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〇
苗吐蕊勃然大怒道:“姑娘不懂什麼叫腳底抹油,也希望你們不要腳底抹油。”說著,在懷內掏出一個寸長的荻管,抖手向山口峽谷內丟去。
嗚——蘆荻小管,迎風直射,發出刺耳的厲哨。
哨聲未已,峽谷內—條紫色身影快如飛鴻翩然而至,落向苗吐蕊身前,恭身道:“前輩有何指示?”
苗吐蕊指著司馬駿等四人咬牙切齒的道:“將這四個小子打發了。”
“遵命!”紫衣人朗聲應著,突然認準司馬駿等四人立身之處撲來。
紀無情心想:難道這人的修為超過苗吐蕊?不然為何……
就在他轉念未了——耶律香兒突然高聲叫道:“七大惡女!”
沙無赦聞言,忙的攔住作勢衝向前去的司馬駿道:“小心使毒!”
活還未落音。紫衣人已來到跟前,一言不發,雙手猛然一抖,一片黃中夾青的粉末,隨著晨風,立刻擴散開來,足有五丈大小一片,順著風勢飄向司馬駿等人。
沙無赦欲待抽身,然而,腥氣加上烈香,使人欲嘔似……
癱瘓、軟弱、麻痺、暈倒!四個人全都蹬著眼暈倒當地。
紫衣人一見,折回身來,恭聲朝站在巨石上的苗吐蕊道:“前輩,四個侵入本山的歹徒,已被制倒,請前輩發落,屬下回谷。”
“慢點!”突然,一聲鶯聲燕語的嬌喝,悅耳宜人。
嬌喝餘音尚在,白影如同一隻靈鳥,白紗飄飄已到了場子。
紫衣人回頭立樁抬拳,大喝道:“誰?”短促的“誰”字才出口一半,接著是“咯!”的一聲,仰天倒地,連大氣也沒有喘一下。
苗吐蕊由大石上撲身而下,揚拳向白影搗出。
白影人冷冷一笑道:“憑你?”她的語音嬌柔,式子卻如同靈鳳探爪,五個蔥白也似的玉指,似抓還推,認定苗吐蕊抓來的拳頭抓去。
“啊喲!”苗吐蕊神哭鬼嚎的一聲慘叫,搗出的拳鮮血淋漓,灑出一陣血雨。她的人也像一隻鬥敗了的公雞,急不擇路的向懸岩深處落荒而逃。
白影人一招重傷了苗吐蕊,如同沒有發生任何事情一般,自言自語的道:“救人要緊!”
說著,施施然走向倒地昏迷的耶律香兒身畔,在香兒身上解下—個牛皮水囊,拔開木塞,向倒地的四個人口中分別灌進淡黃的水,然後望著地上的四人。
四人已慢慢的蠕動起來。
白衣人微微一笑,未見她作勢擰腰,腳下虛縹縹的,轉眼已沒入晨光之中。
太陽,漸漸的爬上東山頭。
大地,一片光輝、明朗,充滿耀眼的陽光。
陽光刺眼,晨霧全消。
紀無情覺著是躺在半截大石上,腰際被尖尖的石塊頂得有些痠疼,側了個身子,揉揉睡眼……
“咦!”挺腰坐了起來,環顧地上還躺著四個人。
不先不後,司馬駿、沙無赦、耶律香兒也惺忪的揉眼睛。
沙無赦嚅嚅的道:“頭好暈。”
司馬駿一躍而起大聲道:“啊呀!咱們是中了毒了!”
紀無情也站了起來道:“中毒?對!中了那紫衣婆娘的毒,可是……”
沙無赦也已發現紫衣人就橫臥在他身前,不由奇聲怪的道:“放毒的人應該不會中毒呀。”
他口中說著,盯著地上紫衣人,突然發現奇蹟似的大聲道:“你們來看,看她臉上是……”
三人聞言,一齊聚擁了來,不約而同的齊聲驚呼道:“桃花血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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