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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7.給我一個機會誘惑你
「閻總,你有訪客。」
「誰啊?」老三躲在螢幕後沉溺在網路遊戲。
「這是訪客的名片。」
「元技集團的業務專員?我需要大公司的採購或總務、IT也行,我自己都缺生意了,哪有空被別的業務員推銷。」
外面的訪客被老三拒見後,竟自己闖入總經理室,又補了一張名片。
「咦?你不是小均的前任嗎?」老三看到阿司臉上還帶著前天的舊傷,覺得格外親切。
「我是誰的前任不重要,再看一眼我的新名片。」
老三拿起名片一看,當場三條線:
「集團接班人?這是什麼?」
「就是集團接班人啊。」知道被打槍後,阿司緊急在名片上添了新職稱。
「你是哪個集團的接班人?」
「元技或齊氏集團吧⋯⋯。」
「啊?」老三覺得此人的背景好熟悉,雖然沒跟他住過兩年的舍房,長相普普通通,但說不定也適合雁蓉,老三立刻進入相親模式。
「你今年幾歲?」
「三十多。」
「又是姐弟戀⋯⋯。」小均已經比雁蓉小了,這人又比小均小兩歲,真不巧。
「姐弟戀?」阿司一頭霧水。
「喜歡男人還是喜歡女人?」這題的優先權終於被老三提高了。
阿司覺得好難回答:
「女的吧。」
「你能不能堅定點?」
「什麼意思?」
「不要有”吧”。」
阿司終於弄懂了:
「女的。」
老三露出滿意的笑容,把電腦螢幕轉向阿司方向,開始播放妹妹長達三分鐘寫真MV,影片在寫出徵婚條件後突然定格。
阿司耐心看到最後:
「你是不是搞錯什麼?我已經結婚了。」
「什麼?你怎麼不早說,還浪費我的時間!」
「我有戴婚戒啊。」
「誰會沒事去看一個男人的手。」老三覺得挺沒意思,低頭玩起阿司的名片,突然覺得這名字好熟,在獄中時好像常聽到:
「陳有司⋯⋯?你就是那個常寫信給小均的瘋狂筆友?」
「沒錯,就是我,你跟我哥認識多久了?」
「什麼?你是小均的弟弟?」老三語氣很震驚。
「小均是我哥很不合理嗎?」
「你跟小均交往過?」
「這是誤會,我常要四處跟人家澄清這件事,被記者拍到那天,我們正好在玩遊戲,然後⋯⋯。」阿司整整花了五分鐘解釋來龍去脈。
「你不是小均的前男友?」
老三對八卦周刊記憶力短暫,只記得妹妹告訴他的結論:誰是誰的前男友之類的。
「我是他弟啊。」
「小均到底有沒有交過男朋友?」
「這你就要問他了。」
「你找我有什麼事?要跟我們公司買軟體?還是要我幫你們公司架網站?」急著回去打網遊,老三端起公事公辦的口吻。
「電腦我不是很懂,不過我可以回去問我媽,她是行政副總。」
老三眼睛一亮,正要開始介紹公司產品,阿司打斷他:
「我們晚上一邊喝酒一邊再談好不好?」
「今天晚上嗎?好好,我安排一下,帶你去高雄最厲害的酒店見識一下,裡面小姐素質不輸台北,只有兩個人不夠熱鬧,我約小均一起去。」
老三立刻用通訊軟體傳了訊息,將阿司跟他同框合影傳給小均。
「既然小均也要去,晚上這一攤我請客。」經過元技集團快三年洗禮,阿司也懂得用請客收買人心了。
老三高興地拍拍阿司,這人夠豪氣,對他的好感度大提升。
「對了,你現在能靠他有多近?」
「什麼意思?」
「你暫時把我當小均,小均可以離你那麼近嗎?」
兩人坐在沙發椅上,本來隔著茶几,阿司突然起身坐到老三旁邊,實際示範。
「你問這個要幹嘛?」
要不是知道阿司已經結婚是正常男人,老三一定會阻止他坐到身邊。
「我想了解小均的近況。」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小均已經夠怪了,他弟更怪。
「我沒注意這種事,你問這個要幹嘛?」
是小均已經可以靠近外人不難受了?還是此人神經太鈍?阿司只好先轉移話題:
「我肚子餓了,我們先去吃飯,邊吃邊聊。」
「好啊,走。」
吃飯的時候阿司探聽小均的事情,例如他跟小均有辦法四目相接嗎?老三常常一問三不知,還一副“你好變態”的表情,阿司索性不問了,直接觀察說不定更能得到答案。
阿司努力了解老三的背景、家庭成員跟性格,老三挺健談的,一路滔滔不絕,阿司很不喜歡交朋友,今天跟一個陌生人密切交集,實在有夠累人,為了小均也只好忍耐。
小均到底受到什麼刺激,為什麼那麼想回陳家?
這老三看起來也沒什麼本事刺激到小均,對小均的影響力比倪信還差。
小均的情況令人憂心,陳有緒的兒子半年前出生,他目前還沒餘力理會小均。
可是難保哪一天有緒突然對小均一頭熱,小均又那麼想回陳家,兩人不正好一拍即合?
這兩個人表面看起來很單純,又好像沒那麼單純,總之阿司就是不太喜歡他們兩個走得太近。
阿司與有緒已經從檯面下鬥到檯面上,鬥到就算傷害到公司利益也顧不得了,連爸爸都聽到風聲,已經把兩人叫去問話好幾次。
阿司無所謂,他對元技集團毫無感情,這集團對他來說只是個工具,他從小到大聽過的家族事業還會少嗎?齊家的事業多到阿司從沒搞清楚過。
反而是陳有緒一直很想鏟除他,這種決心已經到了不惜一切代價的地步。
兩人職務常在短期內調動的很厲害,阿司從行銷部經理沒半年又貶回業務基層,這幾天連新名片都差點來不及印,不過他手上還有陳有緒的把柄,有緒的毛病就是什麼都不肯認輸,事事都要爭第一,難免就想弄點手腳。
阿司還找到以前小均替有緒做假的資料,有緒還真敢把小均推出去送死,有緒一直不讓小均轉正職,不知是不是也想稍微保護他一下。
兩人早已無法握手言和,關係惡化到以前達成的默契全被推翻,唯一只剩下兩人都不接觸小均,避免公私恩怨戰火直接燒到小均。
可是阿司前天現身已經打破這僅存的默契⋯⋯。
「你說你還有一個表弟找不到對象?」
「你說小齊嗎?」阿司整天都在思考小均的事,忘了跟老三提過小齊。
阿司想把小齊弄過來高雄,讓他以出差名義就近照顧小均,相信媽媽齊虹白無法拒絕他。
可是小齊的嘴巴不太牢靠,有緒和倪信又認識小齊,這些人際網絡牽一牽,全世界大概都知道小均在哪了。
「有機會介紹你們認識。」阿司敷衍。
老三和阿司相談甚歡,聊到下午還捨不得放阿司離開,力邀阿司去足部按摩。
「走吧,捏腳加全身按摩的錢我出,你前天替我們挨了好幾拳,我要好好慰勞你。」
老三熟門熟路帶阿司來到一家小型養身按摩會館。
「閻總,今天帶朋友來?」
「我特地介紹集團接班人來你們店光顧,好好招待,我老樣子,指名大師兄。」
阿司倒不擔心此後就被老三稱呼集團接班人,他不是很在乎被別人怎麼稱呼。
「接班人,」老三叫得親熱:
「大師兄是我以前舍友,少了他罩我很不習慣,還好他出獄沒幾天小均就進來了。」
阿司很矛盾,他既想多打聽小均的事情,又常常被老三幾句話搞的很難受。
“還好沒幾天小均就進來了”是什麼意思?小均連一天都不該進去。
阿司恨現在的家人,可是恨無濟於事,難道要毀了元技集團?還是讓陳乃嵐家破人亡?或者在湯裡拼命加料?
阿司常在午夜夢迴時恨不得想立刻對那家人下毒手,不惜任何代價。
阿司心思單純卻不傻樂,如果一切後果由他一人承擔他會毫不猶豫,發洩恨意很簡單,但要保證小均不被報復的惡果波及,目前他還辦不到。
報仇以後,要勞煩小均帶會客菜去看他事小,萬一連累小均一起遭報復就頭大了。
光陳有緒這個人就很麻煩,有緒從來沒說過他能對小均怎麼樣,只是在兩人初識時,有緒曾經忍不住炫耀他能讓小均說出所有他不想說的祕密,阿司直覺最危險的人物是有緒,甚至比他媽媽還危險。
阿司只做最有把握的事,他想先努力解除小均的心靈障礙,但願解除後,那家人就不能拿小均怎麼樣。
原以為不打擾小均是最好的治療方式,昨晚阿司有個新發現,也許肉體治療對小均病情會很有幫助。
阿司一邊傻想,一邊愣在原地,等他一回神,老三早把他拋下,舒舒服服坐在躺椅上,腳丫子泡進玫瑰花瓣溫水中,愜意等著前獄友替他服務。
接待人員上前給阿司一個微笑:
「先生,第一次來嗎?足部按摩嗎?有沒有指名?」
阿司點頭:
「我要指名你們全店最帥的師傅。」
阿司很快也躺進長椅泡腳,一臉期待,卻失望發現幫他捏腳的男師傅長的真不怎麼樣。
「不是他啦,我想指名小均啦。」被打槍的師傅臉立刻變臭。
接待人員心神領會的朝阿司微笑:
「你就直接講十八號就好了,不過他還在幫上一位客人做全身按摩,大概要等三十分鐘,你要等嗎?」
阿司點頭,他跟小均之間是彼此漫無止盡的等待,區區三十分鐘已是最短的暫別。
難怪昨天他送小均去上班,小均一吞就是十幾顆藥,他的工作幾乎是接觸陌生人的身體,阿司覺得小均太勉強自己了。
也許對小均而言這是不得已的選擇,可是現在他有資格干涉小均的選擇嗎?
小均穿著養身會館的制服下樓,頂著直男髮型,跟以前有緒帶他去專屬造型師精心設計的髮型簡直無法比,但看起來還是很適合小均。
小均先衝著老三微笑,無奈老三閉著眼睛享受他的足療,完全不知道小均的存在。
小均接著對阿司微笑,跟老三的微笑不同,小均給阿司的笑容夾了難以察覺的溫柔。
陳有緒在跟阿司鬧僵時,曾莫名其妙跟他提到,小均在裡面連當收容人的樣子都很適合他。
阿司現在回想,也許那是陳有緒最後一次釋放和解訊息,可惜隔天阿司放任他的派系人馬在會議上狠狠打壓有緒,有緒這麼求好心切的人,完全無法忍受,兩人和解的火苗瞬間化為泡影。
同樣幫人做足部按摩,小均幫阿司服務時,神情明顯較放鬆。
兩者差別是阿司離開前,見小均幫其他人按摩比較出來的。
阿司來看他,小均非常高興,他想通了,他不想再浪費時間冷顏酸語個三分鐘、再傲嬌個五分鐘,他不知道別人是怎麼想的,但他一直覺得自己時間不夠,他不是沒時間,只是大部分的時間都被人用來馴化跟打磨。
從學會當陳家財產後,又要學習當有緒寵物,當完受刑人後,他現在正在學習當個稱職打工仔,就算有朝一日成了人人羨慕的家族集團接班人,似乎也只是另一種名額珍稀的改造工程。
小均知道自己是誰,可是他沒辦法叫出自己的名字,只好努力忘記自己的名字降低痛苦,直到阿司跟他表白的那一天,那個熟悉名字又在耳畔響起,他在阿司深情對視裡看到了當年的自己。
阿司,分手那天⋯⋯是不是你發現我已經不是當年的我,才會震驚到不想理我?
你對我失望了嗎?但你現在又主動跑來找我,我真的猜不出為什麼。
我知道我已經不是我,卻也只能老老實實面對事實,無能為力。
可是我很愛你,我是真的很愛你,可以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誘惑你?
沒有欲言又止的寒暄或艱難的醞釀,小均一邊按腳一邊很自然的報告近況。
什麼事都被這個人搞得很自然,什麼話都能被他說的很平靜,有時又突然失控大暴走,這就是別人心目中的小均。
但沒人知道阿司心目中的小均是什麼樣子,這很難描述,因為那樣的小均已經不在這世上了。
眼前的小均不再是以前的小均,內斂又壓抑,還非常自暴自棄,這樣的小均卻激起他瘋狂的性衝動。
他沒辦法像以前一樣偷偷收藏小均的裸照,他怕自己會猛噴鼻血直到兵盡人亡。
壓抑衝動有點困難,阿司努力想像眼前有一片大海,他跳進去,讓自己從頭到腳泡在海裡試圖冷靜,這片藍到透明的海平面突然開口說話了:
「我第一份工作是兒童美語補習班的教學助理,可是不知怎麼被發現我有身心症,家長也認出我上過週刊,撐不到三天。」
如果是有緒,應該直接回他:
“因為你的病史週刊都幫你整理過了。”
但阿司只是緩緩問:
「這裡知道你所有的事嗎?」
「嗯。大師兄看到我求職資料,直接打電話給我,他說他從北監畢業好幾年,沒遇過我,但我這個小學弟在裡面很出名,他聽到不同獄友都提到我的八卦,很想看看我長什麼樣子。」
與其說大師兄想看看小均正面長什麼樣子,不如說他想欣賞小均背後的雕樑畫棟。
無良的副總,找人在背後刻那兩個字有夠醜的,一入監都被大家看光光了!已經夠出名了,真的不用太受歡迎。
「你這樣屬於社會矚目案件的受刑人,怎麼沒有特殊禮遇?」
阿司曾努力尋找讓小均早日離開的方法,甚至想到讓小均移監到台中培德醫院,有緒十分反對,一直強調他跟北監上面比較熟,把小均移來移去是要整他嗎?還一副深怕探監要跑太遠的樣子,把阿司氣個半死。
有緒都反對了,小均信中的答覆又怎麼會同意?阿司再度咬牙切齒。
幸好他還是比陳有緒早一步找到了小均,還舒舒服服睡在躺椅上被小均溫柔按摩。
「我的案件很一般,只是個人八卦比較轟動,而且我不喜歡獨居房,特殊待遇就算了。」
「如果你能到療養專區就好了,至少可以繼續治療。」
「精神病療養專區全是急症,我才不想跟他們關在一起,他們眼神都很呆滯。」
阿司微微一笑,其實哥哥有時候眼神也很呆滯啊。
「不過跟療養專區比起來,太空房就更可怕了,味道臭到很想暈過去,還會被綁在床上,我在裡面都很努力克制,根本不敢發作被放進去。」
小均是否曾經被關在他討厭的那種房間裡?這種想法讓阿司幾乎發瘋。
接下來開始沉默。
雖然忍不住打探小均,忍無可忍靠近他,但他不是來解相思或話家常,他是來解決小均的困難,讓小均能擺脫過去,好好過屬於自己的人生,他是屬於小均的過去,不適合一直刷存在感,刺激小均的情緒。
想和小均在一起的念頭讓他很痛苦,小均被毀滅的人生是他一手造成,如果沒有他,小均還是以前的小均,就算不可能對他動情,至少不用經歷小均正在經歷的一切。
小均也察覺阿司的沉默,這兩天他又很快想開一件事,阿司沒有對不起他,副總闖入他們房間的那天,阿司已經明白跟他說分手了,雖然他一直不願接受,但談感情只有一方自願是談不起來的。
單身的阿司,自然可以找他想要的伴侶,他跑去辦了盛大婚禮,他錯在哪兒?
小均不肯見他,不跟他說話,用盡一切方式鬧彆扭,只是討愛不成的幼稚行為。
每天吃藥,每一顆藥丸他都當成認命藥,希望吃了就能一天比一天更認命。
阿司是不是最近壓力很大?小均以他足療專業做出判斷,心裡非常疼,他應該忍著自己,留在阿司身邊的。
至少他曾在元技混過,跟那裡很熟,他知道爸爸很討厭白癡,他可以建議阿司如何藏拙。副總超級護短,不知阿司這新手兒子能不能勝過她的資深兒子?
至於有緒,小均不知該怎麼形容,他喜怒無常,很難捉摸,小均只能對阿司說聲:”兄弟保重”。
他好想回去,好想回到阿司身邊,他痛恨自己在喜歡的人面前毫無用武之地。
「你最近壓力很大?」還是忍不住脫口而出,他想聽到阿司隨口抱怨什麼,至少他還有能力默默聽著。
「大概是太久沒被性服務了。」阿司舒服到陷入恍神狀態,忘記他要泡在海水裡。
「我知道了。」
「??」他知道什麼?!連我都不知道我剛說了什麼。
足療結束後,小均把阿司帶到樓上一間昏暗的按摩室包廂,還拿出一件浴衣要阿司先洗澡後換上。
這是阿司第一次按摩,被帶到小房間後看見一張床,已經忍不住小鹿亂撞,小均拿衣服要他洗澡,該不會等一下小均就拉開廉子替他刷背,然後一路往下滑,刷過股縫⋯⋯。
阿司被慾望搞得全身燥熱不已。
浴衣突然掉落在地,小均被人壓在牆上,甜甜澀澀的唇瓣瞬間滑入味蕾,因為被壓住的一方沒反應,掠奪口腔的激烈一方只好疑惑的狼狽退出。
「這裡隔音不好,也有監視器,我會丟工作的。」小均語氣十分平靜。
阿司面紅耳赤低著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見這反應,小均忍不住主動上前一步,緊緊抱住他,在他耳邊壓著聲音緩慢說:
「還記得你打開我開關這件事嗎?反正你也關不掉,不如你把我帶回台北,我繼續住庭院也沒關係,別把我餓死就好,既然我們的關係已經曝光,你就直接接收我,你多一分財產,我也不用再忍受我自己,你覺得呢?」
阿司忍不住淚流滿面,他拼命搖頭。
「試試看好不好?也許我們都會滿意。」輕輕替對方抹去拼命掉落的淚,語調依舊沒有起伏。
「小均,哥哥,陳有均,Beck Chen⋯⋯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那兩篇報導有什麼了不起?你常丟工作有什麼了不起?全世界都對你有意見有什麼了不起?你需要這樣對你自己嗎?」
「連你都不要我了,我覺得你相當了不起。」
「不是我了不起,是我還欠著你。」
「我很喜歡全世界都欠我之後,再繼續捅我幾刀的感覺,是真的。任何事都要幹到底,不要捅了兩下怕見血又跑掉,辜負我對你的期望。」
阿司眼淚還掛在臉上,聽了小均的話愣了一下,這幾天他對小均很不放心又想不出原因,直到現在看到小均殺氣畢露,冷嘲熱諷功力恢復五成才稍微放心。
「Beck, 我想要你家的大門鑰匙。」
「你想幹嘛?」
「想繼續捅你。」
「確定你辦得到?」
「為什麼我辦不到?」
「因為你就一副不知進退。」
阿司傻傻望了他一眼,突然語出驚人:
「我本來就比較喜歡當Bottom。」
他聽懂了?
唉,這幾年每個人都在前進,連性暗示的理解力都突飛猛進,只剩下自己,拼命想回到原點卻無法實現⋯⋯。
阿司想著與其擔心小均一心想回陳家吃苦當吃補,不如換他直接上門坐鎮,至少讓小均先恢復七成的殺氣,也避免小均當財產當上癮,萬一陳有緒正好又巧合找上門⋯⋯?
「老三有我家備份鑰匙,等一下拿給你。」
「別隨便把鑰匙交給別人!」
「他又不會攻我,你比他危險多了。」
小均多年來頭重腳輕的空虛感安穩落地。
他終於知道以前的自己有多勉強自己。
他需要阿司,即使這是一件多麼窩囊自殺的行為,可是他真的已經撐不下去了。
熟悉的對望,夢中常出現的相視一笑,原來當不倫宗師也沒那麼糟糕,至少阿司願意再陪他走一段。
老三突然上樓,嗓門不小:
「你們兩個在幹什麼?」
「老三你上來幹嘛?」
「你們在幹什麼?」
「對看。」小均沒好氣回答。
熟悉的能量在全身運轉,他一直在消耗掏空的自己,直到現在,終於有進食的感覺。
「大師兄叫我上來把你們分開,你們到底在幹什麼?」
「為了把你引上來啊。晚上不是要喝酒?討論一下我們怎麼去。」
一提到晚上的節目,老三立刻把大師兄的任務拋在腦後,興高采烈拍著金主:
「當然是坐計程車去,我的車又不是什麼好車,接班人,你開了什麼好車?」
「我不會開車。」「接班人?」
「你們說話疊在一起我要先聽誰的?」
小均抬頭看了一眼牆上時鐘:
「陳先生,你時間到了,我又要下樓接客了。」
「什麼?你什麼事情都沒做!」
「遇到廢話太多的客人,我們也有我們的SOP。」
「⋯⋯鑰匙立刻給我,晚上你給我加班!」
... 本帖最後由 taonong 於 2020-1-31 19:04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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