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70章 碾壓
“殺!”
兩軍相交,喊殺聲震天。
鐵騎軍軍卒們就像是一頭猛虎,一頭紮進了羊群。
僅僅一個正面衝鋒,遼兵就被碾壓了。
擋在鐵騎軍面前的遼軍,還沒等到鐵騎軍軍卒們揮刀砍殺,就已經被身披鐵甲的馬匹沖了一個七零八落。
蕭干愣了。
楊四懵了。
韓肖有點想跑。
領兵衝進了遼營的岳勝也有點懵。
是遼兵太不堪一擊?
還是我們的兄弟們太強?
事實上是岳勝太小遜鐵騎軍了。
到如今,楊七給鐵騎軍中砸進去的錢財,已經超過了三千萬。
可以說每一個鐵騎軍軍卒都是楊七用錢堆起來的。
鐵騎軍軍卒能有這種戰鬥力,那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
三千萬兩,扔到遼國,或者扔到大宋。
宋遼兩國足以用這些錢裝備百萬大軍。
可是楊七卻用這些錢,裝備了五千兵馬。
由此可見,這五千兵馬的裝備有多猛。
岳勝還在發懵的時候。
孟良和杜青已經開始率領著預備役的將士們左右穿插著宰殺遼軍。
“將軍!”
有人在岳勝背後輕呼了一聲,叫醒了岳勝。
“嘿嘿嘿……”
岳勝低聲一笑,“我們真的很強!隨我殺敵!”
鐵騎軍軍卒們沖營地門口,一路衝動了營地深處,再從營地深處折返,一路衝到了營地門口。
火藥、短矛、箭矢等等。
在這些有力的武器輔助下,鐵騎軍軍卒們無望而不利。
一輪又一輪的從遼兵頭上飄過。
遼兵就像是茶樹,被一輪又一輪的采走了茶尖尖。
兵敗如山倒。
“跑!”
遼兵扛不住鐵騎軍的殺伐,終於開始出現了逃兵。
有人開頭,自然有人效仿。
一時間營地內亂成了一團。
蕭干目瞪口呆了看著營地淪陷。
他心裡有一句話沒說出來。
‘我還沒指揮,就敗了?’
敗的有點太快,敗的有點太不可思議。
在靈丘的時候,他被石守信虐的死去活來的。
好不容易想跑到遼國大同府找點面子,沒想到又被虐了,而且虐的更慘。
“將軍!跑吧!”
韓肖腿肚子打著哆嗦說道。
他有點怕了,敵人太欺負人了。
上來先是一輪勁弩爆射,然後再是鐵蹄碾壓,最後火藥收尾。
這還怎麼打?
大家都在玩皮甲刀劍的時候,你上來就是人形坦克,爆炸的火藥,明顯是在欺負人。
蕭干臉色陰沉的能滴出血,四萬兵馬,被六千人壓著打,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
這要是跑了,以後還怎麼有臉見人。
這要是不跑,不死才怪。
蕭干沒理會韓肖逃跑的提議,他把怒火撒在了楊四身上。
“嘭!”
蕭幹一拳捶在楊四的胸膛上,惡狠狠的罵道:“都是你惹的禍,都是你招來的敵人。你勾結外敵,圖謀我大遼,你該死。”
“嘿嘿嘿……”
楊四低聲一笑,說道:“我不知道大人在說什麼……”
這種事情,打死都不會承認。
敵人在襲營,他可什麼都沒做。
“混賬!”
蕭干惱怒的罵道:“老子宰了你。”
蕭干提著彎刀,就像干死楊四。
楊四毫不畏懼的盯著他。
韓肖眼看著一隊鐵騎軍軍卒殺了過來,當即嚇的撲在蕭乾面前,急吼吼道:“將軍,快跑吧!敵人殺過來了!”
蕭干瞥了一眼勢如破竹的鐵騎軍軍卒,凶狠的瞪了楊四一眼,“我們撤!”
丟下了楊四,蕭干帶著親衛們撤出了營地,一路向北逃竄。
蕭干撤走以後,鐵騎軍軍卒已經撲到了楊四面前。
岳勝得到了手下稟報以後,策馬到了楊四面前,看著披頭散髮的楊四,沉聲道:“你是楊延輝?”
楊四理順了頭髮,露出了臉,道:“我是楊延輝。”
岳勝點點頭道:“依照你說的,我們已經幫你肅清了營地。剩下的就交給你了。”
楊四拱了拱手,道:“一事不煩二主,能不能派你們的人去幫忙抓住蕭干和韓肖。他們兩個人逃了。”
岳勝皺了皺眉毛,有點不想答應,低頭沉吟了一會兒,輕嘆道:“好!”
“去傳令杜青,讓他帶人去追蕭干和韓肖。”
鐵騎軍是重騎,不適合追逐戰。
鐵騎軍預備役是輕騎兵,剛好適合去追人。
杜青在得到了命令以後,就率領著鐵騎軍預備役的將士們去追蕭干和韓肖。
岳勝則指揮著剩下的兵馬,在剿滅營地裡的殘餘。
遼國大同府營地內有四萬遼軍,被他們陣斬了一萬多,剩下的全跑了。
鐵騎軍軍卒們在肅清了營地以後,選擇在營地外紮營,等候杜青的消息。
他們把營地完全讓給了楊四。
楊四打理過頭髮,換上了一身盔甲以後,在營地內漫步。
從今日起,他就是這座營地真正的主人了。
望著營地外鐵騎軍將士們的駐紮營地,楊四感慨萬千。
他這幾日的心情,就像是過山車一樣的忐忑。
計畫順利的進行,讓他感到喜悅。
蕭干的出現讓他萬念俱灰。
鐵騎軍軍卒以碾壓之姿降臨,讓他又重新看到了希望。
鐵騎軍軍卒們表現出的戰鬥力很強,強的可怕。
他要是早就知道鐵騎軍軍卒們有這麼強的話,也不至於謀劃這麼多。
他一定會選擇在鐵騎軍軍卒們抵達遼國大同府的時候,第一時間就過來碾壓整個營地的遼軍。
“將軍!”
刀疤臉漢子剛從鐵騎軍軍營歸來,他站在楊四身後,低聲呼喚了一聲。
楊四昂首,“怎麼?他們不願意過來?”
刀疤臉漢子點點頭,尷尬道:“他們說他們有軍規,出門在外作戰,禁止飲酒作樂。更禁止參與酒宴。”
“呵……”
楊四自嘲的一笑,淡淡道:“我命火頭軍特地做了一桌上好的酒菜,設宴款待他們,沒想到人家居然不賞臉。
罷了!就留著咱們自己吃吧。”
刀疤臉漢子陪著楊四回到了帳篷裡,帳篷裡果然有一桌很豐盛的酒菜。
楊四讓刀疤臉漢子把其他幾個兄弟喊了過來,六個人坐在大帳裡吃吃喝喝。
酒足飯飽以後,刀疤臉漢子問楊四,“將軍,蕭干和韓肖若是真逃了,只怕會對你我不利。到時候韓蕭兩家,肯定會咬住這件事不放。
您想好如何應對了嗎?”
楊四盤膝而坐,笑道:“這個你不必擔心。說起來,咱們沒有趁機讓手下的人作亂,反而是一件好事。回頭我寫一封奏疏,你派人快馬送到上京城去。
內容就是:宋軍奇襲大同府,蕭干、韓肖領兵抵禦,不敵,大敗而逃。大同府守將楊延輝,親率五千兵馬奮勇抵抗,擊退宋軍,保下大同府。
你以為如何?”
刀疤臉漢子明顯一愣,然後笑的很開懷,“妙!實在是妙!先把屎盆子扣到他們頭上。再抬高將軍您。反正他們確實打不過敵人,逃了。而咱們卻得了營地。
咱們又沒有趁機作亂,二娃子那點口供,還不足以證明咱們和外人勾結。
反正他們把大同府丟了,咱們給奪回來了。
不論怎麼說,咱們都是有功的。”
事到如今,刀疤臉漢子還不知道二娃子已經被宰了。
不然他更可以放心了。
無憑無據的去告楊四里通外國,不會有任何結果。
從頭到尾都沒有直接證據證明楊四參與了這一次的奇襲。
就算是有人查,查到最後的結果也只能是,有人奇襲了遼國大同府營地,蕭干和韓肖守不住跑了,楊四趁機撿了一個便宜。
“聰明!”
楊四讚歎了刀疤臉漢子一句,六個人再次開始開懷暢飲。
沒過一會兒,孟良進入到了大帳內,躬身道:“見過諸位。我來是向諸位說一下消息,派去追蕭干和韓肖的人已經回來了。
韓肖被生擒,現在就捆綁在帳外。蕭干逃了。”
孟良再次拱手道:“我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依照命令,我們要撤出遼國。諸位,告辭!”
孟良說話,一點兒也不拖泥帶水。
交待完了以後,二話不說就離開了大帳,根本不給楊四等人發問的機會。
孟良走後,楊四帶著人出了帳篷,就看到了如同死狗一樣被綁在旗杆上的韓肖。
楊四走到韓肖面前,驚嘆道:“韓將軍傷的很重啊!”
韓肖身上有七處刀傷,大部分在後背上。
顯然是被人一路追殺所致。
聽到了楊四的聲音,韓肖猛然抬頭,瞪著楊四,低吼道:“狗賊!你勾結外人,謀害我等,你罪該萬死。”
楊四臉色一冷,“與人為善就是與己為善。當初若不是你壓著我,處處為難我。我又何必算計你?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狗賊!你不得好死!”
其實韓肖是想求饒的,但是他心裡清楚,落到了楊四手上,他絕對沒有活命的可能。
與其搖尾乞憐,還不如求一個痛快。
楊四掃了韓肖一眼,對刀疤臉漢子道:“交給你了……”
刀疤臉漢子點點頭,手握著彎刀,插進了韓肖的胸膛,一扭,韓肖氣絕身亡。
楊四望著韓肖的屍體,平靜道:“看來遞給朝廷的奏疏又要改寫了。大同府守軍副將韓肖戰死沙場,蕭干逃跑,本將軍驅敵百里。”
幹掉了韓肖,也算是了卻了楊四一樁心事。
當日戰死在銅台關的兄弟們的仇也算是報了。
楊四回到了大帳中以後,提筆寫下了一封長長的奏疏,派人送到了上京城去。
鐵騎軍將士們在營地外休息了一夜。
翌日清晨的時候,他們打包了行囊,離開了遼國大同府營地。
趕了半日路,到了蘆葦蕩。
他們押解上了從摩尼教總壇裡搜刮的金銀以後,浩浩蕩蕩的趕回了西北。
他們還沒回到西北的時候,遠在大同府城的楊七,就已經拿到了戰事的奏報。
對於鐵騎軍軍卒碾壓遼軍的事情,他並沒有感覺到驚訝。
他給鐵騎軍軍卒們投了多少錢,他心裡非常清楚。
三千萬兩銀子,砸在了鐵騎軍軍卒的身上。
他們兩千正規軍,四千預備役,總共六千人,若是還幹不過遼軍四萬人。
楊七肯定會把他們就地解散。
花了這麼多錢,弄出來的兵馬不能打,要他們何用?
至於楊四掌了遼國大同府兵權以後,是凶是吉,楊七並不在乎。
對於一個投了遼人的人來說,楊七念及兄弟情分,幫到了這個份上,已經足夠了。
再幫下去,楊七覺得心累。
有句話叫做兒孫自有兒孫福,莫為兒孫作牛馬。
楊七覺得這句話可以改一改,叫做兄弟自有兄弟福,莫為兄弟做牛馬。
遼國大同府的戰事已經瞭解。
宋遼兩國土地上的戰爭,基本上告一段落了。
遼國在瘋狂的向邊陲增兵,卻沒有動手的意思。
大宋也在瘋狂的向邊陲增兵,一樣沒有動手的意思。
就像是兩個肌肉男,互相在炫耀肌肉,卻沒有打的意思。
形成了一個對持的局面。
至於這個對持會持續多久,楊七也不好判斷。
正當楊七暗自揣摩這個對持能持續多久的時候,就有消息送上了門。
楊七的書房內。
楊七正在處理政務,彭湃進門後,躬身道:“少爺,南國錢行汴京城分行掌櫃派人求見。”
“汴京城分行的掌櫃?”
“嗯!”
楊七放下了手裡的奏本,端起茶杯泯了一口,道:“請他進來。”
沒過一會兒,一個長相酷似猶太人的中年男子進入到了書房內。
他的長相很像猶太人,卻穿戴著一身宋人獨有的服飾。
“小人拜見虎侯。”
楊七瞅著眼前的中年男子,沉吟道:“一賜樂業人?”
中年男子點點頭道:“小人姓金,叫金正。”
“混血?”
楊七發出疑問。
據楊七所知,許許多多的一賜樂業人,仍舊保持著他們原有的本名,唯有那些混血兒,會拋棄本名,入鄉隨俗,簡化了姓氏以後,給自己取一個宋人的名字。
這也是為了更好的融入到大宋的生活中。
反正朝堂上的那些文官大佬們,就喜歡這種事兒。
如果有其他民族願意依附朝廷,並且全部取一個漢名,學習漢文化,對他們而言,比打一場勝仗還讓人高興。
他們會給與一賜樂業人極大的便利。
這也是為何一賜樂業人熱衷於改名的原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