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異界] 太虛神話 作者:寂寥(已完成)

 
Babcorn 2019-7-26 20:03:34 發表於 遊戲競技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06 25564
Babcorn 發表於 2019-7-27 00:05
210 荒謬白女願 枯草誤人言

枯草的這一席話,多多少少還是和月夜之前說過的話有關係的,他不喜歡拉幫結派,或者他覺得人太多,不可能每一個人都那麼值得信任,也或者他更相信自己的力量,更喜歡自己去解決一些事情。

聽了他的話的小白,半晌不語,好半天,終於說出了一句話:「我想七絕並沒有你想的那麼壞吧,至少婕紓姐姐在我看來,她是一個好人。你若說他們有什麼特殊的目的,我是萬萬不信的。」

「傷害一個人不一定就非要是有心的,你要懂的如何保護你自己。」

「枯草,我發覺你變了。你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

「是嗎?」枯草很平靜的問道,他清楚小白想說什麼。微微一笑,道:「小白,我的心從未改變過,外表不過只是一層如同變色龍的保護色一般的偽裝,在這裡,想活下去,就必須如此。我不是清劍,我無法淡漠生死、尊嚴,無法忘卻仇恨,更無法毫無目標的活著。」夜風吹過,平添了幾絲寒意。

「真失敗,還是講不過你!」小白無奈的笑了笑,打破了尷尬。

「還不相信我的話嗎?」枯草問道。

「不信!」小白很是乾脆的回答道,她對枯草還有另外兩人,幾乎是從來不掩飾自己的感情,都是有話直說。雖然不僅一次被枯草和秋風說她「單純」,當然這是顧及到她是個女孩子才這麼說,假如換成是清劍,恐怕就要說他是傻瓜了。不過這個缺點其實也是小白的優點和可愛之處。

「就算他們會利用我,那也沒有什麼不好,傀儡便傀儡吧,原本我的太虛之旅就沒有目標,現在有了,就是做一個傀儡的女江湖霸主!將霸道的鈞徹底掃滅!」小白攥了攥拳頭,很認真的對枯草道,枯草知道她不是在開玩笑。

「假如我就是鈞的一員,你怎麼想?」枯草忽然問道。

「你是鈞的一員?」小白瞪大了眼睛,卻無法回答這個問題。她知道,枯草這句話前面有個假如兩字,但是如果沒有那兩個字,小白還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抉擇。

「算了,人各有志,你喜歡怎麼玩都行,只要你開心就行了。」枯草已經知道多說無益了,既然小白下定決心做什麼,他也不想再幹預。略為冥想後道:「只不過我要提醒你兩點。」

「什麼?」

「第一,今天的事,你與我的關係,不要和你的這些屬下談起,更不要讓江湖上的人知道。否則對你有害無益。不過假如有一天你有要緊的事情要我幫忙的話,寸紙鴻書,縱然千里萬里,也定然趕到。」

「第二,如果有爭霸天下的決心,就要學會麻木,麻木的對待周圍的人,包括對自己,否則你會很痛苦!」

小白不解道:「痛苦?如果是痛苦的話,為什麼還有那許多的人去爭奪這個位置呢?」

枯草微微一笑,笑的很是奇怪:「當你處在一個位置的時候,你做千般好事不會有人記得,而壞事卻會被人永遠銘記。要時刻背負惡名而活著,恐怕只有你離開,死去,或者另一個更凶殘繼任者出現,人們才會想起你的好。」

「等一等,你真的認為我可以稱霸江湖嗎?我可是絲毫武功都不會的人。而且我身邊都是你說的所不能信任的人。」小白詫異道,其實現在想起,剛才自己說的話,她也覺得有些衝動了。

「這個世界很奇妙,沒有什麼不可能的,只要你有心,我想還是可能的,不過我並不希望你走這條路。但人各有志,我沒權利干涉你的決定。」枯草漠然道。

「走這條路有什麼不好嗎?」小白懵懂問道。

枯草笑了笑道:「世界上少了一個稀有的單細胞生物,而多了一個煩人的陰謀家,這不是很可惜嗎?」

「我哪裡單細胞了?」小白徉怒。看枯草並不說話,她又問道:「秋風清劍如何了?」這個問題是枯草最想迴避的,但是現在已經退無可退。枯草並不隱瞞,將秋風的事情簡單的敘述了一遍。而清劍,他則只說了一句「那個混蛋好久沒聯繫我,不知道哪裡去了。」

小白聽完枯草的敘述,似是下了決心一般對枯草說道:「不敗神話……那我先去幫秋風吧,既然滅不掉鈞,那就先滅不敗神話,你看怎麼樣?」

……

枯草頓時無語,心中道就算自己沒有說錯,也不用這麼快果報吧。

半晌,枯草道:「你們和不敗神話的差距還很大,況且我想秋風未必肯領你的情。」其實實際情況何止是枯草所說的差距很大,神話的一個堂便可以掃平三聖門。

「不能吧,他平時沒臉沒皮的……」小白遲疑。

「那是你不瞭解他,輕浮不過是外表,秋風這個人,性外柔內剛,可以他幫你,卻不會讓你幫他,想叫他求人或借力於人,比登天還難!」

「那我該怎麼辦?」小白茫然了。

枯草一笑道:「做你該做的,就算要幫秋風,也是我先你後。」

「做我該做的……你覺得我稱霸江湖有多大的幾率?」小白呆呆的問道。

「這個……」枯草心道千分之一的機會恐怕都沒有,於是反問道:「你認為我娶你有多大幾率?」

「與我嫁給你的幾率相等。」小白乾脆回答道。然後一副很得意的樣子,似乎在說我可不是單細胞生物。

枯草道:「知道就好了,不過還是有機會的,因為說不準哪一天,世界上女人死光了,我會考慮娶你。」

「我有這麼差嗎?太惡毒了,清劍的版本雖然和你差不多,但是至少他是娶,而沒有考慮兩個字,你簡直太過份了!」小白嗔怒道。似如此的玩笑,對於四人來說,已經不算什麼了。

「好了好了,不開你玩笑了,當真留在三聖門不走了?」枯草最後一次問道。

「嗯!」小白十分肯定的點了點頭。

「那就好,我該辦的事情也都辦完了,該走了!」枯草心說此次找尋的三聖門,可以說是有得有失,得的是小白的下落和心安,而失便是失望了。他想的是快一點回到正路上去,放棄尋找止水的下落,安心練武修行去了。

「這麼急?」小白戀戀不捨道。

「再不走叫你這些部下發現就麻煩了!」枯草四周查看著,令他有點奇怪的是,剛才在半路攔截的那兩個形同一人的人為什麼沒有過來「護駕」。「難道是怕了?」枯草早就有如此的想法,但是卻又自己否定,因為那兩個人一直便沒有走,憑藉枯草的內力的感知能力,可以確定那兩個人始終在那一個地方沒有動。「這是怎麼回事?」枯草不懂了。

「婕紓就在對面那個馬車裡,一會兒你只要叫那你個傢伙點他的玉堂,風池二穴她就醒了。」枯草戴上面具,打算離開了。

「先別走,先帶我去見婕紓姐姐。」小白道。

「自己有手有腳,還叫我……」枯草話說到這裡,只見小白指了指狂沙坪的深坑,枯草才知道小白不會武功,跨越這樣的深坑是要十分高的輕功的。

「好吧,我帶你去!」枯草挾起小白,施展橫空挪移,如凌空飛渡一般的穿梭著。小白受不了這高速的身法,忽然枯草來了一個急剎車,猛的落了下來。

「怎麼停……停下來了?」如同剛坐過過山車的小白心有餘悸的問枯草道。枯草沒說話,但是只聽到一陣的爭論聲,小白看過去,原來是那兩個兄弟在爭論不休。只聽得什麼要不是你手慢了就不會失手類似指責對方的話層出不窮。

「他們兩個就因為這個而在這裡一直吵著沒動?」枯草感覺頭上好大一滴的汗。而那兩個人也見到了引起他們爭論的人出現在眼前,一起湊上來問:「你覺得剛才我們兩兄弟誰更強一些?誰才是天下第一?」

「我怎麼知道?」面對兩個有些瘋的人,枯草心中有了點壞水。

「和我們交手,你會不知道?」雙人一起質問起來。

「我的確不知道,不過我有一個辦法知道。」

「什麼辦法?」

枯草像是一副學究的樣子,道:「你們兩個互相打一打,誰贏了不就知道了,這麼簡單的方法都不會嗎?」

「對……」兩個人還沒把話說完整,就已經扭打成一團。

「走吧!」枯草要挾小白再次施展橫空挪移,小白擺了擺手不幹了:「還是走著過去吧,跳的時候再用你的輕功吧,你的輕功實在太恐怖了。」

「好吧!」枯草答應一聲,二人並肩向著枯草的馬車走去。

「這才像是以前的枯草。」小白回頭看了看那兩個打在一起的人回頭對枯草道。

「是嗎?」枯草如此問著,心中卻在自問:「為什麼剛才我會感覺到無比的輕鬆,為什麼彷彿身體輕了許多……」

「對了,我還不知道你這個大惡人為什麼要綁架我的婕紓姐姐呢?」小白問道。

「他們沒和你說嗎?」

「沒有啊,只知道是被人綁架了,目的不清楚。約七絕在狂沙一戰。」小白如實的回答道。

「哦,如果我告訴你我看上了她,想搶她做壓寨夫人,你信嗎?」枯草又變的無厘頭起來。

「真的?」小白瞪大眼睛問道。隨即說道:「那你可要好好賄賂賄賂我,我以後幫你說好話,婕紓姐姐人很不錯的,應該適合你!」

聽這話,枯草心道:「不是吧,這麼漏洞百出的謊話你也信!」他心中甚至有了帶著小白遠離三聖門的念頭。

二人已經到了枯草的馬車旁,小白已經跳上馬車,枯草剛想對小白說自己的話純粹是玩笑話,但是卻聽見掀開車簾的小白一聲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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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bcorn 發表於 2019-7-27 00:05
211 死門‧幽泉

「怎麼了?」枯草見小白驚訝的模樣,信步走到馬車旁,向裡面看了一眼,不由的也愣住了。只見馬車內的婕紓雖然還在,但是面色紫青,渾身是血,是從鼻孔與嘴中流出來的。都是黑色的血。枯草躍上馬車,以手探鼻息,已經斷氣好一會兒了。

「這是怎麼回事?」小白的聲音帶著不解,驚恐,以及哀傷。

「她中毒了!」枯草雖然很不願意承認這個結果,但是事實便是如此,因為只有中毒後,流出的血才會是黑色的。

「芸兒,你太任性了。」枯草心中不快但是嘴上沒說,他認為唯一有機會給婕紓下毒的人便是芸兒,因為枯草對芸兒是幾乎沒有任何防備的,而其他的人想給婕紓下毒而不叫枯草發覺,成功率近乎為零。

「枯草,你快救救她。」小白在旁向枯草求助道。

「已經死了好一會兒了,沒救了。」枯草很冷靜的說道。

「哪……」小白驚駭。

枯草平靜的安慰道:「沒事的,要不了多久婕紓就會活著回來了。」

「真的嗎?」小白略有懷疑的說道。

「對了,這個婕紓屬於哪一國的?」枯草問道。

「七絕……好像聽他們說過,他們都是無國籍的。」小白略為思考後回答。

「門派呢?」

「好像都退出自己的門派了。」

「那就好辦了,你若是想真的去見她,那就去揚州等她好了!」枯草道。

「揚州……你不一起去嗎?」小白問道,另一邊將婕紓所有的裝備拿下來。替她代管。枯草剛想要說自己有事閃掉,但是心道自己也沒有什麼急事,不如就去一次也無妨。

「他們怎麼辦?」小白指著那些都已經被枯草打暈的人。

枯草答道:「他們?我沒救他們的義務,要不了多久他們自己就會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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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州,現在的時間已經大概是戌時了,小白和枯草通過驛站到了這裡,揚州的中心廣場,死掉的三無人員復活便在這裡。太虛如此之大,每時每刻幾乎都在死人,即便是夜裡,這裡也有不少復活的人。

「就是這裡吧?」小白說道。看著一個又一個人不斷的閃著光出現在自己的眼前。小白忽然笑了出來。

「傻笑什麼?」枯草覺得小白怪怪的。

「我想起來我以前笨笨的……」

「現在很聰明了嗎?」枯草的樣子似乎陷入了遙遠的回憶,樣子認真的很。

小白嗔怒道:「聽我說完,以前我經常在這附近轉悠,但是就是不知道這裡閃光出人是什麼,現在才知道是死而復活。」

「真是服了你,這有什麼好笑的。」枯草冷漠說道。心中卻感覺到一絲的惋惜:「小白為什麼也要捲進這腥風血雨的江湖?要是她發現這江湖並非她想的那麼好玩,會放棄,還是會像我一樣雙手沾滿血腥。」

小白又是一笑道:「自娛自樂啊,否則人生不就沒趣了麼?就算是旋轉的陀螺,也要偶爾停下來的不是嗎?」

枯草沒有再說什麼,其實他並非是辯駁不過小白,只是不想因為自己而改變小白的性格。

「對了,我雖然對江湖上的事不是很清楚,但是也聽到許多傳聞。」

「哦?」枯草答應一聲,似乎並不感興趣。

「哦是什麼意思?好歹也做出開心一點回答。」小白怪道。

枯草妥協:「知道了,什麼傳聞說吧?」

「關於你的,一些不好的傳聞。」小白道。

「你信嗎?」

「以前不信,不過這次見面……」小白欲語還止。

枯草淡淡一笑道:「覺得我枯草變壞了,成了一個十惡不赦的大壞蛋是嗎,既然你不情願說,我便全說出來好了。」

「不是的,你別誤會……」小白辯白道。

枯草目光轉向它方,道:「其實他們說的沒錯,在他們看來我的確是個不折不扣的壞蛋,雙手沾染的血腥恐怕永遠都不會洗滌乾淨。揮舞的劍也從未停止過,雖然有種說法是說做了壞事會有報應,但是我卻用劍報應了他們,我殺的每一個人就一定做了壞事嗎?沒有做壞事的人提前遭了報應,而我這個人卻逍遙法外,這不是荒謬是什麼?」

「世上本無好人和壞人,我想以前已經對你說過,每個人都有倒霉的時候,惡有惡報就好像壞人一定是吃飯長大的一樣的可笑。如果真的叫我區分這世間的人,我想大概有三種。」小白聽枯草說的這話,有些驚遏,她倒是想知道枯草所想的三種人究竟為何。

「聖人,廢人,鬼人。」枯草幽幽道。

「我以為我是這世間最囉嗦的人,許久不見,你變的比我還囉嗦了!不過你要把這四種人說清楚才行。」

「聖人不問世事,與仙盡同。值得尊敬卻做不來。」

「有這樣的人嗎?」小白奇道。

「有啊。」枯草如此的說道,在他心中,有三人可稱為聖。便是他的師傅何足道,醉酒刀狂邊風,清劍三人。「三人雖然都可稱聖,卻也並非都逍遙,都為世事所累,心有牽掛。」

「那剩下的兩個呢?什麼是鬼人?」小白追問道。

「我就是。」枯草道。

「你就是?」小白驚訝,不懂枯草的話何意,而枯草卻也不沒有多說什麼。

「我為劍狂,破曉,蟄兒,魂飛,亦蕭……值得交手的鬼人還是很多的。」當然這只是枯草心中所想,並沒有說給小白聽。

「那其餘的都是廢人了?」

枯草哈哈一笑道:「是啊,不過不是因為他們真的廢,只不過我又不是哲學家,研究那麼多做什麼,其他的雜七雜八乾脆就歸在一類就好,簡單省事。」

「那你覺得我也是廢人嗎?」小白問道。枯草笑答道:「如果以武功方面來說,你是百分百的廢人,但是我劃分人並非是依靠武功來決定的,之前的你,算半聖吧,現在的麼,我也不知道。」枯草清楚現在的小白,還是一點武功都不會,而且小白看來也絲毫沒有學習武功的意思。

「這算什麼態度嘛!」小白怒道。

枯草道:「是鬼人,還是閒人,一切看你自己,不過既然選擇了江湖這條路,恐怕再難做聖人了。小白這個名字恐怕很快就要名不符實了。」對於枯草的話,小白惟有默然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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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沒有婕紓姐姐呢,怎麼辦?」小白與枯草邊聊天邊來回找,但是看了幾圈,依舊沒有發現婕紓的蹤跡。

「難道……」枯草有了一個不好的想法,那就是婕紓是中毒而死,會不會和上次的芸兒中毒一樣的。但是枯草立即又否定了這種想法,雖然芸中的毒和婕紓相同,但是性質根本不一樣,芸兒是反饋中毒,毒源是不斷的,但是婕紓卻只是被人下毒,仰仗她的內力,應該是不會出現芸兒那種情況的。

「但是為什麼這麼久還沒有出現呢?」枯草不解,盡力想著各種可能。「難道……」枯草想起了地獄符。「不會真的那麼巧吧。」

「什麼?」小白問道。枯草將自己所想告訴了小白。「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我想不出還有什麼可能了。」枯草最後補充道。

「那你救救她啊。」這句話說出來,枯草差點暈過去,心道這種有些白痴的話恐怕只有小白能說的出來,地府的事情豈是一介凡人能管的了的?但看著小白焦急的樣子,又不忍不幫她。

「在這裡等我,我去看一下!」枯草對小白道,他已經下定了決心,之前學會的奇門遁甲的「死門.幽泉」到現在還沒用過,枯草一直以為這個奇術近乎於無用,但是今天卻終於派上用場了。

「或許我和小白都想的多了!」枯草心中如此想著,帶領小白,走到一個僻靜之處,開始啟用了奇術「死門.幽泉」

「這是什麼?」旁邊的小白驚呼起來。只見一個旋轉的八卦出現在枯草的背後,猛的停住後,出現一陣黑霧,之後枯草便消失了。「等我回來!」只在空氣中聽到枯草的聲音越來越遠。

使用完死門.幽泉的枯草,眼前是無盡的黑暗,什麼都看不到,只能聽見耳邊忽忽的風聲,夾雜著鬼哭狼嚎。枯草知道自己的奇術成功了,自己在一個虛空之地飛行著,只是什麼時候停下,他並不清楚。

「芸兒,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嫉妒?還是不相信我?你太能胡鬧了……」枯草想到一些令他無奈的事情。雖然他盡力的使自己忘記這些本該忘記的事情。

不知道過了多久,枯草感覺自己的雙腳著地了,向四周巡視了一圈,枯草心中大致有底了。自己正身處鬼門關前,那個曾經收過自己「路引」的幽明鬼卒,依舊在哪裡忙碌著。

「還真的到了這裡,不知道這裡會不會讓人進入。」枯草試了一下,自己的內力還在,和上次死掉來這裡內力全失根本不同,他壯著膽子大踏步進了鬼門關,那個幽明鬼卒自不會記得他,也沒有管他是人是鬼,似乎只認得什麼是路引,至於其他的,他並不關心。黃泉路盡,便是管抽籤的鍾馗了。枯草知道所有死掉的人,必須過他這一關,當然自己的疑問,找他問就可以了。

「新來的,報上名來。」鍾馗頭也沒抬,萬年不變的套話又說了出來。

「新來的,報上名來!」鍾馗終於抬起頭來,打量起枯草來,奇道:「你不是鬼?」

「不是。」枯草不卑不亢的說道。鍾馗又仔細打量了枯草幾眼後,道:「原來是巽字門下修煉了奇門遁甲的人,今日到此,不知有何貴幹啊?」鍾馗的話忽然變的客氣起來。

「巽字門?」枯草先是一愣,隨即醒悟:「勝邪劍便是巽字門的璇鷹子輸給師傅的,看勝邪劍在自己這裡,他把自己當成了巽字門人也很正常,想這巽字門屬於仙門,難道和地府也會有什麼關係,不管了,他如何認為是他的事了。我便利用他的誤解也無可厚非。

枯草道:「我的一個朋友身死曾到此地,可是久久不見歸還,希望神君幫忙查詢一下她的下落。」

「這樣啊……」鍾馗的眉頭一皺,本來樣貌可怖的他,這個樣子更是嚇人。

「神君有什麼麻煩的地方嗎?」枯草問道。

鍾馗道:「每日此間過往之鬼魂何止萬千,縱我有通天之能,亦不能悉數記之,若要知鬼魂事,惟有找判官崔鈺,馗實是力不從心,仙君莫怪。」

「有勞,不知道崔判官現在何處?還請神君指路。」枯草心說地府原來也喜歡踢皮球。不過對於地府的其他的地方是什麼樣子的,他倒是很感興趣。

「伶俐鬼!」鍾馗呼喝一聲後,一道白光閃過,一個一尺多高的小鬼出現在鍾馗面前。「大王有何吩咐?」

「帶領仙君去崔判官處,不可怠慢!」鍾馗命令道。可那個小鬼卻先看了看枯草,又看了看鍾馗道:「可是大王崔判官那裡……」

鍾馗大怒道:「囉嗦什麼,聽我的話便是!」

「是!」伶俐鬼走到枯草面前,對枯草道:「仙君請隨我來!」
Babcorn 發表於 2019-7-27 00:05
212 奈何嘆息

「剛才你有什麼話想說卻沒說出來嗎?」枯草問走在自己前面的伶俐鬼。他們已經離開了鍾馗那裡,由伶俐鬼引路,枯草跟隨,一前一後的走著,雖是地府,但是給枯草的感覺,除了陰暗可怖一些外,卻沒有別的特別,與人間無二。

「仙君是巽字門人,自也是大王的朋友,有的話,小的是不敢說的。」伶俐鬼答道,面有難色。

「有什麼敢與不敢的,莫非……」枯草想起了路引之說。那小鬼果然伶俐,知道枯草想什麼,道:「我不是想要賄賂,只是怕大王怪罪於我!」

「鬼也會有怕的東西?真是有趣!」枯草笑道。

「人怕皆因懼死,鬼怕亦然。」

「你都死過了,還怕什麼?」枯草不解道。

伶俐鬼連忙搖頭道:「鬼亦可死,鬼死為漸,鬼之畏漸,若人之畏鬼矣!」

「我不告訴他就是!」枯草道,伶俐鬼越是如此的說,越等於是釣枯草的胃口,但是任憑枯草千般問,那伶俐鬼終是不肯開口,只是對枯草說:「到了奈何橋就知道了。」

走了許久,只聽到一陣水聲,枯草問及是何處時,小鬼道:」忘川河。」

忘川河也可以叫做冥河,過了這條河其實才來到了地府的中央。枯草和這小鬼來河的旁邊,只見河水時黃時紅,黃若流沙,紅若血海。河的上面霧氣瀰漫,與河水的顏色一般的變幻著。在河中看到似是人影一般的人連綿出現。亡魂的嚎叫聲此起彼伏,令人毛骨悚然。枯草暗暗稱奇,心說這種景觀可不是一般人可以看到的。

「要過河嗎?」枯草問那小鬼道,那小鬼點了點頭,指了前面不遠處道:「奈何橋就在前面,從橋上過。」

枯草看了看前面似乎若隱若現的有一座橋。「奈何橋?雖然我知道這個地方很久了,但是它為什麼會叫這樣的名字?有什麼原因的?」枯草心中雖奇,卻並未向小鬼問起。

很快二人便上了橋,但是枯草卻看不清楚前方,對那小鬼道:「你不是說到了奈何橋我就會知道你們大王隱瞞了什麼嗎?」枯草的話,那小鬼卻仿若充耳不聞,枯草用手去抓它,卻抓了個空,那個小鬼不曉得為什麼消失了,眼前的奈何橋,似乎無限的延伸,沒有盡頭。

「這是怎麼回事?」枯草心中覺得太過奇怪,向前又走了許久,卻發現自己彷彿就是在原地踏步。「難道我被人耍了?」枯草心中疑惑,正在此時,發覺腳下的橋板震動,枯草心道不好,立即使用橫空挪移閃爍起來,跳起的剎那,就聽腳下轟隆一聲,橋塌了,枯草挪移到那些沒有塌掉的部分,可是腳剛一沾地,橋就立即晃動起來,如此這般,枯草連續縱了數十次,已經是氣喘吁吁。終於橋板不再晃動了,腳踏實地。

這時,河水沸騰起來,欲發的紅起來,如同鮮血一般,泛著氣泡,周圍亦是一股血腥的味道。

「有什麼招數就一起來吧!」枯草心道,心說我假如死在這裡,會是鬼還是漸呢?

「枯草,納命來!」空氣中無數的聲音,說著同樣的一句話,從血色的河水中飛出,直奔枯草而來,速度快的驚人。

「看來鬼魅身法還是有點符合實際的。」枯草心說這些鬼的速度絕對不遜色於現在的我為劍狂。人他清楚如何對付,可是鬼怎麼殺,他還真是不清楚。慌亂之中,枯草拔出了勝邪劍,一道金光照亮了周圍,就連周圍的霧氣都散了,眾鬼還未近枯草身,便全銷聲匿跡了。

「差點忘記了這把劍了!」枯草心中道此劍雖然殺人時沒什麼用,遠不如紫電,但是對付鬼魅邪物,卻是再好不過。

「還有什麼人?出來!」枯草喝道,但是他立即就覺得自己的說法有錯誤,這裡除了自己外,怎麼還會有人呢。半晌無有聲音,就連那鬼哭狼嚎之聲都沒有了,許久之後,只聽空中傳來一陣枯草異常熟悉的聲音:「想不到到了這裡,我卻依舊拿你沒有辦法!」聽到這個聲音,枯草一呆,隨即接聲道:「我早該想到是你了!」那個聲音,不是別人,正是已經死去的平一指的聲音。

枯草的話說完後不久,只見在遠遠的地方,浮現了一個幻影,正是平一指。樣貌並無任何改變,只是胸口刺著一把刀,在滴答滴答的流著血,那聲音清晰入耳。

「我恨,為什麼在這裡,我卻依舊殺不了你,我恨!我恨啊!」平一指怨氣衝天,聲嘶力竭。

「你恨我,我就會死嗎?」枯草付之淡淡的微笑。平一指看到微笑的枯草,頓覺氣憤添胸。枯草又是一笑:「歇歇吧,老頭,你都做鬼了,火氣怎麼還這麼大?」枯草說這話是卻像是在和老朋友說。枯草信步走向平一指,可是平一指卻似是懼怕枯草一般,不斷的飄向更遠的地方。

平一指憋了半天的話終於說了出來:「你……你不會有好下場!」

「下場……如果我的結果不叫你看到,就算我再慘,也沒什麼不是麼?可是現在我卻明明在看你的下場不是嗎?」

「你……」平一指語塞無語。

枯草看了看他後道:「你也不錯了,人間一群人替你賣命,死了也有這麼多鬼當部下。該知足了!」

「我哪裡有這樣的本事,你仔細看看這河水和你的雙手吧!」枯草不以為然,低頭看時,卻吃了一驚,只見自己的雙手,不知什麼時候雙手已經儘是鮮血,枯草知道這血並不是自己的,手上的鮮血不斷的滴落於橋,漸漸的連成線,那血似是無窮無盡,回頭望去,剛才走出的幾步,一條似是小溪的血流正流進冥河,源頭正是自己的雙手。

「我殺的人的血匯聚成了河?又變成了鬼魂來襲擊我?」枯草默默問道。

「看來你並不笨。這次算你好運,有勝邪護你,魍魎不敢近,下次,就未必那麼幸運了!」

「下次?會有下次嗎?」枯草心說這老頭估計是糊塗了,太虛世界裡,玩家死是在鍾馗那裡處理的,跟這裡沒關係,這種鬼地方,枯草心道看一次也就算了,誰還會來第二次。

「一切自有定數!」平一指咬牙切齒道。隨即化為青煙,消失的無影無蹤。

「喂!」枯草還不希望他走掉,他還想從他口中問出一些他不知道的東西,關於鈞的,關於痴仇的。

「霧徹底散了?」枯草發覺河水恢復了正常,而自己背後那許多的斷掉的橋樑也已經恢復了,總之一切正常了,放眼向前,已經可以看到橋的盡頭,只見橋口一個土台,伶俐鬼正站在那裡,對著自己笑,而他的旁邊,是一個和他身高差不了許多的一個駝背老太太。

枯草信步走過了奈何橋,走到伶俐鬼身邊,卻見伶俐鬼連連後退,對枯草道:「仙君饒命,這與我無關,每個人到這裡都是一樣的,奈何橋都是一個人過的。過橋難免遇見自己的死敵。」

「怕什麼?我又沒有怪你的意思。」枯草道。但是卻見那伶俐鬼用手指枯草的手,枯草會意,原來是自己的勝邪劍還拿在手裡,枯草一笑,將劍收回鞘,道:「地府的人不都是叫「神君」的嗎?怎麼也會怕勝邪?」

「神君那只是少數的幾個,其他的全是鬼。怎能不怕?」伶俐鬼壯著膽子走到枯草面前。

「……因為他無法化解心頭的怨念,成了怨鬼,同時殺虐太重,所以他連奈何橋都不能過,只能在這裡受盡苦難。」小鬼說道。

「原來如此。」枯草向那小鬼詢問了一下平一指的狀況。

「過路人是否口渴,喝一碗水吧!」那個在伶俐鬼身邊的駝背的老太太遞過一碗水給枯草,枯草開始並不口渴,但是不知為何,聽她如此一說,倒是有些口渴了,接過水來,一飲而盡。

「慢著……」那個伶俐鬼話未說完,枯草早已經將水喝乾了。

「怎麼了?」枯草一愣。

「求不得,怨憎會,愛別離,五不蘊,今生種種,似煙如雲,奈何嘆息,忘江水煮,不再執著!」那個老太太見枯草喝下那碗水後,慢慢的將這段話念了出來。

「阿婆,你闖禍了,真是年紀越大眼神越不好,孟婆湯這種東西怎麼可以見人就給喝的?」伶俐鬼偷看了下枯草,對那個老太太說道。

「孟婆湯?我喝了孟婆湯?她就是傳說中的孟婆?」枯草剛才只在想平一指的事情,卻沒有多注意這個老太太。

「我闖禍了?哪個過此橋不喝我一碗湯的?」那個老太太,也就是孟婆反問道。枯草心道我會失去記憶嗎?不能吧,那樣太離譜了。

「你知道嗎,這個人是鍾馗大王的朋友,你給他喝了孟婆湯!」

「他是人?」孟婆仔細看看了枯草後,問道。

「錯,是仙君,人怎麼可能不死就到這裡的!」伶俐鬼反駁道。「是人就沒事了,我的湯只對鬼有用,其他的喝了跟水也不會有差別。」孟婆解釋道,隨後轉過身來,對枯草道:「老婆子衝撞了仙君,還望仙君看在我年老眼花,原諒老婆子這一回。」

枯草淡然一笑,道:「不敢不敢,這裡又叫什麼?」枯草看自己站在一個土台之上,雖然剛才上土台之時,沒什麼感覺,如同平地,此時才發現這土台仿若高有百丈,連奈何橋都沒了影子,在土台的另一邊,有一塊兩人多高的玉石,潔白無暇,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

「這裡叫望鄉台!」

「望鄉台,怎麼說?」枯草問道,只見孟婆用手一指,枯草順她的手指望去,只見茫茫霧海中,似有幻影一般的影像。

「所有的太虛玩家聽著,崑崙派從此向所有門派宣戰……」一聲憤怒的咆哮。

「如何叫我相信你就是崑崙祖師呢?」一種很是懷疑的口吻。

「不殺他又如何能給他戴面具呢?」擺脫枷鎖的狂野。

……

「在這裡可以看到自己的過去,原來如此。」枯草看著霧海中飄過的一個一個屬於自己的瞬間。這裡之所以叫望鄉台,傳說中就是因為人過了奈何橋後,會回首看最後一眼屬於自己的過去,今生的種種,便會隨著孟婆湯而被忘卻,或是仇恨,或是愛情,或是遺憾,通通都會忘卻。而那塊玉石記載著人的前世今生,名為三生。

「你還有兄弟,師傅……還有……還有我……」又一個枯草的瞬間飄過。

…………

「小鬼,該去找崔判官了,走吧!」枯草嘆息一聲後,不想再看下去了。他一轉頭,那霧海便消失掉了。在消失的剎那,枯草似是隱約的看到一朵無聲的白茶飛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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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3 虛無之死地

「想不到仙君竟有如此的過去……」領路的小鬼看了剛才枯草的過去,竟也感慨萬千,可是這些話枯草卻充耳不聞。

「崔判官究竟在哪裡?」枯草有些著急了,從三生石到他現在的地方,他都身心不一,無心問所過之地為何。現在他才發現這小鬼領自己走的路九轉十八彎,儘是一些難走的路,崎嶇詭異,目可及卻感受不到的遠方,幽幽鬼火若隱若現,淒厲之鬼叫在這裡從不缺少。枯草見那小鬼似乎沒聽見自己說的話,自顧自的在說著什麼:「看仙君的過去,我想起一個……」

「你在嘟囔什麼?」枯草問道。

「沒……沒什麼!」小鬼似是很緊張的樣子。

「如果有什麼話,說出來好了,我不會怪你!」枯草心中覺得這小鬼似乎知道些什麼。他是好奇之人,自然想知道,況且這也關係著自己的安危。可那小鬼和剛才一般,隻字不再提起。一前一後又走了一會兒。枯草發現眼前的景觀變了,似乎來到了與世隔絕的地方,周圍沒有一點其他的雜音,天地一色,鬼魅之聲半點都沒,眼前只有六色光門,分別為藍、白、紅、紫、綠、黃六色。

「岔路?想不起來了?」枯草見那小鬼不在走了,問那小鬼道。他的聲音在不斷的回**著。

「已經到了!」小鬼回頭對枯草道。

「到了?崔判官何在?」枯草還是有點警戒之心的。

「崔判官……他就在那綠色的門中。」小鬼說話時有些遲疑,枯草生疑,問道:「為何你不走了?」

「地府有令,似我這般小鬼是無資格進此門的。」

「這裡是什麼地方?」枯草問道,那小鬼卻是用幾百個不知道來搪塞。

「他是地府的鬼卒,怎不知這裡為何名?」枯草知其中必有詐,但是眼前的情況是若不向前,便不知道崔判官在哪裡,若是威脅這小鬼,恐怕也很難,這小鬼看似孱弱,卻輕靈的很,鬼速更是不可與人同日而語。想追上他恐怕很難。枯草卻是考慮的周全。

「也罷,就算裡面有什麼可怕的東西,也要去見識一下,全當開眼界了!」枯草邁步在小鬼的注視中走到那綠門的門口,還沒準備進去,他就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吸力,將他吸進那道光門。一瞬後,枯草發覺自己到了另外一個世界,或者說與地府的氣氛已經絲毫不同了。

「我漂浮在空中……」枯草先觀察了一下周圍的情況,感覺到有些奇怪,這裡似乎是一個無重力的地方,周圍大大小小的石塊上下的沉浮,枯草自己也是如同石塊一樣上上下下的緩慢的漂浮在空中。再向遠處看,是一片無盡的黑暗,在黑暗的天幕上,閃爍著無數的星辰。上不著天,下不著地,似乎很適合形容此時枯草的處境。

「這裡是什麼地方?崔鈺會在這裡?開什麼玩笑?」枯草知道自己想在這裡找到所謂的判官是幾乎沒什麼希望,換句話說,他清楚自己上當了,但是他並不以為怒。

枯草四處游弋漂浮著,這種漂浮的感覺可以說是十分奇妙的,在緊密的石塊的一絲空隙中,枯草看到了一束強光。那個光線,在這個光線微弱的地方是很刺眼的。他游弋過去,用劍一撥,那些石塊就盡皆四散了,強烈的陽光立即就佔據了這裡,剛剛熟悉微暗世界的枯草,覺得甚是刺眼。

「西之極!」枯草大吃一驚,眼前的山正是西之極不假,只是和當日有白虎哮時有一些差別而已,這差別自然就是這雪。

「怎麼會在這裡,那裡如果是西之極,我這裡會是……虛無之死地?」枯草吃驚萬分,因為他不止一次聽人說過,虛無之死地是死界,沾著即死,自己又為何會身在此地。而且看樣子,似是在死地的中央。

「還是先過去確認一下吧!」枯草在眾石間跳躍,直奔那風雷山而去,雖說無重力世界跳躍起來更省力,但是極難控制,枯草最後無奈,只好使用橫空挪移,還好這一招在這裡依舊好用。

漸漸即近之時,只覺一股勁風呼嘯而過,枯草腳下無根,又一次被吹了回來,這種風,與當日在萬佛洞的幾乎無有太多差別。

「最近又最遠的距離嗎?」枯草又試了一次,又被吹回。最後確認這裡與西之極確是無法接通的,可望卻不可及。

「糟糕,該如何出去?找不到判官,又陷入了這無盡的黑暗中,該如何是好?」枯草暗叫不好。

「不要白費力氣了,這裡不是你這種只有廢人可以突破的!」在虛無的死界裡,有一個非常狂妄的聲音在來回的迴響著,那聲音充滿了不屑與嘲笑。

「什麼人?給我滾出來!」既然對方叫自己廢人,以枯草的性格來說,自然不必尊重對方,無論他是誰。

「果然,你可以聽見我的聲音……終於叫我等到了!沉睡的修羅,將再一次席捲大地……」枯草發覺自己身邊的浮石都在一瞬間加快了速度,左右分開。只見一個人出現在枯草的眼前,一樣和枯草漂浮在空中,只不過,他比枯草更熟悉這裡,或者說,這裡就是屬於他的世界。一襲藍色的長衫,身材中等,看年紀,大概三十上下,眉宇間露著殺伐之氣,右手無名指佩帶著一枚寶石戒指,幽幽的泛著藍光。

「好令人討厭的眼神!」枯草第一眼看到此人,便是如此的想法。那雙眼睛中充滿了挑釁與不屑,讓人有戰之心。

「為什麼有如此的感覺?」眼前的這人,給人一種壓迫感,讓人不敢靠近,似神一般的存在,這種感覺,枯草已經感受過了,第一次是來自於之風雷山上變化後的芸兒,此時再一次感覺到並不感覺到新鮮,只不過這一次的人的氣勢,比之上一次,只強不弱。

「我還不知道這裡是何地,但是此地既是從地府進入,就肯定與他們有莫大的關係,想來眼前這人也非凡人,只是不知他是神是鬼是仙是魔。不過不管是什麼,我是不該怕的!」

「是地府的那幫小鬼頭騙你進來的吧!」看枯草並不說話,對面的人先開了口。

「你怎麼知道?」枯草早已經確定此人並非是自己尋找的崔鈺,一個判官又如何敢說出如此的話來。

「因為沒有人會主動進阿修羅道的!」那個人說罷狂笑。

「阿修羅道?這裡是六道輪迴中的阿修羅道?」枯草大吃一驚,心道怪不得剛才的門有六個,原來那是六道輪迴之地。

「那你是誰?你怎麼敢確定沒有人會主動進阿修羅道。」枯草不卑不亢的反問道,沒有絲毫的畏懼。

那人哈哈大笑後道:「我是誰?你蠢的可以,阿修羅道中的,當然是阿修羅王,至於我為什麼肯定沒有人會主動來這裡,那是因為我是這世間獨一無二的!不,是三界中獨一無二的存在!非神非魔非神非鬼的阿修羅王!」聲音回**在這虛無之死地,久久不絕。

「好狂妄自負的傢伙!」枯草雖然很討厭這種說大話的人,但是從眼前這個自稱阿修羅王的人的氣勢上來看,的確不凡。

「地府的那群小鬼肯讓你進來,那你的武藝肯定不弱了,就現在來過兩招吧!」阿修羅王以目視枯草,觀察枯草的表情。枯草先是有一吃驚,隨後微微一笑,道:「好,只不過你要告訴我,我為什麼要和你打?」

「沒有為什麼!你如果還想從這裡出去,那你就必須打敗我,因為只有我才知道,如何才能從阿修羅道中出去!」阿修羅的手一伸,一把奇型長刀出現在自己的手中,刀鋒泛藍,凜凜透著寒氣。

「僅僅這個理由便足夠了!」枯草說罷,拔出飛去來,不再客氣,迎面飛刺一劍,因為還不習慣這裡的環境,這一招的速度快的出乎枯草的意料,還未全面展開招式,就已經靠近了阿修羅。

「不過如此!」阿修羅反手便是一刀,斬向枯草的頸項,枯草知道不好,向後疾閃,但是還是慢了些,被砍掉了些須頭髮。但是僅此一招,枯草已知眼前的阿修羅實力不弱,至少比自己要強上許多,但是也並沒有想像的差距大。如果全力以赴的話,或許還有機會。

「先熟悉了環境再做打算!」枯草決定先採取守勢,等漸漸的熟悉了這裡的環境,再全力進攻。以他的自信,進攻不行,防守還是可以的。

而反觀那阿修羅,則自始至終攻擊不停,但是因為枯草的防禦得當,卻也未叫他佔得半點便宜。

二人在一起糾纏打鬥不停,足足打了兩個多小時,卻不分勝負,或者說那個阿修羅並不想知道誰勝誰負,只是想與人打鬥而已。

「這個怪物,難道不知道累嗎?」枯草感覺自己的胳膊已經有些酸了,如此高頻率來回遮擋,實在是件很累的事情。

「他似是不知疲倦,如果這樣下去,我只有死路一條,怎麼辦?」枯草心頭焦急,他可不想死在這裡。忽然靈光一閃:「對了,我還有勝邪,雖然眼前的人自稱非神非魔非神非鬼但是他如此的邪戾,就不信勝邪拿他沒辦法!」枯草想到此,立即換了手中寶劍,一道金光奪目,勝邪已然在手。枯草亦改變了自己的出招方式,改成了全面進攻。

眼見枯草改變進攻方式,又見他換了寶劍,阿修羅興奮起來,加快了手中刀的速度,三招未過,枯草已然被阿修羅用刀背打翻於地,橫空摔出去數十米。因為是漂浮於空中,故沒有摔傷。

阿修羅慢慢的走向枯草,幽幽道:「勝邪?這東西對其他的鬼或許有用,對我卻沒有絲毫作用!就算是巽字門門主來了,也一樣沒用!」

「我真是愚蠢,竟然已經將劍僕的話給忘到了腦後,把勝利寄託於武器上,真是太沒出息了!」枯草站起來,沒有說什麼,擦掉嘴邊的血,縱躍而上,與阿修羅再次戰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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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4 虛無之死地

「太弱了,你僅僅只有如此的程度嗎?想要打敗我,如果沒有殺死我的念頭,可不行!」阿修羅譏諷枯草道。枯草沒有回答,而是加快了手中劍的速度,他的確沒有殺死阿修羅的心,因為他清楚一旦阿修羅死了,自己恐怕就要永遠困在這裡了。可是現在即便自己出全力,也未必是阿修羅的對手。

「該死的,這是怎麼回事!」枯草暗恨道,眼前的阿修羅給他的感覺似有無窮的戰力,自己的招數強,對方就更強,始終比自己強那麼一點,讓自己有超越的yu望,但是每每到那個地方之時,對方就變的更高一層。

「混帳,竟敢戲弄我!」枯草大怒。這種貓戲老鼠的打法他還從未遇見過,而且老鼠竟然是自己,所謂士可殺而不辱,他又如何不怒。

「即便忍受永遠出不去的痛苦,也絕不能忍受別人蔑視!」枯草似是被激怒了,再一次躍起,勝邪還鞘,紫電呼嘯而出,這把劍,對於他來說,比另外兩把更為順手,再換句話說,這把劍是枯草的殺戮之劍。

阿修羅第一眼看到紫電時,略為一愣,隨後哼了一聲不知所謂道:「連那個本事最不濟的小丫頭都出世了嗎?可笑我卻依舊被群小鬼困於此!」說完了這句話後,阿修羅將手中刀一橫厲聲對枯草道:「拿所有的絕招來,與我一戰吧!」

「便如你所願!」枯草心中默然說道,枯草一式「琴劍隨我歸青冢」拉開了七十七式兩儀劍法的序幕,這套自學會到現在,幾乎是罕逢對手,能叫枯草使全這一套劍法的人更是沒有一個。

「這才有點樣子,不過還不夠!」阿修羅再次與枯草過了數招後,仍舊不滿意的對枯草道。

「這個怪物,果然不凡!」枯草雖然拼盡了全力想戰勝阿修羅王,但是事實證明想和做是兩回事。眼前的阿修羅王的強大,叫人難以想像,無論是速度,招數,均為一流。而且似是越來越強。七十七式兩儀劍法的七大奇招已過其六,卻絲毫沒有沾到阿修羅王的邊。第六大奇招崑山絕劍也已用出,依舊沒有效果,至於第七招,枯草還沒想用。第七招名為「劍嵐坤岳」,師傅曾有言與他,此招為真正意義上的絕招,威力巨大,一生也不過只可用三次而已。枯草雖然十分想勝眼前的阿修羅王,但是他還不想用這一招來取勝。因為他與阿修羅無怨無仇,沒有必要把這種招數用在他的身上。

「招數的路子有點那隻「禿鷲」的影子……」阿修羅第一次仔細端詳戰鬥中的枯草,過了數招後,道:「果然……」

「禿鷲?他在說誰?」枯草有些疑惑,但是他敢肯定的是不會是在說自己的師傅,因為何足道無論如何也不會和禿鷲拉上關係,難道……」枯草的記憶如同相冊一般的快速翻滾。

「如果非要說能和禿鷹扯的上關係的,恐怕也只有在萊蕪仙境遇見的樓了,難道會是他……」枯草想起了曾給他一片羽毛的樓,猛然間,他回憶起了樓與竭之間的對話中,好像有提過一個什麼第一個覺醒的人,便是以修字為名。「阿修羅王!」枯草心頭一凜,如果巧合太過多起來,那麼便是事實的真相了。

「別分神!」阿修羅王的刀橫掃而過,枯草疾閃,那刀鋒掃過之處離枯草的咽喉只有一指不到的距離。雖然沒有打到枯草,但是枯草卻依舊感覺到脖子上火辣辣的。

「禿鷹可是說樓麼?」枯草問阿修羅王道。枯草的話卻叫阿修羅王一驚,隨後驚問道:「難道你已經見過他了?」

「那又如何?不過是一面之緣!」枯草卻是如實對答。

阿修羅王大笑數聲,道:「果然你還沒有去過北溟,不知道真相,否則的話你叫他禿鷹,會被他撕碎的,記得,這世間只有我敢叫他禿鷹而已!」

只聽那阿修羅貌似有些嫉妒般說道:「沒有無聊神仙的幫助,作為一個人可以修煉到你這種程度,也算是非常的不易了,我還沒有找到屬於我的人,可恨那個想反又不敢反的孬種卻找到如此的材料,可恨之極!」

「你在說誰?」枯草見他又嫉又恨的樣子,有些好笑,也有些好奇。

「就是你口中的樓……」

「你和他什麼關係?」枯草問,但是阿修羅王卻道:「如果你能贏的了我手中刀一次,或者能與我大戰一日不倒,我便告訴你這個秘密!」

「果然如傳聞中的阿修羅一樣好鬥,只不過要大戰一日?開什麼玩笑,我可沒那個體力和他戰,還是解決掉他好了!」枯草想起了自己的弒仙指,這指法就連自稱雷神的狙如都畏懼三分,枯草不信對阿修羅王沒有用,只是這指法無招無式,點中人很難,阿修羅王又如何肯自己站在那裡不動讓自己點。

「叫我如何才能戰勝他?」枯草心頭犯難,眼前的對手,速度比我為劍狂更快,內力亦遠超破曉,實戰經驗似比自己更勝一籌。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講,自己都是沒有勝算的。唯一的弒仙指卻沒有機會運用。

「可是我還是想知道那個秘密!」好奇心的驅使往往是巨大的,枯草決定使用七奇招之七--劍嵐坤岳來一擊決勝。只見他先是向後縱出數十米的距離,逃離了阿修羅的攻擊範圍,將劍橫於目前,以手拂劍對阿修羅道:「或許此招在此時此地,並不完美,只有劍嵐卻無坤岳。」隨後只見他手中劍揮舞奇快,劍花飛舞,阿修羅自枯草跳離之時,便曉得枯草要使什麼絕招,他並不以為然,而是抱著欣賞的態度觀看著,但是真的等枯草的招數出來時,他才知道不妙。只見枯草手中劍越舞越快,從舞動的劍花中似是飛出無數的劍一般,排山倒海一樣向阿修羅王壓了過來,端是躲無可躲,避無可避。就連半路阻擋的浮石也立時被穿為齏粉。這便是七大奇招的最後一招劍嵐坤岳,只不過如枯草所說,因為這裡上不著天,下不著地,所以唯有劍嵐卻無坤岳,劍嵐依靠的是強勁的內力暴擊,以內力化為劍型,比之崑山絕劍更為厲害,不止十倍的威力。超越了人能力的極限,因此威力巨大,也因此一生只可用三次。即便是阿修羅王也無法抵擋這一招,加上這裡有西之極的寒風,使劍嵐威力更甚。

「不好,若是他真的死了,我豈不是真的出不去了!」枯草見無數的氣劍穿透了阿修羅王的胸膛,估計已然將其重創,怕自己的招數過甚將其殺死。故及時收招,收招之時,枯草覺得內息已然錯亂,這一招和崑山絕劍相同,耗費自己所有的內力,比之更甚的是,使用完之後許久都不能再用內力。

枯草大口的喘著粗氣,覺得舞劍的臂膀發麻近乎失去知覺。他又看了看自己的寶劍,有些愕然,原來紫電劍身之上竟然多了些許豁口。雖然並不醒目,但是這細微的變化,枯草還是可以看的出來的。

虛無之死地,被枯草這一招掃過之後,變的更加的死寂。枯草抬頭看那阿修羅王,只見他雖身受重傷,卻沒有絲毫的痛苦的表情,反而是微笑著的。

「干的漂亮,說吧,你想問什麼?」阿修羅王道。

「你和那個樓之間的關係,還有樓的身份。」枯草問道。他清楚現在的他和對面的阿修羅王傷的幾乎是半斤對八兩。

「這是兩個問題,不過看你這漂亮的一招,我可以告訴你。」阿修羅王不知為何詭異一笑。

「你可聽說過七部眾?」阿修羅問道。

「七部眾?我只聽人提過八部眾,卻從沒聽過七部眾,而且就算是八部眾,我也不知道都是誰!」枯草答道。

「算了,你不知道我便如實告訴你好了,七部眾分別是,傲慢而目中無人的天眾,牆頭草隨風倒的龍眾,好色貪婪而無厭的緊那羅,附庸風雅假清高的乾達婆,無恥下賤的摩呼迦羅,只能做小鬼頭目的夜叉神王,還有膽小懦弱的迦樓羅!」阿修羅王的話一說完,枯草一皺眉道:「好像沒一個好人似的。不用說樓就是迦樓羅了?他膽小懦弱?我怎麼沒看出來?」枯草表示自己的疑問。

「有著非凡的實力,卻肯屈居於人,使那份強大的力量白白喪失掉他本該有的意義。不是他膽小,不是他懦弱,還會是什麼?」阿修羅王的口氣中似有著無限的悲憤。

「你難道也不是他的對手?」

「我可沒這麼說。」阿修羅的雖然身上被枯草給戳出來數十個窟窿,奇怪的是卻沒有一滴血流出來。

「好了,我想聽的不是抱怨,而是你和樓之間的關係。」枯草追問道。

「關係?認識而已,打過幾架。不分勝敗!」阿修羅淡淡的說道。

「這算什麼回答?」枯草可不想叫阿修羅如此的敷衍過去,激道:「堂堂阿修羅欺騙一個後輩,豈不叫人笑死?什麼獨一無二,不過是市井騙子而已!」

「住口!」阿修羅大喝道,枯草倒是一驚,沒想到身受重傷的阿修羅竟然還會發出如此大的聲音。

「我說的便是事實,我和他根本沒有什麼實際的關係,認識罷了。如果你覺得這些還不夠的話,我便告訴你他的身世好了。」

「樓的本名是大迦樓羅王……」

「這些我知道!」枯草插嘴道。

「聽我說話要保持沉默!」阿修羅王重傷在身,威風卻絲毫不減,娓娓道來。

迦樓羅,八部眾之一,身為大鵬金翅鳥,翼如垂天之雲,以龍為食,故與八部之龍眾不和,龍王沙竭羅擔心族被其滅,故從佛處討來一件袈裟,分拆開來,繫於各龍之角,龍便再不畏鵬鳥之害。鵬鳥飢餓,亦尋佛,問道:「你救了他,卻要餓死了我,這也算慈悲嗎……」

「後來呢?」枯草聽的入神,阿修羅王卻不再說下去了。

「後來的我也不太清楚了,反正那個傢伙有不亞於我的本事,卻甘心於人下,實在可恨!」枯草見再問不出什麼,又道:「如何從這裡出去?」

「你只打敗了我一次,我只回答你一個問題,至於怎麼出去,你再打敗我一次試試吧!」阿修羅冷笑著,枯草驚奇的發現不知什麼時候,阿修羅王身上的傷竟然已經痊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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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5 群山飛雪

「這個怪物!」枯草又驚又恨,驚的是即便是擁有先天無上心決的自己受了那麼重傷,也不會這麼快就自動恢復。恨的是浪費了自己的一招劍嵐坤岳。

「想打敗我,就必須用更強的招術才行,這點功夫可不夠!剛才的那招似是意猶未盡,為何不讓我見識全了?」阿修羅說話之時,枯草發覺阿修羅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變成了雙刀,氣勢比剛才更要強上許多。

「是他隱藏了實力,還是他越戰便越強?」枯草心頭已然有了猜忌。此時的他也恢復的差不多了,與阿修羅王再戰,他沒有絲毫的信心,能想到,能用的招數他近乎已經用盡,阿修羅王真的如一個不可超越的人而存在。二人再次交手,三招未過,枯草再次被放倒,只不過這一擊,是致命的,一刀從枯草的左肩砍下,近乎於將枯草砍為兩半。

「怪不得你有如此的恢復力!」枯草看著自己的傷口也是沒有絲毫的鮮血流出,傷口處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恢復著,絕非是先天無上神決的效果,而是這個阿修羅道的特殊效果。

「為什麼我不會死?」枯草看著正在癒合的傷口,有點驚訝的問阿修羅王道。

「虛無之死地,已然是死地,還怎麼會死?」阿修羅王笑道。

「為什麼你不過來拆招?」阿修羅王見枯草遲遲不過來進攻,故問道。卻不知枯草已然有了他的打算。

「我根本不是你的對手,不是一個級別的人,打著有意思麼?」枯草以話引之。

「這麼快就沒了鬥志?」阿修羅王看上去雖有些失望,但是似乎這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過了許久。

「隨便你如何說,我不想和你打便是。」枯草不管阿修羅王用什麼話激他,他都不理,而是坐於一塊浮石之上,向那西之極望去。「群山飛雪,雲海蒼茫,要是有……」枯草嘆到此,停住了,如此的美景是人都會想有一個伴兒來分享,但是一時間,他卻想不起應與誰為伴。

「或許一個人的時候才會有雪景吧!」枯草長長的哀嘆。

「喂!過來和我打,我不再譏諷你就是,哪怕你用最差的招數打也可以!」阿修羅王那邊傳來的話比剛才妥協了許多。

「果然!」枯草聽到這句話後微微一笑,對阿修羅王道:「打不是不可以,只不過你要回答我的問題先!」

「……」阿修羅王沒有說話,孤傲不羈的他妥協於人已經是相當的失面子了,若是想叫他答應別人開出的條件,那是他十分不願意接受的。但是沒過多一會兒,只聽他說道:「好吧,不過少要羅唣!」

「如果我沒有猜錯,你是越戰越強的,對也不對?」枯草問道。

「是又如何?」阿修羅不以為然道,似是這個秘密天下皆知,而惟有眼前之人不知一樣。

「你要我與你斗,不過想借助我的力量而增強你自己的力量,最後逃離這裡是不是?」枯草此問卻叫眼前的阿修羅王愕然,確如枯草所說,阿修羅王現在的力量還不足全盛之時的十分之一,阿修羅王並非是不敗的,如果說樓恢復的方式是食龍,而他恢復則需要不停不停的一直戰鬥下去。方才能逐漸的恢復自己的能力。

「正是如此,你猜對了,如果你想從這裡出去,那就必須和我合作,知道嗎?」阿修羅王厲聲說道。

其實阿修羅王一開始也並不是就在這修羅道中的,只不過他來地府強要取生死簿一觀,地府之人知道他的性好鬥,若不滿足其心願,肯定不會罷休,定然會用強。但是生死簿不是報紙,誰想看就看的,否則地府顏面何在?無奈之時,才將他騙進阿修羅道,將其隔在此地,而倒霉的枯草被人誤認為是阿修羅王的同黨,一併給關了,因為勝邪劍在巽門失落的消息地府的人早就知道了,而且有傳聞說落入了心術不正之手。

「如果我說不呢?」枯草笑了笑道。他心中自知這阿修羅王想出去的心比自己更甚,自己就算出的去,地府的那幫傢伙也未必會幫自己查找婕紓的消息,而出不去,正好這裡可以做為自己修煉的絕佳之地。

「你……簡直和那禿鷹一個德行!」阿修羅攥緊了拳頭,怒目而視。

「隨便招呼吧,反正又死不了人,有什麼大不了的。」枯草橫坐不再理那個阿修羅王。心中暗道看你能挺到幾時。

「可惡的小鬼!」阿修羅王瞬息消失不見了。

其實枯草是想趁機勒索阿修羅王一筆,當然不是想要他的東西,因為那並不現實,而是想叫他傳授自己一些武功或者奇術,畢竟能遭遇阿修羅王本身就是一種難得的福分,如果說自己去求他,他斷然不肯,而自己更不願意那麼去做,這世間的師傅,枯草只認何足道一人而已。阿修羅王一消失,枯草頓感一絲的失落,但是還未等他後悔,只見阿修羅王又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喂,你到底想怎麼樣?」這一句話正是枯草想要的。

「我想學那你那套越戰越強的心法!」枯草的話還未說完,阿修羅王卻搖了搖頭。

「不行嗎?」枯草反問道。

阿修羅王認真的說道:「並非是我不願意教你,只是這套心法需要至少一藏之數的基本內力方才可以修習,而且你最少也要有半神的潛力才能學會。」

「一藏的基本內力,我還差一點點,至於半神的潛力?什麼才算,我被迦樓羅看中,那算不算?」枯草問道。

「不算,被他看中的人未必只有你一個,將來去北溟參與考驗的人也未必只有你,不過成功的卻是只有一個。失敗人的將永遠失去資格!」

枯草聞言暗道:「怪不得大迦樓羅王告訴自己要覺得武功再無進步之時才去北溟,原來是這個意思。」

「只有通過考驗的人,才算是有半神的潛力。」阿修羅王道。

「什麼考驗?」枯草問,阿修羅王卻不答這個問題。而說道:「還有一種半神,就是基本內力可達到一藏半之數的人。」

「一藏半?」枯草愕然,心說開什麼玩笑,七千多級的基本內力自己到的話估計要猴年了。

「或許那個可以……」枯草想起了什麼失聲自語道。「等等,如果迦樓羅是大鵬鳥的話,那麼那個叫竭的人定然是龍王了!」在萊蕪仙境那個雨夜聽到的對話,清劍所獲得的鱗片,如此種種,又一次吻合在一起。

「那他的部屬難道就是……」他想到了曾吃過的「魚」。「怪不得樓當初曾說,這魚乃是天地之奇物,非普通金魚所能比,原來暗有玄機。不便說破而已,若不是見到這不怕天不怕地的阿修羅王,恐怕這個秘密還要好久以後自己才會知道。」

「這裡又不會死,即便打開它,也不會有事吧!」枯草想著手向自己的肩頭摸去,這一個細微的動作引起了阿修羅王的注意。他瞪大了眼睛看著,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枯草的手指已經在迦樓羅點中的那個穴道用力戳了下去,瞬息之間只覺得從那個穴道之處,有一股氣仿若決口的洪水一般湧了出來。沖徹著自己的四肢百骸,越來越強。

「迦樓羅那個混蛋,這一次又來這套,我早該想到的,又想置身事外!該死!」阿修羅看著眼前的枯草已經被一層極強的氣所籠罩,那氣之中如同颳起颶風一般,而枯草則就在其中,被那氣充斥著,氣中隱隱帶有風雷之聲。

「好強的力量,我要……爆炸了!」枯草感覺自己的骨頭都在嘎嘎的響,眼珠都要漲裂出來。這氣的強大,似是他消受不起的。

「可惡,被人先下手為強,大好的材料偏偏被最沒鬥志的人佔了,要不是為了查生死簿,或許他就是我的了!」阿修羅王大怒,雖然憤怒,卻不敢靠近枯草身邊的氣雲。

枯草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昏厥了多少次還是死了多少次,總之,最後他還是醒了,只不過,已經是夜半了。就連西之極的風雷山也已經看不太清楚了。剛剛醒來還未及片刻,只見阿修羅王又一次出現了。

人還未到,聲音已然先到:「看來迦樓羅在你身上真是下了血本,如果我估計不錯,沙竭羅帶下來的部眾,至少有一半以上進了你的肚腹,可憐可恨的沙竭羅!竟然犧牲他的部屬,來幫他的仇人,真不知道他的腦袋是如何長的!」

「我現在可以學你那套越戰越強的心法了嗎?」枯草不管阿修羅王如何的罵人,他只關心是否可以從阿修羅王這裡學到些什麼。

「不可以!」阿修羅王斬釘截鐵般說道。

「為什麼?難道內力還不夠嗎?」枯草自醒來後,便覺得身體裡有一股從未有過的力量,不肯安分而又強大的力量。他伸展手臂,向後勁力一揮,萬千浮石瞬息皆成齏粉。飄飄撒撒化為煙塵落下來。

「內力早就夠了!」

「那?」

「因為我不想教了!除非……」阿修羅王道。

「什麼?」枯草後悔剛才不該表現出對這套心法太渴求的樣子來,這樣反倒給了對方的機會,但是這並不能難倒枯草。他且試聽阿修羅王能開出什麼苛刻條件來,然後隨機應變。

「除非你肯拜我阿修羅王為師,立誓終生不背叛,惟我令是從。」阿修羅王說道。

枯草暗酌:「這豈不是簽了賣身契?況且師傅對我恩重於山,我豈會背叛,縱然真的拜他為師,這條件也未免太苛刻了些,以他這種三分鐘熱度的傢伙,做我的師傅,會把我折騰死。」

「要我拜你為師?」枯草故意大笑起來,久久不停。

「怎麼?我還不夠格嗎?」阿修羅王自負的性格又一次顯露出來。

「當然夠格,足夠教一些阿貓阿狗的了,只不過還不夠我枯草的格。」枯草收起了笑容,冷冰冰的說道。

阿修羅王大怒:「你的格?做我的徒弟,是無數人的夢想,就是仙界的人也奈何我不得,你一凡人如何敢小窺我!」

「地府的人原來比仙界的人厲害,我還是第一次聽說!」枯草笑了笑道,這話自然是諷刺阿修羅王被困在此間。「你連一點信譽都沒有,如何做別人的老師?如果你可以收徒的話,那饕餮,狙如等輩不早就開山立派了?」

「混帳,不要把我和那兩個低等生物比!他們就是捆上一千個一起來,也不是我的對手!」阿修羅王此話剛罵出,枯草便覺背後的紫電竟有些抖動,但是很快就平息了,枯草也只是一愣,但是立即又道:「假如有一天,沒人收留你了,你可以考慮來崑崙,我是首席,報我的名字,免你學費,就暫在西華子門下好了,說來,他還教過我的。」枯草絲毫不理對面已經快爆炸的火山,捏著下巴做沉思狀,一會兒又搖了搖頭道:「不好不好,要是收一個怪物進崑崙的話,那崑崙更沒有人去了,我看……對了,你不是認識迦樓羅王和沙竭羅嗎?你可以去拜他們為師啊。沙竭羅好一些,有老師的樣,恩,就這樣……」

「夠了,給我閉嘴!」阿修羅王終於爆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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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6 一念殘存

阿修羅的憤怒來自於他的自負,還從未有一個人敢如此的藐視他。自以為天下無敵的人又如何忍受的了如此的羞辱。

「不要再絮叨了,你不就是想學我的那套心法嗎?教你便是,就怕你小子無福消受!」

「萬一迷失了本性可別怪我!」阿修羅王卻把這句話藏了起來,本來阿修羅王便是一個狂妄輕信之輩。他的心法是輕易不傳外人的,但是今天卻例外,他已經想通了,與其在這裡死等人來救,不如就在眼前的這個小子身上下本從這裡殺出去,本來可以進阿修羅道的人就寥寥無幾,能聽的到他呼喚的人到現在也只有枯草一人而已。如果等下一個人來,那就不知道要等多久了。

「怎麼?你又改主意了?比翻書還快麼!」枯草淡然一笑道。

「笑什麼笑?學是不學?」

「當然學,不過說好,我並不認你做師傅!」枯草又笑道。

「囉嗦,你以為我會認你做徒弟麼,以後遇見人時最好別說遇見過我!」

「對了,你一共殺過多少的人?」阿修羅王沒提心法的事,而問了一個很怪的問題。

」這個……」枯草一愣,不曉得阿修羅王為什麼忽然會問如此的怪問題。

「什麼這個那個的?以善良之輩自居的人是無法學我的心法的。」阿修羅王帶著猜疑的目光打量著枯草。

枯草卻是搖搖頭道:「你誤會了,我只是想說殺的人太多了,如果非要我計算的話,那是強人所難。」

「真的?」阿修羅王對得到的這個答案有些吃驚,又打量了枯草一圈後,隨後便是青筋暴起的大怒,吼道:「可惡的迦樓羅王,為什麼要和我爭,我恨!」

「可以開始了嗎?」枯草對發怒的阿修羅王置若罔聞,只是輕輕的問。

「當然可以,不過你要履行你的諾言!」阿修王說道。

「好!」

阿修羅王對枯草道:「我的心法名為『鬥神決』」共分七個層次,以凡人的能力,修煉到三層已經算是十分了不起的造化了。時間緊迫,基礎就直接跳過,反正你現在內力足夠,我索性直接教你第二重……」阿修羅王的話還沒說完,便被枯草所打斷,枯草也知道阿修羅王並非真的要履行前言教自己本事,而只是想盡快的出去,這樣的敷衍教法,他可不會幹。

「如果你不履行諾言,只是教我一些殘缺的東西可不成!」枯草很是認真的說道。

「第一層……需要萬人斬以上,你夠資格嗎?」阿修羅王的潛台詞是如果枯草不夠資格,在這種境地裡,難道叫他殺自己幾千次湊數不成?

「試試看咯!」枯草心道一萬人肯定是超過的,萬其實都已經過了,就是不清楚是幾萬而已。其實阿修羅王一開始就打算教一些皮毛來敷衍一下算了,反正自侍這鬥神決威力無比,一點皮毛功夫對方也都會當成寶,但見對方貪心想學全,所以故意以殺人之數來刁難,實際上的要求不過才千人而已。

「萬人?你確定?」阿修羅王說話時又感覺到自己的牙根兒在癢,心中恨道:「迦樓羅,他是我的!這分明是你搶我的東西在先!我可管不了那許多了!到時候即便他拜你為師,你的弟子會的也都是我的東西,看你能說出什麼來!」想到這裡,只聽他耐心講解道:「第一層---『凝氣』,凝聚的是殺氣與鬥志。雖然無有任何戰鬥作用,卻是整個鬥神決的基礎,以後的六層的威力都要看他的多少而決定威力。無有它,便如大樹無有根基,雖有枝葉,旬日內亦必枯黃也!而如果學會它並且想提高它的話,就必須要找人廝殺,若是和比你更強的人格鬥的話,它會提高的非常的迅速。」

「知道是這樣,還故意不教我!難道只是消耗我的氣力!」枯草料定那阿修羅王所擁有的越戰越強的能力多半都是這第一層來決定的。他從未指望在阿修羅王這裡學全所謂的鬥神決,但是此時阿修羅的認真態度讓他感覺到有點驚訝,和之前的敷衍推托的態度簡直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又如何不叫他生疑心。

「認真聽我說!」阿修羅王不滿枯草的插話,一字一句的傳授起鬥神決來。自此時起,枯草便開始了與阿修羅王學習鬥神決,一半的時間在學,一半的時間在互相對打,內力提升後的枯草,在一開始之時,竟然覺得自己佔上風,但是沒出半天,便被阿修羅王壓了過去,後來雙方幾乎是交替上升。刀劍自是無眼,二人死的次數均不下百次。

暫不管這枯草如何和阿修羅王學習鬥神決,且說江湖之事。自從狂沙坪被枯草和芸兒給炸了個底朝天后,連鎖式反應接連不斷,首先是狼心先挑起的,狼心兄弟會幫主晴空宣佈不再主動於不敗神話為敵,理由是不敗神話並不配與狼心匹敵,不適合做狼心的對手,這種藐視自然是對不敗神話的諷刺與嘲笑。實際上並不能緩解雙方的敵對狀態。而那些依靠著不敗神話的小幫派,也多半倒戈,這些隨風倒,有奶便是娘的騎牆派從來不懂什麼叫雪中送炭,落井下石倒是無師自通的看家本事。再加上新掌權的秋水靈覺外加雙姝的胡作非為,架空月夜,日益的胡作非為,搞的不敗神話是烏煙瘴氣,不要說對外如何,就是內部也是三天一小仗,五天一大仗的打,日漸衰弱,面對這一切,不敗神話的奠基人和最大的功臣月夜也唯有嘆息而已。而另外一個揮舞著橄欖枝的門派絕壁卻以非常快的速度崛起,由於其門派的人多為商人等副業為主的人,戰鬥力微弱,所以即使他們人多,也被人戲稱為羊群,而他們的幫主無語問蒼天自然被稱為羊頭。

不敗神話的日益衰弱,喚醒了一人,一個枯草的「老朋友」。或許說喚醒並不對,因為他一直就是注視著不敗神話的一舉一動。他便是我為劍狂。

夕陽西下,蘇州城外的一個亭子邊上。

「大哥,對頭說的是這個地方嗎?」一個頭戴草帽手持寶刀的壯漢四處警戒著,他的話是對另外一個背劍書生說的。

「應該沒錯就是這裡!」那個書生亦四處尋覓著,他們二人便是碎宇和斷水空流兩兄弟,此二人以快刀快劍著稱,但是相比他們的卑鄙名聲來說,快刀和快劍恐怕要黯然失色了。

「恕我來晚了,讓你們久等了!」碎宇二人還未反應過來,只聽聲音傳來的同時,藍雲舞動,似是一陣風颳過,二人均是大驚失色,還未等他們閉上吃驚的嘴,來的那人已經站定在他們的面前。

「我為劍狂!」二人一見站在眼前的人不由的都倒吸了口冷氣,立即拔刀劍出鞘,我為劍狂現在可以說是名滿江湖,雖是惡名,但是話說回來,江湖中出名的人有幾個不是惡名的。

「敢問我們兄弟有什麼得罪閣下的嗎?」斷水空流問道,他自信自己沒得罪過眼前的這個人,就是見面,這也是第一次。唯一他猜到的可能就是有人指使這我為劍狂來刺殺自己。

只聽我為劍狂開口道:「空流兄,莫要誤會,其實小弟今日來非有什麼惡意,如果有的話,剛才恐怕二位都免不了臨喉一劍吧?」我為劍狂此話出口,可以說是軟硬皆全,但一旁的碎宇卻是大怒,這句話在他看來,只是在藐視他和斷水空流,可未等他發作,卻被斷水空流給擋住了。只聽他道:「你與我們兄弟素無交情,不知今日約我等出來,所為何事?」

我為劍狂淡然一笑,似乎對方要說什麼,他早已經預料到了。

「素無交情……是的啊,我也只是聽說過刀劍雙俠的威名,可卻還沒有見識過,但是那並不重要,我只要知道你們需要什麼就可以了!」

「我們需要什麼?」斷水空流問道,他知道來的這人一定有所求。

「冷劍魂飛!」我為劍狂冷冷的說出這四個字來,看著那二人驚訝的表情又道:「看來我是猜對了,不是嗎?」

「你又能幫我們什麼?你雖然是人稱天下一的快劍,但是冷劍魂飛其實才是第一快劍,雖然他並不是非常有名,但是第一快劍卻是毋庸質疑,這一點死在他手上的人都知道!」空流搖了搖頭道。

「看來你們不僅僅輸了一次戰鬥,就連鬥志都輸光了,不過也證明了那魂飛有多厲害,這樣厲害的人殺起來,才會有趣很多!雖然我還沒有見過他,但是我還是很期待的,期待有一天與之決戰,不過在這之前,我需要兩位幫我做一件事情。」我為劍狂不緊不慢的說道。

「什麼事?雖然你強過我等,卻別想對我們指手畫腳。」碎宇已經厭惡眼前這個傲慢的傢伙。

「我又豈敢命令二位,只不過這件事情對大家都有利,為何不做?」我為劍狂微微一笑道。他自信有說服這二人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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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修羅道中.

「很好,你已經將第二層的血目學會一半了,不過……」阿修羅王教授枯草鬥神決已然兩天,枯草自我感覺提高了許多,但是卻聽到阿修羅王說出不過二字來,看其面目,似有些遺憾,不由的問道:「難道還有什麼殘缺嗎?」

阿修羅王沒直接回答枯草的問題,而是問道:「你可知什麼是兵之法嗎?」

「兵之法?」枯草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感到有些新鮮。

「劍者雙刃,中平雙尖,進退皆可,圓滑有餘,堅決不足,沒有自己的立場。刀者單刃,厚此薄彼,涇渭分明,剛猛果敢!」

枯草聽了阿修羅王這話後心道:「依照劍和刀的構造來說事,還真是頭一次聽說。」

「這關鬥神決什麼事?」枯草想不通阿修羅王說這話有什麼用。

「我想說鬥神決最好用刀來修煉,而不適合用劍!」阿修羅王說道。

「用刀?」枯草一愣,長期以來,他一直是用劍的,慢慢的遷移默化早已經把用刀的心思給絕了,似乎這世間只有劍法而沒有刀法。

「對,劍太軟弱殺氣不足,並不適合這套鬥神決!」阿修羅王堅定的說道。

「開什麼玩笑?叫我從頭練刀。」枯草已經在想自己拿刀耍的笨拙的樣子了。

「如果你想繼續學下去,就必須用刀,否則就在此處打住也罷!」阿修羅王似是下了最後通牒。

「好吧,好吧!學就學!」枯草無奈妥協,心道萬不能叫眼前的這個傢伙找到什麼藉口而不繼續教自己鬥神決。這兩天來,枯草覺得自己進步了許多,雖然招式還是那些,但是和以前是不能比的,無論速度還是力道都要強幾個量級。鬥神決的第一層「凝氣」其實就是一個給招式增幅的被動技能。它等級的提高,擁有者的各種武功和內功都會有所加成。阿修羅王傳授之後只有一級,如阿修羅王所說,此技能只有不停的戰鬥再戰鬥才會提高等級,枯草經過幾天與阿修羅王的廝殺,現在已經有二十多級的凝氣了。

「可是我並沒有刀!怎麼學?」枯草問道。

「這又何難?喂,刀奴,出來!」阿修羅王說著,將右手一抬,無名指上原本就泛著藍光的戒指的光芒更甚了,刺眼的光芒閃過,只見阿修羅的身邊多了一人,枯草一見那人,頓是一愣。

「劍僕……」枯草差一點就驚呼出來,因眼前多出的這人雖名為刀奴,但是和劍僕乍一看幾乎一模一樣,如果仔細看氣質還是有所不同的。眼前的這人顯得有些憔悴,給人很衰的感覺。

「他需要一把刀,你打給他一把,要快,知道嗎?」阿修羅指著枯草對刀奴說道。

「知道了,尊大王旨!」那刀奴對阿修羅王倒是畢恭畢敬的。

枯草看著眼前的刀奴心中暗道:「雖然確定他不是劍僕,但是卻一定和劍僕有關係,劍僕曾說過我的飛去來並不完美,需要兩塊寶石來裝飾,又說自己的能力並不能完美的將兩塊寶石裝飾上去,我問他要誰才能完美的將石頭鑲嵌上去,他推不知,但是說的時候似有什麼隱瞞,莫非眼前之人有這個本事?不管有沒有,我都要問上一問。」

這時只聽阿修羅王道:「你先休息一會兒吧,我討厭叮叮噹噹的打鐵聲,等刀打好後我再來找你打!」說罷,已經消失不見了,只留下刀奴與枯草,枯草暗道走的好。

「敢問您想要一把什麼樣的刀呢?」刀奴象對待阿修羅王一般對枯草恭敬的問道。枯草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問:「你可認識劍僕?」此話一出,刀奴臉色一變,仔細看了看枯草,良久,才道:「他還好嗎?」

「還不錯,您是他的……」

「他是我的兄長,不聊過去了,您還沒說究竟要一把什麼樣的刀呢!」刀奴問道。

「什麼樣的?」枯草想都沒想,便道:「順手即可!」

刀奴眉頭一皺,道:「只是順手?為什麼不要鋒利無比,無堅不摧的刀呢?」

「我是刀的主人,刀比我厲害,豈不是反客為主了?」枯草一笑而道。

「又是他的理論,不過既然阿修羅王有令,我就姑且試一次也好!」刀奴說罷,手一揮,只見從遠方飛來一塊巨石,巨石之上,盡皆打造之器具,一應俱全。刀奴躍於石上,開始了他的工作。

「你怎麼會在這裡?是人是鬼?」枯草有些好奇的問道。

「我不是人也不是鬼,只不過是殘存的一絲怨念而已!」刀奴的回答卻是出乎枯草的意料。

「怨念?什麼怨念?」

「你想知道?」刀奴抬頭道。無論是誰,都無法承受寂寞,都想找人傾訴些許。

「願聞其詳!」枯草倒是想知道這刀奴和劍僕有什麼樣的故事。

刀奴笑了笑後道:「恐怕要叫你笑話了,不過都是過去的事了,說說也無妨。」

「我與哥哥的前生本是一人,是仙界的司匠之神,只因司匠之神心存二念,躊躇不決,而導致鑄神兵失敗,天神震怒,司匠之神被罰下界為人,下界之前,又被自己所鑄的神劍斬斷了魂魄,一分為二,是才有了我們兄弟二人。」刀奴說到這裡,看了看旁邊的枯草,以為他會驚訝,但是枯草早已經對神話不感冒了,非但沒有驚奇,而是很是平靜的問道:「後來呢?」

刀奴低頭繼續講道:「也不知是不是天命使然,我兄弟二人這一世依舊沉迷於鑄造,師出同門,起初沒有什麼,可是日久之後,便有了間隙,我認為鑄造刀劍,要的就是儘可能的鋒利堅固,讓刀劍具備無與倫比的威力。即便不會武功的人拿起我的武器,也一樣橫行天下。而我兄長認為刀劍不過是次要的,要適應人的特點才行。並不追求至堅至利。我們彼此因為鑄造理念的不同,爭執不休,偏偏我是爭強之人,定要讓他接受我的觀點,可是現在想來,真是蠢的要死,最後因為這個,我離開了大漠,把那個地方讓給了他,走的時候我和他做了一個約定!」

「約定?」

「是的,我本名公冶叔延,我兄長名伯言。我與他約定,我以後之鑄刀,而他只鑄劍,因為我最擅長鑄刀,他則擅長鑄劍,約定的同時,連名字都一起改了。自那以後,直到死,我便再沒見過他了!」

「到死……」枯草心道好固執的一個傢伙。

刀奴嘆了口氣道:「並非是我不想回去見哥哥一面,其實我離開大漠沒幾天,便想與哥哥和解算了,但是卻不小心在回去的時候迷了路,機緣巧合般的走到了西之極,又慘被狙如所擒。」

「狙如?他抓你做什麼?」枯草疑問道,他現在還渾然不知自己手中紫電便是狙如所化。

「你認識他?」刀奴問道。

「見過一面,還交過手!」枯草答道。

只聽刀奴繼續說道:「他是一個武器收集狂,抓我自然是想讓我為他鑄造武器。其實他早就想抓我了,也是他告訴我關於司匠之神的事,他竟然還跟我說他對我哥哥沒興趣,起初我還饒有興趣的給他鑄刀,但是後來厭惡了他的貪得無厭,索性不再為他鑄造一物,任其百般遊說,我自不改,後來他惱羞成怒,覺我已再無用處,便把我從風雷山上扔向了虛無之死地,肉身雖死,卻因我還有一念在心,故無法輪迴。」

「什麼念頭?」枯草問道。但是卻見刀奴並不想繼續說下去了,只是搖頭苦笑,故也不再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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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7 無名刀法

「不能再耽擱了,一會兒大王要生氣了,我身在此,斷不能得罪他!」刀奴口唸咒詞,枯草詫異,他還未見過打造武器的人還要念什麼咒語的,但等著看熱鬧。

「什麼?」枯草忽然感覺到風聲,好像有什麼東西快速的飛過來一般,枯草已經習慣了這裡的浮石與西之極的勁風,現在所聽到的風聲卻有了變化,因為它是從四面八方傳來的。待他仔細觀看時,只看到無數的各色石頭從各處會聚而來,最後集中到一點,那一點就是刀奴的手。

「好神奇!不知道如果這功夫用來與人過招會有多強!」枯草見那些飛過來的石頭一碰到刀奴的手竟然就融化掉了,他的另一隻手則不斷的收集著融化的**,但是卻挑挑揀揀,百中無取其一。許久之後,忽然刀奴那隻融化石頭的手輕輕一揮,口中喝道:「散!」那些飛來的石頭瞬息間竟飛的無影無蹤。

「先生神技,枯草佩服!」枯草離那刀奴有三步的距離,已然感覺到灼熱無比,心道此時那剛融化的岩石數千度的高溫肯定是自己所不能承受的。

「假若這刀奴與人交戰之時,手擒對方兵器,豈不是……」枯草嗜武,無論什麼,也難免想到與武有關的地方去。

「神技可不敢,若是叫大王聽見,定會廢我此法!」刀奴搖搖頭道。

「為什麼?」枯草詫異。

「阿修羅道中無天無地,無上無下,無神無魔,這是大王定的規矩!」

「無上無下?既然無上無下,你又為何要聽他的?」枯草反問。

刀奴道:「所謂無上無下,要依照實力來定,阿修羅道中鬼漸無數,只憑實力說話,無論你是哪路神仙,都是一樣!且大王待我不薄,我魂散有日,大王以聚靈指環收我魂魄在彼,若非此,我早已飛灰煙滅。」

「聚靈指環……」枯草心道莫非就是那個晃人眼的戒指。

「先生說魂散有日,是何意?」

「我落進阿修羅道中,實非所願,又怎知此間皆好鬥之惡鬼,至此未出十日,已經死過千百次,鬼死為慚,慚死千次,飛灰煙滅!現在的我非人非鬼非慚,只不過是一絲的怨念而已,著實痛苦異常。」

「怨念……」枯草心說原來一絲的怨念也可以成為存在的理由。

刀奴手上融化掉的岩石已然漸漸冷卻,枯草見那冷卻的「岩石」通體黑色,竟是刀型。

「我自浮石中取鐵鑄刀,材質本無問題,可惜……」刀奴見手中的「刀」似是不滿意的搖了搖頭,那隻曾融化岩石的手又一次將手中刀融化掉,如此反覆數次,刀奴卻只有搖頭而已。

「怎麼了?」枯草看了數次後,亦忍不住問刀奴道。

「我鑄刀無數,可恨狙如,已經讓我鑄刀完全成了套路了!竟然絲毫都無法模仿我兄的風格!」

「那怎麼辦?」枯草道。

刀奴冥想片刻後道:「既然你認識我兄長,那你可有我兄長所鑄造的武器,只要有一件便可,我模仿一二,或許還有機會!」

「當然有!」枯草從背後拔出那柄有著劍僕之名的飛去來遞給刀奴。刀奴接過之後,一手持劍,一手撫劍身,飛去來若隱若現的綠色光芒在這阿修道中甚是耀眼。

「吾兄還是一成不變,果然還堅持著他的風格!」刀奴看著手中的飛去來淡淡的微笑。枯草感覺他那笑中,似乎夾雜幾許的悲涼與傷感。

「不過你既有兩把更好的劍在手,為何還要它伴身左右?」枯草身上的勝邪與紫電雖還未給刀奴看過,但是刀奴是何等鑄造高手,只看上一眼,便已知那兩把劍非凡物。

「的確我很少再用它,不過此劍對我有重要的意義!」枯草便把自己如何求劍之事簡略的說了,刀奴聽後,微微一笑:「可惜你求的並非完美之劍!」

「是的,當日劍僕前輩亦曾說此劍並不完美,還欠缺冷月殘光鑲嵌,可這世間又有誰能完美的鑲嵌它們呢?」枯草心道若是此時不問,定然失卻大好機會。

「是他告訴你這世間沒有人能完美的鑲嵌這兩個寶石嗎?」刀奴問道。

「劍僕前輩只是說他並不知道有誰可以做到。並沒有說沒有,難道前輩可以嗎?」

「彫蟲小技,當然可以!」刀奴此話出口,枯草是又喜又悲,喜的是終於找到可以鑲著兩顆寶石了,而悲的則是這兩個寶石只有一顆在自己身上,另外一顆殘光之石不知是否還在秋風手中,枯草估計有九成不會在秋風身上了,畢竟那是他的傷心之石,或許早已經扔到什麼地方去了。

「其實我兄長騙了你,我想是的!」

「哦?什麼?」枯草驚訝,待聽這刀奴要說什麼。

「鑲嵌玉石在刀劍之上,實在是鑄造中最淺薄的功夫不過了,我雖與兄長理念不同,但是不可否認他的鑄造技術在我之上,我輕鬆可以做到的事情,想來他會更容易吧……」

「那為什麼?」

刀奴道:「說過了,這就是他的風格,若當時是我,定然給你鑄出一把完美的武器來!」

刀奴與枯草之間的對話未果,只聽得一個聲音傳來:「刀可鑄好了?」聞此聲刀奴一驚,這正是阿修羅王的聲音,因為他與枯草攀談,卻忘記了模仿劍僕的風格鑄刀,若是叫阿修羅王知道他如此的耽擱時間,後果自是他不敢想的。一旁的枯草已經看出他的焦慮。

「早已鑄好了,只等你出來了!」枯草一把搶過那把刀奴手中那把餘溫尚在的「刀」對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大聲喝道。聲未絕,只見阿修羅王已經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

「你搞什麼?我不是在陪你玩啊!」阿修羅王大怒道。二人再一次交手後,用刀的枯草在他眼裡簡直是愚不可及的,一招未過就已經被他所打敗。

「可能是這位小兄弟絲毫不懂刀術吧!」站在一旁的刀奴插嘴解圍道。

「不用你多嘴,這我早就知道!」阿修羅王怒道。「純粹浪費我的時間,刀奴,我去休息,你先教他一些刀術,若是還不行,就不要怪我不傳他鬥神決!」阿修羅王說罷又飛去了。

「想不到我枯草也有被人奚落的一天!」枯草苦笑看了看一旁的刀奴。

「那並不怪你,即便是用刀幾十年的高手,在大王眼裡,恐怕也是幼稚無比的。」

「哦?」枯草心道不妙,暗酌難道真的叫阿修羅王利用這個藉口食言嗎?絕對不行!

「剛才還要多謝你替我解圍,否則大王發怒的話,恐怕我難逃其罪!」刀奴鞠躬一禮以謝枯草。

「小事一樁,還不知此刀何名?」枯草才認真的看起手中這把刀來,長約三尺,寬不過半指,並無朴刀那般寬大的刀身,若非近觀,難免會以為這是一把劍。刀身泛藍,刀鋒無法掩飾的寒光奪人心魄。的確是一把罕見的利刃。

「不沾塵!」刀奴答道。

「哦?」枯草看那刀把之上,一樣有刀奴二字。心中笑果然是兄弟倆。

「大王命我傳你刀術,故你不必以我為師,但不知你想學些什麼刀術?」

「都有什麼呢?」枯草心說想不到這個刀奴還會是個用刀的高手。

「刀術啊……」枯草略為考慮一下,就道:「前輩可會一些比較快的刀法?」

刀奴微微一笑道:「你刀法功底淺薄,若是練快刀,定是難的,不過我可以教你一套既簡單好學,又實用的刀法。」說罷拿過枯草的刀來,舞了起來。長刀在手的刀奴,氣質大變,但見藍光閃閃,刀鋒林立,一套行雲流水般的快刀展現在枯草的面前。可是枯草不懂刀法,即便是看刀奴耍刀,也只是想的如何對抗這套刀法。

「這刀法雖快,可是卻有些許漏洞,若是與高手對敵之時,難免落於下風!那阿修羅王又是高手中之高手,似此又如之奈何?」枯草心中暗嘆,他只看了一會兒,便看出了這套刀法的幾個漏洞。心中笑自己有毛病,這刀奴本來就畏懼阿修羅王的,自己又如何妄想與他學武功來打敗阿修羅王呢?

「凡事都有個開始,那阿修羅王的本事想來也不是一天學到的,我又如何奢求一天便超越他呢?」

藍光略閃,刀奴收招定勢,對枯草道:「可看清楚了?」

「嗯!不過還需前輩指點。」枯草點了點頭答應著,若是劍法的話,此時枯草恐怕已經學了一半兒了,可惜刀法枯草只能記住幾招而已。

「此刀法乃一無名刀客所創,其招無名,我為其鑄刀,其以此為刀資付我。刀法確不算太高明,但招不按長理,就算是當世高手在此,恐也難破其招!」刀奴的話一下點醒了枯草,他回想起剛才那刀奴耍刀之時出現的漏洞,雖可說是漏洞,但是卻無致命之處,且漏洞之處極可能又有藏招。想了許久,枯草也想不出用什麼招可以完美的破解掉那幾個漏洞。而刀奴所說的不按長理出招,枯草倒沒覺得有什麼,因為崑崙派本就是以奇著稱,枯草早已見怪不怪。

「我在旁觀看許久,想破解之法便如此困難,若是臨陣對敵之時,哪裡還有時間如此思考,斷然已成刀下之鬼。縱然想出破解之法,對方若倒打,亂打我又如何呢?」枯草陷入了深思。一旁的刀奴確像是看出了枯草的心思,道:「此刀法看似無懈可擊,但弱便弱在無懈可擊。」

「哦?此話怎講?」枯草驚問。

刀奴一笑道:「難道你沒發現,這套刀法雖快,但虛招太多,很難傷到別人不是嗎?這套無名刀法防禦過強,而使攻擊無力,一旦放開攻擊之勢,此刀法便已是下下之流的刀法了。」

枯草略微一想,亦笑道:「果然!」他心暗道:「原來這刀法只是用來拖住別人用的,想來那些招術也很難打倒別人,但足可以叫別人手忙腳亂的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9-7-27 00:06
218 刀的定義

刀奴從頭開始一招接一招的教枯草這套無名刀法,因為相對一般的刀法來說,學起來簡單。故枯草學起來並不難。

「雖然說全學了,但是為什麼感覺還是不如你練起來那麼隨意呢?」枯草練了一圈後問刀奴道。

刀奴一笑道:「很正常,這套無名刀法就是要在不停的與人戰鬥中才能精進,不斷的進步同時,來補充防守的漏洞。」

「難道我為了學他,要死千百次不成?」枯草的哈自然是一半戲言一半真,他心不在刀法,而在學了刀法後再去和阿修羅王學鬥神決。

枯草又一次練了起來,仔細的尋覓著可能出現的防禦漏洞,在練刀之時,無心一瞥,看的那刀奴的樣子,似有什麼話說,可卻似有什麼顧及,不能開口。

「前輩有什麼話要說麼?」枯草將刀停住,站於刀奴身前說道。

苦笑的刀奴道:「其實也沒什麼,我想問問你,真的打算和阿修羅王學下去?」

「是的,有什麼不好麼?」枯草繼續練他的刀,並不以為然。

只聽那刀奴吞吞吐吐道:「我看你並非邪惡之人,相處時間雖不長,但我至少看出你還有仁慈之心,為什麼想不通要拜阿修羅王為師呢?」

「阿修羅王是邪惡之人嗎?」枯草輕輕的反問道。

刀奴不語,片刻後終開口道:「以我的觀點認為阿修羅王不是壞人,若是無他,恐怕我早已飛灰煙滅,但是我同樣要忠告你,不要做他的徒弟!」

「他的徒弟?誰幾時告訴你我要做他的徒弟了?」枯草再次停下來笑了笑道。

「那……」刀奴心道如果你不是他的徒弟,他又如何會把不傳外人的本事傳給你。

「我是他的工具,他也是我的工具,只是看最後誰白用誰了!這種事情他和我都心知肚明,就算是他在我面前,我一樣敢說如此的話。」枯草此話說完後便不再說什麼,繼續練他的刀。雖然還有些笨拙,但是基本要領枯草已經領會了,差的只是實戰經驗了。

半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阿修羅王再一次的出現。

「練的如何了?如果不合格的話,那鬥神決就不要學了罷!」阿修羅王道。

「來試試看就知道了!」枯草橫不沾塵以目挑阿修羅王。

「我倒要看看你用這半天時間能學多少的東西!」阿修羅王手持長刀如鬼魅一般急飄而來,但見刀鋒閃動,已然開始了進攻。

二人再次戰在一起,枯草立時便佔了下風,畢竟二人的刀術不在一個級別上,阿修羅王開始很是不屑,因為他也看的出刀法的漏洞來,只不過當他想以這套刀法的漏洞去攻擊枯草時,卻發覺很難得手,因為枯草已經用自己渾厚的內力來彌補刀術上的不足,但這樣無形中卻加大了自己的內力消耗,給自己更大的壓力。二人戰到百合後,枯草終於氣力不足,而被阿修羅王又一次砍翻在地。

「混帳,我不是想和你比內功!」阿修羅大罵道,此時的枯草和他的內功實在不相上下,甚至枯草還勝他一籌,所以即便枯草使用最下級的刀法,他也難在一兩招內勝的了枯草。

「廢話,如果不帶內力的話,恐怕一招我都過不去!」枯草心中暗道,但是嘴上卻激道:「難道你怕了?」

「輸的是你,我為什麼要怕?你何時聽過天下無敵的阿修羅王會怕人?」阿修羅王怒道。枯草呵呵一笑道:「恐怕那句話前面要加個暫時吧!」說罷舉刀而上,再戰阿修羅王。二人彼此交鋒不知有多少回,枯草是盡輸無贏,但即便如此,他鬥志卻絲毫不減。枯草雖然一直在輸,但是卻是越輸越少,起初是一百回合才會敗下陣來,而後是兩百回合,逐漸的,枯草與阿修羅王戰的回合數越來越多。而且每一次枯草敗下陣來,都是氣盡輸掉的,而非在招數上輸掉。

「連敗卻不失鬥志,即便面對是不可戰勝的阿修羅王卻沒有絲毫的畏懼之色,真是一個奇特的年輕人!」刀奴在一旁暗暗讚嘆枯草,枯草大戰阿修羅王這些場,他是一點沒差全看下來的。「從越來越多的回合數上和次次氣盡而倒上看,他在熟悉這刀法實戰的作用,開始的時候用內力的巨大消耗來彌補刀法的不足,而後小心的用自己其他的武功不斷的嘗試,用來替換內力的彌補,來減少內力的消耗,最後形成一套屬於自己的防禦體系,原本只屬於中等刀法的無名刀法到了他的手裡,卻似是換了一遍血液一般,成了一套上乘的武學。」

且不管一旁刀奴如何想,只說阿修羅王,與枯草越來越多的戰鬥,他越發的發覺出刀的手有些軟了,面前的防禦看似雜亂無章,但是真的砍下去,卻是銅牆鐵壁,風雨不進。而且時不時的那防禦的「牆」裡還扔出一堆的銅錢出來,讓人防不勝防。著時叫他鬱悶,但是阿修羅王畢竟是阿修羅王,只要他認真起來,恐怕不會有多少人是他的對手。

「既然這樣,雙刀覺醒吧!」阿修羅王的話未完,只見他另外一隻手不知為什麼又多了一把刀出來。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枯草吃了一驚,一個疏忽,再次被打翻在地。

「好小子!竟然可以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叫我使用出第二把刀,不簡單啊你。」阿修羅大口的喘著粗氣看著被打翻在地的枯草說道。

枯草卻是默然無言,輕輕拭去嘴邊的血,道:「繼續!」

「等一下!」阿修羅王制止道:「如果你繼續打算用這種刀法打的話,那不打也罷!」

「為什麼?」枯草反問。

「這根本不是刀法,所謂刀法,要勇往直前,你這算什麼?一味的防守怎麼能叫刀法?」阿修羅王的語氣中顯然帶著幾許的憤怒。「你這個混蛋怎麼教的!」阿修羅王將目光轉向一幫的刀奴訓斥道。但那刀奴卻一直在回味著枯草是如何彌補那套刀法漏洞的,卻絲毫沒有聽到阿修羅王的話,阿修羅王見此更是大怒。正欲發作。只聽枯草輕輕道:「有誰規定刀法不許這麼用的?有誰規定?你告訴我!」後面一句枯草明顯提高了嗓門。

「畢竟我用這刀法抵擋了你數百招不是麼?你莫不是真的怕了吧?」枯草雖屢戰屢敗,但是卻信心越來越強,他感覺勝利已經近在咫尺。剛才若不是阿修羅王忽然使用出第二把刀的話,恐怕他已經贏了。

看著枯草挑釁的目光,阿修羅王心中一冷,暗酌:「難道我真的會怕了?笑話,沒有人會讓我產生恐懼。他的確很強,短短的時間內,就已經可以叫我的力量恢復到第二把刀的程度,相信如此下去,很快我便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只不過,這樣的刀法的確叫人不舒服。」想到此時,阿修羅王忽然一驚:「究竟我是真的討厭這種不求進攻的刀法還是我在畏懼這刀法呢?我是不會害怕任何人的……」阿修羅王心中默唸著如此的話,持雙刀對枯草道:「今天我要擊敗你一百次來證明你的愚蠢!」

「一百次?來試試看吧!」枯草舞刀與阿修羅王又一次糾纏在一起。使用兩把刀的阿修羅的實力,似乎提高了一大截,枯草本就劣勢,此時更劣,更需要他盡快完善這套刀法。

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道枯草被打倒了多少次,可是戰鬥卻一直沒有停下來過。

「結束了!還想證明你的話麼?愚蠢的傢伙!」阿修羅王看著被打翻在地,不能動彈的枯草道。

「九……九十七次而……已!還沒到……一百次!」眼前的人又一次顫巍巍的站了起來。額頭上的血順著面頰流下來,落在這無盡的黑暗中。

「刀是沒有定義的,任何武器都是沒有定義的,有定義的,只有用刀的人而已,你是阿修羅王,還是刀是阿修羅王?」枯草又一次站了起來,已然傷痕纍纍。

枯草看著不說話的阿修羅王,慘然一笑,搖搖頭道:「看來你真的是怕了,否則為什麼每一次只是打倒我,而非殺了我呢?難道只是想削弱我的力量嗎?膽小的阿修羅王!」在這個虛無之死地裡死掉,根本不會死,反而會全面的恢復,而受傷的話,則會逐漸的降低戰鬥力。

「嘴硬的傢伙,我現在就讓你再死上一次!」阿修羅王身影晃動,雙刀又一次攻上,速度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快,或許,從一開始阿修羅王都並不是真的想殺死枯草,要的只是打垮枯草的意志,但是現在看來,這並不可能,而此時,被激怒了的阿修羅王則真正的想殺了枯草的。面對雙刀的阿修羅王等同於與同時與兩個高手同時作戰,對枯草的考驗更是加深了一層。

「看來你要輸人又輸陣了!」枯草又精神了起來,橫刀再戰阿修羅王。

「我要把你撕成碎片!」阿修羅王的怒吼。

「殺了你!」惡狠狠的語言出自眼睛已經發紅的枯草之口。二人似乎早已經忘記了修煉鬥神決和逃出修羅道的事,只知道如何打倒面前的對手。

這一番激戰,大概是枯草進太虛後最長的一場,他不清楚與阿修羅王打了多久,更不要提一共過了多少招了。總之直到最後,都是不分勝負的。

「刀都拿不穩了吧,就憑你,也敢和我叫板!」阿修羅王已經停止了進攻,傲然看著手已經在發抖的枯草,兩個人都是傷痕纍纍。

「你也好不到哪裡去,硬撐是騙不了我的!」枯草咳嗽了數聲後,找了一塊浮石坐下,開始休息。他剛坐下,阿修羅王也立時癱倒,刀亦脫手。

「大王!」刀奴忙上前來扶,阿修羅王示意不必,看了看在閉目凝神的枯草後,對刀奴道:「你先迴避一下,我有話說!」說罷,他伸出手上的聚靈指環向刀奴。

「大王已經連使用指環力氣都沒了嗎?」刀奴有些驚訝,平時阿修羅王將他收進戒指可是從來不打招呼的。其實更讓他驚訝的是枯草為何會與阿修羅王打成平手,要知道他只是剛剛才學了刀法的。刀奴略一遲疑,阿修羅王不悅,怒目而視,刀奴從遲疑中醒來,他曉得阿修羅王脾氣不定,只好立即化身一束光芒,飛進聚靈指環中。
Babcorn 發表於 2019-7-27 00:06
219 漩渦

「你覺得你贏了我是麼?」阿修羅王的問話,枯草卻沒有回答,只顧自己凝氣調息。

阿修羅王見枯草不理他,哼了一聲道:「現在的我,離全盛還遠的很,打贏了虛弱的我你並不是第一個!沒有什麼可驕傲的!」

枯草聞此言,雖面無表情,心中卻道:「這阿修羅王倒真的有趣。我又何時露出絲毫驕傲之意了。」他不露聲色聽阿修羅王繼續說下去。

「不過你卻是我第一個令我佩服的人!」阿修羅王口風已變:「世間看上去的強者有許多,但是擁有強者的意志的人卻很少。幾個小的的挫折可能就將一個所謂的強者毀滅,又有幾人知道這世間最無用的便是消沉。」阿修羅王氣息混亂,說的話也斷斷續續。

「這便是理由?」

「阿修羅眾一直以來蔑視天地神鬼的存在,不停的與不同的人戰鬥,不相信虛偽的正義,只相信我們手中的長刀,我們生來就只為戰鬥。」

「戰鬥?難道沒有絲毫的目的嗎?」枯草睜開了雙眼,側目問道。

阿修羅王難得的心平氣和道:「沒有目的,戰鬥是每一個阿修羅最快樂的時候,如果真的非要找一個理由的話,或許就是我們不喜歡在別人的棋盤上做一個棋子吧!用殺戮來證明自己的存在!」此時的二人更像是兩個朋友在聊天。

枯草沒有說什麼,只在在想:「我又如何沒想過不做別人的棋子,世間的事便是如此,你越是不想成為別人的棋子,反而加速了成為棋子的速度,只不過不是原來的那個棋手而已,許多自詡是棋手的人,或許也正被別人操控著。千絲萬縷如蛛網般繁複。」

只見阿修羅王從懷裡拿出一個信封來,遞給枯草道:「假如將來你見到迦樓羅,把這封信給他。」

「將來?修行結束了?」枯草心中一驚,但他還是接過了信。

「是的,你的鬥神決已經修行到了凡人所能修行到的極限,假如若有羽化之日,可遵循第一層凝氣之法,其餘的四層自悟可成。現在我沒什麼好教你的了,況且我已經不打算繼續在這裡呆下去了!」阿修羅王霍然站起,向西之極飄去,讓枯草為之一驚,崑崙的先天無上心決的恢復能力可以稱之為一絕,而眼前的阿修羅王似乎恢復的更快。

「阿修羅王!」枯草叫住了從自己身邊飄過的阿修羅王。

「什麼?」阿修羅王側目,不知道枯草要說什麼。

「無論如何,要多謝你多日來的指點,讓我變強了許多!」枯草很是認真的說道。

阿修羅王聞言,嘿嘿冷笑道:「傻瓜,變的更強的是我啊!」只見阿修羅王已經飛到了虛無之死地與西之極的邊界地帶,手持雙刀,默唸著什麼。身上的氣俞來俞強。最後竟然竟然將黑色的虛無之死地徹底照亮了。

「喝!」只見阿修羅凝氣許久,雙刀勁力揮出,刀風赫然可見,揮舞之時,竟有百餘丈長,讓枯草乍舌不已,刀風與那邊界的禁錮激烈的衝突著,整個阿修羅道都在顫抖。最後只聽轟的一聲,阿修羅王的刀風斬斷了西之極與阿修羅道之間的禁錮。那不可穿破的無形風牆中竟然出現一個漩渦,自那漩渦中,一陣西之極的勁風颳了進來,剎那間,只見整個阿修羅道的浮石開始不安分四處亂飛起來。阿修羅道已經漸漸的失去了平衡,黑暗逐漸消逝,周圍開始變的明亮起來,枯草感覺那種使自己漂浮起來的力量也在逐漸的消退。阿修羅道的神力庇護因為阿修羅王的破壞,已經暫時失去了。

與此同時,只聽得整個阿修羅道中鬼哭狼嚎之聲不絕於耳,無數的幽魂野鬼從四面八方飛了出來,奔那個漩渦飛去,爭先恐後的逃離這阿修羅道。他們的叫聲簡直可以把人震到爆耳身亡。

「他們是從哪裡冒出來的?」枯草心道自己在這裡呆了這幾天,竟然沒發現他們的存在。

「都給我站住,本大王沒叫你們出去,你們哪個敢隨便出去!」阿修羅王站在漩渦前,大聲喝道。這一聲喝後,群鬼皆不敢叫了,雖然都想出去,但是卻無鬼敢做聲。

只見阿修羅王側目看枯草道:「許多日來,在此怨氣甚重,何不與我一起出去殺他個痛快?」

「殺!殺!殺!」群鬼皆齊聲高喊,興奮異常,此間恐少有善良之輩。

「枯草還有一事未完,不能離開這裡!」枯草時刻都未敢忘小白之托。

「什麼事比逃……離開還重要的?」阿修羅王問道。他本是想說逃命,但是覺得太shi身份,故改口只說離開。

「受人之託,忠君之事,來日再見了!」枯草說罷,縱身跳躍起來,片刻便消失在浮石之中。

「迂腐的傢伙!」阿修羅王絲毫不理解枯草的行為,只聽身邊小鬼提醒道:「大王,那漩渦似乎要關閉了!」阿修羅急轉頭時,發覺那漩渦的確在逐漸的縮小,整個阿修羅道也在逐漸恢復著,褪去的黑暗也在逐漸復甦。

「看來我的力量還不足以摧毀這裡,不過只要能出去,我遲早會有回來報仇的一天!」阿修羅王大喝聲道:「小的們,走了!」阿修羅王化身成一陣藍色的旋風帶領群鬼自漩渦魚貫而出。」阿修羅王的出世,打破了三界的平衡。這是後話,不提。

--------

「我記得應該就在這附近!」枯草趁阿修羅道失去平衡之時,在微光中看到了他進來的那個入口,因為阿修羅道的漸漸的復甦,光也逐漸暗了下來,有些看不太清楚前方,一切惟有依靠自己的記憶前行。浮石也已經逐漸的恢復原狀。

「糟糕!一切恢復正常了,那我豈不是找到出口也出不去了?」枯草憂慮自己真的出不去阿修羅道了,後悔真不如隨阿修羅王一起出去,一切從長計議。現在什麼都完了。不由的有些失落。也許是他命不該絕,或是機緣巧合,就在他尋覓不著出口之時,只聽的幾個聲音在耳畔響過:

「來人啊,阿修羅王解開了封印,逃跑了!」

「什麼?趕快報告大王,調集鬼卒追擊!」

…………一陣陣嘈雜的聲音,聽到這些聲音,枯草知道入口就在這附近,他憑住呼吸不作聲,靜觀其變。

過了好一會兒,只見一扇綠色的門出現在枯草的面前,周圍映亮了起來,那門如同他進來的一般無二。枯草閃到浮石之後,盯著那扇門,等待著出來的人。

「有人進來了!」枯草心中猜測可能是外面的鬼卒們打開了阿修羅道的大門。

「為什麼又是我第一個進來!」一個頭有尖角的小鬼搖著頭走了進來,枯草見只有他一個,並沒有出手。

「進來吧,我就說了,怎麼會有埋伏,早都跑光了!這種地方,就是鬼也不會願意呆的!」那個頭有尖角的小鬼對著門那邊喊道。

那綠門中一閃,又走出十多個小鬼來,枯草見此,未有任何猶豫,勝邪劍閃,只見金光閃爍,已然斬卻數鬼之魂,奪門而出。鬼魂自然是無血的,死只化得一縷青煙飄散。若非有勝邪,用其他兵器,卻是斷然殺不了他們的。

自綠門出,果不出所料,又到了六道輪迴的門口。這裡自然也有鬼卒,一見枯草從此衝出,各不搭話,各舉兵器便齊攻而上。這些鬼卒若非是有些神力,恐怕連一般的人都打不過。枯草依仗勝邪,如砍瓜切菜般輕鬆的解決掉他們。

「仙君饒命!」枯草目光一掃,在角落中還有一鬼,顫抖一團,顯然是嚇到了。枯草仔細一看,正是那個給自己帶路的伶俐鬼。

「是你啊,沒想到吧!」枯草心中雖然有氣,但是看那伶俐鬼的可憐樣子,卻恨不起來。只以劍指問:「騙我進阿修羅道的帳先放在一邊,我要找的人究竟在哪裡?」

「那……那……」伶俐鬼結結巴巴的說不出話來。

「再不說我就叫你和他們一樣!」枯草威脅道。

「我說……那個睫紓……本來只是運氣不好抽中了地獄符,受幾天苦便可出去了,只是因為你……」

「因為我什麼?」枯草反問道。

「因為知道你是阿修羅王同黨,那睫紓已經被特別關押了,現在確在崔判官手中。」小鬼戰戰兢兢的說道。

「騙我很好玩嗎?」枯草大怒道,之前便說在崔判官那裡,現在又提起,他又怎麼會不懷疑。

「不敢……這次,是真的!」

「姑且再信你一次,膽敢耍花樣,立即便結果你!」枯草可沒了之前的好脾氣。枯草還劍入匣,忽然他發覺自己的手上多了一件物事---阿修羅王的那枚聚靈指環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他的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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