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異界] 太虛神話 作者:寂寥(已完成)

 
Babcorn 2019-7-26 20:03:34 發表於 遊戲競技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06 25569
Babcorn 發表於 2019-7-27 00:02
190 攝魂

「痴仇姊姊會是那個傢伙的對手嗎?」芸兒跟隨著邊風走到藥鋪外面的街上,她其實和痴仇的年齡相仿,本是不分上下的,但是她還是這樣叫了,至於為什麼,她自己也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邊風搖了搖頭道。

「既然不知道,你怎麼還讓他們打啊!」

「因為……她擁有普通女子所不擁有的目光……難得的自信啊!」邊風看著已經站好架勢等待著與人戰鬥的痴仇對身邊的芸兒道。

「自信?」芸兒心道邊風也太草率了,勝敗又如何只能靠猜的。

「二位要不要下注啊!我做莊!」一個個子不高,長相猥瑣的傢伙湊了過來。

「下注?」芸兒將目光轉到這個人身上,隨即嘆了口氣道:「果然沒錯,又是你,真是惡習不改!」這個人芸兒認得,她曾在地組呆過幾天,這個地組中擁有著殺手組中最怪異,不,或許是整個江湖最怪異的三個傢伙,被芸兒戲稱三小鬼,一個嗜酒如命,千杯不醉的酒鬼邊風,還有一個差點被芸戲弄死的急色鬼「子書雲」,剩下一個就是眼前的這個無處不賭,逢賭必輸的賭鬼「沙疾」,這三個傢伙能湊在一起,一方面是平的安排,另一方面也算是一種機緣巧合。芸在地組的那段時間,這三個傢伙算是吃足了苦頭。

「如果邊風哪一天不喝酒了,我或許會考慮不賭了,好了好了,不多說了,一賠十和一賠一,你到底下哪個贏?」沙疾焦急問道,因為一旦那邊二人開打,他生意就做不成了。

「哪個一賠十的?」邊風問道。

「當然是風組的那個女的拉。」沙疾道。雖然芸早已經不是地組的人,但是畢竟曾經公事過,故他還當芸是自己組的。

「這個賠率是誰定的?分明是看不起我們的人麼?」芸有些氣憤的問道。

「當然是我定的,至於原因嗎,很簡單,因為他是天組的!能進天組的人自有不凡之處。」沙疾解釋道。

「天組怎麼了?他們的天長不一樣敗在我們風長的手下?」芸兒反駁道,她可看不見身邊不遠的舞天面部的不快。

「那個是個例外拉,象崑崙狼那樣的變態,江湖中怎麼可能再找出來一個的,更別說湊在一起了。所以說我的翻身仗就在這一搏了!」沙疾得意的笑道。

「你們三個怪物不也一樣湊在一起了?沒有什麼不可能!」芸兒亦笑道。雖然她很是希望痴仇贏,但是心中卻清楚那個策無名不是善茬,痴仇凶多吉少。

「還有一點你不清楚哦,你看她身為一個劍客,連最起碼的寶劍都沒有一把,只能說本事不濟!」沙疾分析著。

「的確……」芸兒看到痴仇的劍還是最普通的精鋼劍,只不過她帶了三把而已,不免為她擔心起來。但是她依舊搶白道:「一個人是否厲害,不一定要看武器的吧,邊風用斷刀,不一樣還是很厲害?」

「你的眼睛什麼時候變的那麼銳利了?」邊風問沙疾道。

「身為一個職業賭徒,收集消息是必修課!」

「不錯,不錯,可是你為什麼還是總輸?」邊風開玩笑道。

沙疾嘆了口氣道:「因為有的時候總是人算不如天算,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那你還賭!」芸問道。

「逆天是件很有趣的事情,你是不會懂的!」沙疾得意的笑笑。隨後又催問道:「想好沒呢?不下注我走了!」

「我信芸丫頭的,我就買她的痴仇姊姊贏了。」邊風從口袋中掏了幾張銀票來,數都沒數,便遞給沙疾。

「邊風買一萬五千兩痴仇一生贏,老酒鬼,今天你輸定了,到時候喝涼水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哦!」沙疾邊記錄著,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隨後芸亦買了痴仇一萬兩的,至於其他的人,多半都是買策無名贏,甚至包括不顧芸兒白眼的邪月,剩下的只有藍靈等寥寥幾個女殺手買了痴仇贏。

「我為什麼要打這一架……」已經擺好架勢的痴仇心中恍惚,無法安神。

「你現在給我道個歉還來得及,我念你是個女的,不和你一般見識,如果你給臉不要臉,就別怪我手下無情了!」策無名捏了捏自己的手指,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綁腿,笑著對痴仇說道。他不知道痴仇是誰就好像痴仇同樣不知道他是誰一樣,在太虛這個廣袤的江湖世界裡,類此等事真是數不勝數。

可是痴仇卻絲毫沒聽見他說的話,就算聽見恐怕也僅是微微一笑而已,她有一點或許是和枯草很相似的,那便是輕視別人如何評價自己,只有實力才說明一切。如果別人喜歡罵,那就用實力打爛他的嘴好了。

「進招吧,全當我讓你!」策無名大笑道,但是笑未止,痴仇已經近身,劍芒閃耀,策無名不由的倒吸了口冷氣,方知痴仇非一般女子可比。當下不敢大意,全力應戰。

「原來是靈鷲宮的人,怪不得如此的囂張!」策無名只看了幾招,便已經知道痴仇的劍法出自靈鷲的天羽奇劍。雖然口上蔑視,但是招數上卻絲毫不放鬆,施展開自己的拳法,他的拳法師出倥侗,名為七傷,勢不遜於少林,他指望以其剛猛的拳法,一舉擊敗痴仇,事實也卻如此,痴仇被其法打的不得不連連倒退。畢竟天羽奇劍與七傷不是一個檔次的,而且這策無名就是以一身的蠻力出名的。他手上的陰派七傷更像陽派的大力金剛拳。可痴仇卻是依舊是面不改色的應戰。

當局者不急,可急壞了一邊的芸兒,她可看的出痴仇不敵這策無名,尋思著用什麼辦法能幫助痴仇,恍然間他看到了身邊的邊風還在繼續喝酒。

「風大哥,借你酒壺一用!」芸兒不管邊風願意與否,一把搶過他的酒壺。她與痴仇在三聖坳打的那一架,唯一使她記憶深刻的便是痴仇最後用自己的血使用的生死符。此時痴仇身邊無水,自是無法使用生死符,痴仇可不是芸兒,若兩人換個位置的話,芸兒恐怕早向那策無名吐口水了。

「這樣可不行!」芸兒剛要將酒扔給痴仇,一個人攔在她的前面,芸兒抬頭一看,正是舞天情絕。

「怎麼不行?我又沒有上去兩個打一個!」芸兒大怒道。可無論她如何的發怒,有舞天看著她,酒是扔不過去了。無奈,芸兒只好將酒遞還給邊風。邊風一笑接過。

「丫頭不要生氣,我想你那痴仇姊姊恐怕也不希望你插手吧,我看她倒真能教訓的了那個傢伙。」邊風接過酒壺又迫不及待的喝了一口,笑看比武,鎮定十分。

「本姑娘想做的事情還沒有做不到的呢,我不信你們能攔的住我!」芸兒此時已經不僅僅單純的只是想幫痴仇了,趁舞天等人不注意,悄悄的啟用了自己學了但是一直沒用的攝魂大法,此一招效果距離有限,但是仰仗著她內功深厚,足可以攻擊到遠處的策無名。她的這招,不需要肢體的任何動作,只要默運內功,調節氣息便可。只是她修煉的日子還不長,只能讓人有些暈懸而已。此招一出,立即奏效,那策無名只在全力疾攻痴仇,哪裡會提防別人從旁助拳。頓感頭眼昏花,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向後一躍,跳出了痴仇的攻擊範圍。

「格老子的!兩個人打一個嗎?」策無名大罵道,他自是知道是芸兒從旁使詐,可是他不知道芸兒用的什麼法子,其餘眾人卻感覺有些莫名其妙,但是知道策無名並非無事生非,因為剛才他是佔據優勢的,沒必要說這些。

「還不承認嗎?說你的,芸本無心!」這回輪到策無名大怒了。

「我?我怎麼了?」芸兒裝做很無辜的樣子。

「你的眼睛……」策無名還沒說出什麼,只聽芸兒搶白道:「我的眼睛?你是說我看你,就算是兩個打一個了?真是天大的笑話!那這裡所有的人豈不都是幫人忙的了?」

「你!你作弊!」如果說辯論的話,策無名可不是芸兒的對手。活活吃了一個啞巴虧卻無法申辯,因為他不能確定剛才芸兒用的是什麼,他只感覺芸兒的眼睛似乎一亮,沒有防備的他就感覺一陣暈旋。

「姑娘和枯草的關係還真不一般啊。」說話的正是舞天情絕,別人不識,精通各門武功的他又如何不識。

「江湖傳聞枯草並沒有交出真的《九陰真經》看來是真的了,如果你不想我在這裡公佈你們的秘密的話,就安分一些!」這一句話是舞天低聲說給芸兒聽的。

「多管閒事!」芸兒哼了一聲,卻不得不接受對方的要求,無奈蔫蔫的垂頭喪氣,不敢看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9-7-27 00:02
191 阜鳥衝天

「沒了生死符,我看你如何贏我!」策無名猜測出痴仇現在發不出生死符,以他的理解,與靈鷲的人交手,防備生死符為第一要務。當然這也是江湖中的共識。

眾人幾乎都以為痴仇必輸,甚至有人開始催那個賭鬼沙疾趕快賠錢了,沙疾也是得意洋洋,如果按一般的賭博常識來說,應該是出冷門莊家賺的才多的,但是這次例外,邊風,芸兒和另外幾個人壓在痴仇身上的錢,要遠遠的多於那些人的,畢竟人人都不是邊風那樣的豪俠,也自然不會像他那樣一擲萬金。正是因為沙疾十分清楚這一點,故意引邊風一賭。

忽然,空氣中似是傳來一陣清雅的琴聲,舞天不由眉頭一皺,他轉頭看向藍靈,其餘的人亦看藍靈,都以為是她從旁幫手,但是發現她也是在專心的在看著比武,並未彈琴。

「原來是劍所發出來的!」有人驚呼直指。眾人轉視,果然那聲音傳自痴仇的長劍,此時痴仇劍招已變,與之前的天羽奇劍的風格早已不同,劍舞若花,劍刃劃破空氣的聲音加上內力震動劍身的聲音,恰似有人彈琴一般。實在是精妙無比,但美中不足的是劍音中略有雜音。但瑕不掩瑜,這一手已經足以讓在場的人乍舌不以,如此多的高手,竟然無人能叫上來這套武功的名字,甚至看過的人都沒有一個,多半都呆住了,其實這便是何足道傳授給痴仇的弦中劍,痴仇自學得之日,便日夜不分的苦練,現在已經略有小成,弦中劍與之逍遙的武功不同,不是只用來看的,實戰中的威力也異常的強。

「這是哪門的武功?」邊風詢問舞天身邊的柔雨,柔雨身屬姑蘇慕容,精通天下武學,武林學識在場的人無人可與之匹敵。

「不知!」柔雨輕輕的搖了搖頭。續而專心致志的觀看二人比武。

先不說外面的比武如何,且說枯草在密室內分派各個任務,他額外告訴沸點一些他自己增加的任務,第一個便是調查魂飛的去處,以便尋找到小白的下落。第二個便是尋找秋風,這件事情枯草放在心上很久了,從他奔赴少林之時,假秋風給他發迅息,到清劍說秋風給他留了一句簡短的「對不起」,他就感覺到奇怪,以秋風的性格,要他誠心誠意的給人道歉,是不可能的,但是自從那以後便再無絲毫消息。雖然枯草亦恨秋風重色輕友,但是他還是當秋風為兄弟的。其他的任務,枯草則是大筆一揮,按其對每個人的瞭解而分派任務。那份尋找賞善罰惡令的任務他決定自己單獨去做,當然不是為花火賣命,花火的委託已經被枯草退回,枯草知道了線索便已經足夠了,那賞善罰惡令可是要比那幾萬的佣金更有誘惑力。至於風組那剩餘的三人,枯草則只是給分派了一個簡單的任務便了事了。吩咐好一切後,枯草想起來手上的那兩頁紙,單獨將他交給沸點。

「這兩份任務咱們接下了,但是不許做,知道嗎?如果顧主問起,就告訴他們毫無頭緒,能拖多久是多久,如果實在拖不下去的話,便告訴他們找不到!」

沸點有點驚訝,不曉得枯草用意為何,但是他還接過那兩份找人的紙單。

「為什麼?」沸點提出自己的異議,接了任務還不做,這不是自己在砸自己的招牌麼。

「不為什麼,照做就是。」枯草淡然說道。

「什麼聲音?」沸點一驚,密室的外面,若有若無的傳來一陣的琴聲。其實便是痴仇使用的弦中劍。

「師傅?」枯草大驚,這琴音他是很熟悉的,在三聖坳的日子裡,何足道時常練劍,劍中帶琴音,枯草十分想學這套劍法,但是何足道卻說這套劍法並不適合自己,在枯草的印象中,江湖中會此劍法的人,唯師傅一人。但是他略聽了一下後,便否決了自己的想法,因為琴音雜音甚多,以何足道的功力,無論是琴是劍,使用弦中劍幾乎是無二的。

「難道還有別的人也會這套劍法?」枯草從密室中走出,沸點戴上平的面具亦跟了出去。

此時外面的二人已經打到了焦著狀態,痴仇的劍法雖奇,但是畢竟只是小成,與策無名還是有些差距的,你來我往,幾乎是不分高下。只是弦中劍消耗內力是十分巨大的,痴仇內力已經有些漸漸不支。剛剛踏出房門的枯草,一眼便看出了痴仇所用的正是弦中劍。

「原來師傅將這套劍法教給她了。」枯草恍悟。痴仇曾問過何足道的問題,枯草也是曾問過的,何足道的回答都是一樣的,學一套便已經足夠,多了只是累贅。

芸兒眼尖,第一個看見枯草出來了,急忙跑到他的身邊,道:「你快點幫一下痴仇,她快輸了!」

「輸了?」枯草抬頭向那比武的地方看去,別人都在全心看比武,沒有幾個人看到枯草出來的。

「輸的恐怕會是策無名!」枯草一笑。心中暗道這裡的諸人都不曉得弦中劍的奧妙所在,當初何足道練劍之時,曾對枯草笑言此劍法雖然只是他遊戲之作,但是卻擁有著普通劍法無法匹敵的一面,那便是雙重的攻擊方式--不僅僅劍招帶有攻擊力,那劃破空氣的弦音,亦是攻擊的武器之一。與敵人對陣時,對方不僅僅要防備自己的劍招,更要防備這劍中所夾雜的魔音,此時的魔音還未完全展現其威力,痴仇自然落於下風。

只過了片刻,忽然見痴仇一招「阜鳥衝天」直向上飛去,足有十餘丈,眾人的目光也隨之提高,策無名的輕功可比拳腳方面遜色多了,所以他只有等痴仇落下時再找破綻攻之。與此同時,那琴音也已經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則是的一陣異常刺耳的聲音,讓人十分的不舒服。

「星落五丈……」枯草已經知道痴仇要用出下一招了,這是弦中劍的絕招之一,以其下衝之勢,快劍連斬,同時魔音亦達到最大,此一招因為痴仇並不熟練,故而才會產生那種刺耳噪音,枯草看何足道練的弦中劍,從頭到尾,均是一氣呵成,毫無瑕疵的。

眨眼間,痴仇的快劍已經從空中連環刺下,一招化七劍,分別刺向策無名身上的七大穴道,若是此招得中,策無名即使不死,也會重傷。可策無名還是有幾下子的,側身躲避開了其中三劍,又一擺頭將致命的兩劍也躲開,但是還是有兩劍刺到了肩頭,為了躲避這一招,他已經坐於地上,再無移動之力,痴仇還未落地,劍點地面,以劍力在空中一個迴旋,一劍橫掃策無名腰部,這已經不是弦中劍的招數,只是痴仇用的普通招數而已,策無名雙手一合,硬生生的將痴仇的劍夾於手中。但是代價也很慘重,他的抓劍技巧和枯草可差的遠了,雙手鮮血直流。但是痴仇想拔劍卻比不過對方的膂力。

「用生死符打他!」芸兒看到策無名流血後,便在旁邊大叫道。但是痴仇並沒有聽芸的指揮,而是一撒手將那劍放棄掉,背後又一把長劍出鞘,再一次刺向策無名,此時的策無名其實已經輸了,因為他已無力反抗了,生死大權早已經歸別人所有。

「住手!」在人群後一個人厲聲喊道。

眾人視之,正是「平一指」,也發現了他身邊的枯草。當然這住手是枯草暗示沸點喊的,畢竟此時內訌並不是什麼好事。
Babcorn 發表於 2019-7-27 00:02
192 夢話

打到如此的地步,自然是痴仇獲勝,痴仇將劍還鞘,輕聲說了一句承讓了,轉身便回到人群之中。至於策無名如何治傷,而眾人如何分金,不提。

「對了,剛才你說痴仇會用什麼?」枯草忽然問身邊的芸兒。

「生死符啊!」芸兒隨口答道。

「生死符……」枯草聽到這三字後不由的眉頭一皺。「怎麼了?想什麼呢?」芸兒看枯草表情很奇怪,故問道。

「哦,沒什麼。」枯草轉而輕鬆一笑,道:「只是這一次我不能和你們一起去任務了,老頭單獨分派給我了任務。」枯草轉而淡淡的說道。曾經的撒謊高手,此時卻不知為何會為謊言而愧疚。

「怎麼會這樣?」芸兒嘆道。

這時,沸點將其他的組的頭目都叫到密室中去,依次分派各自的任務,而枯草的這一組,卻由邪月擔任臨時的風長執行下面的任務。

「枯草兄弟,今天晚上我做東,不醉無歸!」枯草轉過頭去,說話的正是邊風。

「風兄,你知道我不喝酒的!」枯草直言道。

「哎,人生得意須盡歡,不要活的那麼有規律才好,否則人不就成機器了?帶上你們組的所有人,加上我們的人,一起找家酒樓狂喝一場如何?」邊風道。

「也好!不過風兄為什麼要請我們喝酒?」枯草很奇怪邊風為什麼會有如此的好興致。

「你們組的痴仇丫頭幫我贏了十倍的錢,自然該慶祝慶祝,你說是不是?」邊風大笑道。

「十倍的錢?剛才的打鬥……」枯草方悟剛才的打鬥原來是有賭賽的。

芸兒聞言道:「對了,我也有壓痴仇姊姊贏的,為什麼賭鬼還沒有現身賠我錢的!」

邊風笑了笑道:「恐怕沙疾只能先欠你的了,這次賭鬼算是徹底賠了老本,今天晚上說是我做東,實際上是他掏錢,我知道他肯定賠不起我那十五萬兩,便叫他把他本還我後,再請大家一頓酒便罷了此事。」

「如此也好,只不過痴仇……」芸兒清楚以痴仇的性格恐怕不會參加這個酒宴。可是出乎她意料的是,痴仇竟然欣然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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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邊風選了杭州一家最為奢華的酒家,擺了一桌豐盛的酒宴招待這許多人,席上一共有八人,除了風組四人和三鬼之外,還有一個書生模樣的人,樣子不凡,叫的名字也奇怪,叫「如是我聞」。書生氣十足的一個人,枯草試了他一下,發覺他武功奇差,哪怕一個新手,只要努力恐怕都會超出他數分,暗暗驚奇,這樣的人怎麼會進殺手的行列。悄問邊風原由,邊風只顧喝酒,非要枯草喝酒方才肯告訴他,枯草好奇心起,無奈只好陪了數杯,邊風才慢慢道出這如是我聞為何會在殺手隊伍中。

這個人進殺手組實在是個錯誤,他與痴仇一樣,屬於殺手中的新人,可能是因為他氣質不凡,也可能是平一指看走了眼,這個傢伙竟然稀里糊塗的被喂了醉心散,事後才發現他武功實在是差的可以,平一指因此起拋棄之心,想把他扔於街頭了事,可此事被邊風知道,邊風看他可憐,便向平要他做自己地組的人,雖然平警告邊風說不要後悔,邊風卻一笑了之。有一句話叫百無一用是書生,可是這個書生進地組後,除了經常和色鬼子書雲吵架外,倒也沒有什麼不好的。這個如是我聞上知天文,下曉地理,經史子集,兵法戰策無一不通,手執一柄逍遙扇,乍一看的確會以為他有多高深的武功,但實際上他武功差到枯草一根手指就可以把他殺死。但是即使如此,他在地組的地位卻非旁人可比,書讀的多了,想的自然也比別人多,壞主意也比別人多,口頭上總是掛著一句:「不要暴力解決問題。」但是往往他出的主意使受害者比死還難受,因為這樣的緣故,在一定的時候,幫了邊風很大的忙。今天的酒宴,是地組和風組的聚會,自然不會少了他。

「有趣的人!」枯草暗奇。

酒席上的眾人,勸酒喝酒自是少不了的,枯草卻另有心事。趁著其他人都在喝酒聊天,問邊風道:「風兄見多識廣,可知止水這個人嗎?」

「止水?」邊風一愣,搖了搖頭道:「沒聽說過。怎麼……」邊風看了看枯草,低聲道:「難道和你一個人去做任務有關?」枯草被一個人「委派」做任務的事,邊風自是知道的,枯草隨即點了點頭。道:「我要找一個東西,和他有關。」

「可惜我幫不上你了。」邊風笑了笑道。

「風兄客氣了!」枯草淡然一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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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席還未散去,枯草因為不勝酒力,迷醉著晃出酒樓,不覺間,走到一處橋頭,夜風拂面,不由覺得愜意十分。

「生不願封……萬戶侯,亦不……願識韓荊州,但願身為漢……嘉守,載酒時作凌……雲遊……」一個醉燻燻的聲音在遠方響起,之後枯草聽到一陣哈哈的大笑聲,知道是邊風。這時的街頭,已經沒有人了,基本上都關門閉戶睡覺了。

「沒人陪?」邊風踉蹌著走到枯草身邊。枯草沉默而不答。

「我就知道會是這樣。」邊風的酒似乎從不離口,現在亦然,又喝了一口。

「想什麼呢?能告訴我嗎?」邊風看到枯草在發呆。

枯草長嘆了口氣,苦笑道:「我在想自己就好像是一個挖墳的人,自己在給自己挖墳,卻想停也停不下來,有的時候我真的很羨慕清劍,可以放下一切的包袱,縱游江湖,可惜,我不能。」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哪裡有那麼美滿的事情,就是因為有了遺憾,人們才期盼著完美,才有奮鬥的動力,不是嗎?」邊風笑了笑道,此時的二人,不知道誰醉了。

枯草聞言笑了笑道:「也許風兄你是對的。」

「一定要撞南牆嗎?」

枯草醉眼朦朧道:「當然,就算撞的頭破血流也無怨了,路是自己選的,這條路是頭破血流,別的路說不頂還會屍骨無存呢,姑且走下去……」

「什麼時候時候是盡頭?」

「可能……可能知道自己真的真的錯了的那一天吧。」枯草道。

「對了,忘記告訴你一件事情。」邊風對枯草道。

「什麼?」

「你注意到沒有,痴仇丫頭在酒席上一個人喝悶酒,好像心裡有什麼事一樣,誰說話都不理,要不是芸丫頭搶過她的酒碗,她說不定要喝多少呢,我剛才看到是芸丫頭背她回去的。」

「我知道了。」枯草嘆道。

「你到底是怎麼決定的?」邊風問道,他的意思枯草當然曉得。

「我也不知道,我連自己有沒有明天都不清楚,哪裡還會有時間考慮那許多。一切隨緣吧,現在的我,沒有能力承諾什麼,更沒能力實現什麼,連最起碼的安全感都沒有。想那許多,豈不是荒謬?」

「人生何須如此自卑?」邊風片刻後又搖搖晃晃的說道:「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明日睡荒冢,率意而行何畏死?天王神君耐我何……」邊風這數句話說完,竟然迷迷糊糊的昏坐於地,睡著了。

枯草並沒有看到邊風已經醉道,依舊說道道:「百里已過半,我又如何能折反?率意而行……瀟灑,閒雲野鶴的神仙一般的活著固然好,我肯捨棄江湖,江湖會捨棄我嗎?」枯草不由的長嘆,側目觀看,邊風已經昏迷睡去。

「世界上只有一個邊風,一個清劍,也只有一個枯草。」枯草忽然感覺到一陣頭暈,他知道是酒勁上來了,站立不住,只好席坐於地,聽著邊風說著長篇的夢話,內容竟然都是關於破曉的。枯草頭腦並不是十分清醒,聽不出個頭緒來。

「千杯不醉的人都醉了……你也不是真的灑脫。」枯草看著醉倒的邊風,又看了看水中自己的倒影若有所思的說道。隨後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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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及天明,枯草才醒,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已經身在一家客棧之中,枯草依稀的記得,自己是昏睡在街頭的,如何會在這裡的。忽感覺到自己的耳畔似有氣息之聲,枯草側目一看,芸兒正趴在自己的床頭睡著。昨天唯一一個沒有喝酒的人便是她了,勸酒的人誰都敢勸,惟獨不敢勸她,都知道她討厭酒氣。枯草露宿街頭,便是她扶回來的,忙了半宿沒睡,此時倦了,趴在枯草的床頭小睡。

看著靜靜睡著的芸兒,枯草於心不忍,心中不知道說了多少個對不起,暗道以後無論什麼情況,也再不會喝酒。看芸兒的發絲有些散亂,枯草手輕輕的撥動芸兒的發絲,卻不想手未及,芸兒便已醒來,略揉一下帶血絲的眼,輕聲道:「醒拉。」

「麻煩你了。」枯草從床鋪上坐起,打了個哈欠。

「你和我客氣,不就是把我當外人嗎?」芸兒嗔慍道。可是這看似平常的一句話,枯草卻心頭一震,面色微變。可芸兒卻沒發現這一點。而是自顧的說道:「昨天不僅是你,連痴仇也是我帶回來的,兩個麻煩的人,一個醉的不醒人世,一個胡言亂語。」

「胡言亂語?誰?」枯草可不希望是自己,這也是他不喝酒的另外一個原因。

「當然是痴……」芸兒說道這裡卻不繼續說下去了,如果說她心中真實的想法的話,那她是不希望枯草表示出一絲的關切來的。但是她還是繼續說道:「是痴仇。」

「她說什麼?」枯草急問道。他急於確定一件事情。

「你那麼想知道啊!」芸兒因為看到枯草焦急的樣子,有些賭氣般說道。她誤解了枯草的意思。

「好奇而已!不說就算拉。」枯草一笑道。

芸兒眨了眨眼睛,看著房梁,道:「她說呢,後悔離開崑崙,去了靈鷲,否則的話,豈不是可以和你朝夕與共,比翼齊飛,兩儀劍陣,縱游江湖,羨死人哉?」

「別胡鬧了,我想知道她原話是如何說的?」枯草問道,他清楚芸兒剛才是醋意大發在信口胡說。

芸兒聞言,小嘴一撅:「怎麼聽我總結的還不夠,還要聽原話?看你那麼想聽,我就偏不告訴你!想聽的話,直接問她好了!」說罷轉身走出了枯草的房間,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回過頭來,咬了咬嘴唇低聲道:「一會兒你走的時候告訴我一聲,今日一別,再見面就不知道要什麼時候了。」芸兒以為平已經將枯草剔出了風長的位置。以後可能相見時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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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 可笑的公道

枯草還是和三個人分道揚鑣了,離別之時,他沒有說什麼,只是道了一聲保重,便不再回頭。依稀的聽的後面芸兒的聲音:「放心吧,我會練好武功的,不會只顧胡鬧了!」枯草回頭看了一眼,微微一嘆。他知道芸兒心中想的是什麼。

「我在期盼著和等待著什麼呢?」枯草問自己一個自己都不清楚的問題。不清楚明天在何處,或許只有走下去才知道吧。

從這一日起,枯草便踏上了尋訪「止水」的道路上,人要找,功夫自然也不能荒廢,枯草終於翻開了那久違的六脈劍譜,依譜而練,現在的他,早已經達到了修煉這個武功的條件,以他的內功,自然是先練右手食指的商陽劍為最快,因為此劍性格飄逸,最合適崑崙弟子修煉不過。

除了練武,便是尋找止水,可惜他幾乎走遍了大大小小的城市,也沒有聽說過一點關於止水的消息,不禁讓他對花火的這個消息的來源產生了一些懷疑。轉眼間,三年已過,商陽劍已經修煉完畢,和何足道所說無二,這六脈的一脈雖然已經練成,但是威力卻平平,並沒有多麼神奇。需要六脈齊全,方有威力。

至於藥鋪那邊,枯草也是每到任務之時,便將沸點召集到身邊,略一分派便可,令他奇怪的是,在這三年裡,鈞的人再沒有找上門來,這不由的使他奇怪非常。而小白和秋風,依然沒有消息,枯草口中該死的清劍也同樣沒消息,四個人,一下子彷彿蒸發了三個,使枯草感覺愈發的孤獨。不過事情都是兩極分化的,枯草的功夫除新練的商陽劍外,在這三年裡幾乎沒有進展,惟獨他的九律魔音再次修煉了上來,不過這琴也不是他刻意而練,而是孤獨寂寞時,心煩時彈上一氣,寥以釋懷,實不想無心插柳,九律魔音竟然不知不覺練到了第七重。越是高級枯草越是對何足道佩服有加,饒他有先天無上心決自動恢復內力的功能,可是彈第七重的九律魔音如果加力的話也會很吃力,經常未半就已經內力耗盡。

枯草的打算是再尋找一年,假若再無所謂的止水的消息,他便不再尋找了,這一日,枯草行的累了,不知不覺發覺自己已經到了太湖的邊上。

太湖緊挨著無錫城,古又稱震澤,是古代濱海湖的遺蹟。在著裡有著無數美麗的傳說,其中最出明的莫過於關於范蠡與西施的故事。

枯草在湖邊找了一個露天茶蓬,坐下來點了幾個小菜,吃東西加休息。這裡正靠著湖邊,湖面波光粼粼,微風吹來,碧水藍天,景色雅緻極了,讓人覺得心曠神怡,枯草也難得的心情好,享受著美食美景,對於習慣了腥風血雨的他來說,這樣的機會實在是太少了,可惜天公並不做美,他剛來了不久,鄰桌就來了一幫江湖豪客,看他們帶竹棍,還有象徵地位的袋子,一看就知道是丐幫的。枯草並非是嫌他們髒,而是他們來了以後呼三呼四,大聲聊天似是旁若無人一般。吵的人頭嗡嗡做響,枯草無心和他們計較,想的是趕快吃完上路。

鄰桌的人開始的時候只有四個,但是過了一會兒,又來了三個,再然後斷斷續續來了十多個,這時的枯草便有些疑心了,放下手中的筷子。「莫非是為我而來?」枯草警惕起來。偷眼觀那幾人,看外表以及感知他們的氣息,斷定他們不過都是庸手,像這般的人,即使此刻有幾百,枯草也一樣不會放在眼裡,在這些人中,只有一個人枯草覺得他的武功還是略強的,而且從外表來看,他也比周圍的人多了幾個袋子,看似是這些乞丐的小頭目。叫「君無忌」。

太虛之中,丐幫,明教等幾個少數門派既屬於門派,也屬於幫派,不同的是,假如玩家已經有了幫派,再入丐幫的話,就只是學武的弟子,而非幫眾,如果入幫之前,已經有了門派,則屬於幫眾。如果兩者全沒有,要看玩家自己的選擇。幫眾只打幫戰,而學武弟子只參與門派戰爭。作為幫派來說,丐幫的幫主不是玩家,只是NPC,所以丐幫並沒有主動發動幫戰的可能。但是即使如此,也沒有人敢對輕易丐幫發動幫派戰爭,那怕是狼心,亦或是不敗神話,因為丐幫的幫戰是有無數強悍的npc幫忙助陣的,打了只是得不償失,而且丐幫屬於NPC幫派,所以根本不會被滅幫這點才是最重要的。

「難道和晴空有關?」枯草略疑惑,他清晰的記得,晴空是為丐幫首席,這些人很有可能便是晴空派來的,但是他隨即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這些人對自己一點警戒心理也沒有,而且他也不信晴空會派這麼多菜鳥來「收拾」自己。

「可能是我多慮了!即便他們是敵,又奈我何?」枯草淡然一笑,繼續吃他的。

「無常兄,別來無恙?」枯草眼角餘光一睨,那君無忌站了起來,原來是又來人了。來的人是幾個身穿蓑衣之人,手中都拿著潑風刀。並非是丐幫的,為首一人,頭戴斗笠,身披黑蓑衣,名字和他的裝束也很搭,叫風浪無常。

風浪無常拉了條板凳坐下,喝了口水,這時,君無忌問道:「兄弟有什麼急事找我?難道還有人欺負你老兄不成?」

風浪無常喝完了那碗水,聽君無忌如此的問,手抖了一下,隨後憤而將手中的碗摔的粉碎,可卻沉默不語。

空氣窒息了,片刻後,只見君無忌一拍桌子道:「誰這麼大膽子?敢欺負我兄弟?無常兄莫慌,管那仇家是誰,我無忌雖然人單力薄,但是面子還是有的,舍一身剮,也定然為兄弟你找回公道。」

「公道?」枯草低聲自語,他不由的微微冷笑。

如果世界上真的存在所謂的公道,或者天譴,那為什麼所謂的壞人明知道有報應還要做壞人呢?他們不會都是傻瓜吧?人的心中從不認為自己是非正義的存在,故而正義必勝,「公道」永存,如果說什麼才是真正的公道,恐怕惟有手中的劍,才是真的公道。這便是枯草的處世哲學。

那風浪無常開始嘮述,枯草並沒有仔細聽,但是也聽個八九不離十,無外乎一個名為「三聖門」的幫派霸佔了太湖,危害了當地的風浪無常為幫主的洪澤幫的人的利益,洪澤幫上門滋事,兩幫開打,結果洪澤幫差點被人把幫派給拆了,風浪無常沒有辦法了,這才找自己的好朋友君無忌來商量報仇的事情。

「還有人敢叫這個名字的!」枯草心中略奇,他對他們報仇不報仇的沒興趣,只是對所謂的三聖門感興趣,因為他的師傅綽號就是崑崙三聖。

「反正止水也找不到,我倒要看看什麼人竟然敢用這個名字來做幫派名字!」枯草心中打定了這個主意,想去三聖門看一看了。

「兄弟,三聖門是什麼來頭,有哪些厲害的人嗎?」君無忌繼續問道。

「厲害的人麼?」風浪無常想了想,道:「小嘍囉都是一般,要是真的算的上厲害的話,就要數那兩個左右護法,雖然看上去都有些瘋癲,但是我們十多個人都打不過他們中的一個。」

「還有呢?」

「他們的幫主一直都沒有現身,也不知道武功如何,不過要是只看護法的武功的話,他們的幫主武功一定是江湖絕頂的,我倒是聽說他們的幫主好像是個女的。」風浪無常回憶道。

「這件事情大條了……」君無忌嘆道,隨即對風浪無常道:「既然仇家有如此厲害的高手,光憑我的人是遠遠不夠的,不過這仇一定要報,兄弟你先忍耐幾天,等我去邀江湖中的好手前來助拳,相信這個面子我還是有的,定會為兄弟你找個說法。」

「三聖門看來有麻煩了。」枯草心中暗道,在江湖之中,人人都知道,最不能得罪的便是丐幫的弟子,因為丐幫的人有著一套「道聽途說」的基本技能,這也是丐幫的特色之一,哪怕你逃到天邊去,也可以將你找到。若非枯草有面具,恐怕晴空早就找到他了。正因為有著這套技能,一般的人都有幾個丐幫的「朋友」,作為自己打探消息之用。

「假設十個人都是這個他這個水準,還敵不倒的人……勉強也該算高手。」枯草計算著風浪無常還有他口中那兩個厲害的護法的戰力。

「如此的能耐,也敢稱聖,也未免太自大了些。」枯草心中不悅,在他心中,如果是在武學上唯一能稱聖的人,只有何足道一人而已,而其他的人,根本入不得他的眼。

「我便跟著他們,看看那三聖門究竟有什麼大不了。」枯草看那君無忌已經結帳和風浪無常帶人走掉,自己也立即付了帳,然後緊緊的跟了上去。
Babcorn 發表於 2019-7-27 00:03
194 三聖使者

枯草跟隨著君無忌等人數天,因為實力差距,所以並沒有被他們所發現。枯草並不知道三聖門總壇所在,否則也不會跟隨這些人。

最後君無忌等人在無錫的一家客棧中住下,枯草亦在這家客棧住下,時刻觀察著他們的動向。這家客棧不遠,便是風浪無常的洪澤幫的總壇。枯草發現這君無忌雖然自己說自己認識的人不多,可是從第二天開始,就有無數的江湖人士前來投宿。不僅這一家客棧,附近的客棧也幾乎都幾乎住滿了。很明顯都是君無忌找來的幫手,不過枯草仔細一打聽,也有不少是朋友的朋友介紹來的,總之,多半都互不認識,後來,有人看到枯草,把他也當成來助拳的,抱拳打招呼,枯草亦還禮,儼然和他們混在了一起,竟然沒人能認出他來。

等了大概有三天頭上,枯草一覺醒來,出去看了一下,發覺客棧空了許多,暗叫不好,急匆匆奔洪澤幫的總壇而去,他怕君無忌等人已經提前行動,而讓自己失去找到三聖門總壇的機會。幸而他到洪澤幫外時,發現這君無忌還未行動,因為還有不少其他的人也不停的進入洪澤幫內。這個洪澤幫的總壇其實就是一座巨大的園林,倚靠在太湖的邊上,在園林的後面有個碼頭,可以走船直通太湖。這個碼頭也算是洪澤幫稱霸太湖的資本之一。如果真的算起來,這洪澤幫也算是這一片的大幫派了。

枯草大踏步邁進去,竟然沒有一個人攔著他,因為來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可謂接踵摩肩,人山人海,枯草粗略的一算,除去洪澤幫的幫眾外,其餘的足有幾千人。枯草心道這君無忌雖然武功不怎麼樣,人緣可是不錯的。

「還好我不找人助拳!」枯草看此場景自嘆道。他混在人群之中,四處張望。

這裡是洪澤幫的演武場,在人群的前面,有一塊數百平米見方的一塊略高於地面半尺的英雄台,上面擺放著幾張椅子,君無忌等人都坐在這裡,彼此說笑著,枯草仔細聽去,都是互相吹捧的陳詞濫調。令人噁心不己。在英雄台上有兩張椅子是沒人坐的,枯草感覺到有點奇怪,心說難道還有人未到?那兩張椅子是擺在正當中的,如果真的是為沒到的人準備的,這二人肯定是十分異常特殊的。

枯草正想著的當口,只聽的鼎沸的人群不知為何靜了下來,只見人群向兩側一讓,讓出一條道路來,從大門外走進來一隊人來,奇異的是這一隊人盡皆女子,且全是綠裝,頭戴白紗斗笠,行至英雄台邊,兩側站立,迎出兩個女子來。一紅一藍,一刀一劍。

「排場還蠻大的,真是冤家路窄!」枯草認識這二人,正是在漢中他曾殺死過的神話雙姝,她們唯一給枯草留下的印象便是她們的驕狂,如果以枯草的哲學來說,這種人不修理是不行的。

此二人出現,人群**起來,議論紛紛,因為不敗神話由於和狼心之間的幫戰越來越烈,神話的端倪也顯露出來,現在除了不敗神話的幫主還不為人知外,其他的象左護法是月夜,右護法是雙姝這樣的消息,已經是盡人皆知,這個時候,神話的右護法到來,給風浪無常撐腰,想也清楚那三聖門要倒大黴了。畢竟神話的勢力是人所共知的。

「戲開始好看了!」枯草想到這裡,向人群前湊了湊,儘量靠近那英雄台。

君不忌見此二人到來,自然是不敢怠慢,立即站了起來,走到二人面前就是一禮,道:「不知二位駕到,失禮!失禮!」一副很是恭敬的樣子。可那二人並不理會,也不還禮,硬生生的受了,接著冷冷的問:「仇家的幫派在哪裡,過去直接將他們滅了走人,我們姊妹還有好多事忙的。」說話的正是雪飄零,依她的口氣,滅三聖門似乎比踩死只螞蟻還容易。

風浪無常是此間主人,自然不能太過的厚此薄彼,他不認識這神話雙姝,也不知道她們的脾氣本性,故上前道:「二位遠路而來,還請先歇息片刻,且滅三聖門並非是易事……」風浪無常的話沒等說完,只聽乍疏雨搶白道:「你怕那三聖門,我們可不怕,一個聽都沒聽過的小幫派,又能有幾兩重?不用這裡這麼多人,只要我們姐妹二人便足夠了。」

乍疏雨此話一出,人群立刻議論的更甚了,誰都不是傻子,誰聽不出這二人分明沒把在場的群雄放在眼中。多半的人畏懼不敗神話的勢力,只是敢怒不敢言,但是也有例外,只見人群之中飛躍出一人,背後背著一柄淬骨鋼刀,飄然落於英雄台上。

只見這人對著君無忌一抱拳,然後點指雙姝道:「無忌兄,這是怎麼回事?難道你請我們來只是來做看客嗎?既然有這兩個大人物在,她們可以擺平一切,那兄弟不便討擾了。告辭!」說罷轉身就走。

「兄弟莫怒,其實不是這樣的……」君無忌想拉住這個名為「路不平」的人解釋一下,君無忌心中罵這神話雙姝不會做人,一句話把所有的人都得罪了,讓自己處在尷尬之地,但是沒辦法,既然把她們都請來了,就不能得罪她們。畢竟她們的後面還有一個強大讓人不敢仰視的不敗神話。

「哪裡走!」雪飄零已經拔劍飛刺路不平而去,只見紅光一閃,路不平慘叫一聲,便已經倒在血泊之中。

「這……」君無忌頓時傻了,他恨不能自己打自己幾十個耳光,怎麼請這麼兩個人來,哪裡是來幫忙的,簡直是來搗亂的。

在場的人亦多半都驚訝不己,一是驚訝雪飄零出劍之快,二是驚訝事態為什麼會如此的發展。

「還真是出人意料的一對姐妹!她們到底是哪邊的?」枯草好笑,心說若是神話只有月夜而沒有她們兩個的話,恐怕早就一統江湖了。剛才發生的事情叫他也不由的吃了一驚,萬沒想到,還沒和所謂的仇家交手,甚至連面都沒見呢,就先把自己人給幹掉一個,還大言不慚,如此的讓人出人意料的人恐怕天下都難找到第二對了。

「對我們不敬,便是對神話不敬,殺了他算便宜他了。」雪飄零將劍上的血順手甩掉。

就在這尷尬之時,只聽得半空之中,有琴聲傳來,卻只聞琴音,不見彈琴之人。

「竟然會有琴聲?」枯草一愣,這琴音對他來說,算不上絕頂的美妙,因為他是以何足道的琴音為衡量尺寸的,但是這琴音之美,卻也是世間罕有。但是他清楚的很,這琴音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寂靜,先是以平和的前奏讓人放鬆身心去欣賞音樂,然後再突如其來的一股魔音,將不防的敵人一舉震暈。這是江湖高手的常識之一,故而枯草早有了防備,暗運內力做好了抵禦魔音的準備。但是這琴音久久不絕,到最後也沒有枯草所想的魔音,只是單純的曲子而已,這裡的人都在靜靜聆聽,似乎把剛才死了一個人的事情給忘的一干二靜。

「到底是何方神聖,何必藏頭露尾,有膽的出來一戰!」如此的敗興的人舍雪飄零者誰?

雪飄零的話音未落,琴音便止,雲端飛出一隻白鷺,輕飄飄落於塵埃,在白鷺之上,端坐一女子,身著似雪白衣,手拂瑤琴,面俊美非常,氣質不俗,恬靜中帶著淡雅,面對如此多的目光,亦不驚不怵,舉手投足,與那雙姝形成鮮明的對比。人群之中不由的傳來一片嘖嘖的讚歎之聲。枯草見了,竟也不由暗嘆,世間竟有如此人物。如此出塵脫俗之人,恐怕是枯草也是第二次見而已。再一看她的名字,枯草不由的又是一驚,此人的名字他早就聽過了,是為「婕紓」,此人素有「嵇康再世」之稱,號稱江湖第一魔音,七絕人物之首。哪七絕?惟「琴棋書畫酒詩花」也。江湖傳聞七絕人物均為隱士,互為好友,歸隱於山,不願拋頭露面,這個婕紓若非是當日曾一人破百寇,恐怕也不會為人所知,至於其餘那六絕人物,更是無人所知。枯草早就聽說過七絕人物個個都是絕頂高手,心中想的便是找他們切磋一般,苦於尋覓不到,今日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

「她不會是三聖門的人吧?」枯草心中猜疑,但是有一點他想不通,似這七絕人物都是或清高,或桀驁不遜,或是其他怪異的性格,都不是服人之輩,又如何能屈服於這並不出名的三聖門之下。

「難道……難道他是三聖門幫主?」枯草猛然想起風浪無常說起三聖門的幫主是個女的的事情來,以眼前的這個女子的本事來說,做一個幫主還是綽綽有餘的,至於夠不夠那個聖字,就另說了。

婕紓的到來,在場的人無不驚訝,第一魔音之名誰不曉得,人群**起來,人們都向後規避了丈許。雙姝自然也知道她的厲害。雖然雙姝頤指氣使慣了,但是此時也不敢造次,畢竟七絕人物是神話幫主點名要拉攏的人物,只是苦於尋覓不到他們,故無法收於麾下。

「不知仙子到此有何事?」說話的是君無忌,甚是恭敬客氣,他記得他好像沒請七絕到場,而且七絕是何等人物,不要說是他小小的君無忌,就是狼心,或者神話的幫主親自去請,也未必會抬抬眉毛。

只聽那婕紓輕語道:「仙子不敢,我到這裡,只是為了化解兩家仇恨,希望干戈化玉帛,平息一場不該有的殺戮而已。」她的聲音不高,但是很是清楚,亦很是好聽,並不遜色於她的琴音,不過即使是琴音,在這裡也只是不和諧的音符。因為她已經證明了他的立場。

「這麼說你是三聖門的人了?」君無忌已經把仙子二字給省掉了。

「不才正是。」婕紓輕聲答道。此語一出,一片嘩然。

「膽子好大的女人,隻身入敵陣,鎮定之若,只是不知道是藝高人膽大,還是莽撞。」枯草心中當然也有他的想法,兩種想法中,其實他更傾向於前者。

「即便是身為幫主的你親自到來,看到你們的誠意,但是我想這場紛爭也沒有那麼容易就結束。」君無忌道。

「那你想要什麼呢?」婕紓眉頭輕皺道。

「想避免不必要的殺戮嗎?很簡單,解散三聖門,退出太湖,再也不要叫我們看到你們的人出現在太湖附近,交出所有船隻。」君無忌的話很流暢,像是實現背好的一樣,實際上,他早就算到會有這一幕的出現。

「這樣?」婕紓顏色不變,想得到君無忌的確定。

「如果答應了這樣的要求,七絕想來也只能是虛名了。只不過七絕不是七個人嗎,難道三聖門只是七個人當中的三個組成的?」枯草有一點疑慮,繼續他的推斷。

只聽君無忌繼續說道:「當然那只是主要條件,還有附加條件。」

「講!」婕紓道。

「相信你也看我請來的這許多江湖中的朋友,他們全是因為你們的過錯而來打抱不平,總不能叫他們空手而歸吧。如果想和解,我希望你們三聖門給在場的每一個人黃金一千兩作為辛苦費,我想你不會有什麼意見吧?」君無忌看婕紓剛才的條件都肯那麼輕鬆的接受,故順便敲起竹槓來,這樣錢不用他出,但是人情卻都算他頭上。這樣提升自己江湖威望的機會他又如何會放棄。

「只有這些?沒有別的了?」婕紓很平靜的問道,彷彿並不在乎賠多少錢,看她這不以為然的樣子,君無忌不由的後悔剛才沒有獅子大開口多要一些。但是話已出口,不好再加碼,只好帶著一些悔意道:「只有這些了……」可他話還未說完,卻被身邊的雙姝所打斷,只聽雪飄零道:「附加條件還有一個,那便是七絕加入不敗神話。」

「在比賽嗎?還好子書雲不在場!」枯草想起來地組的那個色鬼來,心想如果他在場的話,會不會也一起上去敲竹槓。

聽完君無忌與雪飄零的話,只見婕紓用手輕撥手中瑤琴,一個個音節從琴中發出,見此狀況,君無忌不自覺的嚇的倒退了數步。但是婕紓並沒有攻擊的打算,而是隨著他手中的音節,輕聲道:「我想,有幾件事情你們弄錯了,我要糾正一下,第一,要被殺戮的不是三聖門,而是在座的各位,第二,我確是三聖門門下不錯,可是我並非三聖門幫主,更不是三聖之一。第三,在座的各位恐怕很難拿著一千兩黃金回去了,我想去地府是個更不錯的選擇。」
Babcorn 發表於 2019-7-27 00:03
195 琴破洪澤

婕紓的聲音雖輕若微風,但是卻好比一滴水掉進了熱沸的油鍋中一般,眾人紛紛各拔刀劍,皆欲將婕紓斬而為之後快,雖然他們清楚婕紓的魔音很強,但是有一個詞叫人多勢眾,人一多了,自然也就什麼都不怕了。

「她只會說大話而已,讓我解決了她便是!」雪飄零挺劍就刺,婕紓輕飄飄向後疾閃,卻並不失態,其實雪飄零此舉,一定程度上反倒是幫了婕紓,因為她一上,其他的人除了乍疏雨外,均不敢插手,這對姐妹如此的狂傲誰都看見了,插手的話,得不到好處,還會被罵多事,再狠一點,被她們幹掉那就劃不來了。

「我不想殺人,不要逼我!」婕紓快速的左躲右閃,青絲隨風而動。

「現在求饒已經晚了,剛才的大話呢?」雪飄零劍如疾風驟雨一般攻到,雖然她和乍疏雨二人皆狂傲有加,但是真本事卻也是有的,畢竟也是與月夜平級的人。

「她不是三聖……」枯草看著婕紓的動作心中有著他的打算,以他的眼力來看,婕紓的武功遠高於雪飄零,雪飄零的劍雖然又快又狠,但是卻連婕紓的衣角都劃不到。枯草暗讚七絕果然名不虛傳,只是她如果只是三聖門的一小卒的話,那稱為三聖的三人豈不是太恐怖了?而且可以叫七絕這樣的人也肯出山為之是從的人,手腕又該多高明?這一切都不由的讓枯草想到了一個字,那就是「鈞」。

「就算你不還招,一樣也要死!」在一旁的乍疏雨喊了一聲,便想上去幫忙,忽然看到立在旁邊的白鷺正在休憩。「今天你跑都別想跑了!」乍疏雨竟然衝過去一刀將那休憩的白鷺給橫刀斬了,白鷺哀鳴一聲,幻化白光,消失掉了。

「雲兒!」婕紓萬沒想到這兩個人是如此的不講理,竟然連自己的寵物都被一刀斬了,不由的氣憤,只見她素手一揮,兩道寒光閃過,直刺雪飄零,雪飄零知道是對方發射暗器,側身以劍揮擊,但聽的噹噹兩聲,再尋針時,已經不見,待看劍時,她不由的一驚,原來那劍上已經被刺穿兩個孔,可見婕紓的內勁十足。趁著這個機會,婕紓已經將瑤琴拿了出來,一手托琴,一手按琴弦,蓄勢待發。

「我只找她們兩個麻煩,與旁人無關!」她如此說,自有她的道理,因為魔音沒有眼睛,是人皆傷,她說此話其實是在好心提醒其他的人不要進入她的攻擊範圍。可是卻偏有好事者,那便是君無忌,只聽他喊道:「不要叫她彈琴,對付三聖門的人不需要講道義!」

「送死還爭先恐後!」枯草看著那些聽了君無忌的話而拔刀劍如同潮水般沖上去的人,嘆道。他清楚的很,一個魔音的高手,在對付非定力門派的人時,只要武功比他們高幾個層次,就是可以完全忽略掉對方的人數的,換句話說,如果在場的人內力都不如婕紓,而內功心法又不是少林,武當,娥眉,雪山等,可以加定力的內功的話,那麼就是再多的人也都是送死而已。

之後的事情都像枯草料想的一樣,婕紓手略一撥動,已經管不了誤傷不誤傷了,只聽錚的一聲,一支曲子已經開始了演奏,比之之前的不同,這曲子的節奏已經不是用動聽而形容,而應該用攝人心魄才對,聞著皆內息錯亂,無法控制自己的力道,離她最近的人,半數以上均站立不穩,兵器脫手而眩暈過去,因為魔音最大的弱點便是無法殺人。片刻之間,如風捲殘雲一般,中招者無數。

「休要猖狂,叫你知道神話雙姝的厲害!」只見橫空掠過兩道光,一刀一劍,如兩道閃電般飛向婕紓,這是神話雙姝成名的絕技--刀劍合璧,如果單純的以個人武功來算的話,她們是不可能成為不敗神話右護法之位的,而神話為什麼設置兩個右護法,就是因為這刀劍合璧。為此神話的幫主還將自己的火狼與碧狐給了二人,可見對其的信任程度,也看的出這刀劍合璧的威力之強。

可嘆這刀劍合璧還未傷到婕紓,誤傷卻是一大片,君無忌請來這許多人中,有許多雖中魔音,卻還未倒,戰力猶在,卻被這二人誤傷直接至死。兩道閃電交叉而過,魔音猶在,可卻未見婕紓影子。尋音而去,卻見婕紓已經躍到半空,可手指卻未停彈奏。

「好強的琴藝!」枯草讚道,初中級的琴者,只能原地不動的彈奏,這樣就給自己的安全打了折扣,但是婕紓卻可以邊彈奏邊使用輕功,在枯草之前的印象裡,能辦到這個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何足道,一個是他自己。

魔音的威力越來越強,站在遠處看熱鬧的枯草也有些感覺了,略加內力抵禦,那雙姝與婕紓近在咫尺,自然早就已經全負荷抵禦魔音,憑藉刀劍合璧之威與刀劍本身的鋒芒與婕紓對抗。在英雄台上,只剩下了他們三人,餘者或暈或死,就連君無忌與風浪無常這兩個地主都早已經被震的暈了過去。其他的人更不用說,能動的幾乎都逃之夭夭,諾大個洪澤幫,這許多人竟然抵擋不住三聖門的一小廝,這跟頭栽是肯定的了。

但是終究內力不是無限的,而且魔音最耗內力不過,這婕紓竟也漸漸勢弱。

「不好,若是她死在這裡,我去哪裡去找三聖門?」枯草想到這裡,會聚凝神,右手食指一記商陽劍直點向雪飄零,雖然枯草與她距離甚遠,而且枯草此劍威力只是一般,但是雪飄零所有的內力全去抵禦魔音,又全神灌注與婕紓對抗,哪裡曉得會有其他人來偷襲的,這一劍正好穿而過,使她內勁頓洩,立中魔音,登時就昏了過去,她一倒地,刀劍合璧立破。乍疏雨知道不妙,並不多想,抱起雪飄零疾躍出十丈外。給雪飄零止血敷藥。其實婕紓完全可以追擊,只需一把飛針過去,便可結果了二人,但是她並沒有這麼做,而是微微側目轉向枯草。

「想不到這裡還有大理段家的人,婕紓多謝了!」婕紓微微一禮對枯草道。枯草聞言心中嘆其觀察之仔細,能在亂戰之中仔細洞察周圍的狀況也算了不起了,雖然周圍的人幾乎不是暈過去的,就是死屍,唯有自己是好好站著的。但是能第一時間就判斷出對方的武功門派,不能不算高手了。

枯草還未答話,只聽得一邊的乍疏雨道:「無恥小人,竟然偷襲我們姊妹!」說罷便揮手中刀欲砍向枯草。

「小輩可不敢隨便犯上!」枯草輕輕笑言道,那乍疏雨聞言先是一愣,然後仔細端詳起枯草來,猛的想起來什麼,疾向後退數步,抱起雪飄零轉身便走,臨走不忘說一句:「你別得意!神話與你終有一了斷之日!」隨後便不見了影子。
Babcorn 發表於 2019-7-27 00:03
196 蒹葭誤

枯草一語驚走了乍疏雨,可卻讓婕紓吃驚不少,因為她以為剛才枯草的那招是一陽指,而從未想過那是六脈神劍,說對方是高手實在是恭維之詞,她倒沒認為枯草會比那乍疏雨厲害多少。可剛才看乍疏雨顏色突變,實是驚懼非常,卻是她所不理解的了。

「姑娘神音妙律,果不負七絕之名。」枯草讚道。

「神音妙律不敢,這神滅曲也只練到了三成火候而已……」婕紓話未說完,只聽得枯草接道:「姑娘誤會了,我說的神音妙律並非這神滅曲,而是那之前的曲子。」

「哦?」婕紓用眼睨了一下枯草的手指,問道:「難道你也懂得音律?」

「懂?不敢,用琴雖會,但是卻只是用來殺人,至於真正的琴,實在非我所好!」枯草如實所答。

那婕紓反道撲哧一笑,道:「你倒也乾脆,我生平最恨不懂裝懂之人,寧可彈琴給一愚魯村漢聽,也不會給空心竹子聽。」

「我在她眼中竟成了愚魯村漢?罷了,隨她如何去想吧,與我又何傷?」枯草心中好笑,卻並未表露出來。

婕紓又看了枯草幾眼,繼續說道:「你在這裡,難不成……也是君無忌請來的幫手?」

「那倒不是,不過是一過客而已,只是對三聖門有興趣,想一窺其貌!」

「哦?」婕紓眉頭一皺,道:「三聖門只在太湖而已,且與人無傷,而大理段家遠在雲南,竊不知緣何為敵?」

枯草一笑,道:「為敵說不上,我說了,只是感興趣好奇而已,難道江湖中除非了朋友外,就只能是敵人嗎?」枯草並未道破自己的身份。

「有意思,但是我奉勸你還是打住這份好奇吧,今天是你運氣好,碰到的是我,若是我那六位哥哥,恐你性命難保。」婕紓依舊把枯草當成普通人來看。

「是了,她倒真的是一人未殺。」枯草周圍略看了一下,多半的人都是被震暈過去,而沒有被殺死,至於那些死的,都是被雙姝誤傷而殺,卻與這婕紓無關。

「六位哥哥?天下誰不知你是七絕之首,怎麼……」枯草疑問道。

「那是做哥哥的讓著小妹而已,我只警告你最後一次,莫要打聽三聖門之事,對你沒好處!後會有期了!」話音未落,婕紓身型一閃,已經消失不見。

「想甩掉我?可沒那麼容易!」枯草見婕紓跑掉,緊緊跟隨而行。婕紓因其白鷺剛死,短期內不能再用,故她只好改為步行,她的輕功因為內力加持的緣故,一樣很出色,可惜憑藉她的輕功想甩掉枯草那是不可能的。

「難道她想從湖上跑掉?」枯草追趕的同時,亦注意著周圍的環境,他發覺這婕紓竟然不走洪澤幫的正門,而是向洪澤幫的園林後面跑,他很清楚這洪澤幫後面有一個碼頭,上面有不少船的。

待枯草到湖邊,只見無數的碎木殘屑漂浮在水面上,很明顯是船隻的碎屑,原本這個碼頭是由洪澤幫管理,船隻自然也是他們的,洪澤幫的收入來源便是販私鹽,雖然只屬於一個普通的任務,但是卻被他們獨霸了。今日的聚會,所以這些船都沒人看守。

「手腳好快!」枯草稱讚婕紓斷後路的速度之快的同時,也在想如何追上她。

「不要追了,不要逼我!」遠方傳來婕紓的聲音。一葉小舟已經模糊在枯草的視線中。

「這可怎麼辦?」枯草焦急之時,忽然發現湖邊還有一葉竹排沒被婕紓毀掉的,枯草彷彿黑夜中看到了一盞燈一般,沒有多想,一個箭步躍了上去,執竹蒿,划船直追。雖然陸地上枯草輕功算的上一絕,但是在水面上,大家幾乎都是公平的,枯草就是有內力也不敢用在划船上,因為他感到腳下的竹排似乎並不結實,就怕一用力,這竹排就散架掉了。

見枯草棄而不捨,那婕紓眉頭一皺,停船於江心,看枯草漸漸逼近。

「你這個人,怎麼……」她想說你為什麼這般倔強,但是卻說不出口,只好長嘆了口氣,手拂琴弦,幾個音節立即飛出,激**的共鳴,枯草感覺腳下一鬆,只聽喀嚓一聲,竹排已經被震的碎裂,但是卻留了一根竹子沒碎,便是他腳下的那根。

「不要再追我了,我不想殺人,想你武功應該不差,腳下有根竹子,也不至淹死你於這裡,回頭是岸吧!」婕紓信手一指枯草來時的碼頭,隨後便轉身撐竹篙離去。

「等等!」枯草喊道,婕紓或許太過天真,她碰到的是從不放棄的枯草,事已到此,若是不叫枯草將三聖門瞭解個透徹,他是不會甘心的。

婕紓回頭一望,不由一駭,只見枯草腳踩一竹,立於湖心,竟動也不動,水亦無波,這豈是尋常武夫能辦到的?此刻她心方知枯草並非是一般的江湖人士,乃是一個武功高手。

「還有什麼事嗎?」枯草發覺婕紓的語氣竟然變了,不像之前那麼委婉溫柔。

枯草一式天山飛雪,已經躍至婕紓船上,輕輕飄落,悄無聲息。水波竟也只是微**。

「既然你毀了我的船,那就只好借姑娘的船一行了,有勞了!至於什麼事麼?我想看看你們的門主是誰,有什麼大的本事!」

「做夢!七絕本山中隱客,不願插手江湖中事,鈞奈何要苦苦相逼?」婕紓見枯草此舉,憤而說道。

「鈞……」枯草聽到這個字時心頭一震。「難道七絕的出現和鈞有關?」但是枯草已經決定不與鈞為敵,亦不與鈞合作,故不再多想,撒謊道:「你說什麼我並不懂。」

「不懂?想你是也是戴著面具吧,鈞的成員哪個不是以假面示人,恨我太笨,早該察覺的!」婕紓說到此處,手撥琴弦,神滅曲隨之而出,由於她帶著氣憤,故此曲內勁十足。枯草與他近不過丈,但是枯草並沒有出手制止她彈琴,隨她彈去。看到枯草這個無所謂的樣子,婕紓更是氣不打一出來,怒目而視,手上的勁道又加了數成,可是無論什麼樣的魔音,枯草卻不為之所動,可嘆周圍的魚蝦遭了殃,少時,在船的周圍,漂浮起一大片的死魚死蝦來。內力所震,使無浪的湖面,也平添了三尺浪。

「喂,我提醒你哦,再彈下去船就沉了,那時……」枯草正說著,忽然發覺婕紓竟然嘴角流血。

「你……」枯草驚訝萬分,待上前制止婕紓之時,已經晚了,她已經昏厥過去。幸好枯草還是一把抓住了她,否則她就真的掉進湖中淹死掉了。

枯草看了看昏迷過去的婕紓,搖頭嘆道:「好剛烈的姑娘,如此搏命的方式,卻是罕見。」枯草清楚這婕紓是看魔音傷不到自己,便卸掉自己所有的抵禦魔音的內力,十成之力博自己一命。

「鈞……還真是害人不淺。」枯草心說似婕紓這般柔弱,不願殺人的人,一旦懷疑自己是鈞的人,都會用此極端的方法,若與鈞無深仇大恨,又如何會這樣?

枯草知道婕紓死不掉,故將其挪至船艙,將治內傷的藥喂給她吃。一切妥當後,自己則居於船外,心中思緒萬千。他不知道該去哪裡,有一些迷茫,想去三聖門,卻不知道他們的總壇,想找止水,卻亦找不到蹤跡,尋覓小白,無論是用M的,還是用奇門遁甲,均是無效。委實叫他覺得鬱悶。心中又想起彈琴來。

「風兄有酒消愁,我則惟以琴矣。」枯草將自己的琴拿了出來,自獄火在西夏遺失後,枯草的琴就只是最普通的那種,手拂琴弦,剛想彈九律魔音,但是他忽然想到婕紓還昏迷著,自己若是彈奏九律魔音,那婕紓豈不是沒甦醒之日了。

「胡亂彈一氣好了。」枯草心中如此想的,便如此做的,卻不知這胡亂的一彈,造就誤會一場。

從上午到黃昏時分,枯草並不加力的胡亂彈著,其實他心不在琴,自己彈的什麼他自己都不知道,可是彈著無心,聽者有意。

「你不是說你並不懂音律嗎?欺騙別人,更是可恥!」聽到這個聲音,枯草琴音立止,婕紓已醒,已立於面前。

「你說什麼?我怎麼不懂?」枯草奇道。

婕紓質問道:「雖然曲子受情緒所染,有一些雜音,但是卻聽的出,你在琴上的造詣非淺,為何要欺騙於我?不要仗琴藝上有些造詣,便隨意輕薄於人!」

枯草他如何知道,他長期在何足道的身邊,耳濡目染已久,有一曲子是他聽了千百遍的,那就是《蒹葭》,宮商角徵羽這些基礎的東西枯草還是懂的,他所差的就是沒有認真學過所謂的名曲。在他亂彈之時,不知不覺,一曲《蒹葭》便從手指中流出,可是他卻因心中有事,故渾然不知。更叫他沒想到的,便是那婕紓在船艙中已經聽了許久。婕紓既佔個琴絕,自然清楚蒹葭是何意,又如何不憤怒。
Babcorn 發表於 2019-7-27 00:03
197 追兵

「輕薄?」枯草當真是丈二和尚摸不到頭。心道莫非她是怪我將她帶到船艙內?可她說的是仗琴藝上有些造詣分明又說明和這無關,哪又是為何?一時枯草竟然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故無言以對。

「七絕與鈞,勢不兩立!」那婕紓隨手便甩出一把飛針,可是相比她的魔音來說,這暗器功夫真是業餘的很了,更要命的是枯草本就是個暗器高手,只見他只是輕輕一揮手,那些飛針就盡皆落入水中。

「喂,問清楚再打好不好?就算我是鈞的人,你眩暈之時,我沒有出手殺你,已經算是手下留情,你如此豈不是恩將仇報?」枯草辯解道,以他的性格,是很少與別人講道理的。

「我砍你一大塊肉,再回饋你其中的一小塊,你是不是也要感謝我?你不過是想利用我而已!」婕紓說著,又是一把飛針,她已經知道魔音對枯草根本不起任何作用。

枯草用漫天花雨的手法,一瞬之間將所有的飛針收入自己手中,同時道:「你憑藉什麼說我是鈞的人?難道僅憑藉這個面具,那你未免也過武斷了!」

婕紓一愣,但立刻又不服氣道:「不僅僅是面具,還有你的一身武功,鈞中之人,哪個不是武功絕頂。」

「武功高的人多了去了,戴面具躲避仇殺的人又不是只有我一個,再說,你見過鈞的人叫「門子」的嗎?」枯草此時的面具名字便是門子,是他路過一家富戶時,順手打暈了看門人,然後印的面具,這種事情,枯草幾乎每天都要做一次,不斷的變換著自己的身份。

「哦……」婕紓不語,她也想起了她所見過的鈞成員都是七個字的面具,而卻沒見過兩個字的,但是她忽然又問道:「你是如何知道鈞的,你不是說你不懂鈞是何意嗎?難道你故意騙我?」

「我只是不想與鈞有任何干係而已。」枯草笑了笑道。

「不想?七絕又如何想了,只是鈞無端的……」婕紓說到這裡,忽然又把話嚥了回去,自嘆道:「我又如何和一個膽小鬼講這些。」

「膽小鬼……很適合我呢。」枯草自嘲道。其實枯草非畏鈞如虎,只是他不想鈞在干擾他的修行,他已經被鈞煩夠了。

「……他們來殺我時,再沒人為我說話了……」婕紓眺望著遠方,口中似乎在說著什麼,枯草並沒有聽的很清楚。

但是只聽咚的一聲,婕紓已經縱身跳進了湖中。枯草一呆,但是立即縱身亦躍進湖中,不容分說,三下五除二將婕紓從水中又帶回到船上。

「你幹什麼!」婕紓見枯草將她拉上來後,發怒道。

「你還問我做什麼?在這裡跳下去,找死嗎?」枯草知道婕紓內傷未癒,憑她想從這裡游到岸上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我五哥雖然迂腐,但是有一句話說的很對,寧與君子同赴刀山火海,亦不同小人同舟而渡!我寧死在這裡,也不與你在一起片刻!」說罷,又要跳湖。枯草將其攔住,手指在其風池穴上一點,婕紓立刻站立不穩,癱倒在船。但是依舊對枯草怒目而視,她想罵枯草一些難聽的話,但是又罵不出口,粗言穢語她自是不會的,口中只是卑鄙小人四個字在來回的罵著。

枯草見此,只好道:「算了,隨便你如何說了。三聖門我也不找了,一會兒到岸上,我給你解穴,然後就各奔東西,怎樣?」那婕紓聽聞此話,默不做聲起來,不再罵了,氣呼呼的閉目養神。枯草暗覺好笑,這一個給人第一感覺是十分優雅溫柔的婕紓,竟然也會有如此的一面,忽然間他想起了小白,心中悵然。想著她或許還在魂飛手中,究竟現在如何了呢?尋思間,枯草卻發覺那竹蒿找不到了。

「這可如何是好?」枯草心說總不能我用寶劍一路划水回去吧,寶劍吃水不深,划船也只會原地打轉而已。若是自己一路游回去倒也是可以,但是受了內傷的婕紓怎麼辦,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但是話已出口,豈可食言。

就在他不知所措之時,只聽得遠處水響,抬頭遠望,只見遠處無數的船密麻麻的直向他這裡衝過來,不用估算,也知道有百條以上,枯草仔細一看,在為首的一艘大帆船上,站著兩人,正是君無忌和風浪無常。

這君無忌與風浪無常都是被魔音所震暈,醒後自然也是不服氣,有未全暈的人告知婕紓是奔碼頭走的,風浪無常方才決定追擊,因為在水上,武功所能發揮的地方並不多,強弓硬弩才是水面霸主,這東西只要力氣而已,不屬任何武功範疇。在太虛中的定義,與筷子差不多少。是人便可運用自如。當然君無忌敢追上來的原因還有一點。那就是他已經知道這婕紓只會用魔音和飛針,並無其他本事。

「這幫傢伙……」枯草暗奇婕紓已經將船盡數毀掉,為何還會有船追來,其不知洪澤幫既做水面生意,自然也會有備用之船,只是要花些時間才能入水而已,否則也不會這麼晚才追上來了。

很快,這些船便將枯草所在的這艘不會動的小船包圍了起來,因畏懼婕紓魔音,故相隔十丈水面,封死了小船的出路。

「來到了水面上,就是我的天下了!識相的將琴扔進湖中,乖乖束手就擒!」風浪無常哈哈一笑,他並沒有發現婕紓已經被點穴,更沒在意在婕紓不遠的枯草。風浪無常周圍船上強弓硬弩盡皆上弦。對準了小船。一觸即發。風浪無常也希望活捉婕紓,因為他同樣不知道三聖門的總壇所在,他與君無忌聚集天下的朋友,也不過是想馳騁太湖,見三聖門人便殺而已。

「還真的有些危險了!」枯草心中道。他自是不怕弩矢,只是怕亂箭中難保婕紓之命。

而他身邊的婕紓卻是另一種想法,她倒希望早些死,故大聲道:「洪澤幫都是一些鼠輩,以眾凌寡,當真是「弓」無不克,戰無不勝。」

這一句想激怒人的話,當真激怒了性格有些衝動的風浪無常,君無忌剛想阻攔於他,可無奈風浪無常的手已經揮下,剎那,只見箭如飛蝗,矢如驟雨直射婕紓,婕紓也早已經閉目等死,可等了半天,只聽箭響,卻不覺有箭傷己,睜眼看時,只見一人站在自己身前,正是枯草。

「你……你怎麼這麼煩的!」婕紓怒容道。

「不想食言而已。」枯草雙手已經抓了一大把的箭弩,對於抓飛針都如同兒戲的他來說,這些箭弩自然就更不在話下了。

君無忌制止了所有人的攻擊。他終於注意到了枯草的存在,知道即使再射下去,也是徒費弩箭而已。只聽他厲聲道:「想不到還有這麼一個高手是我沒發現的。不知閣下是否是出自三聖門下?」

「是又如何!」枯草答道,當然他回答的三聖與君無忌所說的三聖的概念根本不同。他不願意解釋,隨便他混淆去好了。

「你敢冒認我們……」婕紓想拆穿枯草的話,但是她又不知為何止住了。「他就喜歡騙人,不過如果他真的是三聖門的人的話……」婕紓不由的浮想聯翩起來。

「是就好,我可不想誤殺別幫人物!點火箭!」君無忌看的出枯草的武功不弱,這樣的武功,在任何幫派都不會是小人物,若是誤殺了,豈不是平白與人結仇?

枯草一見火箭,心道不好,自然的輕功固然強,但是若是帶著一個人的話,便無法使用橫空挪移。而奇門遁甲的土遁在水上可是無用的。

「你走吧,從這裡逃掉,對你來說並不難。」婕紓低聲對枯草道,說罷她嘆了口氣。

「悔不聽大哥的話,江湖人果無信義,本不願見殺戮,自己卻死在這裡,不知道回去會不會他們笑話。」此時的婕紓反倒不想死了,但是命運或許總是愛如此的戲弄人,你越想要什麼,他就偏偏不叫你得到。

「膽小鬼偶然也有膽子大的時候。」枯草微微一笑,心說她說的這是什麼傻話,如果這種情況下自己跑掉的話,以後就不用活了。

說時遲,那時快,火矢如雨,飛射小船,枯草早有準備,腳一用力,船猛的一下沉,激起浪花如雪,枯草真氣四射,使出漫天花雨最高境界的「流星電閃」,以真氣借水花之力,漫天飛舞的水點將飛射而來的火箭一一擊偏,其實以枯草的本事,完全可以將他們擊落,或者乾脆打滅,但是他只是打偏,由於君無忌等人是包圍之勢,所以這些改變了方向的火箭盡數射到了自己人的船上,一時間火光四起,中箭者無數,但死者並不多,因為枯草借用水滴作為暗器已經極費內力,再想讓這些箭準確的射殺別人那是不太可能的,除非是傳授他漫天花雨的何足道在場。
Babcorn 發表於 2019-7-27 00:03
198 真實的自我

枯草的這一手,卻是看呆了旁邊的婕紓,她卻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精妙絕倫的技藝。

「我只以為他是輕功佔著一絕,卻沒想到他的暗器功夫也是如此的強,這般技法,恐怕就算是大哥也未必如他,而且還附加了如此強勁的內力。我卻沒聽說大理段家的人會用這麼厲害暗器的,他究竟是誰?」婕紓開始對枯草身份好奇起來了。

「全體退後,繼續射擊,不要怕他的暗器,縱然他武功絕妙,耗也耗死他!」風浪無常習慣水上的毆鬥,自然也是擅用弓箭。他口上雖然告訴別人不要害怕,其實他看到如雨的箭矢尚且不能射到枯草一下時,就已經感覺到絲絲的寒意了。

天漸漸的灰暗下來,枯草因為要保護婕紓,所以根本無法做出反擊,只是在消耗時間,仰仗著先天無上心決源源不斷的內力,方才能支持,在擊落箭矢的同時,思慮著對策。

「幫主,看來要下雨了!」一個幫眾指著遠方的烏雲對風浪無常道。風浪無常扭過頭,看著天邊飄過來的滾滾烏雲,開始並沒有在意,但是忽然間他便顏色大變。因為他只聞風聲,但是水面如鏡,根本就沒風的,那烏雲的速度又快的駭人。

這時遠方的湖面上,只見一艘快船疾風一般的接近,船上共有兩人,一人站於船頭,昂然而立,手拎一根銀笛,藍色長衫,瀟灑飄逸。而另外一人居於船位,負責划船,可是看模樣卻絕非是普通的船伕,長的五大三粗,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他的毛腺可能太發達了,不禁一頭的散發,而且手背上都是黑黑的一片,臉上更不用說,漆黑軋髯不能少的,這副模樣,簡直就是鍾馗復生。

那邊烏雲似乎跟隨著這艘船一樣,並不敢超過這艘船,漸漸的近了,只聽那船頭之人,高聲道:「小妹莫怕,我和四哥來救你了!」他聲音並不高,不知是沒有內力,還是因為不願意用內力。雖然如此,那婕紓還是聽到了。

「六哥,我在這裡!」婕紓被枯草點了穴,依舊動不了,但是可以高聲呼救,這一聲幾乎是凝聚了她最後的力氣。隨後便覺胸口巨痛,昏厥了過去。

「那是什麼!」有眼尖的人驚叫了起來,天上漂的哪裡是烏雲,分明是無數的蜜蜂,遮天蔽日,遠遠望去,與烏雲何異?比及近的時候,當然就露出了原形,那風浪無常聽到的風聲,既是蜜蜂的嗡嗡之聲。江湖中可以驅蜂的門派共有兩門,一是苗疆五毒,二是古墓,男子所能學驅蜂卻只能是古墓派,這是一個很冷門的技藝。傷人容易殺人難。即使在古墓內,也很少有人學這個,因為這樣技藝好學,但是難精,相比其他古墓的技藝來說,這驅蜂之術不免要失色許多。象眼前這人駕馭如此量的蜜蜂,江湖中恐怕都不會有第二個,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只學這一樣,而不學其他的。

「你們也是三聖門的?」君無忌高聲喝問道,但是那船頭之人並不理睬於他,只是將手中的笛子橫於唇邊,笛聲在手指有節奏的跳躍中飛了出來,這清脆的笛聲劃破了天際,湮滅了喧囂,似衝鋒的號角。早就蠢蠢欲動的蜜蜂傾巢而出,且排成了陣勢,日月無光,比之暴風驟雨之時的烏雲更甚。開始攻擊洪澤之人,呼號者無數,被蜜蜂蟄的滋味可比死還難受,眾多洪澤的人已經顧不了許多,紛紛扔下手中弓箭,跳水躲避蜜蜂,風浪無常阻止不住,最後連他都一同跳下水去躲避。也有不少的人知道是那吹笛之人在指揮蜜蜂,想靠近他將其擊殺,由於是在水面,想靠近他談何容易,就算有靠近的人,也立即會被厚厚的蜂牆給擋回去。

落水的人也沒有幾個可以逃掉,那貌似鍾馗的壯漢早已經跳落水中,他水性極佳,在水中比之陸上更為迅捷,如魚兒一般在水中穿梭,他既不用刀,也不用劍,只是戴著八個特殊戒指,說特殊,不過是每個戒指都帶有尖刺。

在那「烏雲」出現之時,枯草便已經看透了是蜂群,只不過他也沒有想到,這會是只有一個人駕馭的,而現在他已經知道了,吃驚自然不小。外面洪澤的人一亂,使身陷囹圄的枯草有了機會,銅錢漫天橫飛,中招者無數,內外夾攻,很快洪澤幫的人不是被打死在船上,便是跳水逃跑。風浪無常逃掉了,而君無忌卻比較倒霉,被蜜蜂蟄的亂跑,最後中了枯草的一枚銅錢,落水而死。這一陣殺的湖水泛紅了。

「親切的味道。」枯草再一次聞到了血腥,這久違了的血腥,讓他感覺到更加的真實。

那蜜蜂結成了陣,在已經昏迷過去的婕紓周圍結成了一層保護,它們可是只認婕紓不認枯草的,可是這小小的蜜蜂又如何奈何的了枯草,枯草早已經殺紅了眼,似乎依稀的找到了以前的自己。血染的湖面。

「我之前都在做什麼?你這個傻瓜!那湖中的血色的倒影才是真的自己啊!」枯草的潛意識中有些混亂。

陰風起,淒哀之聲令水面都瑟瑟發抖,似乎是積壓不知多久的哀怨。是枯草施展了陰風吼,離他數十丈的蜜蜂如雨般隕落。那保護婕紓的蜜蜂亦被瞬息震死,堆的如同小山一般在婕紓腳下。

那書生模樣的人停止了笛聲,因為他內力並不強,受不了枯草的陰風吼,正癱軟於地難受之時,感覺後背有內力助己抵禦魔音,他清楚是他四哥在幫他。

終於,枯草的陰風吼停了下來,吹笛人也終於可以長出口氣了,站了起來,橫笛指問枯草道:「大膽狂徒,為什麼要欺負我家小妹!」他看的見婕紓昏厥了,而且一動不動,知道是被人點了穴道。而事到現在,他自然以為這許多人的領袖是枯草了。

「七絕?」枯草沒有解釋什麼,牙縫裡只擠出了這兩個字。

「你是……」吹笛人顏色一變,想起了鈞。

「是還是不是?」枯草又問了一句,未等吹笛人回答,只見枯草冷冷一笑,哼了一聲道:「是與不是不重要了,死在我的劍下就行了!一決高下吧!」枯草手持紫電,一式雲斷秦嶺直刺吹笛人,未到之時,又用了橫空挪移,這一劍本來很容易躲閃,但是誰想到他會在咫尺時使用橫空挪移,好在那貌似鍾馗之人手疾眼快,橫拳接枯草這一劍,只聽到數聲骨頭斷裂的聲音,他的手頓時變的鮮血淋漓,那些戒指,也已盡皆打飛。若非枯草的劍有些偏,恐怕他的這隻手都一起斬斷了。這時,其實只要枯草疾攻,可以輕取二人性命,但是枯草卻不知為何,一記倒掛蒼松,又躍回了小船。

「好沒意思,拿點讓人開心的東西吧!」枯草對二人輕蔑一笑。

這一語,讓這二人均是一驚,對視一眼齊聲道:「想綁架我們小妹,那是妄想!」

「綁架!」這一個詞讓有些瘋狂的枯草略清醒了一些。

笛聲又起,蜜蜂如潮水般再次攻到,那「鍾馗」也踏水奔向枯草的小船。

冥思的枯草想起了被魂飛綁架的小白,小白之所以被魂飛綁架,都是因為自己,因為魂飛想與自己一戰。

「別人既然可以如此威脅我,我為什麼就不可以!既然你們說我綁架你們的小妹,我便真的綁架了,你們又奈我何?如此見到你們的門主,這才是我枯草的風格!」枯草的瘋狂之火,又一次燒了上來。此時那「鍾馗」已經奔到了他的身邊,他稍一抬手,就是一記六脈神劍,雖然此招威力平平,但是打正在踏水的人再適合不過,就在「鍾馗」側身閃避之時,枯草一招橫空挪移已經到了婕紓身邊,攔腰抱起昏暈的她,接連的縱躍直奔吹笛人,縱躍時拂衣式亦同時使出,蜜蜂已經無法靠近他了,最後他縱躍到吹笛人的快船上時,抬腿就是一腳,他本沒想一腳會把那吹笛人如何,卻沒有想到這一腳卻直接將那吹笛人踢進了湖裡。不由略感失望。

「想要人的話,叫三聖來見我!三天後我會在狂沙坪等他們!」枯草的聲音漸漸遠去,剛剛站穩的二人也只能任枯草帶婕紓遠去而無可奈何。
Babcorn 發表於 2019-7-27 00:03
199 鈞之異動

「剛才的我怎麼了?」枯草用手拍了幾下自己的頭,他覺得有些酒後清醒般的感覺。

「雖然近乎瘋狂,又是那麼的真實而又親切的感覺,難道是因為血的緣故嗎?」枯草有些迷茫,孤單的人總是喜歡胡思亂想,不願意向別人敞露自己的心扉,或者說他們害怕別人知道自己是如何想,才關閉自己的心門。枯草並不例外。

「那就是本我嗎?雖然有些不計後果的孩子氣,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那一刻我的心感覺輕鬆了許多。似曾相識的感覺……對了,上一次是在武當山群毆之時了……一直以來,我都在不停的練武,一切只為變強,卻從來不知道變強為了什麼,挑戰自己,有一些的,但是如果我不去看其他人,挑戰的標準又如何定義?號令江湖?那種無聊的事情只有傻瓜才去做。答案似乎已經揭曉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本我的存在做著本錢……」枯草心中想著,口裡亦喃喃自語著。

「這裡是哪裡……」枯草的腳下傳來一個女聲,聲音似是迷茫。

枯草挾持了婕紓,船靠岸邊後,因為婕紓昏迷著,無法使用驛站,枯草就僱傭了一輛npc做車伕的馬車,而這輛馬車,現在正在大路上不快不慢的走著,婕紓被枯草放在馬車中,而他自己則站在了馬車車蓬的上面。吹著風,同時也警戒著四周。他不喜歡坐馬車,因為他的脾氣很難忍受這種還不如自己自的快的東西。

車子裡的婕紓依舊被枯草點著穴道,無法動彈,不一會兒,只聽婕紓在裡面喊:「六哥,是你救了我嗎?」枯草沒有回答他的話。她又問道:「那個傢伙怎麼樣了?你們把他殺了嗎?都怪我,我關鍵時刻昏了過去,他不是鈞的人,否則也不會誤殺……」婕紓自責的聲音,枯草閉目不願意繼續聽下去了。理由他自己都不清楚。

「四哥,你不是會解穴嗎,怎麼不幫我解的?為什麼我說了這麼多話,你們都不答話的。」婕紓終於感覺到有些奇怪了。

「安份一些吧!」枯草倒掛下來半個頭,對婕紓說道。

「你是……」婕紓認不出枯草了,因為枯草又換了張臉,聲音也變了許多。枯草沒有回答她的話,又回到了車蓬上面。

馬車內的婕紓果然不再說話了,過了一會兒,忽然對枯草道:「你每天都這樣變換身份不是很累嗎?為什麼不肯以真面目示人。」她多半已經猜到了車蓬上面的是枯草。只是還不敢確定。所以才這樣的問。

「累,但是值得。」枯草回答的同時,心頭一震:「或許我的努力,只是為了摘掉這個冰冷的面具。」

「我的兩個哥哥被你殺了?」婕紓的語氣出人意料的鎮靜。

「沒有。」枯草如實答道。關於那兩個人的名字,枯草因為思緒的錯亂,已經記不住了。但枯草自有他的評價,凌波飛渡水面貌似鍾馗的那個人,枯草暫時判斷不出他的實力高低來,而那個吹笛人,枯草感覺他似乎根本就沒有武功的樣子,充其量算是個職業馴蜂的。他覺得那個吹笛人有些太弱了,自己的那一腳根本沒用多大的力氣,就已經把他踢飛掉了,可見他的內功差的很,或者根本沒內功,內功的重要,早就被天下人所認同,稱的上一個絕字,卻沒有內功,豈不是叫人笑話。枯草又有些質疑這七絕之名了。

「那你告訴我這裡是哪裡……」

…………

「簡單的說,你現在算是我的人質了。」枯草簡單的把事情的經過和婕紓說了下。

「你不守信用!」

「哪裡不守信用了?」枯草反問道。

「你不是說一到岸上,就給我解穴,然後各奔東西嗎?」婕紓忽然問道。

「哦……不過我好像沒說上了岸就立即給你解穴放你走,所以我並沒有失信於你。」

「詭辯!」婕紓對枯草哼了一聲後,便不再作聲了。

「如果你想自殺的話,那就請便,只不過生平從不殺人的膽小鬼,第一次殺人竟然會是自己,這種經歷恐怕不會是人人都有!」枯草已經知道這個婕紓想做什麼,也知道勸是沒用的,只有激.

「你才是膽小鬼,如果你真的有本事,為什麼不去滅掉鈞!欺負我一個小女子又算什麼本事?」

「你當我是怪獸,還是沒腦子,可以見人就滅的嗎?」枯草口上雖然如此的說,但是心中卻清楚,自己不是沒有想過滅掉鈞,但是人固有自知之明,枯草知道自己一人之力滅不了鈞,況且,現在的他,沒有理由和鈞再對抗。

「三天後,我會放了你的,或許你還有機會殺了我呢,我想我成為你手下第一個殺死的人,還算夠資格吧?」

「你到底挾持我有什麼目的?」婕紓怒問道。

「見一見所謂的三聖而已!」

「為什麼?」

枯草一笑,道:「沒什麼為什麼,只是想看看佔著聖字的人是如何的聖,是否褻du了這個名字而已!」

「恐怕會叫你失望了,因為你見三聖前,要前過七絕這一關!」婕紓的是不卑不亢,絲毫不畏懼枯草。

「面對七絕還是六絕,那是我說了算的,話說回來,你們七絕已經叫我很失望了!我看不如去揚州街頭,隨便找幾千幾萬人拜把子,然後叫千絕或者萬絕的那多威風!嚇都嚇死人!」枯草故意以言語激怒婕紓自有他的道理。

「你!」婕紓果然中招,枯草感覺得到她呼吸的變化,現在的婕紓絕對可以用氣呼呼來形容了。

「你就等死吧!」婕紓想了半天才蹦出這麼一句話來,枯草不禁覺得有些好笑。

枯草繼續說道:「七絕的三個我都已經領教過了,平平而已,叫絕字實在是太不要臉!還有四個,想來也都是酒囊飯袋,徒有虛名。就算他們一起上。我肯定也打他們個半死!」枯草話說完時,才感覺到話有些過火,雖然他是在激婕紓,知她性格剛烈,肯定不會在嘴上服人,想從她口中瞭解一下七絕另外四人的本事,做到知己知彼。但是不要臉三個字明顯也分配給了婕紓一部分,對於一個女人來說,畢竟是不妥當的。

「我自是不如你,這無可爭議,但是我六哥若不是被鈞的人偷襲,導致武功盡廢,只留了一套驅蜂之術的話,就憑你想打敗他簡直是痴人說夢!」婕紓憤然說道。

「原來如此!」枯草總算清楚那兩個人,為何會有那樣大的差距了。「就是這個原因,七絕才出山的嗎?」枯草進一步問道。

「那是自然,我們與世人無爭無怨,隱居深谷,想當初彈琴於秀峰之上,傲視蒼穹,寫畫於疊翠之間,墨染清池,得意之時,縱酒歡歌,吟詩答對,知己弈棋,你黑我白,不為勝負,朝夕有花為伴,不用管江湖上的仇殺,也不用管誰勝誰敗。此等人生,豈不愜意非常?」婕紓說到這裡時,枯草長嘆了口氣。

婕紓繼續說道:「可鈞卻不知是從哪裡冒出來的,也不知道是如何找到我們的,可恨,首先偷襲我六哥,將他打成了廢人,若非是我大哥早做決斷,恐怕七絕早已經成了七蟲了。」婕紓的話說完了,枯草陷入了沉思,「鈞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實在有些奇怪,七絕這樣不願與世人爭鬥的人,沒必要得罪,如果鈞的目的是稱霸江湖,他們不會這麼做,至少在現在來說不會,狼心也不會,不敗神話更不會,那究竟為什麼會做出這麼奇怪的舉動,引七絕之火燒身呢?」枯草的感覺是鈞的頭子腦袋出了問題。

「只不過七絕為何肯屈居人下?」枯草想了一下後,繼續問道,他還有一點不能理解的是清高自傲的七絕為什麼會投奔一個並不起眼的小門派,以他們的名望,組建一個大幫會並不是難事。

「這是我大哥的主意,我跟著便是,其他的我不管!」

「你倒是自在!」枯草心中想那其他的人相比也都是聽他大哥一人的,懶的管世事似乎已經成了習慣。

而婕紓心中卻在想此人雖然狂傲,不過武功高卻是真的,雖然我六哥已經武功盡廢,但是四哥卻是有武功的,能在他面前,將我掠走,當真厲害。雖然有些狡詐,但是那時他……婕紓想起了枯草守護在她身邊的事來,但是她立即就擺脫掉這種想法。

「傻瓜,他不過是想利用你罷了!可憐的誘餌!」

「不過,曲子不會騙人,裝是裝不出來的,為何那《蒹葭》會如此的傷感孤寂?似是孤獨千年的人才會彈出這樣傷感的琴音來。難道他……」

「現在是什麼時候了,我怎麼會想這些東西,忘掉它……忘掉它……」婕紓腦中想著,嘴上竟然也念了出來。

「忘掉它?忘掉什麼?」車篷上的枯草不知道婕紓發什麼神經,只是知道他的激將似乎沒了作用,他除了剛才感覺到婕紓的氣息剛才有過一次的錯亂,變的很是急促。

「停車!」枯草對那個車伕命令道,此時的道路兩旁,盡皆一人多高的蒿草。

「潛伏的老鼠們,出來吧!」枯草大聲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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