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遍地姻脂濃 第七章 交換公主
閻應元對于朝鮮求親之事的話顯然有開玩笑的意思在內。說起來,李之所以在“反清復明”、“進獻公主”之外提出娶南明公主,更多地只是希望能借此進一步加強雙方的關系,并沒有以此作為“交換”條件的打算。
應當說,李為此已經做了很大的鋪墊……其正妻在朝鮮密使出發之前已然被廢……朝鮮的態度很明確,只要明廷同意下嫁公主,朝鮮“國母”一位就是她的,絕對的地位尊崇。
朝鮮此舉顯然也經過了深思熟慮。眾所周知,明廷的正牌公主除長平之外就數到了昭仁,而不論是長平公主還是昭仁公主,從親緣關系上都是南明現任皇帝的晚輩。盡管從年齡上李和弘光兩人相差無已,但朝鮮還是希望通過這種姻親關系表明自己對大明的赤誠。
長平公主由于身體與婚約的關系,無法擔當此任。昭仁公主雖然曾經擔負過與滿清多爾袞“和親”的對象,但此事并未成功,雙方之間亦無婚約之說。而當初昭仁公主的冊立本就為了“和親”,因而朝鮮此番求親的對象便是昭仁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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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下官看來,高麗人此番求親更兼有向大人示好、求饒之意……”堵胤錫捋了捋胡子說道。
堵胤錫說得相當有道理……誰不知道昭仁公主地背后乃是現在手掌權彪、赫赫威名的賈寶玉?!
“說地也是。”閻應元附和地笑道:“這群高麗棒子知道上次惹了我們,害怕我們報復。這才想了這招出來……這些棒子倒也不傻……只不過聽說那李已近四十,做我們大人的妹婿是不是老了點?”
說起來,“棒子”并不是“棒槌。”通過這段時間,朝鮮李朝對天下局勢的變化自然已有所耳聞。有了政治利益的驅動。年紀自然不是問題。朝鮮外交傳統一貫以追求實利為標准,對他們有利,別說當妹婿,就是當女婿也沒什么問題……就是在原本歷史發展軌跡中,一直以反清復明為己任地朝鮮李朝也從來沒有違反過對清朝的藩屬朝貢制度。
只可惜不管是當妹婿還是當女婿,李這記馬屁都是拍到了馬蹄子上……賈寶玉和昭仁公主是親兄妹,可王燃和昭仁公主卻不是!王燃對昭仁公主的感情早已升華到了更高也更“庸俗”的層次。
不過話說回來。王燃與昭仁公主之間是兒女私情,純以國家利益而言,李的提議確實相當有誘惑力。
朝鮮的軍事力量雖然還敵不過關外滿清……若他們自己能行,早就趁亂動手了。歷史上。朝鮮一直想著跨過鴨綠江,進入東北,只是天不佑它,陰謀屢屢被挫敗……但不管怎么說,隨著滿清實力下降,朝鮮也有了一戰之力。有他們相助,明廷只須動用極少部兵馬就可以將關外滿清攪得一團亂。
這樣一來,明廷就有足夠地余力先一步安定關內的局勢……龜縮湖北的左夢庚、進駐山西的吳應熊、盤踞四川地張獻忠,還有那些大大小小的割據勢力,都可以迅速得到平定。俗語說,攘外必先安內。關內局勢穩定后再用大軍于關外,絕對是水到渠成。
而且,這也算是變相地懲罰了朝鮮……送出一位公主,便可以直接落實明、朝之間的合作,只要明廷搞些花活兒,朝鮮就是想不跟關外滿清耗都不可能。在某種程度上,明廷足可收坐漁翁之利。
高麗人當然也想得到這一點,可他們現在卻是別無選擇……眼見著強大的滿清短短一年的時間便被趕出了關外、損兵折將、元氣大傷,而自己又犯下了滔天大罪。傻子也能想明白,只要明廷收拾完了關外滿清,順手就可能把自己給料理了。而讓高麗上下更擔心的是,很可能明廷在料理滿清之前就先出手滅了自己,以剪掉滿清地羽翼。因此,明知道自己可能會被當成第一波的炮灰,朝鮮也只能認了……畢竟那樣還可以等到第二個春天。
高麗人能想到的,南京那些高官大員自然也能想得到。說起來,除了昭仁公主、唐王、茗煙三個人知道王燃的身份外,滿朝文武均不知情。面對高麗反清復明所可能帶來的巨大利益,大家自然是踴躍贊同。朝內的各派難得地取得了一致意見。
朝鮮為使自己能獲得最好的利益,于此番祕密朝拜下足了功夫。李派來的密使不僅帶來了成車的好話,更准備了成車的珠寶,成車的美女,從上到下,几乎南京的所有大員都人手一份。一時間,替朝鮮開脫、為朝鮮說好話、要求接受朝鮮和親請求的奏折絡繹不絕。除去眾所公知的軍事效益外、更羅列了諸多政治效益,什么“方顯我大國泱泱氣度……”、“重現萬邦來朝之盛狀……”等等不一而足。
以黃宗羲、顧炎武為首的清流雖然拒絕了朝鮮的禮物,但出于朝廷利益,同樣明確表達了對與朝鮮結盟的支持。
便是唐王,雖然知道王燃假寶玉的身份,但由于不了解王燃與昭仁公主的關系進展,對雙方的“和親”亦持贊同態度。
當然,盡管朝鮮求得是南明公主,但畢竟事關賈府。南京雖然意見一致,但依然要征得王燃的同意,這也是南京派人連夜知會王燃的原因……此時的賈府與當年的賈政時期已是大不一樣,當年皇家想點誰去和親,誰就得去。但現在,首先要得到王燃的應允才行。
話說回來,所有的人對此事都持有相當樂觀的態度……此事明顯是個雙贏的局面,于國家、于賈家更是大有裨益,身主國家的兵部尚書、賈家的家主怎可能不同意?!
也許是害怕王燃當面一口回絕而失去了轉彎余地,也許是想給王燃一個“驚喜.”也許是覺得賈府再牛也得聽朝廷安排,高麗人沒有選擇直接與王燃聯系,而是迂回南京先走一個上層路線。
當然,務實的高麗人也沒有忘記給王燃准備了一份重禮,盡管王燃并非是此次和親的主角,久聞王燃“色”名的高麗人還是為他准備了一對姐妹作為侍妾,據說同樣出自李朝皇族,雖說并非公主,倒也是親王女兒的層次。據說這對年方十五的姐妹不但花容月貌,而且是雙胞胎,說什么自幼相伴、心意相通,聽上去確實令人浮想聯翩。
價值連城的珠寶首飾外加美女相伴,而一旦和親成功,單憑昭仁公主這一條線,賈府不僅有了南明皇族的背景,朝鮮皇族也成了賈家的女婿,賈家的榮崇無疑將達到一個新的高度。從一定角度看說,朝鮮這也算是變相地賣了一個大大的面子給賈家。
“面子?我的面子用得著他們給?”王燃冷哼一聲:“這幫棒子想得倒美,想娶誰就娶誰?想送我什么東西就送我什么東西?想打就打、想投降就投降?”
眾人皆是一愣,王燃的話明顯有故意找茬的意思。后面的話還可以理解為王燃對山海關一役的憤怒,可前面這送什么、娶什么的……嫌按理說,高麗人送給王燃的禮物便是較送給弘光帝的也是只強不差,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禮多人不怪,高麗雖然犯過錯,可王燃連在中原犯下滔天大罪的滿清都沒有趕盡殺絕……堵胤錫等人還真想不明白這其中地關節。
“就是,幫高麗棒子們以為自己是誰?打了我們一個耳光,然后說句對不起就完了?世上哪有這么便宜的事?”張煌言第一個跳出來附和道:“背信棄義!忘恩負義!……不給他們點顏色瞧瞧。下次肯定還會搞這一出!”
張煌言挑地理由于公于私倒都是冠冕堂皇,只不過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完全是他唯恐天下不亂導致自己沒仗打的說法。讓堂堂的東海艦隊成天在內河轉悠確實讓張煌言憋足了氣。
“說得好!是該教訓教訓這幫不開眼的東西!”王燃咬著牙對張煌言說道:“你們海軍這几天就開始著手擬制對高麗的作戰計划……”
“沒問題!只要大人一聲令下。我們海軍有絕對的把握在三十天之內打到漢城……”張煌言顯是早有准備,拍著胸脯叫道:“管他什么公主、翁主、姐妹花地,保管毫發無傷地都送到您面前……”
張煌言一付滿心為王燃打算的模樣,連送給弘光皇帝的公主都算了進去。
“咳咳咳……”堵胤錫趕緊干咳了几聲,轉向王燃道:“大人,您不是真的‘現在’就想打高麗吧?”
堵胤錫把“現在”兩個字咬得很重,意思很眼顯。在堵胤錫看來,就算要給高麗人一個教訓,“現在”這個時間也不合適。
就目前國內外的情勢來看,滿清、蒙古、左夢庚、吳應熊、張獻忠,諸多問題急待解決。王燃地軍隊雖然實力強橫。但飯總要一口一口地吃,如果將這些飯按“可口”程度排個序,朝鮮不是倒數第一也是倒數第二。
在堵胤錫等人看來,目前最好的選擇應當是先安內,彌除左夢庚等內患,然后再轉向外。說實話。只要明廷內部平定發展,別說滿清現在元氣大傷,就算他有本事恢復到以前的鼎盛也一樣沒戲。
當然,這攘外必先安內的戰略意見主要集中在王燃所屬的軍方,而在南京絕大部分官員及普通老百姓看來,排第一的還是那關外滿清。要求一舉蕩平他們地呼聲占據著輿論絕對的主流。
滿清給明朝百姓留下的印象實在太壞,盡管在北伐之前還分著什么主戰派、主和派,現在大家的觀點早已趨于大同,恨不能滅而絕之。
要不是王燃軍功卓著,聲望隆重,普通百姓和絕大部分軍隊對他已進入盲目的崇拜階段。單憑他沒有乘勝追出關外這一條就得會被參他奏折淹死,更枉論他他放過德州滿族、成立什么“德州滿族自治區”了。
而現在,眼見著徹底報仇的機會被朝鮮人送到了面前,大家豈有不歡欣鼓舞地?
這也是高麗人狡猾的一面,介入的時機確實不錯……犯了錯的家伙都想著要將功補過,可也得有機會“補”才行。
話說回來,不管是先安內還是先攘外,都輪不著跟朝鮮動武。
盡管憑王燃目前的實力,對什么事情都可以扔出一個“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理由,再加上手掌《人民日報》這一犀利地工具,隨時可引導百姓的情緒走向,可總不能就因為高麗人想要投降就拿他們開練吧?說起來,王燃的態度變化的也太大,昨天他還壓下了張煌言求戰高麗的要求,沒想到今天就來了一個大轉變!
“誰說我沒有理由?”王燃看著面前一群急待解惑的家伙們說道:“呃,這理由還不好找?”
眾人一時無語,顯見著自己的這位統帥打起了“先打再說”的主意。
“說實話吧,我早就想動手了!”王燃今天的表現在堵胤錫等人看來明顯有些異常:“本想著緩緩再說,沒想動他們居然欺負到了我頭上!”
“那,我們是不是要通知朝廷回了這和親之事?”看著王燃主意已定,堵胤錫等人雖有些迷惑,但出于對王燃的絕對信任,還是決定執行命令。
“回了和親?那是干什么?”王燃理所當然的樣子:“仗要打、親要和,否則我們到哪兒找這么好的理由?!”
王燃讓欽差帶回南京的信雖然不是熱情洋溢,但也明確地表示了自己對與朝鮮和親的贊同。不論是朝鮮還是南京等的就是這么一個答復。
立刻,明、朝之間的復盟被正式提上了議事日程。朝鮮密使在大大松了一口氣之余也隨即轉職為明使,于收到王燃回復的第二天正式向南京提交了國書。
本來朝鮮密使并不打算現在就“拋頭露面”地公開此事…從朝鮮的角度而說,在正式達成與明廷的和解以及締結軍事結盟并付諸相應的軍事准備之前,過早地與關外滿清划清界限并不符合他們的利益……成功與明廷祕密結盟然后打關外滿清一個措手不及對高麗人來說才是最理想的選擇。
只不過現在想“保密”卻是根本不可能。
雖然《人民日報》的主編林黛玉正在趕往北京城的路上,于最近的新聞報道、時事評論方面有所延遲,但在“朝鮮派使者入朝參拜并希望達到與我大明的軍事聯盟,共同對付滿清…”一事上仍保住了“第一新聞”的榮譽。几乎是在朝廷接到王燃復信的當天,《人民日報》便在頭版頭條花大篇幅對此事進行了報道。
而清流主辦的《光明日報》也與當天出了一份“號外”,對此事進行了証實。而經過與《人民日報》長期“艱苦卓絕”的競爭,《光明日報》也早已不是那種只會刊登之乎者也的報紙,于如何抓住讀者心理一道也整理出了不少心得……政治、軍事方面被《人民日報》搶了頭籌,《光明日報》則率先披露了明、朝和親并交換公主之事。現在可說滿大街的人都知道了高麗人來朝一事。至于明、朝和親并交換公主之事更成了老百姓最津津樂道的話題。
想當然,在自己地抵達時間、來使目的、使團構成以及自己的姓名、身高、住所等詳盡信息均被曝光。甚至連自己的相貌也被繪影之后,朝鮮“密”使也只能主動揭開自己的面紗。
對于此等“機密”的外泄,朝鮮人雖有几分明白,但也只能接受。其實他們也明白天下沒有白拿好處而不用出力的好事…想尋求人家的諒解與支持,自然要付出一些代價。幸虧此刻的滿清已不復當年血洗高麗的實力,憑朝鮮地軍力尚可與之一搏。朝鮮密使確實是個聰明人,一方面在派人提醒李加強軍事戒備,一方面干脆借勢大力宣揚朝鮮對明廷的“忠誠”之心,以進一步推動相關協議的進行。
南京政府對這一“泄密”現象倒是持樂見其成之意。上至弘光帝下到文武百官,在經歷了諸多外夷欺凌、藩屬叛離之后。面對此“萬邦來朝”的前兆自是激動不已,早就想著大力宣揚了,誰會去追究此事?況且,誰不知道《人民日報》的背景。
“聽說那個叫金太俊的高麗密使分別接受了《人民日報》和《光明日報》的獨家專訪…”北京城中,閻應元笑著說道:“這個棒子確實有點口才,先是回憶什么朝鮮與我大明的友好歷史,然后又把自己搞得特無奈、特可憐,不僅把責任都推到了滿清頭上,剩下的也被他安到了兩國關系地分化上。意思很明顯,兩國合則兩利、分則兩害……”
“拜托,兩家報紙還叫什么‘獨家專訪”?老閻,你也太老土了……”王燃笑著說道。
“棒子們這是急了……”張煌言聽到朝鮮的消息就壓不住的興奮:“他們‘祕密’來使一事被曝了光。關外滿清肯定要跳翻了腳……高麗可是他們的大后方……大人,您這一招可是把他們趕上了架子……嘿嘿,鷸蚌相爭,得利地自然是我們…待他們拼個兩敗俱傷,我們再出來收拾殘局……”
王燃并沒有隱藏自己“泄漏機密”的主使身份,根據他一貫的風格,大家自然能想出他這樣做的理由。
“不過這一招固然可以斷了高麗人的其它念頭,但也打亂了我們的既定計划……”堵胤錫沉吟著說道:“我們原定計划是以關內為主。對滿清僅以牽制為主。而從此事的進展來看,我大明與高麗達成軍事同盟、共同應對關外滿清一事已成定局…朝廷用兵關外滿清的興趣遠遠高于關內,而高麗人也不是傻瓜,在決策出兵之前肯定會盡力說動朝廷要求我大軍出關協同作戰…就算我們可以隔山觀虎斗,但也妨礙了我們用兵關內的計划,逼得我們必須在關外投入大量的兵力和時間…”
“不錯。估計朝鮮來使的消息很快就可以傳到豪格耳里……如果他狗急跳牆,集全族兵力傾力出擊,沒有我們的策應,單憑朝鮮的實力怕是熬不過三個月…”閻應元說道:“此事關聯兩國,一旦達成同盟,我們肯定不能袖手旁觀…想要坐山觀虎斗怕是不行。除非我們下定決心擔負一個背盟的惡名,犧牲掉朝鮮…”
“犧牲掉朝鮮有什么大不了地?”張煌言不屑地說道:“大人不早就說過了嗎?為了國家利益,該犧牲的也只能犧牲……大人不也准備犧牲掉自己的親妹妹嗎?”
張煌言的話很實際,想讓高麗人徹底下定決心與滿清決裂,和親之舉是必不可少!可以說,在整個事件的進程中,“和親”將成為一個關鍵點。
和親的成功與否自然將成為明、朝兩國結盟成功與否的風向標,不論是高麗、大明抑或是關外滿清必然都會以此作為自己決策的基點。
“我的好妹妹,我怎么可能犧牲掉你呢?”王燃一臉的冤枉。
“誰是你的好妹妹!”王燃面前坐著一個女孩,正是此次和親的主角、“犧牲”的對象昭仁公主。
女孩是今天早上與林黛玉等首批進京人員剛剛趕到,按理說與王燃久別重逢,即便用“小別勝新婚”形容有些不恰當,便也應當是高興喜歡。可女孩卻顯然處于生氣狀態,到了之后不但一直對王燃是不理不睬,而且在王燃“甩”下諸嬌妻獨自來見她時也都繃著一張俏臉,連正面都不愿意給他。
‘我的好妹妹只有你一個,你不是還有誰是?‘王燃立刻甜言蜜語道。
只可惜王燃這次的糖衣炮彈打了個空,女孩一下紅了眼圈:‘是,你是只有我一個妹妹,要不然怎么會犧牲我!……你現在是我們賈家的家主,父死從兄,還不是你想怎樣就怎樣?……為了你說的什么國家利益,我一個小女子又算得什么?還不是說犧牲就犧牲……‘
女孩生氣的原因自然是因為‘和親‘之事。明、朝交換公主的消息早已傳遍整個北京城,昭仁公主等人雖然在路上與南京欽差擦肩而過,但一進北京城便得知了這一重大新聞。 ‘什么家主不家主的……我不是跟你解釋過了嗎?我是不可能犧牲你的!‘王燃趕緊打斷了女孩的發揮。
‘不犧牲?‘女孩轉過頭看著王燃:‘那是不是不用我去跟高麗人和親?‘
‘和親還是要地……‘王燃看著女孩陡變的臉色,趕緊又加了一句:‘但這和親是假地……‘
‘假地?‘女孩一怔。
‘當然。‘王燃抓住女孩几次都強行甩脫的手:‘我怎么可能舍得把你送給別人?‘
女孩俏臉一紅。不過這次卻沒有甩脫王燃。明媚地目光直視在王燃臉上。顯然在等他的解釋。
王燃這些話確實是出自真心。算起來,昭仁公主與王燃的緣分是最深也是最長。王燃最初化身賈寶玉就是為了救她。此后更一起經歷了諸多磨難,兩人雖然一開始都還恪守著兄妹之線,但愛情之火早已在兩人心中生根發芽。所以當初王燃在聽到高麗人想要娶女孩時才表現得如此不爽,甚至為此事專門調整了總體作戰方略,改‘攘外先安內‘為‘安內先攘外‘。
要說王燃的計划確實稱不上光明正大。既然大家都以‘和親‘作為處理明、滿、朝三方關系的決策點,‘和親‘在王燃看來便成了改變現在三方、尤其是滿、朝之間現狀的手段。估計只要明廷這方送親的隊伍啟程,關外滿清也就該出動兵馬對付朝鮮。在王燃看來。只需稍做些手腳,便可以將原本左右不定、國力不強地朝鮮和元氣大傷、急需休養生息的關外滿清拖入戰爭的泥潭,消耗雙方的實力……借刀殺人本就是‘上兵伐謀‘的一種實現策略。
王燃原本就曾想過利用朝鮮從后方牽制關外滿清,只不過當時與朝鮮交惡,除了先一步征服朝鮮外,想要達到這個戰略目的比較困難,現在倒好,朝鮮主動送上了門。
當然,王燃沒有給昭仁公主解釋這些軍事戰略,他重點給女孩解釋了假和親地含義……說實話在,兵荒馬亂之中本身就是渾水摸魚的最好時機……為阻止明、朝雙方的聯盟,和親公主被不明身份人士‘劫掠‘應該說的過去吧……只需選擇好的時間和地點,將昭仁公主的問題融于明、朝、滿三方的亂戰過程中加以解決應該不是難事。
也只能怪高麗人倒霉,雖說到現在王燃還沒想出什么好辦法解決他與昭仁公主‘兄妹身份‘的問題,可在心里卻早已把她當成了自己的房中人,現在看著別的男人打自己老婆的主意,焉能不急?
這從另一個方面驗証了男人的獨占欲和自私性。按說王燃目前不管是葷的、素的,房間的女人已經可以組成一個班,絕對不少昭仁公主一個,可這家伙依然是吃著碗里、看著鍋里。
‘你瞧,我這哪是為什么國家利益犧牲你?我這明明是為了你犧牲了國家利益……‘王燃做萬般委屈狀:‘當然,還有這么多年辛辛苦苦掙下的誠信名聲……‘
‘少來!‘昭仁公主雖然知道王燃這句話里水分頗多,但情話誰不愛聽?女孩不覺俏臉回春,白了王燃一眼:‘我的名聲就沒有犧牲嗎?跟這兒和親、跟那兒和親的,你讓我以后怎么辦?‘
‘以后?‘王燃被女孩嫵媚的表情弄得心中一熱:‘以后還能怎么辦?自然是嫁給我……‘
說起來,王燃與昭仁公主兩人不論是談話還是動作雖然早已超越了兄妹之線,但正式談及‘婚嫁‘卻是第一次。蛤雖然突兀,于兩人間卻又相當自然,就好像早就該說了一樣。
‘呸!誰要嫁給你?‘女孩輕啐了王燃一口,只是話雖如此,身體卻輕輕偎進了王燃懷里。其實,女孩一直就很相信王燃,只不過乍一聽到‘和親‘消息有些轉不過味來,再加上不知內情的寇媚、柳如是、卞玉京等人都拿著這件事跟她開玩笑,女孩心中的郁悶、傷心自然爆發。
‘當然是你,‘王燃調笑道:‘你不是也說我是什么賈家家主,說什么你就得聽什么嗎?‘
‘可、可即便是假和親……‘女孩輕扭了王燃一下:‘我們也還是兄妹……‘
‘這個嘛,車到山前必有路……‘王燃輕笑道:‘大不了,我什么也不管,娶了你退隱園田,別人根本就看不到……‘
‘別人看不到,可林姐姐、柳姐姐她們看得到……‘女孩臉色俏紅:‘你總不能連她們也瞞著……‘
‘說得對!對她們當然是不能瞞!‘王燃對公開身份這件事一直很苦惱,但現在卻不是為這件事煩擾的時候,王燃厚著臉皮向女孩貼了過去:‘要不我今天晚上就留在這兒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