[兩宋元明] 水滸逐鹿傳 作者︰任鳥飛 (已完結)

 
q781009 2019-7-6 16:36:34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05 73998
q781009 發表於 2019-7-13 16:16
第六百零一章 矯矯虎臣(求訂閱!)

    …

    金軍南下,第一站就是金軍一直未能攻破的太原城。

    堅守在太原城內的張孝純和王稟,並不知道金軍已大舉進攻,也不知道救援太原的宋軍諸路兵馬都已陸續失敗。

    在金軍發動總攻前,張孝純遣人縋城而下,向宋朝廷呈上最後一封求救信:

    “太原被圍,今已八月餘日。城中居民死亡十之八九,守禦之卒餱糧己絕,以鎧甲充食者已二十餘日。士卒多疲病,賊人知之攻勢甚盛,諸道援兵杳無蹤跡,城中危急朝不保夕。臣深感責任重大,反側不安,雖暫且可勉強支撐,然觀其事勢,若援兵數日不到,必致誤大計。臣將盡節效死,早已做好自斷之準備。然而,今日遇陛下不世出之主,臣不得參與群臣之列,而上無補宗廟萬分之一,下不能全闔城忠義之民,望闕忍死,死不瞑目!望朝廷博謀廣訪,長思深慮,為社稷天下之計,不勝幸甚!”

    信寫完後,張孝純感到意猶未盡,於是又用貼黃補充道:

    “臣竊聞宣撫制置使等諸道聚兵,恐是計出萬全,不只解圍太原,還將盡復失地。但因本府形勢已危,決難等待,臣已向宣撫制置等申報。如王師並進,如已戰勝,即請指揮諸將不以太原存亡為念,乘勝前來。臣等尚死守,尚覬覦王師之來。”

    不久,完顏宗翰領兵來到太原城外元帥府,下令發動總攻。

    這次,完顏宗翰做了極為充裕的準備,誓要徹底摧毀太原城,打通南下黃河之通道。

    為此,完顏宗翰不僅將從宋軍繳獲的為數不多的幾門沒良心炮搬來,還命人造了數十門礟石(一種石炮)、數十輛洞子(一種人可以藏在裡面的攻城車)、數十輛鵝車(一種類似雲車的攻城車)。

    雖然完顏宗翰準備的極為充分,可王稟依然不懼。

    王稟預先在城牆上設置了很多虛柵,金兵不知虛實,以為全都是城防設施,於是猛烈轟擊。王稟又預先存放了很多糠布袋(樓櫓被砸壞,可即時修復)。所以,沒良心炮和礟石轟擊雖然猛烈,但並未給宋軍造成毀滅性打擊。

    王稟還預先派人沿城牆下挖地道,開窟窿,將火鞲藏在裡邊,等河中的草蓆和樹枝堆積較多時,便放燈盞於水面上,燈火就會將柴草引燃,大破金軍的洞子。

    然而

    王稟縱然有通天蓋地之能,也改變不了兩個事實一、城中連兵帶民一共都只剩不到一萬了。二、城中沒糧了,甚至連可以煮食的皮甲都沒有了。

    另一方面,金軍則向太原城發起了一次又一次的猛烈衝鋒。

    最終,金軍終於攻克了太原城內城的最後一道防線,並迅速向城中心挺進。

    王稟聽說防線被攻破了以後,急忙跑入統平殿取下宋太宗的御像,然後用綢緞系在背上,再然後率羸弱之兵與金軍繼續展開巷戰。

    後來,王稟身中數十槍,突出重圍,然後欲從西門出城。

    可西城門插板繩索折斷,城門一時打不開。

    這時,金軍騎兵已經追來。

    倉皇之間,士卒皆潰散。

    左右衛兵勸王稟投降,王稟嘆曰:“城已陷,士無戰志,城門又阻,乃天亡稟也。稟豈能惜死,違天命而負朝廷哉!”

    說罷,王稟縱身一跳,投汾河自盡。

    矯矯虎臣,捍城於並。殫其智力,沮茲奔鯨。攻逾九月,賊不能乘。無食無援,百雉乃傾。負像赴水,義不苟生。大節卓偉,千載光明!

    後來,李衍追封前朝忠烈,王稟位列前茅。

    太原城陷落了之後,完顏宗翰縱兵入城。

    金兵見人便殺,無論老幼,見屋舍便放火焚燒,城裡到處都飄著血腥味,到處都是濃煙瀰漫。

    張孝純本欲持刀自盡,可刀被左右衛兵奪去,最終與府衙其他官員一起做了金軍的俘虜。

    張孝純被押到完顏宗翰面前。

    完顏宗翰打量了一會這個自己圍攻了近九個月的對手,說:“爾以一城輒敢拒守?大遼且被我所滅。今城已為我得,爾有何能乎?”

    張孝純回答說:“假使我手中有糧,爾豈能逞其志也?聞自古為天下者,務廣其德不務廣其地。爾滅大遼,不使繼世,滅人宗廟。德既不施,地雖廣大,盛極必衰。兵忌黷武,好戰必亡!”

    完顏宗翰笑了笑,道:“大遼天祚,內政不修,外侮鄰國,畋獵不時,女色無厭,耽酒嗜音。我家大聖皇帝知其必亡,躬行天討,以順伐逆。大遼社稷變邱墟,是天祚自取其果,何雲我家無德?

    爾家國主,屢次遣使海上,與我家結盟,可又屢次敗盟。太祖武元皇帝存大體,不欲出師問罪。後趙良嗣、馬擴等來,我家皇帝責其敗盟,乃不遣使,本不欲通和。良嗣等再三請求,乞依舊好。大聖皇帝才降旨說:當初,南朝失信,兩朝已斷絕矣。只因有南朝皇帝御筆親書在,故願重歸和好。

    然而,你家卻派詹度使人招我家知平州張覺,加其節鉞,使其世襲平州,又將不繫交割民戶招誘南去,還誘天祚去你家。

    自古敗盟之君,有如此者乎?

    去年冬,我家皇帝遣二太子郎君與我等,分兵問罪。天兵抵達汴京,你家君臣哀鳴請和,請割三鎮二十州以贖罪。太子矜憐,從其所請,遂乃班師。然而誓墨未乾,盟言又變,三鎮不還,以兵襲我。又使蕭仲恭策反耶律余睹復遼。自古違盟,不克享國。今再奉敕命,復行吊伐。汝宜自新,吾當用汝。”

    張孝純說:“朝廷之事,我未嘗預聞,唯受命帥此一方。世受國恩,焉敢背棄?我聞不戰屈人之兵為上,爾數次攻城,未嘗得志,今因我兵飢乏,故城為爾所得,又況攻城為下策,何足道哉!孝純唯有一死,以報朝廷,勿復多言。”

    說完這話後,張孝純便閉目等死。

    完顏宗翰見張孝純不配合,面色不悅。

    幾名金兵沖上去將張孝純及其兒子張浹提起來,又撲通一下扔在地上。

    完顏宗翰威脅說:“順我,則可以生。不然,吾將以萬種之刑,來懲罰你們父子。”

    張浹大聲說:“我不負朝廷,寧願受懲罰!”

    張浹極力反抗,不肯屈服。

    此時,張孝純和張浹父子二人都抱著必死之心。

    完顏宗翰殺氣騰騰地說:“你父子不畏死,那就先取其餘官員來,殺給你們看看。”

    金兵於是將統制高子祐、統領李宗顏、轉運副使韓總、轉運判官王毖、提舉官單孝忠、廉訪使狄充、通判方笈、張叔達等三十餘人帶來,皆當場殺害。

    張孝純父子臉色不變,毫不懼怕。

    完顏宗翰其實並不打算殺張孝純,想讓其為己所用,因此他轉頭吩咐高慶裔:“押下去,勿令自盡。”

    張孝純被俘後一度絕食,想一死了之。

    後來在身邊人的勸說下,才開始喝點粥食。

    完顏宗翰見一時半會兒不能降服張孝純父子,便派人將他們押赴雲中。

    張孝純在太原城被圍之初,曾動搖過,想要投降自保。

    後來,又不能堅死志。

    歷史如果不發生改變,張孝純還將任偽齊宰相。

    在這其間,張孝純又多為宋國謀劃,秘密給宋國送情報。

    後來,張孝純回到南宋,自感羞愧,憂鬱中病死了。

    總結,張孝純雖非忠貞死臣,但也不失為是一個忠國良臣,強過太多太多同期之宋臣。

    從太原被圍到失陷,這長達八個多月的時間裡,宋國先後組織了三次救援太原之軍事行動,出動了數十萬大軍,其中包括姚古、种師中等名將率領的精銳西軍,結果都以失敗而告終。

    何哉?

    皇帝昏庸,朝廷之令不嚴,將帥紀律不一,大臣戰和不定,使然。

    悲乎哀哉!

    ……
q781009 發表於 2019-7-13 16:16
第六百零二章 十不管(求訂閱!)

    ?…

    “不管太原卻管太學,不管防秋卻管春秋,不管礮石卻管安石,不管肅王卻管舒王,不管燕山卻管聶山,不管東京卻管蔡京,不管河北地界卻管舉人免解,不管河東卻管陳東,不管二太子卻管立太子。”

    這是東京汴梁城目前最流行的《十不管》,表現了東京百姓對朝廷的失望。

    而這失望,主要是沖目前的宰執徐處仁和吳敏。

    徐處仁在擔任太宰之前,曾在北京大名府擔任留守,社會聲望很高。

    太學生與京城百姓都認為徐處仁比較老成,性格剛廉,又富有政治經驗,若讓他出任宰相輔佐年輕的趙桓,肯定能有所作為。

    徐處仁從三月初擔任太宰,到八月初,正好五個月。

    這五個月,正是宋國多事之時,也正是宋國扭轉危局的關鍵時期。

    各地符檄如雪片般飛來,急需朝廷做出英明的決斷。

    可是,諸多複雜的政治、軍事、外交等問題,弄得徐處仁有些頭暈。

    徐處仁雖然有從政的經驗,但他卻缺乏處理國家危難所需要的政治遠見與睿智他對一系列問題的處置,要麼不及時,要麼出現重大的失誤。

    比如,為防金人秋天再次入侵,种師道建議集中諸道兵力屯駐在河陽一帶,守住黃河防線,但徐處仁不予採納,他認為金人既然已撤,豈能復來?不宜先自擾以示弱。

    其政治眼光之短淺,政治洞察力之闇弱,由此可見一斑。

    徐處仁出任宰相,是吳敏向趙桓推薦的。

    吳敏覺得他自己年輕,資歷較淺,擔心不能控制朝廷目前多災多難的局面,於是廣招賢能,大造聲勢。

    徐處仁初到朝廷時,與吳敏、李綱政見比較一致,大家合作還算順利。

    但後來徐處仁和吳敏之間出現了嚴重的分歧。

    吳敏年輕氣盛,處理政事經驗很不足,當辦事人員將各種軍政文牒呈報給他請他做出批示時,他竟茫茫然不知如何裁處,只是說:“依舊例可也。”

    徐處仁很看不慣,吳敏無能又喜歡攬權,加上吳敏從之前的主戰變成主和,被徐處仁視為叛徒,因此,兩人開始明爭暗鬥。

    慢慢的,徐處仁與吳敏之間的關係越來越糟糕,每次開會議事,二人都互相詆訾,互相拆台。

    吳敏曾向吏部推薦了幾名官員,其中有他自己的親戚。

    徐處仁審查名單時,毫不客氣地將吳敏親戚的名字一筆勾掉。

    吳敏氣沖沖地來到東府,找徐處仁商量名單之事。

    可二人交談了沒幾句,就激烈爭論起來。

    當時,徐處仁正拿著毛筆起草文件。

    一怒之下,徐處仁將毛筆猛地朝吳敏扔了過去,正中吳敏面額,以至於吳敏唇鼻皆黑。

    這件事很快便傳遍朝廷內外,影響很壞。

    唐恪、耿南仲、聶山早就想將徐處仁和吳敏趕下台,由他們取而代之。

    因此,他們立即抓住這件事不放,趁機指使御史中丞李回上奏彈劾徐處仁與吳敏。

    李回上奏說:

    “太宰徐處仁,當初因蔡京推薦而得到重用。自金人退師,陛下以其有治理地方的才能,提拔為太宰。然而,其器局凡陋,不識大體,智識滯暗,不通時變,完全不能領導百官。少宰吳敏,其實是蔡京死黨。其在相位,悉效蔡京,意在專權固寵。徐處仁與吳敏不和,致使天下之事日漸壞缺。現今,金人猖獗,重兵壓境,河東之役師老糧匱,天下之憂日甚一日。徐處仁與吳敏,誤國負恩,罪在不赦。伏望陛下亟罷二奸,別圖任用。”

    徐處仁和吳敏主政的這幾個月,的確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時期,宋國朝廷本應抓住時機,從總體上進行戰略部署,積極做好應對金人再次南下入侵的各項準備,並做好各種預案,包括皇上適時撤出京城的預案。

    然而,徐處仁和吳敏對邊防之急,重視不夠,措置無方,白白浪費了大好時機。

    吳敏還上奏建議讀書人都要增加一門《春秋》課程,又說王安石《三經新義》都是邪說,等等,皆非當時之先務。

    另外,通過蕭仲恭策反耶律余睹這個餿主意,也是徐處仁和吳敏給趙桓出的。

    作為宰相,徐處仁與吳敏的確都不稱職,至少,以他們之才,當不了這個混亂時期的大宋的宰執,他們開不好這艘快沉了的大船。

    很快,搬到了徐處仁和吳敏的唐恪、耿南仲、聶山等人掌權了唐恪升為少宰,因為沒有太宰,唐恪就屬於是宰相。聶山同知樞密院事。耿南仲為尚書左丞。

    新任宰相唐恪,是哲宗紹聖元年進士,歷任縣尉、知府、轉運判官等地方官職。

    他是從基層幹起,逐步被提拔到中央朝廷的。

    宣和元年五月,東京城遭暴水淹沒,情況十分危急,時任戶部侍郎的唐恪臨危受命治水。

    有人建議決南堤,以紓解宮城之水患。

    唐恪反對這種害民之舉,他說:“水漲堤壞,淹沒居民,此無可奈何,今決而浸之,是魚鱉吾民也。”

    唐恪不顧個人安危,乘坐小舟,現場勘察暴水實情,以求因勢利導。

    最後決金堤,將暴水注之黃河。

    不到半月,京城水退,趙佶對唐恪大為稱讚:“宗廟社稷獲安,卿之力也。”

    此次治水,顯示出唐恪具有一定的解決危機事件的魄力與能力。

    金軍第一次兵臨東京時,唐恪在杭州任知州。

    李邦彥舉薦他回京,任同知樞密院事,希望他能參與軍事決策。

    他回京後,趙桓決定重用,直接任命他為中書侍郎。

    當時,大臣們都熱衷於討論宣和年間政事,致力於揭批“六賊”,希望改革時弊,撥亂反正。

    唐恪對此不以為然,他對趙桓說:“改革時弊應逐漸進行,今日邊事甚急,應先討論邊事。言者不顧大體,糾纏於從前之事,以快一時之憤,豈不傷太上道君之心哉?蔡京、蔡攸、王黼、童貫之徒,既已貶斥在外,姑且可已矣。他日邊事既定,然後告知道君,請下一詔書,與天下共棄之,其誰曰不可?”

    可以說,唐恪這時看得還是很準確的。

    趙桓也覺得唐恪很有見識,於是,在免去徐處仁、吳敏宰相後,拜唐恪為少宰。

    趙桓對唐恪寄予厚望,期望他能像當年治水那樣勇於負責,敢於擔當,挽救時局。

    朝廷於是組成了以唐恪為宰相的新班子,班子其他成員為:何栗任中書侍郎、耿南仲為尚書左丞、陳過庭為尚書右丞、李綱知樞密院事、聶昌同知樞密院事。

    以唐恪為宰相的新班子,對此時局勢的判斷與對策仍然分歧很大,仍然爭論不休。

    聶昌剛上任時反對割地議和,對戰勝金人很有信心,趙桓於是命聶昌全面負責軍事工作,並可便宜行事。然而時間不長,聶昌見河東官軍屢戰屢敗,於是改變看法,轉而贊同議和。

    深得趙桓信任的耿南仲,自始至終力主議和。他主張效仿澶淵之役的辦法,以三鎮賦稅來贖三鎮土地,以換取兩國和平。如果金人不同意,則必須忍痛割地求和。在他看來,戰則必亡。

    以扳倒王黼而聞名於朝野的何栗,則堅決反對割地求和,他說:“三鎮,國之根本,奈何一旦棄之?況金人變詐罔測,安能保其必信?割亦來,不割亦來!”

    唐恪審時度勢之後,最終也選擇了議和。

    而趙桓則還是老樣子,戰和不定,一會戰,一會和。

    在這個危急時刻,宋國上下竟然還無法形成統一,如此一來,搞得整個宋國更加亂七八糟。

    在這樣的環境之下,就算有心做事,也難以做事。

    就以李綱為例。

    李綱被吳敏等人排擠出朝廷之後,本欲練支精兵與金軍決戰。

    可朝廷隔過李綱直接指揮各軍將領讓他們出戰,然後戰敗,令李綱心灰意冷!

    李綱消極地滯留在懷州,按兵不動,每天與幕僚鄒柄、張牧高談闊論。

    諸將若要向李綱匯報事情,需先請示鄒柄和張牧。

    將士們因此對李綱頗有怨言。

    後來,吳敏被罷免,朝廷中的人都說,吳敏是蔡氏黨羽,是蔡攸安插在朝廷的心腹。

    這讓李綱無法接受。

    李綱認為,這一定是唐恪、耿南仲、聶昌這幫人捏造事實顛倒黑白,矇騙了趙桓。

    同時,李綱也忽然產生了一種不詳的預感,他覺得不久之後,自己也很可能步吳敏的後塵。

    因此,早已經意興闌珊了的李綱,去意已定。

    李綱在朝廷時,就不僅與唐恪、耿南仲、聶昌等宰執大臣道不相同,而且在許多方面他們都格格不入。

    所以,與其被勒令罷官,還不如自己主動辭官。

    然而,對於李綱的請辭,趙桓皆不批。

    李綱並不死心,他連續上奏,反覆訴說自己才力不能勝任,還說自己最近得了一種昏憒之病,若不罷職,肯定會耽誤國事。

    李綱在奏章中還特別提及趙桓的榻前之語。

    當初,李綱本不想當河東宣撫使領兵去救援太原,因為他覺得自己不知兵,勝任不了這個職務。

    可趙桓非讓李綱當,非讓李綱去,而當時從主戰派倒向主和派的吳敏也想將主戰的李綱踢出朝廷。

    所以,李綱在不情願之下,接受了河東宣撫使之職。

    不過臨離京之前,李綱和趙桓有個約定。

    趙桓為讓李綱出任河東宣撫使,領兵前去解圍太原,曾將李綱招至榻前,向李綱承諾:“卿替朕巡視完邊防,就可回朝。”

    李綱則請求說:“萬一朝廷決議不堅定,則臣應請求去職,陛下應明察臣之忠心,以保持君臣之情義。”

    現在,朝廷對金國外交方針已由抗戰又轉變為議和。

    當初李綱所擔心的“決議不堅定”之情況,已經出現。

    趙桓理虧,只好答應李綱的請求,命种師道以同知樞密院事身份巡邊,前去懷陽,與李綱交割宣撫司職事,同時,命李綱回京赴闕,並讓他沿黃河岸邊巡視防守之準備情況。

    李綱接到詔令後便離開懷陽,啟程回京。

    可李綱剛走到封邱,忽然得到尚書省劄子,說皇上有旨,任命他為觀文殿學士、知揚州,令他不必回京,可直接前往揚州赴任。

    趙桓突然改變主意不讓李綱回京,是有原因的。

    因為目前的大宋已經亂成一團,而且政令、指責混亂,以至於,太原城都丟了一個來月,趙桓才知道消息。

    趙桓認為,這是李綱救援不利造成的,而且李綱還不及時上報。

    牆倒眾人推,加上李綱一系又都倒台,再加上屢戰失利,戰已經不太現實了,所以,開始有人彈劾主戰的李綱。

    中書舍人劉玨說李綱,輕脫寡謀,強執自任,前後敗師覆將非一,數有敗衄,以致士氣益沮喪,金人益囂張,且耗財疲民,難道可不加黜責以示懲戒乎?

    如果說劉玨說得還有那麼一點點道理,那麼另一個大臣所奏,則顯然是歪曲事實另有圖謀。

    那個大臣在奏疏中曆數李綱十大罪狀,直接掀起了一場揭批李綱的浪潮。

    簡單一點說,那人指責李綱,無才,是蔡門黨羽,貪功讓姚平仲出戰,鼓動太學生上書逼宮,擔任守禦使時濫賞,包庇蔡攸,為蔡京抱打不平,排斥同僚,以蠟書付金使妄結耶律余睹,抗命不去擔任宣撫使,救援太原不利。

    那人所說的事,不少都是趙桓所主張的,有些甚至跟李綱一點關係都沒有,結果全都扣到李綱頭上。

    趙桓對此其實很清楚,可他還是下旨免去李綱知揚州一職,令其前往杭州,以觀文殿學士身份提舉杭州洞霄宮。

    可宋國的那些大臣們還不滿意,繼續揭批李綱。

    實話實說,對李綱的這些指責,不少其實還是有點事實根據的。

    可有些情況並不是李綱能左右的。

    無論從戰略部署來看,還是從戰場指揮來看,宋國目前在軍事上都是一片混亂,一塌糊塗,亂七八糟。

    現在,宋國的那些大臣們將這種混亂的責任一股腦的全都推到了李綱身上,似有讓李綱背下所有黑鍋之意。

    趙桓知道李綱冤,可趙桓見彈劾李綱的人太多,加上李綱的確救援太原不利,還是下旨免去李綱的一切職務,只提舉杭州洞霄宮;鄒柄、張牧也一同免職,差往別處。

    然而,宋國的那些大臣們對此仍不滿意。

    他們繼續揭批李綱,而且又重新網羅了李綱十大罪狀,非要給李綱治罪不可,非要將李綱批倒、批臭不可。

    趙桓又一次妥協,下旨責授李綱保靜軍節度副使,安置到建昌軍。

    李綱不服,上書辨雪,又遭到臣僚們的猛烈攻擊。

    趙桓再下旨,將李綱安置到更遠一點的寧江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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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781009 發表於 2019-7-13 16:17
第六百零三章 打李衍臉?(求訂閱!)

    …

    安南、佔城、真臘、曼谷、普及五郡發展的很順利,尤其是在王倫等人從宋國和水泊梁山的各個地區移來了兩百多萬民眾之後。

    對於這五個郡,以及中南半島,李衍看得非常重。

    李衍計畫,未來再移三百萬人口過來這五郡,如果有一天自己能問鼎中原,至少再移一千萬人口過來,李衍誓要將這裡徹底變成中國的。

    李衍的野心很大。

    不過

    目前階段,李衍只想安穩的拿下中南半島,甚至短時間內李衍只想穩定安南、佔城、真臘、曼谷、普及五郡,準備等這五郡徹底安穩了再吞併中南半島上的其它國家,再遠,短時間內,李衍真是顧及不上,也真是不想再打了。

    要知道,目前金軍已經南下,離北宋滅亡已經沒幾個月了,李衍準備讓軍隊休息一段時間,然後帶大軍回去逐鹿中原。

    可有些事真就是事與願違。

    被李衍寄予厚望的徐德榮,剛到印度半島,竟然就被扣下了。

    不僅徐德榮被扣下了,就連童威所率領的艦隊和上官義所率領的五百第一營將士也被扣下了。

    起初,李衍並不知道這件事,還在巴巴的等著徐德榮凱旋。

    可兩個月後,席長實和兩個侍衛突然駕著一艘小舢板回來,然後跟李衍說,李衍派去朱羅國的使團被朱羅國的大軍給扣下了。

    這朱羅國,又名注輦,它是目前印度半島上最大的一個國家,它征服了印度半島南部,吞併了斯里蘭卡,並佔領了馬爾代夫,甚至還成功地入侵了馬來群島,它的領土,南到馬爾代夫群島,最北到安得拉邦的達戈達瓦裡河沿岸。

    朱羅國都城有七重,城高七尺,非常雄偉,僅次於吳哥城。

    朱羅國好戰,畜養戰象六萬頭,每頭戰象都高七八尺,上面背馱小屋,戰士用弓箭遠戰,近距離用長矛格殺。

    朱羅國的戰士英勇善戰,視死如歸,戰勝者會得到獎旗表功。

    朱羅國統治了一千四百八十多萬個居民,在統治人口上,甚至超過高棉國,比水泊梁山也沒差太多。

    這個時代,在東南亞和南亞這裡,最強大的國家無疑是高錦國,其次就是這個朱羅國。

    而且,不久之前,朱羅國還跟東遮婁其王朝合併,現在名叫朱羅-遮婁其王國,國力大增。

    李衍搞海上國際貿易,最大的對象,其實就是這個朱羅-遮婁其王國,簡稱朱羅國。

    以前,宋國的海商,一般都是將宋國的貨物運到朱羅國,然後賣給印度商人,印度商人再將貨物分銷到整個印度半島或是將貨物轉賣給阿拉伯商人。

    當然,也有宋商越過印度商人直接跟阿拉伯商人貿易印度商人的組織結構比較差,因此,會被宋商和阿拉伯商人鑽空子。

    如果水泊梁山搞海上國際貿易,那朱羅國就一定是一個非常重要的貿易夥伴。

    所以,李衍讓徐德榮最先去拜訪朱羅國,想要維護住這個重要的貿易夥伴。

    不成想,朱羅國竟然扣下了李衍派去的使團,啪啪打李衍的臉。

    從席長實那裡,李衍知道了朱羅國這麼做的原因。

    原來

    這事還要源於,當初,在王倫的建議之下,李衍還出兵將高棉國和三佛齊一直爭搶的馬來半島全部佔下。

    其實,那塊地盤,明面上是三佛齊和高棉國在爭,而實際上則是高棉國和朱羅國在爭。

    朱羅國非常重視海上國際貿易,因此,非常看重被水泊梁山佔了的這塊地盤,所以,才暗中支持三佛齊跟高棉國搶這塊地盤,準備在一個適當的時候將這塊地盤納入它的版圖。

    哪成想,水泊梁山橫插一槓子將這塊地盤搶走了,還讓原來唯朱羅國命是從的三佛齊出現搖擺的跡象。

    朱羅國的不少人都大怒,認為水泊梁山這是在挑戰他們朱羅國的霸主地位。

    另一方面,朱羅國也有不少有識之仕,認為水泊梁山既然能滅掉國力不在他們朱羅國之下的高棉國,絕不好惹,不宜輕舉妄動。

    雙方爭吵不休。

    就在這時,李衍派徐德榮去朱羅國商談國際貿易一事。

    在朱羅國的人看來,李衍這是在挑釁,赤果果的挑釁。

    所以,朱羅國那些主戰人士就將李衍派去的使團給扣下了。

    朱羅國主戰的和主張不宜挑釁水泊梁山的爭吵了一個多月之後,雙方達成共識:要麼李衍歸還佔去的馬來半島,要麼雙方開戰,用戰爭來決定馬來半島的歸屬。

    很顯然,朱羅國主戰的一方最後贏了。

    說實話,李衍真不想打這仗!

    因為靖康之恥真快來了,他問鼎中原的機會來了!

    按照李衍的記憶,靖康之恥應該是在明年年初出現。

    按照目前情報部門傳回來的消息,金軍的東西兩路軍已經快打到黃河了,用不了就會兵臨城下。

    所以,李衍清楚的認識到,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絕不會超過五個月,也許就三四個月。

    而跟朱羅國這樣國力的國家開戰,很可能深陷其中,短時間內拔不出來。

    可不打又不行。

    水泊梁山剛在中南半島這裡立棍,剛準備跟印度半島貿易,剛準備打破阿拉伯商人的壟斷,就有刺頭跳出來挑釁水泊梁山的權威。

    如果不將這根刺頭拔掉,國國效仿,誰都敢跟水泊梁山叫板,那水泊梁山的這些目的如何才能實現?水泊梁山將如何在中南半島立足?

    李衍考慮了整整三天時間,決定:打!

    這個頭開不得,否則人人都來撫虎鬚,水泊梁山非得從中南半島滾蛋不可。

    到那時,嚴重靠商業支持的水泊梁山,可就有很大的麻煩了。

    不過

    打是打。

    可李衍給領兵打這一仗的蕭嘉穗、岳飛、韓世忠、石寶、卞祥、李俊、陳康伯下了死命令:三個月內必須推倒朱羅國,如果完不成這個任務,誰出了問題,就唯誰是問!

    一直以來,不論大戰小戰,李衍從不下硬性指標,皆由臨陣將軍自己審時度勢完成已定的戰略目標。

    這是李衍第一次做出具體指示,而且是死命令。

    一方面,這無疑是給參戰眾將束縛了一定的手腳。

    另一方面,參戰眾將也都意識到了,三個月內必須拿下朱羅國,否則,向來說一不二的李衍,真會拿他們是問,一擼到底都是輕的!

    ……

    ……

    PS:我媽住院了,白天陪了一天床,晚上回來寫出了這章,第二章實在是寫不出來了,明早五點多還得再去醫院,所以得早點睡,抱歉。

    另外,明後天更新可能也不會太穩定,我會另行通知,請大家海涵。
q781009 發表於 2019-7-13 16:18
第六百零四章 潛規則(求訂閱!)

    …

    李衍都下死命令了,誰敢懈怠?

    散朝之後,蕭嘉穗立即將有關人員全都召集到宣撫司開作戰會議。

    韓世忠、岳飛、石寶、卞祥、李俊、陳康伯等主要人員悉數到會。

    蕭嘉穗開門見山道:“大家都說說,此戰該怎麼打?”

    岳飛最先發言道:“朱羅國背靠高山,因此形成一個狹長的國家,其國地形與九州八郡很相似,所以咱們最好還是使用打下九州八郡的辦法,左右夾擊,最後在朱羅國的都城彙集。”

    韓世忠道:“我同意岳統制的戰術,君上給咱們限時了,因此咱們必須速戰速決,而使用岳統制提議的這個戰術,只要有一方進攻順利,就能滅掉朱羅國……這樣吧,還是由我帶人跨海從南邊往北面打,由岳……”

    韓世忠本想提議岳飛帶人從北往南打。

    可石寶卻突然插嘴道:“由我跟老卞帶人從北往南打吧。”

    韓世忠聽言,微微一怔!

    岳飛也有些差異!

    甚至就連卞祥都有些差異!

    這些年,攻伐之事向來都是由第一軍也就是由中央禁軍來完成的,水泊梁山的大部分地盤也是由第一軍打下的,而六廂則更多的是負責守備和輔助戰鬥,這已經形成了一個人所共知的潛規則。

    這麼說吧,如果不是第一軍人手不夠,李衍是不可能讓第二廂和第三廂也參與到攻打朱羅國一事之上的,畢竟,第一軍更擅長攻伐。

    不成想,石寶竟然想第二廂和第三廂擔任主攻,而且還要單獨走一路!

    石寶突然橫插一缸子,讓蕭嘉穗有些為難!

    石寶和卞祥可是李衍打天下時的老兄弟,資歷高,功勞大,他們想要擔任主攻,蕭嘉穗還真不好拒絕。

    可蕭嘉穗原來的打算卻是讓韓世忠和岳飛這兩個悍將分別擔任左右兩路軍的總指揮。

    而石寶和卞祥走一路,勢必得讓韓世忠和岳飛走一路,這樣一來,右路軍的總指揮勢必得落到石寶或卞祥的頭上,並且韓世忠和岳飛還得爭左路軍的總指揮之職。

    蕭嘉穗沉吟了少許,道:“此事我會去請示君上,然後再做決定。”

    蕭嘉穗這也是無奈之舉!

    宣撫使雖然是統帥,但在水泊梁山,宣撫使所統領的宣撫司只有制定戰略、督戰以及輔助戰爭之職能,說白了,宣撫司就是保障各部隊可以順利打仗的一個部門,而仗具體怎麼打,則完全是由各路軍統帥說得算,宣撫使不得干涉絲毫。

    換而言之,在水泊梁山這裡,宣撫使的權利要小上不少。

    因此,蕭嘉穗也不敢對石寶、卞祥、韓世忠、岳飛這四路大軍的統帥太過強硬,哪怕他有參奏權。

    說起來,此事也怨李衍,誰讓李衍還沒有任命都統制,這才讓石寶有了爭的念頭這其實也不能怨李衍,因為宣撫司還沒拿出具體的戰略,所以李衍才沒有任命都統制。

    總之,此事必須得由李衍親自處理,因為徐了李衍以外沒有人能壓住這群悍將。

    蕭嘉穗看向李俊,道:“這次很有可能要跟朱羅國打水戰,所以你們水軍要有心裡準備。”

    朱羅國的水軍很強,甚至有近千艘大海船。

    而且,朱羅國跟宋國一直交好,因此造船技術也不差。

    可以說,朱羅國之所以能侵略馬來半島,很大程度是因為朱羅國的航海能力很強。

    當然,朱羅國的航海能力就是再強,也不可能強過水泊梁山。

    而且,朱羅國的水戰能力也不可能比裝有床弩、沒良心炮、飛天神雷的梁山水軍強。

    所以,李俊笑道:“朱羅國的水軍儘管放船過來。”

    蕭嘉穗看著李俊道:“千萬不要大意,朱羅國能稱霸西天諸國,還能跨海侵略馬來地區,實力不可小覷,須知,馬虎失街亭,大意失荊州。”

    李俊一下子就聽出了蕭嘉穗的未盡之言。

    馬虎失街亭之後,諸葛亮揮淚斬馬謖。

    而大意失荊州之後,關羽走麥城,結果被吳軍設計俘虜並殺害。

    剛愎自用和疏忽大意的後果就是死,而且是死後還會被人當成笑話。

    李俊站起身,然後整理了一下衣服,再然後沖蕭嘉穗鄭重一拜,道:“李俊謝過蕭宣撫救命大恩!”

    李俊這一舉動,讓蕭嘉穗等人都很佩服李俊的胸襟!

    蕭嘉穗起身還了一禮,道:“李將軍言重了。”

    李俊道:“李俊是有些狂妄了,不過請蕭宣撫放心,樂和兄弟一直在李俊左右,他是個精細人,斷不會讓李俊犯輕敵冒進的錯誤。”

    日不落艦隊關係到水泊梁山的興盛,甚至關係到水泊梁山的存亡,因此,李衍在很久以前就將樂和與劉彥宗分別派給李俊和阮小二擔任副手,並給他們派去了不少兢兢業業的謀士,用以確保日不落艦隊不會有閃失。

    蕭嘉穗也知道樂和的厲害,所以道:“蕭某就是給李將軍提個醒。”

    李俊語氣誠懇道:“李俊明白宣撫的好意。”

    蕭嘉穗點點頭,然後看向轉運使陳康伯,問道:“糧草輜重可有問題?”

    陳康伯道:“正想與宣撫說,下官親自查看過倉庫了,糧草輜重武器裝備都不缺,不過,倉庫離碼頭太遠,需要宣撫幫下官徵集二十萬民夫倒運,這才不會耽誤出征,另外,宣撫最好能將那一萬戰象也暫借給下官,再有,各位將軍要給本官一個登錄點和所需的補給點,本官會盡快派人實地查看那些地區,以確保不會耽誤諸位將軍打仗。”

    當初,趙鼎就是先管民,後來擔任轉運使瞭解軍隊,再後來治理一方,最後升任宰執。

    如今,陳康伯所走之路,跟趙鼎完全一樣。

    很多心思靈敏之人,已經猜到,李衍這有可能是在儲備宰輔人才,而陳康伯就是李衍選定的目標。

    話說,陳康伯也禁得起李衍這麼培養他這些年來,陳康伯無論是在哪個崗位上,幹得都很出色,最重要的是,陳康伯有完全不符合他年齡的穩重和擔當勇於並能很好的承擔重任。

    總之一句話,自李衍以下,水泊梁山的人都看好陳康伯的未來。

    蕭嘉穗對陳康伯也很有信心,所以並沒有在糧草物資武器輜重上耽誤太多時間。

    接下來,蕭嘉穗繼續事無鉅細的一點一點為出征做著準備……

    ……

    ……

    PS:又陪我媽在醫院檢查了一天,所以今天還是只有一章,抱歉!
q781009 發表於 2019-7-13 16:19
第六百零五章 未老(求訂閱!)

    ?…

    剛離開宣撫司,卞祥就將石寶攔了下來,道:“你搞甚麼鬼?怎麼搶著擔任主攻?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們廂軍的攻堅能力遠不如第一軍!”

    石寶道:“咱們廂軍差哪了?這些年,咱們幾個也在兢兢業業的練軍,隨時準備上戰場。”

    說到這裡,石寶看向卞祥那已經隆起的肚子,道:“別告訴我,你老卞現在已經拿不起來槍斧了?”

    卞祥道:“屁話,你是不是想跟我比劃比劃?”

    石寶道:“你若想比劃兩下,我隨時奉陪,不過得等到君上見過咱們之後,我可不想讓君上見到你鼻青臉腫的樣子。”

    卞祥剛想說“誰鼻青臉腫還不一定”,忽然一怔,然後問道:“君上會見咱們?”

    石寶道:“君上最重感情了,咱們已經表達出了想擔任主攻的意願,君上不可能不考慮,所以,不管君上用不用咱們擔任主攻,君上都一定會宣見咱們親自說明原因的。”

    卞祥一想也是,道:“照你這麼一說,君上還真有可能會見咱們……不是,我想不通你怎麼這麼想擔任主攻?手癢癢了?”

    石寶道:“你四十七,我四十三,都還拿得起刀槍,並沒有老,不能就這麼退休等死。”

    卞祥道:“可……在攻伐方面,咱們廂軍的確不如第一軍啊。”

    石寶道:“你第二廂怎麼樣,我不知道,但我第三廂絕不會輸第一軍的大多數軍隊,這次我就要向君上和世人證明這一點!”

    卞祥勸道:“你這又是何必吶,咱們廂軍也有仗打,何必非要去擔任損兵折將又需要擔責任的主力呢?”

    石寶聽言,上下打量了卞祥一會,道:“你真是老了,我應該建議君上把你換掉,不能讓你再統領第二廂了,否則第二廂一定會毀在你手裡。”

    卞祥的老臉漲得通紅,道:“你放屁!老子能夜馭三女,你老了老子都沒老!”

    石寶道:“一個將軍失去銳志,只想得過且過,沒老是甚麼?”

    卞祥老臉透紅道:“誰想得過且過了?好!只要君上同意咱們擔任主攻,老子親自擔任選鋒,誓要第一個殺入朱羅國的都城!”

    石寶笑道:“這才是我石寶所認識的卞祥。”

    石寶隨後收起笑容,又道:“老卞,別以為我是在害你,是,從君上起家時,咱們就跟君上,當初也立下了不少功勞,可這些年來咱們更多的是坐享榮華富貴、坐擁美女無數,如今,梁山軍已經是韓世忠、岳飛、劉錡、吳玠他們那些年輕人的天下了,咱們如果再不打幾場漂亮仗,咱們可就真得邊緣化了。”

    卞祥陷入沉思當中。

    石寶接著道:“你知道君上為甚麼要限咱們三個月內打下朱羅國嗎?”

    卞祥問:“為甚麼?”

    石寶道:“我如果猜得沒錯,君上應該是準備回中原逐鹿了。”

    卞祥差異道:“這……會嗎?”

    石寶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樞密院在很早以前就開始制定出兵中原的計畫了。”

    卞祥道:“君上不是說,以防萬一嗎?”

    石寶恨鐵不成鋼道:“你少喝點酒,少納幾房小妾,多關心一下國家大事,你手下可是有三萬多人馬,你就不怕有一天耽誤了君上的事,成為千古罪人?”

    卞祥看了石寶一眼,道:“是,我最近忙別的事多一些,可我懈怠,不代表我們第二廂都懈怠,曹正兄弟可一直都住在軍中,他和呼延灼一直都在拚命練兵,所以我第二廂未必就會比你第三廂差。”

    石寶心道:“要不是知道曹正和呼延灼還算盡職盡責,我會找你走一路?”

    石寶繼續之前的話題道:“君上向來是走一步看十步,他既然準備回中原逐鹿,那一定是準備問鼎中原了。”

    聽石寶說李衍準備問鼎中原了,卞祥臉上就是一喜,道:“君上終於準備成為千古一帝!”

    石寶道:“以君上之才德,自然是能成為千古一帝的,問題是,咱們能不能隨著君上名留使刪?”

    卞祥道:“怎麼不能,只要君上名蓋秦皇漢武,咱們這些跟著他的兄弟,就都能在歷史上留下一筆。”

    石寶似笑非笑道:“哦?那你說說看,哪場關鍵大戰是你卞祥打下的,哪場關鍵大戰又是我石寶打下的?”

    “這……”

    卞祥一下子語塞。

    說起來,除了早期的一些大戰以外,卞祥還真沒打過甚麼大戰。

    這方面,卞祥甚至比不過石寶,石寶還參與過滅亡泰封之戰,甚至親手葬送了泰封,而此前一直駐守在濟州島上的卞祥,真的是沒打過像樣的大仗。

    石寶悠悠地又道:“魯大師目前雖然還兼著第一廂的都指揮之職,但誰都知道他現在修佛養性,已經算半個方外之人,所以他已經不需要這些虛名,第四廂的花榮,乃是君上最信任的人之一,也曾出戰過數次,還曾跟最宋國最精銳的西軍交過手,關鍵是他還年輕,還不到三十七歲,第五廂的呼延慶和第六廂的李縱,皆隨君上南征北戰過,只剩你我二人沒有絲毫建樹。”

    卞祥的老臉此時火熱火熱的!

    不數不知道,一數,卞祥才意識到,六廂的都統制之中只有他的功勞最小,甚至都比不過新成立的第五廂和第六廂的都統制!

    石寶語氣一轉,又推心置腹道:“退一步說,咱們就算不為咱們自己想,不想上凌煙閣,也要為子孫後代想想吧,你家卞江可是好孩子,聽說他現在也已經當爹了,你就不想為他賺點未來?”

    聽到這裡,卞祥再也聽不下去了,道:“你別再說了,老子甚麼都聽你的,老子這次豁出去了,馬革裹尸亦無悔!”

    石寶聽言,道:“好!咱們讓岳飛他們那群小輩看看,他們能做到的,咱們也一樣能做到,而且會比他們做得更好!”

    卞祥道:“對!梁山軍是君上帶著咱們所創,咱們馳騁沙場的時候,他們還是娃娃,就讓咱們這群老傢伙好好教教那群娃娃甚麼是梁山軍的敢戰精神。”

    卞祥說到這裡,石寶和卞祥相視“哈哈”大笑!

    這笑聲充滿了豪邁,彷彿他們又回到了當初跟李衍打天下之時……

    ……

    ……

    PS:今天還是一章,明天我儘量恢復一天兩更。
q781009 發表於 2019-7-13 16:19
第六百零六章 不敢不慎重(求訂閱!)

    …

    跟石寶猜得差不多,很快李衍就將石寶和卞祥叫進宮中。

    李衍讓人在文德殿前的涼亭中擺了桌酒席,與石寶和卞祥對飲了一陣。

    卞祥很拘謹,就連石寶都有些放不開,這讓李衍喝得有些索然寡味,於是放下酒杯道:“你們想擔任主攻?”

    卞祥道:“君上,咱們那些老兄弟中,不少都還有熱情,他們想封妻蔭子,想名留史冊,求君上給他們一個機會。”

    李衍看了卞祥一眼,又看了石寶一眼。

    這幾年,李衍雖然將更多的精力放在第一軍身上,但因為有石秀和政情部充當李衍的耳目,李衍對廂軍的情況也是瞭如指掌。

    因此,李衍其實是清楚卞祥的變化,也明白石寶的抱負。

    老實說,李衍已經有好幾次都動了將卞祥換掉的念頭。

    可李衍手上暫時也沒有太合適的人換卞祥,而且,卞祥雖然好酒色,但也不敢耽誤李衍的事。

    而廂軍統帥一職,能力倒還是次要的,主要的是忠誠和威望。

    能力不足,有參謀部謀劃,有統帥的副手協助,忠誠和威望再兼顧能力等綜合方面,比卞祥強的,其實並不多。

    因此李衍才一直留著卞祥,想再觀察他一下,再決定他的去留。

    換而言之,李衍其實是知道,真正想擔任主攻的不是卞祥而是石寶,真正未老的人也不是卞祥而是石寶。

    李衍看著石寶問道:“第二廂和第三廂有信心打好這一仗嗎?”

    石寶信心十足的說道:“我們保證滅掉朱羅國,就像滅掉泰封一樣。”

    李衍道:“朱羅國可不是泰封,朱羅國能成為西天地區的霸主,實力絕不容小覷。”

    石寶道:“臣知道朱羅國很強,但臣更相信咱們梁山軍的實力,臣願立下軍令狀,兩個月如果打不破朱羅國的都城,臣就提著腦袋來見君上您。”

    李衍不置可否道:“別因為太急而出現紕漏。”

    石寶很沉穩的說道:“臣只有一棵腦袋,所以不敢不慎重。”

    聽石寶這麼說,李衍沉吟了一下,然後道:“好,那就由第二廂和第三廂擔任右路軍主攻……石寶、卞祥聽命!”

    石寶和卞祥同時起身領命道:“臣在!”

    李衍道:“茲任命石寶為右路軍都元帥,全權負責右路軍的進攻,任命卞祥為右路軍副都元帥,另任命王煥為第二廂高級參謀,任命王文德為第三廂高級參謀。”

    雖然呼延灼和關勝都是很有能力的參謀長,但此戰非常關鍵,因此李衍又將經驗豐富的老將王煥和王文德分別派去給卞祥和石寶擔任高級參謀,希望他們能輔佐卞祥和石寶一舉滅掉朱羅國。

    時間緊,任務重。

    因此,蕭嘉穗等人只準備了半個多月,就率大軍開拔了……

    ……

    宋國的大臣們針對李綱的揭批運動告一段落之後,趙桓命种師道以同知樞密院事身份出任河北巡邊使,到河北巡視邊防,不久,又任命种師道為河東宣撫使,令种師道到河陽去接管李綱原來的工作。

    自從愛弟种師中戰死於榆次之後,种師道便倍感老病憊甚,力請退休養病。

    趙桓於是免去种師道宣撫使之職務,令李綱接任。

    現在李綱已免職,趙桓又令种師道前去接替。

    重病在身的种師道,走到鄭州,忽然病情加重昏迷了過去。

    醒來後,身邊人都勸种師道留在鄭州養病,不要再去河陽了。

    种師道輕嘆一口氣說:“念陛下臨軒之語,忍不進耶?”

    從种師道的身體狀況來看,的確不可再前往河陽治軍。

    但為報答趙桓的皇恩,种師道強忍痛苦,勉力前行。

    抵達河陽之後,种師道日夜操勞,病情忽然又進一步加重,多次昏迷不醒。

    趙桓聞訊,急召种師道回京師治療。

    种師道在河陽遇見金使王汭,見其態度十分傲慢,种師道判斷金人很可能不久將大舉入寇,於是抱病給趙桓上了最後一道奏疏,向趙桓提了最後一個建議:

    “金人頃邀金幣安然北去,今若復來,是必集諸國大舉,鋒銳不可當。臣前計不聽,青、滄、衛、滑既不宿兵,無籬藩之助。欲乞大駕幸長安,以避其鋒。至於守禦攻戰,責在將帥,戰鬥事非萬乘所宜任也。”

    种師道雖然病重,但頭腦依然很清醒,對局勢看得依然很清楚。

    如果趙桓採納种師道的這個建議退至長安,北宋也許就不會猝然亡國。

    然而,不少大臣,尤其是主戰的宰執大臣,卻認為种師道這是膽怯,對其建議不以為然。

    种師道回到汴梁城後,因病情嚴重,不能入宮覲見。

    趙桓特派內侍帶著御醫前往种師道家中慰問。

    確定种師道真的病重了,趙桓才任命范訥為檢校少保、寧武軍節度使、河北河東路宣撫使,接替种師道。

    此時,擔任河北河東路宣撫副使的是,原宣撫使司參謀官折彥質,也就是折家目前最優秀的人才。

    不久之後,种師道忽然病逝於家中,享年七十有六。

    趙桓親臨祭奠,為之慟哭,下旨輟視朝五日,賜种師道衣衾、棺槨、龍腦、麝臍以入殮,贈開府儀同三司。

    种師道是北宋亡國前最難得最清醒的軍事家,他曾多次給趙桓獻策。

    一次是姚平仲劫營失敗後,种師道建議:“今晚再遣兵分道劫寨,必在金人意料之外。就算仍不能取勝也不要緊,只要以後每晚都派數千騎兵去劫營,不出十日,金軍必定遁去。”

    第二次是金軍北撤時,种師道建議乘其渡黃河時襲擊,不然,他日必為國之後患。

    第三次是出任河北宣撫使時,种師道建議朝廷調遣關中、河北、河東各路兵馬,沿著滄、衛、孟、滑一線設防,集中優勢兵力以防金兵。

    第四次是种師道臨去世前不久,判斷金人必將大舉入侵,建議宋欽宗趕緊離開東京,前往長安,以避敵之鋒芒。

    然而令人遺憾的是,對种師道這些很有價值的建議,趙桓竟然一個也未採納。

    种師道憂憤成疾而死之後,不少有志之士聞聽噩耗,皆仰天嘆息曰:天亦亡大宋矣!

    壯哉此翁,謀深氣勁。終始一節,佑我三聖。百戰之餘,所料必勝。提師入援,賊詟威令。疊畫良策,眾莫之聽。割地增幣,丑虜益橫。萬里長城,恃為藩屏。倏嗟不祿,亂何有定。旌旗無光,兵民淒哽。餘烈昭昭,方策獨盛。

    …………

    抱歉,還是沒能寫上兩章,明天一定儘量兩章。
q781009 發表於 2019-7-13 16:20
第六百零七章 驚弓之鳥(求訂閱!)

    …

    折彥質曾以宣撫司勾當公事身份,與制置副使解潛一起,從威勝軍出兵北上,在南關與金人血戰四天,最終兵敗而回。

    种師道接替李綱擔任宣撫使之後,提拔折彥質為宣撫司參謀官。

    後來种師道因病重受命回京,臨行前,又向朝廷推薦折彥質任宣撫副使。

    從种師道離開宣撫司到范訥上任這段時間內宣撫司實際上也是由折彥質代理。

    折彥質是崇寧進士,折從阮七世孫,折可適次子,折家將第十代將領,他本是徽宗時一名文職官員,因金人入侵,在國家危難之際,毅然投筆從戎。

    折彥質本為將門之後,自身也極具將才,但是在對金兵的戰鬥中雖然敢戰卻少有勝利。

    就事論事說,這其實並不怨折彥質,這時的宋軍其實已經被金軍打怕了,就是換岳飛、韓世忠來統領,也很難打勝仗。

    折彥質接替种師道擔任河北河東路宣撫副使之後,積極在河東地區組織防線。

    不過,倉促之間,折彥質也只能設立東西兩路帥府,即隆德府與平陽府,希望能以此二路帥府阻止金軍南下的腳步。

    可被折彥質寄予厚望的東西兩路帥府,很快就被金軍攻破了。

    這裡有帥臣的畏敵怕戰等主觀原因。

    如平陽府經略使林積仁之流,未戰先逃。

    也有兵員不足、糧草匱乏等客觀原因。

    例如,回牛嶺險峻如壁,宋軍本可以控扼此地,打一場勝利的阻擊戰,然而,因為糧食缺乏,士兵每日只能吃到兩升豌豆或陳麥,所以皆不願賣命,士兵們常說:“軍食如此,而使我戰乎?”

    金軍來到回牛嶺下,仰望陡峭的山頂,皆說:“他們若用箭矢和巨石自上而下攻擊,我們將損傷嚴重,這可怎麼辦?”

    金軍因此在山下猶豫不決,遲遲不敢發動進攻。

    然而不久,山上的宋軍竟自動散去。

    金軍於是輕輕鬆鬆地就跨越回牛嶺,向平陽府挺進,進而攻克平陽府。

    平陽府失陷,標誌著宋國在河東地區的防禦已全線崩潰。

    不久之後,西路金軍便抵達黃河。

    在河東戰區,西路金軍攻勢兇猛,勢不可擋,宋軍已全線崩潰,一瀉千里。

    而在另一個戰區即河北戰區,東路金軍更是長驅穿插,縱橫自如,雖然中山、河間等重鎮依然在宋軍手中,但都已成為孤城,形勢岌岌可危。

    金國最高決策層遠在東北上京,因而無法及時掌握河東與河北前線動態情況,所以,對於東西兩路大軍的進軍事宜,完顏吳乞買只能令元帥府根據實際情況從長措置施行,不必事事請示。

    而兩軍元帥,名義上由完顏吳乞買的弟弟完顏斜也擔任,但完顏斜也留在上京擔任諳班勃極烈,與完顏宗幹一同治理國政。

    因而元帥府實際上是設在完顏宗翰軍中。

    所以,完顏宗翰實際上成為金東西兩路大軍的最高指揮官。

    出兵前,完顏宗翰曾召集金軍高級將領在雲中元帥府開過一次會議,討論過對宋政策問題。

    當時完顏宗翰決定,履行完顏宗望代表金國與宋國達成的議和協定,也就是,若宋國能割三鎮土地並賠款,金軍則停止南下,若宋國不割讓三鎮,則用武力奪取之。

    也就是說,就算是第二出兵,完顏宗翰其實也沒有渡過黃河的打算,他那時的最終目的還是與宋國以黃河為界畫河而治。

    可是,在順利攻佔太原和真定之後,完顏宗翰綜合河東河北戰場的情況,認為宋朝廷**,軍隊不堪一擊,於是在平定軍高級將領會議上重新做出部署,將東西兩路大軍的作戰目標改變為會師於汴梁城下。

    換而言之,這時金人對割三鎮已經沒甚麼興趣了,他們胃口大開,企圖吞併宋國更多的領土,掠奪更多的財富和美女,強盜本質完全暴露了出來。

    得知金軍即將度過黃河,趙桓君臣慌了,一方面趕緊派遣求和使去太原、真定談割地議和一事,另一方面組織增強防禦保衛京城。

    前者沒甚麼可說的,數波求和使都去金軍中乞降,讓宋國顏面掃地且不說,關鍵是,還被金人利用,結果麻痺了宋朝廷。

    後者。

    趙桓君臣已做出了明確部署:

    一、在京城四周設置四道總管,即北、南、西、東四個防區,分別授權給大名府知府趙野、河南府知府王襄、鄧州府知府張叔夜和應天府知府胡直儒,由他們全權負責各自防區內一切事務。

    二、部署宣撫司守衛黃河。令宣撫副使折彥質領兵十二萬守衛河陽一帶,以阻擋西路金軍;令宣撫使范訥統兵五萬守衛滑州、浚州一帶,以阻擋東路金軍。

    三、派出同知樞密院事李回為巡按大河使,率五千騎兵前往黃河岸邊巡視。並且在財政十分困難的情況下,拿出大量金銀財帛,讓李回帶去犒勞守河士卒。

    從趙桓君臣的部署上,不難看出,趙桓君臣是以黃河天險部署的防禦。

    在趙桓君臣想來,十幾萬將士必能將金人阻擋於黃河北岸,然後再跟金軍慢慢和談。

    金軍先鋒完顏婁室領兵抵達河陽附近的黃河北岸時,折彥質已率軍退出河陽,退至黃河南岸,並與李回帶來的五千騎兵匯合。

    金軍在黃河北岸,宋軍在黃河南岸,兩軍夾河而紮營。

    完顏宗翰對先鋒軍渡河很不放心,先後派出十幾名探馬,打探宋軍河防情況。

    探馬們陸續回報說:“南兵甚盛,未可輕渡。”

    完顏宗翰於是召集將領們來開會,討論渡河問題。

    會上,有人建議先休整幾日,然後再戰。

    完顏婁室不同意,說:“宋兵雖多,不足畏也。與之戰,則勝負未可知。不若加以虛聲,盡取軍中戰鼓,擊之達旦,以觀其變。”

    眾將領皆贊成。

    晚上,金軍戰鼓咚咚,持續響了一夜。

    (據說,後來金軍士卒敲累了,便把羊綁在鼓旁,讓羊來敲鼓。)

    黃河南岸的宋軍聽見金軍鼓聲如此密集,擔心金軍利用浮橋進攻,於是放火將河陽浮橋燒掉。

    這時,在黃河北岸,尚有宣撫司屬官二三百名,地方官員多名,以及眾多逃難的民眾,還有戰馬約一萬匹,都沒來得及過河。

    望著黃河河面上的熊熊火光,兩岸哭聲一片,痛干雲霄。

    另外,宣撫司還有許多金銀縑帛,也沒來得及運到南岸去,僅拋棄在河陽黃河灘內者,大約就有一百餘萬貫。

    次日黎明,完顏婁室聽說黃河南岸的宋軍已不見了蹤影,於是派銀朱孛堇率領三千人馬,與已投降的威勝軍原知軍張克佐一起,從清河界出發,前去探尋渡河之路。

    銀朱孛堇與張克佐來到黃河邊上,發現河水並不太深,於是率軍涉水而過,然後悄悄在宋軍營寨之後紮營。

    折彥質手中雖然號稱有十二萬兵,但大半是收攏過來的太原解圍戰的潰軍,還有一些是新招募的民兵。

    這些人全都似驚弓之鳥,其戰鬥力可想而知。

    折彥質對自己的隊伍還是瞭解的,知道這支臨時團起來的部隊有多不堪一擊。

    因此,見金軍在背後紮營,折彥質以為金軍全都渡河,於是急忙率中軍往南撤退。

    其他各軍見主帥已撤,皆不戰而潰。

    十幾萬人馬的潰散,一發就不可收拾。

    結果,釀成無法挽回的大潰敗。

    李回聞金軍已過河,也急忙往南逃。

    跑到孝義橋時,李回留下將士在此捍敵,自己則沿著山路逃至潁昌府,然後終日飲酒自樂。

    大敵當前,李回竟在潁昌府與萬官宴飲。

    隨行官吏與將兵皆深感憤怒,欲尋機殺掉李回。

    金軍騎兵主力來到河陽北岸,見宋軍不戰而潰,大喜!

    金軍一邊命令大軍趕緊過河、一邊將河陽城內的居民從城中趕出,讓他們挖掘陷落在河灘內的各種金銀縑帛。

    被趙桓君臣寄予厚望甚至認為萬無一失的黃河天險,就這麼被金軍越過去了,然後金東西兩路大軍就像兩柄鋼刀一樣直奔東京插來……

    ……
q781009 發表於 2019-7-13 16:21
第六百零八章 王者歸來(求訂閱!)

    …

    對於任何君王來說,割地求和都是一件極為羞恥的事,趙桓也不例外。

    馮澥和李若水離京去天原辦理割地求和那天,趙桓心裡非常難受!

    趙桓找出那些反對棄地的奏疏,認真閱讀了幾篇,忽然覺得這些說法也很有道理,特別是太學博士萬俟虛、監察御史晁貫之等八人,方略優長。

    趙桓決定親自召見一下萬俟虛與晁貫之,於是令唐恪安排萬俟虛與晁貫之入宮奏對。

    萬俟虛和晁貫之接到通知之後,先來到都堂見唐恪,然後對唐恪說:“三鎮乃祖宗之地,豈可棄之?金人之志不在於割地,實欲侵犯中原,他們只是以三鎮為起點罷了。公為宰輔,應召天下之兵與之力爭也。”

    唐恪說:“屢次出軍屢次敗衄,再召兵也無益,徒費芻糧擾勞百姓而巳。守信割地,誠為上策。且皇上欲據耿南仲王尚書提議,再遣康王出使。諸公召對,不宜高論,以免皇上愈加疑惑。”

    萬俟虛和晁貫之又來到睿思殿,對趙桓說:“河北三關,曾被契丹乘晉開運之難而搶奪佔有。後來,周世宗御駕親征始收復其地。河東太原,劉家父子據有數代,周世宗一征,太祖太宗再征,這才征服。積二十年之功,殘數萬人之命,這才統一,與中國成為一體。

    三鎮,得之誠難也。

    且無太原,則不能控制西北;無瀛州、定州,則不能保衛京城。三鎮,對於中國猶如人之四肢。如果一肢有病,就想去掉,則人不為全人,甚至危及全身矣。況三鎮之民,皆陛下赤子,割地則棄民,為民父母而棄其子孫,豈為萬全之道乎?

    冒頓,乃一戎人也,寧肯棄金帛妻妾,必不忍棄地。故終能威敵,而保有疆土。今陛下富有四海,為中原之主,奈何反而棄土,為鄰國所恥哉?

    大臣以棄地為國是,乃忘萬世之業,而苟圖目前之安。其議計疏拙,致國家面臨傾危,誠可痛惜!

    東漢鄧騭欲棄涼州,虞詡說:疽食浸淫,將無限極。南唐鍾謨願棄江淮,宋齊邱說:賣國窺利,徒傾社稷。為人臣而願棄國之地,豈是忠於主哉?”

    趙桓問:“形勢所迫,奈何?”

    萬俟虛和晁貫之又道:“金人率眾自北而入,必將深入內地侵犯京師。為今之計,當召四道兵馬二十萬,與京城守兵環城列寨,以衛王室。然後,以羽檄召天下勤王兵,分別屯駐於京郊。金人來後,斷絕其物資,使其無所掠奪。他們遠離本土,長途奔襲,必不能持久。待其困弊,然後擊之,誠為萬全之計。”

    趙桓聽後,對於棄地之策又開始有所動搖,又想督兵與金人交戰。

    次日,李若水突然派人傳回來消息說:“途中碰到遊騎,道路傳言金人已渡河矣……和議必不可諧,請皇上早做守備,速下哀痛詔,徵兵於四方。”

    趙桓大驚,趕緊召集宰執商議對策。

    唐恪、耿南仲、聶昌、何栗等宰執聞訊,皆不以為然,他們仍堅持認為,有李樞密(李回)和折副宣撫(折彥質)統帥十幾萬大軍防守黃河,金人不可能這麼快就過河。

    可緊接著,又傳來邊報說,敵軍兵臨黃河,河防十分危急。

    趙桓急令殿前司殿帥王宗濋,速派人出去打探。

    王宗濋派使臣馬綱作斥堠,帶人出城偵察。

    下午,馬綱便回來報告說:路上遇到一些潰兵,據他們說敵軍已開始過河,我十幾萬黃河守兵已潰散,折副宣撫和李樞密都不知去向。

    趙桓與宰執們這才傻了眼,然後面面相覷,皆無良策。

    趙桓忽然想起李若水的建議,於是下哀痛之詔,號召福建、浙江軍民勤王。

    在主戰的同時,因金軍都快打到家門口了,趙桓又抱希望於割地和談。

    趙桓在派李若水去見完顏宗翰之餘,又派王雲去見完顏宗望。

    而王雲則堅持讓趙構一同去見完顏宗望。

    王雲的理由是,康王英武威猛,與二太子關係友好,金人對康王很畏服,請康王出面,才有希望讓東路金軍停止進軍,而且,二太子曾說過,必須要有親王與兩府宰執奉使求和,或許可解除戰禍。

    宰執大臣們其實不太同意趙構去議和,他們的理由是,上次頂替趙構的肅王趙樞出使金營,結果被金人扣留挾走,至今一去不回,生死不明。

    可在王雲極力堅持下,趙桓最終決定:派遣康王再次出使宗望軍中,王雲為副使;答應割讓三鎮,攜帶袞冕、車輅以行;並尊金主為皇伯,上尊號為大金崇天繼序昭德定功休仁惇信修文成武光聖皇帝。

    趙構聽說這件事之後,立即入宮上奏,請求派文臣耿延禧(耿南仲之子)和武臣高世則二人任參議官,一同隨行。

    很快,趙構、王雲、耿延禧、高世則,以及都監東頭供事官藍珪、康履、黎楶,入內西頭供奉官楊公恕、內知客修武郎韓公裔等人,便離開東京汴梁城,前去真定府找完顏宗望議和……

    就在趙構離開東京汴梁的同時,本應該在吳哥城坐等梁山大軍滅亡朱羅國的李衍,聽聞金軍已經過河直奔東京汴梁城而去之後,權衡一番,然後只帶著五十艘寶船和兩百艘大海船以及解煩軍和踏白軍悄悄回漢城去了。

    李衍之所以這時回漢城:

    一方面是,李衍擔心,趕不上靖康之恥,失去問鼎中原的機會。

    另一方面是,這次李衍再去中原,可是準備在中原紮根,問鼎中原,所以得做不少準備。

    再有,滅朱羅國的戰鬥雖然還沒有結束,但石寶和卞祥所率領的右路軍這次真是發了狠,竟比岳飛和韓世忠率領的左軍都快了兩天打到了朱羅國的都城之下,然後左右兩路軍一起發力攻打下了朱羅國的都城。

    不過

    在朱羅國的都城被攻破之時,朱羅國的儲君跟著混亂的人群逃出了城,然後輾轉去了喀喀耶迪(緊挨著朱羅國的一個小國),再然後登基並號召朱羅國的屬民起來反抗水泊梁山的侵略。

    如此一來,朱羅國各地紛紛起義反抗,朱羅國的戰火一時之間根本平息不了。

    見此,李衍決定將第四廂派去朱羅國換回第一軍,慢慢滅掉朱羅國。

    而李衍則,王者歸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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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781009 發表於 2019-7-13 16:22
第六百零九章 如夢初醒(求訂閱!)

    …

    悄悄的回到了漢城之後,李衍立即開始著手為出兵中原做準備。

    其實,主要的佈局,李衍早已布完。

    像時遷和走報機密特種營的精銳,早已混入汴梁城之中。

    像金軍南下沿路的所有城鎮和要點,朱貴都已開設了酒店。

    像許貫忠早已將十萬大軍分別調到水泊梁山的幾個港口駐紮,隨時都能登船出征。

    像濟州島上的八萬匹良馬全都已經被皇甫端養得膘肥體壯。

    像出征的糧草物資、武器裝備,早已經秘密運到水泊梁山的各個港口,隨時都可以裝船。

    等等……

    李衍如今做的準備,其實主要就是確認之前的佈局是否完全落實,然後密切關注宋國目前風雲突變的形勢,準備找一個恰當的時機出兵!

    ……

    金軍渡過黃河不久,殿帥王宗濋就進奏說:據探馬所報,金軍先鋒已到達汜水關(又名虎牢關,位於後世河南滎陽汜水鎮),正搶渡汜水河,朝京師方向奔來,京西提刑許高,以及守衛汜水關官兵,皆望風而潰。

    趙桓大驚,急忙下令關閉汴梁城的城門,切斷進城道路,守城諸軍與百官疾速登上城牆,嚴陣以待,同時,令禮部侍郎梅執禮為清野使,立即在城外實行清野。

    汴梁城中的市民百姓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奔走相告,議論紛紛,到處都呈現出一派驚慌不安的景象。

    也就在這時,金使保靜軍節度使楊天吉、昭德軍節度使王汭、貝勒色哷美來到東京汴梁。

    金使這次前來,名義上是議和,實際上還是打探宋國的虛實。

    見到趙桓之後,楊天吉說:“兵已臨大河,距離京城咫尺之間。兩國戰爭累年,生民塗炭已久,此緣小人用事,起此兵端。今欲休兵致好,以誓書遣臣等來,復兩國之歡好,只求以黃河為界。不知陛下是否同意?”

    此時,金軍已經渡過黃河,黃河以北的大部分地區(除中山、河間等少數城鎮、據點),已盡歸金國所有。

    更重要的是,金軍已經直奔汴梁城殺來。

    這種被利劍指著咽喉的情況下,趙桓除了答應金軍的勒索,哪還有其它辦法,至少趙桓是這麼認為的。

    王汭見趙桓同意了割讓黃河以北,大喜,不過仍不動聲色說道:“陛下敦信許和,乃兩朝休兵之幸,未知遣何人報聘?”

    趙桓道:“待與大臣商議之後,再決定人選。”

    王汭道:“今春議和退師,以三鎮為約。陛下遣張邦昌、路允迪割地,此二人皆非宰執,皆臨時驟然提升。其銜命而往,果然半途而廢。今我們傾國而來,就是要處理失信之公事也。若不派遣左右親信大臣一往,必不能取信。”

    對於王汭的這個要求,趙桓也點頭答應。

    楊天吉和王汭見趙桓對他們提的兩個要求皆滿口答應,相視一笑。

    接著,楊天吉又提出,要取走蔡京、童貫、王黼、馬擴、吳敏、李綱、張孝純、詹度、陳遘等九家家屬。

    趙桓道:“蔡京已經身亡,王黼和童貫已經誅殺,馬擴現不知所在,吳敏責授節度副使涪州安置,李綱責授節度副使夔州安置,張孝純知太原,詹度安置在湖南,陳遘現在知中山,他們的家屬都不在京城,其中有的在遠處,有的已不知去向,這需要慢慢尋找,待找到後給你們送去。”

    楊天吉和王汭覺得,趙桓此話說的很實在,就沒再堅持這個條件。

    第二天,趙桓令唐恪起草並簽署敕書。

    何栗見到敕書後大吃一驚,說:“不奉三鎮之詔,而從畫河之命,何也?”

    何栗拒不簽字,並請求辭職。

    趙桓於是免去何栗的中書侍郎職務,令他以資政殿學士知杭州,但留在京城,領開封府事。

    同時,趙桓任命尚書左丞陳過庭為中書侍郎。

    趙桓又御批道:“以金人欲割地,須兩府二人,令各自陳,願出使者。”

    陳過庭首先表態說:“主憂臣辱,臣願效死前往。”

    唐恪、曹輔等皆遲疑不答,耿南仲以自己年老為由而推辭,聶昌則以家中有老人需要侍奉而拒絕出使。

    趙桓聽罷,揮淚而嘆息。

    沒有人再主動前往,趙桓只能強令。

    因此,趙桓又御批道:“過庭忠誼可嘉,特免。差耿南仲使斡離不河北,聶昌使粘罕河東,日下出門。”

    耿南仲與聶昌見趙桓發怒,強命他二人出使金軍,辦理交割河北與河東,不敢抗命,只好答應下來。

    不過答應歸答應,耿南仲與聶昌還是拖拖拉拉的不肯出京。

    僅此一事,忠奸立辨。

    然而

    直到這時,宋國是戰是逃是守還未達成統一,朝堂之上仍在激烈爭吵。

    有大臣認為:“敵軍乘機渡河,擊鼓而南行,很顯然有輕視我軍之意。現在,我們不如在京城四方十里之內,各屯兵二萬,堅據要害,以挫敗敵之陰謀。再從別處調兵萬騎,前來助之,絕敵糧道。堅壁清野,以待敵糧草睏乏,且竭力使其無法四處劫掠。安排間諜偵察其內情,尋找敵之薄弱環節。不時出兵,探其虛實。再令河北各地郡邑結營自守,並趕緊派使者北去拜康王為元帥。令康王集中河北兵力,揚言率兵直搗燕山,以動搖敵之軍心。然後,康王秘密領軍渡過黃河,匯合四方勤王之師,繞到敵軍背後,夾攻敵軍。若如此,則敵不難亡也。”

    也有大臣認為:“現在敵兵氣焰囂張,而我軍挫衄久矣。聞敵深入,氣益不振。若是再戰,仍不能勝敵,反而有傷國體。不若保護皇帝出城,以避敵鋒芒,然後徐議禦敵之策。若孤城自守,能堅持多久?”

    還有大臣認為:“城中有大軍七萬,據堅城而守,以待強援,不需數月,金軍必定北去,恁地時,再精練大軍,揮師北上,收復失地。”

    大臣們唇槍舌劍,爭論不休。

    究竟該如何選擇?

    趙桓仍是猶豫不決。

    一連數日,宋國的一眾大臣們都開會到深夜。

    可就是沒有一個固定的主張。

    幾日後。

    夜裡二更時分,斥堠馬綱又回來報告說:“賊馬的確已渡河。”

    對此,宋國的大臣們還是不全相信。

    趙桓於是再遣使臣劉嗣率領三百騎兵從封邱門出城,往遠處偵探。

    第二天一早,劉嗣馳馬回來報告說:“我軍剛到陳橋,便遭到金人掩殺,受傷者有幾百人。”

    至此,趙桓與宋國的一眾大臣才如夢初醒:原來敵軍已到達汴梁城北郊的陳橋。

    趙桓君臣,一片茫然,不知所措,倉皇不安!

    ……
q781009 發表於 2019-7-13 16:22
第六百一十章 僥倖(求訂閱!)

    …

    趙構一行人,出京之後,一路馳馬北上。

    為表彰趙構為國解憂、不懼生死的品質與精神,趙桓晉陞趙構的母親龍德宮婉容韋氏為賢妃,也就是韋賢妃,趙構為安國、安武節度使。

    趙構一行人,到達相州之後,相州知州汪伯彥,立即領兵出迎,保護趙構等人入城此時,金軍已經度過黃河,在相州西南濬州衛縣一帶,還有金兵駐紮,距離相州不足百里。

    趙構不知道的是,完顏宗翰已派出一支由四百鐵騎組成的隊伍到濬州一帶迎接奉使北上的趙構。

    在黃河岸邊渡口,金兵向擺渡人打探趙構一行的下落。

    擺渡人告訴金兵,康王過河已經累日矣。

    金兵於是又派出一群遊騎北去追趕。

    途中恰好遇到巡檢任永吉。

    任永吉的說法與擺渡人的說法一致。

    金兵於是放棄追趕趙構一行。

    可以說,趙構此行真的很危險,如果被那四百金騎找到,趙構也難逃被虜北上的命運。

    趙構一行人從相州出發,繼續北上,去往磁州(後世河北磁縣)。

    明知金軍已經度過黃河,趙構還要繼續北上磁州,有兩個原因:

    一是奉趙桓之命去磁州考察宗澤宗澤曾上奏說,磁州擁兵一萬五千人,並不斷上奏說已剿除許多金人,趙桓不知道宗澤說得是真還是假,所以派趙構順便來查看一下。

    二是奉趙桓之命去磁州崔府君廟燒香祭拜,求崔府君保佑大宋江山永固。

    宗澤很快便得到趙構前來磁州的消息,因此,親率磁州官員在距離磁州城六七里之處迎候趙構。

    趙構來後,磁州官員皆立於道左,行拜謁之禮。

    宗澤則直接勸趙構說:“肅王一去不返,今金人又詭辭以招大王。金兵已迫近,再去何益?願勿行!”

    趙構不置可否道:“大軍現在何處下寨?皇上有口諭,令我考察軍寨情況。”

    宗澤回答說:“軍兵皆請假回家洗濯去了,若是敵軍至,則立即召集。平時他們皆在山村,急則召至,如此不費錢糧。”

    趙構覺得宗澤在說謊,不過並沒有當場揭穿他只是回頭看了看左右隨從,笑笑,什麼都沒說。

    王雲上次從完顏宗望軍中回京,曾路過磁州。

    那時,王雲就感覺金人很可能南下,因此建議宗澤堅壁清野,不給金人留下任何糧草。

    宗澤因此嚴令磁州城外居民,將穀米等物全部運到城內。

    磁州人知道這是王雲的建議,因此對王雲都很怨恨。

    前不久,金軍南下並沒從磁州走,而是從大名李固渡渡河。

    磁州百姓們紛紛說:“虜人並不從此路來,何必清野?毀懷我牆屋,籍沒我草糧,王雲大概是金人細作。”

    宗澤也懷疑王雲是金人細作,還曾給趙桓上書:“王雲多次往返金軍,與金人熟悉,恐怕他會為金人謀利益,從而出賣國家,切勿上當受騙。”

    不知出於甚麼目的,趙桓竟然將宗澤的奏章給了王雲。

    王雲一到磁州見到宗澤,便拿出這份奏章給宗澤看,並質問道:“何故如此?”,隨後將宗澤好一頓責備,並指責宗澤欺詐朝廷,說:“你奏報皇帝說,有一萬五千人下寨,騙取修撰一職。現在到此一看,實無一事。”

    宗澤被王雲當眾斥責一番,不由得怒火中燒!

    不過當著趙構的面,宗澤不敢發作。

    宗澤知道磁州百姓對王雲很怨恨,於是派人在城中散佈說:“王雲果然是細作,明日,他將帶親王去虜廷邀功請賞矣。”

    磁州百姓聽說後大怒,打死王雲,一些暴民還竄入州府館舍取走了王雲行橐以及趙桓賜給金軍的禮物,可謂劫掠一空,他們還抓住王雲的一個隨從,綁起來毒打了一番,王雲所攜帶的國書、肅王府家書以及長公主給曹都尉的信等重要文件,全都丟失。

    王雲當初受命出使金軍時,便告訴家人,今後要勤祭祀祖先,自己很可能不會回家了,很可能將為國事而死。

    另外,王雲之兄王霽,擔任右講議司編修,曾因論童貫、蔡京過失被貶黜海島,後來趙桓恢復其官職,令他跟隨种師中解圍太原,兵敗身亡,算得上是盡忠報國。

    (歷史上,趙構登基之後,為王雲平反,認為王雲是勤於國事、忠於大宋的忠臣。)

    磁州暴民公然打死朝廷大使的瘋狂行為,讓趙構大驚失色,進而想逃離磁州。

    可磁州的百姓攔著不讓趙構北上。

    磁州暴民打死王雲的瘋狂舉動,讓趙構觸目驚心,因此,趙構很怕步王雲的後塵,進而假意道:“不再北去。”,然後被磁州百姓擁回城中。

    根據探馬回報,汪伯彥得知,金人又派出騎兵尋找趙構的蹤跡。

    汪伯彥覺得趙構的處境很危險,於是急忙派人馳馬去磁州,請趙構速回相州。

    汪伯彥隨後又覺不妥,於是又派遣武翼大夫劉浩,率領二千騎兵,前去磁州迎接趙構。

    自從王雲被活活打死,重要文件又全部丟失,趙構與耿延禧、高世則等人都惶恐忐忑,惴惴不安耿延禧和高世則覺得磁州太不安全,建議趙構回到相州,將實情上奏,然後在相州待命。

    趙構也認為磁州這個鬼地方不能再呆下去了。

    可是,相州就一定安全嗎?

    正在趙構猶豫不決之時,恰好收到汪伯彥派人送來的蠟書。

    趙構看後,大喜,當即決定回相州。

    趙構覺得走原路太危險了,因此令韓公裔另外找到一條回相州的路。

    他們這一行人半夜悄悄地起來,然後秘密出發。

    出了磁州城不久,趙構等人正好碰到劉浩率領人馬前來接應。

    直到這時,趙構與耿延禧、高世則等人,才有了些安全感。

    王伯彥身穿戎裝,肩背橐鞬,率領親兵一千人,在相州郊外安陽河邊迎接趙構。

    見到這一幕之後,趙構很感動,說:“它日見到皇上,當首先推薦你擔任京兆尹。”

    從此,汪伯彥開始受到趙構的賞識和重用。

    天快亮的時候,趙構安全抵達相州城。

    磁州人,包括宗澤在內,對此皆毫不知情。

    一到相州,趙構就命耿延禧起草奏章,大意是:臣等奉使北上,剛至磁州,磁州百姓殺死王雲,民心不寧,不讓北去,且聞敵兵已南渡,故臣等復回相州,以俟聖裁。

    奏章起草好了之後,趙構就命人將奏章送回東京汴梁。

    從此,趙構便在相州住了下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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