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〇
司馬長風長嘯一聲道:“我今天就要將你們這一班狐群狗黨埋在地道之中。”
他惡狠狠的樣子,猙獰可怕,揮動手中的“笏”,搶攻上前,花初紅、柳瑤風、夏南山三人一見,也各掄兵刃,連袂而上。
百花夫人道:“執迷不惜,自尋死路!”
藍秀一見百花夫人準備出手,忙道:“娘!看看女兒的功夫差到哪裡。”
她說著,一施眼神又對常玉嵐道:“發什麼愣!等待何時?”
常玉嵐咧嘴一笑道:“等你的桃花會呀!”
藍秀道:“呸!上。”
不料——
“無情刀”紀無情從人叢中揚刀而出,他如一隻瘋虎,舞刀直奔司馬長風,口中同時叫道:“二十四人的性命,要砍你二十四刀!”
陶林已接下夏南山。
藍秀卻被柳瑤風攔住。
常玉嵐本待與藍秀聯手,卻遇上花初紅。
四組人捉對兒廝殺。
初時,真是旗鼓相當,不相上下。
吃力一點兒的,是“黑衣無情刀”紀無情。
紀無情論功力,自然不是司馬長風的對手,同時兩人的兵器不相上下,司馬長風功力深厚,經驗老到,不過是十招左右,紀無情已有些敗象,屢屢遇險,破綻而出。好在他復仇心切,搏命打法,使司馬長風一時尚難得手。
這時,藍秀忽然一聲嬌喝道:“倒!”
哇——
柳瑤風仰天后倒,一連幾個踉蹌勉強立定樁來,但是大口一張,噴山一團鮮紅,人也直立如柳瑤風,幌幌蕩蕩的,受傷不輕。
嘶——
五點血紅的線光,如同五顆流星。
柳瑤風的額頭正面,眉心之處,迎上一朵盛開的桃花,十分惹眼。
在場之人不由異口同聲的叫道:“桃花血令!”
藍秀盈盈一笑道:“各位,是的,是桃花血令,不過真正的令主不是我,各位,那位才是正主兒!”
她說著,遙遙指著正與花初紅纏鬥在一起的常玉嵐。
常玉嵐心知自己用一雙肉掌對付花初紅的七絃琴有些吃虧,只是雙方都是高手,再想抽出拔劍的時間,斷然不行,為今被藍秀一言提醒,藉著收招再發的一剎那之際,摸出了“桃花令符”,著力一揚,口中朗聲喝道:“接令!”
花初紅尚未回過意來,覺著額頭如五枚鋼釘刺進一般,頭重腳輕,眼花手酸。
嘩啦!手中琴跌落地面,兩腿軟軟的,再也無法站得住,帶著一朵桃花令,翻身跌倒,雙腳彈了一彈,眼見活不成了。
“黑心如來”夏南山,早已被陶林結果了,僵直的屍體,挺著個大肚子,七孔滲著黑血。
一連串的變化,司馬長風都看在眼內,他既氣又急,把一股怒火,都發在紀無情的身上。
技高一著,縛於縛腳,紀無情仗著一股血氣之勇,滿腔的復仇壯志,才能勉強支撐下來。
如今,司馬長風全力而為,情勢立刻大變。
紀無情險象環生,手中刀已只有招架之功,並無還手之力,有時抽冷子攻出一刀,不是偏離目標,就是軟弱無力,噓噓氣喘,額上汗珠粒粒可見。
司馬長風狂笑連連道:“小輩!不是二十四條人命,恐怕要添多一條了!”
話落,手中笏一招“風雲變色”,把紀無情罩在寒芒圈內,眼見非死必傷。
兩條人影,驚虹乍起。
左有費天行,右是南蕙。
一根青竹竿,—柄七星短劍,分兩側向司馬長風腋下砍到。
司馬長風顧不得傷人,擰腰一幌,上衝丈餘,反而是費天行的打狗棒與南蕙的短劍結結實實的碰了一下,兩人都是紅著臉撤招後閃。
紀無情死裡逃生,冷汗淋漓,還待搶上拚命。
常玉嵐大喝道:“南姑娘,照顧紀兄,司馬長風交給我。”
這時,司馬長風形同瘋狂。
他被費天行與南蕙同時出招驚退,怒氣更加火上加油,揚動手中笏,不分青紅皂白,逢人便砍,遇人便刺。
一時,情形大亂,也犯了眾怒。
百十人發聲喊,無數的各式傢伙,都圍攏上來,遭殃的是隨著司馬長風的幾個“血鷹”,一個沒留,死在亂刀之下。
百花夫人嬌呼道:“留下活口,留下……”
可是,眾怒難犯,誰在此刻聽話呢?
司馬長風功夫雖然了得,可是好漢難敵四手,英雄也怕人多。
一時,你一刀,我一劍,全都乘亂搶攻。
司馬長風已成了血人了,分不出是他殺人沾滿的血還是他受傷流出的血。
但聽他喝聲如同獸吼,嘶啞的漸漸低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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