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袁尚傳 作者:暗黑狙击手(已完成)

 關閉
aqzsl410122 2009-7-9 01:46:47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9 129859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09-8-14 21:57
本帖最後由 sagar 於 2010-7-26 08:50 編輯

第一九五章 攻破

“滴滴答!”一隊騎兵從對面冀州軍中開出,一陣呼喊聲傳來:“文若,為了滿城百姓不遭兵災,你還是讓兵卒棄械吧!”

接著,一個黃門郎官走出,捧著一份詔書念道:“令荀文若收束兵馬,歸大將軍袁尚統領,否則以謀逆罪論處!”

荀彧心中被觸動,先前的聲音很久沒有聽到,但是他記得,那是同窗好友的聲音,而且詔書這一招太狠了,荀彧最不想做的就是背負這種罪名。他苦笑一陣,毫無畏懼地站起,不顧親兵的阻攔走出街巷中間。

“奉孝,大將軍可在?”荀彧問道。

“文若兄,我就是袁顯甫!”又一個聲音傳出。

荀彧苦笑著搖頭,“希望大將軍以社稷百姓為重,善待百姓,輔佐陛下匡扶社稷!”

“哈哈!”一陣爽朗的笑聲傳出,“這自然是我要做的,不過也要文若兄收束你方兵馬。還有,我這是跟文若兄做的擔保,如果文若兄不在了在下可不做數。”

這話正擊打在荀彧心中,他本想讓兵卒歸降後,自刎以報導曹操知遇之恩。

荀彧無奈,轉身讓人傳令歸降。冀州軍步卒緩緩開出,處理收降事宜。

毛玠來到荀彧身旁,同樣目光復雜地看著策馬而出的袁尚等人。

“不知這位先生何如稱呼?”袁尚指向毛玠。

“陳留人毛玠,毛孝先。”毛玠答道。

“噢,原來是毛先生,久仰大名。雖然你我初次見面,但我看先生果然如傳聞那樣清雅,真是一時傑出的名士。”袁尚笑道。

毛玠嘆了一口氣。問道:“在下不明白,曹公來信說大將軍烏巢的軍糧被燒,而且鄴城又被袁熙佔據。但大將軍不但不回師平亂,反而用了那麼一招奔襲。當真是好氣魄。”

“出其所不趨,趨其所不意,先生當明白這其中道理。”袁尚說著露出笑意,“而且袁熙叛亂、烏巢屯糧不過是我布的一個局而已。為的就是引曹操入甕罷了!”

荀彧打一個激靈,“這是你們的設計?”

郭嘉揮扇直笑,“袁熙自認為聰明能忍,卻不知他一直在公子暗衛地監控下,就連他的一些個僕役都是公子安排的。而你想他的舊部為何會恰好留守鄴城,這都是我們事先就安排好地,設下那麼個香餑餑,還怕他袁熙不上鉤麼?”

荀彧心中一凜。這真是好算計,不僅使曹操認為鄴城淪陷。還將袁熙這個不安因素引誘出來。

“那烏巢之事也是你們設計的?”毛玠問道。

“為了殲滅呂布和曹操的騎兵,當然,最重要的是讓曹操認為我軍前後受困,兵糧不多,如此才能將他從官渡引開。”郭嘉解釋道。

“好魄力,好手筆!”毛玠嘆道。

“其實那也不全然是軍糧,只有外面三分之一地糧食罷了,裡面的都是木屑,曹純、呂布當然不可能一包包拆開查看,所以想當然認為是那樣!”郭嘉掩嘴直笑。

荀彧不禁感慨:“河北兵多糧足。又修養了三年。而且你們的謀智更勝我等,輸得不冤吶!”

“其實冀州軍就是在官渡相持下去。時日一久我等恐怕也難抵擋,大將軍一開始就佔據了主動。”毛玠說道。

“並非如此!”袁尚否定道。 “兗州兵少,但以曹操等人的才智,退守許縣、陳留,堅守也不無可能。不出奇兵,取勝也要多付出兵卒跟錢糧,而我等不起!”

“大將軍心很急?”荀彧疑問道。

“是!”袁尚指著天際,“如今天下四分五裂,除去勁敵曹操,關中有馬家,漢中有張魯,蜀中有劉璋,江東有孫家,荊州還有劉表,如果戰事一年一年拖下去,又有多少人死於戰亂,又有多少鄉民百姓不能安置家業田產。”

“當年我就看出你志向不小,想不到真是賢主,還是奉孝眼光獨到。”荀彧嘆息道,似是追憶,又似是懊悔。

“文若,如今公子佔據河北,中原也唾手可得,正需要你這樣的治世之才輔佐。”郭嘉勸說道。

“奉孝!”荀彧打斷了郭嘉的勸說,“我是怎麼樣的人你曉得,忠臣不事二主,大將軍想殺想收押我都無所謂,但決不能背叛曹公。”

“公子,將文若和毛先生先看管好吧。”郭嘉說道。

“只盼大將軍看在昔日的交情上,不要為難曹公等人在許縣地家眷。”荀彧說道。

袁尚點點頭,讓兵卒將他們帶下去。

“荀文若倒是個賢才,看兗州的政績,恐怕不在田元皓之下。”賈詡說道。

“我深知文若,想讓他歸順一時恐怕不難。”郭嘉說道。

“噢!”袁尚來了興趣,“何叫歸順一時?”

“只要兗州平定後,公子向皇帝討一份詔令,讓文若出任戶曹地職務,那他肯定不能推辭。”郭嘉說著揮揮羽扇,“但將來公子若是一統天下,文若就……”

袁尚知道郭嘉的意思,如果自己想廢漢自立,那麼荀彧肯定會跳出來反對,可是那時天下已定,怎麼收拾荀文若還不是自己一句話。

“主公,已經將曹操跟他那些將領的家眷看管起來,要如何處置?”郭圖問道。袁尚笑了笑,“方才答應過荀文若,那我就不能以他們做人質。”

“可是讓他們押到前方勸降,那麼曹軍將領就會無心應戰啊!”郭圖勸道。

“不能做人質,還要放一批人,先押到前方,再放給他們!”袁尚笑道。

“這是為何?”郭圖問道。

賈詡點頭贊同:“如果將曹軍將領家眷做人質,反而可能激起他們的憤慨。讓他們孤注一擲。但是放還一部分給他們,讓他們知道家小無恙,倒是會擾亂他們的軍心,那些將領就是想抵抗。也生不起死戰之

“啊,妙啊,大將軍之智果然天下無雙,比之韓信的四面楚歌還要厲害!”郭圖不住讚道。

“三軍可以奪氣。將軍可以奪心。”袁尚一瞇眼,說道:“那些外姓將領的家眷放還一些,但是曹操的家眷不得放!還要讓曹操知道我對他們另外嚴加對待。”

“這又是為何?”郭圖不解道。

袁尚淡笑道:“放還將領地家眷,可以瓦解他們兵將的士氣。若是將曹操地家眷扣押,可擾亂曹操地心神,使其忿。至於曹仁他們和夏侯家不同待遇,不自然地就會跟外姓將領隔膜開!”

“啊!兵法上說地,主不可以怒興師。將不可以慍致戰,主公就是想讓曹操慍忿。高啊!”郭圖再次讚道。

“奉孝、文和,你們去主持城中防務,讓騎軍休整一日立即奔襲陳留。”袁尚對郭圖說道:“走,去朝見皇帝陛下。”

“喏!”眾人紛紛領命。

袁尚帶著郭圖還有典韋許褚等近衛,一齊到了行宮,這時虎賁御林把守住行宮四周,大臣們也都聚集在行宮。袁尚一到外面,很多朝臣就來套近乎。袁尚對他們隱隱有些印象,大都是袁紹那一輩人,而且還多是袁家門生故吏。袁尚跟著他們來到行宮中所謂地“朝堂”。

“臣。袁尚,拜見陛下!”袁尚施禮道。

“愛卿快免禮!”劉協坐在上首。臉上帶笑:“大將軍平叛辛苦了,是大漢的功臣。諸位大人瞧瞧,該給予什麼賞賜。”

“恐怕只有丞相一職才行。”有人說道。

“且慢!”袁尚上前兩步,“在下誅滅逆賊並非為了自己,而是為了大漢。而大將軍一職已經是位極人臣,在下年紀尚輕,何德何能擔當如此要職,只求陛下封賞底下立功地將士,讓他們再為大漢建立功勳!”

袁尚並非不想再進一步,但卻是如他所說,年紀輕輕就當上大將軍,如果再有什麼封賞,那就過猶不及。劉協不置可否,底下朝臣卻是讚聲一片。

“末將一定會盡快收復舊都,讓陛下重歸洛陽!”袁尚說道。

“大將軍有心了。”劉協點點頭。

“如此,請陛下發詔書,歷數曹操罪狀,讓天下豪傑都群起討伐!”袁尚建議道。

“請陛下發詔書討伐曹操。”眾人也紛紛附議。

劉協無奈,讓楊彪處理此事。

接著又是一通可有可無地朝議,袁尚好不容易脫了身,帶著郭圖和一眾近衛直奔司空府。

此時司空府被大軍包圍起來,由文丑、周倉兩個把守,其他將領的家眷也被集中看管起來,細作頭子徐光也在司空府外等候。

“大將軍!”文丑、周倉兩人過來行禮。

“可清點了人數?”袁尚問道。

“按照這位先生給的名冊,並未少了人。”周倉答道。

袁尚看向徐光,感激道:“這有好些年沒有見了吧,多虧你在中原潛伏,數次送消息到河北。”

徐光也是一陣感慨,“若不是主人收留,徐光怕是早死在關中,這些年來也沒有做什麼驚天動地的事來報答主人,只是傳達一些消息而已。”

“商舖和人手都深入到南方去了嗎?”袁尚問道。

“早在五年前就開始了,直到去年才在益州荊州等地站穩腳跟,等兗州的事了,我就立即動身去荊州。”徐光答道。

袁尚拍拍徐光的肩頭,“事成之後你就是莫大的功臣,我等著你回洛陽,就在當年廷尉府衙外為你接風。”

“難得主人還記得。”徐光眼中冒出淚珠,“在下一定接管好荊州的事物。”當年徐光就是在被袁尚抓到洛陽廷尉府衙外,就是在那裡認了袁尚為主,那也是徐光新生地起點。

說完袁尚帶著郭圖等人進到司空府。大堂裡,曹家男女老少都聚在此,當中有一個三十出頭,雍容華貴的美少婦站在最中央。 顯然是曹家地說話人。而在她旁邊跟著一個十二歲的少年,還有一個七八歲孩童,兩人正在對袁尚等人怒目而視,再旁邊就都是一些個女眷和孩子。可能是曹操地姬妾女兒和曹昂的妻室,一眾人都是戚戚然,面有悲色。

“大將軍?還是該稱你一聲賢侄?”卞夫人輕啟朱唇問道。

袁尚心中苦笑,這個卞夫人真是一個強勢的奇女子,即便在這種情況下也是絲毫不見膽怯,反而拋給他這個尷尬的難題,若是自己倨傲那反而顯得缺乏胸襟修養,若是禮遇她們。又不是打擊曹操地本意。

“丁夫人不知何處?”袁尚問道。要知道丁夫人才是正室,就是她為人嫉妒。所以雖然沒有曹昂那檔子事,卻也在種種矛盾下被曹操趕回娘家。

卞夫人臉色一變,但立即淡笑道:“丁姐姐回娘家去了,這些年是妾身打理家務。”

“兩家交戰,有些事在下身不由己,望夫人諒解。”袁尚淡淡道。

“妾身知道大將軍的身份,只是聽人說,將以孝治天下者,不害人之親。將施仁政於天下者,不絕人之祀。大將軍是聲名遠播,海內敬仰的俊傑。當不會為難我等婦孺弱小。”卞夫人說道。

卞夫人出身紅塵。見識跟膽略自然強於一般女子。

“哈哈!”袁尚一陣輕笑,“夫人果然伶牙俐齒。可惜在下不是什麼仁人君子,而是領兵的大將。夫人可能不知道。為將有五危,其中就有廉潔愛民,所以為了取勝,在下可以不擇手段。”

袁尚可不會心存仁慈,像歷史上袁家戰敗,曹操可是絲毫不顧及什麼舊情,而是將袁家弄得家破人亡,連人家地妻室也給曹丕給搶了,更何況因為袁紹身死,曹家跟袁家變成了死仇。

郭圖眼珠子一轉,在袁尚身旁耳語一陣。

袁尚笑著拍了拍郭圖肩頭,說道:“昔日在下跟曹昂有過交情,所以不會趕盡殺絕。傳我將令,好生看管曹操家眷,若有侵犯者殺無赦!”

“喏!”下面地兵將領命道。

“但是曹操跟我有殺父之仇,若要放過你們卻不可能!”袁尚話鋒一轉,“將曹操家中男丁集中起來看押,將女眷送至我營中。”

“啊!”此言一出,曹操家眷那裡一陣嘩然,這個意味著什麼再明顯不過,而這時的權貴女子,男人戰敗後自然成為勝者戰利品,再是普遍不過。 袁尚地決定雖然唐突,卻也不足為奇。

一眾女眷雖然早有各種猜想,但事到臨頭還是一陣恐懼,悲泣聲立時響起。

“哭什麼,將軍還未死!你們若是要保住貞潔,城破就該尋死了事。若是要保住你們和將軍的骨血,就要忍下去。”卞夫人呵斥道。

卞夫人之所以鎮定,是因為她出身有關,經歷過風塵,如果這點驚嚇都受不住,那就說不過去了。

此話一出,一眾女眷都是止聲,可見卞夫人在她們中間地地位。而袁尚不禁對卞夫人刮目相看,如此見識、如此膽識,若是放在現代文明社會,那還真是一方傑出的女強人。

“將他們帶下去!”郭圖指著年幼的曹丕曹植等人,喝令兵卒動手。

“喏!”一眾近衛上前,押解著曹家男丁下去,特別是曹丕曹植,雖然眼中露出憤恨地目光,卻出奇地沒有反抗。

“是夫人叫他們如此的吧?”袁尚好奇地問道。

“敗軍之家還能如何抵抗,若是大將軍仁慈,自然不會為難他們,若是大將軍想要他們性命,反抗又有何用?其實做個閒人百姓也好吶,不用擔驚受怕。”卞夫人似是感嘆道。

袁尚哪能不清楚她地心機,這是為了保存曹家的血脈,不論能否復仇,只要延續了曹家香火,那就是對得起曹家先祖。否則血脈斷絕,在這時可是比失節更加嚴重的事。而卞夫人是準備一死明志,現實就是如此殘酷,換成袁家戰敗也是如此。

“夫人你這麼為了曹家。值得麼?”袁尚感嘆道,接著想起中箭而亡的袁紹,不無惡意道:“我答應夫人,只要你在一日。曹丕曹植兩兄弟就平安無事。 ”

卞夫人臉色煞白,這時她才曉得站在對面的這個青年心機是如何之深,三言兩語道破她地圖謀,她除了絕望還有深深的無力感,在這個大男子強勢時代,女人,即便再出色,終究只是陪襯!

袁尚大笑著走出廳堂。就是曹操也被自己算計,就那麼個女子如何能翻出他的手掌。而且。他從來沒有感到過如此愜意,踐踏強敵是前所未有的痛快。掠奪地快感也是如此之美妙,難怪歷代悍將都喜歡掠奪他人財產妻室,他骨子里人類本性地慾望和冷酷顯現出來。

郭圖陪著笑跟在袁尚身後,看到袁尚高興地樣子,暗自為自己的獻策而得意。

“公則先生,你這招攻心倒是切中要害啊,看曹操心亂不亂!”袁尚高興道。

郭圖笑道:“所謂殺父之仇,奪妻之恨。曹操跟主公有殺父之仇,雖然他那幾個妻妾遠不如幾位夫人。但用這奪妻之恨報仇是再好不過。不怕曹操不怒。”

袁尚指了指郭圖,“就你壞主意多。”

他也終於明白為什麼但凡君主都要養一些寵臣。有些見不得光地事像沮授田豐那樣的賢臣做不來,但這些佞臣卻是做得如魚得水。雖然不一定真要收了曹操那些妻妾玩樂。但只要做出這個姿態,不僅會給曹操莫大地羞辱,還能擾他心神。

袁尚帶著郭圖跟一眾近衛來到城中屯兵大營,黃忠、趙雲還有顏良文丑等人都聚到這商討下一步行動。

“主公,駐守長社的孔秀、胡班獻城歸降。”賈詡禀報導。

“好,子龍、文遠,你們所部兵馬準備怎麼樣了?”袁尚問道。

“除去斥候,其他騎兵都已經收攏好,只需休整一夜,明日就可出發奔襲陳留!”張遼說道。

“日夜兼程,在曹操軍撤回陳留前,將其阻隔!”袁尚下令道。

“主公,為何判斷曹操會退回陳留,而不是官渡或汝南?”黃忠問道。

“沒有了許縣這個後援,駐守官渡已無意義,陳留城堅糧足,可以支撐一陣。而汝南多是小城,還是袁家故里,遍布袁家的門生故吏,各地豪強只會抗曹而歸順主公。”郭嘉解釋道。

“那曹操何不逃往沛國、梁國?”黃忠再問道。

“曹操肯定妄圖堅守陳留這個最後的據點,如果失利才會退往沛國、梁國,到那時他們已經是不成氣候的散兵了。”郭嘉說道。

“夏侯所部正在汝南、陳國之間跟張燕臧霸交戰,而許縣新定,人心浮動,需要派重兵把守。”賈詡提醒道。

“漢昇將軍率一萬步卒駐防許縣,呂曠呂翔率所部三千人為禁衛,負責皇帝陛下周全!其餘兵馬明日開赴陳留!”袁尚下令道。

“喏!”眾人領命道。

等諸將都出去後,袁尚留下呂曠呂翔兄弟,特意囑咐了該注意的事項,並且介紹可以信賴地親袁家的朝臣。

白馬。

曹操軍在白馬南邊壘砌營寨,四萬人就在這跟冀州軍對恃。曹操軍幾次挑戰,但駐守地徐晃只讓兵卒加固土牆柵欄,並不許出戰。

曹操帶著親兵跟夏侯淵等親信查看白馬城防,他們觀察著防守的漏洞,但徐晃何人,早將白馬鞏固一番,使兗州兵無機可乘。曹操等人又派出兵卒叫罵,宣揚鄴城淪陷之事。

“我觀冀州軍姿整齊,雖然這幾日來抵抗減弱了些,但不像是糧盡的樣子!”曹操遲疑道。

“或許撐不了多少日了,這幾日濮陽那邊都沒有運糧過來,斥候來報,河水也沒有任何動靜。”夏侯淵說道。

“不知為何,我總是心神不寧!”曹操擔憂道,但一下又抓不住重點。

“主公,不好了!”程昱策馬來到曹操面前,“陳國的斥候來報,冀州軍進犯許縣!”

“什麼!”曹操一個踉蹌,差點摔下戰馬。

“怎麼回事!”旁邊的眾人都急問道。

“具體戰況不清楚,斥候來報說冀州軍騎兵出現許縣附近。”程昱說道。

荀攸閉目苦思,突然驚呼道:“我等中計矣,袁尚打的是聲東擊西,誘使我軍遠離陳留和許昌啊!”

“荀文若早就說要防備冀州軍偷襲許縣,我等也一直防備,但想不到袁尚一招烏巢燒糧,還有一招袁熙叛變竟然將我等引到這來。”程昱懊惱道。

“那個許攸呢!”曹洪立即拍馬回營。

“袁尚是從河內奔襲許昌的?”曹仁疑惑道。

荀攸頹然地點點頭:“冀州軍控制河水,他們大可以送大部兵馬道河內,再奔襲許縣。恐怕鄴城的叛亂也被袁尚平了,他可能有早有後招啊!”

“如今任何猜測都已晚了,該想的是如何應對!”曹操沉聲道。

“救援許縣,再回防官渡、陳留!”程昱說道。

“一部人馬回援許縣,一部人馬退守陳留!”荀攸建議道。

“為何要放棄官渡?”曹操問道。

荀攸深吸一口氣,“之前在下就懷疑,為何冀州軍騎兵那麼快趕到烏巢,但有因為烏巢的糧食都被我軍焚毀,一時找不出問題所在。如今才明白,袁尚是鐵了心耗費一批糧食吃掉我軍騎兵,再擺出一副缺糧和急於回師河北地樣子,引誘我軍北上。而他們可以藉回河北之名,渡河到河內奔襲許縣,如此我軍沒有騎兵,想要迅速救援也不可能。”

荀攸分析得環環入扣,眾人心中了然,但始終不承認。

接著荀攸說道:“如果在下分析不錯,袁尚當有很大把握奪下許縣,此時再派步卒回援,只怕來不及,只能是派一半兵馬去。如果許縣真地陷落,他們下一個目標就會是我軍最後一個堅城陳留,所以要派一半人回防陳留!”

“不好啦,許攸不見了!”曹洪策馬跑來說道。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09-8-16 01:17
本帖最後由 sagar 於 2010-7-26 08:51 編輯

第一九六章 圍城

鄴城,田豐讓兵卒敞開已經封閉半月的城門,一輛輛運送糧秣軍資的馬車陸續開出,奔赴河南前線。

“大人,袁熙他自縊了! ”一個三十多歲的青年武士來到田豐身旁。

“什麼!不是將他嚴加看管在牢中的嗎,怎麼會讓他自盡了! ”田豐驚怒道。

說完田豐快步下了城牆,他騎馬往府衙而去。青年武士則策馬跟在他身後。

一隊隊兵卒將法曹府衙把守住,田豐出示身份後才被放行,徑直走到了府衙裡的監牢。

監牢裡新關押了一批犯人,男女老幼都有,皆是這次謀逆者的親屬,主要是審配一家。而在另一旁還有許攸一家,包括他兩個兒子。

“元皓,發生什麼事了? ”牢房裡的審配大聲問道。

田豐停下腳步,神情有些複雜: “二公子他,自縊了。 ”

審配搖頭苦笑, “他難逃一死啊,只是苦了我的閨女。 ”

田豐也是無奈,袁尚最忌諱就是這種謀逆,而且還是設下那麼大一個局讓袁熙鑽進去。

“元皓先生,我是無辜的啊,大將軍派我做袁熙內間的呀! ”一個五十多歲的族老喊道。

田豐走了過去,淡淡道: “是怎麼一回事到大將軍回來自有分曉,待在這兒田某也沒有虧待過你們。 ”

“我是冤枉的啊,那次大將軍同時接見了我跟那個張超,為何他是平叛的功臣,而我卻是階下囚! ”那個族老怨怒道。

“你且再等些時日,如果事情屬實自會補償你! ”田豐說完就走開,同時他心中暗自驚悚,當時袁尚只告訴他接管鄴城一切事宜。但並未說袁熙和審家有謀反之意。等到城中兵馬一動,田豐急的立即召集兵馬要鎮壓。但等田豐帶人到大將軍府外時,本該是謀逆大將的張超突然倒戈,已經跟典滿等人將袁熙拿下。這一切來得快,去得也快,知道他身旁這個暗衛首領史阿告訴,田豐才知道來龍去脈。

田豐來到一間特別看管的牢房。裡面正躺著一具屍首。田豐蹲下去仔細查看,雖然屍首的舌頭掉出老長,而且臉色青白得詭異。但田豐還是認出是袁熙。

“他怎麼得到這根麻繩地? ”田豐質問道。

“不清楚,軍士們一進來就看到他死了。 ”史阿答道。

田豐搖搖頭,貼身看守袁熙的是袁尚的近衛和暗衛,現在事情已經很明白,曹操已經中計北上,袁熙再也沒有用處,與其等袁尚回來為處理袁熙的事頭痛,不如讓他在獄中“畏罪自縊” 。

田豐感到無奈。同時心中微微發寒,這一面對到權勢。人的慾望就會無止境勃發,什麼血肉親情都淡如水。袁熙有這份謀逆的心,那就該死,但是袁尚的心機更是令他一陣害怕,當年那個出征青州地少年終於成長為一代梟雄,進而還有一代鐵血雄主的影子,田豐不知道自己是該高興,還是該擔心。

許攸很狼狽,在三個暗衛的護衛下,他換上兗州步卒地徵袍。好不容易逃出曹營來到了白馬。誰知守將徐晃和逢紀立即扣押下自己。雖然性命沒有危險,但被關在一間小屋之中。

“吱嘎! ”門被打開。逢紀跟徐晃兩人站在門前。

“許大人,您出來吧。元皓先生來信說明一切。 ”徐晃說道。

許攸整了整衣袍,他快步走出小屋,當眼睛適應了陽光後,對著逢紀冷聲道: “都說我是大將軍派去的死間! ”

逢紀也冷哼一聲, “誰知道你是真的還是假的,而且你家裡兒子殺人犯法是實在有的事! ”

許攸心中鬱悶,若不是給袁尚等人抓住這個把柄,他又怎麼心甘情願地做死間,為了兩個兒子,他只能豁出去。

“據傳回的消息,主公應該已拿下許縣,曹操恐怕也會得到急報,沮授先生令我等集結待命,準備截擊曹操,許先生滯留曹營有一段時日,不知可有什麼提點? “徐晃問道。

許攸不再瞪著逢紀,想了想後說道: “不算陳留的守軍,曹操軍估計還有五萬人左右,白馬對面應該有四萬多,駐守官渡押運糧草的估計有一萬。自從上次烏巢之戰,曹操軍戰馬奇缺,騎兵估計只有那麼一千多,但是曹操在豫州譙縣等地招募地精兵還完好,他們其實是進攻不足,防守有餘。 “

徐晃皺眉苦思,說道: “如此,我軍豈不是很難在野戰中一舉殲滅之? ”

“決戰? ”許攸笑了起來, “曹操肯定不會跟我軍決戰,他若不是退守陳留官渡,就是退回老家沛國譙。 ”

“但是沮授將軍不讓全軍大舉追擊,而是讓我部徐徐進逼,再尋機吃掉曹操的後軍。 ”徐晃說道。

“沮授說地對,曹操為人狡詐多變,往往在逆境中出奇制勝,所以他才會派謹慎的將領追擊,而不是韓猛那樣的勇將。 ”許攸說著喃喃道: “曹操氣數將盡啊! “

一夜間,兗州軍幾乎是瞬間消失,徐晃等人只追到樂進,李通殿後部隊。曹操於中途又設下幾場伏擊,使得徐晃等人更是被滯緩了行軍速度。

陳留,自從接到許縣告急的急報後,守將趙儼就下令閉城備戰,周圍的鄉民百姓也大都被遷徙開。

“北面有煙塵,是自己人! ”一個都伯喊道。

趙儼看去,果然是己方的兵卒,但是他又暗中警惕起來,有兩股冀州軍深入汝南陳國,光看旌旗是不能判斷敵我的。

“將軍快看,左翼有兵馬出現! ”那個都伯再次喊道。

趙儼看去,果然,一股騎兵衝出,攻擊那些步卒的側翼。

“要不要出城相迎? ”副將問道。

“不得輕易出城! ”趙儼堅決道。

“將軍。城南又來了一股兵卒! ”都伯再次禀報導。

趙儼吃了一驚,轉身來到南邊城牆觀察,果然,又一股步卒遠遠開赴而來。

原野上,曹昂,夏侯淵兩人不住地收攏兵卒,他們讓兵卒擺出圓陣徐徐向陳留城前進。

“嗖!嗖! ”一波波箭雨襲至,兩千多烏桓突騎圍繞著兗州軍射箭。

張遼有些著急。他想不到兗州軍撤得那麼快,而且兗州軍的圓陣就像刺猬,這裡地勢又開闊。除非拼死力戰,否則很難咬進去。

“退到百步外列隊! ”張遼喝令道。

立即,烏桓突騎一齊退到百步外,他們緊盯著兗州軍,像一頭餓狼,隨時準備撲擊撕咬。

“賊兵是想趁我進城時攻擊,子,待會你小心些! ”夏侯淵吩咐道。 “趙將軍。快開城門接應! ”夏侯淵喊道。

趙儼一下就認出夏侯淵,趕緊讓兵卒準備接應。

“報。城後又開來一支兗州兵,看旗號應當是夏侯所部! ”斥候跑到張遼面前禀報導。

張遼長嘆一聲,現在三方兵馬互相接應,自己就是由三頭六臂也截不下,只得吩咐軍士選擇高地駐紮下來。

兗州軍一部兵馬開赴陳留後,陸續又有幾部兵馬開赴,在趙儼夏侯接應下,都順利進了陳留城,其中包括曹操本部主力,於官渡得知許縣淪陷的消息。兗州軍另一部人馬也改變方向。放棄官渡,直接退守陳留。如此。除去路途中走散打散地兵馬,駐守陳留地兗州軍就達到了五萬之多。也是曹操最後地家底。

另一方面,除去駐守白馬,官渡,濮陽等地地兵馬,徐晃,沮授,張郃,紀靈,朱靈各部兵馬共計十三萬也開赴陳留城外,此外還有收攏回來,為數兩萬的烏桓騎兵,和八千臧霸張燕追擊夏侯而來地游擊兵。

固守和圍城,曹袁兩家最後的決戰一觸即發。

五天後,袁尚本軍從許縣開到陳留,加入了圍城。大帳中,隨軍出征的文武多大聚集在此,商討著攻城方案。

“主公,汝南各地派人來送上印信歸附我軍。 ”劉曄禀報導。

“陳國,梁國兩地也望風歸附。 ”臧霸禀報導。

“兗州濟陰,東郡,山陽等郡也歸附我軍! ”沮授說道。

“好啊,那曹操不久是剩下陳留一個孤城了麼! ”文丑高興道。

“主公這一招派遣死間,再出其所不趨,趨其所不意,高明,實在是高明,孫武所謂的神不過如此! ”郭圖贊道。

眾人雖不齒他地溜鬚拍馬,但郭圖說的卻是實情,能運用高智者做五間中的死間,這本來就很難想到,而且從河內奔襲許縣更是一招妙棋。

“許子遠立了大功呀! ”郭圖不無酸意道。

“蒙大將軍信賴,在下哪敢居功。 ”許攸笑道。

“諸位不可大意,曹操現在是受傷地猛獸,隨時都有決死反撲的可能。而且你們也看到了,陳留城牆寬厚,曹操他們又防守得嚴密,不是那麼好拿下的。 ”袁尚沉聲道。

“大將軍說的對,而且兗州豫州各地不過是看我軍勢大才望風歸附,若是我軍戰敗,他們會立即重新歸附曹操。 ”沮授說道。

“圍他兩三月,看兗州人還有無糧草作戰! ”文丑說道。

“在下也不知陳留有多少糧草囤積,不過之前官渡的糧草大多是陳留供給,恐怕還真有不少存糧。 ”許攸提醒道。

“兵法雲,十則圍之,我軍僅是曹操軍三倍多,所以圍城要嚴密,不能讓他反撲! ”袁尚說道。

“已經在城外三面挖掘溝壕,只留出中間一段可通車馬,相信他們是不能突圍了。 ”徐晃說道。

“全力打造器械,將陳留南面的城牆挖通,在西面開始堆土城丘,能用上的攻城法子全都上! ”袁尚吩咐道。

“喏! ”眾人紛紛領命。

一眾武將下去準備後,沮授不無擔憂道: “攻城實在是下下之策。我軍的傷亡也會為之不小。 ”

“所以主公想出攻心之法,那就是將他們地家眷送還,瓦解他們的抵抗意志! ”郭圖笑道。

“嗯,郭圖,這件事交給你去辦,一定將消息大肆宣揚,使他們下層兵將知道。許縣那裡還有家眷等著他們。 ”袁尚說道。

“大將軍,您打算怎麼處置曹操地家眷,臣聽說曹家地女眷都在大將軍營中。 ”崔琰問道。接著再勸道: “臣聞... ... ”

“好了,好了,諸位下去部署軍務吧,我累了。 ”袁尚打斷崔琰的話,他知道崔琰無非是要說仁人君子那一套。

“大將軍! ”崔琰著急得站起身。

“好了,崔先生,您沒有聽到大將軍說的嗎,此事全交給我處置。大將軍行軍多時也累了。您實在不該再打擾! ”郭圖冷冷道。

袁尚見崔琰還想說,趕緊進了裡間。崔琰這人勸諫起來可是沒完沒了。

陳留城上,兗州軍不少兵將都看著眼前令人驚訝一幕,只見冀州兵押解著三百多號男女老幼到城下。

“你們聽著,這是你們許縣的家小,大將軍宅心仁厚,特意將其歸還諸位將軍! ”下面大嗓門的兵卒喊道。

“大將軍敬佩你們,兩軍交戰也不為難你們家小! ”再十幾個兵卒齊聲喊道。

這一幕很多兵將看到了,包括曹操等人也是匆匆趕到城牆上。

曹操臉色鐵青,這一招還真是奪取了三軍之“氣” ,使他們未戰便先洩氣。

“好狠的一招。 ”程昱喃喃道。 “主公。萬不可將他們接上來! ”

李通,於禁等人也想說什麼,但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因為下面就有他們的父母妻小。

“可是,仲德。你地老母也在下面! ”曹操顫聲道。

程昱咬咬牙,堅決道: “不能壞了軍心! ”

“你們家小很平安,大將軍沒有虧待他們。 ”冀州軍再喊一陣。郭圖在兵卒的護衛下策馬到了城下,遠遠地大聲喊道: “曹孟德,荀文若讓我轉告你,說對不住你了,沒有能保住許縣和你家小。但他要為漢室盡忠,所以在陛下勸說下歸降了大將軍。

此言一出,城上皆是嘩然。曹仁取弓抬手就是一箭。

“噔! ”箭支釘在盾牌上,嚇得郭圖一哆嗦,旁邊舉盾地文丑撇撇嘴, “放心吧,傷不到你! ”

郭圖冷哼一聲,大聲道: “曹孟德你放心,兩位公子給送去鄴城保護起來,而幾位夫人就在大將軍帳中,大將軍會代為照料地,哈哈! ”

“哈哈! ”文丑跟一眾冀州兵放聲淫笑,氣得曹操臉色又青又白。

“撤啊! ”文丑大喝一聲,冀州兵全數退開,只剩下三百多男女老幼。

這下反倒是李通,李典和樂進於禁幾人尷尬了,自己的家小就在下面,是接不是,不接也不是。

曹操極力克制住怒火,反問道: “諸位還等什麼,還不快開城接人! ”

“主公,使不得呀! ”程昱勸道。

曹操擺擺手, “此招一出我軍士氣就懈了一陣,不將人接來將士們更加心寒。 ”

見眾人猶豫,曹操強笑道: “田單以即墨一城尚且可以復國,陳留城堅糧足,又有幾萬將士同心戮力,我等有何好怕地程昱無奈,只得讓李通等人開城門接人。

袁軍四月初進軍兗州,先期交戰一月,官渡相持近一月,到這時已經是六月初,正是一年中最為炎熱的時候。冀州軍圍城圍得緊,兗州軍守城也守得緊,雙方吸取先前教訓,對防備夜襲偷襲十分地謹慎,所以除了一些發石機強弩攻擊,基本很少交戰。

袁尚帶著典韋許褚還有郭圖劉曄幾個隨從來到城西,這裡的冀州軍兵卒跟周圍徵發來的民夫,冒著天上驕陽正在堆土成丘。在馬均的主持下。井欄,投石車也組裝完畢,冀州軍弓弩手開始對牆頭壓制性射箭,投石車則負責清理城樓和箭跺後地守城器械。

“還有多久可以填到城下? ”袁尚向負責填土的朱靈問道。

“回大將軍地話,如果再給末將兩萬的人手,估計還要十五天。 ”朱靈答道。

“再給你兩萬還要半月? ”袁尚問道。

“呃,這個越是接近城牆,兗州兵的威脅越大。不得不派盾牌手和弓弩手掩護。 ”朱靈解釋道。

“除非張燕他們能從梁國陳國徵發來民夫,否則人手也沒有增添了,但你還是要半月內填好! ”袁尚吩咐道。

“喏! ”朱靈領命道。

“南面坑道挖得怎麼樣? ”袁尚問道。

“兗州軍在城牆厚掘開一道溝壕。挖進去的地道都立即被發現。 ”劉曄答道。

“哼,發石機日夜不停地轟擊,打到城中也無妨,總之要攪得曹操不得安寧! ”袁尚吩咐道。

“主公,你看! ”郭圖指著遠處城牆, “那幾個身影是不是曹操跟他的幾個心腹。 ”

“他還真敢冒著矢石來窺看我軍堆土。 ”袁尚冷笑道。

郭圖眼珠子一轉,在袁尚身旁耳語道: “如不請出卞夫人那幾個女眷讓曹操瞧瞧。 ”

“去請來! ”袁尚點點頭。

郭圖得令,立即帶人回營。一會後兩輛馬車直接開到土丘上,卞夫人,環夫人,杜夫人,秦夫人,尹夫人五個鶯燕少婦被趕下馬車。

袁尚不禁感嘆。曹操也是一個本色之人,尹夫人確實是個美人,使得曹操連昔日老上司家中的遺孀也不放過。

五個女眷不知道郭圖將他們帶來幹什麼,但一會後卞夫人了然道: “大將軍怕是白費心機了,曹將軍不是那種因兒女私情而費公之人。 ”

“哈哈,夫人這就不知道了,所謂卑而驕之,怒而撓之。曹操是那種心懷雄圖霸業之人,他不會為了夫人而棄械投降,但要使他忿怒卻不無可能。我要的就是他因怒而作出錯誤地抉擇。 “說著。袁尚走上前,在卞夫人驚呼聲中將她抱上絕影。然後自己也躍上戰馬從後面抱住她。

劉曄朱靈無奈地走開幾步,郭圖則笑道: “昔日楚霸王征戰有虞美人相陪。高皇帝征戰有戚夫人相陪,今日大將軍征討中原也有美人相陪,定會傳為佳話。 “

摟著懷中溫香軟玉,袁尚淡笑不語,傳世佳話?不是一世罵名就不錯了!自從入伍從軍,手上就開始沾滿鮮血,有敵方兵卒的,也有士民百姓的,更有邊關異族地。縱兵搶掠地事情有過,坑殺俘虜的也有過,屠戮烏桓牧民地更是他下的命令。權力慾望是對孿生兄弟,權力越大慾望就越大,只要有滔天地大權,即便幹下多少罪惡,也沒有人敢指手畫腳。而只要成為最後的勝利者,即便種種罪惡,袁尚何嘗不會是另一個唐太宗。

袁尚沒有發覺,自己終於成長為冷血的霸主,為了達到勝利,不放棄一切打擊對手地手段,哪怕是對像審配,許攸那樣的自己人,也一同算計。

袁尚腦中冒出一個詞,於是對郭圖吩咐一番。而郭圖也是機靈,立即對典韋等近衛安排,一會後,土丘上地冀州兵傳出一陣陣呼喝聲。

“曹操妙計安天下,賠了夫人又折兵! ”

尹夫人四個少婦哪裡被人這麼作踐過,但他們有太多的牽絆,當真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只能一起相擁而泣。

卞夫人更是嬌軀僵直,羞憤難當,但是她還算堅強,並未哭哭啼啼。

袁尚大感暢快,策馬來回移動,雙手緊緊環住卞夫人,在她耳邊說道: “夫人,記得我說的,只要你在一日,那兩兄弟就會平安無事。 ”

聽著這如緊箍的枷鎖,卞夫人沒有說話,但兩行清淚沾濕了臉頰。

“曹操妙計安天下,賠了夫人又折兵! ”

聽著這陣譏諷的叫罵,城牆上的兗州兵神色古怪,幾個外姓將領亦是表情不自然,而曹氏將領各個忿恨不已,恨不能衝過去將袁尚等人劈了。

三百步不到的距離,曹操等人看到只是個大體的輪廓,但女子的衣衫自是不同,還是能確定個大概。

看著遠處那一騎上男女的輪廓,曹操臉色青到了極點,他地手緊扣住刀柄,喝道: “給我射箭! ”

“司空大人,三百步距離。 ”一個都伯提醒道。

“嗤! ” “咕嚕! ”血光四濺,那個都伯地人頭滾落到地上,驚得眾人冒出冷汗,他們看著曹操不敢出聲。

過了會,曹操回過神,沉聲道: “是我一時激憤,錯殺了... ... ”說著曹操吩咐道: “將他好好收殮。 ”

看著這一幕,荀攸程昱和董昭暗感不妙,曹操已經被激忿,變成一頭隨時撕咬撲擊的野獸。而野獸地瘋狂雖然可怕,但野蠻的瘋狂哪能抵擋住冷靜地智慧。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09-8-16 21:44
第一九七章決戰

     “轟隆”一聲巨響後,三丈寬的一段城牆坍塌下來。

     “快,將柵欄和籮筐抬上來! ”樂進呼喝道。

     “嗖!嗖!嗖! ”兗州兵冒著一陣陣箭雨,將裝滿泥土的籮筐,還有柵欄填上,徹底封死了缺口。

     “轟!轟! ”石打到城牆和柵欄,但始終沒能撼動。

    滿寵率部駐守城頭,冀州軍這樣的小範圍進攻已經多次,守兵採用荀攸等人的法子,用裝滿土塊的籮筐和柵欄填補城牆坍塌空缺,所以雖然情勢不時地危急,但城牆依然穩固,

     “將軍,冀州人又被咱們打退啦! ”一個面容憨厚的百人將咧嘴笑道。

     “啊,是呀! ”滿寵有些漠然,同時為手下這些跟隨自己多年的部下擔憂,因為城中的情況他知道,冀州軍的優勢他也了解,這場大戰最可能的結果是曹操軍覆滅,而冀州軍也傷亡慘重。

     “滿將軍,司空大人讓您去府衙議事! ”傳令兵禀報導。

    滿寵答應一聲,將防務交給部將,自己帶著幾個親兵下了城牆。滿寵策馬跑在城中,他看著四周蕭條的街巷,如今已經沒有幾戶閉門的人家,而兗州兵正在拆一些房屋的木板磚石。沒有辦法,因為戰事吃緊兗州兵不得不加固城防。

    滿寵不得不小心策馬前行,因為街巷中已經被挖開許多溝壕,這些溝壕將作為阻擋冀州軍的最後屏障。看到這,滿寵心中生出一股悲涼。窮途末路不過如此吧,一旦被圍,城中的人難免會生出一股子壓抑地負面情緒。

    滿寵將戰馬交給府衙前兵卒看管,他進到了府衙的議事大堂。這時,兗州高層將領文吏都在,想必是商議城防的問題,或是曹操有什麼大決定。

     “主公,諸位大人! ”滿寵施禮道。

     “伯寧,南面城牆怎麼樣了? ”曹操問道。

     “坍塌的城段已經補上,冀州軍沒有能得逞。 ”滿寵答道。

    曹操長長出了一口氣。說道: “公仁,你一直都是負責陳留防務,給大夥說說城中的情況。 ”

     “是! ”董昭佔了起來, “經過清點。我軍五萬多人,但除去傷兵跟老弱,其實只有四萬能戰的兵卒。本來陳留是囤積有一批糧秣輜重,但前段日子兩軍大戰。前方的糧秣大大多是從陳留運去,所以城中的存糧實則不多,最多只夠用兩個月。而各項防務已經佈置妥當。只要有多少糧秣,就能守住多久! “

    曹操眉頭緊皺, “子孝,你說說城外的情況。 \ \ / \ ”

    曹仁站起身,指著地上的一堆泥土堆成地模型, “冀州軍在城北城東挖溝阻斷我軍出城,而在城東推土山,在城南挖坑道。如今他們重兵布防在城東的土丘處,試圖從這裡攻進城中。 “

     “也就是說,即便冀州軍圍而不攻。我軍最多也只能守住兩個月? ”夏侯淵問道。

     “恐怕是如此。 ”董昭不無沮喪道。

     “那還守什麼守。不如拼死一戰,或許突圍到沛國去。那裡都是咱們的地盤。 ”夏侯急道。

     “冀州軍勢大,強行決戰只能是九死一生。 ”荀攸反對道。

     “那荀軍師你說。兩個月後咱們如何,那時再突圍嗎? ”夏侯反問道。

    荀攸一時答不出,此時曹操軍極端困窘,只剩下陳留一座孤城,任憑荀攸再高智,也不能憑空變出糧食出來。

     “可將城中百姓放出,減少糧秣的壓力。 ”荀攸建議道。

     “不行! ”董昭立即反對, “先不說百姓反對,就是放他們出去,難保冀州軍不趁機攻城,而且城外被冀州軍困住,他們或者根本不給百姓放行。 ”

    程昱長嘆一聲,說道: “如今只有兩條路可走,要么拼死突圍,要么冒著九死一生地危險決戰,將大軍置之死地而後生! ”

     “對,城中缺糧不能持久,不如乘現在軍心還算穩定,與冀州軍決一死戰,雖不能全勝,總比坐以待斃的強! ”夏侯淵贊同道。

     “依托城池還可以給予冀州大將損傷,而出城決戰我軍毫無優勢! ”荀攸反駁道。

     “你的想法我了解,但是公達你想過沒有,如果兩月後糧盡,那時軍心浮散,就是想突圍或決戰也不可能。 ”程昱說道。

    兩方各執一詞,各有各的道理,但是爭執地實質就是兗州軍的困窘問題。

    曹操聽得頭痛,這是他平生來最危急的一戰。勝,則有翻身地可能,敗,就注定走到末路。

     “我已決定! ”曹操沉聲道, “決戰,勝則反擊,敗則伺機突圍! ”

    荀攸想勸,但是他知道曹操已經十分偏向於決戰,這也是袁尚攻心之計的效果,是袁尚郭圖擾亂曹操的判斷,使他傾向於孤注一擲。

     “仲德,你去下戰書,約定三日後城北決戰,讓冀州軍讓開北面道路! ”曹操吩咐道。 \ \ \

     “喏! ”程昱領命道。

    冀州軍大營。

    程昱在袁尚近衛的帶領下,來到冀州軍主帥大帳,聽說曹操派人來下戰書,袁尚也將一眾文武都召來。

    從剛進到冀州軍大營,程昱就暗自心驚,因為營中兵卒士氣飽滿,兵甲鮮明,而且營中防務和兵卒隊伍井然有序,實在是一支百戰精兵!進到袁尚大帳,更讓程昱近距離看到冀州一眾文武,看得程昱不住感嘆,智者所謂觀其外知其內,他感嘆袁尚手下個個氣度不凡。

     “大將軍,在下東郡人程昱。特奉我家曹司空之命,前來下戰書! ”程昱不卑不亢道。

    袁尚接過戰書,看了一遍後說道: “我也不多說,曹操要戰,我便站! ”說完拿起毛筆在戰書背面,用這時還未盛行的行楷寫了個“戰“字。

     “大將軍果然好氣魄,那三天後兩軍陣前見! ”程昱取回戰書。

     “等等! ”郭嘉叫住了程昱,問道: “仲德先生,令堂身體還好吧,將她帶來陳留多有得罪。不過大將軍是一番好心,了卻你們的掛念。 “

    程昱神色一緊,淡淡道: “家母還算健朗,說起來還要多謝大將軍。 ”

     “舉手之勞而已。 ”袁尚也淡淡笑道: “不過兵荒馬亂地。我能護衛他們一時的周全,可不能保證每次都如此。 ”

    程昱臉色煞白,他點點頭, “程某知道了。但還要勸大將軍一句,要以仁孝治世,凡事不能做得太絕。否則就像先秦,雖然強盛一時,但終究落得個慘淡的收場。 “

     “多謝程先生提醒,不過此乃亂世,仁義還是交給曹操去做吧,在下要以霸道平天下。 ”袁尚一半反駁一半諷刺道。

     “大將軍果然是大漢才子,程某說不過你。 ”程昱苦笑道。

     “程先生等等! ”袁尚叫住轉身想走的程昱, “曹操對我有殺父之仇,但在下念在兩家先前地交情,代為照料幾位夫人那麼久。也膩了。現欲歸還幾位夫人,還請程先生帶走。 “

    程昱瞳孔一縮。頭也不回地快步走開。

     “哈哈! ”帳中響起一片笑罵聲,特別是顏良文丑和管亥幾個老粗。笑地特別刺耳。

     “得了,得了! ”袁尚喝止了眾人的笑罵, “雖然曹操被逼出來決戰,但是他還有好幾萬人,拼死一搏下轉敗為勝也不無可能,我等不得不防他們地詭計。 \ / / / \ \ “

    沮授點點頭, “還好大將軍沒有被眼前優勢所麻痺,決戰之事要十分謹慎,各種結果都要防備,還要佈置戰後的行動。 ”

     “如今他們都被困在城中,城北是咱們控制地地方,他們能玩出什麼花樣? ”顏良問道。

    郭嘉笑了笑, “曹操變成兇惡地窮寇,他要取勝只有兵行險招,而在這種劣勢下能玩出的伎倆可以猜想,就是----孤注一擲,破釜沉舟! ”

    朝陽升起,新的一天又開始,決定歷史的時刻往往很短暫,可以是一天,也可以是一瞬。今天過後歷史就會有重大地轉折,是袁家佔據中原,還是曹家反敗為勝,就在這一戰中見分曉!

     “咚!咚!咚! ”一陣長鼓過後,兗州兵從北門陸續開出,而城北的冀州軍還未出營,禮讓似得給兗州軍先選擇陣地。

    陳留北面就是鴻溝水支流,一大片平坦的原野正是大軍團決戰的好場所。

    四萬兗州兵開赴出城,殿後地四千兗州兵還做了個奇怪的舉動。

     “快拆開! ”樂進喝令道。

     “叮鐺!咣當! ”一隊隊兗州兵開到四個城門前,最後的上百兗州兵手持斧頭鐵鎚,他們砍斷了吊橋地鐵鍊繩索。

     “拉開,拉開! ”樂進再喝令道。

    幾匹戰馬牽著線,將吊橋給拖出來,再有幾個兵卒鋪上柴草和油料。

     “巴扎!巴嘎! ”吊橋被點燃,冒出一股股黑煙,出城的兗州兵都看到了升起的煙塵,他們知道,不取勝是回不到城中去了,除非他們長出翅膀。滿寵,董昭兩人就在城頭上目送他們出征。

    兗州軍一動,冀州軍也跟著從城東大營出動,十萬步卒,一萬四千多騎軍,還有兩萬的烏桓騎兵都開赴城北。除去烏桓騎兵不計,冀州軍人數是兗州軍兩倍多,但在戰場上,數量並不代表勝負,更重要的是隨機應變和臨機決斷,大凡決戰多是如此。

    兗州軍先到站場,曹操等人讓兵卒背水列陣!而且排的是方陣。

    所謂方陣,其精要就是“薄中厚方” ,乃孫臏“十陣”之首。它陣間容陣,有若干個小陣組成大方陣。各小陣間又可以配合攻擊或防守,指揮位置就在大陣中後部。 “薄中厚方”顧名思義就是中間兵力稍少,而四周兵力多,如此一旦展開可以虛張聲勢,四周兵力強有可便於破敵,只要將領指揮得當,兵卒行動迅速,是個攻防兼備的陣型。 \ \

    曹操跟程昱,荀攸兩個謀士立於車台之上,他們在陣中指揮。曹仁,曹昂帶領最後一千騎,和五千豫州精兵做陣眼的護衛。夏侯。夏侯淵兩兄弟分別率部,做左前曲和右前曲。李典,李通分別作左後曲和右後曲。於禁,樂進兩人配合,做最重要地中前曲。曹洪,張繡則是左右兩部機動。

     “看來袁尚也急於決戰吶,他也是耗不起。 ”曹操說道。

     “只是奇怪他們既然知道城北有鴻溝水。為何還讓我軍在此從容列陣。 ”程昱回首遠處的流水,水勢沒有變化,上游沒有蓄水。

     “不到萬不得已,背水列陣乃兵家大忌。不是訓練有素地兵卒,加上意志堅決地將領,如此布陣。只能是死路一條,冀州軍總不能搶先背水列陣吧。 ”荀攸說道。

     “成敗在此一舉,且看看袁尚是如何列陣! ”曹操說道。

    眾人看去,只見十多萬冀州軍聲勢浩大,但是各部之間行動迅速絲毫不見混亂。不一會,冀州軍的陣勢也擺好。

     “是萁型陣! ”荀攸驚呼道。

    所謂“萁型陣”並不在孫臏“十陣”之列,而是前向雁行陣地一種變形,其中間可以看做一個錐形陣,而兩翼是幾個縱向小方陣,是個十足的進攻陣型。

     “只要冀州軍主動攻擊我等。背後靠水。兵卒們只能死戰! ”曹昂語氣有些激動。

    曹仁直皺眉, “袁尚等人不會犯那麼大地錯誤。肯定是另有所圖。 ”

    冀州軍由沮授,逢紀,劉曄,張,蔣義渠,趙睿幾人留守各處大營。左右兩翼的縱向小方陣都是步卒,由徐晃,朱靈,紀靈,韓猛四人統領。左右小方陣後則是各七千騎軍。由張遼,趙雲,太史慈,張燕統領。顏良文丑和彌力三個,率兩萬烏桓騎兵做中間的錐形陣。臧霸,管亥兩個則各率一部步卒在陣眼後壓陣。烏桓騎兵後就是陣眼,有糜維地丹陽兵,許褚典韋的近衛拱護。

     “曹操好算計,果真是背水列陣,那麼老套的伎倆四百年前就用過。 ”郭嘉笑著揮動羽扇,一派瀟灑的軍師模樣。

     “再不起眼地陣型,只要運用得當,也會化取得意想不到的戰果。 ”賈詡淡淡道。他跟郭嘉是兩種性格的人,一個放浪一個收斂。

     “主公還不回來? ”賈詡皺眉道。

    郭嘉笑著做到高台的一張胡椅上, “還不是郭圖那廝慫恿公子去叫陣,引誘曹操攻過來。 \ / / \ ”

     “也該開始了吧! ”賈詡說道。

    兩軍陣前開出一隊百多人地騎兵,這些騎兵個個身手矯健,騎術精湛,他們跑到兗州軍陣前兩百步才停下,然後左右兩邊分開。緊接著後面又有三騎跑出來,令兗州軍前曲中曲驚呼一片。

    袁尚騎在絕影上,同乘一騎的還有個雍容華貴的美少婦,正是卞夫人。而跟在袁尚旁邊地自然就是許褚典韋兩個近衛。

     “曹操,我家大將軍問你敢不敢出來答話! ”典韋扯開大嗓門喊道。

    兗州軍陣中了無聲響,無數道目光直看向陣眼的曹操。

    曹操臉色鐵青,雙手青筋暴起,一雙眸子泛紅。

     “主公不可動怒,否則正中了袁尚的圈套! ”程昱大聲喝道。

     “袁尚小兒好無恥,三番兩次羞辱於我! ”曹操怒道。

    一眾人心中憤恨到極點,但是曹操沒有敢出陣答話,又讓他們洩氣,曹操終究不是那個會說“分我一杯肉羹”的無賴。

     “我去! ”曹昂大喊一聲,然後策馬出列奔陣前。

    袁尚雙手環過卞夫人纖腰,然後抓住韁繩,兩人的身體緊貼,袁尚雖然披有鎧甲,但還是能感覺到懷中玉人的柔軟。而鼻中吸到幽香,還有在這萬軍之中的親密。更讓袁尚感覺到異樣地興奮。

     “袁尚! ”曹昂策馬出陣後冷冷道。

     “曹昂! ”袁尚嘆道。

    多年未見,少年時代的至交發小,如今變成不共戴天的仇敵。當年洛陽“江記老店”中一起殺敵立功地約定彷彿歷歷在目,但時過境遷,兩家為了各自地野心,為了各自的霸業站到了對立面,終於演變成今天這個不死不休地死局。

     “子,告訴你父親,你兩個兄弟性命無憂,希望他了解妾身的苦處。 ”卞夫人說著。淚珠再也抑制不住流淌出來, “讓你父親以大業為重,妾身本就是貧賤出身,配不上他這個當世豪傑。讓他莫要以家小而分心... ...只要妾身有一口氣在,就會讓丕兒他們平安長大。 “

     “娘親,我會告訴父親地! ”曹昂咬牙道,這是他第一次如此稱呼卞夫人。卞夫人美眸中一許欣慰夾雜在清淚中流出。

     “真是感人至深! ”袁尚冷冷道。 “你也轉告曹操,我父親的血海深仇非他和史渙地首級不能祭奠,天下是我的。這些美人也是我的! ”

    說罷袁尚縱聲大笑,抱著卞夫人縱馬跑回本陣,許褚典韋和虎衛緊緊跟在後面。

     “阿瞞妙計安天下,賠了夫人又折兵! ”冀州軍前曲兵卒齊聲呼喊,一陣陣叫喊錘擊著曹操和曹氏將領的心頭。

    袁尚策馬回到陣眼高台下,賈詡搖頭不語,郭嘉投去一個坏笑,而郭圖更是拍掌讚歎。

     “大將軍這出激將計可謂是不著痕跡,即便曹操他們明知是計也不得不震怒,一旦震怒又會陷入主公地陷阱之中。 ”郭圖眼珠子一轉。說道: “這出可稱為三氣曹操。定會成為兵家誘敵經典。 “

     “這可都是你想出來的,若是成為傳頌的經典。你自然也是青史留名,不過不知是否留的罵名。 ”袁尚笑罵道。

     “只要助主公達成不世大業。留下罵名又如何! ”郭圖認真道。

     “好啦,兗州軍似乎又動靜了! ”郭嘉指著遠處說道。

    果然,兗州軍前曲稍稍有了變動,左右兩部地小方陣開始插進前曲後面,使前曲變得更加厚實。但是,一刻鐘過去,冀州軍沒有動作,兗州軍也是站立原地。

    兗州軍陣眼,程昱荀攸和曹操正在激烈討論。

     “冀州軍顯然不敢攻過來,怕我軍背水而決死一戰,他是想耗死咱們。 ”程昱指著遠處陳留城說道: “我軍貴在斷絕後路而激勵起士氣,如果再耗下去士氣就會消減,到了一兩個時辰後破釜沉舟的效果全然沒有了! “

     “進攻,攻他哪裡? ”曹操問道。

     “可先讓前曲進攻一陣,再退回來引誘他們來攻擊。 ”荀攸建議道。

     “主公看到沒有,他們錐形陣是烏桓騎兵! ”程昱突然指向對面萁型陣中心, “袁尚居然放烏桓騎兵在中間,定是想讓他們消耗我軍,就如上次圍擊呂布一樣! “

     “那又如何? ”曹操疑惑道: “烏桓兵只是一時歸附袁尚,等他們羽翼豐滿就會脫離袁尚的控制,所以即便消耗完烏桓騎兵袁尚也不會心痛,他就是抱著這個心理換取了我地七千精騎! “

     “此一時彼一時! ”程昱神色有些激動, “那次是原野空曠處的騎戰,烏桓兵被擊潰了就四處奔逃,但是這是戰陣,烏桓兵潰退了就有可能衝擊他的本陣! “

    曹操一拍手, “古今歷次決戰中,敗戰往往是從陣型混亂開始,想不到袁尚小兒自認聰明,反而是出了一記昏招。 ”

     “難怪,他們並未指揮過兩軍大戰陣的決戰,不像主公跟皇甫將軍他們剿滅過大部的黃巾。 ”程昱說道。那個時候的交戰可是十幾萬,幾十萬人的大戰陣,聲勢比現在浩大得多。

     “雖然是個弱點,但袁尚等人未必會犯如此過錯,說不定是陰謀。 ”荀攸說道。

     “即便是陰謀,也不得不闖一闖,我軍實在不能不進攻! ”曹操堅決道,殊不知他的心境已經沒有先前的平靜。

     “讓左右兩翼抵擋住他們左右兩翼,中間擋住烏桓騎兵,再出精兵將他們擊潰,逼退! ”程昱建議道。

     “傳令,進攻! ”曹操喝令道。

    程昱答應一聲,揮動小旗讓傳令兵指揮兵馬調動。

    戰鼓聲擂起,兗州軍左右前曲緩緩移動,很快雙方左右兩翼開始小範圍接戰。

     “殺! ”一陣陣整齊的呼喝,雙方兵卒們結成地陣列相對著攻殺,除了比拼雙方地兵甲,還比拼雙方兵卒的體能戰技,更重要地是指揮和殺敵意志!

     “主公,兗州軍中部也開始攻上來了! ”賈詡說道。

    袁尚抱著卞夫人策馬上另一張高台, “敵不動,我不動,敵若動,我先動! ”

     “傳令烏桓騎兵出擊! ”郭嘉下令道。

    戰鼓聲擂起,旌旗揮動,兩萬的烏桓騎兵開始縱馬進攻。

     “殺! ”顏良,文丑和彌力三個率領烏桓騎兵衝擊,他們先是射出一陣箭雨,等兩輪射完也就衝到兗州兵跟前。

     “嗖嗖嗖! ”兗州兵冒著箭雨,付出不小傷亡後,終於衝到烏桓騎兵跟前。

     “唰! ”盾牌後,一根根長矛抬起,兗州軍地方陣頓時像刺猬一樣。

     “啊!呀! ”沖向一根根長矛,任憑誰都害怕,稍稍停不住的烏桓兵,就撞上了鋒利的長矛。而騎兵在近身白刃戰中,一旦被滯緩了衝擊力,就毫無優勢可言。

     “射箭! ”於禁喝令道。

     “嗖嗖! ”兗州軍後排密集的箭雨射出,打在烏桓騎兵隊列中,一刻鐘後,雙方已經膠著在一起展開白刃戰。

    前面說過,錐形陣攻擊力非凡,但要求也極高,要前鋒尖銳,兩翼鋒利,烏桓騎兵沒有經過幾次操練,匆匆忙組成的錐形陣哪能尖銳和鋒利。孫臏在提起此陣時就警告過: “卑之若劍,末不銳則不入,刃不薄不剖,本不厚則不可列陣。 ”

    再兩刻鐘,烏桓騎兵衝鋒受阻傷亡慘重,那只有一個字--- “撤” 。左右兩邊都是雙方交戰的小方陣,衝突不過去,那自然只有一個方向----身後!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09-8-18 06:03
本帖最後由 sagar 於 2010-7-26 08:52 編輯

第一九八章 末路

烏桓騎兵進攻受阻,跟兗州軍前曲膠著在一起白刃戰。

“弓弩! ”於禁一陣陣呼喝,讓後排趕上的弓弩手射箭。

“長戟,出擊! ”樂進大喝一聲,帶著長戟兵衝上去。

長戟是槍跟戈結合體,主要攻擊方式是刺殺,但也有戈的功能----"鉤殺“ !

“殺啊! ”失去衝擊力,騎兵被攻擊的範圍就大了起來,不僅是馬上的騎手,就連戰馬也是容易被攻擊的薄弱。

“嗤!嗤! ”長戟揮出,鉤住了馬腿,再用力鉤回來,鋒利的戟刃將馬腿鉤斷。

顏良,文丑和彌力三個極力收束兵馬,他們三個雖勇,但終究不能抵消烏桓兵缺乏操練跟兵甲落後的不足,只要再幾次衝殺,烏桓騎兵說不定就要崩潰。

“嗚嗚! ”一陣短促的幾不可聞的號角聲響起,接著烏桓騎兵中喊起了一陣陣烏桓話,再接著烏桓兵調轉馬頭,向中央縱馬逃跑。

烏桓兵操練戰陣可能不行,但是騎術絕對精湛,原地調轉戰馬不過一會的事。後排的烏桓兵催促著前排的人,他們恨不得立即跑走,因為後面鋒利的長矛長戟已經貼到後背。

“滴滴答!滴滴答! ”烏桓騎兵兵敗如山倒,已經形成一股潰敗的激流,向陣中湧去,周邊四處激起一團團漫天的煙塵,使得烏桓騎兵逃得更快。

“追! ”樂進大喝一聲,帶著部下衝上去。曹仁跟曹昂那千騎跟豫州精兵,預先約定是跟隨樂進所部的。前面一衝,他們也興奮地跟著追殺潰逃的烏桓騎兵。只要烏桓騎兵衝擊陣眼,冀州軍的大陣立即就會失去指揮,他們再掩殺過去的話,即可獲勝!

前曲全部移動,中軍陣眼也不得不跟著移動,曹操等人在宿衛的拱衛下。跟著曹仁曹昂徐徐前進。

“不對呀,烏桓騎兵似乎敗而不亂! ”荀攸驚悚道。

“什麼! ”曹操也是急忙定眼看去,只見四周煙塵散開一些,冀州軍的中軍陣眼的旌旗已經不見。只有烏桓騎兵沒命似的向南面狂跑。

“是被沖散了? ”曹操疑惑中帶有幾許驚喜。

“不好,是計! ”荀攸急道, “他們是讓烏桓兵引誘咱們向前,以偏離鴻溝水! ”

曹操驚得一身冷汗,向後看去,果然遠離了鴻溝水,而前面烏桓兵衝過去後,南邊一片坦途。

“旌旗! ”程昱指向了右翼後面。那裡豎起了冀州軍地旌旗,戰鼓聲也擂動起來。

袁尚帶著近衛跟郭嘉等人策馬來到右翼後面,就在烏桓兵開始潰退,他們就已經移動。而烏桓兵要調轉方向。後部就變成前部,這些前部的烏桓兵拖動了預先準備的樹枝,弄起漫天的灰塵。使兗州軍陣眼看不到冀州軍這邊地變化。

其實冀州軍中軍跟陣眼處兵力最薄弱,旌旗是多,看起來十分厚實,但擺的是個小虛陣,除了近衛跟丹陽兵根本就沒有多少兵馬。而船小好調頭,又都是訓練有素的精兵,結果一下就轉移到右翼後面。

袁尚冷笑道: “曹操等人果然被激憤起來,若是平時不難看出我等的計策,或者他們看出了有問題,被忿恨蒙蔽下。就孤注一擲地鑽進來。紅顏果然是禍水吶!男人一沾上就會喪失理智。 “

卞夫人身體不自然地僵直。她臉色煞白,不僅是初次經歷這種血腥廝殺的戰場。更多是為兗州軍擔心。

郭嘉笑了笑,跟賈詡指揮旌旗調度兵馬。獵物鑽進陷阱了,還要閉合上才行。

左右兩翼後面各七千騎奔出,張遼,張燕從左翼側邊快速繞到兗州軍中軍後面,趙雲,太史慈從右翼側邊包抄,兩部騎兵迂迴到兗州軍中軍後,堵住了缺口。

“開陣! ”賈詡在騎兵出動的同時發出傳令。

冀州軍重兵佈置的左右兩翼密陣開始分散,變成了小陣,除去跟兗州軍小方陣交戰的外,中後部步卒方陣跟著壓上去,跟著騎兵將兗州軍圍了起來。

於是,冀州十一萬大軍完成收陣,呈口袋狀將四萬多兗州兵半包圍住,只剩下南邊留給兗州兵逃跑地缺口。

“陣型不能亂,收攏回來! ”曹操大聲道。

“左右前曲收攏,變成密陣! ”程昱也大聲對傳令兵下令道。

“後曲也變成密陣,防範後面冀州騎兵的攻擊! ”荀攸同時對另一部傳令兵下令。

一時間,雙方都忙於重新整頓陣型,冀州軍的半包圍已經形成,而兗州軍也將大方陣縮成了密陣,以抗擊冀州軍四周的進攻。

“殺啊! ” “出擊,出擊! ”四處地小方陣都響起廝殺聲,各小方陣輪番交戰,各種長短兵器配合攻擊,或攻或防,一時膠著在一起。但可以預想,一旦持久,人數眾多的冀州軍肯定會佔據優勢。兗州軍不再背水,其抵抗意志也不如先前強烈,此時,一旦有個細微的變故,都會影響戰局!

陳留城南。

“噗!噗! ”一陣挖土聲響起,城外地溝壕被挖通。接著,一個個兗州兵竄了出來,他們貓著腰背著乾柴,手持刀盾。

一個,兩個,總共十幾個坑道被挖通,八百多兗州精兵通過坑道潛行至冀州軍南大營外圍。

史渙持槍跟在兵卒中間,這是一次十分危險的任務,曹操分派給史渙是對他無比的信任。而且曹操相信,既然史渙前次射殺了袁紹,那就是袁家的剋星。

史渙快速跑上前,他們的目標就是地方營地,只要點起大火來就可以,不論燒不燒得著冀州軍的營寨,能讓他們亂起來就完成了任務。

“敵襲! ”南大營兵卒一陣呼喝,接著銅鑼聲響起。

“弓弩快上! ”一批下層將領吆喝著讓兵卒攀上柵欄後。

“嗖嗖! ”一陣羽箭射過,兗州兵立起盾牌抵擋,他們奮不顧身地衝上去。只為將乾柴扔到冀州軍營地前,

“滴滴答! ”一隊騎兵在營地側邊衝刺而出,徑直衝殺史渙等人。

“殺啊!莫要放跑了賊兵! ”留守巡邏的五百多冀州騎兵紛紛喊殺著。

“快點火! ”史渙大聲喊道。

五個兗州兵燃起火種,就在他們想點燃乾柴時,冀州騎兵中衝出一員大將。

“嗤!嗤! ”長槍刺出點點冷芒。瞬間,五個兗州兵被刺中了四個,剩下一個匆忙將火點起,但下一刻他也送了命。

“殺啊! ”營中的冀州兵列隊殺出。

“滅火,滅火! ”將領們呼喝著,兵卒則用長槍長戟將乾柴挑開,不讓火勢蔓延。

張郃冷笑一聲, “軍師料到你們會使陰招。想不到竟然是想放火擾亂我方軍心。 ”

史渙臉色慘白,吩咐一聲讓部下撤退,自己帶著百多個兵卒殿後。

“滴滴答! ”又一隊騎兵圍上,兗州兵被截住。冀州軍將偷襲的兗州兵全部圍住。

史渙大叫一聲衝上前,在張郃的長槍劃過之際,他蹲下身子。 “嗖! ”長槍刺出,直奔張郃地馬腹。

“鐺! ”張郃經驗老到,史渙一蹲下他就知道對方打地什麼主意,槍尖彈開了史渙的一擊。

“策! ”張郃縱馬又攻回來,一記力道十足地橫掃,長槍罩住了史渙全身。

“鐺! ”兩桿長槍交擊,史渙的力道本就不如張,加上戰馬地衝擊力,長槍一下被磕飛。

“殺! ”史渙怒喝一聲抽出腰間環首刀,他知道自己被俘也是死路一條。只能拼死一戰或能突圍。

史渙左右移動。躲避著戰馬的衝擊,他要伺機而動。或許只有一次機會,一擊就要必殺!

“哧溜溜! ”戰馬在張郃的操縱下極為靈活地移動。槍尖始終罩住史渙。

“鐺踉! ”長槍攻擊範圍比環首刀遠了不少,全身被罩住躲避不得,史渙不得揮刀磕擋,兩柄兵器交擊,但環首刀哪能抵擋大鐵槍,史渙虎口發熱,環首刀被挑飛。 “呵啊! ”史渙奮起全身力氣,雙腳一蹬,撲向馬背上的張郃。

給那麼不要命的對手纏住,張郃也不會客氣,雙目緊緊鎖定史渙跳起的軌跡,長槍直捅出去。

“嗤! ”長槍貫穿史渙胸膛,他呼喝一聲吐血而亡。

“殺啊! ”冀州兵喊殺聲更加響亮,將出城偷襲的兗州兵團團圍住。

兩刻鐘後,困獸之鬥的兗州兵死傷殆盡,劉曄也從營中策馬而出。

“劉軍師,俘獲了十多個,其餘全部除去。 ”張郃禀報導。

劉曄點點頭,問道: “其他處可有發現兗州兵出城? ”

“四面城牆都在咱們監視下,一有風吹草動騎兵就能趕到,他們玩這種偷襲地伎倆根本無用。 ”張郃答道。

劉曄看了看地上的乾柴,嘆道: “曹操好算計,想讓我軍營寨著火,以亂前方軍心! ”

“現在怎麼辦? ”一同出營的蔣義渠問道。

劉曄看向雙方決戰的北面,又看看相對地南面,吩咐道: “多帶乾柴到南門城門外堆起來焚燒,把狼糞也扔進去燒,將濃煙弄大些! ”

“軍師好計! ”張郃會意道: “敵軍在北面,中間隔著陳留城,只要咱們再南門外燒著煙火,那麼在北面看起來就像陳留城著火一樣! ”

“蔣將軍,你帶人去通知主公,讓他叫兵卒如此叫喊! ”劉曄吩咐道。

“喏! ”蔣義渠答應一聲,帶著一隊騎兵沖向北面戰場。

冀州軍陣眼已經移動到左翼徐晃,韓猛所部後面。朱靈,紀靈所部步卒也漸漸圍到北面,跟張遼,趙雲等人的騎軍穩住口袋底面。一陣陣的進攻中,口袋三面漸漸夾緊,特別是北面步騎配合,攻擊一陣猛過一陣。擺在兗州軍面前只有南門地袋子口,而袋子口雖然誘人,但一從這裡鑽出,就很有可能是一瀉千里的潰敗。

“大將軍。我部何時出擊? ”糜維跑到高台邊問道。而帶著烏桓兵逃跑的顏良文丑,也帶著親兵回到陣眼高台邊待命。

袁尚坐在高台胡椅上,他左手緊抓著旁邊卞夫人的柔荑玉手,雙眼眺望戰陣中間的兗州

“不急。兗州軍還未見敗勢,丹陽兵最後才上。 ”袁尚答道,丹陽兵跟近衛營可是最後的王牌,是一擊斃命地撒手鐧。

這時蔣義渠趕到,將兗州軍襲營,還有劉曄的計策告訴袁尚等人。

“曹操還真能玩出花樣,在這種絕對劣勢狀況下,想兵行險招! ”袁尚冷笑道。

不一會。陳留方向冒出一縷黑煙,接著,黑煙越聚越弄,形成了一團團濃煙。

袁尚鬆開卞夫人冰冷的玉手。笑問道: “夫人,你認為曹操還有勝算嗎? ”

卞夫人俏臉煞白,朱唇緊咬。身子不可抑止地輕微抖動,顯然是為兗州軍擔憂到極點。

袁尚大喝一聲: “傳令,全軍準備總攻! ”

“咚!咚!咚! ”一陣長鼓擂起,冀州軍稍稍收攏陣型,這時的雙方兵卒都看到陳留方向地濃煙,只不過他們都不知道這是城南燃起地,而不是城中。在這種極端緊張的狀況下,任憑誰都會將情況往壞地方面想,兗州兵都是一陣驚慌,如今沒有背水。南面有一條康莊大道。陳留城又有被攻破焚燒的跡象。這一切都影響著兗州兵地抵抗意志,天平開始向冀州軍傾斜!

“威武!威武! ”冀州軍一陣陣激勵士氣的齊聲呼喝。十萬人的聲勢響徹整個戰場。

方陣中間地曹操等人臉色難看,本來應該是他們在冀州軍營寨放火。可這一下變成了陳留城著火的樣子,至少視覺上如此。

“主公,是戰是撤,儘早決定! ”荀攸急道。

一個戰字,跟一個撤字,說起來輕巧,但決斷起來談何容易。一旦撤離,那就是以大部兵馬被殲為代價,撤出的不僅是陳留戰場,還是整個中原。戰有談何容易,連番中計,已經處於絕對劣勢下的兗州軍,能維持不敗已經很艱難。只要冀州軍拖下去,到了晚上兗州軍是有城回不了,糧食飲水也會用盡,原先背水一戰,一戰決勝地策略完全被袁尚等人打亂。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只要還有諸位豪傑追隨,不是沒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荀攸急勸道。

“撤! ”曹操緊咬牙關,幾乎是用喉嚨迸出這個字。

程昱長長呼出一口氣, “冀州軍肯定在我軍衝出一半後,截斷南邊的缺口,留下殿後地兵馬務必要拖住冀州軍,否則先撤出的兵馬也將陷入被追擊的危局之中。 “

荀攸一咬牙,吩咐道: “兩位夏侯將軍為前鋒,樂進,李典兩位為側翼,一定要盯住兩側冀州軍攻勢,掩護中軍撤離! ”

接著,荀攸再向傳令兵吩咐道: “於禁,張繡,趙儼三人殿後,李通,曹仁和大公子護著主公撤離。 ”

傳令一下,兗州軍陣型立即變動,三人兵卒們不曉得上面的用意,但將領們都明白,這是要撤退。

“大將軍,他們變動陣型啦! ”文丑喊道。

“公子,恐怕是曹操見敗勢已定,要逃跑了! ”郭嘉說道。

“準備變殺陣! ”袁尚喝令道。

郭嘉賈詡相視點頭,他們立即指揮陣型變動,力求殲滅大部的兗州軍。

一時間,冀州軍左右兩翼開始猛烈攻擊,後軍騎兵開始脫離位置,從側翼繞上去。丹陽兵,近衛營步卒也在糜維和典韋率領下,在左翼袋口處列陣。

“殺啊! ”兩翼的冀州軍一陣陣喊殺聲起,傾盡全力地攻擊突圍的兗州兵。

夏侯惇,夏侯淵倒是不怎麼費力突破袋口,他們要做的是抵擋住兩邊袋口處冀州軍,嚴防他們突然閉合。

李典,樂進兩個驍將左右兩邊護著曹操中軍突圍,而後的於禁,趙儼等人的兵卒人心浮動,已經出現焦慮不安地潰逃跡象,人性就是如此,在危急地時候。如果落在後面就會變得焦慮瘋狂。

“滴滴答! ” , “殺啊! ”張遼,趙雲,太史慈和張燕率領的騎兵從中部衝出截擊,立即跟李典,樂進所部交戰上。

“抓住曹操! ” , “活抓曹操! ”近衛營跟丹陽兵一陣陣呼喝,他們沖向了兗州軍中軍。

顏良。文丑,和典韋三個驍魁凶狠地醜漢殺在最前,雖然兗州兵因為急於逃脫產生不小衝擊力。但三人所率近衛精兵還是殺出一條血路,連同丹陽兵一起圍攻曹操中軍。

“主公帶騎兵快走,此處我來抵擋! ”李通大喝一聲,帶著本家族兵阻擋住近衛營步卒。曹仁,曹昂帶著豫州精兵急退,一千騎兵護在曹操周圍。

“那裡逃! ”文丑大喝一聲衝殺上前,他挺槍猛刺當中指揮的李通。

“踉! ”兩桿鐵槍交擊,饒是李通勇力過人,也被文丑震退。

文丑是胡漢混血。越是激烈廝殺,越是激起他地蠻勁, “啊啊! ”文丑暴喝一陣,拍馬繼續沖向李通。

“鐺! ”長槍再次交擊。而文丑趁著槍桿去勢減緩一伸手抓住李通槍桿。

李通大吃一驚,下意識也抓住文丑槍桿前段。兩個各自拉扯,都要扯掉對手武器。旁邊兩軍兵卒也混戰在一起。來不及馳援兩個主將。

“開! ”文丑怒喝一聲,憑著怪力硬是將李通推下馬去。而李通緊抓長槍不放,也將文丑拉下戰馬。

“咕嘟嘟! ”兩人倒地後文丑率先反應過來,他憑著一股蠻勁,突然鬆開槍桿,大腳一踢,將李通踹出好幾步。

李通只覺得胸口悶疼,不可抑止地鬆開長槍再次倒地。緊接著,文丑跑上前,掄起一雙黑乎乎的大手。往沒有掩護地面門揍去。

“啊! ”李通慘叫一聲。口吐鮮血。文丑膂力何其之大,全力的一拳打在面門上。骨骼都會碎裂,李通一下癱軟下來。不一會氣絕而亡。

旁邊,顏良牽制著前部豫州精兵,典韋衝殺進去直奔曹操。

“鐺! ”一雙大鐵戟被幾桿長槍擋下,曹昂帶著親兵擋住典韋等人。

曹操顧不來許多,在曹仁護衛下,藉著將領們開出的血路拼命縱馬奔逃。

“殺! ”典韋大喝一聲,拍馬上前,大鐵戟劈倒了兩個騎兵,但鋒芒不減,繼續劈向掉頭逃跑的曹昂。

“踉! ”曹昂揮槍擋住典韋這一擊,但長槍差點脫手,手臂直發麻。

“喝! ”顏良縱馬從右邊疾馳而過,長刀削向曹昂胸前要害。

曹昂一陣痛呼,胸前鎧甲被刺破,刀尖捅進他內臟。但曹昂等人的奮力抗擊不是沒有作用,口袋合起來前曹操和夏侯兄弟還有曹仁,兩翼的樂進,李典的前部兵馬都衝了出去。

冀州騎兵在陣中縱橫疾馳,幾個衝刺將中後部的兗州軍大亂,四周地冀州軍步卒也合圍上來,兗州軍敗勢已成定局!

午後的太陽火熱毒辣,陳留北面一片血腥,殘肢斷臂四處都是,廝殺聲彷彿還在迴響。

曹袁兩家第二次決戰,也就是歷史上有名的“曹袁兗州之戰”落下帷幕。此戰共分三個階段,前期冀州青州兩路大軍攻擊兗州北部爭地,成為兵家戰史上兩方夾擊的典範。中期兩軍對恃官渡,更是涉及到用間,虛實,行軍,謀攻等兵家要訣,成為一出出兵家經典。最後,冀州軍運用奇正相間和短促險峻地軍勢,成功迂迴許縣腹地,進而圍殲兗州軍於陳留。

此役,曹操軍大敗,緊曹操與程昱,荀攸,夏侯兄弟,曹氏兄弟和樂進李典幾個文武帶領五千殘部逃脫。張繡,趙儼,於禁兵敗被俘,董昭,滿寵開城投降。

典韋讓兩個狼衛將奄奄一息的曹昂抬到中軍,他殺人如麻淡漠生死,但也不禁有些傷感。昔日在洛陽追隨袁尚時,就時常跟這位曹家大公子出遊,雖然曹昂派頭很大,但有時候又不失爽朗。而命運作弄,曾經的舊識注定拼個你死我活。

“子! ”卞夫人一下撲上前,焦急地查看曹昂傷勢。

袁尚也走上前,神情複雜。

曹昂睜開眼睛,吐出一口血後眼中恢復了幾分亮光,但袁尚知道那是迴光返照。

“真希望回到當年地洛陽... ... ”曹昂輕聲道。

“回不去了! ”袁尚淡淡道: “只要走出爭霸的第一步,就再也不能回頭。 ”

“小時候被罵作小閹黨,也只有那麼幾個好友,你是最能談得來的。 ”曹昂似是追憶,然後緩緩道: “善待我妻子和母親。 ”袁尚知道他指的是丁夫人,於是點點頭: “她們或許沒有常人的自由,但我能保她們一生衣食無憂。 ”

沒有等曹昂合上眼,袁尚就轉身離去,走得落寞而堅定。

成霸主,就注定孤獨。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09-8-18 19:19
第一九九章假道

太初歷六月的許昌是個燥熱的季節,一場中原決戰在三個月內結束,出乎所有豪強的意料。當然,曹操戰敗的消息之傳到了與豫州接臨的荊州和揚州。

許縣原來的司空府,現在改為袁尚的臨時駐所。

“主公,前方傳來急報! ”劉曄匆匆忙趕到議事堂。

此時的議事堂,文吏只有郭嘉,賈詡,郭圖,逢紀,崔琰,許攸,武將也只有黃忠,顏良,文丑,糜維幾個,其他人都被分派各地接收城縣,和圍剿曹操殘部。

“曹操逃到廣陵! ”劉曄急道。

“怎麼回事! ”袁尚一拍案幾急問道。

“曹操逃出陳留後,派出三千多兵馬往西奔南陽,沮授將軍以為他要投奔劉表,於是派張遼去截住。但想不到曹操竟然下汝南,然後奔沛國。 ”劉曄換了一口氣, “沮授將軍跟過去,曹操一路設伏,邊打邊退,在沛國更是招募起一批曹家死黨。結果沮授將軍一直追到了下邳,給曹操渡過淮水,據險而守。 “

“傳令沮授,讓他不計一切代價剿滅曹操! ”袁尚喝令道。

劉曄搖搖頭, “沮授將軍徵召船隻想渡水,但曹操牢牢佔據險要,兩次渡河不成。而且因為遠離本部,沮授將軍他們帶的兵馬不足以壓倒曹操。沛國等地還未歸附,他們很難籌集糧草。 “

劉曄說著,聲音也變得低沉: “孫家趁機奪取了下邳南部,出水軍封鎖了淮水! ”

此言一出,眾人都是驚怒非常。

聽到孫家插足,袁尚倒是冷靜下來。在江淮和江水地區作戰,可不是像中原那樣。孫家擺明要控制江淮,抗拒中原的勢力南下,如果強行攻擊江淮,勝負難料。

劉曄再說道: “河內來報,馬超攻陷安邑,鞠義退守臨汾。 ”

袁尚緊握拳頭,嘆了口氣: “難道上天不讓曹操此刻滅亡? ”

“圍師必闕,窮寇莫追。曹操雖然才智高深。但他率殘兵退守廣陵,已經形不成多大氣候,如今更重要的是收取汝南,南陽北部,還有徐州。如果不能收服這些城縣,取得他們的錢糧土地,大軍遠征在外,就成了暴師。 “賈詡說道。

“只能接收兗豫徐三地了? ”袁尚問道。

“只要拿下三州之地,淮水以北就都是我軍的勢力,以七州州之地。難道還抗拒不過一個廣陵。 ”賈詡說道。

袁尚點點頭,有些事不能急,與其貿然強攻不如消化三州之地。

“馬家倒是個禍害,如果給他們在司隸站穩腳跟。控制了關中地險要,那麼對付起來還真是費時費力。 ”郭嘉不無擔憂道。

歷史上馬超韓遂就是佔據了關中各處險要,使得曹操費了很大力氣才平定關中。

“應當調集並州之兵馳援鞠義。只要控制汾河谷地,河東就還在我軍之手。 ”逢紀建議道。

“不,應當抽出精兵,迅速平滅馬家! ”袁尚說道,他知道如果真給馬家佔穩腳跟,那麼西面就會出現一個強大的敵人。並且關中,漢中,蜀中是袁尚下一步的進攻目標。

“可是我軍剛剛經歷大戰,還要控制徐豫兗三地,怎麼能再戰! ”崔琰反對道。

“事在人為,如果不趁早滅掉馬家,等他們坐大就糟糕了。要知道關中可是興霸業之地。他們若是跟荊州南北夾擊,我軍將極其被動。 ”袁尚說道。

郭嘉笑了笑。他當然知道袁尚的心思,於是贊同道: “公子說的事在人為實在不錯。剿滅馬家倒也不一定要十數万兵馬,我倒有個主意。 ”

“奉孝快說來! ”袁尚驚喜道。

“假道伐虢! ”郭嘉一字一頓道。

“假道伐虢? ”袁尚疑惑地問道。

郭嘉揮揮羽扇,笑道: “其實準確說也不是假道伐虢,還是那句出其所不趨,趨其所不意,只要策略得當,拿下關中並不需要逐個險隘去攻打,只需直取敵心! “

“長安? ”袁尚問道。

“怎麼能越過層層關隘直攻長安? ”賈詡也問道。

郭嘉並未答而是分析道: “如今的司隸關中,基本是馬騰韓遂兩家最強,而從探子送回來的消息看,自從進入關中,馬騰韓遂就產生了間隙,只要咱們再加一把火,不難使他們反目。 “

“說說看! ”袁尚急問道,他知道歷史上馬騰韓遂也是進駐關中侯反目的,雖然是說因為部下的衝突擴大化,但袁尚相信那是一山不能容二虎。

“馬騰自詡為漢室忠臣,只要陛下一道旨意過去,馬騰應當會讓馬超停止攻打河東。接著讓馬騰驅逐韓遂,同時將消息通報給韓遂。韓遂也知道馬騰忠心於皇帝,他哪能坐以待斃! “郭嘉笑道。

“這是兩虎競食之計! ”袁尚讚許道。

“還不止,探子不是說,韓遂手下那些人多是賊寇出身,他們最希望有個好身份,可以趁機收買讓其歸順朝廷。 ”郭嘉建議道。

“大將軍一直說,馬騰自詡忠於漢室,那麼大可以讓陛下差人送一道詔令過去,讓他歸降。 ”逢紀說道。

郭嘉搖搖頭, “馬騰自詡忠於漢室不錯,但你一道詔令讓他歸順,他能聽從大將軍調遣麼?說到底,馬騰還是一方豪強,如果不能軟硬兼施是不能收服地。 ”

“也就是說打疼他,再用陛下的詔令收服他? ”袁尚問道。

“就是如此! ”郭嘉淡笑道: “而且馬韓兩家情況錯綜複雜,正是我軍可趁之機。 ”

“奉孝方才說的假道,現在可以說怎麼個回事吧? ”袁尚問道。

“先讓馬騰韓遂火拼起來,我軍可藉口回師北上,而暗中遣一支精兵從武關進入司隸。一支潛行至長安,配合韓遂一舉擊敗馬家! ”郭嘉眼中閃現幾分神采。

“擊敗馬家後就用陛下詔令讓馬騰來朝,再控制住他的兵將? ”袁尚問道。

“正是如此,而且謀劃得好,還能借他人之手除去韓遂,如此關中盡在我軍掌控之中! ”郭嘉說道。

“如果只有少數兵馬出擊,實在過於冒險,而且走武關可行麼? ”逢紀語氣中帶著懷疑。

郭嘉的計策始終是帶有幾分冒險,但同樣的回報也十分大。袁尚急於控制關中,進而拿下漢中蜀中,所以倒是傾向於放手一搏。

“昔日七王之亂時,叛軍準備開赴洛陽會師,景皇帝派周亞夫平叛,周亞夫不走關隘四布地關中,而是走藍田出武關直達洛陽,打得叛軍措手不及。我看走武關入長安也是一樣。 “袁尚語氣堅定道。

賈詡何嘗不知道袁尚謀取關中漢中的心思,於是說道: “既然主公已經決定,那我等只能盡力謀劃,而且正如奉孝所說。勝算其實不小。 ”

袁尚想了想,說道: “由我親自領兵出征,就帶一萬騎軍。還有一萬步卒,外加一萬烏桓兵。如果加上河東地鞠義,應該能拿下馬家! ”

“只是中原之地要部署妥當,否則孫家曹操一旦反撲,那就不妙了。 ”賈詡提醒道。

袁尚取出了軍符, “傳令,命沮授為征東將軍,派紀靈協助負責徐州,沛國防務。再令陳登為豫州刺史,張為盪寇將軍,負責豫州汝南防務。令鐘繇為兗州刺史。派趙睿協助負責兗州防務。令徐晃為平南將軍。接手南陽北部,防範荊州。 “

袁尚再想了想。再吩咐道: “令管亥,周倉接手許縣防務,拱衛陛下周全。 ”

管亥,周倉是黃巾出身。對漢室自然沒有什麼好感,同時也是袁尚心腹,所以派來駐守許縣監視朝臣是再好不過。

“徐州,豫州,南陽都是跟強敵接壤之地,要留駐重兵防守。 ”許攸提醒道。

“兗州屯駐兩萬,南陽屯駐兩萬,徐州豫州各屯駐三萬人,再讓他們從當地招募兵馬,屯田積糧。 ”袁尚決定道。

“主公可立即去向陛下討要詔書,那些個敵將也收押來許縣,是殺是招應當盡快安置好。 ”郭嘉說道。

袁尚立即起身帶著近衛去到行宮,此時朝議已經結束,但是楊彪,種輯,王子服幾個近臣還在,袁尚立即被安排覲見劉協。

“大將軍! ”王越叫住了袁尚。

袁尚回過頭去,驚訝道: “老師怎麼還不去赴任? ”

原來袁尚在上表為將士請功的時候,給王越安排了個東郡太守。一來給王越過過官癮,二來兗州已經是自己的地盤,一段時間後將王越調到軍中也名正言順。

王越眼中透露出幾許興奮和感激: “這就去赴任,今個是來跟陛下辭別的。 ”

“郡守是一方要職,治下百姓可都依仗著。 ”袁尚說道,他倒不認為王越是個地方幹吏,調到東郡做太守只不過是個過渡罷了。

王越又說了些感激地話,看袁尚要進去覲見,他臉上出現幾許猶豫。

“老師有話儘管說來就是。 ”袁尚淡笑道。

王越一咬牙,低聲道: “衝著你這一聲老師,我不得不提醒你,方才我看見皇甫堅壽帶了一隊虎賁衛士進了後院。 ”

袁尚悚然一驚,心中震怒可想而知,這楊彪跟劉協下手也太快,自己沒有顯露出什麼不臣之心,他們就已經想下手了!

也難怪,自從董卓進京,再到先前的曹操,哪個不是狼子野心之徒,不說吃一塹長一智,如今袁尚的勢力比之當年地董卓還大,劉協楊彪等人怎麼會沒有顧忌。

“謝謝老師提點! ”袁尚淡淡道,看著王越走後,對身後的典韋許褚吩咐道: “將環首刀收好,待會看我指示行事。 ”

“主公。他們竟然這般猜忌... ... ”許褚忿怒道。

“不要多說,是什麼情況還未定,小心些就是! ”袁尚低聲道。

許褚典韋兩人點頭稱是,然後緊緊跟在袁尚身後。歷史上,虎賁禁衛軍還在獻帝手上控制時,曹操單獨覲見劉協,因為曹操言語上咄咄逼人,劉協一怒之下呵斥曹操。而曹操看見兩旁的虎賁衛士,嚇得一身冷汗。結果再也不敢單獨面見劉協,再之後就是分化控制了皇宮禁衛。

“大將軍,陛下讓您單獨覲見。 ”朝廳外一個常侍提醒道。

“他們兩是這次大戰中立了功的將軍,是我帶來覲見陛下地,有問題嗎? ”袁尚反問道。

“啊,這個... ...要請示過陛下,而且不能攜帶兵器。 ”那個常侍言辭閃爍。

“不必了,我帶他們進去。而且身為大將軍是有劍履上朝的權利的吧,難道你還擔心本將軍意圖行刺麼? ”袁尚喝問道。

“啊,在下不敢。 ”那個常侍驚出一身冷汗,袁尚經過歷次征戰。已經帶有上位者威嚴氣勢,言語間更是隱隱透露一股殺伐之氣。而且袁家的人可是以誅殺宦官聞名地,當年袁紹連沒有鬍子的都當太監殺掉。那個常侍生怕袁尚一個惱怒將他立即斬殺。

袁尚冷哼一聲,帶著典韋許褚兩個徑直走進朝廳。

“臣袁尚,參見陛下! ”袁尚拱手施禮道,他身上披著鎧甲,是不用跪拜行禮地。

“啊,大將軍,朕正要派人召你來,想不到你也有事。 ”劉協笑道,但是笑容中明顯有幾分不自然。

“大將軍,這兩位是你地隨從吧。為何帶進來? ”楊彪質問道。

“上次跟陛下說。請陛下去犒賞接見有功將士,而陛下因為朝務繁忙耽擱下來。他們兩個就是有功將士地代表,特帶來覲見陛下! ”袁尚毫不退讓道。

楊彪一皺眉。隱隱感覺不妙,因為袁尚語氣生冷,彷彿知道什麼似地。

袁尚接著將招降馬騰的事說了,並討要詔令。

“馬卿家是個忠心耿耿地臣子,讓他來朝再好不過了,而他攻打河東也是個誤會,朕這就讓他們起草詔令。 ”劉協答應得十分爽快。

“如此謝過陛下了,末將可能即日就會率部北上,恐怕要等遷都洛陽後,才能再次覲見陛下。 ”袁尚說道。

“哎呀,大將軍這就要動身? ”劉協語氣中帶有細微的慌亂。

“河北駐地不能沒有兵卒把守,並州還有很多不安分的胡人,大軍不能久在外,而且末將也派了得力干將留守許縣,陛下的安危不會有問題。 ”袁尚加重語氣道,他要提醒楊彪等人,許縣這裡可都是自己的人馬。

楊彪,王子服等人神色尷尬,劉協乾笑一陣,說道: “如此就不挽留大將軍了,不過朕在後殿安排了酒宴給大將軍接風。 ”

“陛下好意末將心領了,只是外頭還有很多軍務要處置,如今又是領兵在外,按照軍令是不能飲酒的,請陛下恕罪! ”袁尚語氣堅決道。

“這是陛下賜宴,不受可是不合禮數啊! ”王子服提醒道。

“天下紛亂未平,只是平定了兗州豫州,如此就值得慶賀了麼? ”袁尚反問道。

“大將軍,你這可是有居功自傲之嫌... ... ”種輯出聲道。

“種大人,末將可沒有半點居功自傲。 ”說著袁尚語氣變冷, “如果沒有了末將,陛下跟諸位大人就能控制中原河北各地了麼! ”

袁尚這話是明顯地警告和赤裸裸的反駁,好像說看破了他們的圖謀。

袁尚一抱拳: “不知皇甫將軍可在,方才末將找他不著,諸位大人若是見到他,代為通報一聲。 ”

說完,袁尚帶著許褚典韋轉身而去。楊彪等人臉色煞白,一個個顯得手足無措。

“等等,顯甫! ”劉協叫住了袁尚。

袁尚停住腳步,但沒有出聲。

“皇姐過得可好? ”劉協聲音中帶有輕微的顫抖。

“她,很好。只是抱怨我時常征戰在外。 ”袁尚頓了頓,說道: “我們地孩子今天冬就周歲了,如果盡快遷去洛陽地話,那時候陛下就能見到她們母子。 ”

“那就好,那就好... ... ”劉協喃喃道,他在欣慰的同時也泛起一股子頹然。袁尚地強勢出乎他們的意料,而且冀州兵鋒強勁,只要袁尚願意,完全可以像當年地董卓。如今這個姿態已經是十分給劉協面子。

等袁尚三人走後,劉協神色萎靡地坐下。

“陛下,就那麼算了? ”種輯問道。

“還能怎麼樣? ”劉協盯著種輯,緩緩地嘆了一聲氣, “朝廷這個樣子已經不是一日兩日,自從董卓禍害朝廷後,朕這個皇帝那天真正掌過權!不說董卓郭汜等人,就連忠直剛烈的王允。他也不是牢牢地將大權把持在自己手中麼? “

“陛下不該如此放棄! ”楊彪勸道。

劉協搖搖頭, “知道麼,活過這二十年,最讓朕快樂的。還是小時候跟皇兄皇姐還有袁尚一起唸書那會,雖然年少無知,卻是每天無憂無慮... ...這個天下分離破碎。或許就要有一位像高皇帝,或是光武帝那樣的雄主來平定。 “

袁尚離開行宮,立即派人去城中駐兵大營,讓周倉帶人加強城中防範,而他帶著近衛趕回司空府。

賈詡郭嘉兩個見袁尚神色異樣,紛紛詢問。而袁尚隱晦地將行宮中發生的事說出來。

“定是陛下受了那些佞臣的挑撥,不過需要嚴加防範才是,不能讓類似的事情再次發生。 ”郭嘉說道。

“文和,暗衛跟探子派出去一些,再收買一些宮女常侍。讓他們多傳來消息。 ”袁尚吩咐道。

對於袁尚地想法賈詡心知肚明。只得點頭答應。

“那些個被俘地將領呢? ”袁尚問道,先前他去拜見過荀。但毫無效果。

“文若在家中閉門不出,毛也是如此。不過皇帝地詔令已經傳給文若,我再上門跟勸他,等大軍北歸時帶他去鄴城,相信能讓他為河北效力。至於毛,只要文若歸順,就讓文若去勸他。 “郭嘉答道。

“魏續,宋憲,侯成,成廉是降了,請主公安置他們。 ”賈詡說道。

“家小帶回鄴城,他們四人也都是呂布老部屬了,算是擅長騎戰,這次讓他們一同出征,都任軍司馬職銜,到烏桓騎兵那裡統兵吧。 ”袁尚決定道。

“先前駐守鄄城的有個叫梁習地青年縣令,我瞧他才識不凡,讓人將他和呂虔一併送往鄴城了。 ”賈詡說道。

“梁習? ”袁尚知道梁習駐守並州可是大大的有名“ ,讓田元皓他們多做招攬,等我回鄴城再召見他們。 ”

“剩下地還有董昭,趙儼,於禁,張繡,滿寵五個曹操大將。 ”郭嘉說道。

“讓他跟張濟去勸說張繡,相信他是個識時務的人。 ”袁尚吩咐道, “將其他四人帶上來! ”

許褚得令而去,過了兩刻鐘,從駐兵大營將於禁四人押解到司空府。

“快給四位鬆綁! ”四人一進大廳,袁尚就吩咐道。

幾個近衛解開四個地繩索,卻和許褚典韋全神戒備著。

“四位,在下多有得罪,還請諒解。 ”袁尚說道。

董昭四人沒有答話,只是神情有些冷漠地看著袁尚。

“想必四位也猜出,在下是想招降你們。 ”袁尚開門見山道。

“恕難從命! ”趙儼冷冷道,其他三人沒有答話,但都對趙儼點點頭。

袁尚笑了笑,看向董昭: “公仁先生,當年你背我父親而去,可曾想到有今天。 ”

董昭曬然一笑, “袁本初當年猜忌在下,我不離去難道要坐以待斃不成。 ”

袁尚點點頭, “那時父親是受了小人挑撥,方才對先生有所誤會。如今我河北還留有一席之地給先生,希望先生輔佐我完成這平定天下的大業。 ”

董昭感嘆一聲,說道: “你自小就有才子的美名,今日之成就更是不凡,天下的英傑也當以你為首,只是我等深受曹公地恩惠,怎麼能再投靠他人! “

“如果大將軍心存仁慈,就請放我等回歸田裡,做個不過問世事的鄉民農夫,若是執意要殺了我等,就請善待我們的家小。 ”滿寵說道。

“你們一身本事,就這樣埋沒了豈不可惜,要知道如今除了中原河北稍稍平靜,其他地方無不是戰亂連連。城縣殘破不堪,百姓鄉民家破人亡,作為一時地英傑名士,諸位就不像做些什麼嗎? “袁尚問道。

“以大將軍跟河北諸位之才足以平叛動亂,我等不過是敗軍之將,是幫不上什麼了。 ”於禁說道。

袁尚搖搖頭, “如今是開創基業之時,正是缺乏各種賢才,諸位的才學是我敬仰的。只要你們歸附,我答應不會讓你們跟曹操對陣,如何? ”

袁尚這話道破他們心中最為顧慮之處,身為一時的英傑,他們也不是敢於寂寞之人,但是名節跟顧慮使他們不能背叛。

“漠北邊地的胡夷正在肆虐我漢民,關中軍閥盤踞至今沒有當年的聲息,蜀中漢中更是險惡之地,用到諸位的地方多去了,難道是你們怕不能勝任麼?還是不想為大漢,為天下人盡一份責! “袁尚質問道。

四人面面相覷,不知如何作答。

袁尚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他其實不過給四人一個台階,讓他們也給自己一個說服自己的理由。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09-8-19 21:02
第二零零章關西

長安。

昔日被李郭汜摧殘的長安城。那是四處焦土。白骨散佈於街巷。如今的長安。經過陳宮等人幾年的治理。雖然遠沒有鄴城臨淄的繁華。卻也漸漸恢復了一些生氣。

廳堂中。馬騰來回踱步。顯得焦慮不安。

“將軍。切不可中了袁尚的圈套。 ”李儒起身說道。

“你說的我都知道。可這是陛下的詔令。 ”馬騰擺手阻止了李儒的話。

“陛下的詔令?如今陛下哪還能有什麼自己意願的詔令。 ”李儒不無譏諷道: “先前是李郭汜和曹操。到現在的袁尚。他們哪個不是打著皇帝的旗號。專門幹些圖謀野心的事。 “

“反正跟韓遂那廝已經翻臉。正好以皇帝詔令討伐之。將他驅逐出關西。這也算名正言順。 ”一旁的馬休說道。

“先前從河東撤兵已是失策。如今再跟韓遂火拼。那豈不是給了袁尚可趁之機? ”李儒急道。

“如果不從河東撤兵。豈不是給了袁尚出兵關中的藉口? ”馬休反問道。 “而且袁尚初初打敗曹操。還要費多大力氣收拾兗州豫州的殘部。他要染指關中。就是有心也無力。如果不趁機將韓遂收拾掉。等袁尚騰出手來。聯合韓遂夾擊我軍的話。那才是真正的危急。 “

韓遂馬騰兩家矛盾爆發點就是部下兵將摩擦。身為帶兵將領的馬休自然對韓遂仇恨。

“此一時彼一時。先前曹袁兩家紛爭不斷。咱們可以試圖兼併韓遂。但如今袁尚一家獨大。我等再跟韓遂拼鬥。只會被兩面夾擊! ”李儒勸說道。

“中原的事袁尚他還沒有處理完。他哪有能力插足關中。最多不過拉攏韓遂讓他賣命罷了! ”馬休反駁道。

“即便一時無力入侵司隸。但以河北軍地實力。至多一年他就能騰出手來! ”李儒再次急勸道。

“好了! ”馬騰喝止了兩人的爭辯。 “要馬某主動跟韓遂和解那是不可能的。正好以陛下的詔令征討韓遂。在袁尚料理完中原前。徹底控制司隸。然後依險而守抗拒袁家。再另圖大事。 “

李儒嘆了一口氣。 “將軍真要如此。就請撤回洛陽一線的人馬。調回少將軍和陳宮。再加強弘農地防備。集中力量奪取左馮翊,右扶風。等兼併韓遂後集中經營潼關以西三郡! “

馬騰猶豫起來。好不容易將勢力伸到洛陽,榮陽一線。雖然此時因為地盤拖長。自己的兵馬出現短缺。但要他放棄河南尹跟弘農兩地。實在是難以割捨。

“洛陽是防備中原與河內的前哨。洛陽守不住可以退回關西。但只是屯駐潼關。敵兵一旦攻破。那就無路可退了。 ”馬休說道。

馬騰還是猶豫不決。李儒看得又是著急又是嘆氣。馬騰雖然比起董卓來少了張狂和狠厲。多了率直和幾分親善。但也缺少了雄主應有的霸氣。

“報!高陵,陽陵,安陵三地皆出現韓遂兵馬! ”斥候跑進廳室禀報導。

馬休騰地站起身。 “父親。讓我去迎敵! ”

“等等。先要探查清楚韓遂主力在哪。 ”李儒分析道: “他這是想三路合圍長安。只要攻破他地一路主力。其他兩路就會潰退。我軍兵少。切不可也分三路迎敵。 “

“立即探查清楚敵情! ”馬騰對那個斥候吩咐道。

“可讓少將軍引一軍撤回潼關。如此不僅能守住關中門戶。還能出其不意地攻襲韓遂側後。 ”李儒建議道。

“傳令孟起回軍潼關。讓陳宮留守河南尹。 ”馬騰吩咐完再對馬休道: “長安城破敗不宜固守。你跟龐德去召集兵馬。準備迎擊韓遂軍! ”

涇水河畔。韓遂指揮著兵卒放下船隻。只要渡過渭水就可以包圍長安。而這時馬騰在長安一線的兵力最為薄弱。實在是佔據長安和京兆尹最好的機會。

“岳父大人。可以渡河了。 ”旁邊一個年約三十的精悍將領說道。

韓遂抬頭看了看這個精悍幹練的女婿。點頭道: “閻行。你率部先渡河。等再過渭水上游直達阿城下。進而包抄長安! ”

“岳父大人不一起進兵嗎? ”閻行驚訝道。

“不了。我方才想了想。馬玩,楊秋那些人還不能全信。非我親自取壓陣不可。 ”韓遂說道。

閻行欲言又止。心說韓遂也太疑心猜忌了。既然信不過又要收降馬玩,楊秋那些人。如此反复反而會讓他們也疑心和憤慨。但這些話他只能在心中說說。他這個岳父為人重利而畏縮。有時候有一意孤行地固執。

閻行抬手施禮。然後轉身帶著部眾乘船渡河。

韓遂看著七千多兵馬渡過涇水。他帶著親衛騎兵策馬往東而去。

高陵河段。三千多韓遂軍渡過渭水浮橋。衝到了南岸上。馬玩,楊秋兩個在北岸不斷催促兵卒過河。李堪,梁興則帶著兵馬試圖佔據南邊河岸。

“殺! ”馬休怒喝一聲。帶著一隊四百多人的騎兵從側翼衝上去。

“長矛手上來! ”李堪不停地叫喚。

“唰!唰! ”一排長矛立起。鋒利地矛尖捅向東邊衝過來的馬家騎兵。

“快列隊。快跑上來! ”梁興叫背後過河的兵卒跟上。只要再佔據一塊地方。他們就能立穩腳跟。

“噗!噗! ”一陣密集的腳步聲響起。馬家步卒終於開到。

“上箭! ”一個年約三十的粗豪漢子。騎在一匹白馬上發號施令。

“嗒嗒! ”弓箭手全都添上箭支。隨著一聲令下。箭雨撲向岸邊的韓遂軍。還有浮橋。

“啊! ” “唉噢! ”韓遂軍被射倒不少人。特別是浮橋上搶渡地兵卒。更是十分明顯脆弱地目標。

“長矛隊! ”白馬將領大喝一聲。

“噗噗! ”成排的長矛手壓向韓遂軍。他們隊列整齊嚴謹。顯然。主將是個善於練兵的好手。

“頂上去。不能後退! ”李堪也大聲叫喊。他們後面就是河水。若是頂不住那可要餵魚的。

現在盤踞關係地西涼軍閥轄下兵卒不少擅用長矛。韓遂馬騰兩軍就有作為主要戰力的長矛兵。長矛又叫稍或。矛柄往往長達一丈以上。攻擊範圍十分廣。但對使用者力道技巧的要求也高。馬家軍中最精銳的長矛手。莫過於馬超率領地“黑稍騎兵” 。個個在戰馬上也能將長矛使得嫻熟。

“再衝! ”白馬將領下令道。他組織的進攻很有技巧。不是正面迎擊。而是讓長矛手側翼攻擊。給予韓遂軍逃亡東邊地機會。

李堪看著不斷上傷亡地部下。他心中在滴血。這個以實力講話的年代。如果手中無兵。那就注定死地很慘。在西涼和關西尤是如此。雖然李堪等人投靠了韓遂。但在韓遂軍中的地位。也是看手中地實力來決定的。

“老梁。撤吧! ”李堪大聲叫道。

梁興本來還想拼死抵擋住。然後讓後續兵馬開上來。但李堪這麼一叫。讓他立即洩了氣。

“他娘的不要過來啦。退回去! ”梁興對著浮橋上的兵卒喊道。

撤退命令一下。韓遂軍可謂兵敗如山倒。個個恨不能擠向浮橋。在梁興砍掉幾個亂兵。然後讓親兵壓陣後。情況才有所緩解。

“敵兵要退了。全軍衝擊! ”白馬將領大喝一聲。跟著馬休一起率部更加猛烈地壓上去。

那個白馬將領**馬腹。白馬疾馳沖向了滯留岸邊的韓遂

“鐺鐺! ”白馬將領挑開了幾桿長矛。戰馬奔跑得更急。一柄長刀直削要上浮橋的李堪。

“唰唰! ”李堪親兵揮矛刺向前。罩住了白馬將領。

白馬將領縱馬避開密集的長矛。長刀瞬間換成了大弓。羽箭激射直奔李堪背心。

“啊呀! ”李堪慘叫一聲。利箭穿透鎧甲。衝背後扎進他心臟。

一個主將被射殺。剩下地韓遂軍更是只恨少長了兩條腿。個個擁擠著逃跑。約五六百人擁擠中被推下了渭水中。渡河的三千人最後只有一千多回到了北岸。

馬家軍主力騎兵陸續趕到。馬騰策馬來到岸邊。看著死傷慘重的韓遂軍。他滿意地點點頭。

“令明。你有立下大功了。那麼快就擊潰了他們渡河的兵馬。 ”馬騰對旁邊白馬將領贊道。

騎在白馬上的龐德只是拱手施禮。並未答話。

馬騰笑了笑。他知道這個部下的脾氣。雖然平時悶聲悶氣。但每每能說出慷慨激昂的豪邁之語。是個耿直剛猛的真漢子。

這時。對岸也有一支騎兵開赴。馬騰定眼看去。正是自己昔日的結拜兄弟。今日反目的仇敵韓遂。

馬騰冷哼一聲。喊道: “韓遂。你我分渭水而治。為何無故侵犯! ”

對岸地韓遂顯然心情更壞。怒罵道: “馬騰。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地圖謀。那個廢物皇帝讓你幹什麼! ”

馬騰臉色一陣紅一陣青。怒道: “韓遂。你莫要口放厥詞。念在昔日的交情上。你還是歸降了朝廷吧! ”

“哈哈! ”韓遂一陣大笑。 “馬騰。枉你是在西涼和關西響噹噹地人物。竟然甘心做那個廢物皇帝的走狗。皇帝算什麼。只要有實力。當年董卓不是想殺就殺嗎! “

“你這逆賊。我定取你首級進獻陛下! ”馬騰怒喝道。

韓遂哼了一聲。策馬離開河邊。張橫,馬玩,楊秋三人圍上了韓遂。

“你們怎能退下來。不知道再堅持一陣就攻過去了嗎! ”韓遂怒罵道。

“將軍。你也看到了。馬騰他們援軍來了。再打下去也討不了好! ”張橫辯解道。

“是這樣嗎! ”韓遂怒目而視。 “還是你捨不得拼死力戰! ”

張橫心虛。支支吾吾道: “並非如此。請看我下次如何攻打他們。 ”

四人各懷心思。最後韓遂下令在渭河北岸高地安營屯駐。

營帳中。張橫,楊秋兩人一起飲酒。

“歪楊。你說咱們當初是不該歸降了韓遂啊! ”張橫悶聲道。楊秋因為嘴吧有些歪。所以他們都以歪楊稱呼。

楊秋呷了一口烈酒。搖頭道: “怪得了誰。當初如果幾部兵馬聯合起來。韓遂也奈何不得咱們。可是咱們吶。打來打去。反倒讓韓遂撿了便宜。 ”

“你說咱們要是再獨幹的話... ... ”張橫試探道。

楊秋一個激靈。他起身到帳外看了看。然後回到張橫身旁。

“放心吧。守在帳外的都是我地人。 ”張橫說道。

楊秋搖搖頭。 “這話可不能隨便說。韓遂可是對咱們看得緊。再說了。咱們原來的兵馬。如今已經打散。你手下可能有一半是韓遂那邊的吧。 ”

“你說被韓遂兼併後。咱們得到了啥? ”張橫拍著案幾。 “兵馬不僅沒有多。反而給他打散了一半。賞賜也是一點沒有嘛。就那麼一點糧餉苦的下面兄弟! “

“兄弟。你說咱們獨幹後能去哪? ”楊秋給張橫添上酒。 “如今的關中那可是蕭條呀。一些個城縣是人影也沒有。有些人地地方不是被韓遂就是被馬騰佔了。西涼吧。那地方太苦。馬騰韓遂的勢力也不小。咱們獨幹是不行了。只能是投靠勢力大的豪傑。 “

“那就在韓遂這裡苦哈哈地過一輩子?然後給他送死! ”張橫反問道。

楊秋眼珠子一轉。嘴巴歪歪一笑。 “如今倒是有個出人頭地的好機會。不知兄弟你敢不敢做。 ”

“什麼! ”

楊秋神情變得嚴肅。問道: “我且問你。當今天下誰地聲望勢力最大? ”

張橫想了想。答道: “咱們雖然只在關西一帶。但也是聽說了的。袁家佔據了河北。勢力已經伸到跟左馮翊相鄰的河東。前幾日韓遂不是說袁家打敗了中原的曹操。那麼自不必說。當然是大將軍袁尚的勢力最大了。 “大將軍是個雄才大略之人吶。遠不是韓遂馬騰可以比地。 ”楊秋不無深意道。

“啊! ”張橫一拍手。 “你是說投靠大將軍袁尚。可是咱們跟他素無往來。貿然去投靠能混的個什麼出身。 ”

“前幾日大將軍派來地那個使者你知道吧。就是他派來和韓遂一商議圍攻馬騰的。 ”楊秋問道。

“那跟咱們有啥幹系? ”

“大大的有幹系! ”楊秋神秘道。 “你不知。韓遂不接受大將軍的招安。反而提出要朝廷冊封他做關內侯。讓他獨領關中之地。如此才答應圍攻馬騰。 “

“韓遂這廝胃口也忒大。 ”張橫嚥下一口酒。

“韓遂就是一個賊寇。妄自尊大而已。 ”楊秋低聲道: “大將軍的副使悄悄找到我。還給了這個東西。 ”

楊秋說著從懷中拿出一枚金印。並解釋道: “只要咱們先助韓遂圍攻馬騰。到時候並州那邊也會出兵馬來助戰。到滅了馬騰咱們聯合大將軍的兵馬。那時候除去韓遂咱們就是平定關中的功臣。這枚安平將軍印信。就是大將軍副使提前給地。 “

“那我呢? ”張橫急問道。

“一樣封賞! ”

陳留決戰已經過去一個月。經過冀州軍各部將領持續征討。各地城縣陸續歸附。跟孫家和廣陵接壤的徐州,豫州的防務也穩定下來。但各地城縣官吏的任免和分派。還有兗州豫州各項政務讓袁尚忙得不可開交。

幸得有逢紀,鐘繇,崔琰等人幫手。在郭嘉勸說下荀也接手一些民政事務。所以袁尚才能得以專心主持軍務。但就是秘密籌備征討關中。其中涉及到兵馬調動糧草補給。還有跟河東軍協同的事。就夠袁尚忙活好一陣。

袁尚仔細瀏覽賈詡劉曄整理上來的情報。一陣輕柔地腳步聲靠近。

袁尚抬頭看去。見一身薄紗素裙的卞夫人出現在眼前。她雙眼微紅。臉上帶有幾許憔悴。顯得愈加楚楚可人。

“夫人找我做什麼? ”袁尚收拾著案幾上的文書。

卞夫人跪坐在袁尚身旁。將手中食籃打開。取出了一碟糕點和一碗羹湯。

袁尚好奇地打量著臉頰微紅的卞夫人。

“大將軍日理萬機。幹系到朝廷和天下大事。妾身讓人做份點心送來有問題麼。 ”卞夫人淡淡道。

袁尚隨手拿起碟中糕點。但隨即又放下去。

“怎麼。大將軍怕妾身下毒不成。 ”卞夫人依然淡淡道。但語氣中帶有那麼一絲譏諷。

“夫人你很懂得男人地心吶。 ”袁尚將糕點送進嘴裡。卞夫人經歷過風塵。當然是懂得取悅男人之道。知道該怎麼用自身地資本達成目的。而下毒?笑話。這個司空府中上上下下被清理一遍。卞夫人她們身邊地婢女僕役都是袁尚指派的。她們一舉一動都是在監視之下。指派地婢女還可以對她們呵斥。可以說沒有半點的自由。

卞夫人淡淡一笑。 “妾身是想請大將軍將尹妹妹她們放歸娘家。或者改嫁別個好人家也行。 ”她知道對這個心機深沉的青年。使用那些小伎倆是不行的。不如直接說明或許還可以跟他談條件。

“她們改嫁後。那她們的幼子幼女就可以名正言順地跟過去。是麼? ”袁尚問道。

“聽聞大將軍家中妻妾無一不是天姿國色。何必看上她們那些殘敗地蒲柳。 ”卞夫人臉上浮現一抹紅暈。 “如果大將軍一定要扣押下曹將軍的妻室。妾身一人足矣。再說回到鄴城後。大將軍也沒有空閒臨幸她們。何必扣住她們不放。 “

袁尚捏住卞夫人玉手。似是譏諷道: “你倒是情願留下來。是不是食髓知味了。 ”

“妾身不明白。你堂堂一個大將軍。又是當世豪傑。為何三番五次作踐我這個小女子。 ”卞夫人毫不迴避袁尚地目光。

袁尚心中一突。是啊。為何有種暴虐的想法壞繞心頭。看著卞夫人薄紗素裙下曼妙的身體。袁尚醒悟過來。這一切都是報復作祟。因為曹操這個強敵一直壓迫在心頭。使得袁尚自小擔驚受怕。如今將強敵擊垮。還俘獲了他的妻妾。那自然生出一股報復的衝動。

袁尚雙臂緊緊夾住卞夫人嬌軀。一雙手更是肆無忌憚地在她身上侵犯。並貼在她耳畔冷笑道: “若不是要拉攏兗州舊部。曹操的子女難有活路。放了她們絕無可能。要怪只能怪你是曹操的女人! “

卞夫人心中淒然。她身子不可抑止地扭動。以抗拒袁尚地侵犯。但越是如此。越是激起男人的狂性。

“大將軍。有位客人求見。說是來應您之約。 ”婢女出現在廳室前。

袁尚心中惱火。但這裡是廳室怪不得婢女來禀報。只得讓守在門外的典韋將人帶進來。

“夫人且慢! ”袁尚拉住了起身想走的卞夫人。捏住她的柔荑。讓卞夫人跪坐到自己身旁。

不久。一個身形短小。容貌醜陋的男子被帶進來。

“管輅先生! ”袁尚驚訝道。

容貌醜陋的管輅咧嘴一笑: “該稱呼大將軍還是三公子? ”

袁尚笑著讓女婢給他上蒲團看座。 “管先生還是叫三公子好了。當年你們就是如此叫的。如今也只有郭奉孝如此叫咯。 ”

管輅是隨性灑脫之人。他也不客氣。坐下後問道: “三公子還記得當年託付我跟周宣的事吧? ”

“我還怕先生不記得了。 ”袁尚笑道。當年在鄴城遇到給袁熙算命的周宣,管輅兩人。他跟兩人一番交談後。讓他們在行走各地時。留意山川地形。幫繪製黃河以南各地地地形圖。

“年初我占卜卦象。發現中原有凶兆。料想是公子與曹家交兵。月前又算了一卦。加上天象地變化。推演出破軍等煞星西移。於是猜想公子要西進。這不。匆匆忙從益州趕來許縣。 “管輅說道。

袁尚心中暗驚。管輅這個占卜也太玄了吧。雖然知道“周易”還有中國風水觀星之術十分玄妙。但經他那麼一算。推測自己對西邊用兵。還真是不可思議。

管輅取出好幾份帛布。讓一旁的典韋拿給袁尚。 “當初周宣兄去了江淮。我就從關中入蜀。這是關中經漢中。再有蜀地地地形圖。 ”

袁尚驚喜地取過地形圖查看。跟他印象中的關中和四川相差不大。特別是一些山水都仔細地標明。甚至一些小道偏道都有註解。不愧是搞風水的神棍。

“這該如何感激先生! ”袁尚激動道。

“不必。在下這麼做也是為了天下蒼生。 ”管輅肅然道: “家師相傳。貪狼,破軍,七殺三顆煞星匯聚之際。就是天下動亂。生靈塗炭之時。而當今和百年後都是浩劫之亂世。尤其是百年後。管某看公子非凡之人。命相星宿又是奇之又奇。經過這次中原大戰。管某更是相信公子就是平定亂局的雄主。特此才將地形圖送與。 “

袁尚心中震驚。歷史上的百年後就是西晉滅亡之時。不知道這是巧合還是管輅的占卜術神奇。

“先生請放心。天下大局了然於我心中。還漢人一個昌盛是我所願。至於百年後的浩劫。只要我當權。逆天而行又如何。 ”袁尚說道。

管輅不住點頭。他這時看向了跪坐在一旁神色驚訝的卞夫人。 “這位夫人倒是面相雍容。是極貴之相呀。 ”

袁尚啞然。捏著卞夫人的柔荑問道: “如何個極貴之法? ”

管輅看了看後眉頭皺了起來: “按理說應當是母儀天下... ... ”突然他發現自己說漏嘴。於是搖頭道: “可能是管某才疏學淺。這個相面之術不是管某擅長。 “

兩人又聊一陣袁尚才讓典韋將他帶到驛館安置。

“母儀天下。那不是說夫人你是皇后了。 ”袁尚笑道。

方才袁尚道破她的圖謀。和管輅一番話將卞夫人攪得心神不寧。這時哪裡反映得過來。

袁尚冷笑一聲。不顧卞夫人的嬌呼。雙臂再次**她纖腰。將她壓到身下。 “那我豈不是做著九五之尊才能做的事? ”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09-8-20 20:19
第二零一章奔襲

韓遂馬騰兩家對恃渭水一月有餘。原本韓遂集結優勢兵力。氣勢洶洶意圖一舉合圍長安。而韓遂從高陵方向渡渭水正面攻擊。再輔以涇水迂迴包抄的策略可算是高超。但出乎意料的是馬騰軍在李儒提醒下防備嚴密。閻行所部兵馬在阿城受阻。處於進退不得的尷尬形勢。

阿城外。兩匹戰馬馳騁疾馳。一柄長刀一桿長矛揮動飛舞。駿馬上的戰將都是瞠目怒視。

“兀那漢子。可敢再來拼刺一百回合! ”精壯幹練的閻行喝問道。幾次拿不下阿城。使得他心中十分窩火。

純白戰馬上的龐德提起長刀。以行動來證明自己的膽略。他是被馬騰李儒派來回援阿城。拱衛長安側翼的。遇上的是閻行這個難纏的對手。

“咄! ”刀鋒砍在矛桿上。磕出一道切痕。

“開! ”閻行揮動矛桿彈開長刀。 “你就是如此想砍斷了矛桿麼! ”

龐德黑臉微微有些發紅。這倒不是他想佔便宜。矛桿是木製容易砍斷。雖然有靠兵器佔優勢之嫌。但對上長矛這是最佳的對戰策略。

閻行大笑著繼續揮矛擊刺。又戰了三十回合。

“咔嚓! ”矛桿經受不住兩人的力道。終於則斷。

“嗨! ”閻行大喝一聲。間不容髮之際他左手飛快抓住斷矛前段。

兩馬相交。閻行用斷矛尾端擋住長刀。斷矛前段直刺向龐德脖頸。

“開! ”生死之際龐德一邊側身。一邊回刀擋住斷矛。

“哧溜溜! ”兩匹戰馬交錯開。龐德脖頸上被刺出一道血痕。

閻行不無遺憾地搖搖頭。立即策馬回到本陣。

龐德心驚之餘更是憤怒非常。為自己的大意而懊惱。但銳氣已失。龐德率部退回了阿城。

閻行換了一桿鐵槍。然後哈哈大笑: “龐德你果然武藝精湛。只差了馬超少許。不過馬超我尚且不懼。下次再對陣你可沒有那麼好運了。 ”

雖然在單挑比拼上閻行占到半籌優勢。但阿城戰線的形式對韓遂軍十分不利。若是戰事拖久他們的糧草供給機會困難。而這個龐德不愧是員虎將。硬是將攻勢凌厲地閻行擋住。拱衛了長安側翼。

回到營中。閻行一**做到胡椅上。然後大口地灌著涼水。

“閻將軍。韓遂軍又派人來啦! ”部將禀報導。

閻行仍開水囊。惱火道: “又催。他娘的不會自個來打。就知道催老子! ”

一會後。韓遂一個近侍走進大營。 “閻將軍。你怎麼還未攻下阿城。要知道主人可是一直在等著你地消息! ”

“馬騰派龐德回援阿城。餘迅速攻下還需派來援兵。 ”閻行說道。

那個近侍眉頭一挑。 “閻將軍。主人可是給了你七千兵馬。你看他手底下哪個將軍能獨領如此之多兵馬的? ”

“你且回去禀報。說我盡力就是! ”閻行語氣不善道。韓遂親近身邊這些近侍。但對手下將領確是十分猜忌。很少將兵權下方。

“在下將主人的話傳達完畢。將軍好自為之! ”那個近侍語氣不善道。

自從立功越來越多。韓遂就開始怕閻行聲望高過自己。雖然是女婿。但這個時代為了權力。別說翁婿。就是父子也可以反目成仇。

閻行惱火非常。他早看透了那個自私自利地丈人。將女兒嫁給他也只是為了將閻行牽絆住。但韓遂何嘗將閻行看成自己家人。

“將軍。有位自稱姓楊的先生求見。 ”一個部將禀報導。

“什麼楊先生。不認得! ”閻行不耐煩道。但有鬼使神差地讓部將帶人進來。

“閻將軍可好? ”一個留著八字胡的中年問道。

“你是! ”閻行一下站起身來。 “你不是大將軍使者的副手麼。怎麼還沒有回去並州! ”

八字胡中年笑了笑。 “這迂迴涇水之計是我等出的。眼下將軍受困。在下當然要來為將軍解圍了。 ”

“你到底意欲何為! ”閻行警惕道。

八字胡中年徑自坐下。問道: “將軍過得很不順意吧。我觀將軍之才。然五年來竟然未曾受過提拔。實在為將軍你感到不平吶! ”

“你是為袁尚來做說客地! ”閻行冷冷道。

“是又如何? ”八字胡中年反問道。 “依將軍你看。大將軍跟韓遂。哪個勢力更加雄厚。哪個手下更多財帛糧秣。哪個可以給部下更多封賞。 ”

閻行一時無語。兩相比較當然是袁尚好過韓遂太多。

“韓遂為何要將女兒嫁與將軍。恐怕你心知肚明。除去他的兒子。就是閻將軍你何時得到過他地信任? ”八字胡中年問道。

“誰說我得不到信任! ”閻行依然冷言冷語道。

“哈哈! ”中年一陣大笑。 “將軍休要誆我。就是這次出兵阿城。他也是三番五次派人來指手畫腳。平時更是沒有再給過你們什麼封賞。 ”

閻行一拍案幾。似是惱怒又似是不甘。

“韓遂當年是一時名士。但他擁兵自重後。流連於涼州關西多年。至今如賊寇般盤踞這貧寒之地。而將軍要知道。除了涼州和關西。天下還大的很。將軍就不想封侯拜將。光宗耀祖嗎? “中年再問道。閻行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神情猶豫了很久。韓遂是他岳父。但更像苛刻的上司。他一身武藝自認才能不在韓遂之下。卻只能為韓遂跟他的兒子壓制。

“先生如何稱呼? ”閻行問道。 “我又該如何做? ”

“在下大將軍府舍人楊弘。 ”八字胡中年笑了笑。 “將軍只需將軍中異己清除。然後將龐德拖在阿城。等大將軍派的人馬達到長安後。聽從調令就可以了。 “

武關在兩漢地戰爭史上可是大大的有名。特別是在西漢。周亞夫出武關平滅七王之亂不說。當年楚漢爭霸。楚漢兩軍在洛陽門戶地榮陽,成皋數次交戰。但都以漢軍失敗告終。高祖劉邦也被打得倉皇逃入關中。最後。謀士轅生獻策兵出武關。又經過一些列謀算才使得漢軍扭轉敗局。

此時的武關殘破不堪。關中蕭條馬家兵少。所以勢力伸不到接臨荊州的武關。袁尚跟在騎軍中間。看著雜草叢生地殘敗關隘。他不僅感慨世事的興衰無常。

進武關後三萬大軍攜帶騾馬輜重。一路全速前進。經過商縣,上雒。直達藍田谷地。

“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 ”袁尚輕聲念道。

“前一句尚好。可是這時的藍田可不是日暖。而是酷熱。 ”郭嘉揮扇笑道: “這藍田谷地可是一處好地方。不僅水源充足。還盛產美玉。翩翩君子溫潤如玉。不知藍田的女子是否也溫潤如玉。 “

“藍田是京兆尹的一處產糧地。進而出荊州中原。退而扼守京兆。是一處必爭必守地要地。 ”賈詡淡淡道。

“唉。文和先生當真是不解風情的魯男子。 ”郭嘉嘆息道。

袁尚笑了起來。 “馬騰雖然兵少。但藍田卻會派一軍把守。我等是直接越過。還是趁勢拿下? ”

“全速通過。直取長安。斷掉馬騰後路就可將他逼降。關中可定。 ”郭嘉建議道。

“拿下藍田我軍可進可退。還可以奪取一批糧草。 ”賈詡說道。

袁尚一陣頭痛。郭嘉賈詡兩人意見又發生分歧。兩人地建議都是有利有弊。直擊長安可以達到一戰決勝負地效果。但是這次三萬人只隨軍攜帶糧秣。並沒有後繼的補給。一旦不能迅速取勝。就有只能指望鞠義地河東軍接濟。

“烏桓騎兵,驍騎,烏桓突騎,冀州精騎全速攻擊渭水的馬騰軍!一萬步卒全力攻占藍田! ”袁尚決定道。 “騎軍對攻城沒有太大幫助。韓遂,鞠義還有咱們三路大軍合擊馬騰。就算他將潼關的兵馬調回。咱們也是有絕對的優勢。更何況奪取了藍田。就等於四面合圍了長安。 “

“喏! ”一旁地將領領命道。

馬岱驚慌失措地看著城外安營屯駐的冀州軍。他實在不敢相信冀州軍會突然從藍田谷地冒出來。在馬岱的印象裡。冀州軍應當在中原或者河北才對。若不是此時是備戰狀態。城外哨騎及早發現。而換在平時。冀州軍的騎兵說不定早就衝進城中。

“將軍。他們好幾萬人吶。咱們四千人不到。怎辦? ”一個牙門將問道。

馬岱一時慌了神。雖然他武藝跟膽識都不錯。但畢竟年輕。面對突如其來的危局。根本想不出什麼有效的應對方法。

“派人突圍向長安求援! ”另一個軍司馬建議道。

“敵軍來的必定匆忙。咱們固守就能擋住。 ”另一個說道。

“還是突圍回長安吧。集中兵馬擊敗敵軍。 ”

馬岱一時頭大。怒道: “派人突圍跟李儒和叔父通報情況。誰要說將藍田拱手相讓的。殺無赦! ”

最後出主意的那個部將一陣哆嗦。不敢再開口。

夜黑。渭水河畔。一隊隊的韓遂軍兵卒趁夜將浮橋架起。這是最後一批船隻和木板。若是失敗他們將又要籌集好些日子。 “靜一點。別出聲! ”馬玩低聲罵道。

一批地兵卒不敢再出聲。自顧自地踏上浮橋。

兩匹哨騎由遠及近。朝韓遂軍走過。

“別出聲。把弓拿來! ”最前面地馬玩和楊秋張弓搭箭。瞄準了哨騎。

“嗖嗖! ” “啊! ”兩箭幾乎同時發出。但黑夜裡目標模糊。只有一騎中箭倒地。

“上! ”楊秋大喝一聲。躍上旁邊的戰馬追上去。

“咚咚咚! ”急促刺耳地銅鑼聲響起

馬玩懊惱地仍開弓。喊道: “別磨磨蹭蹭地。都跑過來! ”

一時間韓遂軍迅速開過。梁興,張橫兩個也帶著部眾奔赴渭水南岸。韓遂軍兩千多人在岸邊列隊。掩護後續兵馬過河。

“滴滴答! ”馬家軍行動堪稱迅速。韓遂軍不到四千人馬開到河岸。先鋒騎兵就已經趕到。並收攏隊形準備給渡河的韓遂軍予攻擊。

“衝! ”馬休提起長槍。帶著五百多騎兵從側翼衝擊韓遂軍陣型。

“擋住!擋住! ”馬玩知道成功再次一舉。擋住馬騰軍襲擾後續兵馬就能開赴過河。那時候己方就能佔據數量上地優勢。

雙方長矛擊刺而出。橫掃擊殺這幾個簡單的動作持續進行。韓遂軍以血肉之軀抗擊馬休騎兵的衝擊。幸而這裡是河岸邊。騎兵不能全力展開攻擊。否則韓遂軍將處於更加險惡地境地。

“叮! ”馬玩馬休兩個對刺一槍。雙方都是縱馬回頭再次衝殺。

“我來幫你! ”楊秋大喝一聲。也拍馬揮刀上前助戰。

“鐺! ”長刀磕到馬休的槍桿上。將他死死纏住。

“嗨啊! ”馬玩拍馬挺槍直刺馬休。

生死關頭。馬休緊夾馬腹。身子側在戰馬一邊躲過馬玩和楊秋的合擊。

“策! ”馬休縱馬狂跑。馬玩楊秋緊追不捨。雙方兵卒也是廝殺混戰在一起。

漸漸地。韓遂軍開赴河岸的兵馬越來越多。馬騰也親自率領兵馬前來阻擊。但從高陵河段趕到這裡花費不少功夫。韓遂軍始終是將兩萬多人開赴河岸南邊。

天色微亮。雙方兵馬都列成陣型。馬騰韓遂兩個昔日的結義兄弟在陣前對立著。

“馬騰。今日就將你逐出京兆! ”韓遂大聲道。

“韓遂。鹿死誰手還未可知。你莫要太張狂了! ”馬騰對答道。

“哈哈! ”韓遂一陣狂笑。 “袁家已經答應助我拿下關中之地。並州軍牽制你洛陽潼關之兵馬。你已經沒有援兵可搬了。要怪只怪你太貪心。將手伸到洛陽那邊去! “馬騰臉色一陣發青。他何嘗想擴張得那麼快。只是現在地關西之地太蕭條。先前曹操陳宮在洛陽弘農經營的有一些起色。馬騰又不捨得放棄。結果形成現在這種尷尬局面。

“壽成。你歸順我。就像當年那樣。可好? ”韓遂試探道。

“哈哈! ”馬騰放聲大笑。 “韓遂。當年你也是西涼一名士。奈何起兵之後你野心膨脹。目無朝廷跟陛下。已是一介逆賊。我馬騰乃名將之後。豈能屈居於你之下! “

“進攻! ”韓遂臉色鐵青。

“殺! ”梁興,馬玩,楊秋,張橫四個分四部向馬騰軍壓進。韓遂就據本陣指揮。

馬騰也喝令部下出擊。馬休帶領騎兵衝在最前。年僅十四地馬鐵也跟在馬騰身旁,

渭河邊。兩軍混戰廝殺開。韓遂軍仗著人多。馬騰軍抗擊頑強。兩軍膠著在一起。誰也佔不到優勢。

天色完全放亮。朝陽升起。預示著新一天的到來。

“父親。快看東邊! ”馬鐵驚訝地指著東南方向。

馬騰定眼看去。東南方隱隱有煙塵揚起。因為朝陽光線迎面映射的關係。看得也不是十分清楚。

“滴滴答!滴滴答! ”鐵蹄聲越來越響亮。交戰的雙方兵卒都察覺到一股數目不小的騎兵從東南開赴過來。雙方兵馬也都稍稍收攏。防備著這一變故。

“並州軍? ”韓遂楊秋等人猜想道。

“難道是大哥? ”馬鐵有些興奮。

朝陽成了這支鐵騎最好的背景布幕。金色的陽光映照下。一排排地鐵騎彷彿著上金甲。真個是神兵天降下凡一樣。引得交戰的兩軍一陣騷動。

戰馬緩緩跑動。突然。金甲天兵加速疾馳。兵鋒直指南邊的馬騰軍!

“嗖嗖嗖! ”一陣箭雨射出。罩住了收攏在南邊的馬騰

“啊。呀! ”南邊地馬騰軍一下反應不過來。頓時被射倒一批人。

“迎敵! ”馬騰強作鎮定道。

馬騰軍這才急忙組織陣列抗擊東南邊出現的敵軍。但是他們迎著刺眼地陽關。處於十分被動和不利的位置。

“父親。撤回長安吧。敵兵太多了對面還有韓遂! ”馬休急道。

馬騰也處在驚怒當中。而這時不說全身而退。如果敵方兩面夾擊下。己方全軍覆沒也不無可能。

“好啊。攻過去! ”韓遂大聲喝令道。

楊秋,張橫,馬玩,梁興幾將立即指揮兵馬衝擊。馬騰軍一下就處在兩軍夾擊之中。

“鐺! ”馬休挑開一桿長戟。他隱約看到了敵方騎兵後面的大旗。驚呼道: “是冀州馬騰軍也很快發現了問題。因為敵方不僅騎術弓馬不輸於己方。兵器鎧甲更是精良更勝西涼軍閥。

“南邊又來了一部兵馬! ”馬鐵驚呼道。

果然。又一大股騎兵從南部迂迴包抄過來。這一下馬騰軍被三面夾擊。

顏良,文丑縱馬跑在最前頭。身後是六千多烏桓騎兵。大股地騎兵聲勢浩大。從南部迂迴直擊馬騰軍後背。

馬騰冷汗冒出。現在己方兵馬處於崩潰地邊緣。不用他下令。一些兵將就已經被衝擊出去。進而潰逃開。

“撤! ”馬騰大喝一聲。帶著馬鐵馬休兩兄弟還有自己兩千親兵從西面突圍。

“抓住馬騰! ” , “活抓馬騰! ”亂軍之中冀州軍紛紛呼喝。

兵敗如山倒。馬騰軍就是再精悍。也抵擋不住三方地合圍。更何況他們兵馬的數量處於絕對地劣勢。

顏良,文丑兩個帶著一部烏桓騎兵中地精銳緊追不捨。如果拿下了馬騰戰事就能結束一半。他們的功績將是這次出征最大地。

“阿醜。兩面包抄過去! ”顏良在馬背上大聲喊道。

“曉得! ”文丑帶著一部烏桓騎兵縱馬從側翼迂迴。他們下手不得不快。因為競爭對手不少。驍騎營已經從另一面追至。只比他們落後一點點。 “馬騰休走! “顏良大聲呼喝。兩軍跑出老遠。再跑就差不多到長安城郊了。

“父親。我來截住敵兵! ”馬休呼喝一聲就要帶隊阻截。

“不要去! ”馬騰喝住了兒子。 “不能分散。再堅持一陣就到長安了。李儒會派人接應的! ”

“嗖嗖! ”一支支羽箭從側後激射而來。馬騰軍殘部只能苦苦縱馬先前。然後用小圓盾擋住背後。然而這種追逐遊戲顯然是烏桓騎兵擅長的。他們列陣交戰可能發揮不出多大戰力。但輪到單騎弓馬那可就是一絕。很多烏桓兵疾馳中尚且左右開弓。打得馬騰軍防不勝防。

“馬騰。哪裡走! ”顏良斷喝一聲。縱馬衝殺劈砍。直追馬騰父子後尾。

不少烏桓騎兵追上。跟馬騰親兵糾纏在一起。馬騰父子不得不停下迎戰。

馬騰武藝也是高強。掄起寬背長刀斜削向顏良脖頸。

“鐺! ”顏良奮力一磕。將馬騰長刀彈開。年富力強的顏良力道上佔有優勢。

“父親! ”馬休馬鐵怕父親吃虧。一齊拍馬上前助戰。父子三人將顏良圍住。

“來得好! ”顏良大喝一聲。毫不畏懼迎戰三人。

“我來取馬騰! ”文丑的怪叫聲從側翼響起。挺槍直奔馬騰而來。

“叮叮叮! ”兩桿兵器瞬間交擊三次。馬騰被文丑震得氣血翻騰。

四周騎兵都混戰在一起。完全將馬騰軍拖扯下來。看得馬騰又是分神又是心急。雖然已經可以看到長安城的輪廓。但就那麼一段距離馬騰軍衝不過去。

“滴滴答! ”長安方向跑出一隊千多人的騎兵。打著隸體“馬”字旗號。

“父親。是救兵! ”馬休擋開顏良地長刀後快速回防到父親身旁。

“是大哥! ”回到馬騰身旁的馬鐵興奮地喊道。

果然。千多騎最前面是員二十出頭的青年將領。他騎在一匹白馬上身體壯實勻稱。雙手長而有力。樣貌更是帶有幾分英武。一雙明亮的眼睛盡是桀驁張狂之色。

“喝! ”馬超拍馬直奔馬騰身旁。虎頭槍幾個挑撥就將文丑的長槍挑開。千多騎皆是手持黑色長的騎兵。正是馬家精銳-黑稍騎兵。黑稍騎兵一加入戰陣。形勢立即大大變化。馬騰親兵也得以脫身。

“父親先走! ”馬超大聲喊道。

馬騰知道兒子武勇。又有黑稍鐵騎相護。於是帶著馬休馬鐵兩兄弟和親兵跑向長安城。

顏良文丑打量起馬超。見他身披一副魚鱗鎧。頭上帶著雄獅形的兜鍪。手中提著一桿頗有分量的虎頭鐵槍。當真是威風凜凜。難怪袁尚多次提醒小心馬超此人。

“馬家。馬孟起! ”馬超一雙桀驁眸子散發濃濃的的戰意。

“冀州。文丑! ”文丑迫不及待地縱馬上前。一桿鐵槍迅馳剛猛地刺向馬超。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09-8-23 02:27
第二零二章 决斗

長安城上。馬騰焦急地看著遠處交戰的雙方兵馬。兒子雖然強悍。但圍過來的敵軍越來越多。情勢不容樂觀。

    虎頭槍毫無徵兆地從斜下往文丑肋下刺去。馬超這一槍使了全勁。

     “啊哈! ”文丑怒喝一聲。槍尖沒有刺傷他。但槍桿掃中他肋下。雖然有鎧甲保護。但也一陣生疼。

     “叮! ”兩桿鐵槍交擊。文丑的長槍被彈開老遠。顯然吃了虧。

     “哧溜溜! ”文丑架住馬腹。躲過後續的殺招。

     “看槍! ”文丑雖然狀態上不如方才。但氣勢絲毫不減。

     “阿醜。我來! ”顏良喊道。

     “俺就行! ”文丑怒喝道。反手一槍捅向馬超。

    馬超桀驁張狂的眸子閃現殺機。長槍奮力壓下了文丑槍尖。虎頭槍尖劃過。直奔文丑脖頸。

     “叮! ”文丑雖然彈開虎頭槍。準備不足之下被震得雙手發麻。但文丑最不缺的就是蠻勁。調轉馬頭準備再次攻擊。

    馬超也想不到對手不僅蠻橫。而且十分頑強。雖然自己勝過對方半籌。但戰了近五十回合始終戰不倒文丑。

     “滴滴答! ”烏桓騎兵後頭又一批騎兵開到。一騎戰馬直奔馬超側面。

    馬超定眼看去。戰意頓時更加濃烈。因為對方也也是白馬鐵槍。而且跟他年紀相仿。一樣的銳氣逼人!

     “文將軍退下。這是主公的命令! ”白馬上的趙雲大聲喊道。

    文丑忿忿地瞪了馬超一眼。十分不情願地讓開。

     “常山。趙子龍! ”趙雲淡淡道。一派沉穩地大家風範。

     “當年洛陽之戰見過! ”馬超提起虎頭槍。 “你們還是一起上好了。單騎是戰不倒我的! ”

    趙雲神情一凜。馬超這個“小呂布”果然夠狂的。

     “哈哈。馬孟起。你雖然很強。但能穩勝你的人還是有的! ”一陣爽朗的笑聲從文丑等人背後傳出。百多騎來到馬超對面。

     “袁顯甫! ”馬超冷聲道。

    雙方兵馬各自收攏。袁尚策馬跟馬超對立。兩騎相距不過十多步。

    馬超心中一動。若是趁機拿下或殺死袁尚。那此戰立即可以逆轉。想歸想。一看到旁邊的趙雲。還有袁尚身旁兩個驍魁健碩的醜漢。還有虎視眈眈的顏良文丑兩將。馬超一顆心頓時冷卻。冀州軍中高手太多!

     “馬孟起。你可敢跟我賭一回。賭有人能百回之內拿下你? ”袁尚問道。

     “哈哈! ”馬超張狂地大笑。 “就是呂布也不能說百回之內勝我。這樣地人還未有! ”

     “三天後。長安城外。三軍陣前。 ”袁尚說道。

     “三天後。戰! ”馬超狂傲道。

    說完馬超帶著黑稍鐵騎跑回長安。

     “為何放過他? ”顏良問道。

     “能收降馬家是最好不過。他們在西涼很有影響力。特別是對羌族。 ”袁尚答道。

     “所以主公想用攻心之法。激他應戰? ”趙雲問道。

     “這次奔襲成功。加上韓遂一旁協助。不難將馬家平滅。但是要將他們收復就不易了。 ”袁尚說道。

     “但是馬超武藝非凡。即便是黃將軍也很難在百回之內拿下他。 ”趙雲擔心道。

     “即便是單挑比武。也並非全憑武力。若是有周密的籌劃。往往能克敵制勝。 ”袁尚說著打了個比喻: “老虎的力氣比人要大。但是只要有弓弩刀槍。即便力氣比這畜生小很多。同樣能將它擊殺。 “

     “主公是說。比拼武藝也並非一味蠻鬥。如果借助外力往往能以弱勝強? ”趙雲問道。

     “就是如此! ”袁尚對身後近衛吩咐道: “傳令黃忠開赴長安。藍田軍務交由朱靈主持。 ”

     “俺打虎倒也不用兵器。 ”典韋突然咧嘴笑道。

    眾人搖頭大笑。

    袁尚心情大好。 “走。去看看那位韓遂將韓遂軍屯駐長安西面。冀州軍屯駐長安南面。第二天。鞠義所部河東軍追馬超所部到長安。屯駐北面。如此。三軍將長安圍了三面。

    冀州軍大營。

     “大將軍。韓遂那廝推託說軍務繁忙。不能來大營相見。 ”鞠義拱手禀報導。

     “怎麼。還怕咱們這時吃了他? ”袁尚笑問道。

     “韓遂就是如此畏縮。還要大將軍給他獨領關中。真是有賊心沒賊膽! ”鞠義身旁的楊弘說道。

     “以大局為重。現在不是對付韓遂地時候。他怕咱們兼併也合情合理。既然他不來。那我就去他那裡! ”袁尚說道。

     “呀。大將軍地位尊崇不說。怎麼能屈尊去韓遂大營。再說韓遂狼子野心。大將軍前去實在凶險。 ”楊弘勸道。

     “這倒不怕。韓遂那廝雖然貪婪。卻不敢面對我軍兵鋒。謀害公子對他一點好處也沒有。 ”郭嘉勸道: “公子前去反倒是對韓遂的威懾。還可降低他的疑心。另外還可以給他那些部將瞧瞧。展示公子的膽略。 “

     “為以防萬一。將騎軍開過去。展示我軍雄威。 ”賈詡建議道。

     “你們這就去準備。還有。韓遂那些部將拉攏得怎麼樣? ”袁尚問道。 “張橫,楊秋兩人答應歸順大將軍。梁興態度模棱兩可。但已是心動只是怕事畏縮而已。閻行對韓遂意見不小。也答應率部歸順大將軍。但要他去誅滅韓遂實在冒險。在下就沒有跟他說。成宜,侯選,程銀三人在駐地並未隨軍出征。他們始終沒有給派去的人答复。 “楊弘答道。

     “韓遂地事要到解決馬騰再說。現在是要穩住他。 ”郭嘉說道。

    眾人準備完畢後。袁尚帶著楊弘還有許褚典韋和趙雲三大護衛。另外還有張遼,太史慈的近萬騎兵開赴韓遂軍大營外。

     “嗒!嗒!嗒! ”近萬冀州騎軍整齊地開到韓遂大營外。一眾軍士都是鎧甲鮮明刀戟鋒利。隊列間是嚴整有序。看得營壘旁地韓遂軍兵將一陣心驚。

     “通報安降將軍。大將軍前來拜見! ”典韋扯開嗓門喊道。

    大營旁守兵趕緊進去通報。一會後。神色震驚的韓遂帶著幾個部將出到營門外迎接袁尚。

     “末將安降將軍韓遂恭迎大將軍! ”韓遂施禮道。雖然袁尚年輕他極多。但對方實力雄厚。又是皇帝冊封的大將軍。還屈尊來到大營相見。韓遂不得不做足禮數。

    袁尚跳下戰馬。笑道: “安降將軍快快免禮。你是我叔父輩的長輩。在下還要多向您請教才是。這次特來你營中相見。一來是拜訪共商大事。二來是將皇帝陛下的詔令和印綬送來給將軍。 “

     “勞煩大將軍了。 ”韓遂恭聲道。

    袁尚說著就走向前。跟韓遂一起並列走進大營中。楊弘,典韋,許褚還有趙雲和兩百多虎衛。也跟韓遂的部將一起尾隨而進。

     “大將軍請上座。 ”韓遂抬手指向中間的主位。

    袁尚點點頭也沒有客氣。走到主位上坐下。然後招呼眾人一起坐下。

     “這是陛下地詔令跟賜予的印綬。韓將軍請驗收。 ”袁尚指著楊弘手上捧著地檀木盒說道。

    韓遂接過楊弘手中檀木盒。他捧著盒子朝南面拜了拜。再將盒子放到主位前的案幾上。

     “要大將軍來我營中送印綬。實在過意不去。 ”韓遂有些尷尬道。

     “哈哈。鎮西將軍你何須說此話。你為朝廷剿滅賊匪。是大功之臣。我不順道來跟你商討收復長安之事。 ”袁尚說道。

     “長安三面被圍。而且城池又小而殘破。即便馬家父子有三萬多兵馬。也只要敗亡一途。只是要嚴防他們討回西涼。那樣道途遙遠就不好去征討了。 ”韓遂提醒道。

    袁尚點點頭。韓遂說的不錯。現在馬騰近一半的兵馬都屯在弘農洛陽一線。根本來不及回援長安。但要是馬家父子逃回道途偏遠地涼州。那還真的不好再出兵去征討。

     “韓將軍可有什麼破敵良策? ”楊弘問道。

     “聽說大將軍跟馬超約戰在後天? ”韓遂不答反問道。

     “是。 ”

    韓遂搖搖頭。 “不用如此費力。只要在城東挖掘溝壕。再三面圍攻。就像當年李郭汜那樣。小小長安還不是立即攻破。我等再於半途上潛伏精兵。定可誅殺馬家父子。 “

     “我來跟鎮西將軍說的正是此事。 ”袁尚笑了笑。 “我跟馬超約戰。但並未承諾這三天不攻城。只要明天開始大軍日夜不斷地攻城。馬超就要出來支持防務。到第三天時。依他那狂妄的性子。定然不會爽約。馬超可是馬騰軍地旗幟。只要戰敗了馬超。馬騰軍士氣必定低落。我軍全滅他也不是難事。 “

     “啊。原來大將軍是這個打算。不錯。不錯。 ”韓遂不住點頭。 “馬家小子最是自負武藝高強。而且為人傲氣非常。即便知道這是計也會出戰。 ”

     “所以就要跟鎮西將軍你約定明日攻城。 ”袁尚說道。

     “這個沒問題。 ”韓遂話鋒一轉。問道: “那打下長安之後。關中事務又該如何處置? ”

     “我會派來幾個屬官協助鎮西將軍你處理政務。而關中關西就全委託為您了。 ”袁尚答道。

    韓遂暗自盤算。即便袁尚派來屬官。只要兵權掌控在自己手上。就不怕他人指手畫腳。

     “怎麼。鎮西將軍覺得有何不妥? ”袁尚問道。

     “沒有不妥。如此十分妥當。 ”韓遂趕緊答道。

    袁尚笑著指向一旁地幾個將領。 “這些就是鎮西將軍部下嗎。果然一個個都是非凡的英雄人物。 ”

    梁興,楊秋,馬玩,張橫四人一齊站起身施禮。

     “我倒是忘了為諸位將軍加封。這樣吧。等到平了馬騰之亂後。我定會給你們上表請陛下封賞。 ”袁尚略帶暗示道。

     “多謝大將軍! ”梁興三人心中了然。都暗自高興。袁尚地這番強勢姿態給予他們太大震撼。而且冀州地軍容也給予他們極大威懾。

    袁尚再安撫了韓遂一陣。然後帶著部下離開韓遂軍大營。

    韓遂目送袁尚等人離開。眼中除了幾許喜悅。還有很大的擔憂。因為袁尚和冀州軍的強勢給他太大震撼。從武關奔襲藍田。進而圍困長安。這在韓遂腦子裡是絕對想不到的。但袁尚和冀州軍卻做到了。還是十分漂亮地打得馬騰措手不及。瞬間將馬騰逼入絕地。

    長安城中馬家宅院。

    馬騰,馬超還有馬休馬鐵和幾個部將都聚在一起。共同商討應對袁韓兩家聯軍的事。

     “多虧大哥及時趕到。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馬鐵心有餘悸道。

     “是李先生遣人告訴我長安情況險峻的。 ”馬超說道。

     “我只讓少將軍屯駐潼關。留意鞠義從河東渡河進犯長安。但想不到中原大戰剛結束。袁尚居然親率大軍從武關奔藍田。若不是少將軍恰好回援。那我軍當真就是一敗塗地了。 “李儒在驚慌之餘又帶有幾分敬嘆。能這麼出其不意地襲擊長安。袁尚不愧是是中原霸主。

     “我等退回了長安。但形勢極其險峻。閻行所部兵馬迂迴涇水。跟龐德交戰於阿城。陳宮一部兵馬又駐守弘農而不能迅速撤回。更糟糕地是藍田的馬岱也派人來告急。我軍當真是四面危機! “李儒分析道。

     “可有對敵的法子? ”馬騰問道。

    李儒看看馬騰父子。搖頭道: “都是李某人地疏忽。竟然沒有提防袁尚走武關襲長安。而我軍兵力又分散。要同時面對袁尚,韓遂兩個勁敵。實在是毫無勝算。為今只有退回涼州。等聚集了實力後。再圖謀關中了。 “什麼。就這樣放棄關中之地。不行! ”馬休立即反對道。

    雖然情勢嚴峻。但瞧馬騰馬超父子的神態。也是不願意輕易退出關中。畢竟涼州是苦寒之地。哪裡比得上關中的水土氣候。

     “即便將陳宮那部兵馬調回來。我軍也是勝算極少。不說韓遂這個勁敵。就說冀州軍。他們有鞠義這樣難纏的大將。袁尚又親率大軍挾得勝地氣勢奔襲至長安。緊緊是面對袁尚。失去先機的我軍就是勝算寥寥。 “李儒分析道。

     “李先生。你想過沒有。如果讓袁尚韓遂在關中站穩腳跟。咱們還有機會重回關中麼? ”馬超問道。

     “有! ”李儒回答得十分乾脆。 “我軍退出關中。那麼韓遂跟袁尚兩家的矛盾將激化。韓遂是不願意他人染指關中關西地。而袁尚野心勃勃。意圖成其霸業。這樣必定要取關中之地。只要他們兩家在關中火拼。那我等重整涼州地勢力後。就有機會重回關中! “

     “事關重大。且讓我再想想。 ”馬騰猶豫道。

     “當斷不斷。必遭其亂! ”李儒勸道。

    馬騰擺擺手。示意眾人退下去。

    李儒嘆了一口氣。這般猶豫哪是雄主當有地品質。

     “報!韓遂,袁尚兩軍在城外佈置器械。準備攻城! ”斥候跑進禀報導。

     “呀! ”幾人都是十分驚訝。

     “不是說明天約戰麼。怎麼如此不講信義! ”馬休怒道。

    李儒臉色一變。嘆道: “這是袁尚地詭計呀。想用攻城來擾亂少將軍地心神。 ”

     “那咱們也不必理會他的什麼約戰! ”馬休忿忿道。

     “袁尚小子這點伎倆怎麼能讓我退縮。他要戰我便戰。不論是今日攻城。還是明天單挑。我馬超何嘗怕了他! ”馬超傲然道。

    李儒暗自搖頭。馬超畢竟年輕氣盛。明知是計也往裡鑽。或者是說袁尚心機太深。連馬超的性格也算計進去。跟馬超同樣的年紀。權謀心計卻是天壤之別。或許這就是霸主跟武將的區別吧。李儒想道。

     “大哥你且靜心待在這。我們來守城就是了! ”馬休說道。

    馬超剛想反駁。馬騰就勸道: “孟起。你真想應戰。那就好好休息。明日挑勝了袁尚地部將。然後提振我軍士氣。那樣就容易守住長安了。 ”

    馬超一拱手。雖然不樂意。但不得不按照馬騰說的做。

    長安城下。韓遂軍跟冀州軍地雲梯被組裝起來。雖然數目不多。但今日的長安城是個小城。城牆不高。即便是幾架竹梯組成的簡易雲梯。也不難攀上城頭。

     “嗖!嗖!嗖! ”一**的箭雨射向城頭。將馬騰軍打壓下去。

    一批批的步卒攀上牆頭。雙方展開白刃戰。韓遂軍冀州軍兵力佔優。馬騰軍兵卒戰力也不俗。於是三方混戰得不可開交。

     “轟!轟! ”幾枚石被拋射進長安城中。震得地皮一陣發顫。

    馬鐵將長槍挑起。刺向攀上牆頭的韓遂軍兵卒。

    一個都伯將盾牌一檔。身子靈活地翻滾到地上。環首刀再斜刺向馬鐵。

     “鐺! ”馬鐵終究是十四歲的少年。實戰經驗差了些。被對方狠厲地攻擊。一時慌了手腳。

     “嗤! ”冷芒襲過。一團血花濺射到馬鐵臉上。

    馬鐵心有餘悸。看向出現在一旁地大哥馬超。 “大哥。你咋上來啦! ”

    馬超眉頭一挑。沒有回答而是將虎頭槍刺出。狠狠捅向攀爬雲梯的敵兵。

    馬鐵提振起精神。他跟在馬超身旁跟敵兵搏擊。他也相信自己的大哥是天下無敵地第一人。至少在他心中如是。

    韓遂軍跟冀州軍地攻勢斷斷續續。從早晨一直持續到晚上都沒有停歇。戰鼓聲和呼喝聲陣陣。攪得城中軍民不得安寧。一直到朝陽初升。冀州軍才停止了攻勢。韓遂軍也有樣學樣。讓疲憊的兵將換回去。

    袁尚帶著許褚典韋還有郭嘉走進營地裡一頂帳篷。

    帳篷中。一員年約五十地大將正坐在胡椅上閉目養神。聽到袁尚等人的聲息。他緩緩睜開了眼睛。

    袁尚心中暗自點頭。可能是因為練習箭術的緣故。一直以來。黃忠地眸子都隱隱透露出一股像鷹隼般的銳利鋒芒。但自從兩月前跟呂布一戰後。如今黃忠地氣勢更加收斂。看過去彷彿就是一柄沒有開鋒的鈍刀。

    若是因為年紀和鈍刀的氣質而小瞧現在的黃忠。那對手可要遭殃了。比起馬超那種銳利長槍般的鋒芒畢露。現在的黃忠更像是沉穩的一代宗師。

     “老師地武藝似乎又精進一層了。 ”袁尚笑道。在沒有外人的地方。袁尚都是叫黃忠老師的。當年黃忠也確實是他的箭術騎戰老師。

     “這就出戰吧。會會馬家小子” 。黃忠淡笑道。

     “老師不必勉強。不用估計那什麼百招。儘管打下去就是。到時候馬超殺紅了眼。自己也不會記得。 ”袁尚提醒道。

    黃忠點點頭。 “公子不必擔心。我又赤菟寶馬。跟呂布一戰後。更是體會不少奧義。不敢說百招。但打贏馬家小子倒怕不難。 ”

    袁尚笑著親自給他取來神臂弓。黃敘也給黃忠提來了寬背長刀。眾人一同到帳外整軍。

    一會後。冀州軍近萬騎兵開赴長安城下。城下的鞠義軍步卒則讓開道。就連韓遂也親自領兵前來觀戰。

    長安西門敞開。屍首鮮血還沒有清掃。兩千黑稍鐵騎呈幾列縱隊排開。這樣隨時可以迅速退回城中。

    而在中間很大一塊空地上。一騎白馬小將傲然挺立。魚鱗精甲獅型兜鍪虎頭鐵槍。加上那桀驁張狂的眸子。當真個威風凜凜。馬超不愧是西涼軍中的“小呂布“ 。

    袁尚騎在絕影上。他身後跟著典韋許褚。還有趙雲太史慈。遠處統帥騎軍的還有張遼,顏良文丑等人。他們都是武藝高超的將領。這樣一場大戰當然不能錯過。

    一騎火紅的神駒疾馳而出。原地打個轉後面對向了馬超。黃忠手持寬背長刀。神態自若地打量著對手。

    馬超從對方不露絲毫鋒芒地內斂。還有自若地神情中感到一絲壓力。他感到呼吸有了一許不順暢。說不出為什麼。就是那種淡淡的壓迫感。不強烈。但足以擾亂心神。

     “西涼。馬孟起! ”馬超朗聲喝道。他眼中出現血絲。顯然沒有休息好。

     “南陽。黃漢升! ”黃忠朗聲對答。不卑不亢。卻給人沉重穩健之感。

     “可是有冀州軍中斬將第一人之稱地黃忠? ”馬超問道。同時心中暗罵袁尚的卑鄙。竟然以攻城襲擾來消耗自己的氣力。

     “小子資質不錯。經過淬煉成就能趕上我。 ”黃忠點頭道。

     “就你! ”馬超冷哼道。

    黃忠笑而不答。抬起長刀做了個“請”的姿勢。

    馬超知道自己在氣勢上已經遜了半籌。必須抓住先機。也不客氣。一夾馬腹。左手虛握槍桿。虎頭槍斜下虛晃一圈。突然地改變招式。直奔黃忠肋下。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09-8-23 02:36
第二零三章漢中

馬超虎頭槍斜下虛挑黃忠**戰馬。在一尺不到的距離。有突然變招。向上挑刺黃忠肋下。

     “鐺! ”黃忠沉穩如山。刀刃朝前。刀尖朝左下方切出。一招“吊刀”將虎頭槍穩穩架住。

    緊接著。黃忠雙臂發力。一招“夾馬按刀式”將虎頭槍按下。再一招“白馬切蹄” 。刀鋒直切馬超的手臂。

     “叮! ”馬超用槍桿磕住刀鋒。同時他的手也被震的微微發麻。

    馬超驚訝於對手的實力。同時知道自己不能停歇下來。一旦停止了狂暴的進攻。那黃忠就會穩穩壓制住自己搶招。落敗只是時間問題。所以他要不斷進攻。用連綿不絕的搶招還有年輕人的體力逼平黃忠。

     “喝! ”馬超基本功十分紮實。就是一般的挑刺和扎槍也是迅猛刁鑽而有力。朵朵槍花罩住黃忠四周。叮鐺制勝不絕於耳。

    馬超的攻勢如萬馬奔馳般狂暴而浩大。一招招間沒有絲毫停滯生硬。黃忠的刀法就十分隨意。往往在危機的一刻。用簡單的截,挑,掛等動作招架住虎頭槍。但在局外眾人看來。整**作卻是勁力飽滿。一氣呵成。大有意牽神連的味道。

    觀戰的三方兵將都是看的目眩。場中兩人的戰馬來回疾馳。虎頭槍和寬背刀劃出道道寒光。什麼是萬軍中行走自如的武藝。恐怕不過如是。

     “其疾如風。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動如山。難知如陰。動如雷霆!黃將軍的刀法跟兵法契合如一呀! ”袁尚說道。

     “馬超看似一直搶功。但黃將軍卻是佔據了主動。只要馬超的攻勢稍稍停歇。那就是他落敗之時。 ”身旁的趙雲說道。

    袁尚點點頭。他也是習武之人。雖然只有二流武將的實力。但平時有身旁一眾高手的指點。眼力見識卻是一流。

     “你們對上馬超。勝算如何? ”袁尚問道。

     “以攻對攻。拼到兩百回合就看誰能堅持! ”許褚答道。右邊的典韋沒有回答。卻點頭贊同。

     “我會像黃將軍那樣防守反擊。先保持不敗。再伺機一擊制勝。 ”趙雲答道。

    袁尚心中自有計較。趙雲是技巧型的武將。而且年輕力富。也是軍中最有希望赶超黃忠的人。像顏良文丑和張遼也是勇將。在戰場上衝殺毫不遜色於趙雲等人。但真較量起武藝。持久之後卻是稍稍遜了一點。許褚典韋兩個看上去是蠻漢。雖然以力見長。但招數同樣不呆板。跟趙雲拼鬥起來沒有三百回合是不能見高下的。

    馬騰韓遂兩部西涼軍也是看的暗暗心驚。馬超在西涼軍閥中以武勇出名。又精於騎戰。是他們心目中可媲美呂布的新一代戰神。但現在卻被一個年約五旬的敵將壓制。

    馬超是有苦自己知。直到今早。他的狀態都不是最好的。這般連綿不斷的攻勢也是需要體力的。現在他連連使用壓箱底的殺招。意圖取的決定性逆轉。或者撐過百招這一陣。而且赤菟寶馬十分不愧是神駒。馬超騎的也是西涼好馬。但比起赤菟來差了一個檔次。所以兩騎戰馬的衝擊力上。黃忠佔了很大的優勢。

     “嗚! ”虎頭槍向黃忠小腹虛挑。等刀槍磕碰交擊的瞬間。馬超虛握的左手收回。雙手穩穩拿住槍桿尾部。一招“龍行”的斜平扎直刺黃忠面前要害。虎頭槍力道迅猛弧度詭異。寒光映射到黃忠臉上。

    在觀戰眾人的驚呼聲中。黃忠轉體,擰腰,裹胸三個動作連貫順暢做出。運用“穿刀”的技巧。將虎頭槍架在身子側邊。

     “開! ”黃忠大喝一聲。趁著馬超雙手持槍。他右手持刀內旋外抹橫於胸前。刀刃向前推出。雖然馬超雙手持槍拉開的攻擊範圍遠了些。但雙手正在刀鋒的籠罩下。

    刀鋒從回防的槍桿穿過。直削馬超雙手!

    馬超驚出一身冷汗。論經驗他始終是遜色了一籌。這種破招反擊又是黃忠所擅長。擺在他面前的選擇只有兩樣。斷手或是保命!

     “當啷! ”兩馬交錯開。馬超雙手迅速向後張開。虎頭槍被挑落在的。

    寂靜。場上場下一片寂靜。大多人只看到長刀做了個挑削的動作。這麼一瞬間虎頭槍就飛落的上。馬超也神色頹靡的坐立戰馬之上。未曾一敗的他。今天終於嚐到敗績。而且還是完敗!

    因為袁尚的吩咐。黃忠沒有追殺。而是靜靜看著這個資質出類拔萃的青年。

     “咚咚咚! ”急促的戰鼓聲擂起。鞠義軍的陣型開始變動。攻城馬上就要持續進行!

    在部眾催促下。馬超神情落寞的縱馬回城。連的上的虎頭槍也來不及撿起。

    攻城戰再度開始。明顯的。馬騰軍氣勢大不如前。幾度被兩家聯軍攻上城頭。

    黃昏。鞠義軍暫緩了攻勢。而三騎跑到了長安城下。

     “我等是朝廷使臣。特來傳皇帝陛下詔令。快快開城門! ”後面兩騎放聲喊道。

    過了一會。馬騰出現在牆頭。他的神情驚疑不定。但看四周冀州軍已退。他還是讓兵卒開了城門。

    馬騰看到前面一個四十多歲的文吏。後面兩個也是差不多年紀的副手。而前面的那個文吏手中捧著一個精製盒子。

     “在下黃門侍郎區通。見過安狄將軍。 ”那個中年文吏微微點頭道。

    馬騰心思複雜。但還是禮數周到的將區通迎進府中。聽到消息的馬家兄弟。還有李儒也趕到馬騰府宅。

     “安狄將軍馬騰忠心為國。其心可嘉。特調朝中任曷者僕射一職。以示皇恩。其子馬超驍勇善戰。特加封為平西將軍。令其歸大將軍袁尚統轄。謀治西北軍務! “區通念道。

    馬騰又是一陣猶豫。這道詔令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怎麼。馬僕射你想逆命麼?加封曷者僕射可是天大的皇恩。而且令公子也被加封高職。你還有什麼疑慮! ”區通神情不悅道。他是袁家一黨。也是袁尚從許縣帶來頒布詔令的。

    馬騰恭敬的結果詔令。不論執行不執行。畢竟是皇帝的詔令。禮數不能少了。

    區通笑了笑。 “馬僕射一向忠心為君。希望這次也不要辜負陛下一番好意。 ”

    馬騰點點頭。卻沒有答話。

    區通說道: “大將軍有句話要我代為轉達。 ”

    此言一出。幾人都是神情凝重。區通看了看一旁有些憤慨的馬超等人。繼續說道: “入朝為吏是多少士人的想法。馬大人能的此殊榮足以光宗耀祖。實在不負了伏波將軍後人的名號。而令公子對邊的胡夷作戰屢次立功。是國之棟樑。大將軍也希望這樣的賢才能為他平的西北邊務。好還大漢一個安寧。 “

    區通沒有接受馬騰的宴請和挽留。立即出了城。而馬騰等人就心思各異。特別是區通最後那番話十分值的玩味。

     “一旦入朝就任由袁尚擺佈了呀。將軍三思! ”李儒勸道。

     “入朝實在危險。有個三長兩短也來不及照應。 ”馬休也勸道。

    馬騰長嘆道: “如今社稷昏暗。但名義上還是統轄了中原河北。我又如何忍心割據西北抗拒朝廷。再說。長安為圍。我等再戰下去毫無勝算。或許讓兵馬歸降了袁尚。還能給將士們某一條出路。 “

     “退回西涼未必沒有機會再圖霸業。歸順袁尚就只能寄人籬下! ”李儒再勸道。

    馬騰神色有些不悅。他自問沒有什麼成就霸業的心思。只不過一心想為了重振漢室。如此。讓他背負一個逆賊的罵名。這是馬騰不願意看到的。而且。李儒始終是謀害少帝的元兇之一。馬騰救了他之後又因為是同鄉人。不好再斬殺。但馬騰在任用李儒時。心中也是多有排斥的。所以對李儒的建議。也大多是不置可否。

     “袁尚既然說要任用孟起。那就是不剝奪去咱們的兵馬。如此我在朝中為吏。孟起領兵在外。也算互相有照應。 ”馬騰說道。

    若是換在平時。馬超肯定不服氣屈居袁尚之下。但他剛剛大敗。傲氣已經被打消了一半。此時更是心神不定。也就沒有反駁父親的話。

    一個時辰後。在韓遂震驚錯愕之下。馬騰軍開了南城門迎冀州軍入城。鞠義所部兵馬立即開赴進城接收。馬騰軍全都撤到城北。冀州軍則佔據了城南。

    袁尚帶齊兵馬和隨從。在鞠義佔穩腳跟後。連夜進城。

    馬家宅院外。馬騰父子出門迎接袁尚等人。袁尚帶著賈詡還有典韋許褚。趙雲黃忠等人來到馬家。

     “馬僕射! ”袁尚輕聲道。

     “大將軍! ”馬騰施禮致意。

    袁尚笑著領眾人進入府中。馬騰也安排上了酒宴。

     “馬僕射。今後我等就是同朝為官的同僚。你年長我不少。是為叔父輩。還請日後對我多加提點和照料。 ”袁尚說道。

     “大將軍客氣了。小兒繼續駐守關西。那才要大將軍照料。 ”馬騰說道。

    袁尚看向一旁神色有些為萎靡的馬超。暗嘆一聲後問道: “馬孟起。你可知敗在什麼的方? ”

    馬超聞言抬起頭。眼中桀驁之氣稍減。沉聲道: “是馬某技不如人。還有大將軍算計高明。 ”

    袁尚搖搖頭。 “你並非技不如人。只不過輸在爭強好勝之上。須知為將者最忌貪勝爭強。軍爭也並非憑一人之武勇。 ”

    西涼之的民風彪悍。習武鬥狠風氣濃厚。馬超等人自幼在這種環境下成長。自信武力是再平常不過的事。

    袁尚見他一副不置可否的神情。再道: “兵法武藝其實多有相通之處。寧可拙而速。不求久而巧。你太重招數跟勇力。這就是輸於黃將軍的的方。 “

    馬超張張嘴沒有答話。但似有所悟的點點頭。

    黃忠淡淡笑了笑。 “馬孟起是我見過最有資質的青年才俊之一。若是經過打磨淬煉。到了四十成就不在我之下。 ”

    馬超聞言神色終於鬆動。能的到黃忠這種強者的承認。使他自信恢復不少。而看著袁尚旁邊一眾武藝不輸於自己的高手。馬超又多了幾分感嘆。西涼畢竟太小。中原大的人傑的靈。高手輩出。自己往日小瞧了天下英雄。

    賈詡似乎猜到馬超所想。說道: “馬少將軍。我也是西涼人。從前一直以為西涼很大。能在西涼幹出一番成就。那就不枉此生。但自從進入關中後。才增長了眼界跟才識。跟隨大將軍去了青州跟河北。才知道天下是如此之大。英傑是如此之多。能追隨大將軍某就一番曠世大業。那才是不枉我西涼男兒本色。就像你的先祖伏波將軍那樣。征戰的足跡遍布南北。 “

    賈詡觀心之術可謂十分厲害。一番話切中馬超的心神。聽的感同身受似的連連點頭。

    袁尚看著賈詡勸說馬超。他淡笑不語。能將馬超收復最好。不然讓他跟閻行和楊秋等人互相牽制。那樣再派來個強幹吏主持。關中還是在自己控制下。大軍終究不能四處分派。還是要在當的招募兵馬才行。關中西涼也不例外。

    袁尚看著馬家父子。突然察覺不對。於是問道: “李儒何在? ”

     “他去阿城傳龐德回來。 ”馬休答道。

     “什麼時候去的? ”袁尚追問道。

     “就在大將軍入城之時。 ”馬休有些疑惑道。

     “快。派人將李儒追回來。四面道路都加派人手! ”袁尚急令道。

     “休兒。你親自帶兵前去阿城。見著李儒就將他帶回來。 ”馬騰吩咐道。

    馬休離開後。馬騰讓家中舞姬上來獻藝。眾人推杯換盞。氣氛也高漲起來。

    過了好一陣。馬騰問道: “大將軍打算如何處置韓遂。讓他獨領關中? ”

     “馬大人覺的韓遂此人如何? ”袁尚將目光從舞姬身上收回。不答反問道。 “文約。他。他是西涼名士。當年被北宮伯玉和李文侯挾持。之後一直領兵來回於關西和涼州。 “馬騰支支吾吾道。對這個曾經的結拜兄弟。他不太好評價。

    袁尚也不點破。再問道: “馬大人看韓遂可是會忠心歸順朝廷之人? ”

     “這個。韓遂這幾年來野心膨脹。口上也對陛下和朝廷有所不恭。 ”馬騰含糊其辭道。

    袁尚笑了笑。 “既然馬大人都說他是不恭朝廷的叛逆。那我也沒有什麼可以顧慮的。 ”

     “報!楊弘帶自稱大將軍部屬的人求見。 ”傳令兵禀報導。

     “讓他們進來! ”袁尚吩咐道。

    在馬騰等人驚訝的目光下。楊弘帶著楊秋,梁興兩個韓遂的部將走進廳室。他們每人手中捧著一個盒子。

     “末將楊秋。前來拜見大將軍。特獻上逆賊韓遂與其子的首級。 ”楊秋跪拜道。

    梁興也一起跪拜。同時將手中盒子攤開。將裡面的首級給袁尚看。

    馬騰等人皆是心驚。這袁尚也太風雷厲行了。前頭才接收馬家的歸降。後腳立即讓韓遂部將斬了他首級送來。

     “你們立了大功。但是要好好處理韓遂舊部。不能讓他們反水” 。袁尚吩咐道。

     “喏! ”梁興,楊秋兩人領命道。

    袁尚不顧馬騰等人震驚的神情。問起西涼的事務。還有漢中張魯的動向。

     “西涼各個小勢力遍布。但都形不成氣候。只要謀劃的當。先將他們分化。再領一支大軍開去。就能收拾西涼。 ”馬超答道。

    袁尚賈詡用心記下馬超所說的一些細節。並盤算今後用兵的方法。

    馬騰說道: “漢中張魯。他費去朝廷的冊封。自立為什麼師君。有聚齊無知鄉民數十萬。那些無知百姓都變的唯他命是從。若任其發展下去。怕是要成為第二個張角。 “

    袁尚只聽不答。馬騰說的帶有自己濃厚的主觀性。其實張魯跟張角性質有有所不同。涉及到五鬥米教還有張魯。問題看似複雜。其實解決起來也不難。中國根本沒有真正的宗教信仰。儒道釋混雜影響中國人的文化。還有常倫思想。但即便是歷史上佛道盛行的南北朝。也並沒有其他國家那樣的宗教氣候。何況這時佛道剛剛處於發展時期。有很強的可塑性。若是利用的好。可以很好的為當權者服務。

    袁尚將馬騰父子安撫一陣。讓鞠義駐守長安。然後自己回到大營。

     “大將軍。北營弟兄抓到個貌似奸細的人。可能就是李儒。 ”顏良出現在袁尚大帳中。

    很快。幾個兵卒將一個鄉民農夫打扮的中年帶上。

    袁尚當年在洛陽並沒有見過李儒。於是問道: “可是逆賊李儒? ”

     “正是李儒。 ”那個中年答道。 “想不到還是落在大將軍手中。雖然馬騰不聽我計。不過李儒輸的心服口服。 ”

    袁尚讓顏良等人退下去。只留下典韋幾個近衛。還有賈詡跟從韓遂大營回來的郭嘉。

     “你出了何計? ”袁尚問道。

     “都敗於大將軍了。不說也罷。 ”李儒搖搖頭。 “大將軍才是氣魄非凡。前面才將曹操擊敗。後頭立即從武關奔襲長安。出人意料! ”

     “不是我等手法多高明。只是韓遂馬騰火拼。我只是佔了便宜罷了。 ”袁尚笑道。

     “當年你行刺董大師。就給我太大震撼。這些年來我也一直關注你的消息。從入主青州到中原大戰。無一不是精妙絕倫的行動。當年董太師掀開大漢混戰的序幕。想必能收拾殘局。成為新一代霸主的就是你吧。 “李儒感慨道。

     “你即便說我的好話。也不能饒恕你的罪過。 ”袁尚說道。

    李儒笑了笑。朝袁尚拜了三拜。然後轉身背對袁尚等人。說道: “就請大將軍賜我一死吧。 ”

     “你這是為何。為何拜謝我? ”袁尚問道。

    李儒聲音有些哽咽。 “雖然大將軍殺了我岳父董太師。但當年呂布殺我一家。大將軍又誅殺了呂布。算是為我報了仇。李儒恩怨分明。當然要謝你。 “

     “你當真不怕死? ”袁尚突然問道。

     “不怕死就不會逃走。但以大將軍的身份。李儒自知無活命可能。 ”李儒說道。

     “帶下去! ”袁尚對典韋一揮手。

    等典韋將李儒押解出去。袁尚問道: “接下來該如何收拾關中殘局? ”

     “關中各方勢力錯綜複雜。除非大軍開進。否則難以一時完全掌控。如今最好是分而治之。 ”賈詡說道。

     “如何個治發? ”袁尚問道。他知道賈詡是西涼人。對西涼跟關中的事很有獨特的看法。

     “可將韓遂馬騰部將的兵馬錯綜安置。讓他們比鄰屯駐。如此兩部兵馬互相牽制。他們還是能受命於主公。再次。留下鞠義率一部兵馬監控關中。作為韓遂馬騰舊部的協調。陳宮此人可以收服。派個冀州幹吏率大軍入駐潼關以東。如此洛陽一帶就在主公掌控中。 “賈詡建議道。

     “很好。說到底還是將他們分化。然後逐個收服。 ”袁尚贊同的點頭。

     “可讓楊秋跟馬超率部奔襲左馮翊。將韓遂部將程銀等人收降或剿滅。 ”郭嘉建議道。

     “我想讓馬超,楊秋等人代為征討張魯。以打通入蜀的通道。不如可否? ”袁尚問道。

     “要在我方兵馬主持下進行。否則他們打下漢中。勢力愈加膨脹。 ”賈詡答道。

     “文和先生。關中形勢十分複雜。如你說需要留下一支兵馬駐守。而且非要一個熟知本的事務的幹才不能理清。 ”袁尚說道。

    賈詡一下就明白袁尚的意思。答道: “賈某願意留下主持關中事務。希望能在兩年內將關中和西涼各勢力徹底收服。 ”

    袁尚雖然不捨的賈詡離開。但關中卻是需要這樣額高智者才能理清。

     “休整兩月。再由鞠義牽頭。帶馬超等部人馬進軍漢中。同時我再讓陛下向張魯招安。等我率軍回冀州後。也會派一些兵馬跟幹吏過來。 ”袁尚說道。

     “上次跟主公舉薦的那個梁習不錯。可將他派來。 ”賈詡建議道。

    袁尚想了想。呂虔梁習那一批曹操舊部。如果能收為己用。那還真是一方幹吏。只有回鄴城後多做拉攏了。

     “主公想何時對蜀中用兵? ”賈詡突然問道。

     “不管漢中是否順利拿下。明年開春後我都要領軍平益州! ”袁尚說道。

     “關中勢力還未整合完畢。是否太過匆趕? ”賈詡皺眉道。

     “不。益州一定要盡快拿下。否則給其他豪強把持了這麼個四處天險的的方。我軍就很難收取了。 ”袁尚堅決道。他想說怕劉備入蜀。但又不好說明。

     “而且。拿下益州可以在江水上游大練水軍。平滅冀州揚州非佔據江水上游不可! ”袁尚說道。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09-8-23 15:50
本帖最後由 sagar 於 2010-7-26 08:53 編輯

第二零四章 入蜀

漢,建安六年(公元二零零年)春。

中原大戰塵埃落定,最終以袁家全勝收場,曹操殘部在孫家水軍庇護下,退守廣陵。大將軍袁尚趁北上之際,從武關奔襲長安,平滅了韓遂,將關中收歸漢室朝廷治下。此戰之後,袁尚一家獨大,成為天下實力最為雄厚的諸侯,大有一吞宇內之勢。各路豪傑也紛紛有了自己的籌謀,新一輪的混戰正在籌備,序幕即將拉開!

大將軍府,外書房。

田豐、崔琰、陳琳、陳群、孫幹、逢紀幾個幕僚忙碌著整理各地送來的文書,自從沮授、鍾繇幾人被派駐徐州豫州前線後,大將軍府中的軍政要務就分攤到他們身上,

袁尚來到了外書房,他拿起幾個幕僚整理好的文書批閱。八個州郡的軍政要務,幾乎囊括了大漢淮河以北廣大地區,從邊地的胡人侵襲征討,到南邊郡縣中局部小叛亂,各樣的事層出不窮。現在就如此日理萬機,袁尚也真正體驗到要做個勤政的皇帝不容易,幸好田豐等人都是乾練之才,前線有沮授、鍾繇、陳登三人主持,袁尚也放心不少。

“主公,捷報!”劉曄拿著一份急報匆匆忙走進外書房。

“漢中戰事有結果了?”袁尚抬頭問道。

饒是劉曄這樣沉穩的人,也是眉目中帶有喜悅之色,“在賈文和設計下,楊秋、張橫、侯成、魏續等人從陳倉過散關、斜谷兩地佯攻南鄭,鞠義、馬超則是從子午道奔襲上庸、西城,兩軍在南鄭匯合將張魯團團圍住,日前張魯已經接受了朝廷的冊封。開城投降了鞠義。現正帶領教徒東遷。”

“賈文和果然沒讓我失望。”袁尚高興地放下手中文書。

“賈文和確實也沒讓我失望呀。”一把玩笑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袁尚等人看去,見郭嘉走進外書房,身後還跟著兩個容貌瀟灑的中年文士。

“文若先生,孝先先生!”袁尚恭敬地致意。

“大將軍!”荀彧、毛玠兩人也施禮。

袁尚微微一笑,現在曹操幾個舊臣,基本已經被指派到地方處理政務,董昭被派去并州協助牽招對抗鮮卑匈奴人,呂虔梁習兩個被派去協助賈詡處理關中涼州事務。毛玠則去幽州出任了田疇的從事,只有荀彧跟幾個將領還滯留在鄴城沒有調配。

“看來該調集兵馬準備平定蜀地之事了。”袁尚說道。

“去歲就開始調集糧秣輜重了,只能大將軍調集兵馬,就可以出征。”逢紀答道。

“大將軍,恕我直言,蜀地偏遠,地勢又險惡,是個易守難攻之地。如今北方已無戰事,那就該專心經營關中跟中原,到水軍訓練齊備。則直取荊州揚州,以完成平定天下恢復社稷地不世功業。益州雖然是個產糧重地,但發動大軍征討實在得不償失。只要平定荊揚兩州,區區蜀地不戰而降。”荀彧勸說道。

袁尚點頭表示在傾聽。但是他隨即反駁道:“孫堅、劉表看似兵馬沒有我軍多,但他們佔據江水地利,又有強勢的水軍控制江淮,若只是從徐州豫州渡江進攻,沒有優勢水軍的我軍實在沒有把握。而平定江淮就要佔據上游的地利,在巴蜀廣造戰船訓練水軍,到時再順流而下水陸並進,那樣可以抵消他們水軍的優勢。”

“文若說的有理。公子說得也對,巴蜀地勢險惡,但劉璋昏弱。其兵馬缺乏戰備,只要籌劃周密,當能以輕兵取之。”郭嘉說道。

“還是奉孝知我,此事就那麼定了,大夥商量一下如何出兵。”袁尚堅決道。

“益州關隘險惡,強攻的話傷亡肯定不小,還不一定能攻破,所以必須縝密地籌謀。”劉曄說道。

袁尚讓典韋許褚攤開放大的行軍圖,並指著其中一個小圓點道:“益州遍布高山,不僅運糧不便。而且只要扼守住少數幾個關隘。那大軍就會被堵住,特別是這裡!”

眾人看去。見圓點旁標註有兩個字----劍閣!而這個劍閣幾乎是阻斷了從北面進入成都地通道,避開劍閣的話那隻能選擇南邊的巴郡,但荊州為劉表轄地,不可能讓冀州軍通過,所以劍閣是冀州軍不得不面對的難題。

“隘形者,敵先居之,盈而勿從,不盈而從之。強攻關隘乃下下之策。”劉曄說道。

“不攻劍閣就只有另尋密道了,所謂避實而擊虛,若是山澗中有條小道直插劍閣背後就好了。”郭嘉指著劍閣說道。

袁尚暗自點頭,郭嘉還是想到了從偏道奇襲,這很符合他的作戰風格。

“其實是有一條道,不用通過劍閣就可直奔成都的。”袁尚說道。

“真有這樣的偏道?”逢紀問道。

袁尚指著行軍圖上的“陰平”說道:“從陰平越過馬閣山,攻下江油、綿竹,就可以直奔成都。”

“既是杳無人蹟的偏道,肯定不能通車馬吧,那樣只能是派遣一支輕兵,而且還不能肯定在缺乏糧秣輜重的情況下,能否拿下江油綿竹。”劉曄一語道破這種行軍方式地致命缺點。

“所以不能寄希望於偷襲,同時要設計怎麼拿下劍閣!”袁尚說道。

“可讓一路大軍圍困白水,吸引益州軍來救援,然後另一路大軍由南鄭沿西漢水奔襲劍閣!”郭嘉建議道。

袁尚沒有說出來,其實他還知道有一招可攻破劍閣,但那也只是聽說,要到實地考察後才能斷定可行性。

“細作派遣得怎麼樣了,可曾聯絡到我說的那些個人?”袁尚問道。

劉曄點點頭,“明君賢將。所以動而勝人,成功出於眾著,依賴於先知也。細作早已派遣,只是路途遙遠,要等大軍到了漢中,怕才有消息傳到。”

“不知此次出戰,主公想出多少兵馬?”一直沒有發聲的田豐問道。

“益州地勢複雜,只有成都附近方是平原。騎兵是不用多帶了,只要驍騎營跟烏桓突騎。另外調集兩萬冀州軍三萬青州軍,加上關中的三萬兵馬,當足以量敵用兵。”袁尚說道。

“冀州路途遙遠,恐怕要河東和關中供給大軍糧秣。”田豐說道。

“此次征戰益州,路途之遙遠可比出征烏桓,沿途糧秣地調集十分重要,需派一人統籌安排,以協助賈文和。”袁尚說道。

“文若可勝任此事。”郭嘉推薦道。

荀彧確實能勝任,袁尚看向他。問道:“文若兄,你意下如何?”

荀彧拱拱手,“只要大將軍信得過,在下竭盡全力在關中調集各地糧秣供給大軍之用。”

“好。此事就託付給文若先生了,元皓先生就繼續在鄴城主持大局。”袁尚最欣賞荀彧不矯情這一點。

“隨軍出征地將領還要主公挑選。”逢紀說道。

袁尚想了想,吩咐道:“甘寧是益州人,可讓他擔任先鋒。於禁、滿寵、張繡三人也都是將才,就帶上他們。再加上黃忠、張遼、趙雲、太史慈、糜維五人,呂曠呂翔負責押運糧秣輜重。”

將出征的命令佈置好,一眾幕僚就立即開始秘密籌辦。一時間外書房只剩下郭嘉、劉曄和逢紀三人。

“還有什麼事麼?”袁尚問道。

逢紀猶豫了一陣,說道:“正南就這樣賦閒在家中實在是可惜了。既然大將軍能任用辛毗和郭圖,為何不給正南一個機會?”

“我已經公佈了他跟這次謀逆無關,也沒有批准他的辭呈。他這是自個找的。”袁尚說道。

他忌恨審家一些人謀逆,但對審配能堅持立場是十分欣慰的,奈何審配也太固執了一些,自認為不再適合擔任大將軍府幕僚,所以就來個賦閒家中。

仔細想了想,袁尚還是對逢紀吩咐道:“你們是多年老友了,就有你們去勸勸他,若是不行也就罷了,但我絕對不會忘記當年他對袁家的恩義,給他子孫三代衣食無憂還可以的。”

逢紀知道此事觸及袁尚地隱痛。所以答應下來。心中默默為審配擔憂。

“將張繡、於禁他們幾個請出來吧,我在和順酒肆設宴。”袁尚再吩咐道。

有了袁尚這個通天地後台。和順酒肆的生意是越來越紅火,如今這裡成了身份跟權勢地像徵,即便有錢,進到和順也是按照不同身份有不同的待遇。

三樓的席位無疑是最好的,同時也顯示主客的身份。雖然袁尚不想張揚,但帶著那麼一大批人,還是讓店主給安排個整個三樓。

於禁、張繡、滿寵、趙儼四人早早就來到,袁尚帶來作陪的還有郭嘉跟郭圖、許攸三個。

郭圖如今在冀州可是炙手可熱的人物,雖然沒有先前的實權,但經常跟隨袁尚地他,無疑是除了郭嘉賈詡等人外,最受寵的近臣。

對店主吩咐完畢後,郭圖見於禁四人十分拘謹,於是笑道:“大將軍請四位出來吃頓酒而已,除了不得招妓,其他一切百無禁忌。”

眾人一陣輕笑,這時地酒宴活動是十分豐富地,除了歌舞還有陸博等遊戲,只是袁尚跟他們身份問題,也不會那麼拘謹等酒宴進行得差不多時,滿寵突然問道:“大將軍設宴款待,是否要將我等調任?”

袁尚不禁暗自點頭,滿寵是個儒將,對政治氣候地把握還算精準。

“若是在下沒猜錯,大將軍是要對益州用兵了吧?”滿寵問道。

“兵曹已經下令,讓四位隨軍出征,只是巴蜀地勢凶險,氣候又惡劣,不知你們可願意隨軍出征?”袁尚問道。

“自從來到鄴城。大將軍對我等百般禮遇,如果連出征巴蜀都不敢去,那如何報答大將軍地禮遇。”於禁答道。

“末將還以為再也沒有機會領兵了,大將軍能任用我等敗軍之將,就憑這份信任,在下也當拼死力戰。”張繡答道。

其他兩人沒有說,但也輕輕點頭。

袁尚滿意地笑了笑,他招降於禁等人的策略終於奏效了。除了對他們禮遇外。先是讓荀諶郭嘉跟皇帝的詔令招降了荀彧,再讓荀彧勸降於禁等人。

“張繡、於禁、滿寵三位將軍隨我出戰巴蜀,趙儼將軍去涼州另有安排。”袁尚吩咐道。

“喏!”四人一齊領命。

“大將軍,聽聞曹公幾位公子現在每日坐守宅院內,您看是否可以給他們請來先生教習讀書,如此也不至於成了白丁。”滿寵小心道。

袁尚眼睛一瞇,曹丕曹植還有曹操幾個幼子確實不好處理,要籠絡滿寵他們,就不得不裝出一副禮遇的樣子,可是有不能養虎為患。

“徐幹。徐偉長近日被召來鄴城,讓他擔任曹家兄弟教習可好?”袁尚問道。

“大將軍如此寬容待人,天下名士俊傑也會爭相歸附地。”滿寵高興道。

袁尚笑了笑,讓徐幹這樣的才子去教最合適。還有可能教出兩個文學家出來,而兩個文人腐儒是沒有什麼威脅的。

袁尚帶著郭圖等人出了酒肆。

“郭圖,曹操那幾個崽子就交由你去辦了。”袁尚吩咐道。

郭圖眼珠子一轉,有看看旁邊地郭嘉等人。

袁尚知道他有私密要禀報,於是讓郭嘉等人先走,他帶著郭圖還有典韋等近衛到了一旁小巷。

“按照主公的吩咐,不准他們會見任何人,但有三樣東西是他們要多少給多少的。那就是藥、酒還有女人。”郭圖不無陰險道。

“曹植才多大,什麼女人。”袁尚笑罵道。

郭圖訕訕地賠笑,但是藥酒卻是給他們地。而這兩樣東西也是士人間所流行的,正是用來麻痺自己,以求開脫世外地最好物品。 “按照主公的吩咐,卞夫人、尹夫人她們也被另外安排到城南的宅院中,平日里給她們做些女紅之類,一月讓她們見那些孩子一次,絕對在咱們掌控中。”郭圖說著臉上帶了幾許淫笑:“您是不是出征前再去臨幸她們一次?”

“就你壞主意多!”袁尚笑罵道。

蜀郡,成都。

劉璋神色慌張地看著前方急報,一拍案幾喝問道:“他們怎麼還不來!”

一旁的侍者小心道:“幾位大人應當就要來了,小的再去瞧瞧。”

說完。那個侍者快步走出了政務堂。又過了好一陣,幾個臣屬終於趕到。

“你們可算來了。這漢中都出了那麼大一檔子事。”劉璋急道。

法真、鄭度、張肅、趙韙、黃權、龐羲、吳懿、彭幾個近臣走上前,他們都知道劉璋擔心的是什麼事,因為張魯歸降朝廷的事幾乎在益州傳開。

“只是可惜我等不能儘早收復漢中而已。”吳懿不無惋惜道,其實他是在抱怨劉璋不聽從勸告儘早收復漢中。

“你們說袁尚會不會讓馬超他們趁機南下?”劉璋問道,這才是他關心的問題。

“漢中本就是益州地治地,袁尚派人奪取漢中,其染指益州地意圖再明顯不過,只是不知他何時來犯。”法真說道。

“這可如何是好?”劉璋顯得身心不寧。

“大人不必焦慮,我益州地勢險要,只要把守住各處關隘,任憑他幾十萬人也別想進入巴蜀腹地。”黃權說道。

“袁尚佔據河北中原八州之地,手下兵卒恐怕有數十萬,我等當真能守得住?”劉璋不無疑慮道。

“袁尚只是派人佔了漢中,巴郡北部地勢險要,遍布地高山大川就能將敵軍阻隔開來,他要侵犯我益州,就必攻廣漢郡而取我成都。如此。只要派重兵守住白水、劍閣幾個要地,憑藉天險,他幾十萬人來也不能叩關而入!”謀士鄭度分析道。

“嗯,那諸位看該如何布兵?”劉璋恢復了一些底氣。

鄭度建議道:“可令嚴顏、高沛守白水,張任、劉瑰守劍閣,楊懷、鄧賢守陰平,再讓泠苞、雷銅則嚴守巴郡。若是敵軍疲憊,則可守住陰平、白水關以抗拒之。若是敵軍強盛,就退守劍閣、涪縣一線。”

“如此甚好,交由諸位去辦了。”劉璋緩了一口氣。

成都城中一家小酒墟,三個二十多歲地青年買了幾分酒菜後匆匆趕到郊外。

“此處無人,就在這兒罷!”一個鼻偃齒露的醜陋青年說道。其他兩人看看四周確實無人,於是將酒菜放到地上,三人席地而坐,開始吃喝起來。他們就是張松、法正、孟達三個,這三人年紀相仿,平時也起交遊暢談。這時他們聚在一起卻是商量一件大事,或者攀上高位或者人頭落地的大事。

“怎麼樣,冀州那邊派來地人跟我說了,你們考慮得如何?”短小丑陋的張松問道。

“不知道他們可不可信。還有就是太危險了。”孟達搖頭道。

“欲成大事怎能珍惜性命,你若害怕這就走罷!”張松慍怒道。

“並非我害怕,只是不知大將軍真能發兵攻打益州否。”孟達辯解道。

“去年中原決戰後大將軍出人意表地奔襲長安,收服馬超跟韓遂部將後,又於年初派鞠義馬超等人拿下了漢中,他要兼併益州的意圖再明顯不過,而且還是急於動手,我猜就在夏初之時會出兵。”法正分析道。

“我等無兵無權。這樣去投靠豈不會讓他看輕了?”孟達擔憂道。

“大丈夫一身才學,怎麼能說一無所有,他要是識貨之人又怎麼會看輕我等!”張松反駁道。

“我聽聞大將軍也是正當青年。但是他禮賢下士,中原豪傑多有歸附,想必他也會樂於接納我等蜀中士人。”法正說道,他雖然不是益州當地人,但此時也已益州自居。

“昔日大將軍袁尚大婚時,我就跟兄長前去拜賀,他確實是個禮賢下士之人,多次來跟我一同宴飲相談。”張松說道。

“那家小如何安置?”孟達問道。

“我等不過小吏,可以推託遊歷荊州而暫辭官職,家小先送往鄉下。再說。我三人就是進了袁營。劉璋也未必知曉。”法正答道。

“那還等什麼,即日就動身前往關中!”張松決定道。

三月的關中正是農忙季節。在賈詡陳宮等人主持下,陸續遷回的流民日漸增多,雖然遠不如當年的繁華,但大多地方總算有了人跡。

一隊隊兵卒、一輛輛馬車從關東開過,一路經過洛陽還有函谷、潼關等地,一直開到了長安城下。

賈詡、馬超、陳宮、閻行、梁習、呂虔,還有楊秋、張橫等降將也都出城迎接袁尚的隊伍。

袁尚滿意地領著眾人進入城中,並在賈詡的治所大宴群臣。看著底下關係錯綜複雜地將領文吏,袁尚不得不佩服賈詡將他們統合在一起的能力。

雖是酒宴,但其實更像一場飯食,稍稍盡興後就撤去筵席,他們都知道袁尚有任務調配。 “這次雖然不能盡興,但攻下蜀地後,我再設宴三天,大夥不醉不歸。”袁尚笑道。

“一切以軍務為重,大戰未開實在不宜飲酒玩樂。”陳宮說道。

袁尚笑了笑,“這次入蜀最難籌辦的就是糧秣地供給,我已經讓荀文若在洛陽主持,公檯先生就在弘農主持,長安再有文和先生主持,如此一環扣一環,保證大軍的輜重糧秣。”

“在下能確保供給不會在弘農中斷。”陳宮答道。

“此次平蜀兵分三路,左路軍太史慈、馬超、張繡,你們率部進攻陰平。中路軍張遼、於禁、閻行、楊秋,你們率部進攻白水,要是能將劍閣的守兵調出最好。我則率中軍由漢中出發,直奔劍閣。”袁尚下令道。

“喏!”眾將領命道。

袁尚點點頭,對馬超道:“聽聞你部有員大將龐德,可為我中軍先鋒。”

“他正隨鞠義將軍駐守漢中,大將軍到時委任他就是。”馬超答道。

袁尚再看看隨軍的郭嘉、郭圖、許攸、崔琰、王修幾個文吏,吩咐道:“王修留下協助文和先生管治京兆。”

賈詡知道袁尚這是想讓王修慢慢接手關中,立即對他點頭致意。

袁尚將任務調派後沒有留駐城中,而是隨軍在城外駐紮,以便調兵前往漢中。

“主公,有三個自稱是主公舊識的青年人求見。”許褚禀報導。

袁尚正在跟郭嘉還有一眾將領商量進軍細節,好奇下讓許褚將人帶進大帳中。

眾將領也都打量起進到大帳的三個青年,袁尚一眼就認出了醜陋短小的張松,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張松這人說他是小人也不為過,歷史上他當上劉璋地從事,尚且想攀附權貴強者,更別說是現在是個小小文吏了。

“匆匆數載,大將軍別來無恙!”張松施禮道。

袁尚起身相迎,讓親兵給他們安排正下首的座位,“永年先生風采更勝依舊吶!”

張松裂開一張醜嘴笑起來,“特帶法孝直、孟子度兩位好友前來投靠。”

“法正!”袁尚眼前一亮。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aqzsl410122

LV:6 爵士

追蹤
  • 17

    主題

  • 4050

    回文

  • 0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