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異界] 太虛神話 作者:寂寥(已完成)

 
Babcorn 2019-7-26 20:03:34 發表於 遊戲競技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06 25558
Babcorn 發表於 2019-7-27 00:11
230 給我一個答案

  邊風看那字條發呆,轉問枯草道:「你可知道這八字何意?」枯草接過字條,看了一下,眉頭一皺,道:「字面的意思倒是理解,只是究竟是說什麼呢?」「難道和破曉有關?」邊風猜道。

  「既是讖語,你我又何必費力去猜,只是風兄你……」枯草之意自然是邊風該如何抉擇。

  「破曉之事,待從長計議。」說到此,邊風長嘆一聲,又道:「我看來只能先回煙雨樓養傷,心有餘而力不足,唉……今日我才知道絕望二字為何!」

  「煙雨樓?風兄不可!」枯草聽邊風的話後,搖了搖頭道。

  「怎麼……」邊風問道。

  「煙雨樓恐怕已經不再安全,應另尋安全之處。」枯草雖然將邊風救醒,卻未將他的傷治的痊癒,因為他的醫術遠沒他的內力精湛,邊風想痊癒,自然要耗費一段時間來自我調養。至於安全的地方,枯草第一個想到的便是三聖坳,可是何足道剛剛雲遊走了,三聖坳自然也不再安全。那究竟哪裡才會安全呢,枯草冥思片刻,道:「或許有一個地方算是安全的。」

  「邊風的傷自不重要,縱然死上幾次又如何,只是破曉……」邊風今天卻是少有的憂愁,在他心中,破曉自然比他自己的傷要重要的多。

  「風兄不用擔心,破曉的事我幫你辦就是。」枯草說這話時,竟沒有半點猶豫。邊風交友甚少,江湖中少有能與之談攏的人,這也是枯草所清楚的,故而,為邊風出頭,枯草義不容辭。

  「枯草要為我再出江湖嗎?」邊風微微笑道。

  「再出江湖?風兄什麼話,風兄可是說過人就是江湖的,我一直都在江湖之中,何來再出江湖?尋回破曉,對我來說,不過一件小事。風兄不用太在意。」枯草用邊風昔日之言來回擊他。引得邊風大笑,道:「可你人在,心卻不在。」

  枯草聽後,久久不語,忽而嘆道:「知我者莫過風兄,我的確無心參與這混亂的江湖,這一次也只幫你尋回破曉之後,便不再管。」

  「恐你不能如願!」邊風亦嘆道。

  枯草不以為然道:「如願與否,全在於人,亦在於心。風兄先隨我到那安全之處,將你安頓之後,枯草即刻去幫你尋回破曉。」

  「想不到邊風也有困境之時,讓你多笑了,看來破曉的事只有有勞你了!」邊風沒有多說什麼感激之類的言語,他清楚,枯草並不需要這些客套的話。

  歸途,枯草依舊乘於車篷之上,一路無聲,瑟瑟冷風吹動面龐。無法平靜,矛盾而又混亂的心。

  「真的是樹欲靜而風不止嗎?無論是和風,還是朔風,都不願我置身事外嗎?」

  「我雖不願涉身江湖,卻有這許多的牽絆不容我離開,出海之船,哪有不碰水之說?」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豈能被人所隨意利用。」

  「如果真的捲入江湖的是非,我的眼睛開能像現在這樣看的清楚嗎?」

  無數混亂的想法充斥著枯草的思維,並非是他優柔寡斷,而是他面臨著似於人生十字路口的一次艱難的抉擇。

  枯草所想到的安全地點,其實便是小白的地盤了,他清楚,現在小白是三聖門門主,容納下一個人還是很容易的,而且最重要的是小白是她信的過的人。

  「粗枝大葉的毛病必須要改了!」枯草看著一望無際的太湖水無奈滴嘆息。這已經是兩日後了,枯草和邊風出現在太湖附近,可是枯草卻發覺自己忽略了一個大問題,那就是三聖門究竟在哪裡?這件事情卻是枯草忘記和小白請教的了。只知道在太湖附近,卻不清楚究竟在什麼地方。但枯草轉念一想,反正三聖門就在這附近,多少還是會有些影響的,不信沒有人知道。二人在一家路邊酒肆暫時休息,枯草與店內的小二似是無意間談起這附近的幫派,當詢問三聖門之時,得到的答案是知道有這麼個門派,卻不清楚他的總壇在哪裡。

  微風席席,枯草望著窗外一望無際的太湖,感到少有的愜意,忽然間,他感覺到有些不對,轉過身去,叫來小二問道:「太湖附近的船都哪裡去了?」在枯草的印象裡,至少要有幾隻船停泊於岸邊的才對,可是偌大太湖,放眼望去,連半條船都沒有,這豈不是太離譜了。

  「你說這個啊……」跑堂小二想了想,道:「早上的時候有一夥人,把湖邊大部分的船全雇走了。」

  「哦?什麼樣的人?」枯草追問道。

  「什麼樣的人……那個我不太清楚,不過帶頭的兩個女人卻是凶神惡煞的。一點教養都沒……」聽到小二說到這句話,枯草與邊風對視一眼,彼此心中都有了默契。

  「對了,後來又來了一夥人,把剩餘的船也全包了,出手特別大方,給的錢都足夠把船買下來了,急匆匆奔湖心去了,鬼曉得他們要去做什麼。」小二又補上了一句話。

  「又來了一夥人?」枯草一愣,但隨即問道:「多少人?什麼裝束?」

  「人不多,大概才十多個人,都不怎麼說話,裝束各異。不像什麼正派的。我知道的只有這麼多!」

  枯草見已經問不出什麼了,隨便打賞了這個小二一些銀兩,小二連聲道謝忙去了。

  「有什麼麻煩麼?」邊風看枯草不作聲,故問道。

  「很多!」少見的枯草愁眉不展,枯草從桌上拿起一杯酒,一飲而盡。而後長嘆搖頭,見此,邊風已知枯草麻煩不小,否則何嘗見他如此。

  「

  「風兄暫坐,我先去出辦點事,少時便回來。」枯草將酒杯放下,站起身來.

  「怎麼了?」邊風有些奇怪。

  「沒什麼,出去透口氣!麻煩總是要一個一個的解決。」枯草話說完,轉身離開了酒肆。穿大街過小巷,枯草才發覺太湖邊上的這個鎮子也不小的,最後走到太湖邊上,左右已無旁人。枯草將背後紫電拔了出來,輕聲道:「可以開始了嗎?」話音還未落,只見數十道寒光剎那間攻到,枯草縱躍而起,試圖閃避開這一輪暗器的襲擊。卻不料那數十道寒光卻如同長了眼睛一般,如影隨形的跟到。枯草大驚,隨手甩出數十枚暗器,試圖以暗器打暗器,卻不料銅錢的威力根本無法與這些暗器相提並論,在空中均被切成了碎片。無奈,枯草只好舞劍以掃暗器。這些暗器個個奇型怪狀,各不相同,但是卻有著相同的一點,那就是即便被劍擊飛出去,也會再次飛回來。

  「好強的勁道!」暗器上附著的力量讓枯草吃驚,即便是他,也很難在暗器上附著太多的內力,枯草在想自己是不是太大意了,在一進這個小鎮的時候,枯草就已經知道有人跟蹤,只不過,他並沒有表現出來,他想知道這個人的目標是誰,是他,還是邊風,經過他多次的留意,他發覺這個跟蹤之人的目標是自己,而不是邊風,因為他有無數次的機會可以下手攻擊邊風,但是他都放棄了,而對他卻又不敢輕易下手。枯草想有邊風在場不方便動手,故引跟蹤者到此一決高下,若是他不跟來,枯草也不會走遠,因為相比之下,還是邊風的安全更重要。

  「喝!」枯草大喝一聲,將糾纏的暗器盡數震飛,若是以劍掃這些暗器,不知道要打到什麼時候,無奈的枯草只好用內力。但因為剛醫療過邊風,故內力的威力已經不及全盛時的三成。被震飛的暗器並沒有落地,四散飛去,少時又都異常有規律的飛到一起,忽然一人出現戰場,那許多的暗器落於他的手中,儼然是一把彎刀的模樣。

  「組合兵器!」枯草心中又驚又喜,這種兵器他只聽過,但是今天卻還是第一次見到。只見來人頭戴黑笠,顯然不想讓人知道他是誰,一身乾淨利索的黑色夜行衣。只聽他哈哈大笑數聲,隨而低聲道:「不愧是枯草,弧月輪一擊之下不死之人,寥寥無幾!」

  「什麼人,報上名來!」枯草想到了鈞,但是鈞若想殺他,不需要如此。

  「殺人者不留名,你知道自己要死就是了!」

  「為什麼?」

  「因為我是收銀買命的殺手!」二人不再復言,無聲的戰鬥,神刀弧月對上妖劍紫電。

  殺手,自己過去的職業,無比熟悉,今天自己遇見殺手,又該是如何的心態?

  數十招已過,黑笠人無法攻破枯草,縱有神刀弧月輪在手,可招式已老,漸入劣勢。

  「刀劍我不如你,可有膽量一比拳腳!」黑笠人此話一出,枯草一愣,心道殺手會有這樣的嗎?但是卻沒有絲毫含糊,一笑道:「有何不可!」枯草將劍還鞘,黑笠人亦將武器收起,二人拳腳對攻。枯草自是龍爪手,自從阿修羅道出來後,枯草的武功大進,龍爪手威力也比昔日強了數倍。但是對面的黑衣之人卻並不遜色幾分,一套掌法迅如閃電,威若撼山。

  「原來他是主修掌的,那刀法與這掌法比起來,實在是天地之差!」枯草不敢大意,一招一式與對方拆招,數招之後,枯草心頭一凜。輕輕一縱,已經跳出了十餘丈,停止了進攻。

  「究竟是為什麼?」

  遮掩的面容,偽裝的聲音,換過的武器,卻無法掩蓋枯草對黑笠人的熟悉。

  「我想知道你真正的實力!」黑笠人揮掌再次攻到。他已經知道枯草認出了他.

  「實力?這個有什麼重要麼?」

  「對你來說不重要,對我來說卻異常重要,我想知道這世間,還有沒有我可以相信之人!我要你給我一個答案!」
Babcorn 發表於 2019-7-27 00:13
231 幻象

  無奈的心,無奈的龍爪手,這是枯草最無奈的戰鬥。龍爪威力不在,而黯然消魂之勢卻一招強過一招。

  「拿出你的全力來,防守的不是枯草的性格!」黑笠人不滿枯草的一再忍讓不還擊,大聲喝道。

  「我還在猶豫。」枯草內力只剩三成,且對手又是自己熟悉的故人,這一戰,可說是他出道以來,最艱難的一戰。

  「舊日情份,隨風祭往!」狂風忽然驟起,黑笠人將頭上的黑斗笠摘掉,遠遠的拋掉,隨風飛遠。風不寒人,人心自寒。

  「生死,愛恨,皆不怨悔!」黑笠人之名已現,漠幽谷主秋風。

  「是我為劍狂挑撥的嗎?」這種事情,枯草只能想到我為劍狂。

  「是如何?不是又如何?我想知道的只是你真正的實力!」秋風慘笑一聲:「求不得,怨憎會,愛別離,望穿秋水!」一式望穿秋水,撕裂長空,排山倒海之勢壓向枯草,此時的秋風,心如刀絞,腦海之中,亦只剩一片仇恨。

  「水月照重樓!」枯草無奈只好接下這一招,龍爪手是近身搏鬥之術,對於象黯然消魂掌這種可以遠程使用氣功的武功是最不行的,故枯草使用了兩儀七十七式劍法中的一招,這一招雖是劍招,卻是一實一虛,虛的是劍,實的是掌,故手中有劍無劍差別不大,兩招相會,頓時氣震長空,沙爆九霄。二人各退數步,兩儀劍法自是無法與黯然消魂掌相比,更何況一邊是殺意與怨恨的集結,一邊是忍讓與不解的合體。

  「拿出你最強的一式,弒仙指或者七絕劍式來打倒我吧!」秋風再次揮掌。

  「難道你真的要相信我為劍狂那個人嗎?」枯草心中痛苦異常。

  「悲亦狂,歡亦恨,天負秋風!哈哈哈哈!」秋風一陣狂笑之後,消魂之掌橫掃而來。枯草斜躍而起,以掌還擊。

  戰場的背後,兩雙眼睛在不同的角度注視著。

  「枯草,這就是你與我的區別,也是你的弱點。鷸蚌不爭,漁翁無利。」藍雲不動,只靜靜看著。且他相信沒有人發現的了他,當然這樣認為的,還有另外一人,那就是在另一邊的人。此人手中掂量著數塊冰塊,冷冷的觀察著二人之間的戰鬥。

  「恨,果然如此的容易轉移,果然可以矇蔽人的雙眼,枯草,你還能忍耐多久,江湖之路恐不由得你不走,我為劍狂始終是你的對手,也終要由你終結,他的短視,換來的將是他的徹底毀滅。」

  「人不淑,人無心,秋風亦無情!」秋風極招已出,砸向枯草,枯草無奈,以掌對之,二人雙掌相對,互拼內力。只賴內力取勝。

  枯草無語,處處逼殺的招式,忍讓亦無法喚回兄弟的心智,這本是一場毫無懸念的戰鬥,卻要糾纏許久。雖然枯草的內力只剩三成,可依舊勝秋風許多。若是別人,恐怕不出三招,就早已經暴斃於他手下了。

  「為什麼不辯白一句?為什麼一句話都不說?難道我為劍狂說的都是真的?」秋風若瘋若狂般問道。枯草感覺此時秋風的內力忽然強了許多,如漲潮一般洶湧。大吃一驚。其實枯草不知,秋風的黯然消魂掌所配合的狂潮心法,是一種異常特別的心法,會隨著情緒的起伏而忽強忽弱,如海浪潮汐,故此得名。情緒激烈,或憤怒,或哀怨,或憂愁之時,威力便會倍增,反倒是心情平靜之時威力就會十分的弱。若是象清劍那般的脾氣好,有些無慾無求的人來練的話,這套心法就沒有威力了。

  「難道你現在還沒有覺醒嗎?」枯草一掌之下,附加著雄厚的內力,將秋風打出去十餘丈遠,一口鮮血頓時噴出,衣襟染紅。

  秋風勉強站住,半晌無語,盯著枯草不知道在想什麼,二人對視許久,忽然間秋風仰天大笑:「枯草,這便是你的真實實力嗎?果然沒有叫我失望。這一掌果然好的很啊!」說話間,又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秋風用手擦拭掉嘴角的鮮血,飛縱而走。只剩原地看似發呆的枯草。

  「這麼快就結束了?枯草還是太衝動了……哈!」藍雲一閃,消失於現場,追秋風而去。

  「兄弟之間倒是挺默契的!不知倒霉的人是誰了!」持冰人看著藍雲的背影冷笑一聲,隨後亦消失的無影無蹤。

  枯草回到那家路邊的酒肆的時候,發現邊風的身邊多了三個人,連天氣都能用來開賭的賭鬼「沙疾」,見到漂亮女人不會走路的急色鬼「子書雲」,表面斯文,卻一肚子壞水的書呆「如是我聞」。三個人和邊風你來我往,交杯換盞,狂喝無度。這三個傢伙都是邊風一組的成員,忽然出現在這裡,令枯草生疑。邊風一看枯草回來,招呼枯草坐下。第一句話便道:「不必懷疑,他們都是信的過的人!」

  「哦?」枯草答應一聲,不置可否,坐了下去。

  「事情解決了?」邊風問道。

  「嗯……還有一些小問題沒解決!」枯草很是平靜的說道,順手抓起一杯酒來,笑道:「原來酒的味道有的時候也是很不錯的!」

  「你怎麼了?」邊風見枯草有些異樣。

  「沒什麼,只是有一個決定!」枯草一飲而盡杯中之酒後道。

  「哦?說來聽聽!」邊風倒是對枯草的話很有興趣。

  枯草微微笑道:「我打算捲進江湖的漩渦了!」

  邊風有些驚訝,問道:「為什麼?」

  「江湖無盡,退到什麼地方是盡頭,讓到何時才會無憂,既然無時無盡,我為什麼還要退,朋友兄弟都因我而難,枯草不是無情無義之人,豈能再坐視!」平靜的聲音,不平靜的話語。

  邊風一笑道:「心有驚雷,面若平湖,你果然是不該寂寞的人,如果我沒猜錯,你早就有這樣的心思和準備了吧?」

  「那倒沒有,只不過為自己準備好了這樣的路而已,什麼時候走,是我的事。」枯草輕聲說到。

  「你們兩個說什麼啊?有酒不喝,有錢不賭,豈不是浪費光陰?」賭鬼沙疾插嘴道,他酒量不能和邊風比,已經有些醉了。

  「沙疾別搗亂……子書,船的事情弄好了嗎?」邊風轉向問急色鬼子書雲道。

  「船?」枯草聽到這個字後,精神了許多。

  邊風道:「你不是想進湖麼,我就叫子書幫你找船,這一片,他熟的很。」

  「那是,那是,尤其是……」沙疾剛要說什麼,卻被子書雲一把攔住,道:「剛才算我輸了好不?今天酒我請了」

  「好好好!」沙疾哈哈大笑,詭計得逞。

  「什麼時候可以走?」枯草焦急問道,從剛才來的那兩撥人來看,第一撥鐵定是不敗神話的人沒錯了,至於第二撥是誰,還不清楚,不過肯定的一點是,小白處於危險之中。

  「只要你想,隨時都可以。」子書雲道。

  「那就現在吧!」枯草已經等不急,說辦就辦,雷厲風行,五人從酒肆中依次走出,在子書雲的帶領下,來到太湖邊上,只見眼前一艘巨大的樓船出現在眼前。長有十多丈,高亦有兩丈餘。

  「好傢伙,好大的船,子書你的本事不小啊!」邊風拍了拍子書雲的肩膀,子書雲卻只是很尷尬的笑笑,笑的十分不自然。

  「哎?這船怎麼有股怪怪的味道?」如是我聞輕搖著紙扇說道。

  「是哦,怎麼一股脂粉氣……」邊風四處聞了下,皺了皺眉道。

  「這個船怎麼越看越熟悉,這個帆,這個錨……」沙疾已經先人一步跳上了船頭,來回的觀望著。

  邊風質問子書雲道:「喂,你小子不會是把花船開過來了吧?」

  子書雲很是尷尬,道:「這附近不要說船,就是竹排都沒有了,唯一有的只有這個了,怕你們看出來,我還特意把所有的船的裝飾都撤掉的,沒想到還是被看了出來。」

  「風兄,有船便可無需挑剔。子書兄辛苦了!」枯草道聲謝後,邁步便上了船,其他幾人亦隨後跟著上了船,枯草的本意,是不打算帶上除邊風外的三人的,因為他不想連累他們,此一番進湖,多半會有一番大戰。但是這三人硬要去,枯草也無法阻攔,便由著他們了。

  無盡曠野之上,負傷的秋風急急而奔,背後是藍雲追趕,藍雲並非追他不上,只是要等一個合適的地點。終於,藍雲閃動,攔在了秋風之前。

  「原來你和我打的時候並沒有出全力。」我為劍狂站在秋風面前,哈哈一笑道。

  「你是來看秋風熱鬧的嗎?秋風雖傷,狂潮不減,你未必就能輕易打敗我!」秋風說著,掌已經再次舉了起來。

  「別誤會!」我為劍狂連連擺手解釋道。秋風將掌放下,我為劍狂才繼續說道:「怎麼樣,我之前的提議,你有考慮過嗎?」

  「情人背叛,兄弟反目,你認為我還會相信人嗎?」秋風怒問道。

  我為劍狂笑道:「我沒要你相信我,你與我之間只不過是彼此利用而已。」

  「讓我在考慮考慮。」秋風嘆了口氣道。
Babcorn 發表於 2019-7-27 00:13
232 紅雲‧迷亂

  枯草一行人的船,一路乘風破浪而行,出乎意料沒有人阻擋,讓枯草不由的有些懷疑自己走錯路了,畢竟他只知道對方是進了太湖,卻不清楚他們走的是哪條水路。枯草和邊風坐於船尾,你一杯我一杯的對飲。

  「你知道麼?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就想和你如此的對飲,可是現在我卻不想了!」說話的正是醉酒刀狂邊風,雖是大傷未癒,卻也比正常人精神許多。紅發隨風而擺,更顯幾分的豪氣威風。

  「哦?為什麼?」枯草說罷又喝了一杯,不以為然的問,現在的他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喝點酒就暈的枯草了,因為他的內力已臻化境,酒量不會遜色邊風多少。

  「酒是隨風草,你快樂時喝,就會越來越快樂,你憂愁時喝,就會更憂愁。所謂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我想你現在還在徬徨自己剛才的決定吧?」

  聽邊風之言,枯草苦笑道:「可惜風兄你執著於酒,無心江湖,否則江湖之上,又有誰的立足之地呢?」這一句看似奉承的話,卻出自枯草之口,其實這是枯草的真心話,直到現在為止,枯草的心思,只有邊風看的一清二楚,枯草時常慶幸邊風是朋友而非敵人。

  邊風聽後,哈哈大笑,道:「大錯特錯了你,所謂旁觀者清,當局者迷,你身在江湖之外,能把江湖看的一清二楚,誰是誰非都分的清楚,可是你捲進江湖卻未必能分的清了。我也一樣,我只鍾情於酒,對江湖之事卻也可冷眼旁觀,可是破曉之事我卻迷茫而不知所措。事情關己,人多半都會失去了判斷的能力。」

  「失去判斷的能力……」枯草默念此語後,片刻不語。寂靜之時,卻聽得船頭一陣的吵鬧。

  「出什麼事了?」枯草警覺起來,邊風亦站了起來,高聲喝道:「書呆,怎麼了?」

  「這裡有一堆死屍!快過來看。」如是我聞應聲答道。枯草與邊風同時疾步跑到船後面。果然,有數十具的死屍飄在湖面上,血染湖水,死者裝扮都差不多,但是看樣子都是中刀劍之傷而死。

  「似是發生了一場激戰,可是為什麼只有人的死屍,卻沒有船或者船的碎片留下來?」邊風疑惑道。

  「看起來碧波神功!」如是我聞輕搖紙扇道。

  「桃花的武功,莫非……」枯草仔細觀察了下,有不少死掉的人,手中或是背後都還有一柄玉蕭。

  「碧波神功是桃花的內功,高深莫測,尤其適合水戰,修到一定程度,便可履水如平地,如果我沒有看錯,這些人的碧波神功並不差,早已到此境界,埋伏水下,本應一舉破敵,可是卻如此輕易的被人集體殺掉……」如是我聞話說到此,不再說了。

  「那證明來犯之人不是更強大是麼?」沙疾接了一句道。

  「看來你腦袋裡除了骰子外還有點別的。」如是我聞不忘擠兌一次沙疾。就在這個時候,又有人呼喊道:「前面不遠處好像還有不少!」眾人放眼看去,果然在遠處,亦有許多的死屍。看這這些死屍,枯草明白,這些多半都是小白的屬下的屍體。「看來他們是料定了三聖門沒有外援,所以連警戒都沒留麼?看死傷的狀況,入侵者一路勢如破竹,簡直就是壯漢打小孩子一般。小白那裡肯定已經是危在旦夕。」枯草心急如焚。

  「子書兄,能不能讓船快一些,順屍體的方向全速前進?」枯草請求道。

  「沒問題!」子書雲十分痛快的答道。

  「色色今天好像特別的精神。什麼原因呢?」如是我聞對一旁的賭鬼沙疾說道,色色自然是他對子書雲的稱呼。

  「是啊是啊,前些天一直精神不振,象霜打的茄子一樣,今天是怎麼了?節日嗎?」沙疾一旁附和道,似乎完全忘記了剛才書呆擠兌他的事。子書雲似乎在二人的話中聞到一絲危險的氣息,故用求饒般的口氣道:「你們別擠兌我了,我服了還不行麼。難得又到太湖之上。只是不知,還能不能再見她一面。」子書雲幽然而長嘆。

  「原來這船是你早有預謀的!」沙疾又道。子書雲笑笑,卻不再多說什麼。無論另外兩人如何挖苦他,他都一笑置之。

  船順著漂浮著死屍的方向全速疾行,一路之上,果然並未遭遇一個活人。但越是如此,枯草便越是焦急。邊風那組的幾個人,明知道這一去便是一場大戰,卻都是輕鬆談笑,顯然根本不當回事。

  又走了一程,忽然一聲巨響,船身大動。顯然是船撞到了什麼東西。就在同一時刻,只見湖水泛波,唰唰唰從水中跳出數十人,各持長劍,立於船上,在眾人還未反應過來時,就佔據了船上的各個要點。為首之人,竟然是個女的,以劍指枯草眾人道:「不知死的人,休要再向前行,此地便是你們的終點!」

  「三聖門的人?」枯草看的出這些人和之前見到的那些死屍的裝束都差不多。故前行一步,道:「三聖門的朋友,在下是三聖門門主的朋友,得知三聖門有難,故來此援手,莫要誤會!」

  「胡說八道!三聖門門主罕少出湖,也從未聽說她有什麼好友,而且你又如何知道三聖門有難,欺詐之言,見的多了!還不是想找尋到我們的總壇在哪裡?別妄想了!」這名女頭目卻並不相信枯草的話。被她這一搶白,枯草也有些火了,本來枯草就是焦急萬分的,哪裡有時間和她廢話,況且整個三聖門雖然說是小白的,是枯草只關心小白,其他的人他幾乎是無視的。

  「你要如何才肯相信我?」枯草耐著性子問最後一句。

  「三聖門今天不會相信任何人!入湖者皆是敵人!」女頭目說完,手一揮,眾多三聖門人齊攻而上。

  「枯草,真的要打嗎?」邊風問道。畢竟這些人都是三聖門人。

  「風兄你重傷未痊癒,不要出手。」枯草又轉目那其餘三人道:「麻煩諸位保護風兄,其他的我自己來就行了。」

  「我們大哥可沒你想的那麼脆弱,再說打架這種事怎麼可以少了我們兄弟!我們可不是喝酒有份,打架就閃的朋友。」沙疾大笑道。說完又回頭對子書雲道:「子書,對面的那個是不是你朝思慕想的那位啊?」

  子書雲看了看那個女頭目,長的只算一般,故輕蔑的笑道:「賭鬼別開玩笑,子書雲何時會有如此差的品位!」談笑間,三聖門人已經近身,枯草並未拔劍,掏出一把暗器,無論遠近,漫天花雨四散而擊,流星電閃,,銅錢化為萬點繁星,如暴雨驟降。慘叫聲此起彼伏,枯草並不取他們性命,不打要害,但是卻也不能讓他們有繼續戰鬥的能力,未出一分鐘,就將這些三聖門人盡數放倒。另外的幾人除邊風外在一旁都看的呆了,因為還從沒見過如此眩目,又威力十足的武功。

  「老大,我怎麼感覺他比你還厲害?」沙疾問邊風道,邊風笑而不語。枯草的實力早就已經超越了邊風不知多少,這是邊風心知肚名的。當然他也知道這一手漫天花雨的本事,還不是枯草最厲害的武功。

  「早就聽說崑崙狼枯草武功卓絕,今天看到了,算是開眼了!果然比我們這些只會賭博,喝酒,泡妞的人厲害多了!」子書雲亦在旁附和道。

  「暴力解決問題終不是辦法!」如是我聞是搖扇又搖頭。

  「麻煩大家把他們都扔到船艙裡去,等見了小白,再把他們還給她就是了。」枯草對眾人道,眾人七手八腳把這些人點了穴道,扔進了船艙。

  「萬一他們有人會衝穴怎麼辦?」子書雲看了看那些被打傷的三聖門人問邊風道。卻不料一旁的如是我聞搶聲答應道:「看我的!」說著將手中的扇子一翻,露出了背面,背面是黑色的扇面,上面繪製著一朵紅雲,子書雲和沙疾看到後,不由的都退閃到一邊。

  「紅雲極樂,如火如生……」只見如是我聞輕輕唸著什麼,同時輕輕搧動著扇子,那些受傷之人,竟然一個一個都暈過去了。「催眠術?」枯草感到很驚奇,如是我聞不會武功這是枯草確定過的,但是沒想到他竟然會這一手。

  「紅雲幽魔扇!」枯草沒料到刀奴會忽然間開口。

  「哦?」

  「一種附有催眠之術的扇子,即便不會武功的人,也可以使用,只不過對定力高的人來說,是沒有任何用的。」刀奴怕枯草不懂,故解釋道。

  「怪不得!」枯草心道這些人都已經重傷,定力幾乎為零,哪怕這扇子的威力只有一點,那也足以將他們盡數催眠了。

  眾人處理好這些人以後,再次回到甲板上,忽然發現自己船的對面停下了數十艘船,一艘大船上,站著一人,一身紅衣,手持鋸齒鋼刀,殺氣騰騰,一副凶狠的模樣的壯漢。

  「是敵非友!」枯草唯一的想法,可還未等他開口,卻只聽對面那個大漢橫刀問道:「對面的朋友可是驚風幫的?在下怒潮幫幫主孤闕,敢問唐滅可在?」

  「驚風幫?」枯草一愣,只聽如是我聞小聲道:「驚風幫是一個唐門幫,裡面儘是唐門和其他門派的暗器高手,幫主叫唐滅。驚風幫和怒潮幫都是不敗神話的聯盟幫派。」

  「這樣……」枯草未加思索,高聲對孤闕喝道:「我們與幫主的船失散,不知幫主去了哪裡。」與此同時,枯草對那幾個人略使了個眼色,眾人會意,都不做聲了。

  「哦?原來如此,敢問這位小兄弟怎麼稱呼?剛才破敵的那一手著時俊的很,就算孤某也自嘆不如。」

  「在下無名之輩,不值一提。」

  「終是有名有姓的吧?」孤闕不依不饒,其實枯草不知,驚風幫和怒潮幫雖然同是神話同盟,表面上是同氣連枝,但是實際上背地裡卻是私鬥頻頻。彼此之間有什麼高手,差不多都是很清楚的,枯草的出現,卻是讓孤闕很驚訝,驚風幫什麼時候有了這樣的大高手,自己卻不知道。不盤查清楚怎麼行。

  「煙茫茫!」枯草高聲答道,交手過的對手中,暗器水平最高的,應該就屬煙茫茫了,枯草心道煙茫茫對不起了,先借你名字用下。不辱沒了你的名聲就是。
Babcorn 發表於 2019-7-27 00:13
233 猶存的光芒

  枯草話剛一出口,孤闕不以為然,他沒聽過煙茫茫的名號,倒是他身邊的人,附在他耳邊耳語幾句,孤闕才面色大變。再對方戴著面具,更是有絲畏懼,畢竟面具是武林至寶,能擁有的人不過寥寥。

  「原來是煙兄,怪不得有如此的身手,我想即便是唐滅也不如吧,以你的身手,為何要屈居於人下呢,自立一幫我想也不是難事吧?」孤闕之言,甚是恭敬。枯草一聽煙兄二字,心中好笑,但並未表露出來,正色道:「孤幫主,我和唐滅的關係,自不用你來挑撥,煙某去留何地,也無需別人過問。」

  「煙兄誤會了,孤某假如有得罪的地方請見諒。剛才煙兄說和唐滅失散了,我們恰好也與不少部下失散了。這裡太邪門了!」孤闕說到此不由嘆了口氣。

  「邪門?」枯草倒不這麼覺得,他身邊的如是我聞卻小聲道:「如果說邪門的話,倒是真的有一點。」

  「哦?怎麼講?」枯草問道。

  「如果我看的沒錯,咱們已經身陷玄天之陣。」如是我聞的話音不高,卻讓眾人都是一驚。

  「什麼是玄天之陣?」枯草低聲問道。

  「奇門之陣的一種,也可以說是最強的迷陣,因時間,地點,以及佈陣者的能力決定陣中的變化。」如是我聞說話之時,不忘四處查看。

  「為什麼我們感覺不到有什麼異常呢?」子書雲問道。

  「這裡四處都是水,無任何明顯的地貌特徵,若不是通曉奇門五行的人看不出來也是正常的。如果有人能夠在天空向下看就好了……」如是我聞的話未說完,枯草便叫出了勾玉的貓頭鷹,這貓頭鷹自從在萊蕪仙境中瘴氣死過一次後,枯草便再沒有用過,更沒有時間鍛鍊它,叫它進化。想不到今天又一次能用上它了。

  貓頭鷹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的怪叫,直衝雲霄,開始還是個小點,漸漸的消失在天邊。

  「這……這是什麼啊?」枯草使用通靈遠目看到的景象,令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你看到了什麼?」邊風也很好奇枯草看到了什麼。

  「一個藍色的漩渦,時刻都在變幻,我形容不上來……」枯草依然使用通靈遠目觀看著。

  「藍色的……」如是我聞面色大變,閉目凝思,忽然大聲道:「不好,破軍會文昌,主水厄,今天又恰好是水月水日,玄天之陣,已變換為水相,你我又都身在此……」如是我聞話音都變了。

  「那該怎麼辦?」枯草雖然不是全懂他說的意思,但是聽上去挺嚴重的,故問道。

  「趁現在還未深入玄天之陣,立即掉轉船頭出湖,若再等到水時之時,玄天之陣變幻為水之極像,到時想退恐怕都不行了!」如是我聞的建議讓枯草眉頭一皺。

  「小白身邊會有如此本事的人嗎?」枯草有些疑惑,但是眼前的陣的確是事實,枯草心中道:「若是真如如是我聞那樣說的,自己也不必擔心了,大可以和眾人退出此湖,不敗神話的那些人是無法突進的……」但就在此時,枯草一驚,他想起了一個人,那就是月夜。「如果別人不懂這種陣還說的過去,他會不懂嗎?」

  猶豫不決,進退兩難,進則要連累一船的人,退則擔心小白安危。就在枯草舉棋不定的時刻,忽然遠方又開來一艘船,一艘比枯草的船還要大上一倍多的船。船頭站立一白衣男子,手拿游龍扇,風度翩翩,恍如畫中之仙。枯草仔細一看,正是月夜。心道真是說曹操,曹操到。怎麼會又在這裡碰到他。

  「前面的船是哪個幫的,為何停止不前?」月夜沒有看到枯草,高聲對枯草與孤闕喝道。孤闕剛才與枯草對話之後,見枯草不再理他,更不敢多問什麼。只是靜靜的觀望,想聽到些什麼,卻只看到枯草放出一隻貓頭鷹,而說什麼,卻隻字都聽不到。月夜忽然的一聲斷喝,著實嚇了他一跳。表面上的同盟,其實是支配的個關係,怒潮要以神話的號令而左右。

  「我們是怒潮幫的!」孤闕又用手指一指枯草的船,這是驚風幫的兄弟,和他們的幫主失散了!」

  「驚風幫的?」月夜的船漸漸的近了,他將目光轉向枯草的船,扇羽輕搖,微微一笑:「故友別來無恙啊?」只這一句,枯草便知月夜已經認出了他,識人之術是月夜最擅長的,枯草清楚的很,即便戴著面具,在月夜面前也是沒用的。

  「還好,不知月兄在神話過的可自在?」枯草見月夜不願意揭穿自己,自己也沒必要說破。

  「不提也罷……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為何你們兩幫停止不前?」月夜責問道。月夜臉上細微的變化,枯草一覽無遺。

  「左護法,我感覺這裡有點邪門……」孤闕如實答道。月夜眉頭一皺,顏色微變,奇道:「哪裡邪門了?」

  「湖面霧影重重,讓我感覺似乎在原地踏步,周圍的景色也沒有絲毫的變化。自進湖起,不到數小時,已經戰鬥數十次,敵人都不知道從哪裡殺出來的,還好他們武功並不好,否則我們早已經全滅於此。」孤闕之言懇切,話語之中已有退意。卻不料月夜冷冷一笑道:「孤幫主莫非是怕了?」

  孤闕怒道:「笑話,我孤闕怕過什麼?」

  「既是不怕,那又為何說出這樣的話來,管它邪門與否,他們有多少人,我們殺多少人就是了。這樣吧,驚風幫暫時由你怒潮幫統轄,此一路就由你指揮,速速進攻三聖門總壇,不得有誤!」月夜此話似是不容辯駁,還未等孤闕辯解,只聽月夜又道:「孤幫主,還不前進,難道要我給你開道才行麼?」

  「在下不敢!」孤闕隨即命令手下人起錨行船,枯草等人的船自然也是要跟隨而行,就在將行之時,一道白影掠過當空,落在枯草面前,正是月夜。

  「為什麼?」未等他說話,枯草便已問道,今天的月夜與他熟悉的那個月夜絲毫不同,像他們有多少人就殺多少人,這種話似乎更像是神話雙姝的口氣,枯草心道莫不是月夜在神話雙姝旁邊久了,耳濡目染被傳染了不成,以前的睿智精明都化為烏有了麼。看著枯草眼中的疑惑,月夜微微一笑道:「別的我不想說了,月夜從未糊塗,只祝故人一路平安。」

  「不能擁有,便毀滅嗎?」月夜已經轉身要離去之時,枯草背後之言。月夜轉過身來,看了看遠去的孤闕,確定他聽不到自己的話時,方才道:「神話早已經不是昔日的神話,或許,現在只是一個笑話而已,一個漸漸讓人忘卻的笑話,如此平靜的死去的笑話,不是太可惜了麼,我僅以自己的微薄之力,讓神話榮光的死去。壯烈的死,總比忘卻的死,好的多,不是麼?」月夜的話很平靜,很自然,雖然他說完之時還有一聲長嘆。

  「那為何要以三聖門為犧牲?」枯草不解之問。

  「因為你……」月夜的話,讓枯草默然,不知該說什麼好,寂靜之中,月夜轉身去了。

  「玄天之陣雖然奇妙,可惜佈陣之人忘記了最關鍵的一條!故友,看你能否力挽狂瀾了!哈哈哈哈!」這是月夜留給枯草的最後一句話。月夜的船漸漸遠去,消失了。

  「他想做什麼?將整個不敗神話葬送麼?」邊風奇道。

  「他是在逼我……」枯草嘆息搖頭。「可是這樣他勝算幾乎沒有……」如是我聞在旁說道。

  「怎麼講?」枯草問道。

  如是我聞道:「雖然防禦的三聖門一方無論是人力,還是戰力都是十分弱小的,但是依仗著玄天之陣的威力,卻也足夠抵擋外敵入侵,這個月夜看起來知道是玄天之陣,可是他為什麼要選在這樣一個水之極的時刻進攻呢,這個時刻進攻,無疑是雞蛋碰石頭,縱然有再多的人,也一樣死光的啊。」

  「水之極是什麼樣的?」枯草問道。他對這個很好奇。

  「我也沒見過,不清楚。」如是我聞道。

  「那咱們就去見識見識如何?」子書雲建議道。

  「什麼叫色膽包天,這便是了!」如是我聞挖苦道,在他心中,他是不想去的,因為在這些人中,他的武功最差,也最容死掉。沒有地組另外三人生死不在乎的豪氣。

  「子書的建議不錯,我們就去看看水之極會是什麼呢,難不成是酒,哈哈,若是一湖的酒,那可太過癮了!」邊風大笑道。

  「也好也好,不過我覺得大哥的話未必准,實在不行咱們就賭一次看看!」沙疾在旁附和。

  「多謝各位兄弟!枯草在此謝過了!」枯草自是感激萬分。多餘的廢話套話他自是不會說,因為他是擅長做的人。如是我聞雖然不想去,但是見眾意如此,卻也不好再說什麼。
Babcorn 發表於 2019-7-27 00:13
234 風浪不息

  枯草眾人的船未出十多分,已經追趕上前面孤闕的船,齊頭並進,船距數十丈,乘風破浪而行,向哪裡走,都是孤闕決定。枯草想找到小白,但是他卻不知道目標在何處,索性跟著孤闕算了,無論孤闕找不到三聖門的總壇對自己都是好的。枯草的想法孤闕自然是不清楚,他見枯草與月夜似是故交,自是不敢得罪。船行未出五里,忽然間濃霧瀰漫,船不知道為什麼也停了下來,周圍儘是喊殺之聲,不知有多少人從水中轉出,跳到船上。

  「隨便他們叫!」枯草對眾人道。枯草幾人都是身經百戰的人,這種擾亂心神,故意製造混亂的方法對他們根本沒效果。待得近了,已發覺船上已經有了數十個陌生人。

  「怎麼辦?」子書雲問道,他說的怎麼辦枯草自然清楚是什麼意思,低聲道:「做戲自然做全套!」

  「好!」子書雲聞枯草此話後,轉對眾人道:「看小弟的,諸位先休息下,一會兒還有大仗等著你們。」

  「看你的了!」邊風一笑道,枯草並未說話,點頭默許,他想子書雲敢如此包攬,自然是有信心的,同時他也想看看子書雲有什麼本事。

  只見子書雲長長吸了口氣,定了定神,收斂了自己的輕浮之氣,多了幾許冷冷的殺意,一把又長又細的刀從他的袖子中延伸出來。

  「好奇怪的刀!」枯草暗暗稱奇,只見那把刀只有指肚般寬,刀身也並非是流線的弧型,而是彎彎曲曲的。上面雕刻著奇怪的花紋。

  「夜影刀流!」子書雲手輕拂刀身,一道迅影直入敵群,刀光閃閃,一瞬間就有數人被子書雲砍倒於地。看著來回穿梭於敵陣中的子書雲,枯草似是看到了秋風的影子,只不過子書雲的刀法更為精湛,更為狠辣而已,幾乎是刀刀索命。近身者,無一倖存。這和他平時說話溫和,甚至有點娘娘腔,根本不吻合。

  「如果只論武功,他不遜於我!」枯草轉頭,說此話的正是邊風。

  未出十多分,僅憑子書雲一人,就已經將三聖門的人盡數殺散,除了跑掉的,剩下的只有死屍。這時,霧也漸漸的散了,換之而來的,是呼嘯的狂風。

  「要幫他們嗎?」子書雲以刀指遠處還在撕殺著的孤闕等人。

  「靜觀即可!」枯草道,以他的想法,假如真的是唐滅在此,也會採取靜觀的方式,如果貿然去幫忙,反而會被孤闕懷疑。

  再說孤闕,他們的武功雖然比不了枯草等人,但是卻也比這些三聖門人厲害的多,勝利只是時間的問題,戰鬥之隙,他偷偷的看了看枯草的船,見他們船上儘是死屍,知道他們也遭遇了攻擊,而再看枯草等人,談笑風聲,正在看自己的熱鬧,心中不由的氣憤。但心中轉念一想,假如是我的話,也會如此。

  數十分後,孤闕等人也殺退了來犯的三聖門門人,這一仗來的突然,雖然孤闕手下沒有死一個人,卻有不少的人受了傷。就連孤闕本人,也被暗器擊中了肩頭。孤闕與枯草相顧無言,繼續前行,話不多述,一路之上,伏兵不斷,平均一里之內,便會被襲擊數次,枯草幾人輪番出手,輕輕鬆鬆,但孤闕一方卻不能如此,被襲擊多次後,終於有了傷亡。實力逐漸被削弱。

  又一次突襲後,孤闕叫人將船停住,示意手下人先休息,自己則來到了枯草的船上。

  「煙兄似是與月左護法是好朋友?」孤闕開門見山,直接問道。枯草微微一笑道:「只能說算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孤闕有些不相信,一面之緣的人怎麼會談那麼久。看他有些狐疑,枯草淡然問道:「怎麼?孤幫主不相信麼?」

  「相信,當然相信!」孤闕連聲答道。

  「孤幫主有什麼事麼?」枯草知道他不會沒事跳過來。

  孤闕略微沉思後,道:「你可知現在月左護法的處境?」

  「願聞其詳!」枯草清楚,現在的不敗神話是秋水靈覺和雙姝掌權,可說是天昏地暗,月夜在不敗神話的日子不會好過,但是什麼處境,他還真的想像不到。

  「煙兄是剛加入驚風幫的吧?」

  「是又如何?」枯草答道,心說這和月夜的處境有什麼關係。

  孤闕長嘆一聲後道:「果然,你認為什麼樣的人會叫我孤闕服氣,我想這世間恐怕也只有月左護法一人,當初為什麼與不敗神話聯盟,還不是因為月左護法,不敗神話在他手中,才是真的不敗神話,想當初,可說是攻無不克,戰無不勝,再強的對手,也會敗在月左護法的謀略之上,只可惜,在狂沙坪一役,不小心中了枯草之計,神話部屬被炸死大半,月左護法也失去統領不敗神話的權利。從那時起不敗神話被幾個紅顏禍水掌權,一日不如一日,若不是月左護法還在,恐怕我早已經脫離不敗神話的藩屬。」

  「哦?」枯草已然料到不敗神話的部屬會有不滿的心理,但是這些人都如此的仰慕和樂意追隨月夜,卻是他沒想到的。

  「這一次進攻三聖門,雖是雙姝提出的,卻是月左護法也支持的,雖然我們都不太瞭解月左護法是怎麼想的,但是我們依舊相信與支持他,只希望這一次他能成功帶領我們剷平三聖門,重新拿回屬於他的權利,我們已經受夠了那幾個女人的氣了!」孤闕的話語中,充斥著不平與憤恨。顯然對秋水靈覺等人已經深惡痛絕。

  「奪回權利……」枯草心頭一震,百感交集,不由的口中道:「即便勝了三聖門,真的能拿回屬於他的東西嗎?」枯草清楚,今時今日的月夜,已經不在乎能否在不敗神話掌權,或者說他已經不再對奪回不敗神話有任何的希望。他想要的只是不敗神話最後的閃光。以他乎傾注了全部心血的不敗神話來與自己一決,這賭注,未免太大了些。

  「既然你如此看的起枯草,我也不會叫你失望的!」枯草抬頭看著月夜離開的方向,心中暗暗下了決心。

  「此戰只能勝,不能敗,我想身為月夜朋友的你,也是如此的想吧?」孤闕將朋友二字故意說了重音。

  枯草一聽他如此口氣,已經大致明白了幾分,道:「那是自然!」

  「我只希望大家都能暫時拋開彼此之間的不睦,同心抗敵……」他的話說到此,枯草已經徹底明白他是什麼意思了,笑了笑道:「孤幫主不用擔心,唐滅幫主早有吩咐,一切以攻滅三聖門為主,至於平時的成見,早該拋在一邊的,剛才沒有出手援助,實在是因為看到孤幫主與部下個個奮勇,無有我們用武之地。既然孤幫主開口,我們自當全力協助。不知道哪位兄弟願意去幫助孤幫主?」枯草回視眾人。枯草並非真的想幫助孤闕,只是孤闕的怒潮幫如果傷亡殆盡,自己便不會找到小白了。而且枯草至今也想看看什麼是水之極,還有月夜所說的佈陣者忘記的最後一條是什麼。

  「讓我們兩個去吧!」枯草聞聲視之,正是沙疾和子書雲,心中道也好,邊風有傷在身,不便離自己太遠,而如是我聞又不會武功,去不去都沒什麼用。於是他對二人說道:「萬事小心……」

  「曉得!」二人答道。

  「多謝煙兄慷慨相助!」孤闕見枯草將二人調給自己後,抱拳謝道。這二人跟隨孤闕去了他們的船。而枯草這船上,只剩下了三人。

  「不用擔心,他們兩個精著呢,不會漏出馬腳的!」邊風看枯草還在看著兩個人離去的背影,安慰道。

  「風似乎越來越大了!」枯草插開了話題,仰天遠望,心中思緒萬千。

  邊風走過來,低聲問枯草道:「還在想月夜的話麼?」

  枯草輕輕說道:「他想與我殊死一決,我會成全他的,只不過,不知道死的是我,還是他。無論是誰,我想都會無怨無悔的面對吧!」

  「放心吧,以三聖門如此的陣勢,恐怕來再多的人,也是枉然。你沒發覺玄天之陣,已經越來越有他的威力了嗎?」邊風在旁安慰道。

  「威力?哪裡?」枯草卻沒有感覺到玄天之陣內與外有什麼區別。

  「你內力深厚,當然不會感覺的到,像我這樣……咳咳……」說話之間,邊風吐出幾口鮮血來。

  「風兄,你怎麼了?」枯草連忙扶住邊風,以內力輸給邊風,漸漸的,平復了邊風的咳嗽。

  邊風喘了幾口氣道:「玄天之陣,越是深入,便會削弱入陣之人的內力,那些削弱的內力,對你來說,顯然是微乎其微的,所以你根本感覺不到,而我受了重傷,自然對這特別的敏感!所以我說這一陣月夜必敗。」

  「是麼?」枯草對布這陣的人反而產生了興趣,他怎麼也想不出,小白的身邊會有什麼樣的人,能有本事布這樣的陣,而月夜說佈陣者忘記了重要的一點,表明他對破陣有著十足的自信,同時也看出了陣的弱點,但就眼前態勢來說,月夜無有絲毫的勝算。

  「你不用擔心我的安危,即便不在這玄天之陣內,我一樣要咳血,這是很正常的。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哈哈哈!」邊風怕枯草擔心自己的安危,故寬慰道。雖然重傷在身,卻依然悠然自得喝酒,這就是人稱醉酒刀狂的邊風。

  船行數里,天象突變,愁雲慘淡,日月無光,飄飄白雪,從天而降。

  「下雪了?」枯草驚道。剛才可還是夏季,這不到十里之外,竟然會下雪。迎面吹來的風,也變的刺骨起來。只聽邊風笑道:「越是在寒冷的時候,才會覺得酒的珍貴!」

  「這樣下去,危險!」枯草發覺湖面之上,已經有了冰塊,雖然現在還不是很大,但是以現在的溫度,很快就會有大塊的冰塊形成,船極容易被撞翻。可是這一次枯草意識的晚了一些,他的話剛說出口,就聽一聲轟天巨響,腳下的船已然劇烈的搖擺起來,枯草反應迅速,一手帶起邊風,縱躍而起,另外一手抽出紫電劍,迅斬桅杆,將斷掉的桅杆用腳踢入水中,離船十餘丈的地方,枯草腳再點甲板,輕輕一躍,已然躍至漂浮於水中的桅杆之上。

  「好險!」枯草看著那觸冰而正漸漸沉沒的船,暗自慶幸自己反應及時,再去尋如是我聞之時,已然不見蹤影。

  「難不成掉進水裡了?」枯草猜道,但是他已經沒有空閒去找如是我聞了。因為邊風沒有他的扶助的話,是無法立於一根桅杆之上的。
Babcorn 發表於 2019-7-27 00:13
235 一念生死

  玄天之陣,變化莫測,天地無光,海天之間,漂浮著七彩的雲氣,不斷的變換著,此時的景象,讓枯草想起了去萊蕪仙境時,所經過的幻境似乎有這樣一個場景。

  「水之極便是如此麼?」邊風微微笑道。

  「這該怎麼辦?」枯草也有些茫然了,如果說有個對手,或者有個敵人,他清楚如何辦,但是在這玄陣之中,卻是無所作為,也無可奈何。一片的死寂中,聽不到水聲,孤闕等人也消失的無影無蹤。忽然間枯草感覺到一絲的寒意,不是冰天雪地的天氣所致,而是隱藏的角落中,冷冷的殺意。剎那之間,兩道寒光直刺枯草的雙眼,枯草舉手一拂,兩枚暗器已經被他接住,定睛一看,原來是兩枚菩提子。

  「不要輕舉妄動!」雖是一聲低喝,枯草卻聽的十分清楚,舉目望過去,卻什麼都看不到。

  「怎麼回事?難道說都隱身了不成?」枯草有些疑惑,但他依然在同一時刻,將手中的菩提子扔了出去,只聽得兵器撞擊的聲音和一聲慘叫,一把斷刀和一具屍體出現在了眼前。他的服飾與之前看到的三聖門人一模一樣。

  「真的有不少人,看來都學乖了!」枯草一招殺掉那個說話的人,便再也聽不到一點聲音了。

  「你嚇到他們了!」邊風在旁笑笑,枯草也覺得自己剛才太莽撞了,如果能試探出更多的人來,那就不至於這麼麻煩了。這些隱匿的人時不時在暗處射出暗器襲擊,讓枯草很是煩惱,但是每一次射擊,便意味著一個人的犧牲,當然,死的便是射暗器的人。往往未等暗器飛到枯草身邊,射暗器之人便被枯草以六脈神劍殺死。這無疑給了那些偷襲的人以威懾,但襲擊卻一直沒有停下。

  「還好他們武功不是很強,否則的話,就難對付了,但是這樣打什麼時候是個頭?」枯草在打鬥的同時,除了保護邊風,還要維持桅杆的平衡,可以說一心多用,無疑對他是一大考驗。更重要的是,如此一來,他無法靜心以內力來覺察周圍人的變化,否則即便對方是看不見的敵人,枯草一樣可以以高修為的內力找出他們的所在。

  「水起波瀾……」邊風在旁提示枯草,話未說完,枯草便已會意,剎那間,數十枚暗器呼嘯而出,又有數十人被枯草殺死,不過這並不代表麻煩的結束,因為凌波於水上而起波瀾的人,只是那些武功很差的人。危險依舊存在。

  就在枯草困於玄天之陣的同一時刻,在不遠的地方,一處黑暗的山洞中,有一個人一樣的一籌莫展。他就是七絕之二的棋絕萬劫不復。他的面前擺著一個隨身的棋盤,上面羅列著棋子,黑白分明,萬劫不復手持棋子卻遲遲不落,他亦有著和何足道一樣的嗜好,那就是和自己下棋。山洞無聲,萬劫不復亦無聲,忽然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進來一人,萬劫不復打起精神來。只聽進來的人道:「大哥,我回來了!」

  「是蓿啊,有什麼異常麼?」萬劫不復問道。

  「有,不過不是很大,大哥的玄天之陣,果然是千軍萬馬也難以攻破,雖然敵人是我們的數十倍,但是依靠玄天之陣,他們想消滅我們根本不可能,已經近半數的神話人馬為我們所擒。」

  「還好……」萬劫不復並不是十分的喜悅,顯的很是平靜。倒是讓一臉喜色的蓿感覺到有些奇怪了。「大哥怎麼了?」

  「沒什麼?對了,異常你還沒有說。」萬劫不復問道。

  蓿拍了下自己的腦袋說:「這個我差點忘記了,在魁斗門那裡,有一個很厲害的角色,我們的人拿他沒有絲毫的辦法,已經死了不少人了。」

  「魁斗門?怎麼可能,那個方位,我們的人全是隱身的……」萬劫不復聽了蓿的話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蓿道:「的確,若不是魁斗門,而是其他的門的話,恐怕早已經困不住他了,他的武功實在高出我們的人太多了,我們一旦發動攻擊,便會有死傷。怎麼辦?」

  「困住他既可,不必強求……」萬劫不復輕語道。

  「但是始終不是個辦法,如果他衝出了愧斗門,我們就拿他沒辦法了,今天是水月水日,月之盈水之極,正好是玄天之陣大展威力之時。讓他試一試即將到來的水之極。」蓿的建議讓萬劫不復陷入了沉思。

  「大哥,有什麼不妥麼?」蓿看出萬劫不復有些憂慮,故又問道。

  萬劫不復聞言不語,而是拿起一枚白子,沉吟半晌,才說道:「這也是我最為擔心的地方,月盈則缺,水滿則溢,水之極的威力固然強大,可以給敵人重創,但是水之極過後,玄天之陣便會失去一段時間的效果。假如這時對方長驅之入,我便無有任何的辦法抵擋了。」

  「大哥無法控制玄天之陣的變化嗎?」蓿見自己的大哥都如此的說,不免有點失去了信心。

  萬劫不復道:「可以,水之極我可以控制,使用不使用都在我一念之間,但是一旦啟動,便不再受我的控制,玄天各門,會冰到極點,誅殺其間一切的生命。直到水之極的結束。以我之前的想法,不啟動水之極,因為我不知道對方會不會有高手懂得此陣。困住對方的人,能殺多少殺多少,讓對方知難而退。但是現在看來已經難以支撐了。可恨,為什麼咱們的人手這麼少,如果再多幾百人,我就不必冒如此的險了。」

  蓿寬慰道:「以目前的情況看,對方似是並不懂玄天之陣,否則怎麼會選這一天進攻?」

  萬劫不復搖了搖頭道:「你錯了,對方或許就是懂,才會選擇這一天進攻,欺我們人少,水之極之後,或許就是更猛烈的進攻。」

  蓿又道:「大哥你想的多了,雖然咱們消息閉塞,但是不敗神話和他們的同黨有多少人咱們還是清楚的,現在已經有半數左右的人為咱們所擒所殺,剩下的人也基本上都被困於陣中,一次水之極後,他們就算能剩下幾個人,也難以和咱們對抗。」

  「讓我再考慮考慮……」舉棋難定的萬劫不復又陷入了沉思。

  「魁斗門中的人怎麼辦?再加人手嗎?」蓿徵求著萬劫不復的意見。

  萬劫不復嘆了口氣道:「各處的人手都緊張,已經沒有多餘的人了。」

  「一個人都沒了嗎?」

  「……好像還有一個。」萬劫不復想了想後說道。

  「你是說門主?」蓿問道。

  萬劫不復笑了笑,說:「開玩笑,不要說門主不會武功,就算會,也不能叫他出手。我是說婕紓。」

  蓿搖了搖頭道:「她中毒剛剛好不久,怎麼能叫她去?不如叫我去吧,御蜂術還是能拖延一陣時間的。」

  「你是玄天陣的四方督令,不能輕易出陣……」萬劫不復說到這時,只聽後面有人說道:「大哥說的沒錯,六哥,你不能輕易出戰,小妹的傷無礙,就讓我去吧。」正是剛剛復原的婕紓

  蓿道:「七妹,你不知道那個魁斗門中的那個人有多厲害,我怕你抵擋不住。」

  「六哥怎麼這麼說,縱然他再厲害,總要有人去面對,不是麼?」婕紓的語氣平靜如水。

  「好吧,萬事小心,只要拖住他就行,不求打敗他!」蓿在旁叮囑到。

  「小妹知道。」婕紓輕聲答應,徑直去了,看著她的背影,萬劫不復與蓿皆無語,自從婕紓受傷回來以後,就變的沉默寡言起來,平時的婕紓雖然也是不太愛說話,但是如此的少言,卻也是令人感覺到奇怪,眾人皆以為是傷重所致,他們又如何知道婕紓心中所想。

  「知道這次不敗神話的進攻頭領是誰嗎?」萬劫不復忽然問蓿道。

  蓿不加思索回答:「不敗神話的左護法月夜。」

  「他?」萬劫不復手中棋子掉落塵埃。月夜之名,名動江湖,當然不是因為他的武功有多好,而是因為月夜成就了不敗神話,神話也成就與證明了他。他的多謀多智幾乎是江湖人所共知的。

  「大哥是擔心他懂的玄天之陣麼?」蓿疑問道,續而又道:「大哥不必怕他,就算他懂,我看事情也未必和大哥想的一樣,據我所知,這個月夜在不敗神話已經沒了實權,不敗神話也已經逐漸走向毀滅,我想這一次月夜大概是想借玄天之手滅了不敗神話。以除自己的心頭之恨。」

  「假如他不是如此想的呢?如果他只是想換回自己的地位呢?」萬劫不復反問道。

  蓿笑了笑後道:「不可能,即便月夜掃平我三聖門,也不會恢復像以往一樣,此戰他是勝則無功,敗則有過。我想他應該比我們更清楚才是。」

  萬劫不復沉思片刻後道:「事情,不能總是在單一的方面考慮,換句話說,不能以我們的思維來思考他人,就如同下棋一般,千萬人,千萬種下法。變化往往是常人猜不到的。」

  「三聖門的生死,可能就在他的一念之間。」萬劫不復說罷,久久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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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6 失神回神

  玄天之陣,按星斗之勢所布,東南西北一共二十八門,枯草被困於北玄武魁斗門,正是北方最強的一門,而北又屬水,今時今日,北方七門威力強於其他三方數倍,故此門現在也是二十八門中最強的一門。當然被困魁斗門的人絕不止枯草一人,其他入魁斗門之人,多半不是被俘就是被殺。

  「多少個了?」邊風依然悠閒的喝著他的酒,其實他的酒壺早就空了,但是喝酒的動作依然,這已經成了他的習慣了。

  「不清楚。不曉得還要殺多少!」站在邊風身邊的枯草依舊警戒著。戰鬥已經持續了不知道多久,枯草沒有受絲毫的傷,但是過度繃緊的神經,就算是枯草也覺得有些疲憊了。周圍幻象重重,早已經分不清楚哪裡是天,哪裡是水,天地都瀰漫著七色的光芒。

  邊風側目看了看枯草,道:「沒有後悔過嗎?」

  「悔?做了不悔,悔為什麼要做?」枯草說話間,一記六脈神劍又結果了一個三聖門人。

  「一陽指……這種普通的武功……」一陽指已經是現在武林中幾乎普及的基本武功了,但是因為消耗內力巨大,新人練了使用一次就會內力全失,而又因威力平平,內力深厚的人又不屑練它,所以練的人並不多。看到枯草竟然用這種招數殺敵,邊風有些疑惑了。

  「冷凝可是我殺的!」枯草並不多說別的,只說了這個。

  聽枯草的話,邊風愕然片刻,然後一笑:「原來是你,我一直懷疑是咱們的人殺了冷凝,但是就是不知道是誰,不過據傳說六脈神劍不是沒有威力嗎?」

  「傳說和真相是兩回事!」枯草心道有機會再和邊風解釋這其中的原委,現在戰鬥之時,無暇做太多的解釋。敵人的攻擊雖然不如一開始密集,但是攻擊的角度越來越刁鑽,周圍的溫度也在驟降,呼氣成冰,枯草因為惡劣的氣候,移動的速度也因此比平時慢了不少。在如此惡劣的條件下作戰,枯草還是第一次,他慶幸他的敵人並不是很強。

  又一次的攻擊開始,依然是暗器,枯草的敵人已經學乖,進攻之時,選擇四面齊動,這樣可以降低自己的傷亡,但是這種方法除了造成枯草的疲憊外,無有任何的用處,枯草以暗器和六脈還擊,激戰之時,他忽然覺得一股強大的真氣奔自己射來,枯草不敢大意,更不敢閃避,因為他的後面就是邊風,霞光一道,紫電出鞘,電光火石之間,這一道真氣被抵擋住了。

  「你能接下我一道真氣,說明你的修為不淺。功夫來之不易,從哪裡來,回到哪裡去吧,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如果你願意走,我可以放你出陣。之前的事,可以不追究。」天空中迴蕩著一個溫柔的女聲。若是平時的枯草肯定會第一時間聽出是婕紓的聲音,但是疲憊,過度的警覺使他無心去考慮這些看起來平常的事。

  「廢話少說,過來一戰吧。」枯草高聲怒喝道,被躲在暗處的人不停的攻擊,心中壓抑的無名怒火早已經按捺不住。枯草之言剛過,只聽天空中傳來一聲輕聲的嘆息,再然後便是如流水一般的琴音。

  「好美的曲子!」邊風聽到天宇之間迴蕩的樂聲不由讚道。

  「恐怕是肅殺之前的奏鳴!」枯草清楚的很,一般魔音都是由普通的曲子開始,然後就是殺人無形的魔音。

  「哎,你不懂啊。」邊風亦輕嘆。

  「怎麼?」

  「枉你和你師傅何足道在一起那麼久,可嘆對音律的理解能力幾乎還是零。」邊風說的並沒有錯,枯草只懂魔音,但是對音律還是一知半解。

  「難道風兄也精通音律?」枯草實在想不出,自己面前這個滿頭紅發,看起來有些粗獷的大漢撫琴是什麼樣的情景。

  邊風搖搖頭道:「我不是十分懂,但是子書十分的精通,和他在一起久了,我也略懂一些。」

  「原來如此。」枯草無心去聽那音樂,只擔心若是魔音與暗器一起攻到,自己該如何防備。

  「哀愁,思念,傷神,失魂。怪不得會放你我走的。」

  「什麼?」枯草知道邊風是在說曲子,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說。

  「我說這個人無心殺人啊,似是無魂之人在演奏一樣。這也是我說你不懂的地方。」其實邊風所說的曲中之意,枯草若是靜心去聽,也一樣可以可以聽出來,只不過,他沒那個時間。

  「這是什麼曲子?」枯草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問這個,還未等邊風回答,曲子停了,天際中再次傳來婕紓的聲音:「還不打算走嗎?」枯草不答,但是不答既是默認。又一聲嘆息後,又一曲奏了起來,枯草一下便聽出,這是魔音之曲,暗暗提升自己的定力,迎接即將到來的魔音,邊風也停止了「喝酒」,潛運內力,枯草戰鬥的這段時間,他已經恢復了許多,如果說戰鬥的話他是不能,但是短時間抵禦魔音對他來說還並不難。

  但是十分出乎枯草的意料,雖然曲是魔音之曲,但是卻並沒有殺傷力。「這是怎麼回事?」枯草疑惑之時,只覺得三道強勁真氣分別刺向自己的頭胸腳。枯草大驚,紫電劍揮舞,將這三招分別擋下。

  「小心了!七弦無形劍最高境界!」邊風在旁說道。

  「我知道!」枯草心道麻煩了,他知道對手是個內力高手,七弦無形劍的對手他遇見過,但是象攻擊自己的這個人比,差的太多了,七弦無形劍好學,但是練到高處的人寥寥,傳說無形劍練到最高時,可以操縱無形劍氣攻擊對手,並不是只以魔音攻擊。

  「他的目標只是我……」枯草知道對手此時若是想傷邊風的話,太容易不過了。只需魔音,無形劍氣,與周圍的暗器齊射,自己就只能自保而無暇保護邊風。

  開始,劍氣只是稀疏的攻擊,而後,隨著曲子的急促,劍氣逐漸也變的越來越快,越來越密集,看不見琴者,才是琴者發揮威力的最好時機。婕紓第一次,有了她本不該有的殺氣。

  只見枯草隨風起舞,半空之中,紫電之劍,與無形之劍擦出萬點金星。而被枯草閃避過去的劍氣,每一擊,擊打在已經結冰的水面之上,都是轟天巨響。

  「看來我又低估你了!到底誰才是你的對手呢?」邊風看著在空中舞劍的枯草,大笑道。他也清楚,自枯草給他治過傷後,真氣大損,現在的他也並非是他真正的實力。

  激戰數分之後,曲子停了,無形氣劍不再攻擊,枯草飄落於邊風身邊。這短暫的激戰,枯草更加疲憊了,大口呼吸了幾下後,寧神而立,準備繼續戰鬥。可是等待了好久,卻不見任何的攻擊,也聽不到任何的聲音。

  「為什麼……」婕紓的聲音再次傳來,她已經認出了枯草就是那個挾持過她,又把她從地府崔玨手中救出來的那個叫她又愛又恨的人。她不願,更不想再次見面會在這裡,會在戰場之上。而自己第一次下了決心殺人,對象竟然是自己日夜思念的人。

  一句為什麼,讓枯草為只一愣,平靜之後,他已經知道剛才和自己過招的竟是婕紓。

  枯草將劍還鞘,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也一樣,現在我只想見到你們的門主,其他的,我不想說。」

  「認識的人?有趣了!」邊風在旁聯想並推斷著。

  「這樣嗎?」婕紓的聲音有些顫抖,兩難的選擇,兩難的處境。忽然間一口鮮血噴出,剛才與枯草交戰之時,她幾乎用上了自己全力,她內力在七絕之中雖然是行首,但是剛才卻也已經消耗過度。

  「這裡不適合你,修羅般求生斗死的感覺並不好受。」枯草還不知道婕紓已經因內力消耗太多而重傷。

  暗器再次襲來,魔音卻已經消逝,枯草再聽不到婕紓的聲音。再次進入戰鬥。

  一口鮮血,救了婕紓。「或許這樣才是最好的選擇。」婕紓的思維矛盾而又有些釋然。她離開了魁斗門,把戰鬥交給了其他人。

  「他不會死的,不會的。」婕紓想到這裡,微笑。對枯草的本事十分有自信,尤其是剛才的一番激戰,她已經感受的出,自己根本不是枯草的對手,就算對方看不到自己,自己也無法擊倒對手,這樣對一個琴者來說,是莫大的悲哀。

  再說枯草和邊風二人,這兩個人坐於冰上休息,剛才婕紓走後,暗器的攻擊只持續了一會兒,就停止了,因為氣溫的原因,水面已經結了厚厚的冰,枯草和邊風也不用站於一根桅杆之上了。

  「好奇怪,怎麼忽然間全停止了的樣子?」邊風問枯草道。

  「天知道,可無論要發生什麼,都要先休息再說。」枯草知道情況有些不對,但是究竟哪裡不對,他也說不清楚。

  「你認識剛才的那個女人?」邊風以閒聊的口氣問道。

  「嗯。」枯草心中不是滋味,他並不想與婕紓一戰,婕紓有多大本事,他再清楚不過,與自己戰後必然會重傷也是他意料到的。

  邊風看了看閉目凝神的枯草,說:「她似乎對你有好感,至少我是這麼認為。」

  枯草無言,並不回答。卻不料想邊風哈哈大笑起來。

  「風兄笑什麼?」

  「我笑老天玩人太過火,為什麼每個人所求與所得都截然不同?有的東西你越去追,反倒不得,有的東西,你不追他也會到你身邊,但是往往人們都不會珍惜它,而失去後悔時,再找就得不到了。」

  枯草嘆口氣道:「只因貪慾不滿,所以才會有這種感覺吧。」

  「難道你不貪麼?」邊風疑問道。

  枯草應聲道:「當然貪,貪是人的原動力,沒貪念的人是不存在的。」

  「既然如此,那你又何必如此的無情呢?」

  「枯草心中所愛,只有一個。」枯草的回答,很輕,但是也很重。這句透徹心扉的話,是枯草口中所罕見的。

  「一個?誰?芸丫頭還是痴仇?」邊風追問,可就見枯草一躍而起,邊風剎那間也知道了情況,亦跳了起來。只見二人腳下的冰,四分五裂,瞬間已經分為無數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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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7 紫氣東來

  突如其來的變化已在枯草和邊風的意料之中,但是會來的如此的迅速,卻是二人始料未及,只見腳下的冰先是四分五裂成無數塊,而後便是衝天的冰柱,冰錐,填充著魁斗門。這裡沒有天地,只有冰的存在。大如冰柱,粗有近丈,小如冰錐,如蜂如邙。更有冰流之息在四處沖流,所過之地,盡成冰地。

  「哈哈,這才有點冰之極的味道!」邊風在閃避四面襲來的冰時,仍不忘記大笑。

  「風兄注意,這冰似乎並不尋常。」枯草確是一如既往的謹慎。正如邊風所說,冰之極的確已經啟動,啟動之前,三聖門人也都已經撤出了戰場。讓萬劫不復最後下了決心啟動冰之極的,正是受了傷的婕紓,使他感覺到魁斗門遲早不保,續而全盤皆輸,所以下了最後的賭注,試圖一舉翻盤。整個玄天之陣中,已經徹底成了冰的世界,每時每刻,都有無數的人被冰流所吞噬。

  「為何我看見它的存在,卻感覺不到它?」閃避中枯草有著些許的疑惑,許多的冰柱和冰錐向他襲來之時,他只能靠視覺來判斷,卻無法依靠內力來判斷。

  「危險!」枯草見一巨大冰柱拔地而起,直刺邊風,大聲疾呼提醒邊風,邊風側身閃過,幾縷紅發凋落。

  「好險!看來這裡還真不簡單……」邊風話未完,一股冰流再次襲來,他想再提內力閃避,可惜內力已然不濟,剎那間,只見邊風被冰流凍結成一大塊冰塊,掉落於水中。

  「風兄!」枯草想救,卻已然不及。現在的他也只能自保而已。枯草並沒有跳入水中去救邊風,因為他清楚,現在如果他再被凍結,那麼就徹底全完了。

  「如何才能突破這裡?」枯草讓自己的心逐漸平靜,剛才因為邊風的存在,使他無法真的全力而戰,而此時此刻,卻已經不同了。

  「前面有十五個冰錐,可為何看上去卻有至少數百?」枯草發覺內力判斷的數目和看到的數目根本不同,故不再閃避,而是拔手中勝邪寶劍以劍揮擊冰錐。

  「果然!虛虛實實,有的冰是真實存在,而有的,則是我的幻覺。究竟是什麼人布的陣,竟然可以讓我也產生幻覺。」枯草竟然有些佩服起佈陣之人了。他不在相信眼前的幻覺,而是只以內力判斷,可是這樣雖然準確,卻是極消耗內力。

  氣溫在不斷的下降,空氣中凝聚著冰晶,枯草依然在奮戰,在整個玄天之陣中,還活著的人已經寥寥無幾。枯草內力消耗過度,明顯有些力不從心,一道衝天的冰流而過,他亦被凍結成冰塊。但是只在凍結的剎那,枯草運身上的內力,轟天之勢,將附著在身上的冰塊震成碎片。化為萬點寒星,四處散落。

  「想凍住我,沒那麼容易!」口中雖然稱沒那麼容易,但是枯草清楚,假如一直這樣下去,自己遲早會和邊風一樣。先天無上神決雖然有著無比強大的恢復力,但是卻遠不及現在內力的消耗快。因為冰雪之寒亦在吞噬著枯草的內力。

  在玄天之陣外,數艘樓船排列於湖上,巍然不動。再這幾艘樓船後面,一艘更大的船上。

  「左護法,一切已經準備就緒,就差您的一聲命令了。」一個聲音吵醒了正在睡覺的月夜。枯草激戰的時刻,他正伏於桌案之上睡覺。月夜抬頭看了看,正是自己的部下朝雨。

  「一切順利嗎?」月夜站了起來,整理一下衣冠,慢慢的走出船艙。

  「正如左護法所料,冰之極已經完全啟動。」朝雨回答道。

  「很好!」

  「左護法,咱們的犧牲未免有些太大了,你如何向幫主交代……」朝雨是不敗神話朝雨堂堂主,可是他心中不敗神話的主人便是眼前的月夜,此時他不免為月夜的前途擔心。

  「損失的大多是我們的同盟,而不是我們自己的人。」月夜輕輕的說道,其實他心裡很清楚,不敗神話的人死在玄天之陣中的也是不計其數,但是都不是一直忠於他的,忠誠於他的幾個堂的人,此時都在這幾艘大船之上。

  「可是……」朝雨依然有所顧慮,就算是損失同盟的人,如果事後被同盟的人知道自己只是炮灰,那樣不敗神話不僅會喪失掉所有的同盟,還會增加許多的敵人。

  「不敗神話啊……」月夜眺望天際而幽然長嘆:「不過只是一個名字一個夢想而已。我月夜究竟在等待與追求著什麼?」

  「左護法……」朝雨猜不透此時站於船頭的月夜究竟在想什麼。或許他永遠也不會明白,因為他不是月夜。

  「半個小時以後,就可全看你們的了!」月夜遠眺遠處的霧影重重之地,也就是玄天之陣的所在。

  「左護法放心,如果對手是枯草,我為劍狂,弧刀無一這樣的高手的話,我們沒有太大的把握,但是對付三聖門這樣的小幫派,輕而易舉。」朝雨將這三個人列了出來,之所以把枯草放在第一位,很大的程度是因為他曾經在煙雨樓被枯草打敗過,剩下的兩人之中,我為劍狂是與枯草齊名的江湖惡霸,曾經有人背地這樣描述二人:「遇見枯草或許他不會睬你,但遇到我為劍狂他多半會踩你。」性格的異常,使江湖中人更畏懼我為劍狂一些,因為他的雙手染的血腥可以說是無人能及的。至於最後說的弧刀無一,則是江湖中的新貴,出道不到數月,就擊敗了無數有名的高手,並且還在不斷的挑戰強者。無人知曉他到底有多強,只知道他還未曾敗過,故朝雨將他與枯草與我為劍狂並並非是毫無道理的。

  月夜聽了朝雨的話後,正色道:「弧刀無一……朝雨你的話是對枯草與我為劍狂的侮辱,更是侮辱了你自己。兩個人……雖然後者的人品不怎麼樣,但是武功方面的修為卻是一般人難以匹敵的,弧刀不過是個江湖後輩,現在還不是他的時代,如果說他是高手我承認,但是絕對還不到與這兩人齊名的地步。」

  「左護法有沒有興趣把弧刀無一招進不敗神話呢?」朝雨的記憶裡,眼前的這個左護法對網羅人才是最有興趣不過。月夜聽了他的話,只是苦笑了一下,搖了搖頭,轉過身去,心中滋味自不好受。

  「你們這次面對的可不僅僅只是三聖門那些三腳貓的角色,還可能有更高強的對手在等待你們。」月夜叮囑朝雨道。

  「更高強的對手?難道是枯草……」朝雨略顯的驚訝,自枯草驚退雙姝後,枯草與三聖門有些瓜葛的傳聞便有了。所以朝雨才會有所猜疑。

  「或許是吧!」月夜並沒有明確的回答,敵人到底有多少,他還不確定。忽一陣微風拂面,一道黑影輕飄飄的落在月夜身邊,遞給月夜一張字條,月夜微微一驚,將字條接過。輕輕看了幾眼,對黑影道:「辛苦了,麻煩繼續追蹤。」

  「是!」黑影瞬間消失了。一旁的朝雨並沒有感覺到奇怪,這是月夜的探子,屬於他自己的探子,只管收集情報一類的工作。不敗神話的任何人都沒有權利命令他們,更沒人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是誰。雙姝與秋水靈覺都打過這些探子的主意,但是都因為月夜的堅持,而無法得到他們。

  「為什麼總有攪局的人?」月夜眉頭一皺,陷入沉思。

  「怎麼了?」朝雨看出事情有些不對。

  「出了一些變故,原來的計畫要修改一下。」月夜來回的走了幾圈,以扇叩手,慢聲道:「原地待命,不要輕舉妄動,我要想一想才行。」說罷,轉身又進了船艙。

  「修改計畫……除了狼心還會有別的人嗎?」朝雨有些愣了,原計畫在玄天之陣水之極過後,便一舉殺進三聖門的,狼心兄弟會的人來攪局也是在預料中的,在這裡的所有的人也都是如此的準備的,箭已在弦,卻在此時臨時更改計畫,會不會太晚了些,雖然朝雨十分相信月夜的能力,但是時間緊迫,如此短暫的時間,任誰也很難想出好的辦法來。

  玄天之陣外,究竟有多少雙圖謀的眼睛,誰又清楚呢?

  陣中,冰雪之勢,越來越強,枯草的雙眼已經難以睜開,肢體也有些麻木了,動作難免變慢。忽然間冰流再起,枯草又一次被凍結。奮戰已久的枯草再也無力震碎這比鐵都堅固的冰了。

  「想不到沒被人打敗,卻死在裡,真是太不甘心了。」枯草心中鬱悶無比,第一次有了絕望的感覺,忽然間他感覺自己的胸口發熱,一件東西透過鎧甲,放射出金色的光芒。堅冰竟然被著金光照射的裂出縫隙,枯草不在多想,用盡最後的內力,大喝一聲,將堅冰震碎,飄落而下,落在一個冰塊之上。

  剛剛落下,枯草第一件事就是在自己的胸口摸了一下,將那發光的東西取了出來。

  「原來是你,但是你又救的了我多少次呢?」枯草發覺救他的正是迦樓羅走的時候送他的金羽。現在的他內力已經耗近,若再被凍住,或者是來其他敵人,就只有死路一條。

  七色的天空,不斷的變幻著,忽然間天空的雲逐漸散開,一縷光柱從天上射了下來,只聽空氣中迴蕩著一個枯草十分熟悉聲音:「紫氣東來破魔障,青雲直下降神威,亦正亦邪逍遙仙,江影沉浮是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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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8 初到西山

  枯草只聽聲音便已經知道是誰,但是此人渾厚的內力卻叫他著實驚訝。心中暗酌:「進步的好快!」

  「枯草,我就知道你也會來。」聲音過後,一個人影輕輕落於枯草面前,手執一柄青傘,一身藍布的僧衣。正是枯草久久未見的兄弟----清劍。

  「兄弟有難,豈能不管?」枯草應聲而道。他仔細打量眼前的清劍,如果說清劍外表有什麼變化的話,倒是絲毫沒有,只是顯的比以前穩重多了,枯草暗嘆,士別三日,果然刮目相看。

  「當然,小白的事,恐怕只有你我來管了。」清劍之意,枯草自然曉得。故道:「秋風自有他該辦的事,小白的事,你與我便足夠了。只是眼前這冰之極該如何突破?」周圍風雪不停,氣溫依舊在下降。

  「這個簡單!幸虧師傅早有預料,借我此傘。」清劍說罷,將手中青傘拋到空中,只見那青傘急轉如飛,越變越大。似是彌蓋了天際。「青雲蔽日!」清劍話音未落,青傘早已經消失無影無蹤。與此同時,風雪竟然停了,氣溫也不再下降。冰流之勢亦弱了許多。可天空依然愁雲慘淡,給人一種很壓抑的感覺。

  「這……」枯草甚是驚訝,玄天之陣竟然被此傘這麼容易就化解了。

  「青傘為你我遮風擋雨,只是以我的能耐,只能支持一個小時而已,一小時後,便再無辦法了。快走快走!」清劍說著,拉起枯草,施展起輕功,二人踏著冰原,疾疾向南而奔。枯草因為內力原因,起初速度很慢,但是漸漸的腳步亦變的快了起來,畢竟奔跑所耗的內力,是遠不如先天無上心決恢復的速度的。

  「可惜風兄無法救了,不要怪我!」枯草回頭看看無盡的冰原,早就不知道邊風身在何處,又何談拯救。心中未免有些淒涼。

  「你找到沙竭羅了?」奔跑之中,枯草問道。龍王沙竭羅用執傘與迦樓羅雨中談話之事,枯草依然歷歷在目。

  「嗯……」清劍答應一聲,忽然問道:「怎麼樣,這一次看到我,是不是覺得我成熟了許多。」這忽然的一問,讓枯草先是一愣,然後瞬間停住腳步,以一種異樣的目光看著清劍。

  「喂,你這算什麼態度啊?這種目光……」清劍很是不滿的問道。

  「算了,我是智障,竟然會相信你會成熟。」枯草長嘆了口氣。

  清劍小聲嘟囔道:「要是我告訴你傘我會放卻不能隨時收回來,你會更鄙視我的。」

  「什麼?」枯草沒聽清楚,清劍的話很是小聲與模糊,除了他自己,任誰也聽不清楚。

  「沒什麼,趕路要緊!」二人又在冰原之上向南疾奔,狂奔中,枯草問道:「你怎麼知道小白是三聖門門主的?」

  「大概只有你認為這是個秘密吧?」清劍笑了笑道,「我雖遠在逆鱗之淵,卻也知道小白大名,你在中原,卻不知道,比我還要神仙啊。」

  「以前是這樣的。」枯草答道,想著以後要插手江湖之事,便不能在閉塞自己的耳朵。

  清劍一笑道:「還記得你以前在武當宣戰天下的事麼?」

  「陳年舊事,年少輕狂的人做什麼都應該被人理解的。」枯草說後自己都笑了。他與清劍之間的節奏永遠是如此的輕鬆。

  「你簡直是在給自己找理由麼,算了不揭你的傷疤了,你知道嗎?小白並不遜色於你哦。而且可能有超越你的氣勢。」

  「哦?怎麼說?」枯草問道。

  「你當年對所有的門派宣戰,但是你的背後,有著無數的崑崙弟子作為後盾,而且那些喜歡快意恩仇,喜歡殺戮的人也都是你的支持者,所以你並不會有多大的麻煩。」清劍幾句話說完,枯草暗暗叫苦,心道:「說的容易,鬼知道我當初怎麼熬過來的。」只聽清劍繼續說道:「這一次小白竟然向不敗神話直接宣戰!」清劍話剛出口,枯草失聲道:「什麼?」枯草開始只以為是二姝跋扈,來報仇而已,豈想到是小白主動宣戰。

  「這是逞能,小白太冒失了。」枯草思緒頓時有些亂了,在去地府救婕紓之前,小白曾經對枯草提過與不敗神話為敵的事情,他一直以為小白只是開玩笑,卻沒有想到會真的做了,而且這麼高調,這麼快。

  清劍微微一笑道:「這不算什麼,讓你吃驚的在後面,你知道鈞吧?」

  「知道,打過不少交道了,難道?」清劍的輕輕的點頭確認了枯草的猜測。「就連我的師傅沙竭羅都稱讚她有膽色。否則也不會給我假叫我來幫她了。」

  枯草長嘆道:「又一場狂風暴雨的開始,帶來風雨的人竟然還是個不會武功的人。鈞還好說,不敗神話麻煩。」

  「怎麼講?」

  「鈞,畢竟知道它的人很少,縱然知道它的人,也不會開罪於他們,我想他們多半會保持緘默。而不敗神話已經是位在江湖神壇上的幫派,怎麼會面對小幫派的挑釁而置之不理。即便這次將他們打退,他們依舊會不依不饒,否則大幫的面子何在?」

  枯草分析不無道理。清劍點頭道:「也許吧,不過鈞的傳聞已經因此傳開了,江湖中人半數都已經知道鈞的存在,只不過不清楚誰是他們組織的人而已,在我來的路上,有人竟然說你也是鈞的一員,真真笑暈我了。」

  「你怕鈞跑來這裡滅火?」枯草疑問道。

  「嗯,多少要防備他們一點。」

  「知道了。」枯草心道與鈞的平衡終於要因此而打破了。中立面終於又成了敵對。一切隨之而來的後果以及代價,已經來不及去想。

  「對了,我一直有一個疑惑,你和沙竭羅究竟都學了什麼,為何玄天之陣對你來說是如此的簡單,如此輕易便通過了?」枯草忽然問清劍道。

  「哦?」清劍聞枯草問這樣的話,笑答道:「其實玄天之陣只不過是奇術的一種,共分七相,天地兩相最強,但百年難遇,不實用,五行之象常用,其中以火相最強,水相最弱。今天幸好咱們遇見的是水相,其他的,恐怕就算是我師傅也沒辦法。」

  「哦?那這樣的陣法豈不是無敵了?」枯草眉頭一皺道。

  清劍卻連連搖頭,道:「不見得,這種奇術是一種犧牲極大的奇術。」

  「怎麼講?」枯草自然清楚什麼是奇術,他自己就會奇門遁甲之術。無奈的是他試了幾次都無法到達小白身邊。其實枯草哪裡知道,就是因為玄天之陣的存在,使他的奇門遁甲之術無法遁入。

  「玄天之陣的威力,是看開啟之人的內功強弱的。是要犧牲內功為代價的,而且是全身的內功,因此而喪失內功之人,三年之內再無法修習內功。如果開啟了五行之極,那麼就不是三年,而是七年了。如此的代價,換做是你,你會開啟嗎?」清劍娓娓道來,如數家珍。

  枯草半晌未語,而後道:「如果不是萬不得以,不會有人用這個吧。」

  「那就是了。」

  「龍王,主教奇術嗎?」枯草此一問,讓清劍頭上差點滴下汗來,剛才枯草問他沙竭羅教什麼,他已經儘量迴避,不提此事,沒想到枯草又再次問起。

  「差不多吧。」清劍含糊答應。

  「我看你又是該學的沒學會,不該學的學一堆吧。」枯草笑道。清劍亦尷尬笑笑,二人一路敘舊,不多時,一座島嶼出現在眼前,這便是太湖中最大的島嶼,西山島。太湖中島嶼無數,但除此島外其他的都是零星小島,故三聖門的總壇在此島的幾率為最大。西山島此時亦被冰封了。二人一起登上島嶼,向島內部搜索。

  「你發覺到有什麼異常沒有?」枯草問清劍的同時,四周的仔細的查看著。

  「沒有,只是感覺似乎不那麼冷了。」清劍回答道。

  「那就對了,你看那邊!」枯草用手一指,清劍順其手指方向看去,一片白茫茫的世界,那正是他們來的方向。只聽枯草分析道:「從咱們來的地方到這裡,是越來越暖的,只要順著這個規律找下去,定然可以找到玄天之陣的中心。」二人不在多述,按照枯草的辦法,繼續搜索。沒用多久,二人來到一座山前,只見山有兩條岔路。分別通向西南和東南兩個方向。

  「這怎麼辦?」清劍先停了下來,問枯草道。

  「一人一條,這還用說,走錯的人回來重新走便是。」枯草說完,二話不說選擇西南的路,直接跑了下去。

  「希望走錯的是我,即便走錯了,也能立即再找到你。」清劍估計著青傘時間一到,就會再次回到自己身邊,到時再找到枯草就容易多了。想到此,亦向東南之岔路走了下去。

  先說清劍,與枯草分散之後,一人直奔東南的岔路而行,路上坎坷不平。但是對他來說,再險峻的山峰,再難走的路,也如同平地一般。

  「也許是錯了?怎麼感覺有些冷了?」清劍發覺有些不對,想轉回身去找枯草,卻感覺到兩股異常強大的殺氣出現在自己的兩側。

  清劍微微一笑道:「相見是緣,既然來了,就出來吧!」
Babcorn 發表於 2019-7-27 00:14
239 冷峰絕劍‧劍雪殺陣

  清劍話音未落,十餘道身影落於他的面前,清劍放眼看去,只見這十多人服裝各異,多半都生的凶惡異常。只見的為首那人是個刀疤臉,他吐了口吐沫,說:「我還當什麼大角色,原來只是一個臭和尚。」

  「和尚也是人,難道施主對和尚有什麼偏見嗎?」清劍生來喜歡與人開玩笑,雖然知道危險就在眼前,但是卻依然本性不改。

  「廢話少說,殺啊!」十多人一哄而上,疾攻如猛虎撲羊,清劍不慌不忙,並不還擊,數招後,清劍已經閃退到數十步外。

  「和尚怕了?你覺得我們武功如何?說幾句好聽的,放你離開。反正我們等的不是你。」刀疤臉橫刀問道。

  「很好很好!」清劍故作很怯懦狀。

  「既然如此,滾吧!」那人大笑數聲,轉身與那十餘人要走,也是這刀疤臉應該倒霉,他忽然轉過頭來問清劍道:「怎麼個好法?」

  清劍微微一笑,一本正經的說道:「剛好夠自保,不至於亂殺人。」清劍本來不願意與人打鬥,但是他感到那兩股殺氣並未消失,知道一戰已經無法免除,所以即便刀疤臉不問,他也會說這話。

  「你真的是找死啊!」刀疤臉一聽清劍的話,不由的火冒三丈,再看到他滿臉「誠意的微笑」更是無名火起,掄起手中刀,帶眾人再次殺了上來。

  清劍來回閃避著眾人的攻擊,一邊慢悠悠的說道:「施主此言差異,不是小僧找死,而是眾施主欠揍。」

  清劍忽然身法加快,開始了他的進攻,就在他身法加快的剎那,只見在兩邊山坡之上,一白一藍兩道光直向他撲來。

  「終於坐不住了嗎?」清劍心中暗酌真正敵人終於來了。兩股冰冷的殺氣急速向自己靠近。兩道光幾乎同時攻到清劍,清劍雙掌一分,各擊一方,頓時氣流紛亂,兩道白光各自被震退出十餘丈。二人分現真身,清劍略為打量此二人,只見左邊之人,是個女子,身披藍袍披風,頭髮亦是藍色,腳踏步雲靴,腰中懸劍,面目清秀,目光如炬,盯著清劍目不轉睛,此人名為冷雲。右邊的那人,名為冷梟。身著白袍,白髮如雪,背後背劍,雙目似閉似睜,默然無語。

  刀疤臉不動,他的手下亦不動,在剛才三個高手對招之時,他們早已被清劍點中穴道。

  「好一招千手伏魔!不愧是少林第一號叛僧!」冷雲先開了口,剛才與清劍對掌,雖然表面上不分勝負,但是她已經知道自己和冷梟的內力遠不及此人,但她並不以為然,因為少林武當本就是內力見長的門派,內力強不一定就贏,何況以二打一。這便是冷雲此時的心態。

  「枯草沒來,卻來了一個替死的鬼,也好,殺了枯草的好友,枯草遲早也會找上我們。」冷梟話說著,同時拔出了自己背後的寶劍。

  「冷峰雙劍首入中原,將以汝血祭劍!」冷雲的劍亦出鞘。雙劍冷寒如雪,剛才清劍的那一招千手伏魔,本是七十二絕技中寂滅爪的一招,江湖中會的人可以說是無數,但是用的火候如此之強之快的,卻是二人第一次得見。

  就在這場戰鬥發生的幾個小時前,依然是在這個地方。

  「枯草會在這條路上來嗎?」冷梟並冷雲二人注視著眼前的路口。開口問的是冷雲。

  「正是。」一個聲音自空中傳來,卻只聽其聲,不見其人。

  只聽冷梟聲音不是很高,但是卻很清晰的問道:「沒有其他的路了嗎?我們自關外而來,只為枯草二字,我們可不想因此而白跑一躺。」

  「一共兩條路,這條路交你們把守,另外一條由『無聲才子』把守。」空氣中迴蕩著聲音。

  「你什麼意思?」冷雲喝道。

  「怎麼?」回音不解。

  「你的意思是我們兩人才和無聲才子平等嗎?不要說無聲才子,就算是你冷劍魂飛,也未必勝的過冷峰雙劍。」冷雲已拔劍在手。冷梟默然無語,但是面色一樣的不好看。冷峰雙劍是北域的著名殺手,與枯草等隱姓埋名的殺手不同,他們不受制於任何人,單飛的殺手更注重信譽與自己的名氣,因為這直接影響著他們的「生意」。

  魂飛並未因此生氣,而是好聲說道:「莫生氣莫生氣,就是景仰二位的劍雪殺陣,才將二位從關外請來。無聲才子一人如何與二位匹敵,應他的要求,給了他三百鐵甲。我們實在是能力有限,否則會調更多的鐵甲給他,才會與二位平衡。」

  「無名小卒,成千上萬又有何用,鈞又如何會能力有限?」冷雲不依不饒。這時卻被一旁的冷梟拉住,只聽他道:「魂飛,這事先放在一邊,我想說一下報酬的事。」

  魂飛一愣,問:「報酬?難道二位想臨戰加碼?儘管開好了,鈞會一概付下,只不過敲竹槓不是什麼好習慣。以後鈞會不會向不向二位討回,就不一定了。」

  「冷峰雙劍還不是不講信義之輩,談好的價錢不會改。」冷梟傲然答道。

  「哦?那你是想?」

  「我想和你賭一次,拿枯草和你賭一次。怎麼樣?有膽子沒有?」冷梟道。

  「賭……好,怎麼賭?」魂飛倒是沒料到冷梟會有這一手。

  冷梟道:「假如枯草自我們守的道路而來,那我們分文不要,約定好的報酬我們也一分不要。」

  「反之呢?」

  「反之……如果我們等上一天,枯草沒有來,那不僅要將付給我們報酬,還要鈞額外送兩件武器與我們。」

  「什麼武器?」

  「荒城,月瀑。」

  魂飛一笑:「二位的消息還真是靈通,我剛剛奪得的荒城劍,你們竟然就知道了,這沒問題,寶劍贈英雄,魂飛願意割愛,只不過月瀑之劍實在無能為力,能不能換一把,譬如在下的另一把寶劍--承影之劍。」對於魂飛來說,只要能劃破皮膚的劍,便是好劍。

  「承影劍!」冷雲在一旁發出了驚嘆,承影劍有多珍貴,江湖人人皆知,冷雲看著冷梟,很希望他能答應魂飛的條件,卻不料冷梟卻道:「如果你不便去奪,任務完成之後,假如枯草沒有從我們這裡經過,劍我自己去奪。我只是希望你們鈞的人不要插手!」

  「任務完成之後,就分道揚鑣,鈞自不會去管那閒事。你們與無聲才子的關係好壞,與鈞無關。」

  「那你就是同意這個條件了?」冷梟向魂飛也是向鈞做最後的確定。

  「當然。我也該辦我該做的事了,好運!」而後只聽得魂飛長笑而走。

  冷雲見他走掉,對冷梟道:「哼,冷劍魂飛也不過如此。冷峰雙劍前,怎不見他冷過?」

  冷梟冷冷的說:「此人一向笑裡藏刀,真正的實力讓人難以判斷。但是越是這樣的人,我便越有興趣!」

  二人讓自己的從人,也就是那個刀疤臉守路口,而他們則在山的兩測靜靜等待,卻不料等來的不是枯草,而是枯草的兄弟——清劍。清劍雖然不如枯草的聲望高,但是卻也算是名動一時的人物,畢竟屠滅少林,與少林玄字輩的人動手而且不敗,也有他一個。故二人不敢大意,不再用試探之招,一出手,便是極招--劍雪殺陣。一藍一白兩側同時攻到。劍未到,寒氣先到。

  「呀!玩真的!」清劍怪叫一聲,疾閃而過。雖然閃避過了二人的寶劍,但是冰冷的氣流卻刮到了清劍的身上。

  「好冷的真氣,看來二人是主修陰派內功的高手!」清劍如此暗酌,下了小心。而冷梟二人卻感覺到奇怪,以為這第一招看似簡單,但是卻夾雜著強勁的寒冰氣流,不知道內情的人,很容易第一招被殺死或重傷。剛才明明也得手了,想不通為什麼對方卻絲毫無恙。

  「果然內力深厚,不過再強的內力又能支持多久呢?」默契的二人,劍招一甩,劍雪殺陣全面展開。清劍左躲右閃,並不還招。

  「早知道和師傅多學點武功就好了,哪怕聽枯草的話把七十二絕技融會貫通一下也好!」清劍心中懊悔,他的速度相比之下,遜色眼前二人很多,壁虎游牆雖然是上乘輕功,但是並非是加身法速度的輕功,與人對敵之時,作用很有限。而圍攻的二人身如旋風,快似閃電。早清劍的眼前高速的攻擊,打了一段時間後,二人覺得奇怪,劍的氣流已經不止一次刮到清劍身上,就是劍刺到他身上,也已經不下十次,但是每一次都像刺到石頭上一般,乒乓做響。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他穿了寶甲?」冷梟並不清楚清劍會金剛不壞神功,而清劍所有的武功裡,就這一門練的好。冷梟見刺到清劍身上無用,一個眼色後,二人劍招再變,這一次,主攻清劍的頭,可是數招過後,清劍的頭也砍不動,二人對視,皆露難色。

  「好硬的鐵布衫,竟然我的寶劍也刺不透,但是寶劍刺不透,不代表內力不行。」

  「咱們的內力遠不如他,又如何破之。」

  「少林內功是純陽內功,咱們是至陰至寒內功,此時此地,有風雪之助,不愁不勝!」無聲的交流,是多年的默契,是無數鮮血的經驗。

  二人忽然停住,各自跳出十餘丈,分列兩邊,一手持劍,一手凝氣。

  「終於砍夠了?你們不累我都累了。」清劍長嘆一聲,轉身要走,卻只聽得二人分別喝道:「劍雪殺陣&冰封血雨劍!」只見二人持劍之手,寒冰真氣聚集,捲起千層冰雪,大地甚至也有些顫動了。雙招同時刺出,分別直接攻向清劍左右,但見雪花與冰晶同舞,如同萬千的利劍,數百丈內竟似颶風狂捲,山崩石走,清劍已然無處可躲。

  極招過後,周圍逐漸靜了下來。

  「難道被打成齏粉了?」冷雲環顧四周,卻沒發現清劍的蹤跡。

  「他還沒死,小心。」冷梟時刻警覺著。因為他清楚,即便人被他們打成碎片,至少也該有一片兩片的衣角或是血肉留下來,可是現場什麼都沒。

  「好像變冷了。」冷雲閒聊般說道,只見天上慢慢的飄下了雪花。

  「嗯……」冷梟應付回答,不忘警戒。

  「要是剛才也這般冷,也不用這麼費勁收拾這個和尚了。」冷峰雙劍,長居於關外,從不進中原半步,很大的一個原因就是劍雪殺陣太依賴冰雪之威,其實他們早就想會一會像枯草一般的高手,但是他們清楚離開了冰雪之地,就沒有任何的勝算,而這一次,鈞請他們來,就是清楚他們的心態,講明了水之極的特點,二人才會離開自己的優勢之地,遠赴這本不該有冰雪的地方作戰。

  在二人閒聊之時,天空之中,傳來一聲音:「我這次是真的火了……兩個賣冰棍兒的,我要和你們決一死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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