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九龍聖祖 作者:龐飛煙 (連載中)

 
liwanhua1234567 2019-8-19 15:15:21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112 53889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19 16:10
三百二十 玄月國主

  玄月帝國,皇室!

  嘩啦!

  一座看起來和周圍華麗大殿有些格格不入的院落之中,突然傳來一道東西破碎的聲音,緊接著又傳出一道怒聲咆哮。

  「爲什麼?爲什麼會這樣,景兒到底是怎麼了?你們給我說!」

  院落一個房間之內,一襲身穿金色龍袍的威嚴身影,頦下的鬍鬚都被氣得直立起來,想來剛才那怒聲正是此人所發。

  這個威嚴老者的身份可不一般,他乃是當今玄月帝國至高無上的第一人,被尊稱爲國主陛下的那一位,名字叫做玄浩然。

  玄月皇室傳承千年之久,中間經歷了諸多危機,甚至一度差點被鄰國給滅掉,但傳到玄浩然這一代的時候,他用了一百多的時間勵精圖治,讓得玄月帝國隱隱有著中興之象,實是一代明君。

  不過明君也是人,玄浩然也有著七情六慾,比如說此時,當他看到那個躺在牀榻之上一動不動,氣息幾乎都微不可聞的年輕人時,滿腔的怒火終於是爆發了出來。

  所謂天子一怒血流成河,此時玄浩然的怒氣雖然沒有讓這院落血流成河,卻是讓下方跪著的幾名老者一個個大氣都不敢出一口,身形都是忍不住有了幾分顫抖。

  要說這幾位的來頭也不小,他們其中之一,是這玄月帝國皇室的首席煉脈師,一身煉脈之術,甚至是不比玉壺宗的宗主玉樞差多少,赫然是達到了靈階高級的層次。

  至於另外那幾人,也無一不是達到了靈階高級的煉脈師,他們中有醫脈師也有毒脈師,每一個拿出來,都是能讓這玄月帝國震上幾震的大人物。

  可此時此刻,這些平日裏在各自領域呼風喚雨的人物,在上首玄月國主玄浩然的威壓之下,盡都默不作聲,這可和他們平時的行徑天差地遠。

  或許是因爲玄浩然的天子之威,又或許是他們自知對那牀榻之上年輕人的病症束手無策,徒然說話,說不定會惹來無妄之災。

  這些煉脈之術不俗的煉脈師們,如果只是孤身一人,倒也不怕這玄月國主,但他們的身後,哪一個不是拖家帶口,要在這玄月帝國立足,就絕對不能得罪這位國主陛下。

  玄浩然畢竟是一代明君,發泄了一番之後,總算是平復了一下心神,見得他轉過頭來,盯著牀頭一個悽然欲絕的婦人,沉聲問道:「素妃,你說,景兒到底是什麼時候變成這副模樣的,怎麼現在才來稟報?」

  聽玄浩然口中的稱呼,那牀榻之上的年輕人,自然就是他的第二個兒子,也是和雲笑曾經在脈藏之中和洛城有所交集的二皇子玄景了。

  至於那個婦人,卻是玄景之母,也是玄浩然的其中一個妃子,不過聽到其以「素」字爲號,想來在這玄月皇室之中,也並不是個愛出風頭之輩。

  「回陛下,景兒這樣模樣,已經有大半個月了,期間太子殿下找人來看過,說沒有大礙,所以我才沒有重視!」

  素妃說到太子殿下四字的時候,其眼眸之中掠過一抹異光,不過這話出口,玄浩然卻是微微皺了皺眉頭。

  「你說九鼎來過?那他怎麼沒有告訴朕?」

  玄浩然年事已高,雖然還沒有退位,但是帝國政事早已經交給太子玄九鼎來掌管,不過保險起見,很多重要的命令政策,玄九鼎也是要請示過他才能頒發下去的。

  所以玄九鼎可以說每日都會和這位國主陛下見上一面或得幾面,但這半個月來,他卻對玄景的病症絕口不提,這很有些耐人尋味啊。

  不過玄浩然對那個身爲太子的兒子頗爲滿意,也頗爲信任,倒是沒有多想,見得他將目光轉將回來,再次沉聲道:「你們,就真的沒有什麼辦法能救醒景兒了嗎?」

  別看玄浩然最爲疼愛的乃是皇后所生的兩個兒子,但對於二兒子玄景,也從來都不會忽視,尤其是最近幾年玄景越來越展現出來自己的修煉和爲政天賦之後,他已經越來越重視這個側妃所生的兒子了。

  只是玄浩然萬萬沒有想到,就在自己要交給玄景一些重要政事去做的時候,這個從外間剛剛回來一段時間的二兒子,竟然就這麼昏迷不醒了。

  更讓玄浩然鬱悶的是,不僅這皇室首席煉脈師對玄景的狀態束手無策,這些帝都有頭有臉的靈階高級煉脈師,竟然也沒有絲毫辦法,難道自己真的要失去這個兒子了嗎?

  聽得國主陛下的見問,那皇室首席煉脈師回頭看了一眼低眉垂目的幾人,終於是大著膽子回道:「陛下,二殿下的病症頗爲古怪,請恕臣等無能爲力,或許……或許……」

  說到後來,這個首席煉脈師似乎有些不知道怎麼措辭,讓得玄浩然有些不耐煩地喝道:「或許什麼?」

  聞言這煉脈師一個激靈,當下不敢再怠慢,恭敬說道:「或許只有達到地階層次的煉脈師,能讓二殿下起死回生!」

  「這說的不是廢話嗎?地階層次的煉脈師,你讓朕到哪裏去找?」

  聽得這話,玄浩然只覺自己的脾氣要再次壓制不住,誠如他所說,這潛龍大陸靈氣稀薄,脈氣修爲倒有可能突破到地階三境,可是煉脈之術想要達到地階層次,卻比脈氣修爲難了數倍。

  至少活了將近兩百歲的玄浩然,這一輩子就沒有見過任何一個地階層次的煉脈師,不過這只是在玄月帝國,他倒是聽說在其他強橫的帝國之中,好像出現過地階層次的煉脈師,但也記不清是何年何月的事了。

  這樣的煉脈師,不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就是被一些強大帝國當成寶貝般供著,你想將之請來,恐怕不付出一些極爲心痛的代價,根本就辦不到。

  更何況看此刻玄景的狀態,根本就堅持不了多久,這讓玄浩然很是煩躁,當下揮了揮手,那幾名煉脈師如蒙大赦,盡皆快步退出房間。

  「素妃,你放心,景兒的病,朕一定會延請玄月帝國最好的煉脈師替他診治的,你好好照顧他,有什麼情況,第一時間報給朕。」

  回過頭來的玄浩然,看著那一臉悽模樣的素妃,很有些不忍,但當此情形,也只能說這樣的話來安慰了。

  「玄月帝國還有哪個煉脈師,是比魏先生還厲害的嗎?」

  聽得玄浩然的話,素妃強忍下心中的悲痛,反問了一句,想來也是,她中口的魏先生,已經是玄月皇室的首席魂醫師了,剛才另外幾位也是帝都有頭有臉的大人物,連這幾位都沒有辦法,她真是有些絕望了。

  「再過幾日就是朕的壽誕了,聽說那玉壺宗的玉樞宗主一手煉脈之術獨步帝國,或許可以請他來替景兒看一看!」

  看來玄浩然心中也並不是沒有想法,而聽得他口中說到「玉樞宗主」四字的時候,素妃眼前一亮,想來也是聽過那位名頭的。

  「陛下的壽誕,請恕臣妾不能前往祝壽了,景兒他……」素妃站起身來盈盈一拜,最後目光卻是落到了玄景的身上,想來在他心中,這個兒子才是最爲重要的。

  「照顧景兒要緊,你放心,只要玉樞宗主一來,朕就請他來替景兒治病!」玄浩然想來也是有些承受不住素妃的狀態,話落之後,已是朝著門外走去。

  「陛下!」

  而當玄浩然快步走到門邊的時候,素妃卻是突然叫了一聲,待得前者腳步一頓,她若有所指地說道:「陛下,景兒的病,難道你就沒有懷疑過是誰暗中下的毒手嗎?」

  「不要胡說,他是朕的兒子,堂堂的帝國二皇子,誰敢如此大膽?」

  聞言玄浩然猛然轉過身來,盯著素妃沉聲道,那身上的威嚴一爆發出來,任誰見了都要畏上三分。

  不過兒子如此病重,素妃卻對玄浩然的氣勢視而不見,聽得她幽幽地道:「外人自然是不敢,但如果景兒的所作所爲,威脅到了某些人的利益,那可就說不準了!」

  看來這素妃雖然行事淡雅,平日裏也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但是對於某些事情卻是心知肚明,這一番話說得已經甚是明瞭了。

  「某些人的利益,你是說……九鼎?」

  別看玄浩然年事已高,但當年他坐上國主寶座的時候,也是經歷過一番極爲慘痛的權力鬥爭的,在素妃的話語之下,他瞬間就明白了過來。

  「素妃,這種話,以後不許再說,否則朕定不輕饒!」不過這一次玄浩然可就沒有那麼和言悅色了,口氣之中,甚至還帶著一抹隱隱的忿怒威脅之意。

  見得玄浩然如此,素妃知道自己要再說,肯定得惹怒這位國主陛下,到時候玄景可就更加沒救了。

  直到玄浩然的威嚴身影都消失在了院外,素妃才悽然坐倒在玄景的牀邊,看著那個臉色略顯蒼白,卻是一動不動的兒子,她的一顆心,也是隨之沉到了谷底。

  「或許在你的心中,只有皇后所生的兩個兒子,才是最重要的吧,唉,我可憐的景兒!」

  喃喃聲出口後,這座院落之後,終於是陷入了一種安靜,不知道再一次變得熱鬧起來,又會是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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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二十一 太子到訪

  帝都,拜月城!

  雖說雲笑前一世乃是龍霄戰神,見慣了九重龍霄的無盡繁華,可是重生在雲笑這具軀體上後,從其記憶之中,卻從來沒有搜出過有關拜月城的半點跡象。

  這就說明雲笑從出生開始,就沒有來過玄月帝國的帝都,所以當他跟著玉樞進入拜月城之時,對於這玄月帝都的繁華,也不由暗自讚歎。

  或許單以繁華程度而論的話,這拜月城甚至是比九重龍霄的某些城池還要熱鬧,在安於享受這一點上,低階修者和高階修者是沒有分別的。

  不過這一段時間的拜月城,卻是更加熱鬧,因爲再過兩日就是玄月國主的壽辰了,隨著那位大限將近,每年都會舉辦一次壽辰盛會,而且一次比一次隆重。

  帝都的街道之上,不時有身穿玄色衣甲的玄鐵軍巡邏,對於一些小打小鬧他們自然不會去管,可一旦發現有危險人物企圖破壞國主大壽,那他們絕對不會手下容情。

  要知道這一次吸引而來的,可不僅僅是玄月帝國的修者,一些鄰國交好或交惡的強者也會偷偷潛入,說不定就會鬧出什麼變故。

  玄月皇室能在玄月帝國一手遮天,卻管不到別人的地界上,像這種魚龍混雜的盛事,最怕的就是有人混水摸魚。

  就是這樣的情況下,雲笑和玉樞進入了拜月城,不過作爲玉壺宗的宗主,玄月帝國一尊龐然大物的掌權者,肯定是有專人接待的。

  當雲笑跟著玉樞一踏進拜月城的南城門,一道身穿玄甲的身影已是迎面而來,聽得其恭敬說道:「在下玄鐵軍統領嚴雍,恭迎玉樞宗主大駕!」

  看來玄月皇室是早就得知了玉樞的行程,專門派這嚴雍在這裏等候,不然一名玄鐵軍的統領,怎麼可能做這種接待的小事?

  不過雲笑一聽到「玄鐵軍統領」五字,心頭不由一凜,因爲當初潛入玉壺宗十數年,最後搶走玉壺宗鎮宗之寶的那個燕淳,不就是其中一個玄鐵軍統領嗎?

  既然二人同爲玄鐵軍統領,說明實力相差不多,這嚴雍恐怕也是一名至少達到了靈脈境階別的強者啊。

  不知爲何,雲笑總覺得這嚴雍雖然是在和玉樞說話,但是那目光卻是不時瞥向自己,似乎是蘊含一種不爲人知的意味。

  對此雲笑也沒有太過在意,他固然是知道玄月皇室專程發請柬給自己,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他前來參加這盛事,也有著自己的目的。

  那件被燕淳和玄執搶去的東西,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可不僅僅是玉壺宗的鎮宗之寶,還是讓雲笑血月珏有反應的東西,他必須得找機會拿回來。

  平時裏玄月皇宮戒備深嚴,外人想要進入都是難於登天,這次玄月國主的壽誕,無疑就是一個絕佳的機會,雖然說機會並不會太大。

  就是在這樣的心情之下,雲笑一路跟著那嚴雍和玉樞,來到了一座叫做「天月閣」的閣樓,看來這就是皇室接待一些貴賓的場所了。

  看著不遠處衆人極爲羨慕的目光,雲笑就知道這天月閣恐怕不是有錢就能夠住進來的,你還需要有不俗的身份,自己能住進這天月閣,說不得肯定是沾了玉壺宗和玉樞的光。

  天月閣雖然是以「閣」爲名,但也只有靠近街道的一座閣樓才配其名,內裏是一片好大的地方,其中閣樓獨院幾有近百。

  作爲皇室,這樣的地方自然是要花大力打造了,雖然他們並不懼怕這些帝國大宗門,可是一個帝國的繁榮,也需要這些宗門來維持,特別是像玉壺宗這樣的龐大宗門。

  看來玉樞也是常來這天月閣的,根本就不需要那嚴雍指點,便徑直走進了天字一號閣樓之中。

  天月閣分天地人三種檔次,玉壺宗在玄月帝國的地位數一數二,住進這天字一號閣根本沒有人敢說什麼,何況這一次是玉壺宗的宗主親自前來,更不會有人敢輕捋虎鬚了。

  「玉樞宗主請在這裏稍歇,兩日之後,皇室會派人前來接引二位!」

  嚴雍見安頓好了之後,再次深深地看了雲笑一眼,最後恭敬退出,對此玉樞倒是沒有什麼感覺,擺了擺手,示意雲笑自己尋找房間入住。

  天字一號閣,可以說是天月閣最爲華貴的一座閣樓了,其內房間幾有十數個,讓兩人入住,實是有些浪費,但這樣的小事,他們二人根本就不會去管。

  隨著玉樞和雲笑的入住,接下來的一日,這平日裏頗爲冷清的天月閣,好像一下子就變得熱鬧了起來。

  玄月帝國各大有頭有臉的宗門和家族之主,都是住進了天月閣,不過他們在經過天字一號閣的時候,盡都投去了或羨慕或嫉妒的目光。

  尤其是其中一個身穿土黃色衣袍的老者,他進入天月閣的時候,在這天字一號閣停留了整整半柱香的時間,最後才一頭鑽進了天字二號閣。

  想來這位的身份,比起玉樞來也差不了多少,要不然也不會被安排進天字二號閣了,但只是相差一個位置,或許在這位的心中,也有些不服氣吧。

  對於這些,閣內的雲笑是充耳不聞,在國主壽誕之前,他是不會去惹麻煩的,何況以他現在的實力,在這天月閣內,也沒有那個惹麻煩的資格。

  一日時間很快過去,但當第二日晚間天色漸黑之時,天字一號閣卻是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讓得整個天月閣都是沸騰了起來。

  「玉樞宗主,這位是太子殿下!」

  那負責接待的玄鐵軍統領嚴雍,第一句話就是如此介紹的,當場就讓得玉樞和雲笑目瞪口呆,因爲他們全然沒有想到以這位太子之尊,竟然會親自前來拜訪。

  要知道當今太子玄九鼎,那可是很快會成爲下一任玄月國主的非凡人物,整個玄月帝國之中,誰不想巴結這位太子殿下,好爲自己宗門或家族的未來打下基礎。

  但除了一些極有身份地位的人之外,等閒玄月帝國的修者,想要見到這位太子殿下都是難上加難,往往都需要很長時間的預約和等待,這才能見上一面。

  可想而知,玄九鼎今日親自登門拜訪玉壺宗的住閣,是多麼的驚世駭俗,這讓外間那些入住天月閣的宗門或家族之主,個個都驚得目瞪口呆。

  尤其是住在天字二號閣的那位黃衣老者,他可是玄月帝國極少可以和玉壺宗分庭抗禮的宗門之主,卻全然沒有玉壺宗這樣的待遇。

  就算是玉壺宗宗主玉樞自己,也很有些詫異,說實話他和這位太子殿下並沒有多少交集,只是在最近幾年國主壽誕上見過幾面,說過幾句話。

  而且經過燕淳潛伏玉壺宗那一件事之後,玉樞對這位太子殿下並沒有什麼好感,他這一次來的另外一個目的,就是要向那位玄月國主質問呢,卻沒有想到玄九鼎竟然先行前來了。

  「呵呵,在這玄月帝國之中,本太子只佩服兩個人,一個是我父皇,另外一個,則是玉樞宗主了!」

  待嚴雍介紹完自己的身份之後,不待玉樞說話,嚴九鼎臉上已露出一絲笑容,而口中說出來的話,既顯示了自己的高高在上,又不著痕跡地捧了一把玉樞,不得不說這位太子殿下,還是相當有手腕的。

  不過對於這樣的恭維,玉樞一點都不會在意,他是個爽朗之輩,向來都是有一說一,既然這位太子殿下自己來了,那他也沒有什麼好客氣的。

  「太子殿下來得正好,玉樞正有一件事,需要向太子殿下請教呢!」

  玉樞眼眸之中精光一閃,擡起頭來盯著這位帝國太子的眼睛,彷彿要看進玄九鼎的內心深處。

  「玉樞宗主說哪裏話,請教不敢當,但只要是宗主你問的,本太子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玄九鼎臉上神情沒有絲毫變化,也不知道他心底深處到底是怎麼想的。

  「我想請問太子殿下,帝國玄鐵軍中,有一個統領名叫燕淳吧,這燕淳潛入我玉壺宗十數年,最後一朝反目,夥同令弟玄執搶走我玉壺宗鎮宗之寶,此事該當如何解釋?」

  玉樞依舊盯著玄九鼎的眼睛,這幾句話顯得有些凝重,又有些質問的口氣,讓得一旁的嚴雍臉色不由變了數變,很有些要發作的跡象。

  不過看到身旁的太子殿下沒有指示,嚴雍也只好強忍著心中的不快,他乃是玄九鼎的親信嫡系,容不得別人對太子殿下有半點不敬,哪怕眼前此人是玉壺宗的當代宗主。

  「哦?有這種事嗎?我可還真的不知道!」

  哪知道玉樞話音剛落,玄九鼎已是搖了搖頭,臉上甚至還帶著一絲疑惑,讓得玉樞都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猜錯了,這件事真的和太子無關?

  「不過玉樞宗主放心,既然你都問出口了,那這件事本太子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給玉壺宗一個交待!」玄九鼎臉上神色頗爲決絕,彷彿真的如他口中所說,要將這件事查個水落石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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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二十二 你真的什麼事都能做到?

  「呵呵,我想請問一句,如果太子殿下真的查出此事和玄執有關,你會如何處置?」

  就在玄九鼎表明「態度」的時候,一道輕笑聲卻是從旁邊傳來,正是雲笑所發,而且他這幾句話甚是厲害,連嚴雍都覺得難以回答。

  雲笑何等精明,他可不會相信玄執在玉壺宗的所作所爲,這位和其一母同胞的太子殿下會毫不知情。

  何況燕淳那日自報名號,說是玄鐵軍的統領,這可是玄月帝國一個身份極高的職位,如果沒有那位玄月國主或是這位太子殿下的授意,恐怕根本就調不動燕淳。

  堂堂的玄鐵軍靈脈境統領,潛伏玉壺宗十數年,這種縝密的大事,在雲笑看來,絕對不是玄執那個傢伙能辦得到的,背後一定有高人或者權力之輩指點。

  這是雲笑第一次在玄九鼎到來之後開口,而他話音落下,太子已是第一時間轉了過來,盯著雲笑的目光,也蘊含著一種莫名的意味。

  「這位一定就是玉樞宗主新收的弟子云笑兄弟了吧,果然是一表人才,人中龍鳳!」

  也不知道這玄九鼎想到了一些什麼,竟然和雲笑稱兄道弟了起來,而且後面的八字評語,差點讓一旁的嚴雍連眼珠子都迸了出來。

  據嚴雍對這位太子殿下的瞭解,整個玄月帝國之中,恐怕還沒有哪一個年輕一輩,能得到玄九鼎如此稱讚,哪怕是那位玉壺宗的天才少女莫晴也不行。

  而且雲笑身上散發的氣息,也瞞不過靈脈境的嚴雍,這只有區區衝脈境後期的修爲,又怎麼可能入得了太子殿下的法眼呢?

  就在嚴雍心生怪異的當口,玄九鼎的聲音已經再次響起,聽得他正色說道:「我父皇自登基之日起,早就頒佈下嚴令,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如果真如雲笑兄弟所說,我三弟確實參與了此事,那本太子定不輕饒!」

  這一番話說得斬釘截鐵,若真是換一個普通的帝國修者前來,恐怕還真被他矇騙過去了,但云笑又豈是那麼好糊弄的?

  如果玄九鼎從第一句話就在撒謊的話,那無論他說什麼大道理都是不可信的,雲笑心中先入爲主,早就認定了這位太子和玄執燕淳是一丘之貉,又豈會輕易相信其話語?

  「但願真如太子殿下說所吧!」

  不過此刻雲笑卻是沒有什麼證據,而且還是在人家的地盤,他也不便和這故作姿態的太子撕破臉皮,一切只待來日罷了。

  玄九鼎自然不會在這件事上多說,見得他目光微微閃爍,而後側頭說道:「玉樞宗主,我有幾句話,想和雲笑兄弟單獨聊一聊,不知可否行個方便?

  此言一出,玉樞和嚴雍都是微微一愣,暗道這兩位應該才是第一次相見吧,怎麼好像多年不見的老朋友一般,還要說悄悄話了。

  嚴雍自然是不敢多問,在玄九鼎話落之後,已是躬身退出了閣樓之中,而另外一邊的玉樞微一沉吟,也是點了點頭。

  這裏可是皇室接待重要賓客的天月閣,玉樞相信就算是借玄九鼎一個膽子,也不敢在這天字一號閣內對雲笑下殺手。

  剛才玄九鼎有一句話並沒有說錯,那就是自當今玄月國主玄浩然登基以來,就定下了一系列的規矩,特別是對皇室嫡系管教甚嚴,這也是他成爲一代明君的重要標誌。

  如果玄九鼎真的敢在這天月閣對雲笑做點什麼,再傳將出去的話,說不定玄九鼎連太子之位都不保,那傢伙看起來也不是個蠢貨,絕不會做出這樣的事,將自己陷入危機之中。

  不過說實話,玉樞還真是對玄九鼎要和雲笑說的話有些好奇,他自然也知道這兩位從來沒有過交集,爲什麼玄九鼎好像對雲笑極其重視呢?

  待得玉樞都離開這閣樓廳堂之後,整個廳堂內,就只剩下玄九鼎和雲笑二人了,不過兩人大眼瞪小眼,卻是半晌都沒有說話。

  「太子殿下有什麼話,就明說吧!」

  良久之後,首先開口的卻是雲笑,他已經隱隱猜到玄九鼎的來意了,也在心裏做好了一些準備,有些事情,他也想從玄九鼎口中探知呢。

  「雲笑,我之前所說的話,想必你根本就不會相信吧?」

  既然已經沒有了外人在場,玄九鼎也不用裝出那副和善的樣子了,對雲笑稱呼中的「兄弟」二字,也在不經意之間省了去,說出來的話,更是蘊含著一抹莫名。

  見雲笑盯著自己不說話,玄九鼎微微一笑,又道:「不錯,玄執和燕淳,確實是我派到玉壺宗的,而且我派他們去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拿到我想要的東西!」

  彷彿是能看穿雲笑的內心,玄九鼎這一番話就沒有絲毫做作了,而是意想不到的開門見山,又或許他認爲就算是自己承認,眼前這小子也拿自己沒有什麼辦法吧。

  「呵呵,太子殿下不是已經得到那件東西了嗎?恭喜啊!」

  雲笑眼中異光閃爍,臉上竟然也是露出了一抹微笑,不過雖然他口中說著「恭喜」二字,但是譏諷的成分顯然更多一些。

  「雲笑,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應該也猜到了一些東西,想要打開那個木盒,我需要你手中的鑰匙,你開個價吧,我想這玄月帝國之中,還沒有我玄九鼎辦不到的事!」

  看來這位太子殿下確實是胸有成竹,在他看來,一把破鑰匙在雲笑手中根本就沒有半點用處,但給他的話,那用處就大了。

  玄九鼎相信,一把並沒有什麼用的鑰匙,用來換取一些自己所需要的東西,或者做一些事情,而且還不用得罪自己這個太子,更可能因此搏得自己的好感,在玄月帝國一飛沖天,雲笑根本就沒有拒絕的理由。

  對於那木盒之中的東西,玄九鼎志在必得,可這一段時間他試了無數種方法,都無法對那木盒和黑鎖有半點破壞,他都有些絕望了。

  雲笑手中的黑色鑰匙,是玄九鼎唯一的希望,因此在國主壽誕這樣的關鍵時刻,他不惜屈尊絳貴親自跑到這天字一號閣來,就是想要先行拿到那把黑色鑰匙。

  「雲笑,我知道你出身貧寒,又遭受了滅門之禍,但本太子保證,只要你將那鑰匙交給我,我保證讓你重建商家或者是雲家,世世代代尊貴傳承!」

  玄九鼎看來對雲笑的身世也有過了解,知道這乃是一個來自月弓城商家的少年,他對這樣的人見得多了,知道這種人最在意的是什麼。

  只是玄九鼎打聽到的消息有些片面,當初雲笑在商家根本不受待見,商家滿門被滅,他甚至會拍手稱快,要不是母親和姐姐也死在那一役,恐怕他都不會有過多的哀愁。

  「玄執殿下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你真的什麼事都能做到?」

  雲笑眼眸深處一絲冷光閃過,在得知那木盒之中的東西和血月珏有關之後,他對那件東西也是志在必得,只是那日事出有因,被燕淳搶去罷了,而他口中說出來的話,讓得玄九鼎臉上的笑容也收斂了幾分。

  「當然,僅限於玄月帝國!」

  玄九鼎倒不是個小覷天下人之輩,畢竟這裏只是玄月帝國的地盤,出了玄月帝國的地域,他手再長也伸不到了,因此強調了一句。

  「難道讓你將太子之位讓給我,你也會毫不猶豫?」

  雲笑眼中冷笑之色更甚,而這樣一句明顯蘊含著嘲諷的話語說出來,玄九鼎臉上最後一絲笑容,終於是被消磨殆盡了。

  玄九鼎原本並不是個易怒之人,相反這麼多年處理玄月政事,他的城府,並不會比一些老一輩的修煉強者弱多少,區區一些話語,根本就不會讓他動怒。

  可是這一切的來源,都是玄九鼎太子的身份,如此連這層身份都沒有了,那一切也就不復存在了。

  就算玄九鼎知道雲笑只是在嘲諷自己,自己的太子之位穩如磐石,可這是他的逆鱗,不容任何人扳扯,不得不說在氣人這一方面,雲笑真是得天獨厚。

  「雲笑,本太子自問已經很給你面子了,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作爲帝國太子,玄九鼎何曾有過這樣被人當面嘲諷的時候,接下來說出的這一句話,和他一向的極深城府,都有些不符,看來他是真的被雲笑給氣得失去了理智。

  「抱歉,太子殿下,我這人一向不愛吃敬酒,當然,也不愛吃罰酒,如果太子殿下沒有其他事的話,那就請回吧!」

  雲笑臉上神色不變,已是直接下起了逐客令,這要是讓天月閣其他的那些人物聽見,恐怕都會幾個大耳括子抽過來吧。

  這別人想要巴結太子殿還來不及呢,這小子倒好,拒絕了太子的好意不說,現在竟然還要將其趕走,這在整個玄月帝國之中,恐怕都沒有幾個人能做得出來吧?

  但不知爲何,當雲笑說出這幾句話的時候,玄九鼎似乎已經平復了自己心中的怒意,見得他眼珠一轉,已是又有了一些新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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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二十三 拒絕

  「怎麼,我的意思還不夠明確嗎?太子殿下還有什麼話要說?」

  見得玄九鼎並沒依言離去,雲笑心中突然之間生出一絲戒備,莫不是這位太子殿見軟的不成,要來硬的了吧?

  先前雲笑也和玉樞的想法一樣,認爲在天月閣這樣的地方,哪怕是玄九鼎這位帝國太子,恐怕也不敢亂來。

  可見識了玄九鼎的手腕之後,雲笑卻是有些拿不準了,而且他還能隱隱感應到這位太子殿下的實力,恐怕比玉壺宗內門兩大天才都要強上不少,自己可萬萬不是對手。

  好在雲笑的這些戒備並沒有派上用場,無論玄九鼎多麼想得到雲笑手中的鑰匙,他也是不敢冒這大不韙的,這才是關係到他太子地位的關鍵。

  玄九鼎固然是在這些年培植了自己的勢力,甚至掌控了幾乎一半的朝臣,但時機未成熟之前,他是不可能和那位真正的國主翻臉的,這風險太大。

  所以下一刻,雲笑便聽到玄九鼎沉聲開口道:「雲笑,錢財地位你可能都不在乎,但有一件事,或許你無法拒絕!」

  「什麼事?」

  雖然雲笑打定主意不會妥協,但這個時候他還真想聽聽這位太子殿下還有什麼說辭,到底是什麼事,讓得其如此胸有成竹?

  「你的母親和姐姐,應該也是死在商家滅門那一役吧?如果你將手中的鑰匙交給我,或許我可以給你提供一些仇人的線索!」

  不得不說這位太子殿下真是一代人傑,這一番話,真是擊中了雲笑的軟肋,如果說這一世他真有那麼一件極度在乎的事,就只能是這一件事了。

  哪怕玄九鼎並不太清楚當初雲笑在商家的待遇,但卻是知道這小子重情重義,對於自己母親和姐姐的大仇,恐怕早就憋著一股子氣想要找機會報回來呢。

  又或許是玄九鼎從玄執那裏聽到過一些事情,當初玄執和碧落在外門想要找雲笑的麻煩,不正是編了一些知道滅門細節的鬼話,讓管通將雲笑引來的嗎?

  既然這雲笑不吃錢財地位這一套,那就反其道而行之,用殺母殺姊之仇,來讓這小子妥協,現在看來,還是有幾分效果的。

  不,不能說只有幾分效果!

  玄九鼎看著雲笑因爲自己這番話變幻不定的神色,就知道起了極大的效果,或許真能用此事做爲一個突破口,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然而下一刻,玄九鼎就看到雲笑擡起頭來,盯著自己說道:「太子殿下和玄執還真是親兄弟啊,這所用的伎倆都是一模一樣,但同樣的謊話說一次就夠了,你認爲我還會相信嗎?」

  看來雲笑是想到當初的那一件事了,那件事明顯就是玄執編出的鬼話,想讓管通將自己引到其住處,再行栽贓陷害,其實未必就真的知道商家被滅門的細節。

  玄九鼎何等心思,聞言微微一愣之後,已是知道雲笑冷笑之言的意思了,他知道如果不拿出一點實質性的證據,恐怕這心智如妖的少年,根本就不會相信自己。

  「雲笑,商家滅門之時,你應該適逢其會吧,雖然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活下來的,但是『虞潛』這個名字,你是不是有點印象?」

  「虞潛?虞潛!」

  驟然聽得這兩個字,雲笑眼眸之中先是閃過一絲茫然,旋即彷彿是想起一些什麼似的,目光驟然一亮。

  當初商家被滅的時候,正好是爭奪玉壺宗名額的擂臺之戰,那些不速之客進入商家時,雲笑正被那商家老二商瑛逼得走投無路呢。

  首先出現的一個高瘦老者,雲笑只記得其某隻手背之中紋有一隻黑色的星形印記,但對於其他卻是一無所知。

  但給雲笑印象最深刻的,還是從那高瘦老者口中吐出的一個名字,而那個名字,正是叫做「虞潛」,這兩個字,他永遠都不會忘記。

  只是潛龍大陸之上,叫虞潛的人恐怕沒有一千也有幾百,茫茫大陸,讓他到哪裏去找,但他萬萬沒有想到,就是這個叫「虞潛」的名字,此刻竟然從玄九鼎的口中說了出來。

  原本認爲玄九鼎只是想找些由頭來騙取自己鑰匙的雲笑,這一刻卻是陷入了一種糾結之中,因爲他知道,能說出「虞潛」這個名字的玄九鼎,就算不清楚商家被滅門的始末,也一定是真正知道一些線索的。

  至少玄九鼎一定對虞潛這個人有所瞭解,如果真能找到這個虞潛,或許就能將其作爲突破口,找到那幕後的真兇,也能爲自己的母親和姐姐報仇了。

  這一瞬間,雲笑是真正陷入了糾結之中,母親和姐姐的大仇,一直是他心中的一根刺,而那把黑色鑰匙,又關係到某種和血月珏有關的東西,更可能憑藉此物,尋到自己的父親。

  這兩者之間如何權衡,真是將雲笑給難住了,而一旁的玄九鼎也不忘加柴添火,聽得他繼續說道:「我還可以告訴你,那虞潛可不是我們玄月帝國的人,想要找到他,並沒有那麼容易。」

  玄九鼎說這兩句話的意思,是想讓雲笑知道,別妄圖用玉壺宗的勢力去查虞潛的底細,和玄月皇室一樣,玉壺宗的影響力,最多也就玄月帝國而已,對潛龍大陸的其他帝國,根本就沒有什麼威懾。

  此刻的玄九鼎,心中又升騰起了一絲莫名的信心,看這少年的狀態,應該會爲了報母親和姐姐的大仇,而將那把鑰匙交給自己吧?

  「抱歉,太子殿下,請回罷!」

  哪知道就在玄九鼎胸有成竹等著雲笑回話的時候,卻是等來了這麼一句逐客令,說起來這已經是雲笑兩次要趕他走了。

  看來雲笑在這沉吟之間,已經是想清楚了一些事,也做出了最後的決定,又或者在他看來,只是一個虞潛的底細,並不能和那把黑色鑰匙的價值對等。

  而且雲笑還清楚地知道,以那虞潛的實力,就算是自己知道了其真正身份,憑自己現在這衝脈境後期的實力,短時間內也根本報不了仇。

  所以雲笑認爲,儘快提升自己的實力才是最重要的,而那把黑色鑰匙,說不定就是能提升自己實力的關鍵。

  甚至雲笑還在想著,如果真的得到那能引起血月珏反應的東西,或許還能憑著那東西,找到自己父親有關的線索。

  當初那些人屠滅商家,不就是爲了找血月珏嗎?找到了那個便宜父親,恐怕這一切都能水落石出,也就不再需要玄九鼎提供的線索了。

  這就是雲笑在頃刻之間閃過的諸多想法,報仇也是需要實力的,在沒有實力的時候就妄圖報仇,最後只能是將自己也搭進去罷了。

  雲笑所做出的這個決定,讓得玄九鼎最後一絲希望全然落空,原本心情不錯的他,這一刻無疑變得極爲惡劣,他一生之中,可還沒有見過如此不識擡舉之人。

  自己堂堂帝國太子,都屈尊絳貴親自前來相求了,你一個只有衝脈境後期的小子,而且還是毫無家族背景的孤家寡人,竟然兩次拒絕了自己的提議,這讓玄九鼎的一張臉,到底往哪兒放?

  可這裏是天月閣,還是天字一號閣,便是借玄九鼎一個膽子,他也不敢在這裏對雲笑做什麼,畢竟他只是太子之身,並不能在這玄月帝國一手遮天。

  更何況那玉壺宗的宗主玉樞還離得不遠呢,如果一擊不中的話,讓得玉樞趕過來,這位太子殿下恐怕就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玄九鼎臉色陰沉地盯著雲笑看了半晌,恨不得就此一巴掌將這小子給斃於掌底,再將那可能裝著黑色鑰匙的納腰據爲己有。

  「哼,那咱們就走著瞧罷!」

  思索良久的玄九鼎,最終也沒有敢對雲笑有多餘的動作,冷哼一聲之後,決然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閣而去。

  只是在轉身出閣之後,玄九鼎的心境已經有了一些變化,既然雲笑這小子軟硬不吃,那恐怕就要換一種手段了。

  作爲玄月帝國的太子,這些年執政一國,除了明面上的政見之外,很多見不得光的手段,他也是能夠信手拈來。

  治理一國,可不是憑著一顆仁慈之心就能辦到的,就算是被稱爲一代明君的玄浩然,有的時候也不得不用一些上不得檯面的手段。

  雲笑並不知道那位太子殿下要對自己使的手段,不過經此一事之後,他對於玄九鼎卻是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這個傢伙,可比玄執厲害得多了。

  無論是脈氣修爲,還是身份地位,雲笑都自知遠遠不能和玄九鼎相比,他唯一可以依靠的,或許就是龍霄戰神轉世的靈魂了。

  至於玉壺宗,雲笑根本不敢肯定真到了那種生死關頭,玉樞和那些宗門長老們,會不會爲了自己這麼一個年輕弟子,和龐然大物的皇室撕破臉皮。

  一切的一切,都只能是靠自己,將希望寄託在別人的身上,絕不是雲笑的風格,因爲有的時候,外力是靠不住的。

  就是在這些不平靜的潛流之中,玄月國主一年一度的壽誕,終於是在鑼鼓喧天之中,轟然來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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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二十四 青山宗

  玄月國主的壽誕,幾乎可以說是每一年帝都最隆重的盛事了,在這一天,不僅是皇宮之內熱鬧非凡,就連整個帝都拜月城都是一片喜氣洋洋。

  當代玄月國主乃是一代明君,將一個死氣沉沉的玄月帝國治理得起死回生,極有中興之象,所以在帝國諸多普通人和修者心中,對那位玄月國主,是極爲尊崇的。

  所以一年一度的國主壽誕,儼然如過年節一般,不但玄月帝國之內有頭有臉的人物齊來道賀,就是一些鄰國邦交,也派了使者前來,端地熱鬧無比。

  不說拜月城中敲鑼打鼓,今日是玄月國主誕辰正日,無數宗門家族之主從各處涌向皇宮,這中間最爲引人注目的,自然就是那接待重要賓客的天月閣了。

  跟著玉樞從天字一號樓走出來的雲笑,迎面就看到一個身穿土黃色衣袍的老者,帶著一個同樣身穿黃衣的年輕人大踏步而來,只不過在經過玉樞身邊的時候,那老者不但沒有打招呼,還重重冷哼了一聲。

  「這老傢伙是誰?」

  雲笑心中微覺奇怪,同時也知道那黃衣老者的哼聲,正是衝著玉樞來的,當下就沒有了太多的好感,問出來的話,也沒有太過客氣。

  「你可不要小看此人,他乃是青山宗的當代宗主,名字叫做厲峯,一身脈氣修爲,並不在爲師之下!」

  玉樞盯著那黃衣老者遠去的背影,眼眸之中閃過一絲精光,而聽得其口中的介紹,雲笑並不是全然孤陋寡聞,當即就明白了。

  玄月帝國之內,以玄月皇室爲尊,但另有三大宗門卻是鼎足而立,整體實力並不比玄月皇室弱多少,等閒沒有人敢去輕易招惹。

  玉壺宗自然算一個,宗主玉樞的實力,雲笑也見識過了,確實非同小可,能在玄月帝國佔有一席之地,那是理所當然。

  除了玉壺宗之外,還有兩個宗門,可以和其分庭抗禮,那就是青山宗和羅衣門,拋開那有些神祕的羅衣門,青山宗和玉壺宗一向相互看不順眼,都希望坐上那個玄月帝國第一宗門的位置。

  只可惜數百年來,兩大宗門明爭暗鬥,但無論是老一輩還是年輕一輩,似乎都是誰也壓不過誰,所以情況也就這樣一直僵持下來了。

  不過相對來說,玉壺宗宗內多煉脈師,從這一點比較的話,地位卻是要比另外兩個宗門都高上一些,這也是讓那青山宗宗主厲峯極爲不爽的一點。

  「厲峯身邊的那個年輕人,你看到了吧?」

  就在雲笑若有所思的當口,玉樞的聲音已是再次傳來,也不待這個弟子回話,他繼續說道:「他叫李嶽,是青山宗年輕一輩的第一人,或許不久之後,將是我玉壺宗弟子在『萬國潛龍會』上的勁敵!」

  「萬國潛龍會?」

  聽得玉樞之言,雲笑選擇性地忽略了那個叫做「李嶽」的名字,而是重點關注了所謂的「萬國潛龍會」,因爲這個名字,還是他第一次聽說。

  「你竟然不知道萬國潛龍會?」

  見得雲笑的神情,反倒是玉樞心生古怪了,一邊走一邊問道,在他看來,就算是自己這個弟子出自一個小小的月弓城商家,也絕無理由沒有聽說過潛龍大陸最大的盛事啊?

  其實玉樞對雲笑當年在商家的情形,和那玄九鼎一樣,知道得還是太片面了,萬國潛龍會這樣的盛會雖然出名,但云笑一直與母親姐姐生活在小院,像這些東西,商璃明顯也是不會告訴他的。

  何況小小月弓城的商家,連一個加入玉壺宗的名額都是好不容易才得來的,又有什麼資格參加萬國潛龍會?

  「好吧!」

  見雲笑好像真的不知道,玉樞也只能是接受了這一個事實,解釋道:「所謂的萬國潛龍會,那是針對潛龍大陸無數帝國三十歲以下年輕天才的一場盛會,如果誰能奪得萬國潛龍會的冠軍,那將會獲得一個『潛龍出淵』的名號,更有著無數的榮譽和獎勵!」

  「而且每十年一屆的萬國潛龍會,還可能吸引『中三界』的強者來觀戰,一旦被他們看中,那可就一飛沖天了。」

  玉樞的口氣之中噙著一絲感慨,由此也能看出來他對那萬國潛龍會極爲看重,又或許他後面的兩句話,才是真正的重點吧。

  「中三界!」

  聽到這個好像有很久沒有聽到過的詞彙,雲笑心中一動,因爲那所謂的中三界,可是和潛龍大陸完全不同的一個位面,或者說,由三塊大陸組成的更高位面。

  這片大陸,統稱爲九龍大陸,而「九」這個數字,自然是有其來歷的,因爲從上至下,一共有九塊不同的大陸,聯合而成完整的九龍大陸。

  整個九龍大陸,就像是一個金字塔形的層級分佈一般,最高位面無疑就是雲笑前世龍霄戰神所在的九重龍霄了。

  其下,卻是由三塊大陸形成的中三界,那裏的天地靈氣,修爲強者無疑要更多更強,是潛龍大陸修者夢寐以求想要進入的修煉聖地。

  事實上潛龍大陸所在的地方,還有著一個稱謂,叫做下五界,因爲和潛龍大陸同等級的大陸,還有著整整四個,不過這四塊大陸之間相隔極遠,潛龍大陸的修者,窮一生之功,也未必能去到其他的四塊大陸。

  加上潛龍大陸在內的五塊大陸,統稱爲下五界,對於這些,龍霄戰神轉世的雲笑自然是知之甚深,但他卻是沒有想過,那所謂的萬國潛龍會,竟然還會吸引中三界的大能前來觀戰,這或許是他的一個機會。

  師徒二人邊走邊說,不一會已經是來到了那極爲磅礴的皇宮大門之前,事實上靠著玉樞這張臉,已經不用再出示什麼請柬了,但他們二人還是按規矩辦事,畢竟在這個地方,誰都會給皇室一個面子的。

  作爲玄月帝國三大宗門之一,玉樞的待遇自然和其他稍微小一些的家族宗門之主不同,他和雲笑,直接就被引去了玄月皇室最重要的一座大殿,名字叫做攬月殿,聽起來就霸氣無比。

  雖然說在這攬月殿中,不能真正的攬到天月,可是一進入殿中的雲笑,卻是感覺到這裏有著一股異樣的氣息。

  不過雲笑的心思,並不在這些異樣氣息之上,此刻的攬月殿內,已經是有了諸多賓客,而這些賓客之中,雲笑也只認識那青山宗的宗主厲峯了。

  只是青山宗和玉壺宗一向不合,雙方也沒有打招呼,雲笑跟著玉樞走到了左首最上方的一個位置坐下,當即就看到旁邊投射過來一道不善的目光。

  「哼!」

  待得雲笑轉過頭來之後,耳中已是聽到一道熟悉的冷哼之聲,卻不是那青山宗的宗主厲峯是誰?

  下一刻,雲笑打量了一下雙方的位置之後,已是知道這位宗主大人爲何不快了,因爲從座位來看,青山宗無疑是比玉壺宗要低了一籌。

  雲笑站在玉樞的身後,而就在他打量厲峯的時候,其眼中人影一閃,一道同樣身穿黃色衣袍的年輕人,赫然是站到了他的面前。

  「呵呵,這位一定是雲笑師弟了,能被玉樞宗主收爲嫡傳弟子,想必雲笑師弟一定有一些異於常人的本事吧?」

  說話的這個黃衣年輕人皮笑肉不笑,雖然說口中是在稱讚著雲笑,但離得近的數人,都能聽出他言語之中的那一抹隱晦的不屑和嘲諷。

  聽得這話,雲笑將目光從厲峯身上轉回,想起之前玉樞所說的話,當即笑道:「原來是李嶽師兄,失敬了!」

  這不卑不亢的口氣,讓得李嶽心中生出一絲不快,青山宗和玉壺宗原本就不和,年輕一輩之中也時常爭鬥,而此時的他,明顯是感應到了雲笑的真正實力。

  「哼,區區衝脈境後期的修爲,也有資格成爲玉樞的嫡傳弟子?待我試一試這小子!」

  心中一道念頭閃過,李嶽的臉上再次堆出一抹笑容,見得他伸出手來,笑著說道:「雲笑師弟,你我都是各自宗門的宗主弟子,理當該多親近親近!」

  話音落下之後,李嶽更是將右手朝前伸了伸,其意看在旁觀衆人的眼中,已經甚是明顯,而他們自然能感應到雲笑衝脈境後期的修爲,當下都不由撇了撇嘴,暗道這李嶽心胸未免不夠寬廣,這很是有以大欺小的嫌疑啊。

  不過雖然這些有頭有臉的人物不齒李嶽的所作所爲,卻也沒有人出聲,畢竟青山宗實力強橫,他們可都不想得罪這尊龐然大物。

  而且很多人都知道青山宗和玉壺宗一向不和,這種宗門恩怨,也不是他們能摻和的,看來那李嶽是想給雲笑一個下馬威啊,也算是在這矚目的盛會之中,替青山宗扳回一城,誰讓玉壺宗的位置,在青山宗之上呢?

  只是衆人沒有看到的是,當看到這個青山宗天才伸出手來的時候,那個玉壺宗宗主弟子云笑,眼眸之中卻是掠過了一抹不爲人知的冷笑。

  這傢伙,真是湊上來想要被打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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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二十五 李嶽師兄,你怎麼了?

  相對於那些事不關已想要看熱鬧的外人,玉壺宗宗主玉樞卻是微微皺了皺眉,直接轉過頭來,冷聲說道:「青山宗的弟子,都是如此沒有規矩嗎?」

  以玉樞的身份,自然不會去和李嶽這年輕一輩分說,他所盯住的身影,赫然是青山宗的宗主厲峯。

  就算玉樞將雲笑收爲了嫡傳弟子,但他對雲笑的瞭解也並不太多,他清楚地知道,雲笑這衝脈境後期的修爲,絕對不可能是李嶽的對手,雙方之間,隔著一個合脈境的大階呢。

  哪知道玉樞話音落下,那厲峯卻是怪眼一翻,冷然說道:「我青山宗的弟子,一向都是直來直往,他只是想和令徒親近親近而已,玉樞宗主不會連這個都要管吧?」

  不得不說這厲峯倒是有一副好口才,幾句話便將玉樞堵得啞口無言,而且他還覺得意猶未盡,繼續說道:「玉樞宗主的這位弟子,不會連和別人握一下手都不敢吧?那我可要懷疑玉樞宗主擇徒的眼光了!」

  短短的兩句交談,讓得攬月殿中衆人都是心知肚明,暗道青山玉壺兩宗一向不合的傳言,恐怕並不是空穴來風啊,這針鋒相對的架勢,就差沒有直接大打出手了。

  當然,這裏是玄月皇室的攬月殿,就算玉樞和厲峯怎麼看不順眼,也是不可能打起來的,不過那年輕一輩的試探嘛,倒是有些意思。

  被厲峯兩句話一堵,玉樞也覺得爲難之極,確實,此刻的李嶽並沒有露出敵意,反而是一副言笑殷殷,想要和雲笑親近的模樣。

  但和青山宗這些傢伙打過無數交道的玉樞,知道有其師必有其徒,厲峯心性陰狠,這李嶽也絕不是省油的燈,這握手之間,絕對會隱藏著什麼貓膩。

  可當此情形之下,如果玉樞執意不讓雲笑去握手,那玉壺宗無疑就矮了青山宗一頭,作爲玉壺宗的宗主,玉樞絕不想看到這樣的情況。

  「呵呵,李嶽師兄一番好意,我又怎麼會拒絕呢?」

  就在玉樞心中糾結不定的當口,雲笑的輕笑聲已是隨之傳出,緊接著殿中衆人就看到他那隻略顯淨瘦的右手,已是朝著李嶽伸出的右手伸了過去。

  見到這一幕,無論是李嶽自己,還是其師厲峯,眼眸之中都閃過一絲陰謀得逞的冷笑,因爲他們盡都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青山宗內的修者,大多都是修煉的土屬性功法,而修煉這種功法的脈氣修者,肉身力量乃是他們一絕,如果單單比拼肉身力量的話,同等層次之下,青山宗可稱玄月帝國之最。

  在厲峯看來,這裏是玄月皇宮,李嶽固然是不敢將雲笑的右手都給捏碎,但是這一握之下,給其一點苦頭吃吃卻是無傷大雅的。

  如果雲笑堅持不住,在李嶽一握之下痛得大呼小叫,那可真是有好戲看了,哪怕不能讓玉壺宗傷筋動骨,丟這個大臉後,看那玉樞還能不能大搖大擺地坐在上首的位置?

  這就是厲峯心中所想,而且他有絕對的理由相信,接下來的一刻,自己那個得意弟子李嶽,一定不會讓自己失望的。

  在所有人注視的目光之中,雲笑和李嶽的右手,終於是握在了一起,在這一刻,李嶽眼中的嘲諷愈發濃郁了幾分,他是真想看看這個剛才還冷靜如妖的小子,那臉色猙獰大聲痛呼的樣子了。

  事實上在握住李嶽右手的時候,雲笑確實是感應到一股不可匹敵的大力傳來,如果他沒有什麼準備的話,猝不及防之下,還真有可能會被這一股大力給握得驚呼出聲。

  可雲笑敢和李嶽握手,又怎麼可能不早作準備?

  在那股大力襲來之時,他心念動間,一朵細小的血紅色火焰,已是從他掌心的血紅色彎月印記內噴發而出,而且直接鑽進了李嶽的掌心之中。

  不得不說這李嶽確實是運氣不好,偏偏要來招惹雲笑,而且是用握手這種方式,因此他無論是伸右手還是伸左手,恐怕下場都會極爲的狼狽。

  「嗯?」

  正在李嶽加大自己的掌中力量,要讓雲笑痛呼出聲的當口,他的臉色忽然一變,旋即就感覺到一股鑽心的熾熱從自己手掌之中爆發而出,讓得他慌不迭地便要甩脫自己的手掌。

  「咦?李嶽師兄,你怎麼了?」

  然而再下一刻,李嶽卻是忽然發現自己第一下竟然沒有能甩脫雲笑的手掌,反而是被其緊緊握住了,而且這小子口中還發出一道驚異的聲音,讓得場中所有人的目光都是若有所思。

  這一幕自然也爲玉樞和厲峯收在眼中,當下兩人的臉色各有不同,因爲這和他們先前心中所想,簡直就是大相徑庭啊!

  「你小子給我放開!」

  感受著那股鑽心的疼痛越來越是難忍,李嶽也顧不得場中這麼多人的注視了,見得他口中厲喝聲落下,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一股大力,終於是將雲笑的右掌給甩脫了。

  「李嶽師兄,你不是要和我親近親近嗎?怎麼這麼快就改變主意了?」

  偏偏雲笑的話語還在不斷傳進李嶽的耳中,讓得旁觀衆人都明白了過來,看來剛才那握手的瞬間,並不是李嶽佔了便宜,而是著了雲笑的道兒啊。

  可雲笑的祖脈之火,是隱藏在掌心之中,繼而直接鑽入李嶽掌心的,外人根本難見,所以他們到現在都不清楚,這只有衝脈境後期的小子,到底是怎麼讓一個合脈境的青山宗天才,吃這麼大一個虧的。

  「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不過此時的李嶽,哪裏還有心思來理會雲笑的冷嘲熱諷,他只覺自己的掌心之中一股熾熱爆發開來,簡直都要將自己這隻手掌給焚燒殆盡了。

  偏偏他舉起的那隻手掌看起來一點事都沒有,看來那抹祖脈之火在雲笑的控制之下,只是肆虐了他的皮下血肉,短時間內外人並不能見。

  「我?我什麼也沒做啊?李嶽師兄,你到底怎麼了?」

  衆人看著雲笑那一臉的疑惑,在覺得好笑之餘,卻是對這個只有衝脈境的少年,多了一絲畏忌之心,這種傷人於無形的手段,可是連他們都不具備的。

  要知道在場衆人,不是一宗之主就是一家之主,能坐在這攬月殿中,至少也是達到靈脈境以上的強者,能讓他們感到畏忌,不得不說雲笑這一刻出的風頭,可比那李嶽高明得多了。

  「老……老師,救我!」

  感受著掌心之內的熾熱越來越烈,李嶽也不是傻子,知道是在無形之中著了雲笑的手段,如果再不想辦法化解的話,恐怕連這隻右手都保不住,所以當即跨回厲峯身邊,開口求助。

  從剛才雲笑的話語之中,李嶽也知道求這小子根本就沒有什麼用,而且他相信自己的老師實力強橫,一定可以替自己化解那古怪的東西。

  「卑鄙!」

  偷雞不成蝕把米的厲峯,看著自己這個寶貝弟子狼狽的狀態,其臉色早已變得陰沉無比,但卻不得不出手救治,培養一個超級天才,也並不是那麼容易的。

  聽得厲峯口中一道沉喝落下,他已是直接站起身來,瞬間握住了李嶽的右掌,一股強橫的土黃色脈氣噴發而出,將那隻右掌整個都包裹在了其中。

  雲笑的祖脈之火固然是厲害,但也是有一個極限的,合脈境的李嶽無法化解,但是靈脈境巔峯的厲峯,卻是輕鬆就將之給弄熄了。

  不過保得一隻手掌的李嶽,還有青山宗的宗主厲峯,臉色都不太好看,雖然這位青山宗主出手及時,但是李嶽右手掌內的經脈,還是受到了一些損傷,這勢必會對他以後的修煉根基,都造成一些影響。

  「玉壺宗的弟子,下手都是如此狠毒嗎?」

  感應著寶貝弟子手掌之內的破碎經脈,厲峯終於還是把持不住,轉過頭來,對著玉樞厲喝出聲,而聽到這一道聲音,旁觀衆人臉上都是不由露出一抹古怪之色。

  這口氣好像有些耳熟悉啊,之前玉壺宗宗主玉樞,不是也沉著臉對厲峯說過這麼一句嗎?怎麼才過去沒多久,就反過來了?

  此時的玉樞,心中無疑極爲舒爽,其目光在雲笑茫然的臉上掃過,如何不知道是這小子使了些不爲人知的手段,這才讓那試圖挑釁的李嶽吃了大虧。

  不過這種感覺,真的是爽啊,原本認爲雲笑吃個大虧的玉樞,全然沒有料到最後的結果竟然是這樣,這個新收的弟子,還真是爲自己爭氣啊。

  所以聽到厲峯的喝聲之時,玉樞一點都不生氣,反而是露出一絲笑容,接口道:「厲峯宗主說哪裏話,年輕人相互親近一下,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嘛!」

  再次聽到這有些耳熟的話語,衆人臉上的古怪不由更加濃郁了幾分,這位玉壺宗的宗主也是促狹,將剛才厲峯的話原封不動又還了回來,這是在打臉嗎?

  而聽到這話的厲峯,只覺一口老血堵在喉頭,恨不得噴將出來,將這一對師徒給生生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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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二十六 羅衣門

  「哼,玉樞宗主還真是收了一個好弟子啊,咱們走著瞧罷!」

  眼見這個場子已經是找不回來了,又勢不能在這攬月殿大打出手,厲峯也只能是先嚥下這口氣,以待來日再報了。

  不過當厲峯目光在雲笑身上轉了一圈之後,又不由升騰起了一絲信心,不管怎麼說,這小子也只有衝脈境後期的修爲罷了。

  剛才那一下,雲笑這小子應該只是出其不意地取巧,這才能讓合脈境的李嶽吃這麼一個大虧,如果真是正面相鬥的話,厲峯相信自己的弟子一定能夠摧枯拉朽將雲笑斃於掌底。

  一場鬧劇,就在厲峯和李嶽灰頭土臉的狀態之下結束了,而作爲當事人的雲笑,一點都沒有去管李嶽那如欲噬人的目光。

  在雲笑看來,這傢伙是自己將臉湊上來讓自己打的,要是自己不打,還真對不起這兩師徒的殷勤。

  看著雲笑這不縈於懷的樣子,再對比著李嶽那氣得都有些不穩的氣息,這一下高下立見,殿中衆人,不由地雲笑再次高看了幾分。

  「羅衣門,賈衣門主,到!」

  就在衆人目光不斷在雲笑和李嶽的身上掃視之時,大殿門口的唱禮官突然高喝一聲,緊接著所有人眼前都是一亮,兩道曼妙的身影踏入殿中。

  玄月帝國三大宗門稱尊,剛才的玉壺宗和青山宗,衆人已經見識過了,而此時走進殿內的兩名女子,卻是那第三大宗門羅衣門所屬。

  羅衣門平日行事低調,也不與其他宗門爭鬥,而且相傳這個宗門只收女弟子,讓得一些想要加入其內的少年男子們,都是心生惆悵。

  可能正是因爲如此,羅衣門才有著那麼一絲與世無爭,對於這麼一個宗門,也沒有其他人會去輕易得罪,就連青山宗的宗主厲峯,也對那門主賈衣點頭示意。

  或許只有當你惹到羅衣門頭上的時候,才會知道這個平日裏不顯山不露水的宗門,到底有多強大的力量。

  曾經就有一個家族自恃實力不俗,家族的一個後輩天才,看中了羅衣門的一個女弟子,竟然想要恃強而搶,最後赫然是被羅衣門滅了滿門。

  自這件事一出,所有玄月帝國的家族和宗門,再也不敢小瞧這個只有女子的宗門了,所以此時看到那兩位走進殿來的時候,盡皆露出一絲蘊含好意的笑容。

  「玉樞宗主,好久不見!」

  對於青山宗宗主的點頭示意,羅衣門門主賈衣似乎視而不見,反而是徑直走到了玉樞的面前打著招呼,這讓厲峯心情不由更加惡劣了。

  但人家想和誰打招呼是人家的自由,厲峯就算再不爽也不能出聲干預,只能是滿臉陰沉地看著玉樞和賈衣低聲談笑,插不得半句口。

  寒暄完了之後,賈衣的目光,突然從玉樞的身上,轉到了雲笑的身上,而後開口笑道:「這個少年,應該就是玉樞宗主收的第一個弟子了吧,果然人中龍鳳,氣質不俗!」

  不知爲何,雖然這羅衣門的門主此言恐怕有些言不由衷,但聽在雲笑耳中,卻比那玄九鼎或是李嶽之輩的恭維,要受用多了。

  「寒衣,過來,和你雲笑師弟好好親近親近!」

  正當雲笑要接口謙遜幾句的時候,賈衣卻是回頭招了招手,將那個臉色有些不自然的少女推到了身前。

  「呵呵,雲笑,你可不要小瞧你寒衣師姐,她這小小年紀,恐怕我玉壺宗的年輕一輩之中,都無人是其對手啊!」

  玉樞這話明顯有幾分謙虛的成分在裏面,據云笑感應,這叫做「寒衣」的師姐,最多也就合脈境中期的修爲,要說比玉壺宗莫晴還厲害,那卻是未必。

  「雲笑師弟你好,我是柳寒衣!」

  聽得老師和玉樞接連的話語,那柳寒衣似乎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大度地伸出手來,看到這一幕,旁觀衆人不由若有所思,不少人還將目光轉到了那青山宗的天才李嶽身上。

  雲笑自然不會認爲這柳寒衣會和李嶽一樣,想要試探一下自己,當下也是伸出手去,和其略顯冰涼的玉手握了一下,只覺暖玉在手,說不出的舒服受用。

  這柳寒衣想來並沒有多少和男子肌膚接觸的經驗,當她玉手觸碰到雲笑皮膚的時候,身形都是微微一顫,臉上也是隱晦一紅,慌不迭地就抽出了自己的右手。

  倏然之間的感應,讓雲笑不由有些悵然若失,不過下一刻,他已是回過神來,微一沉吟道:「寒衣師姐小時候的身體,應該不太好吧,賈衣門主可真是厲害!」

  雲笑這莫名其妙的一句話,讓得一旁的玉樞微微皺了皺眉,而離得不遠的青山宗宗主厲峯卻是有些幸災樂禍。

  看來這兩位宗主,都有些將雲笑當成看到漂亮女子就忍不住調笑的登徒浪子了,玉樞還好一些,但是那厲峯,已是一臉期待地想要看賈衣師徒爆發的狀態了。

  誠然,按一般人的想法,這才剛剛見面,握了握手,就將話題引到了一名年輕少女的身體之上,這種急不可耐的猴急,恐怕這雲笑在賈衣和柳寒衣師徒心中的形象,要一落千丈了吧。

  哪知道接下來發生的一幕,卻是讓厲峯和其他旁觀之人驚呆了,在雲笑話音剛剛落下之後,柳寒衣俏臉之上已是露出一抹極度的驚愕。

  「你……你怎麼知道?」

  柳寒衣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她那特殊的體質,一向是她自己和羅衣門最大的祕密,這是她身爲門主的老師賈衣,花費了無數天材地寶,還有無數精力,這才勉強控制住的,卻沒有想到被一個少年一眼看破。

  「玉樞宗主,你這個弟子,不簡單啊!」

  一旁的賈衣,卻是側頭對玉壺宗宗主說了一句,她自然是知道剛才雲笑後面那一句話是什麼意思,那可不僅僅是看出柳寒衣小時候的體質,連這種體質是怎麼控制的,恐怕也逃不過這少年的法眼。

  「呵呵,我這個徒兒,就喜歡胡說八道,賈衣門主不要介意啊!」

  這個時候的玉樞,哪裏還有剛才的擔憂,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笑容,雖然他不知道雲笑是怎麼看出來的,但這也算是給玉壺宗長臉的事嘛。

  而且玉樞突然想到當初雲笑替李山解除七煞毒離焰的情形,他忽然發現,自己真是越來越看不透這個便宜弟子了。

  別看玉樞口中說著「胡說八道」和「不要介意」的詞彙,但殿中任誰都能聽出來他口氣之中的得意,這不由讓青山宗的厲峯師徒,彷彿又被打了一次臉。

  原本想要看賈衣和柳寒衣怎麼收拾雲笑這個登徒浪子的戲碼,沒想到又讓那小子出了一次風頭,這讓厲峯和李嶽,怎麼能咽得下這口氣。

  然而事情好像還沒有完,在賈衣和玉樞說話的當口,雲笑的目光,一直都停留在柳寒衣的身上,這在旁人看來,明顯是不太禮貌的。

  不過由於有了之前的言語,對於雲笑這不禮貌的目光,柳寒衣只是輕輕蹙了蹙眉,並沒有多說什麼。

  「寒衣師姐,恕我直言,你這身體,似乎並沒有得到根治啊,是不是每個月初一和十五,都會發作一次,而且發作起來,極其痛苦?」

  片刻之後的雲笑,口中的輕聲,讓得柳寒衣身形劇顫,就連一直對著玉樞說話的門主賈衣,也倏然回過頭來,那盯著雲笑的目光,蘊含著一抹極度的不可思議。

  看著這師徒倆的狀態,衆人不用猜也知道雲笑這一次又說對了,當下他們都是對柳寒衣的特殊體質好奇起來,到底是因爲什麼,能讓這兩師徒如此失態。

  羅衣門給衆人的印象,一向是極爲神祕的,甚至除了賈衣這個門主之外,羅衣門還有些什麼厲害的人物,他們都是一無所知。

  可是現在,一個小小的衝脈境後期少年,僅僅兩句話之間,就讓平日裏神祕無比的賈衣師徒露出這樣的神情,不得不說這一刻的雲笑,受到了極多的關注。

  「雲笑,你可有辦法?」

  盯著雲笑看了半晌的賈衣,突然之間一步跨過,直接抓住了這少年的肩膀,口氣都變得有些急促了。

  柳寒衣是賈衣最爲喜歡的一個弟子,或許是因爲她們的名字之中都有一個「衣」字,又或許是因爲一些其他的原因,總之爲了柳寒衣的體質,賈衣是費盡了心力,這才勉強控制。

  但也只是勉強控制罷了,每個月初一和十五兩日,柳寒衣那異種體質就會倏然爆發,每次看到寶貝弟子痛苦欲死的狀態,賈衣就恨不得以身代之。

  只是這些年來,賈衣已經想盡了一切辦法,也延請了玄月帝國所有能請得到的靈階高級煉脈師,卻都對柳寒衣的體質束手無策。

  哪知道這一次來參加玄月國主的壽誕,竟然被一個原本不怎麼在意的少年一語道破,在這一刻,賈衣彷彿是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表現得比柳寒衣這個當事人還要激動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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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二十七 你可願意?

  賈衣激動之下,全然忘了自己乃是一個靈脈境巔峯的強者,而眼前的這個少年呢,卻是只有衝脈境後期,兩者之間,全然沒有可比性。

  咯!咯!

  所以賈衣這一捏之下,雲笑的肩骨都彷彿要被捏碎了,讓這安靜的攬月殿中,直接傳來一陣清晰的骨骼之聲,讓得衆人目瞪口呆。

  「喂喂喂,賈衣門主,你再這樣下去,我這徒兒骨頭都要斷啦!」

  旁邊的玉樞倒是知道賈衣只是情急,倒不是真的要和雲笑過不去,當下站起身來,在賈衣的手腕上拂了一下,口中也是同時發聲。

  玉樞確實是擔心賈衣這無意之舉,讓得雲笑受到什麼太嚴重的傷害,畢竟這兩位之間的脈氣修爲差距實在是太大,耽擱一時半會,都可能會有嚴重的後果。

  「哎喲,不好意思,真是抱歉!」

  被玉樞這麼一拂,賈衣全身一震,而其口中說著道歉之言時,其實心中已經是掀起了驚濤駭浪,既是對玉樞這個玉壺宗宗主的,又有對雲笑這個年輕弟子的。

  一來賈衣震驚玉樞這一拂的力道,她剛才雖然並未出全力,但情急之下力量也是極大,玉樞這一拂,竟然讓她瞬間就放脫開來。

  二者那少年雲笑表情固然是略有些苦惱,可看起來卻不像是受傷的樣子,對自己剛才那一捏知之甚深的賈衣,這一下是真的對雲笑刮目相看了。

  到底是什麼原因,能讓一個衝脈境後期的少年,在一名靈脈境巔峯的強者一捏之下,還彷彿沒事人一般,賈衣百思不得其解。

  只是賈衣能發現的事,其他的那些賓客自然是入眼不知,尤其是那青山宗的師徒倆,他們巴不得賈衣情急之下,就此將雲笑的肩骨給捏斷呢。

  「老師,你做什麼呀?」

  一旁的柳寒衣也有些尷尬,她全然沒有想到自己這個當事人還沒有怎麼著急,老師卻是做出如此不理智之事。

  如果真讓雲笑因爲這件事起了怨懟之心,那剛剛升騰起的一絲希望,可就要煙消雲散了,所以柳寒衣也不由嗔了一句。

  「哈哈,想來雲笑也沒有這麼小氣的,是吧?」

  賈衣雖然是女流,但能坐上羅衣門的門主位置,絕不是一個省油的燈,她這話說出來,雲笑生氣也不是,不生氣也不是,不由有些哭笑不得。

  「雲笑,寒衣的體質,真的有辦法化解嗎?」

  無賴耍過,賈衣終於是回到了正題上,這一下不僅是柳寒衣自己,就連玉壺宗主玉樞都有了一絲好奇,因爲這個弟子,每每都能給他驚喜啊。

  在玄月帝國之中,玉壺宗原本就和青山宗水火不容,現在又因爲那鎮宗之寶的事,和玄月皇室有了齷齪,玉樞急欲找一個盟友。

  而在這玄月帝國,除了羅衣門,還有哪個宗門能和青山宗這樣的宗門分庭抗禮呢?如果雲笑真的能化解柳寒衣那異種體質,絕對能讓羅衣門欠下一個天大的人情。

  別看剛才玉樞那一拂就讓賈衣收了手,其實這更多的還是後者自己的意願,如果賈衣真的想對雲笑不利的話,玉樞知道自己恐怕也沒那麼容易得手。

  然而就在衆人期待的目光之中,雲笑卻是微微搖了搖頭,說道:「我雖然知道那方法,但是至少要等我達到地階煉脈師的層次,才能施展!」

  「地階煉脈師……」

  驟然聽雲笑說到這五個字,柳寒衣師徒心頭不由一陣失望,因爲就算是找遍整個玄月帝國甚至整個潛龍大陸,也不一定能找出一個地階煉脈師來。

  相對於這一對師徒,其他人聽到這個說法的時候,臉上的神色都不由變得有些古怪,甚至不少人還臉露譏諷不屑之色,顯然他們對雲笑剛才的說法,又有了一番新的理解。

  尤其是青山宗的那對師徒,他們微微一愣之後,更是比那些事不關己的旁人理解得更透徹一些,當下不由一喜。

  「哈哈,我道你小子有什麼了不得之處,原來不過是譁衆取寵的老伎倆罷了!」

  青山宗宗主厲峯剛才被玉樞駁了面子,又被賈衣無視,一腔悶氣正得不到發泄呢,這個時候總算是找到了一個由頭,直接哈哈大笑了起來。

  一旁的李嶽當然得配合自己的老師,聽得他立時接口道:「老師說得沒錯,雲笑,你這話也未免太過可笑,試想在這潛龍大陸,又到何處去尋一名地階層次的煉脈師?」

  「玉樞宗主,我看你這眼光並不怎麼好啊,收的這麼一個弟子,竟然只知道大言不慚,這不知道化解之法就不知道,以這小子的修爲,那也不丟人!」

  厲峯越說越是來勁,到後來不僅是貶低了雲笑,還指謫起玉樞的眼光來,看來他認爲玉樞將雲笑收爲弟子,簡直就是一個敗筆。

  「寒衣師姐,這樣的人,我看你以後還是少結交的爲好,免得被其騙了還不自知!」

  青山宗的師徒倆你一言我一語,極盡譏諷之能事,但是這副嘴臉看在雲笑的眼中,彷彿跳樑小醜般可笑。

  「我說兩位,我們玉壺宗和羅衣門的事,還輪不到你們來指手畫腳吧?」

  任誰被如此冷嘲熱諷,心情都會不太美妙的,雲笑又不是聖人,如果還不反脣相譏的話,那就不是他的風格了。

  這幾句話甚是厲害,讓得不少人都是暗暗點頭,確實,誠如雲笑所說,無論他剛才說的是真是假,羅衣門兩位願意相信,那也是她們的事,輪不到你青山宗來摻和。

  「啊哈,天下事天下人管得,難道準你在這裏胡說八道,就不準旁人反駁了嗎?」

  青山宗宗主厲峯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別看他們一宗大多修煉土屬性功法,看起來厚朴,真實情況卻並非如此,就像這位宗主大人,實是一個刻薄之極的人物。

  這番話倒也有幾分道理,看起來倒像是青山宗在勸說羅衣門不要上當一般,只可惜他們並不瞭解雲笑,也不知道雲笑真正的手段。

  和這青山宗的兩師徒,雲笑還真不想廢話,見得他轉過頭來,輕聲說道:「如果寒衣師姐相信我,那就請抽空來一趟我玉壺宗,雖然我現在不能徹底控制你的特殊體質,但至少能暫時免去你一月之內的兩次痛苦,你可願意?」

  雲笑侃侃而談,而且聲音之中似乎有著一種異樣的魔力,讓得柳寒衣怦然心動,實在是那每逢初一和十五的兩次發作,太讓她生不如死了。

  一旁的賈衣自然是知道自己這個寶貝弟子的痛苦,當下也沒有理會旁邊朝著自己使眼色的厲峯,直接一拍手說道:「待國主壽誕完畢,我師徒必然去玉壺宗登門拜訪。」

  見得賈衣的態度,雲笑甚是欣慰,自己不過是一個少年,確實不能讓人太過相信,如果這師徒二人聽信了厲峯之言,那他也不用枉作好人了。

  玉樞能想到的東西,以雲笑的精明又如何想不到,何況無論是青山宗還是玄月皇室,恐怕也是他雲笑的大敵,多一個盟友總是好的。

  「那就一言爲定!」

  雲笑也沒有拖泥帶水,自他這話出口後,這一個約定便算是成行了,這讓得旁觀衆人都不由有些回不過神來,這小子還是一個年輕得不像話的玉壺宗弟子嗎?

  事實上從剛才李嶽挑釁雲笑開始,再到後來的羅衣門駕臨,整個攬月殿的焦點,似乎都在這個粗衣少年雲笑的身上。

  雲笑的風頭,甚至是蓋過了玄月帝國三大宗門的宗主,哪怕是其身爲玉壺宗宗主的老師,也在其鋒芒之下黯淡無光。

  相信從今日開始,雲笑這個名字,才可以算是真正進入了玄月帝國諸多家族和宗門的視線,如此心性與天賦俱佳的天才人物,不可能不讓人關注。

  「哼,賈衣門主,看在同爲帝國三大宗門的份上,厲某還是要勸你一句,別被某些想出風頭的小子給騙了,到時候可沒有後悔藥吃!」

  只有一直看不慣雲笑的青山宗主厲峯,依舊在這裏冷言冷語,而且說出來的話,就差直指雲笑是一個騙子了。

  「呵呵,我羅衣門的事,就不勞厲峯宗主費心了!」

  賈衣倒是不怒,轉過頭來笑盈盈地說了一句,最後帶著柳寒衣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之上,看起來倒像是對剛才雲笑那幾句話的點綴。

  見這羅衣門主不領情,厲峯臉色不由有些陰沉,其目光狠狠在雲笑的身上剜了一眼,或許在他心中,已經將這小子列爲了最討厭之人吧?

  一場風波就這麼無聲無息地停歇了,但不知爲何,場中不少人竟然有些期待雲笑到底能不能化解柳寒衣的病症了,這種感覺莫名其妙,卻又真實存在。

  只不過這一切,都得等到這一次國主壽誕結束才能見分曉,而就在衆人若有所思的當口,這座攬月殿中,突然響起了一陣悠揚的鐘吟之聲,緊接著一行人就已經從殿中內堂走了出來。

  「太子殿下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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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二十八 二殿下有請!

  「太子殿下駕到!」

  一道高聲隨著鍾吟聲響起,當衆人看到那魚貫從內堂走出來的身影時,議論之聲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乃是一抹火熱。

  玄月帝國的當今國主玄浩然年事已高,這些年來帝國大小事務,基本都是太子玄九鼎在操持處理,而且將帝國治理得井井有條,幾乎不輸於乃父。

  只是在場這些人盡都是玄月帝國有頭有臉的人物,他們不是來自大家族的家主,就是各大宗門之主,對於一些傳聞,都是有所猜測。

  比如說像玉壺宗宗主玉樞這樣的,更是因爲在玉壺洞發生的那件事,對玄九鼎的爲人大爲改觀。

  那日在天月閣,玄九鼎雖然對玉壺宗內之事矢口否認,但玉樞是什麼人,一個區區帝國三皇子玄執,又怎麼可能讓玄鐵軍統領潛伏玉壺宗十數年,這背後,肯定有著玄九鼎的指使。

  不過相對於有了切身利益相關的玉壺宗來說,其他那些宗門家族之主,就算是知道了玄九鼎並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麼溫和,卻也知道想要治理一個國家,單憑慈悲之心,是絕對不可能做得到的。

  就算是被稱爲一代明君的玄浩然,一生之中,也不敢說自己就絕對沒有做過損人利己之事,只不過那些東西,都被表面的光鮮給掩蓋住了而已。

  只要你還想在玄月帝國立足,就不可能對這位未來的國主有絲毫不敬,哪怕是三大宗門的宗主,也不敢和玄九鼎撕破臉皮。

  因此這一刻的玉樞,哪怕再想要質問玄九鼎,也只能是先行忍住,何況他並沒有十足的證據,玄執和燕淳也不在此地,可以說是死無對證。

  「哈哈,歡迎大家光臨我玄月皇室,在這裏,九鼎代父皇向各位問好!」

  玄九鼎一臉的意氣風發,其目光掃過攬月殿中諸多賓客,最後在雲笑的身上停留了一瞬,雖然只是一眼,卻又讓那青山宗的李嶽極不舒服。

  實在是李嶽對雲笑怎麼看怎麼不順眼,你小子明明只有衝脈境後期的修爲,憑什麼能讓太子殿下多看一眼?

  這些無厘頭的心思,雲笑自然不會去管,相對於李嶽這個言形於色的傢伙,他更在意的,還是那個帝國太子玄九鼎。

  此人實在是太難對付了,這可不僅僅是因爲玄九鼎皇室的強大背景,還因爲其本身的修爲和心智,在雲笑看來,實是他在玄月帝國的第一大敵。

  當此衆人面前,玄九鼎也不可能對雲笑做出些什麼,所以掃過雲笑之後,已是再次高聲道:「諸位,有些抱歉,父皇臨時有事,可能要過一會兒才來,勞衆位久等了。」

  「呵呵,陛下有事先忙,咱們不過是來討一杯壽酒喝,多等一下又有什麼大不了的?」

  這一次接口的乃是青山宗宗主厲峯,聽得他這話出口後,太子玄九鼎已是轉過頭來,朝著這邊微笑點頭,頗爲滿意這位青山宗主的理解。

  不過除開青山宗這種刻意巴結皇室的宗門之主外,其他如玉樞賈衣幾位,眉頭都不由皺了皺。

  今日可是國主玄浩然的壽辰,這可不是帝國政事,沒必要連這種事都讓玄九鼎出來操辦吧,難道是那位國主陛下出了什麼事?

  想到這裏,玉樞他們的目光都投向了那位太子殿下,不過這一看之下,卻只是看到玄九鼎言笑殷殷,不斷和衆賓客打著招呼,全然沒有悲慼之色。

  在這樣的情況下,玉樞賈衣他們自然不可能多說什麼,只能是耐心等待,哪知道兩個時辰過去,玄月國主的身影竟然依舊沒有現身,這就有些讓人奇怪了。

  就在衆人等得有些焦躁不安的時候,從攬月殿的殿門口,卻是突然走進一名護衛穿著的身影,見得他徑直走到玄九鼎面前行了一禮,輕聲說了一句,在太子點頭之後,直接轉過身來。

  「請問,哪一位是雲笑少爺?」

  這護衛問得頗爲客氣,但是話中之意卻是讓衆人有些疑惑不解,剛才還喧鬧的攬月殿,瞬間就安靜了下來,而且所有人的目光,都是齊刷刷地對準了一個粗衣少年。

  誰是雲笑,這對於殿中衆人來說已經不會太過陌生了,只是他們沒有料到的是,在苦等玄月國主兩個時辰之後,這突然出現的一個護衛,竟然指名道姓地要找雲笑,這其中有什麼意義,可就有些難以捉摸了。

  「我是雲笑,什麼事?」

  見得衆人的目光都凝注在自己身上,雲笑心中也滿是疑惑,當下跨前一步,開口出聲,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雲笑少爺,二殿下有請!」

  那護衛臉上恭敬依舊,快步走到雲笑的面前行了一禮,而其口中說出來的話,讓得衆人鬆了口氣之後,又有了另外一種猜測。

  這護衛口中所說的「二殿下」,肯定就是那位皇室二皇子玄景了,相對於衆人的猜測,雲笑倒是瞬間恍然。

  畢竟當初在脈藏之內,雲笑和玄景是有過一番交集的,甚至可以說是過命的交情,而且後來在洛城的時候,他還蒙玄景救過一命呢,更得其護送回玉壺宗,不然肯定會有不少的麻煩。

  所以雲笑一點都沒有懷疑這護衛口中所說,想來是那位二皇子殿下知道自己來了皇室,是以派人來請,想和自己敘敘舊。

  「呵呵,雲笑兄弟,既然是我二弟相請,那你就去見一見吧,我可是聽說你們交情不淺呢!」

  就在衆人疑惑的時候,太子玄九鼎已是淡笑著開口,只是沒有人看到,他眼眸深處一閃而逝的精光,這件事情,恐怕並沒有那麼簡單吶。

  「老師,那我去了!」

  雲笑本就有此意,所以直接轉頭朝著玉樞行了一禮,話落之後,便跟在那護衛的後面,離開了這熱鬧非凡的攬月殿。

  玉樞也聽說過雲笑和玄景的交情,因此並沒有多說什麼,雲笑能和那位帝國二皇子打好關係,倒也可以緩和一下玉壺宗與皇室的僵局。

  看著雲笑消失在攬月殿殿門口的背影,帝國太子玄九鼎眼中的精光不由更加濃郁了幾分,同時還夾雜著一抹冷笑,只是太過隱晦,誰也沒有看到罷了。

  鐺!

  然而就在此時,這攬月殿竟然再次響起了一道鍾吟聲,待得衆人回過頭來,一道極爲威嚴的身影,已是從內堂走了出來。

  「國主陛下,到!」

  一道高聲隨之傳出,這一下諸人再無懷疑,因爲那個龍行虎步,蒼老但不失威嚴的金袍身影,正是當今玄月帝國的第一人,國主玄浩然。

  不知爲何,當國主玄浩然出現的那一瞬間,衆人心中剛才所有的不快,盡都在頃刻之間消失不見了,取而帶之的,是一抹異常的敬畏。

  玄浩然,執掌玄月帝國近兩百年,將一個暮氣沉沉的帝國,從頹廢之中扳了回來,實現了帝國的中興。

  就算玄浩然這些年已經不怎麼管事,但是虎老雄風在,當年全盛時期的那些驚人事蹟,根本不可能讓任何一個玄月帝國的修者忘記,這就是中興之主的威懾。

  哪怕是玉壺宗宗主玉樞,因爲鎮宗之寶被皇室所奪而心有不快,但當他看到這位國主的時候,也只能是先收起心中的想法,在這樣的壽誕上說這些事,未免有些不敬。

  「抱歉,勞各位久等了,實是有些急事,需要朕去處理,等下朕自罰三杯!」

  國主玄浩然,口中說著歉意之言,但此時的他,似乎少了以往的幾分霸氣,反而是多了幾分隱憂,似乎有一些爲難之事沒有解決一般。

  既然國主陛下都如此說了,諸多賓客自然不可能抓著不放,但一些擅於察顏觀色的強者如玉樞賈衣等輩,卻從玄浩然的神情之中,猜到了一些端倪。

  隨著玄浩然大限將至,這每年都會舉辦一次壽辰,可以往的壽辰之上,這位國主陛下是從來都不會遲到的。

  今日玄浩然不僅是遲到了兩個時辰,甚至臉上帶著一絲憂色,到底是因爲什麼事,才能讓這位在玄月帝國說一不二的國主陛下,露出如此神情?

  雖然說這些年帝國政事一直都是玄九鼎在治理,但衆人絕對不會相信,玄浩然會大權旁落,只要是他一句話,恐怕在這玄月帝國就沒有辦不到的事。

  只是衆人哪裏知道,有些事,絕不是權力大就能辦到的,比如說玄浩然那兩百年的大限,只要他沒有突破到地階三境,必然熬不過那一刻。

  又比如說二皇子玄景的病症,這請了諸多帝都拜月城的靈階高級煉脈師,都對玄景的病症束手無策,這豈是權力所能扭轉的?

  之前玄浩然正是因爲素妃派人前來稟報,說玄景的病情又有惡化,這才急匆匆地趕往那偏殿,是以耽擱了兩個時辰。

  或許在玄浩然的心中,自己那個二兒子的性命,比起這每年都會過一次的壽誕來說,要重要得多吧,今年的這一個壽誕,恐怕都要在憂愁之中度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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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二十九 請君入甕

  「我說,還有多遠啊?」

  跟著護衛走出攬月殿的雲笑,眼見行了一柱香時間,竟然還沒有走到玄景的住殿,當下有些不耐煩起來,開口出聲問道。

  不過雲笑也只是隨口一問罷了,作爲玄月帝國的龐然大物,皇室的佔地面積恐怕比玉壺宗還要大上許多。

  再加上雲笑知道相比起玄九鼎這個太子來,玄景乃是側妃所生,待遇必然比不了太子殿下,住得偏遠一點也算是情理之中。

  「快了,就在前面那座大殿!」

  那護衛倒是不敢怠慢,邊帶路邊恭敬回話,而隨著他伸手一指,前方一座磅礴的大殿,已是出現在了雲笑的眼中。

  「嘿,看來二皇子的待遇,倒也並不是太差嘛!」

  看著那座大殿,雲笑已是悄然扭轉了之前的猜測,暗道玄景畢竟也是一位皇子,雖是側妃所生,但看起來那位國主陛下,應該還是對其不薄的。

  「雲笑少爺,二殿下在殿中相候,我就不進去了!」

  低頭垂目的護衛,眼眸之中一絲異光閃過,甚至連說話都有了一些輕微的顫抖,不過此時的雲笑,卻是沒有聽出來。

  「好了,多謝帶路!」

  雲笑自然是不會和一個護衛多說什麼,當下揮了揮手,見得那護衛快步離去,他終於是踏前幾步,一把推開了那大殿的殿門。

  嘎吱!

  殿門應手而開,而當雲笑剛剛推開大殿之門時,卻有了一種異樣的感覺,讓得他不由自主地擡起了自己的右手。

  只見在他的右手掌心之中,一枚彎月形的印記,正在散發著絲絲血紅色瑩光,顯得極爲的玄奇,這種感覺,甚至讓他一度頗爲熟悉。

  此時天已全黑,大殿之中倒是燈燭俱全,照得猶如白晝一般,隨著雲笑的深入,他心中那抹異樣的感覺,卻是越來越濃郁了。

  「玄景兄,我來了!」

  既然是別人的住殿,雲笑只能是先強忍下那種感覺,而是開口叫了一聲,只不過大殿空寂,除了回聲之外,並沒有看到玄景的身影。

  「好像有些不對啊!」

  雲笑話音落下,他的眼簾之中,已是出現了一排排的木架,而這些木架之上,放著一個個方盒卷軸之內的東西。

  很明顯這裏並不像是有人居住的地方,倒更像是存放一些天材地寶或者脈技功法之所,這讓雲笑心中不由起了一絲戒備之心。

  在整個玄月皇室之中,雲笑認識的人不少,但要說和他交情不錯的,或許就只有一個玄景了,所以他剛才一聽到是玄景相邀,就毫不猶豫地跟那護衛過來了。

  可是現在,這座大殿明顯不像是生人居住之所,想到玄九鼎那些傢伙的陰險狠辣,雲笑心中隱隱有了一些猜測,這一次,似乎又落入了一些圈套啊。

  「嗯?」

  想到這裏,雲笑腳下一頓,正當他想要當機立斷返身出殿的當口,他的眼眸之中,卻是出現了一個略有些眼熟的破舊木盒。

  「是那個木盒!」

  雲笑眼神一凝,第一時間已是認出了那個破舊的木盒,正是當初他在玉壺洞內看到,最後被玄執和燕淳搶去的那一個。

  到了這個時候,雲笑已是知道自己剛才一進殿的那種異樣感覺,到底是什麼了,應該就是這個破舊的長條形木盒,引起了他手中血月珏的感應。

  只是雲笑激動之下沒有發現的是,當他越來越是靠近這個木盒的時候,其體內那金色蛇蟲的氣息,似乎都在這一刻收斂了幾分,彷彿對那破舊木盒有些畏忌一般。

  雖然雲笑知道那護衛將自己引來這裏,絕對沒有好事,可是當他看到那破舊木盒的時候,腳下卻怎麼也挪不動步了。

  實在是血月珏對雲笑來說關係重大,那可不僅僅是能讓他找到一些關於父親的線索,更有可能憑此找出殺害自己母親和姐姐的兇手。

  所以於情於理,雲笑都不可能放棄那能引起血月珏異動的破舊木盒,就算前面是天羅地網,他也決定要闖一闖。

  下一刻,見得雲笑深吸了一口氣,快步走到了那破舊的木盒之前,當他看到那把彷彿生了鏽的黑鎖依舊完好之時,不由大大鬆了口氣。

  「看來玄九鼎那個傢伙,確實是打不開這把黑鎖!」

  雲笑心中一道念頭閃過,再也沒有絲毫猶豫,見得他伸手在腰間一抹,一絲黑色光芒閃現而出,緊接著他的手中已是多了一把同樣有些鏽跡的黑色鑰匙。

  這把鑰匙看起來極不起眼,卻是雲笑花費了一千積分,才從玉壺宗外門奇物殿換取到的,當初爲了換取這把黑色鑰匙,還和碧落玄執打了一架呢。

  只是當時的雲笑,根本不知道這把黑色鑰匙有什麼用,一千積分也不是那麼好獲取的,那在玉壺宗已經算是一筆鉅款了。

  直到此刻,雲笑才知道自己用一千積分換取這枚鑰匙,真是太值了,因爲相比起這木盒之中的東西來,一千積分又算得了什麼呢?

  一向理智的雲笑,到了這個時候,已是什麼也顧不得了,懷著激動的心情,他再次踏前一步,將那把黑色鑰匙,一舉插進了黑鎖的鎖孔之中。

  彷彿是量身訂做的一般,黑色鑰匙和黑鎖簡直是天衣無縫,這讓雲笑無疑極爲興奮,但是下一刻,他臉上的興奮之色就消失不見了。

  「怎麼轉不動?」

  雲笑手中用力,想要將那黑鎖打開,卻不料無論他怎麼轉,那鑰匙就是紋絲不動,這讓得他頗爲鬱悶。

  只是雲笑心中固然是鬱悶,可接下來他就沒有鬱悶的心思了,甚至他都來不及去細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一抹寒光已是從他的右側怒劈而下,直衝他右手手腕而去。

  雖然雲笑不知道那道寒光是什麼東西,但他卻是清楚地知道,要是自己不縮手,恐怕這隻右掌就要保不住了。

  雲笑當機立斷,心中念轉之下,便要將那黑色鑰匙給拔將下來,在他看來,這個動作,並不會影響自己縮手的時機,這把黑色鑰匙,可不能留給別人。

  然而這一次雲笑又一次失算了,他滿以爲很輕鬆就插進的黑色鑰匙,卻在他一用力之下,怎麼也拔不出來了,他這一驚真是非同小可。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雲笑腦海之中電光石火一閃,當下不及再去拔那黑色鑰匙,只能是先行鬆手放開,保住自己的一隻右掌再說。

  黑色鑰匙再重要,也沒有自己的右手重要,而且要是右掌不保,那黑色鑰匙終究還是取不出來,這就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的至理。

  極度鬱悶的雲笑,終於還是靠著他極其快速的反應,保住了自己的這一隻右掌,在他鬆手縮回之際,那抹寒光一掠而下,真是差之毫釐,便是手掌不保的下場。

  僥倖逃過一劫的雲笑,心情可不怎麼美妙,他知道這一次終究還是被玄九鼎算計了,而且那傢伙的目的,一直都是自己納腰中的黑色鑰匙。

  由此也可見玄九鼎的陰險,那日去天月閣來軟的不成,就定下如此狠毒的計策,將雲笑引來這裏。

  又或許玄九鼎猜到了雲笑的性子,知道這位就算明知這裏是龍潭虎穴,也會忍不住闖上一闖,事實證明,他對雲笑的猜測,是極爲正確的。

  早從玄九鼎給雲笑發出請柬,便已經開始實施他的計劃了,只不過後來微微改變了一些罷了,現在他的計劃,無疑極爲成功。

  其實雲笑前來這皇室,也不無想要拿回那破舊木盒的心思,只可惜這裏是別人的主場,他終究還是遭受了玄九鼎的算計,丟掉了那把黑色鑰匙。

  然而單單只是丟掉黑色鑰匙那麼簡單嗎?

  當雲笑避過一擊,轉過頭來的時候,其臉色變得更加陰沉了幾分,因爲站在他面前的那個身影,對他來說並不會太過陌生。

  「嚴師!」

  這兩個字幾乎是從雲笑牙縫之中擠出來的,原來這個突然偷襲的身影,正是他當初在脈藏之內,用金色蛇蟲之力重傷過的合脈境中期強者:嚴師!

  嚴師目光在那破舊木盒上的黑色鑰匙掃了一眼,而後轉過頭來的臉上,已是充滿了一抹極度的快意。

  在脈藏之中的重傷,而且是傷在一個剛開始只有衝脈境初期的小子手中,這對於合脈境中期的嚴師來說,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甚至後來嚴師還在洛城養了一個多月的傷,這才勉強恢復了幾分,值得一提的是,這嚴師竟然因禍得福,借那次重傷的機會,突破到合脈境後期了。

  正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於公於私,嚴師都不可能放過雲笑,不過當此一刻,他似乎是忘了,當初是怎麼在脈藏之內敗在雲笑手中的了。

  「嘿嘿,雲笑,沒想到吧,咱們這麼快就再見面了!」

  嚴師的臉上噙著一抹勝券在握的得意笑容,說出來的話也蘊含著譏諷,看來他今日是想報在脈藏之內被雲笑重傷的大仇了,而且這個機會,看起來是極其之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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