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穿越] 晚明之我主沉浮 作者:藍盔十九 (已完成)

 
炎雞 2019-8-7 11:17:20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04 29178
炎雞 發表於 2019-9-7 10:59

第329章 臺灣是我們的

  朱由檢更看重麻六甲,只有控制了麻六甲,大明才具備與西夷通商的基礎,“臺灣距離福建太近,對大明極其重要,但據朕所知,朝廷從來沒有將臺灣看成大明的土地,你此番用兵,理由何在?”南海艦隊是國家的海軍,不是海盜,要發動戰爭,必然要有充足的理由,不能像海盜那樣想打就打。

  “……”

  “天啟二年(西元1622年),荷蘭東印度公司佔領大明的澎湖,大明水師與其激戰八個月,互有勝負,天啟四年(西元1624年),大明于荷蘭達成協議,荷蘭人拆毀在澎湖的炮臺,撤離澎湖,遷往臺灣,大明不干涉荷蘭對臺灣的佔領,就是因為臺灣不是大明朝廷認可的領土,實際上,當時的臺灣,不屬於任何國家,鄭將軍常年從事海商,不會不知道這段歷史吧?”

  “末將知道當時的情景。”

  朱由檢有些蛋疼,到底是哪個無知的敗類,將臺灣拱手送給荷蘭,“在談判過程中,大明談判代表為了早日將荷蘭人驅逐出澎湖,還讓僑居日本的海商李旦從中協調,當荷蘭人說,‘他們不認識去臺灣的路徑’,大明地方官員代表竟然說,‘我們認識路,我們可以給你帶路’。鄭將軍,有沒有這回事?”

  “回陛下,真有這麼回事,大明與荷蘭談判時,末將正好隨義父參與雙方的調停,當時末將曾經口頭對荷蘭人說:‘臺灣是我們的,暫時借於你們使用’。”

  “啊……真的?”朱由檢欣喜若狂,鄭芝龍當時說這話的時候,荷蘭人可能沒太在意,現在恐怕早已忘卻了,但朱由檢不管這些,只要有這一句話,大明就有了用兵的理由。

  朱由檢已經在憧憬著南海艦隊進入臺灣的情景,鄭芝龍向荷蘭人索要臺灣,已經在臺灣經營了近十年的荷蘭人,絕對不會拱手讓出臺灣,那雙方的戰爭,必然不可避免。

  “真的,陛下,這是末將親口說的,末將記得清清楚楚。”鄭芝龍說得非常堅決,但他不知道這句話是福是禍。

  “奧。”朱由檢醒悟過來了,“鄭將軍說這句話的時候,恐怕不是為了大明吧?”

  “末將該死,末將只想著自己的利益。”鄭芝龍嚇得從椅子上起身,就要像朱由檢下跪請罪。

  朱由檢擺擺手,阻止鄭芝龍下跪,“此一時彼一時,鄭將軍當時並不是朝廷的人,幸好有鄭將軍這句話,否則,朕還真找不出與荷蘭人開戰的理由——————不過,鄭將軍現在是朝廷的海防遊擊,就應當事事為朝廷、為國家考慮了。”

  “是,陛下,末將已經不再從事海商,收回臺灣之後,自然是交由朝廷管轄。”

  “朕相信。”朱由檢換換岔開話題:“大明海軍即將遠征南洋,花費甚巨,鄭將軍認為,朝廷這樣做,目的究竟何在?”

  “陛下,這是為了貿易,大明海外貿易,十分龐大,但貨物出不了遠洋,只能轉手西夷,巨大的貿易利潤,都被西夷壟斷,大明商人只能賺人工費,有時還會遭到西夷的盤剝,因此商人對海外貿易的興趣不大,如果大明海軍控制麻六甲,保護過往的大明商船,我大明商人獲得的利潤,必會成數倍、數十倍地增長。”

  朱由檢頭,示意鄭芝龍繼續說下去。

  “其次是為了百姓,南洋的各個島嶼上,漢人居民甚多,不下數十萬,但因為遠離大明本土,缺乏軍隊的保護,自身又無力組建軍隊,往往受到當地土著和西夷的聯合盤剝,萬曆三十一年(西元1603年),南琉球群島上的西班牙人,僅僅因為懷疑漢人反對他們,對漢人採取滅絕人性的屠殺,據說漢人百姓一次性被屠殺三萬多人……其餘的地方,針對漢人的搶奪財物甚至殺人越貨的事件,也是層出不窮。”

  鄭芝龍說到此處,語氣明顯轉換,似乎在抑制巨大的悲傷,他的雙眼中,陡然晶瑩起來。

  西班牙人屠殺漢人的事,後來好像還發生過,但朱由檢已經來到大明,以後的屠殺,應該不會再有了,令朱由檢趕到奇怪的是,鄭芝龍以前就是一海盜,為什麼對這件事記憶如此深刻?“鄭將軍,你以前不是海盜嗎?怎麼會關心百姓的生活?”

  “陛下,末將以前的確是海盜,但末將截的都是西夷的商船,雖然也劫掠過福建的百姓,但那是為了臨時的救濟,末將從來沒傷過一個漢人百姓。”鄭芝龍豁出去了,如果朱由檢因為他曾經做過海盜,就對他有所懷疑,那這個海防遊擊不做也罷,反正他積累的財物,足夠過上十輩子了。

  “哈哈……”朱由檢肆無忌憚地大笑,“鄭將軍,朕還是第一次聽說,原來還有愛國海盜一說。”朱由檢僅剩的一猜疑,霎時煙消雲散,他知道鄭芝龍說的是大實話,無論是從鄭芝龍的眼睛,還是從廣東錦衣衛傳回的訊息,朱由檢都看到了真實的鄭芝龍,“鄭將軍,你知道朕為什麼召你進京嗎?”

  “這個……末將不知。”其實鄭芝龍能猜著一些,不就是因為自己曾經是海盜嗎?

  當然,鄭芝龍也沒什麼怨言,朱由檢是皇帝,他可以做任何事情,再說皇帝將這麼大一個艦隊交給一名海盜頭子,要不擔心被他拐跑了,那才真是怪事。

  “如果你是皇帝,朕是海盜出身,我們的地位對調一下,你會不會擔心?”換位思考,最能收復人心,後世經歷對朱由檢的幫助,真是無處不在。

  “末將不敢。”鄭芝龍的額頭上,霎時冒出冷汗,臉色變得鐵青,他趴在地上,一動不敢動。

  “起來吧,鄭將軍,朕沒有怪罪於你。”去掉猜疑,朱由檢的心情頓時好了起來。

  “是,陛下。”鄭芝龍重新落座,臉上豆大的汗珠也不敢擦。

  “數年前,陝西發生民變,朕雖然鎮壓了暴亂,卻沒有殺戮之心,因為他們是被迫的,他們已經無糧可食。”朱由檢陷於思索之中,仿佛他回到了陝西,“朕作為大明的皇帝,就要讓大明的百姓有飯吃、有衣穿、有房子住,日子過得越來越好,朕原本打算讓你去陝西看看,看看陝西百姓現在的生活,哈哈,看來不用了。”

  “末將知道陛下憂國憂民,日夜操勞。”這次鄭芝龍沒有下跪,而是行個軍禮。

  “光知道還不夠,還要將百姓、百姓的事放在心頭。”朱由檢諄諄教導,“南洋有許多漢人,他們同樣是朕的子民,在異域之地,他們生活艱難,還會受到他人的欺淩。”

  “陛下……”

  “大明以前北方的邊患太重,建奴逼近山海關,蒙古各部嚴重威脅長城。”朱由檢擺擺手,不讓鄭芝龍打斷他的話,“儘管北方壓力山大,朕還是組建了南海艦隊,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幫助他們一把,鄭將軍,你明白朕的意思嗎?”

  “末將明白,陛下一心為了大明的百姓。”

  “漢人百姓為了生存,才遠赴南洋,但他們的生活,依然艱辛。”朱由檢說得自己都有些動情了,好像自己就是一憤青,但自己是皇帝,還能怨憤誰呢?

  “陛下,末將明白了,末將一旦去了南洋,一定將漢人百姓放在心目中最重要的位置。”

  “嗯。”沉默了一會,朱由檢調整了情緒,“還有一事,鄭將軍,你現在是大明的軍人,雖然有些屬下以前是你的兄弟,但軍隊的形象與管理方式不一樣了,他們的坐臥立行都要符合軍人的規範。”

  “是,陛下。”

  “以前你是頭,一言九鼎,快意恩仇,現在行不通了,大明的軍隊屬於國家,不屬於任何私人,軍人必須遵守軍人的紀律。”

  “末將明白,末將一定學習大明的軍規,也讓屬下遵守遵守軍律。”

  “朕打算以匿名的方式,送你去大明軍事學院學習半個月,半個月的時間雖然短了,但軍事學院是培養職業軍人的地方,只要你用心,一定能體味到大明軍隊的精髓所在。”

  “末將一定用心學習,做一名真正的軍人。”鄭芝龍也體會到朱由檢的良苦用心,以前是海盜,沒有約束,現在是大明的軍人了,一旦觸犯律法,誰也救不了自己。

  “好,不愧是曾經的海上蛟龍,朕希望,將軍帶領南海艦隊,也能成為大明的海上蛟龍,為大明、為漢人,打出一方淨土。”朱由檢端起面前的茶杯,輕輕啜了口。

  “多謝陛下誇讚,末將絕不負陛下所托。”

  “這半個月,你主要做兩件事情,一是學習怎麼做大明的軍人,二是制定一份南海艦隊近期、中期、遠期的作戰計畫,半個月之後,再來見朕。”

  “是,陛下。”

  送走鄭芝龍,朱由檢立即找見海軍部長秦永年、參謀部長曹文詔,讓他們即刻召集福建的工匠和大明科學院的有關人員,根據新式的福船設計新式戰艦。

  新式戰艦的排水量不少於二百噸,能安裝四十門左右的艦炮,圖紙一旦設計完畢,立即生產兩艘練習艦,邊使用邊改良,爭取用最快的速度部署南海艦隊。
炎雞 發表於 2019-9-7 11:00

第330章 文字改革

  北海省與黑龍省似乎商量好了,他們幾乎在同一時間向政務院上疏。

  當地土著民族眾多,語言不通,交流起來困難,但每個民族的人口又很少,如果讓府縣的公職人員學習土著語言,需要大量的人手,這顯然不太現實。

  為了加強對土著的管理,兩省都發出詢問,政務院能否考慮在當地創辦漢語學校,讓土著們學習漢語。

  如果土著學會了漢語,不但能加強土著與官府之間、不同土著之間的交往、通婚,又可以加快他們的漢化。

  這是一件大事,涉及到歸化兩省的土著問題。

  如果政務院決定全面歸化,則需要建造大量的學校,還要有大量的漢語教員,此外,經濟上的投入也不能太少。

  黃立極不能作主,只好上報朱由檢。

  朱由檢看了兩省的上疏,決定在朝會上討論。

  政務院總理黃立極根據朱由檢的授意,當朝宣讀了兩位省長的上疏。

  “眾愛卿,對於兩省的要求,大家議一議,有什麼好的想法,不妨當眾說出來。”朱由檢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但是他想先聽聽大臣們的想法。

  “回陛下,兩位省長的要求,老臣認為可以實行,關外之人,不事教化,不通聖人之言,也就難以聽從官府的管教,官府管理起來必然困難,且聖人之言,當傳之四方,方能令四夷臣服。”一向喜歡發言的孔貞運,對於傳授漢語、弘揚聖人之言的事,最為推崇。

  “孔大人,在關外開辦學校,需要花費多少銀子,不知道孔大人計算過沒有?”畢自嚴看到花錢,他就心疼,剛剛朱由檢讓他撥出鉅款,用於設計、建造新式戰艦,他正惱火著呢!畢自嚴不敢沖朱由檢發火,但孔貞運又要他拿出大量的銀子,他當然不樂意了。

  “畢大人,需要銀子,那學校就不開設了?北五省開設學校,不是一樣要花銀子?難道黑龍省、北海省就不是大明的土地?”孔貞運將戰火引到朱由檢頭上,北五省的義務教育,可是朱由檢一手促成的,是他推行改革的重中之重。

  畢自嚴果然吃癟,“孔大人,北五省都是漢人,這與黑龍省、北海省能夠比較嗎?”

  “臣認同孔大人的看法。”李春燁雖然不完全明白教育的重要性,但他已經是朱由檢的鐵杆粉絲,“黑龍省、北海省土著眾多,語言不一,要想學好他們的語言再進行交流,不知道等到猴年馬月,而且也需要大量的人手,這些人員也需要支付大量的俸祿,要想一勞永逸解決問題,還是要在當地推廣漢話。”

  孔貞運大喜,今天總算有志同道合的戰友了,“李大人說得甚是,推廣漢語,還能加快當地的漢化。”

  李春燁向朱由檢拱拱手:“陛下,老臣認為,要加快兩地的漢化,莫如開設兩類學校,一類是全日班,讓孩子自小學習漢話,接受聖人之言的薰陶,以後對他們的影響,就會根深蒂固;此外,還要開設成人班,讓成人每天或者每月抽出一定的時間,專門學習漢話,儘早學會與漢人之間的交流。”

  “臣附議!”

  “臣附議!”

  “臣附議!”

  ……

  眾人紛紛附議,他們實在找不出反對的意見,既然黑龍省、北海省已經是大明的國土,所有的百姓自然應該學會漢話,接受地方官員的全面管理,如果讓他們自行發展,幾十年、幾百年之後,很可能又是一個烏思藏、朵甘。

  至於開設學校需要銀子,那是畢自嚴的事,反正又不會克扣他們的俸祿。

  面對洪水般的同意浪潮,畢自嚴孤掌難鳴,他本來還要反對,最終還是暗暗咽下要說的話。

  “既然眾卿都同意,那此事就這麼定下來了,孔愛卿負責具體的操作。”

  由孔貞運操作,自然學的都是聖人之言,他絕對不會想到,要對學生進行科學教育。

  朱由檢也認為,現在沒有必要對土著進行科學教育,連本民族的文字都沒有,還處於遊牧甚至漁獵時期,他們通過學習漢語,能直接融入大明的農耕社會就不錯了,談什麼科學?

  漢人的聖賢之書,對於外民族的同化,有巨大的推動作用,無論是蒙古,還是滿清,一旦進入關內,無不以掌握漢人的聖賢之書為榮,而且這些人一旦喜歡上聖賢之書,就會逐漸失去原來的野性,變得和漢人一樣文弱。

  對於關外諸民族的同化,現在就是最好的時期,他們現在還沒有文字,無法知道本民族的過去。

  朱由檢記得一句話,但忘記了它的出處:同化一個民族,最好的方式就是割裂它的歷史。現在關外的這些民族,根本沒有歷史,往往一個部落就是一個民族,如果他們接觸到聖人之言與聖賢之書,被漢民族同化,就是水到渠成的事。

  朱由檢還有其它的打算,便問起孔貞運:“孔愛卿,要讓完全不懂漢話的孩子,學到基本上能與漢人對話的地步,大約需要多長時間?”

  “回陛下,此事臣沒有研習過,因為平時學習漢字的,都是會說漢話的孩子,他們要想學到能自由讀寫的地步,大約需要五六年。”孔貞運根據經驗,孩子要學習漢字到能自由書寫的水準,起碼得學完《論語》、《孟子》、《中庸》、《大學》,一定的識字量,加上一定的文法技巧,方可用筆自由表達自己的心聲。

  “五六年?這還是會漢話的孩子?那不會漢話的孩子學習漢語,起碼要七八年,而那些一邊勞作一年學習漢語的成年人,恐怕一輩子都學不好了。”朱由檢不怕誇張一下,越誇張效果越好,“眾卿,可有縮短時間的好辦法?”

  “回陛下,臣有一法,可以縮短學習的時間,一個完全不通漢話的孩子,學到能自由表達自己的意思,大約需要兩年時間。”教育部的官員夏日瑚出列參奏。

  “夏愛卿有何方法?說出來大家聽聽。”朱由檢微笑著,深深地打量著夏日瑚,以目光鼓勵他說下去。

  “回陛下,臣的方法很簡單,如果採用這種方法,就是漢人的孩子學習漢字,也會節約許多時間。”

  “夏大人,別磨蹭了,你趕緊說吧。”大臣們紛紛催促夏日瑚。

  “第一,教習白話文,白話文更貼近百姓的生活,便於日常交流,如果邊學邊用,學起來會快許多,大約掌握兩千個常用的漢字,就能進行日常對話,掌握三千個漢字,就能自由寫些文章。”

  孔貞運幾次想張口,都被朱由檢止住,示意讓夏日瑚把話說完。

  “第二,簡化漢字,漢字筆劃太多,認讀、書寫起來比較麻煩,如果作為一門藝術品,倒是不錯,但作為交流的工具,就顯得複雜了,假如能減少漢字的筆劃,則認讀、書寫起來就方便多了。”

  “第三,給漢字注音,平時學習漢字,都是依據典籍,一個字一個字地學,一本書一本書地學,孩子需要記住書中每一個漢字的讀音,學起來特別費勁,臣在整理典籍的時候,偶然發現,如果能有一種方法給漢字注出讀音,那麼只要掌握注音的方法,不識的字可以查找它的讀音,孩子學起來就會事半功倍。”

  “注音?如何注音?用什麼注音?”大臣們紛紛議論,誰也不知道注音是怎麼回事,但他們聽說能縮短學習的時間,還是比較贊同,將來自己的兒子孫子重孫子學習起來要省事得多。

  “陛下,老臣反對,如果改成白話文,那麼聖賢之書,後人還怎麼認識?”孔貞運還瞪了夏日瑚一眼,責怪他這麼大的事情,沒有事先和自己商量。

  他是教育部長,對於漢字的改革,自然有發言權,給漢字注音,他隱隱覺得能縮短學習的時間,還可以接受,但學習白話文,簡化漢字,那以後的學生,誰還記得老祖宗留下的聖賢書?別人可以不關心,但孔子是他的嫡系先祖,他不能不為祖宗爭一爭。

  “孔大人,聖賢書自然不能廢,學校在教習白話文的同時,也會教習古代的漢語,讓學生認識到古代漢語的優美與聖賢書的傳教作用。對於聖賢之書和諸史典籍,可以用簡化的漢字重新謄寫一遍,供孩子們學習。”夏日瑚自己也不太明白,他只是將朱由檢的話,原封不動地說出來。

  “所有的典籍都要重新謄寫,得花多少時間?花費的銀子也不會少吧?”孔貞運還是不依,但語氣稍稍和緩了些。

  “能縮短孩子學習的時間,花銀子也是值得的。”朱由檢對夏日瑚的表現,基本滿意,昨晚教他的一席話,今天就能在朝堂使用。

  但朱由檢認為,漢字改革,阻力重重,自己要是不幫他一把,僅憑夏日瑚一個人的力量,根本推行不下去,幫助夏日瑚就是幫助自己。

  既然要改革文字,那就徹底地改革下去,學習白話、漢字簡化、拼音注音、引進標,一樣也不能少。

  目前看來,最大的阻力來自孔貞運——————孔子的嫡系後人,必須讓他退縮,朱由檢從袖中掏出一張紙條,“昨天朕接到一份奏章,其中一句話,朕不解其意,孔愛卿能否為朕解讀一番?”
炎雞 發表於 2019-9-7 11:01

第331章 孔貞運鬧個大花臉

  “老臣自當為陛下解憂。”孔貞運不知是計,能為皇帝解讀文字,自然是一份榮譽,這份榮譽,他這個孔子的後人最有資格享有。

  他從太監手中接過紙條,目中只有那幾行文字:今日叔叔來我家玩媽媽說做完作業後可以吃心然後叔叔誇我作業做得好於是叔叔抱起了我媽媽叫叔叔小心一之後叔叔又親了我媽媽也親了我。

  “這是一個孩子寫的文章,他的爹爹回家後,根據此文的描述,把自己的老婆活活打死了。”朱由檢提示孔貞運,這段文字是有背景的。

  “回陛下,該男子做得很對,此等水性楊花的女子,殺了也罷,孩子是不會撒謊的,當著孩子的面就摟摟抱抱,暗地裡還不知做過什麼勾當,真是不知廉恥的女人。”罵過之後,孔貞運還是憤憤不平,他大聲讀出紙條上的內容:

  今日叔叔來我家玩媽媽,說做完作業後可以吃心,然後叔叔誇我作業做得好,於是叔叔抱起了我媽,媽叫叔叔小心一,之後叔叔又親了我媽媽,也親了我。

  眾人皆是不太明白,於是,孔貞運將手中的紙條遞給眾人一一觀看。

  當紙條傳到李長庚的手中時,他笑得彎下了腰,當著朱由檢的面,一重臣的樣子都沒有,眾人都是看著他的瘋樣。

  李長庚笑得說不出話來,只得將紙條遞出去。

  大臣們幾乎又看了一遍,還是沒發現有什麼好笑的地方,都不解地看著李長庚,“李大人,到底有什麼好笑的?不妨說來聽聽。”

  孔貞運覺得李長庚是在嘲笑自己,微微翹起山羊須,眼中滿是鄙視。

  李長庚也不管孔貞的運眼睛像是能殺人的匕首,他終於忍住笑:“孔大人,這小童的作業,是這樣斷句的:今日叔叔來我家玩,媽媽說做完作業後可以吃心,然後叔叔誇我作業做得好,於是叔叔抱起了我,媽媽叫叔叔小心一,之後叔叔又親了我,媽媽也親了我。”

  孔貞運不服,他一把搶過紙條,左看右看,老臉逐漸通紅,“但這樣斷句,也無不可。”

  紙條再次在大臣們的手中傳遞,這一次,看到紙條的人一個個狂噴,坐在龍椅上的朱由檢,也是暗自偷笑。

  待大臣們漸漸平息下來,朱由檢這才板起臉來:“這都是斷句惹的禍,好好的一個家庭,就因為小童的一篇文章……哎……”

  孔貞運紅著老臉:“陛下……”

  “孔大人,小童的心思,誰能猜得透?”朱由檢搖搖手,“朕在閱覽典籍的時候,也覺得有些內容雖好,但斷句卻很困難,常常要揣摩古人的用意,然後才能斷句,白白浪費了許多時間,這樣吧,夏愛卿根據剛才的幾,立即組織人手編寫新的教材,供學童教學使用,編寫結束後,朕要親自閱覽。”

  “是,陛下,臣會抓緊時間,編寫新的教材。”夏日瑚到沒什麼意見,這本來就是他與朱由檢商量好的。

  朱由檢見孔貞運還是漲紅了老臉,不僅心中暗暗得意,“孔愛卿,要預備黑龍、北海兩省的辦學事宜,安排教室、選擇教員等,一旦教材定型,立即派發兩省。”

  “是,陛下。”孔貞運在朝堂當著這麼多大臣的面,鬧了個大花臉,雖然盡力辯解,但傳出去之後,必然是一個天大的笑話,虧他還是孔子的嫡系子孫!當下孔貞運再無反駁之心,他隱隱覺得,這就是朱由檢給他下的套,但朱由檢是皇帝,聖心難測,沒有依據,他也不敢亂說話。

  ……

  鄭芝龍從大明軍事學院歸來,立即求見朱由檢。

  朱由檢仍然在乾清宮召見了他,李春燁、秦永年、曹文詔也被通知參加召見。

  “鄭將軍,半個月的學習,有什麼感受?”朱由檢希望鄭芝龍儘快完成從海盜向軍人的過渡,時間緊迫,西夷已經完全控制南洋,越是往後,西夷的實力越會坐大,大明更難在南洋覓得立錐之地,驅逐西夷的難度也就越大。

  “回陛下,末將記憶最深的就是兩句話:大明的利益高於一切、軍人的天職是服從。”

  鄭芝龍沒有說出來,在軍事學院的半個月裡,他逐漸認識到軍人與海盜的不同,軍人的後盾是國家,彈藥沒了,國家會重發,士兵戰死了,國家會補充,即使仗打輸了,國家還會增添軍艦,捲土重來,有了國家這個堅強的後盾,鄭芝龍再也不用擔心失敗後要亡命天涯了。

  但是,軍隊是國家的軍隊,軍人必須遵守大明的律法,無論訓練還是打仗,都不能由著自己的性子,必須考慮國家的利益和律法的許可,甚至還要考慮皇帝的意願,比如,擁兵自重,就是皇帝極為忌憚的事,“末將一定訓練好南海艦隊,做大明、做陛下的一隻利爪。”

  “嗯,不錯,看來,軍事學院這半個月,鄭將軍沒有白學。”朱由檢對鄭芝龍越來越滿意,實際上,偵訊人員也不斷向朱由檢傳遞鄭芝龍的訊息,“不過,光鄭將軍知道這些還不夠,得讓南海艦隊的每名將士都知道。”

  “是,陛下,末將回去之後,除了訓練士兵軍事技能,還要加強他們的思想學習,教育他們怎樣做大明的軍人。”作為軍人,鄭芝龍自然希望為大明守土開疆,青史留名,他只有得到朱由檢的信任,才會有建功立業的機會。

  “軍事學院暫時沒有海軍的專業人才,以後在戰場上發現人才,一定要向朕推薦,人才不一定是優秀的指揮官,但一定要有自己的想法,先進的海戰思路。”

  “是,陛下,末將一旦留心觀察。”

  朱由檢也是暗自感歎,大明自從實行禁海後,原來規模龐大、戰無不勝的鄭和海軍就完全消失了,到現在根本沒有海軍教官,沒辦法,只有自己上了,“鄭將軍,朕在西夷的書籍裡,看到一種海戰的方法,叫戰列線戰法,就是將大型戰艦排成一列縱隊,以側舷跑對準對方的艦船輪番炮擊,或者集中火炮,攻其一,最好是對方的旗艦,不知道這種方法對鄭將軍是否有用?”

  “戰列線戰法?”鄭芝龍以前只是海盜的首領,雖然船隻不少,但從來沒有大規模作戰過,自然不知道什麼是戰列線戰法,其實提出這種戰法的人,現在還沒出生呢!“陛下,末將雖然沒有見過這種戰法,但聽起來像是特別適合大規模海戰。”

  “不錯,鄭將軍果然是海上蛟龍,一就透。”朱由檢誇讚了一句,“朕只是提個建議,究竟採用何種戰法,自然是根據作戰規模與戰場上對手的態勢,不必拘泥於某種具體的戰法。”

  “是,陛下。”鄭芝龍暗暗稱奇,自己與荷蘭人作戰多次,從來沒聽說過這種戰法,住在深宮裡的朱由檢,又是如何知道的?難道真的是西夷書籍裡面記載的?為什麼西夷在南洋的海軍從來沒有使用過?

  “鄭將軍,南海艦隊的計畫書做得怎麼樣了?”朱由檢認為,鄭芝龍是不是海域上的將才,先得看看他的作戰思想。

  “回陛下,末將已經做了一份簡要的計畫書。”鄭芝龍從懷中掏出一疊寫滿字的白紙。

  “鄭將軍先口頭彙報下,回頭再將計畫書送到國防院,朕也要看看。”一份計畫書應該很長,等朱由檢看完了,怕是早吃過飯了,口頭彙報更簡明一些,國防院的要員們還可能提出一些參考意見。

  “是,陛下。”鄭芝龍收回計畫書,“如果陛下和國防院同意,末將打算秋季起兵,艦隊從福建廈門,借著西北風,在臺灣的大員登錄。”

  “為什麼選擇在秋季,而不是氣候相對適宜的春季?”李春燁從來沒有參加過海戰,不知道風向對艦船有什麼影響。

  “秋冬季才會刮西北風,末將選擇在秋季起兵,因為秋季後面連著冬季,還會有西北風,如果戰鬥順利,可以繼續向南推進。”

  “奧。”李春燁拱拱手,對自己的無知表示歉意,示意鄭芝龍繼續說下去。

  “依靠艦隊的掩護,運輸船運送陸戰隊的士兵登錄。”鄭芝龍見朱由檢等人都在靜靜地聽講,不知道他們到底是海軍盲,還是海軍的將才,“艦炮的射程只有三千步,不足以摧毀岸上的城池,但可以打擊灘頭的荷蘭士兵,掩護陸戰隊的士兵登錄,士兵一旦登錄,立即在灘頭建立防守陣型,掩護後續的士兵上岸。”

  “大批士兵上岸後,再運送火炮攻城,荷蘭人在熱蘭遮城的士兵並不多,破城只是時間問題,然後陸戰隊的士兵沿西海岸由南向北,逐個拔出荷蘭、西班牙的據,直至佔領整個臺灣島。”

  “臺灣的土著不超過十萬,而漢人大約有三萬,所以應當從內地向臺灣遷移一些漢人,同時朝廷要向臺灣派遣官員,以充分行使統治權。”

  鄭芝龍忽然發覺,自己走題了,在臺灣建立地方政府,那是文官的事情,自己只是個海防遊擊,還是管好打仗的事,“一旦朝廷在臺灣建立穩固的統治,南海艦隊就可以在臺灣建立母港,並且以此為跳板,進軍麻六甲。”
炎雞 發表於 2019-9-7 11:02

第332章 佈局南洋

  朱由檢倒沒在意鄭芝龍的走題,他還以為鄭芝龍是故意表面心跡,“然後呢?”

  “如果能攻佔麻六甲,則在麻六甲建立母港,同時在陸地建立城堡,陸海軍同時駐守麻六甲,在此基礎上,逐個拔出南琉球群島、爪哇、滿刺加的西夷據。”

  “……”

  “鞏固了臺灣至麻六甲的航線之後,艦隊再出麻六甲,沿著當年鄭和開闢的航線,向西夷方向航行,為大明探尋通往西夷的海上之路,畢竟西夷已經來到大明的家門口,而大明還不知道西夷到底在什麼地方。”

  南海艦隊楊威南洋,朱由檢已經不再懷疑,但南洋距離大明很近,即使取得勝利,也不足以自滿,畢竟是在家門口作戰,如果能在西夷的家門口打敗他們,才證明南海艦隊是強大的。

  這樣的目標,朱由檢還不敢想,大明現在還沒有真正的戰艦,不知道圖紙設計好了沒有。

  但朱由檢對鄭芝龍的思路,還是比較滿意的,鄭芝龍與鄭和一樣,喜歡大海,又都是鄭姓,不知道鄭芝龍是不是鄭和的後代,好像鄭和是太監,不可能有直系後代,旁系的倒有可能。

  不過,今天討論的是南海艦隊的發展發向,族譜的事改日還是由他自己去探尋吧,想到這,朱由檢對國防院的幾位大員說:“諸位愛卿,你們隊鄭將軍的思路有什麼意見和建議?”

  “以臺灣為母港,進軍麻六甲,中間隔著數千里,艦隊的補給怎麼解決?”李春燁提出自己的疑問,他早就看過朱由檢畫出的南洋簡圖,能估算出臺灣至麻六甲的大概路程,現在是風帆時代,艦船的航速不過七、八節,能達到十節就是逆天了。

  “尋找去西夷的航道,究竟有什麼用處?”曹文詔主管物資的配備,南海艦隊真要遠航,一定要儲備大量的物資,如果僅僅是為了尋路,這些物資消耗得就沒有價值了。

  “大明海軍已經多年未曾有過海戰,南海艦隊此次出征,能否以穩為主,收復臺灣之後,待鞏固臺灣,再戰南洋?”秦永年覺得,南海艦隊沒有實戰經驗,戰鬥力沒有得到檢驗,還是穩妥比較好。

  “秦愛卿,戰爭機器一旦啟動,恐怕很難按照個人的意志發展下去,如果打下臺灣,是否繼續戰鬥,恐怕就由不得南海艦隊了。”朱由檢看著自己的這位老領導,沉穩有餘,魄力不足,他是大明第一位以武將身份擔任部長的,戰略眼光實在不敢恭維,“秦愛卿可知,盤踞在臺灣島上的是什麼人?”

  “臺灣島上的不是尼德蘭人馬?”秦永年本來不太關心自身之外的事,自從擔任海軍部長後,他才關心大明的周邊海域,尤其是朱由檢特別看重的臺灣和南洋地區。

  “秦愛卿說得不錯,島上是尼德蘭人,現在叫荷蘭,愛卿想想,荷蘭人在南洋地區有大量的據和海軍,大明拔除了他在臺灣的據,他們會善罷甘休嗎?”

  “陛下……”

  “所以,鄭將軍在這方面的考慮是對的,一旦佔領臺灣,就要做好與荷蘭人大戰的準備。”朱由檢沒有理會秦永年的解釋,“臺灣是荷蘭在日本貿易的重要中轉站,天啟年間,他們為了得到澎湖,與大明海軍打了八個月,才被迫放棄澎湖,轉到臺灣,如果現在丟掉臺灣,他們在日本的貿易就會完全中斷,為了商業利潤,他們一定會捲土重來。”

  “陛下,臣明白了,既然戰爭不可避免,不如早做準備,主動迎戰。”秦永年半懂不懂,但還是表示了對南海艦隊的支持。

  “嗯,至於如何打仗,就靠鄭將軍了。”朱由檢親自上陣,終於說服了國防院的一名高官。

  “陛下,大明在南海沒有多少利益,最多有些商業上的利潤,如此苦戰,真的值得嗎?”曹文詔是典型的陸軍將領,大明陸地已經足夠大,還需要海洋嗎?

  “臺灣,大明非戰不可。”朱由檢先給戰爭定下調門,以後圍繞臺灣和南洋的討論,不是戰與否的問題,而是如何戰的問題,“首先是為了大明自身的安全,臺灣距離大陸是如此的近在咫尺,而荷蘭人將火炮部署在臺灣,猶如利劍在喉,隨時可能給大明來個割喉。”

  “可是,這些年來,荷蘭人並沒有進犯大明。”

  朱由檢對這位海盲部長,也是無可奈何,“那是因為現在有南洋的資源讓他們掠奪,一旦南洋的資源枯竭,或者不能滿足他們的胃口,他們必然進犯大明,實際上,荷蘭早就進犯過大明,葡萄牙還在廣東騙占了一塊土地,澳門,曹愛卿知道嗎?”

  “臣有所知曉。”

  “知道就好。”朱由檢瞪貓了曹文詔一眼,“樹欲靜而風不止,西夷已經來到大明的家門口,大明即使退讓,戰爭也是不可避免,試問曹愛卿,西夷跑這麼遠的路,來到東方,難道會與大明和平相處?如果大明不早做準備,今天的南洋,就是明天的大明。”

  “陛下,臣明白了。”

  眾人議論了一番,最後基本上同意了鄭芝龍的計畫,但朱由檢補充道:“佔領臺灣後,可以在大員建立母港,但不要急著去麻六甲,而是先進攻臺灣南面的南琉球群島,建立以馬尼拉為中心的據,戰略中心逐步南移。”

  南琉球群島就是西班牙人所說的菲律賓,北邊的呂宋島出產白銀,這些年西班牙逐漸喪失了東方海上貿易的主導權,卻是一聲不響在呂宋島開挖銀礦。

  朱由檢知道,白銀,是大明最緊缺的流通貨幣。

  原來的戶部,現在的財政部,在發放俸祿的時候,一般只發五成的白銀,其餘的就直接發放糧食、布匹等實物,如果大明能佔據南琉球群島中的呂宋島,就可奪取島上的銀礦,為大明提供源源不斷的白銀。

  至於探尋海上貿易之路,自然是為大明商人賺取最大的利潤,這些利潤中,有一部分會作為賦稅交給稅務部,對大明商人和朝廷都有實際上的幫助。

  朱由檢還提出:“為了減少航程,將來艦隊出麻六甲西行之後,可以在緬甸,奧,現在叫東籲王朝,建立海軍補給基地。”

  鄭芝龍還未明白朱由檢的意思:“陛下,艦隊西行,是要在沿途建立補給基地,但緬甸不是大明的國土,需要朝廷派員去協調。”

  朱由檢隨口說了句:“緬甸以前不是大明的國土嗎?”他早就有收復緬甸、開啟印度洋出海口的計畫,要不是西藏和玉昌發生了暴亂,怕是已經收回了。

  “陛下準備收復緬甸了?”在李春燁的眼中,朱由檢就是鷹派,漢人曾經的土地,哪怕只是與漢人沾上邊,他都要一步步收回,如果朱由檢要收回緬甸,他一也不奇怪,作為國防院長,他要先做好戰前的準備工作。

  朱由檢還真不是李春燁眼中的那種人,他不是要收復所有的故土,而是用後世的眼光,為大明建立戰略基,以大明現在的實力,加上將來的發展,完全可以侵佔更多的土地。

  土地多了也不一定的好事,土地越大,越難以有效管理,就像蒙元,可以說建立了一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龐大帝國,但不久之後就陷於分裂和無休止的戰爭。

  實際上,死於戰爭中的蒙古人,比任何民族都多。

  沒有先進的科技與文化,長期處於遊牧狀態,蒙古人的生活狀況比動物也好不了多少,他們一直以溫飽為最高目標,在各地的戰爭中,充當他人的炮灰。

  朱由檢並不是以侵佔土地為目標,而是以有效管理為前提,利用農耕民族相對先進的科技與文化,利用漢民族的人口優勢和向心力,為大明數百年後的生存佈局,為漢民族提供更大的發展空間。

  以朱由檢的目光,只能看到數百年,數百年之後的事,他也不知道,誰又能看透人類的最終歸宿?

  是科學技術的無限發展之後,人類駕駛各種高速飛行器遨遊整個宇宙,還是像史前文化所描述的那樣,人類一旦發展到一定的時期,地球不堪重負,就會因為戰爭、自然災害、科技極度發達等原因,導致整個地球上的生物全部毀滅,然後再按照達爾文的進化論,重新進化一次?

  未來是無法預知的,朱由檢要實實在在做好現在的事情。

  “收回緬甸的時機未到,附近的雲南軍隊在西藏未回,北方的軍隊又難以適應緬甸的濕熱氣候,以後再說吧,戰爭的主動權在我們。”朱由檢掃視了在場的幾位高官,“這只是你我的口頭閒聊。切勿洩露出去,否則大臣們又會有人說朕窮兵黷武了。”

  “陛下,臣明白了。”李春燁心說,現在不是時候,那就是遲早的事了,還是早做準備為妙,免得到時候跟不上皇帝的節奏,落得被動。

  朱由檢可沒管李春燁怎麼想,他看了眼鄭芝龍,“鄭將軍,給你一個月的時間,對南海艦隊的將士們,按照大明軍人的要求,再次整訓。”

  “是,陛下。”

  “做好收復臺灣的準備,到時候,朕在京師,就不能親自觀戰了,今天先送你一件禮物,算是為你餞行吧!”朱由檢目視李春燁,見李春燁正在發呆,只好咳嗽一聲,算是提醒。

  李春燁從遐思中清醒過來,他趕緊抖抖衣袖,從裡面掏出一份官憑:特任命鄭芝龍為南海艦隊司令。

  和官憑一道交給鄭芝龍的,還有一面南海艦隊的隊旗。
炎雞 發表於 2019-9-7 11:04

第333章 榮譽勳章

  李春燁與國防院的幾位部長,商討了好幾天,終於草擬了一份軍事改革的方案,交給朱由檢後,朱由檢覺得不滿意,讓他拿回去修改,反復修改了三次,朱由檢才基本滿意。

  既然是關於軍事方面的改革,國防院的高官又集體參與草擬方案,朱由檢準備直接公佈執行,但李春燁認為,這次的軍事改革,恢復了公、伯、侯、子、男五等爵位,隱隱有提升軍人地位的嫌疑,加上傷亡士兵的撫恤金比較大,最好能讓百官們知道。

  反正以後這些制度需要文官們去執行,不讓他們知道是不可能的,朱由檢也就同意了李春燁的建議。

  草朝會上,李春燁宣讀了軍事改革的草案。

  這次的軍事改革,主要體現在四個方面。

  首先是傷殘亡軍人的撫恤問題。

  大明新軍已經初步建立了軍隊的職業化,將士在服役期間,不僅國防院會提供糧食和武器裝備,還有基本的俸祿,相當於在做工,單位除了提供吃住,還發給酬勞。

  雖然普通士兵的俸祿極低,每個月只有半兩,但要養活家中為數不多的人口,差不多足夠了。

  如果將士在戰爭中立了功,還可以得到額外的獎勵,這樣士兵們才渴望在戰鬥中立功,得到更多的戰爭獎,讓老婆孩子生活得更好。

  既然是戰爭,就可能有傷亡,一旦軍人傷殘或者死亡,其家人的生活必然受到影響,本來家中死了男丁,就是淒慘的事,加上生活也會陷入窘境,這就是士兵們的最大牽掛。

  大明朝廷為了讓軍人沒有後顧之憂,早就建立了一套傷亡軍人的撫恤金制度,一旦士兵傷殘或者死亡,朝廷會撥給錢糧或者錢財,保障士兵家庭的正常生活,讓兵在戰場上無牽無掛地為國立功。

  這種制度本身不是欺騙士兵的,而是真實存在的,否則,士兵一旦知道自己傷亡後,他的老婆孩子連飯都沒得吃,誰還願意安心打仗、勇往直前、為國捐軀?同伴的今天,就是自己的明天。

  但大明傷亡士兵的撫恤金制度,一直比較混亂,不同的軍隊、不同地方的軍隊,撫恤金的標準不一,而且很多地方的撫恤金都是由地方官府發放,這就給貪墨帶來機會,以致發放到戶的撫恤金,越來越少。

  特別是萬曆之後,朝廷入不敷出,便開始拖欠士兵的軍餉,甚至連撫恤金都拖欠,這極大地削弱了軍隊的戰鬥力,大量的府兵幾乎等同于普通的老百姓。

  這次的撫恤金制度改革,就是建立全國標準一致的撫恤金制度。

  撫恤金標準全國統一,可以防止發放過程中的克扣現象,士兵要是陣亡了,軍隊會給士兵的家庭發送一份士兵陣亡通知書,士兵要是傷殘了,在出院之後,也會領到一份有醫院簽發的傷殘等級證書。

  根據新的《傷殘亡士兵撫恤金制度》,士兵及其家屬都能知道撫恤金的具體數額,死亡了多少,一級傷殘多少,二級傷殘多少,三級傷殘多少,為了宣揚大明律法,每個縣的城牆上都會貼出相應的告示。

  士兵及其家屬都有知情權,知道撫恤金的具體數額,發放的人員自然不敢克扣。

  原來京師軍的撫恤金比較高,地方軍的撫恤金比較低,一方面是是因為大明的賦稅收入不足,另一方面是京師軍上前線比較多。

  現在不同了,大明的賦稅收入大大增加,已經超過了兩千三百萬兩,而且由於新式火器的廣泛使用,士兵的傷殘亡大大減少,已經具備了統一發放撫恤金的條件。

  至於京師軍上前線較多,就更不是問題了,上前線才會有傷殘亡,才有可能領到撫恤金,不上前線打仗,哪有什麼傷殘亡?士兵在訓練中的傷殘亡現象,也是存在的,但不會太多,可以忽略不計。

  為了保障《傷殘亡軍人撫恤金制度》的實施,國防院還成立了監督委員會,監督委員會由傷殘軍人組成,主要是監督《傷殘亡軍人撫恤金制度》的落實,還負責處理有關的糾紛。

  這些經過戰場血與火洗禮的傷殘軍人,比別人更能體會傷殘亡士兵家庭對撫恤金的需要。

  監督委員會成員不再發放撫恤金,而是計入公務人員發放俸祿,這樣不會增加財政負擔,也就是說,這些傷殘軍人基本上是義務為同伴們追討撫恤金。

  由於北五省的軍隊戰鬥比較頻繁,士兵傷殘亡的人數比較多,暫時在北五省設立監督委員會,監督委員會由各省總兵管轄,以後逐步在中五省和南五省設立監督委員會。

  傷殘亡軍人撫恤金制度的改革,實際上只是一個規範化的過程,朱由檢的目的,不僅是為了杜絕發放過程的黑洞,更重要的是為了宣揚大明的律法,有法必依,他要讓老百姓相信朝廷,相信朝廷制定的律法,律法就擺在那兒,誰也更改不了。

  撫恤金制度以前就有,只是當時沒有統一的標準,執行起來比較混亂,是滋生貪墨的溫床,如果誰要是反對這項改革,那就說明你還想渾水摸魚,從原來的混亂中撈一筆,誰有這麼大的膽子?

  貪墨本來就是見不得光的事,誰敢明目張膽進行下去?而且還是在皇帝的眼皮底下,大明的《反腐律》就擺在皇帝的案頭。

  第一項內容沒有人反對,大大提高了李春燁的信心,他隨後宣讀改革的第二項內容。

  第二項內容是軍人的榮譽問題。

  作為大明的將士,一旦有了守土開疆的機會,誰不希望立功?功勞一般都可以轉化為物質上的獎勵。

  國防院認為,僅有物質上上的獎勵是不夠的,還要建立起精神上的獎勵,讓大明將士以為國立功、守土開疆為榮,甚至發展到以成為大明的軍人為榮,有時候,精神的作用比物質上的獎勵更能調動將士們的精魂。

  李春燁當然不知道納粹德國和武士道日本,從精神上激勵士兵是朱由檢向他提議的。但李春燁從漢民族的實際出發,想到軍人的榮譽制度,讓朱由檢十分高興,頗有“豎子可教”的感歎。

  軍人一旦獲得了榮譽,就會得到相應的榮譽勳章,榮譽勳章有五級,軍官和士兵都可以根據軍功獲得,其中一級勳章以後每年不得超過兩枚。

  榮譽勳章僅僅代表軍人的榮譽,不再額外增加獎勵,沒有什麼經濟利益,除了製作的成本,朝廷也不會增加經濟負擔。

  既然不用花錢,大臣們也沒有反對,權當是朝廷激勵將士的一種方法。

  由於國防院的疏忽,改革方案中,沒有對以前的軍功加以說明,也就是說,軍人榮譽制度應該從什麼時候開始執行,國防院沒有設立時間表。

  以前的軍功當然不會追溯到蒙元、兩宋和大唐,就是大明,開國已經兩百多年,開國將軍們早就不在人世了,他們的後人有沒有資格代領這份榮譽勳章,大臣們意見不一。

  最後,大臣們一直同意,就從朱由檢即位開始,計算武將的榮譽軍功。

  朱由檢登基已經五年,大明發動了兩次戰爭,一次是北伐建奴,一次是南征藏民暴亂。

  本來榮譽勳章應該有國防院頒發,但這是第一次,為了讓大家湊個熱鬧,朱由檢和國防院都同意由大臣們共議。

  首先是北伐戰爭,大明解決了十多年的國患,這是大明立國以來,戰功最大、作戰規模最大、收復土地最多的一次戰爭,作為北伐戰爭的總指揮,朱由檢被大臣們推舉獲得一枚一級勳章。

  朱由檢是皇帝,他本來不願與將士們爭功,但他要是不願接受這枚勳章,北伐的其他將士們也不好論功,再說,他以後還有可能親自統兵,有了這枚勳章,可以增加在軍隊中的威望,想想也就同意了。

  此外,獨自統領北伐的中路大軍、後來又獨立收回奴兒幹都司的袁崇煥也被授予一枚一級勳章。

  北海艦隊陸戰第一師在掩護袁崇煥的大軍度過三岔河時,做出了巨大的犧牲,師長李長山獲得一枚一級勳章。

  獲得二級勳章的人就更多了,中路軍的杜文煥、左路軍的滿貴、北海艦隊司令衛信、留守嶺北省的洪承疇等。

  低級的勳章估計人數很多,大臣們就沒有一一議論了。

  南征藏民暴亂的戰爭,無論規模還是影響力,都遠遠不能與北伐戰爭相比,大臣們只是給南征軍的兩位主帥沐啟元、左良玉評定了一級勳章。

  為了給榮譽勳章增加一喜慶效果,朱由檢當朝宣佈:一級勳章獲得者,除皇帝外,見任何人都不用下跪;二級勳章獲得者,見正三品以下官員,一律不用下跪;三級勳章獲得者,見正四品以下官員,一律不用下跪;四、五級勳章獲得者,見從六品以下官員,一律不用下跪。

  在朱由檢的心目中,這僅僅是一種禮儀,或者說是勳章獲得者的一種資格,沒有多少實質的內容,後世就沒有跪拜之禮,人與人之間是平等的。

  但是在現在的大明,這是對軍人的一種激勵,是軍人夢寐以求的榮譽。
炎雞 發表於 2019-9-7 11:04

第334章 第一次被封駁

  一名四、五級勳章的獲得者,可能是一名普通的士兵,他以後見到從六品以下的官員,包括正七品的縣令,都不用跪拜了。

  如果這名士兵回到自己的家鄉,見到以前特別敬仰的縣令大人,現在不但不用跪拜,還可以平等地拉拉家常、喝喝小酒、逛逛青樓,在他的家鄉,在鄉親們面前,該是怎樣的一種榮譽呀!雖然沒有衣錦還鄉,但至少可以在家鄉揚眉吐氣。

  當然,前提是你必須獲得榮譽勳章。

  大明朝等級森嚴,在程朱理學的反復宣揚下,已經深入人心,深入骨髓,在百姓的眼中,皇帝就是神仙下凡來管理人間的,和普通的百姓有著天壤之別。

  皇帝要娶多少老婆,要娶誰做老婆,都是天經地義的事,自己娶不上老婆,那是自己沒本事,與皇帝、百官娶了大量的老婆,造成基層男女人口嚴重失衡沒有一關係。

  就是百官,也是天上的各種星宿下凡,只不過在天上的時候,他們比皇帝低一級或者幾級而已。

  這種等級森嚴的制度,束縛了人的思想,嚴重阻礙了大明的發展,阻礙大明再次登上世界民族之巔,但文化上的革新,朱由檢也不知道怎麼辦,如果只憑一己之力,利用皇權強制推行人與人之間的平等,也不一定行得通。

  在文化革新面前,除了血腥,只有漸進。

  所以上次的改革,朱由檢只是宣導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而沒有用高壓手段,逼迫所有的士大夫一步到位地認同人人平等。

  大明百姓自身也沒有多少平等的要求。

  如果有人草菅人命、欺男霸女、欺行霸市、倚強淩弱、逼良為娼,百姓自然希望官府來為他們做主,這時候他們可不管你是不是星宿下凡,這大概就是百姓心目中唯一的平等意識吧!

  朱由檢給獲得榮譽勳章的將士免去跪拜之禮,一方面是激勵將士爭取立功,另外一方面,就是逐步在百姓中推行平等意識。

  軍事改革的第三項內容,是軍人的爵位問題。

  李春燁期望恢復公、侯、伯、子、男五等爵位,作為對建立戰功的軍人的賞賜。

  爵位只有俸祿和地位,但不授予實職,其中公、侯、伯爵位可以世襲,但每代遞減一等,直到子爵為止,子爵和男爵不可以世襲。

  為了防止國內出現大量的爵爺,給大明財政帶來壓力,所有的爵位都不可以世襲罔替,但經過皇帝特別批准,可以延緩降級的時間,比如兩代降一級,或者三代將一級。

  這是朱由檢的意思,在他的心目中,大明一旦建立他所期望的那種體制,不說千秋萬世,至少在數百年內是不會被更替的,所以他不能設立世襲罔替的爵位,免得百年千年之後,在北京隨手扔出一塊小石頭,就可能會砸著一位世襲的爵爺,這就和大明的宗室差不多,將重新成為社會的毒瘤。

  當然,朱由檢還有一個原因,如果設立世襲罔替的爵位,那必然成為許多人追求的目標,一旦世襲,子孫萬代幸福,那他的後人就只會享受前人的樹蔭,從而喪失進取的心智。

  即將對軍人授予爵位,遭到大臣們的一致反對。

  大明是一個文官把持朝政的國家,這也是大明缺乏擴張意識的根源所在,從小苦讀詩書、最終擠過科舉這條獨木橋的文官們,在嘗得苦中苦之後,都沉溺于人上人的日子,有幾人願意捐軀疆場、馬革裹屍?

  現在朝廷要對軍人實行爵位制,對擴充疆土不感興趣的文官們,自然全力反對,以人事部副部長施鳳來的反對最為激烈,就連一向支持朱由檢的內閣總理黃立極,也表示了反對的意見,認為朝廷給予軍人的待遇過高。

  雖然國防院的人都支持這份改革草案,但國防院的人數畢竟太少。

  朱由檢搖頭苦笑。

  大明是以文治武的朝代,武將只要不具有進士等文官身份,不論官做得多大,見了文官,都要行跪拜之禮,自稱“下官”。

  如果武將因為軍功被授予爵位,從此就基本與文官平起平坐了,文官們當然不肯放棄自己的特權。

  但朱由檢知曉後世的歷史,知道大明正處在歷史發展的十字路口,向前進一步,就可以開疆擴土,把潛力變成有效力,逐步建立起一個現代化的國家;如果向後退一步,固步自封,囿於傳承,沉溺於天朝大國、物珍地博之中,大明就會被西夷超越、落下,在未來的國際洗牌中,就會處於下風,甚至有亡國滅種之禍。

  大明要前進一步,除了國內的改革,就是軍人的守土開疆,所以朱由檢特別依賴強大的軍隊。

  朱由檢也沒法生氣,這些文官畢竟和自己不一樣,他們沒有數百年的戰略眼光,他們一切的決定,都是來源於他們所生活的文化圈,文化決定價值觀。

  既然反對的聲音太多,只好擱置起來,留待以後再議。

  這次的軍事改革,雖然是國防院策劃的,但大臣們都知道,國防院獲得皇帝的鼎力支持,算起來這是朱由檢第一次在朝會上被大臣們封駁。

  軍事改革的第四項內容,是實行軍銜制。

  軍銜制分士兵銜和軍官銜。

  士兵銜有三級:正式加入軍營的士兵為列兵,肩章為一折杠;列兵服役滿一年後,晉升為上等兵,肩章為二折杠;上等兵有軍功,或者考核為優秀,可以晉升為士官,分班長與副班長,肩章都是三折杠。

  列兵、上等兵、士官都不是軍官,但士官是軍官的儲備,如果建立軍功,或者考核為優秀,或者因擴軍需要,可以晉升為少尉。

  這是對大明軍隊制度的一次巨大變革,以前的大明,士兵永遠是士兵,即使立了戰功,或者有優異的表現,也永遠是士兵,絕對不能晉升為軍官,最多獲得一些物質上的獎勵。

  實行士官制度,給基層的士兵打開了一扇晉升的大門,儘管這扇大門現在只是開啟了一條隙縫,士兵畢竟有了希望。

  軍官的軍銜為三段十級。

  副排長:少尉,肩章為一杠一星;排長:中尉,肩章為一杠兩星;副連長、連長:上尉,肩章為一杠三星。少尉、中尉、上尉稱尉級軍官。

  副營長:少校,肩章為兩杠一星;營長、副團長:中校,肩章為兩杠兩星;團長、副旅長:上校,肩章為兩杠三星;旅長、副師長:大校,肩章為兩杠四星。少校、中校、上校、大校稱校級軍官。

  師長、副軍長:少將,肩章為金枝一星;軍長:中將,肩章為金枝兩星。

  另外設立上將軍銜,肩章為金枝三星。上將具備指揮數個軍參加戰鬥的權力,相當於集團軍司令,在戰爭時期,如果需要,可臨時加封為司令,指揮大型戰役。

  根據崇禎年間的戰爭狀況,以及平時指揮軍隊的能力,第一次設立六位上將軍銜,分別是第一軍軍長袁崇煥、第四軍軍長洪承疇、第十四軍軍長左良玉、第十九軍軍長沐啟元、第十三軍軍長祖大壽、遼寧省長孫承宗。

  此外,國防院提議,崇禎帝為馬上皇帝,為了更好地統帥全國的兵馬,加封朱由檢為大元帥。

  對於這樣的職務,朱由本來覺得無所謂,但他考慮到,大明軍人的地位肯定會提升,如果士兵將來只認識自己的將軍,不認識皇帝,將軍們就可能擁兵自重,設立大元帥一職,讓士兵與軍官隨時想到,皇帝、大元帥才是軍隊的最高指揮官,所以也就當朝接受了國防院的加封。

  國防院做出解釋,實行軍銜制,並不是給士兵和軍官加薪,前段時間大明進行了北伐和南征,戰爭結束後,對前線的將士除給與物質獎勵外,還根據戰場的表現評定了戰功,但大明使用了新式火器,將士戰死的情況很少,因此,軍官升職一事就異常為難。

  比如,一名旅長積累了戰功,按律應該晉升為副師長,甚至是師長,但副師長、師長都在原位,其他軍隊也不缺副師長、師長,便無法安置這位應該晉升的旅長。

  以前這種情況很少見,每次大的戰役,大明即使獲勝,也是慘勝,軍官與士兵傷亡都十分慘重,甚至超過失敗的一方,大明基本上是靠人數的優勢在打仗,這樣軍官就會有許多晉升的空缺。

  現在的大明,依靠裝備上的巨大優勢,傷亡的情況很少,因此,建立戰功的軍官士兵難以得到升職,如果不能按律升職,就會削弱將士們為國立功的積極性,國防院這才設立軍銜制。

  建立軍銜制,就是讓那些獲得軍功、應該升職的將士,在暫時沒有空缺時,先行提升軍銜,等到有空缺的職務時,再行晉升,這就像文官的“候補制”。

  大臣們聽說軍銜制只是相當於候補制,不用重新發放俸祿,甚至根本不用另外花銀子,內心裡也就沒有多大的反對意見,朱由檢愛折騰就讓他折騰去,最好他將心思全部花在軍隊身上,朝政留給大臣們解決。

  況且,他們剛剛封駁了軍人的五等爵位制,朱由檢心裡一定還窩著火,在這無關緊要的問題上,就不要再觸黴頭了。

  第二次軍事改革的四項內容,有三項在朝堂獲得通過,還有一項被大臣們初步否決,不過,也沒有完全堵死,朱由檢發現難以通過時,便以“稍後再議”為由,暫時回避了矛盾和衝突。

  朝會隨即轉入下一項議題,財政部長畢自嚴,當朝彙報新的土地出售、耕地開發的情況。
炎雞 發表於 2019-9-7 11:05

第335章 被宮女驚醒

  “陛下,關外五省,新增耕地三萬六千頃,新增糧食約七千五百萬石,其中遼寧省新增耕地三萬三千頃,新增糧食六千八百萬石,雖然遼寧省今天的耕地全部免稅,但新增的糧食都在國內,特別是在省內流通,可以初步解決遼寧省所有人的糧食問題,不再需要從關內調撥糧食,還可以增加遼寧省的糧食儲備。”

  畢自嚴的話,朱由檢並不奇怪,遼寧省的黑土地,很適合種植水稻、小麥、大豆等,後世的東北大米,曾經聞名全國,東北也成為國家最大的糧食產地。

  現在遼寧省已經回歸大明,一下子增加這麼多耕地與糧食,也屬正常。

  一來遼寧省的大部分土地都是耕作過的熟地,只是建奴的興起才毀於戰火,有建奴騎兵的騷擾,誰敢安心種地?好不容易種起來的莊稼,還未收割,可能就毀於一場突發其來的戰火,那一年的時間就是白辛苦了。

  二來遼寧省差不多全部被建奴統治,明軍曾經撤退到山海關一線,即使有百姓種地,那收穫的糧食,也不是大明的,而是要交給建奴。

  “這麼多?這才不到兩年時間呐!”朱由檢做了一個誇張的表情。

  “臣經過三次核實,應該不會出錯,此外,遼寧省新增的耕地中,有兩萬頃是賣給種糧大戶的,共得銷售銀兩九百二十萬兩。”畢自嚴心說,誇張,我給你一個更加誇張的理由。

  “九百二十萬兩?”朱由檢真的吃驚了,大明的百姓,手中這麼有這麼多的余錢?

  大臣們都是驚得張大嘴巴,連眼球都快離開眼眶了,他們都不敢眨眼,生怕眼睛一眨,一切都消失了。

  九百二十萬兩,的確是一個駭人聽聞的數字,大明現在每年的賦稅收入,才兩千三、四百萬兩,遼寧省一次就賣出了九百二十萬兩,接近全國賦稅收入的四成。

  這九百二十萬兩,並不是賦稅收入,而是額外的收入。

  聽說賣了這麼多的銀子,朱由檢並不擔心土地兼併現象,相反,他將通過發展工商業,讓沉澱了幾千年時間建立起來的超穩定型農耕結構,逐步解體,將來沒有土地的百姓,可以大量進入工廠,成為產業工人。

  另外,大明正在實行擴張主義,新增的土地需要遷移漢人去生活,內地的百姓如果失去了土地,可以去新增的地區生活,只有漢人逐漸佔據多數,新增的土地才會建立起穩定的社會結構,將來就是搞全民公決也不怕。

  趁著大臣們都在驚訝的時刻,朱由檢拋出了早就準備好的問題:“眾愛卿,可知這些耕地、糧食、銀子從何而來?”他的意思,這些可都是大明將士用血汗、甚至生命換來了,不僅今天有收入,以後都是大明的土地了,源源不斷給大明帶來賦稅上的收入。

  “自然是在陛下的英明領導下,大明的軍隊建立的不世奇功。”曹文詔倒不完全是拍馬屁,沒有強大的軍隊,別說土地、糧食、銀子,大明哪天被建奴的騎兵滅了也說不定。

  見文官們都沒什麼反應,朱由檢心裡“咯噔”一下,這些文官們,顯然是故意集體無視軍人的功績,要是軍人打了敗仗,他們還會集體無視嗎?

  赤裸裸的文官集團,赤裸裸的利益群體。

  朱由檢估計沒什麼效果,但他還說說出了自己該說的話:“既然軍人為大明做出這麼大的貢獻,那他們享受一經濟上利益和政治上的榮譽,也是應該的,現在,還有誰反對給大明軍人授予爵位?”

  黃立極等人原來反對就不是很強烈,見朱由檢親自上前臺了,也就沒再堅持反對意見,當然,他們也沒有出言支援。

  但施鳳來依然強烈反對:“陛下,軍人守土開疆有功不錯,可朝廷已經給過他們應有的獎勵,連傷殘亡的士兵,也有恰當的撫恤,如果因為軍人有功,就給予他們不恰實際的待遇,那朝廷的文官們會怎麼想?”

  “文官?那你們去守土開疆,朕一樣會給予你們同樣的待遇。”朱由檢氣急,但文官顯然都不會幫助自己,除了國防院的那幾位。

  “陛下,我們是飽讀聖人詩書的有學之士,豈是那些士兵所能比的?我們可以守土開疆,但那些大字不識一個的士兵,能來治理朝廷嗎?”施鳳來不知道哪根筋不對勁,今天是和朱由檢杠上了。

  “陛下,不能給予軍人特殊的待遇!”

  “臣反對!”

  “士兵的地位,怎麼能與我等大明的棟樑相提並論?”

  ……

  施鳳來是人事部副部長,掌管著很多人的升遷與命運,這些人紛紛出言支持,朝堂前跪倒了一大片。

  雖然這些人的職位普遍不高,但架不住人數多。

  朱由檢怒極而笑:“諸位愛卿,軍人是大明的軍人,沒有他們保衛邊疆、穩定國家,你們能在這裡侃侃而談——————既然有這麼多人反對,那關於爵位的事,改日再議,散朝!”

  “散……朝……”張彝憲尖利的嗓音,拖出了長長的尾巴,朝堂上只有他一個人的聲音在回蕩。

  回到乾清宮,朱由檢的怒氣還未完全消退。

  “陛下,千萬別跟這些自私的文人一般見識,保重龍體要緊!”張彝憲手持佛塵,彎著腰緊緊靠在朱由檢的椅子旁邊,“陛下與這些小人們辯論到現在,一定口渴了,奴婢去給陛下倒杯溫水。”

  “不用了,彝憲,你先下去吧,朕要安靜一會。”

  “是,陛下。”張彝憲的身子弓得更厲害了,卻是沒有移步,“陛下,這都快中午了,要不要先進午膳?”

  “午膳?好吧,朕剛好也餓了。”

  “哎,哎,奴婢這就去準備,馬上就好。”聽到朱由檢有胃口,張彝憲一疊連聲,然後快步出了乾清宮。

  吃過午飯,朱由檢靜靜地靠在龍床上,反正現在睡不著,乾脆想想軍隊改革的事,他一直喜歡躺在床上,想著自己的心思,偉大的感悟,差不多都是在床上想起的。

  今天實在有熱,朱由檢靠在龍床上的時候,後背都出汗了。

  他喚過兩名宮女為他扇風,又脫去厚厚的龍袍,只穿著對襟小褂,這才舒爽一。

  在自然風的照拂下,朱由檢的內心逐漸平靜下來。

  他閉上眼睛,開始想著今天的朝會。

  那些只知一己私利、完全不顧大明利益的人,必須嚴厲打擊,不管他們是因為無知還是故意的。

  在後世的歷史上,大明的滅亡,最重要的原因,就是這些官僚。他們平時利用手中的一切特權,為自己謀取不當利益,在大明遭遇困難受到威脅的時候,就是拍拍屁股走人,他們的心中,根本沒有國家、朝廷、百姓和皇帝,只有自己的利益,政治的、經濟的、名聲的。

  但這些讀書人,偏偏善於使用豐富的漢語,每次都說得冠冕堂皇,好像他們就是國家不可缺少的棟樑,他們一心為國為民為皇帝,他們的心中,唯獨沒有他們自己。

  朱由檢想,錦衣衛也該用用了,不要以為朕削弱了錦衣衛的職權,你們就可以為所欲為。

  一個完整的計畫迅速出現在朱由檢的腦海中。

  心中無事,朱由檢迷迷糊糊睡去。

  朱由檢剛剛如夢不久,一個沉重的物體壓到朱由檢的身上,將他驚醒。

  他還以為是自己做了什麼噩夢,睜眼一看,有些不對經,原來有一名宮女壓在他的身上。

  “你……”

  “陛下,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宮女一疊連聲,眼睛發紅,不知道是不是要哭了,原來她見朱由檢已經睡熟了,心裡就有些麻痹,剛好有些睡意,打起瞌睡來,一不小心就摔倒在朱由檢的身上。

  宮女剛要起身,又怕壓著朱由檢,行動就有些緩慢。

  朱由檢按住她的嫩肩,讓她起身不得,“怎麼了?是不是太過勞累了?”

  “奴婢不敢,因為天氣太熱,奴婢一時有些困倦……奴婢該死,奴婢再也不敢了!”

  “炎熱?困倦?”朱由檢想想也是,自己就是因為太熱,才讓他們扇風的,宮女貼在身上,他忽然發現自己午勃了,“既然困倦,就該去休息,現在被朕一驚——————不,不,是你驚著朕,現在該不會困倦了吧?”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那宮女好像嚇傻了,來來去去只會說這一句話。

  “別該死了,朕讓你再困倦,然後好好睡一覺。”朱由檢的大手,已經搭上了宮女胸前的桑葚,“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叫雲兒……”

  “雲兒?好名字。”朱由檢一邊說,大手一邊向下攀爬,他都覺得,這名叫雲兒的宮女,至少是c杯,d杯都有可能。

  除了張嫣和他的一後三妃,他從來沒有臨幸過宮女,雲兒在沒有外界刺激的情況下,能長成d杯,實在難得。

  “陛下……”雲兒既不敢反抗,也不得不反抗。

  朱由檢見另外一名宮女還在,她低著頭紅著臉,一副欲退不退的樣子,“你先出去吧,有事朕會叫你。”

  “是,陛下。”那宮女得了赦令,一溜煙去了,走到門前的時候,卻是偷偷回首看了一眼,才關上放門,退在門外等候。
炎雞 發表於 2019-9-7 11:06

第336章 巧妙打擊政敵

  朱由檢將雲兒放下,讓她躺到龍床上,一雙大手,在雲兒的胸前揉起了麵團。

  雲兒忍著羞,閉上眼睛一動不敢動,只有越來越沉重的呼吸聲,表明她現在根本不是睡熟了。

  雲兒的長裙上有十多個紐子,朱由檢不知道怎麼解法,他將雲兒的小手放到紐子上,雲兒顫顫巍巍,到底還是將紐子解開了。

  朱由檢扒開長裙,輕輕扯下裡麵粉紅色肚兜,扔在床頭。

  玉體橫陳,白皙嫩滑。

  朱由檢將大嘴湊過去,小心地咬住雲兒的桑葚,輕輕吮吸起來。

  雲兒的呼吸更加沉重了,她拼命壓抑住自己。

  朱由檢的大手沿著光潔嫩滑的皮膚,遊移到雲兒的褻褲,雲兒扭動著身子,卻是讓朱由檢更輕鬆地達到目的。

  空谷修竹,斷崖幽蘭,溪水中流動著誘人的欲望。

  朱由檢待要跨上去,雲兒卻是將小嘴湊到朱由檢的耳邊,蚊子樣輕聲哼道:“陛下,等等……”

  朱由檢停止動作,但見雲兒笨綽地在衣袖中摸摸索索,最後摸出一方潔白的綢布,小心地壓到身下,“陛下……”

  “奧……”朱由檢明白了。

  原來宮女們一直隨身攜帶著證明自己的清白單!

  朱由檢從來沒有隨意臨幸過任何一名宮女,他以為那是對她們的憐惜,卻原來更是一種殘忍。

  宮女們隨時做好了準備。

  只要朱由檢沒有對她們張弓搭箭,她們就必須保持白壁,要是不小心弄破了身子,那可是殺頭、滅族的大罪。

  真要憐惜她們,要麼早早臨幸她們,讓她們不用擔驚受怕,要麼放她們出宮,讓她們回到自己的父母身邊,或者乾脆大度,先臨幸她們,再讓她們回到自在的天地。

  箭在弦上,朱由檢暫時顧不得那麼多了。

  他終於做了自己最應該做的事。

  雲兒也是十分配合,她忠誠地承受在朱由檢的身下,盡情享受屬於自己的時刻。

  一時間雨暴雷鳴,一時間冷汗淋淋,一時間忍痛蹙眉,一時間直上雲巔。

  霎時間雲散雨去,朱由檢翻身落在床上。

  雲兒懶洋洋地從身下抽出綢布,又在身子上擦了擦,卻在朱由檢的眼前晃悠了一下。

  朱由檢一把搶過綢布,看到白色的綢布上還帶著溫熱的落紅,他嘿嘿傻笑:“原來雲兒還是白壁之身。”

  “陛下……”雲兒含羞,欲待要回綢布,卻又不敢伸手,只好任由朱由檢把玩著,她含羞閉目,裝作什麼也看不見。

  不知道過了多久,雲兒還是搶過綢布,小心地折疊起來,塞回衣袖中。

  天氣還是炎熱,雲兒只得扯開一面薄薄的被單,給朱由檢和自己蓋上,然後小鳥般倚在朱由檢的懷中。

  朱由檢這一覺這睡到紅日西沉,醒來的時候,雲兒已經不在龍床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走的。

  當晚,朱由檢在乾清宮召見錦衣衛指揮使郎月。

  郎月在太監的指引下,快步進入乾清宮,跪倒在朱由檢的面前:“微臣郎月叩見陛下。”

  “郎愛卿不必多禮,起來說話。”朱由檢示意郎月落座,太監給郎月上了新茶。

  “謝陛下。”郎月是錦衣衛指揮使,皇帝的親軍首領,按理說比別人更親近些,但朱由檢登基以來,只召見過郎月兩次,所以在朱由檢面前,郎月還是有些拘束,他只將半個屁股落在椅子的邊角。

  朱由檢也不破,“郎愛卿,讓你監督北五省的事,現在進行得怎麼樣了?”

  “回陛下,北五省有一些清流,日常說些對新政不利的話語,上次已經稟報陛下,微臣也著暗樁繼續嚴密監視,至於行動上,倒是沒有發現任何異樣。”

  “清流們發幾句鬧騷也就算了,大明不以言獲罪,暫時不用理他們。”朱由檢用杯蓋摩挲著滾熱的茶水,“這樣吧,你先將市面上的錦衣衛撤回來,只留下暗樁,看看他們有沒有進一步的行動。”

  “是,陛下。”郎月的目光頓時晶亮了許多:“陛下這是要放長線釣大魚?”

  “也不是。”朱由檢搖頭,“新政已經實行了這麼長的時間,他們還未行動,應該不會有所行動了,朕此次召見愛卿,是另有任務。”

  “陛下……”聽說有新的任務,郎月滿心喜悅,說明皇帝又開始重用錦衣衛了。

  “郎愛卿可知錦衣衛的職責?”

  郎月朗聲道:“回陛下,錦衣衛的職責是監督朝中和地方百官,做陛下的耳目。”

  “嗯,不錯。”朱由檢頭贊許,“郎愛卿任錦衣衛指揮使這麼長時間,有沒有發現什麼重大的問題?”

  “回陛下,錦衣衛平時主要徹查官員,包括宗室謀反之大逆,並無發現蛛絲馬跡。”郎月暗暗吃驚,難道陛下發現了什麼自己沒有發現的證據?

  “奧,那有沒有查探出官員貪墨的事實?”朱由檢進一步暗示:“比如施鳳來?”

  “陛下,施大人是人事部副部長,沒有陛下的授權,微臣不敢擅自調查。”郎月暗自盤算,真的沒發現施鳳來有什麼貪贓枉法的事。

  “那現在朕就授權給你,讓你調查施鳳來的貪墨問題,給你半個月的時間。”

  “半個月?”郎月十分驚訝,“陛下,要是這半個月的時間,施大人沒有貪墨行為,微臣就找不到把柄,自從朝廷頒佈《反腐律》以來,官員的貪墨,都是相當隱晦,貪墨的次數也大為減少。”

  “不行,朕無法給你更多的時間。”朱由檢爭取在下次朝會的時候,拿下施鳳來,然後敲山震虎,在朝堂通過國防院的改革草案。

  “陛下……”郎月雖然十分希望給朱由檢效命,但半個月的時間,實在太少了,現在錦衣衛已經喪失了審問的權利,只有查證一條路,沒有嚴刑逼供,半個月的時間,只要施鳳來在這段時間沒有貪墨行為,基本上找不到他貪墨的證據。

  “你就不能想想其它辦法?”

  “其它辦法?”郎月心說,是陛下你收回了錦衣衛的審問權,沒有審問的權利,一時到哪想辦法?

  “比如,查查施鳳來的家產,看看他家的支出與收入,有沒有不相符的地方?”郎月沒有辦法,朱由檢只好利用後世的經驗,教教這個本分的指揮使了。

  “收入與支出不符?”郎月眼前一亮,“陛下,微臣明白了,如果施大人家裡的支出明顯超出他的俸祿,就說明他有貪墨的嫌疑。”

  “基本上就是這個意思。”

  “陛下,要是找到施大人家裡的藏銀子的地方,那微臣就可以……”

  “郎愛卿儘管放手去做,不過,現在沒有施鳳來貪墨的證據,暫時不要驚動他,需要暗中調查,等有了眉目,再轉為明查。”

  “萬一施大人發現錦衣衛在調查他……他豈不是惱羞成怒?”郎月深知現在的錦衣衛,權力已經遠遠不如萬曆、天啟年間的錦衣衛,除了是皇帝的親軍,一特權都沒有。

  “萬一知道了也不怕,錦衣衛是幹什麼的?錦衣衛雖然沒有逮捕、審訊的權利,但可以徹查任何懷疑的高官,任何時候,錦衣衛都是代表皇帝在行事。”

  “是,陛下,微臣這就去安排。”

  “好,你去吧,朕等候錦衣衛早傳佳音。”

  “微臣一定不負陛下所托,微臣告辭了。”郎月知道這一次事關重大,皇帝要徹查一名副部長,如果辦好了,錦衣衛可能重新得到皇帝的信任,如果辦砸了,或者未能在規定的時間內完成任務,他這個指揮使,能不能繼續下去都說不定,至少陛下以後不再信任錦衣衛的辦事能力了。

  八天後,郎月主動求見朱由檢。

  朱由檢立即在乾清宮召見了郎月,他支開所有的太監宮女,單獨召見的郎月。

  “郎愛卿,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回陛下,微臣已經查出了大略,在施府發現一個銀庫,裡面藏銀接近百萬兩,但具體的來源與入庫時間,微臣暫時還未查清。”郎月要查出所有銀子的來源是不可能的,但可以查出銀子入庫的大約時間,這麼多的銀子,要在剩下的幾天時間內查清,根本不可能,而且還是暗查,所以他希望朱由檢寬限幾日。

  “近百萬?這麼多?上次他不是交出貪墨的銀子了嗎?”朱由檢喃喃自語,忽然轉向郎月:“郎愛卿,你沒有弄錯吧?”

  “回陛下,絕對沒有弄錯,錦衣衛已經喬莊混進施府,還進了銀庫,親眼見到大量白花花的銀子。”郎月沒考慮朱由檢的目的,他只是要完成朱由檢交代的任務,錦衣衛是皇帝的親軍,只會聽從皇帝一人的調遣。

  “郎愛卿,你做得很好,不用再查了,你的任務基本完成,現在只要盯住銀庫,不要讓施鳳來將這麼多的銀子轉移了。”朱由檢一臉黑線,這些銀子的來源已經不重要了,不管是以前貪墨的,還是自己登基之後貪墨的,巨額財產來源不明,就夠施鳳來抄家的了。
炎雞 發表於 2019-9-7 11:07

第337章 查抄施府

  本來朱由檢沒想到施鳳來有這麼多的家產,也沒打算要將施鳳來抄家斬首,只要他致仕,不干擾自己的改革大計就行,怎麼說自己登基,他還有擁立之功。

  但施鳳來貪墨的數額實在太過巨大,不抄家不斬首不足以平民憤,也不足以平息自己的憤怒。

  “是,陛下。”郎月狂喜,看來自己的任務是完成了,從朱由檢的臉上,他看不到喜悅,但朱由檢越生氣,說明自己的任務就完成得越好,朱由檢本來就是要尋施鳳來的不是。

  郎月走後,朱由檢連夜召見司法院院長喬允升、副院長唐濟世。

  “臣等參見陛下。”

  “兩位愛卿平身吧!”朱由檢語氣平淡,似乎隱藏著一種什麼樣的感情,不知道是怒還是憤,但明顯的失望,任誰都能看得出。

  “陛下深夜召見為臣等……”喬允升也覺得氣氛非同尋常,加上朱由檢深夜召見他們之前,一徵兆都沒有,雖然他來乾清宮的路上,也是思慮了很多,但就是想破腦袋,他也不知道朱由檢的用意所在。

  “喬愛卿、唐愛卿,司法院成立到現在,還沒辦過大案吧?”朱由檢依然一副沒有表情的樣子。

  “是,陛下,司法院只是處理影響力大、當事人身份特殊的案件,到現在還沒遇上一例。”

  “現在有了。”朱由檢突然面色一凜:“喬允升、唐濟世聽旨。”

  “臣在!”

  “臣在!”

  喬允升、唐濟世不知道何事,但皇帝要下旨,他們只有跪聽的份。

  “人事部副部長施鳳來,貪贓枉法,貪墨白銀近百萬兩,朕命你們即刻去拘捕施鳳來及其家人,並會同守衛在府門外的錦衣衛,查抄施府。”朱由檢將早就擬好的聖旨,交給喬允升。

  “是,陛下。”喬允升接過聖旨,他的腦子一片混沌,“查抄施大人?陛下,臣沒有聽錯吧?”

  “你的確沒有聽錯。”喬允升沒有立即行動,朱由檢沒有表情的臉上,立即轉冷,猶如掛了一層寒霜。

  “是,陛下,臣即刻就去。”喬允升和唐濟世對視一眼,他不是不奉朱由檢的聖旨,只是被查抄的是施鳳來,大明的高官,此前又是沒有任何風聲,所以才走了神。

  待腦子逐漸清醒過來,喬允升這才想起,施鳳來貪墨百萬兩,他知道事關重大,無論是貪墨的數量,還是被查的官員,都足已震驚朝堂,甚至轟動全國,他不敢怠慢,立即和唐濟世告辭朱由檢,組織人手連夜查抄施府。

  這個案件是朱由檢親自交代的,加上有錦衣衛在一旁監督,所有查抄人員一個個像打了鴨血,頓時將施府圍得水泄不通。

  施鳳來聽說司法院的人夜半來府,心中甚是不悅,他披衣下床,見是喬允升,不禁皺起了眉頭:“喬大人夜半來訪,也不先著人通知下官?”

  喬允升也不回話,他從衣袖中掏出聖旨:“施大人,接旨吧!”

  施鳳來聽說有聖旨,心中疑惑不定:“待下官擺好香案。”

  “不用了,施大人,跪下接旨就可以了。”喬允升冷冷地說道。

  施鳳來沒法,只得跪倒在地:“臣施鳳來接旨。”

  喬允升抖開明黃絹紙,面南而立:“帝諭,人事部副部長施鳳來,身為大明高官,不思報國,不思朝廷,不思黎民百姓,置大明《反腐律》不顧,大肆收受賄賂,辜負聖恩,今查明,施鳳來貪墨白銀近百萬兩,著司法院即刻查抄施府,以儆效尤,欽此。”

  施鳳來聽到聖旨的內容,頓時魂飛魄散,豆大的汗珠像是早就準備好似的,他喃喃自語:“我要見皇上,我要見皇上……”

  “施大人,領旨謝恩吧!”喬允升折疊起聖旨,伸向施鳳來。

  施鳳來像是丟了魂魄,他雙手機械地接過聖旨,那明黃的顏色,像是刺穿了施鳳來的神經,他大聲叫喚:“喬大人,一定是弄錯了,我要面見皇上。”

  “施大人,皇上願不願見你,本官做不了主,這可是皇上的聖旨,你看好了,上面有皇帝的印綬。”

  施鳳來還不死心,他真的打開聖旨,當他看到朱由檢的印綬時,頓時呆如木雞,再也出聲不得,整個人泥塑一樣,任由司法院的人將他捆了個結實。

  “走,入府。”喬允升將手一揮,司法院的人立即衝破施府的家丁,直入施府內室。

  他們在錦衣衛的指引下,來到東南角一個不起眼的矮腳屋。

  大批人員湧向矮腳屋的同時,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竄出許多帶刀的家丁:“你們是何人?竟敢私闖施府?”

  唐濟世冷笑一聲:“奉旨,查抄施府,無關人等,即刻退下,如有阻攔,格殺勿論。”

  聽說是聖旨,家丁們一個個蔫了,他們放低手中的刀劍,緩緩退離矮腳屋。

  家丁著突然走出一名身材不高,卻異常魁梧之人,他從腰間摸出一面金牌:“錦衣衛,要查找施府的藏銀,請跟我來。”

  家丁們見他們的身邊安插了錦衣衛,情知事情不妙,他們發一聲喊,霎時逃得無影無蹤。

  喬允升、唐濟世在那名錦衣衛探子的指引下,打開矮腳屋,進入地下通道,拐過兩條走廊,來到一扇精鋼門前。

  錦衣衛探子獨自上前,他右手握刀,左手先是在精鋼門的左側拍了四下,精鋼門穩絲不動。

  喬允升暗暗著急,精鋼乃是非常結實的材料,除非用火藥炸開,一旦用了火藥,內部被炸成什麼樣,誰也無法估量。

  持刀的錦衣衛不露聲色,他又在精鋼門的右側拍了五次,又回頭讓眾人禁聲。

  “吱呀”一聲,精鋼門開出一條隙縫,裡面的人從門縫向外張望,一看勢頭不對。他就要關閉精鋼門。

  遲了。

  那名錦衣衛已經將手中的鋼刀插進門縫,精鋼門受阻,再也關閉不上。

  眾人一起上前,推開精鋼門,搶進內室。

  內室和外面的矮腳屋一樣,顯得異常低矮,普通人想要在裡面直立行走,都有些困難,但著的數盞長明燈,將裡面照得如同白晝。

  裡側到處是木制的箱籠,有些箱籠的表面已經枯黃,顯然放置很久了,但所有的箱籠,都打掃得乾乾淨淨,可能是剛才開門的人在此伺候著箱籠。

  “打開箱籠!”喬允升命令那看守的家丁。

  家丁抖抖索索向腰間摸去,喬允升以為他是在摸鑰匙,沒想到他卻摸出一把短刀,長不過五寸。

  “不好。”錦衣衛話音未落,人已經朝家丁猛撲過去。

  還是遲了一步,那家丁的短刀,已經紮進胸口,直至刀柄。

  鮮血順著刀口汩汩的往外流,他臉上含著笑,聲音卻是弱如遊絲:“……總算……總算解脫了……”

  家丁頭一歪,緩緩倒下去,眼睛還是半睜著。

  沒有傷害喬允升就好,錦衣衛鬆口氣,他在屍體旁邊停住,轉身向著喬允升:“喬大人……”

  “打箱籠!”喬允升似乎沒看到那錦衣衛似的,他抹了把額頭上的汗珠,大聲命令侍從們。

  侍從用彎刀割開第一個箱籠。

  白花花的銀錠,每錠五十兩,整齊地排列在箱籠裡。

  唐濟世拿起一塊銀錠,仔細把玩了一會,“大人,是官銀,你看。”

  喬允升接過銀錠,看到底部果然印著“萬曆二十二年”的字樣,他不禁搖頭歎息:“這個施鳳來,自作孽不可活。”

  侍從們又打開第二個、第三個箱籠,結果都是一樣,大量的銀錠,十分炫目。

  施鳳來的府邸,被翻了個底朝天,喬允升初步估算了一下,共搜到黃金兩萬二千多兩,白銀八十八萬五千多兩,另有古董、珠寶、字畫等,現在還不能估價。

  在錦衣衛的監督下,他不敢大意,所有的金銀珠寶都被裝進馬車,運出施府,施府的所有人員也被一併帶走,暫時關在司法院。

  第二天一早,喬允升與唐濟世就來到乾清宮,求見朱由檢。

  朱由檢昨晚在坤寧宮就寢,早晨又陪周玉鳳散了一會步,直到辰時快要結束的時候,才慢悠悠回到乾清宮,老遠就看到兩個孤零零的身影,偎在宮門外。

  “陛下。”施鳳來像是極度興奮的孩子,突然找到了發洩的對象,“在施府查抄了……”

  朱由檢一揮手:“先進去再說吧。”

  守衛打開中門,喬允升、唐濟世跟在朱由檢的後面,進了乾清宮。

  “陛下,施鳳來果然貪贓枉法,在他的府裡的銀庫中,搜到黃金兩萬二千多兩,白銀八十八萬五千多兩,還有無法股價的古董、珠寶、字畫等,現在施府的一干人等,全部扣押在司法部。”

  “這個施鳳來,朕注意他已經很久了。”朱由檢忿忿不平的樣子,“大明已經頒佈了《反腐律》,猶自不行收手,叫朕如何敢用他?”

  “他是自作孽,陛下不用憐惜他。”唐濟世插了一句,“陛下,這些贓物,要如何處理?”

  “贓物運過來,就放到國庫吧,至於施府的人員,就勞煩兩位愛卿審理了。”朱由檢依然沉著臉,雖然得了價值百萬銀子,他卻是高興不起來。

  “陛下,這施鳳來,究竟要作何處理?”喬允升小心地試探著。

  “你是司法院長,難道不熟悉大明的律法?還是大明的律法,只是寫在紙上糊弄老百姓的?”朱由檢的臉上,頓時起了寒霜,“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愛卿只要依照大明的律法審理,無論得出什麼樣的結果,眾人也會信服。”
炎雞 發表於 2019-9-7 11:08

第338章 師出澎湖

  開始審理的時候,施鳳來還在抵抗,拒不交代巨額財產的來源,直到喬允升告訴他,錦衣衛早就在調查他,已經混進他的府邸了。

  施鳳來頓時面如土色,他明白了,是皇帝,是皇帝準備在朝廷立威,而自己因為有眼無珠,就成了皇帝立威的犧牲品。

  明白了自己的處境,施鳳來不再抗拒喬允升的任何問題,其實到了這個時候,施鳳來即使閉口不言,也是無法逃脫律法的制裁,這麼多財產來源不明,說到底都是個死。

  施鳳來被押下去的時候,還不忘調侃喬允升:“喬大人,下官,不,犯官我的今天,就是你等的明天,既然皇上在我的身邊安放錦衣衛,難道就不在再你的身邊安放?哈哈……犯官要先走一步了。”

  喬允升默然不語,他揮揮手,讓人將施鳳來帶下去。

  東林黨在朝中的勢力,依然相當大,但那是對於百官們來說,在建立巨大軍功的朱由檢面前,他們還不敢放肆。

  再說,從施府的確查抄了數額驚人的財產,施鳳來貪墨可謂是板上釘釘的事,如果這時候為了施鳳來向朱由檢求情,搞不好就會惹禍上身。

  大臣們逐漸明白了朱由檢的手段。

  司法院很快就對施鳳來貪墨一案,進行了宣判:施鳳來因為貪墨數額特別巨大,斬立決,家人流放嶺北省,所有財產全部沒入國庫。

  施鳳來的案子還牽涉到許多朝中的官員,但朱由檢不願牽連太廣,讓朝政處於真空的狀況,而且很多都是朱由檢登基之前發生的事情,司法院也就沒有再行立案,但朱由檢將案件涉及到的大臣們,召集至乾清宮,狠狠訓斥了一頓。

  再次召開朝會的時候,國防院院長李春燁又一次提請朝堂討論軍事改革草案,由於其中的三條已經獲得朝堂通過,朱由檢只讓大臣們再次討論軍人封爵的事。

  大臣們都是面面相覷,誰也不敢亂說話,那意思很明顯,反對最激烈的人,現在已經是陰陽兩隔了,誰還願意向槍口上撞?但我們不支持你的政策,你要是願意,就唱你的獨角戲好了。

  半響無人應答,黃立極提出折中的方案:“陛下,臣建議,既然軍人可以按照軍功,授予一定的爵位,那麼文臣如果能為國立功,或者在自己的崗位上做出特別的貢獻,也可以封爵。”

  朱由檢讚歎,黃立極不愧為良相,“黃愛卿說得不錯,既然是封爵,文臣應該也有份,只要他們能為國立功,無論是守土、開疆,還是在平凡的崗位上為大明做出傑出的貢獻,都可以封爵。”

  大明原來就有爵位制,只不過以前只有公、侯、伯三等爵位,爵位人數偏少,除了宗室,能獲得封爵的文臣,真是鳳毛麟角,大臣們想要封爵,實在是難。

  現在朱由檢同意了黃立極的建議,將五等爵位推廣到文臣,那文臣封爵的機會,也會大大增加。

  李春燁、閻鳴泰、秦永年、曹文詔等國防院的人,首先表達了對朱由檢的支援,他們並不反對文臣封爵,只要不影響軍人封爵就行。

  隨後,喬允升、唐濟世、畢自嚴等人也表示了支持意見。

  在他們的帶動下,大臣們一致支持朱由檢和國防院的軍改草案。

  雖然有少數人還是準備反對,但朝堂通過這項改革,已是不可逆轉,他們再也不會像施鳳來那樣,與皇帝硬杠了。

  第二次軍事改革的四項內容,全部在朝堂獲得通過,雖然朱由檢用清查貪墨的方式,逼迫大臣們同意這項方案,有勝之不武,但朱由檢已經顧不上這麼多了。

  他一定要在朝堂立威,否則將來要向某些別人不太重視的地方用兵,或者推行某些別人不能理解的改革,朝中那些不開眼的大臣們,怕是又要掀起巨大的反對浪潮。

  從長遠來看,要讓大明建立現代國家,就必須削弱皇權,但現在還不是時候,現在必須加強皇權,利用中央集權的優勢,為大明謀取更大的外部利益。

  在民智得到充分開化的情況下,才能慢慢削弱皇權,最後向君主立憲過渡,這樣才能保證大明萬世不倒。

  將來還會有變革,國家也可能出現不可調和的矛盾,但這些矛盾只是通過政治鬥爭來解決,而不是摧毀一切社會財富、甚至引起國家分裂的軍事內戰,自己的子孫也不會被新的王朝斬草除根。

  大明崇禎四年(西元1631年)八月一日,朝廷終於決定收復臺灣。

  當李春燁在朝會上提出對臺灣用兵的時候,大臣們深知,這又是朱由檢的意思。

  李春燁強調:“對臺灣用兵,一方面是收復大明的故土,免得西夷的火炮,架在大明福建沿海附近,同時也是檢驗南海艦隊的戰鬥力,規模不會太大,而且也不用陸軍參戰。”

  聽說陸軍不用參戰,大臣才相信作戰的規模不會太大,加上朱由檢剛剛斬了施鳳來,朝會上並沒多少反對的聲音,零星的不和諧,很快就被淹沒。

  臺灣在福建省的東南,面積約三萬六千平方千米,南北長約七百五十裡,東西寬約三百里,是獨立于大海中的島嶼。

  臺灣對大明來說,有著極為重要的戰略意義,但整個島嶼並不平坦,海岸山脈、中央山脈、雪山山脈、玉山山脈、阿里山山脈等五座山脈,從東北向西南,平行窩在臺灣島上,因此臺灣的地形,以山地為主,中部為高山,一直向東延伸到大海,只在西部海岸有一些平原和盆地。

  荷蘭人自天啟二年(西元1622年)開始,在臺灣登錄,天啟四年(西元1624年),在臺灣南部的汕尾建立商館,天啟五年(西元1625年),在臺灣南部的大員建立熱蘭遮城,在汕尾建立赤嵌城,並逐漸佔領台江內海平原上的新港社、目加溜灣社等村落,在與麻豆社的戰爭中,雙方各有勝負,目前處於僵局。

  天啟六年(西元1626年),西班牙人來到臺灣北部,並在雞籠建立了聖薩爾瓦城,崇禎元年(西元1628年),他們在淡水河口北岸建立了聖多明戈城。

  據鄭芝龍派出的探子回報,除了商人,荷蘭在臺灣島上的駐軍約有五百,西班牙也有三百職業軍人。

  鄭芝龍早年多次去過臺灣,對臺灣的各方勢力、地形、人口非常熟悉,他並沒有帶去整個艦隊,只帶了二十艘廣船、二十條福船、十艘新式福船戰艦、一百艘蒼山船。

  另外還有一百多艘運輸船,運送陸戰第四師,運輸船跟在艦船後面,接受艦船的保護。

  廣船是三桅船,有兩層甲板,左右舷共有十二門火炮,全部是開花彈,乘員八十八人,其中水手二十四人,士兵六十四人,除士兵配備燧發槍和戰刀,船上還配備了火藥箭、水底雷、火龍出海。

  福船是雙桅船,只有一層甲板,左右共有八門火炮,乘員只有四十六人,其中水手十四人,士兵三十二人。

  而新式福船戰艦,雖然與老式福船的噸位差不多,但船上剔除了所有的商用船艙,全部用於部署火炮,左右船舷一共安裝了十四門火炮,比廣船還多兩門。

  天濛濛亮的時候,鄭芝龍告別岸上送行的官員,親率艦隊從福建的廈門港出發,依靠指南針導航,艦隊超正東航行。

  廈門和澎湖之間,大約只有七十五海裡,但風帆時代船速普遍很慢,特別是廣船這種大型船隻,時速只有七節,加上順風,連八節都不到,福船、蒼山船的速度雖然快,為了保持完整的編隊,只能和廣船保持著相同的速度。

  午時過後,平靜的海面上並沒有他國的艦隊,鄭芝龍命令其中的十條蒼山船加速,先行到達澎湖的馬港,與先期抵達馬港的蒼山船匯合,為廣船和福船選擇停靠地,同時派人登陸,為後續的士兵安排食宿。

  海面上只有微風,但海水還是會掀起半尺高的浪頭,幸好士兵們都是自小生活在海邊,比這更大的風浪都見過,也不會暈船。

  雖然海面上沒有其它國家的艦船,偶爾還是可以見到商船,多數是懸掛荷蘭的三色旗,或者是西班牙的盾徽旗。

  戰艦上的明軍海軍,一直不敢鬆懈,特別是負責瞭望的哨兵,一刻也不敢大意,這些商船,基本上都是武裝過的,甚至還藏有火炮,一旦發現自己受到威脅,開槍開炮那是家常便飯。

  不過,明軍的艦隊足夠龐大,這些商船根本不敢靠近,只要明軍不挑釁,他們也不敢主動招惹明軍。

  深秋的天氣,白天開始變短,不知不覺中,天色漸漸黑下來,海面上的能見度大大降低,鄭芝龍暗暗焦急,雖然戰艦上都有指南針,但萬一跑偏了,這茫茫的大海、這無邊的夜色,還真找不到歸途。

  忽然,瞭望兵打出旗語:前面發現兩條小船,疑似南海艦隊的蒼山船。

  鄭芝龍大喜:“一定是來接應我們的,但也不能大意,小心警戒。”

  不一會兒,前面的瞭望兵再次打出旗語:果然是南海艦隊的蒼山船。

  兩條蒼山船徐徐靠近南海艦隊的旗艦“南海”號,士兵們通過舷梯爬上“南海”號,向鄭芝龍口頭彙報了馬港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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