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 三國董卓大傳 作者:吳老狼 (已完成)

 關閉
麻吉 2007-1-15 00:53:1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19 267347
amg333222 發表於 2007-3-14 07:10

第四十五章 天譴曹操(1)

漢初平三年六月初七,也就是康鵬與賈詡等人密議後的第三天,康鵬留李儒、司馬朗和趙雲等人守衛長安,與賈詡、法正、馬超和龐德等文武,率領六千西涼鐵騎,帶著大批物資浩浩蕩蕩離開長安,前往兩年前被逼撤出的洛陽,去『朝見』大漢獻帝。與當日狼狽撤離洛陽時不同,康鵬這次是故意擺出香車駿馬,錦衣玉食,風風光光的返回洛陽的。

    因為這次不是去上戰場,所以這次與康鵬同行的還有病中的伏玉、大喬和甄宓之母,伏玉的病情全因思念父母過度而致,又因為勸蔡文姬不要賭氣回洛陽而被閨中好友蔡文姬怒罵,急火攻心之下吐血昏倒,康鵬又公務繁忙無法分心照顧她,多虧了有神醫華佗在長安,又得大喬悉心照料開導,否則伏玉的病情可真就要危險了。不過當伏玉聽說康鵬要帶她回洛陽時,病頓時好了大半,而大喬借口要照顧她堅持著跟來,也被康鵬默許。

    而根據康鵬得到的消息,負氣出走的蔡文姬一行已經到達華陰,遇上緩慢推進的呂布、張繡部隊,康鵬也不急於追趕,只是飛鴿傳書呂布,讓他帶軍親自保護蔡文姬一行以回家探親為名先行前往洛陽,一路大張旗鼓,鑼鼓開道,務必要讓中原諸侯知道自己知道重返洛陽了。

    不是康鵬不關心蔡文姬,而是他太清楚蔡文姬的脾氣,現在趕上去,她也許真能在自己面前橫刀自刎,不如讓她先回已經破落的洛陽吃點苦頭,磨磨她的傲氣,何況患病的伏玉還躺在車中,康鵬不敢讓她太過顛簸。但康鵬半點都不擔心蔡文姬會在生氣中做出什麼傻事來,早在三天前,甄宓之母就悄悄告訴康鵬,是她故意讓甄宓與蔡文姬同行的,目的就是讓已經逐漸長大的甄宓在路上慢慢勸解蔡文姬,方便康鵬與蔡文姬和好。不過有一件事順便提醒一下,伏玉正在病中,大喬康鵬又死活不敢動,晚上住宿之時,與康鵬同床共枕的是不是那位三十出頭、看上去卻僅有二十左右、又正值狼虎之年、成熟得在滴蜜水的甄母就不知道了。唯一知道的是,早在長安之時,康鵬就在蔡文姬的眼皮子底下幾次趁黑摸到甄宓母女房間裡,也不知道是去幹什麼——或許只是去看望這對孤苦伶仃的母女罷了,所以董府的人也不敢胡說八道。

    就在康鵬風光旖伲的向洛陽緩慢開進的時候,曹操軍卻在面臨他們獨霸兗州後最大的麻煩,開始是陳留城門旁出現一張告示,那告示十分古怪,非紙非綢,薄而透亮,水浸不濕,揉而不爛,上面的字色作灰藍,也是半透明的,彷彿一個材質。如果有一個現代人看到那告示肯定會嗤笑——這不就是把汽車的太陽膜剪成字,粘在塑料布上,有什麼希奇?

    告示上只有十六個字:『曹操不仁,妄奪祥瑞;天將懲之,兗人速避!』雖然告示出現的當天正巧是陳留集市之日,看到告示的兗州人很多,但告示字意含糊,詞語不詳,不知道什麼意思,除了紙質獨特外,也本不應該引起多大轟動,貼了幾個時辰後被聞信趕來的曹操軍士兵撕去了事。但自從那天起後,兗州就怪事不斷,田間先後挖出兩個石人,石人身上也刻有那十六個字;然後是幾名兗州漁人在黃河岸邊撿到幾條大魚,這本是平常之事,但那幾名自認運氣好的兗州漁人很快就笑不出來了,他們把魚賣出去不到半個時辰,一隊如狼似虎的曹操軍士兵就把他們提溜到軍營,用皮鞭追問那些魚的來歷——那幾條魚的肚子裡都發現白絹,白絹上也寫有那十六個大字。繼而是陳留民間出現一些童謠,古里古怪的,不知什麼意思,其中一段是這麼念的:『一曲日,背天意;千斤糧,不發芽;天雷降,兗人亂;提品木,不得生。』小孩子唱著好玩,不知道什麼意思。但兗州有見識的士子學子卻大概聞到什麼味道,拖關係,走後門,四處打聽曹操從王匡手裡搶到的神種生長情況,而神種生長情況乃是曹操軍機密,他們當然打聽不到,但更增加了他們的疑心。於是乎在短短幾天之內,曹操要遭天譴的消息以超越商旅信使的速度迅速傳播到兗州全境,在兗州民間引起極大轟動

    這些情況引起了曹操軍留守在陳留的程昱和夏侯敦等人懷疑,漢初平三年六月十四,謠言在兗州出現的五天後,夏侯敦匆匆趕到府衙,一進大廳就對著程昱大嚷道:「仲德,不好了,梁都的曠野之上,一夜之間出現了十六個長寬都是丈餘的大字,還是那些污蔑主公的字。」夏侯敦喊完後,又翻著獨眼擔心的說道:「仲德,最奇怪的是,那些字都是由無數只密密麻麻的螞蟻組成的,你說這會不會真是上天給主公強搶祥瑞的警告?」

    程昱一笑,「元讓莫慌,那不過是細作效仿昔日漢高祖誘楚霸王烏江自刎之法,以蜜糖寫字,蟻自附之成字,沒什麼奇怪。」

    夏侯敦鬆了口氣,正要說幾句俏皮話,程昱卻又皺起眉頭,喃喃道:「速度有這麼快嗎?五天時間,許昌、穎川、官渡和武平都突然出現大量謠言,昨天又是梁都,除非是事先有準備,互相之間又有特殊的聯繫方法,否則少許細作散播謠言,不可能有這麼快的傳播速度。」

    夏侯敦上陣打仗有萬夫不擋之勇,這些陰謀詭計卻不是他拿手的,只能睜著一隻獨眼看著程昱拿出那張奇怪的告示繼續說道:「元讓,不是我自大,我熟讀經史子集,自付天文地理也略通一二,可這告示的紙張卻從沒見過,更是聞所未聞,我總覺得事情有些奇怪,如果敵人是為了動搖我們軍心,大可以借我軍軍中兗州軍與青州軍不和作文章,何必以天災為借口?除非他們能操縱天災,否則謠言不久就會自破。」其實正如程昱所聊,康鵬原先是想讓暗月組利用兗州軍與青州軍不和大作文章的,只是臨時更改主意罷了。

    夏侯敦搖搖頭,老實答道:「這些我不懂,你叫我上陣打仗可以,運籌帷幄我不行。」

    程昱又是微微一笑,心說你還真有自知之明。程昱考慮良久,還是說道:「不行,這事不能掉以輕心,元讓將軍,你立即派心腹將這篇告示送到正在小沛的主公處,請主公定奪。」

    夏侯敦點點頭,正要去辦,一名傳令兵衝進來,半跪奉上一封竹柬,「稟告二位大人,董卓軍大將呂布率五千鐵騎兵出潼關,往洛陽方向趕去。另據消息,董卓軍大將張繡也率領五千鐵騎往潼關方向移動,董卓親自率領六千鐵騎緊隨其後,目標也是潼關方向。」

    程昱騰的站起來,大叫道:「對了,董卓,就是他!他要假借天譴之名攻打我們,牽制我們的力量,不給我們安心發展的機會。」

    夏侯敦大驚,但也有些奇怪,「奇怪?董賊居然只派一萬六千多騎兵來攻打我們,這麼點人夠用嗎?」

    程昱搖頭道:「兵貴精不貴多,西涼鐵騎素以精銳著稱,如今又經過董賊幾次精編,雖只有一萬六千人,但戰鬥力遠勝十萬步兵。何況董賊今後的首要目標應該是西川。此來只是破壞我們的農業,在秋收農忙到來之季逼我們抽調用於屯田的兵力迎敵,使我們無力顧及屯田而糧食減產,不會深入兗州。」

    「那怎麼辦?要立即征招民兵嗎?」夏侯敦急得滿頭大漢,從康鵬撤出洛陽後的這一年多來,曹操為了維持民間發展,採取藏兵於民的政策,雖然兗州人口基數遠勝河北與徐州,卻沒有象劉備和袁紹那樣大規模征招擴軍,軍隊數量一直保持在十二萬左右,但是現在屯田養軍已佔軍隊數量的大半,還要駐守各地,又被曹操帶走一些去小沛,目前還能調動的軍隊,已經只有三萬了。

    「不能從民間招兵,無論如何要保證今年的秋收。元讓將軍,請你即刻率領還能調動的三萬兵馬增援汜水、虎牢二關,只要董賊來攻,無論他然後挑撥,你都要依仗關牆堅守不出,只要堅守到主公回援,那麼董賊必退,如果討賊聯盟能順利組成,那我們還可以乘勝追擊,擴大戰果。」

    程昱一邊讓夏侯敦增援汜水、虎牢二關,一邊派人緊急通知遠在小沛談判的曹操,雖是萬全之計,但卻遺漏了一點,陳留兵力一空之後,埋伏在陳留的暗月組頓時更加活躍,乘機進菜場,入弄堂,上妓院,下集市,深入田間地頭,有關曹操強搶王匡神種將遭天譴的謠言不絕於耳,只是曹操這兩年來施政確實得當,陳留百姓對這些謠言都是抱著將信將疑的態度,暫時沒有激發民變而已。但與此同時,兩箱潔白的棉花混雜在一批產自長安的棉花中,通過重重檢查,悄悄送到陳留的某些人手中……

    漢初平三年六月二十,曹操軍信使終於趕到小沛,將程昱的急信送到曹操手中,而恰好就在這天,搖擺不定的袁紹下定決心,與曹操、劉備、孔融、劉表和劉焉等勢力化解仇恨,組成第二次討董聯盟,以抵禦已經東山再起即將適機噬人的董卓。

    曹操等六方約定,今後不管那一方遭到攻擊,另外五方都有義務救援那一方,或支援物資,或出軍相助,還有就是直接攻打董卓大本營。六方還宰白馬為誓,互約六方之間不得互相攻伐,待積累足夠力量之後,再一舉消滅董卓,再興漢室。

    但諸侯沒想到,他們立誓的當天,曹操軍的求援信就到了,雖然有些煞風景,但也給了聯盟的兩位提議者之一劉備表達誠意的機會,劉備拍著胸膛說道:「孟德兄放心,董賊假借天命攻打於你,我這就親自率領駐紮在小沛的一萬精兵去與你助陣,另外再支援你一批糧草兵器,助你抵禦董賊。」劉備心中暗笑,不出諸葛軍師所料,第二次討董聯盟一成立,董賊必然攻打於你,讓你和董賊陷入無休止的消耗戰。可惜諸葛軍師正在守徐州,否則他一定能給我出一個好主意,讓你和董賊打得更激烈一點。

    劉備帶頭發話了,另外一位在場的諸侯孔融自然不好意思小氣,也是派遣太史慈領兵一萬去助陣,但軍糧卻半點沒有,初平元年的大旱,青州受災最重,這一年多來,孔融軍一直在與袁紹軍打打停停,根本無力恢復元氣,為了解決軍糧短缺的問題,孔融已經提前把他在歷史上那套吃人肉相當於吃猩猩吃鸚鵡的理論發明出來了。

    劉表的使者伊籍、劉焉的使者張肅和袁紹的使者沮授也紛紛表示對曹操遭到董賊無端攻打的慰問,並且立即返回襄陽、成都和鄴城,請主公支援曹操。

    六方在那裡慷慨激昂,只有隨著曹操而來的郭嘉盯著九州地圖不放,咳嗽著一邊看看地圖,一邊看看信使帶來那張奇怪的告示,沉思不語,自從今年元月的長安之行後,郭嘉本來就不好的身體病情更加惡化,老是咳嗽不停,身體也消瘦了不少。突然間,郭嘉盯著地圖上某處,血一下子衝上腦袋,臉頓時漲得通紅,剛想開口說話,發出來的聲音卻是一連串激烈的咳嗽,「咳!咳!咳!咳!……」

    郭嘉的動作馬上被曹操發現,曹操忙過來拍他的背,埋怨道:「奉孝,我叫你多休息你就是不聽,不要那麼辛苦。來人啊,快拿丹藥來給奉孝服用。」郭嘉的臉紅漲得快滴出血,但死活一句話說不出來,咳得也越來越厲害,忽然一口鮮血噴出,仰頭昏去……

    郭嘉這次病得十分嚴重,他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六月二十三,曹操急於回援兗州,將郭嘉交給從人照料,已經和劉備軍先行三日了,而兩日前,孔融的軍隊也集結完畢,緊跟而去。而郭嘉聽從人說完情況後,大喊一聲,「完了!黃河!」便又再次吐血昏去。

-----------------------------------------------------------------------------------------------------------------------------------------------------------

第四十六章 天譴曹操(2)

    漢初平三年六月十九,康鵬一行終於到達洛陽,除了康鵬從長安帶出來的六千人馬,又加上會合的張繡軍,軍隊規模已達一萬一千,這些西涼鐵騎中的最精銳者個個騎著高頭大馬,持刀弄劍,衣甲鮮明,殺氣騰騰的模樣讓人忘而生畏。

    正如康鵬所聊,他重返洛陽的消息剛傳到洛陽,洛陽城中官民馬上大亂,尤其是洛陽的士族大家,消息傳到洛陽的當天,他們就收拾金銀細軟,準備跑路,就連普通的洛陽百姓們也人心惶惶,大有末日來臨之感。但康鵬對此早有準備,先讓呂布借口保護蔡文姬回娘家,順便接管洛陽城防,嚴禁洛陽官民出逃。免得自己回到洛陽後面臨整個城市空空蕩蕩的尷尬局面。

    康鵬的命令傳到呂布手中後,久經賈詡、李儒等一幫老狐狸熏陶的呂布也開動了腦筋,他一邊帶領少部分兵馬保護蔡文姬一行,一邊派遣大部分鐵騎搶先到達洛陽,直接控制洛陽城防,而洛陽城雖然掛名都城,卻只有少許兵力鎮守,而且大都裝備低劣,食不果腹,衣不遮體,那裡是這些西涼鐵騎中最精銳者的對手,連手都不敢還,就被董卓軍士兵解除武裝,乖乖交出城防。董卓軍接管洛陽後,第一件事就是控制城門,洛陽城百姓許進不許出,實在要出城農工的洛陽百姓也要搜身檢查確認沒有攜帶遠行的物品後才能放行,並扣留家人,規定他們的回城時間,士族大家也沒有一家一戶能夠逃脫,都是被困在洛陽城中,洛陽百姓雖然痛恨西涼軍的這些霸道行為,但是在西涼軍明晃晃的屠刀下,還是理智的選擇了閉嘴,好在這些董卓軍事先得呂布嚴令控制軍紀,除了限制百姓出入之外,倒也沒有發生什麼軍民衝突。

    雖然早已經在情報中得知洛陽城的破落情況,但是當康鵬真正回到洛陽城時,他還是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離城門還有半里,目力極好的康鵬就遠遠看到,他離開時雄偉壯觀的洛陽城樓已經破裂腐朽,曾經高達十餘丈的城牆也坍塌低矮了許多,牆壁上長著暗綠色的雜草,星星點點或成面成片的分佈在牆壁上,與灰黃的城牆對襯,顯得衰敗淒涼。

    待大軍進城之後,城中的景象更是觸目驚心,往昔繁華富庶的洛陽街道不見了蹤影,雕龍刻鳳的樓台、妝金鑲銀的亭閣化為廢墟,以前整齊乾淨的民居已經遍佈灰塵蛛絲,人高的雜草從坍塌的院牆裡探出頭來,隨著夏風搖晃。到處是殘塬斷壁,到處是饑民餓殍,偶爾有一些洛陽百姓過往,個個面有菜色,衣不遮體,目光呆滯,比之乞丐不遑多讓,彷彿一陣風都能把他們吹倒。

    「你們是怎麼搞的?」康鵬看到先期抵達的魯肅帶著他的兩位老丈人和馬日鄲那幾個老頑固迎上來,跳下馬也不行禮,直接劈頭蓋臉問道:「洛陽城乃是我大漢首都,也是我大漢的臉面,老夫把輔政之權交給你們,你們竟然弄成這樣子,我大漢威嚴何在?天子顏面何在?」

    兩年沒見,太傅馬日鄲銀白的鬚髮稀落,衰老了許多,他顫顫巍巍的康鵬行了一個禮,「太師,老朽無能,治政無術,讓天子顏面無存,大漢威嚴掃地,老朽死罪啊。」說到這裡,馬日鄲擦去眼角渾濁的淚水,哽咽道:「老朽這些日子也一直在想,洛陽城成了這副模樣,將來死後不知如何面對漢室的列祖列宗。」

    康鵬火冒三丈,衝著馬日殫咆哮道:「我上個月剛給朝廷進貢了五萬金幣,十萬斛糧,維持朝廷營生,你是現在的朝廷首輔,你弄到那裡去了?」這可不是康鵬有什麼忠君之心,而是他要讓洛陽朝廷繼續當他的擋箭牌才鐵公雞拔毛的,不過一想到自己辛苦積攢下的錢糧就這麼打了水漂,康鵬還是憤怒無比。

    蔡邕、伏完、朱攜和董承等人滿面愧色,蔡邕硬著頭皮對比他還要大十來歲的康鵬解釋道:「賢婿,你不要責怪馬太傅了,他已經盡了全力,可惜……」蔡邕搖搖頭,哀聲歎氣的不肯再說話。

    康鵬仔細打量一番這些漢朝的老臣,除了蔡邕和伏完衣著較好外,其他老臣都衣衫破舊,官服上甚至打有補丁,個個瘦得皮包骨頭,無精打采的。康鵬歎了口氣,也不忍心再指責他們,康鵬知道這些老臣的難處,他撤離洛陽的時候,洛陽錢糧儲備被他洗劫一空,洛陽城已經成了一個名副其實的空架子,後來又有康鵬暗中導演的袁隗、王欣之亂,更讓洛陽雪上加霜,毫不誇張的說,洛陽的衰敗就是他康鵬一手導致的。而且康鵬接到情報,逐漸長大的漢獻帝也開始接觸政務,對朝廷來說,這本是好事,可壞就壞在這個漢獻帝繼承了他父親寵信太監的毛病,新任命了兩個大、小黃門,在朝中作威作福,蠶食老臣們的權力,又貪財好色,才十三歲就要廣選洛陽美女入宮,雖然被馬日鄲等一班老臣死柬攔住,可兩個月前,漢獻帝還是堅持讓老臣們抽出錢糧翻修皇宮,以顯示他的無上皇威,並且向本已處於破產邊緣的洛陽民間加徵賦稅,大有新造宮室的苗頭。

    這時候,伏玉也在大喬的攙扶下走下馬車,撲到伏完的懷裡痛哭,敘述別來之情,康鵬也趁機給自己找一個台階,對著後面一揮手,五輛滿載錢糧衣物的豪華馬車立即奔上前來。康鵬指著馬車說道:「幾位大人,二位岳父,這是本相的一點心意,請笑納。」

    蔡邕和伏完倒沒什麼,他們在洛陽雖然過得清苦,卻有長安的女兒接濟,日子勉強過得去。朱攜和董承嘴上雖然推辭,可心裡卻已經笑開了花——他們的家裡已經窮得快揭不開鍋了。只有馬日鄲堅決不收,「太師,你我雖然同朝為臣,但無功不受祿,這些東西太師還是進貢給聖上吧。」

    康鵬那裡肯依,表示進貢獻帝另有貢品,一定要馬日鄲收下,朱攜和董承等人也知道馬日鄲家比自己們更窮,也苦勸馬日鄲收下,「馬太傅,這也是董太師的一片心情,取不傷廉,你還是收下吧,你家裡人口最多,聊補家用,讓家裡人吃幾頓飽飯。」

    蔡邕也勸道:「馬太傅,你就算不收,這些貢品只怕大部分也要落入那兩個閹人之手,何苦便宜那倆個閹人呢?」

    「閹人?」康鵬奇道:「是不是皇上新任命的那倆個大小黃門?他們幹了什麼,能讓岳父如此痛恨他們?」

    提到那兩個太監,這班老臣無不怒容滿面,馬日鄲咬牙切齒道:「太師,你可還記得,你從虎牢關凱旋而歸後的第一天早朝,你曾經當場打殺倆名太監,不知為什麼,那倆個太監居然沒死,還逃出了皇宮,今年又混進宮裡,騙得聖上信任,又被任命為大小黃門。」

    康鵬恍然大悟,正要說話,蔡邕又接口道:「賢婿,你上個月進貢的錢糧,我等本想學習賢婿的屯田之法,拿出其中七成招募饑民,耕種洛陽荒地,可那倆個閹人硬是煽動聖上將錢糧全數收入宮中。如果真是拿去供奉聖上,我們也沒什麼話說,但我等悄悄查了一下宮中帳目,聖上所用的一枚雞蛋他們竟敢作價一貫新錢,其它的更是觸目驚心,估計那些錢糧已經大部分落入那兩個閹人的腰包了。」

    在和女兒互敘別來之情的伏完也插口道:「什麼估計?他們不是做賊心虛的話,為什麼溫侯一來洛陽,他們就想逃離洛陽?如果不是溫侯的軍隊把他們堵在城裡,只怕他們又逃得不知去向了。」

    康鵬摩著鬍子,心中琢磨,要殺那倆個太監容易,不過他們居然這麼有腐敗的潛質,何不利用一下他們,讓漢朝皇室進一步失去民心呢?想到這裡,康鵬轉頭對身邊的呂布道:「奉先,派幾個人,去把那倆個太監抓來見我。」

    呂布大咧咧的說道:「義父,這種沒卵子的東西要來做什麼?孩兒派人去直接把他們剁了算了。」

    康鵬對呂布使個眼色,故作正經道:「奉先,為父和你說過幾次了?我等都是大漢臣子,要忠君愛君,那兩個閹人雖然可惡,可他們畢竟是聖上近人,我們要問明情況再作決定,免得冤枉了人。」以呂布的智力,雖然猜不到康鵬打的什麼主意,卻知道老奸巨滑的義父又要打什麼鬼主意了,咧嘴一笑,轉身就去辦事。

    呂布走後,康鵬又與幾個老頑固客套了幾句,眼看日移偏西,蔡邕厚著臉皮說道:「賢婿,你和文姬的事我已知道,確實是文姬不對,從她返回洛陽後的這些天來,老朽已經多次教訓於她,她也有悔改之心,你的岳母已在家中整頓酒席,清掃房屋,諸位大人請一起到我家中,為太師接風洗塵。」

    康鵬在心裡撇撇嘴,心說老頭你騙誰?那個野蠻丫頭會有悔改之心?我進城前接到甄妹妹的報告,怎麼說是她準備讓我上門去給她磕頭請罪她才肯原諒我?你老頭不過是被你那個怕我真把女兒休了的老婆逼著來的,還有你也怕我真把女兒休了,有損你當世大儒的顏面。

    康鵬咳嗽一聲,將蔡邕撂到一邊,轉頭對伏完說道:「岳父大人,自我與玉兒成親之後,還沒登門拜訪過,這次小婿(?)到你家去住宿如何?玉兒又有病在身,我也好順便照顧她。」

    蔡邕臉色馬上變了,心說自己那個寶貝女兒不會弄假成真,真要被休了吧?馬日鄲、朱攜和董承也納悶,都是在心中說道,難道老蔡的女兒失寵了?如果是真的,那老蔡可就慘了。伏完卻半點都高興不起來,滿頭大汗的脫口說道:「不好!」

    康鵬有些奇怪,伏完與自己的關係已經大有好轉,自己去他家住宿,按理說他不應該反對才是。可伏玉似乎也大吃一驚,慌忙說道:「太……,相公,你還是到蔡姐姐家去住吧,不要讓蔡姐姐太過傷心了。」

    康鵬看了伏玉一眼,見她蒼白的臉上現出病態的紅暈,似乎很著急,康鵬更是奇怪,難道伏完家有什麼古怪嗎?康鵬正想派人去調查,魯肅把他拉到一邊,附到他耳邊低聲道:「太師,你還是另擇住處的好,伏完的次女伏壽是皇后人選之一,你在這方面的名聲……,那個……,總之對伏家不太好。」

    康鵬恍然大悟,怪不得伏玉和漢獻帝的年齡差距這麼大,原來伏玉的妹妹才是正宗的皇后,可康鵬更加鬱悶,自己都這麼注意名聲了,想不到連自己的老婆都不相信自己。康鵬越想越氣,擺擺手,賭氣般說道:「既然如此,反正現在洛陽城中空地甚多,就選一塊地搭建營帳,本相就住帳篷好了。」說完,康鵬也不理會這幫老臣,帶著將領、親兵揚長而去。

    ……

    是夜,康鵬用罷晚飯後,還在生著悶氣,自己和伏玉成婚都已經兩年了,可她對自己仍然冷冷淡淡的,從不主動求歡,這些還不算,她有一個妹妹自己竟然今天才知道,由此可見她對的戒心,伏家曾經舉家前往長安,她的妹妹也沒露面,顯然伏玉的家人對自己也是在小心提防。竊一斑知全豹,和自己有親戚關係的伏家都對自己這樣,那洛陽的其他人對自己怎麼看,也可想而知了。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如果自己現在真重新控制洛陽,只怕還是難收民心。

    康鵬搖頭苦笑,努力把這些心煩事拋開,對親兵說道:「把那倆個太監帶進來。」

    王允伏誅那日,馮斌和馮國倆兄弟僥倖逃脫,但也成了驚弓之鳥,從此隱姓埋名躲藏在民間生活,倆兄弟的運氣也不只一般的好,洛陽幾次動亂都沒有傷著他們一根毫毛,今年年初的王欣之亂後,皇宮重招動亂失散的太監,不甘寂寞倆兄弟又乘機混入皇宮,憑著溜鬚拍馬的看家本領在宮中迅速竄紅,成為漢獻帝的親信太監,兩個月前,這倆兄弟終於又做回他們魂牽夢掛的大小黃門之職,離他們的乾爹張讓的常侍之職也越來越近了。這次董卓軍重回洛陽,這倆兄弟的第一反應是想逃走,不想卻被董卓軍堵在城裡,而且馬日鄲等人還建議魯肅派專人監視他們,今天康鵬進城的消息穿來,他們自付必死,都已經準備服毒自殺了,卻被及時趕來的董卓軍士兵制止,直接押到康鵬面前。

    「太師饒命啊,太師饒命啊。」剛進大帳,馮斌和馮國倆兄弟就撲到康鵬面前跪下,磕頭出血道:「太師,小人們自知罪該萬死,請太師看在小人們以前盡心服侍你的份上,饒小人們一條狗命吧。」

    康鵬二話不說,起來對著馮斌和馮國倆兄弟一人賞了一腳,直接說道:「你們想死還是想活?」

    「想活,想活。」馮太監兄弟一聽有活命的機會,顧不得被康鵬踢得滿面流血,馬上磕頭道:「太師,小人們想活,小人們什麼都聽太師的。」馮斌還大著膽子補充一句,「太師,小人藉著為皇帝挑選美女之機,已經把全洛陽的美女登記造冊,小人想把這份名冊獻給太師。」

    康鵬正在氣頭上,一聽說美女兩個字更是暴跳如雷,順手揪起馮斌來,一反一正重重兩記耳光,「少他媽廢話,老子要你們給老子辦點事,辦好了,你們不僅能夠活命,老子還可以給你們一點賞賜。」

    「太師請儘管吩咐。」馮斌吐出一顆被康鵬打斷的牙齒,滿嘴是血的陪笑道:「小人們那怕上刀山下火海,也一定辦到。」

    康鵬又是重重給他兩記耳光,「不用你們上刀山下火海,你們不是天子近人嗎?明天早朝之上,老子不管奏什麼,你們都要讓那個小皇帝答應。」

    馮太監兄弟大喜,「這個容易,不瞞太師說,那個小皇帝已經被我們兩兄弟擺佈得服服貼貼,那怕太師要掘他的祖墳,小人們也有把握讓他答應。」

~~~~~~~~~~~~~~~~~~~~~~~~~~~~~~~~~~~~~~~~~~~~~~~~~~~~~~~~~~~~~~~~~~~~~~~~

第四十七章 天譴曹操(3)
    「老臣董卓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初平三年六月二十的清晨,在洛陽城那個新翻修的皇宮金鑾殿上,穿著整齊官服的康鵬帶著一幫文臣武將對著漢獻帝畢恭畢敬的三跪九叩,雖然董老大早在當年進洛陽之時就自封自己劍履上朝,面君不拜,可康鵬還是給足老臣們面子,勉強給漢獻帝叩了幾個頭。

    短短兩年的時間,不知是沒有了精神壓力,還是真正過上養尊處優的日子,原來瘦小的漢獻帝很是長了些肉,白白胖胖的,個子也長了不少,又經過馬日鄲、朱攜等一幫老頑固的熏陶,氣質更日見威嚴,舉手投足之間倒也有些帝王風範。但董老大往日給他造成的恐怖印象始終還在的,漢獻帝顫抖著說道:「眾愛卿免禮平身,尚父遠來辛苦,賜座。」

    站在漢獻帝身後的大黃門馮斌馬上一溜小跑搬來一張紅木椅,放在漢獻帝左側,攙著康鵬坐下,他家倆兄弟昨晚被康鵬抓去,本已自付必死,沒想到康鵬只是把他們暴揍一頓,安排任務就放了他們,這倆兄弟為了保命,今天老早就把漢獻帝從宮女的被窩請出來,到金鑾殿等待康鵬的到來。

    「聖上,這是老臣的貢品,請聖上查收。」康鵬從袖子裡掏出一份禮單,往上一遞,也是站在漢獻帝身後的小黃門馮國趕緊快手接過,轉遞給漢獻帝。

    漢獻帝打開禮單細看,禮單上開頭的無非就是錢糧之類的東西,這些東西漢獻帝根本不在乎,他如果沒錢沒糧了,大可以向洛陽及周邊的百姓加收賦稅,至不濟還有一幫子老臣會獻出家產供他花用,何況還有這個面貌醜惡的老姐夫時不時的救濟一下。漢獻帝真正關心的是馮太監兄弟昨晚給他試用的丹藥,漢獻帝雖然只服用了一粒,年僅十三歲的他就能在一夜之間連御十女,那可是男人真正的福音啊!漢獻帝沒有失望,他那個又老又醜的姐夫送給他的靈丹妙藥竟然有三百粒之多,差不多夠他一年之用!而且還有十名羌族美貌女奴,這也是漢獻帝非常喜歡的。

    禮單的最後,還有一份宮殿草圖,漢獻帝不懂建築,但看到草圖上宮殿異常雄偉華麗,便問康鵬道:「尚父,這宮殿華麗如此,朕甚喜歡,不知有甚名諱?有何奇異之處?」

    康鵬朗聲道:「回稟聖上,此宮名曰光武,乃是老臣遍尋天下能工巧匠窮思年餘方成此圖,廊腰縵回,簷牙高啄,引水為湖,堆石為山,五步一樓,十步一閣,極盡巧思妙想。假若建成,那洛陽宮殿與之相比,不過瓦捨和玉樓與之相比罷了。」

    漢獻帝還沒說話,馬日鄲、董承等一幫老頑固的臉刷的就白了,都是心說董太師你搞什麼鬼?洛陽現在都這個熊樣了,還要大興土木營建宮室,洛陽承受得了嗎?可漢獻帝接下來的話差點沒把這幫老頑固震翻,「敢問尚父,這宮室估計佔地多少?要多少時日才能建成?」

    「佔地三百餘里。」康鵬淡淡的說道:「洛陽城應該容不下這麼大的宮室,幸虧洛陽城外具是平原,建設此宮應該問題不大。只要人手足夠,三年之內應該可以建成。」說到這裡,康鵬左手中指連續彈動三下,發出暗號。

    馮太監兄弟會意,馮斌馬上湊到漢獻帝耳邊,低聲說道:「皇上,正好趕上你大婚的時間。」馮國也是如法炮製,「皇上,現在這座皇宮破舊不堪,不管如何翻修,都難現往日氣派,不如乘機修建這光武宮,一來皇上將來可以居住遊玩,二來可以顯現我皇家氣派。太師他老人家為皇上設想周全,真是忠心耿耿的肱股之臣。」

    馮太監兄弟一對漢獻帝說悄悄話,馬日鄲和伏完、朱攜等一班老頑固立即知道不妙,馬日鄲帶頭,與五名輔政大臣一起跪倒,「皇上,我大漢現在國運艱難,朝廷稅賦無以為繼,天下又動亂不斷,民不聊生,實在不宜大興土木,動搖國本,興建宮室之事,還是從長計議的好。」

    康鵬不動聲色,閉目不語,馮太監兄弟卻跳出來,馮斌扯著公鴨嗓子說道:「諸位大人,我大漢威震四海,富有天下,如何說得上國運艱難?皇上英明神武,四海生平,百姓鼓腹謳歌,去年董太師一舉剿滅犯邊作亂的羌兵,讓我大漢威震西北,又如何談得上民不聊生?」馮國也尖聲尖氣的說道:「皇上操勞國事如此辛苦,住一座好一些的宮殿,有又何不可?難道諸位大人忍心看著聖上居於陋室之中為家國天下操勞麼?」

    馮太監兄弟強詞奪理的話,立即有一堆善於察言觀色的文武百官附和,紛紛表示支持漢獻帝新建宮室。馬日鄲等人雖然急得滿頭大汗,一時卻無法反駁。站在百官之中的魯肅卻在幸災樂禍,心說誰叫你們堅決反對小皇帝下旨討伐曹操的?百官大都同意了,就你們幾個輔政大臣反對,如果你們乖乖配合,太師也不會費這麼多手腳了。最可恨的是你們中間還有人在暗中勾結、扶持曹操,想借曹操之手牽制我軍對洛陽經濟人口的蠶食控制,這個太師豈能答應?

    魯肅比康鵬早到洛陽,按康鵬交給的任務上表保奏孔融為兗州刺史,並請漢獻帝下詔命令天下討伐曹操,可遭到五名輔政大臣的堅決反對,開始魯肅還以為是這些老頑固不願看到天下動亂,並沒有放在心上,但魯肅很快發現,五名輔政大臣中有些人不僅反對攻打曹操,而且還對曹操頗有溢美之詞。魯肅就動了疑心,悄悄派遣暗月部隊調查之後才知道其中驚人的內幕,原來這五名輔政大臣中有人暗地裡和曹操有聯繫,第二次討董聯盟也和他們說不清道不明的干係!魯肅不敢怠慢,康鵬還在路上,他就派人快馬將情況及收集到的證據送到康鵬手裡。所以康鵬昨天到達洛陽之後,才會有那些奇怪的舉動,並且心情極差。

    這時候,魯肅看到康鵬的右手手指彈動,馬上站出列班,跪倒道:「臣魯肅有本,啟稟皇上,臣近日夜觀天象,見紫薇星淡,彗星掃過,恐有奸賊掠奪天子之氣,意圖篡位自立。興建宮室之事,還是緩議為好。」

    馬日鄲等人糊塗了,剛才他們幾乎以為董卓是想引誘漢獻帝大興土木,空耗民力,從而喪失天下民心,典型的居心不良,可看到董卓的絕對心腹出言反對,馬日鄲等人又開始奇怪了,難道董卓不是為了使壞?漢獻滴也很奇怪,怎麼有人敢反對那個恐怖太師的東西?他不要命了嗎?

    康鵬見時機已經成熟,便拱手道:「啟稟皇上,去年十一月三十,上天明示老臣將關乎天下的氣運的神種祥瑞交與聖上,還有河內太守王匡等人,可僅過了一個月,驍騎校尉曹操便擅起無道之兵攻打王匡,擅殺朝廷大臣,奪走神種祥瑞,不臣之心已露。賊軍又燒殺搶掠,製造河內慘案!最後還強迫河內百姓遷居陳留,造成無數百姓在途中凍餓而死,種種罪孽,數不勝數,神人共棄。」

    說到這裡,康鵬大有深意的看了自己的倆個老丈人一眼,才繼續說道:「老臣請聖上傳下聖旨,明令天下共討曹賊,老臣願親自領兵討伐曹操,為天下除此國賊。」

    蔡邕是五名輔政大臣中最沒有耐性的,搶先說道:「太師,曹校尉雖然擅起刀兵攻打王匡,可是那王匡背名漢臣,洛陽危機之時,百姓皆以剝樹皮食草根充飢,朝廷官員無隔夜之米,近在咫尺的河內卻不貢糧不貢稅,坐視朝廷宗室與洛陽百姓在饑貧之中掙扎,天下諸侯,也只有太師獻帝米肉,曹操獻帝絹帛,曹操攻打王匡,也算是為國除害。至於強遷河內百姓,也是因為後鄉侯袁紹之軍逼近河內,曹操擔心兵戈之中亂軍波及百姓,不得已而為之,曹操不但無過,反而有功。」

    蔡邕一番話說得冠冕堂皇,甚是巧妙,不僅將曹操的罪行全數開脫,還把曹操強遷百姓的事說成是曹操有心救民,倒也有他老女婿最擅長的顛倒黑白的幾分神韻。

    康鵬冷笑一聲,並不說話,只是悄悄又發出暗號,馮太監兄弟一是為了保命,而是素來與蔡邕不和,馬上跳出來,馮斌扯著公鴨嗓子大叫道:「蔡伯喈,你胡說八道的功夫倒很厲害啊?那個曹操如果不是心懷不軌,那他搶走神種祥瑞之後,為什麼不把祥瑞上交聖上?那祥瑞事關天下氣運,那曹操拿去作甚?不是想犯上作亂是想作什麼?」馮國也是尖聲尖氣的大叫,「祥瑞應該交與何人,上天早有定數,曹操強搶祥瑞,觸怒了上天,所以聖上手中的祥瑞也不肯發芽。」

    馮太監兄弟大喊大叫一陣,又退回漢獻帝身邊,馮斌給漢獻帝揉著肩膀,「皇上,這曹操確實該死,太師他一心為國,皇上是聖君,千萬不能辜負太師的一片忠心啊。」馮國則給漢獻帝錘著大腿,「皇上,這蔡邕一直在為那曹賊說好話,肯定和曹賊有什麼勾結,請皇上治這蔡邕的罪。」

    康鵬滿意的點點頭,想不到這倆個太監還真有點用處,以後可以好好利用。蔡邕卻面如土色,馮太監兄弟的話無意中戳到了他的痛處。只有漢獻帝為難了,他畢竟上小孩子,無法明辯是非,只得將目光轉移到他頗為信任依賴的太傅馬日鄲身上,看他是什麼意見。

    馬日鄲是五名輔政大臣中最為中立的一派,心懷也最是坦蕩,他雖然覺得曹操確實有罪,可是要諸侯討伐曹操,勢必又要引起一次天下大亂,這是馬日鄲最不願意看到的。馬日鄲咳嗽一聲,正準備勸康鵬放曹操一馬,以和為貴。可康鵬突然自言自語的輕輕說道:「如果不討伐曹操也好,聖上也可以集中精力修建宮室了,老臣全力支持。」

    康鵬的聲音不大,正好被馬日鄲聽見,馬日鄲這下傻眼了,他已經明白董卓獻宮室草圖給皇帝的目的,如果輔政大臣反對討伐曹操,那董卓就全力支持獻帝修建宮殿,再加上馮太監兄弟在旁邊煽風點火,那新建宮殿的事十有八九要弄假成真,使獻帝失去民心,進一步削弱漢室威嚴。

    馬日鄲權衡再三,還是咬牙道:「皇上,老臣覺得太師言之有理,曹操惡行纍纍,是該除此國賊。」馬日鄲心說,與其讓皇帝胡鬧,不如讓董卓去攻打曹操,再說曹操也確實有罪,不算冤枉他。還有那祥瑞的事,說不定真是因為他強奪祥瑞,才讓上天降怒,使皇上手中的祥瑞不肯發芽的。現在只有讓著董卓一點,將來才能再次從董卓手中弄到神種種子。

    馬日鄲發話了,朱攜和董承也明白他的苦心,也出言贊成,滿朝文武除了蔡邕和伏完之外,也一致認為董太師言之有理,是該給曹操一點教訓,都懇求皇帝下詔討伐曹操。蔡邕和伏完雖然全力反對,可言微力薄,再加上馮太監兄弟在漢獻帝耳邊煽風點火,很快,漢獻帝頒下明詔,給曹操定了一個應該誅滅滿門的反罪,明令天下諸侯討伐曹操,並且按康鵬的指示,加封孔融為兗州刺史。

    漢獻帝的詔書頒下之後,康鵬當即命令呂布為前部先鋒,張繡為副先鋒,領兵一萬前往汜水駐紮,待再進大軍到後,一起攻打曹操。並且派人把漢獻帝的詔書傳佈天下諸侯,令天下群起而攻之。

    康鵬發佈命令的時候,蔡邕和伏完一直在偷偷擦著頭上冷汗,好不容易等康鵬把命令發佈完,倆人正要請辭,康鵬突然又對蔡邕說道:「岳父,兵出不能無名,你是天下第一大儒,麻煩你書寫一篇詔文,將那曹賊的罪行一一書明,也好讓天下人知道,小婿這次是替天行道,代替上天懲罰曹操。」

    蔡邕滿頭大汗,本想拒絕,可呂布和張繡已經有意無意的靠近他,伏完也被馬超和龐德盯上,康鵬武將的舉動被滿朝文武看在眼裡,都是大吃一驚,都明白這倆人要倒霉了。

    看到康鵬那冰冷的目光,蔡邕無奈,只得當朝寫了一篇詔文,按著康鵬的意思,將曹操強搶神種的事臭罵一頓,什麼其心可誅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什麼的全部給曹操戴上,好在蔡邕是大儒,沒有象陳琳那樣把曹操的祖宗十八代都罵到,不過也差不了多少了。

    蔡邕寫完後,康鵬掃視一遍,交給魯肅找人謄寫多張,張貼到各鄉各地去,以董卓軍的宣傳力量,相信能在規定的時間裡輕鬆傳播到洛陽周邊,以配合後期的行動。康鵬又冷冷道:「皇上,沒什麼事的話,那老臣告退了。」漢獻帝早就希望退朝了,一是他看到康鵬那張『帥』臉就害怕,二是馮太監兄弟給他服用的丹藥又開始發揮藥效,只想去找宮女發洩。現在見康鵬發話,馬上宣佈退朝,一溜小跑逃回後宮。

    康鵬揮手制止馬日鄲、朱攜等人的詢問,昂首走出金鑾殿,而呂布和張繡挾著蔡邕、馬超和龐德挾著伏完緊隨而出,留下滿朝目瞪口呆的文武百官。

    ……

    康鵬住的大帳中,蔡邕和伏完綁縛著跪在地上,康鵬臉色陰沉的坐在書桌前,除此之外,帳中再無一人,三人都是一言不發,氣氛沉悶到了極點。到這個地步,蔡邕和伏完那還能不明白他們與曹操勾結的事已經被女婿知道了,都是緊閉雙目,已經做好了必死的打算。

    康鵬翻弄著桌上的一沓文書,那是暗月部隊從蔡邕和伏完家中偷出來的書信,他們與曹操合謀的書信,還有一封還是昨晚截獲的。桌上的燭光照耀下,康鵬的黑臉已經發青,又不時有傷心欲絕的模樣,過了良久,康鵬才冷冷說道:「今天我才知道,原來還有人連自己的女婿都要加害,還有人竟然勾結外人來害自己的女婿,真是大開眼界了。」

    伏完昂首道:「我沒這樣的女婿,我的女兒是被國賊強搶為妻,我不承認。」

    康鵬痛苦的搖搖頭,轉頭對蔡邕說道:「我和文姬是兩情相悅,你最清楚,你為什麼還要這麼做呢?」

    「呸!」蔡邕朝地上吐一口痰,「國賊,我的女兒本是要嫁給河東衛家,不知你用了什麼妖術,讓她魂迷心竅跟著你走了,我也不承認你是我的女婿。」蔡邕又抬頭瞪著康鵬說道:「我以前還掛念你的知遇之恩,千方百計為你的罪行開脫,沒想到你得寸進尺,先是強搶伏大人與我的女兒,然後又用假神種來欺騙聖上,還野心勃勃,意圖吞併天下,篡位登基,洗劫洛陽,威壓劉焉,挑撥諸侯混戰,現在你又把矛頭指向曹操,下一步就是袁紹、孔融、劉焉、劉表和天下諸侯,等你征服天下之後,你的野心就會暴露出來。」

    「我早已經當著天下人發誓,絕對不篡位,難道你們不知道嗎?」康鵬仰面朝天,靠在座椅上緩緩說道:「再說,即使我真的一統天下了,你們,還有你們女兒的地位也會水漲船高,難道你們不願意嗎?」

    「蔡邕生是漢家臣,死是漢家鬼。」蔡邕朗聲說道:「忠心為國,權力地位,蔡邕不欲。」

    「說得好,說得太好了。」伏完大笑道:「要殺要剮隨你的便,還有我們的女兒,你也一起殺了吧,用死洗刷她們的清白。」

    康鵬什麼話也沒說,但心中卻在無聲的哭泣,還在滴著血。又過了良久,康鵬慢慢的站起來,把那些書信一封一封的放到燭火上點燃,邊燒邊說道:「如果那天我兵敗身死,曹操掌了大權,你們就會明白,我要殺曹操是為了誰好……」

    當書信全部燒完後,康鵬緩緩走到二人身邊,替他們解開繩索,「你們不承認我是你們的女婿,可我承認你們是我的岳父。」說到這裡,康鵬醜陋的臉上蠶豆大的眼淚已經順著他的鬍鬚滾滾而落,「回家去吧,今後你們想繼續勾結外人暗害我也沒關係,我會繼續原諒你們的。」

    康鵬哭得傷心,蔡邕和伏完雖然不願意領他的情,還是被他的真情打動,正想說些什麼,帳外突然傳來伏玉的聲音,「父親,相公,你們在裡面嗎?」

    康鵬搖搖頭,擦去眼淚大步出帳,卻見大喬攙扶著伏玉站在離營帳數十步遠的地方,康鵬迎上去強作笑顏道:「玉兒,你不家裡養病,怎麼到這裡來了?」

    伏玉消瘦的臉上滿是緊張,「相公,我聽朱伯伯說,你把我父親帶到這裡來,所以過來看看。相公,我父親做錯了什麼嗎?」

    康鵬一笑,「岳父能做錯什麼,我只是請他來這裡敘敘舊,什麼事也沒有。」康鵬小心扶著伏玉,輕聲道:「外面風大,快進帳裡去休息。」

    伏玉從沒在許多人面前被康鵬如此親熱過,臉上立即飛起一絲紅霞,低聲道:「相公,蔡姐姐她們也在營寨外面,你不去把她們也接近來?」

    康鵬連頭也不回,「腿長在她的身上,她願進來就來,不願我也不勉強。」
麻吉 發表於 2007-3-27 21:25
第五十二章 奸雄本色
--------------------------------------------------------------------------------
   
    第五十二章 奸雄本色

  當康鵬在洛陽第一次表演高臺跳水的時候,曹操已經在兗州急怒攻心氣昏過去了幾次,好不容易等到黃河水勢稍退,曹操才在親兵的護衛下回到陳留城,而大耳朵劉備也在親兵白耳軍的簇擁下來到陳留,兩個難兄難弟終于見面了。雖然曹操已經有了一定的心理準備,但當他親眼看到洪水過后的陳留城凄涼景象時,還是又氣昏過去一次。

  陳留郡,東漢末期僅次于洛陽與河內的第三大城,人口接近八十萬,雖然經過黃巾起義與種種天災人禍之后,原來居住在陳留的百姓已經十去七八,但今年年初之時曹操又從河內虜得大量人口,陳留郡人口還是維持在六十萬以上,僅次于新興的長安,再加上曹操一年來采取招募流民、開墾荒地等等手段勵精圖治,陳留的繁華富庶已經遠遠超過人口大量流失的洛陽,為曹操的霸業打下堅實基礎。

  但天不與曹操之便,這次黃河大水之中,兗州百姓死亡失蹤無數,百姓房屋沖垮沖塌上萬間,十幾萬畝良田化為沼澤洼地,即將收獲的糧食也打了水漂,數十萬兗州百姓面臨饑荒的危險,更糟糕的是,洪水之后,被洪水浸泡得發漲的兗州軍民尸體到處都是,經過烈日暴曬之后,可怕的瘟疫也恰入時機的籠罩在兗州軍民百姓頭上,不到幾天時間,中牟、長社、許昌和武平都先后爆發瘟疫,大批軍民百姓病死,常常一家一戶死光死絕,真是家家有伏尸之痛,室室有號泣之聲,或合門而亡,或舉族而喪者,大量的百姓開始了逃亡之旅,同時也把瘟疫傳播到各鄉各地,短短半月時間,淹死、病死和流失的人口已經接近兗州人口的三成,而且這個勢頭還在繼續蔓延。

  軍隊方面,曹操從小沛帶回來四萬軍隊正好在洪水面前首當其沖,轉瞬間便被洪水沖走大半,駐扎在各地的軍隊也損失慘重,許多士兵乘機逃跑,再加上夏侯敦在洛水中了呂布和張繡軍的埋伏,又扔出一萬多士兵的生命,累計下來,曹操的十二萬家底便只剩不到八萬了,與劉備軍的軍力優劣之勢逆轉,僅僅稍勝于孔融的青州軍,比之窮兵黷武的袁紹軍更是懸殊,軍糧更是全部耗盡,武器稀缺,形勢岌岌可危,隨時可能被劉備軍或者袁紹軍吃掉;如果不是大水阻隔,瘟疫橫行,康鵬也會冒險突進中原,落井下石先把最大的對手之一滅掉的。

  在這種四面楚歌的情況下,郭嘉拖著病軀冒著瘟疫與洪水烈日的危險從小沛趕回陳留,找到精神幾近崩潰的曹操,而當郭嘉看到曹操的時候,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這個頹廢低落的人這是昔日那個意氣風發、談笑風生的主公嗎?此刻郭嘉面前的曹操,頭發蓬松散亂,眼窩深凹無神,垂頭喪氣的捧著一壇酒在狂灌,而程昱、李典和曹洪、于禁等人也默默無語的坐在旁邊,大廳中的氣氛凝重得能讓人瘋狂。

  郭嘉搖搖頭,嘆了一口氣,慢慢走上前行禮道:“郭嘉參見主公,我回來了。”

  聽到郭嘉的聲音,曹操這才抬起朦朧醉眼,聲音含糊沙啞的說道:“奉孝,你回來了,你的身體好些了嗎?”

  郭嘉蒼白的臉上故作一笑,握緊拳頭捶捶自己胸膛,“多謝主公關心,我已經全好了。”但郭嘉的假話馬上被自己揭穿,無法抑制的劇烈咳嗽又讓他彎下腰,半天直不起來。

  曹操對郭嘉極為愛護,見郭嘉如此,雖然現在心情已經是萬念俱灰,還是掙扎著在曹洪、李典等人的幫助下把郭嘉扶到座位上坐好,又給郭嘉捶著背說道:“奉孝,你應該在小沛多住一段時間的,陳留現在什么都不好,瘟疫又多……”說著說著,曹操的眼淚滾滾而落,哽咽道:“不過回來也好,你我相交多年,正好能見最后一面……”

  曹操的性格郭嘉最是清楚,外表不動聲色但內心卻是大喜大怒,在這么大的挫折面前,不管你是治世之能臣,還是亂世之梟雄,任何人都免心灰意冷,萌生死志。但郭嘉并不急于勸解曹操,而是指著桌上的酒壇咳嗽著說道:“咳,咳,主公,你這是什么意思?想在大醉里逃避現實嗎?”

  曹操哭道:“奉孝,我難啊,天下所有人都說,這次天雷劈開黃河,都是因為我造孽太多,是上天給我的懲罰,我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啊。軍隊的糧食已經斷了,百姓們死的死逃的逃,陳留的田地都成了魚澤,我現在已經無路可走了,活著還能有什么意思?”說到這里,曹操已經不能控制自己,蹲下去抱頭大哭道:“我已經決定了,明天就在陳留城上自刎,以死向兗州百姓謝罪……”

  郭嘉大怒,掙扎著站起來,雙手揪著曹操的衣領,奮力把曹操提起,大罵道:“你這個大騙子!是誰對我說過,他的生平志愿是天下太平,讓天下百姓安居樂業?是誰對我說,他死后起碼要在墓碑上刻上漢征西大將軍的頭銜?是誰對我說,他要一掃四方,建立不世霸業?”情急之中,郭嘉連咳嗽都忘了,說得又急又快。

  曹操先是一驚,然后眼神又暗淡下去,無力的搖搖頭,“什么都過去了,我已經無路可走了……”

  “住嘴!”郭嘉大吼道:“看著我的眼睛!”曹操從沒見過郭嘉如此發怒,倒也乖乖的看著郭嘉那雙銳利的眼睛。

  “你死不要緊,你死了留下千古罵名、遺臭萬年也沒什么。”郭嘉冷冷道:“可你的雄圖霸業、你的雄心壯志、你的偉大的理想和宏偉的志愿怎么辦?你讓忠心耿耿跟著你的人怎么辦?”

  曹操仍然沒有被郭嘉的話打動,仍然是滿面黯然銷魂的表情,低聲道:“沒用了,不管怎么做,我都沒有翻身之日了,你們走吧,我對不起你們……”

  “啪!”郭嘉突然揚手重重給了曹操一記耳光,煽得曹操頓時從傷痛中清醒過來,郭嘉喘著粗氣說道:“懦夫!典韋真不應該用他的命換你這懦夫的命!”

  郭嘉一把將曹操推倒,轉身就走,邊走邊說道:“諸位,你們誰愿意隨著這懦夫在陳留城上自殺的人就留下,不愿意的就隨著我歸隱山林吧!眼不見為凈!”

  郭嘉快走到大廳門口的時候,身后突然又傳來曹操的聲音,“奉孝,我該怎么做?”這聲音平穩鎮定,正是曹操平時的語氣。

  郭嘉猛然停住腳步,銳利清澈的眼中閃過一絲笑意,但轉瞬便逝。郭嘉慢慢轉過身去,盯著已經站直了的曹操淡淡說道:“奪取青州,勵精圖治,東山再起!”

  漢初平三年七月初八,曹操召回汜水關敗軍,放棄汜水關與虎牢關。同時遣程昱為使與青州太守孔融交涉,愿舉軍攜民投靠孔融,并讓出兗州牧之位與孔融。因程昱以重金賄賂孔融近人,使孔融答應了這一請求。

  漢初平三年七月初十,曹操軍突然包圍準備撤退陳留的盟友劉備殘軍,劉備親兵白耳軍雖然竭力抵抗,但終因寡不敵眾,被悉數包圍,但曹操未向劉備下毒手,雙方經過密談之后,劉備修書命諸葛玄率軍撤離博陽,讓出曹操軍進軍青州的道路。同日,孔融部將太史慈接到第二次討董聯盟兩大盟主曹操與劉備命令,率青州軍精銳前往汜水關,接替曹操軍防務。

  漢初平三年七月十三,曹操領先頭部隊虎豹騎渡過泗水,進入青州境內,而曹操軍大部隊在郭嘉率領下盡移兗州百姓,浩浩蕩蕩緊隨其后,因途中無糧,曹操軍盡數洗劫沿途村莊,以人肉為軍糧,制造無數血案。同日,徐州軍撤離博陽,但徐州全境戒嚴,一支徐州軍精銳丹陽兵在關羽率領下潛入青州。

  漢初平三年七月十九,關羽率領丹陽兵于半途突襲曹操軍中隊,救走被曹操軍劫持的劉備。

  漢初平三年七月二十二,曹操軍先頭部隊抵達防務空虛的北海,孔融雖然聽到些許風聲,未敢輕易出迎,無奈曹操軍細作冒死打開北海城門,虎豹騎乘機殺入北海城,許楮斬孔融于府衙之中,曹操軍控制北海,又以程昱、李典、曹氏親族等人分掌青州大小事務,逐步控制青州。

  同月,曹操出榜安民,宣稱孔融吃人等同吃鸚鵡、吃猩猩之理乃是有背人倫天理,將天降巨雷一事歸罪于孔融頭上,青州百姓雖然不服,無奈曹操軍大肆擴軍后根基逐步站穩,忠于孔融的青州軍精銳又遠在汜水,幾次起義都被曹操軍鎮壓下去。而聞信回援的太史慈軍又在途中被曹操軍伏兵擊敗,太史慈軍外無援兵、內無糧草之下一擊而潰,太史慈率少許敗軍去徐州投靠劉備。同時曹操軍與劉備軍交惡,第二次討董聯盟在內憂外困之下終于徹底破裂,從此使董卓軍可以專心對付益州軍,避免兩面、甚至三面作戰的窘境。

  曹操軍還有一個意外收獲,夏侯敦軍撤往青州途中,餓急了的曹操軍滿山遍野獵取飛禽走獸充饑,夏侯敦無意中射下一支信鴿,從此發現董卓軍快速通訊之迷,但曹操與郭嘉對此事密而不宣,只是暗中加緊了信鴿訓練……

  康鵬當然不知道他的殺手锏之一已經被曹操軍知曉,他只關心經過這些動亂,曹操手中還剩余多少人口基礎,會不會對他造成威脅。

  “相公,天很晚了,你也該歇息了。”伏玉的小手扒拉著康鵬硬邦邦的胡子,把康鵬從沉思中喚醒過來,“你受了風寒,本太辛苦了。”

  康鵬本是躺在伏玉的大腿上的,聽到伏玉關切的話不禁淫心大動,一把將從不主動與他親熱的伏玉拉在懷里,揉著她小巧的胸脯說道:“急什么?先做了夫妻之間的事再歇息也不遲。”伏玉大羞,剛要拒絕,卻已經被康鵬壓在身下。

  瘋狂過后,伏玉躺在康鵬肉嘟嘟的懷里喘息道:“相公,無雪姑娘對你一片癡情,我看你對她也不是毫無情意,你何不將她收入房中?這可是兩全其美的好事。”

  康鵬淫笑著捏捏她的小臉蛋,“夫人,讓你的相公收小妾,你不吃醋?”

  伏玉的嫩臉在康鵬多毛的胸膛磨蹭一陣,笨拙的獻媚一番后才羞道:“如果是別的女人,我當然要吃醋,但她我不會,因為她讓我知道,我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有你這么溫柔體貼又英雄無敵的相公,我還不知道你的好……”伏玉越說聲音越低,小臉也越來越紅得厲害,“相公,你知道嗎?當時你跳下黃河的時候,我才知道,我的夫君原來是天下最好的人,難怪當初蔡姐姐會不顧一切的跟著你……”

  康鵬嘿嘿傻笑一番,心說如果你知道我是不小心掉下黃河的,那恐怕你就不會這么乖了,看來我這一跌還跌好了,起碼換得老婆的真心,還有大喬的真心,看來我以后得多想些收買人心的法子,別再象以前那么老實,只顧作好事而忘記宣傳。

  伏玉突然把小嘴湊到康鵬的耳邊,輕聲道:“相公,無雪姑娘就在隔壁的帳篷里,要不要我把她叫過來?”康鵬拍拍她的小臉,笑道:“她的事以后再說,今天晚上我們好好努力,爭取讓你給我生一個兒子。”

  大喬已經是掌中之物,何必急于一時?眼下先把老婆的心籠絡好再說,康鵬在心中這么說道。

[ 本帖最後由 麻吉 於 2007-3-28 18:58 編輯 ]
麻吉 發表於 2007-3-28 18:59
第五十三章 豐收,不光是糧食豐收 (文字全)  

--------------------------------------------------------------------------------
   
    第五十三章 豐收,不光是糧食豐收

  “這些東西,全部拉到伏大人府上去。”康鵬指著自己從長安帶來的那些物件說道:“那有那張檀木的太師椅,那張鑲金的八仙桌,錦繡屏風什么的,全部搬到伏大人府上,回去買新的。”

  一舉炸開黃河,成功將第二次反董聯盟扼殺在萌芽,收買軍心民心,破壞曹操根基,迫使袁紹俯首稱臣,又威逼漢獻帝下了一道康鵬需要的圣旨,還借口軍事演習在洛陽皇陵‘駐扎’了十幾個晚上,康鵬的這次洛陽取得圓滿成功,準備返回長安的時候,得意洋洋的康鵬擺出一副暴發戶的嘴臉,大方的把特意買來擺譜的豪華家具、附庸風雅的古玩字畫和準備花用的大批錢糧金玉全部送給伏完家,以討伏玉的歡心。

  “多謝太師賞賜。”伏完的管家點頭哈腰的給康鵬陪著笑臉,心里也笑開了花,洛陽經濟崩潰之后,文武百官幾個月領不到俸祿都屬平常,貪官污吏家里還要好些,象馬日鄲、朱攜和伏完等清官就倒了大霉,舉家食粥酒常賒,主人尚且如此,何況仆人?而且以前伏玉在康鵬那里并不得寵,自然也沒有人去拍伏完的馬屁,不象蔡邕家那樣,三天兩頭有長安商人官員送去厚禮,洛陽的文武百官也沒有誰敢稍微得罪蔡邕家的任何一個人,而如今情勢全部逆轉過來,伏家的人馬上就可以在洛陽作威作福了,你叫他如何不樂?不過他如果知道康鵬這么大方還有一層討好他家二小姐——未來的皇后伏壽的意思,就不知道是該怎么想了。

  “相公。”伏玉突然從后帳出來,拖著康鵬的衣角將康鵬拉到一邊,低聲道:“相公,我們真是今天就回長安嗎?你可還沒去勸蔡姐姐和你一起回去啊?還有,你把東西全部給我家,蔡姐姐會怎么想?”

  康鵬一笑,先是環視一圈,正在大帳中忙碌的親兵仆人馬上把頭扭開,面對帳壁,同時把耳朵閉上,康鵬乘機摟著伏玉在她香唇上深深一吻,直到伏玉快喘不過氣來才松口,康鵬淫笑道:“乖老婆,你現在這么聽話,當然要給你點獎賞了。”其實康鵬這么做還有一個用意,經過康鵬派人明察暗訪,得到一個讓康鵬火冒三丈的結果——首先與曹操勾結的居然不是無比痛恨康鵬的伏完,而是女兒在董府備受寵愛的蔡邕,早在董老大入京之前,曹操就是蔡邕的學生,兩家來往不斷,如果不是董老大霸占洛陽逼得曹操逃走,蔡邕只怕想將女兒許配給曹操。而這次的第二次反董聯盟,就是蔡邕看破康鵬用假種子欺騙天下,圖謀謀取天命所歸之名,主動與曹操聯系,通知康鵬的舉動,并把伏完拉下水,這才引發第二次反董聯盟,險些讓康鵬面臨幾面作戰的困境,康鵬沒有殺他,已經是難得良心發現了,還要康鵬賞賜蔡邕,那是絕不可能的了。

  伏玉最是害羞,埋在康鵬懷里的臉已經象一塊紅布,喃喃道:“可是蔡姐姐的脾氣你也知道,她一定會罵你偏心,你等著挨批吧。”

  康鵬肥首一昂,不屑道:“隨便她,這次我就不去找她,只有她到我這里來認錯道歉,否則她就給我留在洛陽吧。”康鵬從懷里掏出一張紙來,“看到了嗎?休書我都寫好了,午時一過,我們就啟程返回長安,如果那時候她還不來向我道歉,我就派人把這封休書送到她家去。”

  伏玉嬌小的身軀顫抖了一下,但隨即又平靜下去,輕聲說道:“那相公你忙吧,我回后帳收拾行李去了。”康鵬一笑,“去吧。”

  伏玉回后帳沒過多久,一名士兵匆匆跑進來,湊到康鵬身邊低聲道:“主公,正如主公所料,無雪姑娘剛才匆匆出營去了。”康鵬笑得更開心了,“很好,回去站崗吧。”

  日頭還沒當中,午時也還沒到,正如康鵬估計的那樣,雙眼紅腫的蔡文姬抱著董鵬、帶著幾個小跟班怒氣沖沖的趕來的,背后還跟著低眉順眼的大喬。

  “老丑鬼,聽說你連我的休書都寫好了?”蔡文姬還在大帳門口就沙啞著嗓子嚷開了,董鵬也在哇哇大哭,孫尚香和吳馨也唧唧喳喳的叫個不停,“壞太師,你敢休姐姐,那就把我們也休了。”頓時大帳里無比嘈雜。

  “都給我住口!”康鵬扯開破鑼嗓子大吼一聲,“一個一個說話,誰要是敢插嘴,就給我亂棍打出去!”康鵬今天是下決心要改掉蔡文姬的壞脾氣,所以一上來就給她一個下馬威,先打掉她的囂張氣焰。蔡文姬本不服氣,可看到康鵬冰冷的眼色,還是把罵到嘴邊的話生生咽下去。

  “其他人都給我出去。”康鵬喝退帳中親兵仆人后,故意先指著傾向自己的甄宓,“你先說,你們來干什么?”

  甄宓低聲道:“剛才無雪姐姐來通知我們,太師你就要回長安了,如果蔡姐姐不來向你道歉,你就把我們全部留在洛陽,所以蔡姐姐就帶我們來找你了。”

  “哼!”康鵬故意重重哼一聲,丑臉拉得老長,沖著大喬大吼道:“誰讓你通知她們的?老夫要返回長安的消息洛陽誰不知道?還用你去通知她們嗎?”

  大喬嚇得撲通跪下,“太師,四夫人都是因為民女的事才與太師鬧生分的,如果因為民女使太師真的休了四夫人,那民女就心中難安了,所以……”

  “胡說!這是老夫的家事,你給我滾一邊去!”康鵬佯怒道:“老夫與她的事與你無關,你不要把罪名安到自己身上,她砸碎了你母親的遺物,你還這么幫她,真是蠢到家了!胸大無腦!”康鵬的話說得很重,大喬那里被人這罵過,馬上眼圈一紅,委屈得哭出來。

  見大喬被罵哭了,伏玉馬上從后帳中快步走出到康鵬面前跪倒,“相公,是奴家讓無雪姑娘通知蔡姐姐的,你要罵就罵我吧,請不要追究無雪姑娘。”甄宓也扯著康鵬的衣角,可憐巴巴的說道:“太師,無雪姐姐是為了我們好,你就饒過她吧。”

  雖然經過蔡文姬洗腦也非常討厭大喬,但孫尚香和吳馨也不忍看到大喬為自己們無辜挨罵,也都上去哀求康鵬,要康鵬放過大喬。只有蔡文姬陰沉著臉站在一邊不動,同時手上加勁,將本已經安靜下來的董鵬又捏得哇哇大哭。

  蔡文姬的小動作沒有逃過康鵬的眼睛,康鵬更是火冒三丈,掏出那封休書來,遞到蔡文姬面前,厲聲道:“給你兩個選擇,一是向無雪姑娘道歉,二是拿著這封休書回娘家。”

  蔡文姬頭一扭,冷冷說道:“她勾引我的相公,還想要我向她道歉?做夢!”

  蔡文姬還在嘴硬,康鵬更是發火,“那你就拿著這封休書回家!”

  蔡文姬眼淚一下子下來了,哽咽道:“我也不接,如果你一定要休我,我就抱著董鵬去跳黃河。”而她懷里的董鵬仿佛聽懂了母親的話,哭得更是厲害。

  康鵬大怒,劈手奪過董鵬,順手把那封休書塞到蔡文姬懷里,“孩子是我的,當然要和我一起回長安。”

  “還我的孩子,還我的孩子。”蔡文姬大哭著與康鵬爭搶董鵬,可她的的力氣那里比得過康鵬,康鵬一把推倒她,抱著董鵬大步走進后帳,蔡文姬忙大哭著追進去,幾個小丫頭本也想跟進后帳,可伏玉拉住她們,“別進去,讓他們單獨呆一會。”

  伏玉、大喬、孫尚香、吳馨和甄宓眼巴巴的看著后帳,而后帳中先是傳來蔡文姬和董鵬的哭聲、康鵬的咆哮聲,還有扭打聲,哭聲和咆哮聲越來越響,似乎雙方都互不相讓,然后只剩下蔡文姬的哭聲,接著哭聲越來越小,漸漸變得了無聲息,漸漸又響起喘息聲,呼吸不暢的聲音,呻吟聲,還一些莫名其妙的聲音——就象肉體相撞的聲音。

  整個過程后帳雖然沒有傳出一句話,但伏玉和甄宓已經面紅耳赤,孫尚香和吳馨也想起某個晚上的情景,羞得把耳朵緊緊捂住,生怕那個聲音傳到耳朵里。只有還不通世事的大喬在莫名其妙,還擔心的問與她交情最好的伏玉道:“姐姐,太師和蔡姐姐怎么了?怎么都不說話?”

  伏玉已經羞得臉紅到脖子根,那里會回答大喬的話,可大喬更是好奇,連連追問,這時伏玉突然閃過一絲壞念頭,壞笑道:“妹妹,姐姐也不知道怎么了,要你進去看看吧,我們不方便。”

  大喬見伏玉笑得古怪,幾個小丫頭也在不懷好意的偷笑,大是猶豫,喃喃道:“這樣不好吧?”可伏玉已經下決心撮合她與康鵬,壞笑著把她往后帳推,“沒關系的,去吧。”幾個小丫頭也幸災樂禍的幫伏玉的忙,幾人合力,硬是將大喬推進了后帳。

  “呀!”大喬只是看了一眼后帳的畫面,馬上發出撕心裂肺的尖叫,轉頭就往前帳沖,可幾個壞丫頭已經在門簾外把門堵住,大喬那里沖得出去。

  就在大喬羞得無地自容時,一雙有常人大腿粗細的肥手從她身后將她攔胸抱住,兩只簸箕大的肥厚手掌開始在她的酥胸上瘋狂揉動,同時一張噴著熱氣的大嘴在她的耳朵、香唇、粉臉和脖頸上狂吻,大喬全身發軟,慢慢靠到身后那人的懷里……

  董卓軍雖然定于未時出發,可未時都過了,大漢董太師還是不見從大帳里出來,可誰也不敢進去請董太師,洛陽的文武百官、董卓軍的謀士武將和上萬大軍就是眼巴巴得看著那頂大帳,苦苦等待。

  快到申時時,大漢太師、皇上尚父兼西涼軍統帥董卓董仲穎終于心滿意足的從大帳里出來,又黑又丑的老臉上還有未擦去的胭脂印,董太師先得意的大笑三聲,想了想又加上一聲大笑,以示自己的英明神武與老當益壯,然后才肥手一揮,“出發!”

  與來的時候不同,董卓軍返回長安的隊伍明顯壯大了許多,除了康鵬從長安帶來的軍隊外,還有近十萬從兗州逃難來的災民與洛陽附近的貧苦百姓,也許是董太師體恤百姓,隊伍之中還多了許多裝滿糧食的馬車——應該是供大軍與百姓在路上食用的吧。當然,如果給康鵬送行的老臣們有些斥侯經驗,并且仔細檢查馬車的車輪印跡,一定會發現——馬車裝的可能不是糧食……

  當康鵬回到長安的時候,時間已經是初平三年八月中旬,正是作物成熟的秋收之時,到處是喜氣洋洋的人群,大車小車,肩挑人抗,揚鞭催馬運糧忙,到處是堆積得老高的糧食山,金燦燦的小麥、玉米、小米……,灰黃碗大的土豆、半指長的花生,車輪大的南瓜,紅彤彤的辣椒,倉滿囤盈。

  “太師,請嘗嘗這烤神米。”

  “太師,這是我家種的神果,煮熟了的,請你一定要嘗嘗。”

  “太師,這是神米面做的饅頭,我家種的。”

  “太師,喝一口神瓜湯吧,比蜜還甜……”

  康鵬的隊伍沿途經過的路上,每當看到康鵬的隊伍,總會有無數雍州百姓蜂擁到隊伍之前,跪著送上自己親手栽種的糧食,一定要康鵬親口品嘗,而每到這時候,康鵬總會舍馬乘步,一家一家的慰問,一點點的品嘗,饒是康鵬每次都是僅僅吃一小口,可架不住人多啊,不久便肚漲腹滿,再也吃不下去……

  其中一位老奶奶抖嗦著捧著一碗炸薯條最讓康鵬感慨,在現代社會的時候,康鵬最喜歡吃的就是炸薯條,康鵬雖然已經漲得不行,還是堅持吃下一根,“老人家,這是花生油炸的吧?老人家,你家今年糧食夠吃了嗎?”

  那老人家含淚答道:“太師,我家的糧食交了稅,交了公糧,交了租子,可吃上一兩年還足夠,多虧了有太師保佑我們家啊。”

  康鵬笑笑,李儒已經快馬來報,今年雍、并、涼三州又是大豐收,收獲糧食近一百八十萬石,折合超過一億公斤,董卓軍的糧食已經在發愁沒有地方存放了。

  這時候,一匹快馬飛奔到隊伍之旁,一名董卓軍傳令兵匆匆跑到康鵬面前,“太師,潼關徐榮將軍來報,昨天又有近萬兗州災民逃難到潼關之前,徐戎將軍請示,是否放他們進關?”

  “哈哈哈哈……。”康鵬仰天大笑道:“來吧,來吧,就算全天下的人都來了,我也能讓他們吃飽了。”

  《三國董卓大傳》第三卷《潛龍在野》完。請看《三國董卓大傳》第四卷——《蜀道難》。

第一章 董卓軍特色 (文字全)  

--------------------------------------------------------------------------------
   
    第一章 董卓軍特色

  蜀道難,難于上青天!西當太白有鳥道,可以橫絕峨眉巔。地崩山摧壯士死,然后天梯石棧方鉤連上有六龍回日之高標,下有沖波逆折之回川。黃鶴之飛尚不得,猿猱欲度愁攀援。青泥何盤盤,百步九折縈巖巒……

  李白的這首《蜀道難》,形象的描繪了山巒起伏、群峰如劍,削壁中斷如門的蜀道壯觀與險峻,而在這崇山峻嶺的藍天之上,一只雪白的信鴿高速掠過,在藍天白云之間畫出了一道優美的弧形,飛越崇山,穿過密林,直接飛到蜀中門戶——董卓軍直接控制的葭萌關中。

  “太好了!”看完信鴿帶來的消息,平時文雅平靜的陳宮興奮得一拳捶在桌上,震得筆墨紙硯橫飛,沖著高順和魏延大叫道:“來了!要來了!”

  高順和魏延同時握緊了拳頭,高順威嚴古板的臉上閃過一絲微笑,淡淡道:“來了,終于來了。”年輕的魏延卻沒他那么鎮靜,雙手指關節捏得嘎嘎作響,激動的吼道:“在葭萌關憋了半年,終于到我們一顯身手的時候了。”

  陳宮微笑著點點頭,表示贊同,然后‘刷’的站起來,正色道:“高順、魏延聽令!”

  高順和魏延立正行禮,異口同聲答道:“末將在!”

  “高順將軍,從即刻起,關閉葭萌關,全軍戒嚴。魏延將軍,你立即按計劃行事,記住,一定要把益州軍的火點起來。”

  “遵命!”

  漢初平三年八月二十日,在沒有任何先兆的情況下,葭萌關,這個連接成都與漢中之間的咽喉突然被董卓軍關閉,來往的商隊與行人只能繞遠道,經陽平關往返于漢中與成都之間,路程增加一大截自不用說,而且道路崎嶇難行,道路兩邊大都是懸崖峭壁,非常危險。

  來自長安的商隊還好些,董卓軍都會耐心解釋這是董太師的命令,要他們理解配合,而他們也嗅到了什么味道,乖乖的繞道而行,而且長安的商人也接到董卓軍通知,要求他們暫停與益州通商,并且向他們訂購了大批武器盔甲,長安商人也就沒有什么意見了,何況今年長安糧食豐收,但司州、冀州和兗州等地仍然糧食欠收,尤其是冀州和兗州,剛經歷洪水的兗州自不用說,今年的糧食是徹底完蛋了,冀州的袁紹治國無術,只會對百姓竭澤而漁,根本不管農業生產,軍隊以桑葚為食都不理內政,造成冀州嚴重缺糧,便宜長安商人大發國難財,那還會看得上與路途遙遠且人口相對稀少又不缺糧的益州通商的那點蠅頭小利,所以董卓軍關閉葭萌關并沒有對他們造成多大影響。

  而益州的商人可就沒那么幸運了,他們要交納的賦稅本來就遠比長安商人為高,與富裕的北方的通商一斷,他們的蜀錦、井鹽就失去了銷路。同時在陳宮、高順等人的默許下,董卓軍士兵維護了天下軍紀最差的光榮本色,對益州商人百姓巧取豪奪,雁過拔毛,僅在封關的當天,董卓軍就強搶了九支益州商隊與無數過往百姓,強奸益州民女數十人,制造無數血案。

  接下來的幾天,葭萌關附近雞飛狗跳,大量董卓軍士兵分批出關,有組織的四處惹是生非,搶劫百姓財物,殺人放火,強暴民女,犯下累累暴行,而周圍的益州與漢中百姓倒足了大霉,天天有人逃走,到益州軍和漢中軍中告狀,哭訴董卓軍的暴行。

  事情的導火索是在八月二十四日那天,當天正午,一支駐扎在廣元的益州軍巡邏經過葭萌關附近,正遇上一支董卓軍在洗劫一個益州村莊,村莊到處是煙火彌漫,到處是男人慘叫,女人尖叫和小孩哭泣的聲音,遍地都是橫七豎八的百姓尸體,血已經將土地染成暗紅色,到處都能看到董卓軍提著大包小包、拎雞趕牛,好一幅強盜殺人放火的畫面。

  見此情景,同是本地人的這支益州軍那能不義憤填膺,這支益州軍大約一百多人,為首的是一名牙將,他立即帶隊沖入村莊,去與董卓軍交涉。而董卓軍這邊人稍微多些,大約有兩百人,領頭的是一名曲將,正抱著一名益州少女淫笑著撕她衣服,而那少女卻在不停啼哭掙扎,死活不從。

  益州軍那牙將沖到那董卓軍曲將面前,赤紅著眼睛大吼道:“住手,放開她!”

  那董卓軍曲將那會理他,抱著那少女猛啃幾下,淫笑道:“急什么?等我用完了,就讓你也爽爽。”

  “住手!”那益州軍牙將大怒,“光天化日之下殺人放火,強暴民女,你們董卓軍反了!”董卓軍在葭萌關駐扎這半年來,劉焉本著惹不起躲不起的原則,盡力壓著下面,不讓益州軍與董卓軍發生沖突,而當時時機還沒成熟,再加上康鵬最擔心井鹽路被斷,也壓著不讓董卓軍士兵惹是生非,所以兩家一直相安無事。如今長安已經囤積了足夠食用兩年的食鹽,葭萌關內也悄悄囤積了近一年的糧草,統一益州的行動已經開始,董卓軍就要為進軍益州制造借口了。

  那益州軍牙將憤怒,誰知這董卓軍曲將比他更氣,抬手就重重給那益州軍牙將一記耳光,然后一腳踹在那益州軍牙將小腹上,把那益州軍牙將踹了個跟斗,“他媽的,敢打擾本大爺的好事,找死!”

  那益州軍牙將氣得也顧不上上頭一再要求他們對董卓軍忍讓的命令了,爬起來就抽出腰刀,要去與那董卓軍曲將拼命。

  誰知……

  “殺人了!益州的兔崽子要殺我們了!”那董卓軍曲將早就在等他這么做,那益州軍牙將手剛碰到刀把,他就扯開喉嚨大喊,“兄弟們,操家伙上!”隨著他這聲喊,早有準備的董卓軍士兵紛紛操起武器,向比他們人數少的益州軍撲去,同時村莊外不知怎么又沖出一支人數更多的董卓軍,弓箭標槍雨點般落到這支措手不及的益州軍頭上,眨眼間將他們的胸膛、頭顱、四肢刺穿,血肉橫飛著慘叫而死。

  見此情景,那益州軍牙將那還不能不明白這是董卓軍有預謀的伏擊,馬上組織部隊向南面沖殺,想沖出董卓軍的包圍,可這支董卓軍根本不愿與他們近身,他們沒沖幾步,又是一陣羽箭標槍飛來,這支益州軍雖然人人帶有盾牌,可架不住董卓軍的人多啊,不時有人慘叫著被射成刺猬,倒地慘死,而董卓軍似乎不急于全殲這支益州軍,只是不停用弓箭和投槍招呼益州軍,每當益州軍沖到面前,他們就后撤避開,避免無謂的損失。饒是如此,這支益州軍沖出包圍圈時,也只剩下不到一半,而這支毫發無傷的董卓軍也不追趕,繼續洗劫完這個村莊后才滿載而歸。

  當天晚上,這支慘遭伏擊的益州軍逃回廣元大營,那僥幸逃生但已經掛彩的益州軍牙將立即向益州大將雷銅哭訴了自己們的遭遇,并且把身上的傷口給雷銅觀看,要雷銅給他作主,雷銅不敢怠慢,一邊派人飛馬駐扎在閬中的張任軍,一邊命令廣元駐軍全軍戒嚴,以免重蹈覆轍,準備等上頭的意思再作打算。

  雷銅雖然勉強克制住自己怒火,不想與董卓軍發生沖突,可董卓軍卻不放過這機會,第二天一早,魏延就帶著三千飛熊軍來找他算帳了。董卓軍大軍逼近,雷銅就知道禍事來了,馬上命令全軍帶甲出迎,以免發生意外。

  廣元郊外兩軍相接,雙方擺開陣勢,魏延拍馬挺槍上前大叫道:“雷銅狗賊出來,我有話問你。”

  雷銅的年紀比魏延大,可魏延說話極不客氣,雷銅心中大怒,但為了避免與勢力強大無比的董卓軍發生沖突,雷銅還是忍氣吞聲的拍馬上前答道:“雷銅在此,文長將軍所為何來?”

  魏延挺槍大罵道:“狗賊,昨日我軍士兵出關巡邏,你部下為何突然襲擊我軍士兵,造成我軍近百人傷亡,快將那賊首交與我軍,并且賠償我軍之損失,否則我定不與你善罷甘休!”

  雷銅強壓住心中怒火,分辨道:“魏將軍,昨日你的部下襲擾百姓,我軍巡邏士兵上去解救勸解,反被貴軍殺死數十人,如今又來強詞奪理,難道魏將軍想顛倒黑白嗎?”

  魏延大怒,大罵道:“狗賊!我軍軍紀嚴明,與民秋毫無犯,與百姓軍民魚水情深,你竟敢污蔑我軍名聲,挑撥我軍與百姓的關系,罪該萬死!”聽到魏延的話,雷銅鼻子差點沒氣歪了,心說你們董卓軍德行天下誰不知道?你們在涼州屠殺了那么多羌民,還有臉說軍紀好?其實不光是雷銅,就是董卓軍士兵都被魏延的這番話說得有些臉紅,感覺臉上發燒。

  雷銅低頭喘了幾口粗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不去為魏延的無賴兼無恥生氣,朝背后一揮手,叫昨天那名牙將上來,指著他肩上被羽箭射穿的傷口說道:“文長將軍,請看,這就是貴軍將士給我們造成的。”雷銅又轉向那牙將說道:“陳剛,把你昨天的經歷向文長將軍稟告。”

  那名叫陳剛的益州軍一抱拳,行了一個軍禮,“稟告文長將軍……”將昨天發生的事情一一稟告了一番,這陳剛性格頗為正直,一句假話沒說,連純粹是來無理取鬧的魏延都暗暗佩服。“起因就是末將去阻攔貴軍部將強搶那民女,首先動手的也是貴軍,請文長將軍明鑒。”

  那陳剛說完后,魏延不動聲色,也是朝背后一揮手,董卓軍昨天那名曲將也一瘸一拐的走出隊列,和那益州軍的陳剛相比,這名曲將的模樣就凄慘多了,瘸著一條腿,一只手也是掛在胸前,全身包裹得象粽子似的,布下還透著鮮血,看上去好不慘人。不等魏延說話,董卓軍那曲將就先嚷開了。“稟告將軍,那狗賊是胡說八道,昨天那名女子是我老婆,當時我正和老婆鬧著玩,誰知那狗賊見我老婆貌美,就動了邪念,仗著他們人多,帶人來殺我們的弟兄,又在那村莊里殺人放火的,還想搶我老婆,如果不是正好有一隊弟兄經過,只怕我們全部得丟命,我老婆也得被他們搶去。嗚……,將軍,你要給小人做主啊……”那曲將說到這里,竟然扯開嗓子放聲大哭,倒也有幾分他們董卓軍老大的風范。

  那曲將一說完,董卓軍上下馬上大嘩,益州軍這邊雷銅和陳剛卻氣得七竅生煙,尤其是當事人陳剛,更是氣得渾身發抖,指著董卓軍那員曲將大吼,“你血口噴人!”總算那陳剛還有些理智,對魏延說道:“文長將軍請明查,昨天那少女是我們益州人,怎么可能是貴軍士兵的妻子?”

  魏延不動聲色,又問那董卓軍曲將道:“你老婆來了嗎?讓她到陣前對質。”

  “在。”那董卓軍曲將趕緊又一瘸一拐跑回陣中,不過細心人的都會發現,他剛才瘸的不是左腿嗎?現在怎么變成右腿了?不多時,那曲將拉著一名身材嬌小、頗有幾分姿色的少女走到陣前,那少女不知是怎么了,走路都是八字步,似乎行動甚是不便,而且眼睛紅腫,顯然剛剛痛哭了一場。

  那曲將附到那少女耳邊惡狠狠說道:“你已經是我的人了,照我教你的說,說了,我就娶你,讓你終身豐衣足食,否則你全家都得沒命。”然后才往前一推,假作親密的說道:“老婆,把昨天的事情對將軍說說,請將軍給我們夫妻作主。”

  兩軍陣前,眾人矚目之下,那少女全身顫抖,猶豫了良久才違心說道:“將軍,我相公說得沒錯,是他們想搶我,還想殺我相公,他們還殺了我們村子里的人,將軍,請你給我們夫妻做主啊。”

  魏延滿意的點點頭,揮手讓那曲將與那少女下去,才又轉向雷銅道:“雷銅,人證物證具在,我今天倒要看你怎么交代?”

  事到如今,雷銅那還不明白董卓軍擺明是來欺負人的,可他現在手中沒有證據,百口難辨,雷銅正在想法按下這件事,那邊魏延已經轉身大叫道:“兄弟們,從來就只有我們西涼軍搶別人的老婆,今天有人來搶我們西涼軍戰士的老婆了,我們該怎么辦?”

  “殺!”三千董卓軍丘八大爺被魏延的話激得暴跳如雷,一起瘋狂大喊道:“殺!殺!殺殺殺!”

  魏延見士氣已被點燃,馬上扭頭大吼道:“雷銅狗賊,如果我數到十之前你不把昨天的肇事者交出來,我們今天就大戰一場吧!一!”

  雷銅見事情已到這步,心知一場惡戰已經難免,回首道:“兄弟們,準備,不能讓兄弟去送死。”雷銅迅速吩咐完,又回過頭想和魏延說話,想作最后的努力,卻見一支羽箭迎面撲來,那邊魏延已經直接叫道:“十!兄弟們,殺啊!”

  雷銅的武藝本就遠不如魏延,又被魏延無恥的偷襲,當場被一箭射中人中,大叫一聲跌下馬去,那邊董卓軍士兵已經血紅著眼睛殺過來,“殺啊!”益州軍雖有準備,卻不料董卓軍翻臉比翻書還快,措手不及之下未作任何準備,瞬間被董卓軍將陣形沖亂。

  “殺啊!”魏延率領的士兵都是董卓軍飛熊部隊十里挑一的精英,個個武藝高強,又有康鵬不惜本錢的給這支釘子部隊優質裝備在身,眨眼間就占據了場面上的優勢,將益州軍殺得人仰馬翻,尸橫遍野,抱頭鼠竄。

  雷銅雖被魏延射中人中,但被門牙擋住箭頭,又被益州軍士兵舍命救出,雷銅見勢不妙,忙鳴金收兵,但董卓軍那里肯放,一直追殺到廣元城下,直到廣元城大門緊閉,城上亂箭射下,才收兵回葭萌關,但也斬首無數,取戰場大勝。

  五天后,成都派出使者,飛馬趕往長安,使者身上帶有一封書信——求和的書信,愿意交出那天肇事的一干人等,希望兩家和好。同在一天,長安的康鵬也收到陳宮的飛鴿傳書,看完陳宮的信后,康鵬只說了兩個字,“動手!”

第二章 活著回來  

--------------------------------------------------------------------------------
   
    第二章 活著回來

  “夫劉焉者,國之鼠賊也。黃巾賊起之時,焉賊身為一地郡首,上不思報效國家,下不思保境安民,拋官棄地逃入京師,又與錢財賄賂宦閹讓賊,碩得州牧之位,焉賊入川,驕奢益甚,魚肉百姓,瞞上欺下奪走賈龍平定益州黃巾之功,借張魯占據漢中,阻塞糧道,妄圖割據自立,占州為王,實乃大逆不道……”

  漢初平三年九月初一,長安西郊的點將臺上,康鵬搖頭晃腦的念著李儒給他寫的討伐劉焉的檄文,康鵬來到這個時代已經有三年了,他對這個時代的小篆字已經掌握得差不多,李儒雖然寫得文詞古樸,但康鵬一路念下,居然還沒有念錯。而此刻的點將臺下,旗幟飄飄,槍戈林立,數萬董卓軍將士嚴裝正立,肅殺之氣直沖云霄。

  好不容易等康鵬念完檄文,康鵬又對著皇天厚土焚香三拜,又拿出他這次去洛陽威逼漢獻帝下的圣旨,大聲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益州劉焉身為皇親漢臣,不思報效國家,妄圖割地自立,罪惡滔天,欽命太師董卓率師討賊劉焉,救國救民,以正國威,欽此。”

  董卓軍上下三呼萬歲,康鵬最后才手執兵符將印喝道:“呂布、張繡何在?”

  呂布和張繡站出隊列,齊聲答道:“末將在!”

  “令你二人領馬步兵五萬,呂布為主將,張繡為副將,自斜谷入川,占領棧道,取下辯、略陽與陽平關,至劍閣與我軍主力會師,可明白否?”這次是康鵬爭霸天下擴張的第一步,康鵬經過與賈詡、李儒和法正等人反復商討,康鵬終于決定給呂布一個機會,讓他領偏師入川,消除董卓軍主力側翼的威脅,但康鵬還是把最近在與曹操軍之戰中表現出色的張繡安排給呂布做副將,以保安全。

  “遵命!”呂布與張繡領命退下。

  康鵬又拿起第二支兵符令箭,“李傕、郭汜、樊稠、張濟何在?”

  四將一起出列,抱拳道:“末將在!”

  “令你四人領飛熊軍六萬,李傕為主將,兵出上方谷,取鐵龍山、祁山等地,攻打沓中,牽制益州軍力,,可明白否?”這一支是董卓軍的第三條進軍路線,目的是三路齊進分散益州軍力,以便各個擊破,而鐵龍山和祁山的道路都坎坷難行,騎兵難以行進,所以康鵬派擅長帶步兵的李傕、郭汜等經此入川。

  “遵命!”

  兩支偏師調撥完備之后,康鵬拿起第三支令箭,“趙云、馬超、甘寧、吳懿、吳班、龐德、李肅、趙岑聽令!”

  趙云和馬超等人一起出列,“末將在!”

  “令你等統率馬步兵十五萬,充作中軍,隨本相經子午谷入川。”安排了主力部隊之后——或者說安排好了保護自己的軍隊之后,康鵬又任命賈詡為軍師,魯肅、法正為副軍師,隨自己親征。命孫策、馬岱為押糧官,負責運輸糧草;留董崇、董曼、李儒和司馬朗等人坐鎮長安,負責籌備軍糧武器;又將張遼調到太原,以防匈奴與袁紹軍在白馬的襲擾;徐榮和徐晃仍然留在潼關與青泥隘口,以防中原有變。

  全軍調撥完畢之后,康鵬總結道:“諸君,這是我軍一掃華夏、匡扶漢室江山的第一仗,你們一定要謹慎小心,力爭首戰必勝!”說到這里,康鵬降低聲音,“本相還要給你們所有人一個命令,你們都給我活著回來,本相希望你們都能看到重振河山的那一天!”

  自盤古開天之來,大概也只有康鵬敢在點將臺上說這種喪氣話,可也很奇怪,康鵬說這話不僅沒有降低董卓軍的士氣,反而激得大軍一起高喊:“重振河山!重振河山!重振河山!”

  康鵬滿意的點點頭,“各將回營整頓兵馬,明日午時出發。”

  康鵬從點將臺回到家里,董老大的家里已經嘈雜得不成樣子,首先就是董老大的老娘抱著康鵬痛哭一場,生怕康鵬這一去就回不來了,康鵬花了老大功夫才把她安慰平靜,又將她扶回房去。不等康鵬喘口氣,董老大那個不成氣的二弟就來纏他了,非要和康鵬一起出征,理由是他上次‘有勇有謀’的擒獲甘寧,證明他并不是別人在背后叫他的‘董二廢物’,所以這次也要隨大哥一起上陣出征,建功立業。

  康鵬搖搖頭,銅鈴眼斜瞪著董崇問道:“都去前線了,那留誰守長安?大本營不交給自家兄弟留守,交給別人我放心嗎?”這確實是康鵬的心里話,董老大的兩個兄弟雖然很廢柴,可對董老大的忠心耿耿是沒話說的,也只有把后方交給他們鎮守,康鵬才敢放心親征。

  董崇有些高興,心說大哥還是重視我的,正要說話,康鵬又拍拍他的肩膀說道:“好兄弟,你想上戰場幫大哥打仗,大哥心里很高興,可后方不能沒有人鎮守,你放心,將來有的是你建功立業的機會。”一番話說得董崇只顧張開大嘴傻笑,連連表示要大哥放心,自己一定協助三弟和侄女婿他們守好長安,再也不會犯在洛陽的錯誤。

  打發走董崇之后,康鵬剛想進后院去與眾多老婆孩子告別,呂布突然又鬼鬼祟祟的溜進大廳,“義父,孩兒有一事相求。”

  康鵬一楞,“什么事?”

  呂布的臉有點紅,扭捏半天才說道:“義父,這次出征,不知要去多少時日,孩兒想把蟬兒一起帶去,請義父恩準。”

  康鵬皺眉道:“國有國法,軍有軍規,西涼軍將士出征不得攜帶家眷,這是明令禁止的,你是我的義子,更要以身作則,帶頭遵守軍令。再說了,貂蟬她剛生下女兒不久,那經得住出征途中的顛簸勞累?”

  呂布臉更紅得厲害,搓著手哀求道:“義父,就是因為蟬兒她生下女兒不久,所以我不放心她留在長安,要是她們在長安病了,誰照顧她們?要是她們渴了,誰給她們端茶送水?要是她們餓了,誰給她們端湯喂飯?義父,求求你了,讓我帶上她們吧。”

  康鵬有些發火,心說虧你還是天下第一武將,竟然這么婆婆媽媽!康鵬剛想發怒,可看到呂布那雙誠懇通澈的眼睛,康鵬還是嘆口氣,又在心中說道,你在歷史上就是愛妻如命,也是因為這個才送了命的。

  “好吧。”康鵬點頭道:“但為父要你記住幾件事,你保證做到了,為父才能同意。”

  “義父請吩咐。”呂布欣喜若狂的大叫道:“孩兒一定做到。”

  “第一。”康鵬豎起一只搟面杖粗的手指,“入川途中,你不得飲酒;第二,遇事不可一意孤行,要多聽張繡和部下的意見,兼聽則明;第三,多動腦子,就象對韓遂的事情上,你就處理得很好,要繼續發揚,打仗不能莽打莽撞,要多用腦袋去打。記住這三條,為父就答應你帶貂蟬同行。”

  “沒問題。”呂布把胸膛拍得山響,咧著嘴笑道:“義父放心,孩兒一定不飲酒,多聽部下的意見,多動腦子。”

  康鵬一笑,點頭道:“去準備吧。”看著呂布歡天喜地離開的背影,康鵬突然又叫住他,“奉先。”

  “義父還有什么吩咐?”呂布回頭答道。

  康鵬眼眶有些發酸,“活著回來。”呂布的眼睛也有些紅了,但他一言不發,雙手緊握成拳比在胸前,以示自己的強壯,千言萬語盡在無言之中,直到康鵬丑臉上露出微笑,呂布才轉身離開。

  活著回來,康鵬對呂布說這一句話的同時,馬云綠也在對趙云和馬超說著這句話,呂倚伶也在魯肅說著這句話,長安的千家萬戶中都在說著這句話,無數的父母都在對即將出征孩子說著這一句話,無數的妻子、無數的少女都在對她們的丈夫、情朗說著這句話,簡單的一句話,卻包含著無限的真情、無限的關懷、無限的思念……

  漢初平三年九月初二,二十六萬董卓軍整裝完備,號稱四十萬,分三路啟程入川,開始董卓軍天下大業的第一步。康鵬親隨十五萬大軍取子午谷入川,途經漢中,去與葭萌關的陳宮、高順軍會師。吸取上次攻打羌韓聯軍的經驗,財大氣粗的董卓軍這次帶足了大顯神威的投石車與腳張弓,光是投石車就達到八百輛,馬步腳張弓更是多達萬張,特制箭鏃足有三十萬支之巨,還有康鵬借鑒后世經驗,悄悄制做的許多新武器,這次也要拿倒霉的劉焉軍來做實戰演練。

  不一日,董卓軍主力順利通過自軍控制的子午谷,踏入益州軍內,在漢中之東,董卓軍糧道東側,還有一座劉焉軍直接控制的上庸城,雖然民寡地薄僅有五千駐軍,可始終是個威脅,康鵬當即命令馬超與吳班率兩萬大軍與一百架投石車去取上庸,消除這個威脅。

  漢中與上庸之間道路相對比較平坦,馬超與吳班率軍日夜兼程,一路急行軍,于九月十七抵達上庸城下。早有探馬將董卓軍殺到消息送到上庸守將來敏手中,來敏知道自己手中兵少不是董卓軍的對手,可又不愿投降,當即采取堅壁清野之策,盡收城外百姓入城,整頓加固城防,準備長期堅守,待遠來的董卓軍糧盡自退。

  來敏的算盤打得好,可他卻沒想到,董卓軍的攻城不象其他的軍隊那樣用云梯云臺等會對自家軍隊造成較大損失攻城器械,而是先用一百架投石車對著城樓不住狂轟亂炸,除了幾近兩百斤的大石之外,投石車還投來一些燃燒著的麻袋,麻袋中也不知道裝了些什么,守軍只要被那麻袋燃燒的時候散發出的白煙熏到,立即流淚不止,雙眼不能視物。更讓來敏膽戰心驚的還在后面,董卓軍居然在遠離守軍射程的地方以腳張弓,發射的長箭能夠輕易穿透數名守軍的身體,將守軍活生生釘在城墻上。

  “來大人,來大人。”來敏的副手張遙眼睛紅通通的沖到來敏旁邊,雙手遞上一封書信,“大人,這是董卓軍用箭射進來的招降書。”

  來敏接過一看,上面無非就是什么一些不投降就殺滿城雞犬不留之類威脅利誘的話,但有一條讓來敏特別心動,他只要率部投降,董卓就賞他光祿大夫之位,封新野侯。來敏有些奇怪,董卓軍是怎么知道自己是新野人的,又怎么會知道自己是因為被鄉人羞辱才負氣入川的,自己應該只對去年新收的那名小妾說過這事啊?

  “來大人,我們投降吧。”張遙揉著被那白煙熏得通紅的眼睛說道:“董卓軍那些會投石頭的怪車和躺著射出的怪箭太厲害,弟兄們死傷慘重,根本擋不住,我們不能看著兄弟們白白送死啊。”

  來敏嘆了口氣,“為了城中百姓和弟兄們,罵名我來背吧,開城,投降。”
麻吉 發表於 2007-3-29 21:24
本帖最後由 bib 於 2012-7-1 09:53 編輯

第三章 假途滅虢

  董卓軍大軍兵分三路入川的消息傳出,迅速震驚天下,袁紹現在離董卓根據地最近,是除了事主張魯、劉焉之外是第一個得到消息的諸侯,聽到這消息,袁紹高興得連拍胸膛,向謀士們炫耀道:“看到了嗎?若不是本公有先見之明,及時退出那個狗屁反董聯盟,董太師就要拿我們開刀了。”

  袁紹得意洋洋,郭圖和審配自然諛詞如潮,大贊主公英明神武,就連沮授、辛評等人都不得不違心的恭維袁紹幾句,只有田豐在皺著眉頭沉思,喃喃道:“董賊為什么不向我們動手?偏偏舍近求遠選擇劉焉第一個動手擴張?難道董賊不知道,秦嶺山脈完全不適合西涼鐵騎發揮威力?沒道理啊?難道董賊另有企圖?”

  田豐的死對頭郭圖離田豐坐得最近,田豐說話的聲音雖然不大,可郭圖還是聽得清清楚楚,郭圖馬上反駁道:“田大人此言差矣,董太師如今已是主公之盟友,董太師為何會向我軍動手?何況董太師也是奉圣上旨意與應盟友張魯之請,才入川討伐劉焉,何來擴張之說?”說到這郭圖朝袁紹抱拳道:“再說董太師手中軍隊僅有四十萬,而主公手中雄兵已達七十萬之巨,主公沒向董太師下手,已是念在同朝為臣、擅起兵戈于百姓不利的份上,那還輪得到董太師向我們動手?”

  田豐性情剛烈,最是剛直不過,見郭圖如此顛倒黑白的胡說八道,田豐立即駁斥道:“郭大人,你就別睜著眼睛說瞎話了,我軍軍隊數量確實超過董卓軍不錯,可大都是剛剛收攏的無業無產的農民,戰力極差不說,兵器、盔甲尚且不足,軍需糧草更是遠遠不夠!董賊的軍隊數量雖然不如我軍,可大都是身經百戰的虎狼之輩,新兵也經過充足的訓練,又有老兵教導,其中騎兵就有十五萬之巨,武器鎧甲裝備精良且又充足,足可以一當十,七十萬大軍在他們面前不過土雞瓦犬而已!至于后勤糧草,董賊更是遠勝我軍百倍,耗都可以把我們活活耗死!至于你說的董賊是應盟友之請借道入川,這更是胡說八道!董賊擺明是要用假途滅虢之計乘機吞并漢中,這難道你也看不出來?”

  說到這,田豐以杖擊地大吼道:“我敢用項上人頭擔保,在董賊滅亡劉焉之前,張魯必然先被董賊吞并。”

  郭圖被田豐駁得啞口無言,可坐在上首的袁紹坐不住了,順手抓起幾上的竹柬奮力砸向田豐,“滾!你給本公滾出去。”袁紹不是不知道田豐說得更有道理,可田豐說話太不留情面,把袁紹引以為傲的七十萬大軍貶黜為土雞瓦犬,心高氣傲的袁紹那里還能忍受。

  “主公,忠言逆耳,我軍確實不是董賊的對手。”田豐雖然被辱,可忠心耿耿的他仍然大叫道:“唯今之計,一定要與諸侯精誠合作,才能消滅董卓,否則我們就是第二個張魯……”

  “滾!亂棍打出去!”袁紹瘋狂的大吼大叫,早有帶甲武士舉起大棍,一通亂棍生生將田豐趕出大廳,可袁紹還不解氣,又追到大廳門口沖著田豐大吼道:“滾!你給本公滾到涿郡軍前效力,兩個月以內不把公孫瓚滅了,本公就拿你的人頭祭旗親征!”

  田豐被亂棍打出府衙后,已經是遍體鱗傷,可田豐壓根不理會身上的傷痛,而是仰天長嘆道:“豎子不足與之為謀!張魯的今天,就是我們的明天啊……”

  看破康鵬是在用假途滅虢之計的不只是田豐一人,張魯的謀士閻圃也在第一時間看穿康鵬的詭計。當董卓軍主力部隊還未通過子午谷的時候,康鵬就已經遣使快馬送信與張魯,表明董卓軍此來只是找劉焉算帳,對漢中并無垂涎之意。閻圃當時就向張魯進諫,認為董卓軍此舉不過是假途滅虢,使漢中軍不作提防,不去干擾董卓軍入川,要張魯速作決斷,趕快奪回子午谷控制權,借天險以保完全。可惜康鵬早有準備,讓前來送信的使者以重金賄賂張魯另一位謀士楊松,讓楊松勸張魯不要多疑,不要試圖阻止董卓軍入川,楊松雖然是一個見錢眼開的小人,但無疑是一個很守信用的貪官,收到康鵬大筆黃澄澄的金子后,楊松馬上在張魯面前與閻圃‘據理力爭’,胡攪蠻纏,硬是拖住張魯不讓發兵。

  而在初平三年九月初十這天,董卓軍主力全部通過天險子午谷后,康鵬馬上撕破臉皮,又派了一位使者去見張魯,要張魯為董卓軍這次遠征提供軍餉糧草,否則——用賈詡的話來說:“漢中乃是西北糧倉,沃野千里,出產豐厚,這么好的地方,早該姓董了。”

  “天師,我們太師說了,西涼軍這次征討劉焉鼠賊不光是為了皇上與天下百姓,更是為了張天師治下的漢中百姓的長治久安。”漢中城張魯的府邸中,漢中軍議事的大堂上,康鵬派來的使者唾沫橫飛的對張魯及漢中文武說道:“所以太師希望張天師能夠為我軍提供少許軍費與糧食,不要多,軍費要兩萬斤黃金就夠了,糧食么,只要區區五十石就行了。”

  張魯死死盯著董卓軍那名長得賊眉鼠眼的使者,氣得手腳冰涼,心跳加速,四肢發麻,差點就腦溢血背過氣去。而閻圃等人也是滿面怒色,只有楊松恨不得把頭揣在懷里,暗罵董胖子比自己還要貪財百倍。

  過了半晌,張魯才從牙縫里擠出一句陰冷的話來,“如果我不給呢?”

  那董卓軍使者把頭一偏,大模大樣的也是回答了一句,“那董太師他老人家會非常不高興!”

  “來人!”張魯的弟弟張衛再也忍不住了,跳起來大叫道:“把這個狂徒拖下去砍了。”

  張衛一聲令下,十數名武士馬上將那董卓軍使者按倒在地,那董卓軍使者趕緊大叫道:“我是太師他老人家派來的,誰敢動我?動我一根毫毛,太師他老人家會把這漢中城殺得雞犬不留!”可包括那些武士在內,都早看不慣他的囂張氣焰,當下那里理他,拖著他就往外走。

  “慢。”張魯喝住那些武士,那些武士們這才恨恨的把那董卓軍使者拖回來。張魯指著那已經衣衫凌亂董卓軍使者說道:“今天不殺你,不是我怕那董卓,而是因為兩國相爭,不斬來使,回去告訴董卓,要錢糧沒有,如果他想刀兵相見,我們漢中也只有奮起抵抗了。”

  如果換成其他諸侯派來的使者,經過這番驚嚇,早就嚇得屁滾尿流不敢再放一個屁了,可這是誰的使者?殺人魔王董老大的使者昂起頭,“張天師,你的話小人一定會稟告太師他老人家,但你自己保重吧。”

  董卓軍使者走后,張衛立即朝張魯抱拳道:“兄長,小弟愿領軍去與董賊決一死戰,請兄長恩準。”張魯另外的倆員大將楊任與楊柏也站出來,“主公,小人等愿為前部先鋒,定將那董卓生擒于主公席前。”

  張魯點點頭,正要答應,閻圃搶前一步,“主公,我軍兵力總共不過十萬,且多是步兵,野戰必然不是董賊敵手,兼之董賊帳下猛將如云,陣前交戰,只是自取其辱,我軍只可堅守,另擇破敵之機。”

  張魯現在已經無比后悔當初沒有采用閻圃的金玉良言了,見閻圃再度開口,馬上為道:“當初悔不該不聽先生明言,如今先生有何指教,請快快說來。”

  閻圃抱拳道:“主公,踏入漢中的董賊兵力已達十五萬,正面交鋒,我軍必敗無疑,唯今之計,只有據險而守,而在漢中之北,我軍尚有一城,就是城固城,墻強溝深,糧草頗多,可讓張衛將軍領軍駐扎此城,堅守不出,以待緩機。同時主公應該另與西川劉焉和解,向劉焉求援,兩家聯手,才能擊敗董賊大軍。”

  張魯猶豫道:“我也有堅守城固之意,可那劉焉與我有殺母之仇,如何肯救援于我?”

  “唇亡齒寒,由不得他不答應。”閻圃朗聲道:“小人愿往成都游說劉焉,拋棄恩怨,共御強敵。”

  張魯可不象袁紹那么憂柔寡斷,當即點頭道:“好,就依先生之計。”

  閻圃急匆匆抄小道往成都去了,張衛則與楊任、楊柏倆員小將領兵五萬趕往城固,途中,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楊任、楊柏倆兄弟向張衛建議道:“將軍,敵軍遠來,又軍勢龐大,定然輕敵無備,我等愿領一軍半夜去劫敵營,能殺得董卓便殺,不能殺死董賊也可折殺敵人士氣,于我軍守城有利。”

  張衛琢磨半天,也覺得楊任、楊柏倆兄弟的辦法可行,便點頭道:“可以,但要小心。”

  漢中軍的動向早有探馬送到尚在汶水之旁扎營的康鵬手中,并且把漢中軍將領名字都探查明白——這也是怕死的康鵬再三強調的事,康鵬可不想死在歷史上射死龐小鳥的張任手里。

  當康鵬聽到領兵的將領是誰后,嗤笑道:“無名鼠輩,也敢到我大軍面前張狂?”也怪不得康鵬這么囂張,他手下的將領相對張魯能拿得出手那幾個將領,也實在相差太大了。康鵬轉向甘寧,“興霸,前幾天你不是埋怨本相不讓你去打上庸嗎?現在機會來了,與你五千兵馬先行,充作前鋒,在本相大軍到達城固之前,先打一個勝仗給本相看看。”

  甘寧大喜,晃著身上的銅鈴狂笑道:“太師放心,美麗的興霸一定會華麗的消滅那些丑陋的家伙,以一場華麗的勝利來迎接你。”賈詡和趙云等人相顧一笑,都受不了甘寧的臭美脾氣,

  甘寧狂笑的時候,康鵬突然想起一事,提醒道:“興霸,你到達城下之時,小心敵人在半夜劫營。”康鵬怎么會突然這么說呢?原來康鵬突然想起,張魯手下的楊任、楊柏倆兄弟在歷史上曾經劫過曹操軍的營,當時曹操軍也是去攻打漢中,倆兄弟就是憑著這招讓夏侯獨眼和許胖子吃了大虧,康鵬可不想重蹈覆轍。



第四章 勢如破竹

  秋天的夜晚來得早,也比滿天繁星的夏夜漆黑得多,呼嘯的夜風抽打著路旁的樹木,漫天枯葉。在這個夜黑好殺人、風高好放火的夜晚,城固北面大道路旁的小山上,悄悄摸出一隊黑影,個個全身黑衣黑褲,人含枚馬帶環,惟獨手中的鋼刀不時反著寒光,一看就是要去作奸犯科的。

  這支隊伍大概有三四千人,仿佛對當地地形很熟,踏山涉水繞過董卓軍的明哨暗哨,偷偷摸到董卓軍先鋒軍大營之前,而董卓軍不知是還不知道危險臨近,還是仗著自軍兵強馬壯掉以輕心,雖是半夜,此刻的董卓軍大營中仍然是燭火通明,隱隱還傳來吆五喝六的猜拳聲。

  楊任、楊柏透過寨欄遠遠望去,見董卓軍中軍大帳中燭火仍燃,董卓軍先鋒甘寧正坐在帳中飲酒,二人大喜,迅速拉弓搭箭射下寨樓上的哨兵,也許是吉人天相,平時弓馬平常、十八般武藝樣樣稀松的倆兄弟今天突然發標,雙雙命中哨兵,寨樓上的哨兵應聲落地。

  楊任一揮手,幾名士兵上前搬開寨前拒馬鹿角,又打開寨門,倆兄弟同時突發一聲喊,大軍一起涌入寨內,倆兄弟也不去理會那些雜兵,徑直沖入大帳,同起一槍扎在仍然端坐不動的甘寧身上,鋼槍剛碰到甘寧的身體,倆兄弟就覺得不對,定睛細看,那甘寧竟是一名草人。

  “中計了!”楊任瘋狂大喊道:“快撤!快撤!”可時間已經晚了,寨后突然一聲炮響,一軍從側翼樹林中殺到寨前,頓時將楊任、楊柏堵在寨中,同時火箭如雨點般落下,那些營帳都是淋過火油撒過硫磺的,立即燃燒起來。

  火光中,寨外一將操馬提刀,頭戴鳥羽,身綴鈴鐺,正在悅耳的銅鈴聲中狂笑,“丑陋的小子,你中我家丑陋的太師之計了,快快下馬受擒,免得弄臟了甘大爺美麗的大刀。”

  楊任和楊柏對視一眼,轉身拼命往外沖去,可甘寧那會給他們機會,大刀狂揮,又是一陣鋪天蓋地的羽箭落下,瞬間帶走無數漢中軍士兵的生命,沖天的火光中,如狼似虎的董卓軍士兵獰笑著撲向這群被包圍的可憐綿羊,用他們的鮮血來慶祝董卓軍入川后與漢中軍的首戰勝利。

  楊任與楊柏沒沖多遠,迎面便撞見,倆人也不與甘寧答話,咬牙便挺槍雙戰甘寧,甘寧那把他們放在眼里,戰不三合,甘寧大刀架開楊柏的的鋼槍,順勢一彈,反手將楊任的大腿砍下半截。

  “兄長!”楊柏血紅著眼睛大吼著拍馬直沖,想救回楊任,可甘寧絲毫不給他機會,大刀一刀快過一刀,將拼命前沖的楊柏逼的連連后退,楊柏本就不是他的對手,氣急敗壞下槍法更見散亂,甘寧抓住他一個破綻,單手抓住他鋼槍,就勢一拉,將楊柏連人帶馬拉近身旁,大刀揚起,就要將楊柏斬著兩截。

  甘寧大刀揚到半空,突然旁邊竄出一騎,不顧性命的將他攔腰抱住,“柏弟,快跑!”甘寧低頭細看卻是全身是血的楊任。楊任死死抱住甘寧,也不管甘寧的大刀無情的砍著他的身體,只是大吼,“柏弟,快跑,快跑啊!”

  “兄長!兄長!”楊柏赤紅著眼連連大吼,見楊松身上已經血肉模糊,那肯單獨撤退,可亂軍之中,他被人流沖得離楊任越來越遠,又見數名董卓軍士兵已經將楊任雙手砍斷,知道兄長已經性命難保,虎目含淚大喝一聲,領敗軍殺回城固去了,可是他的親哥哥楊任,卻已經被董卓軍剁為肉泥。

  甘寧領軍追殺一陣,又斬殺敗軍無數,只是夜黑不敢遠追,追出十余里便收兵回營,一面吩咐軍士將楊任厚葬,一面遣人向康鵬報喜。

  三天后,董卓軍主力大軍抵達城固,康鵬先遣人向守將張衛招降,張衛斷然拒絕,楊柏更是將使者捆在樹上抽了一頓鞭子后逐出城外,那點背的使者回營后向康鵬哭訴,康鵬大怒,“攻城,讓漢中看看我西涼健兒的威風!”

  康鵬有心炫耀董卓軍的軍力,主力部隊中的五百輛投石車一起上陣,采取圍三闕一的戰術,分別包圍城固的北、南和東門,單單留出西門不打,一萬多張腳踏弓也悉數上陣,準備拿這個長寬不到五里的小城演練攻城戰術。

  五百輛投石車投臂壓低,一百多斤重的大石裝入投勺,手腕粗的麻繩開始蹦緊,上萬腳弓手躺在地上,他們的面前,是一排四尺多長的白色羽箭,特制的箭鏃在陽光下閃著耀眼的光芒,一支支長箭一一搭在弓上。康鵬則挺著滿是肥油的大肚皮坐在旗門之下,見士兵準備完備,康鵬順手抓起一面令旗,遞給趙云道:“開始。”

  令旗一面面閃動,隨著吱嘎吱嘎的轟鳴聲,青灰色的大石離地而起,飛向百丈開外的城固城墻,濺起一陣血花,緊接而來的是鋪天蓋地的箭雨,多達萬支的箭雨,呼嘯著將城墻上的守軍一掃而空……

  ……

  董卓軍開始對城固城進攻的同時,張魯派去求援的閻圃也在閬中見到了親自出征的劉焉,而劉焉軍中已經分為兩派,以張任、嚴顏和李嚴、李恢等人為首的主戰派,以張松、杜微等人為首的主降派,兩派整天唇槍舌劍,互不相讓,吵得劉焉頭疼不已,拿不定主意。

  閻圃覲見劉焉之時,早和康鵬勾勾搭搭的張松也不管劉焉就在面前,立即給他一個下馬威,張松對閻圃冷冷問道:“先生為何而來?”

  閻圃眼角掃了張松一眼,朝劉焉抱拳道:“為救劉益州而來。”

  “呵。”張松冷笑一聲,“你我兩家勢不兩立,你為何要救我主公?再說了,你又有什么辦法救我主公?”

  閻圃郎聲道:“我主雖與劉益州交惡已久,可如今董賊大兵壓境,漢中與益州若再不拋棄前嫌,攜手抵抗董賊的橫蠻侵略,貴軍與我軍滅亡之時指日可待了。”

  “慢著。”張任打斷閻圃的話,“張天師他不是董賊結盟,要共同攻打我軍嗎?為何突然又與董賊撕破臉皮?要與我軍攜手抗賊?”

  閻圃嘆了口氣,搖頭道:“都怪那楊松貪財,收受董賊賄賂,騙得我主與董賊結盟,也怪鄙人無能,未能勸阻主公引狼入室,致使董賊賊軍竊取葭萌關,我主與劉益州徹底交惡。”閻圃又掏出康鵬那封敲詐勒索張魯的書信,遞給張任,“張將軍,請看董賊這封無恥的文書,你就能明白我軍為何與董賊撕破臉皮了。”

  張任接信細看之后呈給劉焉,搖頭苦笑道:“董賊的無恥簡直讓人聞所未聞,兩萬斤黃金,五十萬石糧食,不要說小小的漢中,就是我們益州也拿不出來。”

  閻圃乘機對劉焉說道:“劉益州,漢中與益州,完全是牙齒與舌頭的關系,正所謂唇亡齒寒……”

  ……

  投石車繼續在投擲大石,腳張弓仍然在瘋狂傾泄著箭雨,城墻中守軍已經傷亡怠盡,僥幸活著守軍也不顧將令逃下城墻,遠離這些新武器的殺戮,這時候,投石車開始在上風處投擲裝滿干草混有辣椒的麻袋,麻袋燃燒時發出的濃煙不關熏到誰,誰就涕淚交加不能視物,董卓軍的步兵飛熊軍也推著云臺抬著云梯逐漸靠近城墻。

  城固不過一小城池,城中人口僅有不到六萬人,可如今張魯派駐的軍隊足有五萬,這個小城一下子就增加了近一倍的人口,人口密集程度可想而知,所以董卓軍的投石車和腳張弓每一波攻擊下去,總能給城中帶來無數傷亡。

  董卓軍的攻勢猛烈,偏偏張魯派來的軍隊中絕大部分是剛放下農活的普通農民,連統一的軍服都沒有,僅在頭上綁一條白帶辨認,手中的武器也大都是鋤頭木叉等農具,在董卓軍瘋狂的攻擊下,這些人悄悄拋下鋤頭木叉,扯下頭巾混在百姓中,準備焚香伏道迎接董太師入城。也不能怪他們貪生怕死,漢中全境總人口不到四十萬,可張魯采取政教合一、藏兵于民的政策,每四人抽一丁,硬是湊足近十萬軍隊迎戰,但士兵的素質便可想而知了。而康鵬控制的雍并涼三州原來就有百姓近兩百萬,初平遠年從洛陽帶來北方災民一百一十萬,這幾年又坑蒙拐騙得洛陽及兗州近五十萬,總人口達到三百五十萬且在迅速增加之中,其中總兵力四十萬,雖然九人抽一丁也算是窮兵黷武了,可董卓軍這幾年一直在屯田自給,農耕訓練兩不誤,再加上康鵬手中有高產糧食及搜刮洛陽漢室數百年來的積蓄,兼之還有董卓軍擄掠而來的十幾萬羌族奴隸可以壓榨,雖然董卓軍軍隊裝備最是精良,但給民間造成負擔卻是諸侯中最小的。

  話說遠了,言歸正傳,康鵬在旗門之下見到董卓軍完全占據上風,滿意的點頭下令道:“投石車和腳張弓都停止發射,步兵上城墻,日落之前,給我拿下城固城。”

  旗令閃動,投石車停止投擲,腳張弓也停止傾泄羽箭,以免誤傷自家弟兄,一隊隊董卓軍士兵抬著云梯、推著云臺和撞城車吶喊著向已經被鮮血染紅的城固城墻沖去……

  ……

  “放屁!”理屈詞窮的張松已經顧不得身份破口大罵,收袖揚拳要去打閻圃,“董太師乃是天命所歸,雄兵四十萬,戰將如云,龍驤虎視,天下何人能擋?我主若早降之,則不失公侯之位,擋之則有如以卵擊石,玉石同焚而已!”可惜五短身材的張松手無縛雞之力,雖然閻圃也差不多,可拉扯之間,張松那能一下打倒閻圃。

  劉焉無力的看著張松與閻圃扭打,也不讓人拉開他們,只是心亂如麻,有心投降,可想想又不甘心,可如果竭盡全力抵抗,又怕兵敗后難逃滿門被誅的命運,一時間難以取舍。

  閻圃揪住張松的頭發大罵道:“張松,你這個無恥小人,與楊松同是一丘之貉,賣主求榮,董卓是什么人,你的主公就算投降了,也肯定難逃一死,韓遂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張松則吊在閻圃的衣領上,“閻圃狗賊,董太師慈悲為懷,進軍川中也是奉朝廷之命,我主若不早降,定然危及子孫。米賊死到臨頭了,還在螳臂當車,又派你來拉我家主公下水……”

  張松與閻圃不住扭打,劉焉置之不理,沒有他的命令,旁人拉也不是,不拉也不是,只好在旁邊干瞪眼。這時候,帳外突然一個蒼老但正氣凜然的聲音,“張永年,你這個賣主求榮的無恥小人,給老夫閉嘴!”

  張任回頭一看,頓時喜形于色,“老師!”

  ……

  撞城車在沉重的沖擊著城固城搖搖欲墜的城門,在撞城車頭上的城墻上,是嘈雜是喊殺聲,武器相撞聲,還有人臨死時的慘叫聲,不時有尸體或者傷兵從城墻上摔下,激起一蓬蓬血花。

  親自率軍沖擊墻頭的是董卓軍大將吳懿,康鵬已經親口向他許諾,只要拿下漢中,就加封他弟弟吳班為漢中太守,世代鎮守漢中,康鵬并且暗示他,如果他表現出色,他的妹妹也會有好的歸屬,吳懿也對妹妹和康鵬的關系有所耳聞,為了家族的榮華富貴和妹妹的終身幸福,吳懿那有不拼命之理?

  吳懿是第一個沖上城墻的,一口氣砍倒墻垛旁的十幾名守軍,使得至少兩架云梯上的董卓軍乘機沖上城墻,隨著沖上城墻的董卓軍士兵越來越多,守軍本已動搖的士氣徹底崩潰,北面城門上控制權也隨之交到董卓軍手中。

  吳懿見董卓軍已經占據城墻,馬上帶親兵向城墻下沖去,想打開城門放自軍進城,正沖殺臺階旁,迎面撞見一將,那將一刀劈來,嘴中大喝道:“我乃漢中太守張之弟張衛,來將受死!”吳懿舉刀相迎,兩刀相交,發出一聲巨響,那將的臂力明顯不如吳懿,被吳懿震得鋼刀險些脫手。此時吳懿也知張衛不是自己之對手,當下奮力連劈三刀,震得張衛雙臂發麻,劈到第四刀時,張衛終于抵擋不住,鋼刀脫手飛出,張衛大驚,轉身想跑,可吳懿那里肯放過這塊能給自己家族榮華富貴增添大砝碼的機會,威猛無比的斜劈一刀,頓時將張衛連肩劈做兩截,鮮血濺得吳懿滿身都是……

  ……

  隨著張任的歡呼,劉焉也一躍而起,迎向那人,“賈老將軍,你來了。”劉焉帳下的文臣武將也個個面露喜色,“賈老將軍!賈老將軍!”

  帳外那人昂首挺胸走入大帳,那人年約七旬,身高八尺,須發眉毛雪白如銀,國字臉,丹鳳眼,闊面方口,蒼老的身板站得筆直,那股軍人氣質令人心折,正是張任之師、漢末蜀中第一名將、剿滅川中黃巾的真正功臣——賈龍!

  賈龍,益州犍為人,漢末黃巾起義之時,益州也有大股黃巾作亂,就連當時的益州刺史卻儉都被黃巾軍殺害,前來接任卻儉位置的劉焉也嚇得不敢入川,在益州邊境住了下來,在那萬般緊急的時刻,犍為太守賈龍挺身而出,起兵一舉剿滅盤踞在綿竹的黃巾軍部隊,親手格斃益州黃巾統帥馬相,又以區區三千人馬在葭萌關擋住數萬黃巾的反撲,待黃巾軍筋疲力盡之后,賈龍又親自帶兵殺出葭萌關,將黃巾軍盡數消滅。可惜賈龍人太老實正直,他千辛萬苦消滅益州黃巾之后,劉焉非常厚道的把他的名字從功勞薄上抹去,把功勞全部安在自己身上,賈龍也被趕回犍為,仍然做他的犍為太守去了。本來在歷史上,功高震主的賈龍應該在一年前就被劉焉毒死的,可大概是康鵬來到這個時代改變了歷史,賈龍僥幸活了下來,現在董卓軍壓境,賈龍又挺身而出,抵抗董卓軍的橫蠻侵略。

  賈龍掃視一眼帳中,張松頓時嚇了一個激靈,乖乖的放開閻圃,燦燦道:“賈老將軍,小人見過賈老將軍。”

  賈龍雙目如電,看得張松心里直發毛,賈龍冷冷道:“張永年,剛才是你要主公投降董賊嗎?”

  張松益發害怕,喃喃道:“賈老將軍,小人是為了益州的億兆生靈著想,免得……,免得玉石同焚。”

  張松的話還沒說完,賈龍一記耳光扇過去,扇得他眼冒金星,賈龍正聲道:“住口,貪生怕死的無恥小人,賣主求榮,西川只有斷頭將軍,沒有投降將軍!”張松最怕賈龍,怕他的凜然正氣,馬上不敢說話了,畏畏縮縮的躲到一邊去。

  賈龍也不再理會張松,轉向劉焉抱拳道:“主公,我軍不可降,益州與漢中唇齒相依,張魯也要救,敵軍雖然勢大,可我們有山川秦嶺之險,天府錢糧之富,蜀中子弟之勇,天時地利人和皆在我手,只要我們萬眾一心,定可大破敵軍。主公放心,賈龍愿領軍與董賊決一死戰,定取那董賊的項上人頭!”

  “主公,我等愿與董賊決一死戰!”張任與嚴顏帶頭,帳中文武一起朝劉焉單膝跪下。

  劉焉在心中盤算半天,他擔心的不是別的,而是擔心兵權落到賈龍手中的后果,他當初對賈龍的那些手段可不怎么見得了人,萬一賈龍懷恨反戈一擊,他可就真得死無葬身之地了。可劉焉再一次打量賈龍時,還是下定了決心,這個賈龍已經七老八十,想來也再沒有什么野心了。

  劉焉咬牙道:“好,就請賈老將軍再度出山!”

  ……

  “轟隆!”城固的城門再也經受不起撞城車的連續沖擊,轟然倒地,將城后的益州士兵砸死砸傷不少,董卓軍歡呼著殺進城去,與此同時,已經滿身染血的吳懿踢開楊柏的鋼刀,緊接著一刀砍下楊柏的頭顱。

  “報!”一名傳令兵沖到旗門之下,單膝跪到康鵬面前,“稟報太師,城固四門皆已攻破,守將張衛與楊柏皆被吳將軍斬殺,城中敗軍從西門逃往漢中去了。”

  康鵬微笑道:“諸君,走,我們進城慶功去。”

  在夕陽下,在董卓軍的歡呼聲中,康鵬騎在烏稚馬上緩緩走進城固城,在他的腳下,倒伏的旗幟在地上靜靜燃燒,土地已被鮮血染紅,到處是支離破碎的尸體殘片,橫七豎八的尸體,夕陽如血。
麻吉 發表於 2007-4-1 20:17
第五章大棒加蜜棗

  董卓軍占領城固城的第二天,康鵬便下令召集當地士紳、全城百姓和頭天抓到的俘虜到城外的空地上,自己要親自接見他們,隨著他的一聲令下,兇神惡煞的董卓軍立即全軍出動,用鋼刀和皮鞭將全城百姓及當地士族‘請’到城外,頭天俘虜的兩萬多名漢中軍俘虜也被象牽牲口一樣捆綁牽到城外。

  今天的天氣很好,陽光明媚,微風輕拂吹面暖,枯黃的樹葉間雜在清勁的風里飛舞,然而不讓人覺得蕭縈,天藍藍的,空氣中雖然還有些血腥味,可也還算是清新,正是一個秋高氣爽讓人心情愉快的好日子。可城固的老百姓心情可不怎么好,因為在他們面前,在全城百姓的眾目睽睽之下,漢中軍的俘虜正在挖著大坑,又寬又深的坑。挖坑做什么呢?相信城固的百姓也曾聽說過董太師對付羌人的手段,你覺得城固的百姓還能心情愉快嗎?

  “父親,這該不會是要把我們活埋吧?”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名十五、六歲的半大青年顫抖著悄悄問他的父親道:“父親,我們該怎么辦?”

  他的父親雖然心里比他還怕,可還是安慰兒子道:“別怕,聽從長安來的商人說,太師的脾氣改了許多,不象以前那隨便殺人了,殺的也是羌人,對我們大漢百姓還是很好的。”那父親又從懷里掏出一只青花粗瓷碗來,“你看這只碗,昨天城里是我第一個上去給太師的大軍獻酒,用的就是這只碗,喝酒那軍爺要我把碗收好,說是定有重謝。”

  那青年稍微放心,可他的母親抱著他只有六歲的妹妹罵道:“老不死的,快把那只破碗扔了吧,軍爺只是隨便說說,昨天亂哄哄的,軍爺那還會記得你這老不死?你還想要重謝?”

  那青年的父親大急,“婦道人家懂什么,我那是想要重謝,只是希望軍爺他們呆會活埋人的時候,放過我們一家……”

  那青年的父親話說到半截就說不下去,曠野中排列整齊的董卓軍突然讓出一條道路,在大批衣甲鮮明的雄壯士兵簇擁下,一匹高大的黑馬馱著一個相貌丑陋兇惡、胖得象一個肉球的老頭緩緩走進圈中。

  與在虎牢關前康鵬接見聯軍俘虜時相同,董老大那張極具殺傷力的臉讓本已惶恐不安的城固百姓和漢中軍俘虜更加驚恐,不少小孩子當場就嚇得放聲大哭,好在康鵬早已經習慣自己這張能止小兒夜哭丑臉的事實,并沒有象在虎牢關和洛水那樣的尷尬,而是坦然走上曠野中早已搭建好的高臺。由此可見,康鵬來到這個時代后,不光是心智成熟不少,就連臉皮的厚度也增加了不少。

  康鵬拿起一個銅皮喇叭,扯開他的破鑼嗓子喊道:“城固的鄉親們,我就是太師董卓,今天我來到這里,是來從邪教教主張魯手中解放你們的。”

  康鵬說這話就有點恬不知恥了,漢中有西北小江南之稱,民間生活富裕,乃是西北的糧倉,張魯雖然在軍事庸碌無能,可他在發展經濟確實有一套,為政寬和親民,不施暴虐,民夷親附,還在交通要塞放置義米、義肉,供逃難者、旅行者免費吃住,隱隱有原始共產主義的影子,實在是這個戰火紛飛的時代中的一處世外桃源。而康鵬為了他的私利,不惜妄動刀兵強占漢中,造成生靈涂炭,如今又來自稱解放者,不得不讓人佩服他的臉皮厚度。

  話雖這么說,可在董卓軍士兵提刀持槍虎視耽耽之下,城固百姓中還是沒有人敢當面指責康鵬的無恥,最多只是在心里咒罵而已。諾大的曠野中,只有康鵬的破鑼聲音在回響,“本相前來解救你們,讓你們擺脫米賊的暴政凌虐,可是呢,有那么一幫子人,給米賊助紂為虐,企圖阻止本相大軍解放你們。”康鵬指著那些俘虜繼續咆哮道:“最不可饒恕的是,他們竟敢殺害本相戰士,簡直罪該萬死!”

  康鵬殺氣騰騰的話在漢中軍俘虜中引起一陣騷動,不少俘虜都嚇得面如土色,還有的掙扎著試圖逃跑,但在董卓軍當場砍下幾個帶頭逃跑的俘虜腦袋后,這場騷動很快鎮壓下來。康鵬也不去理會手下在那里殺害手無寸鐵的俘虜,而是將咆哮的對象轉向城固百姓,“還有你們這些百姓中間,也有些人不肯接受本相解放你們的好事,因為那會侵犯到他們的利益,他們和張魯的利益!所以他們出錢出力,資助張魯反抗本相,間接殺害了本相的戰士,也罪該萬死!”

  說到這里,康鵬故意擺出一副窮兇極惡的模樣,想先把城固百姓嚇個半死,其實他完全不用費那么多力氣,他那張畫像都可以拿去辟邪的臉即使最勇猛的戰士都會膽戰心驚,更何況膽小懦弱的百姓?眨眼之間,近百名大姑娘小媳婦被當場嚇暈過去,小孩子被嚇哭的更是不知多少。

  開始說話那名青年這下更慌了,連連拉扯他父親破爛的袖子,帶著哭腔說道:“父親,看來我們今天死定了,這下怎么辦?”他那開始還自信滿滿的父親信心也在動搖了,“小少,呆會活埋我們的時候,你帶上你妹妹能逃就逃,不能逃我們全家就死在一塊吧。”

  聽到父親的話,那名叫小少的半大青年當場哭出來,受他的感染,他周圍的百姓也開始放聲大哭,一時間,曠野中一片哀鳴。

  康鵬看著下面哭成一團的百姓和俘虜,很滿意的點點頭,這才繼續咆哮道:“把昨天手上沾有我軍戰士鮮血的俘虜抓出來,還有那些出錢資助米賊的百姓,也給本相拖到前面來!”

  康鵬一聲令下,一隊隊董卓軍如狼似虎的沖進俘虜與百姓人群中,拳打腳踢的往外拖人,很奇怪的是,昨天的戰斗中,董卓軍陣亡的士兵不到五百人,受傷的雖然有數千人,但董卓軍中擁有不良神醫親自培訓的大量軍醫,藥物更是充足,死亡率肯定不高,可拖出來的被認為手上沾有董卓軍士兵鮮血的漢中軍俘虜竟然接近兩千人,由此有可以得出一個結論,康鵬大力推行的教育制度很不成功,至少他手下將領和士兵連數數都不太會數。而從百姓中拉出來的被認為犯有滔天大罪的人,幾乎都是衣著光鮮身寬體胖的地主士族,也就是強盜綁匪口中的肥羊了。只有極少數士族地主幸免,但這些幸運兒也都嚇得魂不附體,臉色和死人沒什么兩樣。

  康鵬掃了一眼被拖出來跪在大坑旁邊號哭喊冤的俘虜及地主士族,長滿亂糟糟胡須的嘴唇輕動,吐出一句冰冷的話,“活埋。”康鵬不是不知道他下令處死的人中許多都是冤枉的,僥幸逃脫的人也有不少漏網的,可康鵬要的就是殺人立威的效果,他可不愿再去干抓住十八路諸侯而不盡數處死的蠢事了。慈不掌兵,他如果不拿出鐵血手段來震懾四方,而對敵人心慈手軟,那敵人對待自己這邊可不會心慈手軟。

  在驚天動地的哭喊聲中,近兩千俘虜和無辜百姓被董卓軍推入土坑,城固的百姓中又有許多人被當場嚇暈,康鵬也悄悄閉上眼睛,不愿去看那慘不忍睹的場面。在三國亂世中,沒有一場戰爭是正義的,不管是被后世稱為奸賊的曹操,還是打著漢室正統的劉備,他們發起戰爭都是為了自己的權勢野心,并不是真正為了天下百姓著想,戰火之中無辜冤死的無論是普通百姓還是對陣的士兵,又有誰是罪有應得的呢?又有誰是該死的呢?而康鵬處到曹操和劉備的位置后,雖然心有不忍,可還是身不由己的走上濫殺、以暴制暴無辜的道路,用戰爭來制止更大的戰爭,唯一讓康鵬聊以自慰的是,他現在殺少許人,就是為了將來讓更多無辜的百姓免于戰禍,盡快結束這亂世烽火,早日還天下安寧太平。

  當哭喊聲完全消失后,康鵬才睜開眼睛,回首悄悄擦去已經奪眶而出的淚水,才又回首叫道:“看到了嗎?這就是抵抗我正義王師的下場,你們將來還有誰敢和米賊勾搭,本相不會在乎再殺多少人的!”

  曠野中鴉雀無聲,城固百姓聽出眼前這個魔王有就此饒過他們的意思,那還敢出聲打擾魔王的好心情,就連被嚇哭的小孩子都被母親緊緊捂住嘴,不讓他們哭出聲來。

  康鵬又叫道:“有過者必罰!當然,對本相有功者也要必賞。”康鵬朝賈詡擺擺頭,賈詡立即從懷里掏出一份名單,大聲念道:“念到名字的人出來,太師要重賞你們,楊柒,王沙,康動……”

  被念到名單的人雖然對魔王要重賞他們的話將信將疑——自己對董卓軍并沒有立什么功勞啊?可還是乖乖的跪到前面,生怕惹魔王不高興,那可能的好事就要變成真正的壞事了。好不容易等賈詡把昨天晚上康鵬抓鬮抓出的名單念完,康鵬所站的高臺之前已經跪下二十多人,大都是些城固的小地主和破落士族,原來在張魯治下都是混得不怎么如意,這些人也是康鵬要重點拉攏的對象。也有幾個原來就混得風生水起,如今又運氣好被康鵬抓鬮抓出的地主士林。

  康鵬換上一副笑臉——雖然還是那么恐怖,夸獎道:“你們很好,能主動給本相的大軍通風報信,本相攻城時又里應外合幫助本相順利攻破城池,本相絕對不會虧待你們!”康鵬在臺上信口開河的胡說八道,臺下的士林和地主卻滿頭霧水,自己什么時候幫董卓軍干過這些事?但這些人也還算有眼色,沒有人不識趣的承認自己沒有立過功勞。

  康鵬胡說八道了一通,最后清清嗓子,“你們很好,每人賞良田五百畝,金幣千枚,剛才那些被本相處死的那些給米賊助紂為虐的罪犯家人,也賞給你們作奴仆了。還有,再賞賜給你們每家祥瑞神種千斤!”

  康鵬的話音剛落,城固的百姓中頓時大嘩,這賞賜也未免太重了,臺下的跪著那些幸運兒更是眼睛都在往外面發著光,連連朝康鵬磕頭,更有幾個胖嘟嘟的土財主直接激動得跳起來大喊,“太師萬歲!太師萬歲!”

  康鵬一揮手,早有一隊士兵抬著賞賜的金幣放到那些幸運兒面前,當眾打開,黃澄澄的金子在陽光下映得人的眼睛都花了,引得人群又是一陣喧嘩。康鵬看在眼里,喜在心里,他要的就是這效果,大棒加蜜棗,恩威兼施,這樣董卓軍今后的戰斗才沒有人敢于全力抵抗,也會有更多的人主動投靠自己,打倒了前一批既得利集團,就要扶持新的一批既得利集團,那新的這批既得利集團為了保住利益,就會死心塌地的跟著自己,自己對新占領地區的統治才能維持。何況這些賞賜都是康鵬慷他人之慨,他剛才殺的那些地主士林手中掌握的土地錢糧可遠不止這個數,賞出這些不過九牛一毛,還有那些良種,康鵬本就打算在新占領的地區推廣,不過是做個順水人情罷了。

  在那些幸運兒的千恩萬謝聲中,康鵬又沖著剩下那些漢中軍俘虜叫道:“你們也不錯,本相大軍破城之時,你們沒有頑抗到底,主動棄暗投明,也算難得,今天就饒你們一命,希望你們今后不要再給米賊助紂為虐,否則本相定不輕饒!”康鵬稍作停頓,繼續說道:“你們中間,愿意參加本相大軍的,同西涼軍一樣待遇,立功就有重賞,退伍后分給五畝良田;不愿參加的,每人分給兩畝土地,回家務農去吧。”康鵬又耍了一個滑頭,他可沒說給不愿參加自己軍隊的俘虜分什么土地,至于他們將要分得良田還是荒地,就要看他們的表現了。

  “董太師萬歲!”俘虜中不知誰帶頭喊了一句,接著是雜七雜八的大喊,“董太師萬歲!”“董太師萬歲!”,最后變成兩萬多死里逃生的俘虜齊聲大喊,就連城固的百姓也開始跟著大喊,這些俘虜中有不少都是城固本地人,他們的親人看到他們能平安回家,還小有賞賜,也不在乎浪費一些口水了。

  開始那半大青年邊跟著喊邊捅捅他的父親,“父親,那個碗還在嗎?快拿出來,我們家要賞賜大概有戲。”他的父親這才如初夢醒,忙手忙腳亂的掏出那個青花瓷碗,正要喊話,卻見一員俊美的白袍小將靠近那個既恐怖又大方的魔王太師說了什么,那白袍小將的相貌特別,佼好遠勝女子,所以這青年的父親一眼認出——就是昨天接他酒的那位。

  那青年的父親心速突然加快,緊張得喘不過氣來,果然,那位又恐怖又大方的太師在臺上大叫道:“昨天,我大軍進城之時,有一名百姓主動向我軍將領敬酒,他敬酒時拿的是一個青花瓷碗,他今天來了嗎?出來,本相也要重賞他!”

  “太師,小人在。”那青年的父親舉著那個青花瓷碗,一溜小跑擠出人群,跑到高臺面前跪倒,象捧命根子一樣雙手高舉那個青花瓷碗,哆嗦道:“太師,昨天就是小人第一個給王師獻酒。”他邊喊心中邊琢磨,這個恐怖的太師能給自己什么賞賜?要是能給十畝田就好了,那自己就不用給伍老爺家當佃農了,不,不用給其他老爺當佃農,伍老爺剛才已經被太師活埋了。

  康鵬很滿意他的表現,點頭道:“看你模樣,你家應該是戶佃農,你給誰家做佃戶啊?他家里有多少田地啊?”

  那青年的父親老實答道:“回稟太師,小人是城固首富伍老爺家做佃戶,就是剛才被太師活埋那個伍老爺,他家里有……”

  “不用說了。”康鵬打斷他的話,“從現在開始,城固首富就是你了,那個什么狗屁伍老爺家里田地宅院都是你的。”康鵬頓了頓又說道:“既然你做過佃戶,就知道佃戶有多苦,好好對待佃農,希望你不要象那個狗屁伍老爺,被本相活埋。”

  那青年的父親已經激動得癱倒在地,連句感謝的話都說不出來,其他城固百姓則后悔得腸子都綠了,要是昨天自己手腳快些,早些給董卓軍敬酒,那城固首富就是自己了。而正如康鵬所料,他對敵人重賞重罰的消息一傳開,董卓軍攻打的城池百姓再沒有人愿意幫助守軍,都準備好香案酒肉,盼著董卓軍早些打進城,當地的士林地主也會主動與董卓軍聯系,主動幫助董卓軍破城,免得董卓軍秋后算帳,同時董卓軍的敵人也士氣動搖,主動投降的日益增多,使董卓軍省去許多麻煩。當然,這是后事暫且不提。

  康鵬在城固揮舞著大棒加蜜棗的時候,他的奪取益州的主要敵人劉焉也沒有閑著。此刻的閬中城外,也是人頭涌動,旗幟飄揚,劉焉登臺拜將,任命老將賈龍為益州軍統帥,全權處理抵抗董卓軍的侵略。但劉焉終究還是不放心,又任命歷來與賈龍不和的張松為監軍,名為協助處理軍務,實際上劉焉打的什么算盤,相信不用說大家也會明白了。

  益州共有七拼八湊的軍隊三十三萬,劉焉交給賈龍二十五萬,看上去與進犯的董卓軍軍力相差無幾,可賈龍心里非常清楚敵我雙方戰斗力的差距有多大,并沒有集中軍力與董卓軍決戰,而是兵分三路,一路由嚴顏率領,兵發陽平關,防御呂布、張繡部隊,陽平關易守難攻,這一路賈龍只布置了四萬部隊;另一路由李嚴、李恢率領,兵出祁山,也是準備利用地利拖垮董卓軍,這一路的部隊是六萬人;主力由賈龍親自帶領,以張任為先鋒,取道廣元,搶在葭萌關的董卓軍與康鵬的主力部隊會師之前奪回葭萌關,故技重施拖跨敵人。

  軍隊調撥完畢之后,賈龍叫來張魯使者閻圃,徑直說道:“先生,請你快馬通知張天師,讓他守住漢中十天,只要守住十天,救軍一定到。”閻圃大喜,忙去吩咐,賈龍又拉住他,“先生,再請你轉告張天師一聲,如果守不住十天,那就全軍撤離漢中,與我軍夾攻葭萌關,但是在撤離之前,帶不走的糧食,一定要全部燒毀,你我兩家聯軍是否能取得主動,這就是關鍵了。”

  閻圃沉默半晌,他可沒把握說服張魯這么做,但考慮良久,閻圃還是含糊道:“小生盡力。”

  閻圃走后,賈龍又對劉焉抱拳道:“主公,我等在前方迎敵,主公在后方也請努力支援糧草軍需,尤其是陰平小路,主公切不可掉以輕心。”劉焉滿口答應,馬上命令卓膺率軍五千去守陰平,賈龍這才放心而去。

  布置完畢,益州大軍即刻出發,開進的路上,張任尋機悄悄問賈龍道:“老師,葭萌關易守難攻,守將高順、魏延也是萬夫莫當的猛將,老師有信心能在十天之內攻破葭萌關?難道老師已經成竹在胸了?”

  賈龍神秘一笑,“傻孩子,你老師最有名的一戰是在那里打的?昔日你的老師在葭萌關死守數月,難道老師就不留什么后手?”





第六章危險的對手

  “賈龍?”康鵬拿著埋伏在閬中的暗月部隊飛鴿送來的情報奇怪的問道:“這個賈龍是什么人?本相怎么沒有印象?”康鵬第一次看到情報的時候還暗暗歡喜,劉焉讓一個在三國演義中默默無聞的武將擔任統帥,那董卓軍取四川就可以輕松許多了。可當康鵬看到情報上說賈龍是張任的師傅,康鵬不免有些心驚肉跳,忙將賈詡、法正和魯肅叫來,詢問賈龍的詳細情況。

  “太師,你忘記了?”賈詡奇道:“昔日朝廷五路大軍征討羌人,雖然其他四路大軍盡告失敗、惟獨太師你得勝而歸,可兵出罀陽的益州軍也全軍而退,沒遭受多大損失,其中就主要是當時任益州軍先鋒賈龍的功勞,太師當時你不但夸他是無雙國士,有勇有謀,還許以重金想把他招到麾下,可惜賈龍當時急于鎮壓南蠻作亂,沒有答應。”

  康鵬搔搔肥頭,他只繼承了董老大的肉體,卻絲毫沒有董老大的記憶,那會知道董老大以前說過什么,做過什么。康鵬含糊道:“人老了,記性就差了,他的事情也模模糊糊的,你們給本相詳細說說他的情況,本相邊聽邊回憶。”

  賈詡狐疑的打量康鵬一眼,賈詡早就有點懷疑,這幾年,董老大的性格脾氣改變太快,幾乎是在一夜之間就象換了一個人一樣,可賈詡只是把懷疑憋在心里,他可不愿去做這出頭鳥,再加上董老大現在對他益加親厚重用,賈詡也不愿回到以前那種與董老大那種親而不密的關系。

  法正和魯肅都是在康鵬附身到董老大身體上后才認識董老大,所以并不象賈詡那么狐疑,曾經在益州呆過一段時間的法正答道:“賈龍,字謙德,益州犍為人,官居校尉,任犍為太守,是川中第一大將,曾經參與征討羌人、南蠻和黃巾的戰斗,擅于防御戰及出奇兵取勝,屢立戰功,手下還有一支三千人的軍隊,號稱無當飛軍,這支軍隊由南蠻少數民族及川人組成,爬山涉水,如履平地,個個武藝超群,上陣能以一當十,勇猛無比,而且對賈龍忠心耿耿,劉焉雖然對功高震主的賈龍早就欲除之而后快,可都懼怕殺掉賈龍后無法對付這支軍隊,所以一直不敢下手。我軍如果與這支軍隊交鋒,可一定得小心。”

  “賈龍雖然年過古稀,已經七十有一,可是就如古之廉頗,老當益壯。”賈詡補充道:“這是一個危險的對手,千萬不能欺他年老,要小心對待。”

  康鵬點點頭,表示贊成賈詡的意見,他是第一次帶兵打仗,行軍布陣什么的很多東西都還不懂,本就應該小心。康鵬問道:“那依你們之意,我軍下一步該怎么辦呢?”

  賈詡答道:“如果小生就是賈龍,一定會讓盟友漢中軍堅守待援,同時乘我軍主力尚未與葭萌關守軍會師之機,集中力量攻打我軍比較空虛的葭萌關,只要拿下這個入川咽喉,他們才能據險而守拖跨我軍。”賈詡分析了賈龍可能采取的步驟后,又說道:“依小生看來,我軍主力不能再在城固待了,應該立即揮師南下,拿下漢中糧倉,給后勤減輕壓力。同時分兵增援葭萌關,以防萬一。”

  “好。”康鵬一拍自己比常人腰還粗的大腿,起身下令道:“眾將聽令,即刻起程,拿下漢中城。”康鵬又單獨吩咐趙云,令他率領兩萬西涼鐵騎繞過漢中,去增援葭萌關,務必要協助高順陳宮他們堅持到主力部隊抵達。

  打下城固僅休息了兩天,董卓軍主力又起程南下,十多萬大軍殺氣騰騰的向漢中開拔,董卓軍的對手們也沒有閑著,張魯接到前方戰敗和閻圃傳來的消息,立即收攏城外百姓入城,城中多備檑木滾石,準備堅守待援,而張魯平時所施的仁政也發揮了效果,二十余萬漢中百姓上下一心,運糧搬石,修城筑墻,要與漢中軍一起保衛自己的家園。而在閬中通往葭萌關的路上,賈龍的大軍也抵達廣元,與廣元駐軍雷銅部會師,賈龍并沒有讓部隊休息,而是讓軍隊一天走兩天的路,日夜兼程殺向葭萌關。

  賈龍的努力沒有白費,漢初平三年九月二十,益州軍主力終于抵達葭萌關,而此刻董卓軍主力距離漢中城還有半日路程,趙云率領的援軍距離葭萌關還有近一天的路程,益州軍搶得時間上的先機。

  “即刻攻城。”抵達葭萌關關下之后,益州軍安下營寨,賈龍不讓部隊休息,而是即刻指揮攻城,“部隊分為五隊,每隊三萬人,輪流攻打葭萌關。”

  為了鼓勵士氣,賈龍還特別在旗陣下對著益州軍演講了一番,“川中的兒郎們,決定你們保衛家園的關鍵時刻到了,只有拿下這葭萌關,你們才能御敵于家園之外,如果不想做董卓軍的奴隸,被想讓你們的父母被董卓軍殘殺,不想讓你們的姐妹妻女被董卓軍凌辱,奮戰吧!用你們的鮮血證明,川中兒朗寧可站著死,不愿跪著生!”

  “殺!殺!殺殺殺!”十幾萬益州軍將士被賈龍的話激得熱血沸騰,發出震天動地的吶喊。

  隨著賈龍的一聲令下,殘酷的戰斗立即開始,一隊隊士氣高昂的益州軍抬著云梯、冒著雨點般落下的羽箭向前猛沖,前面的戰士被射倒了,后面的戰友就會毫不猶豫的踏著他們的尸體向前挺進,益州軍的弓箭手也在盾牌手的掩護下靠近葭萌關,對著關上放箭,壓制守軍。

  “放箭!繼續放箭!”葭萌關上,陳宮沉著的指揮軍隊布置防御,“堅守好今天,明天子龍將軍的援軍就能抵達!”葭萌關中,魏延率領的一萬飛熊軍已經悉數披甲上陣,仗著關中早已囤積足夠的弓箭、箭枝、滾石和落木,給予益州軍迎頭痛擊;而高順率領的陷陣營則沒有上關墻參與防守,而是在關中嚴陣以待,等侯命令。

  伴隨著嘈雜的慘叫聲、弓弦震蕩聲、羽箭破空聲和滾石落木墜地時發出咚咚的沉悶聲音,不知不覺間,葭萌關董卓守軍已經打退了益州軍的兩輪強攻,關下已經是滿目倉夷,遍地都是橫七豎八的染血尸體,武器、盾牌、旗幟、云梯和箭枝扔得到處都是,寬六丈、深三丈的護城溝也已經填滿小半。

  陳宮見益州軍第二隊開始下撤,第三支攻城隊伍正在城準備沖擊,當即下令道:“陷陣營出擊,殺殺敵人的銳氣!”

  高聳的吊橋迅速放下,緊閉的關門也飛快打開,一千五百名全副武裝的陷陣營將士魚貫而出,吶喊著向尚未撤離的益州軍第二隊攻城隊殺去,全身覆蓋麻鋼鍛制的鎧甲雖然使他們的速度稍慢,但也讓他們無視敵人的刀槍弓箭的普通攻擊,就象在對第一次討董聯軍的時候一樣,攆著數倍于己的敵人追殺,而無人能當其鋒。

  陷陣營出擊得正是時候,益州軍的第二支攻城隊疲勞之軍尚未完全撤回,第三支生力軍還沒有換上,隊形正是混亂之時,被陷陣營這么一沖,益州軍的隊形便徹底混亂了,官找不到兵,兵找不到官,在狹窄的山道上自相踐踏,就象一群待宰的羔羊,任由陷陣營屠殺。

  “老師!”張任沖上賈龍旗陣所在小山,指著遠處的戰場稟告道:“稟報老師,這就是董賊的陷陣營,士兵全身覆蓋玄鐵鎧甲,攻則無堅不摧,守則刀劍弓矢難傷,在中原戰場屢立奇功,昔日十八路諸侯對他們都束手無策,我軍也抵抗不住了。老師,我們該怎么辦?”

  “有這等事?別慌,待我去看看。”賈龍走出旗陣,仔細查看戰場情況,不看還好,一看之下,賈龍頓時啞然失笑,“中原無人矣!區區重裝步兵都無計可破,真是一幫酒囊飯袋!”

  “老師,你有辦法破這陷陣營?”張任大喜問道。賈龍笑而不答,而是招手叫來自己從犍為郡帶來的親兵——無當飛軍的統帥王咸和李權,附耳交代幾句,二人領命而去,賈龍才對張任說道:“任兒,等著看好戲吧。”

  高順帶領著陷陣營正在敵陣中橫沖直撞,道路兩旁的山上忽然竄來一支穿著奇特的軍隊,每人手中都拿有兩個人頭大的瓦壇,身批獸皮,頭帶葉冠,衣服上還綴著樹葉枝條,如果是躲藏在樹林中將很難辨認身形,而且爬山涉水如履平地,在崎嶇的山麓上穿梭自如。而益州軍后方響起鳴金聲,正在與陷陣營混戰的益州軍紛紛撤退,讓出位置讓這支新來的軍隊與陷陣營單獨對陣。

  高順見這支敵軍人數比較少,馬上下令迎敵,想消滅這支軍隊再撤回關中,誰知這支軍隊并不急于與陷陣營廝殺,而是在還有一段距離時就突發一聲喊,將手中瓦罐遠遠的砸來,陷陣營將士身批重甲,運轉不便,再加上并沒有把這支軍隊扔來的東西放在眼里,當即有不少陷陣營戰士被瓦罐砸中,瓦罐中裝的黑色液體濺得他們全身都是。

  高順也被一個瓦罐砸中,見這瓦罐中裝的都是些粘糊糊、黑稠稠的液體,就象黑油一樣,還散發著刺鼻的異味。開始高順還納悶敵人做這些無用功做什么,可是當高順看到敵軍陣中突然放出火箭時,頓時明白過來,嚇得魂飛魄散,扭頭就跑,邊跑邊瘋狂的大喊道:“撤!快撤!”

  可高順反應過來已經晚了,火箭一旦碰到那些黑水,立即劈里啪拉的燃起沖天大火,這是一種水澆不滅的青色火焰,可憐陷陣營戰士全身重甲都被濺滿了那黑水,身體又運轉不便,只是在烈火中慘叫號哭,幾百名戰士當場被烈火活活燒死,焦臭味頓時彌漫戰場,中人欲嘔。

  高順反應最快,火箭飛起時他就轉身逃跑,加上他武藝超群,速度也最快,僥幸沒有被火箭射中,其他沒有被黑水的陷陣營戰士也嚇得膽戰心驚,慌忙逃回葭萌關,可陷陣營也自建軍以來第一次吃到敗仗,至少三百名陷陣營戰士慘死在烈火之中。

  “燒得好!”益州軍發出一陣陣驚天動地的歡呼,本已低落下去的士氣又振作起來,賈龍見狀,馬上召回無當飛軍,讓他們回陣休息,又讓第三支攻城隊繼續強攻葭萌關,不給董卓軍休息的機會。

  日頭已經斜西,慘烈的攻防戰還在繼續,張任抽空湊到賈龍身邊問道:“老師,那瓦罐中裝的是什么?為什么能夠激烈燃燒?”

  “石脂水。”賈龍淡淡的答道:“川中嘉州、眉州、青神、井研、洪雅和犍為諸縣都有出產,是川中百姓鉆鑿鹽井時無意中發現的,多用來燃燈,這次老夫帶了一些來,沒想到派上大用。”(PS:石脂水即石油,古代四川有出產,但真正第一次用于戰場是在公元578年,本書提前了軍事應用的時間。)

  張任點頭,但又奇怪的問道:“老師,葭萌關易守難攻,我軍雖然在不停息的攻打,可離破關還遠遠不夠,只是空耗軍力,老師難道沒想過另圖良策嗎?”

  賈龍面無表情,看著遠方的戰斗輕聲說道:“現在的猛攻只是疲兵之計,讓董卓軍沒有休息的機會,破關要等到半夜。”賈龍以腳輕頓地面,“五年前,我在葭萌關堅守之時,曾命士卒在關中挖掘了一條地道通往關外,以防萬一,沒想到,這條地道要到五年之后才能運用。”

  夕陽下,白發蒼蒼的賈龍站得筆直,遙望著遠處葭萌關的激戰,看著英勇的益州軍浴血戰斗,聽著士卒臨死時發出的慘呼,賈龍心中默默念道:“川中的健兒們,委屈你們了,這是為了保衛你們的家鄉,保衛你們的親人,奮斗吧。”

  賈龍期盼的黑夜終于不情愿的姍姍來遲了,益州軍點起火把,繼續著一波又一波的攻城,而董卓軍已經幾乎全軍上到關墻,與益州軍展開生死搏殺。此刻,休息足夠的無當飛軍找到賈龍當年挖掘那條地道,通過地道悄悄潛入葭萌關……
麻吉 發表於 2007-4-3 22:09
第七章 義與不義(上)

  漢中,北倚秦嶺,南屏巴山,漢水橫貫其間,土地肥沃,物產豐富,素有西北糧倉之稱。除此之外,漢中還在軍事擁有重要地位,歷來是兵家必爭之地,古楚國得漢中而稱雄,秦國得漢中而凌楚,劉邦得漢中而得天下,它緊扼兩條北方入川的道路,董卓軍想要侵略益州,就必須控制漢中。否則就只能繞道祁山,走那綿延崎嶇的千里山路,不僅軍隊行進困難緩慢,更是后勤補給的噩夢。更何況漢中城中還有大量糧食,董卓軍后方雖不缺糧,但子午谷運輸也不方便,能拿到這批糧草,董卓軍的后勤壓力勢必輕松許多。

  董卓軍剛抵達漢中城下,康鵬立即遣使進城招降張魯,許以關內侯并鎮南將軍,想盡可能避免雙方士卒傷亡,但此刻張魯早已接到閻圃送來援兵即將到來的消息,斷然拒絕康鵬的招降,但張魯為人謹慎,沒有對董卓軍使者痛下毒手,與董卓軍徹底撕破臉皮,而是對使者好生招待,禮送出城。

  當天夜里,使者回營向康鵬稟報張魯的態度,康鵬冷笑道:“他就是盼著益州援軍,可惜葭萌關在本相手中,他就是盼上一百年,益州的援軍也不會到了。”康鵬話音未落,營外突然傳來馬蹄的轟鳴聲,康鵬大吃一驚,賈詡、法正等人也是面面相覷,忙與康鵬出營查看。

  康鵬等人剛走出大帳,前去增援葭萌關的趙云便帶著一幫滿臉烏黑的人沖到大帳前,其中一人一見康鵬,就撲到康鵬面前跪倒,抱著康鵬的肥腿嚎啕大哭,“太師啊,我們對不起你,我們……,我們把葭萌關丟了!嗚……”康鵬臉上肥肉一抖,仔細看去,卻見那人須發盡焦、臉被熏得黑一塊紫一塊,衣甲破爛不堪,根本看不出是誰,只能從聲音依稀辨認出是魏延。

  “這是怎么回事?”康鵬大怒,大吼道:“葭萌關是怎么丟的?陳宮呢?高順呢?陷陣營呢?你們都是吃干飯的嗎?”也難怪康鵬這么發火,葭萌關一失,益州軍便可隨時增援漢中,董卓軍則將面臨兩線作戰的危險,叫康鵬如何能夠平靜?

  趙云身邊的另外兩人撲通跪下,陳宮叩首痛哭道:“太師,昨日正午,益州軍統帥賈龍率軍猛攻葭萌關,攻城從正午一直戰斗到半夜,期間宮也曾派遣陷陣營出關迎敵,誰知那賈龍命軍士用石脂水火攻陷陣營,我軍大敗后不敢出關,只是堅守待援,可那賈龍奸詐無比,猛攻只是疲兵之計,待我軍疲憊不堪之時,另使無當飛軍半夜從地道潛入關中,打開關門,敵軍涌入,我軍寡不敵眾,如果不是子龍將軍救援及時,殺散追兵,我等連逃回來只怕也難。”

  趙云也上前稟報道:“啟稟太師,末將增援途中路遇高將軍等人,與那賈龍的無當飛軍交手,那無當飛軍果然厲害,在平地上雖然不是西涼鐵騎的對手,但他們只要一逃入樹林山麓,我軍便束手無策了。”

  康鵬臉上陰晴變化不定,咬牙剛要說話,遠處漢中城上突然傳來一陣驚天動地的歡呼,在寂靜的黑夜里格外清晰,康鵬明白,漢中軍也接到益州軍攻破葭萌關的消息了。

  “勝敗乃兵家常事。”魯肅怕康鵬嚴懲陳宮等人,忙替陳宮等人求情道:“太師,公臺文長他們已經盡力了,只能怪賈龍陰險狡詐,真不知道他那地道是從那里來的?”

  “五年前賈龍曾經堅守過葭萌關數月。”賈詡分析道:“應該是當時挖掘的,以備關破之時所用,我軍不過是運氣不好,非戰之罪。”

  康鵬點點頭,揮手讓陳宮高順等人下去休息,又重賞了趙云,這才回帳與賈詡等人商量對策。第二天一早,康鵬點卯升帳,先命趙云、甘寧二人領四萬鐵騎至武鄉迎敵,以防益州軍增援漢中,賈詡又交與趙云、甘寧二人一個錦囊,命他們在賈龍大軍到來時再拆開。然后軍中戰鼓齊擂,董卓軍攻城戰的殺手锏投石車與腳張弓再度使出,開始對漢中城的第一輪攻擊。

  吱嘎,吱嘎,五百輛投石車瘋狂的朝著漢中墻頭傾泄石彈,每一輪石彈下去,總能濺起一陣血花,腳張弓也在不停息的發射,只要漢中墻頭上有人影晃動,董卓軍都會毫不吝惜的以鋪天蓋地的箭雨覆射下去,直到墻頭再沒有站著的人,壓得漢中守軍根本無法抬頭。

  董卓軍攻勢猛烈,但漢中軍民的頑強完全超出了康鵬的預料,因為張魯的仁政及宗教麻醉,加上董卓軍‘愛民如子’的美名擺在那里,漢中城里二十多萬軍民老弱婦孺一起上陣,保衛自己的家園,搬運守城物資,運石擔土,不畏死活的修補被投石車砸壞的城墻,腳張弓發射的時候,他們就退下避箭,箭雨一停,他們就會拿去戰死同伴的武器,踏著親人的尸體重新站上城墻。

  漢中百姓在慘烈的攻城戰中的無私表現連康鵬都驚呼,“他們不怕死嗎?本相在城固又是大棒又是蜜棗,恩威兼施,他們居然還抵抗得這么激烈?”

  康鵬身邊的賈詡苦笑道:“太師有所不知,這一是我軍行進速度太快,城固發生的事還沒有傳到漢中;二是這漢中百姓都是五斗米教的教徒,只知教令不知皇命,教主張魯的命令,比他們的生命還要重要,張魯既然已經知道葭萌關被賈龍攻破,便更堅定了守城決心,我軍這一戰,難打了。”

  康鵬搖頭,他雖然生性不良,但畢竟不愿看到同胞自相殘殺,可是張魯堅守不出,用百姓的鮮血來換時間,康鵬對此也毫無辦法。漢中不是城固那樣的三里之城、五里之廓小城,也不是武威那樣由坯土建成的城墻,而是一座基外沿周長長達十余里的大城,城墻又都是大青石條建成,投石車要連續砸在一處數次才能給城墻造成損傷,但在漢中軍民的努力下又能迅速修復,根本不可能砸垮城墻。城下又是寬達十余丈的護城河,引漢水繞城,水流湍急,六道城門都僅靠吊橋維系對外聯系,沖城車根本毫無用處,只有云梯能勉強發揮作用,可康鵬看看漢中軍民那股誓死如歸的勁頭,咬咬牙還是舍不得讓董卓軍士兵上去送死,只是命令投石車和腳張弓繼續發射,企圖讓漢中無法承受巨大傷亡而主動投降。

  激烈的戰斗從早上持續到下午,腳張弓手都換了四批了,特制的長箭也消耗大半,五百輛投石車至少扔了數百萬斤大石進城,漢中的墻頭都被鮮血染紅了,傷亡不可謂不慘重,可漢中城還是巍然不動,更不見張魯出來投降。

  康鵬終于還是坐不住了,跳起來大叫道:“投石車和腳張弓停止發射,云梯隊上,攻城!誰首先登上城墻,賞千金,賜萬戶侯!”

  雄壯的戰鼓聲中,戰斗進入白熱化狀態,以百人為單位的云梯隊一口氣沖上去八十隊,后面還跟著無數普通弓箭手,董卓軍士兵在重賞的刺激下變得更加驍勇,冒著城墻上雨點般落下的羽箭、灰瓶、檑木和滾石等物,以云梯為橋迅速攀過護城河,又將云梯搭在城墻上,赤紅著眼睛向墻上殺去,后面的弓箭手也在瘋狂的與城墻上對射,給云梯隊的兄弟減輕壓力。

  董卓軍勇猛,漢中軍民則比董卓軍更不怕死,冒著董卓軍弓箭手往城墻上傾泄的箭雨,他們踩在同伴的尸體上拼命的往城下砸石頭,扔灰瓶落木,勾槍涌動,或推或拉,掀翻一架架搭上墻頭的云梯,每當有一名董卓軍戰士沖上墻頭,裝備訓練都遠遜對手的漢中軍戰士都會撲上去,用簡陋的刀劍木槍、用石頭、用牙齒、甚至用他們的身體將董卓軍戰士砍翻或者擠下城墻,保衛他們的家園,保衛他們的親人。每倒下一名漢中軍戰士,都會有更多的漢中軍戰士或者百姓頂上,生生將董卓軍壓在城墻之下,一時間,城墻上有如血腥慘烈的修羅屠場一般。

  見此情景,倆個人動搖了,一個是康鵬,他早就明白自己進行的是一場不義之戰,為了自己私利,為了自己一統天下的目標,而讓無數戰士去送死,致使生靈涂炭,戰火連綿。以前的戰斗,康鵬要不就是躲在安全的后方,眼不見為凈;要不就是抵抗外族入侵,為國而戰,所以沒有心理負擔,如今身臨其境,看到這血腥場面,又想到這是同胞手足自相殘殺,不良學生的決心動搖了。

  另一個心理動搖的人則是張魯,作為中國道教和佛教的創始人,張魯也不愿意看到這個血腥場面,當初他脫離劉焉獨立,主要是因為劉焉與他母親那不清不白的關系,后來又殺害了他的母親,張魯才被迫獨立,但宗教迷張魯何嘗也不想構建一個太平盛世呢?何況張魯也知道新長安的繁華富庶,也知道漢中落到董卓手里,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第八章 義與不義(下)

  “太師,太師。”賈詡的聲音把康鵬從沉思中拉回現實中來,和康鵬的決心動搖不同,賈詡清秀的細眼往外直放光,顯得神采飛揚,指著墻頭說道:“太師,我軍雖然傷亡頗大,可漢中軍民傷亡更大,找這么打下去,不出三天,漢中城必破!”

  “破了又有什么用?”康鵬失魂落魄的喃喃道:“死的還不是大漢的人?元氣都耗光了,將來還不是會有五胡亂華?讓異族逞強……”

  賈詡先是一楞,但馬上明白過來,太師婦人之仁的毛病又犯了!賈詡立即開導道:“太師,小生知道你是慈悲心腸。不忍看到生靈涂炭,更不愿看到百姓無辜慘死,可你想想,就算太師你罷兵休戰,可敵人肯嗎?袁紹肯嗎?曹操和劉備肯嗎?遠的不說,中原現在是什么情況,比現在漢中可慘太多了,太師你真是為了天下蒼生著想,就應該以暴制暴,盡早一統天下,結束這兵荒馬亂的亂世,這才是真正的慈悲。”

  康鵬瞟了賈詡一眼,心說你雖然說得有道理,可你眼睛里別笑得這么開心,就當別人不知道你是三國頭號老毒物一樣?西毒歐陽鋒該不會是你的后代吧?

  這時候,太陽落山,天色已經垂暮,康鵬見今天已經無法破城,便下令鳴金收兵,但此刻董卓軍戰士傷亡人數已過五千,裝備低劣的漢中軍民傷亡更是慘重,在投石車和腳張弓的間接打擊和攻城董卓軍士兵的直接打擊下,至少兩萬漢中軍民永遠閉上眼睛,城墻上血流成河,城上城下尸橫遍野,就連護城河都被染成了紅色。

  見到這凄慘的情景,本準備回營的康鵬心里一動,突然策馬向前,在城上城下漢中軍與董卓軍膛目結舌的注視中,直沖到漢中城下,他的親兵們嚇得魂飛魄散,慌忙一窩蜂的跟上,在康鵬面前豎起一道由長盾和人的身體組成的防線。

  康鵬胸中熱血沸騰,沖著墻頭扯開破鑼嗓子大喊:“我乃大漢太師董卓,請張天師出來答話。”

  過了片刻,城墻上閃出一人,身著道服竹冠,五絡長須輕飄,面容清瘦,頗有些神仙之姿,那人答道:“我乃漢中太守張魯,董太師有話請說。”張魯的聲音雖然不象康鵬殺豬般的喊叫聲音大,但飄揚極遠,顯得中氣十足。

  “張天師,本相奉圣上之命,興王師討伐反賊劉焉,但漢中路阻,本相不得已而攻之。”康鵬大喊道:“今天的情況張天師也看到了,漢中今天雖然守住了,可犧牲這么多軍民百姓,值得嗎?何況漢中守得住今天,守不住一輩子,張天師你是世外高人,道佛之祖,你忍心看到漢中軍民百姓陪你殉葬嗎?”

  康鵬話音剛落,漢中城墻上頓時罵聲一片,大意自然是大罵康鵬卑鄙無恥,欺騙漢中軍允許董卓軍踏入漢中,馬上翻臉不認人,燒殺搶掠,意圖吞并漢中,如今又來顛倒黑白。但張魯卻沉默無語,不知在想什么。

  張魯揮揮手,城墻上頓時安靜下來,張魯朗聲道:“董太師,不是小人愿意看到這生靈涂炭之景,而是因為董太師你野心勃勃,意圖圖謀漢中,張魯這才被迫率軍民奮起反擊,這修羅屠場,實在是董太師你一手造成!”

  “不錯!”康鵬的臉皮確實是越發厚實了許多,直接承認道:“確實是本相想要吞并漢中,不過,本相也是為了天下百姓著想,更是漢中百姓著想,這才被迫想要吞并漢中,但是這修羅場,卻不是本相造成的!張天師你,不服教化,不服王道,王師至此,你不思率眾歸順,卻煽動無辜百姓抵抗天軍,致使軍民百姓慘死,看到這情景,張頭師你心中能安嗎?”

  張魯也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無恥的人,反倒被康鵬這些無恥的話堵得無話可說,過了半晌,張魯才又憋出一句話,“太師軍至,張魯身為郡守,不得不為國保境安民。”

  康鵬暗喜,自己偷換概念的目的達到了。康鵬昂首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賓,莫非王臣。本相倒要問問張天師,你這郡首是不是大漢朝的郡首?你保的是否大漢的土地?安的是否大漢的子民?如果是,本相率軍為圣上征討逆賊,你就應該開城納降,使民眾安居樂業,張天師也不失公侯之位。如果張天師想篡土自立,也請張天師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開城放無辜的百姓出城,讓他們免于戰禍,不被戰火牽連。”

  說到這里,康鵬指著地上橫七豎八的尸體,扯開破鑼嗓子大吼道:“看到了嗎?這就是今天死的人,明天肯定更多!張天師,本相替幸存的百姓求求你了,讓他們出城避難吧!本相保證,百姓出城期間,西涼軍絕不攻城!”

  躲在后方的賈詡這時方才明白康鵬的用意,暗自佩服康鵬動搖對方的毒計,話說到這份上,張魯要么拒絕,但士氣勢必動搖,百姓也不會象今天這么萬眾一心;要么就開城放百姓出城,經歷這番廝殺,漢中百姓肯定也有意志不堅定的,見有一線生機,勢必逃走,只要有一個人逃走,又會起到連鎖反應,使更多的百姓信心崩潰,也會起到動搖漢中軍民決心的效果。

  賈詡明白康鵬的用意后,眼珠一轉,一個歹毒的主意馬上冒出來,招手叫來軍中樂手,低聲吩咐幾句,讓軍樂手立即去安排。這時候,張魯也猜到董卓的用意,暗自后悔出來與董卓答話,但又被董卓的話擠兌到這里,一時間倒也無計可施。

  張魯正犯愁的時候,董卓軍中突然想起琴鼓之聲,還有數十人同聲作歌,唱的竟然是漢中民謠《小麥謠》,“小麥青青大麥枯,誰當獲者婦與姑?丈夫何在西擊胡?吏買馬,軍具車,請為諸君鼓嚨胡。”這本是一首歌頌豐收之景的歡快民謠,董卓軍樂手卻故意唱得歌聲凄厲,配合此刻漢中城前這血流成河的慘景,倒也有一種催人淚下的效果。

  也很奇怪,開始還萬眾一心的漢中軍民聽到了這歌謠,仿佛被催眠一般,不少脆弱的百姓開始流淚,尤其是那些親人戰死在戰場上的百姓想起往日的共享天倫之樂的情景,哭得更是厲害,眨眼之間,漢中軍便軍心大亂。

  康鵬雖然不知道這是漢中民謠,但看到漢中軍民的表現,也猜到了八九分,暗贊賈詡的攻心戰術高明。康鵬趁熱打鐵,下馬朝張魯遙拜,“張天師,本相奉皇命不得已而攻城,本相求求你了,刀劍無眼,不要再讓無辜的漢中百姓送死了。”說到這里,康鵬又學開大耳賊的拿手好戲,掩面作痛哭狀,只是離城甚遠,康鵬連用生姜抹眼睛的麻煩都省了。

  從古至今,也不是沒有主帥為敵人而哭過,但都是在勝利后收買人心,康鵬這可是創了一個記錄,在戰場上為敵人而哭,目的自然也是為了收買人心,但又多了一條——動搖敵人萬眾一心的軍心。效果不能說沒有,至少在城下就可以聽到城上漢中百姓傳來的哭聲。

  見此情景,張魯心中明白情勢已經無法挽回,便朝康鵬抱拳道:“太師苦心,小人代漢中百姓心領了。太師,小人也有一事求你,請太師答應。”

  康鵬故意裝作痛哭過度而嗓子沙啞,含糊答應幾聲,城墻上張魯自然聽不清楚,倒是康鵬的親兵隊長大聲替康鵬答道:“太師說了,張天師只要是為了漢中百姓著想,什么條件太師都答應。”

  張魯朗聲道:“小人懇求太師暫緩攻城七天,七天之后,小人愿率全城軍民投降太師。”張魯還是抱著最后一線希望,賈龍要他堅持十天,如今只過了三天,七天之后,益州軍能到,張魯就可以與益州軍并肩作戰,將董卓軍趕出漢中。如果益州援軍被董卓軍打敗,那張魯也可以投降董卓軍,以保全身家性命及漢中百姓,否則以漢中軍現在的狀態士氣,堅守三天恐怕都難。

  康鵬連眼皮都不眨,馬上點頭答應,他的親兵隊長替他答道:“張天師,我家太師答應了,七天之后,希望張天師能夠守約。”

  撤回大營的途中,賈詡埋怨康鵬道:“太師,你不應該答應的,以漢中軍現在的情況,我軍明日攻城,漢中必破。張魯這分明是緩兵之計,他不過在盼望益州的援軍罷了。”

  康鵬肥首一昂,陰笑道:“誰說本相答應了?是本相的親兵隊長答應的,如果子龍他們與益州軍作戰不利,這漢中軍本相照打,有問題找本相的親兵去。”

  賈詡苦笑,太師都多大年紀了,說話做事怎么還象個十幾歲的小孩子一樣?是親兵隊長答應的不假,可兩軍陣前人人都聽到了,日后再食言而肥,不光敵人又將凝集成一團,只怕自己都得軍心動搖。但賈詡轉念一想,太師這么做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要真把張魯逼急了,一把火燒了漢中糧倉,那么即使占領漢中城,又得背上漢中巨大的人口包袱。





 第九章 鐵騎對飛軍

  當康鵬還在漢中城下丑態百出的離間漢中軍民的守城決心時,他分兵去迎擊益州援軍的趙云、甘寧軍的先頭部隊已經在武鄉西面和益州援軍的先頭部隊交上了手。

  漢初平三年九月二十六日,也就是董卓軍攻打漢中的第一天傍晚,甘寧率領的三千鐵騎搶先抵達武鄉,這是一個小城,居民不過數千,駐扎的漢中軍早被張魯調到漢中守主城去了,任由董卓軍兵不血刃占領,甘寧謹記著賈詡臨別時的吩咐,沒有進城駐扎,而是繼續西行,利用漢中盆地相對平坦的地形發揮騎兵優勢,先給益州援軍一個下馬威,挫折敵人的士氣

  出城不過十里,董卓軍前方塵土遮天,一隊益州騎兵出現在地平線上,軍隊數量大概與甘寧的部隊差不多,帥旗上打的是一個高字,正是益州名將高沛。甘寧大喜,他以前還沒當錦帆賊的時候,在江州組建了一個黑社會組織坐地分贓,日子過得逍遙快活,后來高沛的部隊剿滅了他的黑社會組織,甘寧才被迫乘船而逃,從此走上水賊之路,如今仇人相見,甘寧那有不乘機報復之理。

  “兄弟們,用我們華麗的陣形,去沖垮敵人丑陋的陣形吧!”

  伴隨在甘寧這招牌式的大喝,信旗和三角旗招展,經過千錘百煉的西涼鐵騎熟練的分為五個橫隊,先是組成一個大致平行的縱隊,以一條很寬的陣形向前推進,直到快接近益州軍時,正面的兩個橫隊忽然放慢前進速度,而其他三隊則突然分開,加快速度分別沖擊益州軍兩翼,迫使益州軍分兵迎敵,而益州騎兵馬背上的作戰經驗遠遠不如西涼鐵騎,倉促之間分兵,隊形立即出現混亂,這時西涼鐵騎正面的兩隊又突然加速,直接沖進本陣,就象一把尖刀一樣插入益州軍心窩。

  兩軍相撞之前,西涼鐵騎陣中搶先飛出一陣箭雨,西涼鐵騎訓練嚴格,每一名戰士都能在馬背上以腳張弓放箭,射程遠遠超過益州騎兵的手拉弓,眨眼之間便將益州軍射倒一片,倒下的戰馬和騎手又絆倒許多高速奔跑中的益州軍騎兵,兩軍還未近身交鋒,西涼鐵騎已經完全搶占先機。

  到真正正面交手的時候,西涼鐵騎的作戰經驗和訓練充分的優勢更是顯露無余,兩翼的鐵騎在益州軍正面和側翼的交會處來回穿插沖擊,在高速沖殺中也能繼續保持陣形整齊,同時切斷益州軍各隊的互相策應,便于自軍分割消滅敵人,依照信號旗的指揮,投出的標槍和射出的弓箭也是準確落到敵人陣形的最密集的地方,給敵人帶去毀滅性的打擊。

  而在正面沖擊敵人的西涼鐵騎則利用西北馬比川馬藏馬身高腿長的優點,居高臨下給予敵人迎頭痛擊,以力量沖垮敵人正面陣線。一心想報毀家之仇的甘寧作戰更是瘋狂,在敵人陣中縱橫弛驟,當者無不披靡,直殺得益州軍尸橫遍野,心驚膽裂。

  甘寧正沖突間,迎面撞來一將,正是益州先鋒高沛,甘寧也不答話,大喊一聲拍馬直取高沛,高沛忙挺槍迎敵,兩人戰在一起,戰不數合,益州軍后方突然傳來喊殺聲,還算穩固的后隊也被沖亂了,原來第五隊西涼鐵騎并沒有直接迎敵,而是借助灰塵和丘陵的掩護,大范圍迂回到益州軍后方,從而將益州軍包圍。

  見此情景,高沛更是心慌,槍法頓亂,被甘寧抓住機會賣個破綻,躲過高沛鋼槍揉身上前,一刀將高沛砍翻在地,主將一死,益州軍兵敗如山倒,個個爭先恐后的逃竄,可西涼鐵騎那里肯放過升官發財的機會,一直攆著敗軍的屁股追殺數十里,甘寧才收兵回營。

  益州敗軍逃回大營,向賈龍哭訴兵敗的經過,賈龍也不責罰他們,只是詳細詢問戰斗經過和西涼鐵騎的戰術特點,聽敗兵敘述完后,賈龍嘆道:“時隔多年,董賊的鐵騎不僅沒有退步,反而更上一層樓,真是讓人佩服。”其實賈龍也太夸獎康鵬了,康鵬那里懂得什么訓練騎兵,可康鵬懂得用人,西涼鐵騎都是交給擅長騎兵作戰的呂布、趙云和馬超等人訓練,康鵬才不去插手幫倒忙。

  “這么看來,在平地上,我軍根本不是西涼鐵騎的對手。”張任擔心的問道:“可漢中地勢大都相對平坦,可我軍要救漢中,必須要走平地,這可怎么辦?”

  賈龍搖搖頭,“不必擔心,西涼鐵騎再強,它也有一個致命弱點,在狹小的地勢上無法沖擊穿插,只能任人宰割。”賈龍打開閻圃送給他的漢中山川地理圖,朝張任招手道:“孩子,你過來。”

  “你看,武鄉之南三十里處有一山谷,兩頭谷口狹窄,兩旁或是樹木叢生,或是懸崖峭壁,可以埋伏。”賈龍對張任笑道:“孩子,明天我讓王咸和李權帶無當飛軍引到谷里埋伏,你領軍去戰西涼鐵騎,許敗不許勝,然后向南逃竄,把西涼鐵騎引進谷里,剩下的事情,不用老師再教你了吧?”

  張任大喜,抱拳躬身道:“學生一定辦到,一定把西涼鐵騎引到谷里。”

  與此同時,董卓軍營中,趙云和甘寧拆開賈詡交給他們的錦囊,囊中有幾張信箋,其中一張上面寫著:“西涼鐵騎不擅狹地與山川作戰,遇林莫入,上山勿追,若敵軍逃入谷中,切不可進,只管回兵沖擊敵人大營,敵主營定然空虛。’另外幾張是漢中的地圖,上面分析了益州軍可能埋伏的地點,還安排了在那個地點截擊回援主營的益州軍,特別用朱砂標明敵人逃到那里就不準追殺,詳細之至。

  甘寧拿著地圖愁眉苦臉的說道:“那個美麗的賈詡怎么老給大爺我出這么丑陋的難題?照他丑陋的安排,那我們豈不是只能在平地上打仗,連一個小山頭都不能上了?”

  趙云笑笑,“賈軍師料事如神,他這么安排,肯定有他的道理,我們只管照做,就一定能打勝仗。”

  甘寧無力的爬在書桌上,晃著鈴鐺嘟噥道:“那個軍師雖然外表比太師美麗,可大爺我每次看到他,怎么身上老是身上淌冷汗,總覺得他很可怕。”

  趙云苦笑,心說你還沒見過他在虎牢關對付反董聯軍和在洛陽對付參加文武大會那些人的狠毒,你要是看到了,只怕就不是光淌冷汗了。但這些話趙云是絕對不會說出口的,還是安慰道:“興霸別想那么多了,你今天很辛苦,快去休息吧,明天還有惡戰等著我們。”甘寧也確實累了,很快便回帳睡大覺,趙云卻又出帳仔細巡視一圈,這才回帳休息。

  ……

  深夜,當甘寧睡得香甜的時候,他即將面臨的對手無當飛軍中卻有一名戰士怎么也睡不著,象往常一樣,他在床上翻來復去的等到同帳的戰友都睡沉了,他才悄悄爬起來,提著一桶水到無人的暗處去沐浴凈身,可他洗好身體之后,卻又拿出一瓶黑水,在臉上抹上一層,使白嫩的肌膚變成不起眼的淡黑色。

  這天晚上的月光非常皎潔,滿天繁星閃爍,夜風吹在臉上涼爽爽的,十分舒服,他也被這景色迷住,并不急于回帳,而是尋了一個角落坐下,對著天上的圓月想心事。

  他從懷里掏出一塊玉佩,凝視著那玉佩在月光下反射的溫潤柔和的光芒,不知不覺間,他仿如女子般漂亮的杏眼中已經噙滿淚水,“父親,母親,我一定會殺了董卓給你們報仇,那時候,我就下去陪你們……”

  “什么人?”一隊經過的巡邏兵發現了他,為首的隊長喝道:“出來,否則我們放箭了。”

  他被嚇了一跳,忙收起玉佩,從暗處走出來,“胡隊長,我是路文。”

  那巡邏隊長也認出他,點頭說道:“哦,是路文啊,出來小解嗎?解完了就快回帳睡覺,現在大敵大前,休息好才有力氣才能在戰場上活下去。”那巡邏隊長想想又說道:“你是新參加無當飛軍不到兩個月,雖然武藝不錯,可你不知道無當飛軍的軍規,戰前夜晚無令不得出帳,大小解都只準在帳內解決,違反者打二十軍棍,念你初犯,這次我就不上報了,下次定不輕饒。”

  路文忙說一番感謝的話,可心中卻在調皮的說道:“哼,什么初犯?我天天晚上偷偷出帳,只是你們這些臭男人不知道罷了。”

  ……

  當天夜里,無當飛軍三更造飯,四更出營,與友軍悄悄去到賈龍布置那個谷口埋伏;第二天一早,張任領軍出營,徑自到董卓軍寨前挑戰,甘寧新投董卓軍,正欲斬將立功,當即領兵出營去戰張任,趙云怕他沖動誤事,也領兵隨行。

  兩軍相接,各自射住陣腳,張任出陣大罵道:“錦帆鼠賊,也敢到陣前招搖?快叫趙云出來送死!”甘寧最恨別人叫他錦帆賊,大怒上前,兩馬相交,戰不數合,張任拔馬就走,甘寧那里肯舍,催軍追殺趕去,張任走不數里,又回馬與甘寧交戰,戰不數合又回頭就跑,此時不光是趙云,就連比較沖動鹵莽的甘寧都看出張任是在誘敵,甘寧也佯作不知,小心翼翼的追趕,什么山丘樹林一概不進,只是在平地上追趕。

  兩家都在裝糊涂的且戰且走,不到一個時辰,張任便將甘寧引到無當飛軍埋伏那個山谷口,張任又回馬大罵,“甘寧小兒,可敢與我決一死戰?”甘寧也不答話,拍馬上前與之交手,又戰不數合,張任又扭頭逃進山谷,益州軍也一股腦的逃到山谷中,單等董卓軍進來甕中捉鱉。可是……

  “哈哈哈哈……!”甘寧停騎站在谷口發出他那招牌的輕浮大笑,“丑陋的張任將軍,我們美麗的軍師早就看穿你們丑陋的詭計了,美麗的甘大爺我不會進谷的,這就回去抄你們丑陋的大營,讓華麗的火焰在你們丑陋的大營上升騰!”

  張任大驚,忙回馬想沖出谷,可甘寧一揮大刀,早有準備的西涼鐵騎將隨身攜帶的蘆草硫磺拋到谷口,一陣火箭下去,谷口便燃起沖天大火,張任大軍與埋伏的無當飛軍便被堵在谷中。甘寧得意洋洋大笑道:“丑陋的張任將軍,你慢慢欣賞甘大爺美麗的火焰華麗的燃燒吧,我去抓你老師了。”

  張任又驚又怒,忙指揮士兵灑土滅火,無當飛軍也從埋伏處沖出來參加滅火,可等他們撲滅火焰的時候,甘寧的軍隊早就溜得沒影了,張任等人不敢怠慢,忙回師救援大營。一路飛奔,張任率領的益州軍與無當飛軍抄近道趕回大營,在離中軍大營還有十余里的地方,張任等人已經看到大營方向濃煙翻騰,顯然那邊已經交上了手,張任等人更是心慌,也顧不得搶占地利走山麓窄道了,只是抄近道急行——也就是倒霉的時候到了。

  張任等人急行到一大塊平地之時,當他們全軍全部踏入平地,丘陵之后忽然響起一聲炮響,無數裝備精良的西涼鐵騎疾沖而出,剎那間將張任等人包圍在平地——也就是西涼鐵騎最能發揮優勢的地方,為首大將白馬銀槍,瀟灑英俊遠勝愛臭美的甘寧,自然是趙云趙大帥哥了。

  趙云呵呵大笑道:“張任小兒,汝等已中我家軍師之計,還不快快下馬投降。”張任也不答話,只是咬牙催馬上前去戰趙云,無當飛軍的統帥王咸和李權也拍馬上前,與張任夾擊趙云。而西涼鐵騎呼嘯而上,兩軍頓時混戰在一起。

  如果是在山巒上或者樹林中,西涼鐵騎鐵定拿踏山涉水如履平地的無當飛軍束手無策,只是任無當飛軍宰割的份,可是在這平地之上,無當飛軍的優勢便無法發揮,作用也只是和普通步兵差不多,被風弛電閃的西涼鐵騎沖得七零八落,西涼鐵騎高馬長槍居高臨下的攻擊也是善使短兵器的無當飛軍無法阻擋的,只能憑借矮小靈活的特點躲閃,無法對西涼鐵騎造成威脅。

  西涼鐵騎最大的特點就是機動快加沖擊力強,在這一戰中他們更是發揮得淋漓盡致,一隊隊西涼鐵騎來回沖擊,在敵人陣中縱橫自如,常常是一支百人隊就可以輕松沖散數百名步兵組成的方陣,將失去了戰陣保護的步兵砍翻,戳倒,再踏成肉泥,以證明他們是平地戰場的王者。

  混戰之中,趙云以一敵三,仍然未落下風,而益州軍的困境看張任等人的眼里,使他們更是心慌意亂,拼斗之間破綻更多,很快,王咸的一個破綻被趙云抓住,趙云大喝一聲,舉槍架開張任與李權的攻擊,搶尾順勢撞在王咸心窩上,頓時將王咸撞得口吐鮮血,隨即又被趙云回首一槍挑落下馬,眨眼間就被洶涌而上的西涼鐵騎踏成血肉粉末。

  “王咸兄!”李權的眼睛都紅了,王咸和他多年來一直是同生共死的戰友,情誼手足,李權也不管自己和趙云的武藝差距有多大了,和身撲上就是一陣猛攻,嘴上還大喊,“狗賊,還我兄弟命來!”可趙云那會怕他,鋼槍連擺,使出生平絕技‘百鳥朝鳳’,迅捷無比的連刺一百零一槍連呂布都不敢當其鋒,頓時將李權和張任壓得喘不過氣來。

  趙云連刺之間,忽見李權肋下現出破綻,槍頭立即壓下,快若閃電般刺出,眼看那槍頭就要插入李權肋下,旁邊忽然突來一槍,正撞在趙云槍上,頓時將趙云槍頭彈開,只是在李權小腹上劃了一條不深的傷口。

  趙云心中一震,心說來人武藝不弱,忙定睛看去,卻是一名普通的無當飛軍,大約十六、七歲,臉蛋黑黝黝的卻頗為清秀,胯下還有一匹應該是搶來的西涼鐵騎的戰馬,那士兵叫道:“張將軍,李將軍,你們快帶兄弟們逃,這個狗賊交給我!”這士兵的聲音尖銳,還有些嬌嫩。

  李權認出他是自己兩個月在益州與荊州交界處招募到的新兵,年齡雖小但武藝頗為不俗,李權還是有些擔心,“路文,你擋得住他嗎?”

  “擋得住!”路文沖趙云叫道:“董賊的走狗,受死吧!”長槍一擺,便與趙云戰在一起,他的使槍速度極快,一時間竟然將同樣擅長速度的趙云纏住。李權這時也冷靜下來,目前最重要的是先保住士兵的生命,而不是急著報仇,忙與張任指揮益州軍和無當飛軍從戰場上逃走,讓路文獨戰趙云。

  那路文抖擻精神,長槍使得有如一陣疾風,一槍快過一槍,連連朝趙云刺去,但趙云那里怕他,從剛才與他長槍相撞之間,趙云就知道,這個對手速度不錯,可力量不如自己,趙云有十足把握的將他斬于馬下,可趙云是這么想的,董太師眼下正在用人之際,這路文是個人才,在董太師帳下應該能堪大用,便起了生擒之心——也就是路文倒霉的時候到了。

  “乒!”趙云逮著機會,逆鱗槍槍桿重重打在路文的槍桿上,頓時將路文擊得胸中氣血翻騰,長槍幾乎把握不住,可趙云得勢不饒人,逆鱗槍連揮,“乒!乒!乒乒乒!”逆鱗槍猛擊到第七下的時候,路文的長槍終于把握不住,脫手飛去,趙云乘機撲上,猿臂輕展,見路文攔腰抱起,“來吧!”重重摔下,早有幾名西涼鐵騎沖上來,將文路捆得結結實實。

  趙云抓到路文之后,張任和李權已經帶領殘軍殺出重圍,翻山越嶺逃去,趙云按照賈詡的吩咐,也不去追,只是領兵去益州大營,接應沖擊益州大營,而那路文則非常倒霉的被趙云吩咐押往漢中,迎接他的將有更加倒霉的命運。
麻吉 發表於 2007-4-4 22:26
第十章 意外收獲(文字)  

--------------------------------------------------------------------------------
   
    第十章 意外收獲

  (ps:光是戰爭太無趣,調整情節提前,增加些樂趣。

  “走快些。”押送路文的董卓軍軍士重重推了失去自由的路文一把,對她的磨磨蹭蹭非常不滿。路文則惡狠狠回瞪這名敢碰到他身體的董卓軍士兵,以前在荊州的時候,她就是父母的心尖肉,即使蔡中蔡和倆兄弟也不敢招惹她,任何男人那怕碰到她一根頭發,她都要把那個倒霉蛋揍得連他的爹媽都認不出來。可如今,虎落平陽被犬欺,連這些小兵小卒都敢對她打罵喝踢,世事之無常讓人喘噓。

  “都是那個董賊害的我。”一想到過逝的父母,路文就對董卓氣沖斗牛,都是董卓害得她家破人亡,論落到如此地步,現在又害她遭受如此侮辱,路文對董卓的仇恨,無疑又加深了一層。

  通過重重寨門,董卓軍的中軍主營己經在望,路文的心情也越來越緊張,路旁衣甲鮮明握刀執戈肅立的董卓軍戰士并沒有給路文造成多大壓力,真正讓路文害怕的是那個殺死了她父親、使她母親跳井自殺的仇人一一董卓。早在荊州的時候,路文就聽說,魔王不僅殺人如麻,殘忍暴虐,還無比好色,連大漢公主都是先奸后娶,糟蹋的美貌民女更是不計其數,一旦董卓發現她是女扮男裝的二八嬌娘,那后果就不堪設想了。

  路文在帳外提心吊膽,康鵬則在大帳里笑得合不攏嘴,剛才趙云與甘寧來報,他們用賈詡那些斷子絕孫的毒計,在武鄉成功沖破了賈龍的大營,又打敗回援的張任和無當飛軍,共計殺敵接近八千人,俘虜五千余人,奪得軍械糧草不計其數,迫使賈龍退回首萌關,只消七天之約一到,漢中便唾手可得;何況趙云還向他票報,替他抓到一名可用之材,真可謂是雙喜臨門了。

  傳令重賞了趙云和甘寧之后,康鵬吩咐道:“把子龍將軍俘獲那人帶進來,本相要親自見他。”同時康鵬在心中猜測,向來老實巴交的趙云在信里把這人的武藝夸得天花亂墜,會是誰呢?如果是姜維就爽了!不對,姜維現在應該還沒出生。難道是鄧芝?也不對,鄧芝和魯肅一樣,都是屬于戰略型的人材,不擅長武藝啊。

  康鵬正猜測間,親兵己經把路文押了進來,康鵬仔細打量一番,見她容貌雖然非常清秀,可臉蛋黑黝黝的,身體也非常單薄,不象是身懷絕技的人,康鵬心中暗暗搖頭,這種人應該不是帥才,但能在自己面前能夠堅張的直立不跪,是個戰將之材。康鵬打量路文的同時,路文也在打量他,和其她少女一樣,路文也是對康鵬丑陋兇惡的相貌既惡心又害怕,對康鵬的厭惡之情更甚。

  “你叫什么名字?”康鵬并沒有發現趙云抓來的人是一個女扮男裝的妙齡少女,而是抱著一線希望問她的名字,希‘望趙云能給自己抓來一員上將。

  路文撇擻小嘴,把頭偏到一邊,不去看康鵬那張‘帥,臉。康鵬還沒什么,旁邊站立的龐德先敘了,‘、敗軍之卒,能見到太師己經是你天大的福份,快快報上名來,否則定然將你碎尸萬段i”

  路文不屑的膘了龐德一眼,突然扭頭朝康鵬吐了一口唾沫,正中康鵬的蒜頭鼻鼻梁,“狗賊,要殺就殺,廢什么話?”

  龐德大怒,拔劍要殺路文,康鵬卻叫住他,“令明,算了,本相最欣賞你和他這樣的硬漢子。”捧了龐德和路文一句之后,康鵬慢慢的把路文的唾沫擦去,心中卻在納悶,這家伙的口水怎么這么香?簡直比伏玉和秀兒她們的口水還香!想到這里,康鵬趕緊把思緒收回來,心說我可沒有斷袖之癖,一定是我這段時間一直沒碰女人,產生的錯覺,等拿下漢中城,一定要找幾個美女泄泄火,聽說張魯有個女兒很漂亮,到時候看張魯乖不乖。

  “你聽好了。”康鵬猙獰的笑道:“本相優待俘虜,可只是優待聽話又乖乖合作的俘虜,對那些不聽話又不肯合作的俘虜,是要凌遲處死的!知道什么是凌遲嗎?就是先把你的衣服扒光,再用漁網綁牢你,讓你身上的皮膚從網洞里露出來,最后用小刀一刀一刀割你露出來的皮膚,直到割得您體無完膚,活活疼死。這是本相發明的刑罰,很爽的,要不要試試? 路文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尖叫道:“狗賊,我叫路文,這下你滿意了嗎?”路文并不怕死,被俘之時她就己經做好犧牲的準備一一怕的是扒光衣服。

  路文?這回換康鵬撇嘴了,在三國歷史上從沒聽說過的名字,沒什么大用處。知道路文不能大用后,康鵬也徽得再和她廢話,翻身躺在太師椅上,兩條比常人還粗的腿也擱在桌上,散洋洋的說道:“路文,現在你己經是本相的案上魚肉,你是想死呢?還是想活?”

  路文本想回答想死,可看到康鵬那囂張跋息的模樣,又想起殺父害母的不共戴天之仇,路文還是咬牙道:“想死怎么著?想活又怎么著?”

  康鵬長長打個呵欠,“想死,本相這就讓人把你押出去砍頭,給你一個痛快;想活,聽說你武藝不錯,本相的親兵隊中正缺少一個名額,你明白本相的意思了吧?本相待軍士可是很好的。”

  龐德大吃一驚,忙上前票告道:“太師,此子乃是戰場所獲,數日前還是我軍敵人,豈能付與親兵之職,對你太危險了。”

  龐德的話提醒了康鵬,以前他敢用剛拉到的趙云當親兵隊長,是因為他了解趙云的性格,而這個路文來路不明,誰知道他是不是狼心狗肺之徒,康鵬可不愿看到自己的十來個老婆守寡。

  康鵬正猶豫間,龐德的話也提醒路文,能與董賊貼身相處,豈不是尋機刺殺他的最好機會?路文心意一決,立即違心跪下,給康鵬叩首道:“太師如此相信小人,小人愿追隨你左右,誓死保衛太師。”

  康鵬盯著路文看了良久,終于還是不顧龐德的反對說道:“沒關系,本相以德報怨,相信即使是鐵石心腸之人也能明白本相苦心,何況路文這樣的少年英雄?”康鵬也是沒有辦法,他的親兵雖然個個忠心耿耿,可武藝卻都一般,理想人選趙云和馬忠都另有重任,康鵬不得不想方設法給自己尋找一個武藝高強的護衛,才能保住自己的小命萬無一失。

  龐德雖然再三相勸,可康鵬心意己決定,龐德無奈,只得給路文松綁,帶他下去交給他一套董卓軍軍衣,讓他這就去給索鵬蘭親兵。將武器交給路文的時候,龐德又說道:“路文,董太師這么信任你,希望你不要讓太師失望,否則……”龐德抓起一桿雞蛋粗的鋼槍,奮力一扭,那雞蛋粗鋼槍槍桿競然被扳成半月狀!看得路文的杏眼差點沒鼓出來,心說這滿臉傷疤的董賊走狗力氣只怕比那個白袍將還要大,自己可萬萬比不上他。

  “小子,做董太師的親兵,第一要學會站崗,昂首挺胸收腹,必須紋絲不動,這點一定要謹記!”

  “路小子,刀舉高,刀尖齊眉,刀刃向你自己,這是太師迎接賓客的時候,我們的標準動作!”

  “絡文,假使這是董太師,迎面來敵時,就要背朝董太師,你的臉朝外,舉刀齊胸……

  為了讓路文盡快融入角色,康鵬當天下午就特意安排自己的親兵隊長訓練路文,讓他熟悉軍中大小事務,康鵬的親兵隊長雖然武藝一般,可對康鵬的忠誠是沒話說的,不折不扣的按康鵬安排加緊訓練路文,可也讓從小刁蠻任性的路文火冒三丈一一路文一邊按康鵬親兵隊長的指示照做,一邊在心中大罵,“董賊,你竟然敢這么折磨本大小姐,本小姐一定要親手把你碎尸萬段!”

  不知不覺,天色己是垂幕,吃晚飯的時間到了,令路文煩悶無比的訓練也終于結束,剛才一直對她喝罵不止的隊長很滿意她的訓練進度,那隊長也知道康鵬非常重視路文,特別給路文安排了一個美差一一給康鵬送飯,“路文,把這些飯菜送去給太師。”

  路文心中大罵,可還是不情愿的去到小伙房,氣沖沖的選最豐盛飯菜端起,可那親兵隊長又喝道:“錯了,這些是給太師從各鄉各地請來的漢中百姓的飯菜。

  是士兵大伙房送來的飯菜說道:“這些才是太師吃的。”

  路文有些吃驚,那親兵隊長知道她為什么吃驚,解釋道:“太師從來只吃大伙房的飯菜,這樣太師才能知道我們士兵的飯菜質量,與我們同甘共苦,這些好的飯菜,都是給那些來找太師告狀、幫助我們解放漢中的百姓吃的。”

  “虛情假意!”路文心中大罵一句,她壓根不相信那親兵隊長的話,只是氣沖沖搶過那盤飯菜,快步走向中軍大帳,同時路文心中有些后悔,要是自己從荊州帶一些毒藥來就好了,這樣就可以輕松殺死董卓,但路文轉念一想,來人方長,只要取得董賊信任,那怕不能親手殺他,在他飯菜下毒還是很容易的。

  路文進帳的時候,康鵬還把肥頭埋在一大堆公文奏章之中,壓根沒注意到路文進來,直到路文刻意裝作溫柔叫了他三次,康鵬才反應過來,忙接過飯菜,又招呼路文道:“小伙子,你也沒吃飯吧,來來,陪本相一起用餐。”

  路文撇撇嘴,她可不想陪這頭又老又丑的肥豬一起吃飯,可為了取得董賊的信任,路文還是沒有反對,而康鵬為了籠絡這名武藝高強的侍衛,反客為主的招呼路文,端碗遞筷,推食夾菜,大獻殷勤,路文在家中也是被人服侍慣了的,雖然在無當飛軍中過了一段時間的苦日子,可嬌小姐猶存,居然也受之不驚。

  當夜,路文被安排在大帳之外執勤,眼巴巴看著大帳中燈火通明,人來人外,而路文卻在外面喝涼風,還不時要給出進的董卓軍文武行軍禮,可把路文憋了一肚子氣,直到丑時,路文才得換崗,可她剛偷偷摸摸的換下愷甲,換上便裝,還沒有、休息的機會,康鵬的親兵隊長又命令她把一桶熱水送到康鵬所住的后帳中。

  路文忍著滿腹怒氣,提著那桶滾燙的熱水走進后帳時,卻見到了一個令她差點嘔吐的畫面一一康鵬正在帳中洗澡,www。nilongdao。com/黑油油還長著黑毛的大肉球在大浴捅中糟蹋著可憐的水資源,那畫面確實有些慘不忍睹。而且路文還發現,康鵡的內衣內褲都放在旁邊,也就是說一一浴捅中的康鵬什么都沒穿!

  此刻路文的臉蛋簡直就象一塊紅炭一樣,又紅又燙,路文欲哭無淚,心說:“難道我文鷺真要去看這頭又老又丑的肥豬的惡心裸體嗎?而且這頭肥豬還是我的殺父仇人!”

  康鵬卻沒有發現這名曾經令他l明思暮想的三國知名美女的尷尬,只是招手道:“路文,快來加些熱水,水太涼了。”

  路文,不,應該是文鷺文大小姐此刻腳步仿佛有千斤重,閉著眼睛慢慢的走到浴桶旁邊,從眼皮狹出的縫中看清浴桶所在,迅速把桶中熱水一股腦倒進去,轉身就想跑,誰知…

  …“媽呀!太燙了!’,康鵬被燙得一下子跳出浴桶,三百多斤的身體帶倒浴桶,水濺得文鷺全身都是。

  ‘;啊!”這回換文鷺尖叫了,她不僅也被水燙到,而且還看到康鵬那丑陋的裸體,還有那更加丑陋的東西!而康鵬殺豬般的慘叫戈然而止,兩只銅鈴眼幾乎瞪大了一倍,緊緊盯著文鷺的身體。

  文鷺發現康鵬的異樣,垂首一看自己,卻見自己的身體己經被水浸得濕透,粗布衣服緊緊貼身,前凸后翹的曼妙身材暴露無遺。

  康鵬的喉嚨中咕咕作響,下面早有反應,憋了多天的欲火頓時沖上大腦,也不管眼前美女的武藝比自己不知強多少倍,直接撲上去,嘴里還淫笑道:“美人兒,你的衣服濕了,快脫下來,本相給你換新的。”




第十一章 烈女文鷺(上)(文字)  

--------------------------------------------------------------------------------
   
    第十一章 烈女文鷺(上)

  “美人兒,你的衣服濕了,快脫下來,本相給你換新的。”

  忽然發現趙云抓來的人是一名妙齡少女,看來相貌還不錯,康鵬憋了多日的欲火立即爆發,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撲上去。文鷺也沒想到康鵬會禽獸到這個地步,葬不及防之下被康鵬抱個正著,被康鵬壓在濕流流的地上,而康鵬的肥手也飛快伸進她衣服里,在她己經解開束胸的酥胸上揉捏起來。

  “禽獸!畜生!快放開我!”文鷺尖叫著死命掙扎,想推開康鵬,可董老大的身體天生神力,三百多斤的體重更是董老大老婆們的惡夢,可憐的文鷺又訓練了一天,身體疲倦乏力,被康鵬壓得氣都喘不過來,小嘴也被康鵬的大嘴堵了數次。

  當康鵬撕開文鷺衣服的時候,文鷺情急之下也不知從那里爆發出神力,修長的雙腿一屈一展,奮力將康鵬蹬開,捂著被撕破的衣服飛快沖到帳篷旁邊,搶下康鵬掛在蓬壁上的鬼頭刀,赤紅著眼沖過來,揮刀就斬,“禽獸,去死!”

  “媽呀!”康鵬嚇得魂飛魄散,情急之中就地一滾,恰恰躲開文鷺的殺招,前仇今恨,文鷺己經氣紅了眼,搶上一步又是一刀,康鵬連爬起來的機會都沒有,只是光著屁股在帳中滾爬躲閃,幾次都差點被鬼頭刀砍中,但做缺德事總要遭報應的,一不小心,康鵬滾到帳蓬蓬壁邊,無路可退被文鷺堵住,文鷺飛足踏在康鵬肥臉上,“老淫蟲,我殺了你!”

  眼看康鵬就要死在文鷺刀下,康鵬也閉目待死的時候,帳篷之外忽然突來一桿鋼槍,刺破牛皮帳蓬,正撞在鬼頭刀上,雖然鬼頭刀削鐵如泥一下將鋼槍斬斷,可文鷺的刀勢也被一滯,帳外那人乘機破帳而入,飛腳將文鷺踢開。

  康鵬死里逃生,定睛一看,卻是白天苦諫他不要用文鷺作親兵的龐德。這時康鵬的其他親兵也聽到動靜,一涌而入,將文鷺團團包圍。龐德手執被削去槍頭的鋼槍,怒視文鷺道:“奸賊,太師待你仁至義盡,你竟然如此狼心狗肺,企圖……”

  龐德罵到這里罵不下去了,此刻他也發現文鷺是名女子,衣服還被撕破許多,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剛才發生了什么事,傻子都能猜到了。這時康鵬來了精神,光著屁股跳起來,大模大樣的喝道:“拿下,不許傷她性命。”

  康鵬令下,眾親兵一涌而上,可憐文鷺雖有削鐵如泥的鬼頭刀在手,但衣衫破爛稍有動作就春光外泄,擅長的快速無法發揮,被幾十名親兵按住手腳捆個結實,更慘的是有康鵬的榜樣在前,康鵬的親兵們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扭打間也不知被揩了油。

  這時康鵬抓起一件衣服胡亂披在身上,見文鷺被擒,得意洋洋的下令道:“做得很好,都有重賞,令明救本相有功,官升一級。”康鵬淫笑著打量文鷺一通,“把她捆在床上,都出去吧,本相要親自審問犯人。”康鵬的親兵們淫笑著哄然答應,將文鷺捆在床上后退出帳外,龐德雖然覺得康鵬做得有些過份,可也知道董太師一向的脾氣是什么,也知道勸也無用,乖乖退下。

  當帳中只剩下康鵬與失去自由的文鷺倆人時,康鵬馬上竄到床邊,色瞇瞇的欣賞衣衫不整的美貌女俘,“美人兒,路文應該不是你的真名吧?告訴本相,你的真名是什么?為什么要女扮男裝混入戰場?”

  文鷺只有脖頸還得自由,扭開臉不去看康鵬那張淫邪的丑陋面目,厲聲道:“狗賊,殺了我吧,我什么事都不會告訴你!”

  康鵬也不理會她的倔強,見她頸下皮膚白嫩如雪,臉上卻黑黝黝的不起眼,便知究竟,找來一塊綢布,就著浴捅中自己殘余的洗澡水,想把文鷺臉上墨汁擦去,可文鷺臉上的易容水不知是什么做成,竟然水洗不去,康鵬擦了半天,文鷺臉上還是黑黝黝的,仍未現出真實容貌。

  “狗賊,放開我,放開我。”文鷺一想到那些水是眼前這頭又老又丑的肥豬的洗澡水,就惡心不己,直想嘔吐,“狗賊,你殺了我吧,否則我一定會殺了你!”

  康鵬見墨汁擦不去,也不急于一時,而是將肥手伸到文鷺衣服里,感受著她肌膚的嫩滑柔膩,“美人兒,說,怎么樣才能看到你的漂亮臉蛋?還有,你究竟是誰?否則,本相可就忍不住了。”

  文鷺雙眼直往外噴火,重重一口唾沫吐在康鵬臉上,惹得康鵬獸性大發,“死丫頭,本相先把你上了,看你還倔強不?”肥手用力一拉,文鷺的酥胸暴露在空氣中,兩只小白兔一跳一跳,兩點嫣紅更讓康鵬垂涎三尺。

  康鵬也不理會文鷺的尖叫,徑直湊到文鷺香嫩柔軟的胸前就是一陣親吻摸捏,突然間,康鵬發現不對一一文鷺怎么沒叫了?起身一看,卻見文鷺嘴角流血,顯然己經咬了舌頭。康鵬嚇了一大跳,心說這個武藝高強又香又靚的美女就這么死了就太可惜了,慌忙叫道:“來人啊,快把文華侯叫來,快!快{”而文鷺此刻己經痛暈過去,只是倆只大眼睛仍然圓睜,怒視著康鵬。

  “票報太師。”華佗給文鷺止血之后,向康鵬票報道:“此女性命己然無礙,只是將來說話會有些含糊不清。”

  康鵬搖搖頭,自己太猴急了,想上眼前這美女完全可以下迷藥下春藥什么的,霸王硬上弓害得她今后會留下后遺癥,真是暴斂天物。,此女臉上擦的是產自荊州的一種植物汁液,華佗又從藥箱取出幾種藥,迅速配好,“太師水洗不去,只有用這種藥粉化水擦洗方可除去 康鵬滿意的點點頭,“很好,等將來拿下益州之后,本相上表朝廷,加封你為二等侯,世襲閣替。”華佗大喜,躬身退下。

  華佗剛出帳,康鵬就忙開了,倒水化藥,急著想開這倔強美女的真正容貌,可當康鵬完全擦去文鷺臉上的易容墨水時,還是發出驚呼,“丫挺的,賺到了!”此刻康鵬眼前的文鷺,柳葉眉,杏核眼,櫻桃小口一點點,當真是施朱則太紅,著粉則太白,一下子把康鵬的好幾個老婆比了下去,大概也只有大喬能勝她一分。

  康鵬一邊貪婪的飽覽文鷺秀色,一邊在心中意淫一一如果能收伏這武藝高強的漂亮妞,那將來出征之時,既可以保護自己的小命萬無一失,又不用擔心寂寞孤單了。

  這時,文鷺己經悠悠醒來,文鷺剛睜開眼,就發現殺父仇人正色瞇瞇的看著自己,文鷺嚇得想放聲大叫,可舌頭受創,小嘴之中只能發出呼呼含糊不清的聲音。康鵬見她驚惶得象一頭受驚的小鹿,憐心頓起,肥手拍拍她的小臉蛋,“姑娘,別怕,剛才是本相太急了,你先養好傷,什么事以后再說。”

  文鷺那里肯信,只是倦縮在床角發抖,康鵬又說道:“乖,本相一定不會對你用強了,你好生休息。”言罷,康鵬就出帳去別帳休息,留下驚惶不定的文鷺在帳中。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康鵬就派人從附近‘請,來幾名農家少女服侍文鷺,又假惺惺的看望、安慰文鷺,想騙取她的好感,可惜文鷺恨他入骨,他每次進帳,文鷺不是裝睡就是以白眼球迎接他,如果不是舌頭受傷不能說話,只怕康鵬又要被罵幾句禽獸了。

  接下來的幾天,康鵬只要有空,就跑去文鷺帳中大獻殷勤,百般討好,可都宣告無功,文鷺舌頭的傷勢雖然己經好得差不多了,可都死活不愿意與康鵬說話,更不愿說出自己的身世,偶爾說幾句話,都是含糊不清的罵幾句康鵬。幾天下來,康鵬連她的真實姓名都沒弄清楚,唯一的收獲就是文鷺的幾記耳光,但康鵬每次見到文鷺,欲火都會被勾起幾分,幾次都想用卑鄙手段鉆污文鷺,先奸后娶,可康鵬考慮這個丫頭性格太烈,怕完事后她又自殺,又強行把欲火壓下去。

  康鵬在軍營中對霸占文鷺之事束手無策時,不知不覺間,時間己經是初平三年十月初三,離康鵬與張魯的七天之約只剩最后一個晚上了。當天夜里,閻圃假扮百姓,悄悄潛回漢中城,給張魯帶去賈龍的書信,要張魯燒毀漢中糧倉,突圍到首萌關避難,以求東山再起。

  漢中城的太守府衙中,有一個諾大的香堂,供奉著三清諸佛,從董卓軍圍城的第一天起,這個香堂就香燭紙錢不絕,三牲六畜供奉不斷,張魯自知漢中軍萬不是董卓軍對手,幾無取勝之機,便將勝利希望寄托到諸天神佛身上,每日祈禱祭祀不斷,乞求上天開眼,降下天兵天將,將董卓軍送進無邊地獄。可惜張魯祈禱多日,天兵天將一個沒下凡,閻圃卻給他帶來了援軍被擊退的消息。

  “天師,你快下令焚燒糧倉,率領我們突圍吧。”閻圃跪在張魯面前,話中帶著哭音懇求張魯,而張魯則手執拂塵,閉目面佛而跪,對閻圃的話充耳不聞。

  閻圃淚流滿面,叩首道:“賈老將軍的書信己經說得很明白了,董賊的西涼鐵騎在平地上天下無敵,野戰我們萬萬不是董卓軍對手,而董賊遠來,糧草轉運不便,只消我軍清壁堅野,據險而守,董賊糧盡,自會退去,我軍再卷土重來也不遲啊。”

  張魯面無表情,口中只是不斷念著經文,過了半晌,在閻圃再三催促之下,張魯才慢慢說道:“燒了糧倉,董卓軍糧食就算再轉運不便,運送來的糧食也夠軍隊使用,可漢中百姓怎么辦呢?難道要把他們活活餓死?”

  閻圃哭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天師平日待漢中百姓親如子侄,為了天師的大業,百姓們會理解天師的。”

  又是過了良久,張魯才答道:“汝還是不了解我,在我心中,最大的心愿不是王圖霸業,而是希望天下百姓安居樂業,我在漢中開香堂、設義米義肉,濟貧扶困,就是希望能因我的綿薄之力,保一方平安,害民之事,我決計不為。”

  張魯接著說道:“雖說是那董卓主動挑起戰爭,意圖吞并漢中,可汝與吾都心知肚明,那董卓治下的長安是何種情況,漢中落到董卓手里,對漢中百姓來說,未必是一件壞事。”

  說到這里,張魯也潛然淚下,硬咽道:“我己決定,糧倉不燒了,只待天明,就率全城百姓投降董卓,為漢中百姓免去刀兵之災。”

  “天師!”閻圃撲到張魯面前,雙手扶著張魯雙肩大哭道:“天師,就算你為百姓著想,不燒糧倉,可你也不能留在漢中城里啊,那董卓乃是豺狼之性,又好獨斷專行,容不得別人與他分羹,對投降的郡守,只有一個殺字l那韓遂就是前車之鑒,韓遂投降董卓不到半日,便被那三姓家奴殺死,全家老少、包括韓遂才九歲大的兒子都在短短數月之中暴病而亡,僅有一個十四歲的女兒幸存,可也被董賊強行嫁與其弟董曼為妾,活著比死了還痛苦。天師,你不為了你自己著想,也要為了夫人、小姐和少爺她們著想啊!”

  閻圃磕頭出血,泣道:“天師待漢中百姓恩重如山,天師乘黑突圍,百姓定然誓死保護,或可保天師一家老小平安,現在己經是四更時分,再不作決斷就晚了。”

  張魯又閉上眼睛,任憑閻圃在他面前哭泣哀求,他還是不愿用百姓的性命換取自己全家的一線生機,正在這是,香堂之外也傳來少女嬌嫩的哭泣聲,一名白衣少女闖了進來,張魯和閻圃定睛一看,卻是張魯的長女張春華。

  張春華沖到張魯面前跪下,哭泣道:“父親,閻圃先生言之有理,父親若是投降董賊,全城百姓都可得生,惟獨我們張家難逃一死。父親,你快帶著母親與弟弟突圍,保我張家一線血脈。”

  "那你呢?”張魯將愛女摟入懷中,撫摩著她秀發硬咽道:“孩子,你怎么不說你怎么辦?”

  張春華哭道:“亂軍之中,人多容易走散,女兒不幸身為女子,若落入賊手,定然難保清白,女兒己經決定,父親帶母親與弟弟突圍,女兒就跳井自殺,以免遭董賊侮辱。”

  “女兒啊!父親對不起你!”張魯再也控制不住了,放聲大哭道:“你為什么要生在我家?”父女抱頭痛哭,忠心耿耿的閻圃也失聲痛哭,一時間,香堂中哀聲一片。

  這時,堂外跑來一名傳令兵,在堂前單膝跪下,捧上一支綁著書信的弓箭,“票告天師,董卓軍忽然出動,將四城圍得水泄不通,這是從城外射進來的。”

  張魯接過一看,頓時臉上變得沒有半點血色,那信上歪歪扭扭的寫道:“張天師,雞鳴之時,七日之約便到,望天師不要失信。又及:閻圃先生一路辛苦,代本相向他問好。再及:請天師代本相向大夫人,倆位小夫人,以及令千金和令公子問好。’信的最末是董卓的簽名,還蓋著太師印章,顯然是董卓的親筆。

  張魯的臉都青了,董卓不僅知道自己的家庭情況,還知道閻圃己經進了漢中城,顯然閻圃是他故意放進城來的,目的是告訴自己益州援軍己經被擊退,自己只有投降一條路可以走了。閻圃和張春華看到這信之后,也被嚇得目瞪口呆,半晌不能說話。

  “咯……。”時間過得飛快,正當張魯等人絕望的時候,屋外響起雞鳴之聲,張魯搖搖頭,嘆道:“聽天由命了,開城,投降吧。”

  閻圃大哭著去準備投降事宜的時候,張魯將張春華拉到一邊,遞給她一顆丹藥,流淚道:“孩子,www。nilongdao。com/這是鶴頂紅和斷腸草練成的,入口氣絕,如果董賊對你……,你就吃下它吧。”

  張春華收住淚水,鄭重的點點頭,將丹藥小心收入懷中,貼身藏好。

  與此同時,康鵬正在大帳中欣賞著楊松給他送來的禮物,什么金銀美玉、奇珍異寶康鵬都不感興趣,康鵬只是看著楊松偷畫的張春華畫像流口水,不良學生心道:“操,這張魯的女兒如果真有畫上漂亮,那我一定要弄來睡幾次,彌補我這幾天看著那個倔強丫頭吃不到的痛苦。”
麻吉 發表於 2007-4-6 18:45
第十二章 烈女文鷺(下)(文字)  

--------------------------------------------------------------------------------
   
    第十二章 烈女文鷺(下)

  鮮紅的太陽靜靜升上樹梢的時候,隨著沉悶吱嘎聲,漢中城緊閉了七天的城門被緩緩推開,吊橋也悄然放下,自縛著全身白衣的張魯帶領所有漢中官員慢慢走出城外,在董卓軍跪下,代表全城軍民向董卓軍投降。

  “太師!”張魯還沒有說話,他左首的楊松就己經膝行到康鵬面前,雙手捧上漢中太守的大印以、漢中的戶籍人口冊和漢中的山川地理圖,雖然明知身后有無雙鄙視的眼睛看著自己,可楊松還是仿若不覺,滿臉堆笑的說道:“撥云見日,漢中百姓終于盼到太師來搭救他們的一天,小人也終于能夠為太師效犬馬之勞了。太師,這是漢中百姓戶籍花名冊和府庫錢糧帳目,漢中共計六萬八千余戶,男女二十八萬余人,金兩萬斤,新舊存糧四十五萬石,足夠太師大軍兩年之用啊!”

  康鵬鄙視的掃了一眼這個貪婪無恥之徒,肥手一張,搶過漢中太守的大印舉向天空,身后立即傳來董卓軍將士驚天動地的歡呼聲,而漢中軍民除了楊松以外,無不黯然落淚,更有些人放聲哭了出來。

  表示接受漢中軍民投降之后,康鵬又抽出鬼頭刀,刀尖舉向天空高聲道:“西涼軍將士聽令,入城之后,不得妄傷百姓、不得奸淫擄掠,違令者,殺無赦!”

  “謹遵太師號令l”早有演練的董卓軍將士齊聲答道,目的自然是寬慰漢中的百姓,而漢中軍民聽到這些聲音,心里雖然還在將信將疑一一畢竟董卓軍的軍紀名聲擺在那里,但心里總算稍微放下一塊石頭。

  做完這些秀后,康鵬又假惺惺的扶起張魯,流著鱷魚的眼淚哭道:“并非本相欲強奪漢中,實乃朝廷圣意,本相不得不為之。”張魯暗恨董賊虛偽,但并不言明,只是低頭默默無語,直到康鵬當眾加封他為鎮南將軍、徑陽太守時,張魯才磕頭謝恩,與康鵬并馬入城。

  “恭迎太師入城。洲恭迎太師入城。”漢中的街道兩邊擺滿香案紅燭、三牲祭品,和古代亂世中的百姓一樣,手無寸鐵的漢中百姓在暴力面前也不得不低頭,擺出姿態迎接董卓軍入城,乞求董卓軍能夠手下留情,不要對漢中百姓造成太大傷害。

  康鵬并沒有急著去太守府,而是依魯肅之計,先到漢中百姓最尊敬的張驀、李固和蔡倫廟上祭祀上香,禱告先烈保佑漢中百姓平安,籍以撫慰新占區人心。而康鵬去祭拜三人都是漢中百姓心目中的英雄,尤其張4與李固更是漢中人的驕傲,康鵬擺出這個姿態,無疑使漢中軍民被迫投降怨氣消去幾分。

  康鵬祭祀之后,直接就在李固廟前出榜安民,大賞三軍,官聲不錯的閻圃被康鵬封了一個侯位、金城太守、賞千金,其余人等都有封賞,惟獨曾經與董卓軍眉來眼去的楊松康鵬只字不提。楊松見康鵬遲遲不提到他,急了,壯起膽子問道:“太師,小人該如何為你效勞? 康鵬翻翻銅鈴眼,不屑理會楊松,而是轉頭問廟前的漢中百姓道:“漢中的父老鄉親們,這楊松本相該不該賞封于他?”

  康鵬的話一出口,楊松的老鼠臉刷的就白了,迅速又轉成青灰色,他自己最清楚自己在漢中百姓心中是什么地位。而漢中軍民卻炸開了鍋,不少人都大喊:“殺了他!殺了這個貪婪無恥、賣主求榮的卑鄙小人!洲太師,請你殺了楊松!”七嘴八舌,群情激憤,可見漢中軍民對楊松的痛恨。

  楊松撲通跪下,磕頭不止,大哭道:“太師,求你看在小人對你還有微末功勞的份上,饒小人一命吧。”楊松哭的聲音之慘厲可憐,仿佛連鐵石心腸的人都能為之心軟,可漢中軍民上到張魯、下到普通百姓,無不以白眼視他,康鵬更不會被他打動一一康鵬正準備借他的人頭來收買漢中人心呢。

  “去太守府衙。”康鵬起身先行,臨走時淡淡扔下一句,“將楊松交與漢中百姓處置,是生是死由百姓決定。”康鵬沒走出多遠,身后就傳來漢中百姓的怒吼聲,還有楊松的慘叫聲,偶爾還夾雜有漢中百姓呼喊的“董太師萬歲”的聲音。

  張燈結彩,稿勞三軍,大宴群臣,不知廉恥的康鵬在張魯家里反客為主,用張魯家的酒肉招待將領并原主人張魯。席間,康鵬舉杯對張魯道:“張將軍,這杯酒是本相敬你的,感謝你懸崖勒馬,使漢中百姓免于刀兵之災,立下莫大功德。”

  張魯忙起身還禮,神色黯淡道:“太師過獎,張魯本無割據之心,占據漢中也是在被劉焉逼得走投無路之下不得己而為之,如今將漢中交還朝廷手中,也是理所應當,太師未責張魯之罪,己是邀天之幸。這杯酒,張魯不敢飲。”

  張魯這么不給面子,康鵬的丑臉馬上就拉下來,正要發作,賈詡忙站起來勸解道:“張將軍既不愿飲救民之酒,那就請滿飲太師的餞行之酒,明天正午,太師將派人保護天師去長安居住,正當餞行。”

  張魯臉色灰暗,心說董卓竟然逼得如此之緊,明日我去那長安,只怕今生再也沒有踏入漢中的機會了。張魯心中傷感,舉杯硬咽道:“謝太師,謝軍師。”象喝毒藥一樣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臉上早己老淚縱橫。

  康鵬的心情本來就不好,宴席開始之前,他曾經去文鷺房中,想請她一起來赴宴,借此討好于她,結果換來文鷺的白眼,外加肥臉上的兩記耳光。國色天香的大美人看得到吃不到,康鵬本己郁悶窩火,如今安撫張魯熱臉又貼在冷屁股上,越來越驕橫跋A的康鵬便忍不住要發作了。

  “太師,小生敬你一杯,慶祝太師順利收復漢中。”賈詡察言觀色知道康鵬心意,怕康鵬控制不住殺了張魯,忙舉杯走到康鵬身邊,乘機低聲道:“太師,為長遠計,現在和不是收拾張魯的時候。”

  康鵬也知道現在不能殺剛投降的張魯,只是悶悶不樂的賈詡等人飲酒,心不在焉的接受眾人的祝賀,心卻飄到后院那神秘美女身邊,琢磨著該如何讓她心甘情愿的陪自己上床。但思來想去,康鵬想的主意無非就是那幾招,下藥、迷暈和用強之類的邪惡手段一一用在那神秘美女身上決計不行的。

  酒入愁腸愁更愁,幾輪酒下來,倆個傷心人康鵬和張魯便酩配大醉,張魯還把持得住,只是一言不發的默默流淚,而康鵬就開始胡說八道開了,大意無非就是認為自己為國為民做了這么多,卻有那么多人不理解自己,還敵對自己,更有人連和自己說話都不愿意,胡說八道一通,康鵬突然一頭栽在桌上,大酣睡去。

  當康鵬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己經在臥室之中了,他的親兵隊長正端著一碗醒酒湯笨手笨腳的喂他,康鵬打個響亮的酒嗝。“軍師他們都回去了?”

  那親兵隊長答道:“回太師,軍師他們還在大廳處理公務,龐德將軍正領軍在城中巡邏,我軍的其他將軍也都在堅守崗位,沒有人休息。”

  康鵬點點頭,悄悄指指隔壁文鷺的房間,低聲道:“她休息了嗎?可別讓她跑了。”

  那親兵隊長奸笑道:“太師放心,她跑不了,二十名弟兄守著她。”那親兵隊長又補充一句,“太師,長夜漫漫,要不要兄弟們把她押來陪太師解解悶?”

  康鵬苦笑道:“如果這么就能上手,本相早就吩咐你們了。”說到這里,康鵬突然想起一事,丑臉上浮現淫笑,“聽說張魯的大女兒也是個美女,本相還真想見識見識,明白了嗎 那親兵隊長乃是西涼軍老人,對董老大以前的作風了解得一清二楚,馬上淫笑道:“小人明白,太師請稍侯。”言罷放下醒酒湯,躬身退出房去。

  康鵬坐在床邊敲著肥腿,咽著口水靜等美人送上門來,那親兵隊長辦事很可靠,不一會,張魯的長女張春華便被押來,張春華除了捆住雙手之外,小嘴也被綢布堵住,發不出半點聲音,沒有驚動任何人。

  “胡鬧!”康鵬假仁假義的訓斥道:“本相是讓你們去請張小姐過來商量公事,你們怎么把她捆來了?還不快給張小姐松綁陪罪?”

  “是,小人糊涂。”那親兵隊長和康鵬是一丘之貉,佯作惶恐,三兩下解開繩子,又裝模作樣的給張春華陪罪一番,這才在康鵬的訓斥聲中退下,留下張春華這無辜的羊羔單獨待在餓狼房中。

  那親兵隊長走后,康鵬才迫不及待的拿起一支蠟燭靠近張春華,細看她的容貌,不看還好,一看之下,康鵬的口水立即流了出來,張春華真人比楊松獻的畫像上還要漂亮,當真是娥眉橫翠,粉面生春,窈窕動人,雖然她此刻己經哭得梨花帶雨,卻絲毫不能掩飾她的傾城之色,比之那神秘美女雖少了幾分倔強,卻多了幾分嬌弱,最能勾起康鵬這種禽獸的獸性。

  康鵬狠命咽下口中郁積的唾液,色咪咪的問道:“張大小姐貴姓?多大了康鵬問得雖然甚是可笑,但張春華還是硬咽答道:“回稟太師,民女姓張,名春華,乃是漢中太守張魯之女,今年十五歲。”說到這里,張春華的眼淚又滾滾而落,“太師,求你看在民女父親的份上,放民女回去吧。

  “急什么?”康鵬酒意上涌,伸出肥手,捏住張春華瓜子臉上那嫩滑的下巴,而張春華就象觸電一樣,飛快掙脫康鵬,躲到墻角去抽泣。康鵬也不生氣,又逼到張春華面前淫笑道:“美人兒,聽說還待字閨中,有心上人了嗎?”

  張春華緊張的搖搖頭,眼中盡是企求的神情,而康鵬不為所動,又逼進一步,幾乎與張春華貼面而立,而張春華己經無路可退,只得以小手捂住口鼻,不讓自己吐氣到康鵬的丑臉上,又不讓自己聞到康鵬嘴中的酒味。

  “沒心上人就好。”康鵬笑得更是淫蕩,直接無恥的說道:“張大小姐,老實說吧,本相早就聽說你風華絕代的美名,今日一見,真感聞名不如見面,本相甚是喜歡張大小姐,想與張大小姐共接連理,納為本相偏室,不知張大小姐意下如何?”

  “不!”張春華尖叫一聲,俏臉紅得快滴出血來,轉身就要逃跑,可康鵬己經被欲火沖昏了頭腦,一把將張春華摟住,大嘴一邊啃著張春華的嫩臉一邊威脅道:“本相看上的女人,休想逃出本相的手心,今天你從了,本相保你全家榮華富貴,你父親也能升官發財。要是你敢不從,本相馬上就把你全家殺光殺絕,再把你先奸后殺!”

  “不要!不要!”張春華掙扎著大哭懇求康鵬,“太師,我還小,求你放過我吧!”但康鵬那里聽得進去,茲拉、茲拉兩聲,將張春華身上的衣服撕下許多。

  “老賊住手!”張春華身后墻壁的另一側突然傳來文鷺含糊不清的聲音,文鷺拍打著墻壁大罵道:“無恥的老賊,畜生,人家姑娘才十五歲,你都這么大了,還不肯放過她,你還是人嗎?”

  康鵬緊緊摟著大哭的張春華,沖著墻壁惡毒的笑道:“美人兒,你罵我畜生也好,罵我禽獸也好,本相都承認,可是你知道,是誰把她害成這樣的嗎?”

  墻那邊的文鷺呆了一呆,“是誰?”

  康鵬冷笑道:“就是你!”

  文2大怒,大罵道:“老賊,胡說八道,血口嘖人,我怎么害的她?”

  “美人兒,因為你太美了,本相為你茶不思飯不想,可你對本相行同路人,不,就象本相是你的殺人仇人一樣,不僅對本相從不假以顏色,還常常辱罵毆打本相,把本相憋得難受,只好拿這個小美人來代替你。”康鵬又在張春華的小嘴上重重一吻,羞得張春華又是一陣尖叫,康鵬才淫笑道:“要本相放過這小美人兒,也很簡單,只要你以身相代,做本相的妾室,本相就放過她。”

  “無恥狗賊!”墻那邊的文鷺己經氣得說不出話來了,這邊張春華乘康鵬和文鷺說話分神的工夫,偷偷取出貼身收藏的毒丹,飛快往口中少,誰知丹藥還沒碰到張春華的嘴唇,康鵬的大手己經抓住她柔若無骨的小手,丹藥也被康鵬奪去。

  “想死?沒那么容易!”康鵬將毒丹重重扔在地上,肥腳碾成碎末,康鵬獰笑道:“本相再問你一句,你答不答應給本相做妾?”

  “不。”張春華大哭著搖頭,希望能讓眼前這個禽獸大發慈悲,“太師,民女相貌丑陋,不配……”

  康鵬不等她說話,大喊道:“來人!”

  康鵬惡狠狠的瞪著張春華的淚臉,咬牙切齒的說道:“去把張魯的獨生兒子,也就是張大小姐的弟弟帶來。”

  張春華緊張得連哭泣都忘記了,顫聲道:“你要將我弟弟怎樣?”康鵬捏捏她的嫩臉,這回張春華沒有躲閃,康鵬冷冷道:“帶他來,只要你再敢說一個不字,我就讓人割他身上一塊肉!你說兩個不字,就割你弟弟兩塊肉!”

  “不……”張春華這回徹底崩潰了,癱跪在地上,抱著康鵬的大腿哀求,康鵬乘機彎腰捧起她的俏臉,“小美人兒,如果你答應了,本相就封你弟弟一個大官,讓他終身平安。否則,哼!”

  “姑娘,你不能答應這狗賊!”沉默了一會的文鷺忽然又拍打著墻壁大叫道:“老賊只會得寸進尺,你答應了,將來你肯定后患無窮。我們寧可死,也不受這老賊的凌辱!”

  張春華也知道文鷺說得有理,可她心愛的弟弟性命捏在康鵬手里,一邊是無盡的火坑,一邊是親弟弟的性命,張春華可真是無法選擇了。這時康鵬己經不耐煩了,“敬酒不吃吃罰酒,外面的,快去把她弟弟抓來。再把張魯,還有張魯的老婆一起抓來。”

  “是。”康鵬的親兵答道。

  “不i”張春華終于還是下定決心,“太師,請放過民女家人,民女愿意服侍太師一輩子。”話說到這里,張春華己經泣不成聲了。

  “對了,這才乖嘛。”康鵬淫笑著吩咐道:“你們都下去吧,暫時放過張魯全家。”喝退親兵之后,康鵬抱起己經是一具行尸走肉的張春華,在她臉上狂吻一通,“小美人兒,今晚我們先圓房吧,以后再補辦親事。”

  張春華淚如泉涌,墻那邊的素來堅強的文鷺也哭得不成人形,含糊不清的哭罵道:“老賊,禽獸,姑娘,你太傻了……”

  康鵬冷笑道:“美人兒,你哭也沒用,張大小姐都是因為你才要被本相凌辱的,本相給你最后一個機會,要救張大小姐,你就以身相代,本相立即放了她。否則,你就聽著本相與張大小姐圓房吧。”

  文鷺己經沒有力氣罵康鵬了,只是跪坐在地上大哭,聽著康鵬得意的狂笑聲,文鷺腦中一片混亂,不禁想起她在荊州的日子,那時候,她的父親文聘是荊州僅次于黃祖的大將,即使在荊州呼風喚雨的蔡氏一家都不敢輕易招惹她家,父親威嚴,母親慈祥,而文鷺就是父母的掌上明珠,一家人生活得幸福美滿;可是今年年初,父親去了雍州公干,就再也沒有回來,唯一送來的是文聘死在董卓軍手中的噩耗,文鷺和母親都傷痛欲絕,哭昏過去無數次,但更大的噩耗還在后面,早垂涎她美色的蔡中與蔡和見她失去了靠山,馬上上門逼親,要她嫁給蔡中為妾,蔡和更是無恥,竟然提出要娶她的母親,想買雞連籠一起帶,文鷺的母親素來知道蔡家兄弟的德行,那里肯把女兒往火坑里虧,但蔡家兄弟的無恥比董老大都厲害,文母不從,他們竟然乘文鷺外出之時,闖進家中意圖將文母強暴,想生米煮成熟飯,脅迫文母答應,文母為保貞節,投井自殺而死,從此文鷺就成了孤兒,還成了蔡家兄弟通緝捉拿的要犯。文鷺為了不落入蔡家兄弟魔爪,只得背井離鄉逃入益州,在江陵一帶遇到了正在作山地穿梭訓練的賈龍親兵無當飛軍,為了逃脫追兵,文鷺憑著家傳的武藝和一點易容術,隱姓埋名投入荊州軍不敢招惹的無當飛軍,文鷺本想暫時躲藏,可被無當飛軍中那種官兵一體、剛直不阿的作風吸引,一直呆到董卓軍入侵益州,文鷺為了給父母報仇,毅然與須眉男兒一起共上戰場,想親手殺掉殺父仇人,這才有了后來的事。

  文鷺正陷入沉思間,隔壁房間傳來衣衫撕裂聲將她喚回,她的殺父仇人正在對那個可憐的少女淫笑道:“小美人兒,不要怪本相,要怪就怪隔壁你那個美人姐姐,是她把你害成這樣的,是她不愿意和你交換。”

  聽到這無賴加無恥的聲音,再聽到那無辜少女的壓抑的抽泣聲,性格剛烈的文鷺突然熱血上涌,大喊道:“老賊,放開她,我還她交換。”

  文鷺話音剛落,隔壁房間頓時沒有了聲音,文鷺正擔心那無辜少女己遭仇人凌辱時,她的房間門突然被人撞開,她的殺父仇人沖進來,二話不說抱起她就奔向床頭。

  當仇人三百多斤的體重壓在身上的時候,文鷺淚流滿面,心道:“父親,母親,女兒一定會給你們報仇的。現在……,女兒對不起你們了……”





第十三章 計窮葭萌關(文字)  

--------------------------------------------------------------------------------
   
    第十三章 計窮葭萌關

  連峰去天不盈尺,枯松倒掛倚絕壁,一夫當雄關,萬夫莫能開!這句話用來形容康鵬即將面臨的葭萌關絲毫不為過。

  迫降漢中張魯,董卓軍在漢中稍作歇息,待孫策押運糧草軍械補給充足,尤其是損耗嚴重的特制腳張弓長箭,又等攻克上庸回師的馬超回師之后,康鵬又留久隨董老大的趙岑守漢中,命吳班守上庸以防劉表,萬事具備之后,康鵬親自率領大軍出行,向葭萌關進發,去取那曾經屬于自己的葭萌關。

  雖然早己聽陳宮等人描繪葭萌關道路險峻,董卓軍上下己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真正踏上蜀道之時,走慣了平原的董卓軍還是在崎嶇突兀不平蜀道上吃夠了苦頭,步軍還好些,在坎坷崎嶇的道路上步行可以深一腳淺一腳的慢慢跋涉,而平原無地的西涼鐵騎就慘了,高頭長腿的西北馬在坑坑洼洼的蜀道上根本吃不開,恰逢天公不作美,連續下了幾天的雨,道路更是泥滑難行,騎兵常常連人帶馬滑倒,更有幾個倒霉鬼摔下山崖,壯志未酬小命先丟了,不得不下馬步行,而笨重的投石車根本無法前行,只得拆成零下部件,由士兵抬著前行,這行軍速度自然可想而知了一一進入蜀道距離葭萌關不過三十余里,初踏蜀道的董卓軍竟然走了一天時間。

  “太師,小心!”康鵬的親兵隊長見也是被迫下馬步行的康鵬差點滑倒,忙拉住康鵬的腰帶,這才避免康鵬變成泥人的命運,那親兵隊長討好道:“太師,要不我們做一頂轎子,讓弟兄們抬著你走。”

  康鵬擦去肥臉上的油汗,看看負著軍械物資艱難前行的士兵,個個都不輕松,還是搖頭道:“弟兄們也很難,本相還是自己走吧。”

  文弱的賈詡也一步三滑的湊過來,“太師,小人夜觀天象,估計這陰雨天氣還要持續半月,我們的路還很難走啊。”賈詡頓了頓又說道:“據小人觀察,又詢問公臺驗證,這山道雖然原本就很崎嶇,可沒現在這么嚴重,現在應該是被人故意破壞,目的是借地勢挫折我軍銳氣,其心歹毒啊!”

  康鵬點頭,稍做思索,昂首道:“西涼軍的健兒們,你們是平原上的驕子,草原上的霸王,面對這蜀道山川,你們想不想做烏龜?”

  “不想!”聽到康鵬的話,本己被這崎嶇山道折磨得斗志全無的董卓軍將士抬起頭,大吼著答應道。

  "那好,那就打起精神來,我們西涼軍不光是平原上的驕子、草原上的霸王,更是高山上的蒼鷹!”言罷,康鵬抗起一袋糧食,邁開有常人腰粗細的肥腿,大步向前行進,邊走還邊扯開破鑼嗓子唱道:“雄赳赳,氣昂昂,跨步秦嶺A,打劉焉,滅反賊,就是為家鄉……

  在康鵬到竊篡改后世歌曲的激勵下,垂頭喪氣的董卓軍將士抬起頭來,渙散的目光又重新堅毅,腳步也變得輕快了許多,隨著康鵬的歌聲大步前進,更有一些聰明的軍士很快學會這首歌,跟著康鵬大唱起來,最后變成全軍的大合唱。

  康鵬用歌聲激勵士氣,他的謀士們無不佩服得五體投地,可他最新娶進門的小妾文鷺卻嗤之以鼻,還在心中詛咒老公道:“老賊,你等著全軍覆沒吧!”那天晚上,康鵬脅迫文鷺獻身于他后,遵守約定放張春華及張魯全家到長安軟禁,又對文鷺百般溫存、萬般體貼,一心想讓文鷺身心都歸服于他,可文鷺對他仍然是不理不問,即使康鵬強拉她上床她也不叫不喊,只是默默流淚,任由康鵬蹂躪而不出一言,一心只想尋機報殺父之仇。

  董卓軍士氣雖然回升不少,可是當大軍趕到首萌關關前之時,董卓軍將士又無不目瞪口呆,心志動搖。此刻的葭萌關前那塊狹長的原本可以扎營的空地上,己經遍布陷馬坑和亂石,還有縱橫交錯的溝渠,溝中密密麻麻的插滿竹刺,讓人望而生畏,既無法布兵,更無法扎答 最讓康鵬張口結舌的是葭萌關的關墻,以前陳宮布防葭萌關的時候,曾經加高了關墻,使原本僅高五丈的關墻增高至六丈,而現在的葭萌關關墻,至少加高至九丈,全是大條青石建成,上面還密布箭垛箭孔,無數尖利的鹿角探出關墻,不僅使云梯無法攀爬至關墻之上,更讓康鵬的攻城殺手銅攻石車失去作用一一射擊高度不夠,只有腳張弓勉強能對守軍構成威脅。

  重重疊疊的守城工事與防御手段看得康鵬眼花繚亂,康鵬忍不住驚呼道:“賈龍奪回葭萌關才幾天,他是怎么建成這么多工事的?”

  康鵬那里知道,賈龍在益州百姓中聲名極好,這回賈龍又是為了保衛益州百姓而戰,川中百姓那有不舍命相助之理?而賈龍料到益州軍在野戰中不是西涼軍對手,早在奪回葭萌關的當天,賈龍就著手布置防御工事,表面上出兵救援漢中,實際是為營造工事爭取時間,而附近的川中百姓也盡到自己最大的力量支持子弟兵,有錢的出錢,有力的出力,那些加高關墻所需的青石,是百姓們從山上采下、從自家院墻、房屋上拆下送到首萌關的,木材青竹更是采伐無數送到葭萌關中堆砌成山,縱橫交錯的溝渠更是百姓們用簡陋的工具與益州軍以最快的速度一條一條挖出來的,此刻廣元通往葭萌關的山道上,還有無法計數的川中百姓在來回運送糧食軍械,如同一條巨大的人龍,來往不絕。

  看著這些益州軍民毅力的結晶,沒多少軍事經驗的康鵬傻眼了,求助的問賈詡道:“敵人如此,軍師,我軍連扎營都沒地方,現在該怎么辦?”

  賈詡也對這些繁復的防御工事束手無策,苦思之后諫道:“太師,就現在的情況,我軍不能在此扎營了,離此五里之外,有一片空地緩坡,水源也比較方便,可到那里去扎營;至于溝渠陷馬坑之類,只能等軍士挑土填平,再攻打葭萌關不遲。”

  康鵬有些不甘心一仗不打就退兵,可看看關前那塊仿佛被巨人神靈蹂躪過遍布殺機的土地,還是舍不得讓士兵上去送死,垂頭喪氣的下令道:“退兵五里下寨。”

  “萬歲!”看到在漢中驕橫跋A的董卓軍未進一步、未放一箭就被迫撤兵下寨,葭萌關上歡呼雷動,鑼鼓震天,慶祝董卓軍的不戰而逃,而董卓軍卻士氣低落,灰i黔留的夾著尾巴退兵,康鵬更是咬牙切齒,大感面上無光。

  “老賊,你不是吹噓自己戰無不勝嗎?”文鷺不肯放過這個打擊殺父逼母又奸污自己的仇人的機會,從那天晚上開始第一次主動對康鵬冷笑說道:“怎么夾著尾巴逃了?不敢去面對我的戰友?”

  康鵬羞得不敢去看文鷺的嬌顏,喃喃道:“軍事上的事情,婦道人家懂什么?本相今天暫且退讓五里,是為了將來前進萬里。’舊不對心的話惹得文鷺又是一陣冷笑,對康鵬的鄙視又增添了幾分。

  在五里外窩火了一夜,康鵬氣得連去強暴文鷺的心思都沒有,天剛蒙蒙亮,康鵬就派遣士兵擔土挑石,要他們在一天之內填平-葭萌關的防御工事。可不到兩個時辰,許多派出去的士兵就哭爹喊媽回來了,原來昨夜董卓軍撤離之后,益州軍悄悄出關,將川中百姓收集的大量毒蛇長蟲放在關前,董卓軍士兵多是大草原上呆習慣的,對蛇蟲之性不熟,許多士兵在填埋溝渠、整理亂石之時被毒蛇咬傷咬死,更有不少士兵踏中捕獸陷阱,被阱中木刺刺死,連益州軍長什么模樣都沒看清楚,董卓軍就犧牲了數百名士兵,防御工事與陷阱卻連三分之一都沒清除,士氣受挫之重可想而知。

  在文鷺的冷笑聲中,康鵬的肥臉掛不住了,勃然大怒,大罵道:“賈龍老兒,安敢如此?我誓殺汝!”當著董卓軍眾文武的面,文鷺馬上反唇相譏道:“賈老將軍英勇善戰,智謀無雙,你有什么本事能殺他?”

  雖說擾亂軍心、頂撞主帥乃是殺頭大罪,可康鵬那里舍得殺文鷺,當下康鵬肥臉扭朝一邊,“送她先回帳,待本相辦完公事再收拾她,今后不許她進大帳。”

  親兵們押著冷笑中的文鷺下去之后,康鵬努力平靜一下自己,這才問道:“諸君,賈龍以毒蛇長蟲阻止我軍,我軍士兵多有死傷,該如何處置?”

  賈詡法正等人也傻眼了,他們只知道行軍布陣、運籌帷握,可從來沒有研究過如何驅除眾多毒蛇,董卓軍文武正大眼瞪小眼間,特許不需進帳議事的華佗匆匆趕來,“太師,我軍士兵多被毒蟲咬傷,小侯建議讓士卒遍灑雄黃硫磺等物,定可驅除蛇蟲。”

  康鵬大喜,忙吩咐照辦。可士兵去不多久又焦頭爛額的回來,原來賈龍早料到董卓軍會這么辦,早在葭萌關上備有許多火箭,只等董卓軍士兵遍灑硫磺雄黃等驅蟲之后,葭萌關上便放下一陣火箭,將硫磺引燃,繼而點燃早己鋪在地上茅草枯木,又燒死燒傷許多董卓軍士兵。

  康鵬差點沒氣昏過去,親自帶軍去填那些工事,換下傷亡慘重的前一批士兵,這回葭萌關上倒沒有再玩什么花樣,只是這一來一去,時間耽誤不少,即使康鵬親自督軍,關前那些繁雜眾多的防御工事沒能在一天之內填完。第二天董卓軍辛辛苦苦快要填埋完畢之時,張任又忽然帶軍出來沖殺一陣,殺死許多董卓軍工兵就退回葭萌關中,早有鋪天蓋地的羽箭落下,將趕來的董卓軍射退。

  第三天,憋了一肚子火康鵬親隨大軍到關前溺戰,要賈龍出來與他決一死戰,可賈龍就是堅守不出,任由康鵬在關下跳大神一般跳來跳去的大罵,就是置之不理,但董卓軍一旦靠近關墻,賈龍立即以雨點般的弓箭擂木招呼,逼得董卓軍根本無法靠近。

  康鵬大怒,命投石車靠近關墻投擲大石,想逼葭萌關守軍出關接戰,可葭萌關的關墻不比康鵬以前攻打的城池的城墻,賈龍早根據細作及百姓報告董卓軍的攻城之法,估算出投石車的射程及射高,將關墻加高加固,投石車投出的大石根本無法投上關墻,只能砸在加固的關墻上,只能將少量小石投上關墻,可在益州軍的長盾掩護之下,這些小石頭根本不能對關上守軍造成威脅。

  康鵬見投石車無效,又派腳張弓上場,對著葭萌關上傾泄箭雨,不想關上忽然支起無數厚木,就象在茵萌關墻頂起一張巨傘一樣,勉強射上關墻的腳張弓羽箭根本無法穿透這些厚達半尺的巨木,董卓軍攻城的第二大法寶便又宣告無用。

  一想到回去又要被文鷺嘲笑,康鵬就暴跳如雷,不顧自己手中云梯最高僅有八丈的事實,竟然要強行攻城,幸虧賈詡與魯肅拉住他,陳宮又獻造云臺攻關之法,康鵬這才悻悻收兵,命軍士加緊趕造云臺。

  兩天之后,董卓軍造出數十架云臺,康鵬又意氣風發的親率大軍去攻葭萌關,不想賈龍早己備好大量石脂水浸泡過的火箭,董卓軍辛辛苦苦趕造出的云臺剛進入射程,葭萌關便火箭齊發,一舉燒毀董卓軍的法寶,燒死摔死許多董卓軍將士,己經攻到關下的董卓軍士兵見破關無望,關上又矢石如雨,只得又撤回大營,董卓軍的這次攻城又宣告失敗。

  當夜,氣得三尸神直跳的康鵬又逼著謀士們想出一個辦法,造攻城車撞城!這回康鵬學乖了,攻城車清一色是在軍營中造,不讓過往的益州百姓窺見,董卓軍的保密功夫還算不錯,三天時間造好四十多輛攻城車,益州軍卻絲毫無知。

  攻城車準備好的第二天清晨,董卓軍大軍出動,鼓噪吶喊而進,掩護攻城車沖擊關墻,可賈龍的厲害遠遠超過不良學生的想象,葭萌關上剛看清這次來的是攻城車,賈龍便命令士卒鑿石穿眼,以繩索穿飛石,來回飛打攻城車,不到半個時辰,四十多輛攻城車便損失殆盡,還賠進去許多士兵的寶貴生命。

  康鵬己經氣得沒有力氣大罵了,只是恨恨道:“賈龍老兒,如果你落在本相手里,本相一定讓你后悔生出來。”

  罵歸罵,不打破葭萌關,近在眼前的賈龍還是無法抓到手的,康鵬琢磨半天,自己想出一個主意來攻城一一讓士兵挖地道入關,雖然賈詡等人認為蜀中地下多石,軍士難以挖掘,再三勸阻他,可康鵬的銅鈴眼一瞪,“賈龍當年都能挖一條,本相天下無敵的西涼軍難道就不能?”便不再聽勸,一意孤行去了。但辛苦了十幾天之后,當董卓軍士兵費盡千辛萬苦挖到關下之時,卻發現賈龍早在關中深挖壕溝,不僅地道口被暴露,還被益州軍甕中夕w殺死許多士兵。兩軍僵持二十多天,董卓軍不僅拿芝萌關毫無辦法,還損失了近四千士兵,葭萌關仍然巍然不動,康鵬都被氣得血壓升高無數次。

  這天,天上又下起綿綿細雨,康鵬見葭萌關久攻不克,心中惱怒無心出戰,便讓大軍休息一日,自己卻跑去后帳拿文鷺發泄,想在她嬌嫩的身體上找回男人的威風。瘋狂之后,康鵬象一頭肥豬一樣躺在文鷺身邊喘著粗氣,文鷺卻忍著鉆心的疼痛嘲笑道:“老賊,你的葭萌關打下來了嗎?”

  康鵬喘著粗氣說道:“你別高興太早,攻破葭萌關在本相看來,不過是舉手之勞,只是本相心懷慈悲,不愿用這招而己。”

  文鷺一陣冷笑,不屑道:“你也會心懷慈悲?除非狗都不吃屎!”文鷺想想又嘲笑道:“心懷慈悲的董太師,你倒說說你的破關之法,讓我看看是不是在吹牛?”

  康鵬溫柔的揉著文鷺的堅挺嫩滑的乳房,淫笑道:“你不信?那我們打一個賭,如果證明本相不是在吹牛,那你就主動服侍本相一次;如果證明本相是在吹牛,那本相馬上放你走,讓你脫離苦海。”

  文鷺看了康鵬那張丑陋的肥臉一眼,心說老賊這么有把握?可文鷺轉念一想,老賊如果真有把握破關,他早就用了,那還會至今不用?文鷺冷笑道:“好,賭就賭,如果你說的破關之法真能管用,不說主動服侍你一次,十次都行。”

  “你知道擄瘡嗎?”康鵬的聲音忽然變得異常陰冷。

  文鷺點點頭,“知道,是一種很厲害的病,會讓人發高燒,全身疼痛,然后得病的人大都會死,就算僥幸不死臉上也會留下麻子,又叫天花。”文鷺看著帳蓬頂,幽幽道:“天花傳染非常厲害,基本無藥可救,我們荊州那里那個村莊有人得了天花,那個村莊的人都得全部燒死。”

  “原來你是荊州人?”康鵬心說我還真夠厲害,到現在才知道老婆的老家是那里。康鵬冷聲道:“天花雖然厲害,可本相卻知道有一個辦法治愈天花,那個方法叫種痘。”

  "那又怎么樣?”文鷺好奇道:“與破關有什么關系?”

  康鵬將文鷺緊摟進懷,也不管她愿不愿意,湊在她耳邊低聲道:“五天之前,文華侯向本相報告,漢中褒城一帶有一個村莊發現天花,本相己經派軍醫去給那個村莊的人種痘去了。可本相不僅知道如何治愈天花,更知道如何傳染天花,你說,如果本相把天花傳人葭萌關,那葭萌關還破不破?”

  文鷺張大了小嘴,半天合不上,就象不認識康鵬一樣緊盯著康鵬的丑臉,康鵬淡淡道:“葭萌關中不僅有本相的敵人,更有無數無辜的百姓在與他們接觸,如果天花流入葭萌關,那不知要死多少無辜的百姓,所以本相不用。”

  文鷺默默無語,心中百般滋味涌上心頭,康鵬卻在向她索要賭注了,“美人兒,本相贏了吧?還不快乖乖侍侯本相?”康鵬一邊說著,肥手一邊又開始在文鷺嫩滑香軟的身體上活動。

  文鷺漲紅著臉,也不反抗,只是嘴里還在不服氣的說道:“騙子,天花那么厲害,你的什么種痘難道就能治好?再說了,你怎么可能能人工傳播天花,吹牛不用交稅嗎?”

  康鵬肥手在文鷺身上游動更甚,淫笑道:“騙你有什么用?本相不愿用天花殘害同胞,用來對付異族卻不會心軟,本相己經派人收集天花病人用過的衣服被單,準備給我們大漢朝北方那兩個討厭的鄰居甸奴和烏丸送一份厚禮,到時候,你就知道本相有多厲害了。”

  當康鵬挺進文鷺體內的時候,外面忽然傳來親兵的聲音,“票告太師,溫侯飛鴿傳書,送來戰報。”

  康鵬一躍而起,呂布和張繡部隊一直沒有消息,康鵬一直都在焦心,光著屁股飛快跑到帳簾之后,肥手伸出帳外,“拿來。”康鵬著急的模樣讓文鷺大為解氣,“恭喜了,你的干兒子一定吃了敗仗,來向你求援了。”

  “烏鴉嘴!”康鵬暗罵一句,可看完呂布的戰報后,康鵬馬上一蹦三尺高,飛快沖到床前,抱起文鷺一陣狂吻,“美人兒,這回不用你相公動手,葭萌關也要破了,你的干兒子還真給本相爭氣!”
麻吉 發表於 2007-4-8 23:24
第十四章 鬼神奉先(文字)  

--------------------------------------------------------------------------------
   
    第十四章 鬼神奉先

  益州軍其實完全可以讓呂布和張繡部隊無法踏足川中一步的,原因就是呂布軍經陳倉入川,必須要走那條開鑿在峭巖陡壁上,僅寬六尺、卻長達二百二十里的陳倉棧道,陳倉城雖在董卓軍掌握中,但棧道卻是被益州軍掌控著大半部分,只需燒毀這條自秦朝開鑿的棧道,那么董卓軍空有數萬雄師,也將望山興嘆而無路可進了。

  早在制定吞并益州的計劃之時,康鵬與賈詡等人就考慮到這點,所以在指示魏延等人在益州鬧事挑釁之前,康鵬就提前將呂布部隊的兵力布置到陳倉一帶,初平三年九月初一點將出征時,呂布部隊實際上只有呂布與張繡在長安聽命,真正的部隊早己在陳倉枕戈待旦,只等主將抵達便可出發,打益州軍一個措手不及。

  時間回到漢初平三年九月初二,呂布和張繡與主力分別之后,向陳倉方向出發不到十里,張繡就找到正在與貂蟬溫存的呂布,向他提議道:“溫侯,兵貴神速,我軍進川的關鍵就是能否控制陳倉古棧道,所以末將建議,請溫侯騎赤兔馬先行,率三于輕騎出散關,在益州軍尚未知道我軍動向之前搶占棧道,末將領大軍隨后,可保萬一。”

  呂布雖然覺得張繡的建議很好,可看到車中抱著幼女的嬌妻貂蟬,又覺得不太放心,呂布正猶豫間,貂蟬看出呂布的心思,輕聲道:“溫侯,大事要緊,張將軍的建議有理,你應該以軍事為重,奴家自己能照顧自己。”張繡也說道:“溫侯請放心,小人一定保護夫人安全,溫侯不必掛懷。”

  貂蟬和張繡都這么說了,呂布也不好意思不答應,又對張繡千叮囑萬囑咐照顧貂蟬之后 呂布這才率幾名侍衛快馬趕往陳倉,赤兔馬奔走如風,不到兩天時間,呂布便從長安趕到陳倉,只是苦了呂布的侍衛,他們的座騎可沒有呂布的赤兔馬那么變態,都被呂布甩下,只得隨后趕去,未能與呂布一起抵達陳倉。

  呂布到達陳倉之后,也不休息,直接選出三千名能征善戰的西涼鐵騎,吩咐大軍等待張繡,自己率鐵騎直出散關去了,而此刻把守棧道的益州軍,連董卓軍己經與益州軍交惡的消息都不知道。

  漢初平三年九月初五晚,呂布軍抵達散關,呂布本想連夜趕路,但散關守將勸住他,認為呂布軍初來乍到,對地形不熟,棧道道路復雜又危險,路旁都是懸崖峭壁,黑夜根本無法趕路,好說歹說總算讓呂布同意休息一晚。第二天,天剛蒙蒙亮,呂布就急不可待點齊士兵,踏上充滿艱難的險阻的棧道。

  陳倉棧道,又稱陳倉道,始于秦朝年間,北起散關,南接勉縣,是秦朝時代咸陽連接西蜀的咽喉要道,古時技術落后,秦朝為了修建這條在懸崖之上鑿孔筑路的棧道,耗費人力物力不可計數,而數百年來,這條棧道又數經戰火,多有破敗,劉焉更是借口棧道坍塌與漢室中央斷絕聯系,停止向漢室納糧上貢,妄圖在蜀中自立割據,自然不會主動修復這條棧道,也只有狼子野心的康鵬借口通商不遍,這兩年來借商人之手大肆賄賂守道官軍,悄悄修復破損道路,使得棧道復通,董卓軍也進川有路。饒是如此,呂布率領的輕騎還是在棧道上行進困難,速度緩慢。

  換成是在平地上,二百二十里路對西涼鐵騎來說不過半天路程,可在這狹窄曲崎的棧道上,西涼鐵騎卻有力使不出來,狹窄的道路使得鐵騎無法疾弛,偶爾破損的棧道更要董卓軍將士修理之后才能通過,從清晨到正午,呂布部隊僅前行不到四十里。

  “快!”呂布以方天畫戟指著前面破損嚴重的棧道命令道:“趕快搶修,這樣的路過不了多少人就得坍塌。”

  董卓軍士兵雖然飛快用隨身攜帶厚木材板鋪道修路,可呂布還是覺得太慢慢,一個勁的只催促,“快!快!兵貴神速,不準拖拉!”

  “溫侯。”呂布的副將侯成湊過來,“軍士們己經盡力了,我們的速度也還算不錯,據末將了解,常人過這棧道,至少要五天時間,照我們的速度計算,三天之內一定能走完棧道,而劉焉假如有燒毀棧道的命令,最快也要五天時間才能送到勉縣,我軍的時間還算充裕,完全能趕得急搶占勉縣。”

  “你懂什么?三天太遲了!明天正午之前,一定要趕到勉縣!”呂布惡狠狠訓斥侯成一通,心說蟬兒和我女兒還等我回去照顧她們,如果不趕快一些,豈不是耽誤我與蟬兒相處的時間?可這些兒女情長的事自然不能拿來做為教訓部下的借口的,呂布想破腦袋,終于想出一個理由,“照路程計算,成都的命令自然不能這么快送到勉縣,可你別忘了駐扎在劍閣的張任,他和本侯一樣的有勇有謀,又敢作敢當,連本侯的義父都對他顧忌三分,如果他自作主張下令燒毀棧道,我們的時間就不夠了,明白嗎?”

  “是,是,明白,明白。”侯成雖不服氣,可他非常清楚的呂布的性格,這時候敢頂撞只是找死,只得唯唯諾諾的答應,催促士卒加緊搶修道路。呂布則遙望藍天,仿佛在天上看到貂蟬那美麗的倩影,呂布嘴角一挑,心道:“蟬兒,別急,為夫很快就能來接你了。”

  呂布沒有想到,他為了早些回到貂蟬身邊而胡亂編撰的借口,居然誤打誤撞猜中了張任的心思,魏延在廣元挑釁雷銅部隊之后,雷銅便命人快馬加鞭將消息送往成都,途中經過劍閣之時,使者按雷銅的吩咐,特意把消息報告給川中大將張任,正如呂布猜測那樣,張任立即判斷出這是董卓軍準備全面進攻益州的信號,顧不得征求劉焉同意,立即遣使通知鎮守勉縣的益州將領鄧賢,命他即刻燒毀陳倉棧道,以免將來面臨陳倉方向的壓力。此刻,張任的使者距離勉縣僅有不到半天的路程了。

  夜色己暮,天空突然下起瓢潑大雨,呂布軍仍然沒有休息,而是就著雨水吃些干糧,繼續打著火把在狹窄危險的棧道上前行,雨水將每一名董卓軍將士的身體都淋得盡濕,但在呂布的高聲催促下,沒有一名董卓軍膽敢退縮,都是拼命前行,爭取寶貴的時間。

  與此同時,張任的使者將書信送到正在小妾溫暖被窩里的勉縣守將鄧賢手中,鄧賢心不甘情不愿的緊急接見了來使,可鄧賢看完來書,不禁對張任使者為難道:“張將軍太讓末將為難了,陳倉棧道乃是川中聯系雍并涼三州的咽喉要道,不僅關系百姓民生,更關系我軍與三州的糧鹽交易,沒有主公的命令就擅自燒毀,這可是殺頭大罪。”鄧賢這句話沒說完一一陳倉棧道也關系到他鄧賢的腰包,每當有商旅從棧道通過,他鄧賢都可以從中大撈一筆,過往的稅賦、商人的孝敬和董卓軍官員的賄賂,這可是日進斗金的生意,鄧賢那舍得輕易放棄 張任使者大急,“鄧將軍,張將軍在信中己經說過,董卓軍公開挑釁,證明他們己經想要向益州下手,棧道不燒,無疑是給餓狼進川的機會,時間緊急,鄧將軍不要再猶豫了,快下命令吧。”

  鄧賢搖頭道:“不行,沒有主公的命令,這命令我不能下。”

  張任使者見無法說動于鄧賢,便又從懷中掏出一份文書,交與鄧賢道:“鄧將軍,這是張任將軍與嚴顏將軍聯名的軍令狀,燒毀棧道有什么后果,由兩位將軍一力承擔,不需鄧將軍擔待任何責任。”那使者又補充一句,“如果將軍不燒棧道,致使董卓軍由棧道入川,那一切后果就由鄧將軍一力承擔了。”

  鄧賢大怒,正要發作,可仔細一琢磨,教訓甚至宰掉這個膽敢威脅自己的使者只是舉手之勞,可張任和嚴顏那個老東西可不是自己所能招惹的,暫時不說他們比自己更得劉焉看重,就是在私下動起手來,自己的這點武藝比之這倆家伙還是有一定差距。

  思來想去,鄧賢最終還是妥協道:“好吧,既然有二位大將作保,那本將明日就下令燒毀棧道。”

  張任使者急道:“將軍,兵貴神速,還是現在就下命令的好。”

  “沒看到天上在下大雨嗎?”鄧賢惡狠狠回敬道:“棧道狹窄危險,夜色昏暗,本將絕不拿士卒的生命去冒險。再說董卓軍會飛嗎?他們想走完這二百二十里狹窄曲崎的棧道,至少要三、四天時間!”

  當下鄧賢再不理會張任使者,又回房去與小妾親熱去了,他這個新納的小妾生得貌美如花,年方十九,是并州的一個俏寡婦,去年到川中戰略要地勉縣尋親不遇,孤身一人在勉縣無依無靠,甚是可憐,機緣巧合下與入串的咽喉要地勉縣守將鄧賢偶遇,自薦枕席成了鄧賢的小妾,雖然性格賢淑溫順乖巧,又不貪財爭寵,幾乎沒有什么缺點,但生性好奇,最喜歡向鄧賢打聽各種事務滿足她的好奇心,今天晚上自然要問他去做什么,鄧賢也沒多留心,把事情的原委與經過對小妾說了一通,也很奇怪,鄧賢那個小妾平時對房事雖然精通,可并不太喜歡主動與鄧賢親熱,這天忽然象吃了春藥一般,對鄧賢百般挑逗,加倍親密,直將鄧賢纏得精疲力竭方才罷休。

  第二天日上三竿,鄧賢才在張任使者的再三催促下疲憊的爬下床來,到軍營去布置燒毀棧道事宜,可鄧賢剛出門,他睡得昏沉沉的小妾又突然來了精神,匆匆梳洗出門到了長安艾家在勉縣開設的商戶,不到一柱香功夫,店中飛出一只白鴿,長安艾家在勉縣的掌柜又帶著大批金珠去軍營尋找鄧賢,表示自家有一批貨物要運往長安,希望鄧賢能開一張路引,讓商隊通過棧道。鄧賢看在錢的份上,答應了掌柜的請求,但要求商隊在正午之前一定要出發,過期不侯。

  艾家的這個掌柜似乎不太會做生意,又不太善于組織,正午己到,他的商隊還在磨磨蹭蹭裝載貨物,只得對看守棧道的益州士兵大灑金錢,希望軍爺們能行行方便,益州士兵們其實也舍不得燒毀這條發財路,又拿人的手短,也跟著磨磨蹭蹭的準備,并不急于破壞棧道。

  未時都快過了,如果不是張任的使者到棧道發現棧道竟然還沒燒毀,艾家商號的掌柜幾乎能拖上一整天的,張任使者大怒,馬上找鄧賢交涉,鄧賢才發出第二條催促的命令,艾家商號這才磨磨蹭蹭的起程出發,益州軍也才提著火油前行,準備將棧道燒毀二、三十里。

  與此同時,呂布軍己經距離勉縣不到五十里了,董卓軍將士雖然個個風塵仆仆十分疲勞,可呂布許諾,只要今天能拿下勉縣,那么每名士兵就賞金幣百枚,頓時把士氣提升起來,速度陡然提高不少。

  正行進間,呂布忽然發現前面有一匹快馬沖來,直奔到自軍面前,馬上那人撲到呂布面前單膝跪創,“暗月組六十五號稟報溫侯,鄧賢小兒己在準備燒毀棧道,暗月組六十四號與燕子組六十一號正在設法拖延,但估計拖不了多久了。”

  呂布大驚,當機立斷吩咐道:“侯成,你領軍加快速度,本侯先去奪取道路!”言罷,呂布一拍赤兔馬,一騎當先沖去。

  后面侯成立即大叫道:“弟兄們,勉縣的狗賊要燒道了,快!勉縣的大姑娘小媳婦還在等著我們,不能讓她們失望!”董卓軍的丘八大爺一陣狂笑,紛紛加快了速度。

  呂布一馬當先,他所騎的赤兔馬速度天下無雙,又極通靈性,遇見道路曲折不待呂布馭使便能自行轉彎跳躍,不一會便把后軍遠遠拋開,呂布也不顧自己只是單槍匹馬,只是橫舉著方天畫戟狂奔,險峻崎嶇的棧道上,只剩一人一馬在風弛電閃。

  “把貨車推下棧道,貼墻站立,讓路!”艾家的那個掌柜一一也就是暗月組六十四號遠遠看到那匹火紅馬及金冠銀愷,還有那條長達丈余的方天畫戟,馬上明白是誰來了,立即讓伙計推車下山,讓出道路。艾家商號伙計剛把貨車全部推落山崖,呂布便象一道閃電般從他們身旁掠過,艾家的人連他什么模樣都沒看清,一個伙計好奇的問暗月組六十四號道:“掌柜,這人是誰?簡直比風還快!”

  暗月組六十四號自豪的答道:“天下第一武將!溫侯呂奉先!”

  “擋我者死!”呂布狂吼一聲,聲若巨雷,震得正在撥灑火油的益州軍士兵耳膜嗡嗡作響,沒等益州軍士兵看清來人,就己經被一股排山倒海的神力打下山崖,慘叫著跌落深淵。

  “讓開!讓開!”赤兔馬速度絲毫不減,呂布的方天畫戟左右揮動,借著馬的沖力與人力一道將棧道之上的士兵逐一打落山崖,沒有絲毫停滯,只聽得益州士兵慘叫連連,一人一馬穿梭弛縱。

  “鬼呀!”一個益州軍士兵遠遠看到無數同伴如雨點落石般跌落山淵,在那個死神面前如同風吹落葉般在空中翻滾慘叫,不禁心膽具裂,不等呂布靠近,自己先跳落山崖,摔個半死也比死在那個魔鬼手中強,其他人也紛紛效仿,呂布還沒有靠近,益州軍士兵大半己經主動跳崖。

  “殺!殺!殺!”呂布的全身上下己經被鮮血染得通紅,一人一馬就象一團跳躍再的火焰,視前面的千軍萬馬如同無物。不消半個時辰,呂布便跑出棧道,直接殺入勉縣境內。

  此刻的棧道口,鄧賢也在目瞪口呆的看著前面的奇景,自己的士兵在翻騰著跌落,而一團火焰卻在棧道上穿梭,鄧賢楞了半天才反應過來,“準備弓箭,來的只是一個人,把他射成刺猬!”

  鄧賢的命令連發幾次才得到執行,被嚇得心驚膽戰的益州軍這才手忙腳亂的拉弓搭箭,可是在呂布的威勢驚嚇之下,他們的雙手顫抖,箭矢大部分失去準頭,絕大部分不知射到那里去了,極少數射到呂布面前的也被呂布輕易撥落,連干擾呂布前行諫度的作用都沒有起到。 “鬼!快跑啊!”眼看呂布越來越近,被嚇得六魂無主的益州士兵不知是誰帶頭大喊一句,扔下武器扭頭就跑,全然忘記了來的只是一人。只有張任的使者仗劍而立,大喝道:“來者何人?”可他的話音未落,呂布己經沖到他的面前,不等他舉劍迎敵,呂布的方天畫戟己經閃電般削去他半個腦袋。

  “我乃溫侯呂奉先!”呂布大喝道:“擋我者死!降我者活!”

  呂布的威名誰沒聽過,益州軍士兵聽說來人就是有戰場死神之稱的呂布,個個心膽崩裂,紛紛拋下武器跪地投降,只有鄧賢稍微有些膽氣,躲在士兵之中壯著膽子顫聲大叫道:“呂布反賊,為何殺我軍士?”

  呂布掃了鄧賢一眼,知他便是主將,也不答話,倒提方天畫戟,怒睜雙眼,徑直殺向敵陣,益州軍士兵如同波開浪裂,紛紛而散,呂布徑直殺到鄧賢面前,大喝一聲,“逆賊受死!”方天畫戟斜劈,便是開山破石的一戟,鄧賢被呂布威勢壓得連呼吸都困難,勉強舉槍迎戟,戟槍相交,發出一陣金石之聲,鄧賢被震得口吐鮮血,長槍脫手飛去,呂布緊接著一戟砍掉他的頭顱,鄧賢身旁的士兵早己被震得目瞪口呆,不是撒腿就跑,就是跪地投降。

  呂布高挑鄧賢首級,歷喝道:“賊將己是,汝等若想活命,便歸順于我,否則這是下場 “我們投降,我們投降。”益州軍己經沒有勇氣看這個變態到極點的超級猛將了,個個跪倒伏地,連看呂布一眼的勇氣都沒有。這時,侯成也率軍沖到道口,迅速收繳降兵武器,又與呂布一起殺入己經混亂無比的勉縣縣城,輕松占領了這個入川咽喉。

  大事定后,呂布也不休息,直接吩咐侯成道:“侯成,你和宋憲把好勉縣,謹守棧道,我去去就來。”言罷,呂布又拍馬就跑,往那棧道口奔去。

  侯成大急,沖著呂布的背影大叫道:“溫侯,你累了兩天了,不休息去那里?”

  遠遠飄來呂布幸福的聲音“我去接蟬兒,告訴她我打勝仗的消息!”





第十五章 呂布死了(文字)  

--------------------------------------------------------------------------------
   
    第十五章 呂布死了

  紫金冠,分三叉,紅抹額,茜紅霞,絳袍似烈火,霧鎖繡團花。袋內弓彎如秋月,壺中箭插皆鋼鐵。跨下南海赤兔馬,匣中寶劍常帶血。聲名揚四海,英勇戰三杰。相貌無人比,文高武又絕。畫戟橫擔定。威風氣象別,滄海抒豪情,敵陣立大功,惟有溫侯呂奉先。

  單騎平勉縣之后,為了在嬌妻愛女面前顯擺,呂布意氣風發,臨陣當先,遇敵搶功,只是苦了沿路關隘城池的守軍,只消膽敢出戰,便在呂布面前無一合之士,無不化作方天畫戟戟下之鬼,即便閉關不出,也在這個馬步近戰皆是變態的呂布身先士卒之下,被董卓軍殺上關墻,落得關破人亡的下場。從勉縣到下辨,董卓軍勢如破竹,沿途益州守軍只有兩條路,一是降,二便是全軍覆沒,沒有一支守軍能拖延阻擋這支董卓軍偏師一天半日。好在有比較理智的張繡與貂蟬同在軍中,益州守軍只要投降,董卓軍便對他們秋毫無犯,或收或放,倒也免去許多殺孽。并不象康鵬那樣初次帶兵,在巨大壓力下連連舉止失常,逼得益州軍民拼死抵抗。

  初平三年九月二十一,呂布軍殺至下辨城外,張繡提議先派使者勸降,呂布允諾,使者入城見下辨守將楊懷,遞上呂布親筆手書,言明只需楊懷率軍投降,便可饒他不死,并許以功祿爵位。楊懷大怒,命斬來使祭旗,自領五千精兵出城去戰呂布。

  兩軍陣前,不知天高地厚的楊懷挺槍大罵道:“三姓家奴,反復無常的鼠輩,安敢犯我益州郡縣,快快下馬受降,免得污了本將鋼槍。”

  呂布在貂蟬面前被楊懷戳中心頭傷疤,暴跳如雷罵道:“反國逆賊,竟敢斬我使者,受死!”雙腿一夾,赤兔馬仰天長嘶,閃電般沖向楊懷,抬手便是石破天驚的一戟,楊懷舉槍一接,頓時被呂布震得虎口崩裂,胸口如同被巨石撞擊,差點當場吐血而亡。只一招,剛才還氣勢洶洶的楊懷囂張全無,回馬就跑,呂布那里肯舍,仗著馬快飛快追上,抬手又是全力一戟,正中楊懷后心,將他打得筋斷骨折,內臟破裂當場斃命,張繡乘機擂鼓馭軍趕殺,益州軍群龍無首,被董卓軍殺得大敗,董卓軍又乘勢奪取了下辨城。

  “恭喜溫侯,斬將立功,我軍又是大勝,相信太師一定會非常高興的。”戰斗結束后,張繡向呂布賀喜道。可呂布板著臉,一言不發,似乎有什么心事,張繡知他心情不好,不敢再打擾他,馬上借口出榜安民,溜之大吉去了。

  呂布板著臉尋一處坐下,正煩惱間,貂蟬抱著他的次女呂綺靈尋他來了。貂蟬猜出他的心事,坐在他的身旁柔聲道:“溫侯,可是因陣前敵將辱罵你之事而煩惱?”

  呂布悶聲悶氣的說道:“開始的時候,丁原對我很好,又說我有胡人血統,只有認他為義父,他才能提拔重用于我,我為了不讓一身本事露于荒野,委屈求全認他為父,后來,丁原待我越來越刻薄,臟活累活都是我去做,官職卻一直是一個并州主薄。是董義父發現了我,連他珍若性命的赤兔馬都賞給我乘騎,又命我去殺丁原,董義父本是大漢垂相,官職比我和丁原都高,他的命令,我能不聽嗎?我奉朝廷命令行事,想不到現在卻落下這反復無常的三姓家奴罵名。”

  貂蟬心說你沒完全說老實話,董卓不光是給了你赤兔馬,還給了你大批金銀珠寶,但是你知錯能改,也不算壞到極點。貂蟬柔聲道:“溫侯做得對,丁原不義,太師仁慈愛民,你殺丁原而投太師,乃是棄暗投明,無愧于心,何必去在意別人對你的看法呢?”

  說到這里,貂禪又輕聲道:“溫侯,你是不是反復無常,解釋是沒用的,只能用你的行動去證明,助你那仁慈關愛天下的義父早日掃平天下,讓天下重歸一統,百姓安居樂業,這樣才能堵住罵你的嘴,才能向世間證明,你是天下無敵的精忠溫侯。”

  呂布雖然大有長進,可頭腦畢竟還是比較簡單,剛才的郁悶被貂蟬三言兩語一掃而空,站起來大吼道:“好,我要幫助義父一統天下,向天下證明,我是天下無敵的精忠溫侯!”

  呂布大吼遠遠飄出,董卓軍將士都不明所以,但都不敢過來詢問,只有張繡在心中苦笑,張繡心說,“希望如此吧,當初大軍出征之時,包括我叔父和李催、郭祀在內的西涼軍舊將都反對你單獨帶兵,就是怕你反復無常,也是太師和賈軍師頂住了壓力,才讓你我單獨出兵的,希望你不要讓太師失望。”

  破下辯之后,雖然崎嶇的山道仍然在困擾著西涼鐵騎,但沿途守軍再沒有人敢象楊懷那么傻冒了,董卓軍所到之處,沿途關隘不是開關投降,就是棄城而逃,呂布、張繡的另一個重要目標略陽守軍更是在董卓軍剛到城下之時,便嘩變殺死企圖迎戰的主將,開城投降董卓軍,使得董卓軍長驅直入,進軍速度反而遠超過康鵬率領的主力部隊。

  這一日,呂布、張繡部隊殺到陽平關前,這是進川的另一道咽喉關口,依山傍水而建,地形之險惡甚至朝過康鵬久攻不克的首萌關,關前僅有一條凌空飛建的木質棧道可以通行,尤其關前地形更為狹窄,幾乎全在關上弓箭手的射程之內,不僅投石車無法部署,就連腳踏弓手都不能布置多少,守衛陽平關的嚴顏自然是不會投降的,而且他手中還有賈龍下的死命令一一不許出戰,只準堅守。

  張繡先領軍到關前巡視一圈,見關前地勢險峻,便不急于攻打陽平關,而是回營與呂布協商道:“溫侯,這陽平關天險果然名不虛傳,我軍若是強攻,士卒傷亡必然眾多不說,還不一定能拿下,依末將看來,這陽平關只可智取,不可強攻。”

  張繡的看法很有見地,可是呂布和他那個冒牌義父一樣,都是被一連串的勝利沖昏了頭腦,呂布大咧咧的說道:“守達(PS:張繡的字正史無記載,此字出自小說《寇奴傳》)

  莫慌,量此區區小關,彈丸之城,能耐我大軍如何?守達暫且安座,待本侯去取下陽平關,回來與你共飲慶功酒。”

  張繡嚇了一跳,忙阻止道:“溫侯不可輕敵,這陽平關可不比我們路上遇到的小關隘,地勢之險要,甚至超過潼關,何況守將嚴顏乃是川中名將,有勇有謀,太師臨行前再三交代小心的三人之中就有他的名字,我們還是慎重為好。”可呂布那里聽得進去,不顧張繡勸阻,自行領軍而去。

  呂布的海口是夸下了,可到了陽平關前,呂布還是傻眼了!心說世上怎么有建在山谷半空的關口?就關前的那塊空地和狹窄的半空棧道,布置一千步兵都困難,別說是投石車了,就是腳張弓也無法部署!

  眼見陽平關險峻如此,但呂布還是不甘心就這么空手回去,硬著頭皮到關下叫罵,想引嚴顏出戰,可嚴顏卻死活不肯出戰,只是領軍在關上回罵,反倒是脾氣暴躁的呂布幾次被嚴顏激怒,直接殺到關前,卻都被關上雨點般的弓箭射回。從正午罵到夜色全黑,嚴顏說不出來就不出來,呂布也只得空手而歸。

  “溫侯不必著急。”張繡安慰窩著一肚皮火回營的呂布道:“陽平關地勢雖險,但守軍無論裝備與訓練都不如我軍,我軍只需引守軍出戰,那么我軍必勝。”

  “我罵了半天,嚴顏老兒就是不出。”呂布沒好氣的說道:“老東西臉皮奇厚,怎么引他出戰?”

  張繡一笑,洋洋得意道:“溫侯,你忘了西涼軍第一罵將是誰了?”張繡奸笑道:“我己經想好罵他的詞,‘鹽腌老兒,鹽巴腌出來的老兒!’溫侯您覺得怎么樣?”

  “好!就這么罵,鹽腌老兒臉皮再厚也會忍不住。”呂布拍手大笑道。

  第二天,呂布與張繡一起到關前m戰,嚴顏自然又是老虎不出洞,張繡馬上發揮他的罵將本色,領著一幫大嗓門的董卓軍士兵臭罵嚴顏,“鹽腌老兒,鹽巴腌出的老兒!洲鹽腌老兒,快出來讓爺爺腌了你!洲鹽腌老兒,再不出來就是閹了的老兒!”

  從早上罵到日頭偏西,陽平關還是毫不動靜,倒是呂布又坐不住了,又親自領兵強行攻打陽平關,但在陽平關前那塊狹窄的空地上,www。nilongdao。com/董卓軍根本無法發揮人多勢眾的優勢,每次只能投入少許兵力上陣,在陽平關鋪天蓋地的羽箭、落木面前,有如杯水車薪,無濟于事。

  混戰中,嚴顏忽然搶上關樓,拉弓搭箭對準站位靠前的呂布就是一箭,正中呂布心窩,呂布大叫一聲,翻身滾落赤兔馬,張繡嚇得魂飛魄散,慌忙搶上前去,從亂軍之中將呂布背出,但過不多時,董卓軍中突然號哭連天,后軍大亂。

  “恭喜嚴老將軍。”看著董卓軍丟盔卸甲的狼狽而逃,還有那哭聲震天的場面,嚴顏的副將大喜,向嚴顏恭喜道:“那呂布乃是天下第一武將,今日竟然死在嚴老將軍箭下,從此這天下第一武將就是嚴老將軍了l”

  嚴顏蒼老剛毅的臉上古紋不波,絲毫不動聲色,只是在心中暗問自己,“我真把呂布射死了嗎?應該吧,我親眼看到射進他心窩的。”

  “派幾個人,到董卓軍大營查看。”嚴顏淡淡說道:“看他們有什么動靜。”

  黎明時分,益州軍的細作歡呼著跑回關中,邊跑還邊喊,“呂布死了,董卓軍全軍掛孝 呂布真的死了!”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2-7-1 10:00
第四卷 蜀道難 第十六章 陽平關之戰

    呂布真的死了?」雖然嚴顏還在強作鎮靜,可誰都能听出他語氣中的驚喜與激動,「肯定嗎?現在董賊大營是什麼情況?」

        「全軍掛孝,哭聲震天。」前去打听消息的細作喘著粗氣說道︰「董賊的各營各寨都掛上了白布,主營前豎有招魂幡,還有哀樂聲。」

        「太好了。」嚴顏的副將歡呼道︰「呂布一死,董賊偏師必退,陽平關就安然無恙了,丟失的郡現也可以順利收復,還有董賊的主力部隊也會士氣大損,退兵只是遲早的事。嚴將軍,你可立下蓋世奇功了。」

        嚴顏雖然激動,但生性穩重的他還是不敢忘乎所以,沒有親眼看到呂布的屍體,嚴顏可不敢輕易冒險。琢磨半晌,嚴顏還是決定謹慎為好,「你帶上幾個人,與我走山道到董賊大營前探查,看呂布是不是真的死了。」

        那副將雖然覺得嚴顏有些過于謹慎了,但還是依令而行,兩個時辰後,嚴顏等人走小道繞到董卓軍營旁,正如細作說的那樣,董卓軍大營中已經哭聲震天,主帳前還豎起了五丈多高的招魂幡,各營各寨披麻帶孝,放眼看去,白花花的一片,十分醒目。

        嚴顏在山頂隱蔽處觀察良久,尤其注意大營前的動靜,見大帳中不斷有人出入,雖然看不到他們的神色,卻可看出那些人步履踉蹌,顯然十分傷心。而且各營都緊閉寨門,嚴禁軍士出營,軍營中應該已經戒嚴了。

        「嚴老將軍,看這情形。」那副將悄悄湊到嚴顏身邊低聲道︰「呂布肯定死了。末將建議,乘董賊軍中喪帥,軍心大亂,我軍夜間前來劫董賊大營,定可大破賊軍,如果能搶到呂布屍體,送到葭萌關前示眾,定可令董賊主力不戰而退。」

        嚴顏不說話,不說好也不說反對,過了半晌方才說道︰「再等等,我們肩負守衛陽平關的重任,還是小心為好。」忽然,嚴顏遠遠看到董卓軍右營之中有幾名士兵翻寨欄越營而出,鬼鬼祟祟的沿小道往陽平關而去,嚴顏立即命令道︰「跟上他們,抓舌頭。」

        那些逃出的董卓軍士兵似乎也是慣走山道的,專挑樹林亂石之間,借以隱藏身形,但他們畢竟不熟悉陽平關附近的地形,還沒趕到陽平關下,就被嚴顏的人輕易包圍,忽然沖出將他們一網打盡,通通押入陽平關。

        「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逃出董賊大營?」嚴顏喝問那些董卓軍逃兵道。

        那些逃兵說的都是益州土話,其中一人答道︰「回稟將軍,我們都是益州人士,只因戰敗被董卓軍所擒,做了他們的降兵,昨天呂布在戰場上被射死,張繡小兒要擔當罪責,就拿我們降兵出氣,要把我們全部殺了祭奠呂布,被我們偷听到,我們為了活命,就逃出董卓軍大營,到陽平關避難。」

        「呂布真的死了?你們看到他的屍體了嗎?」嚴顏追問道。

        那些逃兵一起點頭,「是的,我們都親眼看到他的屍體,心窩都被射穿了,昨晚呂布的老婆貂蟬都哭昏過去好幾次。」

        「出征還帶著老婆。」嚴顏輕蔑道︰「難怪在戰場那麼沒用。」

        嚴顏的副將大喜,「老將軍,我們乘機動手吧。」

        嚴顏猶豫片刻,還是說道︰「敵軍主帥雖死,可兵力還是與我們不相上下,還是靜觀其變的好。」嚴顏頓了頓又說道︰「如果董賊撤兵,狹窄山道無法一次全部撤退,等他們撤到一半的時候,我們再乘虛攻打,一口一口吃掉他們,現在先等等。」

        出乎嚴顏的預料,呂布死後,董卓軍不僅沒有撤兵,第二天,身著白衣白甲的張繡反而領兵到關前罵陣,要嚴顏出關與他決一死戰。看到在關下叫罵不止的張繡,嚴顏糊涂了,陣前主帥陣亡,應該士氣大損才對,那有還繼續罵陣進兵之理?

        敵人舉動不明,肩負重任的嚴顏更加小心,仍然堅守不住,只是靜觀其變,好在張繡並不象呂布那麼沖動,叫罵幾個時辰便收兵回營,並不強攻陽平關飛庫手打。但到了第二天,張繡又領到關前罵陣,這回嚴顏品出味道不對了,心中閃過一個念頭,莫非……張繡又收兵回營之後,嚴顏叫來副將,對他吩咐道︰「你派幾個人,到董卓軍大營之旁,每日暗數他們軍灶數目回來報我。」

        那副將奇怪道︰「老將軍,數他們軍灶?這是為何?」

        嚴顏冷聲道︰「呂布已死,董卓軍應該退兵,但張繡日日來關前罵陣,我擔心這是張繡的瞞天過海之計,假借挑戰,實則悄悄收兵,以免我軍隨後追殺。」那副將恍然大悟,慌忙安排去了。

        第三天,張繡仍然在關前罵陣,但軍士報來的董卓軍軍灶數目是八千余口,按五十人一口灶計算,這已經與董卓軍的五萬人馬不符;第四天,董卓軍軍灶數目僅有七千;第五天,董卓軍軍灶數目減少至五千;到了第六天上,董卓軍軍灶僅有四千之數了……「董卓軍果然在撤兵了。」嚴顏重重一拳打在案上,吩咐道︰「傳令下去,準備茅草硫磺等引火之物,今夜二更出關劫營,打董卓軍一個措手不及。」

        天公作美,嚴顏決定劫營的當天晚上,天上僅有一輪殘月,夜黑風高,不僅是殺人放火采花賊的最喜歡的天氣,也是大軍劫營搶寨的理想時機。二更時分,嚴顏親帶八千精兵,多負柴草硫磺等犯罪工具,悄悄摸出陽平關,路上先干掉幾個倒霉的巡邏兵練手,悄悄摸到董卓軍大營之外。

        嚴顏仔細了一番,斷定沒有埋伏之後,朝後方一揮手,兩名神箭手幾乎在同時放箭,同時射落營樓上的哨兵,悄悄搬開寨前的鹿角拒馬,突發一聲喊,一起沖進大營,四處縱火,火借風勢,霎時將天空映得通明。

        嚴顏親領一軍直奔主帳,可剛跑到主帳之前時,嚴顏就覺得不對了——怎麼連一個守靈的人都沒有?就在這時候,董卓軍後營忽然鑼聲大震,無數全幅武裝的董卓軍士兵象蝗蟲一樣鋪天蓋地從各個角落涌出來,將嚴顏軍包圍得如同鐵桶一般,為首一員大將胯下赤兔寶馬,手中方天畫戟,頭頂金冠,身批紅袍,威風凜凜,正是本應死去的溫侯呂奉先!

        嚴顏驚道︰「你?你果然沒死!」

        呂布大笑,拍著身上寶甲笑道︰「鹽腌老兒,看清楚了,這是唐猊鎧甲,刀箭無傷,天下獨此一副,連本侯義父的玄鐵寶甲都比不上,本侯若無此寶甲護身,還真可能中了你的毒手。不過也好,本侯將計就計,才能把你這鹽腌老兒引出來。」呂布有些吹牛了,陣前裝死誘敵確實是他靈機一動想出來的,可故意放縱降兵報信卻是張繡的主意,那具屍體也是張繡從當天陣亡士兵中精挑細選出來、故意弄得血肉模糊示眾,至于增兵添灶之計,更是貂蟬與張繡一同琢磨出來坑蒙拐騙的,而且要不是貂蟬這些天苦拉著他冷靜,只怕呂布早忍耐不住出戰了。

        嚴顏自知無幸,但還是奮力殺向呂布,想拼個魚死網破,嚴顏怒睜雙眼,大喝道︰「狗賊,吃我一槍!」挺槍便取呂布,但呂布那能怕他,策馬持戟架開嚴顏鋼槍,拖戟順勢下滑,正中嚴顏左肩,頓時將嚴顏打落下馬,待嚴顏想起身再戰時,呂布的方天畫戟已經抵住他的咽喉,「老頭,單挑,天下除了趙子龍能與我打上一兩百個回合,否則誰是我的對手?」

        呂布只一合便拿下嚴顏,剎時震驚全場,呂布乘機大喝道︰「益州軍听著,放下武器,饒你們不死,發放錢糧與你們回家,否則,格殺勿論!」

        火光中,高大威武的呂布巍然有如戰神,讓人望而生畏,被包圍的益州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們雖然已經是益州軍中的最精銳者,可在同樣精銳而且裝備數量都遠在他們之上的董卓軍面前,他們突圍的希望還是幾乎等于零。猶豫片刻,終于有人帶頭放下武器,跪地投降,然後就是滾雪球般武器跌落的聲音,幾乎所有益州軍都選擇了投降,少數死硬分子雖然妄圖殺出重圍,卻立即被數十倍于他們的董卓軍將士剁成肉泥。

        解決了劫營的益州軍,呂布與張繡馬上按計劃行事,剝下俘虜衣杉換上,領軍奔向陽平關,到得關下,天色已是四更時分,呂布使益州降軍上前以益州土話叫道︰「開門,嚴老將軍得勝回關了,嚴老將軍搶來了呂布的屍體!」

        「萬歲!」忽明忽暗的火光之中,關上守軍見是自家軍士衣衫,不疑有他,歡呼著將關門打開,呂布乘機一聲喊,領頭殺入關中,大軍一起涌入,緊隨其後的張繡部隊也乘勢殺入關中,關中守軍措手不及之下被董卓軍殺得大敗,到天明時分,僥幸活著守軍大部分選擇了投降,少部分翻山越嶺逃命去了,川中僅次于劍閣的第二大險關也落入董卓軍手中。

        拿下陽平關,對呂布、張繡來說也許只是平生之中一次普通的勝利,但對企圖霸佔益州的董卓軍來說,卻是扭轉僵持戰局的一戰,因為陽平關之下,便是益州軍主力賈龍部隊與偏師李嚴部隊的糧道,只需緊扼住這條道路,就可以把賈龍部隊及李嚴部隊活活掐死。

        「蟬兒,快坐下,小心些,別把我們的女兒摔著。」拿下陽平關之後,呂布立即把出榜安民、整頓軍務的事踢給張繡,自己卻飛馬回營,親自把貂禪小心翼翼的接到關中,又誠惶誠恐的把嬌妻愛女扶了坐下,那模樣,根本不象什麼天下第一武將,而是一個慈愛的丈夫與父親。

        「蟬兒你渴嗎?我去給你倒水。蟬兒你餓嗎?我讓人給你安排飯菜。蟬兒你累嗎?我已經讓人安排好了房間,你要不要去休息?」

        張繡進到大廳的時候,就看到和往常一樣情景,呂布就象一個嘮叨的老頭圍著貂蟬轉悠,噓寒問暖,張繡搖頭苦笑一陣,上前稟報道︰「稟告溫侯,安民告示已經張貼了,俘虜們也已經安置完畢,只是那嚴顏老兒不知如何處置,請溫侯示下。」

        「帶他來這里。」呂布咬牙切齒的說道︰「竟然敢偷襲本侯,還害得本侯在帳篷之中躲藏數日,本侯要親手把他零刀碎剮,以泄本侯心頭之恨!」

        「張將軍且慢。」張繡正要去提嚴顏來時,貂蟬忽然叫住他,又對呂布說道︰「溫侯,妾有一言,不知當不當講。」

        呂布一楞,但馬上說道︰「蟬兒有事盡管說,為夫一定洗耳恭听。」

        貂蟬柔聲道︰「溫侯,那嚴顏暗害于你,固然可恨,可兩軍陣前各為其主,也不能完全怪他,何況他能阻攔我軍多日,溫侯也曾夸他攻守極具章法,是個大將之才,眼下溫侯義父欲一統天下,還天下太平盛世,正是用人之計,溫侯與張將軍何不設法收服于他,為太師添一助力?」

        貂蟬的話呂布向來是言听計從的,何況貂蟬也確實說得有道理,呂布想都不想,立即把對嚴顏的痛恨拋之腦後,點頭答應,張繡也非常贊同。

        不一刻,全身被縛的嚴顏帶到大堂,呂布高坐堂上,刀斧手肅立兩旁,嚴顏卻巍然不跪,呂布大喝道︰「嚴顏老兒,天軍至此,你不投降,竟敢率軍抵抗,還企圖暗害本侯,該當何罪?」

        嚴顏面不改色,回罵道︰「呂布小兒,西川只有斷頭將軍,沒有投降將軍,只可惜我那一箭沒有射死你!」

        呂布大怒,「老東西,死到臨頭了還嘴硬!」當下呂布不顧張繡殺雞抹脖子的使眼色,喝令刀斧手道︰「將這老東西拉下去砍了!」

        刀斧手一起涌上,押起嚴顏就走,嚴顏仍然面無懼色,大喝刀斧手道︰「要殺就殺,不用你們押。」言罷,嚴顏扭頭就走,氣蓋當場。

        「慢著。」呂布忽然又換了一幅笑臉,推開刀斧手,親自給嚴顏松綁,又與張繡一起把滿頭霧水的嚴顏扶上大堂坐好,在堂下與張繡納頭便拜,「嚴老將軍,小將久聞將軍威名,剛才試探之中多有得罪,還望老將軍見諒。」

        嚴顏嚇了一跳,那有勝者給敗者下拜,慌忙去扶呂布與張繡,張繡也乘機給嚴顏灌迷魂湯道︰「老將軍聲名遠播,西涼軍上下對老將軍無不佩服得五體投地,得罪之處,老將軍一定要海涵啊。」

        嚴顏本是義氣深重之人,見呂布與張繡待他如此,也不再說什麼,而是下拜叩頭道︰「溫侯,張將軍,嚴顏敗軍之將,不敢當二位將軍大禮,若蒙二位將軍不棄,嚴顏願為二位將軍效犬馬之勞。」

        「那太好了。」呂布頭腦簡單的毛病畢竟還沒有完全治好,听嚴顏這麼一說,馬上歡呼道︰「听說陽平關之下的白水關也歸老將軍掌握,就請老將軍勸說他們投降吧。」

        張繡狠狠瞪呂布一眼,心說你還真不客氣,別人剛投降你就指派他去做事。但嚴顏立即答道︰「謹遵溫侯之命,嚴顏一定說得白水關歸降。」

        嚴顏沒有說慌,在白水關緊閉的關門前,嚴顏對著關上這麼說了一句,「我都投降了,你們有把握能擋住天下第一武將嗎?」白水關緊閉的關門便緩緩打開,接著是守將自縛歸降,賈龍與李嚴部隊補給線的最後一道防線便落入董卓軍手中,補給中轉地廣元徹底暴露在董卓軍鐵騎之前。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