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 給我一個答案
邊風看那字條發呆,轉問枯草道:「你可知道這八字何意?」枯草接過字條,看了一下,眉頭一皺,道:「字面的意思倒是理解,只是究竟是說什麼呢?」「難道和破曉有關?」邊風猜道。
「既是讖語,你我又何必費力去猜,只是風兄你……」枯草之意自然是邊風該如何抉擇。
「破曉之事,待從長計議。」說到此,邊風長嘆一聲,又道:「我看來只能先回煙雨樓養傷,心有餘而力不足,唉……今日我才知道絕望二字為何!」
「煙雨樓?風兄不可!」枯草聽邊風的話後,搖了搖頭道。
「怎麼……」邊風問道。
「煙雨樓恐怕已經不再安全,應另尋安全之處。」枯草雖然將邊風救醒,卻未將他的傷治的痊癒,因為他的醫術遠沒他的內力精湛,邊風想痊癒,自然要耗費一段時間來自我調養。至於安全的地方,枯草第一個想到的便是三聖坳,可是何足道剛剛雲遊走了,三聖坳自然也不再安全。那究竟哪裡才會安全呢,枯草冥思片刻,道:「或許有一個地方算是安全的。」
「邊風的傷自不重要,縱然死上幾次又如何,只是破曉……」邊風今天卻是少有的憂愁,在他心中,破曉自然比他自己的傷要重要的多。
「風兄不用擔心,破曉的事我幫你辦就是。」枯草說這話時,竟沒有半點猶豫。邊風交友甚少,江湖中少有能與之談攏的人,這也是枯草所清楚的,故而,為邊風出頭,枯草義不容辭。
「枯草要為我再出江湖嗎?」邊風微微笑道。
「再出江湖?風兄什麼話,風兄可是說過人就是江湖的,我一直都在江湖之中,何來再出江湖?尋回破曉,對我來說,不過一件小事。風兄不用太在意。」枯草用邊風昔日之言來回擊他。引得邊風大笑,道:「可你人在,心卻不在。」
枯草聽後,久久不語,忽而嘆道:「知我者莫過風兄,我的確無心參與這混亂的江湖,這一次也只幫你尋回破曉之後,便不再管。」
「恐你不能如願!」邊風亦嘆道。
枯草不以為然道:「如願與否,全在於人,亦在於心。風兄先隨我到那安全之處,將你安頓之後,枯草即刻去幫你尋回破曉。」
「想不到邊風也有困境之時,讓你多笑了,看來破曉的事只有有勞你了!」邊風沒有多說什麼感激之類的言語,他清楚,枯草並不需要這些客套的話。
歸途,枯草依舊乘於車篷之上,一路無聲,瑟瑟冷風吹動面龐。無法平靜,矛盾而又混亂的心。
「真的是樹欲靜而風不止嗎?無論是和風,還是朔風,都不願我置身事外嗎?」
「我雖不願涉身江湖,卻有這許多的牽絆不容我離開,出海之船,哪有不碰水之說?」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豈能被人所隨意利用。」
「如果真的捲入江湖的是非,我的眼睛開能像現在這樣看的清楚嗎?」
無數混亂的想法充斥著枯草的思維,並非是他優柔寡斷,而是他面臨著似於人生十字路口的一次艱難的抉擇。
枯草所想到的安全地點,其實便是小白的地盤了,他清楚,現在小白是三聖門門主,容納下一個人還是很容易的,而且最重要的是小白是她信的過的人。
「粗枝大葉的毛病必須要改了!」枯草看著一望無際的太湖水無奈滴嘆息。這已經是兩日後了,枯草和邊風出現在太湖附近,可是枯草卻發覺自己忽略了一個大問題,那就是三聖門究竟在哪裡?這件事情卻是枯草忘記和小白請教的了。只知道在太湖附近,卻不清楚究竟在什麼地方。但枯草轉念一想,反正三聖門就在這附近,多少還是會有些影響的,不信沒有人知道。二人在一家路邊酒肆暫時休息,枯草與店內的小二似是無意間談起這附近的幫派,當詢問三聖門之時,得到的答案是知道有這麼個門派,卻不清楚他的總壇在哪裡。
微風席席,枯草望著窗外一望無際的太湖,感到少有的愜意,忽然間,他感覺到有些不對,轉過身去,叫來小二問道:「太湖附近的船都哪裡去了?」在枯草的印象裡,至少要有幾隻船停泊於岸邊的才對,可是偌大太湖,放眼望去,連半條船都沒有,這豈不是太離譜了。
「你說這個啊……」跑堂小二想了想,道:「早上的時候有一夥人,把湖邊大部分的船全雇走了。」
「哦?什麼樣的人?」枯草追問道。
「什麼樣的人……那個我不太清楚,不過帶頭的兩個女人卻是凶神惡煞的。一點教養都沒……」聽到小二說到這句話,枯草與邊風對視一眼,彼此心中都有了默契。
「對了,後來又來了一夥人,把剩餘的船也全包了,出手特別大方,給的錢都足夠把船買下來了,急匆匆奔湖心去了,鬼曉得他們要去做什麼。」小二又補上了一句話。
「又來了一夥人?」枯草一愣,但隨即問道:「多少人?什麼裝束?」
「人不多,大概才十多個人,都不怎麼說話,裝束各異。不像什麼正派的。我知道的只有這麼多!」
枯草見已經問不出什麼了,隨便打賞了這個小二一些銀兩,小二連聲道謝忙去了。
「有什麼麻煩麼?」邊風看枯草不作聲,故問道。
「很多!」少見的枯草愁眉不展,枯草從桌上拿起一杯酒,一飲而盡。而後長嘆搖頭,見此,邊風已知枯草麻煩不小,否則何嘗見他如此。
「
「風兄暫坐,我先去出辦點事,少時便回來。」枯草將酒杯放下,站起身來.
「怎麼了?」邊風有些奇怪。
「沒什麼,出去透口氣!麻煩總是要一個一個的解決。」枯草話說完,轉身離開了酒肆。穿大街過小巷,枯草才發覺太湖邊上的這個鎮子也不小的,最後走到太湖邊上,左右已無旁人。枯草將背後紫電拔了出來,輕聲道:「可以開始了嗎?」話音還未落,只見數十道寒光剎那間攻到,枯草縱躍而起,試圖閃避開這一輪暗器的襲擊。卻不料那數十道寒光卻如同長了眼睛一般,如影隨形的跟到。枯草大驚,隨手甩出數十枚暗器,試圖以暗器打暗器,卻不料銅錢的威力根本無法與這些暗器相提並論,在空中均被切成了碎片。無奈,枯草只好舞劍以掃暗器。這些暗器個個奇型怪狀,各不相同,但是卻有著相同的一點,那就是即便被劍擊飛出去,也會再次飛回來。
「好強的勁道!」暗器上附著的力量讓枯草吃驚,即便是他,也很難在暗器上附著太多的內力,枯草在想自己是不是太大意了,在一進這個小鎮的時候,枯草就已經知道有人跟蹤,只不過,他並沒有表現出來,他想知道這個人的目標是誰,是他,還是邊風,經過他多次的留意,他發覺這個跟蹤之人的目標是自己,而不是邊風,因為他有無數次的機會可以下手攻擊邊風,但是他都放棄了,而對他卻又不敢輕易下手。枯草想有邊風在場不方便動手,故引跟蹤者到此一決高下,若是他不跟來,枯草也不會走遠,因為相比之下,還是邊風的安全更重要。
「喝!」枯草大喝一聲,將糾纏的暗器盡數震飛,若是以劍掃這些暗器,不知道要打到什麼時候,無奈的枯草只好用內力。但因為剛醫療過邊風,故內力的威力已經不及全盛時的三成。被震飛的暗器並沒有落地,四散飛去,少時又都異常有規律的飛到一起,忽然一人出現戰場,那許多的暗器落於他的手中,儼然是一把彎刀的模樣。
「組合兵器!」枯草心中又驚又喜,這種兵器他只聽過,但是今天卻還是第一次見到。只見來人頭戴黑笠,顯然不想讓人知道他是誰,一身乾淨利索的黑色夜行衣。只聽他哈哈大笑數聲,隨而低聲道:「不愧是枯草,弧月輪一擊之下不死之人,寥寥無幾!」
「什麼人,報上名來!」枯草想到了鈞,但是鈞若想殺他,不需要如此。
「殺人者不留名,你知道自己要死就是了!」
「為什麼?」
「因為我是收銀買命的殺手!」二人不再復言,無聲的戰鬥,神刀弧月對上妖劍紫電。
殺手,自己過去的職業,無比熟悉,今天自己遇見殺手,又該是如何的心態?
數十招已過,黑笠人無法攻破枯草,縱有神刀弧月輪在手,可招式已老,漸入劣勢。
「刀劍我不如你,可有膽量一比拳腳!」黑笠人此話一出,枯草一愣,心道殺手會有這樣的嗎?但是卻沒有絲毫含糊,一笑道:「有何不可!」枯草將劍還鞘,黑笠人亦將武器收起,二人拳腳對攻。枯草自是龍爪手,自從阿修羅道出來後,枯草的武功大進,龍爪手威力也比昔日強了數倍。但是對面的黑衣之人卻並不遜色幾分,一套掌法迅如閃電,威若撼山。
「原來他是主修掌的,那刀法與這掌法比起來,實在是天地之差!」枯草不敢大意,一招一式與對方拆招,數招之後,枯草心頭一凜。輕輕一縱,已經跳出了十餘丈,停止了進攻。
「究竟是為什麼?」
遮掩的面容,偽裝的聲音,換過的武器,卻無法掩蓋枯草對黑笠人的熟悉。
「我想知道你真正的實力!」黑笠人揮掌再次攻到。他已經知道枯草認出了他.
「實力?這個有什麼重要麼?」
「對你來說不重要,對我來說卻異常重要,我想知道這世間,還有沒有我可以相信之人!我要你給我一個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