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356章 燃燒的紅燭
就在這時,就聽到旁邊廂房裡傳來聲音,楊秋池高一腳低一腳走到門邊,挑開門簾,看見春紅趴地上喘著粗氣,旁邊放著一個紅漆馬桶。
剛才這春紅一口氣將那一瓶老窖酒一口喝乾,肚子抵受不住,先跑了回來吐了。吐完之後,就感到天旋地轉,倒在了地上,還覺得肚子翻騰,卻只是乾嘔,已經吐不出東西來。
楊秋池挑著門簾嘿嘿一笑:「不能喝還要充英雄,怎麼樣,這下英雄變狗熊了,好玩了吧?」
走過去,將她的一隻手搭在自己肩膀上,掙扎著將她扶了起來。
春紅吐過之後腦袋感覺清醒一些,醉眼朦朧看清楚是楊秋池之後,臉上情不自禁露出了鄙夷的神色,推開楊秋池,強挺著要自己走回房裡,剛邁出一步,身子打了一個晃,差點摔倒。
楊秋池沒有注意到她的神情,見她要跌倒,趕緊扶住,吃力地將她攙扶回到了房裡,放在床上。
春紅不敢躺,她此刻只感到整個房子都在搖晃,生怕一躺下,這暈得更厲害。
楊秋池經常醉酒,也知道此刻不能讓她躺,如果躺下睡著了,那自己怎麼問話,豈不是白來了一趟。
楊秋池瞇著個醉眼看見桌子上有兩碗醒酒湯,應該是剛才那些人送他們兩進來的時候預備的,端起一碗,遞給春紅:「春紅姑娘,你喝一點醒酒湯醒醒酒,你答應我的事情咱們還沒做呢。」
春紅紅霞照映,嘴角露出一絲譏笑。也不看楊秋池,伸手接過那碗醒酒湯,一口氣干了,說道:「爵爺。你想怎麼做呢?」
楊秋池聽她話中有話,疑惑地問了句:「什麼怎麼做?」
春紅一邊解著自己的衣扣,一邊搖晃著走到楊秋池身邊,一隻手摟著他的脖頸,嬌小地身軀橫坐在他的兩腿上,抓住他的一隻手,伸進自己的衣衫裡,將他地手按在自己赤裸滑嫩的乳峰上。
楊秋池趕緊將手撤了回來,推開她,有些結巴地說道:「春紅姑娘。你誤會了,我說的不是這樣做。」
春紅淡淡一笑:「原來爵爺還有別的玩法,那好吧。爵爺你說,春紅照著做就是。」
這個誤會更深了,楊秋池感到頭昏腦帳,酒往上湧,急忙端起桌上的另一碗醒酒湯。咕咚咚一氣喝乾,擦了擦嘴,苦著臉:「春紅姑娘。你誤會了,我和你打賭,是要你輸了就回答我幾個問題,不是要和你……和你這個……」
春紅很是意外,看了一眼那檀木雕花大床,遲疑了一下:「爵爺,您不是想和春紅……」
楊秋池雙手亂搖:「彭七爺已經許了你,春節就替你贖身要娶你過門,你都是他彭家的人了。又不是青樓……,我怎麼能和你……那個呢,所謂朋友妻不可欺,那彭七爺雖然算不得我的朋友,但這種事情我卻也不能做的。」
春紅怔怔地望著楊秋池,不知何時,眼圈已經紅了,幽幽道:「原來爵爺乃是一個正人君子,是春紅錯怪了爵爺。」向楊秋池福了一禮:「春紅有什麼地方得罪了爵爺的,還請爵爺恕罪。」
楊秋池呵呵一笑:「無妨無妨,咱們坐下說話吧。」說罷,在桌子邊上坐了下來。
春紅也慢慢在桌邊坐下,將衣衫扣子扣好,擦了擦眼淚,勉強一笑:「爵爺,有什麼話您就問吧,春紅一定如實回答。」
楊秋池想了想,問道:「昨晚上彭四是不是來過梨春圓?」
「來過,還和彭七爺鬧翻了,被七爺踢了一腳。」
「你把當時的情況說一下好嗎?盡可能詳細一點。」
「好地,爵爺。」春紅道,「彭四一直很喜歡我,也說過要攢錢替我贖身,然後娶我。但他吃喝嫖賭樣樣來,有幾個錢都花在了這上面,不是一個可以依托終身的人,所以我不喜歡他,從來就沒答應過。可不管我怎麼說,他都不聽,老是來糾纏我。」
楊秋池問道:「他知道彭老七要替你贖身娶你的事情嗎?」
「知道,為了這件事他苦苦哀求我多次,要求我不要答應七爺,等他湊夠錢。昨晚上大概二更天地時候,彭四醉醺醺來到了我們這,又和我說這件事情,這時候正好彭老七也來了,兩個人就在我屋外樓梯口吵了起來,彭老七一氣之下,一腳踢在彭四的肚子上,彭四就滾下樓梯去了,腦袋重重地撞在青石地板上。當時就捲曲在那裡起不來了。」
楊秋池忙問:「他撞在了頭部的什麼地方?」
「我沒注意,我只看見他腦袋咚的一聲磕在了青石板上,然後就抱著腦袋哎喲哎喲叫喚著捲曲在那裡了。沒注意究竟是撞到了哪個地方。我們跑下樓查看的時候,也沒看見他腦袋出血。」春紅細細思索了一會,又補充道,「對了,他地後腦勺那裡被撞出了一個包。」
「具體是哪個部位?你摸摸我的腦袋指出來。」楊秋池摘下頭上的帽子,腦袋一偏,手指往自己腦袋上指了指。
春紅禁不住嘻嘻一笑,紅著臉伸出皓臂在楊秋池後腦勺上摸了一下:「就是這個位置。」
楊秋池心中一喜,生怕她記錯,又問道:「春紅姑娘,你再好好回憶一下,這個位置很重要,你能肯定彭四地確是被撞在了後腦勺這個部位嗎?」
「是的,我能肯定。」春紅點點頭,「因為看彭四痛得死去活來的樣子,我們都有些害怕了,媽媽去拿了跌打酒來,讓我給他擦,就是擦的這個部位,那裡有一個小包,大概有小指頭那麼大。」
「小指頭那麼大?」楊秋池有些疑惑,「小指那麼大用得著疼得死去活來的嗎?」
「就是呀,彭老七先去摸了他後腦勺,發現腫得不厲害,還以為彭四裝樣子想訛他,還想打彭四的,待到後來,見他痛得汗水都出來了,看樣子不像是假的,我們這才慌了,拿了藥酒給他擦。」
楊秋池點點頭,從春紅所觸摸的位置來看,與彭四屍體頭部的血腫位置不一致,這說明,彭四屍體頭頂部地那個血腫應該不是彭四這一腳踢下樓撞傷的。而水婉淇那一硯台估計是砸在了彭四的腦袋頂上,那個部位正好與彭四腦袋頂上的血腫部位吻合,這就是說,彭四很可能還是死於水婉淇的那一硯台,而不是彭老七那一腳。
回想起給彭四第二次進行屍檢的時候,好像彭四隻有腦袋頂有一個明顯的血腫,後腦勺沒有。但是,頭皮的皮下出血用手摸是不準確的。春紅說彭四後腦勺當時有一個小指大小的血腫,很可能在他猝死之前,已經被身體吸收了而沒有留下明顯血腫。
但是,不能說出現表皮血腫的腦袋頂就一定會引起顱內出血,而沒有出現表皮血腫的後腦勺的撞擊不可能引起顱內出血。因為這種傷害表皮比較輕微的震盪,完全可以引起顱內血管撕裂出血,導致死亡。尤其是死者如果患有嚴重的中樞神經系統疾病的時候,更容易引起損傷性顱內出血死亡。
春紅見楊秋池低頭沉吟,不敢打斷他的思索。見桌上紅燭搖曳,燈芯老長了,便拿了一把小剪刀,輕輕減去了上面一小節燈芯,那燭光呼地亮了起來。
這一亮,楊秋池也反映了過來,說道:「後來呢?這彭四是怎麼走的?」
春紅放下小剪刀,說道:「彭四在地上躺了好半天,只是說頭痛。我們就讓龜公將他攙扶著送到門口,他就自己走了。」
「他走的時候是什麼時辰?」
「應該是差不多三更了。」
「差不多三更?」根據屍體現象推斷,彭四是死於深夜十二點左右,三更也就是現在的十一點至一點,這麼說,彭四是在梨春圓挨了這一撞擊之後,在回住處的路上死的。
彭四的腦袋前天和昨天晚上分別挨了兩下重擊,其中的一次單獨或者兩次共同尋致顱內急性出血而死亡。究竟是哪一次,看來還是得解剖之後才能知道。
楊秋池道:「好了,我問完了,咱們回去接著喝酒。」眼睛望向春紅,只見她嬌滴滴柔美無限,美目一眨,風情萬種,淺淺一笑,滿室皆春,越看越美,越看越媚。丹田里一股燥熱湧將上來,如烈火一般燒遍了全身,燒昏了頭腦。
春紅也是暈紅著臉,媚眼如絲地瞧著楊秋池,站起身,扭動著腰肢走了過來,依舊坐進了他的懷裡,用那膩得醉人的嗓音說道:「爵爺,你真的……真的只想問問話嗎?」
楊秋池滾燙的臉貼在了春紅懲鼓鼓高高聳起的胸脯上,聽到她的心如同歡快的小鹿在歡蹦著。
楊秋池只覺得全身燥熱,懷裡這春紅千嬌百媚,真是人間尤物,心中迷亂:「你……你可是彭老七的……沒過門的媳婦啊!」
「春紅現在是爵爺您的媳婦……,你忘了,你剛剛打賭把我贏過來了……所以,春紅今晚是爵爺您的……,抱我上床……,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