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修真] 劍修男神打臉之路 作者:夏風清水(已完成)

 
BabOdin 2019-7-6 14:02:02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08 109947
BabOdin 發表於 2019-7-6 14:10
第30章 反派大師兄3

  從閉關的山崖離開後,玄淵便徑直朝著東華派的主峰主殿而去,他青衫寬大飄逸,容貌俊逸英氣,眉若利劍,眼蘊寒星,周身氣勢浩大深沉,若深不見底的深淵,令人生畏。

  在東華派的山門間負手而行,玄淵神情淡漠,對身旁經過的師弟師妹們視而不見,不曾分出半分目光與他們,一如既往的孤傲和冷清。

  東華派的師弟師妹們全然沒有察覺到大師兄換了個人,只是在玄淵經過時忙不迭的讓開道路,不敢擋住大師兄的路,任由玄淵毫無阻礙的行過,目光中含著崇拜和敬畏,却不敢接近。

  在東華派衆多弟子的心中,大師兄寧雲澤就像是天上不可觸摸清冷的月、遠處險峻挺拔的孤峰,他們看得到,却永遠觸摸不到,也不敢去接近,去觸碰。

  在玄淵走過後,目中含著敬仰和憧憬的東華派師弟師妹們陡然炸開了鍋,議論紛紛起來:「大師兄出關了,莫非真的突破了後天的桎梏,成爲了先天大師?」

  「天啊,大師兄還這麽年輕,竟然已經就是先天大師了嗎?門中許多長老,都沒有突破後天的桎梏成爲先天啊!大師兄真是厲害,我真的好佩服大師兄,這麽年輕,這麽英俊,不僅天資出衆,而且刻苦堅毅,我要向大師兄學習,爭取變得和大師兄一樣厲害!」

  「就你?做夢!大師兄豈是我們這些凡夫俗子能够比擬的?大師兄是最厲害的,誰也比不上!」

  「剛剛大師兄經過時好像朝我這邊瞥了一眼,啊啊啊啊好幸福啊,大師兄他看我了看我了!」

  「胡說,大師兄明明看的是我!」

  「是我!」

  「是我!!!」

  一群寧雲澤的迷妹迷弟們爲了誰得到了寧雲澤的青睞而大打出手,吵得臉紅脖子粗,鬧出了不小的風波,不過這種事情在東華派已經是常事,衆人都已經習慣了。

  「大師兄,你出關了!你真的突破到先天境界了?」驚訝喜悅的聲音響起,一名站在主殿之外的年輕弟子眼睛亮晶晶的看向朝著這邊走來的玄淵,眼中滿是驚喜和與有榮焉。

  玄淵掃了他一眼,已經認出他是寧雲澤的四師弟宋明宇,一向跟在寧雲澤身後當跟屁蟲,非常崇拜尊敬寧雲澤,也是極爲少數的在蕭升橫空出世後對他不屑一顧却依舊敬仰寧雲澤的人。

  在原本的故事軌迹中,在那次蕭升暗害寧雲澤變爲魔修的一次歷險中,爲了救寧雲澤,宋明宇被蕭升和白樂光聯手所害,早於寧雲澤便已經身隕。

  思及這一點,玄淵看向宋明宇的目光微微柔和,朝他輕輕頷首:「師父可在主殿?」寧雲澤的師父乃是東華派的掌門白華德,正是小師妹白樂光的父親。

  「在的,師父和幾位長老,還有小師妹都在主殿,師兄是出關後來拜見師尊的吧。」宋明宇幾步蹭到玄淵身邊,笑呵呵的回答他的問題。

  在玄淵漠然以對中,宋明宇不以爲意,繼續與玄淵說著閒話,幾乎將寧雲澤閉關這段時間內宗門發生的事情全都禿嚕了一遍,囉嗦之程度幾乎可以與0617媲美了。

  說著說著,宋明宇就說到了最近發生的事情,語氣微帶不屑和慍怒的說道,「這次師父回到宗門,好像帶回了一個小子,說是要收他爲徒。」

  「那個小子資質低劣,有什麽資格拜入東華派、拜師父爲師?哼,也不知道小師妹被灌了什麽迷魂湯,還在那裡一個勁的偏袒那小子,真是讓人覺得著惱!」宋明宇對蕭升很是不屑,對白樂光偏袒蕭升的事情更是極爲不滿。

  在他看來,白樂光是大師兄寧雲澤的未婚妻,怎麽能去幫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外人?而且還是一個資質低劣的野小子,白樂光如此行徑,在宋明宇看來就是對寧雲澤的背叛。

  玄淵神情淡淡,聞言只是道:「無關之人,何必計較。」他看了宋明宇一眼,微帶告誡意味的說道,「提高自身武道修爲方是正道,不必爲無關之事分心。」

  宋明宇嘿嘿一笑,神色間滿是敬佩和感激,還帶著點小羞澀小得意:「我知道大師兄關心我,放心吧,我會好好修煉的!」要向大師兄學習嘛!

  瞥了宋明宇一眼,玄淵神情淡淡的進了主殿,正好看到白華德在溫言與一個衣衫襤褸却背脊挺直的少年說話,而一身玫紅衣裙、活潑機靈的少女如百靈鳥一樣嘰嘰喳喳的圍繞著兩人。

  白華德面對主殿大門,率先見到玄淵進來,眼睛不由一亮:「澤兒,你出關了?可是已經進階?」

  玄淵走到主殿中央,朝白華德拱手行禮,淡淡頷首:「確實已經進階。」不等白華德再說什麽,他已經神情淡然道,「弟子有一事要與師尊禀告。」

  「我想解除與小師妹的婚約。」漠然低沉的聲音於主殿之上響起,清楚明瞭。

  玄淵冷淡漠然的話在主殿中清楚的響起,落在大殿中每個人的耳中,仿佛料峭冰寒的冰雪泠泠落下,主殿中的氣氛一瞬間陷入到凝滯當中,仿佛刮過一陣凜冽雪風一般。

  白華德臉上的驚喜笑容和欣慰之色一瞬間凝滯在臉上,他看著自己最驕傲、最看重,甚至打算將獨女許配給他的大弟子,眼中泛起波濤,仿佛不可置信:「澤兒,你說什麽?」

  不僅僅是白華德不敢相信,殿中其他的長老們也是露出驚駭的表情,寧雲澤與白樂光青梅竹馬,感情甚篤,怎的突然就要退婚?這,寧雲澤莫非是要與掌門翻臉?

  玄淵在主殿中昂然而立,脊背挺直,他雙手背負在身後,語氣淡漠的重複道:「師父,我想與小師妹解除婚約。我與小師妹雖然青梅竹馬一起長大,但我始終隻將她視爲師妹,無法娶她爲妻,與她共度一生。」

  「大師兄,你說什麽?你要與我解除婚約?」白樂光臉色慘白,聲音尖利的叫道。

  她臉上的笑容已經完全不見,俏麗的臉上慘白一片,眼中閃爍著極度屈辱和憤恨的光芒,她不敢置信的看向寧雲澤,無法相信一直疼愛她、包容她的大師兄會當面給她這樣的難堪?

  她是掌門的獨女,在東華派向來是極受寵愛,何時在大庭廣衆、衆目睽睽之下受過這樣的「屈辱」?

  大師兄一直以來對她千依百順,爲什麽突然反口要和她解除婚約?

  性格本就任性無比的白樂光咬了咬粉唇,俏麗的臉上露出憤恨來,她聲音尖利的叫道:「大師兄你憑什麽和我解除婚約?我父親將你帶回門派,撫養你,教導你,你不知感恩,還、還……」

  她咬了咬牙,一臉羞憤:「還這樣羞辱於我,師兄你就這樣報答我父親,報答門派的養育之恩?」她心中又是傷心又是憤恨,惡狠狠的瞪著玄淵,希望他因此被宗門厭弃,以此解她心中鬱氣。

  對於白樂光的怒火和憤恨,玄淵神情依舊冷淡,他俊逸出塵的面容上表情古井不波,隻淡淡反問:「我對你無心,難道你覺得我娶了你於你而言是好事?」

  玄淵看向白樂光,神情坦蕩:「正因爲我與師妹青梅竹馬,我一直將你視作師妹疼愛,才直接開口言解除婚約,以免毀了師妹一生。」

  「我既與你無心,你嫁給我,一生都將無法快活,我與師妹青梅竹馬長大,怎麽忍心眼睜睜看著你跳入火海?與其讓師妹嫁給我不得歡顔,倒不如讓師妹自去尋真正心心相印的人共度一生。」

  玄淵神情無比誠懇,包容無比的看著白樂光,隻他一雙眼眸中,却眸光冰冷,微帶不屑,若萬年亘古不化的雪山,冷冽冰寒,不帶一絲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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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反派大師兄4

  玄淵不再看向白樂光, 而是將目光轉回到白華德身上, 微一拱手誠懇道:「師父明見,弟子無心情愛, 一心只想追尋天道破碎虛空, 故此不願耽誤師妹韶華青春, 特此請求師父解除我與師妹的婚約。」

  白華德眼中隱約的怒氣微微散去, 最後無奈的嘆了口氣,寧雲澤總角之年就拜入了東華派,他是看著寧雲澤長大的,幷不懷疑寧雲澤是故意給白樂光難堪, 也相信他所言皆是真心之言。

  正如寧雲澤所言,他求解除與白樂光的婚約,是出於一片好心,是爲白樂光著想, 而非負心薄幸, 故意給白樂光難堪。

  雖然他的做法太過直接, 傷了白樂光的面子,但作爲一個父親,白華德反倒無法因此責怪寧雲澤。

  因爲寧雲澤的態度非常端正,他既然對白樂光無心,就沒有給出無謂的希望,他在明瞭白樂光和在一起不會幸福後, 就當機立斷的開口解除婚約, 給白樂光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

  對白樂光, 寧雲澤已經做到了他能做到的所有了,隻除了無法娶她爲妻,給她一世安平幸福。白華德真的無法再要求太多,畢竟大弟子心性堅定,既然開口,那就是真的無法轉圜了。

  可惜了,他自小教導寧雲澤,對他是極爲滿意的,若非如此也不會將女兒許配而他,希望他成爲自己的女婿。如今大弟子與女兒的婚事告吹,他心中真的無比失望。

  嘆了口氣,白華德說道:「既然如此,澤兒與樂兒的婚約便就此解决吧,日後你們還是師兄妹,切莫就此生分了。」既然寧雲澤對女兒無心,總不能讓女兒去跳火坑吧?

  白華德對女兒還是非常疼愛的,此時更多的是站在女兒的立場,爲她的幸福考量。

  「父親!」白樂光沒想到白華德不僅沒有斥責寧雲澤,反而順著寧雲澤的話要讓他們解除婚約,她頓時尖聲叫道,「父親,你怎麽也向著大師兄?」

  要說玄淵提出解决婚約,白樂光有多傷心寧雲澤不喜歡她,那倒也沒有,她更多的只是覺得丟臉、覺得屈辱。

  正如玄淵所言,她和寧雲澤雖然從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但是真的沒有多少男女之情,寧雲澤深沉冷漠,白樂光任性刁蠻,雖然寧雲澤心儀白樂光,相處時願意順著她,但是忙於修煉的寧雲澤幷沒有太多時間與白樂光相處。

  白樂光所不能接受的,是寧雲澤居然在她之前開口要解除婚約,以她任性的想法來說,就算他們兩個真的走不到最後,但是提出解除婚約的人也應該是她!

  「樂兒,你不要任性,你大師兄是爲了你好。」白華德微一皺眉,大弟子此舉也算是光風霽月,至少沒等到了他與白樂光的婚約衆人皆知、無法挽回時才提出解除。

  到底是沒有緣分,白華德嘆了口氣,心中失望不已。大弟子年紀輕輕就已經是先天境界,若是能成爲女婿親上加親,不知道多好。

  玄淵微微默然,墨黑眼瞳中蘊著莫名眸光,他朝白華德一拱手,誠懇道:「師尊,到底是我背信弃義,辜負了師尊的愛護和師妹的情誼,我願自請入思過崖,以此償還。」

  白華德還沒開口,白樂光已經尖聲大叫起來:「思過崖?你只是進思過崖就能够彌補我受到的傷害?你忘恩負義,只是去思過崖就能够賠罪?」

  如果說白樂光沒有開口說這句話,原本殿中的長老們還會對她有些同情,雖然寧雲澤是出於爲她著想才解除婚約,但作爲女子被退婚,也確實難堪。

  但她說出這等刻薄之話,却讓門中諸位長老對她露出幾分不悅來,寧雲澤所行光風霽月,作爲一個先天大師,他願意擺出這樣的態度來,就已經是對白樂光的重視,幷且將他的歉意表現出來。

  作爲一個先天大師,他的這幅作態無疑是提高了白樂光的地位的。可惜這個蠢貨,却根本不能理解。

  東華派中也不是衆志成城,殿中頓時就有不少長老眼中露出幸灾樂禍來,如果能够讓寧雲澤與掌門一脉起了齷齪,那也是一件好事。

  白華德臉色陰沉的看了一眼女兒,甩袖道:「樂兒,你太任性了。」他不再理會白樂光,又看向了玄淵,溫言道,「澤兒,你先去思過崖吧,我會命人每日與你送飯。」

  到底是女兒被退婚,白華德不可能完全不遷怒寧雲澤,再加上此時情况複雜,他只想快刀斬亂麻儘快將事情處理好。

  玄淵微一頷首,默不作聲的直接轉身離開了大殿,大步朝著思過崖而去。

  「誒,大師兄,等等我!」宋明宇惡狠狠的等了白樂光一眼,轉身跑著追上了玄淵。

  衣衫襤褸、十分狼狽的蕭升縮在角落裡,看著玄淵大步離開,目中泛起奇异的眸光來,倔强的小臉上突然露出一抹極爲古怪的笑容。

  思過崖是東華派門中一處料峭懸崖,只能從一條小路上山來,這裡偏僻靜謐、孤冷避世,是東華派中犯了錯的弟子被罰思過之地。

  玄淵站在思過崖,心中却是在想,這處山崖倒是料峭奇險的緊,在這裡反而更能靜心習武,比起和白樂光等人相處,他寧願待在這裡。

  「大師兄,你怎麽突然要和小師妹解除婚約啊?」跟著玄淵一路到了思過崖的宋明宇見他立於懸崖之邊,不知怎的一腦抽開口問道。

  問完後,宋明宇就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讓你哪壺不該提哪壺!

  玄淵無聲的笑了笑,轉身看向宋明宇:「你可知道先天境界與後天境有何區別?」不等他回答,玄淵已經接著道,「突破至先天後,我便覺得心無限自由,似是拋開了一切執念挂礙。」

  「當我站在這個境界時,便覺得從前所執妄的一切都無足輕重,什麽兒女情長、風花雪月,都不過是鏡花水月,縹緲虛無得很,也根本……算不得什麽。」玄淵淡淡笑著,他負手而立,好似要乘風歸去一般縹緲淡然。

  仰起頭看著蒼茫高遠的碧空,玄淵神情淡淡,風姿隽永、不染塵埃:「我這一生的目標,就是在武道上尋求突破,追求那傳說中的破碎虛空之境。我一心,只在武道。」

  「除了追尋武道,我已無意情愛小事,那些入骨相思、心心相印,與我而言不過紅塵一夢,醒了,自然也就忘得乾乾淨淨。」

  被玄淵一番話給糊弄得一臉懵逼的宋明宇迷迷糊糊的離開了思過崖,邊走還便想,大師兄說的話好像很有道理啊,武道修行本來就是艱難之事,正是需要專心致志的進行。

  武道修行本來就是無比艱難,江湖中多少英雄好漢,從總角之年就開始打熬身體、修煉內力,可是大多數江湖人都是在二三流徘徊,便是一流高手都十分少見。

  後天境與先天境之間的桎梏幷不是一般人能够突破的,焉不見江湖如此廣闊,可先天之境的却有幾人?

  而如寧雲澤這樣,在二十三歲這樣年輕的年齡就進入先天的,縱觀整個江湖,幾百年來也是寥寥無幾,而他們無一不都是天資出衆、堅毅刻苦之人。

  「看來大師兄說得對,想要在武道上有所進益,就應該專心致志、專心武道,如此方可有所成就!」行在思過崖下山的小徑上,宋明宇握拳說著,决定效仿大師兄努力。

  思過崖上,玄淵依舊負手而立,山風鼓蕩起他的衣袂和長髮,整個人似要羽化升仙一般縹緲淡漠,而玄淵身上的氣勢在以一種無比恐怖的速度提升。

  先天初期、中期、後期,宗師,大宗師!不過短短幾瞬,玄淵身上所鼓蕩的氣勢就直接從先天初期提升到了大宗師之境,而大宗師的武道修爲,在破碎虛空已成傳說之時,已然是此世之巔了。

  「宿主,你接下來打算怎麽做?」0617在玄淵識海中轉了個圈,終於忍耐不住了,期期艾艾的小聲問道。他不是很懂宿主爲什麽要和白樂光退婚,也猜不到他接下來打算做什麽。

  玄淵勾了勾唇,却沒回答,依舊沉默。0617沒有放弃,再接再厲:「那蕭升剛剛拜入東華派,都沒開始習武,宿主現在朝他動手不是最簡單直接的嗎?」

  按照上個世界宿主直接粗暴的行爲,要完成寧雲澤留下的任務,宿主不應該是會直接出手殺了蕭升嗎?

  「現在不急。」玄淵終於回應了0617,「你也說了,蕭升現在還未開始習武,現在殺了他又有什麽意義?還是等他武道有成,再言此事。」

  0617驚訝不已:「宿主,這不像你的行事作風啊,上個世界你不就是二話不說直接殺了林英杰麽?怎麽到了這個世界,却要等蕭升武道有成?」難道宿主無師自通了報復美學?

  「不一樣的。」玄淵微微搖頭,「林軒竹是憎恨林英杰,所以只要殺了他,就可以報仇。但寧雲澤的情况却不是如此,只有在武道上超過蕭升,幷且在他自以爲武道有成時殺了他,才能完成任務。」

  0617這才打消了心中的疑惑,頓時咋咋呼呼道:「宿主你好厲害,我覺得這個任務,真的是十拿九穩了!」贊嘆過後,0617在玄淵識海裡打了個滾:「那,接下來,宿主打算做什麽?」

  「能做什麽,自然是留在思過崖思過了。」玄淵轉身往思過崖上搭建的供思過的弟子居住的小屋走了過去,步履沉穩,神情淡漠。

  0617:它!就!知!道!它就知道宿主會用這樣的話來敷衍它,真是氣死了……QAQ

  玄淵施施然的在思過崖住下了,不過一日宋明宇就上來跟他說,他只需要在思過崖待上三個月就可以下山了,思過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從這一點上來看,對寧雲澤解除與白樂光的婚約一事,白華德心中還是有所不滿的。

  三個月的時間對玄淵而言不算什麽,正好讓他理一理寧雲澤的記憶以及劇情,順便計劃一下怎麽一統邪道、覆滅正道。

  宋明宇主動領了給玄淵送飯的活,每日往返思過崖,將東華派內最近發生的一些事情傳達給玄淵,囉嗦聒噪的程度完全不輸0617,讓玄淵頗爲無奈,很想讓他和0617一起滾蛋。

  「大師兄,你在思過崖你不知道,小師妹竟然是那樣見异思遷的人。你們倆才解除婚約沒幾日,師兄還因爲此事自請到思過崖,可是小師妹呢?沒兩天就和蕭升混在一起了,真令人唾弃!」

  宋明宇沒什麽形象的席地坐在玄淵神情,嘴裡嘰裡呱啦的說著八卦:「我聽一個小弟子說,還看到他們在竹林裡牽手呢!真是水性楊花、恬不知耻。」

  玄淵睜開眼睛,墨黑眼瞳中蘊著淡漠和平靜:「宋師弟慎言,到底是師兄妹,你此言太過。况,我已說過,解除婚約後,小師妹自可去尋真正心愛之人。」

  「我知道大師兄你根本不在乎白樂光幹什麽,但是我不忿的是,既然小師妹這麽快就能見异思遷,根本就沒有爲婚約解除傷心,那憑什麽還要師兄你在思過崖待三個月啊!師父太偏心了。」宋明宇絮絮叨叨,爲玄淵打抱不平。

  玄淵忍了忍,到底眉頭微抽道:「師弟,堂堂男子漢,何必將時間和精力放在這些的小事上?武道修煉,不進則退,你應該多花時間在習武上,而不是理會這些無關的瑣碎小事。」

  宋明宇楞了楞,臉色呆滯:「無、無關的瑣碎小事,可、可是,小師妹這樣做,這樣朝三暮四,你一點也不生氣?被害在思過崖也不生氣?師兄你,真的是一點兒也不在乎這個啊?」

  「在追尋天道時,這些不過細微小事,不值當爲此浪費什麽時間。况且,思過崖清淨,正好適合閉關感悟天道。」玄淵語氣清淡,「先天之後,武道修煉已經不在拳脚內力,而在天道感悟。」

  深邃眼瞳凝視著宋明宇,玄淵徐徐道:「你也該好生刻苦習武,爭取早日從後天境突破到先天境。」不要沒事就跑到這裡來聒噪。

  「大師兄高見,是師弟我太過執迷了!」宋明宇眼睛亮晶晶的看著玄淵,信服不已。他眨巴了一下眼睛,突然腦子一亮,想到了一個好主意,「大師兄,不如我陪你在思過崖一起閉關吧!」

  又能刻苦習武,又能和敬仰佩服的大師兄待在一起,這真的是個好主意啊!宋明宇心中暗贊自己的急智,覺得這個法子真是棒棒噠!

  玄淵:……一個0617不够,還要再加一個人來聒噪?他是瘋了還是傻了?

  宋明宇這一下神來之筆讓玄淵頗爲無語,他頓了頓,墨黑眼瞳中露出語氣平靜與之前無异的說道:「我如今正感悟天道,每日會嘗試習練帶有天地之力的招式,怕是會對師弟的修煉有所影響。」

  「啊……這樣嗎?」宋明宇眨了眨眼睛,頗爲失望的垂下了頭,果然還是他的武道修爲太差了吧,如果他也是先天境就好了。

  想到此處,宋明宇陡然振奮起來,一躍從地上跳了起來:「大師兄,我知道了,我這就回去練武!」說完,也不等玄淵有所反應,他就已經一溜烟順著小徑離開了思過崖。

  宋明宇一路跑下了山後,正打算去演武場錘煉拳脚時,突然見到一群弟子們圍在一起不知道在說什麽,嘰嘰喳喳的氣氛熱烈得很。

  看到這樣一幕,宋明宇心中的八卦因子頓時冒了起來,他忙不迭的凑了過去:「誒,你們在說什麽啊?」

  見到宋明宇,圍在一起的弟子們也沒驚訝,宋明宇最喜歡到處看戲八卦,東華派的弟子只要跟他一起八卦過都知道,頓時把他當成了革命戰友一起傳播八卦。

  「宋師兄去給思過崖給大師兄送飯還不知道吧,呵,白師姐拿了一株百年靈芝送給蕭升了呢!」一個穿著翠綠色勁裝的女弟子哼了一聲開口道。

  宋明宇微微一楞,百年靈芝在東華派不能算是最頂尖的藥材,可是也價值不菲,就算蕭升是掌門白華德的弟子,剛剛入門的他怎麽有資格得到百年靈芝?

  皺了皺眉,一改在寧雲澤面前的蠢萌,宋明宇臉色微沉:「怎麽回事?小師妹怎麽如此行事?」

  「呵呵,說是要拿百年靈芝給蕭升開闢丹田,助他內力入門。宋師兄,你也知道,蕭升天資低下,靠自己不知道習武多少年才能練出一絲內力來呢。」又一個年輕弟子哼了聲,不滿的說道。

  翠綠色衣服的女弟子垂下頭,咕噥了一句:「我真替大師兄不值,他是爲了白師姐著想,還被掌門發配去思過崖,可是白師姐呢?哼,我看她早就想跟大師兄解除婚約了。」

  他們這些弟子都是很崇拜寧雲澤的,因爲在門中他們平日裡習武都是寧雲澤教導他們的,此時白樂光這麽快就與蕭升打得火熱,可不是讓他們覺得對寧雲澤不公。

  「有什麽好不值的,大師兄才不在乎白樂光呢。」宋明宇翹了翹嘴唇,露出一抹帶著嘲諷的笑意來,他現在都不稀得叫小師妹了,「大師兄一心只想追尋天道,我們以後別把大師兄和白樂光凑一起了。」

  他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惡意和譏諷來,冷哼道:「大師兄已經是先天高手,白樂光才只是二流武者,天差地別好嘛!」

  「對啊對啊,把白樂光和大師兄相提幷論?白樂光也配?哼,我看這婚退得好,白樂光就適合和蕭升在一起。」幾個弟子附和道。

  因爲宋明宇一直在背後搞事,如今東華派許多弟子對白樂光和蕭升的觀感幷不好,他宋明宇也不是一直只知道八卦的。

  宋明宇:請叫我神隊友。

  「宿主、宿主,你都不知道,現在東華派裡,蕭升的處境和原本的發展有很大不同呢。」0617在玄淵識海中蹦躂,要跟他分享難得的八卦。

  來到這第二個世界了,除了第一天的時候宿主瘋狂搞事直接將原主和白樂光的婚約解除了,接下來這麽長的時間宿主都窩在思過崖不動彈,0617真的快無聊死了。

  它倒是很想催促玄淵去做任務,可它那點道行,哪裡是玄淵的對手,三兩下就被打回來了,只能在玄淵識海中咬手絹嚶嚶嚶,却沒辦法干涉玄淵的選擇。

  玄淵盤膝坐在思過崖上的一塊青石上,聞言懶洋洋的掀了掀眼皮,淡淡道:「反正都是要死的人,關心這個做什麽。」

  他正在研究寧雲澤記憶中的武功秘籍,對這個世界別出機杼、另闢蹊徑的武道體系頗感興趣,這個世界不是如修士一樣運用天地靈氣,而是以自身血肉之力催生出內力。

  雖然層次明顯低於玄淵原本的世界,但這種不同世界不同的修煉體系依舊讓他眼睛一亮,他原本答應0617成爲宿主穿越諸個世界做任務,爲的不就是體味這不同世界的不同風景麽?

  比起上個世界的尋常,玄淵倒是對這個世界的武道體系頗感興趣,故而當初主動提出來思過崖,不過是爲了多一些時間好好熟悉武道體系罷了。

  0617有點鬱悶:「可是宿主,你不覺得讓蕭升這個天命之子蒙塵,沒有如原本劇情在東華派中被人欣賞認可,而是被人隱隱不屑是很讓人爽快的事情嗎?」

  打臉天命之子,這麽有爽點的事情宿主居然不去做,反而窩在思過崖「修仙」,真是不可理喻!(此處修仙爲網路用語,你們懂的)

  玄淵不爲所動,隻淡淡道:「不覺得。」頓了頓,玄淵微帶警告的蹙眉道,「你給我安靜一點,不要成天聒噪,或者出什麽麼蛾子,不然我就把你塞進石頭裡丟到思過崖底去。」

  0617泪奔:QAQ宿主真是太壞了!他、他要把我丟下懸崖……我又不是天命之子跳懸崖能得到寶物嚶嚶我跳下去只會摔死啊QAQ

  委委屈屈的抽抽噎噎了一會兒,0617又有點蠢蠢欲動,在作死的邊緣試探:「宿、宿主,你難道對《天地玄黃訣》不、不敢興趣嗎?」

  天地玄黃訣是這個武俠世界中一部奇書,其中所記錄的武功秘籍據說能够讓修煉者直通破碎虛空,可以說是這個世界最高深的武功秘籍,江湖中有關於此的傳說許多,却始終沒有人得到它。

  直到蕭升在一次外出歷練中不慎摔下了懸崖,才在一個隱蔽的山洞中發現了這步曠古爍今的奇書,幷且憑此一路修煉到了大宗師的境界。

  不過玄淵所接受的劇情中,有關於對於蕭升的這一次奇遇描寫得非常含糊,幷沒有說清楚蕭升到底是在哪一座山墜崖,也未曾說明那處山洞在哪裡。

  所以如果是想根據劇情去尋找天地玄黃訣的話,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很難實現,如果玄淵對天地玄黃訣感興趣,就只能等蕭升找到天地玄黃訣然後動手搶過來了。

  眉頭微微一挑,玄淵墨黑眼瞳中露出一絲饒有興致來,玄淵側頭倚靠在支在膝蓋上的右手上,唇角微勾:「0617,我發現你現在真的是很積極啊?」

  不等0617回答,玄淵掀了掀濃密的眼睫,語氣含笑道:「這麽希望我去找蕭升的麻煩,說說吧,藏著什麽玄機?」

  雖然0617又蠢又笨,又喜歡鼓搗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但是它却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拾掇玄淵去做沒有好處的事情。玄淵不用想都知道,0617拾掇他對付蕭升的背後,還有其他的原因。

  0617縮到玄淵識海角落裡去,吭吭哧哧道:「沒、沒有什麽玄機,我就是覺得,宿主完成任務,要盡善盡美才行,對於仇人蕭升,應該從各個角度狠狠打擊嘛!呵呵、呵呵呵……」

  越說沒底氣,0617語氣越來越怯懦,連連乾笑,覺得自己快要糊弄不過去了,縮成一團,它瑟瑟發抖,覺得宿主那似笑非笑的目光似乎都化作利刃刺在它身上了。

  「QAQ宿主你別笑了。」我心虛……0617委委屈屈的咕噥一聲,又往角落裡滾了滾,爭取縮到宿主無法企及的地方,雖然它也知道這裡是宿主的識海,它所做的一切都是枉然。

  玄淵神情淡淡,姿勢依舊慵懶:「你是自己開口說,還是要我來審問你?」頓了頓,他又懶洋洋的笑道,「提前說明一下,我可不會對你留情。」

  0617本來就怕玄淵怕得要死,此時更是泪水狂奔,沒兩下就嚶嚶嚶投降了:「好吧,我說。」它哼唧了一下,方才期期艾艾道,「其實我也是才知道不久,原來宿主你是可以竊取天命之子的氣運的。」

  0617其實是主神製造出來的一個功能鶏肋的廢柴系統,所以才會一直沉睡,直到遇到玄淵才綁定了宿主。因此,對於主神空間的很多隱秘,0617都是不清楚的。

  上個世界不僅僅是玄淵經歷的第一個小千世界,也是0617經歷的第一個世界,而在那個世界,因爲玄淵一開始便將天命之子掌握在手中,在回到主神空間後,0617發現他們竟然帶著一部分天命之子的氣運回來了!

  「氣運……」玄淵眯起了眼睛,更是不自覺得挺直的背脊。氣運是虛無縹緲的存在,但許多時候又切切實實的影響著世間萬物,氣運加深者,福德深厚,行事有如天助,順利無比。

  微一頷首,玄淵唇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這氣運,於你也有大用?」雖是問句,語氣却篤定得很。

  0617瑟縮了一下,終於是不敢在玄淵面前撒謊:「是的,我也是能够成長的,而我成長所需的,就是氣運或者積分。」至於爲什麽不用積分,自然是因爲0617想攢著買個身體了。

  玄淵笑了起來,墨黑眼瞳中似乎閃爍著點點惡趣味的眸光:「雖然氣運能幫助你成長,可是,我爲什麽要幫你呢?」玄淵眨了眨眼睛,唇畔的笑意加深,「就算你成長了,也幫不上我的忙。」

  對於玄淵這樣直白的話,0617頓時委屈得暴風哭泣起來,都說打人不打臉,爲什麽宿主要把這樣殘忍的、殘酷的現實直接講出來啊QAQ

  都不給它留一點面子o(>﹏

  0617被這殘酷無情的世界打擊到了,蜷縮成一團縮在玄淵識海中,生無可戀,蔫頭耷腦。

  難得它這麽安靜,玄淵還想著它不會真的被打擊到了,正想拿出僅剩的溫柔哄哄它,就聽0617小聲咕噥著:「宿主是混蛋,大魔王……」

  額頭跳了跳,玄淵覺得自己把僅剩的溫柔放在0617身上實在是浪費。按了按額角,玄淵「陰測測」的笑了:「看來你是不想要氣運了。」

  「可、可是氣運不僅對我有用,對宿主也是一樣很有幫助啊。」0617最終還是因爲氣運低了頭,期期艾艾的說著,「如果宿主有氣運的話,行事會方便很多的!」

  氣運加身者,猶如天助,這可不是說假話的!

  玄淵輕笑了一聲,眉宇間傾瀉出睥睨天下的桀驁來,他黑眸深沉,似若寒星,緩緩道來:「當身懷强大的實力時,氣運不過錦上添花之物,有無都沒什麽影響。」

  「就算我沒有氣運,這天下又有什麽事情難得住我,有什麽危險能留得下我的性命。」玄淵笑了笑,神情淡然而篤定,成竹在胸,樞機在握。

  若是弱小時,身懷氣運自然是逢凶化吉、遇難成祥,可若自身足够强大,就算沒有氣運,遇上危險和凶惡之事,依舊可以從容應對。

  0617滯住了,他清楚的感受到宿主言語中的自信和篤定,雖然他只是寥寥幾句,但那種自信、那種睥睨天下的氣勢,却依舊令它震撼不已。

  在看到玄淵的自信後,0617真的從心底裡覺得,他可能真的,綁定了一個很厲害很好的宿主。當然了,如果宿主不是那麽喜歡打擊它逗弄它的話,就更好了╭(╯^╰)╮

  「那宿主是不打算在殺了蕭升之前對付他了?」0617蔫蔫的問,他有點失落。玄淵之前說過了,要在蕭升有一定武道成就後再動手,而他又對氣運不感興趣,應該是不會再向蕭升出手了。

  可惜了,蕭升身上的氣運,比起林英杰還要深厚啊!這可是一筆大財富,對已經有成爲守財奴傾向的0617來說,這簡直是吊在他眼前的金子。

  「誰說的。」玄淵揚眉笑了笑,「我可沒說這樣的話。」

  嗯?有轉機?0617亮起了燈泡眼,在玄淵識海中又是高興又是奇怪的呼啦啦轉了好幾個圈後才興奮難忍的問:「宿主打算做什麽?」

  玄淵勾起唇角,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來,墨黑眼眸中蘊著些許期待,他淡淡道:「天地玄黃訣,我還是有點興趣的。」

  雖然這部武功秘籍未必比修真功法厲害,但勝在新奇,玄淵還真有點興趣。
  
BabOdin 發表於 2019-7-6 14:10
第32章 反派大師兄5(捉蟲)

  三個月的時間一晃而過, 這段時間足够玄淵將原主記憶中的武道典籍研究了一個底朝天, 也足够讓白樂光作天作地的求著白華德拿出各種珍稀藥材替蕭升開啓丹田、錘煉身體。

  在原本的故事中,蕭升是三步一叩、五步一拜從東華山脚爬上東華山的,如此才以堅毅執著打動了白華德收他爲徒。當時東華派上下都對蕭升頗有好感,認可他的毅力。

  白樂光依舊是對蕭升另眼相看、百般照顧, 但是當時衆人只以爲她是照顧新入門的師弟,幷未多想。而當蕭升在白樂光的幫助下武道連連進步時,東華派衆人都是贊揚欣賞居多。

  可如今情况却是完全不同,玄淵與白樂光解除婚約的時機卡得剛好,這件事情造成的震動完全將蕭升入門引起的關注打消。

  再加上白樂光任性嬌蠻, 在退婚時言行有失,本來就令人大失好感,而在玄淵因此事在思過崖時,白樂光却與蕭升勾搭在了一起, 甚至因爲婚約已解而多有親密接觸,這等行徑却是令東華派衆人不齒。

  寧雲澤此時還是東華派受人敬仰尊重的大師兄,而此時已經進階先天,更是令人崇拜,支持他、爲他打抱不平的人自然不少, 故而同樣是靠著白樂光在武道有所進步,蕭升却有截然不同的遭遇。

  此時他在宗門內不是被人稱贊堅毅無比的小師弟, 而是靠著與白樂光交好「吃軟飯」的「小白臉」, 而白樂光在這麽短的時間內移情別戀, 也被人暗地裡隱隱不屑, 認爲她水性楊花,解除婚約是應有之事。

  「宿主你厲害了,就搞了一次事,就把整個局面給扭轉了。」思過崖上玄淵是在潜心研究武道秘籍,0617却閒不住,時時關注著思過崖下的事情發展,此時便忍不住與玄淵感嘆道。

  玄淵唇角輕輕勾起,但墨黑眼眸中却幷無一絲笑意,他淡淡道:「我所爲之事正是成全了白樂光和蕭升,乃是善事一件。」言下之意就是,幷不是什麽搞事。

  0617:呵呵,說的比唱的還好聽。信你我就是傻子。

  此時三個月的時間已到,而借著這三個月「閉關」的理由,玄淵將武道修爲又拔高了一個層次,到達先天中期。而三個月便再次突破,不由惹來東華派衆人側目。

  離開思過崖,於情於理都要去拜見掌門加師父的白華德,宋明宇今日來接玄淵下思過崖,此時在下山的小徑上,他就不停絮叨著:「大師兄,最近師父也不知道是不是瘋了,在白樂光的拾掇下給了那個叫蕭升的小子好多寶物。」

  「掌門雖然是掌門,但是東華派也不是他一人就能做主的,最近這三個月,我真覺得待在門中沒意思,白樂光整天和那個叫蕭升的在門中招搖過市,也不怕人笑話。」宋明宇頗爲鬱悶的嘟囔著。

  玄淵眯了眯眼睛,墨黑眼眸中掠過一抹深沉眸光,他淡漠道:「既然如此,不如離開宗門歷練,光是閉關苦修也是不够的。」

  宋明宇聞弦知雅意:「大師兄是準備離開宗門歷練嗎?」

  「是,我打算一路往西,去大漠歷練一番。」玄淵微一頷首,「正好挑戰路上遇到的英雄豪杰,也於這江湖行走一番。」

  東華派位處於中原腹地,這裡繁華無比,有以東華派爲首的數個門派坐落於此,再加上官府勢力頗爲强大,所以附近一向非常安康,幷無什麽事端。

  這裡確實武道氣氛濃厚,但却幷不適合歷練,太過平淡安寧,難以有真正的生死危機。

  宋明宇嘆了口氣,神色微微黯淡:「可惜我實力不濟,於大師兄你一起出門也是拖累,否則我真想和大師兄同行。」

  玄淵不曾說話,隻垂下了眼簾,過了片刻,在宋明宇忍不住失望時,玄淵若有所思的淡淡道:「如果你日後晋入先天,仍有此志,也是可以的。」

  宋明宇驚喜不已的睜大了眼眸:「真的嗎?」他握了握拳,振奮不已的握拳道,「既然這樣,我要好好努力習武了,真希望有一天能够和大師兄一起在外歷練行走。」

  兩人進了正堂,就見白華德坐在上首吃茶,見到玄淵和宋明宇進來,他先是微微一楞,方才道:「今日便是雲澤下思過崖的日子嗎?」

  宋明宇眼中掠過一縷怒色,全心全意的爲自己大師兄不值。不過三個月的時間,白華德對寧雲澤的態度就冷淡了許多,連稱呼都改了。

  玄淵倒是十分平靜,他微一頷首,只道:「弟子打算離開宗門遠行歷練。」

  白華德明顯有些驚訝,但却幷沒阻止,只是隨口問道:「什麽時候回來?」

  寧雲澤到底年紀輕輕就成了先天大師,日後說不得還有機會成爲宗師,是宗門中潜力巨大的弟子,他自然得問一句。

  「隨心而至,隨心而歸,弟子也不知何時返回。」玄淵一問一答,既不恭敬熱情,也不冒犯冷然,態度十分尋常。

  被噎了一下,白華德當下也沒什麽心情再多問什麽,擺擺手就示意玄淵和宋明宇可以出去了。

  玄淵自然是沒什麽話要說的,拱了拱手就轉身離開,而宋明宇却忍不住在心中哼了聲,堂堂先天武者出門,掌門竟然半點表示都沒有,沒有給予傷藥等物不說,還這麽冷淡。

  他真是爲大師兄不值!哼,大師兄性情孤標傲世,却心懷感恩,不願多言掌門過錯,可他却不是!宋明宇在心中計劃著,怎麽著也要將這些事情添油加醋的傳播出去。

  至於白華德是他師父的這件事情?他從入門起就是大師兄傳授的武藝,與白華德根本沒什麽感情,才懶得管什麽尊師重道!

  玄淵還不知道,自己因爲原本劇情中宋明宇對寧雲澤的善意而結交的,是怎樣一個神助攻。有宋明宇在背後搞事,再加上蕭升白樂光的行事也不是沒有讓人置喙的地方,頓時讓他們在東華派名聲大减,頗爲不受人待見。

  當然,此爲後話。

  玄淵與宋明宇剛剛出門,宋明宇正打算陪著玄淵去他的住處收拾行李,就見一身粉裙嬌俏可人的白樂光挽著蕭升的手,整個人偎在他懷裡朝這邊走來。

  經過三個月拳脚錘煉,武道入門的蕭升不復之前的瘦弱,少年英姿挺拔,沉默穩重。但玄淵分明看到,看似與白樂光親密的蕭升眼中,有著一抹淡淡的不耐。

  眼中掠過一絲饒有興致的興味,玄淵有點好奇接下來他們日後的發展了。

  在白樂光不掩惡意和討厭的目光中,玄淵隻神情冷峻漠然的朝二人點了點頭,半句話也不曾與白樂光說,態度冷淡得好似陌生人,直接與他們擦肩而過。

  而在玄淵頭也不回的離開後,白樂光眼中露出一抹羞惱,似是沒想到玄淵真能如此絕情對她。

  升自然注意到白樂光的眼神,眼中的不耐頓時越發濃厚幾分。蕭升出身低下,摸爬打滾多年,自然明白白樂光眼神含義,正是因爲明白,所以越發不耐。

  要不是此時還需依仗她的幫助,蕭升真的不耐再與這樣刁蠻蠢笨、自私任性的女子糾纏。

  回到寧雲澤久違的住處後,除了幾件換洗的衣服,玄淵什麽也沒帶,在下思過崖的這日下午,他便輕裝簡行的下了東華山,離開了東華派。

  此事被宋明宇在一些親寧雲澤的弟子中傳播開來,當下引起了軒然大波,他們對蕭升白樂光的觀感更加不好了。

  而沒有同門的欣賞和肯定,蕭升除了依附白樂光別無他路,只能繼續討好白樂光,也越發遭東華派弟子的不喜。

  這些事情玄淵自然不會知道,也幷不在意,他離開東華派後,確實一路向西而行,但幷非是去大漠,而是直奔白骨宗的駐地而去。在原本的故事走向中,寧雲澤拜入邪道後就是加入了白骨宗,自然對其非常瞭解。

  白骨宗因爲是邪道,宗門駐地自然不可能如東華派那樣建立在光天化日之下,它的駐地在一個幽深的山谷中,一大片連綿的山洞與天然溶洞皆是白骨宗所屬。

  這一日是白骨宗議事之日,在最大的一個布置華麗的洞穴中,白骨宗宗主及諸位長老正在議事,在討論完宗門中的大事後,他們開始就中原形勢各自討論。

  「據說東華派的寧雲澤在三個月前就已經進入先天了,以他的年齡,成爲宗師幾乎是板上釘釘,大宗師也不是不可能!此子必定會成爲阻礙我們的一塊大石頭。」有長老便提起了最近正道的一件喜事。

  此言一出,有長老冷笑:「我承認這寧雲澤是有些本事,但要說他有望成爲大宗師?嘿,天下宗師雖少,却也有二十之數,可大宗師,普天之下除了國師楊玄之外,再無他人!」

  如今占據天下的皇朝乃是大燕,正因爲有大宗師相助,才得以壓服正道邪道這麽多高手。

  就在白骨宗諸人就此事討論時,一道語氣淡淡的聲音突然在山洞門口響起:「既然你們對我這麽感興趣,不如大家一起當面聊聊好了,畢竟我對你們,也是感興趣得很呢。」

  白骨宗衆人駭然看去,就見門口不知何時悄無聲息的站了個身穿玄色衣袍、高挑頎長的男子,他背負雙手,從容淡定。
  
BabOdin 發表於 2019-7-6 14:10
第33章 反派大師兄6

  「是誰, 你是怎樣進到這裡的?」白骨宗掌門右手重重一拍座椅的扶手,驚怒交加的怒吼一聲, 眼中露出凜冽的殺機與駭然,死死的盯著議事大廳門口的身影。

  這裡可是白骨宗的腹地,究竟是誰,竟能如此從容的繞過白骨宗值守的弟子們來到這裡?這等實力,最起碼也是先天, 甚至先天高手都不一定做得到。

  最重要的是, 此人明明已經靠得如此近了, 可是直到他主動開口之前, 都沒有一個人發現他的靠近。而此時是白骨宗議事之時,門中的宗師和先天高手俱在, 克楞是無一人發現他的靠近。

  門口的身影頓了頓, 然後從容不迫、淡定自若的走近了議事大廳, 他一邊步履沉穩的走進, 一邊淡笑道:「我不就是你們剛才提到的寧雲澤。」

  白骨宗衆人:!!!

  山洞中衆人不由目光駭然的看著他,最後還是宗師修爲的白骨宗掌門李任青率先回神:「不可能, 寧雲澤才成爲先天大師, 你不可能是他,你、你的氣勢……你是大宗師?!!!」

  大宗師,如今天下不是只有國師楊玄機一個大宗師麽?什麽時候, 又無聲無息的冒出來第二個?衆人一片嘩然, 不敢置信, 幾乎以爲自己聽錯了, 或者是産生了幻覺。

  在衆人一片驚駭間,玄淵從容走到了殿前,他沒有回應自己是否是大宗師,只是含笑道:「邪道以强爲尊,我欲成爲白骨宗宗主,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李任青眼中瞳孔微微一縮,他稱邪道,說明這大宗師原本是正道之人,再不濟也是中立者,絕不是他們聖道之人。

  「給你們十息的時間考慮,臣服……」玄淵唇角笑意加深,混身氣勢都讓攀登到頂峰,大宗師的威壓毫無保留的傾瀉出來,壓制在場的人,「或者死。」

  撲通,在玄淵的氣勢壓迫下,許多實力不濟的人膝蓋一軟,承受不住跪了下來,而他們在邪道縱橫多年,深知識時務者爲俊杰的道理,在被壓服的跪下後,沒有抵抗,反而深深的低下了頭,表達了臣服。

  此時廳中此時還站著的人除了玄淵,就唯有李任青,他死死盯著玄淵,不願意就此放弃宗主之位,反而催動內力抵抗著大宗師的威壓,死死支撑著。

  「閣下可知聖門規矩,你乃外人,就算今日强奪我之位置,日後聖門四派也會聯手將你鏟除!」李任青盯著玄淵,試圖以此規矩讓玄淵退步。

  玄淵不由啞然失笑,他背負雙手,姿態輕鬆寫意:「那又如何?」他環視在場衆人一眼,郎笑道,「就算邪道四派來襲,我又何懼有之?你們加在一起,也不是我的對手。若你們不想邪道覆滅,就該識時務者爲俊杰,拜我爲主。」

  除了李任青以外,跪在地上的衆人都更深的垂下了頭,因爲此人語氣中的自信、傲慢是如此清楚,他確實有這個實力!

  「十息已過,看來你已經做出選擇了。」玄淵語氣淡淡,似乎含著笑意,不等李任青有所反應,下一刻他眼前一花,原本昂首站在階下的身影便消失不見。

  李任青眼神大變,還來不及有所反應,便覺脖頸一凉,眼前一黑,頓時倒了下去,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在了玄淵手下。

  「你們該拜見新宗主了。」玄淵直接在上首主位上坐下,姿勢隨意散漫,他語氣含笑,似是心情不錯,可就在剛才,他於嬉笑間便取走了一個宗師級別的高手的性命。

  白骨宗幸存的幾人都不敢再惹怒玄淵,他們都不是宗師,真是捆在一起都不够玄淵一隻手對付的:「拜見新宗主,宗主神功蓋世!」

  「起來吧,來個人,把這裡收拾一下。」玄淵姿勢散漫的依靠在寬大的座椅上,很有邪道高手隨意不羈、桀驁不馴的範。

  衆人唯唯應諾後,方才戰戰兢兢的站了起來,李任青可是天下有數的宗師高手,足以震懾一方,可是如今他就這樣輕描淡寫的死在了玄淵手中,歷時不過幾息。

  李任青尚且如此,實力遠不到宗師的他們怎麽敢放肆,邪道中人互相厮殺本是常事,可差距這麽大,他們若是反抗完全就是送死,何必爲了李任青冒犯新宗主,邪道中人可不講究什麽忠誠。

  衆人悄悄看了眼倒在主位之下的李任青,就見他只有脖子上一道血痕,似乎在反應過來之前就已經被殺死了,如此死相,足以說明他與玄淵的差距有多大。

  李任青已死,自然再沒人把他當成宗主,兩個僕人輕手輕脚的走了進來,將他的屍體拖走,又速度將主位下屍體躺過的地方清洗了一遍,務必打掃得乾乾淨淨,不留一絲痕迹。

  掃了眼階下戰戰兢兢的衆人,玄淵啞然失笑,他可不打算隨意下殺手,要統一邪道可還需要人手呢,他一手撑住頭,半躺在寬大的主位上,含笑吩咐道:「把我殺了李任青的消息傳到另外三派去。」

  「宗主,之前李任青此獠所言不假,若外人搶奪了宗主之位,其餘幾派會同仇敵愾,一同將破壞規矩者鏟除。」玄淵命令發下後,當下便有一個先天境界的老者拱手禀告道。

  李任青不過剛死,在他們眼中就已經不是宗主,而是此獠了,邪道中人的寡情漠然、見風使舵,由此可見。

  「我就是要他們一起來。」玄淵淡淡一笑,眉宇間露出睥睨肆意的神色來:「我一個個去找他們多麻煩,讓他們來找我,不是簡單得多。」

  這下子衆人都不由怔忪,片刻後一人猜測道:「宗主要對其餘三派動手?這、這會不會太冒險了,以白骨宗一派之力,可擋不住三派啊。」他們可不想跟著一起冒險。

  「對付其他三派,我一人即可。」玄淵眸光一掃,就看出衆人心中所想,便語氣淡淡道,「邪道,哦,現在我該稱聖門了,聖門一統,正是吾所願。」

  白骨宗衆人:媽蛋,一個正道的大宗師跑過來成了我們宗主還說要一統聖門,怎麽越想越覺得嘲諷?

  不過雖然心頭憋屈,但衆人也不敢明著違逆,便由大長老主動問道:「不知宗主名諱,我們也好傳播出去。」

  玄淵挑了挑眉,敢情這些人壓根就沒有把他之前的話聽進耳朵去,他輕輕哼了一聲:「本座寧雲澤。」頓了頓,他唇角露出一抹帶著深意的微笑來,「不過本座的名諱,可不要傳到正道去了。」

  白骨宗衆人頓時驚駭的看向玄淵,如果不加後面一句,他們或許還以爲是同名同姓,但此時他加了這麽一句,就說明他確實就是東華派的寧雲澤。

  可這怎麽可能,東華派大弟子在正道很有些名氣,邪道衆人自然也有所關注,自然知道他今年不過二十三歲,在三個月前已經成爲先天大師,這已經是難得的英才了,整個天下在這麽年輕就有如此境界的,也就他一個。

  但東華派的寧雲澤怎麽可能是眼前這個大宗師?大變活人也不是這樣變的啊,這可是大宗師,除了眼前這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就只有國師楊玄之是大宗師!

  可是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他們不信。

  玄淵將這件事情吩咐下去後,就拍拍屁股站了起來,非常自來熟的找了白骨宗管理內務的長老,要他給他安排一個房間居住,然後就施施然的離開了議事大廳,將衆人的驚駭拋到了腦後。

  在武力壓制之下,玄淵很快就在白骨宗中有了自己獨立的院落,甚至各種床褥家具、僕人婢女都一一配齊,速度飛快。

  「宿主,你就這樣將白骨宗收服了?」0617目瞪口呆,驚訝不已,不由小聲嘀咕道,「白骨宗的人也太沒有骨氣了吧。」

  玄淵就笑了笑:「骨氣是什麽,能吃嗎?邪道本來就紛爭極多,局勢比起正道混亂得多,競爭也更加激烈,不識時務、不會見風使舵的人,早就死得乾乾淨淨了。」

  「我怎麽覺得,宿主好像更加看好邪道這邊,更喜歡他們?」0617轉了個圈,有點驚訝的說道。

  「正道的人講面子,做事喜歡整些彎彎繞繞,還不如邪道直白乾脆。」玄淵聳了聳肩,「當然,以上想法,來自於寧雲澤。」

  0617癟了癟嘴:「可是如果邪道的人都是見風使舵的,那麽他們應該很容易反水吧?這樣的話,感覺很不靠譜啊。所以說,統一邪道最難的,是怎麽讓四個門派聽話不起反心嗎?」

  唇角噙著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玄淵微微搖頭:「不是,這一點不難,只要我足够强,能够壓服他們,那麽就不用擔心反水。想要完成寧雲澤留下的心願,真正難的是……」

  「是……」玄淵眼中笑意更深,再次欲言又止。

  是個鬼啊是!

  0617頗爲暴躁,語氣崩潰:「宿主你能不能好好說話,別在折磨我了QAQ」它真的覺得宿主惡趣味好重,成天欺負它嚶嚶。

  「真正難的是,如何應付朝廷反撲和正道的反抗。」玄淵勾了勾唇,終於沒有繼續逗弄0617,而是爽快的給出了答案。
  
BabOdin 發表於 2019-7-6 14:11
第34章 反派大師兄7

  聽完玄淵的回答,0617有點懵逼:「正道反撲我能够理解哦, 可是這跟朝廷有什麽關係?咦, 這個世界, 好像確實不止正道邪道, 江湖雖然混亂, 但有朝廷壓制,還算井然有序。」

  這和說好的武俠世界不一樣!真正的武俠世界不應該是只有江湖,朝廷勢力近乎於無, 甚至沒有一個穩定的政權嗎?這和說好的套路不一樣啊!

  玄淵就知道0617根本沒將劇情介紹看完,也沒有太過驚訝,隻淡淡道:「大燕有國師楊玄之鎮守, 比正道和邪道都要强,而他們不會坐視我一統邪道, 覆滅正道。」

  「一個混亂、但是正道邪道勢力平衡的江湖,才是大燕帝皇希望看到的。所以這麽多年來,一旦邪道勢微, 朝廷就會幫助邪道, 正道勢微, 就會相助正道。」玄淵語氣頗爲不屑。

  0617傻楞楞的點頭,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聽懂了:「哦,這樣啊。」它接著語氣乾巴巴的問道, 「那我們該怎麽辦啊?聽起來我們好像遇上麻煩了。」

  「什麽怎麽辦, 殺了楊玄之不就好了。」玄淵眉眼清淡, 輕描淡寫一般的說著。

  0617:我就知道, 宿主果然還是行事如此粗暴直接,能够用武力,就堅决不用腦子。

  依靠在房間的軟塌上,玄淵手裡捧著一本材質特殊的書翻看著,目光十分專注,0617見著了就忍不住嘴賤問道:「宿主你在看什麽啊?」這本書,之前沒見過啊。

  「白骨宗根本傳承武道秘籍。」玄淵又翻過一頁,語氣淡漠的回答道,「這本武功秘籍不錯,和東華派的傳承武學在一個層次。」

  在原本劇情中,寧雲澤雖然加入了白骨宗,却沒有被傳授根本武功,所以記憶中沒有這本武道功法的信息。

  0617有點懵:「這東西對白骨宗的人來說,不應該是很珍貴的嗎?怎麽這樣簡簡單單就給你了?」而且它也沒聽到宿主開口索要,也就是說,是白骨宗的人主動給他的?他們有這麽好嗎?

  「只是識時務罷了。」玄淵索然無味的說著,眉眼淡漠,墨黑眼瞳中眸光深沉而不可捉摸,「他們又打不過我,不主動獻給我,還等我主動要麽?」

  0617在玄淵識海中轉了個圈:「宿主覺得這部秘籍怎麽樣?對了,這種在小世界得到的武功秘籍都可以挂在論壇裡面便宜賣給其他的宿主哦!畢竟從主神那裡買比較貴,買了還不能傳給別人。」

  玄淵不感興趣的嗯了聲:「你要是缺積分,就自己去賣吧,我對這些無所謂。」頓了頓,玄淵還頗爲貼心的問了一句,「你記得住這些武功秘籍麽?要不要我幫你……在那個什麽論壇發帖?」

  「宿主你瞧不起誰啊!」0617本來還一腔感動呢,聽了後半句話却又氣得半死,「我可以把這些武功秘籍掃描一遍,絕對不會忘記的!╭(╯^╰)╮」

  玄淵哦了一聲,又不理會0617了,任由它在哪裡生悶氣,自己依舊翻看著手中捧著的古籍,對照著東華派的武功秘籍分析這個世界的內力、真氣到底是什麽類型,從何處産生的能量。

  而0617,它氣著氣著……就氣忘記了,美滋滋的抱著東華派和白骨宗的武功秘籍滾去了論壇,開始發帖出售這兩種秘籍。

  0617雖然有點蠢萌,但是涉及到積分就是一個守財奴,它在仔細考察過主神給出的積分價格和論壇中的市場價格後,列出了一個利益最大化的價格,然後就等著收積分了。

  這個武俠世界的檔次不低了,也有中等的層次,而它收集到的兩部武功秘籍也是頂尖的,必定能賣出不錯的價格。當然,若是得到天地玄黃訣,肯定能賺得更多。

  在0617做著被積分淹沒的美夢的時候,玄淵也差不多將白骨宗的這部武功秘籍看完了。確實頗有奇妙之處,只不過偏向於狠厲森然,走的是捷徑小道,前期修煉速度很快,但後面却容易走火入魔。

  總而言之,就是比較偏激,與東華派所傳承的中正平和的武功秘籍有著天壤之別。

  當玄淵看完這部武功秘籍時,也已近黃昏了,玄淵從榻上坐起,隨手將這本看完了的秘籍丟到了一邊,再不在意。

  「扣!扣扣!」就在此時,門外突然響起了有序的敲門聲,似乎怕惹怒屋內的玄淵,外面敲門的人在敲了兩下後就停了下來,等著玄淵回應。

  微一挑眉,玄淵已經「看」到在外面敲門的人是誰,便淡淡道:「進來。」

  門被小心翼翼的推開,走進來一個身穿火紅色紗裙的妖媚少女,她身上的衣裙很是輕薄暴露,露出白晰的胳膊和嫩生生的小腿,而在她肘彎、手腕、腰間還有小腿上,都帶著黃金的飾品和小鈴鐺,走路間叮叮噹當,聲音清脆動聽。

  少女雪膚花貌,容貌姣好完美,尤其是眉宇間的魅色和妖氣,更是顯得撩人無比,却是一個活色生香的妖女,美得妖嬈艶麗,撩人心弦。

  「這、這不是蕭升最喜歡的紅顔知己妖女清寧嗎?她怎麽會在這裡?」0617驚駭之下直接驚叫了出來,「這可是蕭升後來承認最喜歡的人啊!」比白樂光還要更得蕭升的歡心。

  在原本的劇情中,清寧是邪道妖女,在一次歷練中結識蕭升,最開始是對他頗爲不屑,覺得他資質低下,後來蕭升得到天地玄黃訣异軍突起,方才對他另眼相看。

  不過清寧幷不是就此喜歡上了蕭升,而是一直試圖從蕭升那裡將天地玄黃訣搶過來,她與蕭升的糾纏幾乎可以說非常漫長了,完全是當仁不讓的女主角、大老婆!

  清寧智慧超群、心性乖戾,却愛做出古靈精怪的模樣欺騙蕭升,屢屢威脅、暗害蕭升,而蕭升也不知道是真的沒發現還是沉迷美色,在清寧屢屢對他下手時依舊對她深情不悔。

  兩人糾纏許久,最後蕭升屢次救了清寧性命,幷與她合練天地玄黃訣,終於獲得美人芳心,讓清寧成爲她的紅顔知己。

  只不過雖是得到了清寧愛慕,蕭升却也沒有將他那些燕環肥瘦的紅顔遣散。

  「清寧是白骨宗的少宗主,在此很正常。」玄淵語氣淡淡的爲驚訝的0617解惑,「而且李任青是她的師尊。」

  0617忍不住思維發散:「宿主,你說清寧來找你,是要討好你還是來爲自己師尊報仇的?」原主和清寧幾乎沒什麽交集,也沒有是什麽恩怨,所以0617只是略帶好奇的隨口一問,幷不算關注。

  「邪道師徒恩情寡絕,清寧若是會爲李任青報仇,就不會聯合蕭升暗害李任青坐上白骨宗宗主之位了。」玄淵淡淡嗤笑一聲。

  玄淵目光波瀾不驚的掃過清寧,語氣淡漠:「何事?」

  「宗主,天色已晚,我已經爲了準備了晚膳,還請宗主大人移步。」清寧嬌美艶麗的面容上露出一抹魅惑的微笑,微微彎腰朝玄淵說道,她身上的衣裙本就纖薄,此時更是顯出她妖嬈的身材來。

  可惜她這副作態却是媚眼拋給瞎子看,玄淵眼中半絲驚艶和恍惚也無,就像他眼前的不是衣衫纖薄、姿態曼妙的妖女,而是打著滾賣蠢的0617,目光冷冽清寒,毫無波動。

  掃了清寧一眼,玄淵不知想到了什麽,突然道:「你還是白骨宗的少宗主。」在清寧臉上笑意加深時,他又淡淡道,「我知道你有野心,若你得用,我不會虧待你。」

  清寧眼中頓時露出笑意來,她嬌笑了起來,態度比之前放鬆了許多:「宗主大人英明。」她連先天境界都還稍微差點火候,從來沒想過去挑釁大宗師的玄淵,只想著抱大腿。

  沒想到這個新宗主雖然不像李任青那樣是個爲色所迷的好糊弄,但是却智慧如海、深沉難測,雖然不如李任青那樣好對付,但……慕强乃是天性,清寧此時却是真心臣服玄淵。

  這對清寧也是好事,換了一個更厲害的主子,她才好跟著實現她的野心。當然了,若是有一日她的實力反超了寧雲澤,就不要怪她噬主啦~~

  玄淵眼神淡漠的掠過清寧,沒有錯過她眼中閃爍的心機和野心,但是他却幷不以爲意,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以她的聰慧,永遠知道什麽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一如她在原本的劇情中選擇依附蕭升一統邪道一樣,這是一朵帶刺的玫瑰,美得惑人心神,但內裡却沉澱著黑沉的惡毒和狠毒的心機。

  玄淵在清寧的小意迎合下前往設宴的地方,半途上玄淵主動和0617搭話:「你給的劇情隻到蕭升成爲武道第一人,可有後面的故事發展?」

  0617有點懵:「沒有啊。」小說都完結了嘛!

  玄淵就意味不明的笑了笑,用一種頗爲篤定的語氣淡淡道:「如果我猜得不錯,最後蕭升一定是死在清寧手中了。」

  蕭升被女人所迷惑、沉湎於兒女情長中,他花心又多情,清寧怎麽可能真的愛上他?以清寧的驕傲,她絕對不可能接受與多個女人共同服侍一個男子,她和蕭升在一起,必定另有原因。

  真是有趣啊,這樣想想,倒不如讓清寧去對付蕭升等人,噫,這似乎是個不錯的注意。
  
BabOdin 發表於 2019-7-6 14:11
第35章 反派大師兄8

  玄淵沒有在白骨宗待上太長時間, 雖然是要等其餘三派主動過來找他, 但是誰知道他們什麽時候才過來,他總不能傻傻等待,畢竟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不過玄淵之前所想的一個主意却是實現了,他將清寧派去對付蕭升等人了, 以清寧的心機和智謀,耍弄蕭升不在話下, 而且也可以爲玄淵傳遞消息。

  幷未對白骨宗上下做出太大的改變, 玄淵僅僅在白骨宗停留了兩日,就離開了此處,繼續往西不一定, 但他還是得在中原這片腹地留下寧雲澤經過的痕迹才是。

  離開白骨宗後, 玄淵運轉先天真氣,速度極快的掠出百餘里, 出了這一片茂盛深林, 白骨宗靠近漢水,玄淵走膩了陸路,却是打算租一艘小船順流而下,轉去江南之地。

  江南之地是最爲繁華之地,武道氛圍甚是濃鬱, 不少英雄豪杰、江湖好漢都混迹江南一帶,而且除了武道之風濃鬱, 江南風景秀美、美食衆多, 是很好的游玩之地。

  上個世界玄淵一直困於京都, 雖是繁華,却難免喧囂,紅塵人氣味太重,他未必就很喜歡,而這個世界就不一樣了,他大可以四處行走,或是去看日出、去看奇峰、去看晚霞、去看那繁星滿天。

  他可以去曠野、去深林、去江海湖泊,隨心而爲、肆意行走,這天下一切秀美、奇險、驚悚之景,都盡可以去看,去賞。

  離開白骨宗所在的深林後,玄淵已經行到了漢水邊,本打算租賃一艘小船慢悠悠順流而下的,可惜玄淵運道不好,剛剛到漢江附近,便下起瓢潑大雨來。

  烏雲遍布整個天空,黑沉沉的一片仿佛要蓋下來一般,豆大的雨水漫天的灑落下來,形成一片雨簾水幕遮擋雨中視綫,這瓢潑夏雨來得又快又急,讓人根本就反應不過來,只一息整個大地都籠罩在雨中了。

  玄淵自然是沒帶傘的,但却幷沒有受到雨水侵擾,鼓蕩先天真氣,將被狂風吹拂得傾斜紛飛的雨水擋在外面,脚尖輕輕點地,在漫天的雨幕中走得從容至極、閒庭信步。

  轟隆!夏日的暴雨中還夾雜夏雷,一聲轟鳴雷聲炸響,紫色耀眼的雷光亮起,然後將整個天空照亮一片,越發顯得暴雨傾盆,環境惡劣,幾乎有黑雲壓城之感。

  天色暗沉了下來,此時已經是黃昏時分,但因爲突如其來的暴雨,除了不時劃破天空的耀眼紫色雷光,却是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陰沉沉的好像已是深夜時分。

  暴雨傾盆,狂風吹就,雷霆耀眼,幽夜深沉,即使玄淵如今已經將寧雲澤的武道提升到大宗師的地步,先天真氣可以屏蔽暴雨,可是他又不急著趕路,還真的沒必要冒雨前行。

  雨下得這麽大,租賃小船自然是不可能了,玄淵也不欲繼續在風雨中趕路,却是打算沿著江邊先尋個落脚之處,等雨停後,再尋了小船順流而下。

  真氣鼓蕩著,將周身飄飛而來的雨水盡數擋在外面,玄淵沿著大江邊的陸路往江南方向而行,試圖在附近找到一個能暫時落脚躲避這暴雨如注的地方。

  可惜這裡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真沒什麽人烟,玄淵行了小半個時辰,雨下得越來越大、夜色越來越黑,他却是壓根沒找到能落脚的地方。

  雖然說他沒有被雨水淋濕,但在這樣的夜色、這樣的暴雨中行走也不是什麽舒服的事情,玄淵走了這麽會兒,就有點忍不住想要將自己的本命飛劍掏出來,來個禦劍飛行了……

  「宿主宿主,前面有一座河神廟,很近的!」就在玄淵快要沒有耐心,打算直接祭出飛劍來一波禦劍飛行趕往最近的城池時,0617突然振奮不已的開口道。

  玄淵正打算將自己神魂中所藏的本命飛劍取出來的動作一頓,他慢慢點了點頭:「好吧,那就先去你說的那座廟宇吧。」既然找到了落脚之地,他就還是不要將飛劍取出來了。

  順著0617所指的方向趕路,以玄淵的脚程,不過一刻鐘後,他就在黑沉的夜色中看到了橘紅溫暖的火光跳躍閃爍著,不由挑了挑眉,速度倍增,朝著目的地飛馳而去。

  玄淵一路急行來到這座河神廟後,撣了撣身上所穿的衣衫後,方才大步朝著河神廟走了過去,走得越近却是發現這座河神廟已經頗爲破舊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沒有人烟在這附近,所以無人祭祀敗落了。

  既然這座河神廟已經敗落了,那麽河神廟內亮起的光芒就應該不是廟祝點的祭祀河神的燈火了,只怕是和他一樣躲雨的行人罷。

  玄淵對此不以爲意,直接大步走近了河神廟中。這座河神廟確實是許久無人在這裡祭奠了,顯得頗爲敗落,四處落滿了灰塵,廟內各種擺設都已經開始腐朽,到處遍布著蜘蛛網。

  雖然廟內環境很是破舊,但是廟中的河神雕像却完好無損,只是落滿了灰塵,但幷沒有破損。河神乃是龍首人身,肅穆威嚴的立在廟中,仿佛恒久未變。

  廟中果然有人,在河神像前的空地上升著一個火堆,橘色溫暖的火光跳躍著,在這暴雨雷霆壓迫中顯出難得的靜謐和溫暖來,有五個年輕男女圍繞著火堆而坐,身上衣衫多有打濕之處,頗爲有些狼狽。

  隨著玄淵進廟,這三男兩女五個人都抬頭朝著玄淵看來,眼中微帶一絲警惕,這也是正常的,暴雨破廟中遇到陌生人,稍稍警惕也是正常,畢竟江湖中人幷不是全都是爲善。

  玄淵有真氣抵禦暴雨,身上玄色衣衫隻下擺上稍濕,沾了點雨水,而脚尖雖然沾了點泥濘,却依舊算是整潔。再加上寧雲澤外貌俊逸不凡,賣相是極好的,這五人微微警惕後,竟然緩和了神情。

  玄淵心頭嗤笑一聲,忍不住微微搖頭,這五人只怕是才出門歷練的年輕人,警惕心不强,還只會以貌取人,見著寧雲澤相貌好,就渾然不知道警戒了。

  真是,有點傻。

  神情平淡的朝這五人微微頷首,玄淵也不說話,自顧自在河神廟中的一個角落裡清理出一塊空地來,然後從廟中尋了些破破爛爛的板凳、桌子等家具,將它們拆成木條架起了一個木堆。

  背對著五人坐下,玄淵右手拇指和食指輕輕一個摩擦,先天真氣激蕩出來,一點火星便從他指尖落到了木頭搭成的木堆中,頃刻間就將這些木頭燃燒起來,形成了一個火堆。

  「師兄,你可認識此人?他看起來好像半點沒有被暴雨淋到誒,可他也不像帶了傘和蓑衣的樣子。」五人中一個容貌俏麗的女子小聲說道。

  被她問道的英俊年輕男子微一沉吟,然後緩緩搖頭:「我沒有見過此人,應該不是什麽出名的門派弟子。」

  「師妹,我看這個人應該是進廟之前把傘或者蓑衣丟到了外面,他哪有那樣的實力在如此暴雨中保得衣衫不濕。」另外一個長相有些刻薄的男子凑到了容貌俏麗的女子旁,語氣微帶討好的說道。

  這話說得好像也有些道理,面容俏麗的女子稍稍有些遲疑的點了點頭:「可能吧……」她還是覺得此人風姿不俗,只怕身上另有玄妙之處。

  玄淵耳尖微動,這五人嘰嘰喳喳的討論已經聽到了耳中,玄淵搖頭一笑,覺得這五人真的青澀得多,只怕才出門歷練沒多久,真是年輕氣盛。

  對於這些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因爲沒有什麽必要去聯繫交際,玄淵的態度很是淡然,沒有去結實的打算。

  「宿主,他們好像是蜀山劍派的弟子啊,那兩個女弟子……好像都是蕭升的紅顔知己來著。」在玄淵失笑時,0617微帶驚訝的聲音突然響起。

  玄淵默了默,他怎麽覺得自己最近好像和蕭升的紅顔知己很是有緣呢?

  眉宇間露出一抹深意來,玄淵微微搖頭:「無妨,既然與我們無關,就用不著多加關注。」不管這些人和蕭升將有怎樣的接觸和糾纏,都跟他沒有關係。

  寧雲澤留下的心願和任務中,幷沒有有關於她們的內容。

  在暴雨中趕了不短時間的路,此時已經是夜晚了,玄淵從袖子中取出一個用油紙仔細包著的紙包來,將其中的乾糧架在火堆上加熱,雖然玄淵真氣鼓蕩沒讓它們被雨淋濕,但確實變得又冷又硬了。

  橘紅的溫暖火光跳躍著,等這些大餅饅頭被烤的酥軟溫熱了,玄淵才慢條斯理的將饅頭撕成一片片的喂進嘴裡,填飽肚子。

  這方世界的武者因爲習練武功,有內力護體,確實比普通人抗餓一些,尤其是先天境界的武者,一兩日不進食也是不影響的,不過他們到底做不到完全辟谷,該用膳還是得用。

  玄淵吃了一個烤得金黃酥脆的大餅後,舒了口氣,又將腰間挂著的水囊取了下來喝了口清水,方才舒舒服服的在火堆邊烤火,在這種暴雨雷霆交加的日子裡,能够在火堆旁烤火真是舒服。

  「咕咕……」就在玄淵愜意舒服時,在他背後突然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咕咕聲,那是肚子空空發出的聲音。

  在玄淵飽腹的情况下,這聲音聽來分外動聽。
  
BabOdin 發表於 2019-7-6 14:11
第36章 反派大師兄9

  玄淵微微挑眉, 對從身後傳來的聲音置若罔聞,假裝自己什麽也沒聽到, 反手拿了個饅頭, 又開始慢條斯理的將饅頭撕成一片片的咽下去, 動作優雅、不疾不徐。

  身後的咕咕聲好像更大了,而且好像有火熱的目光粘在他背後, 仿佛芒刺在背一樣,如此灼熱又存在感巨大, 這些目光中帶著期盼和渴望, 死死盯在玄淵背後。

  「宿主……他們五個都盯著你看呢。」0617小聲在玄淵識海中低聲說著, 頗有點不好意思。明明被盯著看的人是玄淵, 但是不好意思覺得尷尬的竟然是0617,這可真是……

  玄淵哦了一聲,沒什麽太大的反應,繼續撕著饅頭片,對身後越來越響的咕咕聲, 和咽口水的聲音聽若不聞,淡定極了。

  這蜀山劍派的五個修士正是因爲突然下起暴雨而到這座河神廟避雨,他們身上的衣衫、帶的乾糧全都濕透了, 本來他們餓著肚子烤火還能勉强挺住,畢竟大家都餓著嘛,餓著餓著就習慣了, 可當玄淵一開始吃東西, 他們就扛不住了。

  人是鐵飯是鋼, 一頓不吃餓得慌,他們可是一天沒吃東西了,現在看著玄淵吃得香噴噴,而自己的肚子咕咕叫,越發覺得自己可憐了。

  但即使餓得不輕,這幾個蜀山劍派的年輕弟子也不好意思主動朝玄淵搭話討要一些乾糧,只能餓著肚子互相瞪眼,隻打算等衣服幹了就合衣草草睡了,睡著了就不會覺得餓了。

  「宿主,我覺得你現在要是把乾糧分給他們一些,一定能得到這些弟子的好感的,他們可是蜀山劍派的人啊!」0617轉了個圈,似乎有點於心不忍,小聲在玄淵識海中咕噥道。

  玄淵的動作微微一頓,然後語氣淡淡道:「第一,與蜀山劍派的弟子打好關係於我沒有任何意義,寧雲澤留下的任務中,蜀山劍派也包括在要被覆滅的範圍內。」

  「第二,我身上帶的乾糧隻够我自己吃兩餐,除開我自己吃的,剩下的都不够他們幾個分,隻吃一點的話會讓他們更覺得餓,既然如此,不如還是一起餓著好了。」

  「第三,我懶得理他們。」

  0617:…………宿主真是鐵石心腸,但其實最後一點才是最重要的原因吧?

  玄淵才不理會0617腹誹什麽,在吃飽喝足後就收起了乾糧和水囊,此時已經是深夜了,可是外面暴雨雷霆依舊沒有停止的趨勢,在狂風大作中雨聲窸窣,在陣陣雷霆聲中反而顯出安寧來。

  「嗯?」在雨聲中閉目養神的玄淵突然睜開了眼睛,眼中掠過一縷鋒芒,他側頭看向北方,眼中掠過一抹深意。

  0617冒了出來:「宿主,你發現什麽啦?」它可是知道,遇上一般的事情,宿主是不會感興趣的。

  玄淵淡淡一笑,垂下眼眸,眸光深沉難辨:「我察覺到有一行人靠近,他們已經在雨中奔襲了許久,十個人護送一個人——不,是十個人挾持一個人,有意思。」

  「那宿主是要管嗎?按照宿主的說法,他們應該是在做壞事吧!」看玄淵一副感興趣的樣子,0617傻乎乎的問著。

  面對0617傻白甜的問題,玄淵就輕笑了一聲,語氣淡漠而寡絕:「不管這些人什麽來歷,所爲之事是善是惡,又關我什麽事?」

  0617:是哦,宿主根本就不是個熱心腸的人啊o(╯□╰)o

  那在雨夜中奔襲的一行人距離此間河神廟越來越近,雖然他們都是內力在身的好手,但因爲他們還帶著一個人,所以脚步聲難免沉重,當他們靠近時,脚步聲已經清晰到驚醒了廟內的另外五人。

  「師兄,外面又有人來了?」蜀山劍派的容貌秀美的女弟子揉了揉眼睛半坐了起來,問守夜的師兄,語氣裡夾雜著困倦,倒是沒有多少警戒之心。

  蜀山劍派守夜的乃是一個神情沉穩的年輕弟子,此時眉頭深鎖,壓低聲音急促道:「都起來,來的人不簡單!」他到底比四位師弟師妹多一點見識,從脚步聲聽出了來人內力不凡。

  這個弟子在五人中似乎威嚴頗重,雖然又困又餓,但是在他發話後還是連忙站了起來,在廟中警戒著,嚴陣以待。

  廟門口傳來了稍顯沉重的脚步聲和濕噠噠的水滴聲,緊接著,十個身穿黑色蒙面勁裝的人抬著一個被黑色布匹裹得嚴嚴實實的人走了進來。

  這幾人進來後冷冷的看了眼蜀山劍派警惕不已的五人一眼,眼中突的掠過一絲殺機,四個人依舊抬著被黑布包裹的人,另外六人却是分別朝著玄淵及蜀山劍派五人衝了過來。

  0617看到這一幕,先是驚愕的張大了眼睛,接著就暗自腹誹道:「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宿主本來都懶得搭理你們的,可是你們自己非要作死,嘖嘖。」

  突然遭到襲擊,蜀山劍派的五個人都有些驚惶,沒想到他們會突然出手,一時有些反應不及,連手上的長劍都沒有出鞘,只知道後退倉皇躲避。

  唯有那個沉穩些的青年,鏘的一聲長劍出鞘,使出一套淩厲鋒銳的劍法堪堪自保,不過這些黑衣蒙面人個個下手無情,悍不畏死的攻擊著幾人,隻攻不守,不過片刻他就已經節節敗退。

  在五人險象環生,已經開始有人受傷時,玄淵看著朝他衝來、眼中露出狠厲眸光手中兵刃已經以一個詭异刁鑽的弧度刺來的蒙面人,微微搖頭,潔白如玉的右手陡然探出。

  他的手修長白晰,根本不像習武人的手,反而像是文人的手,適合煮茶寫字、撫琴吹簫,但這樣一雙骨節分明、白晰如玉的右手探出後,隻輕輕隔空點了一下,朝著玄淵撲來的黑衣人就突然迎面倒下。

  砰!重物落地的聲音十分沉悶,蒙面黑衣人仰頭倒下,眉心處突兀現出一個指頭大小的血洞,帶著腥氣的溫熱鮮血順著他的眉宇流淌下來,將蒙面的黑巾都打濕了。

  突然死了一人,廟中剩下的十幾人都將目光投了過來,眼中帶著顯而易見的驚駭,似乎不敢相信他就這樣輕描淡寫的一招就取走了一個武功好手的性命。

  沒有猶豫的,只一瞬,原本圍攻蜀山劍派的五個人就分出三個人來隻撲玄淵,只剩下二人對付苦苦支撑的五個年輕弟子。

  蜀山劍派的五個弟子內力還算深厚,勉强有二流、一流的水準,而招式學的是蜀山劍派中的精英劍術,算是江湖中數一數二的劍招,他們只是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後,五人互相靠背,倒是在兩個蒙面人的攻勢下擋住了。

  畢竟這十個黑衣蒙面人也只是二流巔峰的高手罷了。

  三個人合圍而來,玄淵站了起來,長身玉立,他雙手探出,又是數道勁力被彈射出去,下一刻,原本圍攻玄淵的三人就已然浮屍當場,再次於瞬間被玄淵所殺。

  這一道變故落在黑衣人的眼中,他們也是决斷之人,見不是玄淵對手,再不打著什麽除去他們占據河神廟的主意,圍攻蜀山劍派的蒙面人回身去抬那被黑布裹住的人,六人同時運轉輕功法門,朝著廟門撲擊而去。

  貿然惹到了無法匹敵的敵人,他們已經知道事不可爲,所以電光火石之間已經做好了放弃退却的打算。他們沒有猶豫,直接暴退,果斷果决至極。

  「何必這麽快就離開呢。」一道幽幽的聲音響起,蜀山劍派的五人抬頭看去,就見原本在河神廟角落的玄淵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廟門口,正好擋住了這幾個人逃遁的路。

  玄淵背負雙手,姿態從容隨意,他含著淡淡的笑意,語氣平和淡然:「合歡派的人做這樣拐賣人的生意我不奇怪,可是你們居然敢拐皇室的人,這可真是奇怪,合歡派什麽時候這樣大膽了?」

  從這十個人進入河神廟時,玄淵就已經看出了這些人的來歷,因爲打算一統邪道,所以玄淵真的不打算干涉什麽的,可惜合歡派的人非要自己作死,也怪不得他了。

  「閣下有此武功,絕非無名之輩,既然留了我們四個兄弟的性命,可敢留下性命?也讓吾等聖門記下閣下的名字吧?」蒙面人中領頭的人目光幽深的盯著玄淵,語帶威脅。

  玄淵笑了笑,在掃了蜀山劍派的幾人一眼後,心念一轉,已經朗聲道:「在下東華派寧雲澤,若是邪道要尋在下的晦氣,在下只管等著便是了。」

  東華派寧雲澤這幾個字一出,蜀山劍派幾人固然是欣喜佩服,這幾個黑衣蒙面人也是驚惶無比,寧雲澤進入先天境界的事情早已經在正邪兩道傳開,他們如何不知。

  「現在你們有兩個選擇,一是放下你們擄掠的人離開,二是我殺了你們。」玄淵站在廟門口,他語氣平和,不帶半分壓迫之力,但他一人,却壓服得幾個蒙面人都不敢越雷池一步。

  合歡派的幾人沉吟了一瞬,就知道不是玄淵對手,當機立斷:「我們走!」他們丟下抬著的人,直接朝上躍起頂破屋頂,直接從屋頂逃離,避開了站在門口的玄淵。

  被丟下的人在地上咕嚕嚕滾了幾圈,從黑布中露出了半個身子,露出她精緻出塵的容貌。

  0617抽了口冷氣:「宿主,她好像是大燕的公主誒。」頓了頓,它又補充了一句,「她也是蕭升的紅顔知己之一呢。」
  
BabOdin 發表於 2019-7-6 14:11
第37章 反派大師兄10

  玄淵忍不住默然,他掃了被黑布裹住的容貌精緻無比的少女一眼, 眸光波瀾不驚, 他記得這個人, 同時恍然合歡派怎麽會冒大不韙擄掠皇室公主了。

  這個被合歡派擄掠的女子名爲燕音, 乃是大燕的小公主, 備受帝皇寵愛,因是女子, 燕音幷不曾習武, 但琴棋書畫也有涉獵,在大燕頗有才名。

  按理來說,燕音不該與紛亂的江湖扯上什麽關係,但壞就壞在燕音是難得的九陰之體,這種體質除了非常適合修煉邪道功法以外,而且是天生的爐鼎之體, 對於合歡派而言,燕音就是行走的爐鼎, 還是最高級的那種。

  若是能將燕音洗腦成爐鼎, 等她稍稍習練一點內力,合歡派的人採補後完全可以提升一個境界,甚至於——可以幫助一流巔峰的高手進階先天!

  而若是燕音能有一流高手的境界, 採補她後甚至能讓先天高手突破至宗師!

  如此爐鼎之資,怎麽可能不讓合歡派動心, 所以即使知道燕音身份高貴, 但合歡派寧願冒著得罪皇室的危險也要冒險將燕音擄走。

  玄淵隻沉吟了一瞬, 就看向了蜀山劍派容貌秀美與嬌媚可人的兩個女弟子:「麻煩兩位將她扶起,她應該是大燕公主,隻不知道是哪一位。」玄淵沒有表現出他認識燕音。

  他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半側身躺在黑布中狀似昏迷的燕音一眼,眸光微帶嘲諷。

  蜀山劍派的兩個女弟子聞言立刻沒有异議的去將被黑布裹著的燕音抱了出來,她們雖然是女子,但也是有內力在身的。

  「原來是寧師兄,吾等竟不識得,失禮了。」在兩個女弟子照顧燕音時,蜀山劍派那個一臉沉穩的師兄走過來與玄淵見禮,「此次多謝寧師兄相救,否則吾等五人皆要命喪邪道之手了。」

  正道六派同氣連枝,雖然不是同門,但是叫一聲師兄是親近之舉,幷不逾矩。

  如果不是玄淵引走了大部分蒙面人,他們五人是絕對無法在蒙面人的攻擊下逃生的,好在此時幾人只是受了些傷,此時塗抹傷藥包扎後,到無甚大礙。

  玄淵微一頷首,和聲道:「我不過自保罷了,當不得諸位的感謝。」他看了眼天色,此時雨勢依舊未小,便道,「合歡派的人暫時應該不會回來,我們抓緊時間好生休息一番,等明日雨勢稍小,就儘快離開此處。」

  蜀山劍派的師兄微一沉吟,便認可玄淵的話,隻又問道:「這大燕公主……該如何是好?」總不能讓他們護送著回燕京吧?他們這些江湖人,可不願意和朝廷打交道。

  玄淵淡淡一笑:「明日將她送到附近的官府便罷了,她畢竟是公主之尊,我們與她接觸多了,於她清白不好。」

  被蜀山劍派的兩位女弟子攬著的燕音公主突然蹙了蹙眉,只不過她動作很小,沒有被若有所思的兩個女弟子發現。

  「寧師兄說得是,那就暫且由兩位師妹照顧她吧。」沉穩男子微微點頭,又朝玄淵拱了拱手,方才帶著師兄妹們換了個地方重新升起火堆,準備抓緊時間養足精神。

  他們之前待的地方的屋頂在合歡派的幾個蒙面人逃走時被撞破了,此時有雨水從屋外落進來,打濕了廟中一塊地面,是沒辦法待下去了,所以他們只能換了位置。

  玄淵再次坐回到火堆前,他閉上眼睛養神,突然在一片沉默時淡淡道:「0617,我覺得我最近的運勢有點古怪,接二連三的遇到這些人,應當不是巧合。」

  0617睡得迷迷糊糊,被玄淵的話驚醒了,就含含糊糊的咕噥道:「不是巧合,難道是有人安排嗎?誰會給宿主安排這麽多好事啊?」

  沒錯,玄淵所遇到的巧合確實不少,可問題是這些巧合都不是對他有害的,反而算得上是「好事」,當然,在玄淵看來,可能幷非如此就是了。

  「這方小千世界的天道有自己的意識嗎?」玄淵沉吟片刻後,突然開口問道,而他所問的問題猶如石破天驚,讓0617陡然懵住。

  0617磕磕碰碰、支支吾吾道:「這應該不可能吧?天道乃是死板的規則所化,怎麽可能有自己的意識啊!」

  「不能說是意識,但有可能是本能。」玄淵語氣淡淡,好像幷不驚訝的樣子,「天道的本能就是守護自己的小千世界,而天命之子是每個世界氣運所集,我的行爲應該是影響到蕭升了,所以天道做出了反應。」

  0617大驚失色:「天道要對付你嗎?祂能催動一整個世界的力量啊,宿主你肯定不是對手的!我們別管任務了,我現在就帶你離開這個世界!」

  它雖然想賺積分,但更珍惜自己的第一個小夥伴,所以想都沒想就做出了放弃任務保全宿主的决定,0617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要不是玄淵,它可能一直沒辦法綁定宿主的。

  所以哪怕玄淵有點腹黑惡趣味,總是喜歡逗弄它,把它欺負得不要不要的,可是0617還是很喜歡玄淵,很想一直一直和他一起做任務下去。

  玄淵看著如此的0617,有點無奈、有點好笑,又有一點點的感動,他縱橫修真界不知幾百幾千年,從不值一提誰都可以欺辱的修真界新人到修爲通天貫地威壓整個修真界的大能,他一路走來,只一人獨劍。

  這一路,他曾風光無限,也曾跌落塵埃,他被人憎恨過,敬畏過,崇拜過,感激過。但玄淵從來沒有被人毫無保留的保護過、關心過。

  這一路走來,除了手中的劍,玄淵一直是踽踽獨行,他從沒有得到旁人真心而毫無目的的關心。

  「你想得太多了,這方小世界的天道哪裡像是要對付我的樣子。」看0617急得快要團團轉了,玄淵微一搖頭,終於沒賣關子,而是開口說道。

  0617先是一楞,然後腦子回來了,在仔細回想了一路以來所遇到的事情後,它咕噥兩聲後點了點頭:「看著好像確實不是要對付宿主的樣子,那祂想幹嘛?」

  玄淵笑了笑,神色顯得有些高深莫測,他垂下眼眸,一時間0617都看不清他眼中神色,只聽他用一種微帶譏誚的語氣淡淡道:「天命之子又不是不能改變人選。」

  0617還沒反應過來,先是呆愣楞的點了點頭,然後突然反應過來:「改變人選?宿主你的意思是,這個世界的天道打算讓你成爲新的天命之子?可是不對啊,宿主你啥也沒幹啊!」

  如果說之前0617是無比擔心玄淵的安全,那麽現在他就是對玄淵羡慕嫉妒恨了,什麽叫天命之子,整個世界的氣運盡數聚集一聲!那得是多大一筆氣運啊!

  捏了捏下巴,玄淵一臉若有所思:「如果我猜得不錯,這個世界的走向應該是江湖一統。至於是邪道統治江湖還是正道,根本不重要。」

  「當我開始嘗試去做江湖統一這件事情時,這個世界的天道應該就注意到我了,因爲現在的蕭升……」玄淵搖頭一笑,「只怕還在東華派錘煉拳脚習練武功和內力吧。」

  0617終於瞭解了完整的事情始末,頓時難掩羡慕:「宿主你真是走了狗屎運了,這是多大一筆氣運啊。」它哼唧了兩聲,覺得自己應該也能從宿主那裡分潤到一些氣運來,這才消停了。

  等到第二日天亮後,下了整整一夜的雨終於停了,而雨後的空氣是極爲清新的,當雨水帶來的濕潤落滿地面後,整個大地像是被洗了一遍一樣乾淨極了。

  「寧師兄,你是要和我們一起同行嗎?」清晨太陽初升後,蜀山劍派那個沉穩些的師兄走近過來詢問道。

  玄淵微一沉吟,然後淡淡道:「還要請諸位陪同我一起將這位公主送到附近的官衙去。」

  蜀山劍派的幾個人一商量,也是點頭同意了,畢竟合歡派的人可能會不死心的回來,跟著玄淵他們的安全總是有保證的。

  燕音此時已經「醒」了過來,她在蜀山劍派的兩個女弟子的陪同下走過來,姿態曼妙的朝玄淵行了個禮,柔柔道:「小女多謝公子救命之恩,萬般感激,日後必有重報。」

  玄淵目光淡漠的掃過燕音,隻微微頷首,神情冷峻,却是半句話也沒有說。他率先大步離開這座河神廟,在運起輕功飛上廟邊的一棵大樹的樹梢後,遠遠看到江水溢出,水位漲了一截。

  如此水位,漢江上只怕少有船隻經過,玄淵只能可惜的打消乘坐船隻順流而下的想法了。

  因爲忌憚合歡派,幾人一路而行,很快便到了附近的一個郡城,將燕音托付給郡守後,玄淵便飄然而去,而蜀山劍派的幾人則是繼續南行,完成師尊的囑托。

  離開郡城後,玄淵抬頭看了眼青碧如許的天空,然後笑了一聲:「既然這麽巧遇上了,那我就走一趟合歡派吧。」

  他本來還打算等合歡派和陰詭派、屍傀門的等人找過來的,不過如今既然碰到了合歡派,那也不妨去合歡派一趟也就是了。

  燕音……絕對不是那麽簡單的,她根本不像沒習武的柔弱女子,合歡派擄掠她的這件事情,到底是合歡派自己內部的打算,還是背後有著黑手推動?
  
BabOdin 發表於 2019-7-6 14:11
第38章 反派大師兄11

  對玄淵突然改變主意要去合歡派,0617有點不解和茫然:「宿主, 爲什麽突然要去合歡派?」

  它覺得好像可能和燕音有些關係, 可是不明白燕音這樣柔弱的閨閣女子能藏有什麽秘密?

  嘖,宿主看燕音的眼神好像在看隱藏的大BOSS, 好像燕音暗地裡在策劃什麽陰謀詭計一樣,可是它覺得……應該、大概、也許不可能吧?

  在原本劇情中,燕音是被蕭升所救, 當時她極爲狼狽,似乎受了不輕的傷, 身上的衣衫也極爲淩亂, 一路跌跌撞撞的跑到溪邊暈倒,這才被蕭升所救,被他看到了燕音的身體, 破了她的清白。

  被蕭升救了後,燕音就跟在了蕭升身邊, 溫柔大度又善解人意的她很得蕭升的喜愛, 若不是有清寧在, 她可能就成爲蕭升最愛的女子了。

  這樣的燕音, 怎麽看都是一隻小白兔啊。

  「以貌取人。」對於0617對燕音的看法, 玄淵只給了四個字評價,「燕音可不是什麽柔弱可人兒, 她可是出身皇家, 還能得到帝皇喜愛的人。」

  玄淵若有所思的負手望天, 突然冷不丁的說道:「蕭升身邊圍繞的紅顔知己中, 真正全心全意愛慕他、幫助他的,恐怕只有白樂光等寥寥幾人吧,其他人只怕都是各有目的。」

  0617懵逼:「宿主說的不會是真的吧?」如果是,蕭升也太可憐了吧?噫,它好想知道在原本的劇情結束後,蕭升和他的紅顔知己是什麽樣的下場啊。

  和白骨宗駐地在深山老林中不一樣,合歡派的駐地却是在一座極爲繁華的城池中,這座城池就是合歡派的地盤,他們在這裡經營多年,朝廷和其他各派的勢力被壓制到極致,可以說是近乎於無了。

  合歡派在邪道四宗中的行事風格是極爲囂張的,他們直接將他們駐地的城池取名爲合歡城,而城中皆是合歡派外圍勢力,青樓酒館比比皆是,進了合歡城就相當於進了銷金窟。

  玄淵踏進合歡城後,一股脂粉香味就撲鼻而來,讓他忍不住皺起了眉,入目是一片姹紫嫣紅、燕紅柳綠,看得玄淵眉頭直皺,頗爲不喜。

  他渾身氣勢驚人,含煞帶惡,一路大步從城門口往城中而去,礙於他身上恐怖的氣勢,那些賣笑招攬顧客的青樓女子們目光含幽帶怨的掃過俊美出塵的玄淵,却不敢上前攬客。

  玄淵沒有理會這些女子,徑直走到了這座城中最大的一家青樓前,這家名爲倚翠閣的青樓就是合歡派的駐地所在了。

  當然,這件事情只有許多頂尖勢力才知道,一般的江湖人只怕也不會想到合歡派會開在青樓中。

  「客官,進來坐坐唄。」看著玄淵靠近,倚翠閣門口站著的薄紗嬌媚女子伸展著婀娜多姿的胴體,做出各種誘惑人的姿勢來,白晰的皮膚在薄紗下若隱若現,勾人心弦。

  眉頭皺緊,玄淵不太喜歡這些搔首弄姿的女子,而且這脂粉香味讓他尤爲不喜,先天真氣運轉開來,玄淵身周釋放出道道氣浪來,直接將試圖靠近他的青樓女子直接遠遠推開。

  先天真氣鼓蕩著,彌漫在玄淵身周,他如同摩西分海一般走進倚翠閣,他所過之處,不管是妖嬈動人的青樓女子,還是滿臉猥瑣的客人,都被遠遠推開,互相撞成一團跌倒在一起。

  整個倚翠閣內因爲玄淵霸道的行爲而一片混亂,而玄淵的行爲也終於被合歡派的人注意到,開始有好手靠近過來,準備將玄淵拿下,免得他繼續擾亂倚翠閣內的秩序。

  這裡不愧是合歡派的駐地,悄悄摸摸朝著沈天柏過來的幾個好手都是一流高手,甚至隱藏著一個先天境界的高手,這些人一同朝著玄淵逼來,隨時準備聯手攻擊他。

  玄淵輕輕一哼,身形突然暴進,快得讓人幾乎看不到他的身形,幾乎只留下道道殘影。這樣的一幕倚翠閣內幾乎沒有人看到,因爲玄淵太快,快得讓人根本看不到他的動作。

  下一刻,玄淵已經站在了那隱藏在人群中的先天高手的身後,這個先天高手却是外貌在三十左右的美婦人,雍容華貴、高貴出塵,雖然看起來嬌嬌弱弱,但她確實是先天境界的高手。

  「宿主,她是……」0617突然激動開口。

  玄淵:「閉嘴,我不想知道她是誰。」

  站在這個美婦人身後,玄淵面無表情,眼若寒星,他右手抬起,不帶半分聲音和烟火氣息的直接落下,重重劈砍在這先天境界高手的脖頸上,真氣鼓蕩,直接將她擊暈過去。

  玄淵到底留了這人一條性命,畢竟她雖然打算出手對付他,但到底沒有成行,最重要的是,這人畢竟是邪道高手,日後也將成爲他的力量,就這樣浪費了不好。

  當然了,若是有些邪道高手冥頑不化,非要不肯低頭,那玄淵也不介意像對付李仁青那樣將他們殺掉。

  身著玫紅綾羅綢緞的美婦人倒在玄淵脚邊,狀若沒了呼吸已經亡故,倚翠閣大堂中有人倒下,當下便被人發現,引來衆人的驚惶和恐懼來,這裡本來是尋歡作樂的地方,突然倒下一個人,怎麽不讓人驚訝惶恐。

  「閣下前來到訪,不知所爲何事?」就在整個倚翠閣大堂內陷入一片混亂中時,一道冷哼聲響起,整個倚翠閣衆人被這股氣勢所攝,不由自主的安靜下來。

  玄淵負手而立,抬頭朝著來人看去,目光幽深平靜,隻淡淡道:「合歡派宗主?」不等這人有所回應,玄淵已經語氣淡淡的自我介紹道,「在下白骨宗宗主。」

  白骨宗宗主!

  這五個字就像是有魔力一樣,讓整個倚翠閣大堂變得寂靜一片、落針可聞,邪道四派中,除了合歡派專修男女採補之術少有惑亂江湖,另外三派哪一個不是滿手血腥,罪惡滔天。

  更不要說玄淵此時還開口說自己是白骨宗宗主,宗主啊,起碼也是先天境界的高手,甚至可能是宗師高手!這等存在,舉手之間便能取人性命何等恐怖。

  「清場。」之前問話的合歡派宗主開口喝到,語氣中隱帶畏懼和憎恨。

  在他開口後,不過片刻時間,偌大的倚翠閣中頓時有人忙碌起來,下一刻無關的客人都被「請」了出去,只剩下合歡派的衆人留在此處,足見合歡派宗主的威嚴。

  玄淵順著聲音傳來的地方朝著合歡派宗主所在的位置走了過去,一邊走一邊淡淡笑道:「我本來打算等著你們來找我的,可是實在是等得著急,所以就貿然前來拜訪了。」

  他一步步順著樓梯走上二樓,沒有一個人敢上前阻攔,玄淵走到合歡派宗主面前,微微一笑,眼神深若幽海:「我就不說廢話了,降還是死,選一個吧。」

  玄淵背負雙手而立,笑容淡淡,神情平靜,沒有半點壓迫之力,好像此次前來就是與合歡派宗主聊天說話的,身上的氣勢半分不露。

  但與他這樣平淡的氣勢不同的是,玄淵說出來的話却半點不客氣,但即使如此,合歡派宗主縱容臉色鐵青,却楞是不敢反抗,他可是知道李仁青是怎麽死的!

  「所以,你們是得到消息,說燕音出宮去江南游玩,才决定鋌而走險擄走她?」玄淵坐在寬大舒適的椅子上,右手輕輕敲擊了兩下,若有所思,「有點太巧了。」

  合歡派宗主束手而立在玄淵面前,垂耳聽著玄淵的話,却沒有貿然發言。

  玄淵想了一陣,就拋開此事,不管燕音藏著什麽秘密,都與他無甚關係,他淡淡道:「儘快與白骨宗進行聯繫,有些事情也該準備起來了。」

  心中一個咯噔,合歡派宗主垂頭問道:「這、準備什麽?又是爲了什麽?」

  似笑非笑的掃了他一眼,玄淵語氣輕飄飄的說道:「你說呢?難道你們不想對正派下手,不想壓服正派成爲江湖魁首。」

  想,怎麽可能不想!哪個被正道壓制,不得不像過街老鼠一樣四處躲藏的邪道中人不會想除去正道一統江湖?別看合歡派這麽瀟灑直接占據一個城池作爲駐地,焉知他們暗地裡付出了多少!

  可是……這真的有可能嗎?不說正道六個門派反撲的陣勢不是那麽好抵擋的,就是朝堂,也不會這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邪道一統,對正道發起攻勢。

  似乎看出了合歡派宗主的擔憂,玄淵淡淡道:「只要速度快,動作隱蔽一些,在正道發現之前就以雷霆之勢除去一兩個正道門派,那麽正道勢力就不會比我們更强。」

  「甚至於,正道宗門也未必不會降於我們。」玄淵勾唇笑了笑,眼神冷淡。正道確實有一心爲民、正義大氣的俠者,但是更多的却是裝模作樣的「正人君子」。

  合歡派的宗主猶豫了一下,才說道:「可是楊玄之……他可不好對付,而且朝廷勢力也不小。」

  玄淵嗯了聲,語氣淡淡:「我接下來就去燕京一趟,去會會楊玄之。」

  「如果你們得用、不起异心,我自然不會捨弃你們,日後自有你們的好處。」當然這好處會由寧雲澤給出,反正玄淵也就隨口那麽一說。

  最後深深看了合歡派宗主一眼,玄淵飄然離去。
  
BabOdin 發表於 2019-7-6 14:12
第39章 反派大師兄12

  東華派中, 弟子演武場。

  這一日清晨,在弟子們早練後歇息時,幾個向來愛八卦的弟子們就凑在了一起咕叨:「誒, 你們聽說了沒, 大師兄前幾日在漢江邊從合歡派手下救下了幾個蜀山劍派的弟子, 還將他們擄走的公主給送了回去。」

  「聽過了聽過了, 大師兄雨夜孤廟中以一擋十,六個合歡派的一流好手直接命喪大師兄手中!事了後他飄然而去, 不幕威名、不求錢財, 正是吾輩追求之俠義啊。」

  幾人嘰嘰喳喳語帶崇拜的說著大師兄的偉績, 好像自己也參與進去了一樣,就在這時,白樂光和蕭升聯袂來了演武場, 他們兩人直接缺席了早上的晨練, 旁人第一輪已經練完了, 他們才來。

  演武場上四下分散的弟子見到他們二人過來,有的眼露不屑和嘲諷的躲開,却也有人顧及白樂光掌門之女的地位上前討好, 在他們兩人身邊諂媚討好。

  白樂光高高昂著頭, 驕傲極了, 她對上前討好的弟子們愛答不理,刁蠻任性展露無遺, 幾個圍在他們身邊討好的弟子眼中已經露出不耐之色了, 她却半點沒有察覺, 依舊高仰白晰的脖頸,不可一世。

  最後還是蕭升悄悄扯了白樂光一下,她才稍稍收斂了傲慢,輕咳了一聲:「我和蕭升打算出宗門歷練,你們可願意與我們同行?」她昂著頭,雖然是請人同行,態度依舊不掩高傲。

  她這樣的做派落入遠遠圍觀的宋明宇眼中,頓時陰陰笑了一聲,沒入人群中又開始散播這樣的好事了。

  而當白樂光和蕭升糾結了一群東華派的弟子離開宗門歷練後,沒多久後他們就碰上了清寧,而蕭升也如原本劇情一樣和清寧「糾纏」起來,他愛清寧的嬌媚動人,愛她古靈精怪,被她所迷惑。

  只不過面對變得如此平庸的蕭升,清寧幷沒有如原劇情那樣動心,甚至若非是因爲玄淵的吩咐,她根本就懶得接近蕭升,因爲無論從什麽方面來看,蕭升都是一個最普通不過的弟子。

  原男女主這邊偏離劇情的事情暫且不提,玄淵在離開合歡派後,就如同他之前所說的那樣朝著燕京而去,大燕朝廷已經立朝數百年,勢力龐大,除了國師楊玄之這個大宗師鎮守以外,皇室還有好幾名宗師級別的高手。

  可以說大燕皇室就相當於好幾個頂尖勢力的集合了,若非如此,他們也沒有足够的實力密卡登下,壓服正道和邪道。

  但大燕朝廷雖强,但是他們疆域却也是極大,要威震整個大燕疆域,就要將他們的高手派遣出去,而這些高手鎮守各方,輕易都動彈不得的。

  所以雖然大燕朝廷明面上的勢力最大最多,但是真正能動用的,也就穩壓一兩個頂尖勢力,不過即使如此,也足够他們維持大燕朝局的穩定,將江湖紛爭限制在一個範圍內了。

  大燕朝廷的定海神針就是國師楊玄之,這個天下唯一的大宗師是大燕朝廷的最大依仗,只要除去楊玄之,很多事情就會很順利的解决了。

  不過是不是要直接殺了楊玄之,玄淵還是打算看一看,楊玄之又非燕家之人,玄淵真的不認爲楊玄之對大燕朝廷真的有那麽看重和回護。

  畢竟都到了大宗師這樣的境界,楊玄之心中志向絕對不低,玄淵不知道他爲什麽甘心受大燕朝廷趨勢,但以大宗師的氣度和心志,一國局勢又怎麽會放在心上。

  能修煉到大宗師境界的,都絕非常人,資質、心性、意志都是超絕,楊玄之也不會例外。如果不是必要,玄淵幷不願意就此取走他的性命。

  畢竟能够靠自己修煉到大宗師,楊玄之的經歷還是很值得人欽佩的。

  「小心!」身著紅色輕紗裙子,露出白晰的胳膊小腿,手腕、腰間還有脚踝都綁著金色鈴鐺的清寧嬌聲叫道,運起輕功衝到蕭升身邊,用輕薄柔韌的緞帶替蕭升擋住了敵人攻擊而來的長劍。

  眯了眯眼,以清寧一流高手巔峰的實力自然能輕而易舉的對付這些馬賊,可是她眼中却掠過一絲詭譎,電光火石間裝作受傷,悶哼一聲往後倒去,帶著蕭升一起墜落懸崖。

  事情就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和蕭升同行的白樂光等人還未反應過來,他們二人就已經一起朝著懸崖下墜落下去。

  其實原本清寧不給蕭升擋下那道攻擊,蕭升就會中劍然後掉下懸崖,可是此時却是蕭升和清寧一起掉下了懸崖。

  ……說起來沒什麽分別,但是蕭升却一臉感動的攬住了「受傷無力」的清寧,以保護的姿態與她一起朝著下方無盡的懸崖墜落而去。

  「蕭升!」白樂光見著愛郎墜崖,當下既瘋且癲,內力毫無保留的施展開來,甚至顧不得保存體力,隻胡亂施展著劍招,猛地將她身前的幾個山賊格擋開來。

  她不顧乘勝追擊,而是幾步走到了懸崖邊朝著下方杜鵑泣血一般叫了一聲,看著深不見底的懸崖以及相擁著衣袂紛飛的往下墜落的蕭升和清寧。

  一時間,她又是擔心蕭升的安危,又是嫉妒在墜崖這樣的生死關頭,蕭升却依舊護著清寧。這些日子以來,清寧一直在他們周圍神出鬼沒,有時幫他們,有時却又害他們。

  心思詭异,善變驚人,說的就是清寧了,她就像是逗弄老鼠的猫,不遠不近的吊著他們,偶爾用爪子扒拉他們兩下,待他們惱了,又用軟軟的尾巴安撫兩下。

  白樂光很是不喜歡清寧,不僅僅是因爲清寧是邪道之人,還常常逗弄他們,還以爲清寧與蕭升之間那若有似無的曖昧,女人對此都是非常敏感的,白樂光也不例外。

  臉色微微陰沉,看著蕭升和清寧墜崖後,白樂光轉身持劍奔向其他山賊,劍風淩厲狠辣,配合著東華派的弟子們,很快就將山賊逼退。

  「蕭升墜崖了,我們繞到山崖去找他!」在衆人因山賊退去而狼狽倒地喘息著恢復體力時,白樂光以長劍撑起身體,强撑著力氣居高臨下的發號施令。

  她這樣强勢,頓時就叫東華派的幾個弟子眼中露出不忿來,他們雖然爲了討好白樂光與她一起出來歷練,可是他們也是東華派的弟子,不是白樂光的僕從。由不得她如此欺辱。

  當下便有一個忍不住氣的弟子陰陽怪氣的哼道:「我們剛剛與山賊大戰,氣都沒緩過來,哪裡有力氣下懸崖,白師姐既然這麽擔心你的蕭師弟,不如先行一步,我們隨後就來。」

  至於過多長時間再來,他却是不曾道來,其實已經是打定主意懶得去管蕭升的死活了。就算是掌門弟子,但不過是個吃軟飯抱掌門女兒大腿的新弟子,折損了也無人能說出什麽話來。

  白樂光臉上的驕橫和任性一滯,似是沒想到他們會公然反駁她,頓時氣怒交加:「你們什麽意思,怎的,不願意按照我說的去做?」

  她語帶威脅,眼神猙獰:「你們可別忘了,得罪我後是什麽樣的下場!你們現在不聽話,回到宗門後我就要父親懲罰你們。」

  「呵,大小姐,你真以爲宗門是你開的啊,有本事你就讓掌門懲罰我們啊!我還不伺候了。」又一個弟子被白樂光的態度激發出了怒氣,再也懶得搭理白樂光,扭過頭背對著白樂光。

  受他影響帶動,其餘幾個本來就是一肚子火氣的東華派弟子也紛紛冷了臉,再也懶得去討好白樂光,一時間,原本被衆星捧月的白樂光頓時落入到無人問津的地步,可以說一瞬間天堂地獄。

  「好、好,你們好,你們這樣對我,日後不要怪我不容情!我讓大師兄……」白樂光放著狠話,却突然呆住,後面的話再也說不下去了。

  一個女弟子嘲諷道:「讓大師兄如何啊?大師兄寧願去思過崖都不願意和你和你成親,你以爲他還會爲你撑腰嗎?」

  沒錯,之前在東華派,白樂光之所以能够橫行霸道,除了因爲她父親白華德是東華派掌門,還因爲寧雲澤處處照顧她,爲她撑腰。

  可是如今,寧雲澤却再也不會做她的後盾了。

  砰!清脆的落水聲在幽靜無人的山谷中響起,相擁著落下的兩人砸進了水潭中,朝著水底沉了下去,而護著清寧的蕭升在落水後更是受到極重的壓力,直接就在水中暈了過去。

  他內力尚淺,自然是無法護著他平安無事。

  清寧在水中嫌弃無比的一脚將蕭升踹開,然後一手拎著他的右脚帶著他往水面游去。

  蕭升醒來的時候已經是黃昏時分了,他迷迷糊糊的坐起,就見自己身處一個山洞中,身前有熊熊燃燒的火堆,火堆上架著木架,他的外衣搭在上面被烘乾,而清寧不見踪影。

  他只想著清寧去找吃的了,也沒多想,就取下外衣披上,可是他剛醒,身體無力,竟是不小心摔得砸在了洞壁上。蕭升捂頭呼痛,又恨恨的將剛才砸到的地方錘了兩下。

  可這一錘,他就發現不對了,這聲音聽著怎是中空的?蕭升想到那些前輩遺澤,心砰砰的跳了起來,就用力將這塊洞壁轟碎,果然露出一個人頭大小的空洞來,裡面放著一塊似金似布的東西。

  「蕭升,你發現什麽了?」就在蕭升要將洞中的東西取出來時,清寧嬌媚的聲音從他身後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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