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九龍聖祖 作者:龐飛煙 (連載中)

 
liwanhua1234567 2019-8-19 15:15:21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112 53886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19 16:11
三百三十 嚴氏兄弟

  「你們皇室中人,就只會搞這種偷偷摸摸的把戲嗎?」

  雲笑也終於將目光從那黑色鑰匙之上收回,盯著嚴師很有些陰沉地接口,不過他雖然說著這話,已經是在打著主意怎麼脫身了。

  別看雲笑已經突破到了衝脈境後期,但他可以隱晦地感應到,眼前這個嚴師,似乎也比當初在脈藏之中強了不少,是個絕不容易對付的傢伙。

  何況這裏乃是皇室,雲笑絕不相信在發生了脈藏之內的事情之後,玄九鼎會只派一個嚴師守在這裏,要是皇室之中的強者合圍,恐怕自己要插翅難飛了。

  「哈哈,偷偷摸摸?雲笑,你可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到底誰才是那個偷偷摸摸的小賊?」

  聞言嚴師不由仰天大笑了兩聲,而後伸出手來,朝著四方指了一圈,又道:「此地乃是我玄月皇室的藏寶庫,你不經通傳私自闖入此地,已是犯了死罪!」

  嚴師此言一出,雲笑恍然大悟,暗道這應該就是玄九鼎計劃的全部了,先前那個護衛,可能根本和玄景沒有半個金幣的關係,目的就是爲了將自己引來這皇室藏寶庫。

  想當初雲笑在帝國西北的時候,就被人誣陷爲皇室盜寶賊,想不到這樣的誣陷,竟然還有坐實的那一天,現在的他,恐怕真的要成爲皇室大盜了。

  雖然說那破舊的木盒原本就是玉壺宗所有,但是現在這樣的情況,就算是給雲笑一百張嘴,他也說不清楚啊,他可是被嚴師抓了個「現形」。

  「哼,就憑你,可還攔不住我!」

  心中這些念頭轉過,雲笑是再不願在這裏多呆了,要是引來更多的皇室強者,哪怕是有著金色蛇蟲相助,他也絕對是吃不了兜著走的下場。

  所以雲笑當機立斷,話音落下之後,也沒有再去管那黑色鑰匙,先保得這條性命才是最重要的,見得他一個掠身,已是朝著藏寶庫的殿門掠近了數丈。

  「衆護衛聽令,給我擒下這個膽敢擅闖藏寶庫的小賊!」

  哪知道就在雲笑身形微微一動間,嚴師卻是隨之高喝了一聲,緊接著大殿門口已是出現了諸多身穿皇室制氏衣裝的護衛,將他的去路封了個嚴嚴實實。

  見狀雲笑的一張臉不由陰沉如水,這派了一個合脈境後期的嚴師守在這裏還不夠嗎?竟然還暗藏瞭如此之多的護衛,而且這些護衛,至少也是達到衝脈境後期的層次,每一個拿出來,都不會比雲笑差多少。

  可想而知皇室的實力到底是有多強了,而在這樣的情況下,雲笑的脫身之路無疑會變得極爲艱難,除了殺出一條血路之外,根本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相對來說,從眼前這十數名衝脈境後期或是巔峯的護衛羣中衝出,無疑是要簡單一些,而且這些人擋在殿門口,雲笑毫不猶豫地就朝著這邊衝了過去。

  作爲皇室護衛,這些攔阻之人真是一點都沒有將雲笑放在眼中,畢竟這也是一個只有衝脈境後期的修爲,在他們這麼多的人攔阻之下,還能逃出生天嗎?

  只可惜這些傢伙和嚴師一樣,都低估了雲笑的戰鬥力,只見得這個粗衣少年襲出之後,那右掌之上,已是冒出了一朵血紅色的火焰。

  「快躲開!」

  身後不遠處的嚴師,看著雲笑那血紅色的火焰,陡然想起當初在脈藏之內的某些情形,不由自主地大聲示警。

  只不過這道示警聲來得未免有些太晚了,雲笑的祖脈之火,甚至是比嚴師的聲音來得還要快一些,又讓那首當其衝的護衛哪有時間反應?

  嗤!

  只聽得一道輕響聲傳出,下一刻,雲笑右掌之上的血紅色火焰,已是狠狠拍在了那護衛伸出的左手手腕之上。

  「啊!」

  一道淒厲之極的聲音響徹在這皇室藏寶庫之中,雲笑的祖脈之火何等強橫,而且一經附著人身就不可能再甩得下來,當場讓那護衛承受不住。

  如果是脈氣修爲比雲笑高一些的修者,或許還能憑藉一些特殊的手段化解,但是眼前這皇室護衛,本身和雲笑一樣,都處於衝脈境後期,所以這一下直接就悲劇了。

  突如其來的狠辣,讓得十數名護衛都是有些猝不及防,雲笑要的就是這樣一個機會,趁著諸護衛略有發愣的當口,他身法施展而出,以一種極快的速度,便從殿門掠了出去,總算沒有讓人甕中捉鱉。

  如此一幕自然也爲嚴師看在眼裏,他臉色都陰沉得快要滴出水來了,如此大好形勢之下,竟然都能讓雲笑逃出殿去,這讓他的老臉往哪兒放?

  雖然說讓雲笑留下了那把黑色鑰匙,可是太子殿下的命令,是要連雲笑的性命一起留下的,現在讓雲笑逃出殿下,至少這擊殺雲笑的頭功,嚴師是搶不到了。

  「大哥,攔住雲笑這小賊!」

  正當雲笑心中暗暗鬆了口氣,以爲出殿之後就天空任鳥飛的當口,卻不料身後殿中突然傳來一道大喝之聲,讓得他心頭一凜,一抹極度的危險轟然降臨。

  嗖!

  雲笑來不及細想,一門前世龍霄戰神才有的身法施展而出,見得他的一個身子,竟然直挺挺地橫移了數尺,避過了從某處突如其來的一記重擊。

  「咦?」

  如此反應和身法,也讓那早就守在這裏的某人發出一道驚噫之聲,似乎對這志在必得的一擊竟然會落空,感到極度的不可思議。

  躲過致命一擊的雲笑,後心已是出了一身的冷汗,因爲從剛才那一擊,他可以清楚地感應到,此人的實力,絕對遠在嚴師之上,甚至都達到了靈脈境的層次。

  當雲笑轉過頭來,看到那張充滿了訝異的臉龐之時,當下再無懷疑,因爲對於這張臉,他隱隱有些眼熟,正是他和玉樞初入拜月城,將他們接引到天月閣的玄鐵軍統領:嚴雍!

  只是雲笑沒有想到的是,這嚴雍居然是嚴師的大哥,看來自己當初將嚴師打成重傷,就已經和這位玄鐵軍統領結下了大仇啊。

  這嚴雍隱藏得極好,至少那日雲笑是沒有看出來這傢伙對自己懷有敵意的,反而是只看到了嚴雍的熱情。

  不過這個時候的雲笑,可沒有那麼多的心思去欣賞嚴雍的演技,既然這位是嚴師的大哥,又是玄鐵軍的統領,守在這裏,恐怕也是早有預謀啊。

  一個合脈境後期的嚴師,雲笑都應付不了了,更何況這嚴雍已經達到了靈脈境的層次,甚至不比那曾經的玉壺宗五長老燕淳差多少,這都是玄鐵軍統領,差也差不到哪兒去。

  如果說對上合脈境後期的嚴師,雲笑憑著自己前世的那些逆天手段,還能搏出一線生機的話,那此時的他,已經是放棄抵抗了,他和靈脈境強者之間,足足差了兩個大階啊。

  嗖!

  就在雲笑心中念頭轉動的當口,大殿之內的嚴師已經是閃現而出,不過他的臉色也沒有太過好看,畢竟讓雲笑從藏寶庫中脫身,從某種程度來說,已經算是他的失職了。

  不過在自己的親大哥面前,嚴師也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聽得他獰笑著說道:「大哥,將這偷盜皇室寶物的小賊抓住,那可是大功一件!」

  看來嚴師是真的將自己催眠,把雲笑當成一個盜寶小賊了,事實上這只是玄九鼎的命令而已,他們要對玉壺宗宗主的嫡傳弟子動手,總得有個冠冕堂皇的由頭吧?

  「雲笑,我勸你還是束手就擒的好,或許太子殿下開恩,還能饒你一條性命,否則……」

  嚴雍並沒有理會嚴師,見得其目光轉到雲笑的身上,說出來的話,看似大度,實則蘊含著一抹極其濃郁的威脅。

  只是這種話,也只能去騙騙那些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罷了,雲笑何等心智,他相信只要自己放棄反抗,恐怕會瞬間被廢掉脈氣,到時候成爲一個廢人,活在世上又有什麼意義。

  雲笑重活一世,絕不是想這樣碌碌無爲過一輩子的,就算是在一名靈脈境強者面前,脫身的機會無比渺茫,他也一定會堅持到最後。

  「哼,我就不信堂堂的玄月皇室,他玄九鼎真的能一手遮天?」

  到了這個時候,雲笑也沒有什麼好客氣的了,直接一言將那位太子殿下扯了出來,這讓嚴氏兄弟的臉色都是微微一變。

  今日乃是玄月國主玄浩然的壽辰,玄九鼎是不想將自己扯進來的,他們就是要將雲笑安上一個盜寶賊的身份,讓得他們的出手名正言順。

  偏偏雲笑此刻的言語,根本就不想讓玄九鼎置身事外,如果這件事真被鬧到了明面上,那位玄月國主出面的話,說不定就會真相大白,畢竟玉壺宗宗主玉樞還在皇宮之中,玄浩然再怎麼說,也得給這一宗之主一個面子。

  「大哥,跟這小子廢話這麼幹嘛?將他的牙齒一顆顆敲碎,看他還能不能如此牙尖嘴利?」

  想來這嚴師是在脈藏之內見識過雲笑的口才的,知道和小子對罵,恐怕會和脈氣之上的差距相反,毫無還手之力,所以他直接冷喝出聲,下一刻,身上都已經涌現出濃郁的脈氣。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19 16:11
三百三十一 眼光不太好啊!

  玄月皇宮,攬月殿!

  看著諸多宗門之主所送的奇珍異寶,玄月國主玄浩然強顏歡笑,其實心中一直都在擔憂著二子玄景的病症,他又怎麼能高興得起來?

  如此情形,諸多擅長察顏觀色的宗門之主又如何看不出來,所以只是象徵性地敬了一杯酒,便各自爲政了。

  反觀另外一旁的太子玄九鼎,卻是不斷和各大宗門之主頻頻舉杯,這未來的天下都是他的,和這些帝國強大宗門和家族搞好關係,也是他的一項任務嘛。

  有著玄九鼎活躍氣氛,攬月殿倒是並不冷清,然而衆人沒有看到的是,這位太子殿下,目光時不時的瞥向大殿之門,彷彿在等待著什麼似的。

  噠噠噠……

  某一刻,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殿門處傳將進來,緊接著一名護衛身影閃現而出,直接一揖倒地,朝著上首的玄月國主行了一禮。

  「出什麼事了?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

  見衆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來,玄九鼎已是收起了眼眸之中的一抹喜色,反而是浮現出一絲怒意,出聲喝斥道。

  「稟陛下、太子殿下,有……有人擅闖藏寶庫!」

  這護衛被玄九鼎一喝,連話都說不利索了,但終於還是斷斷續續地將事情稟明,聞言這位太子殿下眼中喜色又是一閃,可臉上神色依舊不虞。

  「皇宮之內,自然有玄鐵軍守衛,這樣的小事,用得著如此慌張前來稟報嗎?」

  玄九鼎異光閃過,而後其目光在上首的父親身上瞥了一眼,再次轉回頭來的時候,喝斥聲又一次出口。

  「太子殿下,那個盜寶賊……,他……他是……」

  那護衛似乎有些難以措詞,又或者是有什麼顧忌,這幾句話斷斷續續,比剛才更加不利索了,這讓得衆人心生猜測的同時,就連上首的國主玄浩然臉上也露出了一絲不虞。

  「不管他是誰,敢擅闖我皇室藏寶庫偷盜寶物,就是死罪!」

  玄月國主的威嚴一爆發出來,讓得殿中衆人都是一凜,反觀那太子玄九鼎,卻有著一種陰謀得逞的得意之色一閃而逝。

  不過也誠如玄浩然所言,在這玄月帝國之中,竟然還有人敢進入皇室藏寶庫盜竊寶物,這不是活得不耐煩了嗎?

  「你說,那膽大包天的盜寶賊,到底是誰?」

  玄九鼎可沒有諸人那麼多的心思,他唯一的目的,就是將那盜寶賊的罪名坐實,好實施他接下來的計劃。

  被玄九鼎這麼一喝,那護衛一個激靈,再也不敢隱瞞,見得其目光朝著某處看了一眼,終於接口說道:「是……是玉壺宗的雲笑!」

  「什麼?」

  護衛此言一出,諸人都是吃了一驚,而玉壺宗的宗主玉樞更是直接從椅中跳了起來,一閃之間已是來到了那護衛的面前。

  「不可能,雲笑絕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

  情急之下的玉樞,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失態,見得他伸出手去,一把抓住那護衛的肩膀,只聽得咔嚓一聲,竟然將那護衛的肩骨給抓斷了。

  這護衛最多也就和雲笑相同的衝脈境後期層次,但他卻是沒有云笑那些手段和肉身力量,所以他的下場,比之前雲笑被羅衣門門主賈衣抓住的時候,要悽慘得多。

  「玉樞宗主,就算那雲笑是你的弟子,你也不用抓斷我皇室護衛的骨頭吧,你這麼做,是不是有點過了?」

  玄九鼎一點都沒有在意那護衛疼得滿頭大汗的神色,反而是借著此事將了玉樞一軍,讓得後者一驚之下,總算是將那護衛的肩膀給放下了。

  只不過如此一來,不僅是玄九鼎,就連上首的國主玄浩然也是臉有不虞,再怎麼說這裏也是玄月皇宮,玉樞這麼做,真是一點都不給玄月皇室面子啊。

  拋開賈衣這等和玉樞交好的宗門之主外,像那青山宗厲峯師徒,就有些幸災樂禍了,而且他們也相信那護衛不會信口雌黃,看來雲笑真是在外人不知的情況下,做出了一些不可挽回之事啊。

  玉樞也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他全然沒有去管旁觀衆人的臉色,直接轉過頭來,朝著上首的玄浩然一躬,說道:「抱歉陛下,我也是心急,出手這才失了分寸,還望陛下莫怪!」

  玄浩然當了近兩百年的玄月國主,心思自然極爲深沉,他也不會真爲了一個小小的護衛,和身份並不比他低多少的玉壺宗主鬧翻。

  「玉樞宗主,那雲笑應該是你新收的弟子吧,你這眼光,可不怎麼樣啊!」

  看來對玉壺宗宗主破天荒收了嫡傳弟子的事,玄浩然也早就有所耳聞,但聽他言中之意,卻已經是相信了那護衛剛才所言,將雲笑當成一個見利起意的盜寶賊了。

  而且因爲玄景昏睡不醒,玄浩然的心情原本就不怎麼好,在自己的壽誕之上,雲笑還鬧出這樣的妖蛾子,這是在打他這位玄月國主的臉嗎?

  「陛下,此事絕非如此,我相信自己的弟子,雲笑絕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

  玉樞作爲一宗之主,就算是面對玄月國主,也沒有其他宗門之主那般小心翼翼,此事關係到雲笑的名聲甚至是生死,他必須得據理力爭。

  「嘿嘿,玉樞宗主,你的弟子行事端正,難道我玄月皇宮的護衛,就淨是一些信口開河之輩不成?」

  聞言玄浩然還沒有說話,旁邊的玄九鼎已經是冷笑著出聲,看來因爲雲笑不給他面子,他連這位玉壺宗的宗主都遷怒上了。

  聽太子殿下提到自己,那肩骨斷裂的護衛強忍著劇烈的疼痛,接口說道:「稟陛下、太子殿下,雲笑是在偷盜藏寶庫寶物的時候,被嚴雍統領和嚴師隊長抓了個現行,此事絕不可能有假!」

  想來這護衛被玉樞捏斷了骨頭,此時正是滿腔怨毒,又豈有不落井下石的道理,而且他所說的乃是事實,容不得玉樞反駁。

  「該死!」

  驟然聽到這話,玉樞突然之間福至心靈,知道自己師徒二人,恐怕是遭受了別人的算計,剛才雲笑明明是被二皇子玄景的護衛請去的,怎麼轉眼之間就變成盜寶賊了呢?

  只是當此之時,玉樞知道自己無論說什麼,恐怕玄九鼎都有話在等著自己,更何況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呢。

  嗖!

  見得玉樞連招呼都沒有再打一個,直接從攬月殿的殿門一掠而出,速度驚人之極,看來他是擔心雲笑的生死安危,這才什麼也顧不得了。

  當初在進入拜月城的時候,玉樞是見過嚴雍的,雲笑要是對上一個靈脈境的強者,那下場是什麼,根本就不用再多想。

  「既然如此,那大家都去看一看吧!」

  玉樞身形消失在攬月殿的殿門,上首的玄月國主玄浩然不動聲色,但是其身形也已經一閃之下,消失在了殿門口,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嘖嘖,本宗主也想知道知道,那膽敢偷盜皇室寶物的小賊,到底哪裏來的膽氣!」

  青山宗宗主厲峯的速度也不慢,而且在其身形掠出的同時,口中還發出一道毫不掩飾的譏諷之聲,只是此刻玉樞不在,倒是沒有太多人在意。

  一時之間,整個攬月殿之中,除了太子玄九鼎之外,已經空無一人,直到所有人都消失在殿門口,他的臉上,終於是露出一抹得意之極的笑容。

  「雲笑,這就是你不識擡舉的下場!」

  一道輕笑聲從玄九鼎口中發出後,他也是從這大殿之中快步走出,不過在他心中,卻根本不認爲自己還能看到活著的雲笑。

  一個靈脈境的嚴雍,一個合脈境後期的嚴師,如果還收拾不了一個衝脈境後期的雲笑,那他們也沒有必要再呆在玄鐵軍中了。

  …………

  皇室,藏寶庫之前!

  呼……

  一道強橫的脈氣之拳從雲笑的頸側一閃而過,這已經是他避過嚴師的第三擊了,而這樣的反應和速度,也讓在一旁掠戰的靈脈境強者嚴雍眼現異色。

  不過雲笑表現出來的天賦越強,嚴雍心中的殺意就越強烈,因爲這樣妖孽天才,一旦讓其成長起來,不僅是對自己,可能對太子殿下都是一個極大的威脅。

  「二弟,不要再留手了!」

  想到這裏,嚴雍陡然發出一道大喝之聲,雲笑表現出來的手段,讓得他忽然升騰起一絲可能會夜長夢多的念頭,雖然說這樣的機率,實在是小得可能忽略。

  但嚴雍就是有這樣的想法,而且他也知道嚴師自恃實力強橫,剛才根本沒有出全力,這才讓雲笑躲過了三道致命攻擊,這樣的情況,可不能再發生了。

  被自己大哥這麼一喝,嚴師身形一個激靈,陡然想起在脈藏之內的某些東西,所以他沒有絲毫猶豫,無數的脈氣噴發而出,竟然雲笑整個身形都包裹在了其中。

  看到這一幕,不遠處觀戰的嚴雍,還有那些皇室護衛,盡都大大鬆了口氣,暗道那個手段詭異的小子,這一次總算插翅也難飛了吧?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19 16:11
三百三十二 終於想起我了啊!

  沒有見識過雲笑最強手段的嚴雍和那些護衛,是因爲他們對嚴師此刻的手段知之甚深,如此之大的脈氣差距之下,根本就沒有絲毫脫身而出的可能。

  只是不知爲何,當事人嚴師看到那被自己脈氣包裹在其中的雲笑時,他心中忽然升騰起一絲異樣的感覺。

  似乎當初在那脈藏之中,他好像也曾經這樣包裹住雲笑,可是後來的結果,反而是嚴師自己被轟成重傷。

  此時的情形和當時何等相像,嚴師之所以升騰起這樣的感覺,那是因爲他不能保證雲笑會不會像當初一樣,爆發出遠超其修爲的力量。

  嚴師自然是知道雲笑藉助的那種力量,只是一種外力,而且不能持久,甚至是能不能施展第二次都不一定。

  所以此刻的嚴師,一點都沒有大獲全勝的興奮,反而是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被束縛住的雲笑,也不知道到底在期待著什麼?

  「可惡!」

  被嚴師脈氣包裹的雲笑,掙扎了兩下無果之後,已是放棄了抵擋,因爲他知道,就算是激活祖脈之力,恐怕也掙脫不了這樣的脈氣束縛,他就算再強,也是有一個極限的。

  「喂,我說,你要是再不出手,咱們哥兒倆今日可真得死在這裏了!」

  就在這生死之刻,雲笑忽然在腦海之中發出一股意念,他知道,在自己體內的某個地方,一定有一雙耳朵在聽著自己說話,那是他最後的救命稻草。

  雲笑這句話,自然是說給那金色蛇蟲聽的了,而且他相信,以這金色蛇蟲的傲性,會一直寄居在自己的身體之內,恐怕早就和自己孟不離焦了,自己要是死了,這傢伙也絕對討不了好。

  「終於想起我了啊,我還以爲你小子要死撐到底呢!」

  金色蛇蟲看來早就意識到了這樣的結果,聽得它懶洋洋的聲音在雲笑腦海響徹而起,下一刻,便要從其體內襲出。

  之前在玉壺宗的時候,符毒受了太子玄九鼎的蠱惑,想要搶奪他的黑色鑰匙,深夜暗襲,最後卻是被金色蛇蟲的力量給轟退了。

  從那個時候起,雲笑就知道金色蛇蟲是可以本體出現在自己體外的,並不是每一次都需要藉助自己的力量。

  在脈藏內時,雲笑藉助金色蛇蟲的力量,將自己身體差點搞得支離破碎,那種痛苦,他真的不想再嘗試第二次了。

  所以這一刻,雲笑滿含希望地期待著金色蛇蟲從自己的體內掠出,將那嚴氏兄弟打得落花流水,或許在金色蛇蟲的心中,也是這樣想的。

  哪知道就在這個關鍵的時候,那正要從雲笑右手掌心鑽出來的金色蛇蟲,身形卻是微微一凝,而後沉聲說道:「有特殊的強者過來了,我暫時不能現身!」

  「嗯,那怎麼……啊!」

  就在雲笑心生疑惑的當口,他已是發現自己的身體,被一種神祕而強大的力量充斥,而這種力量對他來說絕不會陌生,正是他曾經承受過的金色蛇蟲力量。

  看來因爲那所謂的「特殊強者」,金色蛇蟲在最後關頭放棄了本體作戰,可能是爲了避免被人發現自己的存在,必須得藉助雲笑的身體了。

  雲笑的神智,早在感應到痛苦的那一剎那,就陷入了一種特殊的狀態,此刻他的整個肉身,都是由金色蛇蟲掌控,而其脈氣修爲,也在頃刻之間有了一個極大的提升。

  當初雲笑在脈藏之內的時候,還只有衝脈境初期的修爲,而那個時候的金色蛇蟲力量灌體,就已經讓他突破到了合脈境中期的層次。

  此時雲笑無論是肉身力量,還是脈氣修爲,比起在脈藏之中的時候,都有了一個極大的提升,所以他能承受的金色蛇蟲之力,也多了數倍。

  呼……呼……

  幾乎只是一個眨眼的瞬間,雲笑的脈氣修爲就已經衝破了衝脈境到合脈境的那一層桎梏,而且這種勢頭根本沒有半點減弱的跡象,還在往上迅速地攀爬著。

  合脈境初期、合脈境中期、合脈境後期、……

  再過數息的時間,雲笑的脈氣修爲,已經達到了和嚴師相同的層次,感受著這股力量,用脈氣將雲笑包裹住的嚴師,竟然沒有敢上去再發出攻擊,反而是心有餘悸地退了一步。

  當初在脈藏之中,雲笑就是用這種神祕的力量,將脈氣修爲提升到了合脈境中期,而那個時候的嚴師,連雲笑的一招也接不下來,便被轟成了重傷。

  如今的嚴師雖然已經達到了合脈境後期,可此時的雲笑也同樣是合脈境後期啊,當初的那次經歷,真是將嚴師打出心理陰影來了。

  如果瘋狂的突破,不僅是讓嚴師心生忌意,旁觀的那些皇室護衛更是看得眼睛都呆了,全然不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麼發生的?

  甚至包括靈脈境強者嚴雍,哪怕他身爲玄鐵軍的統領,見識極爲廣博,也從來聽說過有任何一種力量,可以讓衝脈境的修者,生生提升一個大階還多。

  哪怕是那傳說中的聖階祖脈,恐怕也不過如此吧,可是這小小的潛龍大陸之上,怎麼可能會有聖階祖脈,而且還是出現在一個月弓城小小家族的少年身上?

  「不能再讓他這樣下去了!」

  百思不得其解的嚴雍,下一刻已經是回過神來,感受著雲笑那依舊在不斷提升的脈氣,他忽然升騰起了一絲極度的不安。

  要是再讓雲笑繼續提升下去,達到靈脈境層次的話,那嚴雍真的是不敢保證自己就能完成太子殿下交給自己的任務,到時候將要受到的懲罰,絕對不是他所能承受的。

  嗖!

  嚴雍的動作不可謂不快,眼看雲笑依舊在嚴師的脈氣束縛之下,突破也還沒有完成,他當機立斷,以一種極快的速度,來到了雲笑的面前。

  而此時的雲笑,剛剛從合脈境後期突破到合脈境巔峯,眼看嚴雍這一擊極爲狂暴,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他總算是完成了實力的提升,微一側頭,避過了這靈脈境強者的致命一擊。

  「合脈境巔峯!」

  避過致命一擊的雲笑,感受著體內狂暴的力量,雖然神智有些不清,但也知道這已經是他所能提升的極限了。

  雖然這不一定是那金色蛇蟲的全部力量,但云笑的肉身,已經不能再承受更多的力量了,再要不顧一切硬撐,恐怕會將他的身體都給撐爆掉。

  雲笑衣袍之下的皮膚,都彷彿冒出了一條條血痕,想要獲得力量,就必須得付出相應的代價,相信此次過後,恐怕他想要恢復原狀,至少也得將養一月之久。

  在雲笑的潛意識之中,就算是他突破到了合脈境巔峯的層次,也沒有打算和這靈脈境的嚴雍大戰三百回合。

  金色蛇蟲的力量是有限的,或者說雲笑能承受的時間是有限的,如果在此之前不能從這皇宮之內脫身,那等待著他的,將是任人宰割。

  好在這嚴雍雖強,實力卻是和那燕淳一樣,差不多處於靈脈境中期的層次,並沒有玉樞厲峯那麼強橫,這對於雲笑來說,無疑是一個機會。

  不過雲笑這樣想,嚴雍可不這樣想,只要這小子沒有突破到靈脈境,那他就相信自己這一次的出手,不會有任何的意外。

  哪怕這小子依靠某種逆天祕法,從衝脈境後期突破到了合脈境巔峯,在靈脈境強者的手中,也沒有絲毫的脫身之機。

  一擊不中的嚴雍,並沒有太過氣餒,但是下一刻,他眼中竟然已經失去了雲笑的蹤跡,那這第二擊,赫然也是生生落空了。

  原來雲笑早就打定主意,要的就是一個出其不意,什麼手段都是在第一次施展的時候最爲奏效,比如說他此時施展的這身法脈技。

  這一門叫做「鬼蹤步」的身法脈技,雲笑曾經在玉壺宗外門大比的最終決戰上,和沈瀟戰鬥的時候戰鬥過。

  只是那個時候的雲笑,連衝脈境都沒有突破,就來施展這門差不多已經到靈階高級的脈技,無疑還是有些不太純熟的。

  要不是雲笑運氣不錯,那沈瀟的脈技練得也有些不到家,說不定那時候勉強施展鬼蹤步的他,已經死在那萬錘之影下了。

  一般來說,由靈脈境強者來施展靈階高級的脈技,那是最爲合適的,不過雲笑乃是龍霄戰神轉世,就算此刻只有合脈境巔峯的修爲,施展起來也沒有絲毫遲滯。

  鬼蹤步一出,果然讓嚴雍猝不及防,他對於雲笑來說只是脈氣的碾壓,但如果這脈氣攻擊摸都摸不著雲笑的話,又有什麼用呢?

  借著這一個機會,雲笑已經是掠離了剛才那個地方數丈之遠,而這個距離,配合他前世所知的一些身法脈技,已經搏出了一條脫身之路。

  現在就看那嚴雍的反應和速度了,如果他也有一些雲笑並不知道的手段,或許後者的脫身會再次出現變故,而接下來,便是雲笑此次能否脫身最爲關鍵的一刻。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19 16:11
三百三十三 脫身

  事實證明,嚴雍能成爲玄鐵軍的統領,確實是有一些不爲人知的手段,而且他也知道放脫雲笑後果,在這一刻,他絕不能有半點留手。

  「不好!」

  施展鬼蹤步好不容易搶出一絲脫身之機的雲笑,驟然感應到身後風聲呼呼,就知道是那嚴雍追上來了,而這麼短的距離,絕不足以讓他逃出生天。

  其實鬼蹤步這一門身法脈技,並不是以速度見長,而是以詭異著稱,雲笑這猝不及防搶出的空當,只是讓他脫離嚴雍的攻擊範圍而已。

  但實際上雲笑和嚴雍之間的差距,依舊有著差不多一個大階,而且是靈脈境的大階,畢竟雲笑只有合脈境巔峯,如果真被那嚴雍纏上,依舊是死路一條。

  可是到了這個時候,雲笑也只能施展鬼蹤步,其他那些對速度加持數倍的身法脈技,以他此刻的脈氣修爲,根本就不能施展。

  何況此刻的雲笑,全身都處於狂暴力量的肆虐之中,若是再強行施展一些強橫的脈技,恐怕他的身體都會瞬間爆裂而開吧。

  因此當雲笑感應到身後越來越近的嚴雍氣息之時,他的一顆心已是沉到了谷底,只要讓那傢伙發出一擊,自己的身形不免瞬間遲滯,再想脫身勢必難於登天。

  世間之事,總是有轉機的,正當雲笑鬱悶得想要發狂的當口,一道他熟悉的聲音突然從某處響起,讓得他不由大喜過望。

  「手下留情!」

  這道聲音突如其來,甚至連另外一旁的嚴師和十數名皇室護衛,也被這一聲驚得反應過來,當下臉色都不太好看。

  因爲他們和雲笑一樣,對於這道聲音盡皆不太陌生,那正是屬於玉壺宗宗主玉樞的,而這位玉壺宗主,乃是雲笑的老師。

  來者正是玉樞,他遠遠看到那嚴雍朝著雲笑追去,而且越追越近,這麼遠的距離也來不及阻止,只能是大喝出聲,以期能夠救雲笑一命。

  至於之前玄九鼎和那護衛所說的盜寶,玉樞是一萬個不相信的,他知道自己那個新收的弟子,肯定是中了太子的算計,這才深夜被困。

  作爲雲笑老師,玉樞是真的將其當成了自己的弟子,而且他一生之中,只收過雲笑這一個唯一的弟子,更無子無女,所以幾乎將雲笑當成了自己的孩子。

  而此刻的雲笑命在旦夕,玉樞又沒有感應清楚雲笑的脈氣,所以他認爲在一名靈脈境強者的一擊之下,雲笑無論如何不可能活命。

  情急之下的玉樞,都沒有意識到此刻時間都過去這麼久,爲什麼雲笑還沒有被擊殺或被生擒,他只是下意識地擔心雲笑的安危罷了。

  只是一向在玉壺宗說一不二的玉樞,這一刻的喝止之聲,卻是沒有收到半點效果,像嚴雍這樣的玄鐵軍統領,只知道聽命於玄月國主,還有那爲政的太子殿下,一個宗門之主,可還命令不了他。

  甚至在聽到玉樞這一道喝聲之後,嚴雍未免夜長夢多,錯過了擊殺雲笑的最好時機,他這一刻的速度陡然加快了幾分。

  「該死!」

  見到這一幕,玉樞不由心頭一寒,這麼遠的距離,嚴雍這第一擊,他無論如何來不及制止,而讓得這一擊轟到雲身上,自己那弟子無疑會瞬間身死道消,他可不會認爲嚴雍會手下留情。

  砰!

  哪知道接下來發生的一幕,差點讓玉樞眼珠子都掉出來了,因爲在嚴雍發出那強力一擊的同時,他的那個弟子,竟然身形一頓,回過身來和靈脈境中期的玄鐵軍統領硬接了一記。

  一道大響發出,玉樞想像之中雲笑的筋斷骨折並沒有出現,反而是借著這一股力量倒退出數丈,然後一個轉身,飄然而去。

  「嚇……,合脈境巔峯,這……這是怎麼回事?」

  直到這一刻,玉樞才感應到脫身而走的雲笑,那爆發出來的脈氣氣息,當下目光不由更加呆滯了,因爲這根本就不存在於他的意念之中。

  當初在脈藏之內發生的事情,玉樞倒是有所耳聞,可是那個時候的雲笑,最多提升到合脈境中期罷了,又怎麼可能有現在這般逆天?

  只是此刻的玉樞,根本來不及去細想太多的細節,因爲那一擊不中的嚴雍,速度可沒有半點減弱,他勢要將雲笑給擊殺在此才肯罷休。

  不過經過第一擊之後,玉樞已經是朝著這邊趕過了數十丈,嚴雍想要對雲笑發出第二擊,可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作爲靈脈境巔峯的玉壺宗宗主,玉樞的實力比嚴雍不知強了多少倍,見得他隨手一揮之下,那個玄鐵軍統領直接是蹬蹬蹬連退了十數步,這才拿樁站穩,其臉色已是一片陰沉。

  「玉樞宗主,你幹什麼?」

  被玉樞擋住追擊之路的嚴雍,心情極度惡劣,那可是太子殿下交待下來的任務,現在卻功虧一簣,這讓他如何向太子殿下交待?

  「哼,在本宗主的面前,想要殺我玉樞的弟子,你是否太不將我玉壺宗放在眼裏了?」

  別看玉樞平日裏溫潤如玉,但作爲帝國三大宗門之一的宗主,他可不會真是個老好人,連符毒這樣的毒脈師都被他鎮懾得不敢多言,更何況這個只有靈脈境中期的嚴雍了。

  唰!

  趁著嚴雍和玉樞冷怒對話的同時,雲笑卻沒有在這裏過多耽擱,見得他幾個起落之後,已是消失在了遠處的閣樓之間,再也不見一絲蹤影。

  「嘿,這小子,倒是聰明!」

  看到這一幕,玉樞臉上雖然冷厲,可心中卻是暗讚了一聲,因爲他知道玄月國主和太子他們馬上就到,如果雲笑還停留在這裏的話,憑他一人,可保護不了。

  何況玉樞知道玄九鼎心思縝密,既然設下計策,就絕對不會給雲笑留下任何辯解的餘地,若是當面對質,說不定還會被皇室給扣押,到時候情況可就不能預料了。

  所以說此刻雲笑趁機脫身才是最重要的,玉樞相信真相總有大白的一天,何況就算是不能自證清白,以雲笑的天賦,當他修煉到和自己一樣的層次時,恐怕連皇室都要對其另眼相看吧。

  玉樞身爲玉壺宗的宗主,莫說雲笑並沒有盜走什麼寶物,就算真盜走了,玄月皇室也得好好掂量掂量,要不要因爲一件身外之物,而選擇和玉壺宗開戰?

  嗖嗖嗖……

  當這些念頭從玉樞腦海之中一閃而過的當口,一連數十道破風之聲從遠處傳來,待得嚴雍轉頭看去時,心頭頓時升騰起一絲不詳的預感。

  來者正是玄月國主等人,值得一提的是,除了之前攬月殿內的諸多宗門之主外,偏殿之中的某些賓客,也因爲聽到風聲而趕到了這裏,想來看一番熱鬧。

  不過這些人在來的路途之中,已經知道這裏發生了什麼事,當下都有些幸災樂禍,畢竟不是所有修者都對玉壺宗恭敬有加的,像那青山宗一樣心懷嫉妒的大有人在,能看到玉壺宗吃癟,倒是一件喜聞樂見之事。

  「嚴雍見過陛下!」

  見得玄月國主過來,雖然嚴氏兄弟唯太子玄九鼎馬首是瞻,但現在的玄月帝國,畢竟還是玄浩然執掌,所以他們盡都不敢怠慢,搶上前來躬身行禮。

  「罷了,那個叫雲笑的小子呢,抓到了沒有?」

  玄浩然倒是對這嚴雍有些印象,見得他擺了擺手,目光有些陰沉地掃了一眼,在沒有看到某個少年的時候,已是沉聲發問。

  國主陛下身上的威嚴一爆發開來,嚴雍身形都不由一顫,而後卻不得不恭聲說道:「回稟陛下,由於玉樞宗主的阻撓,那盜寶賊雲笑他……他跑了!」

  「真是個廢物!」

  聞言玄浩然臉色更是陰沉如水,側頭罵了一句後,便是將目光轉到了玉樞的身上,那眼眸深處,閃爍著一抹莫名的意味。

  事實上玄浩然和玄九鼎絕不一樣,他講究的是光明正大,就算是用計,也只用陽謀,而不會像玄九鼎這樣爲達目的,無所不用其極。

  玄浩然想要抓住雲笑的目的,是想當面和玉樞對質,看看那少年是不是真的想要偷盜皇室寶物,是真是假,一問便知。

  但是現在,雲笑竟然脫身逃走了,玄浩然一邊斥責嚴雍廢物,一邊卻是對那個叫做雲笑,從未蒙面的少年,感到極度好奇了起來。

  玄浩然自然是聽過玉壺宗宗主新收的弟子,這在整個玄月帝國都算是一件大事,可正因爲如此,他才對雲笑的實力有所猜測。

  哪怕是那位玉壺宗年輕一輩的第一人莫晴,最多也就合脈境初期中期的層次吧,雲笑剛剛加入玉壺宗沒多久,有沒有突破到合脈境都還是兩說呢。

  甚至哪怕雲笑突破到了合脈境,又怎麼可能在靈脈境中期的嚴雍手中逃脫呢,玄浩然清楚地知道,玉樞並不比自己快多少,那之前在藏寶庫之前,又發生了一些什麼呢?

  一時之間,玄浩然和玉樞目光對視,雙方誰都沒有說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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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三十四 紅口白牙

  嗖!

  再過片刻,又一道破風之聲傳來,待得衆人轉頭去看時,卻見得是玄月皇室的太子殿下匆匆而來。

  「嚴雍,可有抓住那盜寶賊雲笑?」

  玄九鼎人未到聲先至,不過他雖然問出了這句話,卻相信在自己的計劃之下,雲笑無論如何不可能逃出生天,因此極度自信。

  太子殿下的這一問,無疑讓得嚴雍更是驚惶,或許相比於凡事都講求規矩的國主陛下,他對玄九鼎這個太子更有畏忌之心吧,這位狠辣起來,自己的小命都有可能不保。

  「稟太子……太子殿下,雲笑……跑了!」

  而到了這個時候,嚴雍卻是不敢巧言誑語,只能是戰戰兢兢地說出這個事實,而這一句話,也讓剛剛趕到這裏的玄九鼎,臉色瞬間陰沉如水。

  在玄九鼎的心中,第一目標是將雲笑的黑色鑰匙騙出來,第二目標則是將那個不識擡舉的小子給直接擊殺。

  他安排了嚴氏兄弟在這藏寶庫埋伏,又有諸多皇室護衛圍攻,自以爲天衣無縫,一個只有衝脈境後期的小子,而且還已經落入甕中,又能翻起多大的浪花?

  至不濟也能將雲笑給重傷擒住,到時候人證物證俱在,容不得雲笑狡辯,哪怕是有玉壺宗宗主在此,最多也就還給玉樞一個廢掉的雲笑罷了,從此再不足爲慮。

  可是現在,不僅是沒有能殺得了雲笑,更是連擒都沒有能將其擒下,反而是讓其全身而退了,這根本就不存在於玄九鼎的計劃之中啊。

  或許比起對嚴氏兄弟的憤怒,玄九鼎更有一種被雲笑戲耍的感覺,這種天衣無縫的計劃居然還會失敗,這是對他能力的一種極大諷刺。

  自玄九鼎當上玄月帝國的太子以來,無論是修煉天賦,還是國家政事,他都能很好地完成,從來不會出一點的紕漏。

  當然,人無完人,就算是出了一些意外,玄九鼎也會很快想辦法彌補,這不僅是有皇室強大的背景,更有他異於常人的智慧。

  但是這一次,由於雲笑的脫身,讓得玄九鼎有一種智商被人碾壓的感覺,而且是被一個實力背景都比他差太多的小子碾壓,這讓他如何咽得下這口氣?

  啪!

  急怒攻心的玄九鼎,直接踏上幾步,一道清脆的巴掌之聲響徹在這藏寶庫之前,然後所有人都可以清楚地看到,那個堂堂的玄鐵軍統領,貨真價實的靈脈境中期強者嚴雍,左側臉頰已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脹了起來。

  「沒用的廢物,連一個衝脈境的小子都抓不住,留你何用?」

  打了嚴雍一巴掌的玄九鼎,似乎還不解氣,見得下一刻,他直接伸手在腰間一抹,一把青光長劍已經是疾速朝著嚴雍的胸口刺去。

  或許當此一刻,那些帝國各大家族或是宗門之主,才真正見識到玄九鼎暴戾的一面吧,就連國主玄浩然的眼中,也是掠過了一抹異色。

  在玄浩然心中,玄九鼎一向是心性沉穩心智如妖的,這些年來的帝國大事也處理得很好,實是一個不可多得的繼承人之選。

  但是此時此刻,玄浩然心中忽然就起了一絲異樣的感覺,似乎自己這個身爲太子的大兒子,以前那些東西,有很多都是僞裝出來的啊。

  至少在以前的時候,玄浩然從來沒有見過玄九鼎如此狠戾的一面,這才剛一見面問了一句話,就要不分青紅皁白地殺人,而且所殺之人,還是一位身份不俗的帝國玄鐵軍統領。

  這可和玄九鼎以前的明辨是非黑白分明有所不同,而玄浩然又哪裏知道,因爲那破舊木盒磨去了玄九鼎的耐心,又因爲雲笑的不識擡舉讓他起了殺心,更因爲計劃失敗而讓他有一種自信心被打擊的憤怒,這才悍然出手。

  只不過對於一個失職的統領,玄浩然卻不會在此刻駁了自己這個兒子的面子,畢竟這裏還有這麼多外人看著,玄九鼎可是要成爲未來國主的人,也該多幾分自己的威嚴了。

  既然玄浩然不出手製止,圍觀的賓客們自然不可能去救那嚴雍,說到底這都是皇室內部的事情,和他們毫不相干。

  鐺!

  哪知道就在下一刻,一道清脆的聲音突然響起,緊接著衆人就看到一點火星四濺,玄九鼎那一柄刺入嚴雍胸口的長劍,赫然是落空了。

  而當所有人轉過頭來,想要看看是什麼人如此大膽,敢阻止太子殿下的出手之時,他們的神色又不由一變。

  因爲那個突然出手救了嚴雍一命之人,赫然是玉壺宗的宗主玉樞,不過後者的臉色也有些不太好看,那盯著玄九鼎的目光,如欲噴出火來。

  「太子殿下,你這麼著急動手,難道是想殺人滅口嗎?」

  玉樞用武器格開玄九鼎的長劍之後,已是冷冷發聲,而且口氣之中滿是質問,讓得一旁的玄浩然又是一驚。

  事實上玄九鼎雖然被雲笑的脫身氣到發狂,卻也沒有失去理智,他剛才對嚴雍出手,確實不無殺人滅口的意思,卻不料被玉樞一語道破,倒讓他有些不知所措了。

  而且玄九鼎隱晦看到自己父親異樣的目光,心中更是一驚,暗道這些心思可不能被父皇看出來,否則自己這太子之位恐怕都有可能不穩。

  「呵呵,玉樞宗主說哪裏話,我自管教沒用的屬下,又和你玉壺宗何干?」

  玄九鼎自然不是個省油的燈,剛開始還言笑殷殷地說話,到得後來口氣已是變冷,讓得諸多圍觀賓客們都是深以爲然。

  「太子殿下,此間之事到底如何,還沒有搞清楚,你這麼欲蓋彌彰,是不是有些太著急了?」

  玉樞強忍下心中的怒意,這說出來的一番話看似也有些道理,勾起了衆人的一絲好奇,說實話他們還真想知道雲笑從皇室盜走了什麼東西,惹得太子殿下如此大動肝火。

  「哼,我欲蓋什麼彌章,分明是玉樞宗主你不顧道義出手,放走了盜寶賊雲笑,這件事,你又如何與我皇室交待?」

  這些年處理政事,讓得玄九鼎練就了一副好口才,頃刻之間便將話題扭轉,反而是質問起玉壺宗宗主玉樞來了。

  而且玄九鼎微微頓了一頓,眼中已是發出一抹冷笑,繼續說道:「莫非玉樞宗主本來就和那雲笑勾結,這件事,根本就是玉樞宗主指使的不成?」

  玄九鼎這後面幾句話就厲害了,如果他口中所言坐實,恐怕皇室和玉壺宗將是水火不容,想到這個後果,那青山宗的厲峯李嶽師徒不由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抹興奮。

  這些年來玉壺宗好生興旺,而且宗內煉脈師衆多,隱隱有成爲玄月帝國三大宗門之首的趨勢,這讓一向和玉壺宗不合的青山宗無疑是鬱悶無比。

  但是現在,看玉樞和玄九鼎脣槍舌箭的架勢,說不定下一刻就要大打出手,那實是厲峯師徒喜聞樂見之事。

  「九鼎,好生說話,朕相信玉壺宗,絕做不出這樣的事來!」

  不過就在厲峯師徒巴不得這兩位大打出手的當口,一道威嚴的聲音已是響將起來,正是玄月帝國的當代國主玄浩然。

  其他賓客能想到的事,玄浩然又怎麼可能想不到?

  現在正值他年老將要退位的關鍵時刻,他可不想在自己兒子登基的當口,和玉壺宗這麼一個龐大宗門鬧得不可開交,那可會憑空生出無數的變故。

  玄浩然這話一出,衆人就知道皇室和玉壺宗這一架是打不起來的了,不過今日之事想要了結,恐怕還需要一番波折。

  「父皇說得極是,兒臣也相信以玉樞宗主的身份,絕不可能和雲笑那等盜寶賊同流合污,是兒臣剛才失言了!」

  玄九鼎眼眸之中一抹陰謀得逞的笑意閃過,倒是從善如流,或者說不想去反駁父親的語語,竟然直接開口道歉了。

  不過另外一邊的玉樞,卻沒有因爲玄九鼎的這幾句話而心鬆,反而是對這個年輕的太子殿下生出了幾分戒備,這傢伙雖然年紀輕輕,手腕口才,可是不比一些老牌的強者弱多少啊。

  而且一想到當初在玉壺洞內發生的事,玉樞就恨不得噴出一口老血,將這玄九鼎給淹沒,明明是這些傢伙聯謀盜取了玉壺宗的鎮宗之寶,現在雲笑卻成了盜寶賊,這翻雲覆雨的手段,還真是難以化解啊。

  「太子殿下,你說雲笑偷盜了皇室寶物,這我不太清楚,但是皇室三殿下夥同玄鐵軍統領燕淳,盜走我玉壺宗的鎮宗之寶,這件事,你應該不會賴吧?」

  到了這個時候,玉樞知道再抓著雲笑這件事不放,必然會被玄九鼎牽著鼻子走,倒不如化被動爲主動,從當初玉壺洞發生的事說起,或許還能有一絲轉機。

  「嗯?」

  驟然聽得這話,不僅是圍觀的諸多賓客齊齊一怔,就連國主玄浩然都是愣了一下,因爲對於這件事,他全然不知情,但是對於玉樞所提到的兩個名字,他卻是半點不會陌生。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19 16:11
三百三十五 玄天寶鑑

  三皇子玄執,那是國主玄浩然的第三個兒子,也是太子玄九鼎一母同胞的兄弟,是當今皇后最爲疼愛的小兒子。

  至於那位玄鐵軍統領燕淳,玄浩然也有些印象,不過如今的燕淳,似乎早已不是玄鐵軍統領了吧,爲什麼玉樞竟然把這兩個人扯了進來?

  而且玉樞所說的那件事,玄浩然半點也沒有聽說過,以皇室的底蘊,有什麼東西是需要到玉樞宗去盜取的呢?

  由於之前心思的異樣,玄浩然竟然並沒有直接否定玉樞的話,因爲他發現自己越來越看不透自己這個兒子了,難道爲政多年,玄九鼎的性格都有所變化了嗎?

  事實上玄九鼎心性一向如此,只不過他在父親面前裝出的,一向都是他溫和的一面,那些暗地裏的手段,是不會拿到明面上來說的。

  被玉樞這麼一質問,玄九鼎連臉皮都沒有抽動一下,想來是早有準備,甚至他眼眸深處,還在此刻掠過了一絲冷笑。

  「呵呵,玉樞宗主說笑了,你所說的燕淳,確實曾經是我玄鐵軍的統領,不過早在十三年前便因爲犯下大錯,被驅逐出玄鐵軍了!」

  玄九鼎臉上噙著一抹微笑,這一番計劃,可以說他已經謀劃了十多年,所以此刻看起來天衣無縫,想用燕淳來定他的罪,明顯是不可能。

  何況自玉樞和雲笑進入玄月皇宮以來,就一眼都沒有見過燕淳,說明玄九鼎早就有所計劃,不會讓燕淳再出現在人前,心思之縝密,可見一斑。

  「嘖嘖,堂堂的玄鐵軍前統領,潛伏我玉壺宗整整十三年,太子殿下真是好大的手筆!」

  聽玄九鼎這麼一說,玉樞知道燕淳這個人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聽得他譏諷了一句之後,又道:「那三皇子殿下呢,那總不會是假的吧,太子殿下,你說說看,一個帝國皇室的堂堂三皇子,爲什麼卻要加入我一個小小的玉壺宗?」

  「玉樞宗主,這件事,你就得問我父皇了,這件事,可不是我作的主,乃是父皇親口下的命令!」

  哪知道玉樞話音剛落,玄九鼎已是立時接口,而且還將之推到了他那身爲國主的父親玄浩然身上,讓得玉樞又是一驚。

  「玉樞宗主,你有所不知,我那個小兒子天賦不錯,而且激活了一條火屬性的祖脈,有幸成爲一名煉脈師,試問整個玄月帝國之中,又有哪一家哪一門,能比玉壺宗的煉脈之術更強呢?」

  見兒子提到自己,玄浩然不得不站出來說話了,而且他所說之言乃是正理,雖然說玄月皇室在玄月帝國的整體實力最強,但一些帝國宗門的特殊之處,卻也不是他們能比的。

  就比如說青山宗的肉身修煉法門,還有就是玉壺宗的煉脈之術,這些都是各大宗門的特點,也是他們立足的根本。

  只是玄浩然不知道的是,他的這個決定,正中太子玄九鼎的下懷,後者將計就計,安排玄執進入玉壺宗,說動二長老符毒,再勾結早就打入玉壺宗的五長老燕淳,硬生生將玉壺宗的鎮宗之寶給盜了出來。

  如此一來,玉樞剛才所說的兩個人證,可都被這父子二人的說辭給淡化了,玉樞一時之間又拿不出更多的證據,其他的人證可都是玉壺宗所屬,根本沒有說服力。

  「玉樞宗主,你污衊我皇室盜你玉壺宗鎮宗之寶,純屬子虛烏有,不過我們可以當作沒有發生過,但你那位弟子盜取我皇室寶物,總不會是假的吧,這件事,你如何解釋?」

  玄九鼎心智極爲厲害,原本玉壺宗一件大佔道理之事,被他三言兩語之間便化解掉了,而且隨之回到了今日的主題之上,這反咬一口的本事,讓人歎爲觀止。

  又或許除了雲笑脫身而逃的這件事,所有的這一切,都在玄九鼎縝密的算計之中,所以讓得玉樞這個玉壺宗的宗主,落入了絕對的下風。

  「太子殿下,你們口口聲聲說雲笑盜了皇室寶物,他到底偷了什麼東西?」

  到了這個時候,玉樞也找不到理由來辯駁,只能按玄九鼎的話接下去,而這話出口後,那位太子殿下臉上終於是露出了一絲笑容。

  「丟了什麼,我如何知曉,你跟我們進藏寶庫看一看不就知道了?」

  玄九鼎做戲做全套,此刻有外人在場,又有玄浩然看著,如果他一口說出丟失的寶物,那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讓諸位見笑了,還請稍等片刻!」

  不得不說這太子殿下很會爲人,在進入藏寶庫的同時,還不忘和那些家族宗門之主打個招呼,這種態度,無疑會讓人多生好感。

  皇室藏寶庫,那可不是誰都能進的,雖然這些圍觀賓客極度好奇,卻也不便跟著進去,所以只能眼睜睜看著皇室幾人消失在藏寶庫的殿門處。

  一同跟著玉樞他們進入藏寶庫的,還有嚴氏兄弟,不過死裏逃生的嚴雍,那眼神之中明顯還有一些驚惶,他根本不知道待此間事了,太子殿下還會不會要了自己的性命?

  剛才那一刻嚴雍命在頃刻,但他也知道玉樞之所以出手相救,絕不是爲了自己,而是爲了替雲笑證得清白,畢竟自己兄弟,才是唯二的目擊者。

  隨著五人進入藏寶庫,那個破舊的木盒自然早就不在原處了,而當玄浩然一眼看到最裏的一個架子上空空如也之時,腳下動作不由加快了許多。

  「父……父皇,是……是『玄天寶鑑』!」

  玄九鼎的動作也不慢,快步跟上,不過當他的目光也轉到那空無一處的架子上時,已是驚呼出聲,聲音之中,甚至蘊含了一絲顫抖。

  「什麼?玄天寶鑑?」

  這一下就連玉樞也是大吃一驚,因爲對於這門大名鼎鼎的超級功法,他根本不會有半點陌生,甚至是在玄月帝國有點頭臉的家族或是宗門,都肯定聽說過這門功法。

  玄天寶鑑,可以說是玄月皇室立足玄月帝國千年的根基,因爲那是一門地階低級功法,甚至有可能是整個玄月帝國,唯一的一門地階低級功法。

  如此一門地階低級功法,讓得玄月皇室傳承千年不衰,就算是在那最低糜的時期,也因爲這門功法的強橫,死守住了玄月帝國的國土,讓得外敵難以入侵。

  可是現在,這麼一門可以稱爲鎮族之寶甚至是鎮國之寶的玄天寶鑑,竟然被人盜去了,這意味著什麼,就連一向穩如山嶽的玄浩然,身形也不由微微一顫。

  雖然說玄天寶鑑的修煉之法,早已經深印在了玄浩然和玄九鼎的腦海深處,但是那一卷放在藏寶庫內的卷軸,卻是代表著非同一般的意義。

  因爲那是玄月帝國立國之初,那位開國之主親手所寫,傳承千年之久,也沒有絲毫損壞,歷代玄月君王,都是將之當成傳國之寶般對待,從不敢有絲毫怠慢。

  甚至將這玄天寶鑑的卷軸放在藏寶庫中,也是爲了安全,畢竟就算是身爲國主的玄浩然,也不敢認爲自己就天下無敵,要是哪一天死在了外間,這傳國之寶不就失傳了嗎?

  原本以爲放在皇室藏寶庫之中絕對安全,除非是玄月帝國被滅,才有可能丟失的玄天寶鑑卷軸,居然就這麼被一個毛頭小子給盜走了,這怎能不讓玄浩然驚怒交集?

  「傳朕之令,頒佈下『玄殺令』,全帝國通緝雲笑,見之,可當場擊殺!」

  急怒攻心的玄浩然,自覺辜負了歷代先皇的傳承,讓得傳國之寶在自己手中丟失,所以他一道怒聲落下,讓得一旁的玉樞不由駭然變色。

  「陛下,此事還未查清楚,萬一是被人栽髒陷害呢,可不要冤枉了好人!」

  玉樞說出這番話的時候,一雙眼睛不斷在旁邊的太子玄九鼎身上掃過,他有絕對的理由相信這是玄九鼎的陰謀,這一手可真是狠辣啊。

  玄天寶鑑對於玄浩然然這個當代國主來說有多重要,那都不用贅述了,玄九鼎正是抓住了這一點,才用這鎮國之寶,激起了玄浩然的怒火。

  而聽得玉樞這麼一說,玄九鼎早就想好了說辭,聽得他冷笑道:「玉樞宗主,莫說雲笑只是你的弟子,就算是你這位玉壺宗宗主盜走了玄天寶鑑,我玄月皇室,也不惜和玉壺宗一戰!」

  玄九鼎言下之意,是說你玉樞就慶幸吧,現在玄月皇室只是針對一個雲笑,並不是針對整個玉壺宗,若是真的惹惱了皇室,恐怕玉壺宗會在不久之後灰飛煙滅。

  而且玄九鼎還隱晦地警告玉樞,不要因爲雲笑,將整個玉壺宗拉下水,你可是一宗之主,不爲自己著想,也該爲整個宗門著想。

  不得不說玄九鼎確實是拿捏到了玉樞的七寸,無論他如何相信雲笑是被冤枉的,無論他如何痛恨眼前這位太子殿下的演技,爲了玉壺宗,他都不得不忍。

  因爲此時的玄月國主玄浩然,明顯是因爲玄天寶鑑的丟失而失去了理智,無論那東西是不是雲笑偷的,他都會將之安到雲笑的頭上,至不濟也要將之抓回皇室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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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三十六 還是打不開

  如果在這樣的情況下,玉樞還選擇去繼續爲雲笑開脫,那可就真的是在火上澆油了,就算玉壺宗未必便會怕了皇室,可這裏乃是皇宮啊,他一個人可是雙拳難敵四手。

  何況別說其他的皇室強者了,就是眼前這位看似年邁的國主玄浩然,玉樞就未必敵得過,所以在這一刻,他只能是先嚥下這口氣,以圖來日了。

  「嚴雍,嚴師,本太子給你們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如果能將雲笑抓回或者擊殺,那今日之事,就此做罷,否則……你們知道後果!」

  見玉樞陰沉著臉不說話,玄九鼎臉上浮現出一抹滿意的笑容,不過話說到後來又漸漸變冷,讓得嚴氏兄弟都是機靈靈打了一個寒噤,躬身領命而去。

  直到幾人從藏寶庫之中出來,諸多賓客都隱約明白了一些事情,再從一些渠道打聽到皇室丟失的居然是玄天寶鑑的時候,所有人都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雲笑那小子,膽子真是太大了,這一下,恐怕皇室絕不會善罷甘休吧?」

  「嘿嘿,何止不會善罷甘休,恐怕因爲這件事,皇室和玉壺宗都得鬧僵!」

  「原本以爲雲笑那小子是個天才,沒想到卻是個蠢材。」

  「誰說不是呢,這樣的事,正常人都做不出來!」

  「嘖嘖,玄殺令,真是好多年都沒有出現過了!」

  「自作孽,不可活啊!」

  「……」

  賓客之中傳出一陣議論之聲,想來他們都知道了國主玄浩然頒下了玄殺令,盡皆對那雲笑冷嘲熱諷了起來。

  這些賓客之中,有很多都是見過雲笑在攬月殿中表現的,那個時候的雲笑,讓李嶽吃了一個暗虧,又說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話,讓得羅衣門的師徒二人生出無盡希望,真是出了好大的風頭。

  可誰知道這一夜還沒有過去,那個大出風頭的玉壺宗宗主弟子,竟然就成了偷盜皇室寶物的盜寶賊,而且還頒佈下了多年未見的玄殺令,這可真是世事難料啊。

  在場這些賓客之中,不見得都是和玉壺宗交好的,議論聲不乏幸災樂禍,看到這麼一個龐大宗門吃癟,那確實是一件喜聞樂見之事。

  青山宗所屬,李嶽一臉的興奮,側頭說道:「老師,玄殺令一出,只要雲笑還敢留在玄月帝國,恐怕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啊!」

  李嶽說著這話的時候,其右掌不由握了握,似乎那一抹灼痛還依舊存在,現在的他,很有些一種大仇得報的感覺,那個在攬月殿讓他難堪的小子,總算是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哼,得罪了皇室,我看玉壺宗以後還如何在我青山宗面前耀武揚威?」

  厲峯所想的層面,無疑要更高一些,他相信經過這件事後,玉壺宗和皇室必然交惡,這對他們青山宗來說,無疑是一個天大的機會,一個取玉壺宗而代之的機會。

  「小嶽,你即刻傳令下去,讓我青山宗在拜月城的分部馬上運作起來,一旦發現雲笑那小子的蹤跡,不必留手,這可是和皇室拉近關係的大好機會。」

  不得不說這厲峯確實是個殺伐果斷之人,絕不會錯過這樣的機會,青山宗乃是帝國三大宗門之一,在這帝都不可能沒有分部。

  相信有著這麼大一個宗門的追擊,雲笑的逃生之路無疑會變得更加狹窄,或許都出不了帝都,就會被人碎屍萬段了。

  相對於這邊的兩師徒,羅衣門的門主賈衣卻是皺了皺眉,有些不虞地說道:「雲笑那小子,真是個惹事精啊,現在鬧成這樣,還怎麼替你控制身體?」

  「老師,你還真的相信雲笑能化解我的痛苦啊?」柳寒衣倒是顯得頗爲平靜,又或許她原本就沒有抱太大的希望,畢竟雲笑的修爲和煉脈之術,都有些太低了。

  「相不相信,也總得試一試,死馬當作活馬醫嘛!」賈衣盯著某處一言不發離開皇室的玉樞,有些口不擇言了起來。

  「老師,你這比喻……」聞言柳寒衣不由有些尷尬,不過她也知道自己這位老師一向如此,倒是沒有真正往心裏去。

  「唉,玄殺令一出,雲笑那小子是在劫難逃了,我苦命的寒衣!」賈衣回過頭來,撫了撫寶貝弟子的肩膀,深深地嘆息了一聲。

  說實話,雖然賈衣也有些不信雲笑真能緩解柳寒衣的痛苦,但她是真的對這個弟子寶貝得很,任何一點希望都不想放過。

  可是現在,那帝國第一追殺令玄殺令頒下,雲笑根本就沒有一絲活命之機,不僅是皇室所屬會對雲笑格殺勿論,甚至是一些想要討好皇室的宗門家族,恐怕見到雲笑也會將之擒住,好向皇室邀功。

  一個只有衝脈境後期的年輕少年,如何躲得過如此之多的明槍暗箭,賈衣實在是想不出,或許她們下一次得到雲笑消息的時候,就是其被擊殺或被擒住的時候吧?

  不說這些外來的賓客在議論一陣之後自行散去,也不說玄月國主玄浩然因爲丟失了玄天寶鑑而悶悶不樂,這其中有一個人,恐怕是最興奮的,因爲他乃是今夜這次變故最大的贏家。

  這個人,自然就是玄月帝國的當今太子玄九鼎了,他這一番計劃,雖然出現了被雲笑逃脫這個小小的瑕疵,卻是瑕不掩瑜,至少他最大的目的,已經實現了。

  此刻的玄九鼎,已經回到了他自己的住殿,而在他面前的一張寬大木桌之上,放著一個略有些破舊的木盒。

  這個木盒,自然就是玄執和燕淳從玉壺洞內強搶而來的那一個了,只不過先前的玄九鼎,用了無數的辦法,都不能將之打開。

  無論是那木盒本身,還是那黑色的異鎖,都彷彿是用一種極爲特殊的材質鑄成,玄九鼎甚至是損毀了幾件靈階高級的武器,也沒有能損傷其半點絲毫。

  得玄執提醒,玄九鼎也就不用去做那些無用功了,他知道雲笑手中的那一把黑色鑰匙,才是打開這木盒之鎖的關鍵。

  只可惜玄九鼎原本是想用自己的身份,讓得雲笑知難交出那把鑰匙,誰知道那小子軟硬不吃,他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好在這計策實施得很成功,當玄九鼎看著那木盒黑鎖之上插著的一把黑色鑰匙之時,所有的不快盡都在頃刻之間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濃濃的興奮。

  如果拿到玉盒就將之打開,或許玄九鼎還不會如此興奮,任何東西,都是得來越不容易,才越覺得它的珍貴。

  眼前這木盒之內的東西,經歷了諸多波折,甚至是差點讓玄九鼎的計劃功虧一簣,這才將這黑色鑰匙得到,在這一刻,他心中滿是成就感。

  甚至玄九鼎對那嚴氏兄弟的失誤都選擇性地忽略了,暗道那嚴師出手倒是及時,在雲笑剛剛將鑰匙插進鎖孔,還沒有打開玉盒的時候就出手了。

  如此一來,玄九鼎無疑會成爲第一個見到玉盒之內的東西之人,作爲帝國太子,未來的玄月國主,他做任何事情都要爭個第一,哪怕是這種另類的第一。

  「就讓本太子看看,這木盒之內,到底有什麼了不得的東西吧!」

  心中這些念頭轉過,玄九鼎口中一道興奮之聲發出,緊接著,他已是迫不及待地伸出手去,一把抓住了那黑色的鑰匙。

  「嗯?」

  然而再下一刻,玄九鼎臉上興奮的神色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濃濃的憤怒,因爲無論他怎麼扭動,那鑰匙竟然依舊紋絲不動。

  雖然這鑰匙沒有像其他武器一般,一觸碰到這黑鎖就斷爲兩截,可轉不動這鑰匙,說明這黑鎖就打將不開,那玄九鼎也就得不到木盒之內的東西了。

  極大的失望,到極大的希望,再到希望一朝破滅,這種心情的起落可想而知。

  費了這麼大勁,甚至冒著自己本性被父親發現的危險,這才弄到了黑色鑰匙,到頭來竟然還是打不開黑鎖,這讓玄九鼎如何能夠甘心?

  「明明就是這把鑰匙,爲什麼打不開?這到底是爲什麼?」

  心中煩躁的玄九鼎,一邊用力扭動那黑色鑰匙,一邊口中已是發出了一道怒聲咆哮,但無論他怎麼用力,那鑰匙和黑鎖就是紋絲不動。

  誠如玄九鼎所說,那黑色鑰匙和黑鎖的鎖孔嚴絲合縫,任誰看了都知道那是極度匹配的兩件東西。

  但如此合拍的鑰匙和黑鎖,爲什麼就是打不開呢?

  玄九鼎百思不得其解,他冥冥之中似乎是想到了一些東西,可是這種東西又太過模糊不清,讓得他越來越是煩躁。

  到了這個時候,玄九鼎先前所做的一切,都如同一個笑話一般,所有的計劃看起來極爲成功,卻在這最後一步功虧一簣,這種感覺,才是最爲憋屈的。

  而作爲此事的當事人,那個玉壺宗主的弟子云笑,此刻卻是面臨著一場天大的危險,就算他之前趁機逃出了皇室,在玄殺令之下,恐怕也逃不出這玄月帝國的帝都拜月城啊。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19 16:11
三百三十七 改頭換面

  踏踏踏……

  玄月帝都。

  暗夜之中,帝都拜月城的某一條街道之上,卻是傳出一道整齊劃一的踏地之聲,緊接著一隊身穿玄甲的護衛穿梭而過,腳步迅速,似乎是在追捕著什麼。

  「嘿,你聽說了沒有,皇室頒下玄殺令,要追殺一個叫做雲笑的傢伙。」

  「廢話,這事誰不知道,據說那雲笑偷盜了皇室至寶,這才引來國主陛下震怒,頒下玄殺令!」

  「你知道這個不稀奇,但你又知不知道那雲笑是什麼人?」

  「不就是玉壺宗宗主的弟子嗎?敢偷盜皇室至寶,就算他是天王老子,在這玄月帝國也寸步難行!」

  「說得也是,看來那雲笑是活不過今晚的了!」

  「……」

  當那隊整齊的玄衣護衛消失在街角之時,一些人才從暗中各處涌現,而從他們的議論聲中,也知道在皇室內發生的那一件大事,已然徹底傳開了。

  要知道今日可是玄月國主玄浩然的壽辰,就算是一些沒有收到請柬的修者,也會來這帝都拜月城湊一湊熱鬧。

  或許就有什麼機會,和一些大宗門大家族的強者攀上交情呢,所以就算夜已極深,拜月城也是熱鬧非凡。

  再加上發生了那麼一件大事,甚至讓玄月國主親自頒佈下了久未出現的玄殺令,這件事情,已經成爲了整個拜月城最爲讓人津津樂道的談資。

  不過對於那個玉壺宗宗主的弟子云笑,所有人都是不太看好,認爲這個膽敢輕捋皇室虎鬚的小子,絕對不可能活著逃出拜月城,等待著他的結果,必然是死路一條。

  哪怕雲笑有著身爲玉壺宗宗主的老師,但在玄殺令之下,恐怕那位宗主大人爲了宗門著想,也不會因爲一個年輕弟子,和龐大的玄月皇室撕破臉皮吧?

  「喂,這位老兄,你們說的那雲笑,他到底偷了什麼寶物,堂堂皇室,竟然如此大動干戈?」

  就在這一小撮修者議論得口沫橫飛之際,其中一箇中年人身旁,卻是出現了一名五短身材的漢子,口角兩撇鼠須律動間,輕聲開口發問。

  那中年人回過頭來,並不認識這五短漢子,不過此時拜月城中盡都是來自五湖四海的修者,就算是住在同一個客棧之中的,也並不一定盡都認識,所以他並沒有覺得太過奇怪。

  而且這五短漢子所問的問題,剛好又是這中年人所知道的,尤其是看到除了這五短漢子之外,周圍衆人也都看著自己的時候,他臉上頓時浮現出一抹得意的神色。

  「嘿嘿,兄弟你這可真是問對人了,那雲笑從皇室內盜走的寶物實在是非同小可!」

  中年人得意之色不減,卻是賣了一個關子,見衆人聽得仔細,他更是興奮,不過聲音卻陡然轉低,聽得他說道:「你們知不知道,皇室有一門被稱爲鎮國之寶的傳承功法?」

  「你是說,那開國國主大人所創的地階低級功法:玄天寶鑑?」

  不得不說場中還是有明白人的,得中年人這麼一提醒,立時有人驚呼接口,讓得衆人瞬間就明白了過來。

  「玄天寶鑑,地階低級功法?」

  不過在衆人心中驚駭,有了諸多猜測的時候,那最開始發問的五短漢子卻是一臉疑惑之色,這讓衆人都不由露出一絲不屑的神色。

  「兄弟,你連玄天寶鑑都沒有聽說過?你不是玄月帝國的人吧?」尤其是那被問到的中年人,這滿臉驚異的問話,讓得旁邊衆人深以爲然。

  因爲他們都知道,只要是玄月帝國的修者,除了一些極爲低階的修者之外,恐怕沒有人未聽過玄天寶鑑的名字,那已經是玄月皇室甚至是玄月帝國的一種信仰了。

  玄天寶鑑,極有可能是玄月帝國唯一的一門地階低級功法,這代表的意義可就不一樣了,但是現在,竟然有人沒聽過這個名字,他們又如何不驚奇?

  「是是是,兄弟我來自一個極爲偏遠的家族,確實沒有聽過玄天寶鑑!」

  見得衆人的臉色,那五短漢子眼中精光一閃,略微解釋了一句之後,便又問道:「難道皇室今夜丟失的,就是那地階低級功法玄天寶鑑?」

  「可不是麼,除了玄天寶鑑,又有什麼東西,能讓國主陛下如此大動肝火,甚至是頒下玄殺令?」那中年人撇了撇嘴,被五短漢子這麼一打岔,他之前製造的神祕感已經蕩然無存,只能是點點頭承認了。

  而這一肯定,不僅是那五短漢子,其他諸人就算是有所猜測,也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不知爲何,他們在暗罵那雲笑膽大包天的同時,又不禁佩服起那少年的勇氣來。

  試問在這玄月帝國之中,又有誰能有如此之大的魄力,敢去皇室之中偷盜寶物,而且偷盜的,還是皇室傳承千年的鎮國之寶玄天寶鑑?

  更何況雲笑的修爲,連合脈境都沒有突破,現在衆人真是有些好奇,那個衝脈境的小子,到底是如何盜得玄天寶鑑,還能從戒備深嚴的皇室之中脫身的了。

  哪怕雲笑乃是玉壺宗宗主的弟子,可是衆人心中清楚,像這樣的事,玉樞恐怕是絕不可能出手相助的,因爲那勢必會讓皇室和玉壺宗,瞬間撕破臉皮。

  一切的變故一目瞭然,但是衆人越往深裏想,越覺得此事撲朔迷離,那個叫雲笑的小子,到底是不是有三頭六臂,這才能從皇室之中盜得寶物還能脫身。

  只是衆人沒有看到的是,在他們心生驚意的同時,之前開口發問的那個五短漢子,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是悄然退出了人羣,最後隱入了一間不大不小的客棧之中。

  「嘖嘖,那位太子殿下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不過……一門地階低級的功法,怎能入得了我龍霄戰神的法眼?」

  進入客棧房間的五短漢子,口中先是發出一道異樣的讚歎之聲,不過最後一句話卻是充滿了不屑,聽得他的自稱,赫然是從皇室之中脫身出來的雲笑。

  事實上從皇宮之中逃出來的雲笑,確實是不能跑多遠,畢竟那金色蛇蟲的力量,讓得他整個身體都快要支離破碎了。

  不過好在這一次的情況,似乎比當初在脈藏之內好了太多,金色蛇蟲收了力量之後固然是再次陷入了沉睡,雲笑卻沒有像當初一樣,會立時失去行動能力。

  趁著玄殺令還沒有頒佈的當口,雲笑找了這麼一家小客棧,用他前世擅長的易容之術,將自己的容貌易得大改,甚至是那身形,都使用縮骨之術變得矮小了幾分。

  此時的雲笑,看起來就是一個身形矮小的中年漢子,哪有半分原先的風采,只是他沒有想到,皇室竟然會連夜追捕自己,甚至是頒下了玄殺令,讓得他出城的希望全然斷絕。

  雖然身體虛弱無比,但云笑還是強忍著出去轉了一圈,打聽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不過作爲前世的龍霄戰神,一門地階低級的玄天寶鑑,確實入不得他的法眼。

  在雲笑的心中,很多天階聖階的功法都是一大堆,只是現在的他,根本就不能修煉罷了,何況有著太古御龍訣,任何功法對他來說,都猶如雞肋一般可有可無,除了送人,沒有半點用處。

  對於自己的安危,雲笑倒是沒有太過擔心,畢竟他這易容之術,就算是和他熟悉無比的靈丸站在面前,恐怕也不易認出,更不要說那些帝國護衛了。

  之前有一隊護衛甚至搜查到了這小客棧,卻當面不識,試想一個年紀輕輕的少年,轉眼之間就變成了一個五短身材的中年漢子,這誰能想得到?

  此刻雲笑最需要做的,就是養好自己的傷勢,金色蛇蟲因爲將力量借給他,再一次陷入了沉睡,接下來的事情,都需要靠他自己了。

  不過雲笑也沒有想過要連夜出城,畢竟現在的拜月城戒備深嚴,對於入城的修者或許不是查得很嚴,但任何一個出城之人,恐怕都會仔細盤查良久,在那樣的情況下,他也不能保證自己就一定不會露出一絲馬腳。

  至於玉壺宗的幫助,雲笑也不去想了,雖然他對於地階低級的玄天寶鑑不屑一顧,卻也從剛才衆人的議論聲中,知道這門功法對玄月皇室來意味著什麼。

  畢竟玉樞是一宗之主,在這樣的情況下,雲笑也可以理解玉樞爲了宗門,是不可能因爲自己一個小小的新入門弟子,而和玄月皇室這尊龐然大物撕破臉皮的。

  呼……呼……

  太古御龍訣轉動,不得不說這門功法對於傷勢的恢復,有著極其強悍的效果,那差一點直接支離破碎的身體,在功法運轉間,已經得到了極快的修復,或許再過不久,就能恢復到巔峯狀態。

  而這一夜的拜月城,無論是原住居民,還是大大小的客棧驛站,都沒有得到一絲的清靜,甚至是一些大型客棧,皇室護衛都搜過了好幾次,鬧得雞飛狗跳。

  然而這些動作,都只不過是無用功罷了,他們註定搜不出那個盜寶賊,又或許他們曾經和雲笑面對面,卻見面不識,真是可悲可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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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三十八 去而復返的玉壺宗主

  玉壺宗,玉蘭廳!

  砰!

  嘩啦!

  一個茶杯從某個身穿綠袍的老者手中狠狠摔出,落到堅硬的地面之上摔得粉碎,可想而知這位是用了多大的力氣。

  「這個雲笑,真是太膽大包天了,連玄天寶鑑都敢盜取,這不是讓我玉壺宗和玄月皇室交惡嗎?」

  說話的正是那個摔碎杯子的綠袍老者,他乃是玉壺宗的二長老符毒,也是一向對雲笑極爲看不順眼的那一位。

  此時距離玄月國主壽辰之時,已經過去整整十日的時間了,而那一件在帝都發生的大事,終於飛信傳書回了玉壺宗,讓得他們當即在這玉蘭廳召開了長老會議。

  由於宗主玉樞並沒有從帝都回來,所以場中的兩大派系,自然以大長老和二長老爲首了,聽得這符毒誅心的言語,醫脈一系的三大長老都不由皺了皺眉,卻沒有立時說話。

  「二長老說得沒錯,雲笑鬧出如此荒唐之事,必然於我玉壺宗不利,我提議,將雲笑那小子即刻驅逐出玉壺宗,以免皇室藉此事興師問罪!」

  三長老墨離明顯也是對雲笑不待見,再加上他和符毒一向是同穿一條褲子的,此時當然要出聲附和了。

  「哼,墨離長老,雲笑乃是宗主弟子,就算要將之驅逐,也輪不到你來做決定吧?」大長老陸斬斜著眼睛瞥了墨離一眼,說出來的話,讓得這位三長老當場閉嘴。

  不管怎麼說,大長老陸斬的身份在那裏,墨離雖然不懼怕,但在事實面前,卻是不便反駁,所以將目光轉到了二長老符毒的身上。

  宗主不在,唯一可以和陸斬分庭抗禮的,就只有二長老符毒了,而且現在毒脈一系少了一個五長老燕淳,隱隱間又要有被醫脈一系蓋過的趨勢。

  「大長老,你這話就不對了,現在雲笑盜取了皇室至寶蹤影不見,連宗主大人都找不到,這樣的弟子,恐怕會爲我玉壺宗招災引禍啊!」

  符毒怪眼一番,也是說出了一個事實,畢竟雲笑盜取皇室傳國之寶玄天寶鑑,已是鐵板釘釘之事,玄殺令都出了,那還能有假?

  「皇室又怎麼樣?反正我是不相信雲笑會做出這樣的事,說不定是他們栽髒陷害呢!」

  這一次說話的,乃是四長老李山,要知道他的這條老命,都是雲笑給救回來的,而且從後來的一些變故之上,他也知道自己所中的那火毒,乃是當時的五長老燕淳所施。

  事實證明,燕淳乃是皇室玄鐵軍的前統領,所以在李山的心中,無論是從雲笑的救命之恩出發,還是有著燕淳的皇室這一點上,他都不可能逆來順受地接受此事。

  「李山長老說得沒錯,此事都是皇室一面之辭,咱們須得先找到雲笑,這才能有下一步的計劃!」

  六長老蘇合雖然在一衆長老之中地位最低,可畢竟是醫脈一系,而且他對雲笑頗有好感,這個時候也見縫插針地說了一句。

  醫脈一系的三大長老你一言我一語,讓得只剩下兩個長老的毒脈一系很是落於下風,不過符毒卻不甘勢弱,總之他對於雲笑的敵意,從來就沒有消減過。

  「哼,皇室玄殺令之下,恐怕現在雲笑已經被捉住了,咱們在這裏爭論也沒有意義,還是等消息吧!」

  見得符毒眼珠一轉,說出來的話,讓得三大醫脈一系的長老都是心頭一沉,暗道這件事實是事實。

  而且從玉樞傳回的飛信上,幾大長老都知道這件事玉壺宗不宜摻和,到時候挑起和皇室的大戰,恐怕就要到宗門生死存亡之刻了。

  一時之間,幾大長老都沒有再說話,而他們都沒有看到的是,在這玉蘭廳的廳門之外,一個曼妙的黑衣身影,那身形微微顫抖,俏臉盯著玄月帝都的方向,噙著一抹無法掩飾的擔憂。

  …………

  玄月帝都,拜月城。

  今日的皇室之中,卻是來了一位既熟悉,又讓人費解的客人,當那皇室護衛看到此人的時候,眼中不由露出一抹極爲古怪之色,似乎對某些事感到極其疑惑。

  因爲這個面如冠玉卻臉沉如水的中年人,正是玉壺宗的宗主玉樞,這護衛隊長全然想不通這位怎麼會去而復返,在國主壽辰十日之後,又回到了玄月皇宮。

  那一晚發生的事,早就在玄月帝都傳開了,更何況是這些玄月皇室的護衛,他們可是知道那位被玄殺令追殺的盜寶賊,正是眼前這個玉壺宗宗主的愛徒。

  「難道這玉壺宗宗主還不死心,想要在陛下面前替那雲笑求情不成?」

  就在這皇室護衛心中若有所思的當口,一座磅礴的大殿已是出現在了他們二人的面前,見得這護衛朝著那大殿躬身行了一禮之後,直接示意玉樞自行進入。

  玉樞沉著臉一言不發,踏入大殿的他,擡眼看到的正是兩個老熟人,其中一個年紀頗老,乃是玄月帝國的國主。

  而當玉樞看到另外一個年輕身影的時候,臉上的陰沉不由更加濃郁了幾分,因爲正是這位大子殿下,讓得他新收的弟子陷入如此危局之中,甚至有可能將整個玉壺宗都拉下水。

  相對於玉樞,太子玄九鼎的心情也並不怎麼好,他好不容易設計弄到了雲笑手中的黑色鑰匙,到頭來依舊打不開那破舊木盒,得不到其中的寶物,他又怎能甘心?

  「玉樞宗主,你來得正好,我問你,是不是你玉壺宗將雲笑藏起來了,你可知此事的後果?」

  心情極度不美妙的玄九鼎,見得玉樞走進,劈頭蓋臉便是一頓責問,完全沒有給這位玉壺宗宗主面子。

  看來這個一向穩重的太子殿下,已經因爲那木盒的事,開始變得有些煩躁了,而十日來竟然沒有撈到雲笑的半根毫毛,這更是讓他心情極爲惡劣。

  「太子殿下,說話可得講求證據,真要撕破臉皮,我玉壺宗,未必便會怕了你玄月皇室!」

  作爲玉壺宗的宗主,玉樞可不是逆來順受的性子,你一個還沒有坐上國主位置的小子,竟然敢用這樣的口氣說話,他這反脣相譏的話語,讓得玄九鼎心神不由一凜。

  直到這個時候,玄九鼎才意識到這位玉壺宗的宗主有多強勢,而且他知道因爲一個雲笑,自己那父皇是絕對不可能和玉壺宗開戰的,除非事情真的鬧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說實話此刻在玉樞的心中,都不由對自己那個新收的弟子生出了一絲佩服之意,一個衝脈境後期的小子,得不到玉壺宗的半點幫助,到底是如何逃過皇室玄殺令下的天羅地網的?

  那日皇室的動作極爲迅速,玉樞可不相信在那麼短的時間內,雲笑能逃出拜月城,可這都十日時間過去了,依舊沒有傳出皇室擒獲或者擊殺雲笑的消息,這就明說他們根本沒有抓住雲笑。

  因爲像這樣的大事,皇室如果真的抓住或是擊殺了雲笑,是絕對不會藏著掖著的,將一個膽敢偷盜皇室寶物的大盜公諸於衆,這才能最大程度地維護皇室威嚴,鎮懾各大家族宗門。

  「玉樞宗主不要介意,九鼎年幼,口不擇言,此事全因爲那雲笑而起,倒不是我皇室刻意針對玉壺宗!」

  見玉樞臉上怒色未消,上首龍椅之中坐著的國主玄浩然卻是不得不說話了,誠如前者剛才所說,就算玄月皇室是玄月帝國的龐然大物,整體實力也未必比玉壺宗強多少,真要大戰起來,兩敗俱傷的結果可能還會更多一些。

  作爲一代明君,經過十日時間的沉澱,玄浩然當日的憤怒早就被壓到了心底,雖然依舊不會放過雲笑,可是他也明白,這件事,和玉壺宗其他的人,根本就沒有半點關係。

  「不知道玉樞宗主此來所爲何事,如果是爲那雲笑求情,還請免開尊口!」

  不待玉樞接話,玄浩然已經是搶先將路堵死了,而且在他們父子二人的心中,這玉壺宗宗主不請自來,恐怕最大的目的,就是爲那雲笑求情啊。

  無論玄浩然如何大度,對於玄天寶鑑的丟失,也不能做到不縈於懷,畢竟那對皇室來說,有著非同一般的意義,在他手中弄丟,讓得他死後恐怕都無顏去見列祖列宗。

  「陛下誤會了,我今日前來,並不是爲雲笑求情,而是……」

  哪知道玄浩然話音落下,玉樞卻是搖了搖頭,待得他話語出口,已是伸手在腰間一抹,緊接著一張略有些眼熟的黃紙,便是憑空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這尋醫告示,應該是陛下讓人張貼的皇榜吧?」

  玉樞揚了揚手中的黃紙,見得玄浩然點頭之後,便是正色道:「我想和陛下做個交易,如果我能治好這皇榜上的病者,能不能請陛下撤消對雲笑的玄殺令?」

  聽得這話,玄浩然已是霍然從椅中坐了起來,雖然玉樞說來說去,潛在目的還是在爲雲笑求情,可是那一個前提,卻是讓他陷入了一種極爲矛盾的糾結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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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三十九 揭榜

  拜月城內。

  一間並不起眼的客棧之中,突兀地走出一個五短身材的漢子,看其眼中精光閃爍,絕不會是一個普通人。

  這個易容成五短中年漢子的傢伙,自然就是雲笑了,此刻離他那晚大鬧國主壽誕,已經過去整整大半個月的時間了。

  這大半個月時間以來,這間客棧無數次被皇室護衛圍查,卻沒有一個能發現雲笑的蹤跡,實在是他這傳自九重龍霄的易容縮體之術太過神奇。

  經過這麼長時間的靜養,雲笑那日被金色蛇蟲肆虐的身體也好得差不多了,雖然說他對自己的易容之術極有自信,卻知道這拜月城絕不能多待,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被人看出端倪。

  易容之術再強,也是逃不過靈魂之力的,若是哪一天來一個對雲笑靈魂氣息極其熟悉的煉脈強者,他也不敢保證自己的身份不會被揭露。

  雲笑相信,經過這大半個月時間的搜查,沒有搜到自己之後,皇室那些人的心神也該放鬆了吧,說不定就有機會可以混出城去呢。

  拜月城依舊人聲鼎沸,誠如雲笑所想,相比起半個月前,大街上的護衛對行人的盤查,也沒有那麼嚴格了。

  但云笑知道,這樣的情況只是外鬆內緊,如果真的發現了自己這個盜寶大盜的蹤跡,恐怕說不定從什麼地方就會跳出一些合脈境甚至是靈脈境的玄鐵軍強者。

  一路之上,雲笑小心翼翼,倒是沒有人注意他這個不起眼的五短漢子,而正當他走到南城門邊上的時候,卻是發現那裏圍了一大羣人,盯著某處指指點點。

  「咦?怎麼回事?」

  所謂人多眼雜,雲笑也沒有刻意迴避這種熱鬧,見得他輕輕拔開人羣,看到城門內牆張貼的一張皇榜告示之時,心頭不由一動。

  「玄景那傢伙病了?」

  雲笑一目十行,匆匆將那皇榜上的信息讀完,臉色卻變得極不好看,因爲對於皇榜上所說的內容,他已經有了大致的猜測。

  這自然就是玉壺宗宗主那日所揭的相同皇榜了,上面說帝國二皇子玄景,因爲某些特殊的原因而陷入昏迷,現在向整個玄月帝國延請名醫,希望能讓其清醒過來,如果誰能做到,必有重酬云云。

  如果這只是一個皇室內不相干的人,雲笑肯定是看過便算,拍拍屁股走人了,但是這玄景不同,因爲這位帝國二皇子,曾經不止一次救過他的性命,他是個有仇必報,有恩也必報之人。

  而且現在的雲笑,和那帝國太子玄九鼎已經水火不容,那傢伙栽贓陷害,讓得他差點走投無路,連本來面目都不敢在這拜月城示人,雙方早就結下了大仇。

  從之前和玄景相處的情形來看,雲笑何等聰慧,知道那位二皇子之所以會落入現在的情形,恐怕十有八-九也是玄九鼎的陰謀。

  在整個皇室之內,如果說誰還能對玄九鼎的太子之位產生威脅的話,恐怕就只有玄景這個二皇子了,對於這樣的威脅,像玄九鼎這樣的人,又怎麼能不想辦法扼殺呢?

  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而且雲笑和玄景還有一番過命的交情,所以於情於理,他都不能就這樣一走了之。

  更何況盯著那張皇榜,雲笑心中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計劃,其摸了摸下頦的短鬚,然後便在衆目睽睽之下,踏上幾步,想將那張皇榜張揭下來。

  「等一下!」

  見得雲笑的動作,守在旁邊的一名皇室護衛橫跨一步,擋在了他的面前,而其口中的冰冷之聲,讓得雲笑有些摸不著頭腦。

  「喂,你可有看清楚皇榜上的東西,帝國皇榜,可不是什麼人都能揭的!」

  那護衛一臉的冷然,說出來的話,也讓得旁觀衆人深以爲然,實在是雲笑看起來太不起眼了,那是屬於放到人堆裏都不會被人注意到的大衆身形。

  誠如那護衛所說,帝國皇榜一經頒發,只有一些真的有本事之人才能揭之,如果將之揭下,到時候被皇室發現只是一個譁衆取寵之輩,他們這些護衛也是要受到牽連的。

  「咦?皇榜貼在這裏,不就是讓人接的嗎?怎麼現在我要接了,你又推三阻四?」

  雲笑倒是沒有和那護衛計較,只是臉上露出一抹驚奇之色,說出來的話,讓得那兩名護衛和周圍衆人都是若有所思,暗想這不會真是一個深藏不露之輩吧?

  「有我羅衣門擔保,這下應該沒問題了吧?」

  就在那護衛心中糾結不定之時,一道清冷的女聲突然從人羣之中傳來,緊接著一個身形曼妙的青衣女子越衆而出,讓得衆人都是眼前一亮。

  「柳寒衣?」

  見到此女,旁觀衆人都是若有所思,因爲對於這帝國三大宗門之一的天才少女,他們盡都不太陌生。

  尤其是雲笑,當他看到這有過一面之緣的女子時,心頭更是一凜,全然不知道柳寒衣爲什麼會突然跳出來爲自己擔保,難道她看出來了?

  雲笑自問易容之術天衣無縫,哪怕是玉壺宗宗主站在自己的面前,一時之間也不一定認得出來,更何況這些不相干的人了。

  「呵呵,有寒衣小姐作保,那肯定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那護衛見得柳寒衣,臉上的神色當場就變了,別看他們是屬於皇室的護衛,又怎麼敢得罪天之驕女一般的柳寒衣呢?

  羅衣門是帝國三大宗門之一,柳寒衣在羅衣門內的地位,就相當於玄九鼎在皇室中的地位一般,雖然兩方份不同屬,但至少這些看守城門的護衛是不敢得罪的。

  「那還不帶路?」

  柳寒衣目光在雲笑身上掃過,陡然冷叱一聲,那護衛不敢怠慢,當先領路,身後的雲笑不動聲色,將那皇榜拿在手中,快步跟上。

  雲笑沒有說話,他拿不準這個柳寒衣到底有沒有發現自己的底細,如果發現的話,又爲什麼不揭穿自己,這可是和那位太子殿下打好關係的不二籌碼。

  隨著時間的推移,氣勢磅礴的皇宮越來越近,雲笑的心中忽然多了幾分戒備,陡然踏上數步,輕聲問道:「爲什麼要幫我?」

  這還是雲笑第一次開口,柳寒衣瞥了前方不遠處的護衛一眼後,頭也不回地說道:「我還等著你給我調養身體呢,這個人情夠了嗎?」

  柳寒衣這句話,便算是承認自己看穿了雲笑的僞裝,到了這個時候,雲笑也沒有心思去想這女人到底是如何看穿自己的了,從柳寒衣的口氣之中,他倒是沒有看出太多的敵意,不由鬆了口氣。

  不過這種感覺對雲笑來說略有些不舒服,聽得他沉聲說道:「就算是沒有你,我也能進這皇宮,所以這人情,可並不怎麼大啊!」

  這一下柳寒衣終於是回過頭來,似笑非笑地說道:「你說,如果我現在就大聲高喊出,你就是那個偷盜皇室玄天寶鑑的大盜雲笑,會發生什麼事情?」

  說著這話的時候,柳寒衣美目一瞥,只見那皇宮入口處戒備森嚴,幾隊身穿玄甲的護衛也是交錯來去,散發著閃閃精光。

  「算你狠!」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就連雲笑也不得不低頭,現在的他,可沒有金色蛇蟲可以依仗,如果真被圍在了這裏,那可真是插翅難飛了。

  「放心吧,我還有求於你,不會叫破你身份的!」

  柳寒衣也不爲已甚,話音落下之後,已是話鋒一轉,臉現奇色道:「不過我還真是有些佩服你,竟然還敢孤身一人進入皇宮,到底誰給你這麼大的膽子?」

  「這個就不用你管了,你還是管好自己吧!」

  雲笑沒好氣地回了一句,對於這個不太瞭解的柳寒衣,他現在是滿心戒備,這就好像一顆定時炸彈一般,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悄然引爆啊。

  「兩位,這是宣同大人,你們跟著他進去吧!」

  就在雲笑和柳寒衣低聲交談的當口,前方領路的護衛卻是突然開口,緊接著一箇中年人便是略帶傲氣將目光投射了過來。

  這個叫作宣同的人,第一眼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易容過後的雲笑,而是略有些奇怪地盯著柳寒衣。

  「原來是寒衣小姐啊,想不到這麼快又見面了!」

  宣同這第一句話就讓雲笑吃了一驚,難道柳寒衣和這宣同竟然是認識的?不過下一刻他就聽到後者又道:「上次賈衣門主不是帶人來瞧過二殿下的病了嗎?連那位都束手無策,你這……」

  直到這個時候,宣同的目光才第一次落到雲笑的身上,不過話說到後來,卻是略有些失望地搖了搖頭,顯然是不看好雲笑。

  「呵呵,宣同大人,那位是那位,說不定我找的這位,就真能治好二殿下的病呢!」柳寒衣好像並沒有聽出宣同的言中之意,而是輕笑一聲,不置可否。

  「既然如此,那兩位跟我來罷!」

  見柳寒衣這副神情,宣同倒是不好再多說了,畢竟國主陛下對二皇子的病頗多重視,任何一個機會都是不能放過的,如果眼前這傢伙真能治好玄景的病,對他宣同來說,肯定也是大功一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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