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異界] 太虛神話 作者:寂寥(已完成)

 
Babcorn 2019-7-26 20:03:34 發表於 遊戲競技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06 25574
Babcorn 發表於 2019-7-26 23:57
160 造化弄世人 擦肩者幾何

芸兒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三聖坳,昨天她中了生死符暈了以後,再次醒來時,已經是次日清晨,生死符依舊在體內亂竄,芸兒學乖,並不敢動氣與之抗衡,倒也相安無事,依仗著自己的深厚內力,生死符的威力被逐漸化解。如果此時換成是邪月,恐怕早已經死了不知道幾次。芸一回到三聖坳,只看見在三聖坳的門口邪月在倚樹昏睡。上前推了邪月一把道:「醒醒!」

「搞什麼?」邪月的聲音嚇了芸兒一大跳,他的聲音變的沙啞無比。

「你嗓子怎麼了?」

「哦,昨天吹的興起,用氣過度。」邪月道。

「枯草你看見了麼?」芸兒直奔主題。

邪月聽到這句話後,不耐煩起來,道:「又是問枯草,你們不能換個話題嗎?我這一夜只回答這個問題了。」

「一夜都回答這個問題?痴仇也問你了?」芸兒奇道。

「是啊,問了不止一次,後來就論到你了,煩死了,叫不叫人活了。」邪月睡眼蓬鬆,一副睏倦的樣子,連打了幾個哈欠。

「那你究竟看到他沒有?」

「沒有,誰知道他回沒回來,你自己進去看看就知道了。」邪月將自己的衣服罩在頭上,倒地又睡。

芸兒想著,走進三聖坳,找了一圈後,並沒有找到枯草的存在。不免有一些落寞的感覺,就在此時,只聽的三聖坳後,傳來一陣悠揚的琴聲。

「邪月?不會的,他還在睡覺,再說他根本不會琴,是枯草的師傅吧。或許他會知道枯草的消息的,畢竟他是枯草唯一尊敬的人。」

芸兒順著琴音信步而走向三聖坳後,幾轉之後,只聽流水潺潺之聲,眼前多了一條小溪。這裡聽琴,比之在三聖坳前,又是不同,見一個白衣人正坐於小溪邊,輕撥焦尾琴的琴弦,側對著自己,果然是枯草的師傅何足道。

「先生可知枯草的下落?」芸兒輕聲問道。琴聲隨著芸兒的話而消散。

「不知。」何足道簡短的回答。

「你是……」芸兒腦中立即閃過一個人的影子,那一日在少林,遇見的那個白衣人的影子,竟然與眼前的這人的背影是如此的相似,雖然她只是看了一眼,但是卻記的異常深刻。故此猜疑忍不住說了出來。

「哦?」何足道回過頭來,看了芸兒一眼,又回過頭去,看了看溪水中自己的倒影,似是感慨般:「年年月月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婉轉蛾眉能幾時?須臾鶴髮亂如絲。」

芸兒不知何足道為何會吟出如此的詩來,畢竟她未曾見過年輕時的何足道。芸兒覺得雖然這何足道有六十多歲,但是不過不知道為什麼,他的精神給人的感覺依舊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人,只不過是染了白髮而已。

「敢問先生可曾去過少林?」芸兒問道。

「少林……」聽到這個問題何足道不禁默然,手拂焦尾,一支曲子立時傳了出來。比之剛才的琴音,要大上許多,顯然是附加了許多的內力。

三聖坳門口。

「真的是不想叫人睡覺了,誰這麼大早晨的就彈琴,還這麼大聲!」邪月不由的怒罵起來,但是剛剛罵完,他又住口了,因為這琴聲實在太美了。他雖然知道名字,但是卻從未聽過有人彈的如此美妙,如此的熟練,琴音間無有一個雜音,一氣呵成。

「誰彈的《蒹葭》,難道是枯草的師傅?好強的本事。」邪月不再睡覺,而是靠在樹上閉目而欣賞,邪月喜歡古曲,在桃花也常聽人吹奏曲子,但是多半是桃花的弟子練魔音,非一般人可以消受的。必須以內力相抗衡才能聽的舒服,這裡只要單純的用聽的就可以了,卻不比那桃花好上千萬倍。一曲蒹葭後,又一曲《考磐》,邪月卻也能以詞對之哼唱,但是《考磐》結束之後,又是一曲出來,這一次,邪月有點暈了。

「這是什麼怪曲子?《蒹葭》還是《考磐》?難道有第二人和他一起彈?」邪月的感覺彷彿是兩個人同時各奏著一首曲子,混一起,但是並不雜亂,一曲高時,另一曲則和之,彼此呼應,默契非常。這一曲已非枯草當日所聽的那一曲,而是真真正的兩曲同奏,對於何足道來說,一琴兩音,已經不是難事。

在何身邊的芸兒卻也是心疑,心道,你是枯草的師傅,就算當日是你救的,又有什麼不好承認的。為什麼救人還要隱瞞自己的身份呢。她忍不住又問了一次:「當日救枯草的可是先生?」

「救枯草?」琴音立止,何足道似乎是一驚,如同大夢方醒一般。

回過頭來,仔細端詳了芸兒一會兒後,道:「原來是你。」

「那麼先生就是當日的白衣人了,那為什麼救自己的徒弟還要瞞著他呢?」芸兒好奇的問道。

但是何足道並未回答她這個問題,只是微微嘆了口氣,輕聲而道:「他愚蠢的選了一條不歸的道路,亦是性格使然,縱然是誰也無法改變。」說了這一句後,何足道忽然又苦笑一下,仰天而道:「我又有什麼面目說他呢?」隨後只道一聲失陪了,收起焦尾琴,起身去了。在與芸兒擦身而過的時候,何足道停了一下道:「坳口有一種黃色的小花,可化解你身上的生死符之毒。」

待芸兒反應過來之時,何足道早已經不知去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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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至中午,芸兒已經找到了那何足道所說的黃色的小花,名為鶴鳩草,服食後,未出半個小時,便已經徹底恢復。而枯草也終於回來了,芸兒問起去處時,枯草只道是去辦了一點個人的私事,芸兒雖疑,但是卻不便問,她清楚,即使問,枯草也不會告訴她。

枯草這一次回崑崙,主要的目的是拿取紅靈脂,再一個便是找何足道學技能,其實現在枯草許多的武功如果自己練的話,估計不會比殺人獲取潛能再請教慢,但是數百萬的潛能如果不請教豈不是可惜?枯草找到了何足道,將各種技能盡數的補了一下,先天無上心法已經滿招,最後的一招,浴火重生之術也已經習的,枯草清楚假如與鈞的人遭遇的話,這一招是必須的。畢竟鈞中有什麼樣的高手,是他所不知道的。與此同時,他還刻意的學了駐顏術和蟄息之術。枯草認為變老提高悟性而降低其他屬性是劃不來的,雖然悟性的提高會加快練武功的速度,但是枯草相信自己努力點練的話,不會慢別人多少,是所謂勤能補拙。而且他也是一直如此做的。

「痴仇去哪裡了?」枯草才發覺痴仇不在。

「對不起,我……」傷了痴仇以後,芸兒心中異常的愧疚,相比她中生死符,她砍痴仇那一刀可是要重的多了,她想或許這痴仇是在某個秘密的地方自己療傷吧。然還未等她話說完,只聽背後一個聲音響起:「我在這裡。」

芸兒聽的出是痴仇的聲音,急轉身去,果然是她,痴仇依舊是一身青衫,面色有一些蒼白,嘴唇發青,誰都看的出她狀態不是很好。

「你怎麼了?」枯草問道。

「沒什麼,不會影響任務的。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沒事,只是我不想風組的人太過分散。」

「那我去休息了。」痴仇沒有說別的,轉身離去了。

四人在三聖坳住了數天,直到一件事情的發生,一件可以說讓整個太虛為之轟動的消息,那就是在沙漠深處的新城市樓蘭終於被人發現了,發現的人傳說只是一個丐幫的九袋弟子,才剛剛過十八歲的一個玩家。

對於發現新城市的玩家,太虛是有獎勵系統的,第一個發現隱藏城市的玩家,只要開通城市的驛站,便可確定第一發現的身份,可以收取驛站的前三天的全部收入,無論來去均算,使用驛站一次只有一兩白銀,一百個人用才一兩黃金,如果是其他的城市,三天的期限估計沒有多少的油水可賺,但是樓蘭的發現與那個在江湖傳說中的異寶的出土有著莫大的關係,因為沙漠之苦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樓蘭正好是一個沙漠補給站,直接傳送到這裡,可以少走許多的路,不過一兩白銀而已,誰又會掏不起呢?因此,這個發現樓蘭城市的玩家,在不到一天內,便收穫了無數的金銀,可以說是一夜暴富。一下便衝進了太虛財富榜的前十。

與此同時,枯草也將其他三人聚集在一起。

「今天咱們離開這裡,前往樓蘭,任務今天是正式開始。」

「枯草,你是不是一開始就知道有樓蘭?」邪月很疑惑的問道。

「不知道。」枯草撒謊道。

「西域樓蘭,狼星隕落。果然是真的,看來我沒有白等。」枯草心中暗自尋思著。

「那為什麼……」邪月還有許多懷疑的地方想質問枯草,但是他的話立刻就被枯草所打斷:「不要問那麼多為什麼,只要照我的話做就是了,任務失敗,算我的。」

「還是老樣子,即使是想讓情報保密一些,也不至於連我也瞞。」邪月嘆了口氣道。

「告訴你的話,恐怕用不了一天,太虛裡一半以上的人都會知道了,邪快嘴!」芸兒在旁諷刺笑道。她雖然如此的說,但是心中卻不免也覺得枯草有越來越多的事情在隱瞞著她了。

邪月聽了芸兒的話,無奈的嘆了口氣,問道:「你究竟對我哪一點不滿?」

芸兒笑了笑,隨後嘴裡蹦出兩個字:「全部。」

「可惡啊!」邪月怒道,但是憤怒只是幾秒鐘的時間,隨後他又恢復了笑容,道:「算了,原諒你了,看你是女的,放你一馬,假如你是男的,我非和你決鬥不可!」

「如果你想決鬥的話,我隨時奉陪,讓你幾招也行。」說話的卻不是芸兒,而是痴仇,那聲音絲毫不像芸兒和邪月開玩笑的口吻,給人的感覺她是在說真的。邪月已經可以感受到痴仇的殺氣。

片刻,都沒有人再說話。最後,開是枯草開了口:「我去辭別師傅,你們去坳口等我吧。」說完,他向三聖坳裡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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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草來到何足道身後,剛剛站定,還未說話,只見何足道頭也未回,道:「又要走了嗎?」

「是的!」枯草回答道。

「這一次去哪裡?」

「樓蘭。」

何足道似乎是想了一下,道:「你先不要著急走,我還有東西要給你,相信能對你有所幫助,你先出去等我吧。」

枯草轉身離去,未走出幾步,又被何足道叫住。

「師傅還有什麼吩咐?」枯草問道。

「你將你的師……將那個叫痴仇一生的人叫進來,我對她有話說。」何足道輕聲說道。

「是!」枯草心中不知何足道為何要叫痴仇,亦不知道何足道有什麼話對她說,但是他還是如實的傳達了何足道的話。

痴仇來到了何足道眼前,道:「不知前輩叫我有什麼事?」

「你以前也是崑崙弟子吧?」何足道問道。

「是的。」痴仇如實回答。

何足道嘆了口氣道:「你我師徒緣薄,但是你既然能來到這三聖坳,便是緣分,我傳你一套功夫做為見面禮,因你現在是靈鷲弟子,許多的功夫即使教你也無法學會,我恰好有一套琴劍合一的功夫,我管它叫弦中劍,只是我平時的遊戲之作,如果你願意學,我現在便可教你!」

「多謝前輩賜教!」痴仇知道即使從何足道這裡學到些皮毛,就已經足夠獨步江湖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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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她進去做什麼呢?難不成……」邪月似是思考一般,然後露出壞壞的笑。

「混蛋,你怎麼會有這種思想?」芸兒在旁斥責道。

「什麼思想?」邪月故做認真狀問道。

「算了,不理你了。」芸兒側身看了看離自己數丈之外的枯草,他正在休息,並沒有聽到兩個人的對話。

「還好他睡覺了,否則的話,邪月現在說不定已經被他剁碎了,自己尊敬的人被人潑髒水,任是誰也是無法容忍的。」

「那個痴仇真是……哎……剛才我不過開個玩笑,你看看那個認真的樣子,絲毫開不得玩笑的人,這一點看起來,你比她可愛多了。」邪月對芸兒嘆息道。

「恭維我是沒用的,因為我太瞭解你了。」芸兒嘿嘿的說道。心中卻是很受用。心道:「這是我優於痴仇的地方,痴仇優於我的地方呢?比我老成嗎?或許吧。」

「不是恭維,是實話。相比之下,痴仇比較適合枯草,因為比較像,而你比較適合……」邪月話未說完,便發覺芸兒手裡在掂量著那把碧狐刀,正看著自己,那樣子隨時可能一刀砍過來。

「說,為什麼不說下去,前面挖好了坑叫我跳,原來在這裡等著我呢,不愧是商人本色。」芸兒話中充滿了殺意。

「我話還沒說完麼,一樣性格的人未必能走到一起去,同性相斥麼……」邪月無奈改口道。

「牆頭草,沒一點原則!」芸兒說著,將自己的刀還了鞘。心中責備自己:「我是怎麼了,竟然會和邪月爭論這個,難道我一定要在意別人的想法嗎?我喜歡我所喜歡的,在意別人的態度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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坳內。

「你的悟性不錯,比枯草強許多,時間倉促,弦中劍我也只能教你一點,以後的全要靠你自己領悟了,只是你要記住,弦中劍十一招中,前七招是主要靠的是輕功,而後四招則靠的是內力。要想讓弦中劍的威力發揮到極至,需要琴,劍,輕功,內力具優方可。你所欠缺的只有琴藝而已,我的屋內有許多的琴譜,你可以拿一些去閱讀,無須歸還。」

「多謝前輩!」痴仇再一次道謝。他從何足道那裡學到了弦中劍,因為是跨門派學招,所以是非常難的,也是耗費時間的,與當日華山的人來崑崙學兩儀的方法幾乎沒什麼差別,即觀劍學劍。假若何足道真的與人動起手來,那招式想是一般人也是無法偷窺學到的,因為速度太快的招,看清都是難事,何況是學,然何足道傳授痴仇弦中劍時,是故意放慢了速度的。但是即便如此,也花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才學會一級而已。
Babcorn 發表於 2019-7-26 23:57
161 樓蘭

何足道教了弦中劍給痴仇後,看痴仇似乎還有話要說,但是似乎又有所疑慮,遂道:「有什麼話想說就說吧?」

「不知這弦中劍比之七十七式兩儀劍法如何?」痴仇想了一下後,問道。

何足道微微一笑道:「這是不能比的,兩儀七十七式劍是純粹的劍法,適合對抗各種敵人,而弦中劍顧名思義是魔音與劍法的結合,即劍中有琴,琴中有劍,修行低者以劍為琴,修行高者以琴為劍,適合對抗內力修為差的人。可以說是各有千秋,如果兩者相切磋的話……我也不知道誰優誰劣,畢竟決定勝負的因素很多。譬如內功,輕功,以及一些輔助技能。」

「前輩不想知道我為什麼有此問嗎?」痴仇道。

「不想,因為沒有必要。」何足道手撥琴弦,平靜的說道,沉默些許後,對痴仇道:「你先出去吧,我還有事要辦。」

「晚輩告退,再謝前輩傳藝之恩。」痴仇施一禮後,轉身離去了。

數個小時之後,枯草再次被叫到了何足道的面前。

「此去西域凶險,把這個帶上,相信能對你有所幫助。」何足道將一捲軸遞給枯草。

「這是?」枯草疑問道。

「為師住在西域百餘年,雲遊四方,對西域可以說是瞭如指掌,這捲軸中所畫,便是西域的地圖。」說完這幾句後,何足道咳嗽了數聲,銀絲皆動。

「師傅,你沒事吧?」枯草擔心的問道。

「沒事,只是小疾,人老了,難免的,休養幾日便會好了。」何足道故做笑態道。

「下山去吧!」何足道催道。

「那徒兒去了!」枯草手中拿著圖,轉身去了。何足道看著枯草背影,若有所思般道:「為何不用勝邪,而用哀鳴?」

枯草出了木屋後,三人已經在外面等他了。

「直接去樓蘭嗎?」邪月問道,枯草點了點頭,道:「離這裡最近的驛站便在嘉峪關,咱們先去嘉峪關驛站,然後取道樓蘭。」

「再然後呢?」邪月問道。

「我也不知道。等異寶出現吧!」枯草道。

四人下了崑崙山,走小路,直奔嘉峪關驛站,直走樓蘭,少時,四人便已經出現在一個陌生的城市裡。

樓蘭,古時西出陽關的第一站,西域三十六國之一,傳說其曾繁榮數百年,後來神秘消失,連史書都未曾記載其消失的原因。太虛中的樓蘭,更多的,或許是人們所猜測的樓蘭吧。

「好大風沙!」半小時後,四人一踏進樓蘭後的第一句話均是這個。的確,樓蘭,這個城市與其他的城市有很大的不同,沒有民居,沒有任何的補給店,只有一個驛站而已,是一個處在半戈壁半沙漠中的城市,時大時小的狂風捲起沙塵,讓人都有一點睜不開眼睛。周圍儘是看不盡的斷壁殘垣和山包,山包的那一邊,依舊是如此,比較顯眼的只有遠處矗立著幾個已經殘破的烽火台,上面落著些許的禿鷲。

「這是什麼鬼地方!」邪月咒罵著,他還是第一次來沙漠這種地方,難免會有一些不適應。

「咱們現在該幹什麼?」痴仇問枯草道。

「風沙太大,等黃昏之後,沙塵弱了再行動吧,先找個地方先休息一下。

因為風沙大的原因,所有的人幾乎都找個避風的牆角躲著,想法都與枯草大致相同。所以視線之內根本看不到多少人。

四個人找了一處烽火台,在這個角落,只有他們四人,三個人無聊的很,他們剛才都知道枯草的師傅給了枯草一樣東西,但是都不知道是什麼,都問枯草到底是什麼東西。

「是西域的地圖。」枯草將畫軸拿了出來,展開後對三人說道。

「西域的地圖?」邪月好奇的湊過來,看了看枯草手中的地圖,然後又將自己的那個地圖拿了出來,對照著看,發覺自己的地圖的西域部分和枯草手中的這個比,根本就是沒法比。不由的大吃一驚。

「這墨跡好像還沒幹的樣子。」芸兒湊了過來,用手點了點地圖,看著手上的黑點對枯草道。

「新畫的當然不會幹。」在看地圖的邪月隨口道。枯草一開始沒想那麼多,即使何足道叫他等那許多的時間,他也沒有想到何足道會現畫地圖給他,而且是如此複雜的地圖,心底不由的更加的感激和佩服師傅。

「這裡好像還有字!」邪月指著地圖的右下說道。眾人一起看去,只見上面寫著:「本應躬親處處而作,奈何因事倉促,惟憑昔日之記憶草而涂之,晾為師老邁,未能一一記之。荒南之地,飛塵如雨,流沙遍地,為師亦未曾深探之,如非必要,切勿進此地,實乃九死一生之地矣!切記!切記!」

「荒南之地?哪裡?」眾人齊在地圖上找尋,芸兒眼尖,以手指道:「這不就是了?」眾人看去,在地圖的左下,有一個地方幾乎沒有任何路徑的標記,只有兩個字「荒南」。

「你師傅對你真好,要是我師傅有你師傅一半,我就心滿意足了。」邪月酸酸的說道。

「你師傅誰啊?」芸兒好奇的問道。

「陸乘風。」

「你連他都打不過嗎?這麼弱?」芸兒奇道。

「我花五倍潛能很久了,過幾天打算只用練的了,不用潛能了,先攢著。倒霉的我現在打他應該很輕鬆,但是卻因為做不上首席,出師不了。」邪月哀嘆道。邪月所說的出師不了,並非是他無法出師,而是因為他一旦打敗了陸乘風,那麼以後便只能拜黃藥師學習武功,而拜黃藥師只能是首席才可以。他不是首席,出師後有兩個選擇,一個是離開桃花,另外一個便是留下來,成為尷尬無人教的人。

「更叫我鬱悶的是,我的師傅每次見到我,都要問我一次你叫什麼,難道我這麼沒有特點嗎?」邪月道。

「你扁他一頓,他或許就記住你了。」芸兒咯咯笑道。

「你們的首席是誰?你們其他的弟子聯合起來,把他的武功殺廢不就好了?」痴仇的話聲音並不高,但是三個人都聽的很清楚。

「如你所說,在冰塵沒出來前,桃花的首席之爭的確混亂的很,幾乎用不了幾天就一換,不過現在幾乎是沒人和她爭了。」

「她很厲害,還是學了什麼霸道的武功嗎?」芸兒問道。

「是啊,好厲害的武功,差不多天下無敵了。」邪月一副不屑的樣子。

「什麼武功?」枯草卻對這個是感興趣的。

「召喚晴空嘍!他狼心兄弟會幫主晴空的女人,誰敢欺負她,不都是找死?」邪月做了一個鄙視的手勢。

「你是在羨慕還是在嫉妒啊?如果你嫉妒的話,以後找個厲害點的老婆保護你好了。」芸兒譏笑道。

「哎,難道你看不出來,我一直在努力嗎?」邪月將自己的嬉皮笑臉收了起來,換成了一副看似十分真誠的樣子的對芸兒說道。

「大漠的水好珍貴的哦,要是裡面掉進了……那就不好了吧?」芸兒故作嘆息一聲,然後詭異一笑,嚇的邪月把水壺趕快收了起來。

痴仇沒有對邪月的說辭有什麼反應,只是找了個牆角倚靠著,微閉目而休息。她骨子裡看不起冰塵這種女人,也不屑與邪月爭辯什麼。只是偷偷的看了看枯草在做什麼。

此時的枯草正在看著手中的那張地圖,對芸兒和邪月的爭論幾乎是充耳不聞的。

「對了,枯草,這張地圖可否借我抄抄?」邪月問道。

「可以,不過要任務結束以後。」枯草答道。

「任務結束啊,哎,還要好久!」邪月嘆了口氣,惋惜道。

枯草剛將地圖收起來,也要休息的時候,只聽的遠處傳來一陣慌亂的腳步聲。還有人的吶喊聲。

「截住他……你們繞路……」

「似乎有人打架哦!」芸兒說道。

「打架不是天天有?」邪月不以為然的說道。結果四人中只有芸兒一人躍到烽火台高處觀看。

「好像是一群人追兩個女人哦!」芸兒邊看邊對下面的人說著。

「雪飄零姐妹好像是……」芸兒十分驚訝的對三人道。

「不敗神話的人?」枯草聽到芸兒如此的說立時睜開雙眼,一躍而起,已經站在了芸兒的身邊。順著芸兒的手指看去,果然,大概有四十餘人的小股玩家在追逐著兩個女玩家,遠遠的雖然看不清楚面孔,但是看那身法,應該是雪飄零,和乍疏雨姐妹。

「要去看看嗎?」芸兒問道。

「嗯!」枯草答應一聲,已經縱躍而起,在斷牆間飛縱,不多時,發覺前面追逐兩姐妹的隊伍停住了。枯草找了個斷牆坐下,遠遠的觀看。

只見那對姐妹的前面多了一人,一個身穿白衣的人,手持一柄閃光的扇子。

「月夜!」枯草一下就認出了此人,這個人正是那個曾經邀請他加入幫派的月夜,在狂沙坪出現過的。

「原來不敗神話已經存在很久了,我還以為他是鈞的人。」枯草心中暗酌,不過他心中又一動,心道鈞和不敗神話是不同的,理論上誰都可能是鈞的人,因為鈞只是個組織,而非有總壇的幫派。枯草已經確定月夜是不敗神話的人,但是月夜是不是鈞的人,枯草還不清楚。
Babcorn 發表於 2019-7-26 23:58
162 慧眼識人笑君子

你跑的好快,累死我了!」枯草發覺其他的三人也已經到了,其他的觀戰者也不少,都在牆上或者其他暗處躲避著。

只聽那一群人中的一個為首名為「慶忌」的喝道:「趕快滾開,這裡沒有你的事,我們只想殺了這兩個小妖精。」

「慶忌!」邪月很是吃驚的樣子。

「你認識他?」枯草不知道慶忌是誰,另外兩人也是。

邪月如數家珍般說道:「聽說過,狼心兄弟會的堂主之一。哇,後面還有惑書生,還有……六個堂主!這兩個女人什麼來頭?被六個堂主追殺。」邪月是絲毫不知雙姝是神話中人。

只聽那月夜不慌不忙,站在雙姝前面,對對面的六個堂主微微一笑,道:「做事不要太絕,把他們打傷已經很嚴重了,放一馬行不行?」

「好膽小的人!」芸兒聽月夜說出如此的話來,不由的失望道,她開始以為這月夜是出來英雄救美的,沒想到會是這個樣子。但是她看到枯草專心只看月夜,似乎並未聽到她的話。

「放她們一馬?她們殺我們幫眾的時候可從未手軟,她們可曾想過放一馬的?今天不死不休!」慶忌吼道。

「真的如此嗎?」月夜依舊賠笑問著。

「廢話少……」慶忌話未說完,只見月夜臉上的微笑剎那間煙消雲散,手中一道白光飛射而出,在人們一陣驚嘆聲中,月夜已身在數丈之外,手中扇子輕扇,不由的搖了搖頭,道:「我不過想教訓一下你們而已,而你們卻願意選擇去死。使我游龍染血,這又是何必?」話音剛落,只見那狼心的數十人,盡數栽倒於地,絕氣身亡。

旁觀的人多數都未看清這月夜是如何出手,惟有驚駭而已,而枯草四人,卻都看的清楚無比,那月夜手中的扇子先是飛轉而出,以扇子割斷了數十人的咽喉,而他身法更快,在扇子未落地時,又將扇子接住。憑這一手,枯草便已經判定這月夜比當日狂沙見時,更強上無數。

「原來是扮豬吃老虎的傢伙,直接動手殺不就好了?」芸兒道。

痴仇冷笑了一下,道:「無聊的游龍笑君子!」

「你認識他?」邪月問道。痴仇卻是不答。

這時,只見那雙姝姐妹,一步一步的走到月夜身邊,道:「怎麼來的這麼晚?」端是半個謝字都沒。一副怪罪的樣子。

「路上遇見了點小麻煩,來晚了,見晾!」月夜微笑著答道,很有誠意道歉的樣子。

「算了,不和你計較!」雪飄零一擺手道。

「散場了,走人了!」邪月見架已經打完,對其他三人道。

「好無趣的戰鬥,一招就結束了。」芸兒道。

「一招和多招是沒區別的。」枯草淡然一笑道,轉身欲與三人離去。這時只聽背後的月夜的聲音傳來。

「枯草兄既然到此,茫茫人海難得相見一次,為何不留下來與老朋友敘敘舊呢?」話語之中客氣無比,臉上更是戴著微笑,彷彿與枯草是多年的老朋友而未相見一樣。此話一出,眾人均是一驚,雙姝驚的是,仇人就在眼前,而二人卻沒看出來,而枯草等人驚的是為何戴著面具還會被人認出來。

枯草回過頭來,摘下面具來對月夜道:「你怎麼認出我的?」

只見月夜微微一笑:「認人不一定要憑臉,剛才我只是有七分猜忌而已,沒想到真的是你。」

「呵呵,是嗎?我與你無舊,我想自然無舊可敘,我與你也沒仇,更是不相干。」枯草冷冷答道。

「此言差異,一面之緣便是有舊,只是不曉得枯草兄可否想好了我當日之邀。」月夜笑而問道。

「我沒興趣。」枯草淡而答道,其他人均不知道二人昔日曾有過什麼,自然也是聽不懂二人在說什麼。

「殺了他,他奪走了火狼和碧狐!」雙姝在後面喝道。卻只見月夜將手向後一擺,示意二人住嘴。

只聽月夜繼續說道:「我想以今天神話之力,稱霸半個江湖,再適合枯草兄不過,且狼心人恨你入骨,神話正是狼心的夙敵,是枯草兄可利用的一張大傘,如果兄願加入,我願將自己的左護法之位讓給枯草兄,不知枯草兄意下如何?」

「左護法!」周圍的眾人均是大吃一驚,不敗神話現在在江湖中佔據半壁江山這是不爭的事實,而眼前的此人卻說自己是左護法,不得不叫人吃驚,因為江湖中的傳聞,不敗神話只有堂主的名字是公開的,而堂主以上的人都是不為人所知的。憑藉剛才飛扇的那一手,已經看出月夜是絕頂高手,做這神話的左護法想也是當之無愧。

「多謝你一如既往的惦記,不過我還是沒有興趣。我想有月夜你這樣的人在不敗神話,勝枯草十倍,要我何用?」枯草道。枯草從沒想過插手江湖中的幫派恩怨,更不願意為人所利用,剛剛擺脫掉平一指,他又如何會再甘心屈居人下呢。

「難道是我開的價碼枯草兄不滿意?枯草兄究竟要什麼條件才肯加入呢?」月夜依舊是滿臉微笑。除枯草四人外,其他的人均感覺如果枯草再不答應,似乎就有點不識抬舉了,以現在不敗神話的勢力,似乎還沒這樣高的條件邀請哪個人加盟過,左護法的權利有多大,不言而自明。

枯草笑道:「條件也有,只怕你做不了主。」

「什麼?」月夜問道。

「叫你們幫主把位置讓給我,我就去你們不敗神話。」

「這……」月夜怔了一下,笑意全無,道:「這麼說,枯草兄是真的不願加入神話了?」

「我本來就沒打算加入任何一幫。」

「這樣……」月夜沉吟了一下,又微笑道:「本來我是十分期待與枯草兄成為朋友,或者說並肩戰鬥的人,一起喝酒殺敵,豈不快哉?可惜枯草兄不給我機會。只是枯草兄的信譽並不好,你的承諾我實難相信。」

「如果想打架的話,我們隨時奉陪!」芸兒在旁實在聽不下去了,踏前一步道。現在那雙姝已經重傷,看上去,能戰鬥的人唯月夜一人,她不信這月夜能以一敵四,縱觀武林,恐怕也難找出一個玩家可以抵擋住四大高手的齊攻。

月夜並不惱怒,微笑一禮:「想必這位就是芸本無心了吧,雖未曾蒙面,卻是久仰大名,西夏王宮之勇決,叫吾等男兒亦汗顏,只是有一點我還不清楚,有人說你是個醜八怪,有人說你美若天仙,怎麼會有如此大的差異,卻是讓我不解。」

「挖靠,真是拍馬屁的高手!」邪月在旁酸餾餾的說道。

「這位是……」月夜以目光掃了下邪月,剛要開口。只聽邪月慌忙道:「不許說出來!」

「哦?有什麼好處?」月夜笑了笑道。

「趁火打劫!」邪月後悔剛才說話引起月夜的注意,咬了咬牙道:「大不了我以後賣你東西九折!」江湖中敢於枯草同路的人,卻是少之又少,邪月如果被人知道與枯草為伍,恐怕以後他這個商人做不成了。

「七折!」月夜笑道。

「八折!你的白游龍還是我賣給你的呢!」邪月討價還價道,表情甚是痛苦。

「七折!你還有賺的,我清楚的很。而且你賣的東西多半都是沒本的。」月夜輕搖扇道。

「好吧!好吧!真是流年不利。」邪月嘆了口氣道。

「雖然我不知道你怎麼會和他在一起,但是我還是多謝了!」月夜又是一禮。

看月夜與這四人說說笑笑,那雙姝卻是忿怒,對月夜道:「為何還不動手奪回血狼碧狐!」

月夜聞聲回頭道:「知道了,你們先走!解決完他們我就跟上!」遂轉過身,對枯草道:「我本來不願與你動手,你我無怨無仇,不過既然身在其位,便謀其政,我也是身不由己,你殺我不敗神話右護法,又奪血狼碧狐,此事卻是需要一個說法!」月夜話音未落,只聽腳步聲響,周圍一瞬間已經圍上來數十人,人人頭戴黑斗笠,想是早已埋伏好的。只等月夜的信號。

「該死!」芸兒暗罵,風沙太大,同時又太注意月夜,而忽視了警戒,竟然沒發覺這周圍隱藏的人。

「你們兩個,送右護法回去。」月夜隨口叫過來兩個人,看身型,也是女玩家。看著這二人護送著雙姝逐漸遠去。月夜才回過頭,將手中扇子一橫道:「速戰速決!」

「枯草,怎麼辦?」芸兒和邪月齊問道。如果是普通的數十人,想著四人根本不會放在眼裡,但是不敗神話的人幾乎個個都是精英,實力都不俗,這許多人一擁而上,誰勝誰敗還是個未知數。

"不用擔心!"枯草抬眼望去,只見遠方煙塵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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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 沙礫起 患難時

煙塵起落,許多人馬出現在眼前,很快遍列開陣式,人數足有數百。見此狀況,月夜也識趣的將包圍變成半月收縮在一處。

「他們是什麼人?」邪月問枯草,他相信鎮定自若的枯草自是知道答案。

「不是朋友,也不是敵人。」枯草淡而答道。

只見這一群人站定之後,兩翼分開,從中間走出一個身著黑衫的女子,笑吟吟走到眾人面前。她的名字--玉澤欣,對於她,枯草雖沒見過,但是卻清楚她是崑崙四大勢力之一的頭目。傳說她與狼心兄弟會的晴空有著曖mei的關係,但是畢竟一切都只是傳說,玉澤欣幫助晴空與不敗神話對抗一切都在暗處進行,今天卻挑明了要與不敗神話為敵。

「她就是名動江湖的玉澤欣,真是個美人!」邪月在旁禁不住嘆道。玉澤欣的確很美,並不遜於芸兒,而且有著芸兒所沒有的一種氣質,那便是率群雄,與天下爭鋒的豪氣。

「玉澤欣,你怎麼來了?」月夜質問道,他此問目的自是叫玉澤欣難堪,但是只聽玉澤欣笑吟吟答道:「你左護法既然都肯現身,我又為何不能來?」

月夜道:「我左護法幫助自己的幫派天經地義,你玉澤欣自成一派,神話與狼心之爭與你無關,難道你已經打算於我神話眾為敵?」

「是又如何?」玉澤欣冷笑一聲,道:「狼心昔日獨霸江湖固然可恨,但是狼心是靠自己的實力一步一步走到江湖頂峰的,而神話呢?假以江湖中對狼心的妒意,而策動眾幫合縱對抗狼心,而實際是鯨吞眾幫。我不過是有先知先覺而已,否則說不定哪一天就論到我頭上了。」

「鯨吞各幫?他們可都是自願加入我幫的,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強者自然都願意自己的夥伴也強,不是麼?」月夜微笑著反駁。

玉澤欣聞言不甘示弱道:「自願,太好笑了,刀架在脖子上的自願吧,君不見神話自揚名江湖日起,便日滅三幫,這是人所共知的事情,我想也不必我講。」

月夜聽著玉澤欣的話,忽然將手中的扇子一收,微笑已收,道:「廢話少說,今天來什麼目的?」

「怎麼?被我說到痛處了?我的目的是什麼?那你來又是什麼目的?」

「我的目的?很簡單,為救我幫右護法而來。」月夜此行卻真的只是為救雙姝,枯草對於他來說,只是偶遇。不過尋找枯草卻是他一直在做的。

「哦?這樣,那我便是為狼心的六個堂主報仇而來,今日,便是我『澤欣名流』與狼心的結盟之日。」玉則欣說著從腰間抽出一條丈許的長鞭來。鞭子上儘是倒鉤,如果被抽中,後果可想而知。

「她在五毒教呆過?」邪月見玉澤欣用鞭,遂問芸兒道。

「不清楚,反正我在五毒的時候並不認識他,五毒雖是小派,但是我又不是人人都認識,你敢說你認識你派裡的每一個人麼?」芸兒反問道。

關於「澤欣名流」枯草還是知道點的,崑崙派劃分出去的四股勢力,各自成立了幫派,澤欣名流自是屬於玉澤欣的,而嫣然怒劍的幫派名為「醉江南」,成王敗寇的幫派稱呼為「笑看成敗」,幫派中多豪俠和狂人。無語問蒼天的勢力比較特殊,原本是依附於狼心兄弟會,但是最近不知為何,卻已經獨立出去,同時又帶走了不少的狼心幫眾,自稱「絕壁」,對外宣佈他的幫派願意於任何一幫簽署互不侵犯條約,如果不與其簽署該條約,自動列為絕壁的敵人。在獨立出去的第一天,絕壁便與不敗神話簽署了互不侵犯條約,狼心苦於和神話的爭鬥,已經無暇對出走的「叛徒」做出任何懲罰,只能任其獨立。無奈之時,也與其簽署了互不侵犯條約,其他的幫派趨之若騖,未出三天,江湖中大半幫派已經與絕壁有了互不侵犯條約。由此,絕壁成了江湖第一安全的大幫,商人,藥師,鐵匠等武功較弱的玩家多半都加入了絕壁,絕壁逐漸勢大,但是絕壁其中的高手不多,而且加入其幫派就等於封刀歸隱,所以並沒有多少幫派在意它的壯大。不過有一點讓江湖中人很奇怪,那就是無語問蒼天原本的部下,那些嗜血似狂的崑崙弟子都去了哪裡,既不在狼心,也不在神話,幾乎是神秘消失了。

一些不太識時務的小幫,不理會絕壁的互不侵犯條約的請求,沒過幾天就被滅門,江湖傳聞是絕壁的人花錢僱傭的,這倒是有幾分的可能,因為絕壁人,最不缺的便是錢。

且說戰場,玉澤欣抽出鞭子,剛要動手,忽然轉過頭,信步走到枯草面前,笑而一禮道:「還未見過首席,真是失禮了,我澤欣名流的福祉,還要仰仗首席關照。」

枯草無言以對,只是靜觀其變。

「不知首席可是有意加入神話?」玉澤欣心中清楚無比,如果枯草加入神話,不必做任何事,只要將崑崙派的潛能和金錢兌換指數從一比十降低到一比一,就可以叫澤欣名流的人全體吐血,這關乎自己幫派生死存亡的事情,她又如何不能不在意。別人她敢得罪,而枯草她卻是萬萬不敢。

「你們的爭鬥,與我無關,我不想加入你們任何一方。」枯草已經懶的說類似的話了。

玉澤欣沉吟一下後,道:「……恕我直言,崑崙雖只是西域一個小派,但是卻是江湖精英的聚集地,人所共知,而你是崑崙首席,恐怕江湖的紛爭參與與否,不是你自己可以決定的,再加上你的首席地位恐怕無人可以撼動。雖然你是以獨行而著稱,但是我想你也清楚,現在獨行狼行不通了。」

「你是在暗示我什麼嗎?」枯草冷笑著問道。他清楚玉澤欣的下一句便是找一棵大樹好乘涼。

「沒有,只是提醒而已。」玉澤欣說罷,走到戰場中央,以鞭指月夜道:「今日之戰,不可避免,只是我不想死太多的人,我與你一對一對決如何?輸的人退出自己的幫派。」玉澤欣其實話中有詐,幫派對她來說,不過是個代號,反正澤欣名流並不出名,她完全可以解散了現在的幫派,再帶領自己的人再建立一個幫。而月夜則不同,不敗神話是不可能為他一個人而解散幫派而換新名字的。

「好啊,很好的提議!不過我還要加個條件!」月夜輕搖白游龍不以為然。他自負武功絕倫,而沒把玉澤欣放在眼裡。

「什麼條件?」玉澤欣問道。

「輸的人以後不准過問崑崙之事!」月夜以目視枯草,玉澤欣自然曉得他是何意,答道:「假如我輸了,澤欣名流自然不會再過問崑崙之事,而你一個左護法,可能做的了不敗神話的主?」

「當然可以!」月夜搖白游龍傲然答道。

「讓我領教一下神話左護法的本事吧!」玉澤欣舞動長鞭,一招蛟龍出洞,直捲向月夜的頭和脖子,月夜不慌不忙,向旁邊一閃,躲開了這致命的一擊,可是玉澤欣的招式卻未完,一招金龍探爪又再一次向月夜的大腿抽來,月夜無奈,向天飛縱而起,玉澤欣鞭子走空,但是玉澤欣似乎早已經料定了月夜會如此的躲避,因為一招青龍出水已經緊跟而上,凌空卷擊月夜的腰部,但是不知是月夜快了一點,還是玉澤欣慢了點,這一鞭,只刮到了月夜的衣角,並未傷到他。月夜遠遠的落下,笑對玉澤欣道:「看你是女的,讓你三招先。現在可不讓了哦!」

「可笑!誰讓誰還不一定!」玉澤欣飛躍而起,一招黑龍卷雲,人隨鞭動,似旋風一般,凌空抽向月夜,鞭影剎時籠罩了月夜的全身。但只聽空氣中一陣武器激烈碰撞的聲音,月夜以扇子格擋住了玉則欣的鞭子,玉澤欣與月夜均是一驚,但是隨後二人再次纏鬥在一起。

「龍神鞭法,果然是曾經的同門,我竟不知道我們門派有如此厲害的人。真是孤陋寡聞!」芸兒看著玉澤欣的步法和鞭法,對其他三人道。

「她是五毒的?」枯草側目奇道,因為他清楚的看到那玉澤欣的雙手是正常的膚色,也就是說她並沒有練毒功,不練毒功而進五毒,那是不可理解的,因為五毒顧名思義就是以毒為首,練毒功才有前途。

「先不討論武功,枯草,咱們怎麼辦?」痴仇以目視周圍的環境,提醒枯草現在已經被兩伙人所包圍。

「不如現在就衝出去,趁他們正打著!」芸兒建議道。

枯草卻一下從牆上跳下,坐在了地上,背倚牆道:「風沙大,小心迷了眼,反正也衝不出去,不如靜靜的看人表演!」他比誰都清楚,現在如果沖的話,自己是沒有問題,這裡沒有能留住自己的人,但是其他的三人,尤其是邪月和痴仇,很有可能死在亂軍之中。這種沒把握的事,可不是他所喜歡的。不到萬不得以,他是不會試的。

這許多的人,都在圍觀著這一場戰鬥,一場注定不會很快結束的戰鬥,邪月悄悄的湊到枯草的身邊,小聲對枯草說:「看樣子,你成他們的戰利品了。」

「好像是!」枯草很平靜的說道。

「怎麼?想好了是進狼心還是不敗神話了嗎?」邪月不知從哪裡找到了根草棍,叼在嘴裡,一翹一翹的。對於邪月的問題,枯草是笑而不答。

見枯草不回答,邪月說道:「假如是我的話,我會選擇不敗神話。」

「哦?為什麼?」枯草問道,但是其目光卻一直未離戰場。

「現在神話勢強,而且以現在的局勢來看,神話擊敗狼心,只不過是一個時間問題而已,而且又有左護法可以做,為什麼不去?」

芸兒道:「神話的人那麼囂張,就這一個看上去有點溫文爾雅,但是骨子裡卻陰險的很!這種笑裡藏刀的人更可恨,討厭他們。」

「狼心的人,也不是什麼好人。」痴仇在旁低聲說道。

「我們也不是好人。」枯草笑道,後又補充道:「當然是在他們的心裡。」

「那總不能哪個都不選吧,我覺得還是神話好一點!最起碼還有左護法當!」邪月在旁強調。

枯草一笑:「左護法?那不過是別人的一句話而已,今天我可以叫一個廢人做左護法,也可以叫一個笨蛋做左護法,高級點的幫眾而已,還是幫眾。就算是副幫主,也是浮雲。」

「那你到底怎麼想的?」

「我?他們不信我的話,你們也不信嗎?」枯草反問道。芸兒與痴仇均沉默不語,她們清楚,很有可能一會兒就是一場廝殺,不解的是,為什麼同樣是廝殺,卻不選擇現在。不過枯草既然決定不屈服任何一幫,她們也願意奉陪到底。

「暈了,我可是帶了幾十萬的裝備在身上啊。」邪月抱怨道。芸兒立即橫了他一眼。

枯草慢聲道:「放心吧,咱們不會死,相信我的判斷就是,就算我的判斷有誤,你邪月也不會死,月夜是不會殺你的。」

「你是說月夜會贏?」邪月又將目光轉向戰場。

「七成吧!」枯草道。

戰場已是沙塵四起,很難再看清在戰鬥中的人,此時的風沙並不算大,只是玉澤欣的鞭子舞動,擊起沙礫齊飛,鞭子響的聲音時常還伴著石頭被擊碎的聲音。

雖然玉澤欣依仗著武器的長度壓制住了月夜,但是一套神龍鞭法已經所剩無幾,而且長兵器最大的弱點就是意圖會很早就暴露給對方,她不免有點焦急,那月夜雖然還招很少,但是還的每一招都叫她很難受,一招興雲布雨再一次擊向月夜,月夜凌空躍起躲避開了這一招,鞭子一下打在了月夜身後的牆上,只聽轟隆巨響聲後,那牆已經被擊倒半壁。

「用的著這麼誇張的躲避嗎?這簡直是玩火!」邪月緊張的站起身來,仔細的看著,剛才的那一擊,實際上月夜應該側閃才是明智的,因為他跳到空中,就很難再躲避餘下的攻擊了。

邪月話未完,只見半空中寒光一閃,邪月見此,才舒了口氣道:「我差點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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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 死鬥

玉澤欣見月夜飛躍到半空,心中大喜,在月夜到最高處時,她立即使出了「混天縛龍」,這招本是龍神鞭法的滿招絕招,玉澤欣吸取了剛才青龍出水所擊不中的經驗,她相信這一招,憑月夜,是無論如何也躲不開的。

事實上月夜也並沒有躲避這一招,而是在半空中一個觔斗過後,向下便是一招「精衛填海」舞手中白游龍扇,與玉澤欣招數對拆。

「找死!」枯草也有不明白月夜的用意,稍有點常識的人都清楚以上打下,攻強於守,適合發動攻擊,卻不利於防守。現在月夜明明是處於守勢,因為他的武器要比對方的短上十倍都不止,而此時月夜做出反擊,恐怕還未傷到玉澤欣,便已經被鞭子捲到九天之外。

交鋒只在剎那,枯草以為月夜必死,但是在兩樣武器接觸在一起的時候,枯草改變了看法,只見月夜的那柄扇子似乎變成了一把無堅不摧的利刃,如風斬落葉一般,將近身的鞭子斬斷,續而月夜又用了一招「寒鴉赴水」凌空直下直擊玉澤欣面門,玉澤欣見絕招被破,大驚之餘,慌忙舞了個鞭花抵擋,但是這已經抵擋不住月夜,那鞭子剎那間已經被斬的七七八八,從空中如同下雨一樣的落下來。玉澤欣畢竟經驗豐富,見事不妙,向後疾躍,終於勉強躲避開了月夜的這一招,到此時,勝負已分。

枯草眉頭一皺,問邪月:「那是什麼扇子?」

「斬鐵了,那扇子右手用的時候右開,與平常扇子無異,而左手左開的時候,則能削鐵如泥。」

「原來如此。」枯草自是清楚什麼是斬鐵,所謂斬鐵不過是武器的一個異常罕見的一個特性而已,只會出現在神兵和上古神兵類武器上,該特性可以百分之一百斬斷除了神兵和上古神兵外的所有武器,當然前提是使用武器的雙方實力不可以太懸殊。

枯草向剛才那群堂主的死屍方向看了一眼,果不出所料,那群死屍旁,武器都是斷落的,剛才月夜殺人時,他只注意月夜,卻沒有注意那扇子的飛行軌跡,現在他已經全明白了,其實那群堂主並非全是草包,估計他們也都看到了飛來的扇子,不過以自己武器抵擋之時,盡被扇子斬斷,續而,躲避也已不及。

「這麼好的扇子,你為什麼不留著自己用?」芸兒問邪月道。

「自己用?我又不是用扇子武功的人,要它做什麼,而且我太窮了,賣扇子還債!」邪月長嘆了口氣,一副貌似可憐的樣子。

「你個奸商,你還敢哭窮,你騙誰?」芸兒擠兌道。

「錢是有,不過都拿去周轉了,實際上我真的是個窮光蛋。」邪月道。

「那扇子賣了多少?」

邪月算道:「七十萬吧,賺的錢其實才剛過四位數,慘的很啊。」

「材料的費用什麼時候那麼貴了?」痴仇問道。

「大姐,難道打造失敗不要材料的嗎?」

「那沒賠就不錯了!」痴仇淡漠的說道。打造武器本身其實就是一場賭博,打造十次百次失敗是家常便飯,雖然如此,但是為了好武器,拿錢打水飄的人大有人在,當然打造的成功率和打造武器的人的技術問題和材料有著莫大的關係。

邪月無奈道:「其實我也想去沙漠尋找傳說中的劍僕,可是不願意進沙漠,於是就在絕壁幫裡隨便找了個人打造了。本來只想打造劍的,打了無數把,壞了無數把,不曉得為什麼鬼使神差的我就選打了扇子,結果只打了一把就……」枯草卻是無心聽邪月嘮叨什麼了,心道:「絕壁真的如同武林中傳說的一樣是一個「羊」幫嗎?無語問蒼天會轉性嗎?不會,絕對不會!」枯草雖然與無語問蒼天照面有限,但是僅僅幾面和幾次對話便已經知道無語問蒼天為人陰險狠毒,如果說這樣的一個人去做羊頭,枯草是萬萬不信的。

玉澤欣剛才鞭子激起的沙塵逐漸落下了,伴隨著月夜得意的微笑。

「你輸了,不過好可惜!」月夜笑對玉澤欣道。

「可惜什麼?」玉澤欣抬頭問道。

「可惜你玉澤欣竟然將毒功廢去,竟然鞭子上也沒有毒了,否則的話,我豈不是早就命喪你手?」月夜說話間,只見他的手指一點一滴的血流了下來,原來剛才玉澤欣的攻擊並非沒有對他起作用,月夜為了斬斷玉澤欣的鞭子還是讓自己的手腕受了點輕傷的。

玉澤欣卻是沉默不語,這時只聽月夜又說道:「看來我要感謝晴空呢!」他這話剛出口,只見玉澤欣的面色一變,道:「你胡說什麼?」

月夜扇子一擺:「沒有什麼,只是說一些江湖中誰都知道,而某些蠢人卻認為誰都不知道的事而已。」

「你……」玉澤欣氣的滿臉通紅,卻說不出話來。

「殺意已起!」枯草聽戰場二人的對話,輕嘆道。

「你是說玉澤欣?」芸兒問道。

「不是,是月夜。」

「月夜?他想殺玉澤欣直接過去殺不就好了,反正玉澤欣不是他的對手,還要說那些傷害玉澤欣的話做什麼?」芸兒反問道。

「人都是有自尊的。」枯草只答了這麼一句。

戰場是一片沉默,玉澤欣的帶著恨意的目光直盯著月夜,良久後,她微微一笑,故做輕鬆道:「好像咱們的比試還沒結束吧?雖然我鞭子斷了,但是我並沒有受傷,依舊可以和你打。」

「沒了武器,你怎麼和我打?」月夜清楚的很,五毒的空手武功都是帶毒的,如果沒了毒功,那許多的空手的武功根本沒半點威力,所以絲毫不懼。

「誰說我沒有武器!」玉澤欣說著拔出一對弧月護手雙刀出來,這弧月刀不足一尺,如月牙一般,弧度甚大,比之騎兵所用的彎刀更彎曲。

「你還會刀法,真稀奇!」月夜笑道。並不以為意。

「現在驚訝還早了點!」玉澤欣說罷已經縱躍向月夜,月夜見此輕鬆一笑,揮扇迎擊。玉澤欣於刀上的造詣,比之在鞭子的修為,實在是差的不是一點半點,恐怕在場的人是個用刀的,都要比她強許多,玉澤欣迎面兩刀直砍月夜的頸項,面對她的攻擊,月夜只是用扇子遮擋,準備擋了以後,立即還擊,因為這一招玉澤欣的漏洞甚大,月夜只要遮擋後,那還擊可以說是致命的,可是月夜也已經感覺到武器的碰撞聲了,正待還擊時,卻發覺自己的手臂一麻,他發覺自己的左臂被人死死的扣住了,動彈不得,待看清時,不由的大吃一驚,扣住他左臂的竟然是玉澤欣的整條右臂,她的那條右臂超乎想像般如同蛇一般繞在他左臂上五六個圈,彷彿沒有骨頭一樣。

「金蛇盤!」芸兒驚嘆道,這周圍懂五毒武功的人不多,由於這武功是她曾經想學的,自然也是看過的,所以一眼便看了出來。

「金蛇盤是什麼?」邪月焦急的問道,彷彿那戰鬥中的人就是他一樣。

芸兒道:「五毒的頂級軟骨功夫,可惜玉澤欣不會毒功了,否則一招足可以抓死月夜!」

「現在不死半掉命也估計沒了!」邪月道,他已經看到月夜的臉上失去了那招牌般的微笑,的確,月夜的左臂被對方控制住了,扇子撒手是遲早的事。

「去死吧!」玉澤欣左手弧月刀直刺邪月喉嚨,若無意外,月夜是必死,但只見白光一閃,聽玉澤欣大叫一聲,登登倒退數步。月夜在生死一線之間,按動了扇子上的機關,十二根銀針飛射而出,毫無防備的玉澤欣被銀針刺中胸口,纏出月夜的右手自然也就鬆了,但是她在巨痛之下,依舊用右手刀擊飛了月夜的扇子。左手刀飛擲向月夜,以求自己全身退後。

「究竟你是左護法,還是你的扇子是左護法?」玉澤欣後退數步後,雖然巨痛,但是卻不忘記譏笑月夜。

月夜絲毫不在意的一笑道:「這個問題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提醒你,那針是有毒的,我想憑藉你的功夫,兩分後你的部下就可以抬你的屍體走了,不!應該是我的部下在你和你的部下身上翻秘籍和裝備才對。」

「什麼!」玉澤欣用手在胸口一摸,果然黑血沾滿手掌,不由的大駭。

「如果你願意解除和狼心的聯盟,與我們共同對抗狼心的話,我或許可以考慮給你解藥!否則這毒估計夠你死上個幾十回的了。」月夜微微笑道。

「你做夢!這是你逼我的!兩分鐘是嗎,我就讓你先下地獄!」玉澤欣大怒,凌空躍起,一剎那間,就出現在月夜的背後,這是誰都沒有料想到的。

「枯草!」邪月十分回過頭來看著枯草,表情很是吃驚,他看的出來,剛才那玉澤欣的凌空一閃,分明與枯草的橫空挪移一模一樣,也只有橫空挪移可以這樣瞬息無軌跡的移動。

枯草嘴上沒說什麼,但是心中卻道:「看來玉澤欣與晴空的傳聞是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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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 影凌亂 沙驟起

「我只會用扇子?開什麼玩笑?那不過是玩具而已!」在玉澤欣出現在月夜背後的時候,月夜便已經感覺到了,他在腰間一摸,一把細細的軟劍便抽了出來,這軟劍才是他的絕技,回身一招大鵬翼展掃了出去,對於軟劍來說,如果不是軟劍劍鋒極利的話,掃是沒有什麼威力的,但是此時生死存亡一線,月夜已經想不了那許多,他清楚玉澤欣現在身中巨毒,只要他能堅持兩分內不敗,玉澤欣就必死。可事不遂人願,劍掃過去,卻並不見玉澤欣。

「在後面!」月夜的部下在後面大聲提醒道,月夜疾轉身又是一刺,可是依舊不見玉澤欣,玉澤欣如跗骨之蛆一般的出現在月夜的前後左右來回轉,月夜前後刺了十多劍,卻絲毫刺不到玉澤欣。

「我眼花了嗎?」邪月問枯草道。

「沒有!」枯草知道邪月問的是什麼,因為戰場上出現了四個的玉澤欣。

「看來複本也只能達到四影而已。」枯草嘆道,他依稀的記的,橫空挪移篇有云:「螺旋九影,左右挪移,其聊不為,以氣行之,可幻化九影誘敵。如加九陰白骨爪其威力可增十倍。」枯草當初曾幻化三影擊敗了天組的天長舞天,而今日的玉澤欣卻比他還多一影,可見其已經修煉白骨爪,不過可惜的是複本,根本練不出來九影來。

只見戰場上的月夜似乎有些暈懸一般,不停的搖著自己的頭,似乎眼睛進了沙子一樣。

「攝魂……」芸兒剛想要喊出攝魂大法來,但是卻又住嘴了,她想起來枯草囑咐她的話來,她知道是玉澤欣在用陰風吼加攝魂大法攪亂月夜的意志,饒是月夜內功和定力深厚,如果換其他的人上去,恐怕早已經發狂。芸兒之所以可以看出來是攝魂大法,是因為她性格所至,在三聖坳的那些天裡,他學九陰真經上的武功只學了這個,其他的則看都沒看。芸兒的失口並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因為所有人都在認真看著戰場。

月夜還在堅持,他不信會死在這裡,因為被迷惑的緣故,所以他看周圍已經是一大片的玉澤欣,分不出哪個真哪個假。所以月夜乾脆不在睜眼,以他的內力,完全可以感知到自己周圍人的運動,這是沒辦法中的辦法,可是他閉眼後也無法聽感受到玉澤欣的位置,因為還有陰風吼在影響。

「女鬼!」邪月不由的喊了出來,他驚嘆於玉澤欣將月夜壓制住的招數。

「胡說什麼!」芸兒駁斥道。不過駁斥的同時她也看了一下玉澤欣的樣子,心道:「邪月說的也並非毫無道理,玉澤欣的確是鬼氣十足。猙獰可怕的樣子,與剛才用鞭時絲毫不同,決非是中毒所至,很有可能是因為武功所至。」

「受死吧!月夜!」四影齊攻向月夜,月夜之覺得漫天的爪影,避無可避,躲無可躲,手中劍招立亂,只聽撲的一聲,月夜覺得自己的脖子一緊,自己的咽喉被對方死死的扣住了。在這時,玉澤欣四影已經又變成一人。其實影是因為速度快的橫空挪移而產生,其本身無任何攻擊能力,只是迷惑作用。

這一刻,寂靜了,耳邊只有越來越大的風沙聲。

「交出解藥!饒你一死!否則!」月夜性命已在玉澤欣的手上。

「為什麼要交?我死不過一次,而你卻要死上近百次,左護法的一條命換幫主的近百條命我可是大大的賺了!」月夜哈哈大笑。

玉澤欣已經感覺到那毒的效果了,頭暈目眩,即使是近在眼前的月夜,也已經看不太清楚。漸漸的,掐著月夜的脖子的手竟然都軟了,月夜半隻踏進鬼門關的腳又收了回來。

攝魂大法的時間已經過了,月夜已經逐漸恢復了,一揮手打開玉澤欣的手,他第一件事,去做的不是殺死玉澤欣,而是去揀自己的扇子白游龍。

月夜拿到扇子後,走到玉澤欣面前,見玉澤欣在發抖,似乎很痛苦的樣子,遂微微一笑:「看人身處苦海,而不伸手搭救,實在非君子所為。可惜這毒針卻是沒有解藥的,我也幫不了你,而且看起來憑你的內功,也是無法逼出這毒的。」

玉澤欣並不說話,月夜嘆了口氣道:「你與神話的敵人晴空實在是太近了,本來我想還是可以拉攏你過來的,我想現在不必了。今天終究是你輸了,希望你遵守你的承諾。澤欣名流可以消失了!」

「我輸……了……未必吧?」玉澤欣牙縫中擠出幾個字。

「未必?」月夜一呆,才發覺自己的胸口似乎有些微痛,低頭看去,幾枚針正刺在那裡,正是白游龍扇中的暗器。

「什麼時候?」月夜大駭道。轉問玉澤欣,而玉澤欣說完剛才那句話後,便已經摔倒在地,毒發身死,其實在剛才月夜被玉澤欣制住之時,玉澤欣催要解藥的同時,就已經從自己身上把針拔下來紮在月夜的胸口,寄希月夜拿出解藥來,只是月夜當時中了攝魂大法並沒有解除,感官混亂,所以即使被針刺也無感覺,而玉澤欣則認為他是有解藥而有恃無恐。一時竟心如死灰。以為自己已經輸了,直到月夜自己道出玄機來,方知道是平手。

月夜雖然中毒,但是神志還是清醒的,他已經看的見遠方煙塵四起,隱約的可以看到不少的人向這邊趕來,他知道那是自己的人,不可能是澤欣名流的援軍,雖然玉擇欣說了與狼心結盟,但是那只是她的一相情願。雖然晴空很想救她和她的部下,但是是不會派人來救的,一是因為自顧不遐,二是因為冰塵。見援軍來到,澤欣名流的副幫主「十一月」立刻果斷下令撤退,月夜並沒有派人追擊。而是將目光轉向枯草,似乎在他眼裡,枯草比澤欣名流的人更重要。

月夜看了看枯草,莫可名狀的笑了笑,對枯草道:「枯草兄既然不願意加入神話,那便與我同去地府一遊吧!」

「我可沒興趣!」枯草輕輕抓了把沙子,平伸手掌,沙子立即被風吹的四散飛揚。

「好像風變大了?」痴仇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頭髮。

「真的好像有點!」邪月也站了起來。

「既然枯草兄不願意去,那我便叫我的部下帶你去吧!」月夜咳嗽了幾聲,已經站立不住,包圍著枯草的不敗神話成員立刻各拔刀劍。將四人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四人面對四方,各自巍然為立。

「相信以枯草兄的名望,即使再次復活,也會有許多人在歡迎你的。」月夜微微一笑後,亦倒地身死。

枯草四人也都已經站起身來,各自拔出武器。四人之中,如果說誰的武功最差,當數邪月,畢竟他是商人,對武學的造詣遜於其他三人。

「最後的結果還不是這個樣子,如果剛才聽芸的,跑的話,或許還會機會大點。」邪月抱怨道。

「少要囉嗦!」芸兒怒道。

枯草觀察周圍的這些人,盯著他們的動向,並沒有心思與邪月鬥嘴,因為那沒意義。

只聽人群中傳來一聲呼號,局面立刻又對峙變成了圍攻。枯草劍起落間,已經刺向了靠倒了一個攻過來的人……

不敗神話皆精英這句話四人在此刻算是領教了,這許多的人,絲毫不能與狼心或者其他幫派的幫眾小蝦米同日而語,個個都是高手一級,如果把他們單獨拿出來,或許都不是四人的對手,四人陷入了苦戰。

「邪月,痴仇,一會你們兩個先走,我和芸兒稍後追上!」枯草清楚,以芸兒的五鬼縮地靴,無論是誰也是無法困住她的。而自己會橫空挪移,更沒有人會困住自己,而另外兩人卻是普通的輕功,是很難逃脫的。所以要找機會讓這二人先走。

「知道了!」二人齊聲道。

「抵禦魔音!」枯草低聲其他三人喊道,邪月與芸兒都清楚枯草要做什麼,而痴仇雖然不知,但是卻也照他的話做了。

只見枯草一招「黃昏鳥雀悲」劍掃四周,使靠近的他的人都不由的後退,隨即枯草仰天長嘯,正是陰風吼,這裡人雖多,但是內力強過四人的卻不多,而且並無防備枯草會有這一招,畢竟枯草**風吼知道的人並不多。如過說枯草的橫空挪移比之玉澤欣要略差的話,那麼陰風吼枯草就勝玉澤欣數倍,畢竟決定陰風吼威力的是內力。

「趁現在,快走!」枯草橫手中劍將離最近的幾個半暈旋的人砍倒,對邪月痴仇吼道。

邪月與痴仇奔一個方向齊殺出人群,痴仇在衝出去前,忽然回過頭來,看著枯草。

「還不走,等什麼!」枯草又砍倒一人後,發覺痴仇還沒走,大聲喝道。

痴仇轉過身去輕聲說:「你不要騙我……」之後毫不猶豫的舞劍衝了出去,轉瞬消失在人海之中。

激戰,持續著。

枯草的漫天花雨已經全都學會,如果說和何足道的漫天花雨還有什麼區別的話,恐怕只有內力還有差距吧。雨打浮萍,飛花摘葉,流星電閃招招如電似雨,手撒銅錢,腳踢飛砂,劍舞殘血式式若仙近魔。

看見的,只有漫天的黃沙,和漸落的殘陽,以及那飛濺的鮮血。

聽到的,惟有呼呼的風聲,人的叫喊與廝殺聲早已經被漸漸變大的風聲所淹沒,毫無徵兆的沙暴來了,遮天蔽日的黃沙席捲著大地,武功稍微遜色一些的人已經站立不穩。沙暴越來越大,如果再不走,只有被刮飛的命。這些人已經顧不得枯草和芸兒,四散逃去。

「我們該走了!」芸兒湊到枯草耳朵邊上大聲喊著。枯草點了點頭,二人此時身上臉上盡皆是血。枯草立即迎著風飛奔而行,芸兒一見,立即追了過去,抓住他的肩膀,示意枯草走錯方向了,枯草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意思自己還很清醒。又指了指那些逃去的人。芸兒瞬間明白了枯草的意思。

如果順風而行,必然還會被人圍殺,二人內力已經消耗巨大,不堪再鬥,逆風而行,雖然風險很大,但是相對來說,也是最好的一條路。沒有人會向那個方向走,當然除了這兩個瘋子。

二人逆風而行,狂沙吹的人睜不開眼睛,枯草只感覺得自己的手被人牢牢的抓住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9-7-26 23:58
166 天然塑 遲遲現

夕陽,揚州廣場。

這裡是太虛的中心,也是新人的出生點,亦是無幫無派無國籍所謂「三無」人員復活的地方。

自從有幫派的那一天開始,就有人在這裡帶新人,目的無它,只為自己幫派增加新鮮的血液而已。所以新人不會再像枯草一進太虛時那樣如同無頭的蒼蠅一般的四處碰壁。無論是拜師還是刷經驗都有人一條龍服務,而且幾乎都是義務的。不過前提你要加入他們的幫派。

在廣場中心,有兩個身負著長刀的男人,一為雪狼,一為火狼,一對兄弟,雪狼為長。這二人在江湖中,還是有點名氣的,也算名人了,並非這二人武功高強,是因為二人插科打諢,癲三倒四,瘋言瘋語佔著一絕,無論是誰,二人都敢招惹戲弄,江湖中的人都視這二人為瘋子。瘋子有瘋子好處,二人幾乎沒死過,可以說是有點小強的,江湖上的厲害人物懶的殺他們,怕被人笑話與瘋子一般見識,而那些沒名氣的人想殺他們又打不過他們。是故二人橫行江湖,倒也愜意。

「哥,你轉悠這許久了,究竟想幹什麼?」火狼問雪狼道。

「幹什麼?當然是干大事!」雪狼神秘兮兮道。

「大事,我怎麼沒想到,咱們兄弟能幹什麼大事的?」火狼問道。

「沒志氣的東西,如今天下大亂,群雄四起,憑藉你我兄弟的蓋世神功早該稱霸江湖的。」雪狼痛斥道。

火狼眉頭一皺道:「大哥,咱們不是早就已經稱霸江湖了嗎?前幾天我去一個人去不敗神話挑戰,結果一見到我,還不是一窩蜂都嚇跑了,想這不敗神話也不過如此!」

「你說的似乎也有道理,不過不敗神話這種小角色你還提他們做什麼?和他們打有失咱們的身份。」

「也對,不過大哥咱們在這裡晃來晃去到底為什麼啊?」

雪狼點了下火狼的頭道:「沒見識!咱們稱霸江湖了不假,但是卻還沒有一個小弟服侍,連個幫派都沒有,那怎麼能行,最起碼要排場排場,排場你懂嗎?」

「哦,原來如此,那大哥為什麼不去江湖上找些高手做小弟,為什麼要來這新人區啊?」

「找過了,不過他們嫉妒你我神功蓋世,都不肯跟隨我,跑的沒影。所以只能到這裡找新人了。」

「大哥,成立幫派最少要十人的。你找到幾個了。」

「別忙,很快就有了,你看那不就是一個!」雪狼用手一指不遠處的一個身著白衫,正在東張西望的女子。

有的人,不需要化妝,也會很出眾,眼前的這個女子便是如此,只見她身著白衫,長發垂肩,雖然穿的是最普通的新手服裝,頭上和身上也無其他的特殊裝束,但是其自身的獨特氣質,使她顯得出塵脫俗。

可是這兩兄弟並不懂這個,男人和女人在他們眼裡都是沒什麼分別的,兩個人走到這個白衣女子身邊轉起圈來,用手端著下巴仔細的端詳著,似乎在欣賞著什麼。

「你們兩個幹嗎?」女子謹慎的問道。

兩兄弟並不答話,顧自的端詳著,良久後,問道:「新人吧?」

「才不是,我玩這個很久了!」女子回答道。

「很久了?哦,那算了!」雪狼嘆了口氣,失望的轉身離開。轉身走掉後沒幾步,忽然又走回來,道:「想騙我你還很嫩呢,這麼小就懂得騙人,真是……」

火狼接過話來道:「真是大有前途!好人在江湖是活不下去滴!」

「值得培養!」雪狼點頭對火狼道。火狼亦點頭稱是。

「什麼亂七八糟的,你們兩個到底在說什麼?」那女子有點懵的問道。

「我們想成立幫會,想讓你入夥,就是這麼簡單,怎麼樣?感覺到榮幸吧,兩大武林霸主親自邀請哦,一般人可沒這樣的待遇。」雪狼道。

只見那女子微微一笑說:「我沒興趣,我現在只想找人,沒想過進什麼幫派的。」

「這機會錯過可就沒了,你要考慮清楚啊!喂!」火狼還不死心。

正在二人糾纏這女子的時候,一個紫發的人亦出現在廣場上,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身負承影的冷劍魂飛,他來這裡是為了等人,等一個重要的人,在不經意間看到了這一幕。如果是別人,恐怕他早已出手,不過他並沒有出手,這雙狼的性格他還是有所耳聞的,這二人雖然經常在江湖中搗亂,做出一些荒唐讓人哭笑不得的事情,但是這二人卻不是心存惡念之人。

那女子看擺脫不掉二人的糾纏,便道:「如果你可以幫我找到我要找到的人,我或者考慮加你的幫!」

「找人?這個簡單。說吧,美女,你想找誰。」雙狼倒不是真的看眼前的女子有多美,只是想叫她進幫而說的恭維話,現在哪怕眼前的女人是個醜八怪,他們兩個也會說這兩個字的。

「劍**無痕你們認識不認識?」女子問道。

「劍**無痕?弟弟,你聽說過嗎?」雪狼問他弟弟。火狼搖了搖頭。劍**無痕是誰?江湖中恐怕不會有幾個人知道,包括眼前的這個魂飛,因為這個名字是一個人出家前的俗家名字,而提起他出家後的法號來,恐怕江湖中的人幾乎無人不曉,那便是清劍,而這個女子,也不是別人,正是小白,至於小白為何會這許久才來,那是後話。

「這個不知道,那秋風呢?」小白繼續問道。

「秋風……」魂飛聽到這個名字後,眉頭一皺。

這時,那兩狼已經吵了起來,原因只因為火狼說他似乎聽過秋風的名字,而雪狼堅持說沒聽說過,並且說我不知道的你怎麼可能知道的說辭。

看著兩個人吵架,那女子輕聲道:「別吵了,既然這個也不行,枯草總知道吧?」

「枯草?」兩個吵架的人立刻都是一愣,這個名字他們兩個怎麼會不清楚。魂飛聞言也是一驚,偌大個廣場竟然安靜了下來,沒有人繼續說話,都看著小白。

「怎麼了?什麼事?」一些不明白其中原由的新人問著那些帶他們的人,卻被示意住嘴不要說話。

「怎麼?這個也不知道嗎?難道我來早了?」小白很失望道。雙狼還未回答時,只聽的遠方的傳來一陣急促的哨子聲,如同喜鵲的叫聲一般。

魂飛聽的出那哨音是在召喚他,方向這次在東方,但是他並沒有急著去找他等的人,而是繼續傾聽著。

「你是他什麼人?」雪狼問道。

「好朋友啊!」小白很自然的說道,話剛出口,立刻感覺到周圍似乎冷了一度。但是她還是問了一句:「你們認識他?」

「敢撒謊!」

「又有膽氣!前途果然無量!我們是看好你了,一定要加我們的幫。」兩兄弟誇讚小白道,這二人是端的不信小白會認識枯草,因為這種事情太多了,我是XX的兄弟,我是XX的大哥,這種嚇人的假話在太虛中太常見了。

「怎麼了,你們不信嗎?」小白有點驚訝的看著雙狼,剛才那些圍觀的人,看清楚小白是新人後,也各自去了。

而魂飛卻走到小白身邊,道:「姑娘可是要找枯草?我倒是知道他在什麼地方。」

「你認識他?」

「算是吧!」魂飛笑笑道。

小白秋波閃動:「認識就是認識,為什麼要說算是呢?」

魂飛道:「有的人你認識他,和他說過話,而他是否將你放在心上,這不是你所知道的。而我是否將他放在心上,他也不知道。」

「那麼說,你自認是枯草的朋友了?」小白問道。

魂飛沒正面回答小白的話,而是對小白說:「如果你想找他的話,那就跟我來吧!」

「喂,紫頭髮的,你別出來搗亂好不好?」火狼過來推了魂飛一把,他故意不叫魂飛的名字。這兩兄弟從來不記得江湖中誰是誰,包括他們自己。武功閱歷稍強點的,誰不知道冷劍魂飛的名字,可惜這兩個人例外。

「不要插隊!要招幫眾去別處吧!這個歸我們了!」雪狼對魂飛亦道。

魂飛一笑,對雙狼道:「她是人不是商品,你們和我都沒有決定權,到底她信誰的,還是要她自己決定。」

「似乎也有那麼點道理!」雪狼道。

「大哥你忘記了麼,道理是人定的,我看這事根本就沒道理!」火狼胡言亂語起來。

「對啊,那還等什麼!」雙狼說罷,各自拔刀出鞘,刀剛出鞘,只見魂飛嘴角微微露出一絲笑容,二人似是感覺一道細風吹過,手中的兩把刀便立折,刀片掉落於地上。而沒有一個人看到魂飛拔劍,連劍芒都沒有看見。但是都知道是魂飛做的,包括一點武功還不會的小白。

「冷劍魂飛果然不同凡響,只是不知道比我們兄弟如何?」這聲音來自遠方,顯然不是出自雙狼的。
Babcorn 發表於 2019-7-26 23:58
167 半毫米的差距

魂飛回過頭,只見自己的身後不到兩丈,已經站了兩個人,一刀一劍,雖然魂飛沒見過這二人,可是這二人的名字他卻早聽過了,左邊頭戴草帽,臂膀粗壯,斜挎寶刀的正是江湖著名的快刀手「碎宇」,而另外一個看上去文質彬彬,像個書生一樣的人,背後背著三口劍,他便是碎宇的哥哥斷水空流,自稱天下第一快劍手,的確他是以快劍而出名。剛才的話便是他說的。魂飛素知此二人的德行,在江湖上可以說是臭名昭著,如果只是亂殺人的話,倒也算了,畢竟在太虛裡強者生,弱者死的環境裡太平常了,而這二人卻經常使用一些小人手段,做一些勝之不武的事情,為江湖中人所鄙視與唾棄。故此,魂飛已有了提防之心。

「聽說你的劍非常的快是嗎?」斷水空流問道。

「還可以。」

「有多快?」斷水空流問道。

「我不知道。」

「那不過是你的承影的功勞,而非你的劍真的快,如果你真的有膽的話,可否與我們比一比,不用承影,到底是誰出招更快。」碎宇挑釁道。

「好啊,我也正有此意!」魂飛道。所謂同行是冤家,同使劍的人,且都是快劍,彼此之間自然會有爭強之意。

「不用承影,那我用什麼?」

「我這裡有三把劍,你大可以選一把用!」斷水空流道。說著將背後的三把劍,一一取下。

在斷水空流取劍的時候,小白走到雙狼身邊,好心提醒二人道:「你們還不跑,萬一一會那個魂飛贏了,你們兩個就跑不掉了!」

「為什麼要跑?我們還沒用我們真正的武功呢,一會兒,我們使出神功,保證把這個魂飛打的滿地找牙!讓他知道什麼是江湖霸主!」雙狼根本不管小白的勸說。

且說魂飛,看了看了那斷水空流手中的三口劍,隨手一點,選了中間的一柄棕色劍鞘的寶劍。見他選這把劍,斷水空流嘴角閃過一絲笑意,但是馬上就收斂住了,將劍立即拋給魂飛。魂飛接到劍後,眉頭一皺,但是隨即舒展,笑道:「二位是一起上,還是一個一個來?」

那二人對視了一眼,沒有絲毫的猶豫,齊向魂飛攻來,快刀手與快劍手哪裡單獨和人打過?

左右疾奔,如迅雷閃電般的速度直攻向魂飛,交鋒只在剎那。

「啊!」小白不由的驚呼出來,她雖然不懂武功,但是卻清楚的看的見魂飛鮮血飛濺。

寂靜的空氣,眾人均以為魂飛會馬上倒下,但是只見他轉過身,用手捂著自己的脖子,鮮血順著手掌流下來,看這呆立在那裡的二人,又看了看滿是鮮血的手掌。

「如果再多半毫米……」斷水空流和碎宇話未說完,均已摔倒於地,但是卻無鮮血流出來。

魂飛看著二人屍體,低聲道:「這便是你我的差距。」

魂飛將手中的斷劍扔掉,這把劍魂飛一握在手中,便已經知道是一把事先被二人給做了手腳的斷劍,但是就是這把斷劍一樣殺死了碎宇和斷水空流。

「好厲害!」小白興奮的讚歎道。

「那算什麼,沒見我們兄弟的神功呢!我們兄弟的神功一出,保證叫他粉身碎骨!」雙狼兄弟不屑的說道。

「就知道吹牛,那你們現在為什麼不表演一下?」小白質問道。

「這個……」雪狼面露難色,道:「今天我弟弟身體不適,不能用,改天……」

「明明是你身體不適!」火狼搶話道,二人又為了到底是誰身體不適吵了起來。小白嘆了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

「現在你還敢跟我走嗎?」魂飛對小白說道,他清楚一個新人見到如此真實的血,多半都會嚇的夠戧。如果不是腿軟的走不動,便是轉身就跑掉。

但只見小白似乎並沒有絲毫的畏懼,對魂飛道:「怎麼不敢?你又不是壞人!」

「我不是壞人?呵呵,真有趣!」魂飛笑了起來。

「你的脖子不要緊吧,要不要包紮一下?」小白關切的問道。

「小傷,無礙的!」魂飛說著從懷裡拿出一些藥,撒在自己的傷口上。

「你為什麼要殺了他們啊?」小白問道。

「為什麼?」魂飛一愣,心說到頭來你卻不知道為什麼,那兩個人來這裡無外乎兩個目的,一個是為了小白,一個是為了自己的承影。但是魂飛卻是如此的回答:「等找到了枯草,你去問他吧!」

「好啊,枯草現在在哪裡,你立即領我去啊!」小白道。

「不忙,我還有一些事情要辦,等我的事情辦完了,再領你去找枯草不遲。」魂飛笑道。

「那……好吧!」小白有一些遲疑,她並非像枯草想像的那樣笨,連通訊器都不會用,只是他聯繫三人,均是無人應答,清劍那個更是查無此人。

魂飛轉身向東而行。「走快點,我的事情砸了你也別想見到枯草了!」小白聞言趕快跟上。看著二人離開,雙狼兄弟對視了一眼。

「初師不利!這麼就叫她走了,豈不是低了你我的名頭?」火狼道。

「也對,我看那丫頭分明是不把你我兩個江湖霸主放在眼裡!」

「不行,咱們一定要讓她求著咱們兩個加幫,然後咱們再把她狠狠的踢出去,如何?」

「好主意,就這麼定了!」兩個瘋子商量已定,縱身直追那二人而去。

魂飛在前,小白在後,向東而行。

「你好厲害!」魂飛是小白在太虛裡見到的第一個高手,自然對他佩服不己。

「是嗎?」魂飛微微一笑。

「枯草既然是你的朋友,他的武功和你比怎麼樣?」小白疑惑的問道。

「他和我比?」魂飛一怔,隨後笑了笑道:「我也想知道啊。」

小白用手敲了下自己的頭:「也對,我好笨,你們既然是朋友,怎麼可能互相殺來殺去的呢?」

魂飛忽然站住,對小白說道:「我要去見我幾個朋友,不過他們脾氣都不太好,所以一會兒你不要隨便說話。」

「我閉口就是!」小白滿口答應。

二人走了許久,最後到了一處船塢處,二人停下了腳步。

「我來了,都出來吧!」魂飛喊到。

只見從船塢裡緩緩走出一人,身著白色華服,身上繡著一朵紅豔豔的牡丹,正是紅菱。

「你好大的架子,怎麼現在才來?難道想叫我們等到明天嗎?」紅菱不滿的問道。

「蟄兒呢?」魂飛問道。

「魂飛,那個女子是誰?」一個聲音在周圍回**,但是卻不見人。

「我一個朋友!」魂飛答道。

「哦?我才注意到,好漂亮的小妹妹。」紅菱走到小白身邊,用手在小白的肩頭按了一按。隨後回頭對著船塢裡喊:「出來吧,她不會武功!」紅菱話說完後,只見從船塢中信步走出一人,一身黑衣,發卻皆白,此人便是鈞之三柄利劍之一的蟄兒,擅用一套七星隕魂劍法。

「魂飛,你膽子越來越大了,規矩都叫你忘到九霄雲外了,平時小錯不斷就算了,難道……」紅菱用手一指小白,對魂飛道:「你還記得規矩第五條是什麼?」

「我當然知道,不過你不用擔心,她和我沒那種關係!」魂飛自是清楚鈞中的規矩,第五條便是不許有任何的感情。

「是他想找枯草,所以我才帶她來的,要知道她可是枯草的好朋友。」

「魂飛何時學會這一套的?」蟄兒不屑的吐了口吐沫。

「這次咱們三人都已經算多了,還用這一套嗎?這樣只能叫我更小看你!」紅菱並非什麼高尚之人,但是她就是不服魂飛,處處針對魂飛,無論魂飛做什麼,九成在她眼裡都是錯的。

「如果他那麼好對付,亦蕭也不會死了,對了亦蕭怎麼樣了?」魂飛並不生氣。

「還沒有他的消息。」紅菱回答道。

「不清楚那個傢伙去了那裡,自那日後,便不見消息,恐怕是沒臉見人了吧,叫他來做三劍之首,竟然把巨闕弄丟了,這簡直是對我的侮辱!」蟄兒道。

三人的對話,小白是字字如耳,可惜她一句都聽不懂。她倒是聽了魂飛的話,是一句話都不說。

「蟄兒不要這麼說亦蕭,大概你們還沒見過那個人吧?我想亦蕭即使輸給他,也是沒什麼丟臉的。」魂飛笑道。

「沒見過又如何?他會有多厲害?我想我一個人就夠了!」紅菱傲氣而道。

「他的兩把劍都在我手裡,你認為他有多強?我差一點就殺了他了,要不是他師傅礙手礙腳的話。」蟄兒和紅菱一個鼻孔出氣。

「兩把?你不是只拿了一把嗎?」魂飛奇問道。

「的確是兩把,第一把是把好劍,可惜第二把劍太差了,還不如普通的長劍。」

「那丟了算了。」紅菱道。

「開玩笑,一個師傅給徒弟留下的劍,我不信會有這麼差,而且差也有個度,一把連普通長劍都不如的劍,難道你們不覺得可疑嗎?」

「有點道理,這劍叫什麼?」

「勝邪!」蟄兒用手指了下自己身後背的一個長布包。
Babcorn 發表於 2019-7-26 23:59
168 沙漠迷蹤

「不提劍的事了,我一聽異寶的事,便知道是你放的謠言,只是為什麼要選在西域?」

「不知道,不是我的意思。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蟄兒道,另外兩人立即明白這命令是鈞主所下,他們清楚的很,蟄兒這個擁有著戴草人稱萬戶候的人劍法深不可測,愛劍成癖,同時叛逆張狂,桀驁不遜,除了鈞主外,在鈞之中,他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的。即使是鈞主,他亦只是服一半而已。

「廢話少說,該是去西域的時候,怎麼?你還真的要帶上她麼?」蟄兒問道。

「當然,既然我答應了她,就要幫到底不是麼?」魂飛對小白一笑道。小白依舊是沒有說話。

「多此一舉!」蟄兒橫了魂飛一眼道。

「小妹妹怎麼不說話?難道是啞巴?」雖然有一句話叫愛烏及烏,但是紅菱似乎並不討厭小白。

魂飛一愣,忽然如夢方醒般,對小白道:「可以說話了。」只見小白深深的呼了一口氣。

魂飛搖了搖頭笑道:「我不叫你說話,並不是叫你一句話都不許說。」他感覺眼前的小白似乎太過單純了點。

「你們是要去殺誰嗎?」小白懵懂的問道。

「這種事情不要問!」魂飛道。

「哦!」小白點頭答應,又問道:「那我能問別的嗎?」

「可以!」魂飛允諾道。

「你們三個人看起來並不和,為什麼還要一起行動呢?」小白問道。她這話一出,三個人都愣住了。魂飛萬沒想到她會問這要命的問題,心說總不能告訴你我們是鈞組織的吧,雖然你是個新人。

「怎麼了?我說錯了?」小白看三個人都不回答她,故問道。

「她就這樣子的,有口無心的,她沒有惡意的!」魂飛對另外兩人說道,他可不想這二人發怒,壞了自己的事情。

「我可沒心情和一個小姑娘計較短長。」蟄兒道。

「我開始懷疑你的話的真實性了,如果你只是以大家的利益為藉口而將她帶在身邊的話,小心受責罰!」紅菱對魂飛道。

「你們要去西域嗎?那枯草也在西域?」小白問道。

「是啊,我們順路就把你送到他那裡。」魂飛笑了笑。

就在這時,只見蟄兒眉頭一凜,喝道:「什麼人,給我滾出來!」只見他背後的飛虹劍呼嘯著飛出鞘,劃破長空,在空中轉了幾個劍花後已經落在躍在半空中的蟄兒手中。

待到魂飛與紅菱回過神的時候,蟄兒已經出現在數十丈之外的一個草垛旁。似乎以劍指著什麼,二人並小白一起到那草垛旁,方才看清楚,是雙狼兄弟,一個動也不動,明顯是被點了穴,而另外一個則被蟄兒劍壓頸項。

「魂飛,你太不小心了,被人跟蹤都不知道!」蟄兒道。

「我可能是真的大意了!」魂飛笑了笑,其實他早就知道雙狼兄弟跟隨自己,只是懶的殺他們。

紅菱走到雙狼兄弟面前,仔細看了看,回過頭來道:「我當是誰,原來是江湖上響噹噹的兩個大廢物,專好以給人造謠和吹自己牛皮為職,你能被他們跟蹤,也夠本事的了!」紅菱的最後一句話,自然是說給魂飛聽。

「快滾,別叫我看到你們。我不想殺廢物!髒了我的飛虹劍!」蟄兒以劍敲著臉已經煞白的雪狼的頭。

「好凶!」小白悄悄的對魂飛說道。

「他就那個樣子,習慣就好了。」魂飛笑對小白說道。

雪狼似乎如同大赦一般,迅速的跑到火狼身邊,伸手解開了火狼的穴道,兩個人頭也不回的跑遠了。

解決完這事,四人便起身上路,趕往西域,小白在路上成了十萬個為什麼,畢竟她不懂的東西實在太多了,有的問題即使是魂飛也不清楚,沒辦法的時候,便以見到枯草後問枯草來搪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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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沙散了,捲去了殘刀斷劍,填沒了遍地的鮮血,一切似乎如舊。鐮幕已上,月朗星稀,白天的沙漠酷熱無比,而夜晚卻異常的寒冷。尤其是有風的夜晚。

「頭好痛!」枯草醒了過來,他清晰的記的,在迎著沙暴而走的時候,腳下彷彿踩到了流沙,之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他四周看了看,發覺自己身體一直到腰部都是被沙土所掩埋的。而且手似乎被人緊抓了,枯草仔細一看,抓住自己死死不放的人正是芸兒。

「芸兒!芸兒!」枯草發現芸兒也被沙子所掩埋,枯草七手八腳的將芸兒從沙子裡弄了出來,抱著芸兒,將她放到一處古烽火台後面的被風處。

忙完了這一切,枯草也感覺到有一些疲憊了,畢竟黃昏時的苦戰消耗太過巨大了。背靠著烽火台睡著了。比及天明之時,枯草已醒,而芸兒卻依舊昏迷不醒。

「是不是內力消耗太大了?」枯草想起自己的內功是可以慢慢恢復的,而芸兒卻是不能,遂手按芸後背後命門穴,以內力輸入芸兒體內,果然,未過幾分,芸兒睜開了眼睛。

「我死了嗎?」

「是啊,沒看見黃泉路都變成黃沙路了嗎?」枯草一笑道。芸兒四週一看,知道自己沒死,搖了頭嘆息了一聲。

「怎麼了,不死還不開心?」枯草問道。

「我還以為又有機會去抽獎了呢!」芸兒咯咯笑道,當他看到枯草臉的時候,笑的更大聲了。

「你笑什麼?」枯草覺得眼前的芸兒一顰一笑的速率太過快了。

「你的臉啊!」芸兒用手點了點枯草的臉。枯草用手摸了下自己的臉,卻抓下一把沙子來,原來昨天的激戰太過激烈,他的臉上沾滿了血,與飛沙混合在一起,自然就沾在臉上一層厚厚的沙子,但是他自己卻渾然不覺。

「你還笑我,你不也是!我無所謂的,你可是要注意儀表的!」枯草用手撥了撥芸兒臉上的沙子,她臉上的不比枯草的少多少去。

「你都不在乎,我還在乎什麼?」芸兒咯咯笑不停。枯草亦笑。

芸兒看著枯草,心中想:「很少,不,或許這是第一次見到他笑的這麼開心過,發自內心的笑。」

「對了,你怎麼知道咱們會全身而退的?」芸兒還在猜測枯草為何在昨天的那一戰中鎮能定自若。

「很簡單,我看那二人武功差距不大,如果是真的一決勝負的話,定然會一死一傷,我本想待有一傷的時候,便出其不意的橫空挪移過去狹持人質,以求突圍,但是萬沒想到這兩個人會一起死掉,可能是我太低估玉澤欣了。這一次算是我失算了,不過還好有沙暴救了咱們一命,否則,你我說不定都抽了多少根簽了」

芸兒呵呵一笑,道:「這是不是就叫做人算不如天算?」

「大概是吧,對了,不知道痴仇和邪月怎麼樣了。」枯草道,其實這點芸兒早就想到了,只不過她不願意提起而已。

枯草試了幾次M另外兩人,結果均是失敗告終。

「咱們在什麼地方?怎麼會接不通的?」

「不知道。」芸兒四處張望,只見黃沙戈壁一望無際,這亦是戈壁與沙漠的交界處,唯一幾個特殊的建築,便是那幾個古烽火台。想知道自己在哪裡,還真是難。

「看來咱們被風颳飛了。現在咱們是在樓蘭的哪個方向都不清楚。」枯草道。

「怎麼辦?」芸兒問道,沙漠最忌的就是迷路,迷路的話,九成九逃不過一個死字。

「沿著烽火台走吧,或許能找到城市也說不定。」枯草發覺只剩下這一個辦法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9-7-26 23:59
169 琉璃界 一仙居

二人順著烽火台而行,每隔幾里便有一座,遠遠的便可眺望的到,走了許久,卻依舊走不出這沙漠。

「為什麼我感覺咱們走了這麼久,似乎就是在原地打轉?」枯草走的累了,在一處烽火下休息,而芸兒有五鬼縮地靴,絲毫不覺得累。

「沙漠就是如此,沒什麼奇怪的。」枯草四處看了看,他心裡有數,並非像芸兒說的那樣是原地打轉,因為每一處烽火下他都用銅錢做了標記。

「枯草,其實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想告訴你!」芸兒道。

「什麼?」枯草抬起頭來,看著芸兒。

「當日救你的人,就是你的師傅。」芸兒將她在三聖坳的所見所聞對枯草說了一遍。

「原來如此。」枯草聽完後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吃驚。

「留了琴劍與我,讓我自己決定自己今後的道路,能這麼做的人,恐怕唯師傅莫屬,我早就該想到的,我毅然的選擇了劍,而未選擇琴,我想師傅他一定很失望。」枯草聽芸兒講出何足道當日說的話:「他選了一條不歸的道路,亦是性格使然,縱然是誰也無法改變。」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一般不是味道。

你笑什麼?芸兒發覺枯草竟然忽然笑了起來,笑的莫名其妙。她看不出來,那是一種悲傷的笑。

「沒什麼。」枯草又變的正常起來,並沒有說出心底的話,他笑的究竟是什麼芸兒也不知曉。

「師傅啊,你嘆我對武的執著,而你又何嘗不是對往事不肯釋懷,相似的師徒,卻不同的宿命,何日才是頭?」枯草的在自己的心底深深嘆息。

「對了,你師傅為什麼要說那樣的話,什麼路的?」芸兒問道。枯草一笑,將那日的事情亦告訴了芸兒。

「你是說,你師傅給你留下了一琴一劍是嗎?」

「是的,不過我選擇了劍,即使我選擇了琴,琴在我手中也是殺人的武器,而不是……」枯草嘆了口氣,不再說下去。

「那你師傅希望你選擇什麼呢?」

「琴吧,但是我不是為他而存在,我不會因為他喜歡我選擇什麼而就選擇什麼,我想他也不會願意我這樣為他而存在。」

「劍中藏有卦條……那麼說你師傅早就知道西域有異寶的事,而平一指……難道他們……」芸兒推測著,而說到這裡,立即就被枯草所打斷:「不可能的。我師傅淡薄世事已久,怎麼可能再捲進這個漩渦來。」枯草雖然如此的說,心中卻想:「這消息依照平的記錄,是來自鈞的,但是為什麼師傅也知道這個消息,難道師傅和鈞有關係。」但是他立刻就推翻了自己的立場:「假如師傅我都不能相信,這個江湖,我還能相信誰?但是究竟這是為什麼呢?」何足道是枯草最敬重的人,無論如何他也不會相信自己的師傅會與鈞有關聯。

「枯草,這不像你,江湖險惡,是不可以意氣用事的,我見過你的師傅,的確,他是好師傅,但是看人不能只看表面,我想你也清楚,道貌岸然的平一指便是最好的例證……」芸兒道。

「算了,我不想提這件事,你也不要說了。就當沒發生好了。一切我心中有數。」枯草低聲道,站起身來,手扶哀鳴,對芸兒道:「我休息好了,上路吧。」

見枯草不願意提這件事,芸兒也不好再說下去,但是她心中卻有了打算。

二人又走了許久,不由的喉嚨生煙,頭暈眼花,因為二人隨身帶的水都喝的一乾二淨,在這廣袤的大漠裡,任憑你有再強的武功,沒水喝的話,也難逃死的厄運。

「為什麼不再刮沙暴了?」芸兒垂頭喪氣的說道,雖然她有五鬼縮地靴,累是不一點都不累,但是卻渴的發昏。

「盼沙暴做什麼?」枯草奇問。

「把咱們再刮飛好了,刮出這片該死的地方。」芸兒道。

「別胡思亂想了,再刮沙暴的話,就沒那麼幸運了!」枯草清楚的很,以現在兩個人的狀態,如果再來場沙暴的話,恐怕難逃一死。

又走了數里後,芸兒眼前一亮,回頭對枯草喊道:「你看那是什麼!」枯草順著芸兒指的方向看去,只見眼前出現一大片的沙丘,沙丘在沙漠中本不算什麼,但是奇異的是,這些沙丘象侵水了一般的成柱狀,形成了一大片的「沙林」

「難道是海市蜃樓?」枯草的第一反應便是如此。

「過去看看就知道了!」

「枯草,是真的!」芸兒先跑到了那沙林的邊緣,用手敲著那沙柱對枯草說道。

「是嗎?」枯草也走到沙柱邊上,用手按了按那沙柱,感覺堅固無比。

「這似乎是人為的。」枯草道,他知道,沙漠是不會出現這種沙林的。尤其是如此的規則的沙林。

「好像有路……枯草,咱們……」芸兒不知道枯草是如何想的,想徵求他的意見。

「反正烽火也走不完,連咱們現在在什麼地方都不清楚,既然有緣走到了這裡,就進這沙林去看看,說不定能發現什麼。」枯草對芸兒說道。

「好啊,最多是和你一起再去地府玩一次了!」芸兒咯咯笑道。

二人一前一後進了沙林,走了一會兒,枯草感覺這似乎就像是個大迷宮,他嫌繞路太麻煩,索性叫上芸兒一縱而起,直上沙林的上面,足有數十丈之高,也就是這二人的輕功了得,其他的人到了這裡,萬是也縱不上去的。

「我怎麼感覺我們像在作弊?」芸兒笑對枯草道,在這沙林迷宮上面走,根本無視任何的彎路,一路向前就可。饒是如此,這沙林也是一望無邊,不是片刻便可以走到頭的。

「你應該想我們找到了最近的路才對!」枯草道。由於沙林的頂端過高的緣故,風也比平地大了很多,而且二人需要在沙柱上跳來跳去,一不小心便會掉下去,雖然不至於摔死,但是影響行進的速度。而且會叫人更加的疲憊。

隨著二人的快速的穿越,沙林漸漸的稀疏了起來,風沙也逐漸小了。

「難道要出沙漠了?」芸兒面露喜色對枯草道。

「或許吧!」枯草亦這麼認為。

漸漸的,沙林變成了石林,再過了一會兒,已經盡數變成了山巒,二人發覺竟然不是在沙漠中了,確切的一點來說是在一座禿山上行走。

「這是什麼山?好奇怪,好像一下就從沙漠到這裡了!」芸兒奇道。

「我也不知道,好像真是如此。」枯草亦有這種感覺,那風沙不知從何起消失的無影無蹤跡,這是說不通的。就在二人發呆之時,只見一黑影從天而降。素袍皂綸,眉目生威,手持一把長劍,熠熠生輝,一看就知道是寶兵器。看他的年紀,似乎有六十多歲的樣子。

「什麼人,竟敢擅闖琉璃異界!」他的名字枯草與芸兒均看的清楚,是為璇鷹子。

「你說這裡是什麼地方?」枯草剛才並沒有聽清楚他說什麼。

「琉璃異界!」璇鷹子不再說話,而是挺劍便要攻向二人。

見來者不善,枯草卻是無力反抗,可謂有心殺賊,無力回天,畢竟太疲憊了,和瀕死狀態差不了許多了,站立都有些搖晃了,更不要說拔劍了。惟有等死而已。

「師弟,助手!」只見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又冒出來個人站在璇鷹子的旁邊,只見他著一身白,手拿拂塵,一副小道童的樣子,身高不及璇鷹子的肩頭,看樣子只有不到二十歲的樣子。枯草和芸兒心中起疑,這二人年齡差距大叫師兄弟也就罷了,更怪的是小的怎麼會是師兄,而老的又如何是師弟。那璇鷹子一見師兄出現,立即收手,恭敬的對著師兄施一禮,然後站到他的後面去了。

只聽那璇空子,便是這璇鷹子的師兄對枯草二人先施一禮,後道:「小道有禮,二位受驚了,我師弟個性衝動鹵莽,還請二位原諒。二位遠來是客,不嫌棄的話,還請到山中一敘!」端是禮貌多了。

「我不想知道別的,我只想喝點水!」芸兒已經快暈過去了。

「這個好辦,跟我來便是!」璇空子拂塵一甩,另一隻手拇指掐中指,嘴唇微動,枯草和芸兒都是大吃一驚,因為自己根本動,但是卻發覺自己的確在向前走,或者說是自己沒動,而是山川大地在向後走。「莫非他是神仙不成?」枯草和芸兒心中猜測。

少時,一座道觀出現在面前。

「一仙居……」芸兒讀著那道觀的名字,回頭對璇空子道:「明明是兩個人,為什麼叫一仙居呢?」

璇空子道:「小姑娘有所不知,叫一仙委實亦有點託大,吾二人之道法,比半仙略多,比仙卻要差的遠了。」

「你看起來比我小多了,你叫我小姑娘,我很不習慣,你看叫姐姐怎麼樣?」芸兒淡然一笑道。

「小道口誤,還請見晾,不過姑娘的建議實在是……」璇空子一副無奈的樣子。芸兒偷偷的對枯草鬼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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