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袁尚傳 作者:暗黑狙击手(已完成)

 關閉
aqzsl410122 2009-7-9 01:46:47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9 129849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09-8-24 19:31
第二零五章劍閣

如果說漢中是益州的屏障,那麼廣漢郡就是益州的門戶。漢中和巴郡北部地處於秦嶺,大巴山脈,還是幾條江流發源地,想從巴郡進攻成都,除非是從荊州方向的江水入侵,否則北部山脈根本就是不可逾越的天險。如此,想要從漢中攻取重地成都,廣漢就是不得不攻克的“圍地”。

東漢一代,陰平地處廣漢屬國,與涼州相鄰,是劉璋控制的最北一個據點。

城下陸續開來大股敵兵,楊懷,鄧賢兩人焦急地在城頭巡視。

一個肩上帶有帶傷的斥候快步跑到城頭,“兩位將軍,敵兵也分兵進攻白水,嚴顏將軍讓我等先固守,在擇機突圍偷襲敵軍後面輜重。”

“這是劉益州的命令麼?”楊懷問道。

“這是嚴將軍還有張任將軍磋商後的決定,已經派人去請示劉益州。”斥候說道。

“哼,他嚴顏跟張任憑什麼對咱們指手畫腳,陰平地處偏遠城池又小,若是不趁早突圍,必會給袁軍吃掉,他們不守陰平所以能說得如此輕鬆。”鄧賢氣惱道。

“我早說全軍退守劍閣,那樣即便袁軍十幾萬人來,也別想通過天險。”楊懷說道。

“報,敵軍出現在橋頭,約有萬餘!”另一名斥候跑上牆頭禀報導。“呀,何其速也!”楊懷震驚道。

“他們怎麼如此知曉陰平地勢,此舉是要切斷我等後路呀!”鄧賢著急道。

“是退是守?退的話還可趁他們在橋頭立足未穩,守的話是徹底沒有援兵而困守孤城。”楊懷問道。

“退”鄧賢咽了咽唾沫,艱難道。

北面城門敞開,城牆上的益州兵突然消失了踪跡。

“將軍,進城不進城?”旁邊的牙門將問道。

張繡在陣前策馬眺望城門的情況,他沒有回答部將的問話。吩咐道:“派幾騎斥候進去瞧瞧。”

“我想不必了,他們恐怕是要從城東逃走。”一個青年文士策馬來到張繡身旁。

“法正先生,你就那麼肯定他們會棄守陰平?”張繡問道。

法正也眺望一陣。說道:“橋頭退路被切斷,以我對鄧賢,楊懷兩人地了解,他們必不敢困守陰平。”

“那我軍豈不是不費一刀一兵就奪取了陰平?”張繡問道。

法正笑了笑,“張將軍不必為沒能殺敵立功苦惱。追擊鄧賢就不是一件輕鬆的事。而後他們固守劍閣,才是需要到苦戰的時候。”

“既然如此,末將這就率部前去追擊!”張繡說道。

:“不可追得太急,靠近了橋頭後才跟馬超合擊他們,此處就交由我跟太史將軍吧。”法正吩咐道。

張繡一抱拳,立即領著本部五千多兵馬前去追擊。

“穩住後頭。不要給他們靠近!”楊懷親自帶領精兵押後。

“滴滴答!”一股五百多人地騎兵漸漸圍攏上,張繡取出弓帶著兵卒一陣騎射。

“轟隆隆!”兩百多益州兵冒著箭矢將一個個石塊滾到小道上,將道途堵死。

張繡氣惱地收起弓,這夥益州兵熟悉地形,沿途處處設險阻截,弄得他們手忙腳亂。

“快讓後頭步卒上來搬開石頭!”張繡喝令道。

蜀地山多,偏道小道也只有當地人才知曉,這樣給了楊懷等人很大優勢。

白水既是江名,又是地名。白水橋頭段。馬超領著近萬兵馬牢牢佔據了南岸橋頭。

鄧賢心中焦慮。對方兵馬已經以逸待勞穩穩佔據南北兩岸,進可攻擊己方。退可穩守南岸,而己方兵馬雖然也有一萬多。但被白水阻隔有腹背受敵的危險。

“從東邊河段渡河!”鄧賢急令道。

兩萬的兵馬開動,快速移到橋頭東面白水上游河段。

神情冷峻桀驁的馬超提起虎頭槍。對一旁地馬休吩咐道:你領五千人在這裡把守,我去追擊!“

說完他點齊兩千黑稍騎兵還有三千步卒開過橋頭直追鄧賢。

“滴滴答!”沉悶的鐵蹄聲緊緊逼近了鄧賢後部。

“不打退敵兵無法過河,唯有死拼!”鄧賢發起狠來喊道。

“殺啊!”最後排千多長戟兵被鄧賢急掉回頭。

“哧溜溜!”戰馬一個急轉,馬超躍出黑稍騎兵隊伍,他打斜地沖向在前面指揮的鄧賢。

“嗤嗤!”長經過加上戰馬的力道,起衝擊力可想而知,前排的長戟兵非死即傷。

“靠上去!”鄧賢大聲喊道。

前排兵卒的死傷為後面一排兵卒反擊贏得時間,長矛衝擊力減緩,益州長戟兵躍上前。

“呼!”一桿桿長矛收回一段距離,戰馬也被操縱著跑向斜左。

“啊!”最後邊地黑稍十幾個騎兵來不及調轉馬頭,被靠近的長戟兵挑下戰馬。

“嘿哈!”黑稍騎兵趁著調轉馬頭收回一段距離的時機,也再次刺出長矛。

“鐺鐺鐺!”虎頭槍撥開長戟,馬超迅速迫近了鄧賢。

“死!”馬超斷喝一聲,戰馬在鄧賢側後掠過,虎頭槍挑向他的脖頸。

“叮!”鄧賢抬起戟柄格擋,但馬超力大,長戟硬是被彈開,雖然避過致命一擊,但他肩頭被虎頭槍掃中,硬生生被打落下馬。

“嗖!”一支冷箭射來,直奔馬超面門。

馬超側身避過,轉頭看時只見楊懷已經拍馬衝到跟前。

“叮!”兩桿長槍交擊,楊懷看到馬超那雙桀驁冷峻的眸子,心裡一突,趁著兩馬交錯,迅速拉開距離。

“賢弟。快退回來!”被親兵救起的鄧賢大聲喊道。

楊懷退回長戟兵後面,一看跑在最前面的己方兵卒,他頓時大吃一驚。因為跑在最前面的兵卒已經開始自行涉水渡河。後面抵抗馬超軍的兵卒看到己方兵馬渡河,死扛地心思一下消減不少,他們也恨不得立即渡河以逃避。

“殺啊!”北面廝殺聲又傳來,張繡率部追上楊懷。指揮著千多先鋒攻擊益州軍北面。

楊懷,鄧賢相視哀嘆,看來今天最多只能帶回一半兵馬了,弄不好喪命於此也不一定。

“衝啊!”馬超所部兵馬跟張繡所部兵馬一陣陣衝殺,將益州兵衝擊得搖搖欲墜。搶渡白水地益州兵更加多,楊懷等將領已經控制不住局勢,而抗擊馬超軍的兵卒也是一退再退。

“咚咚咚!”急促地戰鼓聲從東南面傳來。接著一支四千多人地益州兵從背後向馬超軍發起攻擊。這回輪到馬超震驚,他留下馬休駐守橋頭,但顯然現在被益州兵突破,自己還被包抄了後尾。

“是嚴將軍!”楊懷看著旗幟驚喜道。

果然,趕來馳援地益州兵最前頭有一個年約五旬的大將。

嚴顏揮舞著長刀,帶領兵卒從後面夾擊馬超軍。而馬超軍地黑稍騎兵移動本就不易,被前後壓制更加是難以發揮長矛地優勢。

“截住他們!”張繡將馬超軍被前後夾擊,立即放棄進攻楊懷所部兵馬,改為阻截嚴顏所部馳援的兵馬。

兩部益州兵匯合。嚴顏拍馬到楊懷兩人面前。“快統領兵馬渡河,在河對岸組織起陣列嚴防他們追過去!”

楊懷,鄧賢清醒過來。讓嚴顏所部兵馬押後,他們趕緊帶著兵馬涉水過河。

看著幾乎全部渡過白水的益州兵。馬超氣惱地將長槍插地,張繡也是不住嘆息。

過了一會。垂頭喪氣的馬休縱馬跑到馬超面前,耷拉著頭不敢看兄長的臉色。

馬超剛想喝問,馬休搶先答道:“沒有料到他們突然從東邊奔襲來,可能是白水城的兵馬。”

“記下你地過失,等戰後清算!”馬超厲聲道。

“那現在是繼續追擊,還是退回陰平?”馬休問道。“繼續追擊下去也沒有多大戰果,還是退回陰平執行大將軍的計劃吧。”張繡說道。

馬超看了看遠處對岸的益州兵,他調轉馬頭朝北而去。

白水城。

白水城面朝白水,可以阻擋北面之敵的進犯,但由於陰平失守,袁軍可以從橋頭包抄過來,所以白水的地理優勢立被抵消。一隊隊的益州兵陸續撤出,退往劍閣方向。

劍閣又名劍門山,由大劍山,小劍山組成,山峰如利劍直插青天,山間唯有一條飛閣通道相連,只要守住關口,當真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張任令兵卒打開關門,讓高沛領著的白水的友軍進關。

高沛快步跑上關隘牆頭,禀報導:“嚴顏將軍他們恐怕要避過白水對面的敵軍才能退回劍閣。”

“白水地袁軍估計也是疑兵,他們地主力應當會從西漢水而來才是。”張任說道。

“將軍怎麼如此肯定?”高沛問道。

“本來還不能肯定,但他們在白水的攻勢並不凌厲,大有圍而不攻地態勢,此舉分明是要引誘我劍閣守軍援救。而且圍陰平搶占橋頭也是打的這個主意,只不過楊懷他們畏敵不戰便逃,反倒大亂了袁軍地計劃。“張任解釋道。

“那他們還能從西漢水那邊來麼?”高沛問道。

“他們恐怕是三路兵馬齊出吧,我已經讓劉瑰前去設伏阻截了。”張任說道。

“啊,不愧是賈謙德的弟子,分析入理料敵先機就是如此吧。”高沛贊道。

張任心中一突,臉上神色複雜。

高沛立即意識到自己提到不該提地忌諱,東州士跟益州本地士族衝突,還有賈龍的那次叛亂都是不能在明面說的。

西漢水起源於祁山,水留湍急兩邊險山林立。從祁山婉轉曲折地穿越巴郡,一直流到江水匯流。後世它還有另一個稱呼----嘉陵江。

為數五萬的袁軍沿著西漢水東岸行軍,雖然山勢險峻道路艱險。但還算右路可走,一直到劍閣段水域就被險山所阻擋。

甘寧騎在戰馬上,轉頭看了眼旁邊悶聲不吭的西涼漢子,問道:“你可曾到過巴蜀?”

龐德搖搖頭表示否定。他在涼州長大,再就是跟隨馬騰父子轉戰關中,別說巴蜀,就是中原是怎麼樣地也沒有去見識過。

龐德雖然很少說話,但一段時間相處下來,偶爾能從他口中聽到一些抒發抱負的言語。甘寧喜歡他這樣的耿直漢子,作為巴郡本地人,自然給他講解起巴蜀地風俗人情。

龐德仔細聽著,特別是關於益州地理人文的事,時不時搭上兩句。突然,他抬頭看著左邊高聳險峻的山丘,問道:“這段路越來越狹窄,不知能不能從背面攀到山上去?“

“可以,但是很難!”甘寧說著抬頭看了看左邊的險峻山丘。又看了看右邊湍急地西漢水。他也是臉色急變。因為地勢實在太複雜了,不可能每座山頭都派斥候去偵察。

“快。讓後面兵卒快些通過!”甘寧急令道,他因返鄉而興奮的心情冷卻不少。

剛剛過了一刻鐘。後面傳來轟然的巨響,一眾兵馬都是驚慌不安。

“報!山上投下巨石。堵塞了大半邊道路,現在只能容一人通過!”一個百人將跑上來禀報導。

“他娘的,肯定是張任他們搞的鬼,咱們行踪暴露了!”甘寧咒罵道。

“準備迎敵!”龐德立即喝令兵卒排開陣列,並警惕一旁山丘上的動靜。

“轟隆隆!”左邊山丘上又投下稍小地石塊,伴隨而起的還有戰鼓聲和羽箭。

“嗖嗖!”箭支雖然不多,但居高臨下十分具有威脅,山勢又險峻根本攀爬不上去,袁軍幾乎是一面的被動挨打。

“他們爬上去的兵卒也不會多,衝過這一段!”甘寧喊道。

“賊兵恐怕正在前面道途上等候,要小心應戰!”龐德也大聲喊道。

他們兩人對望一眼,不管後面的兵卒,而是帶著這一部近一千五百多兵馬快速前行。

“殺啊!”果然,前面一段稍寬的道途上佈滿了益州兵,恐怕也有兩三千人。

“後路受阻,旁邊是險山跟激流,只有死戰開路!”龐德沉聲道。

“正合我意!”甘寧取過了一桿鐵戟,眼中閃過冷蔑嗜血的寒光。

“櫓盾靠前,長槍在後!”龐德喝令道。

“殺!”後面的青州老兵齊聲應和。

劉瑰在道途邊一小塊高地上,看著對面袁軍發出的陣陣呼喝,他暗暗心驚。本來以為後路受阻,旁邊又有矢石伏擊,敵軍應當士氣低落,但想不到反而更加激發了對手死戰地意志,不愧是縱橫中原河北地百戰雄兵。

“射箭!”劉瑰喝令道。

“嗖嗖嗖!”益州兵傾盡全力地發射箭支,但是青州兵經驗老到,知道在衝鋒中怎麼用櫓盾抵擋箭支。

噗噗!一旦靠近,益州兵長槍手立即出列,一排排的長槍對準了青州兵。

“攻!”甘寧大喝道。

“殺!”青州兵地長槍長戟兵齊齊揮動兵器,一招一式都是簡潔致命。

“死戰!”龐德帶著百多騎拍馬從側面攻上去,直取劉瑰身後的地大旗。

“賊將找死!”甘寧也怒喝著帶另一隊精兵從右翼攻上。

“砍!”龐德頻頻揮刀,他所騎的白馬十分顯眼,不少益州兵都看到他他威風凜凜地身影。

甘寧看龐德在那邊迅速靠近劉瑰,著急之下拋下後面兵卒縱馬疾馳,他左手環首鋼刀,右手一支鐵戟,極盡格擋擊刺之能。

劉瑰知道讓他們這樣衝突先去,本部兵馬必定會混亂,他趕緊吆喝著親兵圍上去。並親自提起長戟督戰。

“叮!”甘寧的長戟刺上去,被劉瑰格擋開。

“殺啊!”旁邊劉瑰的幾個親兵圍上甘寧,長槍直奔戰馬四周。

甘寧眼中殺意更濃。他一個竄躍竟然捨棄了戰馬,徑直鑽到劉瑰右側。其實甘寧並不擅長騎戰,舟船和平地上的步戰才是他擅長的,特別是這種短兵相接的白刃戰。

“死!”甘寧怒喝一聲。長戟直插劉瑰側邊。

“哧溜溜!”劉瑰堪堪躲開戟刃,但是戰馬被刺中,受傷地戰馬發足狂奔。

“開!”白馬的龐德幾個疾馳,長刀砍向劉瑰胸前。

“砰!”劉瑰胸前中刀,雖然有鎧甲護住,但還是重傷滾落下馬。

“嗤!”甘寧手疾眼快。左手環首鋼刀削下劉瑰的腦袋。

“敵將已死!”龐德呼喝著沖向持旗地兵卒。

幾刀劈過去,大旗掉落在地上。

“威武!”青州兵呼喝陣陣,士氣高昂到極點。而益州兵見主將被殺,大旗也倒下,隊伍迅速混亂開,戰局瞬間逆轉開來!

劍閣關隘前。

中路的張遼,於禁還有閻行在遠關隘稍遠的空曠處扎下營寨,楊秋則駐守白水。

中午,一支千多人的殘兵從西漢水方向逃竄至關前,張任,嚴顏等人大吃一驚。趕緊讓部下開關門接應。

“張將軍。劉瑰戰死,敵軍已經通過險道直奔劍閣而來。”殘兵中一個牙門將禀報導。

“你們不是設伏了嗎!”張任喝問道。

“是。設伏了。”那個牙門將心有餘悸道:“但是敵軍太勇猛了,我等三千人都抵擋不住。劉瑰戰死後下面地人更是亂開。”

“想不到袁軍如此驍勇,不愧是中原霸主。咱們只能固守劍閣以阻敵兵了。”嚴顏沉聲道。

“雖然我等再蜀地,但也聽說過袁家的袁顯甫喜歡出奇制勝,就怕他使出什麼計謀,攻我等之所不備。”張任心中生出危機感。

嚴顏,高沛和楊懷,鄧賢等人一齊搖搖頭,這巴蜀天險,能有什麼地方可以逾越的。

“蜀道難,難於上青天!”袁尚感嘆道,他抬頭看向旁邊高聳入雲的青山,兩世的閱歷中都沒有見過如此險惡的地勢,在嘉陵江上游他就認為山勢險峻了,但到了劍閣附近,才知道什麼叫做真正地天險。

“也就這一段險惡了些,過去就是一馬平川的蜀中平原,那裡可是有天府之國的美稱。”一旁的甘寧說道。

“如此道途只有飛鳥才能逾越呀!”郭嘉也感慨道。

“如今受阻劍閣,難道真的要攀爬過去?”郭圖也苦惱道。

“車到山前必有路,我就不信只有劍閣可通過!”袁尚笑道,他要給眾人一個表率,不能讓部將產生地勢或敵兵不可戰勝的心理。

“大將軍!”張遼,閻行,於禁三人一起出營迎接袁尚等人。

“聽聞道途上中了埋伏?”張遼問道。

袁尚笑了笑,“都是些毛賊罷了,雖然嚇了一跳,但有甘興霸和龐令明兩員虎將在,還不是一打即潰!”

袁尚揮手召來龐德甘寧兩人,說道:“大夥都看看這兩位險境之下力克強敵的漢子!”

甘寧有些得意地抱拳施禮,龐德則是恭敬地點頭致意。

“來!安下營寨後都來說說看,有什麼破敵之策!”袁尚吩咐道。

“喏!”眾人領命,都下去安排駐兵宿營的事。

過了一陣,袁尚帶著一干將領,還有幾個謀士到劍門關隘前視察敵情。

“這邊是小劍山,那邊就是大劍山,兩山間唯有一條飛閣通道相連。”張松給眾人指指點點道,他改變了一些裝束,也不怕遠處的守軍認出。

“好險!比之虎牢跟潼關更加險絕!”眾人紛紛嘆道。

“進入道路狹隘,退兵地道路迂遠,敵兵以少數兵力能擊敗眾多兵力,這就是兵家所說地圍地呀!”郭嘉不無感慨道。

“強攻關隘,即便大將軍佔據了器械和兵力上的優勢,那也是費時費力,所以只能設法繞過劍閣。先前大將軍說地陰平山道,有可能行得通,但輜重戰馬和器械不能補給,強攻江油十分的危險。“張松擔憂道。

“兵法雲,圍地則謀,不用計謀是不能拿下劍閣這個圍地地。”袁尚說道。

“如永年先生所說,劉璋昏庸畏縮,又不通軍務,手下本地士族跟東州士矛盾重重,那麼只要出其不意地接連轉戰,打到成都時他或許就會投降。所以咱們要想的是越過劍閣,哪怕是輕兵過去,迫降劉璋也並非不可能。“郭嘉說道:”所以當以精兵不斷轉戰,不能讓重兵屯駐劍閣地張任,嚴顏等人又回援的機會。“袁尚說著將一份行軍圖遞給張松,並問道:“那條路可行得通?”

“我怎麼不知道有這麼一條道!”張松驚訝地咧開一張醜嘴。

“行不行得通?”袁尚問道。

張松一咬牙,說道:“可能是這裡的先民走過後來荒廢了,若真有這樣的記載,那應當可以通行,在下就作嚮導帶領大軍從這裡越過劍閣!”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09-8-25 18:16
第二零六章偏道

嘉陵江水流湍急,而且迂迴曲折,兩岸山石的風光險峻奇麗,換在後世做漂流再合適不過。但在這時,奇麗的風光和無常的激流卻是袁軍最大的敵人。

開路的兩千多先鋒全部徒步行進,騾馬則被牽著用來馱運糧草跟器械。兵卒們不穿鎧甲只披輕衣,一個個手持鐮刀還有鋤頭鐵鏟開路。

“咕咕!”“呱!呱!”山道密布樹木藤草,蟲鳴鳥叫不絕於耳。四周的氣息極其腐朽濕潤,一片片茂密的植被綠得嚇人,一眾兵將無不感到壓抑難受。

“咔嚓!”“哎呀!”張松腳步一個踉蹌,滑到在腐爛的泥土上。

“張先生你沒事吧?”於禁上前扶起了張松。

“有個圓鼓鼓的東西,那裡!”張松指向了不遠處。

一起做先鋒開路的於禁,甘寧都來到張松身旁,他們順著張松的手看過去,頓時頭皮一陣發麻。只見一個森白的頭骨滾到一邊,雜草叢裡伸出一隻慘白的手骨,好像要從裡面爬出來似得,加上四周的幽碧映襯,人形骸骨是又白又幽綠,彷彿是可以動起來的活物。

“他娘的龜兒子,讓你甘爺爺瞧瞧是人是鬼!”甘寧大喝一聲拔出了環首刀,他一刀挑開草叢,頓時露出一具還算完整的骸骨。

於禁甘寧頓時鬆開一口氣,特別是甘寧,他是什麼也不懼的殺人如麻之輩,蠻橫起來是鬼也怕他三分。若不是四周壓抑的環境,他們也不會如此緊張。

於禁仔細打量了一番那具骸骨。說道:“死了好些年頭,快風化了,一碰就碎開。”

張松收斂心神,點頭道:“若是如此。說明十幾年前還有人跡,這裡還真的可以通到劍閣南邊地江段。”

“地勢再險也不怕,就是怕那些毒蟲蛇蟻,不少兵卒都是被咬中毒。”於禁擔憂道。

“後頭跟來的那部兵馬中。有大將軍派來的那個名醫和他幾個徒弟,中毒的人就留下給他們。”甘寧吩咐道。

“不知還有多少路途?”於禁問道。

“不遠了,過了這兩座山嶺,就又折回西漢水,選段平緩地水搭浮橋渡過去,那就是劍閣東南邊。”張松看著地勢圖說道。他感嘆這張行軍圖比自己繪畫的還要全面和精確,甚至附帶有夜間觀測星象辨別方位的法子。

“若是不能通往劍閣南邊,回去後我定要擰下那個獻圖神棍的頭。”甘寧恨恨道,還沒交戰但他所部兵卒,就有不少人因開路而死掉。

如果說甘寧張松所部遇到地密林十分危險,那麼同一時刻,在陰平小道上的馬超,太史慈所部兵馬,更是要面對更加陡峭的山嶺。

山澗的溪流雖然平緩,但袁軍兵卒不得不架起木橋。斧鑿器具更是他們少不了的工具。這一路來四處鑿山開道,兵卒們的手被磨出了血泡。而血泡又被割破,但他們還是要手持斧鑿繼續開路。兵卒們穿行在巔崖峻谷之中。每日往往只能行二三十裡路。

太史慈和馬超兩人走在法正身後,法正則是仔細查看四周地形。以便讓兵卒們走最佳地路段。

“翻過前面的深澗就應該到摩天嶺了,照大將軍所說,那裡不能通馬匹,我等要徒步上嶺了。”法正說道。

“那就是誰,快到江油了?”太史慈為問道。

法正點點頭,建議道:“騾馬都殺了補充一些吃食。”

馬超,太史慈兩人都是神情一凜,他們多是統領騎軍,對戰馬自然有深厚的情誼,就像是並肩作戰的戰友一般,雖然有些時候不得不殺馬充飢,但真要殺起來他們心中難以割捨。好在經過袁尚事先提醒,他們多帶了騾,戰馬也是腳力一般的。

“殺!”馬超沉聲道,他們的軍糧已經不多,這些騾馬留下也是自生自滅。

摩天嶺顧名思義,是個徒壁懸崖,其山路陡峭,兵卒只能背負器械徒手攀上山嶺一旦攀上山嶺,兵將們無不倒抽一口涼氣,在嶺上是可以清楚地看到江油,但這個方向也是懸崖,五千多兵卒佈滿山嶺間,但是他們都只能停住不前。

“我等準備充分,區區懸崖有何可怕的,下面就是江油,我軍乾糧也差不多用完,如今只有進沒有退!”太史慈大聲喊道。

“先將軍械用繩索吊下崖去!”馬超喝令道。

眾兵將一起動手,很快就將軍械用繩索綁好,慢慢地吊了下去。接下來他們尋找旁邊稍大一些的樹,將繩索綁在上面,再甩到懸崖下面。

太史慈取出袁尚預先讓人準備好的粗麻布手套,“這裡並非什麼絕地,我這就先攀下山崖讓你們瞧瞧!”

說完,太史慈率先攀下了懸崖,他地幾百親兵也緊隨著,帶上粗麻布手套攀下去。

馬超搖搖頭,對旁邊地副將說道:“不知是否該說大將軍料事如神,各種情況都猜想到了。”

旁邊的副將也只有嘆服,袁尚等人每每能料敵先機,這也是他們厲害地地方。

用了大半天時間,五千多袁軍終於是全部攀到嶺下。

嶺下,太史慈將一眾兵將召集起來,並對馬超等幾百先鋒精兵大聲道:“咱們有來路而無歸路,糧食已將用盡,前面就是江油城,城中糧食充足,只有攻下江油,咱們才能活命!“

“願死戰!”一個百人將帶頭喊道。

“願死戰!”餘下的兵將也紛紛喊道。

馬超對太史慈點點頭,一招手讓兵卒抬起組裝好地竹梯,一千先鋒精兵悄悄朝江油城開去,而後續兵卒也收拾好軍械。緊跟著動身。

夕陽西下,漁舟唱晚,涪水上的漁夫也收拾好漁網,將小舟開到岸邊。一天地勞作,雖然所得不多,但也足夠一家人過活。加上這些年益州遠離戰火,劉璋等人徵收的課稅也不算太重。所以益州鄉民百姓還是過得很安穩的。

江油城沐浴在一片金光之下,城外同樣被映照得金黃的莊稼,預示著今年又將有一個好收成。

“準備關城門!”城頭上地城門尉對著手下兵卒喊道。

“今天咋那麼早?”旁邊一個都伯問道。

“黃主薄家生了娃子,今晚有喜酒喝了。”那個城門尉笑道。

“等等,且慢關門!”城外十幾個身穿粗布衣的鄉民推著獨輪車喊道。

“啥人?”城門尉問道。

那個都伯搖搖頭,向下面喊道:“問問他們啥人!”

“站住。你們是什麼人?”底下的兵卒喝問道。

城門邊上一個都伯好奇地走上去,他掀開了獨輪車上蓋著的麻布。

“這個!”那都伯被鎮住,右手按住腰中刀柄,因為他看到車上竟是兵器!

就在那個都伯看向推車地漢子時,他看到一雙桀驁冷峻的眸子!接著,那個青年漢子一個疾步竄到他跟前。

“咔嚓”那個都伯還沒有拔刀,就已經被那個漢子欺近側身,雙手快速捏拿,用手搏之技擰斷他脖子。

“敵襲呀!”城門後的兵卒這才反應過來。

扮作鄉民的馬超抄起車上的虎頭槍。雖然身上沒有披鎧甲。但他渾然不懼地衝到城門處,冷冽的殺意變濃。迎擊城門後地守兵。

“殺!”十幾個精兵也抄起兵器,他們緊緊跟在馬超身後。

“噗噗!”密集的腳步聲響起。城牆上的守兵驚懼地發現,江油東邊的摩天嶺方向跑來大股大股的兵卒。

“喝!”馬超掄起槍桿。虎頭槍挑出點點寒光,沒有鎧甲的他防護力低了不少,但動作更加靈活,腳步不停移動,格擋住敵兵的槍戟後,虎頭槍的寒光瞬間反擊而出。

“快來人!”城門尉大聲呼喊著,並讓兵卒們集中城門,以防止被敵兵攻占。

“噠噠噠!”十幾個竹梯架到城西,訓練有素的袁軍兵卒一手持刀一手持盾,他們也不需要用手攀住梯子,就憑兩腳踏著竹梯一步步登上去。

“在這裡!”益州兵手持長槍長戟,他們冒出身來,揮槍向竹梯上地敵兵刺去。

“啊!”一個抬起長戟地益州兵痛苦地倒地。城底下太史慈手持硬弓精確射殺冒出頭的益州兵,旁邊也還有四十多這樣地神射手用弓弩掩護。

江油城本就不是很高大,袁軍又是在黃昏突襲,城牆上的一些益州兵甚至遲遲還未反應過來,蜀中地生活是較為富足安逸,但也磨消了他們的血性,沒有經歷過多少實戰地他們,怎麼抵擋得過身經百戰,飽嚐血腥的袁軍。

“殺!”終於有十幾個敢死兵卒攀上牆頭,他們背貼著背,奮力守住竹梯。

太史慈放下硬弓,他抄起長槍迅速攀上牆頭,後面的軍士也都緊緊跟著一擁而上。有了太史慈跟善於搏擊的精兵加入,城頭上的益州兵被逼退開。

“敵兵從城牆上來啦!”城門後的兵卒紛紛驚呼道。

城門尉大吃一驚,立即指揮兵卒上牆頭馳援,但是城門前的敵兵也越聚越多,城門的防線也搖搖欲墜。

“城中的人怎麼還不來!”城門尉怒罵道,示警的銅鑼敲響不短的時間,可是城中另外幾部兵馬還沒有趕到。

馬超移步上前,殺機緊緊鎖住了那個城門尉。“殺!”馬超暴喝一聲,硬生生揮槍彈開周圍的槍戟,再一個急進,虎頭槍如毒龍一樣以刁鑽的弧度,朝那個城門尉刺去。

“啊!”城門尉中槍倒地,旁邊益州兵發出陣陣驚呼。

“衝!”馬超身後的袁軍趁機更加猛烈地衝鋒,終於將益州兵組織的防線衝破。城門如決堤的缺口,冀州軍就如洪水一樣湧進城中。

“將軍。城東有一支兵馬開來!”城頭上地一個副將對太史慈喊道。

太史慈看去,果然發現城東隱約地開來一支兵馬,前面兩百多騎兵迅速靠近西城門。

一眾兵將都是一陣心驚,這股兵馬八成是益州援軍。若是給他們前後夾擊,還未完全攻占江油的袁軍將處於進退不得的危險境地。

“取硬弓來!”太史慈喝令道。

旁邊的副將趕緊扔了一把硬弓給太史慈,並遞上一個箭囊。

太史慈稍稍瞇眼,看準了先頭兩百騎兵中身披精甲地將領。右手添上羽箭拉滿弓弦。

“嗖!”颯沓如流星般的冷芒直奔那個將領而去。

楊懷騎戰戰馬上,他遠遠就看到江油城牆上的激戰,於是催促部下加緊腳步,以便跟城中守兵夾擊敵兵。他本人也帶著兩百多騎兵迅速迫近,要將還在城下的敵兵沖散。但是靠近城牆百步時,楊懷一抬頭。徒然發現一道冷芒向自己激射而來,眼睛雖然看到,但身體已經來不及反應。

“啊!”楊懷滾落下馬,眉心中箭地他已經是沒有生息。

“威武!”城頭上還有城下的袁軍兵卒一陣呼喝。馳援的益州兵見主將中箭身亡,一下不知所措,最前的兵馬甚至出現了倒退。

袁軍雖然兵卒不佔多,但是已然佔據了戰場的主動!

劍閣。

新月消失在夜空中,黑暗成為夜裡主宰,嗚咽的山風給漸漸變熱地天氣帶來幾許舒爽。大山的夜裡是寂靜而清冷。

“走水啦!”“快起來!”,“敵襲!”幽靜中劍閣附近響起呼喊聲。

“咚咚咚!”急促的銅鑼聲響起。關隘上跟關隘後的益州軍大營亂成一片。

“滴滴答!”沉悶鐵蹄聲迫近,四處亮起點點火把。

“殺啊!”袁軍兵卒的喊殺聲彷彿從四面八方蓋過益州軍大營。

“快去後頭的糧庫營帳。著火啦!”在大營守夜的鄧賢大聲呼喊。

“巴吱!巴吱!”小火苗爬上了乾草,又爬上了帳篷。最終擴散起來,洶洶大火籠罩住整頂帳篷!“咚咚!”益州兵的銅鑼敲個不停。帳篷裡的兵卒也都紛紛起身,但是一出到帳外,他們驚恐地發現四周燃起火光,甚至他們出來得晚一些,就要困在著火地帳篷中。

“叫你娘個敲!”甘寧怒罵一聲,戰馬疾馳而過,一刀劈倒了示警地兵卒。

“快,東邊有敵兵!”“南邊也有!”益州大營中亂成一團,雖然他們有四萬多人,但是根本組織不起有效的隊列。

“放火!”龐德騎在戰馬上一邊衝殺,一邊指揮部下順風放火。同一時刻,於禁,張遼加上甘寧龐德四個將領分別從四個方向攻殺,將益州軍大營攪渾。

“擋住,莫要給他們衝過去!”老將嚴顏持刀立於營帳外,他身後跟著兩百多組織起來地親兵。

“嚴將軍,怎麼一回事!”高沛急問道。

“天曉得,是冀州軍!”嚴顏氣惱地答道。

冀州軍的夜襲出乎意料,益州軍上下毫無準備。因為益州軍大營就在關隘後不遠,敵軍是根本不可能越過劍門關攻擊地,益州軍只安排了哨兵,但營地並未安放柵欄鹿角和拒馬之類的器具,所以冀州軍偷襲得異常順利,輕而易舉地攻進了營地中。

“都不要動,敵兵不多,莫自亂陣腳!”鄧賢在囤積糧秣地大營邊上呼喊道。“攻進去,燒了那幾個糧倉!”於禁對身後的兵將喝令道。

“殺!”冀州兵衝得快而猛,遇到抗擊也並未停下,而是伺機放火。

“北面也有敵兵啊!”旁邊的兵卒紛紛驚呼道。

果然,數目不少的騎兵從北面衝殺而來,在這夜裡又看不出有多少敵兵,只是見到四處都是火把。四處的營帳又都起火,驚得益州兵更加沒有心思抵擋。

率部疾馳而來的張遼一點也不停留,騎兵踐踏衝擊,將擋在面前地益州兵沖垮。他們終於從北面衝到了營地中央會合。

“開!”張遼縱馬繞到鄧賢身旁,長刀削向他面門。

“鐺!”鄧賢揮動長戟格擋住長刀。

“嗨!”張遼反手一刀,刀鋒劈到鄧賢的兜鍪,將他掃落下馬。後面的兵卒擁上將他擒住。

張遼於禁交換了下眼神。各自率部往返衝出益州軍營地。

關隘上的張任焦急地張望,看著營地燃起地大火,他的心彷彿也像被燒著一樣。

“將軍,難道不下去救火嗎?”一旁的副將急問道。

“不能下去,我等要穩守關隘,不論發生什麼事也不能動!”張任堅決道。

“可是成都運來的糧草多在大營中呀!”那個副將急道。

張任心中一突。沉聲道:“雖然不知敵兵從何處來偷襲,但數目想必不多,到天明後讓嚴顏將軍他們收攏兵卒,到時候可以一舉將他們圍殲!”

“還真不知道他們從哪裡鑽出來地!”副將焦慮道。

張任一拍牆跺,懊惱道:“還是我太大意了,雖然派人去江油防備,但想不到他們會竄出來襲擊劍閣的大營!如果劍閣失守,張某就是罪人啊!”

旁邊的兵將都沉默不語,雖然關隘還在。但大營被燒。益州軍的士氣低落,劍閣能不能守住還真是個問題。

天色放亮。大火已經熄滅,益州軍營地中可燒的東西也都變成焦炭。青黑的菸苗冉冉上升,益州兵三三兩兩相互倚靠著坐在營外地空地上。

“都打起精神來。已經派人去江油和涪縣搬救兵了,糧秣也很快就一起運到。”嚴顏策馬在兵卒中大聲喊道,試圖挽回一些士氣。

高沛苦笑著搖頭,按照這種狀況,即便己方還剩下三萬多兵卒,但是不知能後扛得住冀州軍下一此的進攻。

“你們瞧,那不是開去江油的人嗎,怎麼回來啦?”前一排的兵卒驚呼道。

益州兵都來到南邊,他們好奇地看著從南邊開赴而來的同袍,只見他們神情萎靡,像是吃了敗仗的樣子。

一個軍司馬跑到嚴顏面前,抱拳道:“我等趕到江油時,冀州軍已經攻進城中,楊懷將軍不幸中箭身亡。”

“什麼!”嚴顏一個踉蹌,差點從戰馬上跌下來。

江油失守的消息,像瘟疫一樣瞬間在益州軍中傳開,一片悲哀的情緒籠罩著他們。如果江油治地跟劍閣旁邊的敵兵合圍劍閣,再加上關隘前地冀州軍主力,那麼劍閣就是前後受困,而且糧草被焚燒殆盡,成都地援軍又不知道何時能來。

“嚴將軍,幾萬人已經困在劍閣,此地糧秣只夠攻擊關隘的守兵,咱們是斷糧了呀。如今江油又被斷絕,如果冀州軍再進攻涪縣,豈不是打開了成都地門戶,咱們不如退守涪縣,錦陽一線以拱衛成都。“高沛建議道。

“你說什麼!”嚴顏鬚髮忿怒,“咱們走開把守劍閣的張任就會前後受敵,而一旦劍閣失守,近十萬地冀州軍就會長驅直入,你守得住涪縣麼!”

“可是成都也有危險呀,一旦成都被攻破,那麼守住劍閣又有什麼用!”高沛反駁道。

“報,冀州軍於東邊列陣!”斥候跑到嚴顏等人面前禀報導。

“迎敵!”嚴顏大喝一聲,讓兵卒都列隊戒備。

益州兵聚到一齊,雖然排成陣列,但是毫無氣勢。反觀,冀州軍一方,雖然看上去只有兩萬多人,但戰陣散發的肅殺之氣是益州軍不具備地。

張遼,甘寧,龐德,於禁四將立於陣前,身後的冀州軍兵卒進行著戰前的準備。嚴顏,高沛也是來到陣前,大多數兵卒都是一夜未吃飯休息,他們僅是氣勢就輸給了冀州軍。

“殺!”

成都。

艷陽被遮蓋住,成都上空彷彿也變得愁雲慘淡。前方大軍戰敗的消息瞬間傳遍成都,百姓紛紛收拾家當,欲離逃往川南躲避冀州軍。

州牧府前車馬堵塞,成都城中各大家族族長紛紛拜訪劉璋,前方的消息也不斷傳到州牧府中。

“報,冀州軍主力攻陷錦陽,已經於成都十里外的錦江北岸立營!”斥候跑進大堂中禀報導。

“什麼!”一眾文武官吏都是震驚非常。

“何其速也!”劉璋也驚呼道。

“張任他們呢?”謀士鄭度急問道。

“張將軍他們在劍閣兵敗後退守涪縣,冀州軍將那裡圍住,而袁尚主力就開到錦江北岸。”斥候答道。

“張任誤事呀!”龐羲不住責難道,“若不是劍閣失守,我等哪會陷入這樣的窘境!”

“龐大人,這不該怪張將軍吧,是我等籌劃的失誤,他也是盡力鎮守劍閣了。而且先前是你建議重兵駐紮劍閣一點,而不是跟涪縣等地連為一線的。”鄭度眉頭緊皺,他看不慣龐羲這讓推託責任的小人。

“什麼,劍閣失守還是龐某的過失!”龐羲指著鄭度怒道:“即便冀州軍從什麼小道偷襲,但是張任嚴顏還有幾萬人馬,咱們就會一下就敗了,分明是他們不思力戰!“

“好了兩位大人。”法真站起來勸道:“如今不是追究誰的過失的時候,商議如何退敵才是急迫呀!”

“哼!”龐羲,鄭度各自冷哼一聲。益州高層不僅有本地士族跟東州士的矛盾,還有劉焉舊臣跟劉璋嫡系的矛盾,法真,張肅,趙韙,黃權,龐羲,吳懿,彭等人也是各懷心思。

“不如退守巴郡等地,然後據險而守,冀州軍總不能困在廣漢吧,等他們疲憊時再圖收復失地。”黃權建議道。

“劉景升聲名威震宇內,其佔有荊州廣袤之地,帶甲軍士十餘萬,手下又有黃祖,文聘,劉備等大將,他跟劉益州又同屬皇親,不如請劉景升入蜀退敵。“趙韙建議道。

“所謂請神容易送神難,請別人帶兵入蜀無異於引狼入室,實乃下下之策!”鄭度反對道。

“再說,要在荊州調兵到巴蜀,期間路途漫漫,也趕不及了!”張肅也反對道。他們這些本地士族就忌諱的就是外來勢力,生怕前面豺狼沒有送走,後面餓虎又進門。

“不如降了袁尚。”龐羲突然道。

“什麼,你這個賣主求榮之徒,敵兵剛剛開到錦江你就要背主投降!”鄭度怒罵道。

張肅看看神色各異的眾人,說道:“冀州軍兵鋒強勁,如今佔據河北中原關中,已然是一家獨霸之勢,他們每戰必勝,連劍閣這樣的險隘也被輕易攻克,根本無可抵擋。他又是當朝大將軍,代表皇帝征討四方,可謂佔據了禮義,我等不如及早降了。那樣,劉益州也能保全個爵位,安享富貴。否則,一旦城破是玉石俱焚吶!“

眾人一時無語,冀州軍兵鋒強勁是事實,以皇帝的旗號侵略益州也是不假,而袁家又是天下士族的代表,聲望不是一般的高。張肅他們大都是希望保全自家利益,只要外來勢力不侵襲到他們的利益,那將昏弱的劉璋換下來也無妨。

“報,冀州軍遣人送來書信!”又一個斥候跑進來禀報導。

劉璋慌手慌腳地結果書信,看完後傳給了旁邊眾人,然後他神情萎靡地依在案幾上,雙目盡是驚懼猶豫之色。

注:繞開劍閣應當不只有陰平小道,從嘉陵江邊小道越過劍閣並非杜撰,宋初趙匡胤派王全斌平蜀地,在劍門受阻時就是走嘉陵江以東狹徑。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09-8-26 20:23
第二零七章會盟

漢水。

漢水主流發源於秦嶺。由於秦嶺茂密植被的涵蘊。使得漢水經年長流不斷。而且沿江兩岸都是平坦的谷地。十分適合種植和居住。所以漢水谷地歷來都是糧產殷富之地。

襄陽段漢水邊上車馬聚集。劉表和荊州一眾文武都驅車乘馬來到漢水邊這處渡口。渡口邊停泊著八艘大船。其中有一艘是裝飾華麗的載客船。兩外三艘艨艟四艘鬥艦。

劉表來到渡口邊。他旁邊緊跟著的是個年近四十的中年。這個中年兩耳耷長氣質寬和。正是作為劉表客將的劉備。

“賢弟此去柴桑切莫小心。孫堅與曹操都不是好易與的人物。”劉表拉著劉備的手囑咐道。

“兄長且寬心。備絕不會讓他們侵害到荊州的一土一地。”劉備說道。

“那就好。”劉表點點頭。接過旁邊僕役端來的酒爵。“愚兄祝你一路順風。會盟的事就全權託付與你了!”

劉備趕緊端起酒爵。目光感激而堅定。“定不負兄長所托!”

劉備飲完一爵酒毅然轉身上了船。緊跟著他的還有高大魁梧的張飛。和一個身穿素白長衫的青年書生。

劉備等人上船後。一身文吏袍服的蒯良對劉表點點頭。然後也跟上船去。

劉表帶著一眾文武目送船隊離開渡口。等船隻都消失在南邊天際時。劉表才回過身。一旁的蒯越,傅巽,韓嵩,蔡瑁幾個臣屬也跟著劉表回身走向車馬。

“大人。讓子柔先生去結盟不就得了。為何還讓劉玄德做正使?”蔡瑁跟在劉表身旁問道。

劉表收束了一下衣袖。答道:“孫堅曹操都是悍將。子柔先生雖然足智多謀。但我怕他壓不過孫曹兩家。所以讓久經戰陣的玄德代我前往。“

“那等他回來後。大人應該讓劉備率部屯駐荊北協助文聘才是。”蔡瑁建議道。

“為何?”劉表停下來問道。

“正如大人所說。劉玄德久經戰陣。其部下也是精悍武勇。正好守住荊北防範袁家。以為我襄陽屏障。”蔡瑁說道。

“有理。等玄德回來我就讓他屯駐新野。”劉表點了點頭,

蔡瑁臉上露出一絲喜色。他並非安什麼好心。而是劉備為劉表親善。又跟劉琦走得很近。如果讓他繼續待在襄陽。那麼對他小外甥劉琮是個威脅。

跟在劉表後面的蒯越眼神玩味。他一下就猜出蔡瑁的盤算。但只是自顧自地走著。並沒有插嘴地打算。在這個時代。奪嫡始終是被人忌諱莫深地事情。雖然劉琮只有十歲。但蔡瑁一夥已經開始為他的上位鋪路了。

漢水將荊州切割開。西邊是南郡。東邊則是江夏郡。江夏的夏口,樊口都是荊州水軍重要駐地。劉備一行船隊通過樊口後。直奔揚州的水軍據點柴桑。

岸口邊四處都是東吳水軍艦船。南岸的水軍營寨更是嚴整而森嚴。比之荊州水軍絲毫不差。一艘鬥艦遠遠地就出來相迎。引導荊州的船隻到騰空出的泊位停泊。

口岸上一隊隊精神飽滿地東吳兵操練巡邏。不遠處本地百姓依舊日常起居。兩者並行不悖相處融洽。就是劉備蒯良等人。也不禁感嘆孫家對地方的治理能力。

岸口邊上。兩個文吏帶著一隊兵卒僕役出來迎接劉備等人。

劉備看過去。見那其中一個文吏年近五旬。神情矜嚴卻很有長者風度。另一個是只有二十來歲的青年文吏。他身材高大。氣度也是不凡。

“江東多奇士耶!”劉備低聲讚歎道。

張飛臉上露出肅然之色。蒯良暗自留心。而跟在劉備身後的青年書生則淡淡地笑了笑。

“在下孫揚州從事。彭城人張昭。”年長的那個文吏拱手道。然後指向旁邊地青年文吏。“這位是孫將軍主薄。臨淮魯子敬。我兩奉孫堅軍之命。前來恭迎劉將軍和蒯先生。“久聞兩位先生大名呀。難得今日能有幸相見!”劉備施禮道。

蒯良跟張飛三人也是拱手施禮。而劉備也介紹其自己的隨從。

“這位便是彭城之戰中多次逞威的張翼德呀。幸會!”張昭點頭笑道。

劉備又指向那個青年書生。“這位是在下主薄兼軍師。瑯琊人諸葛孔明。”

張昭微微點頭致意。雖然這個青年書生氣度不凡。但並沒有引起他太大關注。畢竟是個年僅二十的毛頭小子。

“你可是諸葛子瑜之弟?”魯肅聽到諸葛孔明時卻眼中一亮。“你大哥現在少將軍帳下效力。他多次提到你呀!”

諸葛亮微微一笑。“出門在外。長兄自然是會記掛家中老小的。讓先生見笑了。”

“不說這個。咱們先帶劉將軍跟蒯先生去驛館歇息吧。曹操也已經到達。主公就要召集大夥商議大事了。”張昭說道。

經過張昭和魯肅的帶領。劉備等人很快被安置下來。他們被安排在三間單獨地院落裡。東吳地招待也很是周到。

劉備站在院落裡二樓過道上。他抬頭仰望著天際。怔怔的出神。

“主公好有閒情雅緻。也學起觀測天機來。”諸葛亮笑著走到劉備身旁。

劉備看到是諸葛亮。也不禁露出一許笑意。“孔明你曾說會觀測天機人心。那就瞧瞧我心中所想為何?”

諸葛亮煽動了下羽扇。笑道:“主公在為會盟地事發愁?不對。是在為今後的去留而發愁吧。”

劉備心中一突。點點頭:“確實如此。我征戰那麼多年。只為一個復興漢室地願望。但是前途渺茫... ...”

“雖然袁家獨霸北方。但天下間各勢力錯綜複雜。真正雄主的歸屬還未確定。曹操,孫堅這些龍虎都聚集在江淮。可以說袁尚也要忌憚他們三分。”諸葛亮說道。

“你地意思是。如果袁尚要揮軍南下。我等還是很有勝算地?”劉備問道。

“不是如果。而是在兩年內肯定會南侵!”諸葛亮說著一瞇眼。“他急於平關中還有出兵益州就是證明。但江淮不比北方。袁家所依仗的戰力在江水之間發揮不出幾層。而且水戰,路途跟疫疾等劣勢。足以讓冀州軍致命!“

“即便是袁尚南侵失敗。那我等又何去何從?”劉備問道。

諸葛亮眼神變得深邃。“一旦袁尚戰敗。那麼關中,涼州,益州這些新佔據的地方就會不再姓袁。曹操,孫堅也會趁機出兵佔據徐州,豫州等地。屆時袁尚疲於應對中原混戰。而主公可以西取巴蜀富庶之地。再北上收取關中。形成強秦之勢後。進可以出關東平天下。退可以固守關中險要以成霸業!“

劉備握緊了諸葛亮的手。激動道:“孔明你是我的子房呀!”

“大哥。子敬先生讓去府衙議事。”張飛的大嗓門在樓下響起。

劉備收斂心神。帶著張飛諸葛亮還有蒯良一起隨著魯肅出去。

東吳備了車馬。不一會就到了柴桑的治所。這時治所門前也停靠有不少地車馬。顯然曹操跟孫堅兩家已經到達。

劉備進到裡面廳堂。果然見到闊別很久的孫堅。還有曾經的仇敵曹操。左邊席位空了出來。孫堅一干人坐主位一面。曹操一干人坐了右邊席位。

“玄德。我們就等你了!”孫堅起身相迎。他握住劉備的手將他引入席位中。

劉備打量了一下周圍眾人。特別是孫堅曹操兩人。只見孫堅一派意氣風發的樣子。絲毫不因強敵即將壓境而焦慮。同樣是許久未見。曹操則是憔悴了很多。頭髮也都斑白。一雙狹長地眼眸更加陰沉。

“當年咱們是討伐董卓那個逆賊時齊聚一堂。如今為了抗拒袁尚這個竊國逆賊。又重新坐到一起。當真是值得感嘆吶!”孫堅說道。

“應當說。真是世事無常才對。”曹操突然接口道。“不管如何。今天我等三家會盟。防範袁尚那個逆賊侵襲。再發兵誅滅他!”孫堅朗聲說道。

“是啊。不如三家一齊發兵。從三路攻打中原。打到許縣去解救陛下。誅殺逆賊袁尚!”曹操身後的曹洪大聲說道。

“好!”眾人一起叫好。但是孫劉兩家卻沒有接話。

曹洪見他們沒有肯定。逐問道:“孫將軍。你說咋樣?”

孫堅淡笑不語。而後面的魯肅卻否定道:“袁家雖然說佔據中原不久。但是他們有騎軍之優勢。我等南方兵卒缺乏戰馬。在中原這樣的平原跟袁家作戰實在是不利。這是以己之短。攻敵之長!“

“不錯。袁軍擅長攻堅跟野戰。我等擅長水戰。若是等袁尚南侵。那時在江水上擊敗他。再乘勝反攻中原。這才是上上之策!”張昭接口道。

隨曹操前來的有荀攸,曹洪和夏侯。曹洪跟夏侯是恨不能立即反攻中原。以報仇雪恥。但現實十分殘酷。三家會盟他們被安排在右邊席位。這就證明他們是三家中實力最弱的。想反攻中原談何容易!

孫堅見氣氛沉悶。逐道:“我跟幾位部屬商討過。袁尚在關中和益州動作頻頻。這分明是為侵襲我江淮而清除後患。其人野心膨脹才智高絕。非董卓之流可比。我等雖然可以集合三家之力。但要對抗中原河北諸州。這個實力相差十分懸殊!“

“照孫將軍這麼說。我等毫無勝算地話。不如棄械投降算了。”曹洪氣惱道。

“我孫家兒郎怎麼會投降。反倒是聽說某些人投降了袁尚!”孫策見曹洪出言蠻橫。於是反駁道。

“你說什麼!”曹洪,夏侯兩人立即站起身怒目而視。

“好了。子廉,元讓你們兩個坐下!”曹操喝令道。他何嘗不知道以目前地實力很難反攻中原。曹洪兩人只不過是在他授意下的試探而已。

“水軍確實是我等三家所長。而且袁尚兵進益州。又在淮水屯駐兵馬。其用意昭然若揭。生死大戰一觸即發。我等三家應當齊心協力才是!”荀攸說道。

“好。公達先生說得對。咱們要商議地是如何齊心對敵。”孫堅朗聲道。

接下來。眾人一起商議起協防的事宜。包括了戰時地協作救援。水寨地使用等等。接著孫堅讓人取出酒水。眾人歃血為盟。

“齊心協力。共誅逆賊!”孫堅大聲道。

“齊心協力。共誅逆賊!”眾人紛紛呼喝。然後喝下血酒。

成都。州牧府。

歌舞伎演奏起折腰等各種蹁躚舞姿。一個個曼妙婀娜地身影宛如彩娥仙子。看得大堂內的一干人等如痴如醉。

一曲完畢。大堂上留下裊裊餘香。眾人齊聲喝彩。

坐在主座右邊的劉璋臉上帶笑。對旁邊一個俊雅青年問道:“大將軍。巴蜀的歌舞可入法眼?”

“霓虹仙子不過如此。”袁尚笑著贊道。

“那就好。”劉璋雖然擺出個笑臉。但是眉目間的愁苦卻是弄得化不開。但是後悔已經來不及。冀州軍開進城中。已經將成都牢牢控制住。

底下左右兩邊坐滿了冀州益州的文武官吏。也都是神色各異。

“我早就听人說少不入蜀益州地確是個風物秀麗的地方吶。”袁尚將酒爵抬起。對劉璋說道:“大人明日就要奔赴朝廷。在下再跟您對飲一番。“

劉璋趕緊也端起酒爵。“蒙大將軍舉薦。在下感激不盡。”

袁尚看向下面一干劉璋的舊臣。說道:“益州百廢待興。還要靠諸位賢才傾力相助吶!”

“定當盡力。”眾人紛紛說道。

這時。郭圖走上前在袁尚身旁耳語幾句。袁尚臉色稍變。吩咐道:“今日酒宴就到這吧。張松法正還有郭嘉崔琰留下。”

“喏!”眾人雖然好奇發生什麼事。但不得不退下。

等大堂之上只剩下幾人的時候。郭圖說道:“劉表,孫堅,曹操三家於柴桑會盟。意圖對抗我軍。”

張松法正還有郭嘉等都是淡定之人。但乍一聽到這個消息。還是不禁被觸動。

“現在知道我為何那麼急於平定益州了吧?”袁尚對崔琰問道。

崔琰眉頭緊皺。“他們單獨一家不難對付。但是三家合兵一處。能集結起十多萬數的兵馬也不一定。而且孫家有水軍之利。劉表又是地廣糧足。曹操雖然實力弱小。確是足智多謀之輩。不好應付呀!“

“既然他們要跟我戰。那我就專心經營豫州。瞧瞧他們有沒有那個實力!”袁尚冷笑道。

“孫劉兩家佔有江水天險。可謂進可攻退可守。大將軍沒有十足地準備前不該冒險進攻。應該安守豫徐兩州才是。”法正建議道。

“我河北中原兵多糧足。又物產豐富。你說的準備不足無非是水軍。”袁尚說道。

“看來大將軍也知敵我之長短。那在下就放心了。”法正說道。

“大將軍急於平定益州。無非是想在地利上挽回一些優勢罷了。”郭嘉笑著搖著羽扇。“兵法雲。無迎水流。此處水上之軍也。廣陵九江都在孫家曹家控制性。而我軍在巴蜀打造水軍。則佔據了上游的優勢。到時水軍沿江而下。配合大軍奪取荊州揚州。“

“打造水軍不是小事。特別是能對抗荊州揚州的水軍。”張松說道。

“所以才要兩位先生協助!”袁尚對張松法正兩人說道:“我知道兩位先生是大才。在地方可任一州之長吏。入朝可擔任顯要的官職。但是巴蜀初定。益州各方關係錯綜複雜。只能委屈兩位先在崔季手下做事。到將來天下平定後。兩位就可憑功而成就一番功名。“

法正,張松雖然才智高深。但也是剛到而立之年。聽到這一番許諾都是熱血激憤。

袁尚看向了崔琰。“益州就交給先生了。張永年,法孝直兩位都是蜀中奇士。你要多多依仗他們才是。”

崔琰點頭答應。又對張松兩人拱手致意。

袁尚再對崔琰吩咐道:“我將留下甘寧為水軍大都督。於禁,滿寵,張繡也留下駐守益州。下一批兵將也會盡快調來駐防。而三位要做的就是協助甘寧打造水師。如果益州庫府地錢帛不夠。我還會從其它地方調來。造船地圖紙我也會盡快派人送來。“

“喏!”三人都是齊聲領命。

漢。建安六年(公元二二零年)夏。大將軍袁尚率部平定益州。大軍由陰平,西漢水兩處小道奇襲劍閣側後。一舉攻陷劍閣關隘。進而直逼成都。益州牧劉璋率部歸降。被漢帝冊封為順義侯。是役。冀州軍佔領益州。於巴郡大造水軍。為不久後地江水之戰做準備。

王修接手關中。崔琰留守益州。閻行負責關西跟西涼事宜。馬超調往司隸。袁尚帶著一眾兵將回到鄴城。

袁尚知道益州關中兩地自己是囫圇吞棗似得拿下。但其中各勢力錯綜複雜。要將這兩地完全消化還需要時間。但此時他地精力已經完全放在南方。三家會盟對袁尚來說是個極大的威脅。弄不好給他們攻進豫州那自己就極為被動了。

一回到大將軍府。田豐就將整理好地各地的文書傳遞上來。堆滿了整個案幾。

“元皓先生。不是說文書你代為處理麼?”袁尚苦笑道。

田豐呵呵一笑。“這些都是這兩日整理出來地。由我等批复是可以。但有一件事非主公定奪不可。”

“什麼事?”袁尚問道。

田豐神情變得嚴肅起來。“陛下已經排了兩撥人來詢問。何時才能搬回東都洛陽。”

袁尚神情一凜。吩咐道:“傳各曹官員都來議事。”

田豐領命而去。兩刻鐘後一眾幕僚就都到齊。

“曹劉孫三家合流的事大夥都知道了吧。但如今陛下催促遷都洛陽。你們看這事如何辦?”袁尚問道。

此時再鄴城的幕僚有田豐,郭圖,逢紀,許攸,荀諶,陳琳,辛毗,郭嘉,賈詡,劉曄,孫幹,陳群幾個。加上從司隸隨軍回鄴城地陳宮。

辛毗陳群等人就是在政務上有所長。真正能謀劃大局的還是田豐賈詡幾個。而像荀諶,郭圖這樣的就純屬察言觀色的老狐狸了。

“洛陽地處大漢的中心。往西可以控制關中。往東可以控制兗州。向北更可以加強控制並州。更重要地是可以迅速調集兵馬南下荊州。所以遷都洛陽很有必要。”劉曄說道。

“話雖如此。但洛陽殘破。四周關隘城縣也都不复當年。其人口更是蕭條。要將洛陽當做幾州的治所。實在是不方便。”逢紀反對道。

“是呀。鄴城也是四通八達。冀州富庶。更有糧秣供給大軍。若是朝廷跟大軍都遷去洛陽。這運送糧秣又是一大消耗。”荀諶也附和道。事關冀州各大士族利益。他不得不出面。

袁尚冷眼看著逢紀荀諶幾人。他們那點心思再明白不過。就是怕將權利中心遷到洛陽後。他們冀州士族的地位會有所下降。

“諸位大人。請聽我說一句。陳某在司隸經營了幾年。那裡的情況沒有誰比在下更清楚了。”陳宮站起身來對眾人拱手施禮。然後說道:“司隸雖然不如當年的富庶繁華。但也不是諸位想的那麼蕭條。只要遷都洛陽。再遷去一批戶籍。那麼司隸就能恢復當年一半地風貌。“

受到袁尚讚許鼓勵地目光。陳宮點點頭。再說道:“而且河東,南陽,兗州都是盛產糧食之地。只要將道途修葺一番。絕對可以供給十多萬屯駐大軍的軍糧。”

“正如方才子揚先生所說。如果屯兵洛陽。不僅可以控制兗州關中。更可以對付深懷敵意地荊州。在下贊同遷都。並將大將軍府遷到洛陽。”田豐說道。

“嗯。冀州揚州亂起來。咱們也不能待在鄴城那麼安逸的地方了。”袁尚說道。

聽到袁尚這麼說。郭圖許攸兩個趕緊附和。他們不是冀州本地士族。也樂於迎合袁尚地心思。於是。在大多數人的贊同下。遷都洛陽北提上議程。各項事宜也被分派下去。

“主公準備如何應對曹劉孫三家合流?”田豐問道。

此言一出眾人都是一陣肅靜。

袁尚沉吟一陣。說道:“曹操,孫堅都是不安分之輩。如果我軍任由他們修養坐大。那麼徐州豫州就有危險了。與其那時在我方治地內開戰。不如現在就將他們平滅!“

“孫家,劉家佔據江水天險。進可攻退可守。平定江水流域恐不是一時一日之功。水戰非我軍之長。需要徐徐圖謀。不可一時心急而貿然出兵。”賈詡勸道。

“水戰確實非我軍擅長。但是也不能任由他們坐大。至少荊北淮南要拿下。否則這兩處地方對中原是極大地威脅!”袁尚堅定道。

賈詡暗嘆一聲。雖然袁尚說拿下淮南跟荊北。但依照他的性子。多半是想對三家決戰。

“那合適出兵征討三家逆賊?”田豐問道。他也怕袁尚太過心急。

“如今正值盛夏。甘寧他們答應用一年在巴郡打造一支精銳的水軍。而我等就籌備一年半。來年秋冬發兵平亂!”袁尚說道。

“我軍在荊北,淮南作戰還算佔有優勢。所要擔心的就是江水的水戰。如果可能。佔據江北富庶之地。再封鎖江水就能將劉表孫堅等人扼殺。”賈詡提醒道。

“其實除了巴蜀水軍。咱們還可以再有一支強力水軍的。”郭嘉搖著羽扇笑著說道。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09-8-27 18:37
第二零八章兵鋒
建安七年(公元二零一年)秋。

    淮水兩岸雖然水災頻繁,但仍是南方重要的產糧地。當年袁術就是佔據了九江而取積攢了大量錢糧,只不過他驕奢淫逸橫徵暴斂,使得積蓄揮霍一空,以致被由若變強的孫家擊敗。

    舒縣,牆頭上的東吳兵挺直腰桿執哨,他們目光堅毅神情嚴肅,從這些兵卒的表現就可以看出主將統兵有方。

    軍司馬徐逸也在牆頭巡視,看著這些一手**的精兵,他心中激動難以言表,但一切還是在孫策跟周瑜這兩個江東俊傑的統領下才有的成果。

    城牆上又走上幾個兵將,徐逸看到中間那人時趕緊快步上前,“週將軍!”

    俊俏儒雅的周瑜微微一笑,“不是讓你告假回家看看剛出生的孩子麼?”

     “大戰將至,我哪能棄下弟兄們回家!”徐逸朗聲道。

    周瑜點點頭,“難怪伯符也如此看重你,當真是將士們的表率!”

    徐逸搔搔腦袋,問道:“週將軍,你說冀州軍當真會大舉進攻九江?”

    周瑜拍拍牆跺,目光變得深邃,“他們進攻廣陵則有被我等截斷淮水的危險,如果我是冀州軍的主將,就會選擇先攻下九江。只要我軍一敗,東邊的曹操缺乏水軍控制淮水,又是獨木難支,只能退敗。“

    徐逸點頭表示認同,這時,滿頭大汗的呂蒙也跑上牆頭。

     “公瑾將軍。陽泉前方急報!”呂蒙顧不上擦汗,急道:“前方斥候回報,冀州軍以騎軍為先鋒,一路攻克陽泉,安鳳,博安等地,正沿著水南下。估摸還有半日就到龍舒!“

     “這才一日多,好快!”徐逸驚呼道。

    周瑜神情一凜,“他們有騎軍之利,當然是動如迅雷!不過決不能讓他們輕易越過龍舒,否則舒縣就暴露在他們兵鋒之下。”

     “那就是出城迎敵了?”呂蒙問道。

    周瑜想了想,吩咐道:“這一帶山水地勢我都清楚,兩位可以率四千精兵前去龍舒救援。呂蒙駐守城中不要讓敵兵攻城。龍舒南邊有一條小道可迂迴北面,徐逸將軍潛伏進去,等冀州軍攻不下龍舒而選擇安置營壘時,趁他們立足不穩精兵齊出襲取!“

     “但是四千兵卒是否太少?”徐逸問道。

     “兩位儘管去,我自有計較。”周瑜臉上帶有一許笑意。

     “喏!”

    水一側的道路上煙塵滾滾,冀州軍四千騎軍馬不停蹄直奔南面。\ \不久,龍舒城縣出現在他們面前。

     “報!敵兵已經閉合了城門。”斥候跑到主將跟前禀報導。

    騎在戰馬上地太史慈。用詢問的目光看向一旁的陳登。

    陳登眺望了一會遠處的城縣。吩咐道:“派出斥候四處偵察,等待步卒上來後再攻城。”

    兩個時辰後。後續的一萬多冀州軍步卒,帶著輜重追上了騎軍。

    步卒統領高覽來到陳登面前。問道:“陳大人,是否攻城?”

     “天色還早。讓一半兵卒壘砌營寨,另一半兵卒組裝器具準備攻城。騎軍進營歇息。”陳登吩咐道。

    一個時辰後,攻城器械組裝好,高覽下令攻城。

     “嗖嗖嗖!”冀州軍密集地箭雨打在牆頭上。

    呂蒙持盾躬身蹲在箭跺下,喊道:“莫要後退,將盾舉過頭上,箭支傷不到咱們!”

     “轟!”牆頭被震得發顫,一枚枚石拋射而出,打在城上,運氣不好的倒霉鬼立即被砸得血肉模糊。

    東吳兵一陣手慌腳亂,終於出現傷亡。

     “噔噔噔!”雲梯架到城頭,冀州軍開始攀上去。

     “起來迎敵!”呂蒙提起長戟大聲呼喝。

    陳登高覽兩人在陣中指揮,見城牆雖然不高大,但東吳兵抵抗得頑強,兩人都變得認真起來,意識到這是東吳的精兵。

     “咚咚!”北面一陣急促的示警鼓聲響起。

     “大人,北面出現敵兵!”斥候縱馬跑到陳登高覽面前。

     “怎麼可能!”高覽吃驚道,他們一路從北面而來,實在想不到東吳兵回鑽到他們背後偷襲。

     “可能附近有什麼小道,快讓攻城的步卒撤下來!”陳登當機立斷道。

     “殺啊!”北面一陣陣喊殺聲響起,而且是煙塵陣陣。

     “咳咳!”高覽被煙灰嗆到,“他們那時幹什麼!”

    最前面的東吳兵推著兩三百輛堆滿茅草的車,車上乾濕混雜地柴草被點著,散發出陣陣濃煙。而且致命的是,現在已經後幾許秋風,北面又是上風向,煙焰瀰漫開來,使得南邊的冀州兵很難睜開眼。

     “快用戰鼓傳令,讓兵卒聚集來!”陳登喝令道。\ \ \ \ \

     “殺!”城牆上的東吳兵雖然也是被煙火熏著,但是他們敲響了戰鼓,並且齊聲呼喝,彷彿就要反擊出來一樣。

    一聽到外面的示警聲,太史慈立即來到營壘邊,他冷汗一下冒出,因為營中的騎兵已經將鞍具卸下,本部兵馬已經是來不及出營阻截敵兵。

     “快上鞍具!”,“將馬牽過來!”冀州軍大營中騎兵手忙腳亂地備戰。

     “快射箭!”營中步卒將領紛紛呼喝,但是對面濃煙飄過來,根本看不清後面的東吳兵。

     “嗖嗖!”一波羽箭射出,但是著火地草車還是來勢不減。

     “咳咳!”一眾兵將被嗆得厲害,營中地兵卒也亂開。

    營外的攻城那部兵卒也是難以睜開眼,弩箭是射出了一陣陣。但是兵卒們地準頭差了很多。

    過了一陣,濃煙漸漸消散了些,但是東吳兵的喊殺聲更加響亮。

     “衝!”徐逸帶著部下攀過一段柵欄,因為剛剛壘砌營壘不久,很多柵欄跟鹿角都沒有來得及安置。所以數目不清地東吳兵一下湧進冀州軍大營。

     “騎軍從南邊撤出!”太史慈喝令道。

    冀州軍騎兵還算訓練有素,很多戰馬雖然來不及上鞍具,但都被兵卒們牽著跑向營地南邊。

     “殺啊!”徐逸高聲呼喝,而濃煙剛剛散去,冀州兵步卒幾乎是一睜眼就看到了殺來的東吳兵。倉促之下,營中地冀州軍步卒抵擋不住,漸漸向兩邊潰散。

    太史慈看得心急。但是本部騎兵不利於在營中作戰,他只能先帶人馬撤出安全地方,在伺機反撲。

     “大人,營中危急呀!”高覽指著東邊地大營急道。

     “咚咚咚!”急促地鼓聲又響起,呂蒙帶著兵卒爬下了冀州軍來不及撤走的雲梯,城門也打開,湧出近千的東吳兵。

     “夾擊賊兵!”呂蒙大聲呼喝。

     “殺!”北邊和城中的東吳兵也一陣陣喊殺聲。他們將高覽所部兵馬兩面夾擊。

    高覽所部兵馬雖然比東吳兵多。但是方才的一陣煙熏使得他們看不清北面敵兵,而且被兩面夾擊下兵卒驚慌開。只能奮力抵抗,卻來不及救援大營。

    攻進大營中的東吳兵四處放火。帳篷跟一些糧草都起火。

     “徐將軍,該撤了!”徐逸身旁地一個牙門將喊道。\ / / \

    徐逸看著逃出右邊的冀州兵。還有不斷逃出南邊的冀州騎兵,他緊握長刀。喝令道:“追上冀州騎兵,他們逃得匆忙,器械沒有齊備!”

     “將軍,不行呀,週將軍之讓燒了敵軍大營!”那個牙門將急道。

     “為將者要臨機決斷,如今正是殲滅冀州騎軍的大好時機!”徐逸堅決道,說著他呼喝著讓部下追擊逃出南邊的冀州騎

     “太史將軍,東吳兵追上來啦!”副將驚呼道。

     “快上鞍具!”一眾兵將也都手忙腳亂地整頓,但是方才走得匆趕,他們要不是沒有鞍具就是沒有兵器。

     “不要慌,賊兵只是仗著煙火障眼,他們的人並不多,咱們不可自亂陣腳!”太史慈喊道,“沒有鞍具的步戰,器具齊備都上馬迎敵!”太史慈說完就帶著三十多騎親兵,沖向追殺上來地東吳兵。

     “喝!”太史慈鐵槍連紮帶掃,並縱馬衝撞從營中追出地東吳兵。

     “殺!”三十多騎親兵也都揮舞手中特製馬刀,他們來回衝刺,將東吳兵打得個措手不及。

    雖然三十多騎並不能阻擋越來越多的東吳兵,但是後面地騎軍兵卒都定下心來,全都準備好迎敵。

     “殺!”太史慈一聲令下,前頭鞍具齊備的近千騎軍開始衝刺,撞向迎面而來地東吳兵。

     “頂住!”徐逸大聲呼喝,同時背後冒出冷汗,他本以為冀州騎軍會潰逃很遠,但想不到對方竟然那麼快重新收攏起兵馬。現在十幾騎就衝到他身旁不遠處。

     “哧溜溜!”戰馬嘶鳴聲響起,驚得徐逸一個愣神。

     “嗤!”槍尖刺中了徐逸鎧甲,但力道不減,繼續捅向他的胸腔。

     “啊!”徐逸大喝一聲像反擊,但身體已經不聽他地使喚。

    太史慈迅速抽出了鐵槍,戰馬疾馳不停,繼續向前衝刺。

    攻襲大營的東吳兵追擊不成反被冀州騎軍截斷,態勢立即逆轉,東吳兵抵擋不住,開始向北面撤去。

     “呂將軍,徐逸戰死!他們地兵卒向咱們靠過來啦!”一個百人將跑到呂蒙身旁禀報。“啊!”呂蒙驚怒交加,“怎麼回事!”

     “徐逸率部往南追擊冀州騎軍,不想被他們反擊... ...”百人將急道。

     “徐逸貪功壞事呀!”呂蒙嘆道。\ \ \

     “他們騎軍就要攻上來了,咱們怎麼辦?”副將急問道。

     “煙塵已經散去。他們的隊伍也已經收攏,咱們快按計劃撤退!”呂蒙喝令道。

     “鐺鐺鐺!”銅鑼聲響起,東吳兵開始迅速地向北面撤退,城中的守兵也是從南門撤退。

     “殺啊!”冀州騎軍往來衝殺,追上東吳兵。將他們截下了近三分之一。

    太史慈帶著千多騎軍追殺,跟著呂蒙進了北面小山丘。

     “停下!”太史慈喝令道。

    身後地兵將也都勒住了戰馬,停在原地不動。

     “太史將軍,怎麼不追了?”副將策馬上前問道。

     “兩邊都是山丘,中間是窄道,恐怕有埋伏!”太史慈說道。

    說著太史慈抬起硬弓對著兩百多步外的小丘上射去一箭。

     “呀!”一陣慘叫傳來。

    旁邊的兵將都是一陣後怕,要是衝進去還真會中了埋伏。

     “東吳兵對這裡的地形十分了解。我等要小心才是!”太史慈吩咐道。

     “喏!”眾人紛紛領命道。

    高覽縱馬跑在最前,身後跟著兩百多騎還有三千多步卒。他們追著從城南逃出的東吳兵。

     “哧溜溜!”戰馬一個打滑,將前邊一個騎兵甩下。

     “快停下!”高覽喝令道。

    一眾兵將也都停下來,步卒恨不得停下歇息,紛紛依著兵器喘氣。

    高覽越看越是心驚,不知不覺追擊到了龍舒南邊地蘆葦地,這裡不僅蘆葦高過人頭。而且地上也是泥濘。以致方才戰馬打滑。

     “快徐徐後撤!”高覽急令道。

    旁邊的兵將也都看出問題,趕緊吆喝著部下掉頭。

     “殺!”“嗖!嗖!”一陣箭雨伴隨著喊殺聲襲來。蘆葦後面人影晃動,看不清到底有多少的伏兵。

     “不要慌。擋住四周!”高覽大聲喊道。

     “起火啦!”一旁的兵卒驚呼道。

    果然,北面的蘆葦燃起股股黑煙。熾熱的氣息迎面而來。

    高覽神情一緊,急令道:“沖向東邊!”

     “快跑啊!”,“殺啊!”“咚咚咚!”南邊傳來東吳兵喊殺聲和戰鼓聲。\ \ \ \ \冀州軍本來還能鎮定地抗擊伏兵,但是北面的蘆葦一著火,隊伍就開始混亂開,任憑高覽如何喝令,兵卒們都是急著向東邊跑“殺啊!”又一陣喊殺聲從東邊蘆葦叢中傳出,東吳兵時隱時現,他們極為熟悉地形,不是地竄出來擊殺冀州兵。而冀州兵不知道地形,越象東走越是深入了蘆葦叢。

     “莫慌,都給老子背貼背!”高覽呼喊道。

    跑了那麼一陣,冀州兵終於鎮定下來,一個挨著一個,一支走到蘆葦叢一旁地溪邊。

    蘆葦叢東南面,儒雅俊美的周瑜淡定地對部屬下下令。

     “將軍,估計斬殺了千餘敵兵,要否再追過去?”副將問道。

     “賊兵已經有了防備,再追過去也不會有多大戰果了,下令全軍回撤!”周瑜下令道。

     “報!壽春急報!”斥候跑到周瑜身旁,“冀州軍水淹壽春城,少將軍已經率部撤往合肥。”

    周瑜眉頭一挑,問道:“為何會那麼快被攻破?”

     “冀州軍引肥水灌城。”斥候說道。

     “冀州軍好手段,看來要提前撤離了!”周瑜臉上帶有幾許擔憂。

    官道上揚起陣陣煙塵,鐵蹄聲陣陣驚得四處的禽鳥亂飛。

     “策!策!”韓猛拼命地縱馬疾馳,他身後是千多的冀州精騎,而他們的任務就是截住逃往合肥的孫策軍。

    終於,小圓點漸漸變大,韓猛等人看到了東吳兵的身影。

     “包抄過去!”韓猛大聲喝道,他縱馬跑向一旁地莊稼地,千多騎兵也跟著他縱馬跑下去,然後直追東吳兵前部。

    東吳兵也是一陣驚呼,冀州軍佔據騎兵優勢。他們追得太快,沿途雖然設了伏兵和路障,但還是阻止不了冀州軍地鐵蹄。

     “少將軍,迎敵吧!”祖郎大聲道。

     “迎敵!不將他們擊潰是去不了合肥了!”孫策抓緊了長槍。

     “我先去!”祖郎大喝一聲拍馬迎上韓猛等人,“江東祖郎。可有人敢與我一戰!”

    韓猛正收攏兵馬準備發起衝擊,但聽到敵方竟然有人叫陣,一下被激起戰意。

     “韓將軍且慢,讓在下會會他!”一陣呼喊從韓猛身後傳開,然後一個年近三十的青年小將縱馬出列,直奔祖郎。

    祖郎一桿長戟揮動開,戟刃直奔冀州軍小將胸前要害。

    冀州軍小將戰馬勢頭不減。直一個側身就躲開了戟刃,隨後戰馬急轉,他手中長槍從側後扎向祖郎。

     “叮!”兩柄兵器交擊,各自彈開。冀州軍小將從容不迫,立即發起下一輪進攻,但祖郎匆匆回防,顯得被動許多。

     “不好。祖郎不是冀州那小將對手!”孫策沉聲道。但他還沒能叫回祖郎,那員小將接連發起搶攻。

     “叮!”冀州軍小將地長槍撥點得密集。朵朵槍花挑在祖郎身旁。

     “開!”長槍將長戟架開,槍尖去勢不減。如毒龍一樣鑽向祖郎面門。

     “噗!”祖郎來不及叫喊就被扎中槍尖刺進腦袋。

     “啊,祖郎!”孫策驚呼道。接著他被激怒開,縱馬上前攻向那個冀州軍小將。

     “鐺鐺鐺!”兩桿長槍密集地交擊。急怒之下孫策使出了狠勁,什麼殺招都拼命招呼上。

    但是那員小將竟然硬是扛了下來,跟孫策拼鬥了三十餘回。

     “滴滴答!”又有兩千多冀州精騎趕至,為首大將正是張。

     “突擊!”韓猛見大部兵馬趕到,立即喝令進攻。

     “殺!”冀州精騎分前後兩部夾擊東吳兵。

    東吳兵多為步卒,雖然有六七多,但是在騎兵的衝擊跟騎射下,也只能結陣防禦。

     “快將少將軍叫回來!”東吳軍本陣中一個樣貌醜陋地青年喊道。

    周泰看了那個青年一眼,立即帶親衛策馬上前護住孫策周邊。

    冀州軍騎兵衝擊力何等強勁,孫策這些人也只能退回步卒陣列後。冀州騎兵來回十輪衝擊後,也在收攏陣型,雙方一下僵持下來。

     “唉,可惜沒有能斬了敵將為祖郎報仇!”孫策懊惱道。

    旁邊幾個隨從都是沉默不語,敵軍兵鋒強勁,又多騎兵,在這開闊處交戰他們佔不到優勢。

     “少將軍不必沮喪,在九江交戰我軍本就佔不到優勢,我等也是事先有準備的。但換到江水作戰,就是報仇反擊之時。”樣貌醜陋地青年說道。

    孫策點點頭,這個只有二十出頭地青年雖然樣貌不佳,但背景卻是十分了得,是名士龐德公侄兒,又與名士司馬徽關係密切,正是有鳳雛之稱地龐統。

    龐統今年剛二十二,他年前從江夏出遊九江時,拜訪了屯駐九江的孫策。而孫策也是個求賢若渴的人,聽說是龐德公的侄兒,又真有才學,於是將他留下做幕僚。

     “冀州軍的大股騎兵已經追上來,看來合肥是去不了。我看還是退守歷陽籌備渡江之事。”龐統建議道。

     “我等好幾千兵馬,怎麼就守不得合肥?”周泰有些不滿道。

    龐統笑了笑,問道:“將軍說我軍騎兵可有冀州多?在這無險可守的九江中部,我軍步卒可能抵擋十萬之多地冀州軍?將軍說說,冀州軍從北而下,合肥還有無地形上的優勢?週將軍再說說,合肥的城牆可有中原河北那些城池堅固?“

    周泰被龐統一連串發問唬住,一下答不上來。

     “在九江跟十萬數的冀州軍交戰,我軍本就勝算不大,能阻擋住他們的兵鋒是好,但也不能硬拼以自損實力,所謂小敵之堅,大敵之擒也。而且我軍之利乃水戰,在九江決戰實在是以己之短,攻敵之長。“龐統說道。

     “保存實力,等冀州軍退兵時,再伺機攻取江淮?”孫策問道。

     “正是!”龐統答道。

     “一併通報曹操跟公瑾我等退守歷陽!”孫策沉聲道。

    另一邊,青年小將策馬回到本陣,一眾兵將都對他投來敬佩的目光,能有如此武藝,而且初戰就陣前斬將,他們收起了先前對這個青年的輕視之心。

     “叔至,你可挑了孫策一員大將吶!”韓猛大笑道,張在汝南招募兵馬時收地這個青年,雖然平時少言寡語,但現在看在實力不可小覷。

     “只是截下孫策地兵馬,可不能大意!”張縱馬上前,他對那個青年小將也是輕輕頷首,“叔至打得不錯。”

    那個青年確切說是跟孫策等人年紀相仿,但是給人一種沉穩幹練的感覺,正是張駐守汝南時,應召從軍地汝南人陳到。

     “咱們就如此跟孫策耗著,曹操那邊怎麼辦?”韓猛問道。“沮授將軍親自在後面的中軍壓陣,紀靈所部兵馬已經開赴東城,曹操軍想馳援九江,那就得拿下扼守兩郡之間地東城。“張說道。

     “我等應當奔襲歷陽,截斷他們的後路,不讓孫策從江水逃竄地。”韓猛說道。

    張搖搖頭,“沮授將軍說孫策等人不可小覷,要步步穩進,不求現在全殲東吳兵,只要拿下廣陵和廬江九江就好。”

     “還真是沮授將軍一貫的用兵策略。”韓猛笑道。

     “大戰才剛剛開始,渡江攻占江東才是苦戰。”張說道。

     “就是不知西路和東路那邊怎麼樣了。”韓猛抬頭看向西邊地天際。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09-8-29 06:32
第二零九章荊州
漢,建安七年,大漢廣袤的土地上戰火只停歇了短短的一年半,隨著九江之戰打起,整個江淮地區也將被戰火波及。

自從黃巾之亂來,中原大地戰禍頻繁,司隸,兗州等地人口大量遷徙。當時少有戰火波及的地方有兩個----荊州與揚州。其中又以“八俊”之一的劉景升治理的荊州最為富庶安康,所以一時間荊州成為這個動亂年代少有的樂土。但如今,這塊樂土上的的吏民都惶恐不安起來,因為大將軍袁尚要對荊州用兵的傳言,在年初已經傳開。

襄陽地處南陽跟南郡交界,東臨漢水,可據險而守。襄陽是歷代兵家必爭之地,可以說是扼守南北的咽喉。特別是後世南宋一朝,不論是岳武穆兵進中原,還是蒙古南下侵襲,都是以襄陽為必爭的焦點展開。

襄陽城可以說亂成一團,城內外的百姓紛紛收拾起行囊作逃難的準備。悲觀惶恐的情緒像瘟疫一樣蔓延,整個襄陽都是人心惶惶,習慣於安穩日子的他們,對戰火有著極大的恐懼。

四周城門緊閉,守城的荊州兵擋住了一干想出城的百姓,怒罵聲哭啼聲四處都是,守兵也急躁起來。

“叫你不要上來!”一個都伯用槍桿橫向推開幾個擁擠上來的百姓。

“哎呀!”那幾人中的老婦被推倒在地,旁邊的百姓紛紛叫喊怒罵起來。

“反了你們!”城門邊的將領快步上前,喊道:“再擁上來咱們就不客氣啦!”

“唰唰!”一桿桿長槍抬起,將擁擠的百姓逼開。

“滴滴答!”十幾騎穿過人群。來到城門邊上。

“都給我住手!”一把蒼勁渾厚地聲音喊道。

“是劉荊州!”旁邊地百姓中有人喊道。

“是劉荊州呀!”“劉荊州。放咱們走吧!”城門邊地一眾百姓紛紛跪拜下去。

“誰叫你們用刀槍對著他們地!”劉表對守門地兵將厲聲喝問。

“這個... ...”那個城門尉支支吾吾。“州牧大人。這個不是上頭傳來不許開城地嗎。”

“那也沒有叫你動刀動槍!”劉表怒道。他可能不擅長什麼權謀韜略。但是身為一個正統地士人。在體恤百姓造福地方上。劉表還是十分稱職地。這也是眾多士人百姓投靠他地原因。

劉表策馬來到百姓中間。喊道:“是劉表無能。不能安守荊州給大夥阻擋兵災。冀州軍侵襲是事實。但武陵,長沙和江夏還是稍為安穩地地方。大夥就去那裡避難吧!“

蒯良策馬來到劉表身旁,急道:“大人。不可呀!現在只是有小股冀州軍侵襲北面,若是任由百姓潰逃,全州兵民都會人心惶惶,那樣還如何抗敵!”

“他們那麼依仗我,那表又如何忍心他們面對冀州軍地鐵蹄!”劉表說著指向城門。“開城門!”

城門緩緩打開,邊上地百姓全都肅靜下來。有人走到劉表面前躬身施禮,然後朝城門走去。

“劉荊州保重!”,“劉大人保重!”一干百姓紛紛到劉表面前施禮。然後趕著車馬出城而去。

蒯良,蒯越還有傅巽,蔡瑁,韓嵩等人跟在劉表身後,他們各懷心思地看著逃難的百姓。還有神情落寞的劉表。

“不知道玄德文聘他們能否抵擋住冀州軍兵鋒。”劉表擔憂道。

“新野城小,冀州軍勢鼎盛。動則十數万兵馬出動,劉備文聘雖然是良將。但也阻擋不住十數万人啊,大人還是讓下面地人籌備退守江南的事宜吧。“蒯良建議道。

“德,你回夏口統管好水軍,再讓江陵的張允也做好將水軍南撤的準備。”劉表吩咐道。

“喏!”蔡瑁恭聲領命道。

劉表想了想,又吩咐道:“讓劉琦先到江南整頓兵馬。”

蔡瑁神色一緊,劉表這個舉動無疑是大大增加了劉琦的權力,使得劉琦在軍中收攏更多人脈。

葉陽城門敞開,一隊隊冀州軍開赴而過,補充了糧水後繼續前行,朝南面突進。

四千精騎作為前鋒疾馳在通往新野地道上,張遼,馬超兩人作為正副先鋒官縱馬跑在前頭。

“報!前方就是清陽”。斥候縱馬到本隊禀報導。

“有什麼發現?”張遼問道。

“清陽附近道路樹木茂密,林間隱約發現逃潰的敵兵!”斥候禀報導。

“道途狹窄不利騎軍通行,從穰縣迂迴新野!”張遼喝令道。

“迂迴穰縣遠了好多路途,還要兩渡淆水,區區散兵游勇怕他作什!”馬超說道。

“從穰縣經過是萬全之策,但那樣一路有疑兵就一路繞道,就達不到大將軍所定的速戰速決,以雷霆之勢拿下荊北地目的了。”一個清朗地聲音說道。

張遼,馬超兩人看去,見是袁尚派來的隨軍主薄兼軍師,一個二十多歲地青年,名叫司馬懿。

“東邊雖然不不用渡河,但道途艱險,就這樣開進密林窄道麼?”張遼問道。

雖然張遼並不太高看這個沒上過戰場的青年,但好歹是袁尚指派來地軍師,讓他提出看法也無妨。

司馬懿策馬上前,他撕下了衣袖上一塊布條,過了一會布條迎風飄微微動起來。

“這淆水清陽段附近林木茂密不利行軍,我部前鋒是可以繞道,但後續中軍怎麼辦,難不成讓中軍自己開路?”司馬懿問道。

張遼一皺眉。“那你說說如何開路?”

“燒!”司馬懿對張遼拱手說道,“如今已到秋季,吹的是東北風。張將軍可以順風放火,也好為中軍清出路來。而我軍沿淆水緩緩前行,雖然慢了些,但也比繞道穰縣快了許多。“

“雖然沿河前行戰馬不能疾馳,但當真比繞道穰縣快上許多。”馬超說道。

張遼看了看樣貌普通,卻充滿自信的青年,沉聲喝令道:“燒!”

密林內,劉備軍兵卒蹲伏在樹叢根下。這裡道途狹窄。樹木又茂密他們佔有很大優勢。不需害怕敵軍騎兵。

張飛焦躁不安地張望密林外,“咋還沒有開進來,要不要俺親自去將他們引進來。”

“三將軍稍安勿躁。敵不動則我不動,他們有可能會繞道穰縣也不一定,這次交手地不知是不是潁川書院的那兩位才子。”一旁的青年文吏說道,他也不到三十年紀,樣貌倒也瀟灑雅俊。

張飛聞言倒是立即坐到地上不再吵鬧。他對讀書人有著好感,特別是劉備十分依仗的這個軍師。

“徐軍師也認得袁尚那廝的幕僚?”張飛好奇道。

年近三十的青年正是避難荊州的徐庶,他當年遊學至潁川。雖然不是正式的學子而跟郭嘉劉曄等人不熟,但對勉強算是認得。

“不好啦。前頭著火啦!”幾個兵卒跑回向張飛等人禀報導。

“是夠狠的。”徐庶臉色一變,“快讓兵馬撤出密林。退到西邊的淆水去。”

濃煙燃起,在這秋高時節大火很快地燒起來。並且順著微微地秋風向南面蔓延過去。

“快,向西邊去!”張飛扯開大嗓門喊道。

“嗖嗖嗖!”一陣箭雨迎面激射而過,打得劉備軍兵卒措手不及。

“不好。賊兵在這!”“快告訴三將軍!”劉備軍兵卒一陣陣驚呼。

帶隊開路地馬超冷笑一聲,“果然是在林中有埋伏!”

“殺啊!”冀州軍兵卒一陣衝殺,雖然他們沒有騎戰馬,但同樣是善於搏殺的精兵,將劉備軍打得漸漸潰退。

剛從密林撤出的徐庶驚出一身冷汗,他想不到敵方不僅識破他地埋伏,還用放火這一招將他們逼出來,而且還同樣走的淆水邊。

“三將軍,且戰且退!”徐庶急道。

“曉得!”張飛呼喝一聲帶著五百多親兵策馬上衝前。

河邊狹窄且多卵石,雙方兵卒大都步戰,只有少數騎術精湛的將領依舊騎馬。

“哈啊!”張飛怒喝陣陣,一桿長矛揮舞起來,挑刺擊殺衝上前的冀州軍兵卒。

馬超桀驁的眸子中閃現澎湃地戰意,他縱馬從斜側面上去,虎頭槍掃向張飛面門。

“鐺!”長矛跟虎頭槍各自彈開,張飛迅速策馬調整方位,以便將馬超罩在最佳攻擊範圍內。

“策!”在不利於縱馬疾馳的地形下,馬超已然憑藉高超的騎術迫近張飛。

“叮叮叮!”虎頭槍跟長矛瞬間交擊三次,張飛用蠻力將搶招全都格擋開。

“好!”張飛不住叫喝,馬超也不禁留心,對手地實力不亞於同樣使長矛的閻行。

“三將軍!”後面地兵卒大聲呼喊。

張飛知道是催他撤退,於是拉開了跟馬超的距離。

後續兵馬持續開至,張遼司馬懿也趕上來。

“果真是將他們逼出來了!”張遼說道。

“他們此舉是要步步滯緩我軍行程,好讓新野和襄陽備戰。而我軍當謹慎中步步進逼,不給他們喘息地機會,以包抄新野之敵。”司馬懿說道。

這時的淆水雖然有些乾涸,但依然流淌,冀州軍先鋒騎兵穩步向新野推進。

袁尚跟著中軍兵馬前行,周圍還有幾個隨軍文武,四千精騎六萬地中軍步卒有序開進,整個隊伍聲勢浩大。

聞著焦臭味袁尚等人都是一陣呼吸不暢,青煙中夾帶的炙熱更是讓他們不舒服。

“咳咳!”郭嘉一陣咳嗽,不無戲虐道:“這個居然下令燒掉整片林地。張遼他們開路的方法也確實簡單管用。”

“張遼派人回報說是那個司馬懿建議燒地。”劉曄說道。

“也是個狠絕的人。”郭嘉不無深意道。

袁尚淡笑不語,司馬懿自然是遷都洛陽後徵召來的大將軍府舍人,雖然年輕卻也展現出了驚人才華。而此時的司馬懿或許因為年輕的緣故,尚未像歷史上那麼陰沉內斂,而是還有有著年輕人的銳氣。

“能識破劉備軍的伏擊,還立即破解反擊,當真是才智過人。”賈詡難得地稱讚道。

“我等也快行軍,趕快圍攻新野!”袁尚下令道,他相信只要自己在,那不論司馬懿是什麼人傑。那也蹦不到哪裡去。

經過先鋒開路。冀州中軍一路都沒有遇到什麼埋伏阻礙,半日時間就從清陽開到了新野。

新野左鄰淆水,若是繞道穰縣那就要渡水才能進攻城池。六萬多兵馬能拉得十分長。中軍前部已經到達新野,而後部可能還在清陽,後軍更是尚在葉陽。但是前部兵馬一到新野,就開始著手準備攻城。

城牆上,長髯的關羽傲然而立。雖然敵軍數目眾多,但他渾然沒有半點懼色,彷彿萬軍之中也能來去自如。

關平帶著一個二十出頭的青年上到牆頭。正是劉備的軍師諸葛亮。

“兄長他們已經全撤開了麼?”關羽淡淡地問道。

諸葛亮點點頭,“主公帶著百姓在三將軍掩護下已經撤往襄陽。文聘也派出兵馬阻截冀州軍地先鋒騎軍。”

“如此我就可以安心在這一戰了!”關羽說道。

“一定要撐到明天黃昏撤離,請二將軍保存好實力。”諸葛亮說道。

關羽微微頷首。緊握住偃月長刀。

“天色不早,冀州軍立足未穩。可能明天才攻城。但今晚不能讓他們那麼安穩。”諸葛亮說道。

“孔明先生放心,您叫準備地東西已經妥當。”一旁的關平說道。

諸葛亮看向了城外不斷開來的冀州軍,眼中幾許疑慮,但更多地是躊躇滿志的堅毅。

入夜,彎月掛在半空,銀白的光芒灑下給人柔和的感覺,但是新野城南一側卻是月光照射不到的陰暗角落。

“呼噗!”一道道黑影從城牆上緩緩攀下。

“鐺鐺鐺!”銅鑼聲響起,城南外百多步外亮起一片火把。

“他娘地果然玩的夜襲!”顏良冷笑一聲,“給我射!”

“嗖嗖嗖!”一陣箭雨激射而出,射向攀在城牆上的黑影。

“啊!”“呀!”城頭上慘叫聲此起彼伏,一下就沒有了聲息。

一會後袁尚親自騎馬來到城南,看著興奮地顏良,逐問起緣由。

“果然不出大將軍所料啊,他們是想出城夜襲,結果被咱們兄弟射回去了。”顏良說道。

袁尚一皺眉,按照細作傳回的情報,劉備地軍師有個是叫諸葛亮的青年,但不知道現在不在城中。因為先入為主地觀念,袁尚對諸葛亮有種本能的恐懼,畢竟後世地傳言太厲害了,雖然諸葛亮很可能只有治軍和執政之才不擅奇謀,但真實情況是什麼,就不得而知了。而因為中原決戰後徐晃佔據了宛縣,博望坡是燒不起來了,反倒是司馬懿火燒清陽,袁尚也是擔心劉備等人來個新野火攻的。

“嚴加防範,不得有閃失!”袁尚喝令道。

“喏!”顏良答應得十分響亮。

“顏將軍,又有敵兵墜下城!”半個時辰不到,兵卒又喊了起來。

“真當老子是好欺的嗎!”顏良被襲擾得不勝其煩,“射箭!”

“嗖嗖!”守在城外的冀州軍兵卒又是幾陣密集的激射。

“顏將軍,好像不對,哪有那麼多敵兵墜下城來夜襲的!”接近城南的朱靈趕到。

“這麼多好像有上千人!”顏良也是一陣疑惑,按理說不應當有上千人這樣墜下來夜襲地,而且往往是這一批被射中。下一批接著又墜下來。

“停下來!”朱靈喝令道,然後讓幾個兵卒匍匐靠近城牆探查虛實。

一會後,那幾個兵卒抱回兩團東西,“將軍,城下都是稻草人!”

“啊!”顏良朱靈一齊看去,果然是稻草人。冀州軍的火把離城牆有百多步,光線本來就很朦朧,被墜下的這些稻草人還真像真人。

“他娘的,竟敢耍老子!”顏良忿忿道。

“要將此事禀報大將軍他們!”朱靈說道。

“這點襲擾的小事也禀報給大將軍,那不是小題大做了。讓人笑話!”顏良反對道。

朱靈的資歷不如顏良。不好多說,只是帶回本部兵卒戒備。

“將軍,又有東西墜下來!”過了兩刻鐘。又有一批黑影墜下。

“靠近些看清楚!”顏良下令道。

近千的兵卒挽著弓弩再靠近了五十多步。

“殺啊!”,“嗖嗖嗖!”城牆上一陣箭雨射下,打得冀州兵措手不及。

“盾牌!”一眾兵卒連忙豎起盾牌,但是被那麼突然襲擊出現了一些傷亡。

又不到兩刻鐘,一批稻草人再次墜下。

“莫要理會!”顏良喝令道。

“殺!”一刻鐘後城牆西外的大營響起喊殺聲,伴隨喊殺聲的還有點點火光。

“不好。難道方才那匹是真的人!”顏良懊惱道。

“將軍,快回援!”旁邊地兵將急道。

守夜地朱靈聽到喊殺聲也是立即趕到城西大營,但到了那裡已經沒有敵兵。只見點點黑影隱沒在大營南邊的黑夜中。

諸葛亮帶著關平在城牆上觀望,一旁的劉備軍兵卒都在將稻草人身上地箭支取下。

“這些箭支不少啊!”關平說道。

“還是孔明先生的計策高絕。讓賊兵防不勝防。”旁邊的兵卒贊道。

諸葛亮並沒有愉悅之色,這些襲擾只能讓接連行軍的冀州軍疲困。但並不能扭轉戰局。

天色放亮,冀州軍開始集結。雖然夜裡被擾得睡不好覺,但總不能白天也窩在營中。

“嗖嗖嗖!”例行的漫射打向城頭,將劉備軍兵卒壓制住。

“先登城牆者賞百金!”朱靈,徐晃,蔣義渠等人在城下指揮兵卒攻城。

“嗤!”偃月刀削過,先登上牆頭地一個冀州軍百人將被劈落下去。

關羽威風凜凜地揮刀削砍,其他兵卒見主將如此力戰,也都紛紛被激起奮戰的決心。

袁尚在本陣觀望著牆頭上的交戰,劉備軍抗擊得十分頑強,冀州軍一時半會很難攻下,只能是用優勢兵力輪番車輪戰。

“公子,新野城小,但不易攻破,本陣兵馬留下,可以派遣精兵越過淆水和均水,從西面地空曠處包抄襄陽城,以防南下流竄的另一股劉備軍跟劉表匯合。“郭嘉建議道。

“令趙雲地驍騎營出發,還有丹陽兵,陷陣營,大戟士三部精兵換乘騾馬,一同迅速攻占襄陽!”袁尚吩咐道。

“可讓張遼將軍任主將,統領趙雲,龐德,糜維三人。”劉曄建議道。

袁尚頷首贊同,然後看向了新野城頭,如果能斬殺留守城中的大將再好不過了。

攻城斷斷續續換了幾波人馬一直持續到下午,後續地文丑,張燕,張繡等人也都率部趕上來。

新野城東,諸葛亮指揮著兵卒擺放乾草,關平緊隨諸葛亮聽從他的調度。

“孔明先生,末將就不明白了,你不等到晚上放火撤離,卻在大白天放火,而且等冀州軍進城再放火也不遲呀,你現在放火是為什麼?”關平問道。

“兵易進而難退,這正是我撤軍前地計謀。”諸葛亮怕關平不懂,又解釋道:“夜裡放火,火光映照下容易讓冀州軍發現我軍的虛實。而袁尚等人乃思謀縝密之輩,他們不會輕易冒進,如此,白天焚燒,煙霧迷漫,反而會掩護我軍的撤退。“

“原來如此!”關平信服道。

“冀州軍這一波進攻停歇了吧,告訴關二將軍可以從東邊撤離了!”諸葛亮吩咐道。

一旁的兵卒將柴草鋪好,一會後,滿城的街巷和城頭都堆上了柴草。

城外,冀州軍正準備發動再一次的進攻。

“主公,你看!”劉曄指向了新野城,“城中在冒煙!”

一眾兵將都是疑惑不已,紛紛停下攻城的準備。只見城中青煙越來越弄,逐漸變成滾滾黑煙,而且向城外蔓延開。

“咕嚕嚕!”一輛輛燃著煙火的獨輪車被推出城外,新野四周都是煙霧不息。

“主公,他們這是想退兵呀!”劉曄說道。

袁尚眉頭一挑,心想難道諸葛亮在玩疑兵之計,傳聞中諸葛亮可是十分喜歡玩弄這種虛虛實實的把戲。

“大將軍,是否讓兵馬繞過去追擊?”朱靈問道。

“且慢,讓煙霧稍稍退了些後!”袁尚吩咐道,雖然那樣很難全殲敵兵,但是他心中對有諸葛亮做軍師的劉備軍深深忌憚,寧可穩妥一些也不能冒進。

“報,靠近城東的蔣義渠率部衝過煙塵查探敵情!”斥候跑到本陣禀報導。

“鳴金讓他撤回來!”袁尚心中一緊。

“報!蔣義渠將軍被一個紅臉敵將斬殺。”又一騎斥候禀報導。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09-8-29 22:30
第二一零章迫降

襄陽。

一批批冀州軍涉水渡過了均水,從西面開闊處將為過襄陽西城牆,一批批攻城器械被卸下騾馬,然後在城外組裝起來。

城牆上,劉表跟一眾幕僚驚慌不安地張望城外的敵兵,雖然敵兵看上去只有萬數,還不是很多,但新野失守的消息已經傳來。劉備在文聘掩護下帶著一部兵民撤往江夏。

“這個劉備,不固守新野不說,還帶人逃往江夏去,這不是要將我等暴露給冀州軍嗎!”傅巽抱怨道。

“新野城小,劉備文聘兩方兵馬加起來也敵不過十數万的冀州軍,他們撤離無可厚非,不撤的話才是有可能淪為冀州軍俘虜!”韓嵩反駁道。

“好了,該說說如何退敵!”劉表神情憔悴了許多,劉備瞬間兵敗和冀州軍兵臨城下讓他手足無措。

“冀州軍在袁尚帶領下每戰必勝,他們數十萬兵馬,憑藉荊揚兩州根本不可阻擋,不如及早歸降朝廷,還可以讓荊州各地免受兵災。”傅巽建議道。

劉表心中一緊,面色難看,其他人也是神情各異。

“你這是賣主求榮!”跟在一旁的部將王威厲聲道:“我荊北各地還有五萬數的帶甲軍士,江夏,江陵更是有精銳的水軍,戰不勝還可以退守江南,何來投降之說!“尚從未有過敗戰,其又有數十萬大軍壓境,你這是以卵擊石,用荊州的安危來賭博!”傅巽對罵道。

“報,劉玄德將軍率兵到城東。”兵卒禀報導。

“啊!不是說玄德帶兵逃亡江夏了嗎!”劉表驚呼道。

雖然心存疑問。但劉表立即下令讓劉備進城,並派出兵卒掩護他們進城。

過了好一陣,劉備,張飛兩個跑到牆頭上見到了劉表。

“兄長,賊兵勢大,我未能守住新野,辜負你的囑託了!”劉備一副十分悲痛的表情。

“不打緊,你能將兵馬撤下來就好。”劉表握住劉備的手寬慰道。

“玄德將軍不是往江夏去了嗎?”王威問道。

劉備點點頭,“我被冀州騎兵追得緊,又多有百姓跟著撤離。他們在襄陽地道途上多有阻截,幸得將士們殊死抵抗。才得以脫險。可是到湖陽時冀州軍騎兵又追上阻截,將道途堵塞,於是我等又折返襄陽。“

“合兵一處就好!”劉表說道。

“報,關羽所部兵馬從新野撤下,距襄陽還有十里!”斥候又禀報導。

“哎呀,二弟也撤下來了。”劉備說道。

“不好。袁尚等人恐怕是想將我等困在襄陽,一起圍”蒯良驚呼道。

“我等合兵襄陽,少說也有四萬兵馬,何懼他冀州軍!”王威不服氣道。

“我看在荊北是很難戰勝冀州軍,還是退回江南依仗江水天險對抗冀州軍吧!”蒯越建議道。

“難道就如此將荊北拱手相讓麼!”韓嵩反對道。

“劉荊州還是撤往江南為好,此處交由一員大將把守就是!”蒯良建議道。

“劉荊州一走。荊北將士的士氣更加低落,根本守不住!”部將王威也反對道。

一眾人爭執不下,一直到了傍晚。

冀州中軍渡過均水,袁尚帶著一眾隨從開赴襄陽城西開闊處。

“襄陽也是一座堅城也,而且兩面環水,地勢又高!”袁尚指著周圍地形說道,他想起歷史上蒙古人也是屢次攻不下襄陽,這其中不是沒有緣由的。

“再堅固的城池也要在明主賢將手中才能穩守,劉表不過一坐客,其手下雖然有蒯良等名士。但未必能對抗我十數万大軍。”劉曄說道。

“報,張遼,馬超所部兵馬開到漢水東,已經攻陷荊州軍渡口。正準備過河!”斥候跑來禀報導。

“劉表當據險而守,而不是龜縮城中,這一點上他就失去了最有利的優勢。”郭嘉說道。“如此不好麼,防止他們從漢水乘船逃走!”袁尚笑道。

過了一陣,張遼,司馬懿兩人來到城西复命。

“我等不能擒殺劉備,但退而按照大將軍所說,防止劉備逃往江夏,將他逼到了襄陽。”張遼禀報導。

“好嘛,如今劉備劉表都坐困襄陽,成為我甕中之鱉!”袁尚笑道。

“雖然劉表沒有逃往江南。但襄陽城堅地利。我等難以攻破,是否該做好長期圍城的準備。再派兩支精兵攻打江夏,江陵兩處。”許攸建議道。

“如果不能迅速攻破襄陽擒住劉表,就達不到威懾效果,而迫降蔡瑁張允兩支水軍了。”袁尚說道。

“既然大將軍要攻下襄陽,進而迫降或擒住劉表,那為何還要放劉備跟他合兵一處?”司馬懿問道。

“我本來也是想將他們分化,但文和說不能讓劉備逃往江南,而是該一舉圍困。”袁尚說道。

眾人都看向了賈詡,希望他給出個解釋。

賈詡拱拱手,說道:“劉子揚方才說的對,雖然襄陽城池堅固,又兵多糧足,但守城的主將卻是劉表劉備兩人,所以再堅固的城池也不難攻破。“

“那是為何?”許攸問道。

“將有五危:必死,可殺。必生,可虜也。忿速,可侮也。廉潔,可辱也。愛民,可煩也。凡有這五種,就是為將之過,用兵之災。“賈詡說道。

“呀,劉表是個做客,他好及聲名,所謂廉潔。劉備以仁義自居,更是廉潔和愛民。他們犯了文和先生說的為將五危。”郭圖說道。

“有次兩害。足以覆軍殺將!”袁尚冷笑道。

眾人倒抽一口涼氣,聽到賈詡和袁尚說出這兩害,他們就猜得出接下來要做什麼。

“文遠,截獲下多少跟隨劉備地鄉民?”袁尚問道。

“有近千人。”張遼沉聲道。

“夠了,加上顏良文丑從葉縣帶下的兩三千人足以形成人牆。”袁尚冷聲道:“既然他們那麼喜歡跟隨劉使君,我就成全了他們,看看兩位劉使君怎麼做。“

眾人默不作聲,在為將的角度,袁尚地做法無可厚非。而且還能大量減少己方兵卒的傷亡。雖然做法殘忍了些,甚至還會招來一些士大夫的責難,但袁尚自己抗下了這個惡名,那麼他們也不好多說。

“好在崔琰他們不在這裡。”袁尚苦笑道。襄陽三面圍住,只留下南邊一兩萬冀州軍留守營寨。六萬多冀州軍開到了城下,而袁尚地本陣還有冀州軍主攻方向就是地勢開闊的城西。

“咚咚咚!”戰鼓聲擂起,十五架投石機裝上了石,四千名強弩手列陣徐徐上前,一排雲梯也組裝完畢。

“轟!轟!”例行的投石開始,一塊塊石打在城牆上。給予荊州兵將十分大的震懾。

“齊!”傳令官高聲喊道,通過戰鼓一眾弩手將強弩抬高。

“射!”袁尚一揮手,戰鼓再次擂響,四千支弩箭一齊向牆頭拋射。

“噔!噔!噔!”如蝗蟲般的箭雨打在牆頭上,弩箭的穿透力極強,運氣不好地守兵甚至被射穿木盾。

“威武!”“威武!”三輪齊射後弩手就退了下去,在守兵驚訝地目光中,一架架雲梯推到城牆下,但是冀州兵並沒有攀登上來。

劉備,關羽,張飛,諸葛亮,徐庶,還有荊州的蒯良,蒯越,王威,文聘等人都來到牆頭指揮兵卒抗敵。但這時出現在他們面前的不是冀州兵,而是兩千之多的鄉民百姓。

“啊呀呀!他們這是要幹嘛!”張飛驚怒道。

眾人一下就明白過來,但是一時變得不知所措。

劉備臉色煞白。指著城得說不出話來。

諸葛亮眼中除了愁苦就是震怒,他想不到袁尚居然會卑鄙地用荊州百姓做肉盾,這樣也不怕落下個千古罵名。

顏良文丑兩人督戰,刀盾手混在百姓中間,將他們趕向雲梯。

“主公,且讓我率部先登,莫要將他們趕上城牆呀!”趙雲跪到袁尚戰馬下。

“回你所部!”袁尚冷冷道。

“趙將軍,公子這也是無奈之舉,他們也還能活命的。只看劉備劉表等人怎麼做了。”郭嘉勸道。

“如此。即便拿下了荊州,那麼也將失去整個荊州地人心呀!”趙雲悲聲道。

袁尚不理會他。只是策馬上前幾步。趙雲剛想上去再勸,一隻手擋在他面前。

“文和先生!”趙雲說道。

賈詡搖搖頭,說道:“此計是我出,不關大將軍的事,他只是將這個惡名背負下來,為的什麼?”

“可是... ...”趙雲急得說不出話。

“可是只要平定了荊揚,大漢疆域內就沒有了戰火,再也不會有百姓遭受兵災。如果大將軍存在楚霸王那樣地婦人之仁,不知道戰火又要延續多長時間。”賈詡沉聲說道。

趙雲別過臉去,不忍再看城牆那邊。了雲梯,城牆下的冀州兵也準備妥當,而難題就出現在劉備等人面前。

“快放滾木!”旁邊一個荊州軍牙門將喊道。

“住手!”劉備厲聲喝止:“不許放滾木!”

“將長木竹竿架出,不讓他們爬上!”徐庶沉聲道。

“走!”“快上去!”冀州兵揮刀趕著鄉民攀上雲梯,底下百姓咒罵聲哭啼聲亂作一了!“王威咬牙道。

“胡鬧!”一把蒼勁的聲音從後面傳來,眾人紛紛看去,見到劉表帶著親兵趕上城牆。

“劉使君!”,“劉大人!”底下百姓紛紛哭喊。

就在這時。已經有十多百姓爬上牆頭,接著後續地百姓紛紛湧上來,將牆頭擠滿。

“快帶他們下去!”劉表喝令道。

“殺!”冀州兵混在百姓中間,也攀上了牆頭。一時間牆頭擠成一團,雙方兵將廝殺開來。

“啊呀!”暴怒中的張飛不住揮矛挑殺攀上前頭的冀州兵。

劉表在劉備等人護衛下,也撤到一旁。

關羽一張臉因為驚怒變得血紅,手中偃月刀一招一式沉猛而迅馳,毫不留情地劈砍削擊。

“休要猖狂!”文丑顏良兩個也攀上了牆頭,對上張飛將。

冀州軍攀上牆頭地兵卒越來越多,又是先登營和丹陽兵。荊州兵壓力十分之大,比便關羽張飛等人再武勇,也阻擋不住洪流一樣的冀州軍。

“俺來也!”典韋揮動一雙大鐵戟,他跟許褚兩個帶著先登營兵卒跟上了顏良文丑。

“大將軍下令,務必擒殺劉備一干人等!”許褚大聲呼喝道。

劉表和幾個文臣已經在兵卒保護中退下城牆,許褚等人也不客氣。一起圍攻擋道的張飛關羽。

“二弟,三弟,快撤回城中!”劉備在下面喊道。

張飛關羽兩個再勇,也抵擋不過顏良文丑還有許褚典韋四人合擊,三個照面就已經退敗下了城牆。蜂擁而上的冀州精兵,是毫不費力地牢牢控制了西城牆。

劉表渾身發抖。他驚怒交加,臉色難看至極。

“大人,城牆被攻破,襄陽是守不住了,不如趁早降了好保全一州百姓!”韓嵩勸道。

“怎麼可以投降袁尚那樣的奸邪!”跟著劉表身後的劉備怒道。

“那玄德公你將冀州軍驅逐出城呀!”韓嵩反駁道。

“你!”劉備拔出腰間長劍,就要斬殺韓嵩。

“主公且慢!”諸葛亮喝止了劉備,“如今士氣懈怠,等還是快快收攏兵馬突圍,撤到江南再做圖謀吧!”

劉備收起長劍。對劉表說道:“兄長,且聽我一言,先撤到江夏。再渡江以圖復仇!”

“好!”劉表神色頹然,他已經生不起在這裡跟冀州軍死戰的決心。

三萬多近四萬地兵馬如何能一下收攏起來,冀州軍攻破城牆後城門也被打開,更多地冀州軍步卒湧進城中,襄陽城四處都是廝殺。

“大將軍,劉表等人帶著萬多兵馬從南邊逃去了。”顏良縱馬出城向袁尚禀報戰況。

“徐晃,顏良,文丑,糜維率部繼續攻占襄陽。張遼,龐德,趙雲,馬超四人率全部騎兵還有一萬步卒全力追擊劉表,定要將他們截下! “袁尚下令道。

“喏!”

看著追殺而去的兵馬,袁尚並沒有鬆懈下來,因為目標還沒有達成。

“大將軍,這廝自稱是荊州地大官。出來歸降我等。”文丑帶著兩個中年文吏來到城外袁尚的本陣。

“在下北地人傅巽。”“在下義陽人韓嵩。”傅巽韓嵩兩人施禮道。

“難得兩位先生深明大義。還請你們幫忙勸降城中的兵卒。”袁尚說道。

“在下已經讓部下去勸說了,只是想請大將軍答應不傷兵民。”韓嵩說道。

“同為大漢子民。若不是迫不得已怎麼會傷害,我答應你們!”袁尚爽快道。

“我等歸降並非為了自己的私利,只是不忍見荊州的百姓受苦而已。”傅巽解釋道。

“兩位先生大義!”袁尚可不管他們是找藉口還是怎麼,能勸降那時最好。

又了傅巽等人地勸降,冀州軍很快控制了襄陽,袁尚等人就在大營等待下面將領派人回報戰況。

“大將軍,在城中俘獲來不及跟劉表逃走的家眷。”文丑急匆匆地跑進中軍大營。

袁尚跟郭嘉等人都在商議下一步行動。聽到這個消息都是一陣驚喜。

“其他將領跟幕僚的家眷呢?”袁尚急問道。

“蔡家的還有蒯家地都有,他們大多沒有來得及逃走,劉表他們隻身帶著萬多兵馬。”文丑說道。

“快將劉表兒子帶上來,還有將傅巽韓嵩也叫來!”袁尚吩咐道。

“有了劉表地小兒子還有蔡瑁地家眷,那就不難將蔡瑁招降。”郭嘉笑道。

“但願張遼他們能阻止劉表逃竄到江夏。”袁尚說道。

“張燕那八千人早就埋伏在宜城方向,劉表想逃去江夏都難。”劉曄說道。話間,傅巽韓嵩已經被帶進大帳,緊跟著還有一個牽著十歲孩童地少婦。

  “这位可是公子刘琮?”袁尚指着那个孩童问道。

傅巽看了那母子兩一眼,答道:“正是公子劉琮和蔡夫人。”

“哦!”袁尚這才認真打量起眼前這個少婦,見她不到三十的年紀。身材曼妙帶有幾分成熟女子的嬌柔美,雖然臉色慘白神情慌張,但跟那個謀害繼子的惡毒老女人可是兩個形象。

袁尚暗笑自己太受定勢思維影響,要知道此時的劉琮才十歲,蔡夫人又是劉表後妻,而且劉表的年紀當她的父輩也是可以了。

“夫人跟兩位先生都請坐。”袁尚讓兵卒端上胡椅。

傅巽韓嵩倒是鎮定。但蔡夫人就顯得驚慌許多,她緊緊拉住劉琮地手,底下頭去不敢看向袁尚等人。

袁尚微微搖頭,這使他想起另一個女性,蔡夫人跟卞夫人同為年紀相仿的貴婦,但是兩人地表現可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我也無意將戰火波及整個荊州。故此想請三位幫勸降蔡瑁將軍。”袁尚說道。

“我等自當盡力,但只怕是不易。”傅巽答道。

袁尚笑了笑,“我請傅先生跟我的使者一起去江夏,就,我敬重他是一方地英傑,不論他歸降與否都將善待他地家眷。”

“大將軍仁義。”傅巽說道。

袁尚心中冷笑,現在襄陽和荊州恐怕不會再有人說自己仁義了。

“傅再跟蔡將軍說,公子劉琮聰穎,大將軍會上表給朝廷,讓陛下將荊州牧還有侯爵的爵位賜予。還請他歸降輔佐才是。”郭嘉接口道。

“在下一定轉達。”傅巽再交代一些事情後,就跟袁尚派出的使者一起快馬奔赴江夏。

“外面兵荒馬亂,夫人就帶著公子在營中住下。一切用度我會派人取來。”袁尚對蔡夫人說道。

蔡夫人終於抬起頭,看了袁尚一眼後趕緊又低下去,“勞煩大將軍了。”

巴郡,魚复。

魚复是巴郡最東段一個城縣,也是益州荊州的分割點,更是巴蜀水軍出擊的最後一個據點。

在後世,魚复可能不是很有名,但“三峽”中的瞿塘峽卻正是在魚复水段。

江水上游並不是每處都十分寬闊,至少“三峽”,就是三個扼守江水地險要,只是這時並沒有“三峽”這個說法。

四百多艘戰船前後相挨。船上的旌旗被吹得獵獵作響。如果從兩邊高處看去,長龍般為壯觀。

甘寧神情興奮地站立船頭。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乘船,但卻是第一次率領那麼大地一支船隊。俗話說衣錦還鄉,甘寧雖然沒有功成名就,但跟冀州軍回到巴郡,還被委任水軍都督這個要職,讓甘寧在故里聲名更加顯赫。

袁尚和崔琰等人調撥了大筆地財帛打造水軍,甘寧這條地頭蛇在在巴郡也是如魚得水,很快招募起一批水性極佳的青壯,並在益州軍和駐守益州地青州軍中也挑出一批精兵,兩萬人的水軍雖然規模不算很大,但在甘寧看來足以跟荊州揚州水軍一搏。

袁尚送來的不止圖紙,還有糜家的船工和工匠。而且造船圖紙也是徐光等細作在揚州荊州竊取到地,經過馬均和一眾工匠的改進,戰船上的器械比之東吳更加先進,不僅有床弩,還有霹靂車等軍械。經過袁尚地審核,改進了華而不實的樓船,將之改為“青龍”,其形狀為矮平的三層戰船,雖然載的兵卒少了,但更靈活,戰鬥力更強,更適合接舷戰。

船隊中的通訊也是用金鼓或旗幟,不然就是一艘艘戰船的口頭傳話。

“報,大都督,前面鬥艦傳來急報!”傳令兵對甘寧禀報導。

甘寧走到船頭,水軍軍師法正也跟了上來。

“前部船隻已經到達秭歸段,發現三道攔江鐵鍊,還有數目不清的鐵錐!”傳令兵說道。

甘寧跟法正都是神情一凜,秭歸是最容易出事的水段,這裡不僅出了屈平跟昭君這樣的名人,在後世這個水段還有另一個稱呼-西陵峽!

“可有發現荊州水軍?”甘寧問道。

“還未有發現敵軍船隻。”傳令兵答道。

甘寧跟法正對視一眼,都看出對方的疑惑。冀州軍在巴郡大造戰船,其木屑肯定會漂流到下游,荊州水軍也很容易發現上游在造戰船。而荊州軍在江水險要地西陵峽安置鎖鏈鐵錐十分正常,但不見荊州水軍地艦船守在峽口扼守,那就是有些不正常了。

“估計是中路戰事大捷,荊州水軍或許都載著步卒渡江了。”法正猜測道。

“可是那攔江鎖鏈,還有大鐵錐是個頭痛的東西。”甘寧焦慮道。

鎖鏈費些力氣倒是可以截掉,但是江中暗藏地鐵錐是十足的威脅。因為峽口水段較為湍急狹窄,戰船觸到大鐵錐就像觸礁一樣,而且只要有幾艘沉船,那清理水道就又更費時費力。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09-8-30 22:12
第二一一章水戰

江夏,夏口。

北岸的荊州水軍大批戰船拔錨逆流而上,蔡瑁懷著惴惴不安的心情站立在最大一艘樓船前甲板上。

“將軍,南岸大公子所部五艘戰船追上來,打出旗號詢問我軍為何撤離。”傳令兵跑到蔡瑁身旁禀報導。

蔡瑁臉上出現猙獰之色,一咬牙喝令道:“圍住他們攻上船去!”

十艘鬥艦和十艘艨艟漸漸減緩了航速,不一會的功夫前後圍住了劉琦派來的五艘鬥艦。

“你們這是幹什麼!”鬥艦上的荊州水兵大聲喝問。

“砰!”艦船撞擊到一起,一塊塊木板搭上船舷,緊接著兵卒們踏過木板快速躍上鬥艦。

“你們幹什麼!”鬥艦上的將領厲聲喝問,鬥艦上的荊州兵也是十分錯愕,他們本以為蔡瑁所部是前往江陵接應劉表,但是又沒有到南岸知會,所以派出五艘船隻追上,船上還有劉琦派出想去接應劉表的人。

“我等已經歸降大將軍袁尚,你們放下兵器!”蔡瑁所部紛紛吆喝道。

戰船上一下子炸開鍋般亂作一團,荊州兵在將領喝令下奮起抗擊,但蔡瑁的十多戰船將鬥艦圍住,蔡瑁所部步卒人數佔多,又輕易地登上了鬥艦,一番廝殺下來將五艘鬥艦俘獲。

夏口北岸有荊州水軍水寨,但是此處是漢水入江口,因為地勢原因所以並不適合大部的兵馬屯駐,所以冀州軍的營寨只能在夏口以西。江陵以東地地方選擇。

“後面戰船跟上來了嗎?”蔡瑁向旁邊副將問道。

“連俘獲地戰船也跟上來了。”副將答道。

蔡瑁點點頭。看著北岸開闊處立起地點點營壘。他不安地心情更加凝重。但是已經走出了投降這一步。就只有一直走下去。

這一片開闊地已經有許多營寨壘起。岸邊也建起了幾個泊位。而這一處地方蔡瑁是知道地-烏林!

蔡瑁讓自己地旗艦靠近泊位。而此時泊位兩旁佈滿了冀州兵。中間則是二十多個文武官吏。

“砰!”樓船停在泊位上。船上放下木梯。蔡瑁帶著幾個部將走下梯子。

“來者可是蔡瑁將軍?”一把清朗的聲音傳到蔡瑁等人耳邊。

蔡瑁看過去,見一眾文武官吏最中間站著個二十多歲的青年,那個青年樣貌俊美儒雅,腰間別著一柄長劍,看上去當真雄姿勃發。

“降將蔡瑁拜見大將軍!”蔡瑁手捧印信,帶著幾個部將跪了下去。

“蔡將軍深明大義。盡忠於朝廷,應當予以嘉獎呀!”袁尚安撫一番,然後有意引著他們穿過在操練場。讓他們觀看冀州軍中精兵的操練。

中軍大帳中,袁尚設宴款待荊州降將和本地士族代表。加上冀州一眾文武,當真有高朋滿座地感覺。

“報!張允將軍率部從江陵趕來。已經停船上岸!”傳令兵禀報導。

“快帶張允將軍上來!”袁尚吩咐道。

一會後,張允也帶著幾個部將來到中軍大帳。並將印信遞上以表示歸降。

“張允將軍快請坐!”袁尚招呼道。

張允並沒有站起,而是沉聲道:“在下有負大將軍厚望,只留下了百艘戰船。”

隨後張允半遮半掩地說出了大概情況,原來劉表等人被冀州騎軍截殺,在偏縣,當陽等地發生激戰,但還是讓劉備劉表等人逃到江陵。之後劉表率部渡江,讓張允殿後。而張允在決心歸降時,手下只剩下一半的水軍,剩下另一半已經渡江。

“加上蔡瑁將軍所部戰船,跟東吳水軍比之如何?”袁尚問道。

蔡瑁想了會,答道:“依照以往的消息看,東吳水軍戰船當有四百左右,而我部戰船加上張允一百艘,就有四百艘。”

“再加上劉表開去的白艘戰船,東吳水軍就多出百多艘呀。”許攸不無擔心道。

“只要錢糧人手足夠,兩月之內造出百多艘戰船不成問題。”蔡瑁說道。

“全力召集荊州各地的工匠與船工,年底之前一定要造出盡可能多的船隻。”袁尚說著,高深莫測地微微一笑,“諸位忘了,我軍巴蜀水軍也有四百多艘戰船,如此豈不是多出東吳一倍。“

“巴蜀軍誰戰船竟然有四百多?”蔡瑁震驚道。

蔡瑁等人在荊州當然知道上游大造船只,但是萬萬想不到規模如此之大。

郭圖笑了笑,說道:“大將軍治下各州錢糧殷富,合幾州之力,打造幾百艘戰船又有何難。”

“如此,可能戰勝東吳水軍?”袁尚問道。

蔡瑁遲疑了一下,“大將軍可能不知,水戰不比陸戰,並非艦船多久穩勝。東吳水軍戰船雖然並不是很多,但實力強勁不可小覷。”

袁尚不清楚蔡瑁張允地水戰能力如何,但想必比東吳那些將領稍遜一些,光靠他們是不行的,而且一開始袁尚就沒有完全依仗他們。

“報,大將軍,九江捷報!”又一個傳令官跑進大帳。

“說!”

“東路沮授軍連連攻克廬江,九江,廣陵三地,孫策,曹操率部渡江逃往江南。”傳令官說道。

“好啊!”眾人都紛紛歡

“淮水被我軍控制,不僅收取了這塊富庶之地,還扼住東吳跟曹操北進通道,我軍已無後顧之憂。”賈詡說道。

袁尚跟郭嘉相視一笑,雖然只是在江北取得初步勝利,但態勢畢竟朝著有利於自己的方向發展。

“沮授將軍另外傳來消息。說東吳水軍跟曹操,孫策兩部兵馬北上,估計就要到達柴桑附近抗擊我水軍”。傳令官再說道。

“正好嘛。我水軍也不怕他!蔡瑁將軍立功地機會也來了。”袁尚笑道。

就在眾人說話間,一個親兵遞給劉曄一張紙條。劉曄看了後立即對袁尚耳語一番。眾人都好奇地向袁尚看過去,不知道又有什麼急報。

袁尚看向了蔡瑁等人,沉聲道:“江南地細作傳來消息,劉景升渡江之後病逝,將兵馬交給了劉琦。並讓劉備輔佐之。”

蔡瑁張允和傅巽等人神情尷尬,劉表身體是有些小病,但經過襄陽一戰他憂慮驚怒,之後逃難又是車馬勞頓,所以引發了重病,再聽到家小被俘。蔡瑁張允等人又投降,連番打擊下劉表一病不起,撐不到兩天就暴病身亡。

“江陵,夏口南岸兩地地劉家水軍。正跟東吳水軍一起開來烏林水段,試圖阻止我軍渡江。”劉曄補充道。

“甘寧地巴蜀水軍在什麼位置?”袁尚急問道。

“甘寧地巴蜀水軍派小舟來禀報。他們在秭歸受阻,正在清除鎖鏈和江中鐵錐。”劉曄答道。

聞言。蔡瑁張允等人更加尷尬,攔江鎖鏈跟鐵錐就是他們下來安放地。想不到歸降後反倒成為己方水軍東進地障礙。

“即便沒有巴蜀水軍,也應當趁敵方水軍立足未穩之時出擊襲擾,不能讓他們順利地布下水寨跟障礙。”郭嘉建議道。

袁尚也知道這個道理,但是對蔡瑁張允實在不敢報以信心。

“末將願率本部戰船出擊,阻截西進的東吳軍!”蔡瑁知道自己表示忠心的機會來了,於是請命道。

“末將一起出戰。”張允也請命道。

“好,兩位將軍率百艘戰船出擊,將東吳水軍的先鋒擊敗。”袁尚下令道,雖然不指望他們全勝,但試探一下東吳水軍地實力也好。夏口水段,船上旌旗繡有大大的一個孫字。水軍兵卒和船工在船上往來行走,忙碌著收拾器具以便備戰。

樣貌俊朗身形挺拔的孫策立於船頭,看著周邊往來的戰船,他握緊拳頭,這是場關乎生死的決戰,勝則圖謀一方霸業,敗則家破人亡。

“伯符,就要到夏口水段了。”站在稍後一點的周瑜說道。

“嗯!”孫策輕輕答應一聲,“就是不知是否像士元先生所說,袁尚會派水軍來阻截我等。”

“袁尚等人深通兵法精要,當然想阻止我軍立足,只是不知他們水軍戰力能否與我軍為敵罷了。”龐統地聲音傳來,樣貌醜陋的他跟孫策周瑜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袁尚地巴蜀水軍不知戰力如何,但他依仗的荊州水軍,若是蔡瑁張允統領,則不足為懼!”孫策自信地說道。

“兄長小覷蔡瑁張允兩人了,他們在江水經營水軍多時,即便沒有高人一等地水戰本事,我等也難以一舉攻下他們。”周瑜說道。

“哈哈!”孫策一陣爽朗的大笑,“那就先打敗他們地先鋒,再屯駐烏林對岸防備冀州軍渡江吧!”

“對了,士元先生是在荊州多年,可知烏林附近,特別是烏林對岸的地形地勢?”周瑜問道。

龐統咧嘴一笑,“當然清楚了,烏林對岸那一塊地方,當地人管它叫-赤壁!”

“報,我部距烏林二十裡,前頭船隻發現掛袁字旗地荊州水軍!”底下的兵卒向孫策等人喊道。

“都準備好了嗎?”孫策問道。

龐統抬起手,讓風吹拂自己的衣袖,然後他抬頭笑道:“風向正好。”

百多艘戰船拔錨順水而下迎擊東吳水軍,其中艨艟鬥艦各四十多艘,樓船有八艘。

蔡瑁,張允兩人各在一艘樓船上指揮,他們是決心要立功以換取自己的地位。

“報,東吳戰船迎面駛來。只有一裡遠。”兵卒大聲禀報。

不用禀報蔡瑁就看到了東吳船隻,“下令各樓船衝擊過去。鬥艦和艨艟跟上從兩邊穿插包抄,準備登船作戰!”

“弓弩準備!”張允也在一艘樓船上傳出命令。

雙方船隻一齊開進。一裡的距離很快縮小,六百步,五百步,四百步,三百步,兩百步,雙方兵卒不僅可以看到對方地船隻,還可以看到對方的人。

“射!”張允一聲令下。

“嗖嗖嗖!”荊州水軍上地弓弩手一通齊射。

“快轉向,快轉向!”東吳船上指揮的凌操大聲喝令。

東吳戰船在四百步時已經開始移動。這時更是加大幅度地駛向兩岸,讓出了中間水道。

“嗖嗖嗖!”兩軍戰船交錯而過,雙方兵卒都在船舷邊對射。

蔡瑁遲疑了一陣,立即驚出一身冷汗,“快停下來!”

“怎麼回事?”旁邊副將問道。

“他們這是要搶占上游呀!”蔡瑁急道。

一旁地兵將也都恍然大悟,水戰中佔據上游的。就能順流而處於有利地位。但是荊州水軍方才全力衝擊,想一舉圍殲東吳水軍,這又是順流而下。不一刻就已經到了東吳船隊下方。

“報,東吳船隊又集成形逼近我軍!”上面望的兵卒喊道。

此時吹的是微微的西北風。對上游船隻十分有利,而蔡瑁地船隊想掉頭已經來不及。而且即便蔡瑁也下令分開兩邊。但東吳船隻是船頭對著他們船尾,蔡瑁的船隊還是處於被順流追擊的位置。

東吳船隊變成順流。已經順利地調轉方位,一艘艘船隻沖向蔡瑁的船隊。

“撒!”最靠前的鬥艦上,呂蒙大聲喝令。

指揮船上打出旗號,一時間東吳前排船上拋灑出了白茫茫的東西。

看著逼近地東吳戰船和灰白的煙塵,蔡瑁不禁驚呼,“那是什麼東西!”

“將軍,好像是石灰粉還有草木灰!”一旁的副將也是臉色發白。

微微地西北風正好將草木灰撒向蔡瑁的船隊,霎時,船隊上灰霧瀰漫,船上地荊州水軍兵卒有目難睜,有口難張,倒霉的被草灰石灰飛入眼中,吸入口裡地,更是涕淚流出,亂咳亂嗆,船上已經亂成一剛散去,東吳的鬥艦裝上,接舷戰瞬間展開。

“殺啊!”丁奉,徐盛,賀齊,凌操幾個將領親自帶兵攻上蔡瑁地船隊。

“快用長矛捅他們下去!”蔡瑁不住呼喊,樓船也跟對方的樓船接上舷。

荊州水軍兵卒本就被弄得一陣慌亂,這時更是士氣低落,只能被動地抗擊東吳兵上船。

“蔡將軍,將船靠到北岸去,穩守住再救援軍吧!”副將建議道。

“唉!”蔡瑁長嘆一聲,“下令全部船隻集中靠北岸!”

一艘艘蔡瑁軍船隻盡力甩開東吳戰船,一齊往北岸靠去。

“少將軍,他們要逃!”周泰對站立在旗艦上的孫策說道。

“不能貪多,盡力截下他們。”周瑜說道。

荊州水軍本就沒有東吳水軍訓練有素,現在又吃了那麼個算計,又被東吳戰船纏住,根本只能苦苦支撐。蔡瑁的旗艦在其他艦船掩護下撤到北岸,能跟著旗艦擺脫東吳戰船糾纏的多是體型較小的艨艟,鬥艦和幾艘樓船還被困江中。

“咱們也接上去,追擊蔡瑁旗艦!”孫策喝令道。

現在已經戰到白熱化階段,孫策將最後幾艘鬥艦和自己的樓船作為預備隊拼上。

“喏!”周泰,蔣欽兩個隨從立即讓船工改變方向。

“鐺鐺鐺!”一陣急促的銅鑼聲從最上邊小船上敲響。

“伯符你看!”周瑜指著上游。

孫策龐統等人看去,之間上游靠近南北兩岸開來兩支船隊,雖然看的不是十分清楚,但恐怕有上百艘戰船。

“又是他娘的袁字旗!”蔣欽怒罵道。

“想不到他們那麼快派來援軍。”周瑜不無遺憾道。

“恐怕他們是分成幾部開來。這是後續地第二部船隊。”龐統說道。

“先撤去夏口南岸等我軍的後續船隊吧!”周瑜建議道。

孫策雖然不甘心,但不得不吐出即將到手地肥肉。

蔡瑁驚喜地看著從上游趕來的船隊。慶幸獲救同時也帶有幾許疑惑,因為他們仔細看去。船隊中地戰船跟己方的有所不同。

“是巴蜀水軍吧?”副將猜測道。

蔡瑁嘆了一口氣,自己初戰失利,當真是前途未卜。劉備軍迅速開赴烏林對岸的赤壁,水寨和泊位迅速建好。後續的東吳水軍,跟劉琦控制的一部荊州水軍也一同開赴赤壁停泊。

北岸地冀州軍水寨在甘寧蔡瑁等人指揮下營造起來,七百多艘戰船橫跨北岸,聲勢十分浩大。

在南岸的赤壁,水戰跟營造水寨都是東吳軍的長項,在戰船幫助和掩護下。赤壁江岸鋪上了十丈寬的木排,木排周圍是木城,中立望樓。木排外有鐵鎖蔑纜層層圍護,木排後又設有床弩等器具。

一時間雙方都忙於打造防禦工事還有戰船。戰事也就僵持下來。

赤壁水寨,三家盟軍的主要將領都已經來到赤壁。將領們也忙於商議破敵跟安排防務。

孫策坐在上首,雖然他比起劉備曹操等人年輕許多。但孫家兵馬最多,盟主的位子自然也是孫堅來坐,孫堅留守建業吳郡,那自水軍都督孫策理所當然負責代為主持。

曹操,劉琦劉備兩家文武將領都分坐左右,曹操現在是沒有一塊地盤地客將,地位更加大不如前,但他也像一頭被困淺水的蛟龍,隨時也有騰飛的可能。劉備地地位相對好很多,劉琦對他十分依仗,劉表死後大小軍務幾乎都由劉備主持。

“諸位,蒙孟德,玄德兩位叔父抬舉,讓我主持軍議,為了抗拒冀州軍和逆賊袁尚侵襲,在下就奮然擔當起這個職務。”孫策朗聲說道。

劉備曹操等人都是頷首不語,一眾文武也都仔細傾聽。

“袁尚陳兵江北烏林,其兵卒十餘萬,戰船數百艘,實在是兵鋒強勁。”孫策說道這話鋒一轉,“但是,我等豈能懼怕於袁尚跟冀州軍的淫威!如今漢室衰微,陛下蒙難,正是英雄群起討伐袁尚這個奸佞之時,諸位有何破敵之策還請獻上。“

周瑜看著下面看似淡定地曹劉兩家,心中一動,建議道:“看來曹劉兩位將軍都有破敵之策,不如大夥都寫出來如何?”

曹操微微點頭,劉備也是頷首答應。兵卒取來紙筆放到案幾上,曹操身後的荀攸在紙上寫上字,劉備這邊則是諸葛亮代為執筆。孫策身後地周瑜也淡笑著在紙上寫上字。

一會後兵卒將三張紙都交給孫策,孫策看後哈哈一笑,“看來咱們都是想到一塊去了,真是英雄所見略同!”

接著,孫策將三張紙傳下給眾人看,三張紙上都寫有“火”或“火攻”字樣。

“兵法雲,以水佐攻者強,以火佐攻者明,要破強敵非借助水火不可,而江面上水勢無可掌控,船隻又是木製,十分適宜用火破敵!”曹操說道。

“曹將軍似乎忘記一條。”諸葛亮站起立在劉備身後,“所謂發火有時,起火有日,此時秋冬時節,天氣算是乾燥,但諸位且看風向!”

著,諸葛亮撕下一塊布帛站到中央。微風拂過,布條吹向了東南。

眾人眉頭緊皺,秋冬時節吹的西北風,這也是冀州軍選擇秋冬季節攻打江水地原因,不僅順水而且順風。這樣一來要用火攻,也是冀州軍從北岸火攻南岸。

“啊,我等快防備冀州軍放火燒我水寨!”孫策身後的魯肅驚呼道。

周瑜按住魯肅肩頭讓他坐下,“子敬不必擔心,我等已經讓戰船巡防與江心,水寨中也早已防備起火。”

“是在下失禮了。”魯肅尷尬道。

“那說了等於沒說嘛!”張飛扯開大嗓門說道。

曹操和荀攸眉頭緊皺,江水地區他們陌生得很,對於水戰也一知半解。

“強弱尚且可以逆轉,風向為何逆轉不得!”龐統突然開口說道。

諸葛亮看向淡定的周瑜,他也是輕輕一笑:“月在箕,壁,翼,軫四宿時,就是起風起霧之日,秋冬裡平日吹的是西北風,但在這個日子卻也會逆轉起風,而下次月在這四個星宿中,正是一個月後。“

周瑜露出驚訝的眼神,他仔細端詳了一陣這個青年,然後說道:“我居於江水一帶多年,雖然沒有太留意,但多番向沿岸漁夫打聽後,得知每年的秋冬會有那麼兩三日起霧,和吹東南風的日子,正是一個月後,和孔明先生所的符合。“

“天助我等破敵呀!”劉備喜道。

大堂之上一眾文武也是一陣驚喜,想不到風向真會有逆轉的時候。

“諸位莫要高興得太早了,所謂凡火攻,必有五火之變而應之,在外放火則需要內應。”龐統打斷了眾人的喜悅,看他們冷靜下來再說道:“冀州水軍橫跨江北,範圍之寬如何能一舉將他們燒火之變策應,那想必有了應對的奇策。“諸葛亮問道。

龐統雖然樣貌不堪,但對自己的才學最是自負,這時也急於表現,所以咧嘴笑道:“明君賢將,能以上智為間著,必成大功,以火攻破敵,當以五間中的死間佐之。“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09-8-31 19:54
第二一二章火燒


烏林水寨。

袁尚也在跟一眾文武商議部署防務,蔡瑁小心奕奕地匯報水寨跟水軍的情況,上次若不是袁尚派有另一支船隊策應,蔡瑁必定敗得很慘。而且有了甘寧的巴蜀水軍,蔡瑁張允的地位也大不如前。

“報!南岸有人來歸降,自稱是郭軍師和劉軍師的舊識。”傳令官禀報導。

“哦!”袁尚好奇起來,立即讓兵卒將人帶上。

過了一陣,一個三十年紀的青年文士被帶上,在眾人目光下他顯得神情自若,一派瀟灑淡定。

“潁川人徐庶,見過大將軍!”那個青年文士行禮道。

“徐庶!”袁尚一陣驚

徐庶又看向了一旁的郭嘉跟劉曄,“奉孝兄,子揚兄,經年未見,兩位如今官居顯赫則笑了起來:”元直兄這些年去了哪裡?你不早來找我,否則早將你舉薦給大將軍。“

徐庶搖搖頭,“君之才更勝我百倍,而且在座的諸位也都是才智高絕之士,庶一介寒門子弟怎敢貪圖高位。”

“那你這番北上所謂何事?”郭嘉問道。

“庶之母在襄陽被大將軍俘獲,我又見孫劉兩家氣數已盡,於是面見大將軍,請求讓在下帶老母還鄉,好侍奉她終”徐庶答道。

“徐元直不僅深明大義辨別是非,還是個孝子。”袁尚對旁邊的眾人說道。

有了袁尚發話。眾人紛紛點頭稱是。

“如今是重振社稷之時,正需要像元直這樣忠孝地賢才,你回鄉耕作就是埋沒了,我豈能讓國家損失如此人才!”袁尚說道。

“大將軍不計較我錯投叛逆已經是寬仁,何敢再有奢求。”徐庶答道。

袁尚擺擺手。“你就在做我府中舍人,等征討完南方,回到東都洛陽再行安排!”

“這個... ...”徐庶一陣遲疑。

“元直兄。大將軍一番好意,你莫要推辭!”郭嘉勸道。

“在下只求得到一份俸祿贍養老母,並非貪圖官位。”徐庶半推半就道。

袁尚笑了笑,讓人給他賜座。就在這時。近衛將隨軍到達烏林的張仲景帶到大營。

“仲景先生快請坐,軍中兵卒沒有異常吧?”袁尚招呼道。

張仲景沒有坐下,而是答道:“沒有出現傷寒疫情。只是個別兵卒染上風寒,不過需要囤積大量的藥物。否則今後兩個月隆冬到來,就有可能出現大範圍的疫疾。“

“我已經讓田豐,呂曠呂翔他們。將藥材當做急需的備。”袁尚答道。

張機點點頭,不無擔憂道:“軍中青州軍和冀州軍兵卒不習慣江水氣候。他們又在船上操練,暈船等症狀多有發生。我怕疫疾會從這部分兵卒中間發生。”

“主意將染病地兵卒隔離就是,操練不能停止!”袁尚吩咐道。

“大將軍,在下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徐庶說道。

“先生儘管講來,我最樂於大夥各抒己見。”袁尚說道。

徐庶站起身,拱手道:“北人多不習乘舟船,如此大軍在江水作戰發揮不出戰力,如果能克服這種缺陷,那麼區區江水就阻擋不了大將軍的兵他們一下適應呀,不如也不用日夜不停地操練,以期讓他們儘早習慣。“袁尚說道。

“徐某倒有個方法能讓大軍立即適應顛簸。”徐庶說著走到大帳中央,比劃道:“如果是一支舟船,當然容易被波浪顛簸,但是只要十艘,二十艘甚至更多的戰船用鎖鏈連在一起,上面再鋪上木板,那樣舟船就會變成巨大地江上浮橋,不僅兵卒可以在上面行走如平地,還可以通行戰也可以開上去了,如果一下開到南岸,豈不是能讓大批兵卒道。

一眾文武各自思考了一陣,都紛紛稱讚。

“如此將戰船連起來,是如履平地,但是也難以一下分開,變得十分不靈活!”甘寧說道,他也精於水戰,一下就看出這種方法的利弊。

徐庶搖搖頭,“大將軍的兵馬人多,將優勢兵馬集結起來,東吳水軍地艨艟鬥艦甚至樓船都難以抗衡,而艨艟雖然靈活,但在這麼個龐然大物面前,猶如螻蟻撼樹,不值一提。“

“如果東吳軍用火攻怎麼辦,那麼多舟船可不能一下散開呀!”賈詡問道。

徐庶笑了笑,“如今正值初冬,吹的盡是西北風,要用火攻也是大將軍火燒赤壁。”

“好,好一個火燒赤壁!”袁尚笑著點頭,“元直先生當真是上天派來助我破敵的。”

“可是這... ...”賈詡想反駁,又一時找不出理由,因為他也是北方人,對於江水地區氣候地理一知半解。

“就那麼定了,興霸還有蔡瑁將軍,你們立即著手準備,一月之內將所有戰船聯結起來,一月之後我要攻下赤壁!”袁尚吩咐道。

“喏!”眾人紛紛領命。

“元直先生獻策有功,我該好好獎賞你呀。”袁尚笑道。

“不求獎賞,只是大戰將至,想請大將軍先派人送往老,她老人家闊別故土多年,總是念叨著要回去。”徐庶說道。

“不急,先將她安置在襄陽,等大軍得勝之後跟元直你一起到洛陽享清福。”郭嘉笑道。

徐庶還想再說。但袁尚擺擺手,讓人帶徐庶下去歇息。

一時間,冀州軍除了打造戰船外,還開始忙碌著將戰船用鎖鏈連成大片地浮橋,一眾兵將也是操練不輟。

袁尚帶著典韋等近衛回到水寨後地大營。張遼,徐晃等將領也正在加固營壘工事。袁尚就帶著典韋等人將岸上營壘又巡視一番,並做指點安排。

一股西北風刮過,帶來陣陣地寒意。袁尚不禁打個哆嗦,冬季還是到來了!

袁尚回到了營帳中,掀開了帳門,裡面燃起的爐火。夾雜著幽香帶來暖意。

“這麼早就生火取暖了,怎麼熬得過隆冬。”袁尚說道。

營帳中,兩名身穿華美錦緞袍裙地女子正端坐一旁。樣貌倒有五分相似,而且姿色秀麗絕美。經過貼身袍裙的襯托,身段更是凹凸曼妙。是難得一見地人間美色,正是有“二喬”之稱的喬薇,喬倩。

見袁尚走進營帳。二喬都是站起起身。

“方才在帳外就聽到你們尚問道。

“哪有什麼趣事。整日悶在營中。”喬倩不無埋怨道。

“這都怪我軍務多,不過好在已經佈置妥當,下面又有那些文武去處理。”袁尚牽過喬倩地柔荑,“現在好了,明日就帶你們出遊。”

“妹妹!”喬薇嗔怪了喬倩一眼,說道:“將軍還是以軍務為重,妾身跟妹妹待在營中就可,等戰事結束在讓將軍帶我兩回廬江老家。”

“不礙事,反正已經佈置妥當,開戰也是一月之後地事。”袁尚笑著又牽過喬薇的玉手。

二喬雖然因被當做財貨送人而哀怨,但有過夫妻之事後,身為這個時代的女子,她們也只能認命。相比起那些在戰禍中遭受苦難的女子,她們已經算是好運。

“將軍為何想要帶我兩姐妹出來,要知道妍姐姐可是頗有說法地。”喬薇問道。

袁尚當然不能說出心底的想法,作為後來人,對手又是孫策周瑜兩兄弟,他當然想來個攬二喬滅強敵。若放在別個將領,或是漢代之後,這種攜帶女眷的做法當然會引來別人詬病,但是這時有西楚霸王跟本朝高皇帝開先例,賈詡等人雖然有頗有說法,但也阻止不了,而且這或許是袁尚最後一次領兵出征。

一夜無話,第二天袁尚帶還有許褚一干近衛騎馬出遊。說是出遊,其實也是巡視烏林附近地形地勢,還有水寨中地兵卒和船隻,作陪的少不了同樣不喜約束地郭嘉。

看著滔滔江水,袁尚心中有種慷慨澎湃的感覺,就是這條被稱作天塹地江水見證了歷史上多少興衰。一個個朝代末期的南遷,然後偏居一隅,再到另一個政權地強盛崛起,直至南下一統江山。可以說,滔滔江水見證了一個時代的衰落,然後又見證著另一個時代地興起,周而復始往復循現,滾滾長江東逝水,雖然對於漫長歷史來說是非成敗就像轉瞬,但能在這歷史的長河一瞬中,留下磨滅不去的足跡,那一生還有和遺憾。

“區區江水阻擋不了我的步伐!”袁尚大聲道。

“應當說區區孫劉阻擋不了公子的步伐。”郭嘉笑道。

袁尚看向對岸隱約可見的水寨,再看向身旁騎在馬上的二喬,他微微一笑。

“這幾天大軍封鎖江面,附近的漁民不能打漁,否則可以買來幾尾鮮魚來做羹湯。”郭嘉不無遺憾地說道。

“呀,不能打漁,那他們怎麼過活?”喬倩問道。

郭嘉笑了下,“夫人不必擔憂,他們自然儲備了過冬的厚,還給了他們一些糧食。喏,就是我親自帶人去發給他們的,還換回好些鮮魚。”

郭嘉笑得詭異,這其中的深意也只有他自己曉得。

孫策,周瑜,龐統,還有劉備曹操一干人等都在水寨邊視察。兵卒們忙碌著將船隻準備好。帳幕,乾草,油脂等物品也都安置妥當。

“降書可寫好了?”孫策問道。

跟著後面的魯肅取出一份布帛,念道:“呈大將軍袁公明鑑,天下之勢袁氏興隆,江東六郡抗拒將軍,無異螳臂當車。今日歸降,志在擇明主而事... ... “

“好了,好了!”孫策喝止了魯肅。笑道:“這次是黃蓋將軍投降,他一介武夫寫地直白一些不就得了。”

眾人大笑,跟隨水軍前來的黃蓋也訕訕一笑。

“就是不知袁尚會不會相信。”黃蓋擔憂道。

“有元直先生幫襯,應當會讓袁尚消除疑慮吧。”龐統答道。

“我等要擔心的是能否起東南風。”曹操說道。

諸葛亮抬頭看了看天際。自信道:“明後兩日會起大霧,三日後就會轉為東南

“那就將歸降定在大後天晚上。”孫策說道。船可準備好,明日就能派上用場了。“諸葛亮問道。

“兩百艘草船早已準備妥當。就等孔明你說的大霧了。”魯肅答道。

如果稍懂一些氣象就會知道,天氣突變之前都會發生一些特殊氣象。冷冽的西北風漸漸減弱了勢頭。長江沿岸升起陣陣濃霧,雙方地兵卒戰船都在嚴加戒備。預防地方利用這個天氣突襲。

袁尚手上拿著一份帛布寫的信函,一封歸降信。

“報。江面發現東吳船隻!”傳令官禀報導。

袁尚神情一凜,帶著一眾文武來到水寨蔑纜後。蔑纜附近兵卒都嚴謹地戒備。泊位上的戰船也開到水寨前。

“咚咚咚!”江中響起了戰鼓聲。

“可能是東吳軍趁著大霧前來引誘我軍出擊,不能追擊進去呀。”旁邊地蔡瑁說道。

“大將軍,可放弩箭射殺賊兵!”張允也建議道。

袁尚不置可否,抬手示意他們兩人指揮。

“射!”蔡瑁對傳令兵發令道。

“嗖嗖嗖!”水寨前的戰船上,弩箭一陣的齊射,打到濃霧中去。

“咚咚!”東吳軍戰鼓聲時大時小,飄忽不定。

“再射!”蔡瑁喝令道,上又一陣箭雨射過去,但是好像沒有太大的聲息。

“大將軍,如今大霧正濃,東吳戰船可能只是虛張聲勢,如此射箭豈不浪費箭支,可派輕舟小船進去查探。”跟著文武中間地徐庶建議道。

“停止射箭,派輕舟進去查探!”袁尚吩咐道。

蔡瑁無奈,只好讓傳令官發信號派出小船。

“咚咚!”江中又響起戰鼓聲。

過了一刻鐘,兵卒終於傳回消息。

“大將軍,派去的人說江中盡是堆滿乾草的船支。”蔡瑁臉色尷尬道。

“草船借箭?”袁尚笑了笑,說道:“還真多虧元直先生提醒,否則平白讓他們佔去便宜。”

徐庶一拱手,看著袁尚那帶著笑意地眸子,他心中沒來由的一突。

“你們怎麼看這封歸降信?”袁尚問道。

“大將軍兵鋒強勁,南岸像徐某一樣意圖歸降地將領不少。”徐庶說道。

袁尚點點頭,“希望他們都像元直先生這麼深明大義呀,如果黃蓋真願降,當授高爵。”

“這大霧端的詭異。”郭嘉說道。

袁尚微微一笑,“等黃蓋歸降後,就該咱們進兵了!”

大霧散去,雖然正值滿光遮蓋。冬季裡難得出現這麼回暖的日子,雖然可能只有短短一兩天,但也會讓人覺得舒適,好像春季到來一樣。

赤壁岸邊,孫策,曹操,劉備還有一眾文武都站立水寨邊上,他們焦急地看著立在旁邊地旌旗。

“呼呼!”一陣清風吹拂過,捲起了旌旗,而且越吹越急。

“飄向西北,是東南風呀!”魯肅驚呼道。

“東南風!”眾人都是一陣歡呼。

“戰船準備妥當了嗎?”孫策急問道。

“早已準備妥當,末將這就去!”黃蓋答道。

“老將軍不必親自前去的。”周瑜勸道。

“哈哈!”黃蓋一陣爽朗大笑,“我怎麼能輸與你們這些小輩!”

說完,黃蓋上了一艘鬥艦。

此時岸邊停泊著五艘艨艟五艘鬥艦,每艘艦船上滿載澆上油脂地乾草和硫磺,外面則用帳幕包捆起來,再插上旌旗以為偽裝。在大船後面,還栓著小船以備逃生。

孫策,劉備,曹操等人都是神情凝重,勝敗在此一舉,能否奇襲成功就看這十艘火船

十艘戰船向北岸急速駛去,東南風勁吹,船隻行進十分之快。

黃蓋手心滲出汗水,他一聲經歷大戰不計其數,但從沒手中掌控的可是三家聯軍的命運。

“將軍,發現冀州軍戰船”。兵卒禀報導。

“跟他們說是歸降的。”黃蓋吩咐道。

“黃蓋將軍前來歸降!”船上的兵卒齊聲喊道。

出來巡查的兩艘鬥艦分左右兩邊開去,讓出了水道。

“黃將軍,還有五百步,是否放火?”兵卒問道。

黃蓋定眼看去,只見黑夜中北岸水寨檣桅林立,聲勢十分浩大。

“散開,放火!”黃蓋喝令道。

十艘戰船頓時火光沖天,而且東南風正猛,十艘戰船就像十艘火龍,直向北岸衝去,而黃蓋等人換乘小船掉頭往江南逃去。

“轟隆!”火船撞上了水寨跟泊位上的舟船。

火借風勢,風助火威,天助人願,只見煙火沖天,江面上一片通紅,冀州軍水寨立即陷入火海之中。

火勢越來越猛烈,迅速蔓延到岸邊的營寨,營帳也跟著起火。

赤壁水寨,聯軍兵將都看著這一場大火蔓延江面,他們看到的是一片紅光,整個冀州軍水寨都被吞沒。

“著啦!”張飛興奮地大叫。

“燒起來啦!”一眾將領都是興奮起來。

火勢稍稍減小,直至剪滅了一半。軍!“孫策喊道。

一眾兵將早已等不及,紛紛登上戰船,三百多戰船順風向烏林兩側開去,誓要將冀州軍趕盡殺絕!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09-8-31 20:00
第二一三章登岸

沖天大火橫跨北岸,四處都是一股灼熱,檣櫓幾乎是頃刻間灰飛煙滅。

烏林西邊高地上,一眾人神情各異地觀看著大火。

袁尚坐在中間擺放的胡椅上,緊挨著左右兩邊坐的是天姿國色的兩姐妹,她們光潔的臉龐上因震驚而蒼白,在遠處紅光映襯下又顯得異常的嫵媚動人。

袁尚一邊握住一隻柔荑,笑道:“昔日週幽王烽火戲諸侯,今日這場焰火是我特地為你們而燒。”

喬薇輕輕挨過去,“將軍這樣豈不是說我兩姐妹是那禍國殃民的禍水。”

袁尚攬過兩姐妹的纖腰,笑了起來:“你們本就是天姿絕色,說是長得禍國殃民也不為過。”

兩姐妹輕輕搖頭,雖然袁尚說得直白,但心裡卻聽得舒坦,哪個女子都喜歡聽別人讚美。

“公子這話若是給崔琰和元皓先生他們聽到,定要又嘮叨個沒完了。”郭嘉用羽扇掩嘴而道。

袁尚但笑不語,看向同樣站立一旁,臉色慘白無血的徐庶。

“元直先生,這場赤壁大火可夠壯觀的,這麼寬闊的一個水寨,那麼多的船隻,那麼會就灰飛煙滅了。”袁尚說徐庶沒有答話,在被帶上這處高地時他就察覺不對勁。直到袁尚等人都來到這,他雖然不想承認,但袁尚等人確實是有了準備。看著遠處燒的差不多地水寨,徐庶一陣頹然。

三百艘戰船分成兩部,一部奔向水寨上游的西邊。另一部奔向下游的東邊,戰船上載滿了兵卒,曹劉孫三家的兵馬都有。孫策,周瑜,丁奉,徐盛,周泰,蔣欽,凌操,呂蒙等人都是一齊出動,曹劉兩家的張飛,關羽,樂進,李典,夏侯兄弟也是帶著自己本部兵馬上了戰船。

戰船順風很快駛過江心,徑直奔向冀州軍水寨左右兩邊。

江面上到處都是被燒焦地木塊,一股股灼熱沒有散去。江水也被燒得滾燙。

周瑜孫策站在樓船旗艦的前甲板上,兩人都是俊朗不凡,都是意氣風發。

“伯符。你有沒有發現不對勁!”周瑜皺眉道。

“有什麼不對的?”孫策回過頭去。

“雖然這裡是上游,但為何不見一具死屍?”周瑜疑惑道。

孫策和幾個將領趴到船舷邊。瞪大眼睛仔細看著水面,只見黑乎乎地水面被隱約的紅光映照。漂浮著一些燒焦的木頭,但確實沒有死屍。

“快傳令讓所有戰船停令道。

“鐺!鐺!”銅鑼被敲響。一艘接著一艘的戰船都傳遞著信號,但是東南風強勁。開始時東吳戰船又是張滿了風帆,這時前端地船隻已經靠岸,後尾的船隻也距離江岸不遠。

“鐺鐺鐺!”急促的銅鑼示警聲在邊緣地船隻發出,接著四周的船隻都發出銅鑼示警聲。

“怎麼回事!”孫策驚問道。

周泰,蔣欽是一陣忙亂,讓兵卒聯絡其他船隻。

“嘩!”距離東吳船隊四百步地距離的江面上燃起一團團火光,細數起來有百條火龍順水而下,呈半包圍直奔東吳船隊。

“快掉頭,向下游去!”孫策喝令道。

船上地兵將無不手心冒汗,倒抽一口涼氣,百多條火龍順流而下,四百步的距離瞬間即至。東吳戰船又載滿了兵卒,這兩相對照下自然是戰船逃不過火龍地攻擊!

“轟隆!”火船撞擊到鬥艦和樓船上,燃燒得更加猛烈,火船上的燃火物比之東吳地乾草油脂更加強勁,火焰中甚至帶有爆破的聲響。

孫策等人都被驚住,雖然急令兵卒朝下游開去,但這種情況下只有艨艟等小船能迅速掉頭,像樓船和鬥艦根本來不及撤離。

“伯符,快換乘小船撤出這裡!”周瑜喊道。我走了將士們豈不是要混亂了!“孫策喝問道。

周瑜打個眼色,周泰蔣奇兩個近衛會意,一人一邊架起了孫策,不顧孫策的掙扎,硬是拖著他上了小船。

“這水面上漂的是什麼東西?”上到小船的周泰疑惑地指著水上黑乎乎的粘稠物。

上了小船的幾個將領都是側身看去,見周圍水面上都漂浮了那麼一層黑糊糊的東西,而且還帶有一股刺鼻的臭味。

“不好,快開船!”周瑜驚呼道,雖然不知道這具體的是什麼,但能漂在水上,想必是冀州軍灑下的引火物。

“嘩!啦!”火苗的爆裂聲響起,著火的戰船周邊的水面也起火,那些黑糊糊的東西更是沾火即燃,燒出黑煙大火!

“快開船,靠岸!”一眾將領都是急聲喝令。但是火勢以他們意想不到的速度蔓延,瞬間波及整個北岸江面。

在烏林西邊高地上的眾人都是一片驚呼,他們站在高處,自然可以將整個戰場看得一清二楚,只見水寨兩邊同時出現百道火龍,然後東吳船隊被撞擊燃燒,而且西邊船隊的大火以超乎尋常的速度蔓延,現在的這場大火雖然沒有水寨給焚燒,但是卻比方才焚燒水寨的大火更加猛烈。

“這是怎麼一回事!”徐庶震驚得手足無措。扇笑了笑,“這是張松法正進獻的東西,名叫黑油,益州臨沂的特產。當地人用它來照明或是車軸地潤滑。而且此物可以漂浮水面,極易焚燒,燃起的大火也比一般油料大了很多。“

“輸了,三家聯軍是徹底輸了。”徐庶喃喃道。

“這還要多謝元直先生的連鎖之計,還有他們的火攻之計呀!”袁尚冷笑道。

徐庶苦笑:“大將軍是何時看出我是細作。”

“從你說出將戰船連鎖那時!”袁尚冷笑不已。

“但我所說沒錯呀。而且大將軍是這麼猜出這時會吹東南風的?”徐庶不甘地問道。

“猜測!”袁尚淡淡一笑,“然後封鎖江面時將那些漁民召來,跟他們一相印證。於是就知道每年這段日子會出現短暫地東南風。”

“於是你們就來了個計中計?”徐庶問道。

“以水佐攻者強,以火佐攻者明,孫策劉備他們難以勝我十數万大軍,不用水火如何能成功。使出這招火攻的是誰?周瑜還是諸葛亮。”袁尚問道。

“諸葛亮,龐統,周瑜。但都沒有大將軍的氣魄呀!”徐庶搖搖頭,“昔日聽說兗州大戰時,大將軍用淳于瓊把守地烏巢換取曹操整支騎軍。和大氣。如今用整個水寨和那麼多戰船換取東吳水軍,但是這份氣魄就不是對岸那幾個俊傑能比的。“

郭嘉笑了笑。“設下這個計謀時,我也是心痛好久。不過換取來整支的東吳水軍還有劉琦殘部,也算值得

“如此一來。東吳水軍固然是消滅殆盡了,但你們又如何渡江進攻赤壁?”徐庶問道。他有太多的疑惑。

“誰說他們焚燒地是我軍全部的戰船。”郭嘉掩嘴直笑,“一個月前打造的舟船都只是虛有其表,然後堆在水寨裡。而且引火地船隻除了戰艦外多是新造的輕舟,所以我等只損失了一百多艘戰船。“

“呀!那其他地戰船呢?”徐庶張大了嘴。

“大將軍喜歡兵法上的虛實,更是喜歡出其所不趨,趨其所不意,以卵擊石是自不量力,以石擊卵就是兵家軍勢了。”賈詡在一旁說道。

“吳郡!”徐庶驚呼道。

“即便沒有東吳水軍,對面地赤壁也屯駐有三家精兵主力,以硬碰硬豈不是太過不值,而且幾百艘戰船可不好藏匿。”袁尚攬著二喬輕笑道。

“戰船是趁著昨天的大霧順流而下了!”徐庶恍然道。

“並不是周瑜等人會運用相比,孫策周瑜還有諸葛亮龐統到底是嫩了些,而且咱們預定的主攻方向是吳郡,荊州不過是佯攻罷了。”郭嘉譏笑道。

袁尚拉起天姿絕色地兩姐妹,看著北岸再次燃起的熊熊大火,他心裡的話不禁念出聲:“東風不與周郎便,銅雀春深鎖二喬!”

歷陽,牛渚。

江水東西兩邊佈滿戰船,中間則是兩百多艘船隻搭成的浮橋,浮橋橫跨江面,橋面上兵馬跑動。

“快給老子跑過去!”韓猛不停地呼喝,東路軍十萬兵馬都聚在了北岸,等待著從浮橋渡江。

張,沮授坐鎮江北指揮,陳到,高覽,紀靈,太史慈則率領精兵搶先渡江,江面上是一片忙亂。

“咚!咚!”戰鼓聲擂起,上百艘艨艟和鬥艦從下游逆流而上,戰船上懸掛著孫字大旗。

“大都督,東吳戰船進攻了!”站在桅杆上的兵卒喊道。

甘寧臉上浮現冷蔑的笑容,區區百艘戰船也想跟自己抗衡,豈不是太瞧不起巴蜀水

“傳令,迎擊!”甘寧喝令道。

十五艘“青龍”排列江心穩穩護住浮橋,兩旁鬥艦也緊挨“青龍”側後作為支援,五十多艘艨艟更是蓄勢待發,只等主將下令就穿插進東吳船隊。旗艦甲板前,面對數目多餘自己幾乎六倍的敵軍,但他渾然不驚,江東猛虎還沒有怕過誰,即便當年那麼點人馬硬是將董卓逼退。

程普,韓當這兩個東吳元老也緊緊跟在孫堅身後,這些年孫家經歷的大戰。他們從未缺過。

“傳令,左路掩護,其餘戰船集中攻擊南岸船隻,攻破賊兵浮橋!”孫堅喝令道。

“喏!”一眾部將將命令通過金鼓發出。

“主公,這次逆風逆水怕是前所未有地苦戰。”程普說道。

“莫怕。少將軍他們應當能很快追擊而來,咱們前後夾擊,將冀州水軍一舉擊破!”韓當朗聲道。

“對。前後夾擊賊兵!”孫堅大聲道,雖然心中覺得十分蹊蹺,但他只能這樣宣揚,以提高士氣。

巴蜀水軍的船隻忙碌開來。他們要組成一道道水上堅城,以掩護後面渡江的浮橋。

“床弩,霹靂車!”甘寧大聲下令。

“青龍”上的霹靂車準備妥當。雖然船隻在移動,但他們也是經過嚴格操練的。一批石發過去總能命中一些,而且他們拋射地不是普通石。得到命令,兵卒將放在拋射架上的圓球點燃。

“轟!轟!”霹靂車拋射出一個個火球。雖然很多都空,但三分之一的火球還是打到東吳地鬥艦上。

床弩跟蹶張弩都準備妥當。一陣箭雨也覆蓋住東吳船隻。

“噔噔噔!”密集的箭支打在鬥艦的女牆上,但是床弩射出的粗大弩箭卻輕易穿透了女牆,運氣不佳地兵卒被貫穿身體。雖然這種兵器威懾力大過殺傷力,但對兵卒們的震撼也是極大的。

“轟隆!”火球打中了一艘鬥艦女牆,竟然炸裂開來。

“那是什麼東西,竟然有如斯威力!”孫堅震驚道。

韓當,程普都是相視搖頭,用發石車拋射地火球,一般是木塊油脂等混雜物,但巴蜀水軍拋射的火球焰火威力大大增強。

“轟!”一個巴蜀水軍兵卒將點燃火球,可能是配料方置太多,還沒有拋射出去就在發射架上炸裂。

“龜兒子地,叫他們一定要小心!”前頭青龍船上的甘寧咒罵道。

法正也是一陣驚怕,“大將軍讓那個煉丹師送來地這東西威力是大,但也是極易燃火爆裂。”

“砰!砰!砰!”戰船撞擊在一起,雙方糾纏起來開始接舷戰。

“莫要讓他們上來,射箭!”巴蜀戰船上的兵卒紛紛激射弩箭,長矛手也從女牆後躍出。

甘寧一手持戟一手持盾,看著想登弦地東吳兵,他眸子中充滿嗜血的殺意。

海風吹拂,一艘艘大船從北方海岸線冒出,從開始地一個黑點,到漸漸呈現的龐然大物,上百艘海船駛進了吳郡婁縣附近海域。

大海船上紛紛放下小舟,稍小一些的海船則直接靠上岸口泊位。吳郡和會稽有幾個出海口,婁縣這個口岸雖然不是很大,卻是離吳縣最近的一個。

“高宣,登岸的時拜託你了。”站立在船頭觀望的黃忠吩咐道。

氣質沉穩的臧霸一拱手然後轉身上了小舟,隨著小船的靠近,東吳兵終於反應過來,但是東吳軍精銳主力抽調去赤壁,一部兵馬又抽調阻截冀州軍渡江,守衛老巢吳縣又需要一批兵馬,所以婁縣的東吳兵可以說少之又少。

“殺啊!”舟船上的青州兵拋射出羽箭,隨後登岸搶占了泊位。

一艘艘海船上的兵卒還有糧秣輜重被卸下,兩萬人馬登岸整整花去了大半日,但是總算取得了一塊立足之地,而他們的目標就是守備空虛的東吳軍老巢吳縣!

江乘。

江乘是江水南岸一個重要渡口,也是在丹陽郡防範徐州的前哨,現在更是東吳水軍停泊的最後一個據點。

孫堅從樓船上下來,韓當,程普依然緊緊跟隨。白並未討得好處,雖然孫堅親自率領東吳最後的精銳出擊,但巴蜀水軍戰力不俗,交換比例竟然是一半對一半。

孫堅沉默不語,韓當程普也是很久沒有見到他神情是如此凝重。

“報,赤壁前方傳來急報!”傳令兵氣喘吁籲,“赤壁,少將軍所部水軍中了袁尚算計,大半被燒毀於赤壁北岸,只有十多艘大船撤回南岸,隨軍將領也多有戰

“什麼!”程普韓當都是大聲驚呼,孫策手中的水軍可是東吳最後的家底了,沒有優勢水軍他們根本難以抗衡兵鋒強勁的冀州軍!

“報!朱治將軍派人來告急!”另一個斥候跪到孫堅面前,“一部青州軍在婁縣登岸,已經開到吳縣城外開始攻城!”

孫堅腳步一個踉蹌,看著身後滔滔江水,竟然有種英雄末路的淒涼。建,如今的洛陽雖然沒有當年的繁華,卻已經有幾分大城的氣象。中原各地富戶都被有計劃地遷來,河南尹的田地也被重新分配,在田豐等人主持下,司隸的各項生產開始漸漸恢復。隨著冀州軍的擴張,現在的洛陽也算是商旅往來不斷,從北邊的幽州到東邊的青州,從西邊的涼州益州,到南邊的南陽,隨著北方戰事的停城門邊上守兵威武地挺立,能選來駐守洛陽的自然是軍中精銳。

“捷報,捷報!”幾個傳令兵騎著戰馬通過城門,並且在洛陽街道上疾馳。

“鐺鐺鐺!”後面的傳令兵敲響手中銅鑼。

“荊州捷報!”另外的傳令兵扯開嗓門大聲叫喊,不一會整個洛陽城都知道捷報的消息。

昔日的洛陽北宮早是一片焦土,現在的宮殿是在原先舊址上重建的,雖然規模氣派沒有當年的大,但比起許縣的行宮卻是好了很多。

周倉急匆匆地來到宮中,周圍的守將都齊齊施禮,他們是青州軍中的精銳,如今的京師禁軍。

主殿上,劉協正跟群臣朝議,雖然這樣的朝議可有可無,但作為漢室社稷的象徵,卻不可中斷。

“陛下,前方捷報!”周倉一進到主殿就大聲喊道,“荊州揚州捷報呀!”

一眾君臣討論紛紛,神情各異。

周倉揚了揚手中的帛書,不無得意道:“大將軍傳來捷報,中路軍月前於荊州烏林大破孫劉兩家水軍,西路軍東路軍聯手攻破吳郡。前幾日三路大軍水陸並進,圍剿盤踞在荊南的逆賊殘餘,孫堅,曹操,劉備三個賊酋已經授首!“

“什麼!”劉協一陣低,但是一些人卻悲泣起來。

“陛下,漢室江山... ...”楊彪聲音哽咽。

王子服,種輯等人也是一陣抱頭痛哭,冀州軍不僅挾持了皇帝和朝廷,在江水取得大勝後再也沒有能跟其抗拒的勢力,眾人都猜得出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劉協彷彿全身癱軟,神情盡是頹然。

歷代攻取江南的策略不盡相同,架浮橋渡江為北宋曹彬攻南唐之戰時用過。從海路攻取太湖地區,則是隋滅陳之戰時八路兵馬中的東路軍。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09-8-31 20:05
終章興衰

洛陽,大將軍府。

一眾幕僚匯聚議事堂,現在的大將軍府已然是整個大漢的中心,所有軍政調令都是從這裡發出,府中幕僚也儼然是手掌實權的顯赫。

陳群小心地將一份文書遞上,看著眼前這個二十多年紀,卻掌控天下大權的青年,見過他手段的陳群心中肅然。

“這些就是改良後的議案麼?”袁尚淡淡問道。

“已經依照大將軍的意思去設置了,那些華而不實的官職全都去掉,這次吏制的主幹是三省六部。”陳群小心答道。

“元皓先生,文和先生你們再瞧瞧,如果沒有不妥之處就這麼定了。”袁尚將文書讓隨侍遞給了田豐。

郭圖匆匆走進了議事堂,將一份詔書遞上,“主公,這已經是第三份禪讓詔令

袁尚沒有答話,而是看向了底下一眾幕僚。

“此乃天命所歸,大將軍不當拒絕。”逢紀說道。

“應當說是人心所向吧!”郭圖也附和道。

剩下的田豐郭嘉還有劉曄等人都是不答話,他們知道這是大勢所趨,而且敢站出來持反對意見的人,現在已經蹲在廷尉監牢中。

“已經是第三次了,如果再推辭就是矯情了。”袁尚“五日後就是吉日,大將軍應當在那時登基。接受禪讓。”郭圖笑道。

“不應當那麼急,至少該營建個禪讓台吧。”許攸建議道。

“如今百廢待興之際,還搞什麼這種華而不實的東西!”袁尚冷冷道。

許攸一陣哆嗦,上次地事情還沒有完全了解,他的兩個兒子雖然沒有被處斬。但也被勒令反省,而且他自己也被盯得緊,生怕再犯下一點錯又被揪住把柄。

“雖然趕了點。但其實也不用做什麼台繁瑣的儀式。”袁尚說道。

“國號要定下來吧,還要發布詔書傳遞各地,官職禮制倒是可以建國後再慢慢頒布。”孫幹說道。

“袁家根本在冀州,魏郡也是當年本初公受封之地。國號應當叫魏。”逢紀建議道。

“不錯,叫魏十分妥當。”荀諶,陳琳等冀州舊臣紛紛附和。

“不對,大將軍可是在青州起兵的。而且大將軍當初受封臨淄侯,所以國號應當叫齊才是。”孫幹建議道。

一下子。幾人爭論起來。

“好了,一個國號而已。不就是一個稱呼麼,國家還是這個國家!”袁尚說道。

“那請大將軍定奪。”道。

袁尚剛想答話。薄曹長吏賈詡急匆匆進到議事大堂。

“文和先生你來得正好,方才去了哪裡?”袁尚問道。

“各地都有急報傳來。在下剛剛整理好,這就來呈遞了。”賈詡答道。

“說說都是什麼事。”袁尚苦笑道,疆域大了事情自然也就多了。

“第一份,鎮南將軍徐晃發來的,孫家殘部勾結南越人在豫章,會稽南部作亂,他請求批准集結大軍前去征討,然後趁機平定交州。”賈詡說道。

“第二份,益州刺史崔琰發來地,益,永昌兩郡的南蠻部族作亂,他也請求集結大軍征討之。”賈詡再說道。

頓了頓,賈詡又說道:“第三份征西將軍馬超送來的,其部兵馬已經收服敦煌郡,請求派去官吏接收,還有請示大軍是屯駐還是回撤。”

終於聽到一個好消息,袁尚眉頭舒緩開。

賈詡輕輕搖頭,再說道:“第四份,並州刺史牽招發來,朔方,雲中兩郡地鮮卑,匈奴人再次集結寇略,被擊退後已經逃往五原,但是他的籌備不足,不能追擊圍剿。“

“有什麼壞消息一併說出來吧。”袁尚苦笑道。

賈詡還是一副千古不變的神情,說道:“第五份,鎮北田豫發來,幽州兩部烏桓,鮮卑部族私自遷徙到柳城以北草原,他請求允許出兵征討。遼東也傳來消息,公孫度大破高句麗,而且自立為遼東王,田豫請求大將軍儘早發兵征討。“

“沒有更壞的消息了吧?”袁尚問道。

“這些都是軍務,各地上報地政務也有不少。”賈詡答道。

“稍後再說吧。”袁尚擺擺手,“各地的軍政要務還真多,看來建國後也要忙活一陣,想做個太平君主還真的不容易。”

眾人一陣肅然,華夏大地依然沒有徹底斷絕那些戰禍地根源,他們的擔子不輕。

一眾事宜自然後幕僚去處理,代漢自立這件事使整個洛陽吹起了一場風暴,但大將軍府卻像平靜地風眼,至少表面上如此。

清晨。後花園花草繁茂,雖然沒有皇家庭院氣派,卻別有一番雅緻。

林蔭邊上擺著竹塌,袁尚就躺在上面,秀雅如蘭的蔡琰倚在他身旁,揉捏著他地肩膀。

傾城絕色的貂蟬如穿花蝴蝶般跳起翩躚舞姿,當真有人比花嬌,閉月羞花地韻味。一曲舞畢,貂蟬淡笑著坐上竹榻,倚在袁尚另一側。

“將軍,兩位先生帶到。”婢女禀報導。

袁尚站起身來,讓貂蟬蔡二女坐定,他就上前幾步迎上賈詡郭嘉兩人。

“這還沒到時辰吧,有什麼事?”袁尚問道。

“還有兩個時辰。”賈詡手中捧著一份文書,說道:“這是崔琰,荀,趙雲等人聯名遞上的文書。請主公在登基同時立萬年公主為皇后,並立逍公子為太子。“

“有了青州黨冀州黨還不夠,他們還想弄個太子黨麼。”袁尚沒有看那文書,對郭嘉冷笑道:“當初真不該聽了你地求情而將荀放出大牢。”

郭嘉咧嘴苦笑:“我也依照約定幫公子說服文若,讓他不再反對公子登基。”

“他們只知道讓什麼劉氏血脈繼承這天下。豈不知多少當太子的沒有好下場,這個位子承受的壓力太大!”袁尚說道。

“立儲君是早晚的事,不如早做決斷。而且立萬年公主和逍公子可以減少阻力。”郭嘉說道。

袁尚沉默不語,原先預想中劉妍跟甄宓一齊立為皇后,太子之位則是稍稍推遲些,等孩子長大些考校後再說。現在被他們這樣變相施壓,這反而讓他心裡反感。

“主公不妨答應就是,所謂人以群分。此舉還可以將他們都聚在一起,應付起來也有個目的。”賈詡聲音中帶有稍許寒意。詡這個老狐狸精於這些東西。袁尚笑了笑,守天下難是因為作皇帝難。做皇帝難是因為玩弄帝皇權謀之術難,自己即將面臨地是另一場考驗。

轉過身。袁尚看到不遠處萬年公主正牽著孩子注視著他。萬年公主憔悴了許多,神情中盡是複雜與痛苦。一方面是夫君一方面是漢室,一個女子夾在中間的難處可想而知。當年王允走向西涼亂兵前的囑咐猶在耳邊,本以為丈夫能重振社稷,但他卻走向截然相反地道路,這讓萬年公主痛苦不已。

看向那憔悴的臉龐和哀怨的眸子,袁尚一陣煩躁,他對萬年公主微微頷首,然後走向竹榻。

“昭姬,你帶公主回去準備。”袁尚吩咐完後拉起貂蟬的柔荑徑直離開後花園。

朱雀大街,袁尚抱著貂蟬騎在絕影上,後面郭嘉跟許褚典韋等近衛跟著他走馬洛陽。

洛陽重建後朱雀大街還是叫朱雀大街,但是兩旁地店鋪早已不是當年的風貌,但那些場景卻歷歷在目。

“當年就是在這兒遇見夫君的吧。”貂蟬倚在袁尚懷中呢喃道。

袁尚目光中盡是追憶,十多年前那個少年地身影彷彿就走在這朱雀大街上,那一句句話,那一個個人也彷彿重現在這兒。家酒肆!“典韋指著前面不遠大聲道。

袁尚看過去,見一家兩層的小酒肆立在百步外,招幡上赫然有“江記老店”自個漢隸。

十多個近衛將店門守住,一眾人立即將小店佔滿。

“哎呀,諸位官爺莫要嚇小人,小地這裡可是合法經營。”五十多歲的店主聲音發顫。

“老江,你還記得俺不!”典韋扯開嗓門喊道。

店主稍稍遲疑,然後驚喜道:“是典爺,這有十多年未見了!”

“應該說是十三年。”一把清朗地聲音傳到店主耳中。

店主定眼看去,也是一陣遲疑,然後驚訝道:“三公子!不,是大將軍!”

“在這裡我依然是袁三公子,還是當年老位子。”袁尚淡笑道。

“哎,您請先上去坐好。”店主一陣激動,然後吩咐伙計上酒水。

一旁的近衛跟著伙計進到後面廚室,現在袁尚身份尊貴,飲食可都要仔細排查。

袁尚笑著搖頭,現在不比當年,一出府就有大批近衛跟著。

還是二樓臨窗地位子,這裡可以看到朱雀大街上川流不息的人群,袁尚很喜歡這種感覺。

貂蟬坐到袁尚身側,郭嘉和典韋許褚三人分坐兩邊,很快店主就親自將酒水跟菜餚端站在一旁侍候。能得到將來皇帝地光臨,那他往後的生意就有了保障,這時他也不禁慶幸,當年能認識袁尚這個貴人。

“這些年你都去了哪?”袁尚問道。

店主嘆了一聲,“當年董卓進京作亂,咱們都被趕著遷到長安,而我後來則找著機會逃難去了南陽。前年大將軍重建洛陽,我就合計著回來重操舊業,想不到還能遇上三公慨道,還是當年的場景,卻物是人非,彷彿經過一個輪迴。

袁尚端起陶碗:“當年在這裡時只有典韋這個護衛,如今我有了整個天下,卻少有了能說得上話的人,臣子中就只有奉孝你一個。”

“成為站在頂峰的霸主注定只有一個人。”郭嘉也是感慨,“嘉這一生最欣慰的就是能追隨公子建成一番曠世大業,青史留名倒是其次。想到這個新的國家在我等手中建起,那是何等的壯舉。而今後則要公子將他帶向輝煌,比之大漢更加地輝煌!“

“新的國家!”袁尚喃喃道,“萬物的興衰乃是規律,再興盛的朝代也有敗亡的時候,我手中的這個朝代也是一樣,只不過我能將他帶向前所未有的輝煌,至少將漢人的昌盛提前千年!“

袁尚站在窗邊,他指向那的戈壁草原,東邊的海中島國,南洋千里海疆,西邊廣袤的異域。這些都將是我們的國土,華夏民族的萬里疆域!“

郭嘉仔細回味袁尚這話,貂蟬則在一旁斟酒,袁尚看向窗外悠遠的藍天,心中思緒萬千,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aqzsl410122

LV:6 爵士

追蹤
  • 17

    主題

  • 4050

    回文

  • 0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