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九龍聖祖 作者:龐飛煙 (連載中)

 
liwanhua1234567 2019-8-19 15:15:21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112 53894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19 16:15
三百七十 古怪血脈

  「龍紋鎖?」

  聽著這個極其陌生的名字,雲笑眼神雖亮,臉色卻是一片茫然,因爲就算他前世在九重龍霄之中,也從來沒有聽過所謂的龍紋鎖。

  「我早就說了,九龍大陸遠非你想像那麼簡單,九重龍霄,也不過是一個稍高一點的位面罷了,龍紋鎖這種東西,你又怎麼可能見過?」

  金色蛇蟲的蛇眼之中閃過一絲不屑,似乎是在譏諷雲笑,而這已經是後者不止一次聽到如此說辭了,當下來了不小的興趣。

  「既然你說這龍紋鎖在九重龍霄都不可得見,又怎麼可能出現在這潛龍大陸,這不是自相矛盾嗎?」雲笑反問,這也是他心中疑惑所在。

  「大陸之奇,又豈是你這種凡人能夠盡知的,我堂堂五爪金龍,不也是出現在潛龍大陸之上了?」金色蛇蟲眼中的不屑更加濃郁了幾分,只是它沒有發現的是,後面一句話出口後,雲笑眼中的戲謔。

  「五爪金龍?你可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我看你就是一隻金色的草線蟲!」不知爲何,此刻的雲笑,就是見不得金色蛇蟲這一副自高自大的樣子,直接反脣相譏起來。

  事實上金色蛇蟲兩次相助雲笑,都表現出了極爲強大的力量,那種力量,又怎麼可能是潛龍大陸隨處可見的草線蟲能擁有的?

  「臭小子沒大沒小,你再言語無禮,信不信我讓你永遠打不開這黑色劍盒?」

  金色蛇蟲這一氣真是非同小可,說到後來,竟然用黑色盒子來威脅雲笑,只不過聽到它這話,雲笑不怒反喜,眼中更是大亮。

  「劍盒?難道這盒子之內裝的,是一把寶劍?」

  雲笑抓住了金色蛇蟲話語之中的一個關鍵詞彙,直接問了出來,但是這一刻那金色蛇蟲卻是不說話了。

  「喂,你剛才說這龍紋鎖只有上古龍脈才能開啓,你不是說自己是五爪金龍嗎?不如現在就證明給我看如何?」

  見這金色蛇蟲不說話,雲笑又生一計,心想這些心思單純的脈妖,恐怕受不得這激將之法,他倒是真想看看,這傢伙到底是不是真的五爪金龍?

  「小子,休要激我,你可知這劍盒之中的東西是什麼?對我又有什麼影響?」

  這一次金色蛇蟲終於是再次開口,也沒有否認「劍盒」二字,可是後面一句話,卻是讓雲笑有些摸不著頭腦。

  這黑色盒子明明還沒有打開,可是這金色蛇蟲卻像是早就知道盒子之內裝著什麼東西似的,現在看來,盒子裏面的東西,恐怕還真和這金色蛇蟲有著某種關聯啊。

  「我不知道,所以要你打開讓我瞧瞧嘛,如果你不能將之打開,那就說明你只是一隻草線蟲,而不是那傳說中的五爪金龍!」

  雲笑眼眸一翻,依舊激將不停,在他看來,這傢伙已經受激,或許再添一把火,就能讓其忍不住打開這黑色盒子了。

  「實話告訴你吧,莫說我上古血脈尚未覺醒,根本打不開這劍盒,就算是能打開,我也不會幫你,這裏面的東西,對我的剋制太強,我可不想弄個剋制自己的東西出來!」

  到了這個時候,金色蛇蟲倒也光棍了,說出了一個事實,讓得雲笑了解了一些東西的同時,心情不由變得惆悵了起來。

  原本雲笑已經有幾分相信這傢伙就是五爪金龍了,可後者又說什麼上古血脈未曾覺醒,根本打不開黑色盒子,這可真是讓其抓瞎了。

  「哼,我還就不信了!」

  雲笑是個不服輸的性子,既然指望不上這金色蛇蟲,那他只能是靠自己了,見得他冷哼一聲之後,已是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沒用的,龍紋鎖由上古至少三頭神龍的龍血混合打造,沒有上古龍脈,休想打開!」

  見得雲笑的動作,金色蛇蟲似乎瞬間就知道他要做什麼似的,當即感慨開口,看來其心中,根本不認爲雲笑能打開這黑色盒子。

  雲笑完全沒有理會金色蛇蟲,凡事都要試一試,若是不試一下就放棄,那恐怕他會一直惦記著此事,吃不好睡不著。

  噠!

  只見雲笑將自己的右手食指移到那黑鎖之上,心念動間,一滴殷紅的精血已經是從指尖滴落而下,準確地滴在了黑鎖之上。

  「嗯?」

  就在這一刻,雲笑體內的金色蛇蟲,蛇眼之中忽然透發出一股極爲駭然,又彷彿是見了鬼的表情。

  因爲那原本一無動靜的黑鎖,竟然在雲笑精血滴落而上的時候,爆發出一股深邃的黑光,緊接著又一道紫色光芒冒將出來,最後冒出的黃色光芒,也是清楚無比。

  金色蛇蟲來歷不凡,從這黑紫黃三色光芒,還有那特殊的氣息之中,已是感應到了一些東西,所以它眼眸之中的不可思議,更加濃郁了幾分。

  「這……這不可能!」

  金色蛇蟲發出一道毫無意義的喃喃聲,而後自言自語道:「三頭神龍之血,必須要真正的上古龍脈才能引動,而且需要排名靠前的上古龍脈,這小子區區一個人類,怎麼能引動龍紋鎖?」

  對於金色蛇蟲的喃喃聲,此刻的雲笑並沒有太過在意,他只知道自己的精血,對那一直紋絲不動的黑鎖產生了效果,或許這就是自己打開黑色盒子的契機。

  在這一刻,雲笑想當然地便認爲金色蛇蟲說的什麼龍紋鎖啊,三頭神龍的龍血啊,上古龍脈這些,都是扯蛋,那就是瞎編出來忽悠自己的。

  雲笑知道自己可是一個貨真價實的人類,最多也就龍霄戰神的靈魂轉世,和那勞什子上古龍脈,並沒有半個金幣的關係。

  如果真如金色蛇蟲所說,這龍紋鎖需要上古龍脈才能引動,那爲什麼這個時候會有如此異光閃現,這明顯是自己的精血起了效果嘛。

  就在雲笑和金色蛇蟲各自心思的當口,那閃現而出的黑紫黃三色光芒,忽然變得黯淡了一些,讓得雲笑不由一驚。

  「雲笑,你的精血不夠,需要更多的精血,才能讓龍紋鎖開啓!」

  不知爲何,剛才還說自己不想打開劍盒的金色蛇蟲,竟然出言指點起雲笑,或許它也想看看,這個神祕的少年,到底能不能真正打開龍紋鎖吧?

  其實雲笑也發現了這個情況,所以金色蛇蟲話音剛剛落下,他已是再次祭出了一滴精血,滴落在了那黑鎖之上。

  同一時間,黑紫黃三色光芒又一次變得亮了幾分,只是雲笑沒有看到的是,在黑鎖的某一側邊緣,那深邃的黑色,看起來似乎都黯淡了幾分。

  一夜時間很快過去!

  當第二天第一縷陽光照射進寒玉殿的時候,雲笑的身形終於是動了一動,只不過那臉色看起來有些蒼白,想來是失血過多的緣故。

  而當雲笑目光轉到那龍紋鎖上之時,不由有些鬱悶和惆悵,因爲經過一夜的精血引動,那龍紋鎖似乎只有三分之一的地方發生了變化,黑色變得黯淡幾分,剩下三分之二,依舊原封不動。

  「看來,至少還得祭出三次這樣的精血,才能將龍紋鎖徹底打開!」

  看到這一幕,雲笑也算是明白了一些東西,對於他的喃喃聲,金色蛇蟲也沒有反駁,看來事實確實如此。

  實際上如果雲笑全力施爲,再讓那龍紋鎖多變化幾分,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但他還記著今日是靈雛戰榜的第二輪,可還得留些力氣應付那薛恭呢。

  精血是人身根本,如果損失太多,就連修煉根基都會造成影響,不過在雲笑的控制之下,他臉色雖然蒼白,卻在可控範圍之內,對今日的擂臺之戰,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影響。

  深深看了一眼黑色木盒之後,雲笑感應到了外間的天光,當下不再猶豫,將之收入納腰之中,推門而出。

  「雲笑大哥!」

  寒玉殿外,背對著朝陽站了兩人,其中一人是個肥胖少年,聽得他口中稱呼,自然是和雲笑關係不淺的靈丸了。

  至於另外一人身穿黑裙,身形曼妙,卻不是玉壺宗第一天才莫晴是誰,雲笑沒有想到這位居然也在此等著自己。

  不過同爲醫脈一系的薛恭,這一次卻沒有跟在莫晴的身邊,確實也是,雲笑可是薛恭今日的擂臺對手,而且雙方心中都有一絲芥蒂,也不用再做這些虛僞的客套了。

  而當莫晴目光轉到雲笑臉上的時候,秀眉不由輕輕一蹙,開口道:「你怎麼搞的,明知今日有第二輪的比試,還不好好休息?」

  看來莫晴已經是發現了雲笑那一抹蒼白的臉色,這很明顯就是昨夜不知道做了什麼事,在這樣的關鍵時刻還不注意,實是讓她恨鐵不成鋼。

  「沒事,一個薛恭而已,擡擡手就收拾了!」

  聞言云笑擺了擺手,而這說出來的話,讓得莫晴更爲不喜,怎麼一段時間沒見,這一向穩重的小子,居然變得如此狂傲了呢?

  「雲笑,薛恭可不是殷歡之流可比,他的很多底牌手段,連我都不敢輕視,你休要大意!」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19 16:15
三百七十一 我們是來找雲笑的!

  「雲笑,薛恭可不是殷歡之流可比,他的很多底牌手段,連我都不敢輕視,你休要大意!」

  不知爲何,這一刻的莫晴,對那個相處了數年時間的薛恭並不怎麼在意,反而是眼前這個加入玉壺宗才一年多的傢伙,關懷備至。

  雖然說昨日雲笑一回到玉壺宗,便在擂臺殿大展神威,一巴掌拍死了殷歡,可常年和薛恭打交道的莫晴,卻是清楚地知道,比起殷歡,薛恭恐怕要強上數倍不止。

  偏偏莫晴話落之後,眼前這個憊懶的傢伙,彷彿根本就沒有聽到一般,和靈丸有說有笑地朝著擂臺殿走去,氣得她狠狠跺了跺腳,卻是拿雲笑沒有絲毫辦法。

  「哼,等下吃了苦頭,你就知道厲害了!」

  看著兩人的背影,莫晴忽然有些期待薛恭教訓一下雲笑了,在她看來,薛恭畢竟不是毒脈一系那些狠毒之輩,就算是贏了,雲笑應該也沒有性命之憂。

  只是莫晴哪裏知道,正是因爲她,薛恭早就對雲笑恨之入骨,如果有可能的話,他一定會趁著這個機會,將雲笑永遠地留在中心主擂臺之上。

  今日的擂臺殿,和昨日一樣的熱鬧,甚至比昨天更加熱鬧,因爲在北方座椅中的諸位長老之間,多了一個對大多數年輕弟子來說,都頗爲陌生的面孔。

  那是一個形貌頗美的中年女子,看其和最中間的宗主玉樞談笑風生,諸多年輕弟子們都是若有所思,暗道這位的來頭恐怕並不小啊。

  中年女子的身後,站著一位婀娜的少女,不過此時這少女的目光,卻不住在擂臺殿的殿門打量,對於身前兩位的交談,有些充耳不聞。

  「羅衣門門主賈衣,門內第一天才柳寒衣,想不到連她們也來我玉壺宗湊熱鬧了!」

  擂臺殿某處,相對於那些外門弟子,像嶽麒碧落他們,卻是對那一雙女子並不太陌生,這句話是碧落所言,而且他的目光,不住在柳寒衣身上打量,似乎蘊含著一些不爲知的目的。

  而聽得碧落之言的嶽麒,卻沒有接口,不過他的目光,也不斷在那柳寒衣身上掃過,看來在他心中,這也是自己在萬國潛龍會上的一個勁敵啊。

  對於拿到本次靈雛戰榜前三的名額,嶽麒從來就沒有半點擔憂,因爲那根本就是板上釘釘的事嘛,他唯一的目標,就是打敗莫晴,奪回自己靈雛榜第一的位置。

  只是此時看到柳寒衣之後,嶽麒心中沒來由地生出一絲不安,似乎這個羅衣門的天才少女,一點都不會比莫晴差多少。

  「哈哈,賈衣門主,你這大駕光臨來得有些突然啊!」

  北方座椅之中的宗主玉樞,看來心情極好,聽得他大笑兩聲,說出來的話,似隱有埋怨,實則心喜。

  其他幾位長老也有些意外,因爲一直以來,這羅衣門都是三大宗門中最爲神祕的一個宗門,其內只收女弟子,和帝國各大宗門家族,也甚少來往。

  雖然說羅衣門低調不出,可整個玄月帝國,卻是無人敢輕易招惹,就連那囂張跋扈的青山宗,也不敢去輕捋羅衣門的虎鬚。

  也曾有不少強大的宗門甚至是皇室,都想去和羅衣門打好關係,但一直以來,這個宗門就像是不問世事的仙門一般,對誰都不予理會,門內弟子,也甚少在外間出現,端的神祕。

  陸斬和符毒他們都想不通,爲什麼這個一向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宗門之主,今日會攜得意弟子前來玉壺宗。

  賈衣明面上倒是說前來觀禮,想看一看這一屆玉壺宗的內門天才,可在場都是人老成精的靈脈境強者,這樣的理由,又怎麼可能糊弄得了他們?

  玉壺宗的靈雛戰榜乃是一年一次,雖然說這一次關係到萬國潛龍會的名額,但以往的時候,羅衣門也從來沒有前來觀過禮啊。

  所以這個理由根本站不住腳,諸長老側耳傾聽,都想從賈衣和玉樞的交談之中,聽出一些真正的來意,也好早作準備。

  賈衣何等心智,如何不明白玉樞隱晦的意思,她也並沒有賣關子,接口說道:「玉樞宗主,聽說令徒已經回來了?」

  此言一出,諸多豎起耳朵傾聽的玉壺宗長老又是一驚,暗道難道這位羅衣門門主親自前來玉壺宗,也是爲了雲笑那小子?

  不過此時諸長老並不知道賈衣的真正來意,是和雲笑有仇還是怎麼,當下更加凝神了,只是接下來的話,讓得毒脈一系的幾大長老,臉色都是有些不太好看。

  「玉樞宗主,令徒應該沒有忘記當初在皇室之內答應我的事吧,我這次帶寒衣來,就是想請他出手幫忙的!」

  見得玉樞點頭,賈衣臉色一喜,這一番話說出來,所有玉壺宗長老都是倒抽了一口涼氣,全然不知道這位羅衣門門主此言從何而來?

  這位可是和玉壺宗宗主玉樞平起平坐的大人物,一身修爲,恐怕除了三大宗門之主,還有皇室那位之外,整個玄月帝國無人能出其右。

  雖然說羅衣門並不像玉壺宗一樣,煉脈師輩出,可是以如此宗門的底蘊,籠絡幾個靈階層次的煉脈師,也並不是什麼難事,甚至不乏靈階高級煉脈師。

  這樣的強大宗門,竟然說有求於雲笑這麼個只有衝脈境巔峯的小子,諸玉壺長老都是百思不得其解。

  似乎是看到了幾位長老的神色,賈衣也沒有隱瞞,指著身後的柳寒衣說道:「我這位弟子體質有些特殊,原本我也是不相信雲笑真能有辦法控制,但他連帝國二皇子玄景的病都能治好,讓我對他是信心大增啊!」

  「啊,難道那件事,是真的?」

  賈衣此言一出,三長老墨離怪眼一瞪,其他幾位長老也是若有所思,只有玉樞臉帶笑容,看來他對雲笑的信任,比其他幾位都足上許多啊。

  昨日靈雛戰榜結束之後,無論是符毒墨離還是陸斬李山,都派人前去附近的城池打探,只是距離頗遠,消息並沒有傳回。

  可賈衣卻是從外間來的,她帶來的消息肯定是準確的,所以到得這一刻,諸人再也不會去懷疑雲笑是在虛張聲勢了,他是真的治好了那位連玉樞都治不好的帝國二皇子啊。

  當初在國主壽誕的時候,雲笑確實是曾答應替柳寒衣控制那特殊體質,只是後來發生的一些事,讓得他根本沒有機會。

  事實上雲笑能入得皇宮,還要感謝柳寒衣呢,可當他治好了玄景之後,柳寒衣卻已經離開了皇室,想不到在今日和其老師聯袂前來玉壺宗。

  「呵呵,賈衣門主,我那徒兒答應的事,就一定會做到,不過可能要等他靈雛戰榜結束之後,才能施爲了!」

  玉樞心情不錯,對於他這話賈衣也沒有什麼異議,畢竟這是別人的主場,那靈雛戰榜又關係到萬國潛龍會的名額,如果在這個時候影響了雲笑,可有些不地道。

  不過當賈衣師徒腦海之中閃過雲笑的脈氣修爲之時,卻又心生感慨,要知道當初他們在皇室看到雲笑的時候,後者才只有衝脈境後期的修爲呢。

  三大宗門實力相差不多,以己之心度人,賈衣師徒二人都知道,一個衝脈境的修者,就算是再怎麼強橫,恐怕也根本闖不進三大宗門的前三。

  想來雲笑參加這靈雛戰榜,只不過做做樣子罷了,並不是真的要去搶那前三的名次,因爲其和柳寒衣莫晴這等頂尖天才比起來,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只是這師徒二人都沒有看到昨日雲笑大發神威的那一幕,如果她們看到一個衝脈境巔峯的殷歡,竟然被雲笑一巴掌拍死的話,或許她們的想法,就要生生改變了。

  「他來了!」

  偶一轉眼間,玉樞已是看到三道身影從擂臺殿外走進,其中一道削瘦的熟悉身形,正是回到玉壺宗不到一天的雲笑。

  不過一看到雲笑的臉色,玉樞已是和莫晴一樣,微微皺了皺眉,一旁的賈衣更是開口道:「玉樞宗主,我看你這寶貝徒兒的狀態不怎麼好啊,今日之戰,恐怕有些麻煩!」

  反觀一旁的符毒和墨離,眼中卻是有著一抹喜色,雲笑這小子也不知道在搞什麼,竟然將自己搞得如此疲憊,那今日落敗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雖然說雲笑的對手也是醫脈一系的天才,但不知爲何,只要雲笑能落敗,這些毒脈一系的長老們,都是莫名地喜聞樂見。

  從擂臺殿進來的,正是雲笑、靈丸和莫晴三人,而當雲笑目光轉到北方座椅之中時,卻是微微一愣,喃喃道:「沒想到她們也來了!」

  莫晴的注意力一直在雲笑身上,聽得其聲音,當下將頭也轉到了北方,這一看之下,第一時間已是認出。

  羅衣門和玉壺宗並稱玄月帝國三大宗門之二,所以很多帝國修者,除了會對比這幾大宗門的整體實力之外,年輕一輩之間的對比,也是不容忽視的,尤其是這兩個形貌俱佳的天才少女。<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19 16:15
三百七十二 池魚之殃

  莫晴,玉壺宗當代年輕一輩第一天才,在進入外門的第一屆外門大比上,就以第一名的成績晉升入內門。

  而在加入內門的一年之後,更是在那一屆的靈雛戰榜,強勢擊敗靈雛榜第一的嶽麒,登頂玉壺宗年輕一輩第一人。

  柳寒衣,羅衣門門主賈衣的嫡傳弟子,對於這個宗門之事,外人一知半解,但不少修者還是清楚地知道,這位的脈氣修爲,絕對不會比莫晴差多少。

  女子天才,原本就比男子要少,而三大宗門其中兩個宗門的第一天才,竟然都是女子,一些好事之徒,直接就將莫晴和柳寒衣稱作玄月帝國的兩顆明珠,兩女交相輝映,光芒四射。

  此時莫晴一眼看去,正好看到那柳寒衣也將目光投射了過來,然而當她以爲柳寒衣是看自己的時候,卻不料那道目光,赫然是停留在了她的身旁某人身上。

  對於玄月帝國那些好事之徒將自己和莫晴相比,柳寒衣半點都不在意,此刻她的目光,確實是在雲笑身上。

  當初爲了自己的身體,柳寒衣原本是想用羅衣門的能量,將雲笑給救出帝都拜月城的,沒想到雲笑「一時興起」,竟然揭了皇榜,要去爲二皇子玄景治病。

  那個時候的柳寒衣,一點都不認爲雲笑能夠成功,直到後來消息傳出,她才知道自己終究是小看了這個只有衝脈境階別的傢伙。

  不過既然雲笑連玄景的病都能治好,柳寒衣心中沒來由地對其多了幾分信心,軟磨硬泡之下,終於說服老師將自己帶來了玉壺宗。

  此刻和雲笑重見,柳寒衣忽然發現,這傢伙似乎和在皇室之時有些不太一樣了,但具體是哪裏不一樣,她又說不上來。

  雲笑自然是注意到了柳寒衣的目光,見得他朝著那個方向點了點頭,便側頭說道:「莫晴師姐,你該上場了!」

  雖然沒有趕上昨天的前幾場戰鬥,但一路之上靈丸已經給他講了過程,所以雲笑知道莫晴抽到的是一號籤,也是昨日的勝者,自然是第一個上場了。

  然而云笑話落之後,莫晴卻是沒有絲毫動作,反而是若有所指地問道:「你認識那柳寒衣?你們是什麼關係?」

  或許連莫晴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麼要問出這樣的話,但她就是對剛才柳寒衣的目光產生了些許異樣,莫名其妙地就問了出來。

  對此雲笑也沒有隱瞞,接口說道:「我在皇室和她們師徒有一面之緣,說來也巧,寒衣師姐和你一樣,也是天生一種特殊的體質,所以我答應有空的時候,替她診治一下。」

  「寒衣師姐,叫得可真親熱,她又不是我玉壺宗弟子!」

  聞言莫晴心情更加煩躁,尤其是聽到雲笑口中的稱呼,還有那和自己如出一轍的特殊體質之時,她感覺自己和雲笑之間的隱晦聯繫,似乎正在被人給瓜分了去。

  「不叫師姐,那叫什麼?叫姐姐嗎?」

  一旁的靈丸有些摸不著頭腦,他心思單純,對於這種女子的異樣心思又怎麼猜得透,而這話出口後,莫晴不由啐了一口。

  「隨便你吧!」

  冷聲落下,莫晴沒有再說,只是那身上散發而出的氣息,讓得雲笑和靈丸對視了一眼,不由爲今日莫晴的對手默了一下哀。

  擂臺之上,早就站了一個身穿青衣的年輕人,此人來歷不小,是毒脈一系中名列前茅的天才人物,在靈雛榜上的排名,甚至達到了第六。

  不過此時這人的臉色卻是不怎麼好看,雖然他昨天很是輕鬆地擊敗了自己的對手,可是那個正在緩緩走上擂臺的黑衣少女,顯然是給了他莫大的壓力。

  一想到某些東西,這人倒是沒有立時開口認輸,因爲他知道,莫晴乃是醫脈一系的弟子,就算是落敗,也不會受多重的傷,這一點,看昨日那位就知道了。

  只是這人並不知道剛才在擂臺之下發生的事,所以他的結局註定是要悲劇了,僅僅數合之後,他的左右雙臂便被莫晴給扭斷,痛得慘叫連天。

  就連擂臺之下的諸多內外門弟子,還有醫脈一系的幾大長老,都是目瞪口呆,因爲這和莫晴平日的性格,很有些不符啊。

  哪怕莫晴以前給人的印象都是冷若冰霜,可作爲醫脈一系的天才少女,她還是有一顆慈悲之心的,在以往的擂臺戰上,她從來都不會下如此狠手。

  「雲笑大哥,你說那位師兄是不是因爲你,遭受了池魚之殃啊?」

  擂臺之下,靈丸若有所思,問出的這一句話,讓得雲笑臉色變得有些尷尬,不過在他心裏,似乎也有著這種隱隱的感覺。

  「胡說八道,他自己自不量力,跟我有什麼關係了?」

  雲笑摸了摸鼻子,又怎麼可能承認,同時在他心中,卻是對莫晴多了一分戒備之心,暗道女人心真是海底針,你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惹怒她們,從而吃不了兜著走。

  將那人的雙臂扭斷之後,莫晴頭也不回地踏級而下,最後目光在北方的柳寒衣身上掃過,回到了雲笑和靈丸的身旁。

  不知爲何,見得這個依舊冒著些許寒意的少女走近,雲笑和靈丸都是不由自主地側了一步,似乎生怕被遷怒。

  敗者註定是不會有人去關注的,當那被扭斷雙臂的天才蹣跚走下擂臺之後,接下來的一場戰鬥,又是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只是這場戰鬥,結束得比第一場還要更快,那個靈雛榜排名第五的天才,僅僅是兩招,便被嶽麒給轟得吐血倒飛出了擂臺。

  看其傷勢,比剛剛斷了雙臂的那人還要嚴重得多,不管莫晴心情如何不美,她終究是一名醫脈師,在最後關頭手下留情了。

  可嶽麒卻沒有那麼多的憐憫之心,既然那人不主動認輸,就有取死之道,他剛才那一擊可是沒有絲毫留手的,此人能留得一條性命,已經算是修爲不俗了。

  對於這上半區兩場戰鬥的結果,衆人早有猜測,如他們所願,莫晴和嶽麒這兩個靈雛榜上排名第一第二的天才,將要在下一輪相遇,其中一個,必然會被淘汰出最終的決賽。

  當然,衆人心中清楚,就算是這二位中誰被淘汰,他們也肯定能拿到那個第三名,也就是參加萬國潛龍會的名額。

  可是作爲一名頂尖天才,誰會將那靈雛榜第一的位置拱手相讓?相信明日的戰鬥,肯定是一場龍爭虎鬥,想到這裏,不少人都是極爲期待起來。

  然而今日這第二輪的靈雛戰榜還沒有結束,接下來的一場戰鬥,也吸引了不少人的關注,尤其是雲笑和莫晴。

  「雲笑大哥,我去了!」

  朝著身旁的雲笑招呼了一聲,靈丸一個圓滾滾的身體爬級而上,轉眼之間就已經站在了中心主擂臺之上,而在他的對面,正站著一個身穿綠衣的傢伙。

  「靈丸,你那體質固然特殊,但是遇上師兄我,你沒有半點勝算,我勸你還是趁早認輸吧!」

  毒脈一系的二師兄碧落,盯著不遠處的那個小胖子,其眼中閃過一絲精光,說出來的話,看來是不想浪費自己太多的力氣啊。

  畢竟如果這一場贏了,碧落明日的對手很可能是靈雛榜排名第三的薛恭,那可是比他的排名還高上一位,任何一點失誤,都會讓他功虧一簣。

  「碧落師兄,請指教!」

  靈丸並沒有理會碧落意含威脅之言,不卑不亢抱拳行禮,而這樣的動作,無疑讓得碧落很有些忿怒。

  「不識擡舉的東西,那就別怪師兄我不客氣了!」

  碧落冷喝聲出口,其身上衝脈境巔峯的氣息爆發而出,讓得靈丸很有著一種壓抑的感覺,直到他祭出混元一氣之後,這種感覺才舒緩了許多。

  擂臺之上的戰鬥,很快就打響,憑著混元一氣的特殊,靈丸在開頭十招倒是不落下風,甚至隱隱有一種出其不意的感覺。

  但是十招之後,碧落越打越是得心應手,而且靈丸的攻擊手段來來去去就是那麼幾招,已經被他摸得很清楚了。

  「看來靈丸要敗了!」

  擂臺之下,雲笑眼眸之中閃過一絲精光,輕聲的開口,蘊含著一絲惆悵,畢竟靈丸是他最要好的兄弟,他自然是不希望看到其落敗,而且還是敗在碧落之手。

  「我們這位碧落師兄,看起來實力遠不止此啊!」

  莫晴也是一瞬不瞬注視著擂臺之上的戰鬥,當她見得碧落動作猶如行雲流水一般,絲毫不費力的時候,也是若有所指地說了一句。

  這一次雲笑沒有再說話,因爲擂臺之上的靈丸,已經來到了一個極爲關鍵的時刻,一個不慎,或許下場會極爲悽慘。

  砰!

  某一個瞬間,碧落終於是抓住一個機會,一腳將靈丸給踹得飛了出去,看其飛行的力量和路線,恐怕會摔落在擂臺之外,也就是說他真正的落敗了。

  嗖嗖嗖!

  然而就在此時,碧落眼中綠光一閃,緊接著三抹綠色毫光在其揮手之間噴發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落在了靈丸倒飛而出的身體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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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七十三 我會替你報仇的!

  看到這一幕,不少人都是臉露不虞之色,尤其是醫脈一系的弟子和執事長老們,因爲在碧落那一腳之下,靈丸明明已經要摔下擂臺落敗,偏偏這個毒脈一系的天才還要再施陰毒手段。

  對於那幾抹綠色毫光,不少人都看得很清楚,那乃是一種散發著詭異氣息的劇毒水液,一旦被其沾身,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只是擂臺之上發生的事,外人雖然不齒,卻沒有辦法阻止,何況那水液去勢如此之快,衆人心中念頭還沒有落下,就已經轟在了靈丸的身上。

  「嗤……嗤……」

  只見靈丸被碧色水液觸碰到的衣物,直接冒出了一股股綠色煙霧,加上他先前被碧落一擊所傷,倒飛途中根本就騰不出手來有多餘的動作,那些劇毒水液,很快就侵蝕到了他的皮膚之上。

  看到這一幕,不少當初參加過外門大比的外門弟子們,隱隱覺得有些眼熟,因爲那個時候的靈丸,不就是在與沈瀟的對戰之中,落敗之後身中劇毒的嗎?

  想到這裏,諸多外門弟子如譚韻曹駱之輩,都是將目光第一時間轉到了某處,然後他們就見得一個削瘦的身影一閃而過,竟然搶在靈丸落地之前,將其身體給接住了。

  這個身影自然就是屬於雲笑了,他此刻的心情極爲的忿怒,這個碧落,看起來比當初的沈瀟還要可惡,這是想置靈丸於死地啊。

  此刻的靈丸,已經不是那一副胖皮球的樣子了,其前胸衣物被腐蝕出三個大洞,而且那碧綠的劇毒水液,已然觸碰到了他的皮膚,觸目驚心。

  「哼,這就是不識擡舉的下場!」

  擂臺之上,碧落一點都沒有在意那些異樣的目光,反而是朝著臺下冷哼一聲,甚至其眼眸之中,還有一抹得意之色。

  當初在外門中時,碧落倒是知道雲笑有一門特殊的解毒手段,甚至是他家傳的碧腐毒,也奈何不得。

  但此時此刻,碧落之所以得意,那是因爲他這一次施展的劇毒,比當初的碧腐毒還強烈了數倍,他可不認爲雲笑還能及時解救。

  甚至在碧落的心中,還隱隱升騰起一抹自豪,見得他將目光轉到了北方座椅之中,或許在他心中,自己這一次對靈丸所施的劇毒,那幾大長老甚至是宗主,也不一定能輕易化解吧?

  就在碧落目光轉到北方諸長老,後者也在蠢蠢欲動之間,雲笑卻是搶先有了動作,同時心中暗喝一聲。

  「小傢伙,你的美味來了,趕緊給我吞!」

  低沉的喝聲落下,雲笑內視之眼明顯是看到那金色蛇蟲慵懶地睜開眼來,似乎有些不耐煩,又有些憤怒。

  「我說過了,不要叫我小傢伙,本座的年紀,比你大百倍還不止!」

  金色蛇蟲有些激動,只不過對這番話,雲笑半點不信,因爲當初在商家蛇巢之中,他是看著這傢伙破殼而出的,滿打滿算,也還不到三歲。

  「廢物少說,先救人要緊!」

  雲笑可沒有那麼多的想法,眼見靈丸胸前被腐蝕的洞口越來越深,他就不由有些焦急,口氣都變得凌厲了幾分。

  雖然對雲笑的口氣不滿,但那劇毒能量的美味,還是讓金色蛇蟲忍耐不住,終於在前者期待的目光之中,一股吸力爆發而出,靈丸所中的劇毒,便從雲笑搭在其胸口上的右手指尖,盡數吸收了過來。

  對於碧落所施的劇毒,以前世龍霄戰神聖階煉脈師的經驗,有著諸多的辦法化解,但沒有任何一種方法,會像現在這樣迅速有效。

  自從有了金色蛇蟲之後,雲笑似乎覺得自己那些毒脈之術,甚至是解毒脈陣都快要沒有用武之地了。

  早知如此,當初在外門大比的時候,就該讓這傢伙出馬,那得少多少麻煩啊,不過後來李山和玄景身中劇毒之時,金色蛇蟲都陷入了沉睡,所以他並不能主動藉助其力量。

  這些念頭在雲笑心中閃過之後,靈丸胸前數處被劇毒腐蝕的孔洞之中,已經是流出了殷紅的鮮血,這表明他體內的劇毒,已經盡數被驅逐乾淨了。

  嗖!

  一道破風之聲傳來,待得雲笑側頭去看時,見得正是玉壺宗的大長老陸斬,想來這位是關心自己新收的弟子,迫不及待地趕過來想要解毒了。

  哪怕碧落所施的劇毒,並不一定會對靈脈境巔峯的陸斬有效,但後者卻是知道,靈丸只不過衝脈境後期,一旦毒發攻心,便是神仙也難救了。

  陸斬倒是清楚雲笑有著某些手段,但限於脈氣修爲和煉脈之術,那些手段恐怕都得假借更高階的煉脈師之手,所以他第一時間趕來了。

  「嗯?」

  可是堪堪趕到這裏,正想要施展某些手段的陸斬,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靈丸胸口幾個孔洞之中流出的殷紅鮮血,又有哪一點像是中毒過深的跡象了?

  陸斬百思不得其解,眼眸之中更是一片茫然,就算那碧落所施的劇毒入不了他法眼,可這解毒一道卻半點馬虎不得,就算是他,恐怕至少也得一柱香時間,才能盡解靈丸所中之毒。

  可此刻距離靈丸落下來才過去多久,就是在這麼十息不到的時間裏,那強烈的劇毒便已經被化解了,這簡直顛覆了陸斬一直以來的醫脈師觀念。

  或許也只有和劇毒對症的解藥,才能如此快速地清除劇毒吧,可看那碧落的樣子,是會乖乖給出解藥的樣子嗎?

  相對於陸斬,擂臺之上的碧落,卻是早就驚得呆了,原本在他心中,是想看看諸多長老甚至是宗主都解不了自己的劇毒,最後再由他出手解毒,出一番極大的風頭。

  卻不料雲笑只是將手指觸到靈丸的身體之上,便在十息時間內將那劇毒化解而去,這對於施毒者碧落來說,是如何的不可思議和不敢置信?

  可以說雲笑又一次讓碧落見識了那神奇的解毒之術,上一次是他家傳的碧腐毒,而這一次的化解,似乎比前一次更加輕鬆快速啊。

  替靈丸化解掉劇毒的雲笑,臉色也並不怎麼好看,不管怎麼說,這一次的靈雛戰榜,靈丸是已經被淘汰了,而且之前碧落那一擊,也讓靈丸傷勢不輕。

  「雲笑大哥,多謝了!」

  勉強睜開眼來的靈丸,知道是雲笑又一次救了自己,而他也清楚,這簡單的道謝之聲,根本不足以報答雲笑恩情的萬一,他只能是將這份大恩,深埋在心底了。

  「放心吧,這個仇,我會替你報的!」

  雲笑拍了拍靈丸的肩膀,最後將目光轉到了擂臺之上,而這說出來的話,讓得不少聽到的外門弟子都是若有所思。

  難道又要上演一次當初外門大比的情形嗎?

  那個時候沈瀟用劇毒想要毒殺靈丸,卻在最後的擂臺決戰之上被雲笑以牙還牙,導致經脈盡斷修爲全廢,悽悽涼涼地迴轉自己的家族,想必以後都不可能修煉了。

  不過當衆人看到擂臺之上的碧落之時,卻又不太看好雲笑,畢竟這位和昨日被雲笑拍死的殷歡大不一樣,哪怕同爲衝脈境巔峯,戰鬥力也是天差地別。

  更何況雲笑想要和碧落對上,還得先戰勝今日的對手,可薛恭乃是比碧落排名更高一位的靈雛榜第三天才啊,這一關到底能不能過,還得看雲笑的本事。

  而接下來,就是雲笑能不能戰勝薛恭,在明日的第三輪和碧落對上的關鍵時刻了,要是他真能擊敗薛恭的話,或許衆人對他的信心,會瞬間大增吧?

  雲笑的話,碧落自然是聽到了,不過他卻是沒有半點的在意,和旁觀衆人一樣,他對雲笑能進入第三輪,根本就不看好,他最大的對手,只是薛恭罷了。

  待得碧落走下擂臺,雲笑將靈丸交給大長老,已是沒有絲毫猶豫地踏步而上,而另外一邊,薛恭也是一臉傲然地走上了中心主擂臺。

  對於這一場第二輪的最後一戰,衆多內外門弟子,甚至是北方座椅之中的長老們,還有羅衣門的師徒二人,都是無比期待。

  到底是那個玉壺宗老牌的醫脈天才薛恭依舊強勢呢,還是新晉升的宗主弟子更加強橫,一切,都將在不久之後見得分曉。

  如果是在昨日之前,恐怕在場這些年輕弟子,哪怕是譚韻小隊的成員,也不會對雲笑抱有一絲希望,因爲在他們的心中,雲笑和薛恭,根本就沒有絲毫的可比性。

  但是昨日雲笑強勢迴歸,更是在兩招之間就拍死了同爲衝脈境巔峯的殷歡,這樣的摧枯拉朽,恐怕就是薛恭,也不容易辦到吧?

  正是因爲如此乾淨利落的擊殺殷歡,讓雲笑在一衆年輕弟子之中的地位倏然拔高,不少人都已經將雲笑列爲了可堪匹敵靈雛榜前五的超級天才。

  如此情況之下,雖然大多數人還是不認爲雲笑能贏得了薛恭,但至少他們知道,這一場戰鬥,絕不是摧枯拉朽的一邊倒,或許在這一場戰鬥之中,能看到兩人真正的底牌啊。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19 16:15
三百七十四 赤金龍臂

  「雲笑,看在大家同爲醫脈一系的份上,師兄我不想和你拼個你死我活,你現在認輸還來得及!」

  看著對面這個極度礙眼的粗衣少年,薛恭眼眸之中閃過一絲厲芒,但口中說出來的話,卻是盡顯一系師兄風采,讓得不少年輕弟子都是暗暗點頭。

  只是薛恭似乎是忘了,雲笑乃是宗主玉樞的嫡傳弟子,不是毒脈一系,也不是醫脈一系,他這個「大家同爲一脈」的說法,未免不太精準。

  不過玉壺宗內,誰都知道雲笑和毒脈一系不合,昨日更是一巴掌拍死了符毒最疼愛的小弟子殷歡,說他是醫脈一系,倒也並非空穴來風。

  「呵呵,想不到數月不見,薛恭師兄還是如此虛僞,真是本色不改啊!」

  哪知道就在薛恭話落之後,雲笑臉上卻是露出一抹異樣的笑容,這說出來的話,讓得前者的臉色,瞬間就陰沉了下來。

  薛恭原本就是一個虛僞的人,在人前裝得大度,可一旦涉及到了他的利益,恐怕他會立時翻臉不認人。

  說起來薛恭和雲笑其實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更沒有什麼直接的衝突,只是因爲莫晴對雲笑另眼相看,才引來了這位的嫉妒,於雲笑來說,實是無妄之災。

  被人當衆拆穿虛僞的面具,薛恭臉上又怎麼下得來,他自知比口才的話,恐怕並不是眼前這小子的對手,所以,還是手底下見真章吧。

  「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師兄了,今日師兄就讓你學習一下,到底什麼才是尊重強者?」

  薛恭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這幾句話落下之後,他身上磅礴的脈氣氣息已是噴發而出,而這樣的氣息,比起昨日死在雲笑手中的殷歡來,強了不知多少倍。

  衝脈境巔峯這個層次之內,也是有區別的,特別是像薛恭這樣的超級天才,衆人感應著他的氣息,似乎都能感覺到他半隻腳已經踏入了合脈境的層次,只差一步,就能突破。

  這也是薛恭底氣的由來,半步合脈境,和普通的衝脈境巔峯修者,有著本質的不同,可以說他已經能觸摸到合脈境的一絲天道,所施展出的手段,也遠非常人可比。

  「這就是你的底氣嗎?」

  感應著薛恭的氣息,雲笑眼中掠過一抹冷笑,還有一絲戲謔,因爲他相信,只要這個傢伙沒有突破到真正的合脈境,那他連祖脈之力都不用,恐怕就能將薛恭收拾而下。

  「狂刀之罡!」

  一道低喝聲從薛恭的口中傳出,下一刻,他已是從納腰之中取出了一把厚背大刀,見得他狠狠朝前一劈,一抹數丈來長的刀罡,陡然從上噴發而出,想必就是那所謂的「狂刀之罡」了。

  「那不是薛恭師兄的拿手武器,靈階中級武器:烈風狂刀嗎?」

  擂臺之下,有人瞬間認出薛恭手中厚背大刀的底細,在這一刻,就連碧落的目光也是一瞬不瞬,死死盯著那數丈來長的刀罡。

  看來薛恭雖然口中說著滿不在乎,其實心底深處並沒有過於輕視雲笑,畢竟兩招之內將衝脈境巔峯的殷歡拍死,就連他自己也是辦不到的。

  靈階中級武器噴發出的刀罡,事實上還是薛恭的脈氣所聚,只是用一門刀法脈技施展而出,這對於敵人的威脅,無疑會大上數倍。

  狂刀之罡的攻擊之中,隱隱有著一絲風聲,更有一絲熾熱朝著雲笑撲面而來,如果被這一記刀罡給劈中,哪怕以雲笑的肉身力量,恐怕也是被一劈兩段的下場。

  只可惜此刻的雲笑,已經不是數月前的雲笑了,同樣達到衝脈境巔峯的他,雖然和那殷歡一樣,只是初入衝脈境,但他的手段,又豈是殷歡可比的?

  呼……

  見得那狂刀之罡怒劈而來,雲笑根本就沒有準備硬接,見得他身形如鬼魅一般閃身而過,直接避過了這強力的一記刀劈。

  不過見得雲笑的動作,薛恭一點都沒有意外,他知道這傢伙的速度實是一絕,單憑一道刀罡就想將之劈死,那明顯是不可能的。

  唰唰!

  只見薛恭連續兩刀,又是兩道數丈來長的刀罡從其手中怒風狂刀上噴發而出,而與此同時,那第一道劈空的刀罡,竟然在空中轉了一個彎,朝著雲笑的後背要害劈來。

  「這傢伙,竟然已經可以脈氣外控了!」

  看到這一幕,不少內門天才都是眼露羨慕之色,因爲他們知道,脈氣外聚是衝脈境的特殊標誌,而脈氣外控,卻是合脈境強者的拿手好戲。

  薛恭能夠控制劈出的刀罡,說明他是真正觸摸到了合脈境的門檻,恐怕只需要不長的時間,就能真正突破到合脈境。

  「哼,不過是藉助靈階中級武器的特殊效果罷了,離真正的合脈境,還差得遠呢!」

  一直將薛恭當成強力對手的碧落,眼中綠芒一閃,卻是看出一絲端倪,其口中的冷哼聲,也讓他身旁不遠的諸人明白過來。

  這一刻嶽麒和莫晴這兩個真正的合脈境天才並沒有說話,顯然是認同了碧落之言。

  薛恭控制的刀罡,很大程度得益於那靈階中級的武器烈風狂刀,雖然和他本身的脈氣控制也有一定關係,卻並不是主要原因。

  但無論如何,當薛恭控制那第一道刀罡,朝著雲笑後背劈去的時候,此刻的雲笑,就已經處於了三道刀罡的夾擊之中,無論他從哪一個方向閃避,都不免被另外一個方向的刀罡給劈中。

  「看來雲笑是落入薛恭師兄的算計之中了啊!」

  看到這一幕,不少人都是若有所思,更有人喃喃出聲,道出了此刻情形的真諦,事實也確實如此,剛才的第一道刀罡,只是薛恭引雲笑上鉤的手段罷了。

  唰!唰!唰!

  三道數丈刀罡呈鼎立之勢,將雲笑給夾擊在了中間,看起來這個削瘦的少年已經插翅難飛,而且就算是真生出一對翅膀,恐怕也會被其中一道刀罡給生生劈斷。

  就在衆人認爲雲笑無論如何躲不過夾擊的三道刀罡之時,他們就看到那個粗衣少年,忽然擡起了自己的右手,似乎是想用自己的手臂,去擋其中一道凌厲的刀罡。

  「這傢伙,右手不想要了嗎?」

  見狀莫晴不由皺了皺眉頭,以她的見識,在這樣避無可避的情況之下,最好的辦法就是取出一件武器,將其中一個方向打開缺口,或許還能搏得一線生機。

  雲笑加入玉壺宗都一年多時間了,莫晴就不相信這傢伙連一件像樣的武器都拿不出來,就算沒有靈階中級武器,用靈階低級的武器,也能擋一下那刀罡之威吧?

  「不知死活!」

  另外一邊,嶽麒發出一道冷聲,想來也是對雲笑的這個動作極爲不滿,這小子看起來這麼聰明,怎麼這一刻如此之蠢呢?

  就在所有人都認爲雲笑是失心瘋的當口,衆人忽然間看到雲笑擡起的右手之上,突兀地冒出一抹金色光芒,再下一刻,就連那衣袖之中,也散發出一抹金光。

  「赤金龍臂!」

  雲笑心底深處一道低沉的喝聲出口,如果有人近前細看的話,就會發現從他的右手手指開始,直到右肩之上,正在冒出一塊塊赤金色的鱗片。

  很明顯,這是一門雲笑前世在九重龍霄習得的強橫脈技,而這門脈技的品階,已經達到了靈階高級的層次。

  如果讓這些潛龍大陸的修者們知道,雲笑在衝脈境階別,就修煉成功一門靈階高級的脈技,恐怕他們的眼珠子,都要直接爆掉了。

  一般來說,靈階高級的脈技,只有達到靈脈境層次的修者來修煉最爲合適,合脈境階別的修者也能勉強修煉,只不過不能發揮最大威力罷了。

  可一旦超過兩個大階,就會受到脈技的反噬,到時候修煉不成,反而是將自己的肉身或是經脈給弄得支離破碎。

  就拿雲笑此刻施展的這一門赤金龍臂來說吧,這是一門純肉身的強橫脈技,修煉到大成,能讓雙手之上都佈滿龍鱗,防禦力更是堪比金鐵。

  可是這樣一門靈階高級脈技,如果讓潛龍大陸的修者修煉,哪怕是達到合脈境的修者,一個不慎,恐怕也是手臂爆裂的下場。

  想要將這門赤金龍臂修煉成功,必須得有一個極爲強橫的肉身,而要是沒有云笑在九重龍霄習得的方法,他是無論如何修煉不成功這門靈階高級脈技的。

  此刻從雲笑右臂之上冒出來的赤金色鱗片,自然不是真正的龍鱗,那是創造這門脈技的強者往自己臉上貼金,以示這門脈技的防禦力,堪比無敵神龍。

  雖然這並不是真正的龍鱗,雲笑也只是修煉了右臂,可是一個衝脈境巔峯天才薛恭施展的刀罡,卻還破不了其防禦。

  所以在圍觀衆人無比訝異的目光之中,雲笑那隻泛著赤金光芒的右臂,已經是狠狠轟在了他面前的其中一道刀罡之上。

  下一刻,整個擂臺大殿之中,忽然變得鴉雀無聲,因爲擂臺之上發生的事,實在是讓他們有些措手不及啊。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19 16:15
三百七十五 就你有祖脈嗎?

  鐺!

  一道金鐵交鳴的聲音發將出來,所有人都是驚恐地看到,薛恭那看似極爲鋒銳的刀罡,竟然沒有能將雲笑的金臂給割傷,反而是被後者轟得朝著斜裏飛了開去。

  這一幕不僅是諸多年輕弟子覺得不可思議,就是北方座椅之中的大長老陸斬,老眼之中也是異光連閃。

  薛恭曾經是陸斬最爲得意的弟子,所以其有些什麼手段,他是知之甚深,這烈風狂刀施展而出的狂刀之罡,威力奇大,就算是一般的堅石,都得被生生劈開。

  可此時雲笑的那隻手臂,比堅石硬了何止十倍,狂刀之罡再厲害,也無法頃刻間將之劈開,反而是被其轟得飛了出去。

  沒有了三道刀罡的犄角之勢,雲笑彷彿是打開了一條出路,下一刻,他就直接出現在了薛恭的身前,那狠狠揮動的金光手臂,朝著這個醫脈第二天才的臉上掃去。

  此刻雲笑的脈氣修爲已經不怎麼弱於薛恭了,再加上他擅於利用自己之長,肉身力量更是比薛恭強了不少,如果這一臂轟實,恐怕這個醫脈天才會瞬間落敗。

  見識過了昨日雲笑拍死殷歡那一幕的薛恭,根本就不敢去硬接雲笑的這一臂,他可不想和殷歡一樣的下場。

  呼……

  忽然之間,薛恭身上氣息赫然暴漲了一截,待得雲笑這一臂落空的時候,所有人都是發現,這個時候的薛恭,似乎和剛才有些不太一樣了。

  「是祖脈之力!」

  在那些圍觀天才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雲笑一擊落空,第一時間已是感應到了薛恭氣息暴漲的來源。

  這個醫脈一系曾經的第一天才,自然也是一名貨真價實的凡階高級煉脈師,他肯定也是有一條火屬性祖脈的。

  在剛才那種勝負關頭,薛恭也不用想什麼留手了,他只求不被雲笑手臂給轟中,所以立時催發了自己的祖脈之力。

  原本就處於聚脈境巔峯的薛恭,這一刻氣息再次變得強大了幾分,雖然沒有突破到真正的合脈境初期,可離那個境界,無疑是更近了不少。

  所以薛恭才能在那樣的情況下,避過雲笑勢在必得的一擊,而且避過這一擊的他,臉上已是浮現出一抹快意的笑容。

  嗖!嗖!

  與此同時,之前沒有被雲笑轟飛的兩道刀罡,已是快速襲來,而這一次,因爲對薛恭做出了動作,雲笑看起來終於是避無可避。

  鐺!

  衆人耳中只聽得又一道金鐵交嗚之聲傳來,原來是雲笑另外一條手臂也是金光閃爍,可是看到這一幕,諸如靈丸莫晴他們,心情都不怎麼好。

  所有人都認爲,雲笑固然是又轟飛了一道刀罡,可是那道從他身後疾飛而至的刀罡,他終究是避不了的,他總不可能生出第三隻手來吧?

  可事實的發展,有時候卻不會按人的意志來,就當薛恭和殿中所有玉壺宗天才,都認爲雲笑要被這一道刀罡劈中的時候,那個粗衣少年,又是做出了一個讓人目瞪口呆的動作。

  只見雲笑一個身子直挺挺地朝前撲出,就連雙腿都沒有絲毫彎曲,就像是一具殭屍一般,那道強橫的刀罡,終究是沒有能傷到他分毫。

  嗖!

  當這道刀罡從雲笑上方疾掠而過的時候,所有人都是不由自主地「哦」了一聲,尤其是那些外門弟子,還有當初觀看過外門大比的內門天才,似乎覺得眼前這一幕,有些隱隱的眼熟。

  殭屍身法!

  雲笑此時施展的,乃是他在九重龍霄習得的一門特殊身法脈技,可以在全身關節不動的情況下,將身體移動一段不長的距離。

  對於這門身法,當初觀看過外門大比的薛恭自然不會陌生,只是剛才雲笑赤金龍臂威力實在是太大,他有些忘記了而已。

  不過刀罡沒有劈中,薛恭也沒有氣餒,催發了祖脈之力的他,只覺此刻的自己,前所未有的強大,就算這小子手段層出不窮,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也要被碾壓。

  「哼,就你有祖脈嗎?」

  身子又直挺挺地從地上彈起的雲笑,眼中掠過一抹冷笑,旋即他那條右臂之內的火屬性祖脈,也在這一剎那被催發而出。

  祖脈之力對脈氣的加持是顯而易見的,當這一條火屬性祖脈被催發之後,雲笑的脈氣修爲,已經有了一個極大的提升。

  只不過從衝脈境巔峯突破到合脈境初期,需要的力量太過龐大,此刻的雲笑,連和薛恭相同的層次也沒有達到。

  「該死,不能讓這小子催發第二條祖脈!」

  見到這一幕,薛恭陡然想起一事,當下手中烈風狂刀脫手而出,竟然在空中化爲了五柄或真或假的刀身,亂人耳目。

  薛恭可是知道雲笑不止一條祖脈,若是讓其再催發第二條寒冰祖脈之力,說不定真要超過自己了,甚至是有可能突破到合脈境層次。

  那樣一來的話,薛恭自問無論如何不可能是雲笑的對手,所以他當機立斷,絕不能讓雲笑再催發一條祖脈之力,將自己陷入死地。

  五道或真或假的烈風狂刀,彷彿都繚繞著一層淡淡的風旋,讓人一眼看去,覺得有些朦朧,而那把真正的烈風狂刀,就隱藏在其中四把刀氣之間。

  加上本體的五道刀影,已經是薛恭所能施展的極限了,而他也有絕對的自信,如果雲笑用剛才那種金光手臂來格擋,恐怕會吃不了兜著走。

  其中四道假的刀芒,固然是傷不了雲笑的金光手臂,但薛恭自信的理由,是因爲他可以將那把真正的靈階中級武器烈風狂刀,隨意變幻位置。

  雲笑的肉身力量再強,恐怕也不敢硬撼靈階中級的武器吧,這烈風狂刀,哪怕是來一頭真正的五階低級脈妖,也能輕易將之切成兩半。

  看著天空之中朝自己飛來的五道刀罡,雲笑眼眸之中冷笑一閃而沒,旋即手中印訣也是悄然變動,在他的身前,五道劍芒悄然浮現。

  對於這一幕,不少人也是不太陌生,只是在當初的外門大比之上,雲笑能施展的脈氣之劍,最多不過兩三道,現在卻是有足足五道。

  而且這未必是雲笑的極限,那是因爲薛恭祭出了五道刀芒,他才只用五道劍芒來應對,而這同一層次下的脈氣攻擊,雲笑有些絕對的信心。

  噗噗噗噗!

  一連四道聲音響起,原來是其中四道刀芒和四道劍芒交擊在一起,在頃刻之間便煙消雲散了,而接下來的那道怒風狂刀真身,卻是如切豆腐一般,將最後一道劍芒切碎,朝著雲笑呼嘯而去。

  不得不說這靈階中級的武器烈風狂刀,確實不是凡品,真身之下,又豈是雲笑脈氣所聚的劍芒所能抗衡的?

  在所有人驚愕的目光之中,眼看那狂刀真身就要轟擊在雲笑的身上,將其如劍芒一般一劈爲兩半。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衆人忽然覺得眼中一花,似乎擂臺上的那個粗衣少年的身影晃動了一下,緊接著,那烈風狂刀就生生劈空了。

  「怎麼?」

  不僅是殿中圍觀的諸多內外門弟子,就算是擂臺之上的薛恭自己,似乎也沒有看清這一刻發生了什麼,臉色有些茫然。

  只有北方座椅之中的那些靈脈境長老,還有宗主玉樞和羅衣門門主賈衣,他們臉上才露出一抹驚訝之色,似乎對剛才雲笑表現出來的鬼魅速度,感到極度欣賞。

  「薛恭輸了!」

  作爲薛恭的老師,陸斬輕輕嘆了口氣,到了這個時候,他也不得不承認在雲笑如此速度之下,薛恭接下來的下場,恐怕已經註定了啊。

  事實上無論是玉樞還是符毒他們,都和陸斬一樣做出這樣的判斷,他們知道雲笑最拿手的是近身戰,在這樣的速度之下,薛恭已經沒有辦法阻止雲笑近身了。

  何況此刻的薛手中連武器都沒有,在雲笑這樣的速度之下,或許他的下場,和昨日的殷歡並沒有什麼兩樣。

  擂臺之上,消失在原地的雲笑,瞬間就出現在了薛恭的身前,看著這張一臉驚愕,卻依舊帶著一絲虛僞的臉,他沒來由地一陣厭惡。

  雲笑自問沒有得罪過這位醫脈一系的師兄,可自從他進入內門之後,這薛恭就處處針對於他,甚至在那脈藏之內還袖手旁觀,不管自己的死活。

  想到這些,雲笑眼中狠光一閃,既然有著這個機會,那就藉此將這醫脈一系天才的傲氣徹底打掉吧,讓其再目中無人!

  啪!

  只聽得一道清脆的聲音傳出,然後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地看到,薛恭那左半邊臉頰,已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腫脹了起來。

  原來是雲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趁著薛恭因爲他鬼魅速度發愣的當口,直接是一巴掌抽在了他的左臉之上。

  這一掌清脆有聲,讓整個擂臺殿中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一時之間,諸多熟悉薛恭性子的內門弟子們,都不由幸災樂禍地想到,受此大辱,恐怕這位師兄的肺都要氣炸了吧?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19 16:15
三百七十六 你自己認輸吧!

  「小畜生,你……你敢扇我的臉?」

  第一刻,薛恭似乎被雲笑這生生的打臉扇得懵了,但是下一刻,他終於是回過神來,一時之間,內門師兄的矜持,無比虛僞的嘴臉,都被他拋到了九霄雲外。

  這一道咆哮之聲,不僅是莫晴等人心生不虞,就連北方坐椅之中的大長老陸斬,也不由微微皺了皺眉頭,這也未免太沒有風度了。

  因爲薛恭虛僞的性子,他一向在老師陸斬面前表現出來的都是恭敬有禮,很得這位大長老的喜愛,這樣的狀態,他已經保持好多年了。

  可是就在今日,在這靈雛戰榜的中心主擂臺之上,因爲雲笑的一巴掌,讓得薛恭本性畢露,像他這樣的高傲之輩,在大庭廣衆之下被扇了一巴掌,恐怕比直接殺了他還要讓其難以接受吧?

  雲笑哪裏會來管薛恭的心情,他知道這小小的一巴掌,絕不會讓這位醫脈二師兄受太過嚴重的傷害,所以他當機立斷,身形再次一動,直接來到了薛恭的身後。

  噗噗噗噗噗……

  一連十數道怪異之聲傳來,所有人都是看到擂臺之上的雲笑,行雲流水般地在殷歡背後連點了十數下,指尖翻飛,竟然有著一種異樣的美感。

  諸多激活了火屬性祖脈的煉脈師們,隱隱看出了雲笑所點的那些位置,那似乎是一個個人身後背的穴位。

  甚至像嶽麒莫晴之輩,還對這些穴位知之甚深,想到當初在脈藏之內的某一幕,他們不由若有所思。

  「小金光脈陣!」

  尤其是莫晴,更是口中喃喃出聲,事實上自當初雲笑在脈藏之內施展了這門攻擊脈陣之後,她回到宗門,也花費了五千積分,修習了這門脈陣。

  小金光脈陣是一門攻擊脈陣,其威力巨大,弊端就是必須得靠近敵人的後背才能施展,如果敵人全力防備之下,無疑是沒有了用武之地。

  不過當莫晴看到雲笑那行雲流水的動作之時,哪怕她已經是一名合脈境中期的修者,也是自嘆不如,在脈陣一道之上,有些人,確實是得天獨厚的。

  就在衆人異樣心思的當口,擂臺之上的雲笑,已經是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拂中了薛恭身後的十數道大穴。

  隱隱間有著一抹抹金光從薛恭的後背之上噴發而出,甚至是這些金光之間,還產生了一種莫名的聯繫。

  「金光所至,血脈爲開,爆!」

  當一道低沉的喝聲從雲笑口中傳出的時候,他的身形瞬間退開了數步,緊接著衆人就是驚駭地看到,薛恭後背的衣物,彷彿是被什麼強橫力量轟中了一般,轟然爆裂而開。

  嘭!嘭!嘭!

  再接下來,衆人又是清楚地看到,薛恭後背的血肉,逐一破碎,彷彿連整個後背,都被小金光脈陣轟穿了。

  「啊!」

  強烈的痛楚,讓得薛恭再也忍耐不住,他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的後背一片血肉模糊,連帶著某些經脈,似乎都被生生轟斷了。

  如此血腥的一幕,讓得擂臺殿中再次安靜了幾分,所有人都是靜靜地看著那個醫脈一系二師兄無比悽慘的模樣,耳中聽著其慘嚎,心中不由多了幾絲畏忌。

  當然,這種畏忌,肯定不是對薛恭,失敗者是沒有人同情的,此時擂臺之上最爲耀眼的那一個少年,他叫雲笑!

  在這場擂臺戰開賽之初,幾乎絕大多數人預測的,都不是這個結果,哪怕昨日雲笑強勢擊殺殷歡,他們也沒有認爲其就有擊敗薛恭的能力。

  畢竟比起剛剛突破衝脈境巔峯還不過數月時間的殷歡來,薛恭這個老牌內門天才的實力,無疑要強上數倍甚至是十倍,兩者沒有絲毫的可比性。

  但就是這樣的差距之下,薛恭依舊是被雲笑給收拾了,而且看後者的狀態,似乎根本就沒有出全力,這完全是行有餘力啊。

  尤其是已經闖入第三輪的毒脈一系碧落,那眼眸之中的綠芒不斷閃爍,似乎是遇到了除嶽麒莫晴之外的大敵,他對明日第三輪的戰鬥,有些拿不準了。

  「薛恭師兄,看在大長老和莫晴師姐的面子上,今日我饒你不死,你自己認輸吧!」

  擂臺之上,雲笑全然沒有去管諸人的心思,聽得他冷聲開口,這幾句話,似乎是讓薛恭連後背之上的劇痛都忘了。

  事實上薛恭可不僅僅是後背之上劇痛,先前那一巴掌,更是讓他難以接受,他可是堂堂的醫脈一系二師兄,年輕一輩之中,就算是嶽麒莫晴,也要給他幾分面子,今日竟然被生生打臉了。

  如果真被雲笑擊殺也就罷了,可偏偏這小子在獲勝之後並沒有再動手,要讓薛恭自己開口認輸,這簡直就是在傷口上撒鹽啊。

  只是薛恭不知道的是,雲笑最看不慣他的,就是這一副高高在上無比虛僞的嘴臉,他就是要用這樣的方式,將這位虛僞師兄的臉面,生生踐踏在地下,從此不敢再與自己爲敵。

  「嘿嘿,如果師兄你不認輸的話,那就別怪我不給大長老面子了!」

  見薛恭喘著粗氣,半晌沒有說話,雲笑一絲冷笑出口,而其手上,已是冒出了淡淡的脈氣,讓得薛恭心頭一凜。

  經過昨日那一幕,薛恭可不會再認爲雲笑是一個心慈手軟之輩,那一巴掌拍死殷歡的狠辣手段,哪怕對方的老師是二長老符毒,雲笑也沒有絲毫猶豫。

  「我……認輸!」

  心中糾結良久的薛恭,終究還是被強按著頭服了軟,畢竟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如果連小命都沒有了,還談何報仇雪恨?

  可憐這位醫脈一系的二師兄,原本是有心氣爭奪那前三名,奪得一個參加萬國潛龍會名額的,卻沒有想到在這第二輪就折戟沉沙,敗於一個沒有想到的少年手中。

  事實上不僅是薛恭沒有想到,諸多內外門弟子同樣沒有想到,甚至是北方座椅之中的玉樞陸斬等人,也沒有想到。

  說實話,雲笑加入玉壺宗不過短短一年多的時間,而在這一年多的時間內,他所做到的事卻是如此的驚世駭俗。

  加入外門三月,就在那一屆的外門大比,擊敗凡榜排名第一第二的天才,直接晉升入內門,而又在這一屆的靈雛戰榜之上,生生擊敗了薛恭,進入了第三輪。

  雖然不知道雲笑這一次靈雛戰榜的路還能走多遠,但至少,以一個新晉內門弟子的身份,能戰勝靈雛榜上排名第三的薛恭,這本身就是一件值得驕傲之事。

  而且衆人瞥了一眼雲笑明日的對手後,心中居然升騰起一絲異樣的感覺,因爲那毒脈一系的二師兄碧落,在靈雛榜上的排名,可是比薛恭還低了一位啊。

  既然雲笑如此輕鬆戰勝了薛恭,那豈不是說他在明日的戰鬥之中,也能輕鬆勝過碧落,這樣一來,可就進入本次靈雛戰榜的前兩名了。

  那可是能參加萬國潛龍會的名額啊,衆人都是怪異地想到,這或許是萬國潛龍會有史以來,第一個以衝脈境階別參加的天才人物吧?

  只不過衆人這一想就想得有些遠了,結果到底如何,還得看明日那場戰鬥之後,作爲毒脈一系的二師兄,也並不是沒有底牌的。

  畢竟比脈氣戰鬥手段的話,毒脈師就比醫脈師多得多了,就算是脈氣修爲不濟,有時候也能用那些劇毒之物,讓一些修爲比他們高出許多的修者苦不堪言。

  第二輪的靈雛戰榜,就這麼結束了,前三場戰鬥的結果,並沒有出乎衆人的預料,可是最後一場戰鬥,卻是成了全場的焦點,哪怕是結束數個時辰之後,也爲人津津樂道。

  而此刻的雲笑,卻早已經回到了寒玉殿自己的房間,開始了對那龍紋鎖的血脈侵蝕,經過了一天時間,他的精血已是恢復了幾分。

  當第二天清晨陽光傾灑下來的時候,那龍紋鎖差不多有三分之二的地方,都變得黯淡了幾分,這昭示著離雲笑真正打開這把古怪黑鎖,又進了一步。

  只是今日的雲笑,和昨天早晨比起來,臉色更加蒼白了一些,這讓前來接他的莫晴和靈丸都是百思不得其解。

  「難道這小子不知道今日的戰鬥,會比昨日更加艱難嗎?」

  莫晴很是恨鐵不成鋼,這一屆的靈雛戰榜有多重要,連她都絲毫不敢怠慢,可是眼前這小子卻不知在做什麼,這精神是一日比一日差。

  今日的戰鬥極爲關鍵,若是雲笑能夠戰勝碧落,就會得到一個參加萬國潛龍會的名額,若是敗了,那這個機會無疑會變得極爲渺茫。

  因爲另外一場決戰,無論是嶽麒還是莫晴落敗,都遠非雲笑的對手,而對於那個名額,就算是莫晴,也不會輕易相讓的。

  今日對上碧落,無疑是雲笑最大的機會,莫晴相信,如果雲笑能發揮出昨天戰勝薛恭的實力,贏過碧落的可能性很大。

  可是現在,看著雲笑蒼白的臉龐,她忽然之間就沒有太大的信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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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七十七 魔印毒體

  擂臺殿!

  今日的玉壺宗內門擂臺殿依舊熱鬧,除了諸多的內外門弟子之外,那羅衣門的師徒二人似乎就住在玉壺宗的,早早就趕到了擂臺殿。

  可以說今天進行的兩場靈雛戰榜賽,都是萬衆矚目的焦點,第一場就不說了,靈雛榜第一和第二之爭,甚至可以說是整個玉壺宗年輕一輩第一人之爭。

  到底是佔據了靈雛榜第一數年位置的莫晴依舊強勢呢,還是臥薪嚐膽,閉關之後接連突破的嶽麒逆流而上,所有人都是極爲期待。

  至於另外一場,卻是有些別開生面,碧落是老牌的毒脈一系天才,靈雛榜上排名第四,而他的那個對手,卻是加入玉壺宗內門不過一年時間,第一次參加靈雛戰榜的新晉少年弟子。

  如果說雲笑真的只是一個新晉的內門弟子,那這些玉壺宗所屬,絕不會對這場戰鬥的結果有絲毫的糾結。

  可經過了靈雛戰榜前兩輪的比試,雲笑接連戰勝衝脈境巔峯的殷歡,半隻腳踏入合脈境的薛恭,現在的他,無疑已經具備了靈雛榜前三的戰鬥力,哪怕是遇到碧落,贏的希望也非常之大。

  就是這麼兩場焦點之戰,點燃了所有內外門弟子的熱情,讓得他們心中的期待,前所未有的高漲。

  擂臺殿中分爲兩派,毒脈一系的自然是支持嶽麒和碧落了,而醫脈一系,大多都是支持莫晴,至於雲笑這邊,只有和他交情不錯的靈丸譚韻等人支持,實是有些不成比例。

  「我宣佈,靈雛戰榜第三輪,正式開始!」

  隨著蘇合的高聲,今日的靈雛戰榜終於是姍姍而來,至於第一場戰鬥的雙方,嶽麒和莫晴,卻早已經面對面站在了中心主擂臺之上,讓得這座擂臺的空氣,都瞬間變得劍拔弩張起來。

  「今日,我嶽麒必將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

  看著對面這個曾經將自己拉下馬,甚至是數年時間未有超越的黑衣少女,嶽麒只覺一股前所未有的戰意沖天而起,說出來的話,蘊含著無窮的信心。

  「我的東西,你拿不走!」

  莫晴也不甘示弱,話音落下之後,她的身上,突兀地爆發出一抹極度的熾熱,而這股熾熱,甚至是讓中心主擂臺上的空氣,都發生了改變。

  「純陽仙體……」

  感受著這股異樣的熾熱,擂臺之下的雲笑都有幾分激動,因爲據那金色蛇蟲所說,這可是隻會出現在比九重龍霄更高位面的絕世之體啊。

  雖然說雲笑對金色蛇蟲的話將信將疑,可莫晴軀體的強悍就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現在就看看這具傳說中的純陽仙體,能爆發出何種強大的威力吧?

  純陽仙體的熾熱一爆發,莫晴的脈氣修爲,已是穩定在了合脈境中期的層次,而這樣的脈氣修爲,在整個玉壺宗年輕一輩之中,恐怕都是首屈一指的。

  「合脈境中期嗎?也不是只有你才能達到!」

  然而就在所有人驚歎莫晴的修煉天賦之時,從擂臺之上的另外一個方向,陡然爆發出一股絕不輸於莫晴的氣息,正是嶽麒所屬。

  耳中聽著嶽麒的冷笑聲,衆人心中都有了一個驚駭的猜測,下一刻,他們的猜測都化爲了現實,因爲那個毒脈一系的大師兄,赫然也達到了合脈境中期的層次。

  「這下有好戲看了!」

  不少人臉上都是露出一抹興趣,說實話,之前的他們,還是更偏向於莫晴能獲勝的,因爲這連續三年,嶽麒都是莫晴的手下敗將,要想在這第四年反敗爲勝,無疑很有些困難。

  哪知道嶽麒接連的閉關,竟然將脈氣修爲提升到了和莫晴相同的層次,也達到了合脈境中期,這一下鹿死誰手,就無人可知了。

  「嘖嘖,二長老,你這寶貝弟子的底牌,藏得可真夠深的啊!」

  北方座椅之上,墨離口中雖是稱讚,但誰都能聽出其中一抹酸溜溜的感覺,因爲這樣的弟子,他這個三長老,可從來都沒有培養出來過。

  實際上由於符毒的強勢,很多驚才絕豔的天才,在剛剛一加入內門,便被他給搶去了,留給其他毒脈一系長老的,大多都是歪瓜劣棗,不成氣候。

  比如嶽麒,又比如碧落,這些可都是在內門鼎鼎有名的天才,盡都在符毒的門下,這讓其他的毒脈一系長老們,一直都有些鬱悶。

  尤其是這一次,如果嶽麒能戰勝莫晴,而另外一場的碧落也戰勝雲笑的話,那豈不是說符毒的弟子之中,竟然會有兩人代表玉壺宗,參加這一屆的萬國潛龍會,這可是無上榮耀。

  「呵呵,我這個弟子確實韌性不俗,最後一段時間閉關,連我都不知道他身上發生了什麼!」

  符毒一臉的得意,不過看他樣子,諸人都是自動忽略了他最後一句話,那張得意的老臉之上,分明寫著「本長老知之甚深」這七個大字。

  原本心情還不錯的大長老陸斬,這一刻也不由有了一絲緊張,同樣身爲合脈境中期的修者,毒脈師的戰鬥手段無疑要多得多,一個不慎,或許莫晴就得敗在嶽麒的手中啊。

  不過這一切的一切,都得看擂臺之上的兩大天才臨場發揮,或許一個不經意的瞬間,就會決定這一場關鍵之戰的勝負。

  對於嶽麒突然爆發出來的真正修爲,擂臺之上的莫晴也是心頭一凜,心道在之前的兩場戰鬥之中,看來這傢伙根本沒有發揮出一半的實力啊,實是一個勁敵。

  哪怕莫晴已經連續三年將嶽麒敗於掌下,可此時此刻,她卻如臨大敵,似乎這一次再對上嶽麒,這傢伙很有些不一樣了,可得加倍小心。

  戰鬥轟然爆發,這兩位不愧是玉壺宗年輕一輩之中數一數二的佼佼者,雙方的脈氣修爲和戰鬥手段都是極爲不俗。

  至少像碧落還有薛恭,他們都相信在自己的全盛時期,恐怕連擂臺上那兩位的三招都接不下,更不用說戰而勝之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一場擂臺之戰越來越是白熱化,而當莫晴純陽仙體漸漸催發到極致的時候,她終於是佔得了一些上風。

  看到這一幕,醫脈一系的弟子,還有陸斬李山他們,都不由鬆了口氣,暗道莫晴的戰鬥力,終究還是比嶽麒強了一籌。

  接下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莫晴穩紮穩打之下,會將優勢逐漸變爲勝勢,從而一舉擊敗那個毒脈天才。

  砰!

  某一個瞬間,擂臺之上傳來一道大響之聲,緊接著衆人就看到一個綠色身影蹬蹬蹬連退了數步,那臉色已是變得極度陰沉。

  「本事倒是長進了不少,不過要想勝我,還得再練兩年!」

  莫晴面無表情,但是說出來的話,卻是蘊含著一絲暗諷,事實上就算是嶽麒真的再練兩年,她也不會就此原地踏步啊,兩年之後,她自問依舊可以佔得上風。

  「莫晴,我承認你很強,可如果你認爲這就是我的全部實力的話,那就太天真了!」

  哪知道莫晴話落之後,嶽麒卻是忽然間收斂了自己憤怒的神色,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異樣的狂熱,彷彿要拿出真正的實力一般。

  「難道這個傢伙還有底牌?」

  擂臺之下,雲笑眉頭微微一皺,他剛才明明清楚地看到,臺上那兩位打發了性,早已經雙雙催發了祖脈之力,那應該是屬於最後的底牌了吧?

  「今日,就讓你見識見識,我這『魔印毒體』的厲害吧!」

  臉現狂熱的嶽麒,口中一道低沉的喝聲發出,讓得殿中不少人,包括北方座椅之中的長老們都是臉現疑惑,全然不知道那所謂的「魔印毒體」,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

  除了二長老符毒老神在在地臉帶笑容之外,醫脈一系的長老們都是隱隱感到了一陣不安,俗話說未知的東西才是最可怕的,這魔印毒體,無疑就是一件未知的東西。

  「竟然是魔印毒體?」

  相對於這些不明底細的長老和年輕弟子們,當雲笑聽到這個略有些熟悉的詞彙時,臉色不由倏然一變,記憶深處的某些東西,如潮水般涌將出來。

  「魔印毒體,乃是一種後天生成的劇毒之體,相傳這種毒體的體內,因爲某些原因傳承了九道魔毒封印,每解開一道魔毒封印,毒體就會厲害一倍,如果九印盡解,則毒體大成,無可匹敵!」

  這些信息在雲笑腦海之中一一劃過,對於這魔印毒體,他曾經在九重龍霄見過不止一次,因爲這並不是天生的毒體,而是屬於後天被人爲製造的一種特殊毒體。

  比如說一些達到聖階三境的超級毒脈師,就可以施展這種特殊的魔毒印,在某些適合的年輕弟子體內種下魔毒封印,待得其一層層解開,就會實力大進。

  雲笑可不相信嶽麒那老師,靈階中級毒脈師符毒,會有這樣的手段,這個傢伙,一定是在最近幾年中有所奇遇,這才能得到魔印毒體的傳承,從而實力大進。

  現在,就看這傢伙到底能解開幾層魔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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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七十八 算你狠!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嶽麒肯定是無意間找到了一個上古毒脈師的傳承,這才能擁有魔印毒體!」

  雲笑自言自語,又似乎是在和體內的某個存在交談,只是他想不明白的是,在這小小的潛龍大陸,怎麼會有上古大能毒脈師的傳承呢?

  「你小子孤陋寡聞,你可知道這九重大陸的起源地,就是下五界,至於中三界和九重龍霄,都是後來的強者強行開闢出來的!」

  就在雲笑百思不得其解的當口,他腦海之中突然傳來一道略帶譏諷的聲音,讓得他若有所思,似乎覺得九龍大陸的很多東西,自己竟然都不知道。

  「九龍大陸的神奇,豈是你所能想像的,在上古時期,很多聖階強者,甚至是超越聖階的強者,都生活在這下五界,留下一些傳承,又有什麼好奇怪的!」

  金色蛇蟲好像是知道雲笑心頭所想一般,再次開口,而這一次的話語,讓得雲笑無疑是想得更多了。

  「難道……真的有超越聖階三境的更強者?」

  對於這一直以來的觀念,此刻的雲笑,就像是當初那些看到他在聚脈境就施展脈氣外聚時一般,覺得無比的不可思議。

  在雲笑的思維之中,聖階三境,已經是九龍大陸修煉的巔峯了,像那蒼龍帝,又或者當年橫推無敵的龍霄戰神,都已經站在了脈氣修煉的頂峯,幾乎無人能敵。

  可現在突然聽到那種巔峯並不是真正的巔峯,這就好像有人告訴你,你從小開始修煉的方法,都是錯誤的一樣,讓人難以接受。

  「聖階三境算什麼,在離……,算了,你修爲太弱,這些東西,還是暫時不要知道的好!」

  就在金色蛇蟲想要說點什麼的時候,突然之間卻轉了話題,或許真如他所說,現在的雲笑脈氣修爲太弱,還沒有資格知道那些祕密吧。

  就在這一人一蛇神念交談的當口,擂臺之上的嶽麒,那氣息赫然是再次暴漲了幾分,隱隱有著將莫晴壓制而下的趨勢。

  「只有一層魔印?」

  雲笑一直都在感受著嶽麒的氣息變化,這一刻終於是肯定,嶽麒解開魔印之後,竟然連一重小境界都沒有提升,定然是隻解開了一層魔印。

  「原來是我太高看這傢伙了!」

  想到這裏,雲笑不由啞然一笑,暗道剛才以九重龍霄的魔印毒體來衡量這嶽麒,未免有些不太合適,這傢伙得到的傳承,恐怕並不是什麼上古大能所留啊。

  據云笑所知,最強橫的魔印毒體共有九層封印,在合脈境階別,至少也能解除兩層封印,讓自己的脈氣修爲,提升一個小境界。

  而現在的嶽麒,氣息是提升了不少,卻沒有達到真正的合脈境後期,這就是雲笑自嘲高看嶽麒的由來,這樣的提升,終究是不能和九重龍霄真正的魔印毒體相比的。

  只是雲笑在下方搖頭而笑,氣息猛漲的嶽麒卻是信心大增,他原本就和莫晴在伯仲之間,只因爲後者純陽仙體的特殊體質,這才落了一些下風。

  但這一刻嶽麒解開一層魔印,將實力提升到合脈境中期的巔峯時,無疑成爲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猝不及防之下的莫晴,只覺這一刻嶽麒的出手,隱隱蘊含著一種無形的劇毒力量,如果一不小心沾上,恐怕後患無窮。

  正是在這樣投鼠忌器的情況之下,嶽麒越戰越勇,一時之間,那個醫脈一系的天才少女,靈雛榜排名第一的天驕,竟然被瞬間壓制到了絕對的下風。

  某一個瞬間,當嶽麒身上一道黑氣升騰而起的時候,莫晴想當然地朝著一側避讓,卻不料前者早就料到了她這一個動作,那一隻右拳,已經在這裏等候她多時了。

  砰!

  一道大響聲傳出,嶽麒這強力一拳,直接轟在了莫晴的左肩之上,讓得後者痛入骨髓,整個半邊身子都在頃刻之間變得痠麻無比。

  所謂趁她病要她命,像嶽麒這樣的毒脈師,是不會有什麼憐香惜玉之心的,而且這數年時間以來,他一直都被莫晴壓著,這一朝爆發,心中已是起了無盡的殺心。

  雖然這一次嶽麒佔得了上風,可他卻是知道,莫晴那特殊體質實是非同小可,假以時日,自己的魔印毒體,恐怕也不一定是其對手。

  既然有著這個天大的威脅,那嶽麒怎麼可能放過這個徹底將威脅剪除的機會,見得他得勢不饒人,一個掠身,已經是來到了莫晴的身前。

  「嘿嘿,莫晴師妹,嚐嚐我這黑魔毒的滋味如何?」

  掠到近前的嶽麒,臉上噙著一抹冰冷的殺意,那笑容也沒有半分笑意,只是當他這「黑魔毒」三字出口後,臺下的雲笑不由神色一動,轉頭看了北方座椅之中的二長老符毒一眼。

  當初雲笑在被符毒師徒擄回玉壺宗之後,身不由己之下,被符毒試了數十種劇毒,除了最後的三足冰晶蟾寒毒之外,最厲害的,就是一種叫做黑魔毒的劇毒。

  事實上黑魔毒乃是符毒用數種劇毒揉合在一起的特殊劇毒,而這種特殊劇毒中最重要的一種材料,就是嶽麒那魔印毒體內的劇毒。

  雖然說此刻嶽麒施展的黑魔毒,並沒有符毒那揉合了各種劇毒的藥性猛烈,可莫晴也不是雲笑啊,她能不能扛得過,那還是兩說之事。

  唰!

  半邊身子痠麻的莫晴,終究是沒有能避過嶽麒黑魔毒的轟擊,數點黑色劇毒準確地噴在她的身體之上,瞬間就將她黑袍腐蝕出一個個大洞,隱隱有著春光外泄。

  砰!

  得手之後的嶽麒,連一絲猶豫都沒有,趁著莫晴臉色大變的當口,已是一腳踹在了後者的小腹之上,將其直接踹飛出了中心主擂臺。

  嶽麒對自己的黑魔毒極有自信,他相信就算是大長老親自出手,能撿回莫晴的一條性命,恐怕從此之後,莫晴的天賦,將再也不能和他嶽麒相比了。

  呼……

  然而正當嶽麒志得意滿,認爲自己剪除了一個最大威脅的時候,一抹灰色影子突然從某處飛出,準確地罩在了莫晴的身上,將那被腐蝕的身體春光給遮掩,實是及時之極。

  緊接著一道削瘦的身影疾奔而出,如昨日一般,將莫晴整個身子都接了下來,待得衆人定神去看時,卻見得這個削瘦的身影,赫然是雲笑。

  雲笑的臉色很有些不好看,因爲此刻的莫晴,已經因爲嶽麒的黑魔毒陷入了昏迷,這種劇毒確實毒性猛烈,就連莫晴也承受不了。

  加上嶽麒最後那一腳可不是隨意而發,要是雲笑不將莫晴接住的話,讓得其腦袋先著地,恐怕後者在昏迷之下,會頃刻間香消玉殞了。

  事實上嶽麒就是衝著要了莫晴的性命去的,只是他沒有想到突然冒出一個雲笑,而且時機還拿捏得如此之好,在千鈞一髮之際救了莫晴一命。

  不過感受著某些氣息,擂臺之上嶽麒陰沉的臉色瞬間化爲了冷笑,沉聲道:「雲笑,就算你暫時救了她又如何,難道你還能解得了黑魔毒不成?」

  對於自己的黑魔毒,嶽麒極有自信,他相信除了自己所配製的解藥之外,就算是自己的老師符毒前來,短時間內也不可能解除得了。

  而且哪怕是解了黑魔毒,經過時間的推移,莫晴那些受損的經脈也是不可能恢復了,從此以後,說不定就會泯滅在衆人之中,碌碌而終。

  只是就在嶽麒臉現冷笑的當口,雲笑已經是隔著灰袍撫上了莫晴的手腕,同時心頭大叫道:「你這傢伙,還在猶豫什麼?」

  雲笑這一道咆哮,自然是在怪那金色蛇蟲了,他知道這是莫晴的關鍵時刻,錯過了這一刻,想要修復其受損的經脈,又是一件麻煩事情。

  「吼什麼吼?我說你小子是不是十世善人轉世啊,那小胖子你也救,這女人你也救,你當自己是救世主嗎?」

  「廢話少說,你要不救她,那引龍樹就別想再看到了!」

  雲笑也不是省油的燈,眼見情勢危急,直接找了一個絕對可以奏效的威脅藉口,果然,他這話一出口,金色蛇蟲雖然眼中怒光閃過,下一刻已是妥協了。

  「算你狠!」

  恨恨之聲發出,金色蛇蟲身上陡然間金光大放,一股吸力經過雲笑的右臂經脈,最後從右手中指噴發而出。

  再下一刻,莫晴體內的黑魔毒,彷彿是受到了什麼牽引一般,從其腕脈之中被牽引而出,僅僅數息過後,那肆虐她全身的黑魔毒,便已經被金色蛇蟲吞噬殆盡了。

  「嗯?怎麼回事?」

  如果說旁觀衆人甚至是那些長老們,一時之間還不明白怎麼回事的話,和黑魔毒有所感應的嶽麒,第一時間已是發現了不對,當下臉色不由一變。

  原本有著微弱聯繫的黑魔毒,變得越來越是微弱,到最後那僅有的一絲聯繫轟然斷絕,作爲黑魔毒的主人,嶽麒如何還不明白這一刻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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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七十九 換種方法比試如何?

  「該死的小子,壞我好事!」

  感受著消失的黑魔毒,嶽麒臉色陰沉如水,不過當此之時,他又勢不能躍下擂臺,將那粗衣少年斃於掌底,只能是在心中暗罵出聲了。

  只是嶽麒怎麼也想不通,自己那無往而不利的黑魔毒,連老師符毒都讚歎不已的黑魔毒,怎麼會如此之快就被雲笑給化解了呢?

  或許只有在二長老符毒心中,才知道原因吧,當時他可是用更加強橫的混合黑魔毒,都沒有能要了雲笑的性命,現在這弱版黑魔毒,又怎麼可能奈何得了雲笑?

  嗖!

  就在擂臺之上嶽麒心生怒意的當口,一道破風聲突然在雲笑身旁響起,待得他轉頭去看時,卻見又是大長老陸斬到了。

  此時的陸斬,一臉的焦急之色,看其臉色,似乎比昨日見到靈丸中毒之時還要更甚幾分,畢竟相比起靈丸,莫晴才是他最爲疼愛的寶貝弟子啊。

  自從莫晴加入醫脈一系,拜在大長老門下之後,陸斬就已經將其當成了自己的親生女兒,他一生無子無女,將莫晴培養成爲潛龍大陸頂尖的強者,就是他畢生的心願。

  雖然陸斬不知道剛才嶽麒施展的劇毒到底有多強,但看另外一旁符毒得意的臉色,他就知道沒那麼簡單,所以匆匆趕過來了。

  然而正當陸斬想要伸手探查一番莫晴所中的劇毒之時,他就看到面前的粗衣少年將莫晴住自己面前一推,當下下意識地接了過來。

  「大長老,莫晴師姐所中的劇毒已經化解,她只是受傷頗重,這才昏迷罷了,只要安心靜養,恢復到巔峯狀態應該不是問題!」

  一道溫和的聲音傳進大長老陸斬的耳中,他忽然之間有些不相信,直到他自己親自探測了莫晴的身體,這才臉現驚異之色。

  在陸斬的心中,嶽麒剛才施展的劇毒絕對不是凡品,就算是他都沒有太大的把握,但僅僅是在這數個呼吸之間,這劇毒就已經盡解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不過陸斬盯著眼前這個粗衣少年看了片刻之後,腦海之中陡然想起當初在外門大比的時候,這小子表現出來的不凡,當即便釋然了。

  那個時候宋天和靈丸甚至是沈瀟所中的劇毒,不就是連陸斬和符毒都解不了的嗎?結果卻是被這少年用某些手段迅速化解了。

  雖然那個時候的雲笑,藉助的是大長老陸斬之手,可經過這一段時間的修煉,大長老卻知道此子不僅脈氣修爲突飛猛進,煉脈之術恐怕也沒有落下啊。

  「雲笑,多謝了!」

  莫晴的劇毒能如此輕鬆解決,陸斬無疑還是極爲高興的,哪怕這一次的擂臺戰是嶽麒獲勝,但相比起勝負,在陸斬心中,莫晴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雲笑微微點頭,不過下一刻,他的目光便已經轉到了擂臺之上,在那裏,站著一個臉色有些陰沉的綠衣年輕人。

  「雲笑,祈禱不要遇上我吧,否則我會讓你也嚐嚐黑魔毒的滋味的!」

  見得粗衣少年的目光投射過來,嶽麒心中的憤怒突然之間就消減了幾分,而聽得其口中的喃喃聲,他似乎並不瞭解雲笑化解黑魔毒的手段。

  這世上有許多的煉脈師,在化解別人所中之毒時得心應手,看似輕鬆之極,可是當他自己身中同樣的劇毒,就沒有那麼容易化解了。

  想來嶽麒也是意識到了這一點,他相信,如果那黑魔毒是落到雲笑的身上,這小子就不會這麼雲淡風輕了吧?

  對於嶽麒的挑釁目光,雲笑並沒有怎麼在意,可是他的心中,卻是因爲剛才嶽麒和莫晴的一戰,升騰起了無窮的戰意,這個嶽麒,他必須將之踩在腳下。

  只是雲笑自己心中這樣想,其他人可不這麼想,就算他能戰勝薛恭,甚至能在今日的第三輪對戰中收拾掉碧落,他和嶽麒之間,終究有著一個大階的鴻溝啊。

  連同爲合脈境中期的莫晴都敗了,雲笑這區區一個衝脈境巔峯的修者,又拿什麼來和嶽麒抗衡?

  更何況接下就是雲笑上場,連碧落這一關都不一定能過得了呢,又談何成爲嶽麒的對手?不過一想到這一場戰鬥,諸人都是選擇性地遺忘了剛才的那一戰,盡數集中在了某兩道身影的身上。

  「雲笑,上來領死!」

  不知什麼時候,嶽麒已經是走下了擂臺,而碧落卻是站在了中心主擂臺之上,這一道暴喝聲出口後,不少人都是心生異樣。

  自從看過昨日雲笑和薛恭的戰鬥之後,沒有人再將其當成一個初入內門才一年的普通弟子,這可是將靈雛榜第三天才都拉下馬來的妖孽啊。

  按理說碧落在靈雛榜上的排名,比薛恭還低了一位,他又是哪裏來的底氣,敢向雲笑發出「上來領死」這樣的豪言壯語呢?

  在衆多內外門弟子的心中,就算碧落底牌逆天,憑雲笑的實力,最多也只是落敗罷了,想要將其擊殺,無疑是天方夜譚。

  在所有人注視的目光之中,雲笑臉上沒有半點表情,緩步走上擂臺,彷彿沒有聽到碧落的挑釁一般,讓得後者有著一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

  「就讓我們之間所有的恩怨,在這擂臺之上一併解決了吧!」

  看著不遠處的這個毒脈一系二師兄,某些影像浮上雲笑心頭,這傢伙曾經數次聯合玄執想要擊殺自己,這樣的仇怨,早就已經不可調和了。

  只是以前的雲笑,根本就不是這位碧落師兄的對手,但是今日此刻,當雲笑站在這中心主擂臺,和碧落面對面的時候,他忽然發現,以前不可匹敵的碧落,終究已經不會再放在他的眼裏了。

  這碧落再強,也不過比薛恭強上一點點罷了,只要沒有突破到真正的合脈境層次,雲笑就不會有半絲畏懼,同等級別之間的戰鬥,他還從來沒有輸過。

  「哼,別以爲殺了個殷歡,贏了個薛恭,就能目空一切了,他們在我碧落的眼中,也如螻蟻一般罷了!」

  聽得雲笑之言,碧落不知是想到了一些什麼,而這說出來的話,讓得擂臺之下某處的一個身形,不由自主地劇烈顫抖了起來。

  「該死的混蛋!」

  這道身影,自然就是屬於醫脈一系的二師兄薛恭了,昨日他後背被雲笑施展的小金光脈陣炸得血肉模糊,臉更是被抽腫,但這些都只是皮肉外傷罷了,經過一夜的休養,已是能夠行動自如。

  原本在薛恭的心中,是想來看看雲笑怎麼被碧落擊敗的,可此時聽到這樣的話,他又改變了主意,最好是這二人兩敗俱傷甚至是同歸於盡,這樣才能消得他心頭之恨。

  只可惜成王敗寇,一個失敗者,光憑詛咒,根本就不能影響這一場擂臺決戰的走向,而且碧落接下來說的話,讓得殿中所有人都覺得有些古怪。

  「雲笑,別說師兄欺負你,今日我不想用脈氣修爲碾壓,不如咱們換一種方式比試如何?」

  見得碧落眼珠一轉,突如其來的話語從其口中傳出,一些心思敏銳之輩,似乎都猜到了他接下來要說什麼,當下都是露出一絲不屑的表情。

  反倒是同樣身在擂臺之上的雲笑,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饒有興致的問道:「不知碧落師兄想用什麼方試來決出勝負呢?」

  「咱們既然身在玉壺宗,除了比脈氣修爲之外,當然是比煉脈之術了,我聽說雲笑師弟擅於施毒,不如我們就來比一比毒脈一道怎麼樣?」

  碧落此言一出,不少人都是心道了一聲果然,這個傢伙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啊,你自己是毒脈一系的二師兄,毒脈之術在年輕一輩當然數一數二了,可雲笑又不是傻子,憑什麼答應你?

  只是衆人沒有看到的是,當碧落此言出口後,雲笑眼眸之中那一閃而逝的戲謔,還有北方座椅之中,二長老符毒微顫的身形。

  「還可以這樣嗎?」

  雲笑不置可否,直接是側過頭來,對著北方座椅之中的某個身影問道,而這道身影,自然就是主持靈雛戰榜的六長老蘇合了。

  然而還不待蘇合開口,一旁的二長老符毒卻是搶著發聲道:「不行,靈雛戰榜豈是兒戲,再說這一次戰榜前三名,可是要代表玉壺宗參加萬國潛龍會的,難道到時候別人也會和你比試毒脈之術?」

  符毒突然之間的開口,讓得殿中衆人都有些回不過神來,這中間除了陸斬隱約知道一點原因之外,所有人都是不明白他話中之意。

  至於另外兩個知道內情的殷歡和莫晴,一個已經去見閻王了,一個重傷昏迷,自然不可能向大家解釋,所以衆人都是莫名其妙。

  要知道那碧落乃是符毒的二弟子,修煉天賦和毒脈之術僅次於嶽麒,在這樣的情況下,符毒爲什麼會開口拆自家弟子的臺呢?

  就連擂臺之上的碧落,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他可不知道自己的老師這是在相助自己,他只知道自己在脈氣修爲上沒有把握贏過雲笑,這毒脈之術,絕不可能會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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