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異界] 太虛神話 作者:寂寥(已完成)

 
Babcorn 2019-7-26 20:03:34 發表於 遊戲競技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06 25572
Babcorn 發表於 2019-7-26 23:11
140 苦海無歸路 怪招陷糾纏

清劍聞聲後,立即換招,一套如來千葉手外加少林彈腿立刻用了出來,三五招內還沒有人覺得什麼,但是十招一過,眾多和尚均又是一驚,清劍如來千葉手的熟練程度絕對不下於玄寂,均覺得不可思儀,要知道玄寂可是幾十年只練這一種武功的,卻只能和清劍勉強打成平手,雖然清劍偶然還會中上一招兩招,但是他的招數要比玄寂快很多,此時的玄寂完全靠的就是身法優勢在苦苦支撐。

和這邊的漫天的掌影不同,枯草那邊雖然是刀光劍影,但是卻沒上下之分,因為枯草一直都未出劍,只是靠挪移來換位。眾澄字輩的羅漢卻也是拿他沒有絲毫的辦法。

「不過爾爾!」但見寒光閃耀,枯草長劍出鞘,紅影晃動,七十七式中的第四十七招--「倚劍為誰」呼嘯而出,人隨劍動,身形飄逸如仙,這招秉承了崑崙內力,輕功修為高的特點,七劍連環,勢如流星閃電,每劍之下,都有一人殞命,待到最後一劍時,枯草手中長劍已經盡碎,但是枯草以氣御劍,斷劍插進了澄無的胸膛。七羅漢一瞬之間盡數死在當場。此招一出,技驚四座,一招之內破敵並不奇怪,但是一招之內可以殺死七個人,而且這七人都是羅漢級別的人物,那就不得不叫人驚嘆了。人群中已是一片嘩然。

枯草將手中斷劍扔掉,劍易斷也是他遲遲不出招的原因之一,他在澄虛的屍體邊揀起他的劍來,以此指向眾僧,「還有誰來賜教?」剛才那一招,他用了極大的內力,枯草在仙境內修煉兩儀七十七劍時發覺,這劍法越到後期越複雜,而且消耗內力甚是巨大,如果不修煉先天無上心決的話,恐怕天下間罕有人能一口氣將此七十七式的劍法練完。

枯草挑戰的話剛說完,只見人群走出一人,巍巍然站在枯草面前,正是少林正道院首座玄生,雙手合十一禮道:「居士其劍飄逸無比,似不是人間所有,恍若仙人,卻是精妙,只是不知為何其中似有幾許寂寞悲苦,幾許戾氣,居士為何身在苦海而不知回頭?」

「這老和尚卻能看出人的劍意?可他怎知道這劍意並非屬我一人。」枯草心中稱奇,平生靜氣回道:「不知方向的魚在苦海中雖然茫然而悲苦,可是總比上岸後無水死掉要來的好。」

玄生又道:「魚沉迷於水,不曉得水之外之世界,自會以水衡量世間,以失水便不能生存,要知魚可屬天為龍鵬,可屬岸為龜蛇,境不同,則身不同,並非只執著於水。」

枯草聽此言,久久不語,他自知玄悲所說何意,悠然長嘆後,道:「一切待到水清時吧!」隨後抬頭冷目而視道:「願領教大師高招!」

玄生聞言,搖了搖頭道:「居士豈知塵世之緣虐若是沉迷,則將永無止境亦永難自拔。」

枯草與這玄生的對話,在場之人,卻罕有幾人明白,饒是芸兒聰明絕頂,此時卻也不解其中之意。

枯草聞言淒然一笑,立即變臉惡狠狠道:「大師還不肯出手嗎?」玄生看了看枯草,卻只是一嘆,便又走回到人群中,並不準備與枯草動手。眾僧卻是失望無比,因為他們從未見正道院的玄生出手過,玄生站出去的時候他們都是驚訝的很的,本想這次見識一下這玄生有何高招,又豈料又是一場空。

玄生剛走,只見一個身影立即就出現在枯草身邊,正是達摩院的首座玄悲。只聽他道:「汝既不識我師兄的金玉良言,不知悔改,便受我龍爪之刑!」隨後,一個架勢擺了出來,枯草卻是熟悉無比,正是龍爪手,自己也會的一種武功。玄悲,少林達摩院守座,傳說中的少林龍爪手第一高手,換句話說也是少林中已知人物中武功最高的人。

「若是以劍對龍爪手,劍法上還不至於輸,可手中的劍卻是垃圾,恐怕出不了十招便會斷,如果不想劍斷,就不能出招與他的爪對抗,那劍法存在與否已經無意義。既然如此,那我就空手對空手!」枯草將長劍還鞘,亦亮了一個架式。與玄悲卻是一般無二。眾僧一見,均竊竊私語,心中都已十分信了這枯草肯定是藏經閣之賊無錯了。

玄悲見此,憤而一招搶珠式疾攻而上,枯草與他一招接一招的對拆起來。龍爪對龍爪,打在一起時,玄悲發覺枯草的龍爪手並不精純,招數中夾雜著許多怪招,他心中好笑,心說練著龍爪手非一日之功,他偷學自是不能練的精純,只能以其他的功夫來彌補自己龍爪手的不足。但是漸漸的他發覺似乎並非和他想的一樣,枯草的龍爪手中的怪招的招式招招精妙,比自己的龍爪手更為厲害。龍爪手雖然近戰無敵,但是玄悲修煉多年,自知這龍爪手並非完美的無懈可擊,也有弱點,今日與枯草過招,便覺得數十年的心中想卻無法彌補的弱點,竟然一一都被這些怪招彌補了。

「莫非他是武學奇才?雖然用其他派的武功來彌補龍爪手,但卻補的如此的完美!」又過了數招後,玄悲心中又沒了這個想法,因為他已經發覺,這些所謂的怪招,似乎與龍爪手是同源。而他的對手枯草心中卻也是奇怪,為什麼對方的龍爪手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強,可以肯定的是他的功力比澄淨強,可是為什麼他會的招數並不比澄淨多,似乎和澄淨會的那點差不多。

「難道他在讓我?」枯草心中卻是奇怪。遂大怒道:「大師看不起枯草嗎?」同時使出了他所能用的先天無上心決中的第八重絕招-無上心決,融合了前七決的絕招,各種能力均在同一時刻增強。龍爪手的威力也隨之增強,玄悲卻是被嚇了一跳,剛才他與枯草對招之時,他仗著幾十年來對龍爪手的熟練程度,而與枯草的怪招龍爪手打的平平,已經將近極限,此時枯草卻又忽然發力,他又怎能不怕?饒他一生無敵少林,未曾敗績,此時對抗外敵,更是不能輸,他之身後,他如果輸了的話,少林玄字輩的人便無一人可敵枯草,一個玄字輩宗師級的人與枯草過招,那就已經是極大shi身份了,如果多人一起上,那成什麼樣子。縱是能贏,從此少林的牌子就徹底砸了。又十多招後,玄悲已覺不敵,已經完全處於守勢,而龍爪手是一套以攻擊為主的武功,一旦放棄進攻,那還不如用改用其他的少林功夫了。玄悲無奈向後連連後退,退出枯草的攻擊範圍後,打住道:「你用的是什麼?」

「龍爪手,大師怎麼不識?」枯草卻是渾然不知。

「我是問你夾雜在龍爪手中的怪招是什麼!」玄悲道。

「怪招?」枯草卻是冷笑道:「枯草只用了龍爪手,確是不知大師所言怪招為何物。」

「不干不脆的傢伙!」玄悲道,遂一式批亢式再次攻上。而枯草亦以掏虛式對之。二人三招過後,均使出了龍爪手的滿招後的絕招,八式連環快打,捕風、捉影、撫琴、鼓瑟、拿雲、追日、抱殘、守缺,只是用的順序不同,玄悲是正用,而枯草是倒用,二人招數均迅捷無比,各攻對方要害,一陣膠著之後,枯草左手反扣住對方的右手,而同時,玄悲亦扣住枯草的右手,二人勢均力敵,此時,比的只是誰的膂力更強,內力更深厚。

二聲悶響,清劍那邊也已分出了勝負,二人的右掌幾乎在同一時刻,擊中了對方的左胸心臟要害之處,威力均不弱,只見衣屑飛舞,二人右胸處的衣服均被震碎。都倒退數步之遠,武功低者均以為清劍傷的比較重,因為他大聲的咳嗽加喊痛,而那玄寂卻是站著動也不動。少時,只見玄寂一口鮮血狂噴而出,搖搖晃晃昏厥過去。剛剛解決完玄寂,請劍就發現了枯草與那玄悲糾纏在一起,還未等他過去幫忙,只見又有二人將他攔住,正是羅漢堂與般若堂的兩位守座,二人均未想到對方會上來,但是既然已經全上來,自沒有退回去之理。

「二對一?」清劍遲疑了一下,但是卻絲毫不懼,剛才打敗玄寂,雖然讓他吃了不少招,但是對武功用於實戰熟悉了許多,正是信心大增之時,現在就是這些人一起都上,他也會豪不畏懼。二話不說,揮拳便與二守座打在一起。

看到眼前這情景,少林的方丈玄慈卻是搖頭,今日一戰,就算能將這二人降伏,恐怕少林的威名也將不在。

枯草現在與玄悲面對面較力,枯草可以清晰的聽到骨骼咯咯響的聲音,二人都在用力,如果比拚膂力的話,枯草不如玄悲,但是比拚內力的話,枯草的內力源源不斷,又加上他是兩種內力在身,卻是不輸給這玄悲,但是玄悲的內力爆發力卻要比枯草強,一時間,枯草已經漸漸處於下風。

「這麼下去,我的手會被他掰斷的!」枯草已經感覺到右手的巨痛,同時他也加強了自己左手的力度,他相信此時對方也不會比自己好過,因為他可以看到對方的表情。

「可惜我只能用一半的內力,可恨的毒,如果可以全力以赴,相信這老和尚絕對不是我的對手!」
Babcorn 發表於 2019-7-26 23:12
141 難得求一死 白影掠橫空

「如果右手斷了,我便會敗在此地,不知道會有幾百年的水牢黑獄在等著我,沒了奇門遁甲,便再無逃遁之法,難道我真要敗於此地?」枯草卻是心焦。而另外一方面的玄悲卻是得意,以招數對攻,他不是枯草的對手,但是如果比拚內力,這年輕人可不是自己的對手。只待先將對方右手折斷,便可勝了。少林眾僧,尤其是玄字輩之人,也都鬆了口氣,剛才還為玄悲擔心,此時卻可以放下了。

一旁的芸兒卻再不能坐視,鬼魅身法迅捷如風,眾人還未看清之時,她已經在地上揀起一把羅漢的戒刀,便要上前幫助枯草解圍。但是還未盡前,只聽到一個聲音。

「不要過來!」枯草的聲音似是很艱難,二人長期的較力使他說話都很困難,頭也是一直低著的。此時芸兒過來,先不說能否殺掉玄悲,那些和尚肯定不會不管,而且玄悲這樣的高手,即使是死,此時的芸兒也接不住他的臨死一擊。

枯草艱難的抬起頭,對著那玄悲一笑。玄悲還是一直認為自己勝券在握的,但是他此時卻發覺枯草的眼睛不知什麼時候漸漸的發紅了開始。由於枯草設置的是一半的內力去鎮毒,此時的他的一半內力已經不足鎮住那醉心散的毒性,醉心散的毒性漸漸的上來了。而枯草也清楚的很,之後會如何,蹲幾百年黑獄,或者是癲狂,或者是死,只有這三條路,現在在枯草看來,死是最好的結果。可是此時他就想自殺,恐怕也已經沒機會,雙手均沒有空閒,如果將左手鬆開用來自殺的話,恐怕還未死就被對方制住。與其去黑獄,枯草寧願癲狂。

「芸,殺了我!要一招斃命!」枯草艱難的對背後的芸兒喊道。如果不是一招將他打死,而是只是打傷的話,可能會讓毒更快的發作。

芸兒只是一愣,便曉得了狀況,知道枯草的毒已經快壓不住了,此時為了防止枯草的癲狂,唯有殺死他。她雖然不願意接受枯草死在自己面前的結果,但是此時她卻要比平常人冷靜許多。

當芸兒正準備沖上去揮刀之時,數名少林的和尚圍了上來,將芸兒圍在中心,剛才芸上來揀刀之時,就已經被注意了,少林的人一開始並不打算對芸下手,但是此時她既然已經拿刀,那就不能客氣了,芸的周圍儘是一些道字輩的和尚,芸想穿越人群去給枯草一劍,了卻了枯草的痛苦。卻被這群人糾纏住。饒她輕功很快,卻也難穿越人牆。

「滾開!」芸兒已經急的大罵!但是這些和尚哪裡會聽她的,眾多少林的玩家,此時卻想殺死芸兒和枯草,他們可不是NPC,雖然犯殺戒,但是他們卻認為這很值得。

「一群不開竅的死和尚,再不放我過去,一會兒叫你們通通下地獄!」芸兒大怒舞手中戒刀,一套無比精湛的修羅刀舞了出來,來和她打的人都是道字輩的和尚,比之澄字輩還低兩輩的小和尚,芸兒只能發揮出一成的力量,對付他們卻也是綽綽有餘。可是和尚眾多,芸兒很難衝破人群。

「枯草,你合當死在此處!」兩個少林的玩家見枯草與那玄悲較力已經完全處於下風,飛出人群,二人用的都是少林的般若掌,疾擊枯草背後,此時的枯草和那玄悲,均是無防備狀態。剛才他們還畏懼枯草幾分,不敢冒頭,因為和枯草的差距實在太大,而現在則不同,雖然殺死枯草違反少林戒律,難免會被戒律院責罰,但是枯草對於他們來說不僅僅是相當於一年多的經驗總和,更是一大筆的賞金,而且他們猜測枯草身上肯定有龍爪手的秘籍。所以為此,那小小的懲罰又算的了什麼。不僅是他們有這種想法,凡是在場的少林玩家幾乎都有此心,只是這二人率先而為而已。玩家不是NPC,他們雖屬少林,卻沒有慈悲之心。

兩記般若掌從背後襲來,枯草雖然已經感覺到,但是卻已經無法抵禦,眨眼之間,兩記般若掌硬生生的拍在了枯草的背上。只見枯草大叫一聲,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全噴在玄悲身上,與此同時只聽的空氣中嘎吱數聲骨頭斷裂的聲音,枯擦右手已經被徹底折斷,枯草的身體一瞬間就軟了下來。左手也鬆開了玄悲的右手,而那兩個偷襲枯草的玩家也被震出十餘步之遠。

「善哉!」玄悲將枯草已經被折斷的右手鬆開,騰出自己的手來,以雙手來扣枯草,試圖將他徹底制服,一手的枯草,他還是能打過的,而且枯草已經昏厥。但是他剛剛用手按住枯草的左手。忽然覺得一股極大的勁道衝了上來,只見枯草的左手反扣,一下就再一次將玄悲的右手死死的鉗住。玄悲大驚,甩了幾次,都甩不掉。

「好痛……」一個異常低沉的聲音傳來,玄悲發覺枯草抬起了頭,不由的又是一驚,縱他是絕頂高手,也被嚇了一跳,彷彿被一股寒風吹到一樣。他面前的枯草,嘴角流血,頭髮散亂,雙瞳如血。目光中透露出無限的殺氣。

玄悲只覺得自己的右手被對方握的奇痛無比,比之剛才的力道,不知道強了多少倍,情急之下,揮舞起左掌,對準枯草的胸口直拍過去,可是如同拍在了牆上一樣,震的左手又是一陣巨痛,看枯草,卻絲毫無傷,依舊是瞪著自己,手上的力道在不斷加強,此時玄悲心底竟然也萌發了從未有過的恐懼感。

「啊!」只聽枯草大喝一聲,那玄悲竟似一個袋子一般,讓他用左手輪了起來。周圍的少林弟子均是大驚失色,因為從枯草手斷到他癲狂,這時間加到一起也不過五秒多的時間,開始還以為玄悲贏了,沒想到枯草右手斷了,竟然也會如此的厲害。

此時,被震的倒退的那兩個玩家卻仍不死心,他們以為枯草不過是垂死掙扎而已。又是兩掌打了過來,又一次打在枯草的後背,不過這一次,枯草卻沒有吐血,而是慢慢的轉過腦袋,看了那二人一眼。他猙獰的面空,嚇的那二人不由的倒吸了口冷氣。

只聽得鏘的一聲過後,便是呲呲兩聲,隨之鮮血飛濺於空中。二個偷襲之人倒在地上。枯草口中銜劍,割破這二人的喉嚨,這二人竟然連慘叫都沒有一聲,便死去了。與此同時,枯草左手將那玄悲扔到半空,左手拿下口中劍,連環數劍後,空中降下一陣血雨,玄悲已經被斬成數截。這一套的動作迅捷而飄逸,只有幾個玄字輩的人看清楚了,他們雖然看到,卻來不及救。剛才枯草被偷襲之後,以內力震劍出鞘,然後以嘴銜劍殺敵,是屬於七十七式中的奇招之三,名為無手劍。所謂七十七式劍法,實際上實戰時長用的是七十招,而有七招屬於奇招,只有特定的時候才能用的出來。無手劍是第三招,顧名思義,當雙手受制之時,便可用此招化解險地。

枯草隨之落地,只見他左手扣住自己的右手,嘎吱數聲後,右手已經自己接好,畢竟他的醫術不是假的,這傷只是外傷,自然很容易醫治。隨後他舞動長劍,躍進人群……

入夜,大雨瓢潑而下,少室山上流下的水,已經變的緋紅,昔日的燈火,已經不在,金身佛像也已被鮮血所玷污。整個少林一片死寂。這個佛門聖地,此時已經淪為人間地獄。

「你還是趕快離開吧,這裡很危險,一會兒他再醒過來……」一個小和尚站在一堆的屍體中,叮嚀著他身邊的一個美麗女子。這和尚便是清劍,而那女子正是芸兒。二人所在之地,便是那剛才打鬥之處,此時這裡已經淪為人間煉獄。地面的血跡,縱有雨水沖刷,也不消失了。

芸兒沉默不語,看了看昏厥於地的枯草,剛才的那一幕,恐怕她,還有清劍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發狂的枯草,見人便砍,遇人便殺,劍斷後便用暗器和龍爪手,還有陰風吼。少林弟子除了跑掉部分玩家外,其他的人盡數被枯草殺死,罕有兩招之人。如果不是因為她有著五鬼縮地靴的話,恐怕也已經死掉,而清劍,剛一靠近枯草,便被一掌打暈過去。若不是有金剛不壞神功護體,也已經死了。而枯草終於殺人殺的內力幹涸,暈了過去。

「可不可以告訴我為什麼枯草會這樣?」清劍又一次問道。而芸兒依舊沒有回答。

「你會點穴嗎?」芸兒問清劍道。清劍卻是一愣,不曉得她為什麼問這個。如實答道:「不會,我沒學醫術。」

「好可惜!」芸兒嘆道,她想帶枯草下山,去取醉心散來給他吃,但是她怕枯草忽然醒來,到時又是誰都不認識,她雖也會點穴,但是內力不足,根本封不住此時枯草的八大穴道。更何況現在枯草失去理智,即使被封穴,也會用暴脈衝穴衝開穴道。

「還沒有告訴我枯草為什麼會這樣呢?」清劍繼續追問道。

「你先看著枯草,我下山去辦件事情。」芸兒卻是依舊沒有回答清劍的問題。雖然她清楚自己下山去取藥是異常危險的,但是她還是決定大膽一試。

芸兒話未說完,只見空中掠過一道白色的影子,速度奇快無比,等到她和清劍發現之時,那白色的影子已經消失,隨之消失的還有枯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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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 前途憑君決 天下任我游

「這裡是哪裡?」枯草再一次醒來之時,已經是三天之後。他發覺自己正躺在一張木**。身上蓋著一層厚厚的被子,在床的不遠處,有一個紅木桌子,上面擺著茶壺茶杯。再看周圍的佈置,還有擺設,枯草猜測這似乎是一處普通的民居。

「發生了什麼?」枯草卻是想不起什麼了,一陣頭痛,他唯一記得的就是自己的右手斷後,內力傾瀉而出,之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仔細看一下自己的右手,卻是完好無傷。又查了下自己的狀態,卻發現易筋經依舊壓制著那醉心散的毒。與自己剛出密林時的狀態一般無二。

「難道還有人能打敗少林眾僧,將我從少林救走嗎?」枯草想不通,自己在眩暈之前,是身在少林的,而現在所在的地方,明顯不是少林的禪房,唯一的可能就是自己眩暈了以後,有人將自己帶到了這裡。但是那個人是如何打敗少林眾僧的呢。枯草想了一下,唯一有這個本事的人還有這個理由的,印象中似乎只有師傅何足道了。但是他又轉念一想不太可能,「師傅是方外之人,從來不過問江湖事,就連自己在江湖中做什麼,他也幾乎很少過問。一切任憑自己恣意而為。而且當年還曾許下終生不履中土的誓言,這個誓言禁錮了師傅近百年,以他的脾氣,不太可能因為自己而打破守了一生的誓言,而且師傅不是未卜先知之人,如何知道我有難,那麼短的時間內,是不可能從崑崙趕到少林的。」枯草疑惑不解的同時,已經從**起來,走到那桌子旁,將手放在那茶壺上。

「水還是溫的,看來這裡剛才還是有人的。」枯草發現那桌子上似乎有人在上面以水為墨,寫了一些字,水跡還未乾。

「何去何從,惟君自決。」枯草念了起來。「這是什麼意思?」枯草心道奇怪。不解八字之意。想了許久,也想不起個所以然來,又在屋子裡轉了一圈,發現在屋子的一角的一張方桌上,放著一劍一琴。枯草走到那張方桌旁,不由自主便伸手拿起那劍,這劍倒是沒有什麼特別,只是有寶石鑲嵌的一把普通的寬刃劍。枯草抽劍出鞘,發覺此劍是完好無損,武者本性,枯草隨手挽了幾個劍花,卻感覺劍頗輕,與其體積極不成比例。

「難道是空心不成?」枯草好奇心起,想知道這劍究竟有什麼玄妙,遂手一較力,便喀嚓一下將劍折為兩斷。

「果然是空心的!」枯草折劍後發現劍中亦藏有一張紙掉了出來,枯草看了下,是一張卦紙。在太虛中,算命的NPC還是有的,而且分很多種,像什麼八字,手相,面相,星算統統都有,但是多半隻算是用來娛樂的,並沒有多少人真的信。在枯草的印象裡,算命的唯一的一個作用就是在你還沒滿十八歲前,給你卜上一卦,讓你知道自己的福氣有多少。適合進哪個門派,不至於四處碰壁。當然枯草知道這個,那也是他進了崑崙以後的事了。當然也有的人說算命的人偶爾會告訴你一些太虛中的秘密。但是枯草卻不願意相信這種運氣之說。因為算命的價錢很貴,而且太虛中的算命NPC與真實的算命人有一點很不同,那就是招牌,太虛中的算命人的招牌上寫的都是「十算九不靈」。

只見那卦紙上書:「武曲,天梁二星會於太陰,鈴星,陀羅,擎羊,化忌四煞黯淡而無力,貪狼陷於西北,不日西域必有除魔異寶出土。」

「紫微斗數麼?」枯草根本不信這算命之說,但是此卦紙卻放在這種位置,卻不能不叫人奇怪。枯草看那下面的日期,是昨天求的。翻起手中的斷劍,劍身製作很粗糙,顯然是有人故意將此卦紙放進去的。

「難道是救我的人叫我去西域嗎?可是為何又如此的設計呢?直接告訴我不就好了?」枯草心中甚是疑惑。忽然他又看了看那琴,琴倒是普通的很,弦斷了一根,已經是一把廢琴。枯草看沒什麼價值,遂不再看。

枯草邁步走出了屋門,想看看自己身處何地,打開房門,只覺一陣清風吹來,甚是涼爽,枯草一抬頭,便看見一座雄偉的塔矗立在眼前不遠的地方。

「大雁塔?」一看見此塔,枯草便已經知道自己身在長安了。因為這裡他曾經來過這裡一次,長安在太虛中很小,所以枯草能留下的印象,惟有那一座大雁塔而已。這樣雄偉的塔也是太虛中獨一無二的。

「按照這個位置來說,我應該是在長安的西北民居群中才是。只是救我的人究竟是誰?難道說清劍一人可以擊敗所有的少林和尚帶我下少室山嗎?不太可能,以清劍的功力對付三個玄字輩的人可能會不敗,但是要對付那麼多玄字輩的人卻是無可能,如果他有我這般豐富的殺人經驗的話,或許有一半的可能。對了,我是平安了,可是清劍與芸兒卻不知如何了。」至此,枯草還不清楚他自己癲狂的事情。

枯草立即M了清劍,結果清劍的通訊器竟然是關著的。當枯草想M芸兒時,卻發現民居的外面走進來兩個人,正是他想找的芸兒和清劍。

二人跑到枯草面前,均是氣喘吁吁,似是長途跋涉一般。枯草打量二人,清劍換了一身新的袈裟,氣色無變,而芸兒依舊那身裝束,背後多了一把戒刀,而且雙眼佈滿了血絲,眼圈發黑。

「你們也在這裡?」枯草的腦袋裡如同一鍋粥一般了。心道莫非真的是清劍帶自己出來的不成。

清劍氣均勻後,便過來看了看枯草,尤其是重點看了看枯草的眼睛,然後笑道:「你終於正常了,我還怕你再醒再殺人呢。」

「殺人?」枯草腦中立刻閃過癲狂兩個字出來。

「那白衣人果然神通廣大,竟然可以……」芸兒話說到半路兒,看了看枯草,又把話嚥了回去。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可以告訴我嗎?」枯草卻是丈二和尚摸不到頭。二人隨後娓娓道來,從枯草癲狂屠滅少林,到被白衣人帶走的整個過程都講給枯草聽。

「你們看清楚那白衣人的相貌了嗎?」枯草問道。他對自己癲狂並不感覺到驚奇,現在反正也已經恢復了,也不必再去想那些事情了。蝨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他清楚他所殺掉眾多的少林NPC勢必是得罪天下的少林和尚,但是枯草仇家眾多,並不怕多他們一份兒。實際上的事實與枯草所想差不多,少林的NPC被屠滅,最起碼要等上五年以後才可能再次刷新出來,這和門派戰爭的最慘結果差不太多。少林的人多半都認為枯草盜竊少林經書,而且還屠滅了少林眾僧,如此切齒之仇,豈能不報。

清劍回答道:「沒有,他的速度太快了,加上天黑,只感覺一道白影閃過,他就把你帶走了。」

「你都沒有看清楚?」枯草覺得這事更蹊蹺了,以清劍的武功,現在江湖中已經罕有敵手,但是救自己的人卻連清劍都無法看清楚,救自己的人會有多麼高的武功。

「那你們又是如何知道我在這裡的?」枯草問道。他心中也奇怪那白衣人是用什麼辦法使自己變回來的。

「你被人劫走後,我和她一路追趕,可是那白影速度太快,我們很快就被甩掉了。今天早上我們接到了一個字條,告訴我們來這裡找你,說會見到清醒的你,我們就馬不停蹄的趕來了。就是這樣了。」清劍記這樣的事情的時候,記性就差的很多了,但是卻也是言簡意賅。

「會是誰呢?」枯草實在想不起來誰會救自己。但是此時已經知道這白衣人最起碼是對自己無害的。

「你的通訊器怎麼關了?」枯草隨口問道。

「你難道不關嗎?」清劍反問道。

枯草歉意道:「清劍,連累你了。」如清劍所說,枯草自己平時也是關著的,因為殺人實在太多,而人什麼樣的都有,自然有輸不起的,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有人騷擾,屏蔽都忙不過來,所以索性乾脆關閉個人頻道。

「哎,做兄弟的說這個見外,其實不是你想的那樣。倒不是有人騷擾我,而是好多人找我拜師。」清劍微微笑道。

「拜你為師?」

清劍嘆了口氣道:「是啊,煩都煩死了。我哪裡有工夫教他們。」

少林一戰,枯草,清劍二人名動天下,以前的枯草的名,是為惡名,並沒有多少人認為他武功有多強,此一戰,他與清劍二人屠盡少林眾僧,卻是真真正正的出名了,任憑江湖中的哪一個高手,也沒有膽子站出來說自己可以一個人進少林殺盡所有的少林和尚。枯草與清劍二人的名字也被眾多高手所銘記,好鬥者更視其為挑戰的目標。

此一戰,讓天下人知道他們二人武功的卓絕,許多不明事理的新手自然會來拜師。可是因為枯草昏迷,自是沒有人可以M到他,而清劍卻是清醒的,可是他連自己練武都感覺到煩,更不要說讓他教別人練了。所以被煩了幾次後,乾脆一不做二不休關了個人頻道了事。

「其實收徒弟也不錯的,收一個徒弟經驗和潛能多給1%的提成,最高10%,而且徒弟向你請教時,他費的潛能,直接就有3%歸你。」芸兒插嘴道。

「你徒弟很多麼?」清劍見芸兒對收徒弟如此的熟悉,故問道。

「沒有,沒時間收,之前也沒有人願意做我徒弟。」芸兒語氣聽似平淡。

「好了,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我要走了。」清劍輕聲對枯草道。

「走?去哪裡?」

清劍輕輕一笑;「不知道,現在不是少林弟子了,太虛這麼大,去哪裡不行?既然玩一次,如果有沒有去過的地方,或者說有沒有見識過的武功的話,那豈不是一大遺憾?所以我要去遍游天下,去學那天下眾多的武功,也不旺太虛夢一場」

「還學什麼別的武功?你都已經有這麼強的武功了,只要不斷的自修就很強了。」枯草笑道。

「你不懂的,對了,昨天我接到一條秋風異常奇怪的留言。」清劍道。

「秋風的留言?說的什麼?」枯草卻是奇怪,二人不是關係破裂了麼,難道已經合好了?

「誰知道,就對不起三個字,那傢伙可能是醒悟了,但是道歉沒見過這沒沒誠意的,把我清劍當成什麼了,招之則來,揮之則去麼?隨便一條留言就想叫我原諒他,就算是留言也要滿足我的底限的麼,丫的!」清劍一副不滿的樣子。

「你的底限是多少?」芸兒好奇的問道。

「十個字。」清劍張口說道。

「廉價了點……」芸兒笑了起來。她已經熟悉清劍此人的脾氣,並不是斤斤計較的人。就算開什麼玩笑他都不會太在意。

「秋風會不會出了什麼事?」枯草道。

「這就是我所擔心的,可惜不知道他身在何地,我M他也是不通,所以我走之前告訴你一聲,這樣最起碼能加大點找到他的機會。好了,該說的都已經說了,我不用廢話了,走了!」清劍說著,轉身走出了院子。

「江湖險惡!萬事小心。還有就是記得每天和我聯繫一次。」枯草叮嚀。

「放心吧,誰又能奈我何,誰敢打我,我就叫他們打我到他們手腫為止!哈哈!」清劍狂笑道。

「你雖有金剛不壞神功護體,但是卻未必能抵擋的住毒,所以還是小心為妙。」

「知道了,我又不惹誰,相信沒人找我麻煩的,就算真的死了,也無所謂。」清劍不以然道。

「你已經不是以前的你了,你要知道。許多的事情是你想躲都躲不掉的。」枯草道。

「說不過你,我小心就是。閃了!」

其實清劍還是想知道枯草為什麼會發狂,這幾天來,他問過芸兒數次,可是芸兒卻始終不回答他,而且他也感覺到枯草似乎也在迴避這個問題,所以他便不再問下去。而且他也看的出來,芸對枯草甚是掛懷,這電燈泡他是不願意做的。

「枯草,你如何打算的?」送走了清劍後,芸兒問道。

「我?在四年期到來之前,先找把好劍吧,當然如果能找回飛去來最好。」枯草道。

芸兒搖了搖頭道:「飛去來……太虛如此之大,你又去哪裡找?」

「撞吧,遲早有一天我會找回它的。」枯草淡然一笑道。他心中也清楚,找到的幾率是微乎其微。

「那下一步去哪裡?」芸兒問道。

枯草淡淡的說道:「不清楚,不過我既然說過在你失去武功的這段時間保護你,就不會食言,當然如果你認為我沒有這個資格的話,可以直接說。我轉身就走,絕不回頭。如果你認為我可以的話,你就跟著我走,而不是我跟著你走,明白?」

芸兒點了點頭,同意了枯草的話。

-

三人在仙境這數年來,江湖已是風雲變幻,幾乎一天一個樣子,首先是門派方面,天下第一劍派已經不再是華山,而換成了厚積薄發的武當。當然武當不代表江湖,其他各大門派也均是高手輩出。但是門派鬥爭已經不再是江湖的主流,各大門派的內部鬥爭才是最為激烈的。各派的首席均頻頻更換,而惟有一派沒有換,那就是枯草的崑崙派,進崑崙派,就等於進入加入殺人與被殺的一族,變成與整個江湖為敵的人,沒有點實力的人是進不去的,不知道好壞的新人進去,只有被殺的份,相信被殺個幾十回,而且又看到崑崙沒什麼好武功,能學的又很低,自然也就心灰意冷了。

再就是幫派方面,發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江湖中崛起了一個名為不敗神話的幫派,揚言與狼心兄弟會對抗,願意與天下各幫派合縱。但是它名不見經傳,而且人數並不多,只有幾百人,自是沒有幫派把他們當盤菜,但是一件事改變了江湖中人對他們的態度,那就是不敗神話以十人之力,便剿滅了狼心一個有著近千人的分堂。自此件事後,自由花火第一個和他們結盟,對抗狼心兄弟會,接著無數的幫會依次都和不敗神話結盟,因為狼心平時得罪的幫派太多了,牆一旦有了倒的趨勢,那怕只是一點點的裂縫,去推的人也會有無數。而現在,正是兩方斗的最激烈的時刻。令人奇怪而又不解的是,不敗神話的成員,之前都很少在江湖上露過面,幾乎都是陌生的面孔.
Babcorn 發表於 2019-7-26 23:12
143 落日的餘輝 破曉的斷劍

黃昏,長安倉庫。

兩個人從倉庫中走出,走在前面的是一個身著黑色狻猊戰袍的男人,他身後跟著一個身著紫衣的女子。這二人正是枯草與芸兒。二人在長安的倉庫取了一些必須之物,放到身上。太虛中的倉庫屬於通存通取,是為無論那裡存的東西,都可以在任意一個倉庫取的到。

枯草的狻猊戰袍自是新買的,比之一般的布衣自是強了許多。狻猊戰袍比之一般的護甲強的地方就是心口,後心以及其他要害處都有加強的防護,在肩頭有上古九龍之一狻猊的頭作為裝飾。屬於中等的護具。太虛中的設定,裝備只是輔助作用,就算你有全天下最厲害的寶劍,如果你劍法不強,也可能會打不過一個練空手武功的高手。象枯草這狻猊戰袍,雖然保護住了大多數的要害之處,但是卻會降低了身法。越是高級的護具,減的身法幾乎是越多,當然,事事無絕對,也有比較例外的。不過那樣的護具或是天價,或是可遇而不可求。

枯草又一次服食了醉心散,他可以將自己的內力盡數從鎮毒上撤下來了。頓覺一種內力充盈的舒暢感。他與芸自從在仙境中服食了那奇怪的魚後,便發覺自己的基本內力在不斷的進步著,開始的時候只有五十級的增長,到現在已經有了每次二百餘級的增長。到現在,枯草與芸的內力,已經非一般人可比,二人自認樓所言非虛,只是他們想不出,究竟那魚為何物,有如此的神效。

「枯草,咱們要去哪裡呢?」芸兒茫然道,按照她心中所想,枯草是不可能閒下來的,很有可能就是帶著自己去殺人殺怪賺經驗。

「去嘉興。」枯草淡淡的答道。

芸道:「嘉興?你要去找那個酒鬼嗎?」枯草這個決定還是叫芸有一點點吃驚的。

枯草靜靜的說:「是啊,我還欠邊風一頓酒未還的。」

「什麼時候去不都可以嗎,為什麼非要現在?」芸可不想去嘉興,當然這其中不僅僅是酒的緣故。芸很是希望此時枯草說與她一起去游苗疆。可她也知道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不想欠帳在身上。」枯草的表情很漠然,眺望著西方。大地被夕陽的光映照的成金黃色,大雁塔的影子長長的,覆蓋了好大一片的民居。現在已經是深秋的季節,落葉隨風而飄零,清涼的風吹到身上,讓人生出陣陣的寒意。

「夕陽很美……」芸兒嘆道,她看到枯草注視著夕陽,她還是第一次看到枯草有時間看風景。枯草平時或是在執行任務,或者是抓緊每一分在練武殺人。幾乎他的存在,就是為了帶來腥風血雨。換句話說,枯草就是活在劍刃上的人。

「夕陽唯一美的地方在這裡。」枯草道。這時的夕陽已經只剩一抹在天上,黑夜即將來臨了。

枯草看天即將黑了,對芸兒道:「收拾一下走了,你一切都準備好了沒?」

「好了……」芸的回答有點勉強,她現在只會修羅刀法,手中無刀的話,那就廢人一個,而她現在手中的戒刀實在是爛了點,剛剛比商店裡的好那麼一點點。「你不用劍嗎?」芸兒看枯草竟然連最普通的劍都沒帶。

「普通的劍帶了也是斷,徒辱師門,不如不帶,有兩隻手就足夠了。」枯草其實心中比較了無數次,到底是自己的七十七式兩儀劍法強,還是龍爪手強,比較了許久,他還是偏向於兩儀劍法,畢竟這是他的本門絕學。

天黑之時,二人踏上征程,此時的長安歸屬西夏,西夏被多國圍攻的局面依舊沒有改變,所以長安的驛站等同於廢的,因為二人是宋人,不能更換國籍,更不能使用驛站。依舊只能用走的,離長安最近的可以用的驛站那就是自由都市漢中,所謂自由都市,就是它不屬於任何一個國家。像這樣的城市,在太虛中並不多。漢中在長安南面,所以二人直奔南而走。

長安東便是中原,向南是漢中,向北是萬里翰海,而西面,則通往西域,在離開長安時,枯草想起那張卦紙來,他沒忘記把它放在口袋中。他不打算去西域,因為就算這張紙是真的,有異寶出現,西域這麼大,去哪裡找。而且馬上就要到四年之期了,他不想因此而耽誤了自己的計畫。

為了避免不不要的麻煩,二人都戴上了面具,畢竟二人已經不是普通人。月夜下兩道影子幾乎並肩而行,但卻只能聽到颼颼的腳步聲,別無其他。

天亮之時,二人已到漢中城,雖然是自由都市,但街上的軍人卻來來往往,哪個國家的都有,連西夏的都有,這裡已經成了眾多進攻西夏的玩家的補給跳板,但是因為自由都市內禁止以國戰的名義PK,所以這裡就有了別處看不到的景象,那就是兩個敵國的人可以坐在一個桌子旁,聊天,吹牛,侃大山。

二人先找了一家酒家,找了個位子休息,走了一夜的路,縱然是內功深厚,也是要休息片刻的。芸兒隨便叫了幾個菜,正待吃時,只聽的外面一片人聲嘈雜。酒店內的人也擁出去一堆,似乎有什麼事情發生。

芸兒放下剛拿起的筷子,叫過一個酒樓夥計,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閒事莫管。」枯草輕輕的說道。

「知道,只是隨便問問。」芸兒悄然一笑道。等到那伙計走到身邊,芸兒問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

那伙計道:「看來二位是剛來這裡吧?不知二位行走江湖之時,可曾聽說過漢中有一個號叫『活睚眥』的人?」

「活睚眥?」芸兒奇道,對於這個芸兒卻是好奇。

「住在這附近的一個傢伙,武功蠻高,見到路人便挑戰,無論是誰,只要被他盯上了,定要打一架才甘心,所以就因此得名了。看外面的樣子,可能是他又糾纏上誰了,二位出去看看便知道了。」夥計說完顧自忙去了。

二人吃完之後,起身離開時,見那人群還未散,芸兒建議道:「去看看好不好?」她說這話時已經報著九成的猜測枯草可能會說去驛站了,不要耽誤事云云,但是枯草這次卻破天荒的點了點頭道:「好啊,看看熱鬧無妨。」

二人進入人群,只見這一群人將場地正好圍成了一個圈,四個人打在一起,枯草看出其中的三人,分別是華山,武當,青城三派之人,手中均有長劍,三人圍攻另外一人,他們對手是一個青年男子,面目俊朗,身著褐色的緊身衣,頭上勒一條黑色帶子,腳登一雙麻鞋,綁腿和護腕一應具全,甚是利索。看裝束也分不出是哪個派的來。他的名字--破曉。他手中拿著一根短木小棍,與這三人遊斗,一副很輕鬆的樣子。

二人看了一會後,芸兒嘆了口氣道:「這三個傢伙武功太差了,三個打一個還打不過。」一副很失望的樣子。

「不是他們武功差,是破曉比較厲害。」枯草道。他看的出芸所說的比較差的這三人,其實都不是泛泛之輩,尤其是那武當弟子最為厲害,一套璇璣劍法可以說是練的甚是精熟,璇璣劍法在武當是僅次於真武劍法和太極劍法的器械類武功,屬於上級劍法之一。在武當,也沒有幾個人會這套劍法,而另外的兩人也並不比這個武當弟子差多少。三人均是高手,卻如同頑童一般的被破曉所戲耍。

「你看的出他的身法是出自哪門嗎?」芸兒問道。

枯草目不轉睛的看著那破曉的一招一式說道:「不清楚,他的身法我感覺很眼熟,但是卻一時想不起是在哪裡看到的了。而且他似乎並沒出全力,根本無法知道他的身法出自何門。」

「這還沒出全力?」芸兒驚訝道。

「估計是的,看來他就是那伙計所說的活睚眥不錯了,想不到這裡還有如此的高手。」枯草看那破曉的身法並不是十分的快,但是每一步都恰到好處,時進時退,讓那三人拿他沒絲毫的辦法。

又過了幾分之後,只見那破曉,向後便是一躍,跳出了三人的攻擊範圍,只聽他道:「好失望,我還以為你們能帶給我一點樂趣,原來是三個廢物,你們根本都不配拿劍。」

「混蛋,你以為你是誰,有什麼資格教訓我們!有種再來比過。」那武當弟子怒道。

「不比了,再比我就是恃強凌弱,我破曉雖愛打架,但是卻從不欺負弱小!而且我只與用劍的人打。」破曉手中玩弄著那根短木小棍,卻是看也不看這三人一眼。就在此時,只聽的幾聲金屬斷裂的聲音,三人手中的劍竟在同一時刻斷成數截。

這三人心知打不過眼前的破曉,而且手中武器已經沒了,可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人如此的瞧不起,如此的奚落,任憑是誰,都是受不了的。

枯草心中暗道:「這傢伙倒是有幾分傲氣,不過武功著時了得,不過他是用什麼方法將對方的武器弄斷的呢?難道他的那根小棍是件寶兵器?」

就在這三人還要用拳腳功夫繼續打的時候,只聽人群中有個女聲喝道:「住手,還嫌臉丟的不夠嗎!」
Babcorn 發表於 2019-7-26 23:12
144 神話出雙姝 破曉舞亂劍

只見人群中閃出二個女子,一個身著紅衫,而另外一個身著藍衫,二人長的幾乎一模一樣,明顯是雙胞胎姐妹,紅衫的名為「乍疏雨」,而藍杉的則叫「雪飄零」。如果與此時的芸兒比的話,她們算不得美女,但是二人卻有著一種特有的氣質,用枯草的話來說,那是一種令人討厭的從骨子裡就自信過度的氣質。

「三個廢物,神話的臉都叫你們丟盡了。」雪飄零走在前面,教訓那三人道。

乍疏雨跟了上來,輕聲接口道:「廢物?他們還算不上。只是不曉得是誰的部下,武功竟然這麼差。」二人一個比一個要尖酸刻薄。

「我們是不敗神話朝雨堂的人,敢問二位是?」那武當弟子倒是很客氣的問道。他心知這二人來頭不小,很有可能是自己人。更有可能是比自己身份高的人。

只聽雪飄零哼了一聲後道:「原來是新來的,連我們都不知道。」

「不要管他們是誰的部下了。」雨對雪說道,掉轉過頭對那三人道:「這裡交給我們了,你們自己回去領罰。」只見二人幾乎是同一時刻拔出了武器,一刀一劍。

「好漂亮的武器!」芸讚歎道。不僅僅是他,周圍圍觀的人,也都不由的發出讚歎之聲。只見那對武器一紅一綠,紅的是劍,綠的是刀。二把武器很明顯都不是金屬所鑄,似乎是兩種奇石磨成的武器,泛著紅綠兩種光芒。光彩奪目。

「中看未必中用。」枯草心道以玉石鑄造武器,的確漂亮的很,硬度也可能有了,但是韌度卻未必有,這樣的武器最易斷不過。根本不實用,最多只能算是用來做為裝飾品用。

「那可未必!」芸兒不服氣的說道。她話中有話,可惜枯草並未聽的出來。

那三人見了那刀與劍彷彿老鼠見了貓一般,話都不敢說一句,轉身就走。

「等一等!」雪飄零叫了一聲,那三人聞聲均站住不敢再動。只聽雪飄零細聲慢語的說道:「告訴朝雨,如果他再招廢物進幫,那他的堂主就不要做了!」此話一出,在場的人都用驚異的目光看著雪飄零。

「朝雨是誰?」枯草問芸兒道,話出口時,他覺得自己問了也是白問,芸兒和自己一樣,在仙境裡呆了那麼多年,對江湖的認知和自己幾乎是沒有多大區別的。

「朝雨你都不知道?」枯草身邊一起看熱鬧的幾個人鄙夷的看著枯草。隨後很三八的絮絮叨叨的說了起來,原來所謂的朝雨就是不敗神話朝雨堂的堂主,朝雨堂是不敗神話這個幫會中三大堂口之一,現在是不敗神話與狼心兄弟會鬥爭最為激烈的時候,當然也是這朝雨風頭正勁之時,如果江湖中說不知道朝雨是誰的話,那難免會被人當成火星人而鄙視。由於不敗神話的高層均是保密狀態,江湖中人們所知道的不敗神話成員,最高也就是堂主而已。而這兩個女子明顯就是不敗神話中的人,但是這二人卻明顯不把朝雨放在眼裡,那麼只能說明,這二人在不敗神話中的地位要比朝雨還要高。

「為什麼他們只看了武器就跑掉?」芸兒卻是不解。

「鬼曉得。」枯草自是無心猜那些。

看那三人灰溜溜的逃走,乍疏雨調轉過頭,對破曉一笑道:「廢物已經走了,讓我們來領教一下活睚眥的本事吧!」

「走了三個廢物,來了神話雙姝,有意思,希望不會叫我失望!」破曉微微笑的同時,將手中的小木棍一擰,只見寒光一閃,一把一尺餘長的短劍被他拔了出來。

「原來短棍中還有短劍,這個傢伙,終於要玩真的了?我倒想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聖。」枯草目光始終未離破曉。破曉剛才對付那三個高手時,枯草就知道他未出全力。現在他倒希望這二人能逼這破曉用出絕招。

破曉說出神話雙姝這四個字對於一般的人來說,根本沒什麼感覺,枯草與芸就更不知道了,但是乍疏雨與雪飄零均是一驚,心說即使是在不敗神話幫中,知道她們的人也並不多,面色大變齊聲道:「我們姐妹是初出江湖,你是如何知道我們的?」

「初出江湖……呵。」破曉似是嘲笑般道:「修煉了那麼多年,確也真的是初出江湖,久聞火狼劍大名,卻未得一見,我早就想領教了,今天你跑不掉了,至於碧狐刀,我沒興趣。」破曉以手中小木棍指著乍疏雨與雪飄零道。

「火狼劍,碧狐刀,好配的一對……」芸兒聽破曉的話後,看那姊妹手中的武器不由自主的說道。同時又看了看枯草。

「傳聞漢中活睚眥破曉從不與不用劍的人打,果然如此,不過我想即使我不出手,我妹妹也一樣收拾的了你。」乍疏雨微微笑道,同時將手中的碧狐刀還鞘。

「什麼不與用劍的人打,我看他是怕你我的刀劍合一!」雪飄零不屑道。揮舞手中火狼劍便要攻上。

「等等!」雨一把拉住了雪。對破曉道:「傳說你在這漢中,只要見到用劍的人便上前與人打一場,至今未曾敗績,不知道可是真的?」

破曉哼了一聲後道:「是又如何,到現在為止都是一堆廢物!就是贏了也沒意思。」

「假如你輸給我妹妹的話……」雨話未說完便被破曉打斷:「你想開什麼條件就說,什麼都可以!前提可以打敗我!」他早就猜透了對方的心思。

「好,假如你輸給我妹子的話,必須答應我們一件事!」

破曉道:「加入不敗神話,替你們衝鋒陷陣是麼?」

「聰明,敢是不敢?」雨以目視破曉,那是一種挑釁。

破曉哈哈大笑後道:「我破曉雖喜**不羈,不愛受人約束,但是如果你們真的可以打敗我,加入不敗神話,又何嘗不可?」

「但是如果我贏了怎麼辦?」破曉反問道。

「你認為你有那個機會嗎?」雪飄零縱身飛躍到破曉面前,挺劍便刺。破曉一個閃身,將對方的招式躲開。雪飄零劍鋒一轉,又是一劍疾刺而出,破曉用手中的短劍輕輕的架住,道:「就算是有輸沒贏的賭博,我也同意了!」

「這個傢伙倒是很有意思。」枯草看著二人一招一式對拆著,雪飄零是攻勢,而破曉因為武器較短,完全是守勢。雪飄零的劍就如同他的名字一般,劍舞如飛雪飄零,火狼閃爍,一招快過一招。

「雖不知道這是什麼劍法,但是這劍法卻也不弱,不過還是有一些弱點。」枯草看著雪飄零的劍法入神,此時的破曉卻是步步後退。

「破曉的招亂了!」芸兒對枯草道,她看的出雪飄零劍鋒凌厲,招式迅捷而內力強勁,比起剛才的那三人,絕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而破曉自接了對方十多招後招數便不成章法。

「是,不過……」枯草剛想說芸兒說的是對的,但是他發現破曉的招雖亂了,但是已經不再是守勢,那雜亂無章的招數,竟然招招是恰倒好處,反守為攻,已經佔據了上風。

「雪飄零一定鬱悶死了。」枯草心道。他看的出雪飄零的招數根本就是無用,破曉的招式似乎就是純克她的招數一樣存在,偶然一招兩招克制在江湖對招中不算什麼,但是奇的是招招都克。那就不能不稱奇了。

「這難道也算是劍法?」芸兒現在也看出了端倪。

「當然算,雜亂無章的劍法也是劍法啊?」枯草說的同時心中卻想:「我的七十七式劍法已經感覺夠雜亂無章的了,可是眼前的這個劍法更亂,七十七式兩儀劍法好歹總體來說,是非常講究飄逸,還能看的出是一路劍法,可是眼前的這套劍法,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個大雜燴一樣,再換句話說,彷彿每一招都是破曉自己想出來的一樣。這究竟是什麼劍法會是這樣的。」

少時,三十餘招已過,雪飄零已經完全處於劣勢,如果不是破曉手下留情,恐怕她已經死了不知道幾回了,幾乎圍觀的人都能看的出這一點。但是雪飄零卻依然賴著在打。

「這樣還在打,真的是沒品,那個破曉也是,直接給她一劍不就了事了。」芸兒在旁氣忿道。

這時,只見破曉向後一縱,跳出了雪飄零的攻擊範圍,道:「火狼劍也不過如此,真失望!這純粹耽誤我的時間!」說罷,轉身便走。

「休走!還未分出勝負!」雪飄零在背後挺劍便刺了過來,不過明眼人都看的出來,她這純粹屬於偷襲,因為她在出劍以後很久,才喊出休走二字的。這時的破曉是很難防備的。

只聽空氣中錚的一聲,一個身影出現在破曉與雪飄零的中間。正是枯草,他看到雪飄零的偷襲後,一個橫空挪移便攔在這二人中間,以一招龍爪手的奪劍式一把就抓住了雪飄零的火狼劍。這一手,震驚了在場圍觀的人,尤其是雪飄零,她沒想到會有人忽然出現在自己的正前方,而且一招便奪住了自己刺出的劍。她剛才這一劍用了十成的力,卻被對方看上去並不費力便給抓住了。這不得不叫她驚奇。

」你是什麼人!為何影響我們比劍!」雪飄零大怒道。

「你這也叫比劍麼?」枯草諷刺道。

「還論不到你管不敗神話的閒事!」雪飄零用力向回拽自己的劍,但是那劍似乎生了根一般,被枯草牢牢的抓住,她試了幾次,均是拽不動。

「不敗神話?原來是如此的不敗!」枯草手一較力,火狼劍劍身如同陀螺一般旋轉起來,雪飄零握劍不住,手一鬆,那火狼劍便已到枯草手中。雪飄零隨後向後縱躍,枯草並沒有繼續追擊。但是她剛剛後躍不到一半,在空中便噴出一口鮮血來。半跪於地,不停的咳血。

「原來是我多事了。」枯草一笑道。乍疏雨見妹妹受傷,立即搶上幾步跑到雪飄零身邊,仔細檢查著雪飄零的傷勢。雪飄零只是咳血,還沒到昏迷的狀態。

「放心吧,死不了人的,我從不殺不值得殺的人!」破曉回頭冷漠的說道。

「果然是他,只是他是如何打中這雪飄零的呢,看她的傷勢明顯是內傷,沒有一點外傷,可以肯定是打鬥之時被破曉的內力所傷,但是剛才破曉與她斗時卻沒有與她的身體有任何的接觸,破曉又是如何傷到她的呢?」枯草心中卻是不解。

這是只聽唰的一聲,一道綠光閃過,只見那乍疏雨站起身來,拔出了碧狐刀,指向枯草道:「我妹妹打他不過,我們輸的心服口服,只是你是什麼人,為什麼憑空跳出來!」隨即一個縱躍便要去攻擊枯草。

此時,一道紫影亦從人群中躍出,卻是芸兒,手持戒刀用了一招修羅刀中的「割肉飼鷹」從側面直擊乍疏雨。乍疏雨也發現了她,橫碧狐刀抵擋攻過來的芸兒,二人只過了數招,只聽喀嚓一聲,半截戒刀從空中掉落。一道紫雲落在枯草的身邊,正是芸兒。

「該死,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武器,她的刀還真是利啊。」芸兒順手將手中的刀把仍在地上。同時又對枯草道:「的確如我所說吧?」

「可能吧。」枯草拿著手中火狼劍舞了幾個劍花,心道:「這火狼劍雖比不上飛去來實用,但是卻也比一般的寶劍要好的多了。」

忽然出現的兩個高手,讓周圍圍觀的人議論紛紛,誰都看的出來,二人並非是真面目示人。而乍疏雨自然也看的出來。

「兩個小輩!竟敢以下犯上!」乍疏雨以刀指二人道。

「以下犯上?」枯草和芸兒都有點摸不到頭腦,不曉得乍疏雨在說什麼瘋話。

「還我火狼劍來!」乍疏雨碧狐刀閃動,連環三刀向枯草的頭上砍下來。
Babcorn 發表於 2019-7-26 23:13
145 雙姝齊殞命 睚眥竟無門

枯草側身閃避開雨的三刀,並沒有用手去抓她的刀,剛才他可以輕易的抓住雪飄零的劍,是因為出其不意,而且雪飄零那時已經被破曉重傷,所以才一擊成功,現在想輕易抓住乍疏雨的刀,就沒那麼簡單了。

「刀也要送我嗎?」枯草一笑道,以手中火狼劍接架相還,過了十餘招後,枯草心中道:「這雙胞姐妹的武功卻也不弱,怪不得盛氣凌人,不過這幾招是打不過我的。」枯草手中紅光閃動,以兩儀劍法斗乍疏雨,三招未盡,只見那乍疏雨後撤數步,以刀指枯草道:「原來……是你!」聲音中早已經沒了那傲氣,聲音中帶著顫抖,目光中透出恐懼之色。

「你認識我?」枯草卻是奇怪,自己戴著面具為何會被對方識破。

「今日是我姐妹有眼無珠,後會有期!」乍疏雨說罷,抱起自己受傷的妹妹雪飄零,奪路便要走。

「慢著!」枯草一招天山飛雪躍到那乍疏雨的前面,攔住了她,因為他剛才看見乍疏雨的背影,忽然想起來一件事,那就是他在和清劍打過九部後,通往密林時,遇見的那兩個黑影,那兩個一直跟著他的黑影,當時枯草只看到一個背影,而此時的乍疏雨的背影與那時他所看見的,一般無二,而且所用的輕功也甚為相似。枯草已經斷定了有九成對方是盜取藏經閣經書的人。

「她似乎認識我,憑藉什麼呢?我的話嗎?不可能,我沒說過什麼洩露身份的話,武功?如果只是一招龍爪手的奪劍式的話,是無法判斷的,能奪武器的招太多了,那就是我的七十七式兩儀劍法了?太虛這麼大,可是會此劍法的人,只有我和我師傅,可以說清楚見過此劍法的人並不多。如果她能認出此劍法,只能說她看過我用,如果她是那偷書的賊,在九部斗澄淨的那場卻也看的清楚了。」枯草在瞬息間已經確定了那最後一成。

「為什麼要栽贓?」枯草橫劍攔住乍疏雨。以傳音入密之法詢問乍疏雨。

乍疏雨見枯草將她攔住,開始的時候還是很驚恐的樣子,但是見枯草對她說出這話來,倒也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態度來,亦是用傳音入密回道:「你認為少林是誰都可以對付的嗎?」

「那你認為我們有實力對付少林?」

「當然不是,只是你們既然敢闖九部進密林,不怕少林黑獄,那關一百年和二百年有什麼區別?」乍疏雨輕輕冷笑。

「順手牽羊外加蓋黑鍋?蠻職業的麼?」

「是又如何,被我們不敗神話利用是你的榮幸,就算你當初打不過九部,我們姐妹一樣要闖進去。九部之後,便無強敵,經書我們是勢在必得。」乍疏雨用內功回話之時,臉上微微笑。

「雖然我是蝨子多了不癢,但是屬於別人的蝨子沒經過我允許是不許爬到我身上來的!」枯草這句話卻是說出來的,同時一劍又刺了過去。枯草之所以用傳音入密的方式詢問,是因為知道如果大聲詢問的話,這乍疏雨肯定是不會講實話。而且就算證明自己是清白的又能如何,天下人知道這件事後,只會說,原來枯草這個騙子強盜沒把盜竊當副業。更何況,自己屠盡了少林NPC的事情確是事實,再想說自己不是竊書之賊,又有誰會相信。

乍疏雨以刀接招:「我不知道你是如何屠滅了少林,但是我是不相信僅憑現在的你,就可以屠滅少林。雖然現在的你很強。」

枯草心說她說的倒是無錯,普通的走火入魔的癲狂並不奇怪,只是醉心散這種讓人功力倍增的癲狂為人少知而已,如果真的以我現在的實力,卻真的是不可能屠滅少林。枯草手中劍已經劃過七招,這七招迅捷無比,快如閃電,周圍圍觀的人幾乎都是屏住了呼吸在觀看,尤其是那破曉,看的最是仔細,彷彿發現了新大陸一般,短劍亦在手中不由自主的來回揮動著。而芸兒則知道枯草是必勝的,根本不用自己幫忙,而且手中無刀,也根本幫不上忙。

十招未過,只見一道紅光閃過,枯草的劍已經刺到了乍疏雨的左胸口。鮮血立時噴射而出。「殺了我又如何?以你一人之力,憑什麼和神話斗?」乍疏雨笑著說完,摔倒在地,已斃。

「劍法雖不能說精妙絕倫,也說不上霸氣,但是招招均出人所未料,飄逸如仙,不愧是以奇見長的崑崙劍法。可惜對手太弱,以至於未觀劍法之全貌,真是可惜。」那破曉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芸兒身邊,低聲的說出這一段話來,卻是嚇了芸兒一跳,心說這破曉難道已經知道了枯草的身份?

「接刀!」枯草從乍疏雨身上取的碧狐刀,扔給芸兒,芸兒跳起來接住,以手拭刀鋒,甚是喜愛,她剛想說謝謝,但是又將話嚥了回去。

「枯草,殺我姐姐,奪我神話雙寶,這筆帳,遲早要你十倍奉還!」雪飄零雖然重傷,但是還是咬著牙將這些話說了出來。

「似乎這句話應該我說才對!」枯草說的同時,手中輕彈一枚銅錢,直奔雪飄零而去,現在的雪飄零已經傷到沒人攙扶幾乎走不了的地步,這銅錢她又如何能閃避的開,銅錢在空氣中的嗡響還未消,她也已經倒地身死。

周圍圍觀的人一聽雪飄零臨死前說這個武功高強的人便是殺人無數的江湖惡人枯草,彷彿是在人群裡點燃了炸彈了一樣,只聽轟的一聲,人盡皆鳥散,一瞬間的工夫,幾乎都跑光了,只有少數膽子大一些的,在遠遠的觀看。畢竟這些人都不是一起的,自然無法心齊。偌大個街上,此時只剩下三個人站立。周圍的酒鋪茶鋪,有門的關門,有窗的關窗。秋風吹起落葉,剛才還喧鬧的街上,此時已經變的異常的冷清。

「枯草!」芸兒跑到枯草身邊,她以為枯草的面具已掉,結果發現枯草的面具並未掉落。她心中卻是疑惑那雪飄零和破曉是如何知道枯草的身份的。

「你就是枯草?」那破曉卻是沒走,只見他目光中透出喜色,詢問道。

「是又如何?」枯草心說莫不是這個好鬥的破曉也想和我打一架,如果真的想打,我倒是也可以和他分個高下。

破曉拱手一禮,但卻不低頭,道:「崑崙狼枯草,久仰惡名,天下劍派,幾乎能打的我都打過了,惜未逢一敵手,惟有崑崙一派的劍法我還沒領教過。傳聞崑崙絕頂的劍法傳人,只有你枯草一人,日日夜夜,我都想和你過招分勝負,只可惜遍尋天下,也不見你的蹤跡。知道你進少林密林,我在密林外苦等一年,卻也不見你的蹤跡,今天,你休想走,這一架你是必打不可!」

「好啊,樂意奉陪一戰!」枯草欣然應允。

「真的要打麼……」芸兒卻不願意枯草和這不知所謂的人過招,因為枯草在這裡的消息很快就會傳遍江湖,這裡並不安全,與這個破曉要是打在一起,一會兒枯草的仇敵一口氣都過來尋仇,那就麻煩了。

「這位就是芸本無心吧!」破曉看著芸兒道。

「為什麼這麼說?」芸兒心中稱奇,她聽的出,那破曉看出枯草的身份是因為枯草的武功,看出自己是因為什麼。「難道他有看穿面具的能力不成?」芸兒雖然聰明伶俐,但是有時也難免有時也會犯傻。

破曉一笑道:「這有什麼難猜的,枯草為救芸本無心奪翡翠蘭,闖少林,打九部,入密林,憤而屠滅少林,這件事情問天下誰不知道,枯草身邊的女人,除芸本無心外,不做第二人想。」

「是嗎?」芸兒聲比蚊子低,臉一片緋紅,心中卻是異常的受用。

但是破曉話風一轉繼續道:「只是好像傳聞芸本無心是個醜八怪,都說崑崙出奇人,想不到這枯草的愛好竟然也這麼出奇!」

一聞此言,芸兒卻是大怒,即使是她之前醜的時候,也只是只許自己說自己丑,不許別人說。道:「和枯草過招之前,你先和我打一場再說!」話未完便拔碧狐刀要上前戰破曉。

「我只與用劍的人打,想和我交手,先去學套劍法再說!」破曉笑道。

「讓我來!」枯草一把攔住芸兒。

破曉道:「這才對麼,既然願意與我一戰,公平起見,就把你那面具摘下來,讓我確定一下。」

枯草將面具摘了下來,將面具收起,道:「滿意否?」

「拔劍吧!」破曉看枯草面具摘下,見手中的短劍正握,指向枯草。

「慢,公平起見是麼?你知道我是崑崙派,可我並不知道你是何門何派!」枯草心中是非常想知道這這破曉是何門派的,因為他的劍法前所未見,畢竟江湖門派眾多,或許有自己不知道的門派存在。

「我的門派?」破曉哼了一聲道:「我無門無派。」

「你這分明是無賴麼!」芸兒在旁不平道。

「我確實是無門無派,信不信由你!」破曉漠然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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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 與子共論劍 誰勝復誰敗

「既然你不願說,或是不便說,那就算了。」枯草以火狼劍指道。頭未回對身後的芸兒道:「你後退二十步外,以免受不必要的傷。」

「知道了!」芸兒依照枯草的話後退了二十步,後退的步步都仔細看著二人手中的長劍,她清楚,枯草和那破曉的內力都極強,這破曉,真的可以算是枯草難尋的一對手。

「我倒是希望你能贏我!」破曉笑了一下,那笑容說不上自然,似乎更像是悲慘的笑。短劍在手心輕舞,彷彿那短劍有多燙手一般,詭異飄忽的身法後,他已經身在枯草咫尺之內,已容不得枯草不在出招。枯草一出手,便是兩儀劍法中的拂衣劍,七大奇招之二,與之前的無手劍同屬一類。此招彷彿用劍敲落自己身上的灰塵一般,劍繞身行,是用劍逼退極度靠近自己的敵人,或者是以此招打落對方漫天的暗器的護身自保之招。那劍刃有時幾乎是就在自己的要害處翻飛,芸兒見此招出,不由的為枯草捏了一把汗。只見枯草劍舞飛快,普通人只能看一道紅光圍繞著他,枯草用此招,可並非是為了自保,而是因為他知道自己現在已知的優勢便是武器比對方的長,優勢就是要拿來好好利用的,怎可輕易錯失?

「好妙的招式!」破曉見枯草使出拂衣式,連退了數步閃避。可是他卻誇讚完後又搖頭道:「不過可惜你用的劍不是軟劍,不能將此招發揮到極限,可惜!可惜!」

枯草聞他連說可惜,心中道:「他說的似乎也有點道理,這招護身之劍的確以軟劍用為最佳。用其他的劍雖然也可用出拂衣式,但是卻因為劍的柔韌不夠,而有保護不到的死角,他對劍的認知果然不凡。」

枯草拂衣式擊退了破曉的搶身而攻,續而用普通的七十七劍與那破曉戰在一起,那破曉卻是絮絮叨叨的說個沒完,枯草每出一招,他便說出這招最適合使用的劍來,或是重劍,或是利劍,或是短匕首,似乎這招便是他創造一般。最後終於枯草的劍法快的他說不過來時才作罷。

「他說的倒都是不錯,我又怎能不知?可是出來與人比武,又豈能各種武器各帶一把,然後用一招換一劍,這樣不要說對手是否給你機會換,就算有機會換,劍換完了,機會也失去了,那還要招有什麼用。」枯草心中不以破曉之言為念。

破曉亦用劍與枯草對招,他的招依舊很怪,與先前他用的招大同小異,但從來只有相似,而沒有相同,奇的是卻也能克制住枯草的招。

十多招後,枯草終於發覺對方已經無法克制自己的招了,只是在一招一招的躲避,破曉的身法卻並不是十分的快,枯草的劍速卻要比他身法略快,但是他總是用恰到好處的身法躲避開了枯草的劍招。又過十多招後,枯草忽然收劍後退。

「怎麼不打了?」破曉驚訝道。

「你不還招我打又有什麼意思?」枯草反問道。

「是嗎,這次我就還招給你看!」破曉大喝一聲後,又一次攻到枯草身邊,枯草以劍相還,令枯草驚訝的是,剛才明明破曉還閃避的招數,此時卻可以出劍反擊。「難道他看過的招數他就可以破解?」枯草心中有了疑慮,出劍時便多留了一分神,在招數到了剛過了他收招的那招時,果不出所料,那破曉便開始閃避,無有破解之招。

「若是被他全看去了,那我這七十七劍豈不是白練了?」枯草心念動時,劍招亦變,將七十七劍重頭再次演過。

「名動江湖枯草的本事只有如此嗎?」破曉以言挑之。手中短劍卻是攻防有序,不緊不慢。枯草憑藉武器長的優勢,破曉卻也無法傷到他半分。而枯草卻在想著破敵之策,因為他知道,如此的下去,自己必輸無疑,因為對方的招數幾乎都是克制自己的。

「既然如此,那我就用內力取勝!雖然劍招克我,但是我附加了內力的劍招, 你卻未必能接的住!」枯草想到此,以內力附加於劍,劍芒閃耀,數招內,將破曉逼的連連倒退,手中的短劍與枯草的劍撞擊一起時,都險些脫手。枯草暗道得手,對於內力,他還是有很強的自信的,他所有的屬性中,內力是為最高,因為內力也是崑崙派修為最重要的一項。

破曉見狀若有所思道:「用內力的劍法?才開始和我動真的,看來是我小看你了,不過崑崙的內力怎麼會是這樣奇怪的?像是陰柔的內功,又不像,這是怎麼回事?」其實破曉感覺到的是枯草先天無上心決與易筋經兩種結合在一起的內功,但是破曉沒和崑崙派的人交過手,自是不知道崑崙內功是如何的。他還以為崑崙的奇,就連內功也是奇的。其實他哪知道,崑崙的內功是注重養生的。而枯草卻什麼都清楚,只是不說出來而已。

「你內力雖強,但是運用的方法卻不是十分的好,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最少有接近兩千級的基本內功等級,而特殊內功等級也不會低,可惜你所能發揮出來的效果卻還不及只有八百級基本內功的我!」破曉說著同時,揮手中的短劍,依舊發招,與枯草對招,二柄武器再次撞擊在一起,這一撞,感覺到臂膀發麻的卻是枯草,火狼劍被震的發出嗡嗡的響聲。枯草大驚。「難道他是先天膂力滿的人?」枯草想了一下,心道即使是這樣,那內功等級的差距如此的大,就算先天膂力高也是可以忽略不計的。

「假如他說自己基本內功只有八百級是真的話,那麼特殊內功肯定也超不過八百級,基本內力各門派都一樣,唯一可能的差距就是在特殊內功上,但我先天無上八百級,外加易筋經滿級,這兩種內功的疊加幾乎是沒有任何一種特殊內功能在同等級上超過我的內功加力效果的。這究竟是什麼原因呢,難道他在說謊。還是說他所說的什麼運用的方法不對之類的東東。」枯草心中雖然想著這些事,但是手中的劍卻未停,令他感覺奇怪的另外一點是,這破曉的內力既不是陰柔,也不是陽剛。所以枯草忍不住問:「你用的是什麼特殊內功?」

「特殊內功?我無門無派,怎麼可能有特殊內功?」破曉哈哈大笑道。他這話出口,枯草已經斷定他是在胡說八道了,人怎麼可能不用任何特殊內功就用武功的。

「既然內力方面無希望打過你,那麼輕功呢?」枯草再次變招,一時間,身影閃爍如電。火狼的紅光繞著那破曉的四周。

破曉大駭,不知道對方怎麼會忽然用這樣的招,紅光繞著破曉的身體,剎那間,空氣中只聽一聲巨響,二人均後退了數步。枯草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而那破曉則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以手摀住自己的肩頭,血順手指流了下來,剛才二人的瞬間交鋒,除了他二人外,其他的觀戰者,或是芸兒,或是那些遠遠的偷窺者,均是未曾看清。

枯草自知久戰對自己不利,而自己的招式一旦用過,就會被對方用招式所化解,他自然不希望自己的七十七劍都被對方所化解,故想到了以輕功取勝,果然破曉內功雖強,但是輕功方面卻是比自己稍遜一酬,對方雖然清楚破解自己招數的辦法,但是速度卻跟不上自己,那一切便都是浮雲,枯草以極快的一劍刺向了破曉的心臟,在他劍還未到破曉心臟時,立刻便感覺到一股阻力,是一道白光,枯草被迫收劍,因為那白光,是拂衣式,是自己之前所用過的護身絕招拂衣式。枯草又怎能不驚,那拂衣式他自信天下不會有第三人會用,而且他今天也是第一次用,沒想到這破曉竟然也會用,且竟然異常的精純,比自己還要熟練,而且僅僅憑那柄短劍,便護住了自己的全身。在這一點上,就要比自己強上一大截。這時的枯草十分清楚,自己的普通招數在拂衣式面前是無效的,無奈之時,只好用出了崑山絕劍,這招並無任何的花哨,只是配合以先天無上心決,用全身所有的內力,剎那間奮力的一擊,這樣的一擊,自然是速度,威力都非比尋常,死嗑專用,如果此招再不行的話,枯草真不知道以什麼取勝了。但是沒出他所料,這一擊便成功。只是因為拂衣式的緣故,枯草刺向心臟的劍刺到了肩頭。

「想不到你還有所保留!只是不知道你剛才用的這招叫什麼名字?」破曉雖然受傷,但是表情卻並不痛苦,反而一副欣喜的樣子。

「崑山絕劍!」枯草答道,這一招是枯草的七大奇招之六。

「果然沒叫我失望,崑崙真的出奇劍,可惜以我現在的修為,模仿不來這一招,如果再過個幾年,或許我也可以用了。」破曉無奈搖頭嘆息道。

「我想知道,你如何會我崑崙的拂衣式的?」枯草不信這破曉有看過一便,遍會用的本事,但是他剛才的確有說過模仿二字。

「拂衣式……如果我不曾看過你用過這招的話,恐怕我已身在黃泉,今日便算我破曉輸了,期待著來日再戰!後會有期了!」破曉身形飄逸,一個身法後,便已無影無蹤。

「等等……」枯草疾呼道,豈料那破曉早已經走遠,聽不到他的聲音了。

「這破曉的確很厲害啊。」芸兒慢步走到了枯草的身邊輕聲道。

「是啊。」

「不是勝了嗎?」芸兒看枯草雖然得勝但是看上去並不開心,面目凝重。

「其實是我輸了,你看。」枯草說著將手中的火狼劍給芸兒看,芸兒不禁大吃一驚,那火狼劍上竟然密密麻麻的排著數以千計的小洞,細若針孔。忙問道:「這是怎麼搞的?」

「他的內力所至,他內功雖然不是奇高,但是他運用內功的方法實在太奇特了,幾乎到了隨心所欲的地步,不知道他的特殊內功是什麼。」枯草道,這劍上的細孔,也是枯草剛剛發現,剛才他還疑惑那破曉為何會用拂衣式,此時他已經完全明白,破曉不是會用拂衣式,而只是用自己的內功來模仿拂衣式的樣子。枯草有想過可能是同樣模仿對方招式的小無相功,但是對方內功不是陰柔的內勁,也就是說不會是小無相。那究竟是什麼?枯草心中疑惑重重。更叫他奇怪的是為何這破曉能破解掉他看過的劍招。假如之前他看過自己的七十七劍的話,今日豈不是要輸在這裡?

「枯草,快走吧,這裡不宜久留。」芸兒在旁催促道。

「哦,我知道。」枯草將那火狼劍收起,心道日後有機會見師傅何足道,將這劍給他看,或許可以知道這破曉的門派以及武功的奧妙之處,只是這劍已經經不起任何的撞擊,一撞之下,恐怕就會變成齏粉。

枯草戴上面具,與芸兒到驛站,只見此時的驛站已經有不少的人了,枯草和芸兒都看的出來,這些人是為他們而來,他們的嘴中或多或少的都帶著侮辱自己的語言,芸兒手按刀柄隨時準備拔刀而戰,他知道以枯草的性格,很可能會拔劍將這些人殺的一乾二淨,但是卻被枯草制止了,這卻是芸兒所出乎意料的。

「暫時不想殺人了,還是先去見邊風吧,之後再去哪裡,由你決定。」枯草看了看芸兒後,慢聲對芸兒說道。

「枯草……怎麼?」芸兒對枯草這個決定十分的吃驚。

「偶然間也想像清劍那樣休息一下,遊玩幾天,不好麼?」枯草笑了笑道,但是並不自然。

「好啊,當然好啊。」芸兒連聲道,枯草願意與自己縱游天下,這當然是她非常願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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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 似煙不是煙 是雨又非雨

蘇州以西,便是嘉興,提到這裡,最出名的恐怕就是嘉興南湖了,而那煙雨樓,便在這嘉興南湖的湖心島上。煙雨樓素以「微雨欲來,輕煙滿湖,登樓遠眺,蒼茫迷濛」的景色著稱於世。只是枯草並不瞭解這個而已。

枯草與芸兒沒用太長的時間,便通過驛站來到了嘉興的街頭,隨便找了幾個人便打聽出那煙雨樓的所在,知道在湖心島上,二人便向那湖心島進發。一路上枯草一反長態,象換了一個人一樣,和芸兒談了起了和武功無關的話題,芸兒很驚訝也很開心,和枯草輕鬆的聊天,但是卻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你不想以後如何對付他麼?」芸問在前面走的枯草。

「誰?」枯草腳步停了下來,奇怪的問道。

「破曉。」芸答道,她愈發的感覺枯草的不正常,剛剛打過的架,他怎麼會這麼快就忘記呢。

「破曉,一個厲害的角色,不過如何對付他,以後再說吧。四年之期未到之前,我不想打怪,也不想殺人,只想休息。」枯草擺手說道。芸兒見此,自是不再提這件事。

芸兒先走到了湖邊,叫了一葉小舟,招手叫枯草上船,枯草信步走了過去,跳上了船。那船伕雖是一位老者,但精神矍鑠。水波**漾,船入南湖,枯草站於船頭,湖上煙波浩淼,碧波萬頃,波光粼粼,湖與天連成一線,若無眼前的湖心島,恐怕你很難分辨的出哪裡是天,哪裡是湖面,正應了那一句「秋水共長天一色」。陣陣微風吹來,一股水果般的香味,沁人心脾。

行將未半,天空中忽然落下細細的小雨來,「二位來的真是時候啊。」那撐船的老者說道。

「怎麼講?」枯草回頭問道。

「這嘉興南湖在著微微的小雨時,才是最美的,大了不可,小了亦不可,現在的雨不多不少正好,而二位此時就身在這湖中,豈不是緣分?」

枯草聞言放眼看去,只見湖上不知道什麼起霧了,白霧如紗,枯草在這雨中隔水遠眺湖心島,真為是如藹如霧,似煙似雨,湖心小島若浮若沉,煙雨樓台若隱若現。

「似煙不是煙,是雨又非雨,好一個煙雨樓。」枯草見此美景不由讚道,忽然他又不由的感傷,「可惜師傅並不能見此美景,真是一大損失。」

「想不到邊風那個酒鬼竟然會住在這麼好的地方,真是出人意料。」枯草身後的芸兒也不由的讚道。她並沒有站立於船,只是坐在船中,欣賞四周的美景。

「那你認為邊風會生活在什麼地方?」枯草心中卻不認為邊風只是一個單純的酒鬼,更視邊風為一知己。

「他麼,我覺得他更適合生活在一個酒桶裡。」芸兒說完後禁不住笑了起來,枯草亦笑。

芸兒以手輕拂水面,笑對枯草說:「假如是以前,恐怕這一江的魚都會被我毒死。」

枯草看著水面出神,良久後,走到芸兒身邊,道:「你以後有什麼打算嗎?」

「我?」芸兒微笑想了一下後道:「當然還是繼續做殺手,然後再找一個別的門派拜師。還有……」

「還有什麼?」枯草見芸兒欲言又止,追問道。

「沒有什麼了。」芸兒不知道從哪裡弄的一塊石子,拋擲到湖中,看著激起的波紋而發呆。

船很快便已到了對岸,這湖心島不僅只有煙雨樓,煙雨樓只是標誌性建築而已,島上還有許多的園林,竹林以及一些花花草草。二人順小徑沒幾分便已經到那煙雨樓的前面,看那煙雨樓高約七八丈,四周用短牆曲欄圍繞,樓前簷懸「煙雨樓」匾額,樓中還有許多石刻,整個煙雨樓重檐畫棟,朱柱明窗,氣勢非凡。煙雨樓內,人並不多,只有寥寥幾個人在樓內喝酒。

二人邁步進了煙雨樓,正廳為清暉堂,其兩側廂房左面稱為「菱香水榭」,右面稱為「菰雲簃」,枯草和芸兒在菰雲簃找了一個位置坐下,枯草與芸兒剛剛坐下,枯草便叫來了小二,打聽起邊風的消息來。

「邊風?他是這裡的常客,不過有很久沒看到他了。」這是小二聽了枯草的詢問後所給的回答。聽到這個消息,枯草自然很是失望。

「既然他不在,那就走拉,說好的,你聽我的。」芸兒有點孩子氣一般的說道。她心想離四年之期還有將近十天,估計可以去的地方有很多,她已經開始盤算去哪裡玩了。

「恐怕走不掉了。」枯草嘆了口氣道。

「什麼?」芸兒不解枯草所說。

這時只見一個戴著黑斗笠的人慢悠悠的走到二人桌前,輕輕的坐下。芸兒仔細打量這個人,腰玄一柄青色的寶劍,而雙手中則拿著一個酒壺和四個酒杯,身形有一些抖,明顯是喝了不少的酒,芸兒知道來者不善。

「可以請我喝杯酒嗎?」那戴黑斗笠的人坐定之後問道。

芸兒道:「你自己手中有酒卻要我們請,這不是笑話嗎?」

那戴黑斗笠的人將手中的酒壺倒了過來,卻是一滴都流不下來,原來那酒壺早就空了。

「我們並不認識你,為什麼要請你喝酒?」芸兒道。

但是枯草卻是一笑,示意小二給這人上了滿滿一壺的酒,酒很快便上來了,但是這人只自飲,卻並不讓枯草一杯。他喝酒也很是快速,一口便是一杯,三杯過後,枯草問道:「可以說你的來意了嗎?」那黑斗笠的人卻是不答,只是手中轉動那空酒杯,凝視著枯草。慢慢的將自己的斗笠摘下。露出了他的俊秀而不失狂野的面孔,還有他的名字,朝雨。

一見此名,芸兒便要拔刀,卻發覺自己的手被枯草的手按住了,她看了看枯草,只見枯草亦面無表情的看著朝雨,三人坐在一個桌子上,久久無語,空氣靜的可怕,只能聽到窗外的細雨嚦嚦的聲音。

枯草有想過不敗神話人的追殺,但是沒有想到他們的速度會這麼快,效率會這麼高,二人雖然戴著面具,但是火狼碧狐兩把武器卻是不敗神話的人找尋他們最好的線索。

「可以和我決鬥嗎?」朝雨並不拐彎抹角,話很直接。

「現在我無心打架,如果想找我打架,一年以後,隨時奉陪。」枯草道。

「可我沒辦法等到一年以後。」

「如果我執意不呢?」

「你有的選擇嗎?」朝雨話音未落,只見這酒樓內的其他的酒客各亮刀劍,怒目而視。

「你認為這點人有用嗎?」枯草笑而問道。這些人枯草以目掃了一下,雖然這些人都非一般的玩家,但是在此時枯草的眼中不過是群泛泛之輩。

「你不想知道邊風的下落了嗎?」朝雨問道。

「當然想!」枯草預感到不妙,心說難不成邊風已落入不敗神話之手,他們怎麼知道我們的關係的,而且邊風的武功絕對一流,非是一般人所能對付的了的。但是世界上沒有不可能的事。如果因為自己而使邊風處於險地,那他是無法心安的。

「既然想知道的話,接受我的挑戰。」朝雨道。

枯草默然,良久後對朝雨道:「我接受。」

「那好,湖邊等你。」朝雨說完,起身站起,邁步出了煙雨樓。

「對不起了,本來說好不動武的。」枯草對芸苦笑道。

「沒關係。」芸兒微笑道。

「不過我看這群傢伙恐怕有詐。」芸兒擔心道:「他為什麼只找你一個人單條,而且還是在湖邊,我懷疑在湖邊肯定有陷阱,否則的話在這煙雨樓裡,幾十人一起上,不要比他一個人上勝算大多了?」

「你多心了,一個好酒的人,恐怕是沒那麼多詭計的。」枯草並不以為然。

「還是小心點好。」

「我知道。」枯草淡然一笑。

穿越林霧,二人來到湖邊,細雨未停,迷霧猶在,依稀間,可以看到朝雨已經在那裡靜侯了。

「你的手下呢?」芸兒問道。

「我早就叫他們走了。」朝雨笑道。

唰的一聲,只見朝雨已經拔劍出鞘,劍指枯草,「你我本我冤仇,但是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而且還奪了我不敗神話的火狼碧狐,如果你打贏我,我便告訴你邊風的所在。如果我贏了……」說到這裡他的目光中立刻露出很是迷茫的光。

「還你火狼碧狐是嗎?順便再還你一條命是嗎?」枯草淡然笑道。

「如果你輸給了我,命不用還,火狼與碧狐也不用還,而且我會告訴你邊風的所在,不過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枯草隱隱似知那個答案。

「加入不敗神話,不僅僅是你,還有她!」朝雨用手一指芸兒。

「果然,神話果然不遺餘力的在蒐羅天下的高手為之效命。可是輸便輸我一人,為什麼還要帶上她?她的命運決定權在她自己,而不是在我」

「傳聞枯草與芸本無心是形影不離的麼?」朝雨道。

只聽身邊的芸兒向前一步道:「如果你贏了,我願意與枯草加入不敗神話。」芸兒說此話的時候,目視枯草而未離半分。

「不是好習慣,何時才能自立?」枯草淡淡的說著,走到朝雨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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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 風箏絕哀鳴 刀狂現江心

枯草慢慢的走近朝雨,但是並沒有拔劍。迷霧中的二人,保持著一定的距離,稍微的沉默之後,便是激烈的交鋒碰撞,枯草迅猛無比的龍爪手,而那朝雨用的則是一套速度奇快無比的劍法,是為少林無影劍,僅次於闢邪劍法的一路以快為主的劍法。朝雨手中的寶劍,名為哀鳴,劍如其名,舞動之時,隱隱似有鳥兒絕望,無助時發出的哀鳴之聲一般,加上速度飛快的無影劍法,那聲音更甚,已經有了讓人有一種毛骨悚然之感。疾風一般的劍法,帶起陣陣的風,氣勢十足。

面對快劍,枯草並不畏懼,因為他仰仗自己的輕功和內功之高,完全可以達到和對方劍法差不多快的速度,兩人鬥了數個回合的交鋒後,便發覺朝雨雖強,但是絕非自己的敵手,朝雨的劍法雖快,可惜卻並不精純,彷彿初學乍練一般,明顯這無影劍並非朝雨的本門武功。

「既然你看不起我,不出絕招,那就叫你再也沒有機會出這絕招!」枯草心中想著,手上的招數立即加快,招招進逼,朝雨被逼迫的連連倒退,此時他換招的話,唯一的可能就是被直接打死在當場,現在他能做的就是用無影劍法抵擋住對方迅猛的攻勢,然後找機會再換招。可惜枯草十分清楚這一點,根本不會給他那樣的機會,僅僅幾招過後,枯草一招批亢式便擒住朝雨的右手,朝雨大驚,與此同時,枯草的另外一隻手則順勢使用掏虛式鎖住了朝雨的脖子,此時的朝雨的生死已經掌握在枯草手中。而那哀鳴之劍的哀鳴之聲還未絕。

「假如你不自大的將自己的手下趕走,或許你還有機會殺掉我,但是現在沒有機會了。」枯草道,他及時的出招,已經讓這朝雨無有換其他招數的機會了。現在被制住的朝雨,縱然其他功夫再高,也都是枉然了。

「留下一堆陪葬的耳朵眼睛又有什麼用?」朝雨有一些無奈和遺憾般道:「今天我終於見識到了別具一格的龍爪手,果然凌厲,連換招的機會都不給我,不過即使我換招,恐怕還是一樣輸。」朝雨輕聲說道,剛才比武之時,還是面色凝重,現在看上去卻如釋重負般的輕鬆。

「為什麼?」枯草問道,目光注視著朝雨。其實枯草問的時候,他心中已經有了答案,因為朝雨的目光,他也有過。那是一種不甘而又無奈的目光。

「受命於人,身不由己!」朝雨苦笑道。

「身不由己?」枯草重複了這句話,搖了搖頭後沉默了。這個答案和他心裡所想的一模一樣。同樣的為人所差遣,同樣為人所利用,不甘卻又無奈。

「枯草,其實我一直很羨慕你呢。」朝雨淡然說道。

「羨慕我?」

「一切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不用顧及太多的事情,如天空中自由的鳥,而我則是帶線的風箏。假如你與我互換,哪怕讓我背負你十倍的惡名,我也願意。可惜,現在已經晚了!」朝雨慘然一笑。枯草忽然臉色一變,手立即在那朝雨身上點了數指,只見那個朝雨口吐鮮血,摔倒於地,已經身死。

「這樣的人也能名動天下?」芸兒走了過來,剛才她還擔心枯草不敵這朝雨,但是朝雨被幾招打死,實在也是出她所料。枯草卻是一語未發,揀起朝雨的哀鳴劍帶在身上。

「為什麼這麼早就把他殺了,還沒問邊風的消息呢。」芸兒道。

枯草嘆了口氣道:「他不是我殺的。」芸兒聽到這句話後,異常的驚訝,道:「我剛才明明看到……」她想說我明明的看到你點他的穴道,他才死的。話未說完她忽然愣住了。因為她看到了朝雨的屍體,只見他七竅流血,這樣的死法,明顯是內傷,而且是很重的內傷才會這樣,如果不是枯草剛才的指所至,那麼能這樣,就只有一個答案。朝雨用自己的內力將自己給震死。

「名動天下,風箏,漂亮的風箏,名動天下的風箏,無論有多麼好的修飾詞,一樣都是風箏。」枯草半低著頭以手按自己的頭,自言自語道。

「枯草,你怎麼了,怎麼說這麼奇怪的話?」芸兒並沒有聽到枯草剛才與那朝雨的對話,自不解其中之意。

「沒什麼,既然找不到邊風,那就快點離開這裡吧。萬一被人困在島上,那就不好了。」枯草心說邊風如果真的落入他們的手中,只要自己一口氣在,絕對不能放任不管。

「好吧!」芸兒答道。

二人坐船離開這湖心島,一路無心看風景,誰知道那些神話的人會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行至江心,只見一艘大帆船開了過來,因是順風而行,這些船的速度極快,船頭站立一個紅發飄逸的人,手中拿個酒葫蘆,時不時的喝上一口,正是醉酒刀狂邊風。

「是邊風!」芸兒對身旁的枯草說道。她感覺很是詫異,而枯草則是一言不發。

「枯草!芸本無心,來煙雨樓為什麼不多坐坐,這麼急就走?」邊風離很遠便大喊道。

但是枯草卻沒有回話,直到二船離的很近了,枯草地聲對芸兒道:「在這裡等我,我叫你過去時再過去!」之後才輕輕的一躍,跳上邊風的那艘船。芸兒雖不知道枯草何意,但是還是按他的話辦了。

枯草剛在那船一落腳,只聽邊風回頭道:「什麼人?」

「風兄,別來無恙!你竟然還記得我!」枯草將面具摘下。

「怎麼會不記得,帶夠錢了嗎?」邊風哈哈大笑道。

「上次請你喝的女兒紅不合你的胃口,這一次想喝什麼儘管開口。我全買單!」枯草亦笑道。

「女兒紅?不是燒刀子嗎?」邊風茫然道。

「哦?可能是我記錯了,我畢竟對酒不太熟悉。」枯草抱歉的笑笑。回頭對芸兒招了招手,芸兒見枯草向她招手,遂給了船錢,亦跳了過來。

芸兒跳過來的同時,枯草道:「風兄如何知道是我們?」

「朝雨死在煙雨樓,死於枯草手中,又誰人不知?」邊風微微笑道。

「這麼快?」枯草心道,他殺死朝雨,到現在船走到湖心,不過也就是不到兩個多小時的行程。

「南湖外,神話的人都在那裡等你了,估計這次你出去,想不死都不容易,所以呢,我勸你還是跟我去煙雨樓,躲上幾天,那幫傢伙不會在外面等你一輩子的。」邊風拍了拍枯草的肩膀道。

「喂,酒鬼,他們又不是傻瓜,不會死守的吧?」芸兒笑問道。沒想到邊風聽到這話竟又是哈哈大笑,用手向船後面一指道:「除非他們有本事游到湖心島吧。」

枯草與芸順著邊風的手,只見在邊風的大帆船的後面,很遠的地方,只見無數的船,浩浩****,簇擁著向這邊行進,各種大小的船都有,甚為壯觀。

「我聽說你在煙雨樓殺了人,幸好我就在嘉興,就第一時間跑到岸邊,搶在不敗神話的人前面包下了所有湖邊的船,連花船都沒放過,就算他們真的能上島,這島有數萬平方米之大,想找到你,也是很難的。這下該放心了吧?」邊風笑道。

「多謝風兄!」枯草打心裡感激邊風,邊風可能是除何足道外,枯草唯一敬佩的人,原因只是因為邊風的執著與豪爽。

「想不到你這個酒鬼還蠻有錢的麼?」芸兒道。

邊風並不以芸叫他酒鬼為意,道:「不算什麼,還不夠我三頓薄酒錢的,要是好酒,恐怕半頓都不夠。」芸兒聽了他這話,吐了吐舌頭,她粗略的估計了下,這些船差不多沒有一千也差不多,而且大小不一,船錢估計有幾千兩黃金,心道這邊風的酒錢忒貴了點。

芸又跳到那來時的船上,加付了船錢,讓這艘船也一起前往湖心島。

枯草與邊風同站與船頭,枯草忽然一笑道:「想不到我枯草竟然也有怕的一天,可笑。」

「這不叫怕,這叫能屈能伸,現在的神話,可不是一個人就可以撼動的,江湖中的各大幫派,或是因為與狼心不睦,或是有自己的企圖,都與這神話關係甚好,為神話的命令是從,而且最近神話四處招攬無門派的高手,威逼利誘無所不用,狼心的覆滅,是遲早的,僅憑你一個人又如何是他們的對手呢?」邊風說道,同時遞酒給枯草。

枯草心情並不好,接過酒來,咕咚咕咚的喝了幾口,卻因為喝的太急,又都吐了出來。

「看來這東西真的不適合我。」枯草搖了搖頭,將酒壺又還給邊風。

「他們是不是也找風兄麻煩了?」枯草問道。

「雖有上等的好酒,可惜邊風還知道什麼酒該喝,什麼酒不該喝。」邊風仰脖將那酒壺中剩餘的酒全部喝乾。

「看見那酒,我就有一種看見血的感覺,自己的血。」邊風將酒壺扔進湖裡,又從口袋裡翻出一個竹筒來,打開,枯草看過去,依舊是酒。

二人天高海闊,站在船頭,無所不談。順風而行,很快便又回到了湖心島。此時大霧早已經散去。
Babcorn 發表於 2019-7-26 23:13
149 同門不同性 劍隨心而動

船至岸邊,從這一天開始,枯草與芸兒便在湖心島呆了下來,枯草閒暇之時都是在和芸在這島上週游,雖是小島,但是美景卻不止一處,象如果真的要是挨個遊覽,沒有個幾年是根本不可能遊遍的。芸自是開心無比,枯草隻字不提武功,也不練武,彷彿之前的事情都不放在心上,芸有一些奇怪,但是卻沒敢問為什麼。

枯草不除卻陪芸在島上週游之外,其他的時間便是與邊風聊天,看他喝酒。芸兒戲言,邊風喝酒也算是煙雨樓的一景。而且是最壯觀之景。自然邊風的酒錢全是算在枯草的帳上。

眼看著四年期限將至,這一日,枯草與邊風商量出湖之事,因為收到了一條比較有利的消息,那就是狼心的逆襲開始,以數百倍之眾,圍殺了十餘個神話的幫眾,惹怒了神話的頭領,兩大勢力又一次陷入了膠著。邊風已經料定那群人進不來湖,便不會在湖外等候,就算湖外有人埋伏,因為與狼心的矛盾,也不會有太多的人,憑藉三人的功夫,想突破他們,簡直太容易不過了。

三人依次上了邊風的大船,準備出湖了,枯草似是心事重重,坐在桅杆之上,遠眺天邊。芸兒則在船艙內休息。她清楚到湖邊,難免有大戰一場。休息是必要的。而邊風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跑了出來,坐在枯草身邊,喝著酒,看了看枯草,忽然發問道:「枯草,你現在的武功已經可以駕馭雙劍了嗎?」

「哦?風兄為何有此問?」枯草反問道。

「因為我才發現你身負雙劍。」邊風一直都是醉眼朦朧的,上了船後,微風一吹後,才清醒那麼一點。

「哦,只一把是有用的,另外一把劍已經廢了。」枯草笑道。

邊風走到枯草身邊道:「也是了,江湖中用雙劍者委實不少,但是雙劍的劍法的威力卻比單劍威力要差的多,不過,也有例外,我也見過雙劍異常厲害的人。」

「藏龍臥虎的江湖,什麼人沒有?」枯草點了點頭,想起了我為劍狂,還有破曉。

「你的那把劍似乎是和芸丫頭的那把刀是一對,可否借我一看。」邊風問道。

「風兄的要求,當然可以。」枯草將背後的火狼劍解下,遞給邊風,邊風笑著接過火狼劍,但是當他拔劍出鞘的剎那,他呆住了。

「怎麼了?」枯草發現了邊風的異樣。

「此劍原來便是如此的模樣嗎?」邊風詢問道。他用手撫mo著劍身上密密麻麻的小洞。

枯草一笑道:「怎麼可能,如果本來是這樣的話,這劍還如何用,這是我與人過招後,被對方的內力所至。」

「內力所至……」話說到此,枯草心中一動,心中想,那一日與破曉過招之時,便感覺他的身法好像在哪裡見過,只是一時想不起來,現在想想,那破曉的身法與邊風的身法卻是有五分相似,難不成他們是一派的?遂問道:「風兄可知破曉是何人?」

「果然是他。」邊風嘆道。遂追問枯草當日之事,枯草便將自己於破曉一戰的前後講給邊風聽。

「風兄難道真的認識他?」枯草心中已經有九成確定這二人乃是同門,心道邊風不肯說自己的師傅是誰,而那破曉卻也說自己是無門無派,這其中的蹊蹺,卻是讓人難解。枯草對這件事情來了興趣。

邊風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從腰間拔出自己的那把斷刀,一手斷刀,一手火狼劍對比著,看了又看後,對枯草道:「可有心情聽我講故事?」

「洗耳恭聽!」枯草對邊風的身世卻是非常的感興趣。

邊風將手中的刀劍先放下,喝了一口酒,望著遠方,慢慢說道:「我本來是個比較倒霉的傢伙,福緣淺薄,一進太虛之時,跟無頭的蒼蠅一樣,四處投奔,但是卻無人收留,後來無聊時在山野中亂晃,偶遇一奇人,這人便是我曾經的師傅,教授我無上的心法,我才會有今天的武功。」

「際遇與我倒有幾分相似。」枯草暗酌。只聽邊風繼續說道:「開始的時候我還是專心練武的,還沒怎麼接觸酒這個東西,師傅對我還是滿意的,嘗聽他說,如果我夠勤奮努力的話,願意將他畢生所會盡數傳我,以完成他畢生的心願。」

枯草聽到心願這兩個字時,心中卻在想師傅何足道有什麼心願呢?對九陽的耿耿於懷嗎?不會的,師傅已經淡漠了武功,對於九陽或許只是一種人本該有的好奇之心,而不至於為之掛懷。

「後來我開始喜歡喝酒了,而且有的時候一喝就醉一天,師傅對我卻也是不加訓斥,似乎並不為意,後來有一天,師傅帶回來一個比我小幾歲的人。」

「是破曉嗎?」枯草問道。

「是的。」邊風點了點頭,悠然嘆了口氣,繼續說道:「第一次的見面,我就感覺那破曉的目光中充滿的了挑戰的意味。他來以後,第一天一語不發的跟隨了我一天,將至夜的時候,他才開口,對我說,遲早有一天我會輸在他的手上。後來他的確做到了。」邊風說著,將那斷刀拿了起來,枯草見狀,問道:「這刀是他砍斷的?」

「是的,用他的第二把劍斬斷的。」邊風輕聲道。

「第二把劍,破曉只有一把短劍,何來第二把劍?」枯草卻是不解邊風話中之意。

「並不是這樣的武器才稱呼為劍,只要是殺人的東西,皆可稱呼為劍,我用的刀也可以叫劍,你用來打人的手指也可以稱呼為劍,你明白了嗎?」邊風道。

「似乎明白了一點。」枯草心中卻想,那第二把劍會是什麼,他與破曉對戰之時,只見破曉手中一把短劍,第二把劍卻是見都沒見過。

只聽邊風接著說道:「繼續我的故事,破曉來了以後,自是比我爭氣,練功勤奮異常,幾乎日夜不停,相比之下,我卻懶散的很,他只練了三天,便已經開始要求我和他切磋,我比他早來很久,就算我練的不勤奮,打他卻也是很容易,每一次我打敗他後,他都會很服氣的說一聲師兄,而其他的時候,則是直呼我的名字。」

「倒是和他現在蠻象的。」

邊風的臉上出現了從未有過的憂愁,嘆了口氣道:「可能他骨子裡從來不認我這個師兄吧,不過無所謂了,我對這個並不在乎,破曉幾乎天天與我切磋,他的進步速度讓我吃驚,他是我見過的人裡,進步速度最快的,如果不是後來我成了殺手,有醉心散的幫助,恐怕早已經不是他的對手,因為我執行任務的原因,他經常找不到我,便自己私自出去找人切磋,勝多敗少,不過還好,他幾乎不怎麼殺人,與人只是爭勝負。一但被他盯上的目標,定要分個勝負,直到贏了為止。」

「怪不得人稱睚眥。」枯草說著,心中卻在想如果下次再遇見這破曉,自己還有什麼方法取勝。

「終於有一天,我又一次將要打敗了他時,他拔出了他的第二把劍,於是,我的刀便斷了。」邊風說著又喝了一口酒。

「為什麼他用劍,而你用刀的?同一個師傅為何傳授的東西卻不同呢?」枯草問道。

「刀劍只是外型,其實我與破曉都是以氣為主,也就是內力。」邊風道。

「破曉說他沒有特殊內功,這是真的嗎?」枯草忽然想起來這個。

「真的,我和他都沒有特殊內功。」邊風此話一出,枯草卻是疑惑,心道,沒有特殊內功如何發招的。

邊風似乎看出了枯草的疑惑,道:「我們雖無特殊內功,但是卻有一個特殊的武功。」

「特殊的武功?」枯草心中壓抑不住好奇。

「這種武功我也不知道叫什麼,我管它叫御氣神決,只能通過修煉來提高,有了它以後,可以很好的控制基本內力。也就是說我和破曉傷人的招數都是用基本內功的。」邊風娓娓道來,而一旁的枯草卻是詫異非常。

「那你說的破曉的第二把劍是?」枯草似乎猜到了一些,但是卻又不敢肯定。

「是他的左手,便是他的第二把劍,他也修煉了這種武功,只是我沒想到的是,他可以這麼快就學會,要知道當時我還未學會第一境界的。」

「境界?」枯草第一次聽到這個詞。

邊風道:「御氣神決這種武功沒有級別,只有五種境界,一為御氣為劍,以內力驅使為劍。二為氣象無常,三為巧破天下,四為力破千巧,五為氣動乾坤。修煉到了第一層後,便可以手中無劍,如萬丈長劍在手。他用這一招便將我的刀斬斷,勝利之後,竟然讓我叫他師兄。」

「有意思的傢伙。」枯草心說這破曉倒有幾分和自己相似的地方。

邊風繼續說道:「我自是不肯叫,他說要用氣劍斬斷我的頭,就在這時,師傅出現了,結果第一個被斥責的是我,我練武不勤,被師弟打敗,也沒什麼話說,而後,師傅便要廢破曉的武功。」

「廢他的武功?是因為他和你打架嗎?」

「不是,是因為這套御氣神決修煉時需要極強的基本內功才可以,每一千級才可以突破一種境界,而最後的一層,要兩藏之數的基本內功才行,而破曉基本內功根本都不過千,而且戾氣甚重,修行這武功有害無益。」

「好高的要求,但是戾氣與武功有有何干?」枯草不解問道。

「本門的御氣神決若想發揮極強的威力,必須心無旁騖,清淨而無為,反璞歸真方才可以,因為它會隨著人的心性而改變而誤入歧途。」

「隨心性改變?」枯草第一次聽說過還會有此樣的武功。

邊風搖了搖酒壺道:「是的,雖然我叫它御氣神決,其實它是沒名字的,只是一個問號,因為我的貪酒,它已經變的和酒分不開了,別人都叫我醉酒刀狂,酒喝的越多,我的武功就越厲害,這其實就是御氣神決的變化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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