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寶玉新傳 作者:空空道人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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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xese 2009-6-16 11:54:34 發表於 其它小說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85 52911
maxese 發表於 2009-6-16 14:15
第四卷 大觀,又見大觀 第十五章 贈君小妾(下)

在東林黨召開代表大會之前的一個夜晚,注定有很多人不能入眠。

  作為明日的主角之一,錢謙益顯然是最無法入眠的一個人。他陷害忠良的“冤案”在王燃的拜訪下,影響是在慢慢消退。但另一個關于他“沒有君子節氣,依靠出賣人格換取權勢…”的說法卻又接手了輿論。

  這個說法不僅僅是針對錢謙益為求自身平安送小妾給王燃之事,還包括錢謙益從禮部侍郎升任禮部尚書的隱密。

  據現下最流行的說法,在擁立繼承崇禎的皇帝問題上,錢謙益本是代表東林竭力鼓吹擁立潞王的,而在福王顯示出強大的人氣后,立刻搖身一變,為得勢的馬士英大唱贊歌。他背著東林諸人私自上疏說什么“臣觀三十年來,文臣出鎮,克奏膚功者,孫承宗后馬士英一人耳…”

  甚至對整個東林都嗤之以鼻的逆案人員阮大鋮,錢謙益也沒忘記順手擦兩下皮鞋,替他開脫罪責。說什么“先帝欽定逆案,一時握筆之臣,未免輕重有心,故出故入。逆案之故入者,阮大鋮當周宗建攻逆閹時實贊其議,安有引人攻閹而身反贊導者?”

  因此當東林在朝的其它人物紛紛被逼出朝時,錢謙益卻倒從禮部侍郎飛快地升任了禮部的尚書。從這個角度來說,錢謙益與馬士英原本就是有“感情”基礎的,所以兩人才能在對付王燃的問題上這么快地達成共識。

  “聽說明天東林黨的其它高層將向與會代表展示他們搜尋到的相關証據…”阮大鋮陰笑著說道:“賈寶玉收了柳如是那是鐵証如山,聽說柳如是已經住到大觀園了…剩下這些東西下可全都是我們放出去的,貨真價實…那錢謙益只有認倒霉的份兒!”

  阮大胡子和馬士英也屬于夜不能寐的人之二。

  聽了阮大鋮的話,馬士英皺了皺眉頭說道:“錢謙益雖然擅長見風使舵,但現在只不過是一個過氣的主兒,蹦不了几天,那賈寶玉根本不會真的護著他…就算是他把‘陷害忠良’的罪名洗掉了,不還頂著‘建議朝廷調兵的庸臣’之名嗎?…你何苦把我們給牽進去,隔岸觀火不好的很?好容易才脫出身來,現在又跟錢謙益攪在了一起。”

  “老馬,咱們這次可不是跟錢謙益攪在一起,是要跟賈寶玉攪在一起,”阮大鋮說道:“賈寶玉現在的人氣旺得很,單單收一個柳如是可影響不了他什么…官宦之間互贈婢妾也是常事,這在別人眼里頂多就是一個年少風流,稍微一操作可能就又成了一個英雄美人的愛情故事…”

  “老阮你的意思是…”馬士英若有所悟。

  “讓東林那幫家伙這么一鬧,我們就和賈寶玉站在了一個起跑線…在老百姓眼里,我們和賈寶玉就成了一伙人…我們不吃虧,弄得好還能借著賈寶玉的人氣提升一下自己的形象…”阮大鋮說道:“再說,‘建議朝廷調兵’這件事,別人不清楚內情,錢謙益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可不能讓他緩過手來折騰這件事…只有把他徹底整殘廢了…”

  “老阮,真有你的,”馬士英哈哈笑道:“一箭雙雕,既保護了自己,又打擊了敵人…真是高老庄的高啊!”

  “嘿嘿,”阮大鋮得意地笑道:“估計這會兒,賈寶玉他們也睡不著吧…我真想看看他現在愁容滿面的表情…媽的,讓你比我走桃花運!”

  ************************

  阮大鋮估計的非常正確,王燃顯然也屬于不能入睡的人,陪著他一起有薛寶釵和昭仁公主兩個人,兩個女孩又恢復了長時間滯留王燃房間的習慣。

  除此而外,還有新近搬進大觀園的寇媚和柳如是。而王燃也正在為此事發愁。

  在象征性地請示過王夫人后,大家心目中的家主夫人薛寶釵在王燃拜訪錢謙益的當天便安排了人把寇媚接回了大觀園…既然已經內定為賈家的人了,自然不能老住在別人家接受保護,況且保護人自己已經是泥菩薩過江。

  而柳如是也被接了回來,她已經被錢謙益當成禮物贈給王燃,自然也不適宜再繼續留在錢府。

  雖然王燃在聽柳如是說起“送人”一事的第一時間就表示了反對,但不管是送禮的人還是禮物本身都表現出了極其堅持的態度。

  柳如是更是當著錢謙益的面表示,不管王燃接受不接受她這件“禮物”,她也不愿意再在錢府呆下去,這一點眾人倒是可以理解。

  本來柳如是看出王燃不愿意,本不想住到大觀園的,可是一來自己沒有去處,二來寇媚死活不放她走,而薛寶釵、昭仁公主也出于同情和贊佩也表現出了極大的友善和熱情…柳如是在文學方面和幫忙前夫處理事務方面的才名早就流傳金陵。

  舍得把這樣一個才貌與智慧并重的賢內助送人,只能說明錢謙益走到山窮水盡了。當然也說明王燃同志在大家心目中的形象還是很貪花好色的…敢跟皇上搶媳婦的人不是色膽包天還能是什么?

  說實話,東林黨本身的事情并沒有讓王燃很頭疼,可寇媚和柳如是這件事卻搞得王燃焦頭爛額。薛寶釵的事情到現在自己也沒想出個好辦法,史湘云、宮秀兒、香菱、雪兒的事情也還沒有落實好。

  雖說王燃已經開始習慣這個男人為尊的時代,對沒有經過感情陪養就要共渡一生的事情也不是那么排斥…和他已經有親密關系的香菱已經很快培養出了感情…但這種帶有趁火打劫“搶”別人老婆性質的事情。

  而且要怎么跟史湘云她們解釋呢…人家在前方為你風餐露宿,固守邊防,你卻在后方主演“但聞新人笑,不見舊人哭…”的肥皂劇…史湘云她們過几天可就要回來了。

  趁著寇媚和柳如是出去有事的功夫,王燃趕緊偷聲對薛寶釵和昭仁公主說道:“我和寇姑娘…還有柳姑娘這事兒…當不得真…”

  “什么事情能當真?”薛寶釵這几天經常說些哲理丰富的話,其內部含義已經丰富到讓王燃無法理解:“有多少人去管事情的真假?真的假的又哪容易能輕易分的出來?再說,就是分出來又能怎樣…”

  薛寶釵說完后瞟了王燃一眼繼續翻看國家情報廠送來的情報…這是廠長應有的權利…剩下王燃一頭霧水地看看昭仁公主:“她…什么意思?”

  “哼,花心鬼!”昭仁公主瞪了王燃一眼,悄聲說道:“你就偷著樂吧…”

  薛寶釵作為“正妻”如此熱心地替丈夫張羅小妾,所有正常的男人都會偷著樂…但這“正妻”畢竟不正…

  看著王燃發怔的模樣,昭仁公主忍不住又伸展一招龍爪手:“行了,別想你的那些好事了…還是好好想想明天吧…”

  “明天?”王燃再次配合作出齜牙咧嘴的表情…其實大多數情況根本不疼:“明天有什么好想的?”

  “如果明天他們拿出証據,錢謙益東林黨黨魁的身份自然不保,而你的名聲也會受到很大的損害…東林那幫老夫子們可是非常擅長營造輿論氛圍的…估計以后你肯定會被列出被他們天天攻擊的黑名單!”昭仁公主被王燃態度氣得夠嗆。

  “公主說得對,這些人最擅長的就是黨爭,只要得罪了他們…你干什么事情都會被挑出毛病來…不得不防!”薛寶釵也說道。

  “防什么,”王燃笑了一笑:“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說實話,我早就看這幫對人不對事、只會清談國事的家伙不順眼了…”

  當然王燃這句話有打擊面過廣的嫌疑,東林黨內并非全都是這種不會作事,只擅空談的人,而且很多東林黨人雖然沒干什么實事,但都很有節氣,根據南明史記載,清軍入關后,大部分東林黨人都選擇了慷慨赴死…雖然已經有很多人認為這種死亡沒有太大的實際意義…想反抗的都自殺了,高興的當然只能是敵人。

  “話倒是不錯,可是你要怎么進攻呢?”昭仁公主一臉的好奇,女孩由于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對整個東林印象都差了好多,由此也可以理解老百姓提出“打倒東林”的沖動。

  “嘿嘿,你忘了,”王燃笑著說道:“我可是明天大會的特邀嘉賓…”

  “特邀嘉賓怎么了,不就是有什么推荐權…”昭仁公主說著張大了口看著王燃:“你不會當真了吧…人家只是客氣客氣…而且你現在還是不受人家歡迎的人…”

  “我當然當真了…錯過這個村兒,下次可不好再找店了…”王燃擺出一付理所當然的樣子:“上次他們對我那么友善,搞得我都不太好意思動手…要不是錢謙益給我提供了這次機會…”

  “難道說,你不是為了柳姐姐才…”昭仁公主一臉的懷疑。

  “拜托,你仔細看看上一章,”王燃大喊冤枉:“我是在柳姑娘提出送禮之前就答應去錢謙益家的…”
maxese 發表於 2009-6-16 14:15
第四卷 大觀,又見大觀 第十六章 極樂之丹(上)

弘光元年二月舉行的東林黨代表大會無疑可以載入史冊,因為它是對于東林黨來說是一個失敗的大會、分裂的大會。當然,這個分裂不是指錢謙益與其它東林高層之間的分裂。

  代表大會上,錢謙益為權勢背叛東林的事情固然是鐵証如山。但出人意料的是,錢謙益并沒有俯首待斃,作為反擊,東林高層集體采取賄賂閹黨曹化淳等不光彩手段爭奪權位的種種丑行被錢謙益揭發了出來。

  本來為東林組織謀求利益而搞點賄賂就很讓東林黨人很不恥了,更何況是賄賂曹化淳…那可以正人君子心目的死敵,諸多東林君子都是死于他的手下,加入東林的人一般都是自負諍諍鐵骨的君子,豈能容忍這種行為。

  尤其讓大家不可容忍的是東林通過這些手段推上首輔位置的周延儒,也是一個以貪污、索賄、謊報軍情被處死的小人,東林的死敵馬士英就是周延儒接受阮大鋮的賄賂才得以升遷的,東林的目的。

  錢謙益在大會上一面痛哭流涕地承認自己的某些“失德”之處請求大家的原諒,另一方面又痛心疾首地為自己辯解,說自己的這些行為主要就是想要對東林黨內的某些不正之風表示抗爭,只不過抗爭的方式有些偏激而已。

  爭辯的兩方互相攻擊,吵的不亦悅乎,但與會代表卻是越聽越心寒。作為黨魁的錢謙益喪失品格之事已經讓大家深入痛恨,但那還可以解釋為個人行為,而東林以組織形式做出的這些丑事,即便其目的被保裝為“正義”,也不得不讓與會代表對東林充滿了失望。

  “這個賈寶玉可真會挑時機,”仍然在馬士英府里,仍然是馬士英和阮大鋮兩人密談,馬士英長嘆一口氣說道:“選在了所有人都對東林黨失去希望的時候推出陳子龍,組織了一個新東林黨…立刻把人心都攏了過去。”

  “如果僅僅是這樣倒還好,”阮大鋮翻看著桌面關于此次大會的情報:“依我看,這個時機不是賈寶玉挑的,而是他制造出來的…”

  “老阮你是說賈寶玉利用錢謙益…”馬士英看著阮大鋮深沉的點了點頭,不覺痛罵了一句:“錢謙益這個混蛋倒還發揮了余熱!”

  “我倒是曾想過這賈寶玉會利用手中的推荐權去爭爭這個東林黨魁的位子,甚至扶植錢謙益,好掌握東林的喉舌…不過后來想想根本不可能…錢謙益和東林的其它高層和賈寶玉都不是一條心…”阮大鋮說道:“沒想到這家伙玩的這么絕,居然直接成立一個新黨…一下子就把東林打倒在地,不僅控制了輿論,連讓東林報仇的機會都沒給留下…九成的東林黨成員都成新東林黨黨員。”

  “老阮,你怎么…”馬士英被阮大鋮甘愿認輸的語氣弄得有點不適應。

  “老馬,不是我長他人志氣…”阮大鋮說道:“要說這個新東林黨是賈寶玉這兩天現想出來的,打死我也不信!你看看這新東林黨,黨綱、黨章、組織程序、黨費…搞得多嚴密,想得多周全,很多東西我都聞所未聞…看來,賈寶玉早就想對東林黨動手了,可笑東林黨上次還主動上門示好,而我們也沒看出來…”

  “這新東林黨提出的一些東西,“什么國家利益高于一切…把黨的利益與國家利益緊密結合起來…個人利益服從集體利益…”的確能抓住人心,尤其是這些自命君子的家伙!”馬士英也沉吟道:“它對自己這個“朋黨”倒是一點也不避諱…自春秋以來,朝廷最忌諱的可就是朋黨了。”

  新東林黨的確不避“朋黨”之嫌,陳子龍在演講中已經明確提出:“‘黨’是‘同道’、‘黨’是‘同志’、‘黨’是‘志同道合’…不要懼怕別人以‘黨’字傾我們,也沒有必要以無‘黨’自命…”

  “這也許是賈寶玉對付東林的暫時之策,反正他是讓陳子龍出頭,我們抓不住他什么把柄…”阮大鋮也是一臉的沒琢磨透:“但不管怎樣,賈寶玉目前已經順利地解決了東林的威脅,即便有些東林的老頑固為難他,那也是后話…我現在擔心的就是這小子年紀雖小,但陰險地很,再讓他發展發展,恐怕很快這朝廷就沒有我們說話的份兒了。”

  “不錯,”馬士英臉色一冷:“賈寶玉已經滅了東林,朝中的對手就只剩下了我們…不過老阮你不要擔心,我們上次商量的事情已經在進行當中了…這兩天就會有消息。”

  馬士英的話讓阮大鋮明顯精神一震,帶著一股酸遛遛的語氣說道:“那太好了,就讓這個家伙再得意兩天吧…這個混蛋,走的桃花運倒是很強烈,現在不知又在和秦淮的哪一絕在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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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大鋮這次沒有猜准,王燃現在不僅沒有在“快活”,而且正在接受斥責。

  “要不是你天天給柳姐姐臉色看…柳姐姐能離家出走嗎?”臨行前,寇媚帶著痛斥負心漢的表情對著王燃:“柳姐姐生來就命苦,本以為碰到錢謙益就能過上好日子,誰曾想又被他送了人,現在你又這樣對她…柳姐姐自尊心這么強的人…”

  自己什么給過她臉色看…只是有點不知道該跟她說什么…原本是錢夫人的時候并不覺得有問題,可現在成了一禮物倒還真有些尷尬…

  “一個女孩,要不是對感情完全喪失了信心,要不是完全看不到感情的希望,”昭仁公主也說道:“怎么可能要去當道士呢?你既然接受了人家,就應該對她負責…”

  自己什么時候說過要接受她…是別人強賣強送的。再說,也你們非要把她接回來的…當然自己的確也是不忍心看著一個女孩四處漂泊。

  “一個女孩如果被丈夫拋棄,不僅會傷害到她的尊嚴,更會影響她對感情的信任…”薛寶釵顯然可以承擔心理輔導員的角色:“這一次錢謙益對柳姐姐的傷害太大了,處理不好,柳姐姐真的會從此封閉自己,孤獨終老…而你本來是可以讓她獲得幸福的…”

  “拜托,如何斷定我能讓她獲得什么幸福…”王燃實在忍不住插口說道:“我和她不是很熟…”

  主審官們,也就是寇媚、薛寶釵、昭仁公主均露出“鄙視你…”加上“你行的…”的表情,寇媚愛揭人短的習慣再次表現出來:“哪個男人哄女孩的手段有你高?你都敢拿著春宮當禮物…”

  有關春宮的事情,薛寶釵和昭仁公主還不知道,自然是很感興趣。于是王燃在龍爪手的威脅下只好把這件舊事又說了一遍,當然寇媚拿著春宮當聘禮的事情也被王燃抖了出來,把薛寶釵和昭仁公主逗得嬌笑不已,寇媚連捶帶打,倒也滿室合諧。

  “我說皇上怎么性格大變呢…好長時間都沒到聽到皇上征召秀女的消息了…”昭仁公主捂著嘴笑著說道:“原來那些擎天丸和春宮畫是你的主意…二哥哥,這閃你可是等于解救了天下的女孩出苦海…”

  “天下女孩的事情我管不了,”寇媚根本不讓王燃有謙虛的機會,重新提起此次批判的主題“現在就需要你去解救一個女孩出苦海…”

  于是在接受近一個時辰的斥責后,王燃已經深刻認識到自己距離陳世美僅有一步之遙,當然亡羊補牢,為時未晚。

  很快王燃就行進在了山間的小路上,此道通往山頂的玄真觀,據說柳如是就打算到此道觀出家,修心養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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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這個道觀的名稱對于王燃倒也熟悉,斷言賈寶玉十八歲前不宜成親的賈敬便是在這座道觀里修煉中,燒丹煉汞。前一陣子王燃還曾想去拜訪一下這位神人,可惜被火災之事給耽誤了。

  “姐姐,”山頂的玄真觀內,一位道裝美女一邊鼓搗著一堆瓶瓶罐罐,一邊興奮對坐在身旁的另一位俗裝美女說道:“我的實驗馬上就要成功了…”

  “妹妹,你這是練的什么丹啊?”俗裝美女半是好奇半是調侃地問道:“吃了能長生不老嗎?”

  “吃這個丹雖然不能長生不老,但絕對可以讓你忘記一切煩惱憂愁…因此我把它叫做忘憂丹,又叫極樂丹…”道裝美女一臉的回味說道:“上次我偶然練出來了一顆,服用了之后,渾身如騰云駕霧一般,輕飄飄舒爽不已,如登極樂…”

  “真的這么好?”俗裝美女一臉的將信將疑。

  “除了過后感覺有些乏力,這極樂丹的確可稱為仙丹…”道裝美女說道:“等我練出來,我和你一起嘗嘗這攀登極樂的滋味…保管你忘卻所有煩惱之事!”
maxese 發表於 2009-6-16 14:16
第四卷 大觀,又見大觀 第十六章 極樂之丹(下)

這就是玄真觀嗎?果然夠雄偉的…”王燃站在玄真觀的台階下仰望著牌匾贊嘆道。

  “怎么這么快就到了…”一旁的女孩輕嘆一口氣,隨即俏笑著看著王燃,一身素衣點淡淡點綴著几小花,配著明媚的嬌靨,正是寇媚:“聽你的口氣好象沒來過一樣…哦,對不起,我忘記你失憶了…嘻嘻…”

  王燃尷尬地笑笑…差點忘了自己是賈寶玉的事。

  顯而易見,女孩的心情出奇的好,好得都不象是在為好姐妹要出家而擔憂。王燃當然不會愚蠢到去與女孩討論其中的原因,這一路上兩人結伴同行,雖仍是寒冬,但女孩巧笑嫣然,小女兒依戀頑皮之情態竟無一絲當初的“野蠻”,倒也是合諧融融。

  不過王燃忘了自己的身份不要緊,道觀門口的小道童顯然沒有忘記這位賈家的二爺,現任的賈家家主,在見到他們后立刻快步迎了上來…人家可是玄真觀最大的贊助商。

  “明月,敬老爺是不是還在后院呢?”考慮到王燃的失憶,寇媚笑著先問道,一看就知道她經常來這里。

  “是,”叫明月的小道士口氣中含著明顯的恭敬,寇媚要嫁入賈府的事情早已傳遍了金陵。看了一眼寇媚,小道士又加了一句:“玉京道人也在…”

  “那我們先去看看敬老爺吧…”寇媚帶著詢問的口氣看向王燃…既然到了這里,先去探望本門長輩卻也符合禮數。

  沒想到小道士卻搖了搖頭:“二爺,寇姑娘,敬老爺正在閉關練丹,曾吩咐過不許任何人打擾…”說著又壓低了聲音:“聽說敬老爺已經快要練出仙丹了…”

  “仙丹?”王燃一怔。

  “是啊,”小道士帶著一種羨慕的語氣說道:“上次敬老爺已經練出了几顆…說是服用后渾身都覺得輕飄飄的,就象馬上就要羽化成仙一般…”

  “那怎么還沒成仙呢?”寇媚好奇地問道。

  “聽說是吃的量不夠,這仙丹得一天吃個兩三次,連續服用一段日子才行…所以敬老爺才閉關練丹…”小道士解釋道:“前几天我給敬老爺去送飯,身體瘦了好多,眼神也變得越發空靈,飯也不太吃,估計快辟谷了…真的是一派仙家風范…”

  聽了小道士的話,寇媚倒沒什么,王燃卻是有些奇怪,雖說這世上無奇不有,自己沒見過仙丹,不代表別人就練不出仙丹。但既然是仙丹,自然珍貴的很,王燃還真沒聽說過要一天吃個好几回,連續吃上几個月的事兒…這不成吃西藥片了嗎。

  “那既然這樣我們就不去打擾敬老爺了,先去見玉京道人吧…”寇媚建議道。

  “什么道人?”王燃問道:“我們不是來找柳姑娘的嗎?”

  “你哪來這么多問題,”寇媚俏笑道:“你見了玉京道人不就知道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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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寇媚一點也沒有欺騙王燃,在見到玉京道人后,王燃的確知道了許多答案。

  玉京道人其實也是秦淮八絕之一,俗家名稱卞玉京。自接觸了李香君、寇媚和柳如是之后,王燃對秦淮八絕的了解已經頗深,有關這些奇女子的小道消息源源不斷地傳到王燃耳朵里。據說這位卞玉京也是因為哪個才子才出的家,從此就沉迷于燒丹煉汞。巧的很,在這方面,她的師父就是賈敬。

  而柳如是目前雖然也被感情問題困擾,但此次僅限于出走,并非出家。當然這件事與王燃也脫離不了關系,柳如是心中的煩悶也有部分來自王燃,這才想著來找舊日好友卞玉京小聚。但這些答案已經不再是重點。

  “什么?”本來沉浸在欣賞姐妹三人各擅春秋的美麗的王燃猛然站了起來,緊緊地盯著一身道裝的卞玉京:“卞姑娘,你說吃了你練的那個極樂丸…就一直想要搖晃身體?…是不是特別想要搖頭?”

  “你怎么知道?”卞玉京有些詫異,隨即釋然:“一定是你吃過師父練的極樂丹…不過現在本姑娘也練出來了…這么多人,除了師父,就只有我練出了極樂丹…”

  這怎么越聽越象搖頭丸啊…王燃突然心中一跳,該不會賈敬吃的所謂仙丹就是這東西吧。

  情勢并不容王燃多想,卞玉京已經開始向姐妹們派送自己的成果,准備來個集體磕藥:“雖然事后會覺得脖子有些酸痛,但那種發泄般的舒爽…”

  看著卞玉京就要把藥往嘴里送,王燃一個箭步沖上前去,在眾人的目瞪口呆中,“啪”的一下把藥打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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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告訴你,要是我師父不象你說的那樣…你就死定了…”卞玉京用一方手絹半捂著俏臉上的几道手印,帶著一臉尷尬的王燃和抿嘴竊笑的柳如是和寇媚一路走一路說道:“我會真的練上几丸毒藥…我打不死你也要毒死你…”

  應該說,大家對王燃的話都是將信將疑。可是當王燃拉開攔在門口護關的道士,一腳踹開久敲不開的練丹房門,閉關達半月之久的賈敬出現在眾人面前時,眾人都愣住了。

  果然是仙風道骨…風一吹就能跑,全身也就剩下了骨頭,到于眼睛,“靈”是談不上了,只剩下了“空”。

  用唐王的話,只能用形銷骨立四個字來形容,如果非常再加上几個字,那一定是人不象人,鬼不象鬼…

  眾人心目中快要成仙的賈敬此時正精神萎靡、渾身發顫、四肢抽筋地癱在地上,旁邊是側翻了練丹爐,從位置上看顯然是賈敬自己撞翻的,賈敬的手正徒勞地抓著什么。

  由于反差太大,眾人怔立了半響后,几個膽大的道士才在王燃的帶領下把賈敬扶起來。而賈敬已經失去了其它的意識,唯一的反應就是滿面涕淚地不停低叫:“給我仙丹,給我仙丹…求求你們給我仙丹…”

  “敬老爺這是…”一個道士問道。

  “吃極樂丹吃的…”王燃淡淡地回答到。他現在已經完全可以確定,所謂的極樂丹就是這個時代的毒品,賈敬的反應完全符合毒癮發作的特征…真是“剜骨剃髓不用刀,請君夜吸相思膏”。

  “還愣著干什么?趕緊去請大夫…”王燃邊說邊從呆站一旁的卞玉京手里拿過那顆極樂丹,掰成几半,取其中的一片用水給賈敬服下。

  “這不是毒藥嗎?怎么還給他…”寇媚不解地低聲問道。

  “他已經上癮了,以他現在的身體只能是慢慢戒掉毒…現在他離不開這玩意兒…”

  幸好王燃來的及時,再晚一步…賈敬雖然暫時脫離了危險,但他的樣子卻已經深深地印在了所有人的腦海…太恐怖了,要是神仙都是這付病鬼的模樣,誰還敢修仙啊,直接去鬼屋歷險得了。

  “我,我好象也上癮了…”卞玉京突然有些心慌地握著自己的領口,身體開始不受控制地發顫,她不由自主地看向王燃,帶著哭音說道:“我現在也特別想吃極樂丹…”

  “別怕,別怕,”王燃安慰她道:“你不是才吃了一次嗎?這好戒…不會有事的。”

  “真的嗎?”賈敬的樣子的確讓卞玉京感到非常的后怕:“怎么戒?”

  ************************

  “你確定這樣可以嗎?”柳如是有些遲疑地問王燃。

  好象有點過份…看著被綁在床上的卞玉京,王燃有點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小題大做了…雖說自己印象中的強制戒毒都有這么一招…

  “應該沒問題,”王燃給自己打氣說道:“只要熬過三天就可以了…”

  “卞姐姐,你這個爐子里練的是什么?好香啊…”几人正說著,寇媚滿臉沉醉地捧著一個小型練丹爐走過來問道,她負責銷毀卞玉京已經練出來的極樂丹。

  練丹爐非常精制,爐鼎青煙裊裊,正如寇媚所說,一絲甜香沁人心脾。丹爐在柳如是與王燃傳了一圈,兩人都立刻有了些心曠神怡之感。

  “那是我用自己改良的極樂丹方子練的丹藥…不過還得練几天…一起扔了吧…”卞玉京看向練丹爐有些舍不得。

  怪不得這味聞起來…王燃心中突然一驚,改良的極樂丹?這飄飄欲仙的感覺…這從心底涌上來壓抑不住的興奮…這按捺不住想要扭動的**…霧形迷幻劑?

  說霧形迷幻劑可能有些不夠確切,稱之為催情迷香可能更為合適。因為不僅王燃**在不受控制地騰飛,寇媚早就嬌喘連連地靠了過來,柳如是也是一臉春潮地握著衣領,望向王燃的目光充滿了企盼…唯一沒有深聞迷香的卞玉京卻是被綁在了床上…

  難道我每次都得借助春藥才能解決感情上的難題嗎?這也太沒有新意了吧…王燃糾纏在粉臂**中,朦朦朧朧中聽見卞玉京的呻吟:“這就是你說的戒毒方法嗎?”
maxese 發表於 2009-6-16 14:18
第四卷 大觀,又見大觀 第十七章 一刀斷魂(上)

燃曾說過,只要熬過三天,戒毒就可以看到希望…

  “我的毒癮好象又上來了…”道裝美人卞玉京嬌俏地從后面纏住王燃:“我們再來戒毒好不好?”

  “這毒品的威力也太大了吧…”王燃的話語里帶著一絲無奈:“今天都戒了三次了…”拜托,這哪象一個受過感情傷害的薄命紅顏啊。

  “那有兩次是和柳姐姐和寇妹妹一起的嘛…”女孩躺進王燃的懷里,呢喃道:“這次就我們兩人,用繩子好不好…”

  “少來,”王燃斷然拒絕:“上次就差點被你們當強奸犯扭送見官…還有,能不能把你的道服換了,每次我都有褻瀆那什么的感覺…”

  “人家本來就是道士嘛…我還以為你喜歡這個樣子呢…”

  三天,痛并快樂的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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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哥哥,你可回來了,”昭仁公主拉著王燃的胳膊:“有人向你下戰書了!”

  戰書?王燃一愣,一面接過昭仁公主遞過來的挑戰書,一面撫弄自己腰間的傷口,估計都紫了:“你怎么不早說?”

  “誰叫你只知道在外面風流快活,”昭仁公主橫了王燃一眼:“讓你去接柳姐姐,你竟然來了個買一送一…”

  既然有了實質性進展,王燃自然不能再把她們留在道觀,而經過三天的相處,几個女孩對王燃的能力有了進一步的認識,倒也沒有拒絕這個提議,只是卞玉京說什么也不愿意換下道服。

  用卞玉京的話“我發現我已經喜歡上練丹了,不穿著道服我就找不著感覺…師父可是把一身的本事都傳給了我…我不練極樂丹,練別的也可以…我練的火藥比一般的火藥威力大多了…”

  王燃當然知道自己這樣做是犯了很大錯誤的。果然,在安排柳如是、寇媚和卞玉京去歇息后,王燃就受到了昭仁公主的**打擊和薛寶釵的精神摧殘,薛寶釵對卞玉京倒是非常熱情,只是當王燃是透明的,根本就不搭理他。

  還好王燃反應快,把卞玉京和自己的關系描述成了一個病人和醫生的關系,這倒也不是完全撒謊,再加上利用賈敬一事轉移大家的注意力,這才算勉強過了這一關。這當然也從側面驗証了女人的感情永遠重于理智的判斷。

  王燃看見昭仁公主的眼睛又瞪了起來,趕緊再次使出注意力轉移**:“呃…這張天祿是誰啊,從哪聽說我…什么武功高強的?”

  “還不是你上次赤膊上陣,生擒巴哈納的事惹出來的麻煩…”昭仁公主哼了一聲:“聽說這巴哈納是滿清的‘巴圖魯’,武藝高強,縱橫北疆未嘗一敗…現在敗在你手上,當然有人找你挑戰了。”

  “朝廷官員應該禁止私斗吧…”

  “人家上面不是說了嗎?比武只是一種形式,目的是想和你一起交流破敵的本領,順帶共享武學的真諦…”

  “好了,公主,別再逗他了,我們趕緊談正事吧…”薛寶釵對王燃說道:“這張天祿是劉良佐的手下大將,估計這次是受劉良佐的指使來找你麻煩的…”

  “劉良佐?他到金陵了嗎?”王燃詫異地問道。

  王燃當然知道劉良佐,此人也是江北四鎮之一,屬于南明為數不多的手握重兵之人,麾下號稱十萬之從,由于他作戰時常騎一匹花斑馬,人稱“花馬劉”。

  花馬劉想找王燃的麻煩,倒也不難理解。花馬劉開始奉命駐守鳳陽,在左夢庚兵變后被調往南京外圍守衛都城。

  從地理位置上看,在巴哈納南下的時候,花馬劉是最方便馳援南京的。但他卻以防范左夢庚及路上盜賊眾多為由,行軍速度硬是一天不到十里,還經常進十退五。

  雖說在金陵被王燃救下后,劉良佐的行軍速度大增,三天之內先鋒就突進到了金陵外圍,但王燃當時雖然尚在昏迷,但手下大將也不是傻瓜,負責防守金陵外圍的閻應元自然不會輕開方便之門…這不明擺著想來搶功的嗎?

  當然花馬劉也會不同意唐王等人提出的“率有功將領入朝領賞…”的提議,于是花馬劉就在南京省邊界地帶駐扎了下來。

  有王燃提議的漢奸榜在,花馬劉大動作是沒有,但與閻應元所部搞點小磨擦倒也經常。因此花馬劉是有理由恨王燃的…搶了人家的風頭,奪了人家的功勞,傷害了人家報國的赤誠之心等等。

  “倒沒聽說劉良佐來,只知道這次張天祿是受劉良佐委派到金陵催要軍餉的…”薛寶釵說道:“我估計找你比武既有下你面子的意思,也有向朝廷示威的含義…”

  “下我面子?他有這本事嗎?”王燃站了起來:“我當日單槍匹馬沖殺于萬軍之中,活捉敵酋…”王燃說的是現在街道上流傳很廣的一個傳說。

  “這張天祿本是綠林中人,擅使一把彎刀,人稱‘一刀斷魂’,”昭仁公主說道:“現在大街上都在傳說他當年的事跡,說他曾經一刀挑了長白山下的十二連環塢,三招便將縱橫西域的天山童姥斃于刀下…非常厲害…”

  “那我能不能認輸?”王燃說道。

  “當然不能,現在這份挑戰書已經貼的滿大街都是,”昭仁公主說道:“你‘忠勇’的名聲可是如日中天,如果你不接受他的挑戰,或者找不到一個合適的理由,可就成‘忠而不勇’了…”

  理由?王燃陰險地笑了笑:“看來,只好再使出我獨門絕技了…”

  “嘻嘻,寶姐姐早料到你會用那一招了…”昭仁公主俏笑著說道:“連人都給你准備好了,江洋大盜‘段無情’,人稱‘無情刀’…嘻嘻,寶姐姐也學會作假了…”

  ************************

  “就是你想與我比武的嗎?”王燃一身白衫,英姿颯爽地站在榮國府的台階上。底下是黑壓壓的人群,人群前面是一個腰挎彎刀,滿臉絡腮胡子的中年漢子。

  王燃心中暗贊…這個形象選得好,粗曠中帶著凝重,狂野中又透著几分陰險,看來還很精通易容朮,現在這付樣子比前兩天見的強多了…無情刀不一定非要一付冷冰冰地樣子,反傳統可是一大賣點。

  絡腮胡子手按腰刀挑釁地看著王燃說道:“在下自幼習刀,浸于此道數十年,罕逢對手…聽說大人一招破敵,生擒巴哈納,使得也是一把刀…因此在下想與大人切磋一下…”

  “習武是為了保家衛國,不是為了與人爭強好勝…你想要証明自己的能力,可以上前線奮勇殺敵…”王燃按照設定的劇本,首先來個概念偷換,將他比武的動機由交流殺敵經驗轉換為爭強好勝:“如果你只是想考較我的武功,那就不必了…”

  絡腮胡子明顯一怔,隨即陰陰地一笑說道:“大人因擊敗滿清巴圖魯一事,勇武之名已然聲震神州,很多人都將大人視為再生武穆,但也有許多人認為這純屬流言,大人只不過是浪得虛名…在下雖不才,但在武林中倒也有几分名氣,如果大人擊敗了我,則足以証明大人的實力,一方面可堵住眾人悠悠之口,另一方面也可進一步增強大家對大人的信任…”

  絡腮胡子他口氣里流露出強烈的挑釁:“難道說大人真的一直在欺騙我們?還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王燃怔住了,這好象不是劇本的內容啊…按照設定,兩人之間的對話應該是圍繞著武德與民族大義展開,然后營造氣勢,由王燃來個不戰而屈人之兵…既樹立起王燃儒將的風范,又避免了直接的**對抗,官員之間的械斗說得再好聽也會給別人留下把柄。

  而目前絡腮胡子的話卻是步步緊逼,非要來個直接拼殺…

  跟在王燃身邊的茗煙也明顯發現了不對,他站出來指著絡腮胡子大喝一聲:“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絡腮胡子被茗煙問得也是一怔:“我當然是張天祿…難道還有第二個人來挑戰嗎?”

  原來這次來的真是一刀斷魂張天祿,而不是絕情刀段無情…王燃明白了過來,怪不著覺得時間不對,還以為是自己記錯了…真是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這次作假是自食其果了。

  “本來在下是想明天再來,不過臨時有事,只好提前前來討教…”絡腮胡子狂傲的一抬頭:“反正是比武,哪天不都一樣嗎?”

  “好你個狗賊!”茗煙情急之下伸手拔刀便沖了過去,只見刀光一閃,伴著“砰”的一聲,張天祿原地不動還刀入鞘,茗煙卻是倒飛跌倒在台階之前。

  王燃等人搶上几步,剛把茗煙扶起來,就聽到“噗”的一聲,茗煙一口鮮血噴出,隨即軟倒在地,人事不省。
maxese 發表於 2009-6-16 14:18
第四卷 大觀,又見大觀 第十七章 一刀斷魂(下)

賈大人,您可看見了,是您的家仆先動的手…”絡腮胡子,也就是張天祿,朝王燃拱了拱手說道:“我這是正當防衛,而且我已經是手下留情了,我一刀斷魂的名聲可不是浪得虛名…”

  “這么說我還得感謝你了?”看著茗煙被送去急救,王燃勉強按捺住涌起的怒氣,冷冷地看向張天祿。

  “大人不必客氣,”張天祿沒有一絲的不好意思:“只要大人肯與在下切磋一番,在下就心滿意足了…”

  “我答應你!”王燃伸手攔住往下沖的燕山,淡淡地說道。

  在圍觀群眾一片紜嚷聲中,張天祿一挑大姆指:“大人果然不負傳奇之名…大人既然已經答應賜教,在下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講!”

  “雖說大人武功高明,但刀劍無眼,誰也不敢保証沒有失手的時候,如果比試之時,大人一但收手不住傷了在下…”張天祿慢慢地說道:“在下自然知道應怪自己學藝不精,不會對大人有任何怨言…但畢竟在下也是朝廷命官,若有人以此對大人有所責難,則恐怕會給大人帶來麻煩…”

  說著張天祿從懷里掏出一張紙,獰笑著對著王燃及圍觀的人群展開:“因此在下特別准備好了一份生死狀!這樣一來,就算是在下被大人當場廢了,也不會有人來找大人的麻煩…在下已經簽好字姓名,就等大人了。”

  生死狀?!圍觀之人也哄了起來…就算是比武,也應該是點到為止吧。這人究竟與賈寶玉又有什么恩怨,竟要一決生死?

  眾人誰聽不出來,這張天祿明著是在為對手考慮,其實卻是為自己可以在比武中不受約束找借口。

  “大人,”燕山來到王燃身邊著急地低聲說道:“此人武功極高,您千萬不要上他的當!”

  燕山的話雖然沒有說完,但王燃自然了解其中的意思,這次比武顯然是經過了精心的准備。生死狀的目的無疑有直接取王燃性命的意圖。

  而張天祿剛才露的一手已經証明了燕山的評價,現在在眾人眼里,連張天祿的刀鞘都散發著淡淡地血腥和濃濃的殺氣。

  “怎么?大人是要反悔了嗎?”張天祿高聲問道,口氣中包含著濃濃地蔑視。

  周圍一下靜了下來,眾人的目光不覺盡數投到秀氣單薄的有些象女子的王燃身上…這位打破清軍不可戰勝的賈府二公子,這位光復河南、山東大部分領土的少年欽差,這位身懷內傷卻奔馳千里、解金陵于倒懸的傳奇將軍…會接受這個明顯來者不善的亡命之徒的生死挑戰嗎?

  “此處不方便,換個地方吧…”王燃淡淡地說道。

  ************************

  “賈寶玉接受挑戰了?”一間密室中,兩人正在密談,其中傳來了阮大鋮的聲音:“太好了,任他賈寶玉奸滑似鬼,這次也上了我們的當!老劉不愧是文武雙全…”

  與阮大鋮密談的正是著名的花刀劉,江北四鎮之一的劉良佐,他哈哈一笑,也是得意非凡:“他賈寶玉不過是個乳臭未干的小子,我打仗的時候,他還在娘胎里呢…跟我斗?!這次要不是你們攔著,我就徹底廢了他!”

  “一刀廢了他倒是解氣,但把他搞得身敗名裂豈不更有趣?”阮大鋮撫著自己的大胡子說道:“以生死狀為威懾,打得賈寶玉灰頭土臉、狼狽不堪、跪地求饒…”

  這招的確夠狠,如果真的這樣,不僅會降低王燃在老百姓中的威望和公信力,并會引起大家對王燃能力的懷疑…如果你真的是智勇雙全,那么即便你真的打不過人家,也可以想辦法避免類似的比試,或者不戰而勝吧。

  “當然這也并不防礙把他打成一個半殘廢,或者給他弄點暗傷,讓他這輩子都跟藥罐子睡在一起…”阮大鋮嘿嘿淫笑道:“至于他的那些老婆,就由我們幫他照顧吧…”

  “聽說這小子的老婆可個個都是美人…”花馬劉不愧其“花”之稱號:“到時候我們可以一起…讓她們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男人!”

  兩人意淫了一陣,阮大鋮突然象是想起了什么:“不過,賈寶玉既然敢應戰,說不定真有兩下子,張天祿能應付的了嗎?”

  “放心吧,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賈寶玉也就是會几手三腳貓的功夫,巴哈納的事情我已經了解的清清楚楚…”花馬劉說道:“張天祿對付他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阮大鋮放下心來,轉身問報信的家仆:“賈寶玉說要換個地方比試,換到什么地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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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士陵園里,王燃神情肅穆地來到紀念死難的揚州人民和史可法等人的碑前,鞠了三躬。這里已經成為大家憑吊烈士,懷念同胞順帶鄙視漢奸與侵略者的地方。

  四周一片寂靜,揚州十日的陰影還沒有完全散去,金陵被圍仿佛也是昨天的事情。到了這里,除了不懂事的小孩,沒有人敢嬉笑打鬧。

  “知道我為什么挑這個地方與你比試嗎?”王燃靜靜地問到,象是在問張天祿,又向是在問在場的人,還有點自言自語的味道。

  “我不需要知道,”張天祿抽出自己的腰刀,有些不耐煩地說問道:“對我來說,哪地方都一樣…賈大人,我們可以開始了嗎?”

  “對我來說不一樣,”王燃說道:“揚州十日,巴哈納率手下清軍屠殺我無辜百姓五十萬,包括史督帥在內數以十計的文武官員盡折其手。我朝自皇上起無不對巴哈納切齒痛恨!恨不能食其肉,寢其皮…”

  張天祿還沒弄清楚王燃話里的意思,王燃已經繼續說道:“既然你找我比武的原因是因為我打敗了巴哈納,就讓他一起來見証我們的這場比試吧…”

  “賈大人,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我來挑戰的本意是…”

  “本意是什么?如果個個都象你這樣,誰打敗了清軍就找誰比武,還要立什么生死狀,我大明還有誰敢打勝仗?”王燃斷喝一聲:“我大明將領沒死在清軍手上,卻要受辱于你這樣的敗類之手…你不是要為巴哈納出頭又是為了什么!”

  ************************

  “媽的,這賈寶玉這是在玩概念偷換,”阮大鋮站起來憤怒地說道:“几句話就把找他比武的動機從交流殺敵經驗轉成了替巴哈納報仇…這下老百姓還不翻了天?”

  “的確是這樣,當時就有好多人大罵張天祿是漢奸…”家仆說道“要不是賈寶玉攔著,張天祿就得當場被大家撕碎…”

  “賈寶玉攔著?他居然沒有借坡下驢?”阮大鋮大惑不解:“那張天祿呢?”

  “張將軍很鎮定,知道在這種情況下分辨不清…”家仆說道:“所以根本沒分辨,直接就要賈寶玉拔刀,想比了再說…”

  “做的好!”阮大鋮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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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拔刀?”王燃冷冷看向張天祿:“就憑你也配我用刀?就憑你也配和我切磋武藝?當日我對付滿清那些禽獸不如之人用的是什么,今天我還用什么來廢了你!”

  “賈寶玉,休要懲口舌之利,有種就手底下見真章…”張天祿真不愧是武林高手,雖然氣的滿面通紅,但招式絲毫不亂,腳下不停,刀直奔王燃右臂而來,竟是要先卸下王燃的一條胳膊。

  “好,今日我就送你去和巴哈納作個伴!”王燃右手抬起,在旁人看來就象是怕張天祿的刀不夠長,要主動把胳膊送到刀口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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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賈寶玉的胳膊斷了?”阮大鋮面露喜色。

  “張將軍的腿斷了…”家仆說道:“賈寶玉右手拿的是一把火銃…”

  “太無恥了,比武居然用火銃?”阮大鋮憤怒地跳著:“簡直沒有比賽精神。”

  “可是老百姓卻很興奮,紛紛叫著再來一槍…”家仆說道:“現在大街上都在傳揚賈寶玉的話,什么對敵人公平就是對自己人不公平,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人殘忍…”

  “胡說八道!”花馬劉也跳了起來:“張天祿是朝廷命官,什么時候成敵人了?”

  “現在全金陵都在傳言張天祿是漢奸,說這次比武實際上是受滿清指使,准備趁賈寶玉內傷未愈之機除去他們的心腹之患…要只是切搓武藝,哪用得著立生死狀?!”家仆苦笑著說道。

  “受滿清指使?”花馬劉猛然醒悟了過來:“這不是說我是漢奸嗎?媽的,我這就回去點兵攻城,非親手滅了賈寶玉不可!”
maxese 發表於 2009-6-16 14:19
第四卷 大觀,又見大觀 第十八章 辣手催花(上)

你也太沖動了,堂堂賈家家主、未來的朝廷二品大員、榮國公,居然隨隨便便就接受別人的挑戰?以你現在的身份,對這些挑戰完全可以不屑一顧,可是你…”決斗完的當天下午,唐王等人就來到了賈府,唐王痛心疾首地看著王燃說道:“此事要傳出去,朝廷的處罰也就罷了,天天有人找你挑戰,你能受得了?昨天我一夜未睡,整理出了十八個拒絕挑戰的理由,供你以后選擇…這一個理由是….”

  “這個…接受挑戰也就罷了,”一旁的陳子龍趕緊接過話題:“不過你既然是用火銃對大刀…茗煙被他打傷,廢他一條腿我沒意見,可是也不用把打成那樣吧…整條左腿都給打爆了,想找塊完整的骨頭都難…現在一刀斷魂是沒人叫了,改叫一槍斷腿了…”

  “我也沒想到那把火銃的威力有那么大…”王燃一臉的無辜。

  這一點王燃倒沒有完全撒謊,那把火銃是兵工廠的陳于階特地為他打造用于防身的。為了攜帶方便,槍身做的很小,當然威力也弱了許多。

  象王燃與張天祿決斗時的那種情況,打腿頂多就能給對手帶來較大的痛楚感,別說把腿打爆,就是打斷也很有難度。之所以能有如此震撼人心的效果,完全是因為王燃使用了卞玉京制造出來的火藥。

  當日卞玉京為証明自己不是只會作毒品,把自己研制的新型火藥拿給王燃看,竟然是黃火藥,只不過處于初級實驗階段,據卞玉京的估計比現在的黑火藥威力強了好几倍,但經此次實戰檢驗,威力強了二十倍也有了。

  “我看這次花馬劉可不會善罷甘休,你打傷了他的部下,還滿大街地說他是漢奸…”陳子龍說道:“到時你要是拿不真憑實據,花馬劉這家伙本就是盜賊出身,家國概念淡薄的很,定會借機鬧事…再加上這次朝廷沒准他的糧響補助…”

  “對花馬劉的確不得不防,”唐王說道:“我們來之前,馬士英、阮大鋮兩人已經開始為他在朝中造勢…看來他們很可能會聯成一氣…阮大鋮公開宣稱要彈劾你,列舉了你五十二項罪名,第一條說的是誣陷栽贓,有挑動內戰之嫌…”

  陳子龍趕緊再次接過話題:“花馬劉的大軍就駐扎在南京邊界,號稱十萬之眾,閻兄部下雖說悍勇,但以一當十,就是勝了也只會是慘勝,反倒給清軍留下可乘之機…”

  “十萬兵馬又怎樣?”王燃笑著說道:“沒有了主帥,那就是一盤散沙…”

  “你是說,花馬劉現在不在兵營?”唐王、陳子龍驚愕地看著王燃:“難道說他就在金陵城?你怎么知道的?”

  “我猜的…”王燃笑道。

  說是完全的靠猜當然不切實際,王燃目前在金陵的生死對頭就只剩下了馬士英一派,而張天祿的出身自然使王燃想到了馬士英與花馬劉的聯合。

  既然是聯合,就必然會存在著會商。從這個角度來看,花馬劉極有可能會潛入金陵與馬士英當面探討除去自己的大計。否則一個在金陵城內,一個在南京邊上的兵營,交流上一句話,快馬也要跑上一兩天,有什么突發問題反應都來不及。

  而從國家情報廠傳來的情報也証實了王燃的分析,花馬劉已經好几天都沒有升帳露面了,各部官軍都在自行訓練。

  錦衣衛在花馬劉身邊當然也安插了人手,雖然沒有打入花馬劉的親信集團,但從側面了解花馬劉這段時間的動態還是可以的。

  “就算花馬劉真的在金陵,你能找的到他嗎?”陳子龍問道:“他要是躲在馬士英家里,你連進都進不去,怎么抓他?就算你找到了他,你無憑無據的以什么名義抓他?他畢竟是朝廷的重將,官拜庸昌伯…”

  “所以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趕緊找到張天祿作漢奸的確實証據。”陳子龍說道。

  ************************

  “什么?出城的路全被封死了?”花馬劉猛然站了起來:“這是怎么回事?”

  “有人煽動老百姓去衙門鬧事,說陰謀刺殺國之棟梁的張天祿一定還有同黨,要求衙門嚴加追查…”阮大鋮說道:“現在賈寶玉的手下控制了城門…有很多賈寶玉的支持者在配合衙門的人展開全城搜查…”

  “難道賈寶玉是沖著我來的?…想抓住辦我一個擅離職守之罪?”花馬劉問道:“老阮,金陵的城防力量,你們不是也占了一半嗎?怎么由得賈寶玉胡來?”

  “賈寶玉應該不知道你在金陵…他造此聲勢無非是想為自己私斗并傷害朝廷命官一事開脫罪責…賈寶玉現在最著急地就是要找到張天祿作漢奸的確實証據…”阮大鋮說道:“老馬的意思是先不要與他硬抗,忍一下,讓他去找,反正這証據本來就是沒影的事兒…等過上兩天,賈寶玉拿不出直接証據,那可就有好戲看了…”

  “到時只要抓著這件事情不放,就有十足的理由兵進金陵,”阮大鋮陰笑著說道:“我們再在朝內給你營造點氣勢…就完全可以趁著賈寶玉立足未穩,打他個措手不及,一舉把他廢了…”

  “可是現在我出不了城啊…”花馬劉說道:“怎么兵進金陵?”

  “老劉,急什么?”阮大鋮笑著說道:“他就是搜查能搜几天?他愿意,老百姓也不愿意,老百姓愿意,我們也不愿意啊…頂多三天,他就是恢復正常…這几天,我們正好再商量一個萬全之策…”

  “不錯,”花馬劉笑著說道:“反正我已經很久沒來金陵了…秦淮河的歲月都快忘記了…那可是我們哥倆從相識到相知的地方。”

  這句話聽上去有點惡心,不過倒也符合實際情況。花馬劉與阮大鋮的交情正是在秦淮河邊建立起來的。

  當時花馬劉剛從盜賊轉職為南明將軍,因心慕秦淮風月而來到金陵,東林-復社的諸位才子自然不愿搭理這粗鄙之人。阮大鋮當時也是被諸位才子唾棄之人,兩人同病相憐,于是結下深厚的友情,經常在一起共游花從。

  花馬劉也正是通過阮大鋮結識了馬士英,三人遂成知交好友,朝內朝外經常互通聲息。

  雖然此次金陵被圍,花馬劉沒有及時前來援救自己的兩位好朋友,但為了對付王燃,馬士英、阮大鋮兩人也只好不計前嫌,主動聯合了花馬劉。

  “嘿嘿,有十萬大軍鎮在那里,諒那賈寶玉也不敢有什么異動…”阮大鋮得意地說道:“三天之內,他要是找不出証據…”

  其實說劉良佐和張天祿是漢奸倒也沒有完全地冤枉他們,根據王燃原本時空中的歷史記載,劉良佐在清軍南下迅速投降,并加入漢鑲黃旗成員成為貴族,并與譚泰一道為滿人去征服中國南部,最后榮任御林軍官。

  而當日清軍破金陵,就是這個已經降清的劉良佐率張天祿等人一路追擊弘光皇帝至銅陵的黃得功處,在兩軍陣前由張天祿放冷箭暗算了決定繼續抗清的黃得功,才得以輕松捕獲弘光皇帝,使得弘光時期的抗清斗爭提前結束。

  但不管怎么說,這段歷史現在畢竟還沒有發生。雖然從目前掌握的情報來看,劉良佐正與馬士英、阮大鋮兩人協同作戰對付王燃,可真想要以漢奸之罪辦張天祿甚至劉良佐,沒有真憑實據,只靠流言顯然是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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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不行?”王燃笑著說道:“當年美軍打伊拉克,打到最后也沒找出什么証據啊…雖說老美最后搞到天怒人怨、但它初期的策略還是很對的,要不是沒能扼制住中國的騰飛,說不定現在伊拉克的歷史教科書里早就把美國人的那場侵略戰爭描寫成正義之戰了…老美,點背啊…”

  “什么意思?”唐王和陳子龍一臉的迷惑。

  “呃…這意思可以用四個字來解釋,‘先打后找’,”王燃學著唐王的習慣說道:“如果非要再加上四個字,那就是‘成王敗寇’…花馬劉,就不要怪我辣手催花了…”

  “你的意思是准備主動挑起內戰?”陳子龍嚇了一跳:“你可想清楚了,即便是花馬劉不在,但想吃掉那十萬兵馬也要崩掉你滿口的牙,萬一出點差錯可是會留下千古罵名的。”

  “我憑什么會留下罵名?又不是我內戰…”王燃笑著說道:“花馬劉的手下內斗關我什么事…”

  “你是說…把花馬劉困在金陵,然后挑拔他的手下內斗?”陳子龍若有所悟:“可怎么才能讓他們內斗呢?”

  “嘿嘿,”王燃沖著唐王笑了笑:“您現在是不是暫代兵部尚書一職啊?”
maxese 發表於 2009-6-16 14:19
第四卷 大觀,又見大觀 第十八章 辣手催花(下)

“老阮,你是說朝廷決定給我補充一批糧響兵器…”花馬劉帶著一臉的不解看向阮大鋮:“我的要求不是已經給否了嗎?”

  “我也很奇怪,自史可法死后,兵部由唐王暫管,”阮大鋮也有些疑惑:“按理說,他與賈寶玉是一伙的…可是今日在朝會之上卻突然提議要嘉獎你勤王的辛苦…不僅准了你上次提出的要求,還額外加了不少…既然他們提出來了,我和老馬當然不會反對,這件事當場就定了下來…”

  “會不會是他們覺得傷了我的部下,害怕我報復,想借此向我表達歉意?”花馬劉自作多情地說道:“那賈寶玉畢竟是個乳臭未干的小子,一時沖動、事后后悔也有可能…”

  “不可能,賈寶玉能打下這么大的基業,說他有沖動之時我相信,可我絕不相信他不懂養虎遺患的道理…”阮大鋮說道:“把這么一大筆糧響兵器補充給他的對手…”

  “那難道是他想知道我不在兵營,准備借嘉獎之機此給我來個突然襲擊?”

  “也不可能,准備這些糧響兵器沒有十天半個月根本不行…那時候你早就回兵營了,說不定都打倒金陵城下了…”阮大鋮說道:“他們只有三天的時間…”

  “我看他們就是緩兵之計,想麻痺我們,轉移我們的注意力…”花馬劉大大咧咧地說道“依我看,武器糧餉照拿,打仗照打,三天之后我就回去點齊兵馬照咱們的計划行事…打仗講究的就是不要被對手牽著走…不去管他們…三天他們能翻起什么浪?我那十萬大軍可不是吃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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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的一生中有很多個三天,大部分的三天長得都很相似,不會給人留下什么印象。可如果一個三天能讓你記住,那只能說明那個三天發生了影響你一生的事情。

  花馬劉本來是記不住的這三天的,王燃控制城門、全城搜查的時候,花馬劉的生活依然是美人醇酒,紙醉金迷,要不是阮大鋮以“大義”相責,說擔心夜長多夢,花馬劉還真想再過上几個三天。

  而花馬劉之所以后來記住了這三天,完全是出于追悔莫及。趕回兵營后的花馬劉看著坐在原本屬于自己的大帳之上的閻應元,仰天長嘆:“三天,怎么可能!十萬兵馬三天的功夫,連戰場都打掃完了…”

  而閻應元的回答也是長嘆一聲:“三天,就三天的時間要我們完成准備軍餉、挑拔內斗、坐收漁翁之利等一系列動作,我們也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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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能!”阮大鋮照例充當本書中一個有點小聰明,經常自以為是、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典型,此刻他正在跳著腳:“就算准備那些軍餉不需要時間,可路上不需要時間嗎?給老劉部下送的那些東西從哪兒來的?”

  “閻應元部與老劉部緊靠著,”馬士英嘆著氣說道:“賈寶玉只要發一封信去,閻應元就可以連夜湊齊一部分軍餉…數量這么龐大的物資分批解送也是非常合理…”

  “可即便如此,還有一個重要的問題,”阮大鋮說道:“這部分軍餉怎么就能挑得老劉部下內哄呢?”

  “這便是賈寶玉的高明之處,我想他早已知道老劉不在軍營…”馬士英說道:“此時送軍餉自然只能是由老劉的部下接收…誰不想把這些好東西拒為已有?原來有老劉鎮著,可如果老劉不在,你認為花馬劉手下那些盜賊出身的將領們彼此能服氣嗎?”

  “那把東西先放在那兒,等老劉回來再作決定嘛…”

  “賈寶玉奸滑的很,他把這部分物資移交給了老劉手下一個實力不算強的部隊…既然拿到手了,誰還肯交出來?”馬士英畢竟出身軍旅,對軍隊物資的管理有些了解:“這種東西,本就是先搶到碗里的就算是自己的…到時候即便是上司讓交出來,也有很多招數可以應付,什么大斗進、小斗出,什么以次充好,什么報損報廢…老劉其它手下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家伙吃獨食嗎?”

  “那既然接收物資的部隊實力不強,怎么可能與其它部隊硬抗呢?還拼得個你死我活的…”

  “你說的不錯,按理說這件事不至于鬧到如此地步…”馬士英說道:“我估計應該是賈寶玉搗的鬼,一定是他叫人在里面挑頭鬧事。這個時候大家本就非常緊張,只要有人打了第一炮,肯定是亂成一團,如果再有人不斷添油加柴,全員對抗也就順理成章…”

  “然后在老劉部下精疲力竭之時,他再讓閻應元帶人坐收漁人之利…”阮大鋮咬著牙說道:“這賈寶玉也太狠了,為排除異已,竟然對兄弟部隊下此毒手!”

  “老劉部隊的傷亡倒不算大,只是輸在群龍無首之上,彼此不聽號令才被閻應元萬余人馬懾服…話又說回來,無毒不丈夫,要是換了我們恐怕比他作的還絕…用賈寶玉的話,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人殘忍…”馬士英嘆了一口氣,目光越過阮大鋮:“錢謙益完了,老劉完了,估計他下一個就要對付我們了…”

  “老馬你不要泄氣,賈寶玉此招雖狠,但也有敗筆…”阮大鋮說道:“老劉之事還是給我們留下了機會,他賈寶玉隨隨便便就將一個手握重兵之將廢除了兵權,只要我們稍作宣揚,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就足以激起其余將領的同仇之念和兔死狐悲之心…雖說江北四鎮已經被他吞并了兩個,但還有劉澤清和黃得功兩鎮…”

  “算了吧,老阮…張天祿是被當作漢奸處理的,老劉的罪名是御下不嚴,致使部隊內亂…賈寶玉把自己摘的很干淨,剛才那些只是我們的猜測,沒有証據,”馬士英一臉的郁卒:“而且就象你說的,他賈寶玉隨隨便便就將一個手握重兵之將廢除了兵權,誰還敢輕易地惹他?…這個世道講究的是拳頭大就是哥,你以為劉澤清和黃得功他們會輕易地得罪這個實力超強的上司嗎?”

  “你知道嗎?唐王已經建議把給老劉的那份軍餉轉拔給劉澤清和黃得功二人平分了,”馬士英繼續說道:“而且賈寶玉也再次上奏朝廷申請丁憂,為父守孝三年…這可是第三次申請了…”

  一般情況下,臣子父母去世,為表示自己有孝心是一定要向朝廷申請“丁憂”,也就是回家守孝,朝廷如果覺得此人重要不能離開則可以“奪情”。這樣來回搞個三次,既可以向大家証明該臣子的孝心,又說明了朝廷對他的看重,完美的替忠孝不能兩全做個注解。

  當然這三次丁憂之間應該拉開一些間隔,這樣才能顯示臣子與朝廷都在“痛苦”地思考與決擇。

  “昨天才奪的情,今天他就來第三次?”阮大鋮怔了一下說道:“這不明擺著要官嗎?”

  阮大鋮說得對,王燃的前兩次丁憂,雖然也被奪情,但對于王燃兵部尚書的官職和榮國公的爵位卻是含糊其詞。

  這已經是第三次丁憂,朝廷必須對王燃的使用給出一個明確的說法,而且這個說法應該是讓王燃滿意的,否則就說明朝廷并不看重王燃,而王燃就可以提出第四次的丁憂,表明自己不愿再繼續為朝廷服務的態度。

  ************************

  “你這樣作是不是太急了些?”柳如是對著王燃說道:“會給別人留下官迷的印象…”

  柳如是、寇媚和卞玉京三人目前都住在大觀園內,她們對薛寶釵非常的尊重。而薛寶釵也表現出了正妻所有的寬容和關心,對她們的生活安排的很好。

  柳如是與薛寶釵住在一起,寇媚和昭仁公主住在一起,卞玉京單獨有一個小院落,因為她要做實驗。在王燃應用她發明的新火藥取得巨大戰果后,她就迷了上火藥的改良,為此,薛寶釵特地給她安排了一間帶有地下室的小院子。

  “時不我待啊,”王燃解釋著自己的動機:“現在李自成的主力部隊已經被滿清逼入了死角,估計用不了几個月就會被吃掉,滿清很快就可以集中全力對付我們,左夢庚本來就與滿清暗通,如果我們內部還不能統一…這仗也就不用打了…”

  “是啊,”昭仁公主咐合地點點頭說道:“上次巴哈納南下,如果我大明政令統一暢通,一方有難,各方來援,根本不會出現揚州十日的慘況。”

  “那當上兵部尚書就可以保証他們聽你的了嗎?”寇媚問道
maxese 發表於 2009-6-16 14:20
第四卷 大觀,又見大觀 第十九章 竊玉偷香(上)

“這是我專為下個月的剪彩設計的邀請函,怎么樣?”寇媚邀功似的將手里的請柬遞給王燃:“你看,中間是我們的校名,旁邊是東林創始人顧憲成的‘風聲、雨聲、讀書聲,聲聲入耳;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關心’,主要是想說明我們這座學校與東林的主旨并不矛盾…”

  這一點王燃倒是同意,東林黨創立之初衷是企圖以儒家正統思想挽救國家,本意是很好的。而顧憲成常說的一句話“當京官不忠心事主,當地方官不志在民生,隱求鄉里不講正義,不配稱為君子…”更成為影響几代讀書人人生觀的警句。

  “真是很有創意,”看著女孩手中請柬上的几個大字,王燃的語氣從滿心歡喜迅速蛻變成有氣無力:“不過,光寫‘金陵軍校’就可以了吧,不需要再加上‘野雞大學分院’几個字吧…”

  “拜托,野雞大學現在名聲多響啊,誰不知道要想到你的部隊當軍官,必須得是‘野雞出身’…”寇媚在一旁笑著說道:“金陵學院現在只是一個新手,當然要靠老手帶一帶了人氣了。”

  受王燃的影響,寇媚等人的話已經越來越有“新意”,新手老手,再說下去連經驗值都能說的出來。

  話說回來,“野雞出身”已經算是王燃胸口一塊抹不去的痛,本來王燃將軍校建在金陵一方面是因為這是南明的都城,另一方面就是為了從此脫離“野雞出身”四個字,不過看來他顯然會繼續痛下去。

  ************************

  說起來,王燃就任兵部尚書一職已經有了一小段日子。應該說馬士英當時對于形勢的判斷是准確的,在王燃提出丁憂沒几天,朝廷便收到了來自各方的強烈要求朝廷奪王燃之情的奏章。

  寫這些奏章的人可以分為三類,一類是真心覺得國家離不開王燃的,如唐王、陳子龍等人,一類是王燃的去留直接影響到切身利益,如四大家族的人,一類是被王燃的實力威懾住,不敢或不愿得罪王燃的,包括馬士英、阮大鋮兩人,他們都分別上了奏折。

  當然還有許多沒寫的,如劉宗周、黃道周等一慣堅持與權閥作斗爭的君子,在他們心目中,只要是權閥就必須與之抗爭,這樣方能突顯其不畏強權的作風。

  還有一些自認為與王燃處于同等或高于王燃的,如劉澤清、黃得功等手握重兵之人,在他們眼里,王燃一個毛頭小伙子怎么能當他們的上司呢。

  不管怎么說,鑑于王燃的高人氣和表現出來的強橫實力,朝廷的各位大佬立刻啟動了關于王燃就任兵部尚書之職和授予榮國公爵位的預案,拖了近一個月的皇帝親臨賈府、集安慰賈政在天之靈與嘉獎王燃報國之心為一體的活動也挑在了一個風和日麗的日子里成行。

  作為新鮮出爐的兵部尚書,王燃手中的權力與當年的史可法自然不可同日而語,原因無他,咱手中有兵權啊。

  算算王燃手里的部隊已近二十萬,從數目上已然列入南明第一大軍閥。這當然不算盤踞湖北、擁立偽太子的左夢庚部,那小子號稱八十萬之眾,不過戰斗力一般,被黃得功的十萬人便阻擊在了銅陵,后來還不得已退回了九江。

  新官既然上任,當然要先燒上三把火。

  王燃燒的第一把火就是准備來個南巡,一方面視察各地的軍備情況,一方面建立自己與各路諸候之間的信任…當初答應給劉澤清和黃得功等人的犒賞,王燃也打算借此機會親自落到實處…這也是一種安撫和友善的表示,由于王燃的崛起,各路諸候都有一種戒備和防范之心,而鑑于清軍的發展態勢,王燃并不打算再主動開啟內戰。

  當然這種南巡也不能倉促成行,需要事先的充分調研,否則遇到一個對自己充滿敵意的軍閥,王燃可就算是自投羅網了。

  王燃燒的第二把火是建制調整。這倒不是指軍師旅團營連班這一概念,當初王燃將這些概念引進來是因為級別不夠使,現在級別倒是夠了,但大家已經叫順了口。

  更重要的是,王燃雖然得到了破格提升,但他的手下卻在著名的劉宗周、黃道周等人的強烈干預下得不到相應的提升。

  例如閻應元,按王燃的意思起碼要提到正三品的衛指揮使或統領一方的總兵之職,還有謝啟光、李岩等人也都需要相應的職位好履行他們的職責,但是他們都被劉、黃等人以各種“正當”的理由加以限制。

  為解決人事安排問題,王燃只好一方面繼續為自己的這些手下爭取,一方面采取雙軌并行制,仍然按照軍師旅團營連班的建制進行安排,將山東、河南、南京三省的駐軍級別全部上調到軍一級單位,然后論功行賞。

  但為避免授人以柄,王燃對外宣稱這軍長、師長什么的都不是官職,而是一種稱號,就象“一級戰斗英雄”、“二級戰斗英雄”一樣,是對個人作戰功績的一種獎勵。

  為將雙軌制進行到底,王燃更在兵部之下單獨成立了一套班子,除了總政治部暫時沒有外,總參謀部、總后勤部被直接挂到兵部底下,隨著史湘云入主總參謀部,薛蝌入主總后勤部,已經算是架空了原有兵部的權力。

  新機構的成立當然需要新鮮血液的注入。因此“金陵軍校”的建立就是王燃燒的第三把火。

  從性質上講,“金陵軍校”是一所半公半私的軍校。這“半公”是指軍校是屬于國家的,所有的人才都是為國家培養的,而且學員統一由國家包分配。這“半私”則指的是軍校的所有經費都是私人贊助的。

  按王燃的大概分類,金陵軍校在初期將主要培訓三類人,一類就是負責作戰、后勤的各類軍官,一類搞武器裝備研制,一類則是軍醫、隨軍護士。

  表面上看,王燃是在為他人作嫁衣裳,但從長遠來看,如果南明今后軍隊的主要干部都是金陵軍校出來的,王燃這個兼職校長自然可以牢牢的控制住軍權。

  這一點王燃顯然是受了老蔣的影響。不過王燃比老蔣的底子好,當年黃浦軍校剛成立,沒有哪個軍閥買賬,全靠自己的學生兵打出來。而現在王燃不僅有自己的部隊可供學員歷練,更可以明正言順地將勢力安插到別的地方,統一分配嘛。

  對于學生的生源,王燃采取了極其開放的政策,只要通過了考核就可以上,不僅免交學雜費、包吃包住,還每月有一定的補貼。

  由于金陵軍校不用花國家的錢,還能為國家培養人才,更可以順帶著解決部分進城務工人員的再教育問題,就連劉宗周、黃道周二人也是贊嘆不已,認為此舉頗有古風…孔聖人當初教書的時候也是本著有就拿一束干肉孝敬老師,沒有也可以旁聽的原則,從這一點上看,王燃可以算得上是一心為國,大公無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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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公無私?”昭仁公主在王燃腰間暗運用龍爪之力:“我看全都是私吧…”

  昭仁公主這么說是有一定道理的。此次王燃把金陵軍校之事安排的如此迅捷,除了上述可以公開的原因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以權謀私,在學校師資力量方面安插私人。

  當然,象已經主動辭去禮部尚書之職,目前賦閑在家的錢謙益被邀請擔任文化普及課這種事情不算謀私。昭仁公主指的“私”是王燃那些名義上的和實際上的老婆們。

  王燃早就想替身邊的女孩們找一個重新融入社會的機會,因此在學校成立后,除了象閻應元、陳子龍等資深專家被禮聘為客座教授外,很多崗位上都任用了自己人,反正是私企,王燃作為老板完全可以說了算。

  薛寶釵作為最大的投資方和王燃的“正妻”,理所應當成為實際意義上的校長,主管全校的事務,同時還承擔著政治課的教學任務。寇媚和柳如是則內定為薛寶釵的行政助理。

  史湘云和宮秀兒不用說,當然是身兼戰朮課和兵棋推演課的教官,李香君和香菱則是戰場急救課及隨軍護士的主要培訓者,香菱是王燃在審定完人選后,

  雪兒回來后也將繼續當王燃的祕書,就連道士身份的卞玉京也將在學校擔任基礎課中的化學課老師。

  只有昭仁公主限于公主的身份限制,無法在軍校中任職,這也是女孩憤憤不平的原因。

  其實,別看王燃安排的很好,他心里也著實發虛…這薛寶釵的事情還沒有完全搞定,史湘云、宮秀兒、香菱和雪兒可馬上就要回來了。

  王燃正在胡思亂想,寇媚笑著跑了進來:“香君妹妹回來了…”
maxese 發表於 2009-6-16 14:20
第四卷 大觀,又見大觀 第十九章 竊玉偷香(下)

雖然從內心里希望能與自己心愛的女孩們一起生活,但隨著與自己有關系的女孩們紛紛趕回金陵,王燃感到了空前的壓力。如果說賈寶玉感情生活亂,假寶玉就太亂了。

  王燃當然知道腳踩兩條船都很難有好下場,要想腳踩N條船,單憑個人的力量是無法作到的。因此,帶著破罐子破摔,不,應該是破釜沉舟的信念,王燃再次偷偷地找到了最了解自己的昭仁公主。

  為描述上的方便,王燃將女孩們歸納成了几類。一類是“有名無實“的薛寶釵、李香君,晴雯、襲人等人也應該算在這一類中。一類是”無名有實“的史湘云、宮秀兒、香菱、雪兒以及卞玉京。第三類就是”有名有實“的柳如是、寇媚。

  “你這個花心大蘿卜!”昭仁公主早就過度透支了自己的內力,使出的龍爪功已經對王燃造不成什么傷害,可女孩還是在持之不懈地努力:“我早就看出你和宮姐姐不清不楚…沒想到你連雪兒那么小的女孩也不放過…香菱,你才見了人家兩面…還有云妹妹,她可是定過親的人…最可恨是就是卞姐姐,人家可是道士…”

  “好妹妹,情況已經這樣了…”王燃此次來就打好了“任打任罵不還口,只當自己二百五”的主意:“現在我該怎么辦啊?”

  可惜王燃齜牙咧嘴的表情和很底的姿態并沒能換取女孩的同情,女孩越說越生氣,最后連眼圈都紅了起來,推推搡搡地就把王燃趕出房間:“我才不管你怎么辦呢…”

  “除了上述三類外,還有一類,”王燃被迫使出殺手锏,拉住女孩的手:“就是現在雖然無名無實,但我卻非常希望發展成有名有實的…”

  王燃說的這一類自然就是指昭仁公主。說實話,對自己和昭仁公主的那份早已變了質的兄妹之情,王燃在內心里倒也持非常歡迎的態度。在山東同生死共患難之中奠定的感情基礎早就注定了這是一份愛情,而不是兄妹之情。

  本來王燃非常享受這種漸進的感情之路,打算來個水到渠成,不過現在看來顯然需要加速一下。王燃可不希望自己或昭仁公主成為韓劇里面的悲情主角,在不斷地誤會與失望中挑戰感情的極限,王燃已經看出女孩真有些傷心了。

  至于現在由于兩人之間的身份帶來的困惑并不在王燃考慮之內,大不了明挑出來,找個接班人接手這個賈家家主罷了。以自己目前的實力,只要處理的好,換個身份照樣可以實現自己的理想。

  昭仁公主先是一怔,隨即便明白了王燃的意思,其實兩人的心意彼此都已經明白,但這層窗戶紙猛然被挑開…女孩眼睛倒是不紅了,臉卻紅的象要滴血,她拼盡全身之力,再次狠狠地掐了王燃一下:“你這個大色狼,三條大船都不夠,還要再加一條…淹死你!你給我出去!我才不要管你的事!”

  話雖如此,晚飯的時候,當王燃得知香菱隨著李香君一起被接進了大觀園,就知道昭仁公主還是出手了。因為香菱目前的身份還未公開,按理說是沒有理由住進來的。

  ************************

  李香君和香菱此次回來的最快是有原因的。她們并不知道辦校一事,更不知道王燃想安排她任教,她們回金陵的名義是協助薛蟠推廣開封府的經驗,在金陵開辦醫院。當然這一點與王燃的目的也并不矛盾。

  說起薛蟠追求香菱之事,就不得不贊嘆薛蟠的恆心與毅力。在香菱隨王燃奔赴山東沒几天,薛蟠就轉移了陣地,將槍口描准另外兩個新招的護士。

  這次的行動顯然非常順利,薛蟠年少多金,又很有才華,雖然人長得…但女孩看重的還是內在而不是容貌,再加上那兩個護士又沒有香菱被王燃救美的經歷,很快便繳械投降,被薛蟠活捉。這倒省了王燃跟他多費口舌。

  可以說,兩個女孩的到來得到了大家的充分歡迎。尤其是李香君,與柳如是、寇媚和卞玉京三人本身就是好姐妹,與薛寶釵在河南也有過較深的接觸,據說兩人在王燃不在的時候還經常在一起談詩論文。

  應該說在秦淮八絕中,李香君的文學功底可是屬一屬二的,因此才能答的上薛寶釵的考題,兩人倒也惺惺相惜。

  至于香菱,雖說與大家不熟,但也沒有被忽略,尤其是沒有被王燃忽略。趁著薛寶釵與李香君等人約定晚上開詩會的機會,王燃偷偷拽了香菱出去要求來個“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后”。

  “不行,今天大家說好了都去寶姑娘那里…”香菱一面羞紅著臉左顧右盼,一面掙脫著王燃的手,一付生怕被別人看見的模樣:“我雖然不會作詩,但也不好獨自走開…再好,學習怎么寫詩也挺好的…明天好不好…”

  關于香菱的心情,王燃倒也可以理解,在座的從理論上講都是和自己有深厚關系的人,再加入正妻也在,香菱自然不好脫離群眾。

  可是理解歸理解,王燃顯然不是一個通情達理的人:“不好,我就要今天…”

  自在玄真觀享受了升級版的齊人之福后,王燃著實禁欲了好一段時間。不是自己不想,而是沒有機會,柳如是、寇媚與薛寶釵和昭仁公主住在一起,剩下的卞玉京一改觀中的嫵媚形象,變得非常道士,說是要修身養性,努力鑽研練丹之道。

  據王燃分析,肯定是這几個女孩覺得在大觀園內,背著正妻做這種事很不厚道,會影響姐妹們之間的友情。

  “我不管,如果你今天不答應,我就把我們從山東回河南路上發生的事告訴云妹妹她們,”王燃威脅道:“說你背著她們和我…”

  “明明是你強迫人家…”聽著王燃居然拿這種事威脅自己,香菱又笑又氣:“好了,大壞蛋,我答應你了…”香菱其實也頗有些意動,畢竟好几個月了。

  看著王燃詭計得逞的模樣,香菱禁不住偷學一招昭仁公主的武功:“晚上你在我的房間里等我,我應付一陣兒就回來…千萬別讓人看見…”

  “拜托,我們兩人是情投意合,不要搞得跟偷情一樣吧…”王燃許諾道:“放心吧,我先去,然后等你回來…肯定不會讓別人知道的…”

  ************************

  王燃是個信守承諾的人,很快他就找了一個理由先行跑了出去,并借助自己對地形的了解,閃進了香菱的房間。

  而香菱顯然不是一個信守承諾的人,按王燃的計算,已經過了N個一陣了,還沒見她回來。據王燃初步估計,自己是被放鴿子了。

  就在王燃實在挺不住,迷迷糊糊地快要入睡之時,他終于聽到了開門的聲音…作為對女孩不講信用的處罰,趁著黑夜,王燃掩了過去從后面捂住了女孩的嘴。

  等王燃從昏天黑地中醒過來的時候,已是第二天的中午。

  說起來王燃還是挺佩服自己的…在他模模糊糊地印象里,女孩剛回來的時候,還很害羞地掙扎著不肯讓自己抱著。

  而王燃盡管當時盡管由困倦沒有几分清醒,但居然還知道威脅她:“不要鬧,讓別人聽見可就不好了…”然后再加上一句甜言蜜語:“寶貝,你好香啊,跟你的名字一樣…”,之后女孩很快就軟了下來。

  ……

  王燃低頭看去,女孩的頭正埋在自己的胸前,呼出的氣息弄得自己癢癢的,長長的秀發半散在臉上,說不出的慵懶迷人…

  王燃輕輕地撫著女孩的后背,嘴角扯出一絲輕笑…女孩雖然已與自己數次共效于歡,但每次都很害羞,如果自己不給她脫衣服,她是怎么也不會自己脫的。

  女孩輕輕扭動了几下,好象是在下意識地躲避王燃的撫弄,又象是在尋找一個更舒適的姿勢…王燃用胳膊撐起半邊身體,緩緩拔開遮在女孩臉上的秀發,伏下頭准備去尋找女孩的嘴唇,而恰好女孩這時也睜開了眼晴…

  兩人目光相遇,王燃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晴,笑容一下子凝固在自己的臉上,手指卻還保持著撫弄女孩秀發的姿勢…

  ************************

  時間倒回到王燃把女孩橫抱到床上的時刻。

  “香君妹妹呢?這么長時間還不見回來?”薛寶釵的房間里,寇媚正笑著說道:“我看不是去找詩集,是在那里現寫呢吧…”

  “恐怕是忘了放哪兒了,”薛寶釵也笑著說道:“我們先接著往下對…香菱姐姐,這次該你起頭了…你發什么愣啊…”
maxese 發表於 2009-6-16 14:20
第四卷 大觀,又見大觀 第二十章 我要文斗

隨著王燃在朝中地位的確定,南明的局勢發生了較大的變化。

    馬士英一黨在王燃平了花馬劉之后就刻意保持了低調,雖然馬士英仍然占據著首輔大臣的位子,但除了城防的一半力量外,已然沒有兵權。

    馬士英不愧字瑤草,牆頭草的性格非常突出,而阮大鋮也名不副實,根本不具備大胡子常見的硬朗作風,他們已經屢屢在公開及半公開的情況下對王燃及新東林黨表示了善意。

    以錢謙益為首的一派則隨著錢謙益內退兼任金陵軍校的語文老師而分崩離析。原有的東林黨勢力也隨之分化成了兩派,其中一部分人員加入了陳子龍的新東林黨,與以王燃為首的四大家族勢力結成了聯盟。

    但盡管王燃已經掌握的中央的實權,王燃也未能做到軍令暢通。主要的原因有二,一是自明朝內亂以來,就已經是軍閥割據,擁兵自重的情況,對中央的政令大都是陽奉陰違、或者敷衍了事的態度。

    王燃雖然位高權重,軍事力量號稱南明第一,但想要“以德服人”也還有一定難度…別人的實力雖然比不上你,但要是你一個個打過去,耗費大量時間不說,哪還有時間對付外敵?

    第二個原因就是几手是與新東林黨同步崛起的“清流”勢力。他們的主體是原東林黨的部分成員,在新東林黨成立后,他們曾一度有點迷失,但隨著接任禮部尚書職位的黃道周以及左都御史劉宗周對王燃的強力彈劾而找到了方向。

    劉、黃二人。尤其是劉宗周一貫堅持與強權作斗爭,他名滿天下地起因就是因為參了魏忠賢,從此便將自己的使命與彈劾重臣聯在了一起,當然他身為左都御史,也就是現在的最高人民檢察院院長,其任務本就是挑大臣們的錯。

    現在在他們眼里。王燃已經取代馬士英成為了新一代的強權,挑王燃的毛病、找王燃的問題就成了他們的權利與義務。

    憑借著劉宗周和黃道周在天下士子中地影響。“清流”立刻就吸引了很多人的眼球,不僅包括了原東林黨的一些骨干,他們將王燃視為“毀滅”東林黨的罪魁禍首,還包括了那些因王燃崛起速度過快而嫉妒地。因手中權力被架空或替代而恨王燃的,都在關注著這些口舌之戰。

    應該說。劉宗周與黃道周兩人均屬于那種畢生追求自我完美的人,但追求完美本身就說明了這個人不可能完美。

    劉、黃兩人雖然身居高位,但都不具備相應的戰略眼光。就是這二人一直高舉“為君父報仇…”的大旗,引導著朝廷的輿論。屢次堵塞了南明與李闖合作抗清地道路,可以說南明的節節失利是與他們有直接關系的。

    同時兩人又均屬于不通權變之人,不管什么事情,在他們眼里永遠就只有“對”、“錯”之分,不存在灰色地帶。而且這種“對”、錯”的判斷依據也必須參照他們的標准。否則,你就等著挨參吧。

    當然他們參過許多真正的權奸。但也參過許多手握權力地忠臣,比較著名的就是前淮撫路振飛。

    在明末江淮諸臣中,路振飛是一位杰出的文官。他以正直、勇敢而著稱,在軍事上也頗有經驗,防御過叛匪,抗擊過海盜,打敗過大順軍,對明朝而言可謂忠心耿耿。但就是由于路振飛在戰前將家小送出城外,就被劉宗周參為倡逃,“可斬也”最終被罷免了官職。

    王燃更不用說,在河南的時候就被劉宗周參過几本。王燃回來后消停了一段時間,但在王燃榮任兵部尚書沒几天,劉、黃二人就又掀起了一片彈劾王燃的**。王燃燒的三把火均被他們批的體無完膚。

    在他們眼里,南巡是王燃不務正業,意圖公款旅游,順便收買人心之舉。劉宗周已經公然提出現在兵部的最大責任不是南巡,而是應該北進,借解金陵之圍之勢一路打倒北京。

    黃宗周倒沒那么激進,只是提出希望能與王燃互換一下職位,由王燃擔當“禮”部尚書,與敵人講“禮”,而自己去當兵部尚書,引領人民迎接北伐的戰爭浪潮。

    對于在軍制方面實行的雙軌制,則被他們參為會引起軍心浮動、尊卑不分之風,而總參、總后等新興機構的設立則會妨礙正常的辦公秩序并降低辦公效率,純屬浪費時間與資源。

    興辦的金陵軍校除了不收錢尚入劉、黃的法眼之外,金陵軍校的課程設置、師資配備、管理制度等等等等無一不受到他們的攻擊。

    他們將“抵制強權”的精髓理解的非常到位,只要是王燃及新東林黨贊同的,他們必然反對,只要是王燃及新東林黨反對的,他們必然贊同。

    要不是王燃在宣布這些決定之前均作了大量鋪設,估計早就被冠上“培植私人勢力,意圖不軌”的罪名,“可斬也!”。

    饒是如此,王燃也被廣大士子強烈提醒“離墮落只有一步,必須懸崖勒馬…”

    “怎么才能轉移這兩位精神領袖的注意力呢?”王燃著實有些苦惱…雖然明知這兩人對自己造不成什么實質傷害,但每天都要拔出很多時間跟他們打嘴仗也很傷腦筋。

    更重要的是,“清流”可說是掌控著全國的輿論導向,新東林黨畢竟是一個新建的組織,其影響力在金陵堪與“清流,抗衡,但在其它地方的影響力還嫌不足。而這種情況已經開始影響到王燃“改革”的進程。

    當然王燃并不是一個獨裁主義者,他也很希望聽到不同的意見,因為這樣非常有助于完善自己的計划,王燃畢竟是一個很有主見的人,不會因為意見紛呈而不知道該聽誰的。

    但像這種帶有強烈唯心主義的意見,王燃卻是很反感。劉、黃二人還好,提出的意見經過了一些調研,雖然對事實的理解方式有所偏差,但不可否認,他們是希望國家強盛的。

    可惜有許多清流卻不是這樣,他們的慷慨陳詞,在王燃看來,主觀上是想顯示自己的凜凜正氣,客觀上卻加劇了朝廷內部的矛盾。

    “什么精神領袖!不過是兩個不通權變的腐儒而已!”昭仁公主說道:“什么叫‘我堂堂上朝怎可用女子為將?怎可用女子教書育人’?要是單論學問,他們還不一定是寶姐姐的對手呢…”

    “喔?不會吧…”王燃對那兩位夫子在學朮界的“學霸”地位倒是有所了解,他自己本身也應該算半搞學朮的,畢竟博士畢業嘛。

    對這種學朮上的“大拿”,他們可能在某一領域不會很精,但勝于知識面寬,見識廣,多學科融合能力強,對問題的認識深刻…他看了看薛寶釵俏麗的面龐,憑她這個在自己原本時空中也就是高中剛畢業的年紀。

    看著王燃對自己頗有些懷疑的意思,薛寶釵笑笑說道:“怎么可能,我們畢竟經歷的少,在見識方面還差了一籌…”

    接著女孩話鋒一轉:“不過,真要辯論起來也不會輸得太慘…他們的很多理由是拿不上台面的…象不可用女子上戰場這一條,國家興亡,匹夫有責,女子于國難當頭挺身而出殺敵報國,又有何不可?”

    女孩充滿自信的話猛然讓王燃靈光一閃,一個可以解決輿論導向問題的方法跳了出來,正是寫架空歷史題材、編回到過去故事所必不可少的一件法寶——辦報紙!

    “這個報紙上都可以寫些什么東西?”聽著王燃簡單解釋了一下報紙的用途,大家都有了興趣,聽上去這報紙與朝廷下發的邸報還是有很大的區別的,還算得上是新鮮事物…

    “什么都可以,政治的、軍事的、經濟的、文化的,我們想要向大家說明什么,報紙就可以寫什么…關鍵是通過報紙宣揚我們的主張,駁斥對手的言論!”王燃說道:“與其在下面跟他們啰嗦,干脆把他們逼到台面上來,大家正大光明的辯論…”

    “不錯”,薛寶釵也忍不住站了起來:“通過辯論,我們可以讓更多的人了解我們的主張,爭取更多人的支持,也可以讓大家認清這些問題的實質,當然,這也不排除接受別人提出的正確主張…”

    “太好了,我們趕快把它辦起來吧…”昭仁公主拍手笑道:“二哥哥,你說我們給這個報紙起個什么名字才好?”

    王燃腦子里飛快地轉過什么人民日報、文匯報、北京晚報等名字,正在挑選,就聽到寇媚在一旁說道:“依我看,不如再借用一下野雞大學的人氣…”

    王燃趕緊打斷了寇媚的話:“我看就叫人民日報吧…我們既然建了人民醫院,叫人民日報也很配套…下面我們討論下一問題,誰來當主編呢…”

    “人民日報?嗯…‘民為重,社稷次之,君為輕”我們探討的又是關乎民生的大事,”薛寶釵沉吟著說道:“叫人民日報的確合適…”

    “這個總編嗎…”寇媚放棄了“野雞日報”的念頭,笑著說道:“依我看,很多人都可以勝任…柳姐姐擅長政治,湘云妹妹、宮姐姐擅長軍事,寶姑娘應付經濟沒有問題,文學嘛,我們大家都能對付一點…”女孩顯然是對“女子不能為將,不能教書育人”這個論調很反感,挑的主編人選都是女孩。

    “對啊,不管哪個領域我們都有高手…再說,陳大人、唐王殿下也可以幫忙…”李香君瞟了王燃一眼,卻故意不提他的名字,剛剛**于王燃的小女兒情態表露無疑,讓王燃一下又回到了那個女孩又嬌又嗔又羞又惱的時候,引得王燃不覺心中一蕩。

    昭仁公主顯然察覺到李香君與王燃之間的波動,抿嘴笑著提起不開的那一壺:“二哥哥也可以幫忙啊,其實二哥哥在文學方面的進步也很快…聽說在河南的時候,寶姐姐在信中給他出的題目,二哥哥回答的都相當出色,而且是信手拈來…”

    槍手李香君雇主王燃自然都心虛起來。看著薛寶釵那頗有些含意的笑容,薛寶釵顯然已經猜到了這個小祕密。

    “我們姐妹恐怕都不能勝任這個總編之責…”柳如是搖了搖頭說道:“既然是辯論,講究的就是反應機敏、詞鋒銳利、一針見血…這些清流雖不擅長實際工作,但卻非常善于引經據典,在文字上鑽空子。這可是他們的本行…我和香君妹妹她們只是略通一點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大台面是上不了的…寶姑娘等人雖然博學,但為人寬厚,而且金陵軍校地事務也要占去不少精力,恐怕無力兼顧…”

    柳如是說的這個問題倒是很貼合實際,“清流”當中的許多人出仕以來從來沒有什么實際業績。而是以講學結社,放言高論。犯顏敢諫,“直聲名震天下”,然后就自封為治世之良臣,似乎只要他們在位。即可立見太平。

    在王燃原本的時空中,反清義士夏允彝的遺著《幸存錄》曾說“東林之持論高。而于籌邊制寇,卒無實著。”劉宗周的弟子黃宗羲大動肝火,專門寫了一篇《汰存錄》癰加駁斥,反駁道:“夫籌邊制寇之實著。在親君子遠小人而已。”當然在他們眼里,清流是“君子”,與清流異調者為“小人”。

    “如此說來,我倒是有個人選,”昭仁公主想了一下,然后看了薛寶釵一眼笑道:“如果林妹妹在這里。准保殺得他們丟盔卸甲…”

    林妹妹?王燃不覺一怔:“你是說林黛玉嗎?”…王燃對紅樓夢再無知,也知道“天上掉下個林妹妹”這句話。

    “你雖然失憶,林妹妹倒是記得清楚…”薛寶釵橫了王燃一眼,淡淡的話語里竟頭一次透出微酸之意。

    王燃雖然不理解薛寶釵酸從何來,但還是應激性地作出了反應:“呃,你知道,有些事情我想不起來了…林妹妹貴姓,這個我倒是知道,但其它的事情我是真記不起來了…”

    王燃說地是實話,雖說《紅樓夢》的一條主線便是賈寶玉與林黛玉的愛情悲劇,只是現在誰也把不准這個時空中的脈搏。

    不過大家顯然不太相信王燃地話,一旁的柳如是瞟了王燃一眼,笑著說道:“上次在寇妹妹那里談起寶姑娘的事情時,我就曾聽你提過林姑娘的名字,要說記不起來我是不相信,要說銘記于心我倒是相信…”

    “我覺得柳如是同志完全可以擔當這個主編一職,這詞鋒還不夠銳利的嗎?”王燃趕緊打岔道。

    王燃的“色”名已經是名揚金陵,大家普遍同意“英雄難過美人關”就是為這位賈府地二爺量身打造的。但是美人關也不能過個沒完沒了,已有的美人們顯然都想著讓王燃在這方面金盆洗手,退隱江湖。

    看著王燃急于轉換話題的模樣,薛寶釵禁不住抿嘴笑著說道:“林妹妹自小便通讀百書,長于機辯,倒的確是總編的最佳人選…”

    說著女孩嘆了一口氣,對著王燃說道:“自去年林妹妹隨林姑父去浙江上任,姐妹們分開已近一年,還真是很挂念她…寶兄弟,你這次南巡反正也要經過浙江,不如稟明老祖宗,順路把她接回來吧…”

    雖然王燃非常想見一見這個傳說中地林妹妹,但怎么聽也覺得薛寶釵話里另有深意,本著“情況不明出草花”的拱豬原則,王燃打了個哈哈沒有接聲。

    “有什么不明的?”昭仁公主習慣性地逼迫王燃作出各種齜牙咧嘴的表情:“還不是你這個花心大蘿卜自己惹出的麻煩,一面口口聲聲地說喜歡林妹妹,另一面又和寶姐姐糾纏不清…”

    “我還沒見過那什么林妹妹…”王燃提醒道。

    昭仁公主這才想起王燃是假寶玉,但嘴上卻不認錯:“沒見過又怎樣?你也是一個花心大蘿卜…你見的還少嗎…”

    由于王燃是祕密來訪,昭仁公主房間里倒沒有別人,擰著掐著就演變成昭仁公主愜意地倚靠在王燃懷里講故事。故事內容雖然簡單,倒也講了一個下午。

    按昭仁公主的說法,賈寶玉、林黛玉、薛寶釵三人是一起玩大的青梅竹馬,他們的關系與現在的三角戀頗類似。這也解釋了為什么薛寶釵對別人都很寬厚,唯獨對林黛玉表現出一些酸意…小姐妹之間的攀比可是最厲害的。

    賈寶玉心里到底喜歡誰多一點已經是無從考証,反正最后是在老太君的主持下與薛寶釵訂了婚。至于選擇薛寶釵而不是林黛玉的原因…

    “這我知道,”王燃趕緊賣弄他對《紅樓夢》的一知半解:“林妹妹身體差嘛…”據有關專家根據曹大大的描述分析林黛玉是先天性心臟病,活不過二十。

    “誰說的?林姐姐身體是稍弱一些,不過不是因為這個…”昭仁公主說道:“是敬老爺他們二人八字不合,據敬老爺推算,如果二哥哥娶了林妹妹,必遭血光之災。”

    拜托,你要是不會算就不要算,這不明擺著瞎整嘛…王燃暗罵賈敬。賈寶玉倒是沒娶林黛玉,不過血光之災不僅沒避過去,而且當年就把小命給丟了。

    “林姐姐傷心氣惱之下就隨著她父親林如海一起遠赴浙江上任…”昭仁公主嘆道:“不過聽說那里也不太平,經常鬧倭患…老祖宗倒是真心的疼林妹妹,說了好几次要去把她接回來呢…”

    昭仁公主沒有說錯,在王燃定下南巡日期的當天,就得到老太君的通知,讓他順路去兩個地方,其中一個便是浙江的林如海處。

    身為新一代的賈家家主,本來就需要親自去探望本門的長輩以示隆重,而林如海是賈寶玉的嫡親姑父。雖然姑母賈敏已經去世,但既然順路,就應當去見見自己的姑父,順便把林黛玉接回來。用老太君的話,即便做不成孫媳婦,但也還是自己的親外孫女。

    而第二個地方便是著名的寧國府。榮國公、寧國公是賈氏一門權力巔峰的象征,榮國公指的是賈政的父親,而寧國公則是賈政的伯父、賈敬的父親。

    榮國府建在了金陵城,住著賈政一脈。而寧國府則就建在了隸屬于南京的寧國府。這第二個寧國府指的是一個地名,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南京省的寧國市,賈敬一脈,除賈敬外都住在那里。

    按《紅樓夢》所說,寧國府應該就在榮國府旁邊吧…不過王燃顧不上糾纏這些細節,他已經被這些關系搞的頭昏腦漲:“拜托,我是奉旨巡差,不是走親戚…哪跑出來這么多哥哥嫂嫂,侄兒侄媳的…”

    “公私兼顧豈不更好?”昭仁公主笑著說道。

    “公家的事情都快忙不過來了,哪還有心思搞私事?”王燃這些天的確很忙,在南巡之前,怎么也要讓新機構都正常地運轉起來。雖然史湘云等人還未回來,但也要盡最大努力做好准備工作。

    王燃之所以這么快地安排南巡,當然不是為了早點把軍餉送到劉澤清、黃得功二人之手,而是為了親自摸清楚他們以及其它各路軍閥的底牌。“攘外必先安內”這句話本身并沒有錯,關鍵是看用在什么時候。

    國家情報廠的人雖然都在努力刺探這些官員的行蹤,但這些人畢竟不是省油的燈,國家情報廠的人至今也只打進了他們的外圍,根本接觸不到核心機密。

    “就算他們各有小算盤,也不會輕易地就讓你這個欽差大臣察覺吧…你在明,人家可是在暗…”昭仁公主說道。

    “嘿嘿,山人自有妙計…”王燃笑了笑:“本卷已經結束,請期待更精彩的下一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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