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道魔傳 作者:匪兵兵 (連載中)

 
CRUEL 2007-8-26 23:18:00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37 371092
嚴羊 發表於 2018-8-8 06:46
第五十卷同流 一一二八、苦楚

過了幾日,元慧的結緣帖發來,韓一鳴接了結緣帖,特意將同門都請了來,請他們看過結緣帖,道:「各位師兄師姐,我是否要去塵溪山看他收青竹標入門?」他請來的同門不止從前靈山的師兄師姐,連同靈山在此落腳後收入門牆的弟子也都請了來。幾位師姐一如既往的不多言語,只有譚師姐道:「掌門裁定即可。」她們向來與世無爭,了這話,便離去了。師兄卻各持己見,陸敬新先道:「有何可去的?元慧這廝欺人太甚!同道之中從沒有收別派弟子的先例,便是與同道棄徒有所來往,也都要顧及從前的顏面。哪有這樣根本不講顏面,直接向同道下結緣帖的?這也太欺負人了!」付師兄也道:「這真真就是欺上了我靈山無人了!」韋師兄道:「若元慧不給這個結緣帖,直接收了青竹標,我們也只能幹瞪眼!」

馮玉藻道:「諸位師弟聽我一言。」靈山弟子中,現今他是最爲年長的,一時間衆人皆不出聲了,只聽馮玉藻道:「幾位師弟也太急躁,元慧掌門既然派了結緣帖,掌門去與不去,全由掌門。我也知你們氣憤,可這個時節,這樣氣忿只會擾亂掌門心緒,於事無益呀!」他言語平和,並無責怪的意思,靈山衆人都嘆息不已。韓一鳴本是想聽聽師兄們的看法,哪知馮玉藻一出聲,師兄們都不出聲了,嘆道:「師兄,你們我該去麼?」

塗師兄道:「掌門,你若是去,我就擔心你心中過不去。熱門青竹標雖離開的靈山,但他好歹也曾與我們同門。雖則此人沒有半分靈山派的根骨,但他爲靈山弟子卻是各派所熟知的。此時被元慧收了去,掌門前去觀禮,只怕會有些難過。」韓一鳴將結緣帖拿在手中翻來覆去看了一陣,嘆了口氣道:「及此事,我還真會想去。元慧掌門派了結緣帖給我,就會派與同道,我若去與不去,同道都是一般看法。且同道皆道我靈山爲魔道,那我更要去了。靈山若是魔道,元慧收了魔道弟子,也會令人側目,我倒真想看上一看元慧如何化解同道的不滿。」

待得師兄們都離去,韓一鳴單獨請了沈若復來道:「師兄,我決意要去,此間諸事就託付與你了。」沈若復道:「掌門若是要去,那便去。只是要心。師兄們得不錯,元慧此舉著實令人噁心。掌門去了不論看到什麼,皆不要往心裡去。若這些事就往心裡去了,往後將來氣憤的事還多著呢。但我有一句話要囑咐掌門。」韓一鳴道:「師兄請。」沈若復道:「掌門請記得到了那邊,一定要當著衆人的面,再將青竹標已不是靈山弟子提及。」韓一鳴略有不解,沈若復道:「掌門,這就是要讓同道都知曉,青竹標是離開了靈山,才被元慧收入門下的。若是還在靈山,元慧掌門要收青竹標入門,掌門絕不與他善罷甘休。」韓一鳴道:「好,師兄的,我記住了。」

沈若復道:「元慧收青竹標入門已成定局。師弟,你這話,實則是與平波聽的。羅姑還在他手中,只要元慧收了青竹標入門,他就會打羅姑的主意。」韓一鳴嘆了口氣道:「師兄,這樣委曲了嫂子,我心中著實不忍。只可惜我還沒那個本事,將嫂子救出來。」沈若復道:「師弟,因此你一定要鄭重其事,哪怕當場就讓元慧下不台,也在所不惜。實則青竹標就算還在靈山,元慧也會想法子來羅他。元慧極有野心,所要成之事,必定會想法子做成。他之所圖極大,他對靈山一樣是覬覦已久。只不過,他離翻手爲雲覆手雨還差些火候。因此師弟一定要心,也藉此打消了平波的念頭。」

韓一鳴也嘆了口氣,沈若復想了一想,道:「掌門,我隨你去。此間諸雜事交與顧師兄要好些。顧師兄成著穩重,不似馮師兄那樣太過內斂,卻也不似陸師兄那樣衝動易怒。」停了一停,又道:「顧師兄的修爲今不比昔了,請他坐鎮,好過沒人來管。」韓一鳴道:「好。那就請師兄隨我同去。我本來口拙,起口齒,只怕全然不會是元慧的對手。若是師兄在,那好得多了。只是師兄,我們還要任嫂子在平波手中麼?」沈若復嘆道:「師弟,我如何不憂心?但我也明白告訴你,羅姑身懷異術,平波絕不敢虧待了她,只是拘定了她,讓她不得自由罷了。」韓一鳴道:「可真讓嫂子在那密室之中不見日,我心中有愧呀!」沈若復道:「師弟,你聽我。」

他自韓一鳴接掌靈山之後,都是喚的掌門,這時忽然喚爲師弟,韓一鳴聽著極親切。沈若復道:「師弟,羅姑身爲陰陽兩界的引路人雖做了好事無數,積了許多陰德,但她的修爲於她自身卻是沒什麼好處的。也因此她才會在一日之間經歷一個女子的一生,她來靈山爲的是找尋法子能夠讓她不再受此法的局限。但她來靈山之時,靈山已到末世。師弟,不瞞你,你我來靈山的時日,都已是靈山的末世。因此她沒尋得法子。但她曾對我言道,靈山的山蚑身上有著非凡的靈力,真若能引一股出來,於她是大有好處的。也因此,她願意去犯這個險。你我爲男子,自然不懂男子對自己容顏有多在意,但羅姑之老,不止是容顏,連身軀都老。日復一日這樣自幼而少,自少而老,也不是尋常人能承受的,其間苦楚,想必已令她苦不堪言,才令她執意要去。平波也想自山蚑引出靈山的靈力,羅姑也想,這想法上,二人倒是一拍即合,因此平波不會爲難她。至少不會在靈力未引出時就去爲難她,羅姑是我的妻子,我如何不擔心?我數次勸她,她卻一直與我言道尚早。許多事上,我得佩服她的隱忍堅毅,我不在意她的容顏老去,她也不認爲我修爲低下。但我不能忍她所受的苦楚,靈山在他人眼中爲魔道,在我心中卻是正道,我因靈山而長生,羅姑也長生,若無解她苦楚的法子,我得永遠看著她就那麼痛苦麼?那在我們長生的年月中忍耐幾年,讓靈山得以在世間越來越好,她也不用再受苦,實乃是惠及衆人之舉,何樂而不爲?」
嚴羊 發表於 2018-8-8 06:47
一一二九、明暗

頓了一頓,沈若復道:「師弟,我雖支持你去,但我卻另有個想法。[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800]」韓一鳴道:「師兄請。」沈若復道:「師弟先去拜會元慧掌門,若我是師弟,我現下便會去。」韓一鳴一時不能明白他的打算,只是看著他。沈若復道:「師弟可知,你若是若無其事的去了,我靈山立刻就人爲刀俎,我爲魚肉了。其餘的門派是好相與的?只怕巴不得人人都來砍這一刀。元慧這一來,是給別的派開了個口子,咱們去與不去,別派都會將心思動到靈山來。因此師弟要先去拜會元慧,明心中的不滿。元慧要收下青竹標打算多多,未必對我們靈山就會因收了青竹標而開一面,掌門要前去明。一來無論是面上還是背里,都應明,讓元慧掌門知曉我們並非對此事全無異議,只不過青竹標已不是靈山弟子,掌門不便出手而已。」

韓一鳴道:「師兄,這話盡可以在元慧就任掌門之日拿到明面上來,何必要先去呢?」沈若復道:「這話先行了,就是投之以仙桃,元慧掌門會報之以瓊瑤的。那便是在元慧掌門收弟子時,掌門盡可以去鬧他的典禮了。話回來,元慧掌門收了青竹標去,他本就有些理虧,掌門鬧上門去只會有兩個結果,一是當場翻臉,我們與塵溪山從此成仇;這二麼,就是他從此理虧,或多或少要賣我們幾分面子。」韓一鳴一聽,便知沈若復打的是後面這個主意,道:「師兄的意思,是我去鬧他的典禮,他不會與我們翻臉?賣這幾分面子?」沈若復道:「這只是其一,他收青竹標必定有後手,爲的是圖謀我們靈山。[800]但現下靈山著實不便與他翻臉,真若是翻了臉,得益的卻是平波。有青竹標在手,他不會讓平波直接對靈山下手,若是平波對靈山下了手,他還有什麼好處?」

韓一鳴雖知元慧對靈山沒安好心,但聽沈若復這樣一,計較了一回,問道:「師兄的意思,是我們先與元慧聯手?」沈若復道:「師弟,他們不是視我們爲魔道麼?我就要拉上元慧,少一個明著與咱們作對的,甚而現下還能幫咱們一把的元慧,難道不是好事麼?」韓一鳴道:「師兄所言不錯,我明白了,不求他出手相助,但至少不讓他對著咱們下手。」沈若復道:「師弟聰明,我的意思師弟已全都知曉了,那便去拜會元慧掌門罷。不過,切記要讓他對你求而又求。他敢收青竹標入門,並且派了人來知會,是一定會等著師弟鬧上門去的。若是師弟不去興師問罪,豈不是讓他吃准了靈山軟弱,從此可以對靈山爲所欲爲了?」韓一鳴擔憂的便是這個,才請了同門前來商議的,這時聽沈若復出自己心中所想,不禁點頭道:「師兄,我便是這個看法。只是元慧也十分狡猾,只怕會見計不售。」沈若復道:「師弟,此事唯師弟能行。對元慧要誘之以利,脅之以武。只要師弟做到這一點,他十之**會與師弟聯手。雖不能讓他與靈山一同與平波敵對,但要他袖手旁觀,那還是正中他下懷的。他與平波並無利害衝突,相反平波一定會是他的絆腳石,有人替他出手,他樂見其成。」

韓一鳴即刻便動身去往塵溪山,如同往常來塵溪山一般,還是來到塵溪山歷代掌門福佑之地。此地照常不見人影,韓一鳴站了片刻,已見元慧獨自前來。來至面前,元慧拱手笑道:「韓師弟遠道而來,必有見教,我這做師兄的前來洗耳恭聽了。」韓一鳴一拱手道:「元慧掌門,我靈山不曾得罪元慧掌門罷?怎地掌門要收我那不成才的弟子入塵溪山了?」元慧笑道:「韓師弟這是興師問罪來了。師弟別多想,我只是看這青竹標有幾分慧根,又與我有點緣法,這才收他入門的。實則也是不想他爲人所欺。」韓一鳴冷冷地道:「掌門莫非不知他從前是我的弟子麼?」元慧笑道:「師弟的沒錯,但師弟已將他逐出師門了不是麼?」韓一鳴道:「掌門,同道之間向來不收別派弟子爲徒的,這也是不成定規了,青竹標雖爲我派棄徒,但同道收他,於情於理也是不合的。莫不是元慧掌門想著我靈山今不如昔,因而想對我靈山下手麼?」

元慧雖早料到韓一鳴會來,但不曾想到他這樣尖刺的便來了,對著韓一鳴拱了拱手道:「師弟你想多了,我絕無此意。師弟,我收他入門下,實則是看不過去,你不知曉,我看到平波門人對他百般欺負實在是不平,因而出手相助,好歹我與師弟與算有段交情,怎能眼睜睜看著師弟的弟子吃這樣的虧。雖這弟子已不是靈山弟子,但平波這樣做,實在是對著師弟來的。救了他之後,我與他倒十分投緣,我也不曾想得那樣多,他既與我有緣,我就破個例,讓他入派。師弟若是真想怪罪,師兄甘願領罪。」

韓一鳴道:「他雖是我派棄徒,但好歹也曾是靈山弟子,師兄這樣便收他入了門,我靈山哪兒還有臉面再立於世間?掌門也不必了,是對我靈山心有不滿罷?我口拙,也不會話,但也不能忍得下這口氣去,就請掌門劃下個道兒來,只要掌門劃下道兒來,我靈山就接了!」元慧笑道:「師弟別生氣,哪裡就至於如此了?別我不是靈山的對手,就是我是靈山的對手,我也不會對師弟下手的。師弟當我是平波一流麼?我雖修爲淺薄,但平波那樣的人,我還是不屑爲伍的。」韓一鳴執意不聽,定要元慧「劃下個道兒」來,元慧滿臉堆笑道:「師弟,咱們兩派之間不至於此,你且聽我細。」他滿臉堆笑,韓一鳴直到他了三次「你且聽我細」,才勉強道:「你。」元慧笑道:「師弟,我收這弟子入門,也是替師弟你護著他。你那日沒見平波門人是怎麼欺負這弟子的,搶了他的東西去。他有何罪?懷璧其罪罷了。我著實有些看不下去,才出手救他的。如今他已不是靈山弟子,又沒什麼修爲,你不便再出手護著他,那我來護著罷。好歹也是看在師弟你的面上我才出手的,若是別派弟子,你看我可會護?」韓一鳴自然知曉就是別派弟子,只要於元慧有利,他一樣會搶,哪怕青竹標還在靈山,他也會打青竹標的主意。但他這樣滿口的好話,卻是順著自己的意思來的。當下道:「元慧掌門,話不是這樣的。他好歹也曾是我門下弟子,雖此時已不是靈山弟子了,但我心中著實咽不下這口氣去。你請了劉師兄前來問我,當著劉師兄的面,我不便駁你的意思。可我靈山是咽不下這口氣去的,靈山弟子被你收了去,我在同道之中還怎麼立足?」
嚴羊 發表於 2018-8-8 06:48
一一三零、條件

元慧笑道:「都是我的不是。/師弟的難處,我也明白。師弟,我曾拿了你的那把寶劍,這樣可好,我將這柄寶劍送還師弟罷。」他手一招,從衣袖中取出一柄淡金色的長劍來,劍刃寬闊,正是鳴淵寶劍。韓一鳴從前用這柄寶劍用慣了,此時看見難免心動。但沈若復的話卻也記得牢牢的,只是看了看鳴淵寶劍道:「元慧掌門,我還有劍,我怎能讓元慧掌門割愛呢?」畢竟鳴淵寶劍曾救過他的命,這時看見怎會不難過,因而話帶刺。元慧何等聰明,笑了一笑收起寶劍對韓一鳴道:「師弟還是不肯見諒,那就由師弟來告訴我這做師兄的,怎樣做才能平息師弟的怒火了。畢竟我結緣帖已發出,這時想要不收他入門,也有些晚了。」

韓一鳴道:「元慧掌門結緣帖已發,自然不能更改。」元慧聽他這話是活絡的,擔心放下了幾分,道:「師弟真是大人大量,我這做師兄的佩服。」韓一鳴道:「可元慧掌門是否想過,你收了我靈山弟子,同道可就會對我靈山多有圖謀了。」元慧如何不知,但卻作迷惑狀道:「師弟,不會罷?」韓一鳴道:「元慧掌門,此事我所的絕對不會錯。我若軟弱半分,只怕靈山此時早已爲同道瓜分完畢了。元慧掌門,咱們明人不暗話,我有兩個條件,咱們若是談妥了,我從前那不成才的弟子就由你收入貴派。若是談不妥,那就算是你收了他入門,只怕過後也是煩難多多呀!」

元慧收了笑容,看著韓一鳴。最新章節全文閱讀他修爲不如韓一鳴,同道各派掌門之中,他修爲最弱。韓一鳴雖修行的時刻短,但修爲絕對遠在他之上,塵溪山中也找不出一個能與韓一鳴修爲匹敵的弟子,真要惹惱了他,塵溪山弟子多,他真要下手,塵溪山弟子就要遭殃,防不勝防呀。可要自己即刻便答應了他,卻也擔心這一答應,後果堪憂。韓一鳴等了他一陣,不見他出聲,擡起手來拱了拱道:「元慧掌門既不願意,那咱們青山綠水走著瞧罷!」元慧哈哈一笑,伸手一攔道:「師弟,你也太性急了,還不容許我思量思量麼?我執掌一派,門下弟子這許多,我有擔心在所難免。師弟也是掌門,莫非就不能理解我之擔憂麼?」

停了一停,元慧道:「師弟既然是兩個條件,又不肯收回寶劍去,那就請師弟先出來,讓我做師兄的也細想想,若果真能應下來,你當我做師兄的還不願應下來麼?師弟,不是我句親熱的話,你的棄徒我收了,我們就宛如一家人了,還那麼生分做什麼?」韓一鳴道:「好,既然元慧掌門要聽,我就了。第一條,我靈山弟子被塵溪山收了,雖是棄徒我也不能不心驚。爲防有人打我靈山的主意,師兄收徒那,我可是打上門來的。」這一點元慧早已料到,他敢收青竹標就早就有了準備,但口中卻還是道:「如此來,那日我是不得安寧了。」韓一鳴道:「元慧掌門,我的棄徒是隨便什麼人都能收的麼?我靈山還在不在這世間立足?」元慧嘆了口氣點了點頭道:「師弟見教的是,還是我做師兄的心急了,想的不周到。只不過師弟雖是打上門來,我們私下裡還是沒嫌隙的罷?」韓一鳴道:「掌門多慮了,若是真要生嫌隙,我哪裡今日還會來,直接到那日打上門來便是。」

元慧點了點頭道:「那師弟的第二個條件呢?」韓一鳴道:「我靈山走到今日,全拜平波所賜,靈山與萬虛觀的仇早就結下了,我第二個條件就是若是萬虛觀前來邀約掌門對靈山不利,掌門不能與萬虛觀上下聯手。若是我向萬虛觀尋仇,掌門亦不能相助萬虛觀。」元慧想了一想,笑道:「師弟太高看我了,我哪有平波道長的本事。我這裡明與師弟罷,我塵溪山與萬虛觀兩不相干,他若是來對靈山與師弟下手,我絕不會與他同流。師弟若是向他尋仇,我也只作壁上觀。這樣一來,師弟放心了罷?」韓一鳴道:「師兄話可要算話呀!」元慧伸出手來道:「古人折剪爲誓,我這裡沒有劍。這柄劍送還師弟師弟也不要,那我就以它來起誓。」他右手搭在鳴淵寶劍上道:「塵溪山與萬虛觀兩不相干,靈山與萬虛觀的恩怨我塵溪山絕不插手。若有違此誓,願滅於此劍下!」韓一鳴道:「師兄發了大誓願,我只希望師兄如願作爲。我於師兄收弟子那日必來,得罪之處,還請師兄海涵。」畢拱手爲禮,馭劍而去。

不幾日,便到了元慧收青竹標入門的日子。韓一鳴帶了陸敬新、顧清泉、付師兄與塗師兄同來。來到塵溪山,還在半空中已見下方塵溪山結紅掛彩,十分熱鬧。及至落下地來,已見來了不少同道,這裡韓一鳴一落地,已見那邊有幾人對著這邊看來。那幾人也是識得的,正是已故陳如風門下四大弟子。譚子超一見韓一鳴立時轉頭與同門話,另三人本沒看到韓一鳴的,卻也立時就對著韓一鳴看來。四人神情怨毒,四雙眼睛對著韓一鳴看個不休。韓一鳴心知他們以自己爲敵,但當日陳如風之事著實不清楚,現下也不是解的時候。再者,自己一心想的是救陳如風,並未多想,更不曾想到他們後面會視自己爲敵。如今看來,當日真的是多事之舉,早知如此,自己連面都不露。不論如何陳如風都是個寂滅的結果,自己一去,反而讓他們以自己爲敵,想一想當真是不值。

韓一鳴不出聲,陸敬新可有些忍不過,徑直走上前去,對著譚子超拱了拱手道:「譚師兄,別來無恙呀!」譚子超楞了陸敬新一眼,勉強拱了拱手道:「有何見教?」陸敬新道:「譚師兄對我派掌門可是十分不滿呀!我從前與諸位師兄交好,到了此時也不得不與師兄們一句,我靈山弟子是以掌門馬首是瞻,師兄們若是正要將此事栽在我掌門身上,那我們也不在意與師兄們爲敵。」譚子超面色難看,單敬平在一旁道:「陸師弟,你這話是何意?」陸敬新淡淡地道:「師兄這樣聰明,何必我明?」單敬平道:「陸師弟,往日裡我們也有幾分交情,你這話的,可就太讓我師兄難做了。我對靈山並無敵意,只是對你們那掌門,唉,不也罷。」
嚴羊 發表於 2018-8-8 06:49
一一三一、債

陸敬新道:「不論我韓師弟爲何等樣人,他是我靈山掌門。[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800]於我無敵意卻對我靈山掌門十分敵意,那也是對我有敵意。於你們而言,我靈山掌門是個魔星,可我掌門卻是事事都沒有做得不妥當的。也是我掌門心思純良,前來貴派報信反而爲你們所敵,真真是笑話。我與你們從前雖是交好,但現下你們視我掌門爲敵,便也是視我爲敵。既然是敵非友,那從前過往就不必再提了。師兄有什麼不滿,衝著我來便是!」

譚子超臉色變了又變,王青松在一旁道:「陸師弟、譚師兄,今日不是來談此事的,今日是元慧掌門收弟子,我們前來觀禮,好歹也要給元慧掌門幾分薄面,就請將此事拋開,只觀禮如何?」顧清泉也在這邊打圓場:「王師兄的沒錯,此事不必在此提起。」轉身對著韓一鳴道:「掌門,我們前去觀禮罷。」韓一鳴看了譚如風四人,拱了拱手,轉身向著塵溪山迎客的弟子走去。

塵溪山迎客的弟子一見他們,立刻上前來,迎了他們將他們帶入場中,已見許多同道坐在當地。韓一鳴四周看了一看,不見平波及其門人弟子。陸敬新先看了一看,看到一處桌椅單在一邊,便向那邊走去。那引路的塵溪山弟子笑道:「靈山的師兄請這邊坐,掌門特意給靈山的同道安排了上座。」陸敬新轉回頭來看著他指的座席,片刻之後轉過頭來道:「不必,我看那邊就很好。800」那塵溪山弟子有些猶豫,片刻之後方道:「那邊乃是我們掌門的座位。」顧清泉徑直道:「那正好。我們就坐那邊,這上座麼,就留與貴掌門罷。」這一上來便喧賓奪主,不免讓人側目,一時間衆人都紛紛向這邊看來。

劉晨星連忙趕過來笑道:「韓掌門大駕光臨,來來,請上座。」那引客的弟子道:「師兄,韓掌門要坐掌門之位。」劉晨星愣了一愣笑道:「無妨無妨。你就引韓掌門與各位靈山師兄弟去入座好了。」那弟子有些摸不著頭腦,但劉晨星乃是塵溪山的大師兄,他既發了話,那弟子便引著韓一鳴一行來到座前,叫人給他們上了茶,方才離去。

此地離其餘門派稍遠,陸敬新道:「掌門,他們倒也還算識趣。」韓一鳴知曉元慧叮囑劉晨星凡事不要與靈山作對,也不破,只道:「元慧掌門知曉今日我們善者不來,早已有所防備。」顧清泉道:「他若無備,絕不會將結緣帖發到我們手中。」付師兄道:「只是看譚子超的面色,與我們是翻臉成仇了!」塗師兄淡淡地道:「不怕他們!就是打上門來也不怕他們。休是掌門不曾對他們師父動手,就是掌門真對他們師父下了手,只要找上門來,我們必定針鋒相對。」韓一鳴嘆了口氣道:「此事我也不分明,也不知如何解分明。」付師兄道:「掌門不必擔憂,這世間非友即敵。掌門不曾對他們的師父下手,那我們一定不會忍這口氣。塗師弟的對,就算是掌門下了手,那又如何?掌門下手,必定有緣故,我反正是站在掌門這邊的,誰對掌門不利,我便以他爲敵。」

塗師兄道:「於我們並無不滿,只不過對掌門不滿,那就是對靈山不滿麼!反正靈山沒了之後,這些所謂同道的嘴臉讓我噁心透了。從此翻臉也沒什麼不好!我靈山好的時候,他們人人眼紅,當面都交口稱讚,艷羨不已。等我靈山落難,人人都變了臉,全來對靈山下手。都想分一杯羹,他們又與平波有甚差別?可有一人出來爲我們隻言片語?只有背地裡對我們下手的。若真對我們好,何至於那時對我們紛紛下手?」陸清泉道:「師兄的沒錯!好在我們還是挺了過來,掌門也不必擔心,能隨著掌門走到如今,我們對靈山是絕不背棄的!」韓一鳴嘆了口氣,那邊各派都對這邊側目,若是從前,他必定大惑不解。但明晰得那樣清楚之後,他反倒定了心思,不以這些人的眼目爲意了。顧清泉道:「他們一直我們是魔道,我就是不明白了?我們哪裡魔了?靈山修行沒有一絲一毫損壞他人,於他人不利。哪裡魔了?」

付師兄淡淡地道:「師弟,他們向來事物反常即爲妖。靈山太過出色,在靈山修行的弟子只要真的有了靈氣,有了悟性,修爲往往一日千里。單就這一點,足以令他們眼紅了。他們窮其一生都不能望其項背,如何不眼紅!我現下明白爲何他們一定要置靈山於死地了,這世間聰明人甚多,人人靈性不同,只不過不曾醒悟罷了。有的人一生也不知自己靈性在何?因而就渾渾噩噩走完一生,這也未嘗不是件好事!但還有人是會領悟自己與衆不同之處的,領悟之後,遇上機緣,都會成爲靈山弟子。靈山果真難上麼?從前我也覺得難上。我便是在靈山腳下徬徨了一月有餘才上山的,現下看來,不是我沒有靈性,而是我機緣未到。我不知這裡坐著這許多人里,有多少是嫉妒之下掩不住的艷羨,而他們入了別的門派,自然沒機緣再來靈山來。那毀了靈山才是他們求之不得的!人人平庸,自然下太平了。而靈山若還在,往後還有弟子源源不斷的來,人數衆多的靈山遠比他們厲害多了。師長們就是心地太平和了,早些出手,也不至靈山有後來的滅頂之災!」顧清泉道:「師兄!」付師兄微微一笑:「同道之間的風平浪靜本就不是經地義!反而你爭我奪才是常態!師長們就是被師祖庇佑得太久,忘記了這些!我可再也不會忘記,那許多同門分崩離析,靈山險些從此沒了!我永遠記得!我也不恨背棄的靈山的師兄們,畢竟也是百來年的同行同止,就不他們太過真,以致受人挑撥!師兄們背棄靈山,只能與靈山緣盡於此。那好聚好散!他們離開靈山也寂滅了,我想他們寂滅之前,必定有不少人後悔!但我會牢牢記著,以上種種皆拜面前這些同道所賜!終有一日,我要討回這筆債來!連同寂滅了的師兄們的債一起討回來!」
嚴羊 發表於 2018-8-8 06:50
一一三二、說和

忽然那邊走來明晰與梵山派弟子,走得近了,明晰止住腳步對同門了幾句,梵山派弟子都收住腳步不再往前,明晰則依舊向前而來。800走到面前,明晰先拱了拱手,對著靈山諸人道:「各位師兄師弟,許久不見了。」明晰是韓一鳴敬重的同道中人,先拱手還禮,靈山諸人對明晰也十分敬重,紛紛還禮。明晰看了看四周,對韓一鳴道:「韓掌門,可否借一步話?」韓一鳴看了看四周,這邊只有靈山弟子,其餘門派都遠遠坐在那邊並不近來,因而對明晰道:「師兄請這邊話。」與明晰走開幾步。明晰眉頭微鎖,跟著他走到一邊,看無人跟來,對他道:「師弟,你今日前來,可是前來尋元慧掌門的不是的?」

他神色嚴峻,韓一鳴略一思索,並不言語。明晰道:「師弟,你聽我這做師兄的一句話好麼?」韓一鳴道:「師兄請。」明晰又看了看左右道:「師弟,元慧掌門這事做的是有些不地道,但請師弟忍耐。」韓一鳴自然是感激他前來提醒的好意的,但那許多話卻是不能出口。即便明晰在他心中與靈山同門相似,他依舊不會出那些話來。明晰道:「師弟,元慧掌門此舉於他是大有便利,但於靈山卻沒甚好處。我向來認爲不能損人利己,但當此情形之下,師弟還是要冷靜些。他邀約了這許多同道來,便是要讓你認了這個栽的。若是我,這口氣我也忍不下。800/但真要打越來,我自然是站在師弟這邊。可你看看他邀約來的這些同道,哪個是好相與的?只怕都要跟著他一同來與靈山過不去。」韓一鳴嘆了口氣,明晰果然心地坦白,連這樣的話都出來了,感激他前來提醒,對他道:「師兄請放心,我省得。但我也不能任他魚肉,我若一聲不出,這裡這些同道都會視靈山爲肥肉,之後會想盡辦法的蠶食靈山。不過我會拿捏分寸,不給他們可趁之機。」

明晰舒了口氣,看了看那邊,道:「師弟,我看譚師兄帶著他的同門與你們話了,似是有什麼誤會,是否讓我替你們和息和息?」韓一鳴本不欲將陳如風死狀自己親眼見過一事告知明晰,但一擡眼,卻見那邊陳如風的四名弟子對自己虎視眈眈。自己不他們可不會留情,誰知曉他們是如何在同道中散布自己殺了陳如風的!看那邊坐席還空著大半,索性將當日自己前去報信,被他們認爲兇手一事與明晰。

明晰聽了並不驚異,直至韓一鳴完了,才道:「師弟,此事我早已聽。不瞞師弟,我聽這事正是譚師兄來告知的。他得言之鑿鑿,一口咬定是師弟殺了陳如風前輩。我心中雖不相信,卻也不能爲師弟出言辯解。事關兩派的安危,我辯解得不好還會讓他們以爲我有心與師弟聯手欺騙他們。」韓一鳴道:「師兄,爲何你不來問我?聽了這樣的傳言,你也不來問我?」明晰嘆道:「師弟,我信你。你絕不是他們口中那個心狠手辣害了他們師父的人。只是你也無從辯解,你靈力與我們不同,我沒有過靈體分離,也不知那是什麼滋味,真要爲你辯解,只會適得其反。但你的爲人我心裡清楚,你雖年輕,但我對你很是敬佩,因此我不必來問你,也知不是你作惡!」

韓一鳴瞬間只覺鬆了口氣,明晰聽了陳如風弟子的言語,還能對自己信任如斯,著實出乎了他的預料。這三年來靈山東躲**,實則是夾縫中求存,忽然聽到明晰這樣信任,韓一鳴只覺這幾年的辛酸直衝上心頭,嘆了口氣,道:「多謝師兄!」明晰道:「我與譚師兄也是多年交情,我心知此事有誤會,卻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個明白的。他們師長寂滅,心中必定有氣,急於解釋反而不好。因此我一直沒有與你提過這事,這事也有兩年多了罷,我是今日看他們還是以你爲敵,才來問你的。這樣長久的視你如仇,於靈山於他們皆不是一件好事。」韓一鳴未嘗不知這個道理,只是此事並非自己一人就能左右的。遙遙向著譚子超一行人處看了一看,只見他們對這邊也正以目示之,知曉他們對靈山依舊是敵意甚濃,對明晰道:「多謝師兄關照。但我看眼下他們對靈山敵意這樣濃,我擔心師兄前去解釋,反倒適得其反。」

明晰也嘆了口氣道:「師弟所沒錯。實則這想法我有了不是一日兩日了。當日他們傳來陳如風前輩寂滅的消息時,我就知這其中必有誤會,只是我不知端底,沒法子替你辯解。也怕解釋得不好,適得其反。但這樣長久下去,於靈山並無毫益,於他們也沒什麼好處,我還是想替你們和息和息。」

韓一鳴還未話,已見元慧同門迎來了黃松濤。黃松濤帶著清風、明月隨著元慧同門向那邊同道聚集處走去,同道都識得黃松濤,因此寒喧不住。忽然黃松濤對著這邊看來,他目光冷淡,對著韓一鳴掃了一眼,看見明晰站在一邊,略略頓了一頓,轉回頭去。明晰連忙問韓一鳴:「師弟,是否松風還在你處?」韓一鳴道:「起他來,我也許久不曾見到了。不過看黃前輩這神情,無名十之**還是在靈山!」明晰嘆道:「他這樣跟在你們身後,於靈山並沒好處。同道之中對靈山本來就誤解多多,再添上個他,無疑是雪上加霜!」

韓一鳴道:「師兄,我也知這個道理,我親自送他回黃前輩處數回。我在,他就在。只要我離開,他必定會跟著離開。還有一回,那時我靈山還四處奔走,黃前輩前來,我們將無名交與黃前輩與他的兩名弟子,就話間,他就不見了。等黃前輩走了,他就又出現了。我也不明白所以。我對無名絕無私心,靈山已在我肩上,我無力再將他也納入靈山。可我真不知他爲何會跟在我身後,若是我真能探知這個緣由,我一定想法子解了。讓他回黃前輩處去。」
嚴羊 發表於 2018-8-8 06:52
一一三三、寶貝

韓一鳴跟在後方,忽然想起杜超來。[]錢若華當日傷在他的寶劍之下,便是杜超救回來的,杜超的靈發被星辰焚毀,不知於錢若華可有影響。杜超比之錢若華,那真是差地別。可惜了他那身醫術,那是謝子敏師兄悉心傳授的。忽然感喟不已,這二人皆是妙手回『春』,也都心無雜念。杜超走便走,哪怕要擔當師『門』的責罰,他依舊追隨謝子敏而去。謝子敏也沒有『門』戶之見,想的是將自己的醫術傳下去,懸壺濟世。想到謝子敏師兄,韓一鳴心思越發堅定,靈山絕不是魔道!能出這樣的師兄,就不是魔道!

那吳師弟引著錢若華走入城中,穿過幾條街道,徑直來到一所宅院前。這宅院粉牆黑瓦,一邊有溪輕流,另一邊種了一排垂柳,幾株桃樹,十分清幽,與先前所見的熱鬧全然不同,頗有幾分世外桃源的模樣。那吳師弟走到一扇木『門』前,叩了幾記。錢若華四周一打量,也站在一邊。韓一鳴打量了錢若華兩眼,他面『色』依舊灰白,想是杜超寂滅後沒人再能治他的傷,因而他一直不能恢復如初。華,不禁覺得他活該。他沒有少算計靈山,雖未見他對靈山弟子下手,但他手持碧水寶劍的情形一直讓韓一鳴深恨。即便自己搶回了碧水寶劍,也不能忘懷那時的憤怒!

那院院『門』打了開來,一個中年漢子站在『門』內,對著『門』外看來。那吳師弟道:「先生請了。」那漢子對他道:「你又來尋我,有何貴幹?」那弟子笑道:「先生曾與我起,見到過一件異寶,我特意請了師兄前來,想請先生引我們去看上一看。e」那漢子搖頭道:「不成不成,那廝脾氣古怪,眼裡只認得錢,對我們這些人,壓根兒就看不上,且話也難聽,我不去!」著便要關『門』。那吳師弟連忙道:「先生若是帶我們去,也少不了先生的好處呀!」那漢子聽了,頓住手,道:「有甚好處?你且來聽聽!」那吳師弟轉回頭來對錢若華道:「師兄。」錢若華眉頭皺起,卻也只是片刻間便笑道:「先生若是肯帶我們去,無論是不是異寶,我們皆會給予先生酬謝。絕不會讓先生白跑一趟。」

那漢子對他們看了一眼,道:「什麼酬謝?」那吳師弟華,錢若華道:「先生若是肯帶我們前去,這就是先生的。」他伸出手來,手上一個金錠。那漢子一愣,錢若華又道:「若是好寶貝,還有這樣的一份,無論如何也不會讓先生白跑一趟。」那漢子對著金錠,再不是之前的冷淡,道:「好,那我就帶二位走上一遭罷。」他走出院來,關上院『門』,向著一邊道:「二位這邊請。」先向著那邊走去。錢若華轉回頭看了吳師弟一眼,眼中全是不屑。那吳師弟聲央求道:「師兄,你先去看看再!」錢若華微微搖頭,那弟子又道:「師兄,師兄,師父他老人家看了一定會歡喜的。」錢了他片刻,看了看那漢子,跟著那漢子就走。韓一鳴無聲無息跟在後方,跟著他們穿出城去,向著城外的一處河邊走去。

沿著河邊走了一陣,已遠離人聲。再走得片刻,已見一所孤伶伶的茅屋佇在河邊。那漢子回過頭來對錢若華與吳師弟看了一看,指著那茅屋道:「就是此處了。」錢了一看,取出金錠,遞給那漢子道:「多謝。」那漢子接過金錠,卻不走開,只站在一邊。錢若華略有些意外,轉身對那漢子道:「我自去向屋主請教,就不勞煩你了。」那漢子道:「這位屋主是位老人家,脾氣古怪,若不是熟人,斷不肯將寶貝輕易示人。我帶了道長來,又收了道長的謝禮,自然是要讓道長見到真著的。請道長這裡等著,我就去敲『門』。」錢若華眉頭微微皺起,卻也不言語。

那漢子走到茅屋前,對著茅屋叫道:「陳老全,陳老全。」茅屋內並無聲息,那漢子又走到茅屋前看了看,那茅屋『門』合著,並未掛鎖,漢子走回來對錢若華道:「他想必是出『門』去了,不曾掛鎖,走不遠的,二位稍等。只怕一會兒便來了。」錢若華一聲不出,神情冷淡。那吳師弟卻道:「好,好,我們在這裡候著便是。」韓一鳴一華面無表情,便知他對這吳師弟所的異寶十之**不信。只不過礙於同『門』情面,不便出來罷了。那吳師弟倒是四周張望,急切之情可見一班。站了一陣,遠遠的河灣那邊走來一個人。那人一身布衣,衣袖『褲』腳挽起,赤頭上戴著一頂竹笠,肩上挑著一根扁擔,赤了雙腳,搖搖晃晃向著這邊走來。那漢子道:「來了,這就是屋主。二位請稍候,讓我告知他二位是來看寶貝的。」錢若華已有些不耐煩,道:「不必勞煩你了。我們自行與他。」那漢子對著錢,道:「你是當我問他一句,還會向你們要銀子不成?我看你們是誠心要他的寶貝,才帶你們來的。他都來了幾回了,若不是誠心要,怎會來幾回?」他一指那吳師弟,那吳師弟苦笑道:「著實是這陳老泉太古怪,我不曾看見。」那漢子道:「著呀!我與陳老泉極廝熟,讓我替你們問上幾句,好過你們話,他都不理你們!」

錢若華不話了,那漢子趕上去,對著那陳老泉道:「老泉,今日我帶了人來看你的寶貝。」那陳老泉白了他一眼:「我哪有寶貝,你不要無中生有,我沒有寶貝!」那漢子笑道:「你就不要跟我瞎『混』了。我又不是外人。你前些日子給我看的那幾樣寶貝,你近來手頭艱難,想要換點銀子『花』『花』,我這裡有一個主顧,可就是衝著你的寶貝來的。你可不要錯放過機會呀!」陳老泉斷然喝道:「我何時給你看過什麼寶貝了?你可不要胡八道!」那漢子笑道:「你喝醉了就忘記了?那我帶了兩瓶酒來叫你一起喝,你還炒了兩個菜,我們喝到後來,你拿出來給我看的。是夜裡會放光,不知是什麼寶貝,若是有人要,就拿銀子來買。我這裡幫你找到主顧了,你倒不認帳了,你這不是害我麼?」
嚴羊 發表於 2018-8-8 06:53
一一三四、怨氣

韓一鳴道:「元慧掌門,即便他不是我靈山弟子了,你想要收便收麼?你看這裡有哪位同道曾收別派弟子到自己派中去?」元慧賠笑道:「師弟,師弟,你且聽我。[]」韓一鳴道:「師兄不必了,你將他帶出來讓我帶回靈山。」元慧道:「師弟,你且不要動怒。」他話音未落,旁邊已有弟子道:「韓掌門,哪有這樣打上門來的?慢他已不是靈山弟子了,他就是靈山弟子,真要投入我們塵溪山,只怕你韓掌門也攔不住罷。」付師兄道:「掌門話也有你插嘴的份兒麼?塵溪山好門風呀!」

付師兄站在一邊一直不聲不響,忽然來那麼一句,弄得那弟子臉上掛不住,元慧也有些尷尬。那弟子臉上掛不住,口中嘟囔道:「那你不也插進來了?」付師兄道:「幾位掌門這裡話,我們皆不插嘴,你若不來插嘴,豈會惹得我出這話來?」元慧對那兩名弟子道:「你們前去招呼各位同道罷,讓我與韓掌門話。」那兩名弟子轉身離去,元慧道:「師弟,此事就算是做師兄的不是,這裡給你賠罪。」對著韓一鳴行了個大禮。韓一鳴側身避開道:「元慧掌門這麼大的禮,我可受不起。只求元慧掌門將弟子還我,我立刻便走!」

元慧本想著與韓一鳴是背地裡好的,他雖會刁難卻不會難纏,哪知來了便這樣難纏,知曉他絕不是口上答應了這樣簡單,只怕還要撈些好處才會離去,且當了這裡衆人,不給他一個台階下,他也不會離去,心中盤算。最新忽然一個人走過來道:「韓掌門,別來無恙呀!」正是黃松濤。

黃松濤走近來,先對明晰與元慧拱了拱手,轉過來又對韓一鳴拱了拱手,道:「幾位掌門這裡私己話,我能否聽上一聽?」從前黃松濤十分和藹,如今眼中卻有著冷光。韓一鳴知曉他對靈山早已不滿,只不過找不到機會罷了,只是拱了拱手,並不言語。元慧笑道:「黃前輩來得正好,也勸一勸韓掌門。這青竹標已不再是靈山弟子,我收入門中也不是強行收錄,韓掌門心卻是怎麼也過不去這道坎,這真令我十分爲難。」

黃松濤微微冷笑,轉而對韓一鳴道:「韓掌門,那弟子是你逐出門牆的,好歹也給條生路,讓他入了塵溪山也不妨。好歹還是你的棄徒,並非你的弟子了,還這麼計較麼?」韓一鳴一聽這話,便知黃松濤等著自己出聲,想了一想道:「黃前輩的話,我心中明白。在此我也言明,省了大家三道四。松風師兄乃是黃前輩的弟子,跟在靈山之後,我靈山還生怕他受了丁點委曲。畢竟也是前輩的弟子,受了驚嚇或是受了委曲,我靈山擔當不起。當著衆人的面,我也請黃前輩早些將他領回。我靈山風雨飄搖,再有什麼煩難,都該由我靈山弟子來承擔。可若是松風師兄有個閃失,我們真真擔當不起!」

黃松濤看見韓一鳴與元慧爲難,本是想借題發揮他搶自己弟子的,哪知韓一鳴不上這個當,反倒將他一軍,讓他不出話來,沉下臉來,哼了一聲,轉身走開。黃松濤這裡一走開,清風、明月立刻圍了上來,這二人早就有氣,黃松濤偏心無名已讓他們十分不滿,只是對著師父,再有大的怨氣也壓在心裡。但對了韓一鳴則不然,立刻就圍上來喝道:「姓韓的,你這是我們師父話麼?」「我師父對你們靈山頗多回護,你們對我師父卻十分不敬。這不是存心與我們過不去麼?」

韓一鳴自然知曉二人是遷怒,對無名的一腔怒火無處發洩,找了這個由頭是要發在自己身上了。卻也不怕他們二人,看了二人一眼道:「二位師兄,你們對松風師兄怨忿已久我是知曉的。所謂冤有頭債有主,師兄們大可去尋松風師兄出這口冤氣,卻不要將靈山裹入其中來。本來就是你們門派中事,扯上我靈山,可著著實實是遷怒。杮子撿軟的捏麼?」二人一下被他當著這許多人揭穿,尤其師父還在一邊,這面上哪裡還掛得住,都拔出寶劍來對著韓一鳴道:「胡八道!靈山就這點挑撥離間的本事麼?」

他二人劍一出鞘,這邊靈山弟子也召出劍來,陸敬新喝道:「你們這是想幹什麼?」清風明月滿腹怨氣,一看這邊也寶劍出鞘,哪裡還忍得住,立刻就大打出手。靈山這邊四人也毫不客氣,狠狠還擊,不過片刻,已打得風生水起。清風明月對無名不滿已久,對師父縱容這名不知人事的師弟更是嫉恨之極,當著師父的面,不得不掩飾幾分。這個時候靈山弟子一還手,立刻就惡氣發作,哪裡還忍得住,不顧還當著師父的面,直接就大打出手。

靈山這邊四人,那邊二人,付師兄與塗師兄先收了手,畢竟四人打二人,不輪結果如何,傳出去都不好聽。哪知幾道靈光直插入來,卻是譚子超一夥加入進來。韓一鳴雖知他們對靈山早有動手之意,卻不想是這個時候動手。且他們一動手就是四人齊上,頓時變成靈山四人對那邊六人。

韓一鳴擔心同門吃虧,正要拔劍,已聽付師兄道:「掌門不必理會,些許事,我們應付得過來。」明晰愣了一愣,轉而對黃松濤道:「黃前輩,二位高足是否對靈山有些誤會,怎麼上來便動上了手?」黃松濤早就有心要給韓一鳴一個教訓,淡淡地道:「這兩名弟子近來火氣大,我也管束不得,待我回去好生教訓。哎,若是真的傷了靈山弟子,到時我來負責醫治。」言下之意就是讓他們打,死傷我來擔當。明晰嘆了口氣,飛身進戰團去攔阻去了。

元慧鬆了口氣,他早已算好今日韓一鳴一來就會大打出手的,只是不會真打,無非是殺雞儆猴罷了。哪知半途殺出清風明月來,一下將他的算盤打亂,也因此他的弟子不必與靈山交手,樂得輕鬆。
嚴羊 發表於 2018-8-8 06:55
一一三五、惱怒

元慧雖是一派掌門,但深知在修爲上,自己不能與韓一鳴比。800真打起來,自己絕對下風。別看靈山就來了四人,單韓一鳴一人,塵溪山門下就算來幾名弟子一同出手,也不是他的對手。而塵溪山真要數人去對韓一鳴一人,過後也是要爲同道詬病的。因此元慧本爲了今日也頗花費了些心思。即要讓韓一鳴出了氣,又不能傷了他,還要讓同道知道靈山弟子的不可被他們算計,因此上幾名弟子他一直在算計。上多了丟塵溪山的臉,上少了,塵溪山要吃虧,他與同門是幾番商議,好不容易才定了下來。

他本著兩邊都不傷面子,卻又要表現出敵對的樣子,他的同門也在蓄勢待發,忽然殺出清風明月,連帶陳如風的弟子都跳了出來,這一下他的同門就不用上前了。元慧鬆了口氣,他的同門也愣住了,三方大打出手,這可出乎了他們的意料。韓一鳴這邊四人對那邊六人,人數上吃了虧,韓一鳴雖知陳如風門下對自己頗爲不滿已有時日,但這樣按捺不住的跳出來,還是出乎了韓一鳴的意料。韓一鳴擔心靈山同門吃虧,正想加入進去,卻見黃松濤眼中寒光閃爍,手指已捏著劍訣,心知只要自己一動,他就要出手了!黃松濤若是出手,這事更加不可收拾,韓一鳴咬了咬牙,卻見明晰手持斬犀劍將打到面前的靈光一一揮開,叫道:「各位師兄弟,且慢動手,先聽我一言。」

那邊幾人明明聽得明晰出聲,卻都充耳不聞,打得不亦樂乎。起舞電子書譚子超一夥自然不會聽明晰的勸解,而清風明月只聽黃松濤的。韓一鳴絕不制止靈山派動手,靈山派只要一停手,那邊六人占了上風絕不會收手。明晰自然知曉不能叫靈山派停手,本就不是靈山派挑起來的事,看黃松濤神氣,也知他對弟子與靈山大打出手是支持的。轉回頭來對元慧道:「元慧掌門,此乃你塵溪山地盤,你就不就中勸解勸解麼?」

元慧自然是不想勸解,韓一鳴殺雞給猴看無所謂殺的是哪一隻雞,他卻有所謂。作爲一派掌門,只要不傷及自己門下弟子,怎麼樣都好。因此黃松濤弟子與陳如風弟子跳出來,正好也達到了韓一鳴鎮攝同道的目的,還讓自己揀了他靈山弟子入門,何樂而不爲?因此若不是明晰出聲,元慧幾乎要抱手作壁上觀了。

但明晰出了聲,元慧只得出來做和事佬,對著黃松濤笑道:「黃前輩,還請二位師兄不要動手,給我幾分薄面可好?」黃松濤哪裡將元慧放在眼中,他氣悶已久,自己最在意的誅魔弟子在韓一鳴手中已經令他氣憤非常,而元慧卻撈到了曾經的靈山弟子!聽到元慧出聲,就差「呸」一聲罵出來了。但好歹也是在塵溪山的地盤,再怎麼氣憤也要給三分顏面。但就這三分顏面,也不是立刻就能給的。先沉著臉不作聲,元慧也聰明,對著黃松濤抱拳行禮,笑道:「懇請黃前輩出手相助。」

黃松濤這才咳了一聲道:「清風明月,你們不要打了,打壞了塵溪山的物事,豈不是壞了元慧掌門的好日子?」清風明月憋了這麼久的火氣終於大打出手,哪裡是片刻間便能收住手的。黃松濤看兩個弟子不收手,也只道:「現下他們連我的話也不聽了。唉!」他雖是嘆了口氣,卻是挑釁。韓一鳴強忍著怒氣,這時節自己倒也不怕他,真要動手,未必就不是這老狐狸的對手。只是還有元慧與同道在側,自己與黃松濤一動手,豈不是給了他們可趁之機?元慧自也想看韓一鳴的好戲,只是他是地主,不得不出聲勸阻。因此對黃松濤笑道:「前輩,好歹請二位師兄給我三分薄面,打成這樣,我也沒法向同道交待呀!」黃松濤看元慧再次開口求情,嘆了口氣道:「清風明月!你們這是不聽師父的話了麼?」

清風明月聽了這話,不約而同停下手來。而譚子超四人卻無人管束,正與靈山弟子大打出手。韓一鳴起先擔憂師兄們不過四人,不是六人的對手。這下看來卻不然,四位師兄打六位同道亦不露敗相,反而打得風生水起,遊刃有餘。這裡的擔心才放下一點,元慧已對著譚子超拱了拱手道:「譚師兄給我三分薄面,收手不要再打了!」

譚子超等人哪裡聽他的,打得越發狠了。這邊陸敬新等人一看他們越發囂張,也不客氣了,諸般手段一齊施展出來,場中靈光四射,狠辣異常。韓一鳴看著師兄們還手,心中忽然放鬆下來。師兄們修爲的時刻都比他長,雖不見得能贏平波,但對付譚子超等人還是輕而易舉,畢竟靈山沒了之後,他們一路辛苦求存,也是生生自同道的夾擊中活下來的。不修爲高深,但打起來絕不吃虧。明晰兩邊都攔不住,譚子超等是一定要打這一架的。而靈山弟子也是一定要打這一架的,這一架不打,只怕還人有動靈山的心思。而元慧卻好整以暇站在一邊,顯然就是要他們打下去的,自己拉不住,而細看之下,靈山諸人並不會吃虧,索性不拉了也站在一邊,看譚子超等人如何收場。

明晰收了手,陸敬新等人可就不客氣了。這邊四人,起先那邊六人,清風明月收手後,那邊也是四人。靈山四人對六人尚且不吃虧,這時只對四人了,立刻就占了上風。譚子超雖是陳如風座下大弟子,但對上靈山弟子竟然處在了下風,這一下越發惱怒,更停不住手。明晰嘆了口氣對韓一鳴道:「師弟,是否咱們一同出手,你攔住靈山同門,我去攔住譚師兄他們?」韓一鳴道:「師兄的好意,我心領了。但只怕我們現下攔不住他們。譚師兄對我不滿已久,他硬要認爲那事我脫不了干係,我什麼都沒用。我也不是沒有過,但他們就將我當成了兇手,我也沒法子明自己不是。我靈山同門因他們的敵意而出手,我想攔也攔不住。且再往下看看,尋個時機再出手罷。」
嚴羊 發表於 2018-8-8 06:56
一一三六、歸還

譚子超尚好,王青松與周紹武卻有些吃不消了。最新章節全文閱讀王青松與周紹武修爲皆不弱,王青松四百年修爲,周紹武只比他少數十年,當日也是陳如風看好的弟子。因此他們早便商議定了今日要給靈山弟子些顏色看看,若能真的對韓一鳴不利,正好爲師父報了仇。靈山雖是重建了,但靈山修爲高深的弟子皆寂滅了,所剩下的都是年青弟子。唯一一個修爲超過五百年靈山弟子還是個術修,真打起來想必不會吃虧。因此他們信心滿滿,一上來便出手。哪知這一架才打了一半,已不能如他們的打算了。重建後的靈山弟子皆是年輕弟子,但卻十分辣手,與他們這些幾百年修爲的動起手來,半分不輸,反而還漸漸占了上風。才知曉如今的靈山也不是好相與的,真打起來,自己並不占上風。

這一下十分爲難,真打下去,自己討不了好不,還會輸的難看。可不打下去,顏面盡失。且清風明月退下後,這邊四人越發落了下風。可真要譚子超出聲認輸服軟,那是萬萬不能。不止譚子超吃力,其餘三人也吃力。王青松等修爲不如譚子超,越發吃力,卻也同樣的不願開口。韓一鳴沒有出聲,靈山這邊四人自然不會真的打傷他們。韓一鳴剛想出聲請師兄們收手,卻見譚子超百忙之中向自己看了一眼,這一眼甚是怨毒。若不曾看到這一眼,韓一鳴就叫師兄們收手了。可看到了,到底心中不快,也就不出聲。全集下載/

元慧咳了一聲,卻也不話。元慧是巴之不得韓一鳴快走,卻是不能催他。明知譚子超這邊要人出聲相助,元慧卻絕不出聲。韓一鳴雖與他暗下里商議過了,青竹標就入他門下。可這時若是韓一鳴反悔,勢必對雙方都沒什麼好處,因此元慧絕不出聲。

明晰看譚子超要輸,韓一鳴又不願出聲,索性站出來道:「韓掌門,譚師兄,且請聽我一言如何?」韓一鳴看了看明晰,對四位師兄道:「師兄們辛苦了,咱們先聽聽明晰掌門的話。」靈山四人聽韓一鳴出了聲,就勢收手。譚子超等正在吃力,看到靈山弟子收手,連忙就坡下驢,也收了手,站過一邊。明晰道:「陳如風前輩寂滅著實奇異,但未得真憑實據之前,還是不要動手的好。」周紹武想要話,譚子超看了他一眼,他生生將到了口邊的話吞了回去。

譚子超知曉今日絕對打不過靈山諸人,同道又不能相助,怕師弟再話又惹起禍來,萬事皆要回去商議。因此「哼」了一聲道:「明晰掌門,此事今日便不提了。今日乃是元慧掌門的大事,我們師兄弟也是太過著急,才在元慧掌門的地盤大打出手。元慧掌門不怪罪罷?」

只要韓一鳴不與塵溪山過不去,跟誰打成一團,元慧都不會制止。看靈山與陳如風門下打得這樣熱鬧,元慧巴不得這兩邊打出個結果來,站在一邊,眼看著他們收了手,這才笑道:「譚師兄,我要怪罪,師兄別往心裡去。畢竟今日是我的收弟子的好日子,師與靈山派過不去,也著實不給我面子。」譚子超看了韓一鳴一眼,對著元慧一拱手道:「元慧掌門,在貴派打成這樣,著實有些過意不去。我們這便收手離開。祝元慧掌門收得一個好弟子呀!」元慧哈哈一笑:「譚師兄笑了。我不過是看他孤苦才收他到門下的。」周紹武等對著元慧拱了拱手,隨著譚子超馭劍而去。

韓一鳴看了元慧一眼,明晰上前來道:「韓師弟也給我兩分薄面,先回靈山去罷。在此間無益,不如先回去。」元慧也上來笑道:「韓掌門,我收那弟子,著實是因他被師弟逐出了靈山,孤苦無依,我不忍他爲別的同道所欺,這才收他入我門下,還請掌門不要見怪。此時諸位同道都已來到,我出去的話,也再難收回。請師弟先回靈山去,過後我一定親來靈山向師弟請罪。」他手一揮,兩名弟子自那邊跑過來,一名弟子手中托著鳴淵寶劍,另一名弟子托著的托盤上有一個的灰布包著的物事。

元慧笑道:「師弟的寶劍,我早有心要還與師弟,怎奈一直湊不上時機。今日正是好時機,師弟用這柄寶劍用得得心應手,就請不要推辭了。另有一物,是我送與師弟的,還請師弟笑納。」韓一鳴知他一定要將鳴淵寶劍還回來,也不再推辭。取了鳴淵寶劍,陸敬新走上前來取了那個布包,韓一鳴已對著明晰一拱手,道:「告辭!」躡空而去。四位靈山弟子都隨他馭劍而去。元慧看著韓一鳴消失在際,對明晰笑道:「韓師弟這隨風而去的法術,真是教人艷羨得很哪!」轉身招呼弟子關照同道,設香案,收青竹標爲徒。

韓一鳴與靈山同門離開塵溪山回到靈山,先就將鳴淵寶劍放在一邊,取了元慧送他的那個布包解開來。這灰布解開來,其中包著一片山石。這片山石再尋常不過,色澤灰白,邊角也不齊整,竟是隨處可見的山石。韓一鳴將山石翻來覆去的細看,不明其妙。且這片山石上也沒有靈力靈氣,真要扔在地上,只怕誰也不會去揀拾。可元慧卻將它鄭重其事的包裹了送給自己,必須有他的緣故。

鳴淵寶劍如從前一般閃爍著淡金光華,色澤華麗。韓一鳴輕輕撫摸劍身,指尖下菱紋格微有淡紫華光。這柄劍從前韓一鳴用著得心應手,此時重新回到自己手中,怎的不百感叢生。莫非自己真的能重建靈山?韓一鳴不禁爲自己的念頭嚇了一跳,環顧現下靈山所在,比之從前的靈山,自然是壤之別。縱然從前的靈山已煙消雲散,韓一鳴仍然要感嘆,那是他見過最美的所在。師祖的確是能常人所不能,將靈山建成仙境一般,難怪世間人人眼紅!

但看到那片山石,韓一鳴又拿起來細看。元慧送這片山石與他,絕不是憑空來的。可這片山石到底有什麼與衆不同?元慧絕不會給他一片尋常的石頭,可韓一鳴果真看不出這片石頭有何特別之處。韓一鳴再將這片石頭拿到陽光下細看,這就是一片再尋常不過的石頭,他看不出玄妙,難不成他用這片石頭來騙人?
嚴羊 發表於 2018-8-8 06:57
一一三七、長大

正細想間,沈若復在一旁道:「師弟看什麼物事?這樣出神!」韓一鳴將手中的石片遞與沈若復道:「師兄,你能從中看出什麼來?」沈若復拿在手中細細看了一回,道:「沒什麼玄妙。全集下載/」韓一鳴道:「就是這沒什麼玄妙的石頭,是元慧給我的。他鄭重其事的送給我,想必不會是尋常的石頭,怎奈我就是堪不破這其中之祕!」沈若復對著石頭看了片刻道:「師弟,這石頭你先收起來。若是其中有與衆不同之處,遲早會顯現出來。或許這也是要機緣的。」韓一鳴道:「此物就放在師兄處,他日我們參透了再拿出來如何?」沈若復收起石片道:「我聽聞我們與陳如風前輩的弟子大打出手了。」

韓一鳴嘆道:「他們視我們如仇,看見我眼裡都要滴血了,師兄們都護我,自然打了起來。」沈若復道:「只要師兄弟們沒事便好!他們真看不順眼了,樁樁件件皆不會順眼。哪裡理會得了這許多,我們靈山現下沒這閒功夫去與他們修好。由他們去罷!」

忽然一個身影打門前跑過,沈若復道:「師弟,你有日子沒見星辰了,你去看看他。」韓一鳴道:「他不是剛打門前跑過麼?」沈若復道:「你去看看他罷。」韓一鳴起身走出屋子,已見星辰蹲在花田間。走得近了,只聽他對著花田道:「你等著,改日我一定引你出來。最新」韓一鳴四周一望不見人影,於是問道:「星辰,你在與誰話呢?」

星辰回過頭來道:「掌門,我與靈芯話呢。」難得星辰不是那樣的神出鬼沒,韓一鳴才見他腳下溪流婉轉,紫睡蓮浸在水中。靈芯自被平波困住後,就不得出來。若不是將她放在靈山所在,她早已被平波所擒。韓一鳴道:「可惜我不能放她出來。」星辰道:「掌門,我們遲早放她出來呀!」他將溪流中的水用手掬起來澆在睡蓮上,澆了幾下,站起身來道:「掌門,你隨我來。」

他不站起身來倒罷了,一站起身來,韓一鳴猛然發現他高了不少,再不是一個三歲兒,而是一個少年了。星辰本來粉雕玉琢,數日不見他臉上稚氣消散不少,兒形狀也去了不少,顯出一個少年的模樣來了。星辰兒時極可愛,成了這少年後,劍眉朗目,目似寒星,卻是個極英俊的少年。韓一鳴不是沒有見過星辰的少年模樣,當日屠藍龍時,他便是一個極英俊的少年。這時雖還不是那時模樣,卻已經隱隱約約有了當日的影子。

星辰道:「掌門,你隨我來。」他走便走,話音才落,人已躡空而去。韓一鳴看他已要出靈山結界,不及多問,先就跟了上去。星辰的躡空法出神入化,韓一鳴全力追趕,也只能遠遠跟在後面。韓一鳴大聲叫他,他卻充耳不聞。看他越跑越快,一個白點在前方,韓一鳴只能全力追趕。即便星辰的修爲深不可測,但在韓一鳴心中,他就是個兒,哪能讓他這樣跑在前方?忽然那點白光一閃,失去了蹤跡,韓一鳴拼盡全力也跟不上,急得渾身是汗。

又往前趕了一陣,早已沒了星辰的蹤影,韓一鳴真是生生急出一身汗來。星辰神出鬼沒在靈山倒也罷了,真若出來了,誰知曉暗處沒有打靈山主意的同道?韓一鳴親歷過被同道爭搶,後歷被同道追殺,如今再經歷青竹標被元慧搶去,深知靈山弟子爲別派追逐的目標。從前不覺得靈山弟子有多麼與衆不同,但如今已知修行進境於同道皆是不能隨意進境的,而靈山弟子的出色足以讓他們眼紅,垂涎,那麼將靈山弟子收入門中,就是勢在必行。星辰修爲再高,也不敵這些同道心思狠毒。況且他一個兒,哪裡知曉世道艱險?

正在四處找尋中,靈光一閃,星辰顯出身來,道:「掌門,你隨我來。」他伸手拉了韓一鳴衣袖,韓一鳴躡空法已是快得不可思議,可星辰的躡空法那真叫風馳電,轉眼間已越過數道山樑。若不是他躡空法早就有所成,這一下也要頭暈眼花了。

星辰拖了他奔了一陣,忽然向下落去。這一下當真是快如閃電,一下便到了地面,韓一鳴剛立穩腳跟,星辰已雙指相擦,「啪」的一聲輕響,做了個結界。他一對寒星般的眼睛對著外面看,韓一鳴想要問他,話到口邊卻又收了回去。星辰一直對他都不予解釋,只是個兒時候便如此。如今一個少年模樣,只怕比從前更加精靈古怪。

忽然星辰回過頭來道:「掌門,我想要那隻白獅,我們今跟在它後面好不好?」韓一鳴這才知曉他跑這樣遠爲的是白獅,想來白獅不經過此處便是在附近。星辰對白獅喜愛不是一兩了,以他之能,必定會對白獅用盡手段。韓一鳴對白獅反倒沒那麼上心,此時他心中想的是元慧會如何拉攏青竹標,對於青竹標,他雖然信任,卻也有些擔心。

星辰兩眼望著別處,韓一鳴心思如電,將元慧的樁樁件件都想了一回。正想到元慧送的那片石頭時,星辰道:「掌門不必擔心,他不會真的跟元慧走的。」韓一鳴回過頭來看著這兒,他粉雕玉琢的臉龐上有了堅毅神情,一對劍眉斜飛,眼神淡漠,全然不是兒的神情。韓一鳴道:「你知曉什麼?」星辰道:「掌門,你知道那片石頭是哪兒來的麼?」韓一鳴心中一動,追問道:「你知曉?」星辰道:「我自然知曉,只是現下還用不上。等用得上的時刻,我會告訴掌門。」韓一鳴默然片刻,道:「那阿土呢?青竹標到了元慧門下,阿土會不會也跟著去了?」星辰轉回頭來道:「掌門,阿土是跟著你的。是你讓他跟在青竹標身邊,它才去的。你救了阿土,它就永遠跟在你身邊,聽你的話。只要是你的,它就視爲自己該做的。它不會去別人身邊的。至於現下不在,定是躲起來了。不然,你叫它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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