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九龍聖祖 作者:龐飛煙 (連載中)

 
liwanhua1234567 2019-8-19 15:15:21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112 53890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19 16:09
三百一十 不再僞裝

  當雲笑心中這些念頭閃過的時候,還真是爲這玉壺宗感到悲哀,連兩大長老都被皇室給收買了,不知道被他那位宗主老師知曉的話,會是一番什麼樣的心情。

  雖然說那黑衣老者並沒有現出自己的本來面目,但云笑越來越有信心那就是符毒,不過現在的他,卻沒有時間去管符毒,眼前的燕淳,恐怕才是他需要應付的強敵啊。

  「真是笑話,我燕淳原本就是玄鐵軍的統領,效忠於皇室,你當這玉壺宗的五長老身份,我很稀罕嗎?」

  就在雲笑若有所思的當口,燕淳卻是冷笑著接口了,而這話出口後,雲笑忽然明白了一些東西。

  「原來是你,李山長老所中的七煞離毒焰,是你暗中施展的!」

  雲笑這句話並沒有如何掩飾,連另外一邊的陸斬和那黑衣老者都聽到了,相對於陸斬的震驚,那黑衣老者的眼眸之中,竟然也露出了一抹詫異之色。

  這個黑衣老者確實是玉壺宗二長老符毒,只不過他並不會像燕淳一樣肆無忌憚,因爲他還想要當上這玉壺宗宗主呢。

  所以這一次符毒選擇易容而來,哪怕是被雲笑猜出了身份,沒有證據,以他在玉壺宗的地位,根本沒有人能拿他怎麼樣。

  在陸斬突然現身之後,符毒一度認爲玄執的計劃要失敗了,這位帝國三皇子可不是雲笑的對手,他心中已經在打著退堂鼓了。

  然而讓符毒沒有料到的是,玄執這傢伙,竟然還有些事情瞞著他,燕淳來自玄月帝國玄鐵軍的事,連他都是一無所知。

  而且符毒還清楚地記得,這燕淳加入玉壺宗都已經十數年了,難道爲的就是這一刻嗎?這麼說來的話,那破舊木盒之中的東西,簡直非同小可啊。

  原本符毒並沒有太過在意那木盒之中的東西,和玉壺宗宗主之位比起來,無論那是什麼,哪怕是靈階高級的天材地寶,對他來說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但是現在,一個玄執以皇室三皇子的身份,不惜親身涉險,另外一個玄鐵軍的統領,竟然也潛伏玉壺宗十數年,現在更不隱藏自己的身份,說明那件東西,實是無比重要。

  對於這兩位的想法,雲笑可沒有那麼多的心思去管,燕淳的出現,無疑讓場中局勢又起了變化,因爲這位「五長老」,也是一名貨真價實的靈脈境修者啊。

  「燕淳統領,給我殺了雲笑這小子!」

  見得雲笑凝重的表情,玄執心情一陣莫名的大爽,他和雲笑早就結下了不可調和的大仇,尤其是一想到左右雙頰上的兩道劍痕,他就恨不得將這小子人碎屍萬段。

  將燕淳放到玉壺宗,確實是那位太子殿下的一著暗棋,如今目的達到,再也不用隱藏身份的燕淳,也不用再顧忌玉壺宗的宗門規則了。

  更何況就算是按照玉壺宗的規則,在這玉壺洞之內也是不禁廝殺的,只是現在一個靈脈境修者對一個衝脈境天才出手,有些以大欺小罷了。

  燕淳自然是知道玄執和雲笑的恩怨,所以他並沒有半分猶豫,直接就出手了,他相信只要擊殺了雲笑,就一定能讓這位三殿下對自己另眼相看。

  那件東西到手,太子殿下絕對實力大進,成爲玄月帝國的國主指日可待,燕淳知道玄執和太子殿下一母同胞,巴結了這位,就等於是巴結了未來的玄月國主,他又怎麼敢有絲毫怠慢呢?

  「該死!」

  靈脈境的強者實在是強橫,雲笑先前又受了一些內傷,根本就扛不住燕淳的一擊,到了這種時候,他已經不想再有什麼留手了。

  呼……呼……呼……

  一道道異樣的氣息波動從雲笑身上傳出,緊接著他的脈氣修爲,就已經從衝脈境後期,突破到了衝脈境巔峯。

  「這……這是……」

  玄執也是一名煉脈師,靈魂力量強大,當他感應到雲笑瞬間提升的實力之時,其眼眸之中一絲驚色掠過,緊接著就轉化爲了極其濃郁的嫉妒。

  尤其是當玄執感應到雲笑那右腿之上的那股特殊氣息時,眼眸之中的嫉妒不由更加增強了幾分,因爲他清楚地知道,那是雲笑的第三條祖脈。

  「爲什麼?爲什麼這一個小家族出來的小雜種,竟然能在衝脈境階別激活三條祖脈?我不服!」

  一道怒聲咆哮從玄執的心底深處響起,衝脈境,三條祖脈這些字眼出現在他腦海之中時,他真的有一種要抓狂的衝動。

  別說是說玄執了,就算是他那位身爲玄月太子的大哥,如今也不過才激活兩條祖脈而已,而且那位的修爲,也遠非雲笑可比。

  玄月皇室可是傳承了千年的時間,底蘊在這玄月帝國無人能及,要說能激活的祖脈,玄月皇室的嫡系說第二,就無人敢稱第一。

  但是現在,玄執卻是清楚地感應到了雲笑的第三條祖脈,那種氣息,絕不是普通的脈氣所能比擬的,這不僅是他,連他那位太子大哥,都遠遠比之不上。

  玄執心中咆哮嫉妒,燕淳自然也感應到了眼前這小子的實力暴漲,就算是他身爲一名靈脈境的強者,也在這一刻感到了一絲威脅。

  雖然燕淳和雲笑的交集並不多,但從那一次的外門大比開始,他就不斷地聽到有人在自己耳邊說「雲笑」這個名字,說這小子怎麼耀眼,如何越階對戰,戰勝了封航和沈瀟。

  此刻在雲笑的身上,燕淳感應到了一種威脅,他相信如果不是自己比雲笑高出兩個大階,雙方處於同一層次的話,自己恐怕無論如何都不會是雲笑的對手。

  這樣的威脅,自然是要扼殺在襁褓之中了,而且就算是雲笑催發三條祖脈之力,也遠不及靈脈境的燕淳,這小子的性命,今日一定要收了。

  感受著四肢百骸傳來的強大力量,雲笑的心情卻是一點都沒有好轉,提升了一重小境界,也不過是讓他多上一絲保命的機會而已,要說戰勝靈脈境的燕淳,那也未免太過天方夜譚了。

  好在有著世前龍霄戰神豐富的戰鬥經驗,燕淳的第一擊倒是沒有碰到雲笑,被他巧之又巧地躲開了。

  是的,在燕淳的心中,這就是巧合,他絕不認爲一個靠祖脈之力才提升到衝脈境巔峯的小子,會真的憑自身的實力,避開自己的強力一擊,自己可是堂堂的靈脈境強者啊。

  不過雲笑此時詭異的動作,更是讓燕淳心中的殺心濃郁了幾分,這小子的手段越多,就越不能讓其活在世上,否則將是對自己巨大的威脅。

  所以燕淳根本沒有絲毫的遲滯,一擊不中的他,下一刻已經手印變動間,一柄脈氣大刀倏然成形,而後朝著雲笑怒劈而去。

  這乃是靈脈境強者的脈氣外放,可比衝脈境修者施展的脈技強橫得太多了,而且在祭出這柄脈氣大刀後,燕淳的動作還沒有完。

  只見這個靈脈境的玄鐵軍統領右手倏然一揮,而後一抹綠色光芒從其掌心噴發而出,看起來竟然像是一隻脈妖。

  「脈靈!」

  對於這個東西,雲笑並不會太過陌生,因爲那正是靈脈境強者標誌性的手段:脈靈,而這樣的手段,可比一些脈技之流厲害得多了。

  燕淳的脈靈,似乎是一隻小巧的貓形脈靈,看來這脈靈生前應該是一隻強橫的貓類脈妖,一朝身死,被燕淳這個靈脈境強者煉化成了自己的脈靈。

  這一下雲笑左有脈氣大刀,右有貓形脈靈,讓得他根本就避無可避,而且這兩道攻擊都來得極快,快到他只能閃避其中一道。

  在這轉瞬即逝的選擇之中,雲笑最終還是選擇了躲避那脈氣大刀,因爲如果被那柄脈氣大刀劈中,恐怕他會瞬間身首異處。

  只是靈脈境強者的脈靈,也並不是那麼好對付的,當雲笑身形朝著左側一避,那脈氣大刀急劃而過的當口,兩道寒光閃爍而起,緊接著他就感覺到自己左側臉頰微微一痛,似乎是被什麼東西撓中了。

  「不好!」

  而當雲笑感應到左側臉頰瞬間變得麻木不堪起來的時候,他就知道剛才撓中自己的是什麼東西了,那正是燕淳貓形脈靈的兩隻前爪。

  雲笑經驗何等豐富,這被貓形脈靈撓中感覺不到疼痛,肯定是在這瞬息之間身中劇毒了,而且這種毒性的猛烈程度,似乎比起符毒來也不相上下啊。

  對於燕淳的毒脈之術,雲笑早沒有懷疑過了,甚至那李山所中的七煞毒離焰,都有可能是這傢伙施展的。

  可想而知,那貓形脈靈之中的劇毒會有多厲害,而且現在雲笑最爲擔憂的,還不是這劇毒,而是靈脈境階別的燕淳,這個老傢伙會錯過這個機會嗎?答案明顯是不會!

  所謂趁他病要他命,雲笑相信以玄執對自己的恨意,這個機會他們絕對不可能放過,或許接下來,就是自己的生死之刻啊,而這一次,還會有人突然出現救自己一命嗎?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19 16:09
三百一十一 好運的玄執

  如果只是單純的劇毒,雲笑有著體內金色蛇蟲的吞噬之力,根本就不會太過擔心,想當初那三足冰晶蟾的劇毒都奈何他不得,又何況是這脈靈之毒呢?

  可即便是沒有這脈靈劇毒,雲笑也遠不是那靈脈境強者燕淳的對手,他想要活命,只能是等待一個奇蹟,一個外力相助的奇蹟。

  事實讓明奇蹟有時候確實是會發生的,就在雲笑左側臉頰都麻木不仁,只能坐以待斃的當口,燕淳接下來的一擊,終究是沒有轟到他的身上,而是被一道略有些眼熟的身影給擋住了。

  不遠處的玄執,看到這一幕,剛剛還心情大爽的他,臉色瞬間就陰沉了下來,帶動著那兩條傷疤,都在隱隱地抽搐。

  當初雲笑在玄執臉上留下的兩道劍傷,是這位帝國三皇子一生的屈辱,先前看到雲笑左臉被脈靈撓中身中劇毒,玄執就有一種大仇得報的舒爽。

  可是現在,眼看雲笑就要在燕淳的一擊之下身死道消,從此以後再也不會看到這個討厭之極的螻蟻小子,卻不料最後依舊出現了變故。

  在這一刻,玄執都有些瘋癲了,怎麼雲笑這小子的運氣如此之好,每每到生死關頭,都會有人出現相救,而這一次出現的,又是何方神聖呢?

  當玄執一臉陰陰沉地將目光轉到那人身上時,臉色不由更加陰沉如水,因爲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暫時鎮守這玉壺洞第九層,玉壺宗醫脈一系的六長老:蘇合!

  雲笑自然也認出了這道身影的形貌,不過他強悍的靈魂之力,卻是感應到蘇合的氣息似乎有些不穩,看起來並不像是剛才和燕淳的那一次交手所導致。

  及時出現救了雲笑一命的,確實是六長老蘇合,不過此時的他,心情可不怎麼美妙,尤其是看到面前之人,乃是五長老燕淳之後。

  或許蘇合從來就沒有想過,自己只是暫代一下第九層守關者的當口,就會發生這麼多的大事。

  先前的黑衣老者和玄執,很明顯是強闖進來的,以那黑衣老者的實力,蘇合根本就不是對手,三招兩式之間,就被轟成了重傷。

  自知不敵的蘇合,當即命莫晴前去請大長老陸斬,而經過這段時間的養傷,他的傷勢,總算是恢復了幾分,當即匆匆趕來。

  事實上這樣的事情,一般來說是要報給宗主玉樞的,只是因爲那日替李山驅毒,玉樞的內傷還沒有好轉,蘇合心中也沒有這樣的念頭。

  而且蘇合知道,有大長老前來,那神祕的黑衣老者根本就翻不起什麼浪花,卻沒有想到除了一個黑衣老者之外,竟然連五長老也背叛了。

  在這樣的時候,蘇合根本就不會再報有什麼希望,燕淳敢以本來面目視人,肯定是打定主意此事過後,不再這玉壺宗待了,這麼說來的話,恐怕這傢伙絕對不會手下留情啊。

  對雲笑的致命一擊被擋住,剛開始的時候燕淳也是吃了一驚,不過當他感應到蘇合體內嚴重的傷勢之時,卻又不由發出一道冷笑。

  「蘇合長老,念在同門一場,我勸你還是趕緊讓開罷,否則莫怪我手下無情!」

  燕淳的口氣之中蘊含著一絲譏諷,而所謂的「同門」從他口中說出來,顯得是那麼的諷刺,至少從今日開始,恐怕玉壺宗沒有人會再將他當成同門了。

  「雲笑,我堅持不了多久,你飼機脫身吧!」

  耳中聽著燕淳的話語,蘇合自知傷勢嚴重,所以側過頭來,在雲笑耳邊輕聲說了一句,不過話落之後,卻是不聞迴應。

  「殿下,小心!」

  待得那邊燕淳也是感應到雲笑的氣息之時,臉色不由一變,口中大喝出聲,而此時的雲笑,已經離玄執不足一丈的距離了。

  原來至始至終,雲笑都沒有放棄過那能讓血月珏產生召喚之意的木盒,現在那木盒在玄執的手中,趁著蘇合現身的當口,他已是不顧一切地想要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

  而且雲笑也感應到了蘇合體內嚴重的傷勢,知道自己只有這麼一次機會,如果不能第一擊就將玄執收拾而下,那麼接下來收拾掉蘇合的燕淳,是絕對不會放過自己的。

  可惜的是,雲笑的好運氣似乎已經用光了,他志在必得的一擊,終究還是發生了變故,因爲就在他強力一擊轟在玄執身上的時候,這個帝國三皇子胸口某處,竟然爆發出了一抹強烈的光芒。

  耀眼的白色光芒從玄執胸口噴發而出,緊接著就在他身周形成了一襲白色的光罩,而對於這白色光罩,雲笑竟然有著一抹隱隱的熟悉之感,

  當初在那外門奇物殿二層,爲了爭奪某一把黑色鑰匙,玄執勾結碧落對雲笑出手,那個時候雲笑讓赤炎拖住碧落,也是想要將這帝國三皇子先斃於掌下。

  也正是在那個時候,玄執的身上出現了一襲白色光罩,救了這位一命,此時此刻,這白色光罩和那一次如出一轍,很明顯是同樣的東西。

  相對於雲笑,玄執更是萬分慶幸,上一次在奇物殿的時候,他還不知道自己胸前的掛墜,竟然還有如此強橫的防禦效果,那是他身爲玄月國主的父皇,給他的保命之物。

  嚐到了甜頭之後的玄執,在那一次吊墜光罩被雲笑轟碎之後,自然又去向他的父皇要了一枚掛墜,卻沒有想到最後還是毀在了雲笑的手中。

  咔嚓!

  哪怕玄執已經突破到了衝脈境初期,這掛墜的力量也比上一次強出太多,可是如今的雲笑,也不是當初在外門奇物殿的那個雲笑了,他一拳轟在光罩之上的時候,一道咔嚓聲已是隨之傳來。

  下一刻,密密麻麻的裂縫在白色光罩之上攀延而起,這讓得玄執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無比,所以他直接用出了當初在奇物殿中的手段。

  「燕淳統領,救我!」

  想來玄執也是自知戰鬥力比雲笑差了太多,如果真讓雲笑破掉光罩再補上一擊的話,自己可沒有眼前這小子的肉身力量,說不定就會在一擊之下死於非命。

  此刻的玄執,哪裏還有那高高在上的帝國三皇子尊嚴,他只求自己能夠活命,而靈脈境的燕淳,很明顯就是他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其實剛才在雲笑失去蹤影的那一刻,燕淳就已經意識到這小子要做什麼了,說實話他也有些佩服這小子的膽氣,有著這種機會不先行脫身,竟然還要對玄執出手。

  蘇合確實是身受重傷,如果拼命的話倒是能勉強拖住燕淳幾息,但此刻看到玄執命在頃刻的燕淳,也不得不拼命了。

  燕淳知道,拿到那件東西固然重要,但要是玄執真的死在了玉壺宗,那就算是他拿到了那件寶物,回到皇室之內,也絕對會吃不了兜著走,畢竟玄執是那位太子殿下的同胞兄弟啊。

  因此於情於理,或者說爲了自己的前途著想,燕淳都不能眼睜睜看著玄執死在雲笑的手中,所以這一刻他爆發了。

  原本就身受重傷的蘇合,根本就攔不住拼命的燕淳,僅僅是一個回合便被他突破了阻攔,卻又無能爲力。

  呼!

  眼看雲笑轟碎白色光罩之後,再一次朝著玄執轟出一拳,燕淳心頭一緊,這一刻他再想要阻止雲笑已是來不及了,只能是攻敵之所必救,以期雲笑爲了自己的小命,而不得不放棄這一拳。

  靈脈境強者的一擊,雲笑確實是不敢硬接,當他感應到身後傳來的一記磅礴力量之時,就知道自己已經失去了最好的機會。

  人爲財死固然是至理,但在重活一世的雲笑這裏,卻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如果連性命都沒有了,那還談什麼其他?

  見得雲笑的一拳終究沒有轟到自己的身上,玄執不由大大鬆了口氣,說實話剛才那一刻,他真的認爲自己要死在雲笑手中了,那種恐懼,真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所以此時雖然燕淳在側,雲笑氣息不穩,蘇合也是身受重傷,但玄執竟然沒有再讓燕淳對雲笑出手,因爲他害怕再來一次的話,燕淳根本就來不及相救自己。

  不管玄執對雲笑的恨意有多深,不管此時的雲笑和燕淳的差距有多大,但多了一個蘇合,總是多了一分變數,玄執尊貴之身,還不想用自己的性命來冒險。

  「燕淳統領,將東西帶回皇室要緊!」

  見得玄執眼珠轉了幾轉,然後便朝著身旁躍躍欲試的燕淳低喝了一聲,打消了後者想要擊殺雲笑的念頭。

  一個小小的雲笑,原本根本不在那位太子殿下的計劃之中,如果能輕鬆擊殺那固然是最好,但要是因爲雲笑讓得計劃失敗,那他們二人絕對後果不妙。

  玄執也就罷了,畢竟和太子殿下一母同胞,但是燕淳卻不想背這黑鍋,相對於雲笑,確實是將那件東西帶回皇室要重要得多,至於那小子,以後有的是機會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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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一十二 符毒的演技

  「該死的!」

  看著燕淳和玄執的身影消失在遠處,雲笑不由暗罵了一聲,那木盒之內的東西,他連看都沒有看一眼就被搶走了,實在是讓他憋屈。

  不過有著燕淳相護,雲笑根本就不敢一個人去追,以他的實力,又怎麼會是一名靈脈境強者的對手,貿然追擊,若是讓燕淳抓住機會,不免小命不保。

  「哼!」

  就在雲笑陰沉著臉看著兩人消失地方的當口,其身後卻是傳來一道悶哼之聲,待得他回頭去看時,蘇合已是支持不住,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

  原來之前的蘇合,憑的全是那一口氣,實際上他早已身受重傷,如果不及時救治的話,甚至還有性命之憂。

  見狀雲笑更沒有心思去追擊了,見得他踏前幾步,伸出的手指,在蘇合的胸口幾處大穴之上一一點過,暫時封住了那嚴重的傷勢。

  「謝謝!」

  感應到紊亂的氣息在雲笑點動之間得到了控制,蘇合終於是緩過一口氣來,道了一聲謝,不過這話出口後,卻見得雲笑連連擺手。

  「六長老,要謝也該我謝你,剛才的救命之恩,雲笑必當銘記於心!」

  從此刻的點穴之上,雲笑才知道蘇合的傷勢到底有多嚴重,那是一個不慎就是生死相隔啊,但即便是這樣,蘇合還拼死維護自己,這份恩情,確實是有些太大了。

  轟!

  而就在兩人相互道謝的當口,一道強悍的能量波動忽然從某處爆發而出,緊接著雲笑就看到一個黑色的影子一閃而沒,消失在了眼眸之中。

  「符毒長老,記得換身衣服再來!」

  見到那消失在遠處的黑色身影,雲笑突然之間大叫了一聲,而這一道聲音,也讓那已經奔出老遠的身影腳下一個踉蹌,似乎很受影響啊。

  原來是雲笑替蘇合療傷的時候,和大長老陸斬大戰的黑衣老者,似乎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如果被陸斬揭開了本來面目,那可就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所以黑衣老者當機立斷,一道強力攻擊逼退陸斬之後,直接就脫身而走了,這兩位的實力本來就半斤八兩,他想要逃,陸斬根本就攔不住。

  不過黑衣老者明顯是沒有想到雲笑如此促狹,竟然在這一刻來了這麼一句,讓得他頃刻之間知道,自己的身份,終究是瞞不過那個心智如妖的小子。

  「雲笑,那老傢伙……真是符毒?」

  收斂脈氣緩緩走將過來的陸斬,目光先是在蘇合的身上掃了一眼,終於是沉著臉問出聲來,而其話語之中的口氣,似乎也蘊含著一種莫名的東西。

  「呵呵,大長老和他大戰了這麼久,難道還看不出來嗎?」

  雲笑迴轉頭來,似乎笑非笑地盯著陸斬,卻沒有正面回答,而是給出了一個看似模棱兩可,卻又意有所指的答案。

  聞言陸斬若有所思,當他想起那黑衣老者某些眼熟的招式之時,其老眼之中精光一閃,合掌道:「如果真是符毒,那我玉壺宗……」

  下面的話陸斬並沒有說完,但言中之意已甚是明顯,這一個二長老符毒,一個五長老燕淳,如果真的都背叛了玉壺宗,那宗門的元氣恐怕都會大傷啊。

  「大長老,我猜符毒那老傢伙既然不敢用真面目示人,那其目的或許和燕淳不太一樣!」

  雲笑微一沉吟,說出了一個猜測,不過這個猜測聽在陸斬和蘇合的耳中,都不由浮現出一抹隱憂。

  這捉賊拿贓,符毒並不是如那燕淳一樣,以本來面目示人,又沒有當場抓住,那他們根本沒有證據證明剛才出手的就是符毒。

  不過經此一事,陸斬忽然覺得玉壺宗以前真是太鬆懈了,讓一個皇室的玄鐵軍統領潛伏了十數年之久,而且還坐到了五長老的位置,他們這些玉壺宗長老們,眼睛可真是瞎啊。

  「我鎮宗之寶被皇室取走,此事必須得趕緊告知宗主大人!」

  惆悵了一番的陸斬,再也沒有糾結,話落之後扶起蘇合,朝著這第九層的出口走去,直到他們走出洞口,終於是看到了那一臉焦急的莫晴。

  「老師,六長老,你們……,啊,雲笑,你受傷了!」

  莫晴先看到的自然是陸斬和蘇合,不過當他看到後方一個氣息有些紊亂的粗衣少年,還有其臉上那幾道血痕的時候,不由驚呼了一聲。

  聽到這聲驚呼,雲笑還沒有怎麼樣,陸斬和蘇合卻是對視了一眼,因爲以他們對莫晴的瞭解,還從來沒有見過這少女對哪個年輕男子如此關心的。

  「呵呵,被貓抓了一下,沒什麼大礙!」

  雲笑報以一笑,不過他這輕描淡寫的話語要是讓那燕淳聽到,恐怕會氣得吐出一口老血,這是被貓抓了一下這麼簡單嗎?

  要知道那可是燕淳這個靈脈境強者的脈靈啊,而且那隻貓形脈靈還身懷劇毒,如果換成是其他的衝脈境後期修者捱了這麼一下,恐怕早就毒發身亡了。

  偏偏雲笑體內有著金色蛇蟲,對於各種劇毒都能輕易吞噬,這於他來說,確實只是被貓抓了一下這般簡單,倒不是他故作姿態。

  「老師,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我看到五長老和玄執他們……」

  見得雲笑確實沒事,莫晴也是放下心來,當下想起一事,問了出來,剛才她確實是看到燕淳和玄執從洞內出來,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從今日開始,燕淳再也不是我玉壺宗的五長老了,而是一個可惡的叛徒!」

  莫晴話音剛剛落下,陸斬已是恨恨接口,旋即將之前的情形簡單說了一遍,但是下一刻,他的目光便是轉到了某處。

  嗖!

  只見在那裏,一隻巨大的狼鷹撲扇而下,其上站著一個臉色頗有些焦急的老者身影,當在場幾人看到這道身影的時候,都是臉色一變。

  「大長老,老六,怎麼回事?」

  來者正是玉壺宗毒脈一系的二長老符毒,那狼鷹還未站穩,他已是從其背上跳了下來,人未到聲先至,聲音之中,似乎充滿了一抹急切。

  「這老傢伙,倒是演得一手好戲!」

  見得符毒的模樣,雲笑眼中不由掠過一抹冷笑,此時的符毒,也不再是之前在洞內的黑色衣袍,而是換回了他那一身墨綠衣袍。

  也不知道符毒是不是接受了先前雲笑讓他換衣的建議,反正此時的他,根本半點看不出在洞內的形跡,彷彿是真的聽到什麼消息才匆匆趕到這裏似的。

  「什麼事?二長老,難道你這麼快就忘記剛才在洞中和我動手的事了?」

  大長老陸斬別看他平日裏慈眉善目,實際上嫉惡如仇,眼睛裏揉不得半點砂子,直接就冷言反問,同時幾人的目光,都是死死盯著符毒的老臉。

  不知道是不是符毒臉皮夠厚,這突如其來的激將並沒有讓他有半點的失態,見得他臉現驚奇,接口說道:「剛才?洞中?大長老,你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這個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裝傻充愣了,符毒無疑是學到了其中精髓,這一番做作簡直天衣無縫,如果是一個不明內情之人,根本就看不出任何端倪。

  「你……」

  見這老傢伙打死不承認,陸斬氣得鬍鬚都飄起來了,卻找不到話語來反駁,畢竟他們沒有任何證據,在洞內的符毒,也沒有用他的本來面目示人。

  「二長老,我有點好奇,你爲什麼會這麼及時出現在這裏?難道有人給你通風報信了嗎?」

  就在符毒眼眸深處閃過一抹得意之色的時候,一道懶洋洋的聲音卻是忽然響起,讓得他微微一愣,轉頭去看時,見得說話之人正是雲笑。

  不過符毒的反應還是頗快,微一沉吟已是接口道:「你小子難道不知道本長老是這玉壺洞的鎮守嗎?我在山腰就感覺到洞內有些不對勁,知道第九層發生了變故,這才匆匆趕來,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符毒的急智,也是讓雲笑有些佩服,事實上自他回到玉壺宗,治好了李山之後,就得知李山長老的玉壺洞鎮守被換掉了,所以符毒之言,也確實是正理。

  玉壺洞鎮守,是可以縱觀玉壺洞全局的,符毒用這個理由來搪塞,就更加天衣無縫了,這讓得雲笑也是頗爲鬱悶。

  「嘖嘖,二長老這個玉壺洞鎮守,平日裏看不到人,今日倒是盡職盡責!」

  就在雲笑心中鬱悶的當口,蘇合卻是強忍著體內的傷勢,出聲暗諷了一句,實在是他暫代這玉壺洞九層的一段時間以來,可極少看到符毒親自坐鎮這玉壺洞。

  偏偏這老傢伙此時還用這個來說事,不得不說臉皮真是有夠厚的,只是事已到此,沒有證據的話,根本就不能拿符毒怎麼樣。

  「哎喲,老六,你怎麼傷得如此之重,可得少說話好好養傷啊!」

  符毒是個不肯吃虧的主,見得其目光在蘇合身上掃了一眼,說出來的話看起來蘊含關切,實際上是反脣相譏,對於這些醫脈一系的傢伙,他也是從來都看不順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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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一十三 太子玄九鼎

  一場鬧劇,就在符毒功力深厚的演技中結束了。

  在沒有拿到符毒的把柄之前,誰也不能將他怎麼樣,畢竟他是玉壺宗的二長老,而且是毒脈一系的掌權者,身份地位僅次於宗主。

  而且符毒相信,這一次雖然燕淳出力更多,但那件東西畢竟已經被玄執得了去,他的功勞也是不可被抹殺的。

  只要能藉此機會,攀上那鐵定會成爲下一任玄月國主的太子殿下,那符毒相信這玉壺宗宗主的位置,就總有一天是屬於自己的。

  當下諸人各自散去,除了大長老陸斬自去將此事稟報宗主之外,蘇合和雲笑可都受了不輕的內傷,需要一段時間的好好調養。

  而且雲笑也知道,那些靈脈境強者之間的戰鬥,自己根本就插不了手,還是讓宗主和長老們去頭疼吧。

  相信這一次被玄月皇室算計吃了這麼大一個虧,以那位宗主的性子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至於會不會和皇室徹底撕破臉皮,雲笑就管不了那麼多了。

  …………

  玄月帝國,帝都拜月城,皇室!

  此時距離那日的玉壺洞九層之戰,已經過去整整半個月的時間了,而在這半個月的時間內,玄執和燕淳自然是馬不停蹄地將那件東西送回了皇室。

  一座金碧輝煌的大殿之中,站了一老二少三道人影,其中兩道的形貌頗有些熟悉,正是燕淳和玄執。

  至於上首那個身穿白色衣袍,胸口卻是繡著一彎金月的年輕人,來頭可就不小了,因爲他乃是玄月帝國當今太子,也是下一任的玄月國主:玄九鼎!

  玄九鼎這個名字,聽起來有些古怪,實際上有著極爲悠遠的意義,因爲一般都會用鼎來代表國器,九鼎正是一國之邦,可以說替玄九鼎起這個名字,就說明了那位當今國主,自其出生之日起,就對其寄予了厚望。

  說起來也巧,玄月國主的三子,卻是以「執」爲名,合起來就是「執九鼎」,看來對於這兩個皇后所生的兒子,玄月國主是相當看重啊。

  作爲帝國太子,玄九鼎自懂事起,就表現出了驚人的天賦,還有超強的執政能力,他很懂得大棒和甜棗的道理,著實籠絡了一批朝臣爲他效力。

  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當今國主年歲漸長,玄九鼎的野心也是逐漸滋生,漸漸有控制不住的趨勢。

  九龍大陸之上,無論是普通人類還是脈氣修者,壽元都是有時限的,比如說普通人的壽命,最多也就一百年,到了一百年這個大限,無論是誰,都逃不過那命運之劫。

  而脈氣修者的壽命自然要長一些,凡階三境的脈氣修者,只要不被人殺死,一般都可以活到一百五十歲。

  至於靈階三境的修者,壽元那就更長了,但也不會超過兩百歲這個期限,這是天道使然,半點強求不得。

  只有當一名脈氣修者,突破到了地階三境的層次,才能讓自己的壽命有一個極大的暴漲,相傳一些地階三境的修者,甚至是可以活到五百歲。

  更高層次的天階三境甚至是聖階三境,那壽命自然更加悠久,比如說當初雲笑所在的九重龍霄,很多都是活了幾千年的老妖怪,都可以和脈妖媲美了。

  如今的玄月國主,修爲並沒有突破到地階三境,所以他的壽元最多到兩百歲就會終止,而現在,離那個最後的時刻,已經不太遙遠了。

  然而對於玄九鼎來說,就是這麼最後的幾年時間,他都不想再等了,他認爲自己能力足夠,修爲又是年輕一輩之中的佼佼者,是該父皇退位讓賢的時候了。

  只不過當今玄月國主的威嚴根深蒂固,在沒有絕對的把握之前,玄九鼎還是不敢篡位的,他必須得等一個機會,一個萬無一失的機會。

  不得不說這位太子殿下心機深沉,自從十數年之前,他從某些渠道打聽到玉壺宗有一件至寶後,就毅然將玄鐵軍的一名統領,也就是燕淳派出,打入了玉壺宗的內部。

  後來又讓玄執假裝進入玉壺宗,因爲玄九鼎知道,單憑一個燕淳,就算是已經混到了五長老的位置,也不足以完成自己的計劃。

  而且燕淳的身份也不太夠,由一個自己的同胞兄弟,去說服像符毒這樣有野心的實權長老,才能做到萬無一失。

  事實證明,玄九鼎的計劃完成得很成功,燕淳和玄執都不辱使命,替他拿回了這玉壺宗視爲鎮宗之寶的東西,也就是眼前的這個破舊木盒。

  說實話這樣的破舊木盒,和這金碧輝煌的大殿實在是有些格格不入,但玄九鼎的臉上卻是有著一抹激動的光芒,一向穩重的他,連身形都有些微微的顫抖。

  實際上玄九鼎根本就不知道這木盒之內到底是什麼東西,他只知道這是玉壺宗立宗之本,正是有了這件東西,玉壺宗才能和玄月皇室分庭抗禮,誰都不敢輕易得罪。

  只是玄九鼎並不知道的是,就算是在玉壺宗,那傳了數代的宗主們,也根本不清楚這木盒之中裝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自玉壺宗立宗以爲,這木盒就一直在玉壺洞內,因爲宗門祖訓,也從來沒有人敢去打開,就這樣被皇室給搶到了手中。

  「燕淳,打開它!」

  玄九鼎確實是心性謹慎無比,既然這是玉壺宗的鎮宗之寶,那就說明非同小可,或許就會有什麼潛在的危險,君子都不立危牆,他以太子之尊,又怎麼會去冒如此大險呢?

  對於太子殿下的命令,燕淳自然是不會違拗,旋即他便在兩位殿下注視的目光之中,緩緩走到了木盒之前。

  作爲靈脈境的強者,燕淳藝高人膽大,見得他伸出手去,已經是撫在了木盒前邊的那把鐵鎖之上,而後輕輕一扭。

  「嗯?」

  一個看起來並不起眼的破舊木盒,一把黑得有些生鏽的破鎖,原本在燕淳的意料之中,就算這木盒有什麼機關,也得在打開之後,但是現在的他,卻是發現了另外一種詭異。

  因爲無論燕淳怎麼用力,那黑鎖就彷彿銅澆鐵鑄一般,半點沒有被損壞,甚至是連那木盒,在這樣的大力之下,也是紋絲不動。

  到了這個時候,玄九鼎和玄執兩兄弟,也發現了蹊蹺,如果那真是一個破舊的木盒,就算黑鎖材質再堅硬,恐怕在燕淳這一扭之間,也得破裂而開。

  「我就不信了!」

  似乎是瞥到了太子殿下略有些不虞的目光,燕淳低喝一聲,旋即他的身上,便是出現了一抹濃郁的綠色脈氣。

  看來燕淳急欲在太子殿下面前表現,這一刻已經是不會再留手了,肉身力量加靈脈境的脈氣修爲,他就不信還奈何不得這小小的木盒和黑鎖?

  但燕淳真的是太高看自己了,就算他有著靈脈境脈氣的加持,那木盒和鐵鎖也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動靜,讓得他臉色脹得通紅,卻依舊沒有達到破壞木盒的目的。

  「燕淳,讓我來試試吧!」

  眼見燕淳額頭上的汗都下來了,玄執眼中掠過一絲精光,話音落下之後,見得他伸手在腰間一抹,一襲白色光芒閃現而出。

  如果雲笑在這裏的話,就會瞬間認出那一襲白色光芒,乃是由一件奇形武器發出來的,而這件奇形武器,在他第一次遇到玄執的時候,還差點將他的一隻手臂給割下來了呢。

  想來玄執也知道單憑燕淳的肉身力量和脈氣,可能根本奈何不了這木盒和黑鎖,所以他要用這鋒銳之極的武器來試一試。

  鏘!

  一道白色匹練閃過,緊接著玄執手中一輕,下一刻,他的臉色已是變得極度陰沉,因爲他賴以成名的這把彎月武器,竟然直接從中斷裂開來了。

  要知道這可是一把達到了靈階中級的武器,而且是以鋒銳著稱的武器,曾經的玄執,正是用這把武器,讓得很多和他同等級層次的修者聞風喪膽,無往而不利。

  可是今日此時,玄執的這把靈階中級武器,竟然在削向一把破鎖的時候,反而被震斷了,這讓他如何能夠接受。

  哪怕是在玄月皇室,靈階中級的武器也是不可多得的東西,要不是玄執頗得玄月國主的喜愛,恐怕他根本得不到這樣武器。

  猝不及防下毀了成名武器的玄執,臉色已是陰沉得如欲滴出水來,而反觀上首的玄九鼎,眼中的異光卻是越來越濃郁。

  因爲從剛才燕淳和玄執的動作,玄九鼎愈發認爲那木盒之內的東西非同小可了,現在的他,怎麼可能還將那當成一個普通的破舊木盒,很明顯那是一種極爲特殊的材質啊。

  眼見玄執損毀的武器悶悶不樂,玄九鼎終於是要親自出手了,見得他伸出手來在腰間一抹,一柄比之前玄執那彎月武器還要奇怪的武器,已是憑空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無論是燕淳還是玄執,當他們看到這件奇武器的時候,那雙眼睛就再也移之不開了,因爲他們盡都知道,這乃是一把達到了靈階高級的武器。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19 16:09
三百一十四 束手無策

  靈階高級武器,在這潛龍大陸,已經是絕世寶物一般的存在了,因爲這樣的東西,也只有一些達到靈階高級的煉器師才能鑄造出來。

  當然,並不是說這潛龍大陸就沒有地階武器了,只是在這樣的位面,地階武器必然不是靈階煉器師是能鑄造的。

  也就是玄月皇室財大氣粗,玄九鼎才擁有了這麼一把靈階高級武器,事實上在整個潛龍大陸,這樣的武器,恐怕都絕不會太多。

  雖然說九龍大陸上的戰鬥,還是要以脈氣修爲作爲根本,但擁有一把頂級的武器,絕對會讓你的戰鬥力提升一兩成,特別是一些神兵利器。

  比如說當初在九重龍霄之中,雲笑曾經見過的蒼龍帝,那把長槍武器,就是超越了聖階高級武器的神器,其威力,簡直可以毀天滅地,被稱爲上古十大神器之一。

  靈階高級武器自然是不能和聖階武器或是神器相比,但看在燕淳和玄執的眼中,卻是充滿了羨慕,因爲他們也想擁有一把這樣的武器啊。

  「大哥,你這『落星斬』,可是好多年都沒有出手過了!」

  一番羨慕之後,玄執首先開口,其目光盯著那靈階高級武器,說出來的話倒也是事實,試想長年呆在皇室的玄九鼎,又身爲玄月太子,又有什麼機會和別人動手呢?

  玄九鼎手中的這件武器,看起來像是一根三尺來長的棍棒,但是在那頂端,卻是有著一個五星形狀的東西,很是怪異。

  不過達到靈階高級的武器,一般來說都擁有自己的特殊效果,比如說當初外門大比之上,封航寒光斧的寒冰之力,武器首端的五星,或許就是「落星斬」這個名字的由來吧。

  這位太子殿下,對自己的落星斬極有自信,他也相信玄執那武器無功而返,自己這靈階高級的武器,一定能夠讓自己的願望達成。

  在玄執和燕淳火熱的目光之中,玄九鼎並沒有太多的猶豫,見得他高高舉起落星斬,而後朝著那木盒前的黑鎖用力劈去。

  玄九鼎可不想破壞木盒之內的東西,因爲那很可能讓他提前坐上玄月國主的位置,甚至可能讓他入侵鄰國,稱霸整個潛龍大陸。

  懷著這樣的心情,玄九鼎手中的落星斬快速落下,但就當玄執和燕淳都想看到心中所想的一幕時,接下來發生的事,卻是讓他們目瞪口呆,全然不敢相信。

  嚓!

  一道輕響聲從木盒之上發出,緊接著玄執和燕淳都是清楚地看到,那堂堂的靈階高級武器落星斬,其頂上的那個五星之道,竟然在觸碰到那鐵鎖的同時,脫落而去了。

  那可是靈階高級武器啊,是整個玄月帝國都沒有幾把的神兵利器啊,竟然和玄執剛才的那靈階中級武器一樣,不堪一擊。

  「不可能!」

  原本還胸有成竹的玄九鼎,這個一向穩重的帝國太子殿下,此刻的臉上,哪裏還有那一抹鎮定自若的神情,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猙獰的陰沉。

  當這一道咆哮之聲從玄九鼎口中發出之後,他彷彿是不甘心一般,揮起手中僅剩的一截落星斬,不斷朝著那黑鎖劈去。

  嚓嚓嚓……

  一連數道輕響聲傳出,沒有任何意外,只要是玄九鼎劈中了那黑鎖,他手中的落星斬就會短一截,直到最後只剩下一個手柄。

  感覺自己手中越來越輕,玄九鼎終於是恢復了幾分理智,眼看自己的右手再一次下劈,而這一次可能連自己的手指都要觸碰到那黑鎖的時候,他心頭一凜,忙不迭地脫手放開了落星斬之柄,更是心有餘悸地退了數步。

  實際上玄九鼎此時還是忽略了一個事實,那就是剛才的燕淳,明顯是也是用自己的肉身觸碰過那黑鎖的,最多也就是不能撼動罷了,卻不會對身體造成什麼傷害。

  只是由於靈階高級的武器都斷成了一截一截,玄九鼎就算再自信,也不敢說自己的肉身力量就比這樣的武器還強橫,他可不想自己的手指也斷爲數截。

  這一刻,殿中三人都沒有說話,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安靜,三個人六雙眼睛,都是一瞬不瞬地盯著那彷彿沒有絲毫動靜的破舊木盒,還有那一把黑鎖,彷彿癡了一般。

  從剛才的這一番變故來看,這木盒之中裝的東西,恐怕確實是一件絕世寶物,要不然怎麼可能用這靈階高級武器都傷不了的東西來封鎖。

  可正是因爲這樣,任何外力加諸在這木盒和鐵鎖之上,也不能撼動其分毫,不能拿到裏面的東西,光看著又有什麼用呢?

  「難道,只有對號入座的鑰匙,才能將這黑鎖打開嗎?」

  玄九鼎畢竟是帝國太子,在憤怒惆悵了片刻之後,終於是回過神來,聽得他口中喃喃聲落下,一旁的玄執卻是彷彿想起了什麼事一般,眼前一亮。

  「鑰匙?鑰匙!啊!我想起來了!」

  一道略顯興奮的聲音在這大殿之中響徹而起,當玄九鼎和燕淳將目光轉到說話之人身上時,卻見得玄執很有些眉飛色舞。

  「大哥,你還記不記得,當初讓我去玉壺宗外門奇物殿二層所取的一樣東西?」

  玄執轉過頭來,盯著自己的太子大哥,說出來的話,讓玄九鼎若有所思,事實上他並不知道那是一把黑色鑰匙。

  當日在外門大比的時候,雲笑去外門奇物殿尋找一些劇毒之物,卻是發現了那一把能讓血月珏產生反應的黑色鑰匙,最後花費了整整一千積分才將之換取到。

  而那個時候玄執和碧落突然出現,想要用強搶那把黑色鑰匙,此刻的玄執,明顯是想起了那件事,這才臉現興奮。

  其實玄九鼎讓玄執去取那件東西,只是從某渠道得知那件東西和玉壺宗鎮宗之寶有所關聯,卻沒有想到關聯竟然這麼大。

  當玄九鼎聽完玄執的述說之後,其心中已是掀起了極大的波瀾,而此時此刻,也是他第一次開始重視起「雲笑」這個名字來。

  作爲帝國太子,當初雲笑獲得外門大比第一名,被玉壺宗宗主破例收爲嫡傳弟子,這件事他肯定是知道的。

  不過那個時候的他,對於一個連衝脈境都沒有突破的少年,根本就提不起什麼興趣,直到此刻,直到玄執說那把最爲重要,很可能是打開這木盒黑鎖關鍵的鑰匙,落入了雲笑手中的時候,他才開始真正重視起來。

  「無論如何,一定要拿到那把黑色鑰匙!」

  玄九鼎目光在地上斷爲幾截的落星斬上掃過,不由極爲心疼,畢竟那是一把靈階高級的武器啊,不過下一刻,他已是恨恨出聲,聲音之間,充斥著一抹決絕。

  「這個是自然,可是大哥,燕淳統領身份已經曝光,再想去玉壺宗行事已經不太方便,你有什麼計劃?」

  玄執眼珠一轉,說出來的話倒也是事實,原本他們以爲拿到了木盒就算是完成了任務,燕淳暴露也沒有什麼了,卻沒有想到還有這樣的變故。

  「哼,符毒那老傢伙不是甚有野心嗎?讓他出手就行了,我就不信一個堂堂的玉壺宗二長老,還收拾不了一個內門弟子?」

  玄九鼎頤指氣使慣了,對於玉壺宗的二長老也從來沒有放在眼裏過,因爲他知道只要有了足夠的利益,那老傢伙就一定會聽自己的話。

  「不過……也不能將希望完全寄託在別人的身上!」

  玄九鼎話音落下,略微沉吟了片刻之後,似乎是想起一事,又道:「父皇的壽辰就快要到了,到時候皇室大宴各方賓客,倒是可以在這件事上做一做文章!」

  聽得太子大哥之言,玄執神色一動,接口問道:「大哥的意思,是讓那雲笑也來參加父皇的壽誕?」

  「嘿嘿,玉壺宗宗主的嫡傳弟子,這在玄月帝國可是一件新鮮事,總得讓我們見上一見嘛!」玄九鼎臉上浮現出一抹怪異的笑容,不過其口氣之中,卻是充滿了冰冷,看來事實絕不會像他口中所說的那樣啊。

  「你們先去安排吧,如果符毒成不了事再說!」玄九鼎擺了擺手,見得他有些不耐煩,燕淳和玄執都沒有再敢多說什麼,恭敬退出了大殿。

  一時之間,大殿之內陷入了絕對的安靜,玄九鼎的目光,一直都沒有離開過那木盒,還有那不起眼的黑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唰!

  然而就在這安靜的大殿之中,不知什麼時候卻是多了一個全身包裹在黑袍之下的身影,而對於這道身影的出現,玄九鼎似乎已經見怪不怪了。

  「星老,你能替我打開嗎?」

  良久之後,玄九鼎終於是轉過頭來,而如果讓外人或是剛才的燕淳和玄執聽到這道稱呼,恐怕會驚得眼珠子都掉到地上吧。

  要知道玄九鼎在玄月帝國可是一人之下億萬人之上,除了那位身爲玄月國主的父親,又有誰能讓他如此恭敬。

  只不過玄九鼎話音落下之後,那黑袍掩映之下的身影卻是微微搖了搖頭,讓得這位太子殿下不由極爲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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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一十五 純陽仙體

  玉壺宗,寒玉殿!

  經過多日的調養,雲笑所受的傷勢,也好得差不多了,而且他還發現,經過這次的重傷,他的脈氣修爲,竟然還有一些隱隱的精進。

  雖然說玉壺洞第九層內的東西,被玄執和燕淳給搶走了,但云笑卻知道在那樣的情況下,自己確實是無能爲力,能保得一條小命就已經不錯了。

  此刻在寒玉殿內,雲笑已經是停止了修煉,見得他手中把玩著一把黑色鑰匙,似乎是陷入了某一處沉思之中。

  「這把鑰匙,真的是打開那木盒的關鍵嗎?」

  目光盯著手中的黑色鑰匙,雲笑的思緒飄了老遠,這把鑰匙自然就是他從外門奇物殿中取來的了,不過直到現在,他都不知道這把鑰匙到底有什麼用處。

  事實上如果不是這破鑰匙能和血月珏起反應,雲笑是打死也不會花費整整一千積分,換這麼一把沒用的鑰匙的。

  但是當雲笑在玉壺洞第九層,看到那破舊木盒,或者說木盒上那一把黑鎖的時候,他就有了一些猜測,莫非這把鑰匙就是開啓那木盒的關鍵?

  或者說這也是雲笑的最後一絲希望,如果真讓玄月份皇室那位太子殿下打開了木盒,得到其中的東西,那他再想要將之搶回來,可就極不容易了。

  而如果因爲這把鑰匙,那太子並不能打開木盒,雲笑的希望無疑會大上許多,只不過此時的他,也只能是想想罷了。

  篤篤篤!

  就在雲笑陷入沉思的當口,他的房間之門卻是被人從外間敲響了,待得他拉門而出,見得外間站著的,居然是玉壺宗的大長老陸斬。

  見到這位,雲笑心頭不由一喜,然後開口問道:「大長老,是不是有辦法奪回那東西了?」

  雲笑知道陸斬清楚自己所說的是什麼,那日從玉壺洞第九層出來之後,這位大長老不就是說要去找宗主商量嗎?

  然而云笑問聲出口,陸斬卻是搖了搖頭,在他失望之際,這位又惆悵地開口道:「雲笑,我來找你,是因爲另外一件事,晴兒出事了!」

  「晴兒?啊……你是說莫晴師姐?」

  聞言云笑先是一怔,旋即瞬間反應過來,當下臉色微變,沉聲問道:「可是那冰續丹起了什麼反應?」

  聽雲笑這麼一說,陸斬眼前一亮,忙道:「確實是她服用冰續丹之後發生了狀況,但我也不知道是好是壞,你能不能跟我去看一下。」

  不知爲何,眼前這個粗衣少年,明明就只是一個剛突破到衝脈境後期沒幾天的年輕弟子,煉脈之術也最多只有凡階高級,但陸斬這個玉壺宗大長老,反倒是像個弟子一般請教了起來。

  這或許是因爲在外門大比時的兩門脈陣,又或許是因爲雲笑救活了李山,做到了連宗主玉樞都沒有做到的事情。

  何況那所謂的冰續丹丹方,還是雲笑交給陸斬的呢,他依方煉製成功之後,出現變故自然要來請教雲笑了。

  「那快走吧!」

  對此雲笑當然不會有任何推辭,他對莫晴頗有好感,那個內門天才少女不止一次救過他的性命,於情於理,他都不會坐視不理。

  出得寒玉殿,雲笑並沒有看到赤炎的影子,也不知道那小東西又到哪兒鬼混去了,他也沒有在意,跟著陸斬徑直朝著醫脈一系走去。

  像莫晴這樣的內門第一天才,自然是有自己單獨住院的,不過相對於碧落殷歡這些傢伙的住院,莫晴的住院,無疑是要簡單雅緻得多。

  「嗯?」

  但是當雲笑剛剛一踏進這座院落的時候,迎面就是一股極強的熾熱之氣撲來,讓得他臉色又是一變,腳下動作也加快了幾分。

  原本雲笑對那靈階中級的丹藥冰續丹極有自信,這傳自九重龍霄的丹藥,對一切因功法引起的火毒反噬都有著極佳的效果。

  在先前的雲笑看來,莫晴只是因爲修煉了一種潛龍大陸的功法,這才導致火毒反噬,不得不每個月都到那玉熔山溫泉泡上一泡,用以緩解。

  可是現在,當他感應到這股強烈的熾熱氣息之時,便知道自己還是將事情想得簡單了,世事無絕對,九重龍霄的丹藥,未必便對潛龍大陸的所有病症都有效果。

  嘎吱!

  雲笑推門而進,房間之內的火屬性氣息更是濃郁,見得他快步走到牀榻之前,看著那以往冷若冰霜的莫晴,此刻竟然如那李山一般滿臉通紅之時,心中的驚意更甚了。

  沉吟了片刻的雲笑,忽然伸出手去,撫上了莫晴的額頭,而這一撫之下,猶如撫上了一枚火炭般燙手,看來莫晴體內的火毒,已經全然爆發了。

  「大長老,她真的是服用了冰續丹之後,才變成這樣的?」

  雲笑的臉色有些尷尬,雖然問出這話,但他卻是知道陸斬絕不會騙自己,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就是他疏忽了。

  當雲笑看到陸斬微微點頭之際,心中的愧疚更甚了幾分,他知道是自己看事情太片面,或者太過相信自己前世的煉脈之術經驗了。

  當初匆匆一瞥,就認定莫晴是功法反噬的火毒入體,用冰續丹來化解,那正是對症下藥,卻不知反而讓莫晴陷入了這樣的狀態。

  以前的莫晴,最多也不過是每個月火毒爆發那麼幾天,去玉熔山用溫泉泡上一泡就能緩解了。

  可是現在呢,莫晴體內的火毒明顯是受到了冰續丹這極寒屬性的刺激,變本加厲了,這種爆發的程度,讓莫晴瞬間承受不了,陷入了昏睡之中。

  又或者說冰續丹藥效是有的,但卻比不過莫晴體內的火毒,事實證明這種火毒,恐怕並不是靈階中級丹藥的冰續丹能夠化解的。

  這就好像莫晴體內原本潛伏著一隻兇妖,它只是時不時出來肆虐一下莫晴的身體,但是受到冰續丹挑釁之後,它卻是全然爆發了。

  「大長老,你放心,此事是我想簡單了,我一定還你一個恢復如初的莫晴師姐!」

  雲笑也不是做錯了不認的人,判斷清楚事情的始末之後,他直接轉過頭來,朝著陸斬躬了躬身,口氣也蘊含著一抹歉疚。

  「別自責了,我知道你也是一片好心,晴兒丫頭,就交給你了!」

  陸斬自然是知道雲笑不是故意的,而且他隱隱間都能感應到莫晴對雲笑的態度,或者這兩人之間,還能因此發生點什麼呢。

  說完這話之後,陸斬似乎是想到了一些什麼,竟然從房間之內出去了,徒留下一個雲笑,一個昏睡不醒的莫晴,屋中氣氛頗有些異樣。

  不過此刻卻不是感受這些異樣的時候,雲笑深吸了一口氣,一隻手已是搭上了莫晴的腕脈,而下一刻,他左手之中的冰屬之氣直接噴發而出。

  這是雲笑的第二條祖脈之力,因爲那三足冰晶蟾的緣故,他激活了這極致的寒冰祖脈,看來他是想用寒冰祖脈的力量,看看能不能化解一些莫晴體內的火毒。

  轟!

  哪知道雲笑這寒冰祖脈的力量剛剛襲入莫晴體內,後者體內就轟然爆發了一股極其強悍的熾熱之力,竟然將他的手指都給彈開了。

  感受到這股力量的磅礴,雲笑臉色難看之餘,卻是隱約猜到了一些端倪,聽得他喃喃道:「原來並不是功法的原因,而是她本身的體質所致!」

  看來從剛才的那一次交擊之中,雲笑已是知道莫晴體內的火毒,絕不是某種功法造成的,或者說她修煉的功法並不是主因。

  這一切的一切,都因爲莫晴本身的體質,也不知道這姑娘出生的時候經歷了什麼,體內竟然天生就帶有一抹火毒,後來更因爲修煉了火屬性功法,將這種火毒給引動,這才轟然爆發了。

  不過雖然弄清了原因,雲笑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如果真是功法的緣故,那他還能用前世的經驗控制,最多拿出一種比冰續丹更高階的丹藥就行了。

  可是這天生火毒的體質,雲笑卻是有些束手無策,如果是前世的他,煉脈之術達到了聖階高級,那替莫晴化解自然會輕鬆無比,只可惜現在的他,無論是脈氣修爲還是煉脈之術,可都遠遠不及啊。

  「嘖嘖,沒有想到這小小的潛龍大陸之上,竟然還能見到『純陽仙體』,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啊!」

  就在雲笑一籌莫展的當口,他的腦海之中,突然傳來一道突兀的聲音,待得他聽到這道聲音反應過來後,不由又驚又喜。

  「你醒了?」

  雲笑內視目光盯著那隻全身散發著金光的金色蛇蟲,知道剛才那話正是這小東西所發,而對於這位的本事,現在的他已經是不會再懷疑了。

  「嗯,恢復了一些力量,但上次透支得太厲害了,想要全部恢復,還需要一段時間!」經過了上次的並肩作戰之後,金色蛇蟲好像對雲笑的態度也改變了許多,再也不是以前那種一開口就冷言冷語了。

  「你剛剛說什麼『純陽仙體』,我在九……我以前怎麼從來都沒有聽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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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一十六 我沒有,你有!

  「你剛剛說什麼『純陽仙體』,我在九……我以前怎麼從來都沒有聽說過?」

  雲笑想起前事,當即問了出來,不過他原本是想說「我在九重龍霄」的,還好最後及時止住了,就算是對這同存一體的金色蛇蟲,他也是心懷戒備啊。

  「純陽仙體這種特殊體質,就算你是來自九重龍霄的靈魂,也未必聽過,又何必遮遮掩掩?」

  哪知道雲笑話音剛落,那金色蛇蟲蛇眼之中就掠過了一絲不屑的冷笑,說出來的話,聽在雲笑耳中簡直就猶如推山倒柱,石破天驚。

  要知道龍霄戰神轉世重生,乃是他心中最大的祕密,就算是對自己這一世的母親和姐姐,他也從來沒有透漏過。

  但云笑萬萬沒有想到,這當初在商家蛇巢之中進入自己體內的金色蛇蟲,竟然對自己最大的祕密知之甚深,而且還意含不屑,這讓他如何不驚?

  「哼,再怎麼說我也是身份高貴的五爪金龍,要不是知道這具軀體主人的靈魂已經不復存在,又怎麼可能做出奪舍這樣的不齒之事?」

  見雲笑滿臉驚異,金色蛇蟲再次冷哼一聲,算是說明了一下當初他和龍霄戰神靈魂爭奪雲笑身體的初衷。

  那個時候雲笑剛剛甦醒,身體卻不受他自己控制,這一切都是因爲金色蛇蟲也想要佔據這具軀體,直到後來符毒所施的那些劇毒。

  現在雲笑已經明白了,這金色蛇蟲想來是在那個時候就知道這具軀體已經換了靈魂主人,所以就沒有什麼心理負擔了。

  讓龍霄戰神的靈魂奪舍是控制,金色蛇蟲的奪舍也是控制,這處事情,可沒有什麼先來後到,實際上雙方沒有誰對誰錯。

  聽到金色蛇蟲這話,雲笑不由再次戒備了起來,他還真不知道這喜怒無常的小東西,會不會再來一次奪舍的戲碼。

  見識了這金色蛇蟲在脈藏之內的力量之後,雲笑可沒有半點把握能和其抗衡,要是這傢伙真要亂來的話,那他可就有些坐蠟了。

  似乎是感應到了雲笑的有些驚惶的內心,那金色蛇蟲的蛇眼之中,再次掠過一絲戲謔的光芒,開口說道:「要是我真還想奪舍的話,你這全神戒備又豈能有絲毫用處?」

  金色蛇蟲先是揶揄了一句,而後又道:「罷了,我看你小子還不錯,這具身體就先由你掌控吧,那太古御龍訣……」

  說到這裏,金色蛇蟲忽然住口不言了,不過前半句話,卻是讓雲笑大大鬆了口氣,只要這小東西不亂來,那他倒是可以和其和平共處。

  而且雲笑何等心智,從金色蛇蟲未說完的話語之中,他有理由相信自己由血月珏所化的太古御龍訣,應該從某種程度上能夠剋制於它,要不然以這金色蛇蟲的高傲,又豈會和自己說這麼多的廢話?

  雲笑思索記憶,好像當初正是自己右手血月形印記觸碰到了金色蛇蟲,這才將之吸入體內,而那個時候的金色蛇蟲,似乎還掙扎著想要逃脫呢。

  這些念頭在雲笑心中一閃而過,鬆了一口氣的他,下一刻卻是有些不滿地道:「既然你知道我是從九重龍霄而來,年紀應該比你大得多吧,別老是『小子小子』的亂叫!」

  「呵呵,不知該說你見識短呢還是無知,你以爲九重龍霄就是九龍大陸的最高位面了嗎?真是可笑!」

  這金色蛇蟲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這幾句話猶如晴天霹靂一般,震得雲笑半晌說不出話來,因爲前者所說的,正是他所認爲的。

  作爲九重龍霄的龍霄戰神,雲笑無疑自認對這個大陸極其的瞭解,也一直都認爲九重龍霄就是九龍大陸的最高位面。

  那裏聖階強者雲集,修煉到極高境界的他們,一舉一動之間都有著移山倒海之能,如果說這樣的本事,還不能站在大陸巔峯的話,難道還有比聖階強者更強大的存在嗎?

  可是這金色蛇蟲表現出來的古怪,卻是讓雲笑心底深處不得不信,又或許是某些事讓他起了疑心,在九重龍霄之上,恐怕還真有一個更高的位面。

  「更多的東西,我暫時不方便多說,但是眼前這小丫頭的純陽仙體,卻不應該出現在這裏,這可真是奇哉怪也!」

  對於雲笑的好奇心,金色蛇蟲並沒有理會,只一句話就將話題拉回到了莫晴的純陽仙體之上,也讓雲笑回過神來。

  「純陽仙體,那是什麼?」

  再次聽到這個有些陌生的詞彙,此刻的雲笑,再也不會認爲自己是龍霄戰神的靈魂,就能無所不知了,終於開始虛心請教起來

  「純陽仙體,那是在離……,在某一個地方才有可能出現的極致火屬性體質,而且在那個地方,一萬年也不見得能出一個!」

  這金色蛇蟲也不知道是想說什麼,說到一個「離」字的時候微微頓了頓,而後又若有所指地說出了一個事實。

  「一般來說,就算是萬年難遇的純陽仙體,也只可能出現在男子身上,因爲女子陰氣極重,和這純陽的火屬性氣息格格不入!」

  金色蛇蟲侃侃而談,只是口氣之中的那一抹疑惑卻怎麼也掩飾不住,這一番解釋,也讓雲笑明白了一些東西。

  看來這確實是一種極致的火屬性體質,卻又因爲這種體質出現在一名女子身上,而導致雙方起了一些衝突,莫晴修爲實在是太低,當然承受不起了。

  「那你有什麼辦法,能化解莫晴師姐此刻的狀態嗎?」

  雲笑心中念頭轉過之後,已是回到了現實,不管那純陽仙體如何厲害,但現在莫晴的狀態卻是不容樂觀,要是連性命都丟掉了,談何一飛沖天?

  不過雲笑問話剛剛落下,內視之眼已是見得那金色蛇蟲微微搖了搖蛇頭,這讓他不由頗爲失望,同時又有些鬱悶。

  這小東西說了那麼多,又是比九重龍霄更高的位面,又是萬年難得一見純陽仙體什麼的特殊體質,到頭來都是一些空話,對於莫晴此刻的狀態,真是一點幫助都沒有。

  「嘿,我確實是對這種特殊的純陽仙體沒有辦法,但你卻有!」

  正在雲笑失望的當口,金色蛇蟲眼中忽然掠過一絲古怪之色,說出來的話,讓雲笑瞬間變得欣喜不已。

  「我有什麼辦法?」

  說實話雲笑雖然欣喜,卻也有些疑惑,因爲就算他身爲龍霄戰神,也沒有聽說過這種純陽仙體的體質,又談化化解?

  「你小子得天獨厚,那『九龍血玉』……哦,你應該是叫他血玉珏吧,那東西的神奇之處,你又能瞭解幾分?」

  看來這金色蛇蟲知道的東西確實極多,當他說出一個陌生的名字之時,雲笑心中一動,立時接口問道:「你知道血珏的來歷?」

  金色蛇蟲看似年紀幼小,其實早就老成精了,見得它瞥了雲笑一眼,說道:「我知道你在打著什麼主意,我確實是知道血月珏的底細,但那和你的身世沒有半個金幣的關係,所以你也別問我!」

  剛才雲笑確實是想借著這個話題,看看這清楚血月珏底細的小東西,有不能有一些自己父親的線索,或者說商家滅門的線索,哪知道一句話就被堵回來了。

  不過雲笑也知道,這金色蛇蟲應該是來自一個特殊的位面,它或許知道血月珏本身的來歷,卻不知道血月珏到底經過了哪些人之手,又發生了什麼事,看來這件事,還得自己去摸索啊。

  將心中這些念頭壓下,雲笑伸出右手,看著上面的彎月形血色印記,開口問道:「我現在需要怎麼做?」

  「以你現在的修爲,以冰寒之力驅毒,只能是火上澆油,讓得純陽仙體再次爆發,不如試試用祖脈之火?」

  到了這一刻,金色蛇蟲的口氣居然變得不太確定起來,這讓雲笑不由心頭打鼓,這小東西,到底靠不靠譜?

  莫晴原本就是火毒爆發,這才昏迷不醒的,所以雲笑能想到的,就是用冰屬性力量來壓制其體內的火毒,先讓其甦醒過來再說。

  但據金色蛇蟲的辦法,卻是要以毒攻毒,要是一個不慎,恐怕會讓莫晴體內的火毒達到一個極致,說不定還會被燒成一團灰燼,到時候再想要將之救活,可就更加困難了。

  「反正辦法我是給你說了,我和這小丫頭又沒什麼交情,救不救她全在於你!」

  似乎是感應到了雲笑心中的糾結,金色蛇蟲再次說了這麼一句之後,便是住口不言了,留下一個雲笑猶豫不決,很是拿不定主意。

  「罷了,就冒一冒險吧!」

  良久之後,當雲笑看到莫晴的臉色越來越紅的時候,他終於是咬了咬牙,心想反正現在也沒有更好的法辦,如果不施救治,莫晴很可能堅持不住,倒不如死馬當作活馬醫,先試一試再說。

  雲笑並不是拖泥帶水之人,心中做了決定,他已是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心念動間,搭在莫晴腕脈上的右手中指上,已是襲出了一抹血紅色的火焰,而後倏地鑽進了莫晴的手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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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一十七 莫晴的突破

  「轟!」

  當雲笑這祖脈之火進入莫晴體內的時候,一股強橫的氣息,陡然從身體之中爆發而出,讓得這一整個房間內的熱力,又有了一個顯著的提升。

  不過此刻的雲笑,並沒有立時抽回自己的右手,反而是運轉太古御龍訣,將祖脈之火源源不斷地送入莫晴體內,因爲他已經發現了一些不爲人知的東西。

  先前用冰寒祖脈之力替莫晴化解火毒的時候,雲笑明顯能感覺到那所謂純陽仙體的排斥,這讓他清楚地知道,如果再那樣下去,不僅是莫晴的火毒清除不了,或許自己也會受到波及。

  可現在,雲笑雖然也能感覺到莫晴體內的那種種排斥,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莫晴體內的那些火屬性能量,在排斥他祖脈之火的時候,又對其隱隱間有了一種莫名的吸收。

  就好像是遇見到了一個又愛又恨之人,表面上對其極度厭惡,甚至想要將之趕走,但內心深處卻又想它靠近自己,安慰自己,這種矛盾的狀態,在此刻的莫晴體內體現得淋漓盡致。

  正是有了這些隱晦的感應,雲笑才沒有第一時間收回自己的祖脈之火,他有種感覺,只要莫晴體內的火屬性能量,吸收了足夠多的祖脈之火,或許就能暫時壓制住其純陽仙體的火毒了。

  只是雲笑還是將問題想得簡單了許多,那就是他此刻的脈氣修爲,比起莫晴來低了不少,這個內門第一天才少女所需要的能量,或許會超出他所能承受的範圍。

  一日一夜的時間很快過去,當第二天清晨來臨之時,雲笑的臉色已是變得極爲的蒼白,那氣息也是極爲微弱,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倒下。

  「快了,還差一點,就差一點!」

  而此時雲笑的右手中指,依舊搭在莫晴的腕脈之上,祖脈之火源源不斷地流入莫晴體內,化解著那讓其昏迷不醒的火毒。

  但那種火毒既然能讓莫晴這個合脈境初期修者昏迷不醒,肯定力量甚多,想要將之壓制,就得付出相應的力量。

  脈氣修爲一直都是雲笑最大的短板,和人戰鬥的時候,他可以用前世的經驗來彌補,可這種一板一眼的祖脈之火,卻是半分取不得巧。

  這一日一夜的時間,將雲笑體內的脈氣都消耗殆盡,現在的他,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如果不是那一抹執念在支撐著他,恐怕他早就因爲脈氣耗盡而倒下了。

  雲笑不想功虧一簣,又或者說他想要報答莫晴的數次救命之情,只能是咬牙堅持,只可惜人力有時而窮,堅持的後果,可能將他自己也搭進去。

  何況雲笑可不僅僅是隻將祖脈之火打入莫晴體內而已,這種極致強橫的火焰,如果沒有他的精心控制,恐怕早就將莫晴焚燒成一團虛無了吧?

  想當初和人戰鬥的時候,連那些修爲比雲笑高上一個大階的強者,也不敢硬接他的祖脈之火,可想而知這祖脈之火到底有多強橫了。

  這無疑讓雲笑更花費精力,而當某一刻來臨的時候,他只覺自己那雙眼皮無限沉重,直到他將最後一絲祖脈之火打入莫晴腕內後,終於是支持不住,一頭栽倒在地。

  「我……盡力了啊!」

  一道低低的呢喃聲從雲笑口中傳出,旋即他就什麼也不知道了,更不知道在他栽倒的那一刻,這個房間之內的天地能量,已是瘋狂地朝著莫晴涌來,彷彿發生了什麼變故一般。

  房間之外,大長老陸斬已經在這裏守了一天一夜,莫晴是他最爲寶貝的弟子,他絕不想看到這個弟子就此被火毒反噬而死。

  「嗯?」

  而當第二天某一刻來臨之時,陸斬卻是清楚地感應到身前的這個房間之內,陡然爆發出一股磅礴的氣息,對於這股氣息他半點也不會陌生。

  「這……這是……」

  不過此刻的陸斬,心思卻不在這屬於莫晴的氣息之上,而是那不斷進朝著房間之內涌入的天地能量上,作爲靈脈境強者,又是一名靈階中級煉脈師的他,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這是突破的氣息,雲笑,他真的做到了!」

  陸斬感應著這股特殊的能量波動,下一刻已是再無懷疑,自己那個寶貝弟子,這一次竟然因禍得福,獲得了脈氣的突破。

  莫晴原本就處在合脈境初期的修爲,在這玉壺宗內門弟子之中,已經是第一人了,而前段時間嶽麒出關,竟然也將脈氣修爲提升到了合脈境初期,這讓陸斬心中很不平衡。

  但如果這一次莫晴再次獲得突破的話,無疑比那嶽麒強了一籌,這樣就能再壓過毒脈一系一頭了,這絕對是陸斬喜聞樂見的事。

  最重要的是,有著莫晴這一刻的突破,陸斬已經是清楚地知道,雲笑這一日一夜之功並沒有白費,如果莫晴依舊處於昏迷的狀態,是根本不可能有這突破之機的。

  房間之內!

  莫晴突破到合脈境中期的氣息終於是收斂了下來,待得她倏然睜開美目之後,眼眸之中似乎還有一些茫然,全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雲笑?」

  從牀榻之上坐起來的莫晴,第一眼已經是看到了倒在牀邊的雲笑,這一刻她腦海之中靈光一閃,全然記起了前事,當下哪裏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看來自己能夠醒過來,全都是因爲雲笑啊,而爲了救治自己,這少年明顯是耗盡了自己的力氣,這才昏迷在牀邊。

  莫晴從牀上一躍而起,直接將雲笑扶上了自己的牀榻,只是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是,自己做這些事,竟然覺得有些理所當然。

  如果這一幕讓外人看到的話,哪怕這個外人是大長老陸斬,恐怕也會驚得眼珠子都掉到地上吧?

  這可是莫晴的牀榻,等閒連外人都進不來的房間,竟然讓一個少年男子睡上她的牀榻,這是多麼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或許在莫晴的心中,早就已經對雲笑產生了一種異樣的感情,只是她嘴上不肯承認罷了,一直以來冷若冰霜的性格,讓得她都不敢正視自己的情感。

  「謝謝你!」

  看著那個臉色極度蒼白,氣息也極度萎靡的少年,莫晴不由有些癡了,喃喃聲落下之後,就這樣怔怔地看著那個沒有一絲動靜的少年,一瞬也不瞬。

  又是一夜過去。

  這一夜時間,雲笑處於一種特殊的狀態,似乎連靈魂之力,也因爲脈氣的耗盡而萎靡起來,他做了很多夢,夢到了自己前一世的戀人,還有這一世的母親和姐姐,甚至是那個從來沒有見過的便宜父親。

  只是對於那個父親,雲笑一直都看不清其臉龐,甚至是其穿的什麼衣服,也只是朦朧之間略有所見。

  而當某一刻,當雲笑又一次看到那杆長槍刺入自己胸口的時候,他不由大叫一聲,直接從夢中驚醒。

  「不要!」

  大叫聲落下,從牀榻之上詭異坐起的雲笑,滿頭滿臉的冷汗,將一直守在牀邊的莫晴嚇了一跳,而後眼眸深處,不由露出一抹溫柔之色。

  「雲笑,你做噩夢了嗎?」

  莫晴輕聲開口,由於和雲笑的這一段交集,她早就將這少年的來歷打聽清楚了,知道這是一個來自月弓城商家的少年。

  只不過在莫晴打聽到的情報之中,雲笑母子三人,在商家極不受待見,後來商家滿門被滅,其母親和姐姐,似乎都在那滅族一役之中死於非命了。

  所以莫晴認爲雲笑此刻從夢中驚醒,是又夢到了那一場滅門慘案,對此她很有一些憐惜,這傢伙平日裏表現出來都是冷靜如妖,可很少有這種失態的時候,可想而知那件事對他影響到底有多大。

  只是莫晴不知道的是,雲笑可不僅僅是經歷了今生的滅門慘案,前一世的他,更是被自己的兄長和妻子背叛,要真說痛苦的話,這件事恐怕對雲笑傷得更深一些。

  從夢中驚醒的雲笑,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旋即他鼻中就聞到一股淡淡的幽香,讓得他的心神,瞬間就平復了下來。

  「原來只是一個夢!」

  心中喃喃聲落下,雲笑轉過頭來,第一眼看到的乃是一張極度關切的俏臉,但不知爲何,看到這張臉,雲笑卻覺得有些異樣。

  因爲這張俏臉之前給雲笑的感覺,一直都是冷若冰霜,就算兩人在脈藏之內已經並肩作戰過多次,可這個玉壺宗醫脈一系的天才少女,可從來都是在他之前不假辭色的。

  或許是因爲雲笑用自己的祖脈之火控制住了莫晴體內的火毒,讓得兩者之間產生了一些莫名的聯繫,總之這一刻雲笑看到的莫晴,竟然有些……溫柔!

  當雲笑將這個詞彙和莫晴聯繫在一起的時候,不由機靈靈地打了一個寒噤,旋即發現自己居然坐在莫晴的牀榻之上,當下屁股下如裝了彈簧一般,直接一躍而起。

  「呵呵,那個……莫晴師姐,你沒事了吧?」

  跳下牀來的雲笑,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乾笑了一聲,不過他話音問出聲來之後,恢復了靈魂之力的他,已是清楚地感應到眼前的這個天才少女,氣息似乎和之前有些不太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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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一十八 夜襲

  「託你的福,不僅控制住了火毒,還僥倖有所突破!」

  當莫晴說到這話的時候,其眼眸之中異彩連連,說實話連她都沒有想到,自己這一次還能因禍得福。

  只是莫晴和雲笑都不知道的是,這天才少女的純陽仙體,在遇到雲笑的祖脈之火時,兩者已是起了一些非同小可的融合反應,或許這會讓莫晴以後的修煉道路,變得大不一樣。

  而這種效果,在此時已經是初現端倪,讓得莫晴在控制了火毒之後,直接就突破到了合脈境中期,這似乎是在預示著一些什麼。

  「那我可要恭喜你了!」

  聞言云笑也是極爲欣喜,他對莫晴頗有好感,能夠救治好後者,也算是他那一日一夜之功沒有白費。

  「這還得多謝你啊,要不是你,恐怕我都再也醒不過來了!」

  莫晴如此溫柔地說話,讓得雲笑很有些不適應,他都不知道這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這個時候又怎麼敢居功?

  「呵呵,說不定是因爲莫晴師姐你突破在即,這才因此控制了火毒呢,再說了,你幾次救我性命,我還你人情也是應該的!」

  雲笑口中話語不斷,但是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卻是讓莫晴神色略微惆悵,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一些什麼。

  「只是……還人情嗎?」

  一道低不可聞的喃喃聲從莫晴的口中說出,雲笑聽得有些模糊,所以並沒有如何在意,此間之事已了,他也不想在莫晴的閨房之中多呆了。

  「呃……,那個,莫晴師姐,你應該也要熟悉一下暴漲的脈氣吧,我就不打擾你了!」雲笑輕咳一聲,話落之後也沒有去管莫晴的眼神,徑直拉門而出。

  外間的陸斬,自然也是對雲笑好一番致謝,現在他都不用再去看莫晴的情況,也知道這一次他們師徒兩人,是承了雲笑多大的一個人情。

  雲笑謙虛了一番之後,也沒有在這裏多呆,回到寒玉殿之後,已是自行進入了修煉狀態,修煉一道不進則退,除了自身的天賦之外,一刻不能怠慢的修煉,也是不可或缺的一環。

  夜幕降臨。

  喧囂了一天的玉壺宗內門,陷入了一種絕對的安靜,寒玉殿某個房間之中,雲笑盤膝而坐,身上氣息若隱若現,顯然是修煉進行到了一個極爲關鍵的當口。

  赤炎很厭惡這寒玉殿的冰寒氣息,所以從來不肯在大殿之內多呆,這倒是讓雲笑樂得清靜,修煉也能更加事半功倍。

  「小子,有人來了,可能會對你不利!」

  然而就在雲笑修煉到緊要關頭的時候,一道略顯凝重的聲音卻從突然從他腦海之中響起,讓得他心頭一凝,已是漸漸收斂了自己的修煉氣息。

  這道聲音,不用說也知道是那金色蛇蟲所發了,雲笑何等心智,金色蛇蟲既然這樣說,那說明來者絕對不會是玉壺宗的宗主玉樞,因爲玉樞根本就不可能會對他不利。

  這裏乃是寒玉殿,是宗主大人的住殿,等閒沒有得到命令,是誰也不能輕易進入這大殿之內的,現在有外人前來,而且還是不動聲色,正說明了來者不善。

  雲笑並不知道他那個老師玉樞在不在寒玉殿內,而那不速之客深夜前來,恐怕不易應付,好在一想到金色蛇蟲在身,他又莫名多了不少的底氣。

  嘎吱!

  來人想來並沒有發現雲笑已經有所驚覺,推門聲都是小心翼翼,而且他極有自信,相信在自己沒有動手之前,那個只有衝脈境後期的小子,是絕對不可能感應到自己的。

  「嗯?」

  哪知道這人剛剛推開房門,迎面而來的卻是一對灼灼的目光,那個他認爲絕對不會發現自己的少年,正一瞬不瞬地盯著他。

  這一下大眼瞪小眼,房中氣氛不由變得極爲的詭異,而當雲笑看到那個身穿黑衣,臉上也戴著黑巾的身影之時,心頭已是若有所思。

  「是符毒長老嗎?」

  雲笑首先反應過來,感應著對面黑衣人身上傳出來的一抹隱晦的冰寒氣息,居然和自己左臂冰寒祖脈的氣息,有一絲同宗同源之後,已是下意識地問了出來。

  不過這個時候,那黑衣人就算真是符毒,又怎麼可能會承認?他深夜前來是有自己目標的,現在看到雲笑孤身一人,正是他最大的機會。

  呼……

  未免夜長夢多,那黑衣人根本沒有絲毫廢話,也沒有絲毫怠慢,見得他身形微動間,一道磅礴而又蘊含冰寒之力的脈氣,已是朝著雲笑怒襲而來。

  感受著這股冰寒之力,雲笑心中已經是有七八分的肯定,這傢伙絕對就是那個玉壺宗二長老符毒,而對上這樣的靈脈境強者,他無疑壓力極大。

  「喂,你再不出手,咱們哥兒倆可都得死在這裏了!」

  勉強避過一擊之後的雲笑,自知實力遠遠比不上這些靈脈境的強者,當下不去想激活三條祖脈之力的事情了,因爲那根本無濟於事。

  所以雲笑直接是在心頭髮出一道大叫之聲,而下一刻,他就見到那黑衣人的一隻手,已經是朝著自己腰間的納腰抓來。

  看到此人的動作,雲笑心中念頭一動,陡然想到那把黑色鑰匙,所以他似乎有些猜到這個疑似符毒的黑衣人來歷了,看來和皇室脫不了關係啊。

  想到這些,雲笑心中沒來由地竟然生出一股喜意,既然這傢伙那麼想拿到自己納腰之中的黑色鑰匙,說明他們根本打不開那個看似破舊的木盒,這倒是讓他多了幾分機會。

  不過眼前的狀態,卻是容不得雲笑多想,因爲那黑衣的速度奇快,而且實力極其強橫,讓得他根本就沒有閃身躲避的餘地。

  「真是個沒用的臭小子!」

  就在這危機關頭,雲笑的腦海之中終於是傳出一道無奈的聲音,旋即他下意識擋在腰間的右手之上,竟然冒出了一道強橫的金色光芒。

  砰!

  黑衣人志在必得的一爪,終究還是落空了,因爲一道強橫的力量從雲笑身上爆發出來,居然將他轟得退了一步,這樣的結果,是他從來都沒有想過的。

  但是下一刻,這黑衣人露在外間的眼眸,就已經爆發出一抹極度不可置信的光芒,因爲在雲笑的身前,不知何時已是懸浮了一隻金色的古怪蛇蟲。

  這隻金色蛇蟲的長度不過數寸,可能還沒有成年人的一個巴掌大小,但此刻這黑衣人驚駭的並不是這金色蛇蟲本身,而是它到底是怎麼出現的?

  「脈靈?這……這不可能!」

  想到某一個可能,一道略有些沙啞的聲音從這黑衣人口中傳出,看來他就算是心頭震驚無比,也下意識地想要掩藏自己的身份,並沒有露出本來的聲音。

  看來這黑衣人是將那金色蛇蟲當成雲笑的脈靈了,事實上他這樣的猜測也並不能說有錯,因爲那金色蛇蟲,明顯是從雲笑的掌心之中出來的,如果是擁有靈智的脈妖,這種情況是絕對不可能出現的。

  但這正是讓黑衣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煉化脈靈,衆所周知,那只能是達到靈脈境或者以上階別的強者才能辦到的事。

  可此刻的雲笑才多少修爲,衝脈境後期,在這樣的層次,竟然就擁有了一隻屬於自己的脈靈,這是一件多麼不可思議的事情,甚至從來都不曾存在於這些潛龍大陸的修者意識之中。

  事實上不僅是潛龍大陸,就算是在九重龍霄,雲笑也沒有見過任何一個靈脈境以下的修者,會擁有一隻脈靈。

  在黑衣人震驚莫名的當口,其實雲笑也有些吃驚,因爲他原本以這一次金色蛇蟲會像上次一樣,藉助自己的身體來爆發力量,他早就已經做好了準備。

  可金色蛇蟲就這麼從自己的右手掌心鑽出來了,在那一剎那,連他都有些猝不及防,更何況那黑衣人了。

  不過有著這種變故,對雲笑的處境來說畢竟是好的,哪怕那金色蛇蟲並不一定能夠擊敗黑衣人,但至少能拖住一段時間,只要扛到宗主玉樞現身,那這黑衣人恐怕就會吃不了兜著走。

  「何方鼠輩,竟敢擅闖寒玉殿!」

  而正當雲笑心中這道念頭一閃而過之時,那想像之中的救星,卻是比他猜測之中來得還要早,一道大喝聲傳出後,那黑衣人的眼眸之中,已是浮現出一抹驚意。

  事實上那聲音雖然傳進了兩人的耳中,實際上離得還有些遠,不過那黑衣人目光在懸浮在空中的金色蛇蟲身上掃過後,卻又知道這一次想要達成目的,恐怕是絕對不可能的了。

  這黑衣人倒是個拿得起放得下之輩,見得他目光閃爍,下一刻已是決然轉身,從那房間之門一掠而出,最後消失在了暗夜之中。

  嗖!

  直到此時,一道修長的身影才出現在寒玉殿的門口,他感應著那已經遠遠離去的黑衣身影,卻沒有追擊,而是快步跨進了雲笑的房間之內,因爲他最關心的,還是那個新收的寶貝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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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一十九 皇室請柬

  「雲笑,你沒事吧?」

  匆匆進殿的玉壺宗宗主玉樞,徑直走到了雲笑的房間內,人未到聲先至,不過話落下之後,已是看到了一個施施站立的削瘦青年,而且其身上的氣息,似乎都沒有一絲的紊亂。

  「你居然一點事都沒有?」

  見狀玉樞臉上不由露出一抹極爲古怪的神色,因爲這根本不在他的預料之中,在他看來,那遠遁的黑衣人,實力絕不在靈脈境之下,而在這樣的強者手下,雲笑又怎麼會毫髮無傷?

  「嘿,聽老師的意思,似乎是盼望著我出點什麼事?」

  此刻那金色蛇蟲早已經回到了雲笑的體內,外間根本看不出一點的端倪,甚至連一絲氣息都沒有殘留,心情不錯的雲笑,竟然和這位宗主老師開起了玩笑。

  「爲師不是那個意思,你……你到底是如何逃過這一劫的?」

  是的,在玉樞的心中,這就是雲笑的一劫,而且是生死大劫,剛才的他因爲某些事情,離這寒玉殿頗遠,待得他感應到這邊的變故匆匆趕來,實際上也花費了一些時間。

  一個只有衝脈境後期的少年,就算玉樞知道雲笑手段諸多,但那也是有一個極限的,在一名靈脈境強者手中,恐怕連三招兩式都堅持不下來吧?

  在玉樞趕來的這一段時間內,他認爲那來犯之敵,恐怕都能發出十數招攻擊了,他還真怕自己趕回寒玉殿之後,見到的是雲笑的一具冰冷屍身。

  可此前的情形,玉樞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他發現自己這個寶貝弟子身上的祕密,真是越來越多了啊,讓得他很是猜不透。

  「這個……,可能是那老傢伙感應到老師你的氣息,來不及對我動手就落荒而逃了吧!」

  雲笑自然是不會說出實情,有些東西,就算是這位待自己頗好的老師,也還是要隱瞞的,畢竟那些東西對他來說都太過神祕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以玉樞的精明,怎麼可能相信雲笑的胡話,不過他也沒有再問,他知道這小子身上祕密甚多,各人都有需要保守的東西,雲笑想說的時候,自然就會說了。

  「你沒事就好!」

  玉樞點了點頭,旋即想起一事,開口問道:「你剛才說『老傢伙,難道你認出那人是誰了?」

  聽得玉樞見問,雲笑也沒有隱瞞,接口說道:「說出來你也別生氣,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老傢伙應該就是玉壺宗的二長老:符毒!」

  雲笑說完這話之後,一雙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眼前的玉樞,他想要看看這位宗主老師的反應,是對符毒無條件的信任呢,還是會因爲自己的話產生幾分懷疑。

  「又是這老傢伙,他到底想幹什麼?」

  哪知道就在雲笑心中琢磨的時候,玉樞卻是雙掌一合,說出來的話,蘊含著一抹異樣的憤怒,而且那個「又」字,很是耐人尋味啊。

  看來在這位宗主大人的心中,並不是對符毒全無防備的,尤其是前幾日大長老將玉壺洞第九層發生的事稟給他之後,就一度懷疑過是符毒勾結皇室做出來的事。

  只是由於沒有拿到十足的證據,單憑一個雲笑,還有一個和毒脈一系素來不合的大長老之辭,根本不足以給符毒定罪,所以玉樞這一段時間隱忍不發。

  但經過今夜之事後,玉樞忽然發現,如果那黑衣人真是符毒的話,那此事就大條了,連宗主的寒玉殿都敢闖,而且想要傷害的還是宗主唯一的嫡傳弟子,那傢伙的膽子,未免也太大了吧?

  可惜的是,這一次玉樞依舊沒有堵住那黑衣人,同樣沒有證明那就是符毒的證據,這些都只是猜測和一面之辭罷了。

  雲笑也知道拿賊拿贓,所以並沒有過多言語,他相信只要這宗主大人不是全無條件地向著符毒,那此事就有轉寰的餘地,符毒久走夜路必撞鬼,總有一天會露出狐狸尾巴的。

  「既然你沒事,那我就放心了,不過最近一段時間最好不要外出,以免被人算計!」

  玉樞看起來還有事情需要忙,而且他也知道那黑衣一擊不中之後,至少短時間內是不敢再來寒玉殿了,因爲那無異於自投羅網。

  直到玉樞的身影都消失在了房門之外,雲笑才將門關上,在腦海之中開口道:「這一次,又得謝謝你了!」

  「哼,要不是因爲太古御龍訣,我又豈會一次又一次救你?你死了,我也得玩完,我只是救自己而已!」

  哪知道雲笑話落下,卻是聽到心中響起一道冷哼之聲,金色蛇蟲的這幾句話,也讓他多了一些異樣的想法。

  看來這金色蛇蟲被自己收入體內,一切都是因爲太古御龍訣啊,要不然以這位的傲氣,怎麼會乖乖地呆在一個低階修者的體內,而不能有所反抗呢?

  「總之這份人情,我會記在心底的,不過說起來,這一次你怎麼自己出來了?」

  雲笑並沒有多說,知恩圖報是他的本性,這種事也不是說說而是要看行動的,不過說到後來,他卻是想起一事,問了出來。

  「就憑你那小身板,承受一次我的力量之後,不知道又要多久才能恢復,我可不想太過麻煩!」

  聞言金色蛇蟲蛇眼不屑地瞥了雲笑一眼,說出來的話,讓得雲笑頗爲尷尬,但想想也是實情,上一次他藉助金色蛇蟲的力量,差點連肉身都給撐爆了,那種感覺,真是痛苦無比。

  不過金色蛇蟲雖然冷言冷語,還有些瞧不起雲笑的實力,但從這幾句話之中,他卻是聽出了一絲另外的情緒。

  看來這金色蛇蟲嘴上說得不屑,其實都是爲了雲笑著想,或許誠如它所說,現在的他們已經是禍福與共,雲笑要是死了,它也不可能獨活,這才是最大的原因所在。

  接下來的半月時間,雲笑遵循著玉樞之言,在這寒玉殿足不出戶,安心修煉,倒是沒有人再敢來找他的麻煩。

  不過這一天,玉樞卻是親自敲響了雲笑的房門,待得後者推門而出後,見到的是這位宗主大人手持一張彷彿硬紙一般的東西,一臉笑容地盯著他。

  「雲笑,跟我去一趟拜月城!」

  玉樞說話簡潔明瞭,直接說明了自己的來意,不過當雲笑聽到「拜月城」三字的時候,卻是心頭一動。

  似乎是看出了雲笑的疑惑,玉樞揚了手中的硬紙,笑道:「這是皇室給我玉壺宗發來的皇柬,半月之後,就是國主陛下的壽誕,玄月帝國諸多有頭有臉的宗門和家族都收到了邀請,我玉壺宗自然也不會例外。」

  聽玉樞這麼一說,雲笑登時恍然,而當他接過玉樞手中的請柬之時,眼神再次一凝,因爲上面「玉壺宗宗主弟子」七個大字,顯得頗爲的刺眼。

  一般來說,像玄月皇室這樣的龐然大物舉辦什麼活動,邀請的都是各大勢力的掌權者,更何況這次是玄月當代國主的壽誕。

  相傳那位玄月國主已經活了將近兩百歲,眼看大限將至,這壽誕過一次就少一次,絕對是一次比一次隆重。

  可雲笑只是玉壺宗一個內門弟子,雖然是宗主大人的嫡傳弟子,似乎也沒有那個資格能參加玄月國主的壽宴吧,而且還是在請柬之上特意指出來的。

  事實上就連玉樞在收到這張請柬的時候,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什麼時候自己的面子如此之大了,新收的一個弟子,竟然都能收到玄月國主壽宴的請柬。

  不過既然雲笑是自己的弟子,那收到請柬必然是一件值得露臉之事,沒看到此事傳出之後,無數內門弟子中的佼佼者,都是心生羨慕嫉妒恨嗎?

  醫脈一系的莫晴也就罷了,但那毒脈一系的嶽麒心裏可就萬分不平衡了,無論是脈氣修爲還是煉脈之術,甚至是背景名氣,他都遠在雲笑之上,憑什麼這個加入玉壺宗還不到一年時間的傢伙,就能收到皇室的請柬?

  百思不得其解的內門弟子們,最終也只能將原因歸結到「宗主嫡傳弟子」這個身份上了,因爲想來想去,雲笑都沒有任何一個能收到請柬的理由,也只有這個理由,才勉強說得過去。

  然而在雲笑的心中,卻是因爲這張請柬生出了一絲另外的想法,皇室那些傢伙一個個眼睛都長到天上去了,按理說絕不會地自己這個玉壺宗內門弟子生出重視吧。

  想到某一個可能,雲笑伸手撫了撫腰間的納腰,感受著其內某個黑色之物的氣息,若有所思。

  正當雲笑心中思索的當口,玉樞卻不知道想到了一些什麼,見得他臉上浮現出一抹異樣的笑容,沉聲說道:「皇室搶我玉壺宗鎮宗之寶,這一次,我可得好好和那位國主陛下說道說道。」

  看來玄月皇室勢力雖大,可玉樞也並不是個好欺負的主,那玄執和燕淳明目張膽進入玉壺洞第九層,搶走了玉壺宗的寶物,對於這件事,他一直都是耿耿於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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