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異界] 太虛神話 作者:寂寥(已完成)

 
Babcorn 2019-7-26 20:03:34 發表於 遊戲競技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06 25575
Babcorn 發表於 2019-7-26 23:13
150 得失的抉擇 窒息的沉默

「我師傅要廢他武功,他當然不肯,連夜跑掉了,走時說將來他一定會回來的,而且將打敗師傅。師傅對此只是一笑,卻無其他,一切如常,後來沒多久,師傅見我沉迷於酒,將我也攆走了。我倒並不怨恨師傅將我開除,錯的人是我,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辜負了他的期望。」邊風回想起往事來,不禁悵然而唏噓不己。

「有得就有失,風兄不必太過在意。每個人都有艱難抉擇的時候,如果不懂的放棄,猶豫而徘徊不決,兩個都想要,其結果往往將是一無所得。」枯草勸道,但是他說完這話後,自己也沉默了。

許久後,邊風道:「他既然認為他自己敗給了你,將來他定然會再來找你麻煩,他只看一遍就可以學會你的招數,說明他第二境界氣象無常已經異常的熟練,而可以破你的招數,則是第三境界的巧破天下。且你剛才說他將你震的手疼,說明他第四境界已經會了,」邊風又拿起枯草的劍,道:「他可以將你的劍毀成這樣……他在練最後的一層,但是還未純熟。」

「最後一層?不是說要兩藏之數才可以練嗎?」枯草疑道,他清楚的很,兩藏之數,也就是一萬零九十六級,現在是根本不會有人有那麼高的基本內功的。破曉自然也是不可能,如果破曉真的有那麼強的內力的話,也不至於被自己所傷了。

邊風搖了搖頭道:「他是在強行練習,御氣神決對內功本無任何要求,無論內功多少都可以練,但是師傅說過,如果強練的話,有害無益。」

「什麼害處?」枯草問道。

邊風長嘆道:「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師傅在趕我走的時候告訴過我,級別不到之時,不可強練御氣神決,破曉的樣子,肯定是全力修煉御氣神決,而忽略了基本內功的修行,這樣下去非常的危險。」

「他不知道這一點嗎?」枯草疑惑道。

邊風道:「當然知道,不過他急性子,根本等不了那麼久,按照他的說法,內功的修行越來越難的,等修煉成最後一層之時已經鬍子一大把了,那還學來有什麼用。」

「風兄練到第幾層境界了?」枯草忽然問道。

邊風一笑道:「我不是很爭氣,現在還只在第一境界而已。要練到最後一層,不曉得要何年何月。不過武功強弱我倒是無所謂,只要能保住殺手身份便可。你也知道殺手中的競爭也是很殘酷的。」

「是啊。」枯草拿回了火狼劍又將它還鞘。

邊風道:「我聽說平一指又招收了不少的人進殺手組,要給每個組增加人數,真有做大的意思,咱們都有被淘汰的可能。」

「是嗎?」枯草對這個消息卻是不以為然。

「你說邪門不?這樣的火坑還有人主動加入的,當初我要不是喝的太多暈在街上,被人砍了幾刀受了重傷,也不會當殺手的,這一行要求成功率百分百,失誤一次,就徹底玩完了,想不到還有人願意進來賭的。」

「人能保持一輩子都百分百而不失誤嗎?」

「當然不能,萬一有一天失誤了,那就是和太虛說再見的時候,高手,是有代價的。選擇了殺手便是一條不歸路。」邊風把喝乾的酒壺扔了下去,落地的酒壺骨碌骨碌的在甲板上滾動。

「那就是說早晚都是一死了。」枯草淡淡笑道。

「差不多吧,沒準下次任務結束的時候你就看不到我了呢。」邊風大聲笑了幾下,掏出酒來,繼續喝起來。

「可能最先消失的是我,如果我不消失的話,你也不可能消失。」枯草若有所思般說道,狻猊甲的鱗片被湖面的風吹的忽忽的響。默默的眺望著周圍的船海。

順風順水,大船沒過多久,便已經在嘉興邊上靠岸了,枯草三人依次下了船,芸兒將碧狐刀收了起來,畢竟是否有人等他們還是個未知數。

「真是奇怪了,南湖走了好多次,還沒有像這次這麼順風順水的。」邊風下船時的第一句話。

「難得的一帆風順。」枯草淡然道。聽著湖邊上的人聲嘈雜,有不少的人叫罵著,其意多半都是好多天沒有船,不能去湖心島的怨念的發洩。

「趁著人多,趕快走吧,明天是四年之期了。令人畏懼而又期待啊。」枯草雙眸凝視著遠方,迷茫而空洞。

「你也有畏懼的東西嗎?」邊風笑道。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畏懼低限,沒有畏懼感的人,那不是人。」枯草側目瞟了邊風一眼後,輕輕的答道。

「任務有什麼好畏懼的,難道枯草想……」她想起枯草之前種種的不同,還有他的話,一種不好的預感浮上心頭,但是有邊風在場,她並不敢說出來。

「先找家客棧住吧,明天去揚州開始幹活了,不知道為什麼,每到這一天,我的喉嚨都在發渴,真是不好的習慣。」邊風建議道。三人一行並沒有人截擊他們,或許是因為狼心兄弟會和不敗神話之間的戰鬥越來越激烈吧。已經無暇也無力來管這些「小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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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沒有朝陽,只有微風細雨,嘉興如此,揚州亦然,三人同時到的揚州藥鋪,但是卻是邊風先進的密室。其他的兩個地組成員早就在等他們的酒鬼老大了。雖然他們不太願意被這個酒鬼一般的人驅使,但是他們二人的本事不如邊風卻是事實。

芸兒的心很是不平靜,忐忑不安,昨天夜裡,她並沒有睡覺,獨自一人在客棧的院子裡走來走去,就是因為這樣,他看到了本不該看到的東西,兩個人的影子出現在客棧的房上,其中一個人的身影他異常的熟悉,那便是枯草。似乎在和另外一個人談論著什麼,欲是如此,芸便越為枯草擔心,畢竟太虛的世界中,死並不是最可怕的,而那比死還可怕的東西,離他們是如此的近。

思慮間,一個人影出現在枯草和芸的面前,正是平一指的徒弟--沸點。現在的沸點,也算是小有名氣的藥師了,他製作的藥質量都非常的高,眾多的幫會也都希望他的加盟,但是沸點至今未加入任何的幫會,個中原因,無人知曉。

「好久不見!」沸點看了看枯草,枯草漠然而不語,他繼續道:「上一次你們幹的真漂亮。那麼短便結束了任務,老頭甚至有些後悔了,不該給你們那麼長的時間,說那簡直就是給你們放大假麼。」

「他想把我們每一分鐘都榨乾麼?」芸兒怒道。沸點卻是不笑而不答。

「你今天看上去心情非常的好啊。」芸兒道。

「哦?有嗎?」沸點隨後又笑了幾聲。芸兒被他笑的有些莫名其妙,枯草卻是面無表情,似乎只是在等待著自己的任務的到來。

過了一會兒後,只聽蕭聲陣陣,蕭聲穿房入屋,清脆而明亮,一人出現在藥鋪的門口,二人想都不想,便知道是邪月來了。

「看來我還沒來晚。」邪月邁步進了藥鋪,對二人賠笑道。

「果然是你,這裡除了你似乎沒有人這麼無聊。」芸兒挖苦道。

「這叫情趣,我知道枯草不懂這個,沒想到你也不懂。」邪月不屑的說道。

芸兒切了一聲後道:「這麼低俗的騙女孩子方法,根本就沒用的。」

「隨便你如何說了,反正你的意見我不在乎。至於你的自卑心理,我對此表示同情。」邪月笑道。

「是嗎?」芸兒一笑後,將自己的面具摘了下來,驕傲的看著邪月。嘴角露著得意的微笑。不僅是邪月,就連沸點也是一驚。

邪月先是一怔,隨後擺了擺手道:「面具做的還蠻真的,不過騙不倒我的。」

「妄你還自稱博學,你對太虛這麼瞭解,難道就沒聽說過千蛛萬毒手的好處和壞處嗎?」芸兒問道。

「難道……」

「看到了沒?」芸兒將手伸了出來,那是正常的膚色,而非之前的紫色。

「女人……真是叫人琢磨不透的動物,什麼原因可以叫你把武功都廢了呢?」邪月搖頭嘆息道。隨後反問道:「難道是為了我?」隨後哈哈笑了起來。

「切,去死,難道枯草帶我去少林的事情你不知道?」

「哦,西夏任務,我掛了後,在桃花島復活,之後立刻就接到了任務已經完成的訊息,我想你們已經成功的幹掉西夏皇帝,想你們真是本事,連李秋水都可以拿下,自愧不如的我我便潛心修煉了,至於你們發生什麼事,我是半點都不知道。即使想知道,在桃花島那個地方,什麼也不會知道的,怎麼,你的變化還和少林有什麼關係嗎?」邪月卻是疑惑萬分。

「以後跟你說,一時半會兒根本講不完。」

「枯草怎麼了,一直都不說話?」邪月問枯草道。

「哦,沒什麼,最近精神不太好。」枯草推托道。就在這時,只見沸點從裡面走了出來,對枯草三人道:「我師傅叫你們進去。」

「新的一年,新的任務,有美人相伴,想想都是美差啊,最好是一作十五天的那種任務。」邪月說著,率先走進了密室。

「枯草走了!」芸兒叫了枯草一聲後,也進去了。

外面只剩下了枯草和沸點二人,枯草站起身來,走過沸點身邊的時候似是不經意的說道:「太過張揚了。」

「我是對你有信心。」沸點依舊笑笑道。

「信心?我還不知道有沒有呢。」

「對了,那最後一味,你確定可以找到。我翻閱了許多的書籍都沒找到它的產地啊。」沸點道。

「輕而易舉!」枯草沒有再多說什麼,邁步進了密室。
Babcorn 發表於 2019-7-26 23:56
151 恬靜淡幽香 倚窗觀風雨

密室,黑暗如常,燭火搖曳。

「上次任務干的真漂亮。」三人一進密室後,平一指的第一句話便是如此的稱讚。

「漂亮?漂亮有沒有什麼獎勵啊,比如說多餘沒人要的金子,或者是寶石什麼的也行。」邪月很現實的問道。

「那倒沒有。」

「那不是白說?」邪月很是失望道。

「說一下這次的任務吧。」枯草很是平靜的說道。

「看來你們都蠻急的麼,那我也不囉嗦了,既然你們上次的任務做的那麼漂亮,這次我就把最難的任務交給你們。」平一指道。

「隨便什麼,說吧。」枯草似乎沒有任何討價還價的意思,這倒是出乎其他三人的意料。

平一指道:「江湖傳聞,西域近日要有一異寶出土,你們的任務是找尋到那件寶物,時限麼,本來打算給你們五年的,但是你們能力卓越,我想兩年足夠了。」

「兩年?你開什麼玩笑,西域那麼大,我們三個就是不吃飯不睡覺,兩年也走不遍西域啊!」邪月怒道。

「既然是江湖傳聞,那就是江湖中已經傳開了的意思。」平一指微微笑道。

「那我們怎麼沒聽說過?」芸兒問道。

「我說的江湖傳聞,是我製造的傳聞。明天早上便會傳遍的。」

「你是說等別人找到了,然後我們再去搶是麼?」芸兒問道。

「正確。」平一指道。

邪月道:「但是你是如何知道西域會有異寶出土的?萬一消息是假的,我們豈不是倒了大黴。」

「我可以保證我的消息來源是絕對沒錯的,你們照做就是!」平一指的語氣很是強硬。

「怎麼樣,有什麼問題沒有?」平一指問枯草道,而枯草此時卻在沉思,聽聞平一指的聲音,靜默的答道:「沒有問題,西域異寶肯定能拿回來。」

「仍舊是信心滿滿的樣子,這個狀態很好。」平一指道。

「如果沒事的話,我們走了。」枯草冷漠的說道。

「先別走,還有一件事情差一點忘記告訴你們。」只見平一指拍了拍巴掌,道:「出來吧。」只見從密室的黑暗處走出一人,身影依稀是個女人。

「這是你們的新夥伴,認識一下吧。」平一指道。

枯草倒是沒對新成員有多大興趣,直到那個女人開口之時,枯草才是心頭一驚。那聲音熟悉非常,雖然許久未聽,但是卻記憶深刻。

「大家好,希望以後可以一起並肩作戰。多多關照!」聲音很是悅耳,邪月抬頭望去,只見眼前一個青衫女子站在面前,傲氣十足。

「她和你有一拼哦。」邪月笑著對芸兒小聲說道。

「少拿我和別人比。」芸兒怒道。

「你以後便是狂風組的一員,以後你要聽從枯草的指揮。」平一指道。當他說到枯草時,青衫女子也是一楞,但是立刻就恢復了正常,她面部的細微的變化引起芸兒的注意。剛才邪月對她說過那話後,她便注意眼前的這個女子了。

「難道她認識枯草?仇人?」芸兒曉得枯草仇家眾多,而且枯草殺的人是不分男女的。

「以後還請風長多照顧!」青衫女子走到枯草面前,輕輕一禮。而後雙目凝視枯草,久久不離。芸兒何等聰明,這目光中的端倪她自然看的出來。而邪月卻很是自戀的說著:「剛算了一卦,卦說我紅鸞星動,這下看來是真的了,想不到我也有今天。」邪月一邊暗自得意自是不必細說。

「互相照顧!」枯草一拱手,淡然答道。眼前之人,似是一個路人一般,枯草並沒有太多的話。

「好了,去完成任務吧,還有你們的醉心散,兩年份,我可等你們的好消息了。」平一指說著,將一大把的醉心散分發給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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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依次出了密室,剛剛走到藥鋪門口,只聽邪月忽然停下腳步四處張望道:「什麼香味?」

「香味?我怎麼沒聞到?」芸奇道。她只聞到了濃烈的藥味。痴仇雖然也聞到了,但是並未說什麼。

「茶花。」枯草面無表情淡然說道。

「你還懂花?」邪月奇道。其實枯草在崑崙何足道身邊,見過的花可以說是無數,眾多花中,他惟獨喜歡這茶花,一般的茶花都是淡然無香的,有香味的茶花很少,即使有,也是淡淡的。無有玫瑰的濃烈,更無茉莉的沁人心脾。清淡恬靜。

邪月才發現在藥鋪中的牆壁旁,不知道誰擺了數個巨大的花盆,裡面種著不少的花,綠葉白花,正在怒放。

「這是什麼時候弄的?」邪月問道,記得上次來的時候還沒有這個東西的。

「是我前年剛弄的。」沸點走了過來說道。「師傅說藥鋪的藥味太重,叫我種植些花卉來清一下藥味,但是我並不懂花,種了茶花,結果這茶花卻是香味太淡,根本沒有任何作用,馬上就要把它們都換掉了。」

「好漂亮的花。」芸兒嘆道。

「不要在這裡停留太久。」枯草說道,說著走出了藥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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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西域的話,還要先飛漢中,然後再前往西域,這是最近的了,不過咱們的目標不是去找,而是等別人找到了,然後再奪,知道了麼?現在只要在客棧等就可以了,等到整個江湖的人都知道西域有異寶的時候再動身去西域,這之前,不需要做任何事。」枯草於路上吩咐三人道。

「那現在咱們幹什麼?」邪月問道。

「等。」枯草簡短的答道。

枯草繼續說道:「痴仇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有關要注意的事情,芸你教教她,不要在關鍵的時候出了錯。」

「知道了。」芸兒答道。

「多多指教了!」痴仇對芸兒一笑道。芸兒也是一笑,但是笑的有一些勉強。

四人在揚州找了一家客棧,開始了漫長的等待……

秋雨微寒,風雨肆虐,窗外的雨是欲來欲大,已經入夜了,在客棧中的痴仇卻是睡不著,她沒想到的是枯草竟然就是殺手,她以前曾經猜過,但是卻沒有想到過,更沒想到的是,竟然會在這裡相遇。

「緣分嗎?我不信那個。」痴仇思緒萬千,正在這時,只聽的門外一陣敲門的聲音。

「會是誰?」痴仇心跳不免加快了,並沒有應聲,而是走到門前,親手打開門,眼前一片紫色,正是芸兒。

「可以進去聊聊嗎?」芸兒問道。

「隨意吧。」痴仇轉身走到窗檯邊。芸兒進來後許久,二人均是默然無語,最後還是芸兒開了腔道:「認識很久了嗎?」

痴仇倚窗觀風雨,美目微垂,道:「你說誰?邪月的話,沒見過,枯草麼,曾經的同門,自然認識了很久。」芸本無心與枯草的傳聞,痴仇自然也是有所耳聞,此時芸兒的詢問,自是讓她相信了幾分。
Babcorn 發表於 2019-7-26 23:56
152 待茶花滿地 血染狂雨夜

痴仇清楚芸兒為何而來,等待著她的質問,靜聽窗外的*傾盆而下。順著房簷,絲絲線線而落。

「雨又為誰而落?」痴仇有感而發自嘆了一句道。

「你對他瞭解有幾分?」芸兒淡然問道。

痴仇苦苦一笑道:「說不清楚,你呢?」這個反問,芸兒卻是無法回答,長久以來,她對枯草便是感覺不瞭解,似是那種一見如故,而數年過後,卻發覺越來越陌生的一個人。

「果然。」痴仇看了看芸兒,笑了笑,繼續看那雨落。

靜默,風聲雨聲,忽然外面的走廊響起了噠噠的腳步聲,二人的神經都為此而繃住了。

腳步停了,一個聲音傳來:「什麼鬼天氣,下這麼大的雨。」二人忘去,卻是邪月,澆的如同落湯雞一樣,衣服被雨水澆的徹底透了。

「兩位美女都在這裡做什麼?」邪月嬉笑著邁步剛要進來,忽然一道白光擦著他的頭髮而過。

「這裡不歡迎你!」痴仇靜靜的說道。

邪月吃了一驚,剛才自己沒有防備對方會有這一手,好在痴仇也沒心取它性命,否則那一記暗器他是吃定了。只是他只見白光一閃,但是卻找不到暗器的去向了。

「其實我是四處找枯草的,現在江湖已經開始沸沸揚揚的傳開了西域有異寶的消息,我是想問枯草是否該出發了。」邪月解釋道。

「這麼大的雨也要出發嗎?」痴仇這一句似只是自言自語,並沒有問其他人的意思。

「他這個人就是個瘋子,這天氣算什麼。」邪月聞言後道。「可是我找了整個客棧,也沒有找到他的影子,我還以為你們把我給扔下出發了呢。既然你們都在,那他會去了哪裡呢,這麼大的雨……」邪月一臉的茫然。

芸兒聽邪月說到這裡,立即站起身來,頭也不回,奪門而出。

「喂!你去哪裡?」邪月看芸兒不管不顧的衝了出去,有一些奇怪,但是芸兒卻並沒有回答他。

「又瘋了一個。」邪月看芸兒的背影後搖了搖頭道,他還想和痴仇糾纏幾句,可不知道痴仇的門為什麼關上了。邪月自知自討沒趣,回自己的屋子睡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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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揚州藥鋪。

「關門休息吧,你們也忙了一天了。」平一指對幾個徒弟說道。自己則去休息了,關門掃地算帳什麼的,都是徒弟門干的。藥鋪內的病人也幾乎都走光了。太虛的開放時間越久,藥鋪的生意就越不好,因為會醫的人多了起來,壟斷已經是不可能,而且太虛也並非只有平一指一個大夫。

看著平一指走掉,幾個徒弟開始忙了起來。

「沸點死哪裡去了?一到有活幹的時候他就偷懶。」一個徒弟抱怨道,幾個徒弟發現現在沸點不知道去了哪裡,幾個人雖然有所抱怨,但是活卻一樣要干。雨伴狂風,窗戶關了幾次,都給風颳開了。

「該死的,誰這麼無聊把茶花的花瓣弄的滿地都是,還要我來掃!」一個徒弟憤憤道,因為地上不知道被什麼人,撒了很多的茶花花瓣。

「還不是沸點,他說這樣能更好的驅散藥味。」

徒弟們正議論著,幹活的時候,一個人手拿著雨傘,走了進來。將雨傘放在了門後。

「關門了,生意不做了。」平一指的一個徒弟邊掃地邊沒好氣的說道,頭都沒抬。來的人沒有說話。

窒息,哀鳴,鳥的哀鳴之聲,而非人的。平一指的幾個徒弟或許還未看請來人的容貌,便倒了下去。茶花染血,隨真氣四散飄飛,是那樣的紅豔。

殺人者,正是崑崙狼枯草。這一天,他已經等待了太久太久,準備了太久太久,這群徒弟中惟有一人倖存,便是那算帳的徒弟。

「殺人了!殺人了!」這徒弟嚇的連滾帶爬的向後堂跑,剛才他看到了來人的眼神,那是一種他未見過的一種眼神,堅毅,哀傷,而又鎮定。朔風吹過,白茶漫天,他亦無聲倒下,他清楚的看見殺死他的,不過是幾個花瓣。

幹掉平一指幾個徒弟後,枯草提劍入後堂,卻並不見平的蹤跡。

枯草又找到平的臥室,這一次沒叫他失望,只見那臥榻上躺著一人,枯草並不敢確認那就是平一指,遂隨手揮出一記銅錢,銅錢未加全力,但是枯草清楚,以平一指並不強的武功,這一記他是躲不開的,就算要不了他的命,也足夠重傷他的了。

於臥榻之人在枯草銅錢未到之時,猛的便跳了起來,用手抓住了那枚銅錢。同時大喝一聲:「誰!」

枯草看了下,果不是平一指,他並不驚訝,象平這種人,如果不狡詐一點的話,恐怕有幾百條命也不夠死。不會順利的殺死平一指,這一點他早就料到了。遂並不答話,徑直執劍而來。臥榻上的人,枯草卻也是認識,正是之前他與舞天比武之時,出現的那個鬼三,一個擅長鷹爪功的人,也就是他的出現,打亂了枯草之前的計畫,提醒了枯草殺平一指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對付他,枯草已經早有打算。

「果然是你,竟然敢刺殺平神醫,還好平神醫早看出你有……」話說至此,那鬼三卻並不說下去了,因為喉管已斷。血噴如柱,同樣沒有慘叫,有的只是發呆與不敢相信的神情。

枯草一腳踢開鬼三的屍體,掀去那臥榻上的床被,雖然這裡他是第一次來,卻如同自己家一樣的熟悉,一切都因那淡淡的白茶香。臥榻上的床被被掀去後,出現一塊方型的石板,枯草輕按那塊石板,用手撥飛了射出來的幾根弩箭,而後,只聽轟隆隆的聲響起,從床的另一側,浮出半截樓梯出來,又一個密道。黑漆漆的,是伸手不見五指的走廊,不知道通到哪裡。

枯草拿出了火摺,順密道而行,一路上,機關暗器無數,均已發動,枯草清楚平一指已經有了準備,否則這些機關暗器是不會發動的。這些東西如果對付內力弱的人或許還有效,因為內力弱的人只能依賴自己的眼睛去看東西,而內力強的人則可以用氣去感知周圍的變化。同在黑暗中,誰優誰劣自不用說。縱然被刺中幾下,對枯草來說,也不過是皮肉傷。

走了許久,走廊忽然變成了大廳,周圍也一瞬間亮了起來。這個大廳,足有數百平方米。高亦有數丈。

「好久沒見到過人了,想我那弟弟也肯定死於你手。」一個並不悲痛的聲音傳來,枯草看去,只見一個身形高高瘦瘦,上身**,下身穿一條挽腿褲子的男人站在那裡,身上捆著長長細細的鐵鏈,名字鬼二。如果他是枯草的朋友,肯定會被枯草取笑為「鉛筆」,可惜,他並不是。

枯草無話,那鬼二一句話後,也不在說什麼,忽然手腕一動,一條鐵鏈飛躍而出,鐵鏈的頭是刺狀的球,此兵名為流星鉤鎖,奔枯草的頭直砸過來,枯草一個橫空挪移閃過,鏈球砸空,只聽的轟的一聲,枯草剛才站立的大理石地板被砸的粉碎,礫石塵飛揚。很難想像,一個看上去都沒鐵鏈重的人,膂力會有如此之強。

見枯草躲開第一擊,那鬼二手一揚,又一條鏈子飛了出來,這一條鐵鏈的頭卻不是球狀的,而是尖形如劍的,此兵名為利刃鉤鎖。直刺枯草胸口,枯草再一次閃避開,這一擊,打在了枯草背後的牆上面,竟刺牆而入。

少時,那鬼二便發揮出了自己的全力,揮舞起六根鐵鏈,因為鐵鏈的末端不同,所以用的方法也不同,或砸,或刺,或迴旋……

鬥了十餘個回合後,只聽錚的一聲,鬼二的流星鉤鎖纏住了枯草的手中劍,鬼二大喜,用力向回一帶,便要奪枯草手中哀鳴劍,未曾料想到的是,不僅奪了劍過來,枯草的人也跟著一起過來了,頃刻之後,鮮血迸濺,鬼二已經魂歸天外,他的利刃鉤鎖在半空中被枯草的奪劍式所擒,而現在,那利刃鉤鎖正插在他的胸膛之上。

用手剝落掉纏在劍上的鉤鎖後,枯草繼續向密室前進,他清楚,平一指肯定就躲在密室的盡頭。

而此時的密室的深處,平一指在來回的跺著步。他的身旁,站著一個身穿布袍,布帽長蓋雙眼,面部只露出鼻子和嘴,巍然而不動。背後一把寬刃巨劍。

「鈞主說要保護我安全的,怎麼現在只派你一個人來嗎?」平一指道。

「不就是你的一個部下麼,至於怕成這樣嗎?我一個人足夠了。」

「那你為什麼不現在就出去幹掉他!」

那個人冷笑了幾聲,道:「現在出去?和你的屬下一起打一個人?難道你認為鈞之三柄利劍和你的部下是一個等級的嗎?」

見此人發怒,平一指立即滿臉陪笑道:「當然不是,我只是覺得這樣勝算大一點而已。」

「你放心吧,量一個小卒子,也不會有多厲害。」
Babcorn 發表於 2019-7-26 23:56
153 嘯動千山平生恨

「只是你要自省,自己的最後藏身之處,怎麼可以給你的屬下知道,太不智了。」那個人低聲道。

「我也不知道他怎麼會找到我在的地方的,很是奇怪,不過現在說這個已經沒有什麼用了。」平一指道。

「這件事情結束後,好好肅清一下你的屬下吧。」

「這是你的話,還是鈞主的話?」平一指側目問道。

「只是我善意的忠告,如果不喜歡,大可以當做一陣風。畢竟咱們只是合作關係,而非上下級關係。」那人微微抬起了頭。

這時,只聽得一陣的武器撞擊聲,和眾多人的呼喊聲在不遠處傳來。

「這麼快就來了?」平一指吃驚道。

「有飯桶自然也有金子。」那人說著的同時,信步走了出去。

枯草自幹掉鬼二後,一路前行,斬殺了不知有多少的暗堂高手,平一指的屬下,說是有天地風雷雪雨霜七組,一共二十八人,但是實際上還有一個暗堂,而這暗堂的人數卻不是只有四個,而是和另外七組一樣,有二十八人,每一個人的武功全不輸於那七組的人。而他們的職責就是保護平一指的安全。而此時,在四面八方的暗堂的人,都被平一指召喚回來。枯草所面對的,就是他們。

「與那傢伙說的差不多。一個還好,如果一起上,那就有問題了。」枯草發覺眼前的暗堂高手們,不在和自己單打獨鬥,雖然那樣可以獨享其功,也是其展現其存在價值的時候,很長的一段路上,一個人都沒有,直到走了很久後,才見到一群黑衣戴面具之人站在眼前,以逸待勞。

對視,除了殺氣外,卻沒有絲毫的話語,因為實在是無任何話可說,頃刻間,一片黑暗,惟有劍的微光若隱若現,一聲呼號之後,便是激烈的打鬥。 枯草雖強,但是對付這麼多的人,以殺人為生的人,的確還是棘手。哀鳴聲四起,或是人的,或是劍的。

不知過了多久,又恢復了平靜,火光一閃,一道火摺又閃亮了這裡。看屍體滿地,各色兵器亦扔了一地,血海中矗立一人,正是枯草。

「果然比那些飯桶強上許多,不過你的運氣到此為止了。」

枯草抬頭看去,只見來人身著布袍,布帽長蓋,看不見他的雙眼,背負一柄寬刃巨劍,手拿著火摺,正在挨個的油燈點著。同時和自己說著話。

「痛徹骨髓吧,即使我不拔劍,恐怕你也支撐不了許久。」

枯草與這一群暗堂的人搏殺,雖然將其大半殺死,其他的逃散,但是也已經身中數劍,血潺潺的流出來,枯草雖然給自己點穴止血,但是血已經在流,眼前的事物,開始有點變的模糊了。現在他需要的是時間,只要時間足夠,那麼以他的先天無上心決,恢復的話,是不成問題的。

「武功高有什麼用,再高你始終是一個人,做事之前要想一想的。」那個人慢聲對枯草道。

「一個人?」枯草重複著他的話。

「有想過反抗平會有什麼下場嗎?」

「什麼下場?武功全廢,和太虛說再見,不過如此。」枯草慘然一笑。

「原來你知道,我還以為你不知道,既然知道如此,還要做,未免有些傻了。」

「我不可能像你一樣,甘心給平一指做狗,任他呼來喚去?」枯草輕輕說道。

「給平一指做狗?他給我做狗,我都未必肯要。」那人的口氣中充滿了輕蔑的味道。

「我不知道你是誰,今天平一指的命我是非取不可。」

「取他的命,你先看看自己還有命沒有吧!」那人將頭上的布帽摘了下來,枯草也看清楚了他的名字:「嘯動千山平生恨」

「這個人卻是沒有聽過。」枯草雖然以氣自療著,但是卻以目視著那個人。洞察著他的一舉一動。

「不趁現在動手,你還打算什麼時候動手,等他療傷完畢你再上嗎?」平一指不知道什麼時候跑了出來。

「囉嗦,我做什麼,是要你管的嗎?」平生恨道。

就在這時,只聽空氣中一陣錚的響聲,數十枚銅錢呼嘯著直奔平一指,平一指還未等反應過來,等他有察覺的時候,一柄巨劍已經橫在他的面前,擋住了那許多的銅錢。這寶劍巨大無比,比之一般的劍要寬上數倍有餘,劍身龐大,如果沒有一定的膂力,是很難拿動這把劍的。而現在枯草的漫天花雨雖已經修煉到了第八招飛花摘葉的境界,但還差最後的一招流星電閃還未學會。加上他又重傷,所以這幾十個暗器,對於平生恨來說,威力卻並不強大。

「看來受傷的老虎依舊可以傷人,就讓我把你剩餘的爪子也掰掉吧。」平生恨微微笑道,持劍向前走,見枯草的目光並不在他的身上,而只在平一指身上,他回頭對平一指道:「你先找地方躲一下,我和他解決一下。」

「不要下殺手,制服他就可以,我還有好藥招待他的。」平一指詭異一笑後,消失在黑暗中,躲了起來。

「我還不想讓巨闕染血,我不會殺他的,這一點你可以放心。」平生恨淡淡的說道。

「我不是那麼容易死的。誰也無法阻攔我!」枯草拔掉了肩頭的一柄短刺,忍著巨痛拋擲了出去,直刺平生恨,與此同時,幾乎是與那短刺同樣的速度奔向那平生恨。

「自以為是的人,你有多少血可以流啊!」那平生恨不以為然輕輕的閃開那枚短刺,以手中的巨闕劍橫掃枯草,如此巨大的劍,在他手中,卻力道與速度均足。枯草是不會與他硬碰硬的,以他現在的傷勢,很難與這個平生恨兵器對兵器。

枯草的招數基本上對平生恨起不了太大的作用,雖然平生恨的招數不多,只是削,砍,掃,但是招招都力道極強,根本容不得人近身,不能近身,那一切招數都是浮雲,任憑你有千般巧招,此時都是無用。

「早知道如此,我便不來了,落得個欺負病秧子的名頭。」平生恨不禁搖頭,在他眼,此時的枯草與病入膏肓的病人無有區別,勝利對他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

但就在平生恨以為要勝利之際,哀鳴一聲,無數的寒光奔平剩恨飛來,平生恨大驚,立刻舞動巨闕,護住自己的全身,犀利嘩啦,暗器掉了一地,裡面還有一柄長劍。急抬頭時,枯草已經蹤跡全無。

「落荒而逃?你逃的掉嗎?」平生恨順著地上的血跡追了出去……

---

許久之後,平生恨背著他的巨闕,又一次回到了密室。還夾著枯草,而那些暗堂的人,也幾乎都復活回來了,見到平生恨,他們都很識趣的讓道,因為他們知道這個人不好惹,是平一指的貴賓,就算他拔劍殺了自己,平一指也不敢有半點脾氣。

一路卻是通行無阻,直到密室的最裡面,卻不見平一指的影子。

「老鬼,我把他帶回來了,還不現身相見。」平生恨厲聲喝道。話音還未落,只見平一指不知從什麼地方冒了出來,嚇的平生恨一跳,道:「這裡機關做的倒是很多。」

「那是必須的,你知道的,我的下屬多半都是孤傲不羈的傢伙,想殺我的人肯定不止這個枯草一人。機關暗道多一些才會安全的麼,就算他們能殺敗所有的人又如何,一樣殺不到我。」平一指得意的笑道。

「真的是這樣嗎?」平生恨一笑,笑的有一點詭異。

「當然!」

「你打算如何對付這個枯草?」平生恨問道。

「如何對付他?」平一指打量了以下平生恨後道,既然他重傷了鈞之三把利劍,自然不能輕饒了他。平一指看的見那平生恨的身上也有幾處傷,明顯是與枯草大戰時,被傷到的,此時他這麼說,自然是獻媚討好。以笑眼前的平生恨的氣。

「武林奇藥我有的是,他背叛我沒什麼,但是傷了鈞的人,我會用藥廢了他全部的武功,不知道你可滿意。」

「滿意?我自是非常滿意,哈哈哈哈,這樣我就不會有任何的猶豫了。」平生恨哈哈大笑後道。

「等我拿藥!」平一指又消失掉了,轉瞬後,又一次出現,只見他手上多了一枚黑色的藥丸。

「這是什麼?」平生恨問道。

「這個?是破軍散。」平一指道。

「好奇怪的名字,這東西有什麼用?」破軍乃是天上一個星宿,一個藥以星星的名來命名,未免有些奇怪。

平一指笑道:「吃了這藥的人,會氣脈亂流,自相攻擊,從而武功盡廢,因為氣勁強大,正合破軍之意,故此命名。」

平一指一把扶起來那枯草的頭來,正要喂藥給枯草吃,忽然道:「我叫你留他口氣的,為什麼你把他給殺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9-7-26 23:56
154 物競天擇了無憾

「不殺他又如何能給他戴面具呢?」平生恨大笑道。

「面具?」平一指大驚,立刻動手在那枯草的臉上扯了數下,果然,拿下一張人皮面具來,而那「枯草」也露出了他的真名字「亦蕭」。

「這……」平一指有點懵了,亦蕭是誰他真的不知道,如果眼前的這個死屍不是枯草的,那枯草在哪裡。

「不明白嗎?」平生恨一笑,用手在臉上一抓,面具飄然而落,正是枯草。

「你……」平一指即刻嚇的倒退了幾步。

「想逃嗎?你認為我殺死你需要幾秒?」枯草手中掂量著一把銅錢,心道只要這平一指稍有異常,立即出手將他打死。果然,平一指很識相的站住了,他很清楚,此時的枯草一揚手,自己就會魂飛天外,往日在枯草面前的飛揚跋扈耀武揚威的那個平一指,今天都已經消失的一乾二淨。

「我死不難,只是我還有一件事情不明白,那就是你是如何找到我的藏身所在的?」平一指問道。

「拜你往日的恩惠,這個問題我應該回答你,但是你一個人去了地府,想必那裡肯定很冷清,很寂寞,讓你有一個問題去思考,來消磨時間,不也是很好嗎?」枯草話未完一枚銅錢激射而出,正打在平一指的玉堂穴上,平一指登時暈了過去。

「出來吧,輪到你了!」枯草喊道。只見從枯草的身後閃出一人,正是那個平一指的徒弟沸點。他走到平一指面前,對枯草道:「我就說了,我對你有信心的。」

「信心?」枯草用手了摸了摸身上慢慢恢復的傷,心道若非是先天無上心決能快速恢復狀態的話,恐怕早死在平生恨,不,現在應該叫亦蕭的劍下了。

「不過現在殺了他的話,會算我叛師的,這個……」沸點有一些為難,他是不想叛師的,如果想叛的話,他早就叛了。

枯草嘆了口氣道:「事到如今,也沒有別的辦法,我也沒有想到會到如此的地步,雖然我已無法履行我的承諾,但是我知道你想要的是什麼,我會儘量的滿足你就是。以後這裡的收入一半歸你,你看如何?」

「好,一言為定,我可不希望你再次背信。」沸點道。

「怎麼可能,你需要我,我亦需要你啊。」枯草說話的時候,拿出一張面具來,印在了平一指的臉上,慢慢的又拿下來。

「不過,那藥你真的可以找到嗎?沒有它的話,醉心散是配不出來的!師傅的秘密我知道的不少,這最後一味藥我卻不知道從哪裡弄。」沸點道。

「你是說差的最後一味藥嗎?我說過了,你可以放十個心的。」枯草笑了笑道。

「還不動手,難道叫我來嗎?你要知道他是一次性的人物,死了便不在出現,現在不殺他,以後他死了,你想出師,就要去地獄了,抽到地獄符的機會可是很渺茫的!」枯草冷笑著說道。

「好吧!」沸點拔出匕首,一手摀住平一指的嘴,閉目便是一刺,恐怕這沸點是第一次以這樣的暴力方式殺人,所以殺人技巧並不熟練,刺了數次後,才住手,平的最後的反抗,也只是將沸點的手咬傷而已。血濺了沸點一臉,身上也濺的都是血點。

「看來你還是做醫生比較適合!」枯草走到平一指身邊,手探鼻息,發覺那平一指早已斃命。枯草看著平一指,沉默而不語。

「你可以去休息了,忙了許久,你也累了,具體的合作的事情以後我會找你的。」枯草道。

「那秘籍……」沸點說了一半又嚥了回去。

「你的目的不過是賺錢,要武功又有何用,更何況我已經分你一半的錢。」枯草淡淡的說道。

「但是如果有人殺我怎麼辦?」

「放心吧,我會保證你的安全的,外面的這些暗堂的人,直接就歸你指揮。」枯草說著同時,將手中印好的那個平一指的面具遞給沸點,道:「要如何做,不需要我教你吧?」

「當然曉得!」沸點接過了面具,戴在臉上,走了出去,腳步遠去,這裡只剩下了枯草一人,還有那具平一指的屍體。

「你就算是第一個台階吧!」枯草自言自語道,說著搜起平一指的身來,結果只找到了三樣東西,一大把鑰匙,一本厚厚的書,還有一顆破軍散。枯草翻看起那本書來,其實與其說是書,不如說是一本帳本更貼切一些,裡面記載的都是平一指手下的成員的資料,當翻到自己的那一頁的時候,枯草不禁啞然,只見自己的名字後面被劃了一個紅色的注字,下面是自己會的武功,基本上枯草用過的武功都有標明,除了弒仙指沒有明確寫名字外,其他的都有準確的名字,而弒仙指也有威力的準確描述與猜測。

「想不到這個老鬼調查的蠻仔細的,但是卻疏忽了最近的眼皮底下。」枯草搖頭嘆道。這時只聽外面「平一指」的喊聲:「以後你們暗堂就統一歸沸點指揮……打掃要迅速!……什麼?暗堂只做保鏢不管打掃,靠,今天改規矩了!」

「平一指這麼說話可不行,會露餡的。」枯草自語道,忽然間,他忽然感覺自己的身後有氣息,遂大喝道:「誰!出來!」只見從黑暗中閃出一人,枯草看去,正是熟悉的邊風。

「風兄!」枯草微笑道,對於邊風,他還是信任的。

「原來這就是你的決定。怎麼,你也想稱霸於江湖嗎?」

枯草笑,續而道:「稱霸江湖?那我倒從未想過。」

「那你想的是什麼?我今天倒是很想知道的。」邊風問道。

「武功天下無敵,讓天下人知道崑崙的存在。我除掉平一指,不過是不想讓他再耽誤我練武功,提高我練武效率而已。」枯草慢聲說道。

「那你大可以帶著藥方遠走高飛。」

「飛?飛到哪裡會躲避掉平一指的追殺?那個時候,我想你我都可能會兵戎相見吧,你希望那樣嗎?」

邊風喝了口酒,道:「說的也是,那你有想過天下無敵之後做什麼嗎?」

枯草一笑:「這倒沒有想過,目標太多,我會分心的。人還是集中做一件事比較好吧。或許到時,我會歸隱學琴也說不定吧。」

「歸隱?想退出江湖可沒那麼容易。」邊風嘆道:「人就是江湖,你在其中,又怎能退出?除非你是一個沒有絲毫感情的木頭人。」

「未必吧!」枯草知道邊風的話有一定的道理,但是他更信自己所信的。

「話說回來,我們這些殺手怎麼辦,繼續養著嗎?」邊風問道。

「有筆不錯的收入呢,為什麼不?」枯草笑道。

「你不怕第二個你出現嗎?」

枯草不以為然道:「如果可以出現的話,恐怕早就出現了。就算以後有可以取代我的人,那便取代吧,物競天擇沒有什麼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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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5 寂寞青衫獨雨中

二人正聊天之時,只見沸點走了回來,邊風又躲了起來,沸點並沒有發現邊風的存在,對枯草道:「外面都清理完了,暗堂的人也都叫我打發走了。還要做什麼嗎?」

「沒什麼了,你去休息吧。」枯草輕聲道。

「好吧,不過還有一件事想問一下你的意見。」沸點皺了眉皺了眉道。

「什麼?」

「據我所知,我師傅,不,那老鬼,他藏匿了一大筆的財寶……」沸點的眼睛盯到了那串鑰匙上。

「想分一杯是嗎?又有什麼不好說出口的,應得的東西沒什麼不好意思的。」枯草淡然一笑道,將鑰匙扔給沸點,道:「這筆財寶你可以拿三成,其餘的,由我支配。」

「多謝多謝!」沸點謝聲不斷。別人或許並不知道他師傅的財寶有多少,但是他卻很是清楚,這筆財寶的十分之一便價值數百萬的黃金,本來他心中想的枯草肯給他十分之一便是萬分的恩賜,沒想到眼前的這個人竟然如此輕易的便給了自己三成。

「他是不把錢當錢,還是他真的不清楚這筆財寶的數目呢?」沸點實在是不清楚枯草是怎麼想的,但是他還是很高興的接受了,雖然他並不想表現出十分的高興,但是這筆巨大的財富讓他無法壓抑自己的情緒。

枯草看著他的樣子,輕聲道:「相比以後來說,這些財寶只算是小數目,如果現在便高興的話,以後要如何才好?」

「你說的對……」沸點已經有點語無倫次了。

「未來是屬於你我的,只要你肯合作,你會得到你想要的東西!」枯草淡淡的說道。

「當然,當然,我去點一下財寶的數目,你也一起來吧。」沸點道。

枯草道:「你自己弄就可以了,我還有事。」

「那好,我去了。」沸點道別後,便消失掉了。

黑暗中,閃出邊風的影子。

「這個人值得相信嗎?」

枯草一笑道:「不值得。」

「那你還那麼信任他?」邊風道。

枯草道:「因為我知道他想要什麼,一個人,最大的弱點便是他的yu望,一旦他的yu望被人所知道,那麼他的弱點便暴露了。是人都有yu望,換言之,是人都有弱點。」

「你在笑話我嗎?」邊風又喝了口酒笑道。

枯草搖了搖頭,道:「醉、酒、刀、狂,雖然人稱好酒如命,亦自稱,可惜酒並非你真正的弱點,那些神話的人是群白痴。」

「我的弱點?我都不知道,我倒想聽你說說是什麼。」邊風笑問道,可枯草卻笑而不答。轉瞬後,道:「你不是我的敵人,我沒必要去思考你的弱點,哪怕我已經知道。」

「那你的yu望是什麼?」邊風又問道。

「我?我和你一樣,一樣不知道自己的yu望是什麼,可能是身在山中而不知山吧。或許有一天,我會知道吧。」枯草笑了笑道。

「你想著天下無敵難道不是嗎?」

枯草閉目嘆息,靜靜的說道:「那只是和你愛好喝酒是一樣的道理,並非是真的。打個比方,有人說他可以叫我天下無敵,但是卻附加其他的條件,如果我的yu望真的是天下無敵的話,我會毫不猶豫的接受,但是以我的角度來說,這種條件下的天下無敵我是不會接受的。真的yu望,是可以為之拚搏,為之瘋狂的。」

邊風手中的酒杯停了下來,道:「可惜我無法看穿你的yu望是什麼,否則我就可以告訴你了。」

「希望將來我能找到這個答案吧,好了,我也該離開這裡了。」枯草一笑道。將那本平一指的帳本收了起來,還有那把巨闕劍也收了起來,這把劍是上古名劍,可以說不知道要比那哀鳴劍要好上多少倍,可是這劍過重,枯草並不是十分喜歡,相對來說,哀鳴劍更順手一些。

「去哪裡?監視沸點嗎?」

「不,去睡覺,我需要恢復一下。」枯草道。

「我就知道!」邊風笑道。

「對了,風兄,我不想讓別人知道這件事。」枯草扭過頭來,想了想說道。

「你是指芸丫頭嗎?告訴她不好嗎,想她也會為你高興的。難道你連她也不信任嗎?」邊風十分不解。

枯草怔了一下後,微微笑了笑,輕輕說道:「泥潭一個人便足夠了,何必要帶上其他人,糊塗也沒有什麼不好。」

「好吧,我答應你,今天就當我喝醉了,什麼都沒看到也沒有聽到。」邊風笑笑道。

「謝了!」枯草順著走廊走出了密室,密室的外面已經被清理的很乾淨,地上的白茶花也已經被掃的乾乾淨淨,不過空氣中依舊瀰漫著那白茶的淡淡餘香,其中亦混雜著血的腥味。

拿起門後的傘,枯草走出了藥鋪,街上依舊下著雨,狂風依舊肆虐著,偌大的街上只有枯草一人在行走。走了沒有多久,穿越雨霧,枯草看見遠處一片紫影在閃動。漸漸的,紫影近了,非芸兒者誰?看見枯草後,呆立於雨中,手中拿著那把碧狐刀,雨水已經淋透了他的全身,雨水順著頭髮,下巴,刀尖如同一條線一樣的流下來。

看著呆立不動的芸兒,枯草信步走到她的身邊,用傘為她遮雨。

「出來為什麼不帶傘,這樣淋會病的。」枯草的口氣是少有的溫柔。

「你做什麼去了?是不是想去刺殺平一指?」芸兒卻是很少以這樣質問的口氣與枯草說話。

「無聊散步。」枯草撒謊的水準可以說只能算是初中級別的。如果是平時,沒人會懷疑他的這句話,就算是天上下刀子,枯草說出來散步,和他在一起久的人,也不會認為有什麼奇怪的,但是現在並不同。

芸兒忽然一把抱住枯草,頭依靠在枯草的胸口,輕聲說道:「枯草,答應我,不要做危險的事,雖然我與你一樣,一樣痛恨平一指,不甘為他所控制,但是據我所知,平一指的屬下不止我們,還有暗堂的存在,以咱們現在的能力,未必能與暗堂對抗……」芸兒忽然的舉動讓枯草也是一驚,但是他怔了片刻後,便輕輕的將芸兒推開:「我現在還未有那打算。」

枯草將身上的衣服脫下來,披在芸兒身上。「走吧,明天還有任務呢。」

「好……」芸兒心中還有疑慮,不過既然枯草如此說,那便是無事了,披在身上的衣服,感覺暖暖的,上面雖還有著斑斑血跡,但芸兒對此卻並不懷疑,因為有血跡的才是枯草,在她心中,枯草是一株生長在血海中的韌草。

不知是雨太大了,遮擋了人的視線,還是二人心中各有所思,都失去了警覺,茫茫雨霧在不遠處,有一人手撐著傘,默默注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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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客棧,枯草並沒有睡,而是翻看那本平一指的帳本,發現了許多他不知道的事情,裡面記載了許多筆交易,他發覺這個平一指真是不簡單,現在在江湖中勢不兩立的兩伙人,竟然都有委託平一指做各種刺殺任務,而且平一指接的不是一筆。另外枯草還發覺在帳本中提到過一個名為鈞的非幫派組織,雖然與平一指的交易次數並不多,但是還是引起了枯草的注意,因為那個平生恨,也就是亦蕭,也出現在這個帳本裡,亦蕭的功夫是很強的,枯草印象很深刻,殺死亦蕭,他受了不輕的傷,這樣的一個人,在這個帳本中,似乎只是一個聯絡員一樣的人,所以不得不叫枯草注意。而且關於鈞的記錄全是用紅顏色的字記錄的,來委託的人也不止平生恨一個。

「戴草人稱萬戶候,獨向蒼天橫冷劍,世人難聞吾一笑……」枯草發覺所提到的鈞中的人物全是用的假名,因為亦蕭用的是假名,而且這些名字他從來沒聽說過。

「看來搞不好都是隱藏於各幫派的高手了。什麼來頭呢?」枯草心頭疑惑,就在這時,枯草感覺自己頭上的瓦片微動。

「敵人?」枯草十分警覺的推開窗戶立即跳到房上,卻沒有發現任何的人。

「難道已經進了客棧?」枯草又回到屋子裡,走到三人的房門口,提醒他們警戒。

邪月:「大哥,人要睡覺的,就算你不用睡覺,也不用帶著我吧。什麼敵人的,我怎麼沒發現的。」

芸兒:「哦,我會注意的,是不是神話的人又來了?」

痴仇:「我知道了,小心。」

枯草按照順序告訴了一遍,最後是痴仇,剛要離開痴仇的房門口,忽然感覺到一陣清香,暮然尋去,是從痴仇房間傳出來的,透過門縫依稀看的到在痴仇的床頭,插著一支帶血的白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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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枯草醒來後,發覺邪月已經在飯廳等著自己了。

「起的蠻早的麼。「枯草坐在了邪月的身邊。

「還不是你吵的,我差點一夜都沒睡,看這眼睛,都紅透了。」邪月很誇張的樣子。

「那就抱歉了,江湖上有什麼新消息嗎?」

「駱駝漲價了算嗎?」邪月道,邪月對太虛的瞭解是公式化的,他本身也是一個巨商,所以對物價瞭解十分。

「當然算,說明去西域沙漠的人多了麼。」枯草一笑道。

「那咱們什麼時候去?駱駝都買好了。」邪月道。

「不著急,再等幾天吧。」枯草淡然笑笑,他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他昨夜翻看平一指的帳目時,發現了一封信,是鈞提供的,夾在了狂風組的那一頁裡,內容簡明扼要:「西域樓蘭,狼星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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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 何人來補己之過

這兩句話,枯草大致的理解是和除魔異寶有關,可能就是平一指所說的「準確」消息吧,鈞在平一指心中的信任地位可見一般。

樓蘭,太虛的地圖中還沒有這個城市,根據枯草的推測,很有可能是因為在沙漠深處,而沒被人發現的緣故,所以至今都屬於未開放狀態,而至於那個狼星隕落,枯草想,或許和自己那張卦紙上的那句「貪狼陷於西北」有必然關係。

「枯草,你猜過這異寶是什麼嗎?」邪月問道。

「不曉得。」枯草心道:「平一指在交代任務之時,只告訴了西域,但是卻並沒有說樓蘭,這是為什麼?」他忽然又想起那本帳目上自己的名字被特殊標了一個紅色注字,「難道說他早就看出我有不臣之心,故意不告訴我樓蘭,來拖延我尋找異寶的時間,任務失敗後,就可以有一個理由將我正當幹掉,殺雞給猴看嗎?」因為想著這些,所以枯草對邪月的問話也都是敷衍的。

「我想那個老鬼那麼貪財,這次的異寶肯定又是值錢的東西,不是鑽石就是玉什麼的,這次沒數目,估計可以貪點了,哈哈。」邪月笑的很是猥瑣。

「貪?想貪還敢笑那麼大聲!小心我打你的小報告!」一個聲音從背後傳來,帶著咳嗽聲。邪月回過頭去,正是芸兒,她走了過來,拉了張凳子,坐了下來。

「我只是隨便說說,別當真嘛!」邪月在狂風組裡唯一學會的就是,芸兒同學是萬萬不能得罪的。

「好了點沒?」枯草地聲問道。

「沒有,不過我想問題不大……」話未完,又咳嗽起來。

「看來你還是病的不輕,誰叫你昨天那麼冒失的跑出去的,還好枯草沒決定立即出發。否則……」

芸眉毛一豎,怒道:「否則我又累贅了是嗎?你信不信我現在的投毒本事,一樣可以叫你血濺五步!」

「沒有,我沒那個意思。」邪月說話的同時,將手中的杯子立刻放下,而且立即搬凳子離芸兒遠一點的地方坐下。

「現在時機並不成熟,我們沒必要急……」枯草說到這裡,發覺痴仇不知什麼時候也出來了。

「既然還要等,那就等吧,什麼時候出發告訴我一聲就好。」痴仇轉身已經回房間去了。

「不合群的傢伙,和你還有幾分相像呢。」邪月看著痴仇走遠後笑著對枯草道。

「哪裡象?」芸兒厲聲喝道。

「我隨便說說而已。」邪月看風向有點不對,商人本色立現,立即改口。

「毒不死的話勞!」芸兒怒道。

「我又不是說夫妻相,你急什麼,只是……」話到一半他把話又嚥回去了,他看到了芸兒的習慣動作,手在腰間摸索著什麼,不用想就是毒藥,雖然現在芸兒五毒的武功都沒了,但是下毒的本事還是有的。

「好了不要吵了,都住在這裡吧,儘量不要外出,等我消息,時機成熟就立即出發。」枯草下命令道。對於邪月的話,枯草並非完全沒有反應,只是沒有說而已。疑惑著:「象?會嗎?哪裡呢?恐怕我也不知道吧。」

「好吧,好吧,惹不起我閃了,神仙睡覺去了!女人真麻煩。」邪月打了個哈欠回屋繼續睡覺去了。

「枯草,時間很緊,這樣好嗎?」芸兒不忘他們只有兩年的時間,如此的白白的耽誤時間,實在不像枯草以往枯草的性格,如果是以往的枯草,就算不知道異寶的下落,也會奔赴西域自己去找,而不是在這裡坐等,可芸兒卻又如何知道枯草是如何打算的呢。

「沒關係,你好好休息吧,對了,給你一樣東西。」說著,枯草從懷裡掏出一個布包來,遞給芸兒。芸很是詫異的,伸手接過來布包,小心翼翼的打開。

「其實早就該給你的,不過我記性不太好,加上沒有機會,所以就遲了點。」枯草慢聲道,而芸兒也看到了那是什麼,一本書,藍色的底蘊,四個大字--《九陰真經》。

「這是給我的?」芸兒驚訝的問道,《九陰真經》在枯草手中她是知道的,但是她後來通過世界頻道和論壇瞭解到的是,九陰早已經易手,已經歸了晴空之手,至於是誰練了,那就不清楚了,但是今日枯草卻將九陰拿了出來,並且送給了自己,這不能不叫她驚訝。這本秘籍,恐怕隨便叫過來一個玩家,問他換全部的身家,恐怕99%的人都會毫不猶豫的答應。

「不是被你撕毀了,然後叫晴空拿走了嗎?」芸兒呆呆的問道。

枯草淡然一笑道:「那不過是複本,這才是正本,內功篇我看的差不多了,其他的我也練的差不多了,現在送你了,彌補一下你的空手技能,也省的不用刀就沒武功,亮出碧狐刀又讓神話的蒼蠅們糾纏。」

「枯草……」芸兒知道枯草即使真心想送東西給自己,按照他的性格,也會找些藉口的,不過無論什麼原因,把這麼重要東西送給她,而不是別人,她心中的欣喜是難以形容的。在她眼中,這絕非只是一本秘籍而已。正要道謝時,只聽枯草道:「道謝免了,趁這幾天空擋,你加緊先讀吧!時間不多,全練成根本不實際,練成一樣或許還是可能的。」枯草卻是很想看一下這本書裡的九陰白骨爪的威力到底有多強,如果可能的話,他還想知道到底是龍爪手厲害,還是九陰白骨爪厲害。書中描述的螺旋九影他還是很想見識一下的。

「我知道了!」芸兒將秘籍收起,畢竟這東西是少見光為妙。

「此事不要向第三人提起。」枯草平靜的說道。後又補了一句:「任何人。」

「曉得了。」芸兒說話間,看枯草整理開始行裝,詫異問道:「枯草你打算去哪裡?」

枯草嘆了口氣道:「我?這裡住不管,還不如大街舒服,反正時間早的很,想回崑崙看看師傅,順便再辦點私事。」

「沒有驛站走起來很麻煩的。」芸提示枯草道,畢竟現在西夏還未屈服於各個國家的圍攻,所以說嘉峪關驛站還是不通的,去崑崙最近的路要取道漢中,走的話恐怕也要走上半天。

「也不是很遠。」以枯草的腳程,的確不能算遠。

「可以帶我去嗎?順便看看你傳說中的師傅。讓我看看什麼樣的人才能做你的師傅。」芸兒弱弱的問道,這種要求看似很平常,但恐怕枯草也會很平常的拒絕掉。

「帶你……」枯草想了下道:「好吧,不過我師傅未必歡迎生人,如果被拒之門外的話,那我就不管了。」

---

二人一前一後,走漢中驛站,向北直奔崑崙山而行,還未到崑崙地界,枯草便已經覺察到身後有人跟隨。剛停下腳步,跟隨的人也已經到了身邊。

「我……靠,你真不……不夠義氣,叫我們等在客棧,你們私自先行動,怎麼,嫌棄我們做電燈嗎?」邪月氣喘吁吁的說道。但是他話剛出口,不知為何立即感覺到一股無形的殺氣在自己的身邊圍繞,陣陣的寒意從脊樑骨傳來。

「風長,為什麼不告訴我,就提前走了?」痴仇很冷的問道。

「我回崑崙一躺看看師傅而已,並非是開始執行任務。」枯草平靜的解釋道。

「崑崙……」痴仇只重複了這兩字後,便沉默了。崑崙這裡有她太多的回憶了。

「反正我們都跟來了,總不能叫我們再回揚州吧,在揚州等消息是等,這裡等也是等,而且這裡就是西域,有什麼消息的話,行動起來不更迅速嗎?大家說是不是?」邪月出來打圓場道。枯草是沒什麼意見,而芸兒有意見卻不便說出口。而痴仇卻是根本沒聽到邪月說什麼。

「沒人反對就這麼定了!目標崑崙!」邪月見眾人都不說話,遂走到了四人的前面,仿若崑崙山主人一般的說道。

「如果你認識路的話,那你帶路好了!」芸兒賭氣說道。

「無良的兩個人沒資格討價還價,不就是引路嗎,小看我!」邪月說著從口袋裡翻出一本厚厚的書來。

「這是什麼東西?」芸兒走到邪月身邊問道。

「不會吧,你們連這個都沒有,這是太虛全地圖,五兩金子一本,幾乎有人存在的地方都有標記,枯草想去的地方我就不信沒有!」邪月翻開那本厚厚的書,上面都是條條框框的,還有許多的標記。

「這紅線畫的好醜,哪個爪子弄上去的?」芸兒知道這是人工畫上去的。而且多半是邪月自己畫的,所以故意擠兌邪月。

邪月不屑道:「有點欣賞水準好不,我這本地圖怎麼說也算是太虛之最了,不僅有官方的註解,還有我花大價錢買的各個迷宮,岔路,暗道等等隱蔽地形的消息,然後我自己再用筆補上去。也算是我創造的一寶吧!」

「的確是好東西。」枯草讚道。這本地圖如果在手的話,行走江湖自然少走許多冤枉路,自然是助力之一。

「光投資,不回報,費盡心血做地圖,這不像你哦,奸商同學。」芸兒笑道。

邪月對別人叫他奸商並不為意,反倒很光榮一般的道:「這就是你沒眼光了,等哪一天我缺錢了,我大可以以後靠做地圖複本賺錢,很快就可以回本的!而且還可以大賺一筆!」

「果然夠奸,這種賺錢方法你都想的到!」

「沒辦法,只要想一個賺錢的辦法,後面立刻有一大堆人效仿,利潤瞬間就沒了,只好不斷的變著法兒的賺錢了。其實你不知道,我是多麼想販賣人口啊,可惜不讓,嗚嗚!」邪月似是很委屈一般的說道。這時,他終於翻到了崑崙山的地界了,遞給枯草看。枯草看那地圖關於崑崙的有好幾頁之多,有好多的地方他竟然都不知道的,尤其是那些用紅線畫的地方,他更是聽都沒聽過。但是看了所有關於崑崙的地圖,並沒有三聖坳的存在。

枯草將地圖遞還給邪月,同時搖了搖頭。「不是吧,難道你師傅是神仙?看來這次回去我又要補幾筆在地圖上了!」

枯草一笑道:「還是我來帶路吧,不過邪月,我不希望你的地圖上出現我師傅居住的地方,如果你還想跟我去的話。」

「為什麼?」邪月還在為自己即將發現未知的地形而感到高興的時候,忽然接到了枯草的一盆冷水。

「我不想叫太多的人打擾他的清淨。」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不畫就是。」邪月妥協,但心仍有不甘。

「那就好!」

四人繼續前行,枯草在前,痴仇最後,很快便到了崑崙地界,剛到沒多久,枯草便停住了腳步,崑崙台附近的山峰失去了往日的靈氣,換之而來的,是一片死寂,隨處可見斷掉的武器和還未腐爛掉的屍骨。宛然一座死山。

「這……這是崑崙山?不會吧,你不是說崑崙山很美的嗎?」邪月質疑枯草。

「我的錯!」枯草只說了三個字,沒有再說什麼,他清楚知道這是崑崙內部鬥爭的緣故,他手受重傷後,隱匿於江湖,之後崑崙便發生內部爭鬥,他十分清楚,但是當時的局面,以枯草一人已經無力回天,但是他沒想到會如此的激烈,能夠變成今天這個讓山河為之改變的境地,做事從不後悔的枯草心頭不由的也有一些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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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7 轉瞬間百年已逝

枯草雖是個半路盲,但是有一段路,他是永遠不會記錯的,那便是去三聖坳的路,即便是山河改變,他一樣可以找的到三聖坳,因為每當走在這段路上時,耳邊似乎就響起何足道那引路的兼葭曲。

四人一路前行,偶爾也會見到有人打鬥,但是枯草只是第一次看了一眼,而後的就視而不見,其實更多的是,不想看見。其餘三人也只是看看,並不出手干涉,畢竟都是局外之人。行走間,漸漸的,山水又秀麗起來,打鬥過的痕跡少了許多,枯草亦感覺三聖坳已經漸漸近了。果然沒行出多遠,便聽到了那熟悉的琴聲,琴聲慢的很,似水落銅盤一般。少時,四人已到三聖坳外,枯草站住了。

「三聖坳到了,你們先在這裡等我一下,我先進去一下。」枯草道。說罷轉身進了三聖坳,而將三人留在了外面。

「這裡好美,枯草的師傅果然不凡!」芸兒欣然而四顧。三聖坳山明水秀,鳥語花香,恍如人間仙境,而痴仇卻一路上都沒有說話。

「似落葉般飄零!」邪月呆立著說道。

「你說什麼?」芸兒問道。

「我是說琴中之音,雖然我會的是蕭,但是樂理是通的,奏琴者的琴藝卻是高超,可琴音中夾雜著許多的自己的感情在其中,使原本就妙極的曲子別有了另一番味道,可這究竟算是畫龍點睛,還是畫蛇添足呢?」邪月搖頭晃腦一副很是猶豫的樣子,似是難以抉擇。

「琴音我不懂,但是聽了這曲子的確很壓抑,而你能聽出琴音來,說明你也挺本事的!」芸兒卻是對音律瞭解的很少。

「是嗎,多謝誇獎!」邪月還是第一次被芸兒誇,心中得意,不禁有一點點飄飄然。其實他自己清楚的很,讓他說可以,讓他演奏的話,恐怕他就辦不到了。

幾人在外等暫且不說,枯草一人進了三聖坳,參見師傅何足道,其實在他還未到三聖坳時,何足道便已經知道了。見枯草至眼前,琴聲立止。

「師傅,我回來了!還帶了幾個朋友,不知……」枯草的話還未說完,便止住了,因為他發覺何足道的樣子變了一些,原本一頭的黑髮,現在竟然會夾雜了些許的白髮,樣子也蒼老了許多。

「師傅,你怎麼了?」枯草驚訝的問道,他是清楚的,何足道精通駐顏之術,是不可能幾年不見,就變化這麼大的。

「你是說我變的老了一點嗎?」何足道微微一笑道。

「是……的.」枯草不想承認,但是事實如此。

何足道很是平靜的說道:「世上沒有不老的容顏,也沒有不凋謝的花,再好的駐顏術只是延緩而已,人總有死的一天,花亦有凋零的一天。人為何而生?空谷之花又為誰綻放?」說到這裡,何足道不由的仰天哀嘆。

見師傅如此,枯草心中不忍,遂道:「師傅究竟為何哀嘆,徒弟願意為師傅解憂!」枯草知道師傅何足道心中始終有一個心結未了,開始的時候他以為是九陽,但是後來想想便覺得不可能,師傅幾乎很少提武功了,九陽也已經對自己說過了,應該不是此事,究竟是什麼事情,他自己做不了,又不願意讓我去做呢?

何足道微微搖了搖頭道「算了吧,一切本有天定,奈何強求?對了,你剛才想說什麼?」

「我帶了幾個朋友來這裡,不知道……」

只聽何足道打斷枯草的話道:「這裡的草木你也有照顧,也算這裡的半個主人,你自己決定吧。」說著的同時,將琴收了起來。

「多謝師傅!」枯草清楚何足道如此的說,便是同意了,遂走到了坳外,領其他三人進坳,三人依次見過何足道,芸兒和邪月見禮時,何並沒有任何的表情,不喜不怒,似是依舊在想自己的事,當痴仇見禮之時,他才抬頭看了看,似要說什麼,但是卻又止住了。

對於何足道,他們的瞭解並不是很多,比之當初初到三聖坳的枯草差不了多少,其中也包括自稱對太虛瞭如指掌的邪月。

「諸位遠道而來,一路風塵,余本應盡地主之儀,奈何身體不適,一切均有小徒代勞。」何足道說著,站起身來,攜琴去了。

「這就是你的師傅?」邪月問道,枯草點了點頭。

「果然是師徒!都是怪人。」

「枯草,我猜你師傅年輕的時候肯定很帥!是不是?」芸兒問道。枯草沒有回答,心中更是難受。

邪月還要問些什麼,卻被一旁痴仇制止住了,痴仇道:「大家想必也累了,先找地方休息吧。」

四人於三聖坳休息,順便觀察著江湖中的動態,那個「謠言」早已經沸沸揚揚,幾乎成了太虛的第一新聞,而且已經變換成了無數個版本,那異寶是什麼,也有無數的人猜測,上到武器下到藥品,無所不包。甚至拿這個開賭,去西域的人逐漸多了起來,尤其是進沙漠戈壁探索的人們,以前人們寧願出海去冒險,也不願意來沙漠戈壁冒險。

在三聖坳的幾人中,惟有邪月找到了知音,他精通音律,與何足道也有可聊的東西,在何足道的許可下,他得到了看曲譜的資格,可這些曲譜都與武功無關,都是名譜《高山流水》、《十面埋伏》、《夕陽簫鼓》等等,當然不知名的更多,而且不全是琴譜,邪月找著譜試了幾次,結果都因為難度太大,而無法演奏。

「你有看到枯草嗎?」黃昏時分,邪月一人在三聖坳外練著曲子,他自知在裡面練會被人討厭,因為他吹的實在太難聽了。就在這時,芸兒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了出來。

「枯草?你不是一直在他身邊嗎?還問我。」邪月反問道。

「可是一轉眼,他就不見了,不知道去了那裡,你看到他沒有?」

邪月將手中蕭放下道:「沒有,我最後看見他的時候,你還在他身邊的,用不著擔心的,他就是這樣一個人,喜歡獨處,不喜歡別人跟著,他師傅我看也差不多,否則怎麼會獨自一個人在這山上一個住的,不過有一點很有趣,我還沒看過枯草對任何一個人像對他師傅這樣畢恭畢敬的……」邪月話說到這裡,才發覺眼前的芸兒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開了,不由的洩氣,自語道:「真不給面子,哎!」搖了搖頭繼續學他的曲子。

---

「枯草說還有一件私事要辦,會是什麼呢?」芸兒心中猜測,依照她對枯草的瞭解,能叫他掛懷的事情絕對不是小事,「連我都要隱瞞的私事嗎?」芸兒煩悶,在山上亂走,偶然劍卻聽到一陣舞劍之聲。

「誰會在這裡練劍?」芸兒奇怪,只見一個人立於一處花叢當中,正舞著一套速度奇快的劍法,芸兒細看,正是已經身在靈鷲宮的痴仇,舞的劍法是崑崙的兩儀劍法。

見芸兒到身邊,痴仇劍招一收,不再舞了,轉身欲離去。

「你不是已經是靈鷲的人了嗎?為何還保留這近乎無用的兩儀劍法?」芸兒問道。她知道痴仇所會的兩儀劍法與枯草所會的七十七式兩儀劍法完全不同,痴仇會的兩儀劍法,如果沒有別人的配合,自己單獨用的話,加上非崑崙派的內力,基本上屬於純觀賞性劍法。痴仇將這無用的劍法留著,意味著什麼,她清楚十分,她不會容忍有一個競爭者存在,哪怕是潛在的。

痴仇沒有理會,只是將劍還鞘。

芸兒厲聲道:「枯草是屬於我的,你就不要痴心妄想了,如果你非要和我爭的話……」

「那又如何?」痴仇回頭問道,其實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要反問這一句,只是脫口而出,靈魂深處都不由的自問:「我是怎麼了?我明明不想這麼說的。」。

痴仇看的到,眼前的芸兒手按刀柄,蓄勢待發。

「枯草習慣漂泊,仇人無數,想在他身邊的話,武功自然不可太弱,今天你我便以武決勝,輸的人自動退出!」芸兒拔出碧狐刀,以刀指痴仇道。

「無聊!」痴仇無奈搖了搖頭,轉身就走。

「別走,你怕了嗎?」芸兒鬼魅身法是何等快速,一下就攔在了痴仇面前。

「果然是稚氣未脫,這樣的你,又如何適合枯草!」痴仇說話時看都不看芸兒一眼。

「你說什麼?」

「我說你太幼稚,總該明白了吧,你以為武功高強便可以不死了嗎?江湖沒你想的那麼簡單,你閱歷太潛,所以你並不適合枯草。」痴仇笑而答道。

「難道你閱歷就比我深嗎?難道你就比我適合枯草嗎?」芸兒怒道,還沒有人敢如此的數落她。

痴仇並不回答,只是將劍亦抽了出來,對芸兒道:「如果你真的想打,我可以奉陪,只是小丫頭輸了以後不要哭哦!」

「笑話,我會輸給你!」芸兒自侍內功是易筋經,而且有寶刀在手,又會七十二絕技中的修羅刀法,而她猜那痴仇只是靈鷲的普通弟子,而且手中劍也是凡品,勝算自然在自己這面。舞動修羅刀法向痴仇直攻,痴仇亦舞劍與芸兒對拆。痴仇用的是靈鷲天羽奇劍,如果單純的說從熟練和級別上來說,比芸兒要精深一大截,但是內功,輕功和武器上的客觀因素決定了她落於下風,但還不至於迅速落敗。

二人相鬥,卻苦了這裡的花草,沒多久,這裡便已經被打的狼籍一片。

數十回合後,只聽咔嚓一聲,芸兒一招割肉飼鷹使出,痴仇促不及防,手中劍與碧狐刀相碰,立時被碧狐刀斬成兩截。

「沒了劍,看你還會什麼!」芸兒卻沒有收招的意思,她一定要證明給痴仇看,她要比她更強一些。

痴仇舞動一套掌法,正是天山六陽掌,芸兒知道這天山六陽掌武林中有兩個門派都會,但是有一點點不同,那就是靈鷲的六陽掌附加生死符的暗器,而逍遙的如果不會北冥神功的話,是不可能會的。拔刀之前,痴仇四周看了一下,附近根本沒有水,所以她並不畏懼痴仇的六陽掌,因為生死符是要有水才可以的,而單純的六陽掌又如何戰的過手拿寶刀的芸兒。數回合後,芸兒發現痴仇果然是沒有採取這樣的辦法。

「你輸了!履行你的承諾吧,以後不要接近枯草!」芸兒的刀已經砍中痴仇的左肩,鮮血立刻就噴射出來。

「我何時承諾過了?那只是你的一廂情願!」痴仇慘笑:「我都說過了,你太幼稚了!」

「什麼!」芸兒的耳畔間似乎聽見陣陣的風聲,是血從身體裡的聲音。

「不好!」芸兒大驚,但是為時已晚,只見痴仇右手一揮,內力催動,血如泉水一般噴的更猛烈了,一片血霧橫飛,透過血霧,無數的冰塊撲向芸本無心,芸大駭,萬沒想到痴仇會有這一手,連刀都未等拔回,便向後疾閃,幸好她輕功不錯,生死符並沒有全擊中她,但是他還是覺得自己的胸口一涼,心道:「糟糕,中招了!」

「不要隨便運用內力,這生死符無人能解,包括我在內,如果不想死的話,就等它自己退散。」痴仇將肩頭上的刀卸了下來,扔在地上,剛才芸兒砍她的那一刀,已經足夠將她重傷了,而她自己又催動內力使自己失血過多,此時也已經失去了戰鬥的能力,剛才的那一擊,已經是最後的一擊。

「沒人信你的鬼話!」芸兒潛心運易筋經裡的驅毒篇,試圖將生死符驅逐出身體,但是試了幾下,卻發覺並不管用。

痴仇看著芸兒,不由的搖了搖頭:「想不到現在的你,和過去的我是那麼的相似,幼稚的可愛。」

「你在教訓我嗎?」芸兒閉目而問道。

「當然不是,誠如你所說的,我是喜歡枯草,但是那是我自己的事,與你無關,也枯草也無關。」痴仇淡淡的說道。

「與枯草也無關?」芸兒驚訝,不曉得痴仇為什麼會這麼說。

痴仇苦笑道:「我從未想過與你爭奪他,即使與你爭,也是沒有意義的,鳥兒永遠只屬於天空,而不屬於大海,雖然它有時也在水面掠過。」

痴仇轉過身去,不知道她是在自言自語,還是對芸兒說:「喜歡一個人,不一定要他知道,也不一定需要任何回報,或者說畏懼回報吧,因為他本就不屬於自己,回報之後,他依舊會走自己的路,那之後便是更深更傷的痛,或者,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吧,一個永遠得不到的人,遠遠的看著他,或許也是一種幸福,分享著他的幸福,成功以及失敗,又有什麼不好的呢?」

「痴仇一生……」芸兒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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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8 憶昔日 乘鶴人

芸兒想說什麼,但是卻發覺說不出話來,易筋經的驅毒篇根本化解不掉那生死符的毒,生死符像一個泥鰍一樣在身體裡上下亂竄。

「你沒試過,又如何知道?」芸兒忍著巨痛,還是將這句話斷斷續續的說了出來。

「試驗……」痴仇回過頭來,笑了,那是一種讓人無法理解的笑容,「有的話,說出來就是一輩子,幸福與傷痛一輩子都無法忘記,有的人,看似無情,實際情看的比什麼都重,只是他自己不知道罷了,有的人,敢與天下人為敵,即使被刀壓頸項也不會皺皺眉頭,但是卻不敢……」痴仇的語氣聽似平和,但是芸兒聽的出她話中的嗚咽,痴仇下面的話說不下去了。

片刻後,「或許,他不確定會有明天吧,現實的連騙騙人都不會的笨蛋!」痴仇的聲音遠去了,她踉踉蹌蹌咳嗽著離開了。那背影,芸兒似曾相識。她呆住了,半晌後,芸兒望著痴仇的背影大喊道:「膽小鬼……」痴仇聞聲後,腳步停了下來,搖了搖頭,繼續向前。

芸兒才喊出那一聲後,便感覺生死符在體內的竄動更加的劇烈,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身上時冷時熱,內力的竄動已經控制不住。

「難道我要死在這裡?」芸兒覺得腦袋發熱,眼前發黑,一個踉蹌,摔倒於地,昏了過去。

…………

相同的時刻,一個身影出現了寂寞的崑崙台上,正是枯草,這一次他回崑崙,看師傅是一方面,而另外一方面,也就是他要要辦的「私事」,沸點是平一指的大徒弟,很早的時候,枯草便叫他留意平一指的藥材進貨情況,因為沸點幾乎已經通曉了除了醉心散之外所有藥材的製造方法,所以只要將每年進的藥材的總量和所制作出來的藥算一下,不難發現還剩下什麼藥材,而這剩下的藥材多半便是製造醉心散的配方,根據這個手段,沸點獲得了藥方,他藥理雖強,但照藥方來配,卻無法配出醉心散來,他知道少一味藥,一味最重要不過的藥,但這一味究竟是什麼,他絲毫都不清楚,後來無意中聽到了平一指在密室中與人交談,曾經說過一句:「沒有紅靈脂誰能配出醉心散?」

紅靈脂是什麼,沸點不清楚,他的藥方裡沒有這藥,他知道缺的很可能就是這個,他說給枯草聽的時候,枯草卻是知道的。否則他不敢向沸點打下保票,根據那個帳本上的記載,平的紅靈脂都來自於鈞,換言之,如果不是紅靈脂的產地另有別處,就是鈞這個組織也知道崑崙絕頂下有紅靈脂這種毒藥。

崑崙台上相比山下,乾淨了許多,沒有人會選擇在這裡打鬥,同門相殘,會被同門NPC所幹擾,無論是誰,都是不願意的。所以偌大的崑崙台上,惟有枯草一人,饒過崑崙台,來到崑崙的絕頂。

白雲渺渺,暮雪層層,來到這裡,枯草不由的想起了從前,那個一進崑崙後,懵懂無知的自己。以及之後一件件,一幕幕的事情,如同幻燈片一樣的在腦中飛快的閃過。

那根繩子還在,不過年代久遠,早已經風乾。枯草用手拉了一下,結果還沒用力,便已經斷了。

來到山崖邊,枯草縱身一躍,已經跳下了萬丈懸崖。傾聽而邊疾閃而過的風聲。

「奇特的感受!想必只有死過的人才會有這這樣的感受吧!」枯草向下疾速降落,待到馬上就要落地之時,枯草使出了橫空挪移之術,接連的在空中挪移,將向下的衝力卸掉,隨後用了一式崑崙派輕功中暮雪紛飛飄落於地,如雪一般,無聲無息。

穿越了荊棘,枯草又看到了那棵樹,時間久遠,那樹已經結滿了果實,樹下那隻大熊還在,只是不見了那些巨雕。

「老朋友,我回來了!」枯草信步走向大樹,那熊也醒了過來,看見枯草走向大樹,它卻是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樣撲了過來,舉掌就拍,枯草以掌相接,現在這只熊早已經對他構不成任何威脅了,枯草只輕輕的一下便卸掉了它揮擊過來的熊掌。一式順風扯旗,手腕一用力,將熊甩出去數丈之遠,熊登時暈了過去。

「好好睡一覺吧!」枯草並沒有下殺手。走到那樹前,開始收集起紅靈脂來。因為這裡的與世隔絕,枯草無法將紅靈脂直接放到自己的藥店中去,所以只能放在身上,採集了許久,已經到了自己所能負擔的極限,但是樹上的紅靈脂還有許多,枯草可不是願意走冤枉路的人,而且走的太多次的話,被人發現的機會也就多了,枯草將行囊中的東西清理了一下,一些沒什麼用的東西盡數扔掉。論到那把巨闕時,枯草想了想,這把劍屬於絕對的重劍,幾乎佔據了枯草百分之二十的負重,「恐怕我很難用上你了,你就在此安眠吧。或許有一天會有需要你的人的。」枯草將巨闕用力的插進附近的岩石裡,只留劍柄於外。

枯草將所有的紅靈脂都采了下來,樹上的也摘完後,負重還略有剩餘。

「該上去了!」枯草又一次走到崖底,深吸一口氣,縱身一躍,如同離弦的箭的一般向上飛奔,他和以前攀爬絕壁不同,現在是用跳的,著力點便是絕壁的棱角處。漸漸的,天已經快黑了,枯草發覺到不妙,因為天黑的話,就意味著他無法踩那棱角而直接向上,而抬頭向上看,還是看不到峰頂,真是下的時候痛快,上的時候你才知道山有多高。

枯草終於累了,在絕壁的一平米都不到的小平台上歇腳,向下俯瞰,已經模糊不清,向上再看,一樣的白茫茫。這或許就是上不著天,下不著地吧。

正在枯草考慮要不要在這裡過夜,等明天繼續向上攀爬的時候,耳畔只聞一聲鶴唳之聲。枯草側目看去,只見恍惚間,天上飄下來一隻白鶴,正慢慢的飄向自己。

「要幫忙嗎?」一個聲音傳來。

枯草先是一驚,細看去,才發覺鶴上站著一人,那人身著長衫,似是一位少年俠客,看年紀頂多十八出頭。他的名字,枯草依稀可以看到--青寒。

「你如何幫我?你的鶴能承受兩人之重嗎?」枯草問道。雖然眼前的清寒面帶微笑,而且看上去年紀不大,但是枯草卻已經心存防備,畢竟人不可貌象,誰知道這清寒心中是如何想的呢。而且仙鶴屬於第六級寵,像他這樣的年紀便有第六級別的寵,又突然出現在這裡,實在不能不叫人懷疑。

「那有何難?你先上去,一會兒我再呼喚它帶我上去不就好了?」青寒一笑道。

「原來如此,那多謝了!」枯草道謝。為了早點回三聖坳,枯草還是決定賭一下,就算在半空中被仙鶴給扔下去,他也不怕,畢竟有了橫空挪移即使再高的地方落下,他也不會摔死。

數十分後,枯草被仙鶴送到了懸崖頂,而又過了一會兒,那青寒也上來了。

「你怎麼知道我在崖底?」枯草疑問道。

「我剛才在練功,聽見有人來了,就躲了起來,結果發現你竟然從懸崖掉了下去,我才好奇乘鶴而下的。」青寒解釋道。

「你在練功?這麼說你是崑崙弟子?」枯草很是奇怪,崑崙的人多半都是高手,武功差的很少,新人幾乎沒有,眼前這個新人卻說自己是崑崙弟子,實在有點不可思議。

青寒道:「是的,我就是崑崙弟子,第六代的弟子,西華子是我師傅。」

「你怎麼會想進崑崙的?」

青寒嘆了口氣道:「其實……我一開始是丐幫的,但是丐幫等級太嚴,而且還要時不時的參加國戰,我只是想輕鬆的玩遊戲,不想殺人,也不想被殺,所以我又去了華山,結果又被武當的人殺,又換了幾個門派,結果發現總有崑崙的人殺我,沒有辦法,我想我進崑崙好了。」

枯草微微一笑:「原來是被逼上梁山的。」

青寒也苦笑了一下道:「可是誰又想的到,崑崙內部之間的爭鬥,相比和外派的人都,是更為激烈,不過還好,現在我是四派的會員。」

「四派會員?什麼意思?」枯草頭一次聽到這個詞。

「就是崑崙內部的四大勢力的保護費我都要交啊,否則見一次殺一次。」清寒沮喪的說道。

「你直接加入他們不就好了?」枯草反問道。

「我武功太差,又沒一技之長,沒人願意要我!」

「夾縫生生存的人。」

「那你的寵級別為什麼會這麼高的?」枯草問道。

青寒道:「你是說仙鶴嗎?那不過是中獎的獎品罷了,我大概只剩下它了,可是它除可會飛,可以幫助我逃跑外,沒有任何的作用。」

「這可是別人想要卻得不到的東西。」枯草一笑道:「擁有的東西不懂得珍惜,而別人的東西卻永遠是最好的。人大概都是這個樣子吧。」

「可我寧願要一門防身的武功,不至於被人欺負。」青寒拔出劍來,舞了幾招,枯草看的出來,他用的是驚雷劍法,崑崙派的功夫。

「到那時,你就會發覺你需要可能是逃跑的方法了。」枯草頓了下,問青寒道:「你覺得崑崙怎麼樣?」

「什麼?」

「我是問崑崙派的武功。」

青寒回答道:「還好,我聽別人說崑崙派的武功可以學的級別太低,基本上屬於沒有多大前途的,不過也沒關係,我本來也沒有什麼大志向,也不想稱雄於武林,學什麼都一樣了。」

「原來你是這樣認為的。」枯草笑道,心說這青寒忒沒志氣了。

青寒嘆了口氣道:「只是有一點我想不太通,都說崑崙的武功弱,我也試過了,的確不算強,但是我聽前輩說,江湖中有個很有名的一害,斬人無數,叫枯草的,也是崑崙的,而且是崑崙的首席,我想他既然是首席,那麼用的武功就有許多是崑崙派的,為什麼他會那麼強的。」枯草此時面具在臉上,所以青寒並不能看出他就是枯草。

「對了,你剛才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去,怎麼半點傷都沒有受的?難道你也是崑崙弟子?」青寒才想起這個茬來。以他的修為,自會認為武功再高,從懸崖跌落也會摔死。他已經猜定了枯草也是崑崙弟子。雖是國戰期間,但是如果死在門派境內,依舊是原地復活。因為這樣,在門派境內的同門相殘,才是最為殘酷的,基本上要殺到某一方逃跑,或者被殺成廢人為止。

「不是崑崙弟子,誰敢來這崑崙台?」枯草笑道。腦海中卻浮現出昔日那華山弟子來崑崙觀劍的畫面來。

「也對,我在崑崙台上倒是真的很少見到人。」

「哦?在我之前是否有人從這懸崖上掉下去過?」枯草其實是想知道是否有人知道了懸崖之下的紅靈脂的所在。尤其是鈞的人。

「那倒是沒有,你問這個做什麼?」青寒照實回答。

枯草很平靜的說:「沒什麼。對了,我還沒有感謝你幫我呢,既是同門,那我就教你一門武功好了,如果你想學的話。」同門之間互相請教是很平常的,除了是師傅無法向徒弟請教外,其他的無論輩分都可以互相請教。

「你教我?教什麼呢?別派的武功嗎?」青寒奇問道。在崑崙派的內部,武功可以說是五花八門的,哪個派的都有。

「看著吧!」枯草說著伸手隨便抓出一把銅錢,一半拋擲到空中,還未等所有的銅錢落地,手中的另外一半銅錢已經出手,不偏不倚的一個對一個的,將先扔出去的那一半的銅錢盡數擊中。發出叮叮的聲音,枯草身法奇快無比,數秒之後,枯草走到青寒面前,伸出手來,遞給他看。青寒一看,不由的大吃一驚,只見那銅錢都彷彿被人用刀給切斷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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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 擲萬金 夙日敵

枯草剛才的那一招,正是漫天花雨中的第七招-雨打浮萍。當然枯草漫天花雨的本事不僅僅如此而已。

「這是什麼武功?」青寒有一點看的呆了。

枯草卻只是一笑:「別管什麼武功,只問你想學麼?」

「學,當然想學!」青寒心道不想學的那是傻瓜。

「那就行了!」枯草一笑。

幾十分鐘以後…………

「以後就全靠你自己修行了,我只教你到五十級,以後的你自己練吧。」

「自己練?要練多久啊!」青寒乍了乍舌頭,自己練說起來容易,但是實際做起來難的很。

「只要你有耐心就行了……」枯草正說的時候,忽然通訊器響了,裡面一個熟悉的聲音:「你在哪裡,我已經在漢中了。」正是沸點,枯草在採集到紅靈脂的時候,就已經通知讓他來漢中了,但是並沒有告訴他自己在崑崙山。

「就到,等我幾小時!」枯草答應道,同時關閉了通訊器。

「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枯草說走就走。那青寒卻是一愣,待到枯草已經走遠,才想起來問:「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誰都看出枯草戴的是面具,因為枯草是拿最普通常見的NPC做假面的,而非某個特殊NPC或者玩家的。

枯草停下了腳步,略回頭,道:「我的名字?隨便你喜歡叫什麼吧,對了,明年你的保護費不用交給他們了。」

「不用交給他們?為什麼?」青寒再問的時候,枯草早已經消失了。

---

漢中,酒樓,還是那家枯草和芸兒一起來過的酒樓。他告訴了沸點在酒樓二樓等他。

「等你好久,你叫我來什麼事?」沸點自拿了平一指的財寶後,也算有錢人了,他可比枯草會花錢許多,一上樓便將樓上的客人用錢請走了。枯草叫他來,但是卻未告訴他是什麼事。

「還能有什麼事!」枯草將三枚紅靈脂拍在沸點的桌子上,他只帶來了三枚,而其他的,則全存庫了,來酒樓之前,故意在外面休息了一個多小時,才轉到這裡來,因為沸點和他沒有任何的情誼,在他的心中,沸點最多只能算是合夥人而已。

「這就紅靈脂?」沸點好奇的拿起來,仔細觀看,藥理十分強的沸點,一眼便看的出這藥是有巨毒的,所以並不敢用嘴來嘗。

枯草道:「三個足夠你試出醉心散的劑量了,等你有了準確的配方的時候,我會給你其他的。」

「好的,我不會辜負你的希望的!」沸點將三枚紅靈脂收了起來。

「對了,我交代的事情辦了嗎?」枯草問道。

「辦了辦了,我怎麼會忘呢!」沸點一笑,從口袋裡立刻翻出一沓的黃紙,放在了枯草的面前。

「這個東西不用給我,直接叫暗堂的人交給邊風!」枯草看都沒看說道。

「給邊風……」沸點吃了一驚,懷疑自己聽錯了,那一沓黃紙不是別的東西,正是煙雨樓的地契,枯草曾吩咐沸點將煙雨樓買下,沸點並不曉得枯草買菸雨樓是何用。要知道這煙雨樓可是花了一百多萬兩黃金才買下的。輕而易舉的就送人了,這實在是沸點所不能相信的。

「對,就是給他,怎麼了?」枯草很平靜的說道。

「好!」沸點心道反正也是你的錢,你如何花我是沒意見。

「有人懷疑你嗎?」枯草問沸點道。

「懷疑?那倒沒有,不過還有一堆棘手的事情待辦。」沸點說著又掏出一個大本子來,遞給了枯草。

枯草打開一看,原來是一份份的委託,其內容是殺人越貨,奪取武器等等項目繁多,幾乎無所不包,就連廢人武功的也有,其中枯草竟然也看到了有不少人買自己命的,不禁啞然失笑。

「這是後來我在老鬼的臥室發現的,都是江湖中的人來委託的,最近幾天也來了不少人來委託我做各種任務,還好老鬼當初做這種事情的時候並不瞞我,我都給接了下來,但是究竟派誰去,這個……」沸點的意思枯草當然懂,如果他私自派人去,如果這個殺手並不適合這樣的任務,會將這個任務弄砸,那自然就沒錢拿了。

「現在七組中除了風組外,還有哪一個組沒任務的?」枯草問道。

沸點想了想後,道:「哪一個?好像全有任務了,現在是任務多的很,賺錢的機會多,但是人手不足。」

「你暗堂不是還有人嗎?叫他們去吧!」枯草道。

「可是,要是鈞的人刺殺我……」沸點很是擔心的說道,他知道之前枯草幹掉了鈞的三柄利劍中的亦蕭,已經得罪了鈞,自己很有可能也會成為鈞的目標。自己武功差到極點,只有暗堂在身邊,自己才有安全感,這一次來漢中,沸點也幾乎帶來了暗堂的全部的人,就在酒樓的附近。

枯草冷笑道:「鈞的人如果想殺你,暗堂的人也保護不了你,他們如果有目標的話,只能是我,我看這樣吧,暗堂賺的錢除去給殺手的部分,你七我三,這總可以了吧!」

「當真?」沸點很是驚訝的問道。

「我可沒時間和你開玩笑,不過你要量力而行,太困難的不接,超出實力範圍的不接。」枯草囑咐道。

「這個我自然清楚!」沸點笑了笑,忽然對枯草道:「我今天還給你帶了禮物的。」說著,就在身上翻了起來,翻了一圈兒後,不好意思的敲了敲自己的腦袋說道:「這臭腦袋,東西讓我放倉庫了,你先等我,我去去就回!」沸點說著,已經急急忙忙的跑下樓去。

「毛躁的傢伙。」枯草看著差點從樓梯上滾下去的沸點搖了搖頭,隨後翻看起那本沸點帶來的任務本,

「我為劍狂?」枯草翻到其中一頁的時候,停住了,上面竟然有我為劍狂的委託,內容也簡單:「殺掉東方不敗,取得葵花寶典上下冊。酬金八十萬。」

「東方不敗?開什麼玩笑?」枯草笑了笑,八十萬固然不是個小數目,但是殺的人太過難了,對於東方不敗,就算給現在的枯草八百萬,他也不會去碰的,因為就算是拉上所有的殺手去,很有可能也是團撲。所以這並不是錢不錢的問題。之前也曾有人曾經硬闖黑木崖,以全幫數千人之力,終於見到了東方不敗,可惜剩餘的不足百人,還未看請東方的面容,便被其葵花針盡數刺死。而後,便無有人敢問津黑木崖。

枯草又看了看日期,發覺這份委託已經是好久以前的了,在這個任務的下面有一行小字:「該任務已經退回。」

「我為劍狂,你那麼夢想著獲得葵花下冊嗎?」枯草永遠也忘記不了狂沙坪一戰,我為劍狂那種快劍所帶來的令人絕望的壓迫感。那種已經快到讓自己看不清的身法。「好久沒有我為劍狂的消息了,他去了哪裡呢?」枯草心中困惑,我為劍狂在他心中並不能算是敵人,只能算是對手。一個還未曾戰勝的對手。

「我回來了!」沸點的聲音,他出去和回來都不到五分鐘,坐在枯草面前,從懷裡掏出一塊寶石和一本秘籍,遞給枯草。

「這是什麼?」枯草疑道。

「冷月之石和弱點防禦!」沸點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道。

「冷月之石?」枯草拿起那石頭來,那石頭泛著藍白色的微光,光芒如水一般的**漾。不知道的人會以為只是一塊中空的石頭裝滿了水一般。

「你怎麼知道我需要它?」枯草回憶自己好像沒有和誰說過自己需要這冷月之石,這沸點又是如何知道的。

「我看過你的資料,所以我知道。」沸點喝了口水後道。

「我的資料?」枯草呵呵一笑,心道也對,他清晰的知道那本從平一指的身上搜來的書上面寫著自己的詳細資料。

「飛去來已經不在,要你又有何用?」枯草看著手中的冷月之石,想起了一句話,那就是你需要一樣東西的時候,往往得不到,而你不需要它的時候,它自己就蹦出來了。

「弱點防禦是什麼東西?輔助性基本技能嗎?」枯草拿起那本秘籍翻看著。

「是的,這個可是老鬼的獨門絕技。被動技能哦!」

「我想知道作用!」枯草輕聲道。

「作用是每天可以抵擋一次致命一擊。普通的傷不算,如果招數是一擊致命,或者是直打要害的,可以化解掉,每天只限一次。」沸點笑答道。

「哦,這麼好的技能?你也會嗎?」枯草問道。

「會的,老鬼當初只教過我一個人,主要就是防止別人暗殺用的,不過我知道我學了這東西用處也不是十分的大,清理老鬼寶藏的時候,發現了這個,我相信這個東西你會十分有用的。」沸點一笑道。

「是嗎?我練練看吧。」枯草接過來那本秘籍和冷月之石,放進了自己的口袋。心中很高興,但是卻並沒有表現出來。

「此地不宜久留,暗堂就交給你了。」枯草見沒什麼事了,自然不會與沸點多說廢話。

「那我先走了,保重!」沸點話完後,已經下了樓去結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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