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異界] 太虛神話 作者:寂寥(已完成)

 
Babcorn 2019-7-26 20:03:34 發表於 遊戲競技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06 25554
Babcorn 發表於 2019-7-27 00:14
240 逆鱗困灘凝聖功 龍飛九天碎魍魎

  輕搖搖,慢飄飄,手執青傘的清劍從空中慢慢飄落下來。

  「還好回來的及時,否則……」清劍腳一沾地,竟然一時站立不穩,摔倒於地。

  「連站都站不穩,何談與我們決一死戰?」冷梟反問道,剛才清劍從天上飄落,著時嚇了他一跳,他輕功固然高,但是卻沒有清劍那樣翱翔天際的本事。而現在看清劍站立都不穩,不由的有些失望。

  「是凍僵了。」清劍喃喃自語,剛才的那一擊雖然沒殺死清劍,但是冰雪依然起了很大的作用,他渾身抖個不停,內息甚至都有些錯亂了。清劍連忙調息。

  「殺了他算了!」冷雲說道,拔劍跳了過來,可冷梟卻未動。

  「喝!逆鱗聖功.炎龍烈焰!」清劍忽然間站了起來,身上剎那間真氣環繞,遠遠望去,如烈火焚身,一劍刺來的冷雲促不及防,被清劍忽然發出的真氣震退數丈,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看著自己的真氣一下將冷雲震飛出去,清劍一愣,其實他用這招只是想取暖而已,並無傷人的意思,他心中不由暗道:「第一次在陸地上用,想不到會這般厲害。」

  逆鱗聖功是沙竭羅傳授清劍的入門內功心法,既是入門,也是最終心法,為何這樣的說,因為沙竭羅擅長的並非與人爭鬥,會的更多的是醫術和奇術。正因為如此,無論是神是魔,都敬畏他三分。

  「護身真氣。」被清劍震飛的冷雲並無大礙,她回頭看了看冷梟,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

  「怎麼辦?砍他不動,冰他不住,現在又多了護體真氣。」冷雲很是為難的看向冷梟。

  「天時,地利,人和,你我皆佔,護體真氣是要消耗無數真氣的,我不信他內力無限,與天斗,還沒人能贏!用最強一招。」冷梟的話,讓冷雲一怔,但哥哥的決意,冷雲不會反對,更不敢反對,劍雪殺陣再成。

  「好恐怖的殺氣,穿透人心的寒氣。」清劍看著二人冷漠而又專注的目光,有些不適應,他實戰經驗極少,況且這種求生斗死之戰,更是少有。所以他的膽識與他的武功根本不成正比。

  「再這樣下去,會被人笑,想一想師傅教過的東西!」清劍會的武功實在多的離譜,臨戰竟然不曉得該用哪個好了。

  「臭和尚,你在想什麼,嚇到了嗎?」冷雲喝道,一股寒冰真氣附著於體,越來越強。

  「小妹,專心,不要多說話!」冷梟的真氣聚集比冷雲還要快速許多,一股冷冷的旋風圍繞著他。

  「他們想幹什麼?好像將體內所有的真氣都聚集起來了,難道想給我致命一擊?」清劍還是有些觀察力的。正如他所看見的,冷梟二人所用的這招,是以全身內力凝聚在一起,借冰雪之威,給予敵人最強的一擊,也是最後的一擊。

  「無論如何,趁其未好,破壞掉就好!」清劍正打算上前攻擊冷梟,就在這時,只聽冷峰雙劍幾乎同一時刻喝道:「瀚海冰流!」二人身上因內力而起的旋風陡然加速,夾起的冰雪已讓人無法看到他們二人面孔,只有無盡的冰雪,這兩股強大的冰風暴一起向清劍夾擊而來。清劍無奈,只好以護體真氣硬抗下來。三人形成了僵持狀態。

  「以我的內力,還融不盡這無盡的冰雪!」清劍看到二人捲起的冰雪足有數十丈之高,堪比一場風暴。

  「逆鱗困灘凝聖功,龍飛九天碎魍魎,逆鱗聖功.孽龍脫枷!」清劍的真氣剎那間又一次提升,瞬間的爆發力一下便壓過了冷峰雙劍,轉如陀螺的清劍,直上雲霄,一聲怒吼,已然掙脫二人禁錮,身至半空。「逆鱗聖功.摩訶手印!」清劍雙掌凝氣,待出手時,竟有一絲的猶豫,手勁頓時少了五分,縱然如此,兩道強大的手印自上而下,直直的砸下來,冷梟二人的冰雪之勢還未收,便被這手印硬生生的砸在了下面,連叫的機會都沒有。

  清劍絕招一完,執傘輕飄飄的落下來,若沒此傘,以清劍的輕功是無法飛躍那麼高的,更不要說使出摩訶手印了。

  平地多了兩個大雪堆,正是清劍與二冷的傑作,二冷聚冰雪,清劍壓縮,此時的二冷便被壓在這兩個大雪堆裡,以他們的修為,還不至死。

  「這世間能叫我動氣的,只有至交好友。」清劍對著自己兩邊的大雪堆說著,想著既然敵人在此有阻擊,那麼就說明前面有問題,長嘆一聲,撐傘擋雪繼續前行。

  枯草選擇了西南的路,他絲毫不擔心清劍,此時的清劍,如果融會貫通將自己的所有的武學結合一下,再多一些實戰經驗,幾乎可以說是罕逢對手了。枯草走了不過時,忽然停了下來。

  「這麼快便來了?」枯草感覺到大地在震動,樹梢上的雪都掉落了,露出冰凍的綠色。

  遠遠的眺望,只見遠處有數百之眾,身披鐵甲,頭戴只露雙眼的鐵盔,正向這邊移動,很快,就到了枯草面前。

  「陌生人,此路不通,行此路者,唯有一死!」還未到枯草身邊,枯草便聽到了這樣的話。

  「既然不由分說,那唯有一戰。」枯草早料到會這樣,根本不廢話,拔出紫電寶劍,揮劍便戰眾鐵甲。但幾回合後,枯草就發現有些不對。紫電劍完全無法刺穿這些人的盔甲。

  「怎麼可能?我的劍也神兵一級,怎麼會練鐵甲都刺不穿?」枯草想不通平時砍鐵如泥的寶劍,此時為何如此的不堪,砍在鐵甲之上,只冒火星,卻無法傷人。他仔細打量這些鐵甲人的裝備,想尋找出他們的弱點所在。

  「難道是玄鐵而制的甲?」枯草驚訝萬分,他看那鐵甲似乎比一般的鐵要黑上許多,隱隱還泛著藍色的光芒,十分有九分是玄鐵所制。「除鈞外,誰還有如此的手筆?」再看那鐵甲的構造,全身就算是關節處都無懈可擊,為了防止掌力摧擊,甲冑之上儘是尖刺與倒勾,枯草猜測上面多半抹有巨毒。而最令枯草奇怪的是,這些鐵甲人身上不同的部位都掛有幾個鈴鐺,或是鐵片,叮噹做響。「這是做什麼用的?」枯草不解。

  「能打的地方只剩眼睛了。看來只能用六脈了!」枯草想到此,寶劍還鞘,雙手六脈齊發,盡皆攻向眾多鐵甲之眼,片刻,便刺倒十餘人。

  「大家小心保護眼睛,不要被他內力所傷!」其中有個鐵甲頭目喝道,這些鐵甲人武功雖然不能和枯草比,但是也算的上江湖中的好手,如果只是防禦眼睛的話,太容易了,枯草漸漸的六脈亦失去了威力。

  「可惡啊!」枯草怒火中燒,他內力恢復還不足一成,便又遭此戰,可說是屋漏偏趕連陰雨。如果是沒有內傷而又內力滿滿的枯草,六脈可以無視他們的阻擋,直接穿透玄鐵甲,但是那只是如果。

  「啊!」枯草只覺得肩頭一陣巨痛,手中劍差點脫手,低頭一看,自己的右肩竟然插著一白翎弩箭。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枯草驚訝萬分,自己竟然弩箭什麼時候射中自己都不清楚。

  「絕不是這些鐵甲人所為。」枯草的判斷,原因很簡單,那就是肩頭的箭只痛不麻,證明弩箭無毒,而這些鐵甲人的刀劍都泛著綠色如鬼火般的微光,都是淬過毒的。

  「躲在陰暗角落的老鼠。」枯草的探左手將背後的不沾塵拔了出來,刀鋒一動,無名刀法呼嘯而出,這套重視防禦的刀法,也是枯草無奈之舉,以刀鋒為守,以傷臂發射六脈。

  「下一支會在什麼時候射來?」枯草時刻防備著,用刀之意也在於此。忽然間,枯草發現一件令他欣喜若狂的事情來,那便是不沾塵無意間竟然砍斷了鐵甲人的兵器,既然兵器可斷,那鐵甲當然也可透!想到此,枯草轉守為攻,剎那間血光四濺,四名鐵甲皆被不沾塵攔腰斬斷。

  「怎麼樣,認同我的理念了嗎?」刀奴不合時宜的出來講話。

  「抱歉,我沒時間聊天……」話未完,枯草只覺得背後一陣巨痛,他知道,自己剛剛轉守為攻,背後就又中一支白翎弩箭。

  「你被無聲才子盯上,算你倒霉,無論你是什麼草,定然死於此地。」一鐵甲人說完郎聲而笑。

  面對著卑鄙狡猾,而又十分有耐心的對手,枯草能做的,只是鎮靜再鎮靜,有了不沾塵,眼前的鐵甲已經不算是敵人,那躲在暗處的老鼠才是真的敵人。

  「原來如此!」枯草看著眼前的眾多鐵甲人,若有所悟。以刀虛晃數招後,轉身負箭疾退。
Babcorn 發表於 2019-7-27 00:14
241 五支弩箭

  冰原之上,枯草負箭疾疾而奔,背後的鐵甲人緊追不捨,雖然枯草中箭,內力又已不如當初,但是鐵甲人身披的重甲,影響了他們的速度,枯草漸漸的與他們拉開了距離。

  「看你還能忍耐多久!」枯草落荒而逃時,目光卻在偷偷的掃視著周圍。當他與眾多鐵甲拉開一定距離,已經看不見他們的時候,枯草停下來休息,忍痛將身上的兩根弩箭拔出,止血,只見那弩箭之上刻著四個字--「無聲才子」。然就在枯草拔第二支箭時,寒光閃過,又一支弩箭射中了枯草的肩頭,這一次是左肩,這時的枯草,雙肩已經全部受傷,即便拔劍與人對敵,也不能揮灑自如。

  中箭枯草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強忍巨痛,疾奔而退。

  「難纏的傢伙!」對手從一開始到現在,還沒有露出絲毫的行跡,每一次射擊都是在枯草大意之時,讓枯草根本無法找尋其藏身之地。

  疾奔之時,枯草看見前方是一片竹林,玄天之陣的緣故,使這裡也變的白茫茫一片。

  「好了,就是這裡!」枯草下定決心後,衝進了竹林。剛剛進入竹林沒有多久,一支白翎弩箭射中了他的腳踝。但是枯草並未因此而摔倒,而是繼續向前,又一支白翎弩箭穿胸而過,枯草終於站立不住,摔倒於地,噴湧而出鮮血,染紅了白茫茫的雪地。

  一個白色的身影,一步一步的靠近枯草,正是一直躲避於暗處的無聲才子,走到枯草的身邊,摘掉自己頭上白色的偽裝,看了看倒於血泊中的枯草,冷笑了一聲道:「什麼武林高手,什麼崑崙狼,一樣死於我無聲才子之手,哈哈哈哈!」

  狂笑,來自於妄想,來自於慾望。

  可就在他狂笑之際,一道寒光劃過,無聲才子只覺得小腹一陣巨痛,低頭一看,讓他感覺到不可思意的一幕發生了,躍起的枯草以嘴含白翎羽箭,刺穿了他的小腹。無聲才子畢竟也是久經戰陣,經驗豐富,巨痛對他來說算不上什麼,揮掌直砸枯草的頭,枯草向後縱躍,躲開了他這一擊。

  二人對峙,四目相對無言。

  「怎麼會……」無聲才子在枯草閃開後,以手捂著小腹,不讓鮮血流出來,以一種驚訝十分的目光看著枯草,他不理解,眼前的這人前後中了自己五支弩箭為什麼還活著,並且重傷自己。

  「無聲才子,終於肯出來了嗎?」枯草吐掉嘴中的弩箭,笑對無聲才子。

  「如果我沒有記錯,無聲才子,你應該是北域的殺手。所用武器手擲白翎弩箭。」枯草幽幽的說道,他並不急於給自己止血療傷,更沒有拔箭。

  「你……」無聲才子大驚失色,自己用的這種武器,雖然很多人都知道,但是白翎弩箭是用手拋擲,而非用弩機或者其他的東西發射的秘密,卻是只有自己知道。

  「驚訝嗎?這可是以鮮血換來的情報。」枯草微微一笑,又道:「第一支弩箭,我沒有提防,讓你得手,而第二支開始,我卻已經用了心,但是鐵甲人身上的鈴鐺與鐵片影響了我的聽覺,使我無法聽到你弩箭來的方向以及目的,所以我選擇了逃跑,而當我看到那些鈴鐺鐵片時,我就猜測你的弩箭或許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於是,逃跑於曠野時,賣一個破綻給你,果然你上當了,你的弩箭雖然聲音很小,但是但凡暗器,破空之時都有細微的聲音,你的弩箭也不例外,每秒鐘,弩箭的白翎會沙沙的發出三次聲響。過多的賣破綻給你,會使你產生疑心,所以我選擇了衝進竹林,使你誤以為我慌不擇路,已成驚弓之鳥,其實我只是想叫你更快的發射第四次的弩箭而已,結果我剛進竹林,弩箭就真的來了,這一次,解決了我之前的疑問,那就是為什麼看不到你這個發射者,原來……」枯草話未說完,只見他側身一閃,轉回頭,手中多了一根弩箭。

  枯草隨手將弩箭扔掉:「果然是重心偏前,如果我沒有猜錯,這弩箭並非是直線攻擊的吧,高速旋轉於空,弧線攻擊才是它真正的攻擊方式。」

  「住口!我無聲才子不一定非要用弩箭才能殺你,說著他從腰間拔出了寶劍,此劍名為月瀑。

  「你我都是重傷,論劍術,你可不是對手!」枯草說著紫電出鞘,二人鬥成一團,十招未過,枯草一招江浪不息,刺進無聲才子的胸口。

  「不甘心……」這次倒地的是無聲才子,而非枯草,枯草還劍於鞘,看了看倒地的無聲才子,知道他已無反擊之力,過不了多久,就會流血過多而死。

  「做為殺手,你犯了幾個大的錯誤,第一你不該輕視你的對手,你是要殺掉你的對手,而不是戲弄你的對手,能一擊解決,絕不多做攻擊,重傷的狼,不代表他不能吃人。如果你在弩箭之上涂毒,再如果或是第一擊便選擇攻擊我的要害,此時站著說話的就是你而不是我。第二,你還沒有確定你的對手真的死亡,就放鬆了警惕,從而被我重傷,這是殺手的大忌。第三……」枯草說到第三之時,將胸口的弩箭拔了出來,道:「你的運氣實在是夠差,第五支要我命的箭,我的確是沒有提防住,但是它卻偏了一點點,沒有刺穿心臟,真是可惜!」其實就算真的射中心臟,枯草也不會真的死掉,畢竟他不是可以一次殺死的。

  「你也算很本事了,你是第一個把枯草逼到如此境地的人,也是第一個把枯草傷到如此地步的人。」枯草說著,長劍一抖,又一劍刺進了無聲才子的身體。

  「枯……草……我會再來……找你!」無聲才子頭一歪,就這樣掛掉了,他死之後,枯草才將自己身上其他部位的弩箭盡數拔出,止血。續而打坐調息,恢復內力的同時,還要療傷,與無聲才子一戰,雖然勝利,卻也叫枯草付出巨大的代價。

  「冷冷的寒意,恩……」剛開始的調息感覺自己的身邊有一股莫名的寒意,轉過頭看去,發覺那股寒意來自於無聲才子的屍體邊上。

  「好劍!」枯草從地上揀起無聲才子的寶劍,不由讚歎,剛才他與無聲才子交手,無暇去看他的寶劍,此時卻看的清楚,這把劍與一般的劍區別並不大,並不是十分鋒利,但是劍身之上,卻瀰漫著一股強大的寒氣。枯草將劍收起,打算繼續調息療傷,畢竟他身在竹林,就算那些鐵甲追來,找也需要很長的時間。

  忽然間冷風席席,風中竟然夾著玫瑰的花瓣,一陣女人的笑聲,一個身穿華服的女人出現在枯草的面前。

  「是你!」枯草從笑聲之中就已經聽出她是誰了,鈞中人物---花開花落花非花。只不過她這次並沒有戴面具,而是以真面目出現。

  「沒錯,是我,不帶面具你還能認得我,真是不容易。我還以為你的眼裡只有那個小丫頭呢。」紅菱說罷咯咯笑了數聲。枯草沒有再理她,繼續調息,因為他清楚的很,即便自己受了重傷,這個紅菱也打不過自己,因為她的絕招已經被自己熟悉。就算有什麼變故,枯草自信也能應對。

  「這個無聲才子真的是不識好歹,來之前,我就告訴過他了,他不會是你的對手,哎,可惜他不聽,死了不是?」紅菱說話,靜如平湖秋水,似是在與老朋友談天一樣的輕鬆。

  「不過你也……太小看我了!」紅菱的笑臉瞬間全無,手一搖,數十枚毒針激射而出,射向枯草面門,他一出手之時,枯草便已察覺,毒針還未到枯草面前,枯草便以內力將其震回,毒針幾乎是擦著紅菱的臉過去的,嚇的她花容失色,怔了半晌,但是很快她就恢復了平靜:「呦,和你開個玩笑,何必當真。」

  「其實呢,我根本不配做你的對手,這點我清楚,不過……」她話一出口,枯草感覺到不妙,但是已經晚了,只見紅菱手中呼哨已經扔到了空中,呼哨之音傳遍竹林。

  「很快,你的對手就會來了,你的一個老朋友還有無數的鐵甲。」紅菱得意的笑道。

  「遲早要面對的,躲也躲不掉。」枯草嘆息,決意已下。

  紅菱嫵媚一笑:「你的先天無上心決,固然可以快速恢復內力,並且給自己療傷,但是這短短的時間內,恐怕你也恢復不了多少。我說的對嗎?」

  「你知道的還挺多的。」

  「不是我,而是鈞。」紅菱話音未落,只聽得不遠處,也傳來一陣的呼哨之音。

  紅菱咯咯一笑道:「他來了,看你的了,他可不是無聲才子,沒那麼好騙。要靠真本事。」
Babcorn 發表於 2019-7-27 00:14
242 血液蒸騰

  紅菱的話音未落,只聽的由遠而近,有嗚嗚破空之聲,遠遠看去只是一個黑點,也就是一瞬之間,黑點已經到了眼前,一個龐然大物直砸向枯草,以現在重傷之枯草,並不敢硬接此物,況且枯草並非莽撞之人,急縱身向後閃避,他剛剛閃過,那個飛來的「黑點」轟隆隆砸於地上,沒地近有一尺。枯草此時才看清,飛來的東西是一塊巨大細長的石頭,長約一丈,寬有一尺,厚也有半尺左右,宛如劍型,表面光滑無比,這種光滑看也知道是在瀑布之下,被水沖刷無數年才會有的天之傑作。但這個石劍也並非十分完美,表面也有細微的裂痕,在這些裂痕中,帶著絲絲的血跡,也就在石劍的剎那,有一人一同落下,他站於石劍之上。

  「巨闕之仇,今日了斷!」來的人正是鈞三劍之首亦蕭。仇人見面,不必多言。亦蕭拔出石劍,以其不可阻擋之勢,向枯草橫掃而來,枯草拔劍,縱躍以避亦蕭之風。

  枯草心中暗道:「這亦蕭比之以前,沒了傲氣,但是多了幾分的沉穩。」枯草十分清楚,像這樣冷靜型的對手是最難纏不過。

  亦蕭所用之招,枯草竟不能敵,只能閃避,而不敢與之對招。亦蕭揮舞的石劍重有萬均,所過之處,無堅不摧。只因多日的等待,只因積壓的怨恨,石劍才有如此的威力,更因為亦蕭是無傷無痛,而枯草已經重傷連續作戰。

  「為什麼不還招,難道你的功夫退步了嗎?」亦蕭的石劍越來越快,很難相信他能有如此大的力氣,畢竟那石劍普通人不要說揮舞起來,就是抬也抬不動。而在他手中,卻運轉如飛,絲毫不比普通的寶劍要慢。武器上的優勢,力量上的強勢,使萬般巧招都化為了浮雲,與其說是枯草不肯還擊,還不如說枯草清楚即便還擊也是無用的,徒非內力而已。靠近不了,一切都沒有意義。

  「亦蕭的功夫比上一次交手之時,強了不止一倍,不僅是我,所有的人都在進步……但是,枯草是不會輸給曾經的手下敗將的!」枯草想到此,潛運最後僅存的內力,使用出鬥神之決,鬥神決,阿修羅的功夫,枯草不想用有很多的原因,最大的理由就是他不想讓自己的實力全面的暴露給自己的敵人,凡事都要留一手這個道理他最清楚不過,尤其是面對自己的對手鈞的時候。

  「逆天邪印.凝氣之決!」枯草使用出的是鬥神決的第一層,提高自己殺氣與能力的凝氣,如果是全盛時期的枯草,完全可以跳開這一層,以自身的內力來直接使用第二層和第三層的功夫,可是現在不同,內力已經接近枯竭,而對手又異常強大,以殘存的內力根本無法使用鬥神決的第二層或者第三層。

  「劍首注意!有點邪門!」一旁一直未出手的紅菱高聲提醒亦蕭,她看到枯草雖然一直在閃避著亦蕭的攻擊,這本無可厚非,江湖中能接住亦蕭石劍的人,恐怕不出十個,但亦蕭是人不是神,氣力終究有限,攻擊已經逐漸慢下來,無有一開始那般凌厲,而反觀枯草,不緊不慢,似乎在籌劃著什麼,當紅菱發覺枯草身上似乎瀰漫著一股紅色,或者說一股血色之時,才發現不對。無意間掃過無聲才子的屍體時,紅菱又是一驚,只見無聲才子流出的鮮血,已經化為萬千血氣,騰空而起,被枯草所吸收,而亦蕭石劍上的血跡,似乎也逐漸被枯草所吸收著。

  「那你還不過來速戰速決!」亦蕭早就發現了不對,但是他一人還不能迅速的把枯草解決。

  紅菱應聲而上,卻還未等她加入戰鬥,天空落下兩道身影,一人擋在她的前面,一手將她攔住。

  「這裡交給三劍就可以了,其他的三個執首在等你,去做你該做的事吧!不要耽擱了任務!」說話的人,正是三劍之一的冷劍魂飛。

  「又是你!」紅菱恨恨不平。

  「這是鈞主的命令,你沒有拒絕的權利!」這一句看似命令的語言,卻用一種輕佻而蔑視的口氣說出來,實在讓人覺得不是很舒服。說話的人是三劍中的另外一人--蟄兒

  「哼!」紅菱帶著滿腔的怨氣,飛縱而走,現場只剩四人。魂飛,蟄兒二人的到場,使枯草與亦蕭之戰停了下來,但是枯草的凝氣卻從未停息。

  「枯草,咱們還真是有緣呢!」魂飛一句不痛不癢的寒暄,背後解下寶劍,此劍並非承影,而是魂飛剛得的荒城劍。

  「可惜,這是任務,不是決鬥,如何更快的殺掉你,才是我該考慮的。」魂飛抱以似是歉意的微笑。而後的魂飛第一次在戰鬥中沒了微笑。

  「無論是勝是敗,每一次不同之處。新鮮感就是我喜歡與你對敵的原因!」蟄兒的表情與另外兩人不同,他似乎無視另外兩人的存在,似乎這裡只有他與枯草的存在。

  復仇,任務,鬥劍,三柄劍,卻有著三顆不同的心。

  面對三劍,枯草亦沒有必勝的信心,眼前三人,隨便一人,都是武林絕頂高手,都是難以對付的,而此時要面對三人的圍攻。

  「鈞之三劍,論武功都是江湖一流高手,為什麼?為什麼會願意供人驅策,難道鈞之三劍也都是怕死鬼嗎?」這是枯草心中一直不解的迷團。

  沉默,沒有人回答,眼神中,枯草看出了無奈。

  三劍不由分說,先後攻上,最先到枯草身邊的,自然是快劍手魂飛,枯草不沾塵呼嘯而出。無名刀法是枯草為積攢殺氣的前奏,也是為了試探三人的實力,或者說找出三人各自的弱點。可惜無有內力附加的無名刀法對這三人來說實在是有些小兒科了,十招未過,刀法已經被破,枯草幸有橫空挪移之術,否則已死在三人刀劍之下。

  「好險,三劍之名果不虛傳,可惜殺氣未夠!」枯草清晰的記得阿修羅的囑咐:「鬥神決第二重血目,凝氣需要達到血灌瞳仁的地步才行。」而現在,似乎離那個狀態還遠。

  「三人皆是當世高手,與之硬拚,是為不智,惟有游鬥,待殺氣足夠,一舉破之!」枯草打定主意後,再一次與三人鬥在一起。

  「枯草,你輕功雖高,使我們殺不了你,你也殺不了我們,但是……你聽那邊!」亦蕭停了下來,以手指遠方。只聽得遠遠的殺聲震天。

  「四執首的動作很快麼,如果我們輸給了他們,真的沒臉見人了!」蟄兒大笑一聲,七劍齊出,使出絕招四孤殘劍。而魂飛自動手之始,便沒說一句話,手中只劍越來越快,燦若白霜,飄飄如雪,三劍之中,以他為末,但實為最強,枯草最難對付的便是他,因為他的招數最快。

  「小白七絕等人已經和不敗神話的月夜交戰了嗎?」枯草心念一動,就在這一時刻,只覺眼前白光一閃,枯草向後疾閃,但是已經晚了,魂飛一式冷劍封喉橫掃而過,只不過低了一些,自枯草胸口掃過。枯草中劍之時,背後亦蕭的石劍亦到,正砸在枯草後背之上,枯草頓如同斷線風箏一般,飛出去數十丈之遠,撞倒竹子無數。

  「蟄兒,你為什麼不出手?」亦蕭喝問剛才枯草中劍時沒有出手的蟄兒。

  「我沒心思搶你們的功勞。」蟄兒的口氣一如既往的傲慢,亦蕭雖怒卻拿他沒有辦法,如果真的把叛逆的蟄兒給惹急了,以他的性格,反過來幫枯草也不是沒有可能。

  「一決勝負吧!」遠處的枯草又一次站了起來,面無表情,冷冷的殺意瀰漫著無盡的死寂,鮮血自他的手指滴下,未及落地,便蒸騰為血氣再次被吸收。他的內力以一種血色瀰漫在身體的周圍,如他的雙眼一般燃燒如火。血目已經使用出來。

  三人都是身經百戰之人,象如此的對手,還是第一次看見,實以為剛才的那一擊足夠將枯草即便打不死,也重傷,但是眼前的枯草似乎比剛才更強,那內力更是給人一種壓迫,窒息的感覺。

  「破空斬!」亦蕭沒有管許多,石劍飛擲而出,直擊枯草之頭。

  「逆天邪印.碎神掌!」枯草單掌擊出,正中石劍之鋒,石劍瞬間竟被擊的粉碎,石劍碎裂後的塵埃,飄渺而下,三劍皆大驚失色,象石劍這樣的龐然大物,打飛的話,三人都能辦到,但是能一掌擊的粉碎如塵的,卻是不敢想像。

  「亦蕭,數年前揚州一戰,你用的就是這一招,沒想到許多年後,你依然是這招,難道是我之前想錯了嗎?」枯草一步一步的邁進三人。
Babcorn 發表於 2019-7-27 00:14
243 暗示

  鬥神決是一套武功的總稱,而血目之中就包括兩種,碎神掌與一步翦雲腿。碎神掌一出,已經技驚四座。

  「借我一把劍!」亦蕭手中無劍,心中無根,向一旁的蟄兒借劍。

  「為什麼要借給你?」蟄兒冷冷的回道,看枯草一招擊碎石劍,三人心中的感覺各不相同,驚奇,懊悔,與興奮。興奮的便是蟄兒了。他手中有七把劍,但是卻不肯借一把給亦蕭,只因他不想降低自己的實力,即便是敗,也要全力以赴。

  「亦蕭不用急,我們的人來了。」一旁一直未開口的魂飛說道。他話未完,只聽得大地似乎震動了起來,鐵甲人已經追了上來,在竹林中拉開陣勢,圍了起來。而枯草,似乎無視他們的存在,鐵甲人的價值,只是炮灰。

  魂飛從背後解下一把寶劍遞給亦蕭,說:「我的承影劍借你,雖然不如巨闕和你的石劍重,但也比一般的劍強上許多,不過一開始用可能會有點不順手。」

  「好!」亦蕭絲毫不客氣借過承影,在接過寶劍之時,心中竟是一驚,此劍的重量絲毫不遜色自己以前用的巨闕和石劍,只重不輕。「不順手……難道他已經算定我揮舞不動他的劍?好一個魂飛!」亦蕭心中不禁猜忌,雖然同為鈞之三劍,但是三劍彼此之間的實力都不是十分瞭解的。

  「劍首,要不要我們先上去消耗他的實力。」一個鐵甲人頭目湊到三人面前問道。

  「他可不是靠數量可以解決的,且有三劍在此,還用不到你們!」說話的正是蟄兒。

  「是!」鐵甲人頭目本想獻個慇勤,卻沒有想到碰了一鼻子灰。

  「讓我先來,你們兩個先休息。」蟄兒向前一步,對身後的二人道。他的意思自然是與枯草一對一決鬥。

  「蟄兒,任務為先,不可如此任性!」

  「那你們兩個先上,我休息也可以。」蟄兒的回答亦蕭早就想到了。蟄兒特立獨行的性格是天王老子也沒招的。就在此時,魂飛對亦蕭耳語幾句,亦蕭點了點頭,對蟄兒道:「好吧,你不行時我們再上去幫你!」

  「魂飛,你最近不是很正常啊!」背對著魂飛的蟄兒對魂飛道。

  「怎麼了?」魂飛奇道。

  「沒什麼,隨便說說而已。」說話間,蟄兒已經走到枯草面前。

  聽著遠處的喧囂,枯草已經很急了:「我時間很少!」

  「我時間也很少,但是為了這樣的對手,很值得!」蟄兒七劍齊出,七星隕魂劍隨即展開,這一次,蟄兒直接用了第三招四孤絕劍。與夕日一樣的招數,卻有不同的威力。枯草並不說話,亦不拔劍,只以肉掌與之對拆。僅如此,蟄兒竟有些招架不住。

  「群星墜落!」蟄兒隕魂劍絕式已出,七劍從天而落,分別攻向枯草的七大要害。可未等七劍近身,枯草卻以內力化解了這招,七劍似斷線風箏,被震的四散飄落。連蟄兒在內,都被震飛出去。但蟄兒也不弱,未等自己落地,又以輕功飛了回來。輕飄飄落地。

  「果然很有強度,讓你看下我的新招數!」蟄兒說罷,以手擦掉嘴角鮮血,氣運雙臂,七劍再次恢復了精神,運掣如風,葉舞狂嵐,迴旋中,劍法已變。

  「我叫它蟄天劍式!」七支劍,七種不同風格的劍法,或剛或柔或陰或陽,竟然出自一人之手。

  「太乙三絕劍,伏魔劍法,凌宵快劍……」枯草一瞬間就已經認出這七種不同的劍法。這七種劍法都是江湖中中上一級的武功,能夠掌握其中一種,就可以說是江湖中的好手,而一人掌握七種,又可以同時用出來,卻僅蟄兒一個而已。眾多鐵甲人竟然看的呆了,就連魂飛和亦蕭亦覺得大開眼界。

  「怪不得他要自己上,我們上去只會礙手礙腳!」亦蕭在旁恍悟。

  枯草一人抵擋七種劍式,絲毫不怯:「今天,無論是誰,也無法阻擋於我!六脈歸一!」枯草六脈齊出,瞬間,六支寶劍憑空而斷,六脈餘威震的蟄兒再次口吐鮮血,手中僅省一把瀝血而已。

  「危險!」魂飛,亦蕭二人雙雙加入戰團,護住蟄兒。

  「好一個六脈歸一,好一隱瞞實力的枯草!」蟄兒說罷哈哈大笑,在鈞的情報網中,對於枯草會六脈神劍,是一清二楚的,但是一直認為枯草只精通其中的一兩劍而已,可鈞的勢力再大,也不會知道阿修羅道中的事,在那裡,與阿修羅拆招,枯草六脈早已經修煉完成。加上枯草平時戰鬥之時只用其中一劍,鈞自然會失查於此。

  「獨行狼,今日終點!」枯草目光中透露著令人生畏的殺氣,

  「用三才迴翔陣,或者用你們的絕招!」蟄兒一邊給自己止血,一邊以命令的口吻對另外二人道。

  「鐵甲人退散!」魂飛對眾多鐵甲人喝道。

  「是!」一個頭目如接恩赦,率領眾多鐵甲人片刻間消失於竹林。

  「三才迴翔陣,還沒必要,任務已經完成一半,如果真的要用絕招的話,就讓我來吧!」說話的舍魂飛者誰,只見他向前走了數步,對枯草道:「投桃報李,既然枯草兄不吝賜教絕技,魂飛自然不能小家子氣!」說著他將右手劍換到左手,反握寶劍,本來持劍用左手的人就寥寥無幾,而以這種方式持劍的,無論枯草還是亦蕭都是第一次看到。

  「一字天子劍,哼!如果你打敗枯草,我就承認你是三劍之首!」對於魂飛要用什麼招數,恐怕普天之下,只有蟄兒知道。他是不管自己的話會不會刺激到亦蕭。

  「枯草,我實在沒想到你會叫我用出這一招,但是既然使用,就不會叫你失望!。」魂飛手腕一翻,劍花舞動,越來越快。光芒如雪,而後便是漫天的白光劍網。

  「蒼茫劍雨!」魂飛手一舞動,劍已在手中消失,以氣御劍,化為萬千劍勢,傾瀉而出,直襲枯草。

  「枯草,你不該存於太虛之中,以你之力,對抗鈞的存在,無異於將自己處於百丈高崖之上!」

  枯草背後的紫電早已出鞘,以拂衣式抵擋這蒼茫劍雨,縱然是他,竟然也覺得手腕發麻,心中暗道魂飛的膂力好強。又聞魂飛所言,枯草心中略為一動,若有所悟。

  「一字穿魂!」萬千劍雨驟停,魂飛與劍融為一體,化為一道白光快若疾風,迅如閃電,以點破面,撕破了枯草的拂衣式。枯草之覺得似有一根針刺透了自己的胸口檀中穴。

  「死穴已破,納命來!」魂飛招式一停,手中劍已經穿透了枯草的身體。

  「果然,這招他也無法抵擋!」蟄兒自魂飛招出之後,便幾乎眼睛都不眨一下的觀看魂飛的劍法。可就在他驚訝枯草會被刺中之時,更叫他驚訝的事情發生了,只見魂飛的劍寸寸折斷,枯草身體旋起,連環三腳將魂飛踢中,魂飛被踢的連連倒退,這一招亂雲飛渡正是一步翦雲腿中的招數。

  「明明刺中了死穴!」蟄兒不解。正在此時,遠方呼哨聲響。

  「任務已經完成,多戰無異,走!」亦蕭飛躍而出,將魂飛接住,飛身而走,蟄兒見二人已走,他以劍指枯草道:「斷劍之仇,來日再報!」說罷亦縱身而飛。

  「可惡!」枯草心頭憤怒,知道三劍此來,只是為了拖延時間,他聽得遠處激戰依舊在繼續,心中道或許還有機會,小白的三聖門不會如此輕易就被滅掉。

  「以他們的交談所知,鈞至少有四個執首,其中一個就是紅菱,而另外三個是誰?」枯草心中的念頭只是一閃而過,畢竟現在已經沒有那麼多時間考慮這些了,無盡冰原上,橫空挪移如飛,直奔打鬥之聲傳來的現場。

  漆黑的世界,只有微弱的燭光,這裡正是三聖門的密室,也是臨時的地牢。

  「兄弟,好無聊啊,找點什麼事做吧!」一個聲音傳來,正是子書雲,他和沙疾二人與枯草分開後,跟隨孤闕,結果先後被三聖門人打昏後擒獲,被扔到了這裡,這裡關的人,也幾乎都是魁斗門中的倖存者。

  「開玩笑,被點了穴,還能做什麼事?就算能衝開穴道,也掙不斷著牛筋的繩子。」他一旁不遠的沙疾無奈道。他們兩個坐於地上,身上被牛筋做的繩子捆的結結實實。

  子書雲不以為然:「咱們賭一下下個被扔進來的是男是女好不?男的一賠一,女的一賠五。賭資以上好酒席為準。」他說的上好酒席為準,自然是賠一就是一頓上好的酒席。

  「我被人稱為賭鬼,都沒心情賭了,你還有心情。」

  「人麼,總是要有點樂觀的態度的,你說是麼,我押被扔進了的下個人是女的你當然就選男的……」子書雲話未完,只聽咣的一聲,密室的門開了,進來了一男一女。

  「喂,這怎麼算?」沙疾不賭則已,一賭就認真起來。可子書雲卻似沒聽到他的話一樣,呆住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9-7-27 00:15
244 未曾預料的相會

  「喂,你傻了?」沙疾看著發呆的子書雲問道,看著他在直直的看著什麼,嘆道:「老毛病又犯了。」順著他的目光,沙疾看過去,只見子書雲果然看的是那個女子,一個身著白衣,氣質非凡的女子。

  「幽塵先生,帶我來這裡做什麼?」那女子問道。聲若水滴露盤,清而不染。

  只見他身邊那個書生模樣的人長嘆一聲後說:「幫主,外面混亂,在這裡暫避一下,如果此戰順利,幽塵再來接你。」說著疾閃而出,只聽外面咔吧一聲,密室已經被幽塵所封閉。

  「幽塵先生!幽塵先生!」女子推石門,卻推不動。

  「錯在我,卻要眾人為我承擔!」女子無聲而泣。是無助之泣,亦是恨是自己無能。

  「你認識她麼?」沙疾問一旁的子書雲。

  「住嘴!」子書雲看那女子悲傷,心中竟也難免悲痛。

  沙疾怒道:「靠,有異性沒人性。」對於子書雲啥脾氣稟性他算是瞭解透了。

  「對了,你剛才聽到那個男的叫她什麼沒?好像是幫主,難道是三聖門的幫主?」沙疾想轉身睡覺去,忽然又回頭來問子書雲道。

  「好像是!怪不得會在太湖之上……」子書雲終於不傻了,轉過頭來看了下沙疾,然後立即轉目看那女子去了。

  「他們的幫主都避難了,說明他們幫真的不行了,那麼說我們很快就可以出去了。」沙疾說道。

  子書雲道:「你才是真的傻了呢,咱們這次來是幫哪頭你忘記了?」

  沙疾長嘆一聲,道:「可是咱們半點忙都沒幫上,反倒被所謂的自己人給捆了個結結實實。」

  「喂!」子書雲試圖叫那女子,平時自詡是搭訕的宗師級的他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怎麼和她打招呼好了,叫了幾聲後,那女子似乎聽到了,止住悲泣,轉過身看著子書雲問道:「你在叫我?」子書雲連忙點頭。

  「叫我有什麼事?」女子奇而問道。

  「把她叫過來,幫咱們解綁解穴然後放咱們出去,曉得不?」沙疾在旁小聲提醒。卻換來子書雲一句囉嗦。

  「你是三聖門的幫主?」子書雲再次確定。那女子點了點頭,這個女子真的就是三聖門主小白。玄天之陣破後,不敗神話的人與其聯盟已經徹底殺進三聖門總壇,雙方一交戰便是一場大混戰。因為小白的特殊身份,又因她武功低微的緣故,所以幽塵出於多方面考慮,將其放置於此地。

  「你認識枯草?」子書雲顯然是明知故問,但是他還是想確定一下,他倒是十分想聽小白口中說出的是不認識。

  「你……」小白驚愕,她與枯草的關係,江湖中鮮有人知,但枯草與三聖門的關係的傳聞已經沸沸揚揚,所以對方是不是用猜的,小白也不確定,出於警惕的心理,她未置可否,但其畢竟江湖閱歷不深,驚愕的面孔已經告訴了子書雲一切。

  「我們是枯草的朋友。」子書雲將前後的經過仔細講來,剛剛講完。只聽有人插嘴道:「那人竟是枯草?怪不得,怪不得!」子書雲側頭看,是孤闕,這裡的人多半都被點穴外加捆綁。而且進來的時候都是被打暈的,子書雲和沙疾因為武功比較高,所以率先醒來,而此時,孤闕也已經醒來。當他知道所謂的煙茫茫是枯草的時候,表現的竟是略喜,他的心思,旁人誰又知曉。

  「我如何才能相信你說的是真的呢?」小白聽到枯草來援救自己之時,有些感動,也有些心安。假如是過去的小白,或許直接就信了,但是經過江湖的洗禮,再純潔的心也會被玷污。眼前之人的話小白並不敢十分確信。

  「證據……」這下可難住了子書雲,他所知道的枯草,與一般的江湖人所知道的差不了許多。

  「沒有嗎?」小白看子書雲為難的樣子問道。

  「無奈,證據實在是沒有。」子書雲實在想不起自己與枯草之間有交情的證據來。

  又是一段長時間的寂靜,外面的乒乒乓乓之聲不絕,小白來回走來走去,心焦如火。

  沙疾見小白如此,似乎看到了自己的生機:「你想出去?」

  「是……我不想別人為我而戰,而我卻躲起來。」小白停了下來,側目看向沙疾。

  「我們可以幫你出去,只要你放了我們兩個……」沙疾話未說完,便被小白打斷:「我不相信你們。」

  「你在這裡,一樣出不去,一樣是毫無生機,且就算你不相信我們,為何不能就此賭一把,幫主該有幫主的氣魄,如此的膽小,如何做幫主?而且就算你不放我們,我們穴道自然會開,這細繩也捆不住我們。」賭徒自有賭徒的角度與技巧。其實沙疾的話中有誆騙的因素,二人的穴道的確都已經解開,但是說崩斷繩子卻是胡扯,這種牛筋繩子,以他們的修為,還沒可能崩斷。

  「我在這裡也出不去,就算他們是騙我,他們終究是要出去的。」亦或是沙疾的話刺激到了小白,她沒有考慮太多的後果,走到子書雲背後,掏出一把雪亮護身匕首,將牛筋繩割斷。待她要解沙疾的繩子時,卻被子書雲搶過:「讓我來!」二人重獲自由,來到密室門口。

  「你們可以推開這個門嗎?」小白問道,在她看來,推開這門似乎難比登天。子書雲走到門前,輕輕用手拍了兩下,說:「估計只是一把鐵鎖,容易的很,靠後一點。」子書雲說罷,運氣於掌,一掌揮擊,密室之門頓時被擊開。

  就在三人要離開密室的時候,只聽有人說:「救救我,我不想在這裡呆啊!」子書雲二人順聲音回視,只見說話的是一個書生,正是那個如是我聞,由於這個密室關的人有許多,他與子書雲二人離的甚遠,那邊發生的事他並沒有多留意。而子書雲擊開密室的門時,他卻看的很清楚,故此大叫。

  「書呆,在這裡看到你真是奇蹟!」沙疾一邊說著,一邊到他身邊替他鬆綁。他話中有話,如是我聞豈會不懂。

  「雖然百無一生是書生,但是不代表書生就一定死!」如是我聞自我解嘲道。

  子書雲看了看小白,又轉過頭問如是我聞道:「大哥和枯草怎麼樣了?」

  「在我被擒之前,他們還安然無恙,只是不知道現在如何了。」如是我聞道。

  子書雲對沙疾說:「大哥身上有傷,功力已經不如你我……玄天之陣如此險惡,我估計如不是被擒,便是已經掛掉。」

  「我看最好先在這裡找一下,千萬不要錯過了!」沙疾說完,便著手找了起來,三人在眾人之中來回的尋找,終於,在一個角落找到了重傷的邊風。」

  「還在昏迷,傷太重了。」子書雲對沙疾道。沙疾一把將邊風拉起,背到自己的背上。

  「果然,咱們地組是最團結的,連坐牢都是一起,哈哈!」子書雲大聲笑道。

  「地組,什麼地組?」小白不解。

  「哈,沒什麼,隨便說說。」雖然是自己傾慕之人,但是卻不能將這個秘密告訴她。

  「拿上兵器!」如是我聞提醒要離開的眾人。

  「曉得,可是這裡哪裡有兵器?」子書雲四處尋找,卻找不到一件兵器,在被關進來的時候,身上所有的武器都被沒收掉了,這個密室內也實在找不到一個能被稱為武器的東西。

  「看來只能憑肉掌一搏了!」子書雲無奈,眾人出了密室,九曲八彎,走到一處迴廊口,眼前是一處三聖門的普通庭院,只見庭院內部已經血流成河,激戰依舊在繼續。因為這裡是三聖門的總壇,所以三聖門弟子在總壇沒有被破壞之前,是殺不盡的,只會越來越弱而已。雖然有著地利的優勢,但是不敗神話依舊佔據著上風,放眼看去,幾乎都是十多個三聖門弟子才能抵擋一個不敗神話的幫眾。

  「簡直是屠殺。」如是我聞嘆道。

  「看看誰殺誰這回!」子書雲摩拳擦掌。

  「全看你的了,兄弟夠義氣就不搶你風頭了。」背負著邊風的沙疾對子書雲笑笑道。說話間子書雲已經殺進戰團,當真是虎入羊群,這些普通的不敗神話幫眾雖強,但是卻難抵擋子書雲,雖然子書雲與枯草等絕頂高手是沒有辦法比的,但是他畢竟也是揚州藥鋪殺手中的一員,如果真的排太虛的實力榜,他進前一千還是沒問題的。

  「這刀還真是爛!」子書雲一邊罵刀爛一邊砍人,他砍殺這一陣,已經擊斃數十人,手裡搶來的單刀上的血還在不停的流下來。不敗神話眾幫眾見他勇猛,十餘人包圍而上,將其圍在中間,試圖以多為勝,子書雲絲毫不懼,反而越戰越勇。數招後,一式迴旋龍斬瞬殺十餘人。

  「色……」在旁觀戰的沙疾想說色鬼,但是覺得這麼說不合適,急忙改口道:「雲同學今天算是拼了命了,想不到愛情的力量還真是偉大。」小白專心觀戰,並未理會沙疾說什麼。也有不開眼的不敗神話幫眾過來試圖攻擊小白,但是還未到眼前,便被沙疾用他的骰子放倒。

  「好伶俐的刀法,想不到三聖門也有幾個厲害的,就讓天問來會你一會!」一道紫光劃破長空,一人持戟已經站於子書雲面前。
Babcorn 發表於 2019-7-27 00:15
245 多情薄情

  子書雲仔細打量眼前自稱天問的人,只見他身披重甲,手持一桿月牙戟,與穿一身布衣,手拿單刀的子書雲成鮮明的對比。那戟鋒白燦如雪,戟身微微泛著紫光,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的武器。

  「用戟的,子書小心!」沙疾見來人手持長戟,高聲提醒子書雲。因為江湖中用戟這種兵器的人很少,可謂萬中無一,因為用精很難。但是正因為用的人少,所以江湖中對戟的套路瞭解的人甚少,可謂奇兵。

  「很好,早就聽說不敗神話春風堂堂主天問擅長用戟,早就想一會高下!」子書雲卻是滿不在乎,持刀與

  「可惜你不會是我的對手!納命來!」天問說罷橫戟便刺。子書雲在江湖中的名氣並不高,與天問相比,可謂不值一提,故此,天問自然不將他放在眼裡。

  「是不是,打過才知道!」子書雲舞刀與之對拆起來。

  看二人對戰,小白不禁有些擔心,對沙疾道:「他……」小白想說子書雲會是天問的對手麼,因為那天問除了氣勢上,其他的地方幾乎都勝過子書雲。而且雙方武器裝甲實在懸殊。

  沙疾看的出小白的疑惑,他對子書雲的信心卻是十足的,道:「殺人的刀,只需要一下。」就在這時,只聽子書雲大喝:「這樣的本事,怎麼配的上這樣的武器!」話音未落,他已經橫刀斬斷天問頸項,因為用力太猛,結果單刀也被震碎。從二人交手到結束,都不過十招。子書雲將地上天問的武器揀了起來,掂了一掂道:「好東西,全憑它了!」

  「你要用它?」一旁的沙疾驚訝問道。

  「是的,怎麼了?」子書雲將戟在手中舞了一圈,發現在戟身上有一行小字--「昊天明月」

  「你不是用刀的麼?」沙疾心道你隨便揀把刀也比用這個要強。

  「有人和你說過子書雲不會用戟嗎?刀是無聊玩的,而戟才是拚命的!」子書雲說著,持戟穿廊在前開路。眾人跟隨其後,向正院行進。

  「拚命?」沙疾回想地組的人,多數的時間都是在喝酒,賭博,一起頹廢,只有在做殺手任務的時候才會顯露武功,還從未發現子書雲用過除刀以外的兵器。

  穿廊過院,又到一處庭院,剛剛進去,只見迎面便殺來一人,手沖舞劍,大喝:「殺我同伴,交命吧!」

  「就憑你?」子書雲不屑的看了他一眼,舞戟與之一戰,三招未過,戟刺心窩,結果了攔路之人。

  「再多的敵人,子書雲一肩擔下!」說著,只見子書雲舞手中戟衝進敵陣,這裡的三聖門人已經很少了,多數都是不敗神話的人在清理戰場,子書雲的到來,為實叫人驚訝,眾人齊攻而上,圍戰子書雲。

  戟,人越多,便越能顯示其威力,這也是古代為何以其為軍用武器的原因之一。

  多情人為情而無情,剁、刺、勾、片、探、掛、擄、磕,子書雲儼然是用戟的行家,戟的攻擊方式無一不精,所過處,如風捲殘雲。毫無保留的揮灑,讓旁觀的人都呆了。

  「我還以為他一直是輕浮的樣子呢,想不到也會有認真的時候。」如是我聞手扣扇子側目看沙疾道。沙疾不語,他與子書雲情比兄弟,所以他十分緊張子書雲的安危。

  未出多久,院子裡的不敗神話幫眾,盡皆被誅,子書雲腳下儘是鮮血流淌,可是身上卻沒有迸上絲毫的血點。可他累的也夠戧,以戟拄地,大口的喘氣,這一戰,子書雲前砍後殺,足有近百人。有不少還都是江湖中的好手。

  「換我來吧,莫要逞強!」沙疾關切的對子書雲道。

  子書雲聞言,連忙擺手道:「我沒受傷,只需要休息一下就可以了。」

  眾人逐漸接近三聖門的中樞地帶,所遇的敵人也逐漸減少,但是強度卻越來越強。邊風也已經甦醒過來,雖重傷未癒,但勉強還是可以走的。

  「什麼狀況?」邊風看到子書雲在前持昊天明月與人死鬥,問沙疾道。「是這樣……」沙疾將前因後果略講一遍,最後又在邊風耳邊耳語了幾句。邊風聽完微微一笑:「怪不得,這小子平時脾氣好的叫人發火,打不死捶不爛,任憑是誰也難叫他認真一次。」

  「你就是小白?」邊風發現了一旁的小白。邊風與枯草聊天時,枯草談過幾次小白,二人之間的關係究竟是不是單純的友誼,邊風也不宜深問,所以他對小白與枯草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還是有點模糊不清的。

  「嗯……不好意思剛才懷疑你們了。」小白滿懷誠意的道歉,邊風豁然一笑:「無妨,江湖沉浮,沒點戒心怎麼行。再說勢弱多疑是很正常的事。」說完邊風才覺自己有些失禮。可小白並不在意,道:「你認識枯草?」

  「有點交情吧。」邊風輕描淡寫的說道。其實二人交情又何止是有點。

  「多謝你們來幫我,真的十分感謝。」

  邊風搖頭道:「不要謝我,我病怏怏的只是拖後腿的,沒幫什麼忙……」

  未等邊風話完,小白說:「千里鵝毛,亦是禮輕情重,既然來了,便是小白的座上客。」

  「你要是真想感謝,就感謝我那子書兄弟吧。」邊風心中此時暗道:「子書,我能幫你的只有這麼多了,以後全靠你自己了,你的對手可能很難對付呢。」

  小白點了點頭,沒在繼續客套了,彼此之間寒暄聊天,不再陌生了。

  戟起戟落,在前橫掃的子書雲不知已殺多少人。

  「這裡還有幾個活的!」子書雲剛剛想休息,只見從牆頭飛縱下二人,還未等他二人到身邊,只聽小白驚道:「是你們!」來的人正是小白還在新人時代遇見過的那二個自詡天下第一快劍的斷水空流,和他的兄弟碎宇。

  「他們兩個很卑鄙的,叫他小心。」小白對邊風說道。

  邊風沉穩說道:「沒關係,他們兩個的伎倆,相信子書也聽說過。就叫子書教訓他們一下!」邊風如此的有信心,是因為流氓騙子和殺手之間是不能比較的。

  碎宇與斷水空流二人飛縱到子書雲的身邊,只見碎宇撇了撇嘴道:「原來只是個無名小輩,還以為是什麼大魚,真洩氣!」

  「勉強殺吧,蚊子的腿也是肉!」顯然二人已經將子書雲當成了砧板上的肉。

  「你們也投靠不敗神話了?」子書雲殺敵無數,現在殺的手也有些軟了。想拖延時間休息一下。

  「不敗神話?一個娘們兒當道的門派有什麼前途。」碎宇吐了口吐沫道。卻不料想這一句話激怒了子書雲,但子書雲雖怒,卻並不急,又道:「純粹趁火打劫了?」

  「哈,知道咱兄弟的規矩就好,要我殺,還是你自殺?」斷水空流持劍走向子書雲。

  「你說的話,正是我想說的。」子書雲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奔碎宇疾攻,而此時後背卻送給了斷水空流,就在其得意飛縱而起,打算背後拿個便宜的時候,卻不料子書雲忽然一個疾停,轉身就是一戟,斷水空流此時正躍在半空,似飛蛾撲火一般,但他畢竟不是菜鳥,慌忙以劍抵擋昊天戟,哪知道子書雲早知道他這手,戟一片,斷水空流這下算是真的空流了,手中劍沒攔住昊天戟,昊天戟破甲穿胸而過,隨著一聲慘叫,斷水空流寶劍撒手,頓時殞命,而此時碎宇也已殺到,子書雲已來不及回頭,只見碎宇手起刀落,向子書雲的頭力劈下來,子書雲不慌不忙,出人意料的就是向後一躍,正和碎宇撞了個滿懷,碎宇握刀的手也砸在子書雲的肩頭,但是子書雲的雙肘卻擊中了碎宇的胸口,碎宇手中刀因痛脫手。

  「來日再見!」碎宇知道自己不敵,三兩步就縱到牆上,想趁機逃跑。

  「想跑?紅塵無罪!」子書雲將斷水空流的屍體扔到一邊,將戟在手中掄了幾個花,飛擲長戟而出,似一條紅色閃電一般正好刺穿碎宇的身體,碎宇屍體落於牆下,無聲隕命,而長戟在空中轉了幾個圈,又飛回到子書雲的手裡。

  邊風見子書雲輕鬆殺掉二人,心中暗思:「這麼狠辣殺法,好久沒見到過了。」他剛想說什麼,只見遠處子書雲縱身跳起,在他剛跳起的瞬間,腳下的石板便被擊的粉碎。

  子書雲剛剛殺完二人,戟剛到手裡還未擦掉血跡,就覺得有一道氣流破空而來,因為不知是何人所發,不知虛實,他也不敢硬接,故縱躍閃避。

  「天筆定星!」一聲呼喝後,如疾風暴雨一般,無數氣流破空而來,連連對子書雲發難,子書雲旋身閃避,所過之處的石板,均被隨之而到的氣流擊的粉碎。
Babcorn 發表於 2019-7-27 00:15
246 兵燹熊熊

  面對偷襲,子書雲沒有一點的慌亂,施展輕功來回的閃避,看似輕鬆,但是其他人都知道,這是極費內力的,無論是偷襲的人,還是子書雲。

  「指點江山!」一招用盡,又一招呼嘯而出,而此時子書雲已經閃避到牆角,如果縱身閃到牆上,恐怕很難再躲避隨之而來的招數。

  「豈有此理!紅塵渡世!」子書雲憤而舉戟招架,昊天明月被真氣衝擊的火星迸射。子書雲也被這真氣轟擊的飛了出去,將身後的圍牆撞塌。

  而此時,那偷襲之人,也現身於場,一身白,手持鐵筆一根,面目英俊清秀,溫文爾雅,名卻為烏鴉。

  「我要殺了你!」廢墟之中,子書雲飛躍而出,橫戟欲於烏鴉再戰。卻忽然聽到一個聲音:「住手!」子書雲轉身觀望,說話的正是小白。

  「自己人,大家別誤會了。」小白輕輕說道。

  「自己人?」子書雲儘量壓制著自己的脾氣不要發作。卻見烏鴉走到小白身邊,輕輕一禮道:「參見幫主!」又轉過身去,對子書雲道:「我剛才還以為是神話的人挾持於我們幫主。故此才出手攻擊,還請這位仁兄原諒!」說著,對子書雲亦是一禮,微笑加誠意的道歉,子書雲也沒什麼可說了。

  烏鴉,七絕之四,以畫畫見長,人稱丹青妙筆的畫絕,鐵筆為武器,是隔空打穴和以點破面的高手。

  「你為何在此?」小白問烏鴉道。

  「幽塵派我為四方接應,援救與通知各路人馬向總壇收縮兵力,卻不料想外圍的門人已經所剩無幾。

  「其他的人呢?」

  「他們都還在總壇死戰,幽塵說他自有方法力保總壇不失。」幽塵雖在七絕中地位不高,但在三聖門中卻是小白和另外「兩聖」外,權利最大的人。兩聖幾乎是事不管,小白對江湖以及幫派管理也很是懵懂,所以三聖門幾乎就是幽塵在管。

  「幽塵原來在這裡!」如是我聞用扇子輕輕敲了敲手心,雖然他聲音不高,但是還是被一旁的沙疾聽到,他問:「你認識他?」

  「不認識,只是久聞大名,神交已久。」

  「久聞大名?我怎麼不知道?」沙疾一臉茫然,他想不清楚這麼厲害的名人自己怎麼會不知道。

  如是我聞搖了搖頭道:「和你講不通的!」如是我聞沒有再多說什麼,心中卻道:「你腦袋裡大概只知道牌九是方的,輪盤是圓的。」

  「原來醉酒刀狂也是我們這邊的!久仰!」烏鴉對著邊風一拱手,以表敬佩之意。就在這時只見子書雲橫戟走了過來,道:「那還等什麼,還不殺回總壇?」

  烏鴉打量一下子書雲道:「兄台武功卓絕,能躲避我偷襲的人,江湖中沒有幾個,這位兄弟現在可是沒有幫派?」

  「怎麼?想拉我入夥?」子書雲早已經猜到了,他混跡江湖這麼久,從沒加過什麼幫派,主要就是幫派限制約束太多,實在不適合他這種散漫的人,而且他也不缺錢用,所以一直是白身。在揚州藥鋪的殺手中,像他這樣不為任何幫派效力的人幾乎佔了一大半兒。

  「如何?」烏鴉問道。剛才他與子書雲交手,已經知道子書雲武功只比自己強,不比自己弱,拉攏高手進幫,在江湖中似已是很平常的事了。

  「入夥的事,等打完這架再說!如果三聖門還在,子書雲和這幾個兄弟當然可以加入三聖門。」子書雲說著拍了拍邊風和沙疾的肩膀。

  「當真?」烏鴉和小白均是又驚又喜。子書雲的武功自不用說,其他二人武功想也不會弱,尤其是邊風,那是江湖出名的刀客。就算是不怎麼理世事的七絕,也是通曉其名的。

  「當然沒問題!」清脆的回答,當然是出自子書雲的口中。

  「喂,你一句話就把我們給賣了!」沙疾用傳音入密的方式說道。他也是浪蕩慣了的,自然不願意進幫派。

  「算了,都是給人利用,給朋友的朋友利用一下也好!」邊風對這種事情無所謂。

  「安了!以後喝酒全我結帳!」子書雲可不希望這二位關鍵時刻拆他的台。

  沙疾道:「扯,這話你說過幾十次了,次次還不是被你矇混過去。」

  「算了,沙疾,自己兄弟什麼都好說,給子書個面子吧。」邊風從中勸解。

  沙疾無奈說:「好吧!既然大哥開口,那我就任這廝賣了。」

  「幫主為何不……」烏鴉話說到一半沒有繼續說下去,小白不會武功平時不算什麼,但是幫派大戰之時,就是個大問題,一旦幫主被人殺的武功為零,與總壇被攻破是沒區別的,在七絕的印象裡小白幾乎不會武功,連讀書寫字都不會,幾乎死一次就可以了,所以在幫戰之中無疑是大累贅。

  「你等皆在死戰,我豈能躲躲藏藏,三聖門如果只靠躲藏存在,那還不如轟轟烈烈的毀滅。」小白之語驚詫眾人,誰也沒有想到看上去像個小女生的小白能說出如此的話。

  烏鴉對小白道:「幫主,此戰你是重中之重,萬不可輕易現身,請幫主以大局為重,不可任性。」

  「我意已決,不必多說了。」小白話語已不容反駁。

  烏鴉見無法撼動小白的決心,故道:「屬下還要通知其他方向的門人回門,只恐怕希望渺茫,這一戰,不僅僅是不敗神話,還有其他許多的江湖小幫派也混雜其中趁火打劫。其他方向的弟兄恐怕多半已被殺廢。」

  「不敗神話的同盟幫派殺進來很正常。」沙疾在旁插嘴道。

  「不,不僅僅是他們,有許多不是他們同盟,甚至是他們敵人的幫派也參雜其中,比如澤欣名流,我很是奇怪,這些幫派怎麼會知道今天不敗神話對我三聖門發起攻擊,總之幫主保重,烏鴉去了!」烏鴉說罷,飛縱而起,慢慢消失了。

  「哎,收屍黨的節日啊!」沙疾嘆了口氣,不冷不熱的說道。

  「走吧!」小白向正廳方向走去,子書雲連忙追上,左右護持。其他人亦隨後跟上。

  兵燹熊熊,殘垣斷壁,喊殺聲,慘叫聲,瀰漫於三聖門中,不知何者才是敵人,亦或是處處是敵。

  一路廝殺,行至中途,路過一個庭院之時,只見庭院之內屍體滿地,只有兩人相侍而立,其中一人長的高高壯壯,貌似鍾馗,寶刀已然在手,而另外一個則是中等身材,看上去年紀很輕,背後背刀,眉宇中透露著殺戾之氣。奇的是二人名字之中都有浮生二字。

  「我叫妒浮生,你叫亂浮生,難不成本大爺還會妒忌你不成!」說話的正是年輕者妒浮生,成王敗寇的徒弟加兄弟。江湖中人稱其為戾刀,脾氣不定,高興時一擲萬金,行俠仗義,不高興時睚眥既殺人,除了成王敗寇外,無有一人能說服於他。

  「名字類似而已,何況我比你早入江湖,名字自然比你先起,何來嫉妒之說,庸人自擾!」亂浮生,七絕之六,人稱酒仙,現在的他很是鬱悶,因為剛才他帶領門人與不敗神話的人激戰時,突然間殺進來個少年,就是眼前的這個妒浮生,他是不管是三聖門的還是不敗神話的人,反正是見人就殺,這院子裡一大半的屍體都是他幹的,最後只留下兩個人。

  「可惡!我恨別人在我面前講歷史!」亂浮生背後鎖脈刀如同主人的命令一般,飛射而出,一個迴旋直斬亂浮生之頭,酒仙側身閃過,而此時戾刀卻縱身而起,連環就是三腳,踢向酒仙上三路,酒仙向後疾閃,戾刀卻已經接到了鎖脈刀,一式橫斬而來,酒仙以刀招架,蹬蹬蹬竟連退三步。

  「不過如此,看刀,殺!」戾刀之招隨後跟到,與酒仙大戰成一團。

  「好猛烈霸道的刀法,刀法之中,似有煙塵之氣,怎會如此的奇怪?」子書雲不解。卻聽邊風一旁笑道:「這是反八卦刀法,成王敗寇的成名絕技,這個少年肯定和成王敗寇有關係了,想不到他們也來了。」

  「還請諸位援手!」小白請求道,連她也看的出酒仙並非這少年的對手,其實酒仙並非是打不過戾刀,只不過連戰許久,內力已所剩無幾,偏偏他的武功又是極耗內力的,只憑招式自然難以抵擋摧枯拉朽一般的反八卦土象刀法。

  「沒問題,時間緊迫,速戰速絕!」子書雲橫戟而上,沙疾也隨後跟上,二人剛一加入戰團,妒浮生就已招架不住,就算這二人隨便一人單拉出來,他也不是對手,何況是兩個一起上。

  「無恥!」妒浮生大罵不公平,但絲毫不怯,激戰中,眼角的餘光掃到了邊風和小白,心中一動。

  「橫掃醉千秋!」妒浮生一式附加內力極強的招式橫掃而來,與之對戰三人皆知不可硬接,否則必傷,均縱躍而起閃避,此招所過之地,無堅不摧。但是三人卻發現妒浮生招式還未完,就已經飛縱奔向邊風與小白。三人均是大驚,待追趕,已經不及。

  「醉酒刀狂,我大哥常常提起你,雖然他把你當回事,但是本大爺卻不將你放在眼裡!」氣勢洶洶的戾刀橫空而來。
Babcorn 發表於 2019-7-27 00:15
247 書生

  「狂沙飛塵!」戾刀的奇襲,出乎所有人的預料,戾刀的目標自然是邊風,對於這個都快把他的耳朵磨爛的人,他自是不服,重傷邊風也已經準備好接戾刀的這一招。雖然知道接招必死,但事已到前,不得不接。忽然間一道白影橫與邊風身前,竟以一根竹竿刺向戾刀,戾刀妒浮生大驚,向後一閃,隨即竹竿又到,連環三招,竟逼的他無法還手。

  「掃興!」背後三人已經追到,戾刀知道已經無有勝算,走遲半步就可能命喪於此。故飛縱而起,離開了現場。

  「你的傷好了以後,我會再找你挑戰!欺負受傷的人我可沒興趣。」遠遠的傳來戾刀的狂笑聲。

  「張狂的傢伙!」子書雲看著戾刀離去的方向恨道。

  虛驚一場,邊風此時卻也看清楚剛才救自己的人原來就是站在自己身邊的小白。

  「她不是不會武功嗎?」眾人心中都有此疑問,可是剛才擊退妒浮生的三招又證明她會武功。但是又都不好明問。

  「召集你的部眾,向總壇聚集。」小白對走到身邊的亂浮生說道。

  「是,屬下去了!」亂浮生也帶著一些疑問飛縱而走。

  子書雲是最沉不住氣的人,問小白道:「你會武功?」

  「我沒說我不會丫,我只會一點點而已。」小白含糊的回答,使子書雲無法繼續問下去。但是她清楚小白這句話沒有假,因為他感覺的出小白雖也會武功,但是她的內息似乎弱的很。

  「咱們也走吧。」小白說著,帶頭向三聖門總壇而行。眾人跟隨,邊風在眾人的最後,若有所思。恰被子書雲所察。「大哥怎麼了?」邊風抬頭看了看子書雲道:「浮光掠影!」

  子書雲一愣,不曉得邊風說什麼,問道:「什麼浮光掠影?」

  「我是說剛才小白所用之招,像極了我門中的青竹劍法中的浮光掠影三式,此三招如名字一般,只是唬人的虛招,雖然她招法稚嫩,內力孱弱,但是卻嚇住了不知虛實的戾刀,假如戾刀不管三七二十一橫刀亂砍,恐怕小白和我早已經命喪其刀下。」

  子書雲奇問:「青竹劍法,沒聽說過,只不過她怎麼會你門中的武功?」

  邊風輕聲道:「這也是我所疑惑的,師傅只收了我和破曉兩個徒弟而已,難道說又教了她?可是我為什麼不知道呢。」

  子書雲一笑,道:「這麼說,她算是你的師妹了?那咱們不就是一家人了。」

  邊風搖了搖頭道:「不,師傅既然不告訴我和破曉,自有他的原因,沒準只是一時興起教人一招半式,沒他的許可,我可不敢隨便亂認。」子書雲對此也只能連叫可惜。

  眾人離那總壇越是近,敵人便是越多。

  「如此下去,恐怕還未到總壇,我們都已力盡。」子書雲竟也無奈了。

  小白倒是很鎮靜的說道:「不要緊,我們可以走一條竹林密路,只不過要繞一點遠了。」

  三聖門總壇,整個大廳長寬各有近百丈,高也有三丈餘,雕龍的柱子上的燈火暗淡,相比外面的喧囂,這裡寂靜的可怕。在此守護的指揮者,正是三聖門的掌權人--幽塵,此一戰,雖然玄天之陣大大的削弱了不敗神話的兵力,但是後繼兵力小小的三聖門一樣無法抵禦。以現在的兵力,總壇被攻破,只是時間問題,但幽塵卻似成竹在胸。穩穩的坐在屬於他的一張椅子之上。

  「稟幽塵先生,南面的門人已經盡數撤回,損傷七成,裝備盡失,能戰者不足五十。」

  「北門能戰者不足七十……」

  傳達消息的人一個接一個的進來報告著,對著越來越危險的局勢,幽塵沒有絲毫的憂慮,倒是輕輕自語道:「越來越近了。」

  終於,沒有送消息的人進來了,換來的是一聲轟天的巨響,三聖門總壇大廳的大門被人一刀劈倒。無數的人湧了進來。這群人中,半數是不敗神話的人,另半數是不敗神話的同盟,雖然殲滅了三聖門的大部分兵力,他們損傷也是不輕,多半身上有都傷。

  「只剩一個人了嗎?」在這群人中為首一人名為夢醒江湖,此人亦是不敗神話堂主之一,見整個三聖門只有幽塵一人,不免有些失望。

  「怎麼?月夜沒有來嗎?難道說他覺得幽塵不足與他一見嗎?」幽塵聲音不是很高,但是卻讓湧進來浮躁的人群頓時安靜下來。

  「月夜?還沒有追究他指揮失利。此戰全賴我等兄弟死戰,與他何干?」夢醒江湖知道此戰之後月夜必定會受處罰,可能連護法之位都保不住了,故才敢在眾人之前如此說。

  幽塵微微一笑,是蔑視,是嘲笑:「夢醒江湖,恩……你還在睡夢之中吧,若是沒他,你們還沒機會見到我。」

  「死到臨頭,還敢放肆!」夢醒江湖大怒,橫手中劍欲上來殺幽塵一洩心頭之恨。

  「誰死在臨頭,猶未可知。」幽塵一笑,指手對外道:「你聽!」夢醒江湖一愣,仔細聆聽,只聽得門外喊殺之聲猶然不絕。似有千百人戰都一般。

  「三聖門已經殺盡麼?」夢醒江湖問周圍的屬下。

  「除逃跑的以外,其他的已經盡數殺盡。」

  「那怎會……」夢醒江湖似乎想到了什麼,但是卻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測。

  只聽幽塵道:「三聖門是蟬,誰是螳螂,誰又是雀,可惜可嘆,無論如何,三聖門都是與人為犧牲。只不過,我要你們陪葬!」而就在此時,一個不敗神話的人,分開人群,跑到夢醒江湖身邊,耳語數聲,確定了幽塵的話。

  「黃雀到了!不敗神話,昔日之仇,今日結算!」從門外又殺進一幫勢力,為首之人,名為蕭如夢的一個女子,手中一對雙刺,殺人迅捷如風。

  夢醒江湖恨道:「狼心的人……哼……月夜的罪過又多了一分,竟然沒有料到有人會趁火打劫。」

  「凡事都要別人畫好了路線給你走嗎,白痴!」幽塵不忘諷刺於他,侮辱他的對手,對他來說,對他也是一種侮辱。

  「我先解決了你!」夢醒江湖這一次沒有停手,劍花舞動,向幽塵刺來。卻未料想幽塵雙袖一抖,無數寒光激射而出,夢醒江湖自然不是枯草,連叫都沒叫,直接就被釘在了牆上。

  「為堂主報仇!」不知道誰喊了一聲,眾多不敗神話的人,一起擁了上來,此時,幽塵依然不緊不慢,看了看大廳內的眾人,自語道:「是時候了。」只見他手在自己的椅子的邊角處一按,只聽嘎吱一聲響,隨後便是機械一般的聲音響徹大廳,眾人還不知發生什麼事,只是在剎那,整個大廳的門窗盡數自動關閉,門口亦落下千斤石門,房梁,天花板,牆壁,柱子,地板等處,無數的暗器激射而出,機關四起,整個三聖門大廳,成了人間地獄,暗器如驟雨傾盆,擁擠不堪的人群,使武功高強者,亦難以施展輕功來躲避這些暗器。沒出一刻,進入總壇大廳的人,沒死的也差不多只剩一口氣了,當真是血流成河,慘不忍睹。

  「不要小看書生,殺人不一定非要舞刀弄劍!」幽塵看著已經成了「壁畫」的夢醒江湖,微微一笑。地上,牆上的暗器多如牛毛,密密麻麻的分佈,整個大廳,只有幽塵所坐的椅子周圍沒有暗器。幽塵剛剛將機關解除,門窗皆恢復如初。就在這時,只聽門外數聲鼓掌聲,聲音顯然是一個人發出的,聲音在大廳裡迴蕩,顯示著他驚人的內力:「精彩,七絕名不虛傳,今天見識到了。」

  「何方神聖?」幽塵心中一驚,此人出現,實在不是他計畫中的,他最怕的就是事情有變。大廳之一人漸漸走近,一身素綠裝,沒有多餘的裝飾,看不清楚容貌與名字,但是幽塵可以確定,是一個女人。

  「無名小卒而已,其他的殘敵,就交給我好了!」女子說著腳踏血池,一步一步逼近幽塵。獨特的綠色,在血海之中甚是顯眼。

  「稟執……」一個黑衣人,落於女子身後,剛要說什麼,女子眉角一橫,黑衣人知道自己語失,連忙住嘴,又道:「外面螻蟻已經清理完畢,下一步要怎麼做?」近百黑衣人依次進入大殿,顯然都是女子的屬下。

  「當然是撤退。」女子此話一出,幽塵心中甚是疑惑,本來他是把這女子當成敵人的,其實只要這個女子上來殺掉自己,並且摧毀總壇聖物,三聖門就會解散掉。「難道是我多心了?」幽塵自問。

  「替我轉告你們幫主一句話,仔細聽著,我很看好她,莫叫我失望!」女子轉身便要走,卻忽然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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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8 坐看風雲起

  女子愣住只因為門口站著兩個人,兩個讓他異常驚訝之人,一個是月夜,不敗神話左護法,另外一個是晴空,狼心兄弟會幫主。

  「作為敵人,你很恐怖,作為盟友,還真是叫人舒心。」這句話自然是晴空對月夜所說。

  「繆贊,你還是想想回去如何對犧牲的眾人解釋吧。」月夜道。

  晴空道:「十倍工薪,還用解釋什麼。」

  「果然是財大氣粗,對了,我們差點忘記了和人打招呼呢。」月夜對著綠衣女子微微一禮。這綠衣女子名為蓮闕仙。月夜消息雖靈通,但是卻從未聽過此人名號。

  「你們……」蓮闕仙很是驚訝,情知自己已經中計。但仍很鎮靜。

  「你是想問我們為什麼會站在一起對嗎?還有為什麼我們的部下還有這麼多。」月夜一笑同時,側身讓開,以手指點殿外,只見殿外聲勢衝天,看樣子足有幾千人。

  晴空在旁接口道:「因為月夜早已經識破你的群鳥競食之計,所以才聯合我設下此黃雀在後之計,前面犧牲的不過是一些小卒而已,這些才是我們真正的精英,束手就擒吧!」

  「為什麼要如此的做?」月夜質問綠衣女子。

  蓮闕仙聞言咯咯一笑,道:「為什麼?枉你自詡聰明,江湖爭霸,非生既死,還問為什麼?」

  「爭霸?難道只有這麼簡單?」月夜眉頭一皺,覺得女子的話似有詐,然就在此時,女子手指一揮,眾多黑衣人齊攻而上,試圖一擊將二人就近擒拿,可未料想二人早有準備,向後疾退,雙方人馬立即進入交戰狀態。一交手,立見高低上下,可分三等,上等便是這綠衣女子所帶的黑衣人,中等既是月夜的部屬,而最下等則是狼心兄弟會的人。黑衣人雖寡,但武功高強,一時難分勝負。

  幽塵遠遠的望著月夜,長嘆一聲:「果然我還是棋差一著。」

  「殺,殺光他們!」晴空竟然親自加入戰團,而月夜則只是輕搖手中扇,笑看風雲起。

  「有勇無謀的匹夫,就憑你也配和我動手!」蓮闕仙以縛神綾為武器,綠色的飛綾如流水瀑布,雖然被一群人圍攻,蓮闕仙卻沒有絲毫的畏懼之色,反而佔盡了上風。

  大殿的內外打成了一團,就這時,大殿的牆壁一側的一處石門嘎吱吱開了,正是小白領著眾人走了進來。剛剛進入大殿的眾人,頓時被眼前的狀況弄的摸不到頭腦。

  「什麼狀況?」小白看到一群自己不認識的人打成了一團,而自己的人,卻只有幽塵一人。當然只能問他。幽塵簡明扼要的將事情說了一下。

  「那我們要幫哪一邊?綠衣姊姊這邊嗎?」小白仰望正在大殿內與眾多敵人激戰的蓮闕仙。

  「這……」幽塵一時竟然也沒了主意,這些黑衣人究竟是敵是友根本不清楚,而月夜卻是真實存在的敵人,所以他想了一下後道:「加入黑衣人一邊。」

  「慢,不可!」小白聞言回頭,看到說話的正是邊風。問:「為什麼?」

  「直覺。」邊風道。

  「只靠直覺?」小白仍然有些疑惑。

  「有的時候,直覺要比眼睛更有用。」熟悉的聲音傳來,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小白的面前,正是枯草。似是從天而將一般。

  「你什麼時候來的?」子書雲驚奇枯草的忽然出現。

  「剛剛。」枯草說著,袖子一抖,一大堆的暗器乒乒乓乓掉落於地,什麼都有,以細針為主。「先生與敵同歸於盡之精神實在讓在下欽佩,昔日冒犯,還請見晾。」枯草對幽塵輕輕一禮,以表敬意。

  幽塵剛剛看到枯草出現,大吃了一驚,因為畢竟枯草曾經是他們的敵人,但是當枯草將這些暗器扔於地上的時候,幽塵一切的疑慮與敵意都沒了。「這些暗器原本是為我自己準備的啊。難道說他在我開啟機關之前就進來了,但是為什麼我絲毫都沒有發現呢?而且他能在那一瞬間將射向我的機關暗器盡數接住,這種武功……」幽塵心中又是驚奇,又是欽佩。

  「枯草,你的意見是幫哪一邊?」小白問枯草道。

  「坐壁上觀。」枯草輕輕道。

  不解,猜疑,不同的人不同的心情。但是小白還是點了點頭,對枯草道:「我相信你。」枯草無言,轉而觀向戰場,戰場激鬥正酣。

  「晴空做為大幫之主,可是武功卻如此低微,實在是另人意外。原來這許多年來,他都荒廢了。」枯草看晴空聯合眾多手下仍然敵不過蓮闕仙,不由的感嘆。可他只顧看著別人的爭鬥,卻忘記了顧及小白的感受。

  「我看是蓮闕仙過強的原因吧。」子書雲看了看小白,對枯草道。

  「強?或許吧。」枯草又四周看了一下,回頭對邊風道:「他們的手又伸過來了。」

  邊風聽枯草如此說,笑道:「看來我的直覺還是准的。」

  對於蓮闕仙,枯草可以說是第一次聽聞此人的名字,但是此人的武功和兵器卻是江湖罕見的,這不由的讓枯草把她和鈞聯繫到一起,當枯草聽到那個黑衣人的口誤以及再看到這些黑衣人的武功時,更是堅定了他的想法,因為他們和那些鐵甲人的武功幾乎差不了許多。

  「螻蟻之輩,尚不知死,風舞天鐮!」只見被圍攻的蓮闕仙雙袖一舞,氣貫於綾,狀如漩渦,綾如片片綱刀,所過處,鮮血四濺,近身者皆死,一時間,竟然無有一人敢上前與之一決。

  蓮闕仙見此,以手指月夜道:「月夜,固然你有先知之智,奈何你的屬下都是一群廢物,縱有埋伏,又能奈我何?」

  「胡說八道!看劍!」還未等月夜開口,一道人影飛縱而出,直殺向蓮闕仙,正是在月夜身邊護法的朝雨。見有人如此貶低自己,又如何能忍。可惜他的武功和蓮闕仙實在有著太大的差距,還未近身,已被飛綾纏,血花中,四分五裂。

  蓮闕仙看著月夜,道:「無血無淚的面對,果然是成就不敗神話的人!」

  月夜無言,沉默中將手中輕搖的扇子,輕輕的合上,慢慢抽出腰中軟劍。

  「既然出言挑釁,我就不能讓你失望了,揮長劍,化兩儀,萬法由我!」只見月夜手中軟劍時快時慢,與蓮闕仙已鬥在了一起。

  「兩儀劍法嗎?」看到這套時快時慢,時剛時柔的陌生劍法,只懂用刀戟的子書雲問枯草道。這些人中,只有枯草一人是擅長用劍的。

  「不是……雖他口中呼兩儀,卻不是兩儀劍法,但看的出來,也是道門劍法。」枯草也是第一次看到這套劍法,此時他的想法便是無人打攪,靜靜的觀看。

  子書雲又道:「這蓮闕仙的武器太奇怪,招數莫測,如果我是月夜,就將他的綾盡數斬斷,看她如何和我打。」

  邊風搖搖頭道:「像你這般打,恐怕打一次要幾天的時間,而且未必能贏,那武器看似柔軟之極,但實際上卻是剛柔並濟,與寶劍之間,誰斬斷誰都很難說。」

  「那該如何?」子書雲茫然道。

  「一時間找不到辦法的話……解決敵人不一定非要在戰場上。」沙疾在旁插嘴。

  子書雲道:「我們是討論打架,不是殺人。」他當然懂沙疾的意思,殺手殺人,很多的時候殺的都是比自己武功高強的人,非常的任務,自然用非常的手段。偷襲,下毒,象沙疾,子書雲這種自是精通無比。

  壓抑著心中的憤怒而拔劍的月夜,劍隨人動,一招接一招的舞了出來,開始佔據下風,但是漸漸的,他與蓮闕仙竟然已經是平手了。

  「原來是傳說中的太極劍法。」枯草自語道。對於太極劍法,對枯草來說,真的只能是傳說了,太極劍,武當派的不傳之秘,傳聞江湖中只有武當首席不臣才會,可自從枯草聽聞不臣曾被蟄兒所敗後,便對此劍法的威力產生了懷疑,可無論如何,這套劍法枯草還是第一次見到。故興趣依然。

  只見月夜劍隨影動,已經漸漸的接近蓮闕仙。同是剛柔並濟之招,打了個難解難分。

  「隱藏的夠深,如此打下去,蓮闕仙必敗!」枯草看月夜招數十分的熟練,似已有多年的功夫,可以說修煉的程度不亞於他的兩儀七十七劍。身為一個江湖有名的人,武功能隱藏如斯,只能說月夜的城府非一般人可比。

  除了這二人的激鬥外,他們的屬下亦已殺紅了眼,雙方死傷比例幾乎差不了許多,開始的時候,枯草等人在此,沒有人攻擊他們,但是後來,已經沒有人管那許多了。

  「不可!」月夜戰鬥時忽見屬下有人私自攻擊枯草等人,大聲喝止,就在此時,「水激漣漪!」蓮闕仙抓住機會,逼命一瞬,雙綾齊飛,纏向月夜。

  「危險!」呼喝同時,天外一掌,轟向蓮闕仙,強大的掌氣,意想不到的攻擊,使的蓮闕仙被迫收綾自保,掌氣會飛綾,使得飛綾如雨般斷落。

  「嗯……這是何意?」幽塵不解,因為出掌相救月夜的,正是枯草,不解的並非只有他一個,還有小白。

  「好漂亮的一掌,崑崙狼也不甘寂寞了嗎?」蓮闕仙擦掉嘴角鮮血,傲然而道。一式碎神掌,已經震的蓮闕仙內息錯亂,翻江倒海一般。但她依然鎮靜非常。

  「鈞胡作非為,與枯草無干的時代,已成歷史。」枯草漠然而道。

  「鈞……」幽塵似乎懂了點什麼,「怪不得他們不滅三聖門……」喃喃而自語。

  「多謝!」月夜對著枯草一抱拳,算是對剛才枯草出手的一種感謝。聽聞鈞字自枯草口中講出時,月夜顯的很平靜,因為他早就知道鈞插手此事,此次的埋伏,就是他想給鈞一個教訓,但是他低估了鈞的實力。

  相比月夜的平靜,倒是蓮闕仙顯的有些緊張,但是緊張也是一瞬即平:「笑話,綠湖幫還不需要鈞的名號來嚇人!」

  枯草大笑,道:「綠湖幫?聽都沒聽說過,恐怕明天就會消失的傀儡幫派吧,後天,大後天,總之你們有需要的時候,紅湖幫,黑湖幫恐怕也會一一冒出來吧!」

  「廢話少說,速來決戰,即便我戰死,也會有人替我掃平這裡!」蓮闕仙人美如玉如蓮,看上去也柔弱纖纖,說出話來,卻比男兒剛強十倍。

  「你說的是他們吧!」一柄青傘自大殿外飛入,所過處人皆無事,兵器卻皆被打飛。傘落地,正是清劍,只見他左手執傘,右手則拎著兩個被捆的結結實實的人。清劍一把將他們扔到地上。他的忽然出現,讓在場眾人無不吃驚。

  「他們是……」連枯草也不知道清劍搞的什麼鬼。

  「鈞的頭目!」清劍轉過身,對蓮闕仙道:「我看你任脈已經淤塞,檀中氣沖而麻癢,風池血湧若針刺,重傷已極,硬撐或是再運內功,恐怕會廢了你的全身武功。施主何不就此撤退,以全其身。」

  「胡說八道!你若不服,過來一決!」蓮闕仙雖然口中雖硬,心中卻是大為吃驚,心道這和尚好厲害,從進來到現在,也不過一分不到,相隔又是如此之遠,一下就看出我重傷,而且症狀也判斷的無一錯誤。心中不免有了幾分的忌憚。

  「此時不走,等待何時!」一道黑影橫空閃過,如鬼魅一般進入大殿,拉起蓮闕仙,如風一般的帶走了她,其他黑衣人見此二人,亦邊打邊退,未出多久,整個大殿的黑衣人,只有死屍了。

  枯草看身法就知道是魂飛,但是他並未出手追擊,因為局勢混亂,不容他分身。

  就在不敗神話與狼心的人追擊的空隙,枯草問清劍道:「你抓的這二人究竟是誰。

  清劍一笑:「塞翁失馬,焉知飛福,迷路也有迷路的好處!」清劍自擊敗冷峰雙劍後,一路前行,卻不小心迷路,偶遇鈞的部從,偷聽其談話,才知其計畫,雖不完全,但是知道個七七八八,此一陣,鈞三劍並五執首,一起出動,只為挑起江湖新一輪的腥風血雨。蓮闕仙,五執首之一,她帶領的人只是清場的小股部隊而已,如果一切順利,就僅他們出場,以一個江湖不知名的小幫派的名義收漁人之利,以免鈞成為眾矢之地,若是清場有變,就由第二陣的人上。

  「小僧十分的不小心,誤進了他們的營地,又不小心踢翻了他們取暖的火盆,結果把他們營地都給點著了,小僧心中不忍,內力催風滅火,結果火反而越來越大,沒辦法,只好趁亂把他們的頭領救出來,誰曉得他們不知道感謝亂掙扎,我就把他們捆起來……」

  「靠!臭和尚,分明是你放火燒營,趁亂抓了我們……」被擒的兩個人忿而不平大罵。

  「亂打誑語是會被天塹的!」清劍說話間,點了二人的啞穴。

  清劍恢復了正色,道:「可惜大魚跑掉了,我只抓到了這麼兩個小頭目,他們都是鈞的人花錢僱傭而來,除了佣金多少外,其他的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大魚?」

  清劍接道:「是啊,很漂漂的美女,情報就是出自她和別人的談話,功夫也不賴,估計也是個執首……」

  「注意影響……」枯草小聲提醒清劍。

  「不公平麼,為什麼只許你們談不許我談,算了,不計較了,小白,還認識我麼?」清劍轉顧小白,發覺小白看自己很久了,但是一直沒說話。這是二人第一次在太虛中見面。

  「認識……不過……」小白話說一半保留不說,清劍有種不好的預感,但是還是追著問:「不過什麼?」

  「你比以前帥多了。」

  「嗯……是麼,哪裡帥了?」清劍也是衰鬼附身而不自知。

  「以前你有頭髮的時候,頭髮象稻草,一天一個髮型,現在多好……」小白一本正經的說道,表情甚是認真。

  「我就知道……」清劍真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哭。

  朋友見面,寒暄自不可免,三人談論如無人之境,可越是如此,一旁的有情人,越是難受。

  夕陽斜照,追擊已經到了尾聲,黑衣人眾或死或傷或逃,已經盡被殺散,而月夜,枯草,小白等眾人已經聚集在三聖門的大殿之內。而晴空等人早已經帶人早早的告辭了。

  「今日之爭,完全是因為鈞的挑撥才會出現,我希望三聖門和不敗神話能化干戈為玉帛,就此息戰。」說此話的正是枯草,,以枯草的性格,說出如此的話來,實在是出人意料,其實是他深深的明白,現在保護小白最好的方式就是讓他少些敵人。沒有一定的實力與經驗,小白這樣的人極容易夭折於江湖。其實和談這種話,應該小白來講,但小白畢竟只是江湖新人,與月夜這些人根本不熟悉,故叫枯草來講。

  眾人全將目光鎖定月夜,可月夜卻無言,沒有表態。良久,才道:「此戰後,月夜已非不敗神話之人,故無法做主。」

  枯草一笑道:「我只要不敗神話與三聖門和睦,換句話講,我只希望你和你的部屬和三聖門和睦,至於其他的,枯草和三聖門之人,還未放在眼裡。」

  「這沒問題,這點權利月夜還是有的。」黯然神傷的月夜心有旁騖,神不守社。

  無聊的談判草草的結束,離開的路上,只有枯草送月夜至湖邊,其他的人因為和月夜沒有交情,所以都沒有跟來。

  送到湖邊,月夜已經登船,枯草忽然問道:「月兄此去有何打算?」

  「不清楚。」月夜道。

  「月兄如不嫌棄,就留在三聖門如何?」枯草的這個想法,可以說很久很久以前就有了,自從狂沙坪的那一爆,月夜只解掉了北面的引線,枯草就已經看出月夜對不敗神話的高層的不滿,他也料定似月夜這般的人,定然不會被秋水靈覺和雙姝所不容,離開也只是個時間問題。如果能給小白找一個象月夜這樣的幫手,枯草會放心許多。

  月夜並沒有回答枯草的問題,反而嘆道:「很遺憾,昔日與你的約戰被人攪了局,一直我都以為不敗神話很成功,但是此番一戰,我才知道我是坐井觀天的青蛙,也許你是對的,我依舊是被人給藏了烹了,好在我明白這道理還不晚,以後的月夜不會再依附任何人。」話到此,枯草已經無法再勸,只能眼看著月夜乘船離開,剛剛回頭,發覺小白遠遠的向他走來。

  「你怎麼來了?」

  「看看你……他走了嗎?」小白走到枯草身邊,眺望遠方。

  「嗯……留他不住。」夜風拂面,傾聽湖水之聲。無話好久,最後枯草問;「做幫主還開心嗎?」

  「還可以,就是比較累。你呢?」小白莞爾一笑。

  「曾經有過一點的厭倦,現在不知為何又有了動力,似乎又找回了剛進江湖的那種感覺。」

  小白一愣,道:「是因為鈞的緣故嗎?」

  枯草長嘆一聲道:「是啊,你很聰明。」

  小白搖搖頭,亦嘆道:「你是唯一說我聰明的人,其他的人不是嫌我話多,就是說我太笨,每天看到自己的屬下以一種不相信的目光看著你的時候,真的是很鬱悶。」

  枯草寬慰道:「你的話很少了,至少比以前少多了,很幸運不是我給你普及江湖知識,否則我會耳爆的。至於幫派的事,多學學就好了。沒誰天生就是高手的,人都是不斷成長的。你的願望不是還沒有改變麼,一統江湖。」

  小白咯咯笑了幾聲,道:「一如既往的不留情面,暫時我不會有那麼大的理想,現在只求自保就可以了,順便練好武功,才夠做大幫的幫主。」最後的話,和枯草當時說的口氣甚是相似。

  「練的怎麼樣了,耍耍看。」枯草忽然想起邊風和他說起小白替他擋了妒浮生的事,好奇而問。

  「我才不給你笑話我的機會,等我練到比你厲害的時候,再和你比過!」

  「好啊,我等著那一天。」

  「秋風,有他的消息嗎?」小白忽然問起的問題,讓枯草無法回答,就在尷尬之時,只聽得三聖門總壇方向有鐘聲響。

  「什麼鐘?」枯草問小白。

  「有急事發生!」小白說罷拔腿奔向總壇方向,枯草亦跟隨而往。
Babcorn 發表於 2019-7-27 00:15
249 驚濤

  小白枯草回到三聖門大殿時,只見燈火通明,大戰後的血跡已經被清洗乾淨,破壞掉的地方也已經修繕。

  三聖門的門人不知為何都聚集於此,似乎有什麼大事發生了,六絕亦悉數到場,獨獨缺少婕紓。枯草打聽之下,才知道她因受傷未出席。枯草不免有些後悔自己當初在魁斗門時,出手太過重了。

  枯草聽眾人似乎在討論水面生意什麼的,仔細聽去,方才曉得,原來是剛剛周圍的一些幫派發出請貼,邀請小白參加明天在暖水閣舉行的水路大會。枯草並不知其中有何玄機,不說話,只細細聽來。

  「大家靜一靜!」小白輕輕走到自己的幫主位置邊,坐了下來,氣定神弦。

  「還真有點樣子。」枯草心道此時的小白與剛才和自己聊天時的小白完全不同。

  「大家說一下,明天這個所謂的水路大會如何?」小白向全體幫眾徵集意見。

  「宴無好宴,會無好會,分明就是看我們被不敗神話重創,趁火打劫!我看根本不用理睬他們。」一個不知名的幫眾大聲怒道。原來這太湖之上的水面生意全都是三聖門所包辦。而今天三聖門被重創,周圍的一些幫派,借水路大會之名,想重新劃分地盤。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落井下石的這麼快就來了!」

  「不去的話,以後咱們還怎麼混。」

  「去的話……」有的人欲言又止,顯然小白的武功低微的負作用已經凸顯。

  小白側目看向幽塵,道:「幽塵先生的意見呢?」

  幽塵沉吟半晌後,站起身來道:「若是不去的話,等於直接放棄了太湖的水面生意,為今之計,最好是去,要不卑不亢,讓他們知道三聖門並沒有因為這一戰就實力大損,讓他們徹底放棄妄想為上。」

  小白聞言,點了點頭,道:「也好,明天我就參加這個水路大會看看。」

  「不可,此行危險,我看最好是我們兄弟派一個人去吧。」幽塵連忙阻攔道。

  小白站起身來道:「既然他們點的是我的名,自然由我去,這也算是一種誠意一種尊重。」

  「可是……」幽塵仍有疑慮。

  「多謝先生的好意,可我意已決。毋須多言!」小白說出這樣的話來,令幽塵很是驚訝,那個在他記憶中曾經懵懂的小女孩似乎在一夜間就消失了。

  而後則是煩瑣的幫務處理,枯草無心聽這些,轉身出了大殿,明月當空,夜風正涼,剛出大殿的枯草,立即就發現了依靠在門口的清劍。清劍也發現了枯草,但是卻什麼都沒有說。

  「怎麼變的這麼沉默了?」清劍的話少了,枯草反而覺得不自然了。

  清劍抬頭看了看天空的明月,似是無意般道:「你和秋風的事,我聽說了。」

  「怎麼?」枯草側目看向清劍。

  「我不相信。」

  枯草環顧四周。清劍見此,道:「沒人的,放心吧。」

  「喔,那你說說看吧。」枯草笑而問道。

  「秋風雖然有的時候很衝動,越是他親近的人,便會越受其傷,但他還不是一個糊塗的人,不至於在剛剛犯錯後不久,就再一次的不清醒。」

  清劍見枯草並不回答自己的話,問:「怎麼?難道我說的不對?」清劍見枯草不置可否,又道:「就算這條不對,秋風又犯錯,你現在如此的泰然自若,便是破綻。」

  枯草聞此言,先是一怔,再然後便是默然,良久,嘆了口氣道:「江湖中的爾虞我詐,只不過是一種生存的方式。」

  「你也決定走向霸者之路了?」清劍似乎猜到了什麼。

  枯草苦笑,搖搖頭道:「身不由己,就算你不想,也由不得你!你不也一樣,不也是紅塵渡世了?」

  清劍眉頭一皺,道:「算了,不談這些,談起來只會叫我心煩。自找不快樂豈不是很沒意思。」

  「枯草,你的內息不正,定是屢受創傷所故。讓我來幫你調理一下。」清劍說著,手一翻,拿出幾根銀針出來。

  「我無妨,休息幾天就無事了,倒是邊風,他的傷比我重多了,你不如幫他先醫治吧。」枯草一擺手,表示不必。枯草的鬥神決中的凝氣,並不能真的恢復功力,凝聚的只是怨殺之氣,時間一久,就自己消散了。

  「你和我不同,每天都在刀口之上過活,一時的狀態不佳,可能就會掛掉,怎麼可以輕視自己的傷勢呢,你說的邊風,我早就幫他調理過了,不出三日,便可恢復。」清劍說話的同時,一根銀針已經出手,飛刺到枯草身上,正中風府。

  「你何時又學的醫術了?」枯草閉目凝氣,接受著每一根飛來的銀針。

  清劍哈哈一笑道:「多才多藝,才是我清劍的本色。」

  枯草道:「應該再加上門門不精,又很自戀吧!」

  「然也!」清劍亦是一笑。談笑間,寒光閃閃,不一會兒,數十根銀針已經盡數刺進枯草身體。

  「正好我一會兒還有事辦,這樣我會輕鬆許多了。」枯草彷彿想起來什麼似的。

  「這麼晚了,你還有事辦?難道是……」清劍邪惡的一笑。

  枯草道:「靠,你的腦子裡怎麼都是亂七八糟的東西,不和你開玩笑了,我有事求你。」

  「求我?」這兩字可是很難出自你口。

  枯草嘆息:「無奈,分身乏術啊。」

  「說吧,我盡力。」

  「幫我在三聖門保護小白。」

  「義不容辭,這種事情不用你拜託的吧,只是時限是?」

  「無,不過有九成的可能是只需要你保護十天,當然也有可能是十年。」枯草覺得體內的氣息已經逐漸在恢復,手中的勁道也在逐漸變強。暗自佩服清劍的醫術,但是他是不會誇獎清劍半句的。

  「十年?」清劍此行是師傅准假而來,十天已經很勉強,十年豈不是開玩笑。

  「那種幾率很小很小,你放心吧,用不了多久,枯草會讓這個武林再翻一次。」枯草說話聲音不大,但是字字清楚。

  清劍又是一愣,正色道:「你是認真的?」

  枯草道:「當然,我什麼時候和你開玩笑時用這種表情。」

  「還有,你幫我調查一樣東西。」枯草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張折好的紙戔,遞給清劍。清劍接過,小心打開,略為看看。問道:「這有好調查的。」

  「很簡單,你的醫術不錯,照這個紙戔上寫的,製作一份出來,和這個對比一下,有什麼不同,把結果告訴我就可以了。」枯草說著,又掏出一枚藥丸,遞給了清劍。清劍接過,剛要試嘗。枯草連忙制止道:「有毒,不可輕試。」

  「不能嘗……這可難了,不過我盡力吧。」清劍將紙戔和藥丸都收了起來。

  「這個針還要多久。」枯草有些焦急的問道,因為他發覺針雖然逐漸的幫他恢復功力,但是也會阻擋他的真氣運行。

  「最好在體內留半個時辰,那樣效果最好。」

  「等不了那許久了,我走了!」枯草說著,真氣一運,寒光閃閃,體內的銀針盡數逼出,用手接住,遞給清劍,道:「如果我明天回來晚了,就只有你陪小白去水路大會了,萬事小心。」

  「知道了。」清劍話音未落,枯草已經飛閃而走。

  看著枯草慢慢消失的影子,清劍長長一嘆後,道:「縱游天涯,清風明月的日子到頭了,我真的是很痴啊。」清劍的表情不知是哭還是在笑,亦或是無奈。

  夜沉風寒,茫茫太湖,月夜其部大船隨波而行。月夜獨立船頭,心,不平如湖。失望,不捨,複雜的交織。

  「還沒出太湖嗎?」月夜忽然問身邊的侍者,侍者一愣,沒想到月夜會問如此的問題,忙答道:「還早,還不到一半的水程。」

  「哦……」看著月夜神情有些不對,侍者大膽問道:「左護法……」

  「以後叫我月夜既可,有什麼事嗎?」

  「月……夜,你如何打算的。」侍者顯然還有些不習慣這種稱呼。

  「如何打算……」月夜嘆了口氣,以扇指湖水道:「原本我只想做著湖中之水,平靜無憂,明哲保身,因我知驚濤雖有拍岸卷雪之美,但稍瞬即逝。可愚蠢的我又怎知,湖中之水,也有變成死水的一天,早知如此,我就不如轟轟烈烈的裂岸崩雲來的痛快。」

  「只可惜,你領悟的晚了些!」一個聲音破空而來,只見近百艘船四面八方包圍而來,顯然,並非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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