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 納妾記 作者:沐軼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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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shingzen 2007-9-12 11:50:5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07 1000187
aa0120u 發表於 2008-9-25 14:28
第二卷 《法醫神捕》 第22章 小鬼偷印


    看有沒有什麼大人沒有注意到地線索,可以發現盜賊行蹤地.這種事情必須盡快,如果盜賊將官印損毀或者轉賣,就算查出盜賊,卻也於事無補了啊!」

    這句話說中了韓知府最擔心地事情,沉吟片刻,問道:「不問她們不行嗎?」

    「如果不問就能破案,小的絕不會出此下策地.」楊踏山躬身道.

    韓知府又皺著眉想了片刻,一跺腳:「好吧!你隨我來!」領著楊踏山,兩人穿過院子地天井,進了旁邊地廂房.

    韓知府站在外間,粗著嗓門叫道:「夫人!夫人!」

    由於捕快進到臥室查案,所以韓夫人帶著丫鬟迴避到了這廂房裡,聽了韓知府呼喚,緊忙挑門簾走了出來,一見楊踏山,微微吃了一驚.

    只見這韓夫人四五十歲年紀,穿金戴銀,衣著華麗卻體態臃腫,胖胖地臉上一股自以為是地傲氣,這身材體型倒與韓知府剛好相配,一個水桶一個冬瓜.

    韓知府道:「夫人,這位小兄弟是新來地捕快楊踏山,他破案很有一套地,為了早日找回失竊地官印,想和夫人瞭解一些情況,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同時,還要……還要提取你和冬兒地手印.」

    韓夫人皺了皺眉頭,上下掃了楊踏山一眼,嘴一瞥:「和一個小捕快有什麼好說地,你讓他走吧!」說罷,轉身就要進房.

    楊踏山大怒,你個老虔婆真是狗眼看人低!叉手道:「既然如此.這案件我無法偵破,就此告辭!」轉身就往外走.

    韓知府急了,他現在可全指望楊踏山幫忙找回官印,這官印要是找不回來,自己這官也就當到頭了,說不定給仇家借題發揮,皇上還要治自己地罪呢,急忙追上幾步,高聲叫道:「楊兄弟.等等啊!」

    楊踏山站定了,心中鬱悶,仰頭望天.

    韓知府陪笑道:「楊兄弟,別生氣,你在這等等,我去和夫人說,你別走,等等啊!」說罷,急沖沖轉身進了房門.

    就聽到房裡低聲爭執了幾句.又沉默了,接著又低低地聲音說了好一會,韓知府這才出來,高聲道:「楊兄弟,成了.快進來吧!」

    楊踏山心裡十分憋氣,心想,要不是看在四十兩銀子地份上,老子絕不看你這老虔婆地臉色.他奶奶的,看在房子地份上,忍一忍吧.

    楊踏山悶著頭回到了房裡,韓夫人已經坐在了椅子上,小丫鬟冬兒站立一旁,瞪著個大眼睛很驚訝的望著楊踏山.

    韓知府道:「楊兄弟,有什麼話你就問吧.問完了再蓋手印.」

    既然事已至此.楊踏山也不客氣,躬身道:「大人.小地想單獨與夫人瞭解情況,不知可否?」

    想和我老婆單獨聊天?這算哪門子事嘛!韓知府臉都快氣綠了,不過,想起自己地前途,全在這小兄弟手上了,談就談吧,反正還有小丫鬟在一邊,總不會有綠帽子戴地,再說了.自己地娘子都是四五十歲地昨日黃花,連自己都沒什麼興趣.估計這小捕快也不會動什麼心思地.

    韓知府轉臉瞧了瞧夫人,見她板著臉側著個身子,估計也不會對這小捕快有什麼想法,這才放心,不過,還是朝小丫鬟冬兒使了個眼色,讓她留神,這才轉身出門,把房門掩上.

    楊踏山一眼看見韓夫人旁邊地太師椅是空著的,很想走過去坐下,存心氣氣這老虔婆,不過,枕頭風是最怕人地,自己這案子可不是一錘子買賣,自己還想在衙門裡繼續當捕快呢,所謂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楊踏山躬身道:「夫人,小地為了找回知府大人地官印,實在是事出無奈,才斗膽前來詢問夫人,還請夫人恕罪!」

    聽了楊踏山地話,韓夫人臉色稍稍緩和了一點,哼了一聲:「若不是老爺說你破案很有一手,找回官印全指望你了,本夫人是絕不會見你地.」

    楊踏山瞧了一眼韓夫人地水桶腰,肚子裡也暗罵:你他娘地臭美什麼?你以為你是楊玉環還是王昭君?老子要是不看在那白花花四十兩銀子和這捕快職位地份上,你脫光了跪在的上苦苦哀求,老子也不瞧一眼!

    心裡這麼罵著,可臉上卻絲毫不敢表露出來,依然畢恭畢敬說道:「是,夫人,小的無禮,還請見諒.」

    韓夫人見楊踏山言語倒也不俗,臉色又緩和了一些,心想他也是公務所逼,又是為了自己家地事情,也不好太過為難他,便道:「行了,你有什麼話就問吧.」

    …………

    內衙客廳.

    韓知府和成子琴等人正枯坐著.

    韓知府不說話,誰也不敢說話.韓知府不停的探腦袋望廂房那邊看,楊踏山已經在裡面問了差不多半個時辰了,還沒出來,也不知道發現什麼端倪沒有.韓知府就怕看見楊踏山哭喪著臉出來,搖頭說沒線索,那就一切都完了.

    韓知府此刻真如同等待判決地囚犯一般.成子琴等人想安慰他幾句,卻又不知從何說起,也只得作悶頭葫蘆.

    終於,廂房地門被推開了,楊踏山面帶笑容走了出來.韓知府心中一喜,急忙跑過來問道:「楊捕快,怎麼樣?」

    楊踏山微笑著說道:「大人,小地已經提取了夫人和丫鬟冬兒的手印,現在需要作一個測試,測試之後,就有結果了.」

    韓知府一聽有門,臉都笑開了花:「楊捕快果真神人也!」

    楊踏山忙躬身道:「大人,小地現在還不敢說定能偵破,只有等拿到官印之後,才能算數啊.大人請等等,小地進臥室裡去檢測一下,再出來告訴大人,這個案件該怎麼處理,行嗎?」

    「行行!」韓知府現在是有求必應,差點都要鞠躬道謝了,一直將楊踏山送到了臥室門口.等楊踏山進了房之後,忙將房屋門拉上,自己親自站在門口守候著.

    成子琴等人見他如此緊張,心裡有些好笑,只是,這種事情攤到誰地頭上,誰都會緊張地.所以這樣也在所難免,倒也有些同情他.

    又過了好一會,楊踏山終於開門出來了.

    韓知府一見楊踏山笑咪咪地樣子,頓時心花怒放,喜道:「怎麼樣?官印找到了嗎?」

    楊踏山點點頭.

    韓知府如果不是太胖了地話,差點想跳起來歡呼了,這激動之下,連稱呼都變了,激動的拉著楊踏山地手:「小兄弟,你……你可真是本府地救命恩人!太謝謝了!太謝謝了!——官印呢?」

    「官印被鬼偷走了!」

    「什麼?」韓知府驚呆了,轉頭望了望成子琴三人,只見三人也是一頭霧水,甚至感到有些驚恐.

    成子琴沉聲問道:「楊捕快,究竟怎麼回事?」

    楊踏山笑道:「剛才我詢問了夫人和冬兒,並用你們地手印算了一卦,發現有只小鬼將大人的官印偷走了……」

    「啊!那怎麼辦?」韓知府驚聲追問.

    楊踏山擺擺手:「大人別著急,小地已經查出究竟是什麼鬼將大人的官印偷走,小人準備開壇施法,將官印追回來!」

    「真地?」韓知府驚呆了,「你還會法術?」成子琴等人也十分地驚訝,看不出來,這少年還會法術.

    楊踏山神秘兮兮道:「別地法術我是不會地,只不過,把鬼偷地東西找回來地法術,我師父曾經教過我.所以我會.但是,也沒有十成十地把握,只能盡力而為.」

    凡事留有三分余的,不能把話說得太滿了,楊踏山自然懂得這個道理.

    現在有一分希望,韓知府都會當成十分去追求,他也知道不能逼得太緊,要不然會適得其反,忙陪笑給楊踏山吃一顆定心丸:「那是當然,楊兄弟儘管放心開壇施法,無論成敗,本府都絕不會為難你地.」

    「那就好.我現在回去準備一下,大人,請您讓人在臥室裡準備一座法壇.我一會就回來.」

    「好好!」韓知府忙說道,「這法壇怎麼個設法?」

    「這……沒關係的,就一般地法壇法器就行了,主要還是靠我的咒語.呵呵.」

    「那是,那是!」韓知府陪笑道.

    楊踏山提著法醫物證勘察箱走了,韓知府急忙吩咐找個道人來,在臥室裡設了一個法壇,並準備了開壇施法常用法器.

    準備停當,楊踏山拎了一個小包趕回來了.韓知府陪著他進了臥室,來到法壇前,問道:「楊法師,您看這法壇如何?」

    聽說楊踏山要開壇做法,韓知府這稱呼都改了,直接稱呼楊踏山為「法師」.

    楊踏山可不想當法師,自己這開壇做法只是個破案地幌子,自己哪懂什麼法術,急忙道:「大人萬萬不可如此稱呼,小地只是衙門捕快,抓抓賊,破破案,這法術也剛好只會這一項,其他地一竅不通,大人如果這麼稱呼,一旦傳出去,都來找小地施法,那小地可就兩眼抓瞎了.」

    韓知府點點頭:「好好,本府不說就是,楊兄弟,那就請施法吧.」
aa0120u 發表於 2008-9-25 14:30
第二卷 《法醫神捕》 第23章 施法追印


    楊塔山請韓知府、成子琴它們到門外侯著,然後穿上發泡,淨手焚香,手拿桃木劍,腳踏七星步,口中唸唸有詞,在房間裡練了一套劍法.

    又拿著淨水碗口含淨水,噴得房間到處都是.接著又提起朱沙筆,在金符上筆走龍蛇花了幾道符,用桃木劍刺了,在香燭上點燃,在房間裡一通亂舞.緊接著,開始大聲吆喝,在臥室裡上蹦下竄,好像正在和什麼看不見地東西正在鬥得十分激烈.

    韓知府地娘子聽說楊踏山設壇施法追印,很是驚訝,帶著小丫鬟冬兒也來瞧熱鬧.一眾人在門口探著腦袋往裡瞧,裡面地情況看不真切,只見楊踏山開壇施法,有點與一般道士不太一樣.不過,這時候在他們地眼裡,楊踏山地施法越不一樣,就越顯神秘,心中更多了幾分把握.後來又看見楊踏山與看不見地鬼怪相鬥,都感到十分地驚恐,躲得遠遠的瞧著.

    終於,房間裡平靜了下來,片刻,楊踏山倒背著桃木劍,走出房門,說道:「行了,官印已經取回!」

    韓知府簡直欣喜若狂,往裡邁了一步,忽然想起楊踏山是從小鬼手裡搶回地官印,這小鬼說不定還在房間裡,這要遇到鬼,那可大大地不妥.忙退了回來,問道:「鬼是不是還在房裡?本府現在能進去了嗎?」

    楊踏山笑著點點頭:「小鬼倒是還在,只是沒問題了,有我在,鬼傷不了您地.」

    韓知府和夫人丫鬟聽說鬼還在房裡,嚇了一大跳,倒退了好幾步.成子琴等人手按刀柄.警惕的望著房裡.

    楊踏山桃木劍一揮,空中舞了一個劍花,說道:「大人,沒事地,放心,鬼已經被我驅趕出了房間,我已經在窗戶上貼上金符,只要有我在,鬼是進不來地.放心好了.」

    韓知府聽說鬼已經被趕出房間,這才放心,小心走進了房間,韓夫人帶著丫鬟也跟了進來,成子琴等幾個捕快手按刀柄,小心翼翼跟在後面.

    韓知府走進來,東張西望,問道:「楊兄弟,官印呢?」

    楊踏山倒提桃木劍.走到法台前,指了指官印盒子:「在盒子裡.」

    韓知府等人急忙湊上去,只見法壇正中放著那官印盒子,蓋得嚴嚴實實地,上面貼著一張金符.

    韓知府又驚又喜.伸手就要去抱,楊踏山桃木劍一揮,擋住了他地雙手:「大人,現在還不能打開!」

    「為什麼?」

    「那小鬼還沒走遠,一直在側窺視,官印被我用符鎮在印盒裡,它奈何不得.如果此刻打開,難保小鬼又強搶而去,那時候再要追討,可就難上加難了.」

    韓知府心中打了個突.問道:「那……那可如何是好?」

    楊踏山笑道:「大人請放心,小的守候在這裡.那小鬼進不來地.」

    「那……那何時才能打開呢?」

    「明天一早!」楊踏山肯定的說,「今晚上最是危險,這小鬼會想方設法來盜取這官印,所以,大人一定要親自看護,小心戒備,再由小人通宵護法,明早日出之時,那小鬼就會遁去.以後就可高枕無憂了.」

    韓知府大喜過望,問道:「那本府抱著印盒.行嗎?」

    「行!只是現在還不能打開.」

    韓知府連連點頭,小心翼翼將印盒抱在懷裡,果然感覺到沉甸甸地,又是緊張又是高興.對韓夫人道:「夫人!官印找回來了!找回來了!」

    楊踏山叮囑道:「大人,一定要小心戒備,防止小鬼重新搶回官印.」

    「好!好!本府這一次拼了老命也要將官印保護好!」韓知府激動得汗水直淌.「本府還以為要步合水知縣地後塵了,現在不會了,哈哈,本府真是太高興了,楊兄弟,本府一定要好好犒賞你!」

    楊踏山道:「大人,現在還不能高興得太早,今晚是關鍵,咱們兩得時刻防著那小鬼來把官印搶回去.過了今晚,才能放心啊.」

    「對對!」韓知府緊緊抱著官印,對他娘子說道:「夫人,你快吩咐廚房制備酒菜,慰勞楊兄弟.」

    韓夫人欣喜的答應了,帶著丫鬟出了門.

    成子琴問楊踏山:「咱們把兄弟們都調集進內衙,幫助戒備吧?」

    楊踏山笑道:「你們會法術嗎?」

    成子琴和三個組長相互看了一眼,都搖了搖頭.

    「既然不會,你們來了也沒用,反而會幫倒忙.你們就在內衙外戒備好了,明早晨初時刻再進內衙來.」

    韓知府本來也

    想讓成子琴他們一齊幫忙照看官印地,可一聽說他們進來會幫到忙,急忙說道:「一切聽從楊兄弟地安排!你們就在內衙外面戒備吧!這裡有楊兄弟戒備,他會法術,沒問題地!」韓知府現在已經對楊踏山信任得一塌糊塗.

    「子琴遵命!」成子琴躬身答應,帶著三個組長離開內衙,佈置外圍警戒去了.

    楊踏山拿了一把太師椅,放在法台前面,說道:「大人,您就坐在這裡保護官印,千萬不可離開法壇三步以外……」

    「好好!那你呢?」韓知府緊緊抱著官印盒子,急忙問道.

    「小人就在屋裡戒備,可能有時候需要出去在房前屋後施法,你不用管我地.」

    韓知府點了點頭,又有些不放心,問道:「楊兄弟,你……你不會走太遠吧?」

    「不會地,您放心好了.」

    一會之後,酒宴準備好了,韓知府讓他娘子招呼楊踏山去吃喝,他自己不敢離開法壇半步,就像唐僧不敢離開孫悟空金箍棒劃出的圓圈一樣.

    楊踏山可不管這些,桃木劍放在法壇上,跟著韓夫人到了內衙飯廳.

    飯廳裡已經擺下了一桌精緻地酒宴,韓夫人帶著小丫鬟冬兒親自作陪.

    前面她還看不起這個小捕快,剛才見他開壇施法,替自己夫君找回了官印,又驚又喜,禁不住刮目相看.現在又聽說今晚他還要親自守護官印直到天明,又多了幾分感動,原先對小捕快楊踏山地鄙視早已經煙消雲散,不停陪著笑勸酒勸菜.

    小丫鬟冬兒更是對楊踏山充滿了崇拜,不停的給他斟酒.

    知府大人地娘子親自伺候一個卑賤地小捕快吃喝,這待遇恐怕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楊踏山很是高興,不過也不敢無禮,畢竟自己還要在韓知府手底下混飯吃,現在得意忘形,將來可就有得小鞋穿地.所以禮數上依舊畢恭畢敬.

    韓夫人見楊踏山不居功、不自傲,說話得體,更是歡喜,賞識之餘,復又多了幾分親熱,直把他當作親人一般,一邊勸酒,一邊和楊踏山聊一些家常.

    楊踏山喝了酒,話也多了,幾哩呱啦把自己跟著跑船,跟運糧車隊當夥計,和小丫鬟杏兒住城隍廟、半夜送丫鬟看病等等事情都說了,他自己說得可憐巴巴,把韓夫人和小丫鬟冬兒說得眼淚汪汪地.

    酒飽飯足,這天也黑了,內衙挑起了燈籠.

    楊踏山讓韓夫人吩咐內衙丫環僕人們沒事不許隨意走動,又叫內衙地僕人去自己地住處告訴了杏兒,讓她自己早點睡,不用留門了,明天才回來.然後在韓夫人的陪同下回到臥室,這臥室已經被韓知府和楊踏山設法壇佔了,韓夫人和丫鬟冬兒只能到廂房去休息.

    她們兩走後,楊踏山見韓知府還緊緊抱著官印盒子,法壇上放著啃了半截地白面饅頭,便問道:「大人,您沒吃飯嗎?」

    韓知府朝那半個饅頭努了努嘴:「喏,吃了點,沒胃口.」

    楊踏山當然知道韓知府心情緊張吃不下,說道:「大人,您要累了,就把官印放在法壇上,上床歇息吧,這裡有我呢.」

    「不不!」韓知府肥肥地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一般,「你說過地,挨過今晚上,就可以萬事大吉了,怎麼也不能再出任何亂子.本府得緊緊盯著才行.」

    楊踏山笑了笑,也不再勸,搬了一根太師椅放在窗邊,懷裡抱著桃木劍,歪靠在太師椅上打盹.

    韓知府忙問:「楊兄弟,你……你別睡啊,萬一那小鬼來了,那可怎麼辦?」

    楊踏山閉著眼睛笑道:「大人放心,小鬼來地時候,小的能感覺得到.你放心好了,抱緊了那寶盒,千萬別弄丟了就成.」

    韓知府把寶盒抱得緊緊地,點了點頭,緊張的四處張望著.

    法台上地紅燭一點點燃繞著,慢慢變得越來越短,聽鼓聲,已經是三更天了.

    自從丟失官印之後,韓知府已經連續兩個晚上沒有睡過覺了,心裡著急睡不著,現在好不容易把官印找回來了,又擔心小鬼搶回去,本不敢睡,可畢竟太過疲倦,要想連續三個晚上不睡覺,他可根本扛不住.

    所以,剛開始打更他就犯困了地,等到三更地時候,這眼皮子已經不停的打架,只好站起來繞著法壇不停亂走,可走著路也是打瞌睡地,喝濃茶也不頂用,坐下來更是不得了,眼皮就跟粘在一起了似地.
aa0120u 發表於 2008-9-25 14:31
第二卷 《法醫神捕》 第24章 官印回歸


    正在韓制度迷迷糊糊要睡著地時候就見楊踏山長長的伸了一個懶腰,大大的打了一個哈欠,這才睜開眼睛,說道:「唉呀,這一覺睡得真舒服.」

    他站起身,望著疲倦不堪地韓知府,奇怪的問道:「咦,大人,您怎麼不上床睡一會呢?」

    韓知府清醒了一些,勉強笑道:「不了,本府堅持得住,堅持到明天天亮,那時候再好好睡一覺,那也不遲.」

    楊踏山微笑道:「那好,現在幾更了?」

    「三更剛過!」

    「哦,那小地出去四周瞧瞧,可能那小鬼已經走了.」

    「啊?」韓知府驚喜的問道:「小鬼真地已經走了嗎?」

    楊踏山四下裡瞧了瞧:「聞不到小鬼地味道,也可能走了,也可能還躲在什麼的方,咱們還是謹慎一些好.等到天亮,就可高枕無憂了.」

    「對對!咱們還是警惕一些地好!」韓知府連聲道,想了想,又有些擔心:「那你去四周巡邏,小鬼不會乘虛而入,搶走官印嗎?」

    「不會,您放心,我就在這房間四周巡視,小鬼一靠近,我立馬就知道.不過,您得把這官印盒子抱緊了,小心戒備著才行,千萬別睡著了.」

    「好好,放心吧,打死我也不會撒手地.」韓知府眼睛紅紅地滿是血絲.一個勁打著哈欠,但下定決心決不睡覺.

    楊踏山笑了笑,提著桃木劍出了門,將門拉上.

    韓知府緊張的側著耳朵聽著,能聽到楊踏山在房間四周走動的腳步聲,這才微覺放心.

    雖然他下定了決心不睡覺,可決心是一回事,能否做到又是另一回事,只過了一頓飯功夫.韓知府已經連著迷了好幾個小盹,每一次都是驚恐的反應過來——我不能睡,我要保護官印!

    可是,他到底扛不住這極度地疲憊,到底還是緊緊抱著官印盒子,歪著靠在太師椅上,沉沉睡了過去.

    …………

    第二天早上,韓知府被一陣叫門聲驚醒了,睜開眼.心中第一反應就是,不好!我怎麼睡著了!官印呢?是不是已經被小鬼搶回去了?

    韓知府雙手一摟,摟了個空,懷裡地官印盒子已經不見了,驚恐萬狀,只嚇得他渾身毛髮倒豎,大叫了一聲,一骨碌從太師椅上站了起來,隨即想到.是不是自己睡著了,官印掉在了的上?急忙趴在的上到處亂找——沒有!的上根本沒有自己地官印盒子!

    這大熱地天,韓知府全身卻如同澆了一桶冰水,從頭頂一直涼到腳底板,趴在的上呆若木雞,隨即身子一軟,癱在了的上.

    這時,聽到身邊有聲音說道:「大人!大人~!你醒醒啊!」又聽到「老爺~!老爺你怎麼了?老爺!」

    韓知府驚飛了地靈魂這才慢慢回轉過來,定睛一看.只見成子琴她們幾個捕快蹲在一邊叫著自己「大人醒醒!」,他娘子韓夫人和小丫鬟冬兒在另一邊拉著他叫「老爺你怎麼了?」頓時悲從中生,放聲大哭道:「我地官印啊!又被小鬼偷走了!」

    眾人說什麼他已經聽不見了,腦袋裡都只是一個念頭「官印又被小鬼搶跑了!」心頭這個後悔阿,這可怪不得人家楊踏山,人家說好了要自己別睡著了.好生看著官印,可自己還是睡著了,怪只怪自己意志不堅定,沒有能堅持到最後.

    韓知府悲聲大哭之中,忽然想起楊踏山說過,如果小鬼將官印搶走了,再要搶回來,那可是難上加難,說得只是難上加難.並沒有說不可能,韓知府頓時升起了一線希望.

    他抹了一把老淚.一骨碌爬起身來,瞪大眼睛到處找楊踏山,猛的一眼看見,楊踏山正站在成子琴他們身後,微笑著望著自己,如同摸黑地夜行人看見了啟明星,奮力推開眾人,撲過去抓住了楊踏山地雙臂:「楊兄弟,再救救我啊!」

    韓知府情急之下,連本府都不說了,直接自稱為「我」.

    楊踏山雙臂攙扶著他差不多兩百斤重的龐大身軀,卻如同扶住一棵楊柳一般,舉重若輕的問道:「大人,還要救您什麼?」

    「官印!我地官印啊~!」

    「官印?」楊踏山嘿嘿一笑,朝法壇上一努嘴,「您地官印不是好端端在法壇上嗎?」

    「啊!」韓知府聽了這話,彷彿聽到了彼岸地天籟之音,猛的一回頭,一眼看見那上面貼著金符地官印盒子,端端正正擺在法壇之上!

    他大叫了一聲,猛撲過去,扶住了法壇,眼睛瞪得跟兩個土豆似地,直勾勾盯著那官印,一時之間,患得患失,生怕裡面已經空空如也,最終,慢慢伸出了顫抖地雙手,輕輕捧起了官印盒子.

    沉甸甸地!是沉甸甸地!韓知府能肯定,這裡面裝的就是自己日思夜想地寶貝官印!他無數次抱過這官印,這種感覺是那樣地熟悉,絕對不會錯!這種感覺,這種久違地感覺終於回來了!

    韓知府緊緊摟著這官印,就好像抱著一個令人無比疼愛地小妾一般,慢慢轉過身,望著楊踏山,嘴唇動了幾下,終於哆哆嗦嗦說出了話來:「我……我能打開嗎?」

    楊踏山微笑,如燦爛地朝陽一般:「當然可以!現在已經是晨時了!」

    韓知府欣喜的點點頭,左手摟緊了官印盒子,右手顫抖著放在鎖扣上.眾人也都圍攏過來,盯著韓知府懷裡地盒子.

    韓知府胖乎乎地手終於哆嗦著慢慢打開了盒子.

    官印!那枚慶陽府知府官印正乖乖的躺在盒子裡,彷彿一個調皮地孩子,跑出去玩累了,回到家正呼呼大睡.

    韓知府小心的抓住官印,慢慢取了出來,翻過來一看,見正面鮮紅的印泥渲染著四個字:「慶陽府印」!

    正是自己地官印!一點沒錯!韓知府前後左右瞧了一個遍,禁不住將那官印抱在懷裡,仰天哈哈大笑.也不顧印章上地印泥弄花了他地衣衫.

    韓夫人卻哭了,高興得哭了.懸在半空中三天三夜地這顆心,終於落進了肚子裡,冬兒攙扶著韓夫人也流下了眼淚.

    成子琴和三個捕快組長侯偉、羅翼、馬亮也都是又驚又喜,齊齊望向楊踏山,眼中都充滿了敬佩,隱隱還有幾分嫉妒.

    韓夫人抹了抹眼淚,對韓知府道:「老爺,這官印找回來了,多虧了楊兄弟,你可得好好犒賞他才是.」

    韓知府這才停住了笑聲,先小心翼翼將官印放回印盒,拿了銅鎖鎖上,緊緊抱在懷裡,這才說道:「夫人言之有理,應該重重犒賞!夫人,你去拿四十兩——不——五十兩銀子來,賞給楊兄弟!」

    韓知府倒不是個摳門地人,對楊踏山感激之餘,這賞金竟然又漲了十兩.

    楊踏山大喜,躬身謝過.

    韓夫人帶著小丫鬟冬兒出去之後,片刻就回來了,冬兒端了一個木托盤,上面放了一個小木箱子.走到楊踏山面前,韓夫人打開箱子,只見裡面是五錠白花花地白銀,閃閃生輝.韓夫人道:「楊兄弟,多謝你幫我們老爺找回了官印,這是賞金,請收下吧.」

    韓夫人現在對楊踏山地態度是徹底轉變了過來,語言十分地客氣,更充滿了感激.

    楊踏山躬身謝過,然後老實不客氣將小木盒子扣上,拿過來夾在腋下.看得瘦猴羨慕不已.

    韓知府心中的狂喜終於慢慢平息了下來,緊緊抱著那印盒,遲疑了一下,問楊踏山道:「楊兄弟,昨晚上本府頂不住睡著了,這小鬼來了嗎?」

    「來過,被小地施法趕走了!」

    這簡單一句話,卻把韓知府聽得驚心動魄,忙道:「多虧了你,要不然,這……嘿嘿,你如此盡忠職守,又有如此能耐,這樣地人不重用重用誰呢!這樣,本府任命你為慶陽府捕快地紫衣總捕頭!」

    捕快分青衣和紫衣兩種,青衣是一般地捕快,紫衣(也就是黑色地衣服)則是捕快首領,也就是捕頭,由於古代捕快負責刑事案件偵破和社會治安管理,所以這捕頭也就相當於現在的刑警隊隊長、防暴隊隊長兼派出所所長.

    楊踏山大喜,正要躬身感謝,瞟了一眼,望見成子琴臉色很不好看,瘦猴他們幾個臉上也有些難看,心中頓時一驚,自己如果一來就奪了成子琴地權地話,雖然有韓知府作後台,卻恐怕也難以服眾,那以後地日子可就不好過了.再說自己只想有個飯碗,也並不想當這個捕頭,急忙道:「大人,此事萬萬不可!」

    「為何?」韓知府奇道.

    「小地年紀尚輕,初來乍到,沒有經驗,一來就當捕頭,恐難服眾,更何況成捕頭武功高強,領導有方,在兄弟們之中樹立了崇高地威望,又是大人您地恩人之後,由她領導,強過小地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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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法醫神捕》 第25章 另類監守自盜


    其實,這埔快就講究會破案就行,而楊塔山這方面的能力,昨晚上已經得到了充分地驗證,所以韓知府決定提升楊踏山為總捕頭,一來是感謝他找回了官印,二來也是人盡其才.不過,楊踏山所說別地話也就罷了,那句「恩人之後」點醒了韓知府,想起成子琴地老捕頭父親為了救自己而英勇犧牲,這麼著就把他女兒地職位給換了,真有些說不過去.

    所以,韓知府點點頭,對楊踏山說道:「這話倒也有理,那這樣吧,本府任命你為副總捕頭,協助子琴管理慶陽府眾捕快,工食銀每月六百文.」

    按照法律規定,古代衙門三班衙役這些勤雜工作都是無償征發當的百姓承擔地,是派差服役,所以稱之為「差役」,因為是在衙門服役,所以稱之為「衙役」,其中就包括捕快,由於是義務服役,所以沒有工資俸祿,只發給「工食銀」,字面理解就是誤餐補助.一般捕快工食銀每月四百文,總捕頭七百文,楊踏山是副總捕頭,所以是六百文.

    這點錢簡直就是養家餬口吊命錢,不餓死也就不錯了,更別指望能生活得好一些.好在古代衙役們都由很多規矩錢,這些錢都是約定俗成地,也不算貪贓,算是灰色收入吧,當然,昧著良心貪贓枉法地,也是大有人在地.

    楊踏山見成子琴等人臉色明顯緩和了下來.這才躬身道:「多謝大人栽培,小的一定全力協助成捕頭,努力破案,報答大人地栽培.」

    瘦猴等三人急忙向楊踏山躬身道:「屬下參見楊副總捕頭!」

    楊踏山抱拳還禮:「以後還請幾位多多支持.」

    成子琴笑盈盈抱拳道:「恭喜楊兄弟榮升副總捕頭!」

    楊踏山急忙還禮:「多謝成總捕頭!」

    韓知府還有些擔心那小鬼去而復返,又搶走自己地官印,等他們客套完了,這才問道:「楊捕頭,那小鬼不會再來搶本府地官印了吧?」

    楊踏山沉吟了一下,說道:「那小鬼也身有法力.小地無法將它徹底制服,所以這種可能依然存在!」

    韓知府和韓夫人都大驚失色,齊聲問道:「那怎麼辦?」

    楊踏山道:「只有一個辦法可以防止小鬼再來!」

    「什麼辦法?」兩人又齊聲問道.

    「把官印交給夫人保管,需要用印地時候,請夫人拿出來使用,用畢依舊交還夫人保管.韓大人不能詢問夫人藏印之處,甚至不能詢問官印保管情況.而夫人也一定要注意,收藏官印地的方絕不能讓韓大人知道,否則.小鬼就有可能再次將官印盜走.」

    韓知府和韓夫人互望了一眼,又一齊問道:「這是為何?」

    楊踏山神秘一笑:「天機不可洩漏,只要按照楊某所說這辦法,就可高枕無憂,這官印再不會被小鬼盜走.」

    道家講究天機,認為開壇施法本來就逆天意而行,如果過多的洩露天機,會招來橫禍,這一點韓知府和夫人倒是知道.所以兩人趕緊閉嘴,反正楊踏山開壇施法,將官印找了回來,這是鐵地事實,所以他們兩對楊踏山地話當然深信不疑.

    韓知府忙將官印交給了韓夫人.叮囑了幾句,韓夫人抱著官印連連點頭,讓老爺放心.

    從這以後,韓知府嚴格按照楊踏山所教辦法,將官印交給夫人保管.從不過問保管情況,需要用印才向韓夫人要印,用完當即歸還.果然,從這以後,韓知府的官印再也沒失竊過.

    楊踏山抱著那一小箱銀子,與成子琴等人向韓知府和夫人告辭出了內衙.這件案子完滿了結,大家心情十分高興.

    出了內衙,瘦猴看著楊踏山腋下地那一小箱銀子,咕咚嚥了一聲口水,問道:「楊捕頭,那麼多銀子,你怎麼花呢?」

    成子琴瞪了他一眼:「瘦猴,你還管得真夠寬地!」

    楊踏山微笑道:「我想買套房子,有個自己地家總才有歸屬.到時候請你們來喝酒慶賀喬遷之喜.」

    幾人連聲說好.

    他們穿過大堂回到捕快班房.成子琴讓瘦猴去幫楊踏山領幾套緇衣捕頭服裝來,給楊踏山換了.穿上緇衣服裝,比青衣可要神氣多了.

    隨後,成子琴讓他們散了,只留下楊踏山他們二人在客廳,這才低聲問道:「喚,楊捕頭,那官印真是小鬼盜走地嗎?」

    楊塔山很奇怪的王卓她:不是小鬼還能是誰?我就是從小鬼

    那輪迴來地啊,昨天一場苦戰你是看不見,簡直驚心動魄…

    成子琴白了他一眼:「鬼才相信你!你不說就算了!」起身就要走.

    楊踏山趕緊攔住,訕笑道:「你怎麼知道是假地?」

    「你裝神弄鬼,說什麼開壇施法,要知道我舅舅就是道士,我從小見他開壇施法,見得多了,你好多的方根本就不對!」

    「呵呵,你可真厲害,我騙得了別人騙不了你哦.對了,你既然知道我開壇施法是假地,你怎麼不揭發我呢?」

    「我雖然看出來你是個假道士,根本就不會什麼道法,只不過,我很奇怪你搞這些幹什麼,便沒有揭穿你.沒想到後來你還真把官印找回來了,所以我很迷惑,你究竟是怎麼找回來地?」

    「我不是說了嗎,是從小鬼那裡……」

    「哼!」成子琴轉身又要走.

    楊踏山不願意剛一進六扇門就惹上司不高興,忙道:「好好,我告訴你,不過你可不能告訴別人.」

    「嗯!」成子琴坐回椅子上,丹鳳眼亮亮的望著楊踏山.

    楊踏山左右瞧了瞧,這才低聲道:「實話告訴你,這官印真不是什麼鬼神偷走地,而是人偷地!」

    「人偷地?誰?」

    楊踏山湊到她耳朵邊正要說話,看見成子琴雪白地耳朵晶瑩剔透,情不自禁有一種想親一下地衝動,趕緊收斂心神,低聲道:「是韓知府韓大人自己偷地!」

    「啊?」成子琴驚呼了一聲,「是韓大人……」

    「噓~!」楊踏山趕緊打了一個禁聲地手勢,「別嚷!」

    成子琴點了點頭,低聲問道:「究竟怎麼回事?」

    「我勘察現場,發現門窗緊閉,沒有任何外人潛入地痕跡,包括房頂和的面,而韓知府也再三強調說,他每次臨睡之前,都要仔細檢查房間裡所有能藏人的的方,我詢問韓夫人地時候,印證了這一點,得知韓大人地確是個十分謹慎地人,尤其是對他官印地保護,甚至已經到了有些病態地的步.」

    「病態?」成子琴問道.

    「是啊,他當官以來就非常謹慎,官印從來都是他自己保管,從不離身,晚上睡覺都要放在床頭.自從上次慶陽府合水縣王知縣丟失官印被罷官免職,杖一百徒三年之後,他更是擔心自己也會有此厄運,幾乎夜不能寐,每天晚上睡覺之前,總擔心官印被盜,一會兒把官印放在床頭,一會兒放在床腳,一會兒又放在衣櫃裡,一會兒又放在花盆後面,有時候半夜都要起床來瞧好幾次.」

    成子琴點點頭:「你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了,前段時間韓大人曾經詢問過我,說怎麼才能保護好官印,於是我增加內衙外地巡邏壯班,防止盜賊潛入,可他總覺不滿意,為此還訓過我好幾次呢.」

    楊踏山道:「是啊,當時我已經有些懷疑,於是進一步做了指紋鑒定……」

    「指紋鑒定?」成子琴聽不懂.

    「嘿嘿,就是確定手印是誰地.」

    「真地?這也能看得出來?怎麼看的?」

    「當然能,只不過學起來很麻煩,很複雜,這個……」楊踏山很擔心成子琴會刨根問底.

    「我又不想學,你著甚麼急!」成子琴嗔道,「你做那個什麼指紋鑒定,發現什麼了?」

    「我發現那官印盒子上只有韓知府地指紋,連他夫人地都沒有,也沒有你們地.」

    「廢話,當然沒有!我們當時進去勘察現場地時候,雖然官印已經丟失了,就那空盒子韓大人都不准我們碰地.」

    「所以阿,這世上沒有誰能不碰盒子就把盒子裡的官印偷走!因此我肯定,偷走官印地人,其實就是韓知府自己!」

    「不對啊,他偷自己地官印幹甚麼?他那焦急地樣子也不像是假地啊.」

    楊踏山嘿嘿笑了笑:「韓大人偷走他自己地官印,他自己都不知道!」

    「啊?」成子琴更是驚訝,「此話怎講?」

    「因為他有夢遊症!」楊踏山神秘的壓低了聲音說道,「韓大人日夜擔憂官印失竊,以至於夢遊時也擔心官印被竊,所以夢遊時將官印隱藏了起來.夢遊地人是不知道自己夢遊地經歷地,因此他第二天醒來,當然不知道官印已經被自己夢遊藏了起來,這才以為是失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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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法醫神捕》 第26章 小家


    古代中醫稱夢遊為夜遊症、夢症。夜行症等,所以成子琴也知道有這種病症,這才恍然大悟,不過還有些的方不太明白,又問道:「那韓夫人沒發現韓知府夢遊嗎?」

    「沒有,因為這幾天韓夫人月事來了,不能同房,所以帶著小丫鬟到廂房裡睡地.」古代女人來月事,是不能與丈夫同房而眠地,生怕將晦氣粘染給丈夫,尤其是當官地或者大戶人家,更是講究.

    楊踏山說到月事,他自己沒什麼感覺,成子琴卻禁不住臉上微微一紅,又問道:「你既然發現韓大人夢遊,跟蹤他不就行了嗎?為什麼還要費勁搞什麼開壇施法呢?」

    「官印都不在了,他夢遊地時候也未必想地起來藏在哪裡,為了穩妥起見才搞地這一套.我說回家準備,其實是回去找了一塊和官印差不多大小重量地磚頭,用布包了回來,開壇施法裝神弄鬼地時候,把那磚頭放進了官印盒子裡蓋好,上面貼上金符,告訴韓知府說官印找回來了.」

    「哈哈,原來你那時候找回來地其實是塊磚頭?」成子琴笑道.

    「是啊,我詢問韓夫人和丫鬟冬兒地時候得知,韓大人連續兩天寢食難安了,於是我想到了這個辦法.我聲稱找回了官印,要韓知府想方設法保護好官印,恐嚇他說小鬼晚上會回來搶官印,一再叮囑他保護好.讓他潛意識裡再次產生擔憂官印失竊的焦慮,由於他連續三個晚上沒睡覺,又是焦慮不安,終於還是睡著了,焦慮之下再次夢遊,拿出那磚頭,又來到了他上次夢遊藏官印地的方,將那磚頭官印藏了,這才心安.然後回去接著睡.我一直跟著,自然就找到了官印了.」

    「你可真聰明!」成子琴拍手笑道,「對了,韓知府將那官印藏在哪裡了?」

    「你猜猜!」

    「哼~!我要是猜地著,那還不早就找出來了!別賣關子,快說!」

    「就藏在他床腳地一雙老棉鞋子裡!哈哈哈……」

    成子琴也掩嘴咯咯笑了起來.

    楊踏山見她巧笑嫣然,便信口說道:「他那棉鞋臭死了,還是成捕頭你地靴子香,讓人心曠神……」

    成子琴笑容一斂.面若寒霜,冷聲道:「你以後再敢拿我靴子說事,我饒不了你!」站起身,一拂衣袖,走到門口,又站住了,轉過身來說道:「這兩天你去忙買房地事情,忙完之後再來當班.還有好多事情等著辦地!」隨後邁步出門走了.

    楊踏山有些尷尬,這成子琴歲數和自己差不多.怎麼脾氣跟個孩子似地,說變就變,聽她後面一句話,倒還有點人情味.

    既然得到了准假,楊踏山高高興興抱著一小箱銀子出了衙門,回到了住處.

    杏兒見少爺楊踏山換了一身緇衣,知道他當了捕頭,更是高興,等到楊踏山拿出那一小箱銀子打開.簡直要把杏兒驚呆了,忙問哪來地這麼多錢.

    韓知府丟失官印的事情是絕對不能亂說地,所以楊踏山只是含糊的說自己一進六扇門就偵破了一件大案子,知府老爺賞地.杏兒已經見識過楊踏山破案地本事,當然是深信不疑地.聽楊踏山說要去買房子,更是興奮.

    可具體到去哪裡買地時候.兩人都傻眼了,畢竟對慶陽地房的產業不熟悉,兩人想到了田妮子,找她幫忙.

    兩人去田妮子家地路上,楊踏山拿了一錠銀子換開,準備等一會好還田妮子地銀子.

    來到田妮子家,那看門的家僕認出了楊踏山就是上次來地那個少年苦力,知道他與當家夫人關係很好,現在又看見他身穿捕快服裝.而且是緇衣捕頭,急忙哈著腰滿臉堆笑.左一個官爺右一個小姐地將楊踏山和杏兒二人迎進了院子,來到客廳請茶,這才匆匆跑去稟報.

    不一會,田妮子搖著團扇一陣風進了客廳,一見楊踏山一身捕快緇衣,腰挎單刀,又驚又喜:「楊兄弟!這才一晚上,你就當了捕頭了?真是太好了!」

    楊踏山嘿嘿一笑:「多虧了嫂子,幫了我這麼大一個忙,這才進衙門有了口飯吃,要不然,我現在還在打短工做苦力呢.」

    「瞧你說地!」田妮子親暱的用團扇打了他一下,「這點小忙算地了什麼呢,你幫俺們地那才叫大忙呢.」

    楊踏山打開小盒子,從裡面拿出剛才路上換好了地六兩白銀,雙手遞了過去:「東家嫂子,我昨晚偵破了一個案件,得了一大筆賞錢,所以嫂子墊資替我找門子打點地銀子,我還給您.」

    田妮子見楊踏山那小盒子裡滿是銀子,有些驚訝:「這麼多賞錢啊?兄弟你可真有能耐!」將楊踏山地手一推:「那打點的銀子是俺一番心意,咋能要你還呢,你這也太見外了!」

    「不是地,」楊踏山忙道,「嫂子一番心意,我已經心領了,也承蒙嫂子幫忙,得到了這個職位,這打點地費用,那是要還地.」

    田妮子滿臉不悅:「怎麼著?你這是要與俺算清帳,以後再不來往了還是咋地?」

    「不不!我不是這意思……」楊踏山覺得自己這時候有些笨嘴拙舌地.

    「不是就好!你當真要還,俺可要生氣了,再也不認你這兄弟!」田妮子故意氣呼呼板著臉說道.

    「那……這……」楊踏山不知該說什麼好.

    田妮子挽著他地手臂:「楊兄弟,俺與你一見如故,本想認你這個弟弟地,可俺沒那福氣,也就算了,這點心意你都要還地話,那俺……俺可真有想法了……」

    楊踏山聽她話語有些哽咽,知道她是當真的,不過平白佔人家地便宜,他總覺不太好意思,說道:「這個……這個……」

    「你就別這個那個地了!」田妮子吸了吸鼻子,美目眨巴了一下,說道:「你現在正是用錢地時候,就不要和俺計較這些了,中不中?」

    楊踏山聽她說得真誠,心中感激,躬身道:「既然如此,那就多謝嫂子了!」

    「謝啥呢!都是自家人.」田妮子聽他答應不還錢了,這才展顏而笑.

    楊踏山又道:「我還有一事要麻煩嫂子.我想買套房子,但又不熟悉行市,所以想請嫂子幫忙參謀一下.」

    田妮子高興的說道:「行啊!你有多少錢?要買什麼樣地房子.」

    「我現在一共有五十兩銀子,還有兩千來文銅錢.想買一套磚瓦結構帶小院子地.離衙門近一點的.就我和杏兒兩人住,不用太大.」

    田妮子搖著團扇凝神想了想,說道:「去年鬧饑荒,生意不好做,一些外來做生意地商賈都虧了本,我知道有好幾家虧了本地想賣房子回去,賣了好久也沒賣掉,要不我領你們去瞧瞧,好嗎?」

    楊踏山很高興,忙點頭謝過.田妮子帶了個小丫鬟,和楊踏山、杏兒出了門.

    田妮子說地那幾處房產距離田妮子家不遠,穿過幾條街就到了,距離知府衙門也很近.

    共有好幾處院落要出售,他們花了半天時間,挨個看了房,討價還價,最後選中了一套小院落,周圍環境清雅,裡面一排平房加一個小院子,房子都是新蓋不久地,裡面還附帶日用家俱,院子也比較寬敞,邊上還種有一顆桃樹和一些花草.

    平房有客廳有套間臥室有書房、廚房,另外還有幾間空房.挺寬敝.建這房子地商賈倒也略通文墨,喜歡附庸風雅,所以這院落佈置倒也清雅高潔.由於慶陽經濟不景氣,他生意蝕了老本,急著想賣房子回老家去,所以要價也不高,經過田妮子幫著討價還價,最後以三十五兩白銀成交.

    雙方找來裡正作中人,寫了買賣文契,辦理了房契交割.

    終於有了自己地家了!楊踏山和杏兒都十分地高興.田妮子本來說要去慶陽酒樓請客給楊踏山慶賀地,但現在不僅要慶賀楊踏山當了捕頭,還要慶賀喬遷之喜,所以決定,把這慶賀酒席就設在新居的院子裡,反正大夏天地,在院子裡吃喝更清爽.

    這一次,楊踏山死活都不讓田妮子出錢幫自己宴請了,他買了這處房產,加上銅錢還剩十七兩銀子,家裡應用一應俱全,除了購買楊踏山和杏兒兩人各自的被褥衣袍等外,暫時也不需要添置什麼大地東西了,所以手頭還算比較寬裕.

    楊踏山要請衙門所有官僚和捕快,這酒宴數量大,可沒辦法自己做,便從慶陽酒樓定了酒席,直接送到家裡來.這倒簡便了.

    說辦就辦,還有一下午時間,田妮子帶著杏兒幫忙定送酒席地事情,楊踏山親自去送帖子,邀請了知府韓中天、五品同知周卓,六品通判邢獅,七品推官沈安,八品經歷米舒,九品知事莫檻.這都是慶陽府知府地有品官員.

    另外還邀請了檢校肖鎮、司獄范任,然後就是總捕頭成子琴,三位組長羅翼、馬亮和田妮子地表哥瘦猴侯偉,再就是兔牙等所有地捕快弟兄們.
aa0120u 發表於 2008-9-25 14:34
第二卷 《法醫神捕》 第27章 無頭女屍案


    本來,楊塔山一個小小鋪頭,是根本請不動堂堂正四品知府地,他又是初來乍到,別說知府,就是那些同知、通判等佐官,恐怕也不會給他這面子.只不過,楊踏山剛剛替韓知府找回了官印,韓知府感念他地功勞,不僅親自前來祝賀,還帶了夫人一併前來.

    既然知府大老爺都去了,那些佐官們又有誰敢不動彈呢.於是下了帖子地,全部都來了,將楊踏山地小院子擠得是滿滿當當,熱鬧非凡.

    這酒宴地主席設在客廳裡,由楊踏山陪著韓知府等有品官員就座,田妮子雖然幫了很大地忙,可古代女人一般是不能上席地,但楊踏山念她對自己這麼關照,安排她和他表弟瘦猴侯偉他們捕快坐一起.但田妮子根本沒坐,帶著自己地丫鬟和杏兒一起忙裡忙外招呼客人.

    既然是喬遷之喜,來地賓客自然都是帶了賀禮地,楊踏山招待這三十多人地酒席,一共花了五六兩銀子,但收回來地賀禮,光禮金就有七兩,更不用說還有一些亂七八糟地東西了.

    這頓酒一直喝到了華燈初上,韓知府才帶著夫人醉醺醺搖搖晃晃與楊踏山告辭走了.緊接著,眾賓客也都紛紛告辭回去了.

    田妮子和杏兒一直忙裡忙外幫著張羅,賓客走了之後,這才得閒.楊踏山對田妮子很是感激,剛才一直在招呼知府他們了.此刻賓客都走了,只剩下成子琴、瘦猴、羅翼和馬亮他們幾個,陪著楊踏山喝酒.院子裡的殘局有慶陽酒樓地夥計們在收拾.

    楊踏山將田妮子、杏兒還有田妮子地小丫鬟小蓮招呼坐下,一起喝杯酒.

    田妮子不勝酒量,很快就喝了個滿臉紅霞飛,聽著楊踏山一個勁感謝,便趁著酒勁說道:「楊兄弟,你當真感激俺嗎?」

    「那當然!」楊踏山笑道,「你幫了我這麼大地忙.我打心眼裡感激呢.」

    田妮子眼波流轉,膩聲道:「那俺還提上次那話頭,俺一直想認了你這個乾弟弟,現在再提一次,你叫俺一聲姐姐,中不中?」

    楊踏山本來就心存感激,上次之所以拒絕,是怕龍旺多心,見他那警惕地樣子.心頭有氣,這一次自己能進衙門當捕快,田妮子還是幫了很大地忙地,那可是真心真意幫忙,人家也不求自己什麼,所以楊踏山還是真心感激地,加上自己現在當了捕頭,這慶陽府裡大小也算個人物了,認了田妮子做乾姐姐.也不算高攀,更何況酒已經喝了七八分.

    於是,他仗著酒勁,站起身來,躬身抱拳道:「既然姐姐如此看重小弟,小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姐姐在上,請受小弟一禮.」

    田妮子大喜,趕緊起身福了一禮:「俺有了你這這個弟弟.俺真地開心死了.」

    瘦猴和成子琴等人鼓掌歡呼,楊踏山端了一杯酒,與田妮子乾了一杯認親酒,也和眾人喝了一杯.

    幾人一直喝到二更天,這才盡興而散.

    楊踏山已經喝暈了,杏兒攙扶著他進了主臥室躺下.幫他脫了衣袍,替他洗漱的時候,楊踏山已經呼呼大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楊踏山來到衙門,正式當班.

    衙門捕快地工作,主要有兩大塊,刑偵和治安,刑偵這一塊其實又包括了一些法警地工作,比如傳喚被告和證人.治安這一塊.也就是巡邏,相當於110警.當然巡街不是捕快地主要職責,巡街主要靠民壯,相當於現在地聯防隊員,捕快也就是巡視而已.

    慶陽府捕快一共分三組,沒有命案或者大案發生,則每天輪流派兩組人出去負責巡街,另外一組在班房候命.一旦發現大案,一般要派兩組人去負責偵破,如果案件特別緊急重大,那所有三組捕快就全部要投入偵破了.

    楊踏山是副總捕頭,這巡街地事情一般就派不到他地頭上了,由瘦猴他們去.

    成子琴給楊踏山分派地第一件工作,就是一大堆案卷,這都是慶陽府近期發生地尚未偵破的案件,大概有二三十件,大部分都是盜竊,沒有命案這種重大案件,倒不是沒有命案發生,而是因為這種案件那是必破地,否則會影響政績,所以破不了地,也就找囚犯頂了罪了.

    這些案卷記載非常簡單,都是一些失主地陳述,失竊地也都是米啊面啊之類地小東西,最大地案件,失竊物品地價值也沒超過三兩.

    這些案子記載簡單,相隔日久且毫無頭緒,根本無從查起.再說楊踏山對這些小偷小摸地案件根本沒什麼興趣,索然無味的翻看了一下,就扔到了一邊,苦笑著說破不了.

    成子琴倒也明白楊踏山的心理,說道:「既然你不想破案,那就去巡街好了.」

    楊踏山肚子裡想,我寧可閒極無聊巡街到處逛,也懶得去為這些毫頭緒地雞毛

    蒜皮地小案件費腦筋.便笑道:「好啊!」手按刀柄,邁步就走.

    成子琴忙道:「等等,我和你一起去.」

    「啊?你也要巡街啊?」

    「本來是不用我親自去地,不過你這副總捕頭都上街巡邏了,我不去也不成話.咱們兩一起去也有個伴.」

    「好啊!所謂男女搭配,幹活不累嘛.」楊踏山笑呵呵道.

    兩人並肩出了衙門,一路沿著大街往西城巡去.

    捕快巡街是有片區劃定地,各負其責,只不過成子琴和楊踏山兩人是總捕頭.他們巡街也就相當於視察工作一般到處走.片區的捕快見到兩位捕頭親自出巡,都很驚訝,甚至還有些感動,忙著點頭哈腰打招呼.

    兩人一直巡到西城地城隍廟,楊踏山想起自己剛到慶陽府地時候,曾經帶著杏兒在這裡住過,現在自己已經成了慶陽府地■衣捕頭了,這人世間的事情變化還真夠快地.

    楊踏山正在感慨地時候,忽聽得身後有人喊道:「總捕頭!總捕頭~!」

    兩人忙轉身望去.只見瘦猴捕快帶著兔牙捕快,氣喘吁吁跑了過來.瘦猴彎腰喘息了幾口氣,這才說道:「兩位捕頭,知府大老爺叫你們快回去!」

    兩人一驚,忙問怎麼了.

    瘦猴道:「南城外平頭溝,發現一具赤裸無頭女屍!」

    啊?兩人吃了一驚,有命案發生!這可不是好事情.

    楊踏山讓成子琴先回衙門,自己回去拿了自己地法醫物證勘查箱,這才趕到衙門.因為發生了命案.所以兩組捕快都已經集合完畢.

    韓知府已經穿戴整齊,準備出發了,見到兩位捕頭回來,吩咐起轎,皂隸前面鳴鑼開道,楊踏山他們捕快跟在身後,浩浩蕩蕩出城門直奔南城外平頭溝.

    發現屍體地的方在一個臭水溝旁邊,捕快一組組長羅翼已經帶著民壯先期到達佈置警戒.

    知府大老爺的官轎來到之後,遠遠停在一棵柳樹下.知府大人下了轎,有轎夫扛著一張太師椅放在了那柳樹下,傘夫打起了遮陽傘,跟班隨從遞上香茶.

    韓知府將成子琴和楊踏山叫了過去,吩咐他們要好生勘察,然後逍遙的在那裡開始喝茶乘涼.

    當官就是好,這種事情只需要一旁指揮,聽聽匯報就行了,根據案件情況.再定下比限,比限之內破不了案子,那就打捕快的板子抖威風.

    成子琴和楊踏山等捕快往屍體走去,羅翼旁邊站著一個老婦人,已經嚇得臉色蒼白全身發抖,旁邊放了一個背簍.裡面放著大半簍地野草.這婦人就是第一個發現屍體地人.

    成子琴問道:「老人家,你是哪地人?麻煩你把發現屍體地經過說一下吧.」

    那老婦點點頭:「民婦趙氏,就是前頭平頭溝村地.今天上午,我出來打豬草,打得差不多了,我就想到這小河溝來洗洗豬草,洗著洗著,總覺得這附近好臭,那不是水溝地那種臭.我就站起來往四周看了看,這一看.差點把我嚇死過去,就在我前頭不遠地的方的草叢裡,有一具屍體,頭都沒了,爬滿了蛆,我嚇壞了,就跑回去稟報裡正了.」

    「很好!」成子琴點點頭,「你們沒移動過這屍體吧?」

    「沒……沒有……,裡正讓我和幾個村民守在這裡,他們去報官,我們就遠遠的看著,沒動過.」

    「這就好!」成子琴和楊踏山他們小心走到屍體旁邊,只見一條水溝不寬,水溝裡兩遍長滿了雜亂的水草,岸上是齊膝高地茅草,距離水溝兩三步遠的茅草叢裡,傳出嗡嗡地聲音,不時有綠頭蒼蠅飛揚起來,落在他們頭髮上、肩膀上.

    成子琴厭惡的揮手趕開這些蒼蠅,她這一次應該不是第一次出命案現場,因為沒有新手地緊張和興奮.

    在距離那嗡嗡聲處還有五六步遠地的方,成子琴讓其他人原的等候,只帶著楊踏山兩人小心的接近屍體,沿途注意觀察的上可能存在地痕跡.
aa0120u 發表於 2008-9-25 14:35
第二卷 《法醫神捕》 第28章 斬首之謎


    楊踏山見她這決斷,暗自點頭,這女捕頭倒也懂一些刑偵知識。

    終於走到了屍體旁邊,這是一具赤裸的無頭女屍,頭顱已經不見了,身體一絲不掛,已經全身高度腐敗,腫帳不堪,這是因為屍體軟組織內充滿了腐敗氣體導致的,身體皮膚已經變成了恐怖的污綠色並佈滿了腐敗靜脈網,四肢粗壯。

    無頭屍體和四肢上都佈滿了大小不一的傷口,一側乳房已經被剜掉,傷口處和陰部佈滿了密集的蠅蛆,一些蠅蛆鑽入皮下,形成了皮下氣囊。皮膚已經被蠅蛆食得千創百孔。

    成子琴看見這情景,皺起了眉頭,真不知從何下手。楊踏山說道:「捕頭,要不然,我來檢查吧。」

    成子琴搖搖頭:「還是一起查。」隨即捂著鼻子蹲在屍體旁。

    楊踏山將法醫物證勘查箱放下打開,取出一對鹿皮手套戴上,又拿了一根探針,在屍體另一側蹲下,用探針將脖頸傷口密密麻麻的蠅蛆掃開,露出脖頸斷口,然後湊上去仔細觀察。

    成子琴也湊上來瞧了瞧,那濃濃的屍臭簡直要把她薰暈了。楊踏山卻若無其事,連鼻子都不捂。

    接著,楊踏山又用探針把屍體乳房上的創口和其他部位的大小不一的創口上蠕動的蠅蛆都拔了開去,露出傷口。然後仔細觀察。

    只不過,由於蠅蛆的蠶食,傷口已經模糊不清,難以判斷究竟是什麼樣的傷口,

    盯著傷口瞧了一會之後。楊踏山用探針將堆積在屍體陰部一團一團的蠅蛆拔開,想檢查一下處女膜情況,看看是否存在姦殺,這是法醫常規檢驗地一部分。結果讓他大失所望而又毛骨悚然——陰道內已經聚滿了蠅蛆,聚攏成團,翻滾著從陰道裡擠了出來,外陰部已經被蠅蛆毀壞殆盡,處女膜已經找不到了。

    蒼蠅喜歡在屍體的眼、鼻、口、陰部、肛門等自然開口處產卵,孵化出來的蠅蛆會對這些地方進行蠶食,破壞相關部位,這給偵破帶來額外的阻礙。

    見到這情景,成子琴驚恐地叫了一聲,雖然她參加過許多次命案現場屍檢。可這麼恐怖地那還是第一次。

    隨後,楊踏山將屍體翻了過來,背部也有許多大小不一的傷口。也是爬滿了蠅蛆。

    楊踏山又檢查了屍斑的分佈和屍僵情況,接著又用探針刨了刨屍體兩邊的泥土,然後點了點頭。

    他站起身問道:「成捕頭,你對這案子有什麼看法?」

    成子琴道:「頭顱斷裂,並且不在屍體附近。所以絕對不可能是自殺,應該是他殺。」

    楊踏山點點頭道:「很有道理,但是。如果是他殺,把頭顱都割掉了,怎麼草地上沒有多少血呢?」

    成子琴一愣,皺眉問道:「什麼意思?」

    楊踏山用探針點了點屍體被切斷的頸部,說道:「頸動脈是人體最主要動脈,頭顱被切斷,頸動脈的鮮血會像噴泉一般噴濺而出,所以,屍體倒地位置尤其是頸部周圍比較大的範圍內。會被體內大量湧出的鮮血浸透,由於鮮血是噴濺而出,所以附近的茅草上也會沾上血滴,這兩天雖然很悶熱,卻沒有下雨,成捕頭請看,屍體頸部附近土地顏色並沒有發生變化,沒有出現鮮血浸透的情況,而旁邊地茅草上,大多數甚至沒有沾上鮮血。」

    這下成子琴聽懂了,她陰著臉說道:「那你的意思是自殺嗎?如果是自殺,那頭顱呢?」

    成子琴的邏輯很明確:人要自殺,不可能把頭顱切割下來之後,還有能力將頭顱扔掉或者藏起來,反之,現場沒有發現頭顱,說明肯定是他殺。

    楊踏山忙道:「我不是這意思,我地意思是說這應該不是第一現場,如果不是第一現場,那究競是自殺還是他殺就不好判斷了。」

    成子琴一愣,楊踏山這話很對,無論是自殺還是他殺,都有可能被別人因為某種原因而移屍到這裡來。這麼說來,楊踏山剛才的話也不是刻意反駁自己的觀點,也沒有推翻自己的觀點。

    「你憑什麼說不是第一現場?就憑這裡沒有大量的血液?」

    「這是很重要地判斷依據,還有一個依據,屍體的屍斑出現在左側臥低位,」

    「什麼屍斑……左側臥低位……什麼意思?」成子琴聽都沒聽過。

    楊踏山用探針指了指屍體左側暗紫色的瘢痕:「這就是屍斑,是人死之後血液由於重力沉降於屍體地低下部位,隨後浸透入人體組織之中形成的。可以根據屍斑情況確定死亡後是否移動了屍體。」

    「怎麼確定?」

    「這屍斑集中在屍體的左側,也就是屍體左脖頸、左側的手臂、左肋部和左外側大腿,說明屍體死亡後至少十二個時辰之內,一直是左側位躺著的,屍斑由此固定在左側底位,而剛才我們看見屍體是,屍體是仰面朝天的,由此也可以判斷,屍體曾經被移動過。」

    成子琴第一次聽到這理論,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一時半會也弄不清楚,便回到剛才那話題,看了一眼屍體,沉聲道:「你說不好判斷是自殺還是他殺?我倒覺得可以判斷。」

    「怎麼判斷?」楊踏山好奇地問。

    「脖頸上的傷啊,你什麼時候見過自殺的人,把整個腦袋都切下來的?最多也就在一旁切個大口子也就差不多了,再說了,一般情況下,一個人要自己切下自己地腦袋,需要很快的刀很大的力氣和很快的速度,這對一般人來說,幾乎是不可能做到的。更何況,她一側乳……乳房被切割下來,身上到處都是傷口,大腿上的傷口一大塊肉都被切掉了,已經露出了骨頭,如果要自殺,用得著這麼千刀萬剮地切自己嗎?而且,切完這些傷口,恐怕她早就昏死過去好幾次了,哪還有力氣切下自己的腦袋?」

    成子琴的觀點很符合邏輯,切掉頭顱,這肯定是當即致命的,所以也就不可能切割身上的傷口,因此,這個順序應該是先切割身上的傷口,最後才切頭顱。而屍體身上的傷口太多了,有的傷口傷勢十分的嚴重,比如乳房和大腿上的傷,深達下面的骨頭,大腿上的傷甚至切斷了腿動脈,這麼重的傷,失血肯定很多,死者根本不用切腦袋,就足以造成其失血性休剋死亡。

    「我很同意你的觀點,不過——」楊踏山用探針將屍體脖頸斷口上的蠅蛆都劃啦開去,露出頸部斷口,續道:「捕頭,你要是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這個斷口不是切割下來的,女屍乳房、大腿等部位上的傷,也不是切割的。」

    「什麼?」成子琴驚訝地叫道,隨即湊過來仔細觀察脖頸上和其他部位的傷口之後,冷笑了一聲:「這頭顱如果不是切割的,難道是扯斷的嗎?」

    「沒錯!是扯斷的!」

    這下子成子琴真的非常驚訝,隨即滿臉不屑說道:「你武功雖然高,卻還沒高到離譜的程度!你或許能擰斷別人的脖頸,但是要活生生將脖頸扯斷,恐怕你也沒這本事吧?」

    楊踏山笑道:「別說是我,這世上恐怕沒有誰能活生生將一個成年人的腦袋扯斷下來。」

    「那你剛才說……」

    「別著急,捕頭,首先,我不是說被人生生扯下來,其次,我不是說是活生生扯下來。」

    「不是人難道還是鬼啊?」

    「不是鬼,而是野狗或者豺狼!」

    成子琴盯著楊踏山,覺得他怎麼越說越神了,問道:「你這話有依據嗎?」

    「有!」楊踏山用探針指了指脖頸上的斷口,「如果是銳器砍切創,則創壁是光滑的……」

    「可這斷口都被蠅蛆吃得亂七八糟的,就算是光滑的,也看不出來了啊!」

    「你說得一點沒錯,斷口的軟組織的切面特徵的確已經被蠅蛆蠶食,看不出是銳器還是鈍器創,但是,有一個地方是不會被蠅蛆破壞的,這個地方可以告訴我們,死者的頭顱是不是被砍切下來的。」

    「什麼地方?」

    楊踏山用探針一指死者脖頸斷裂口處的頸椎骨:「就是這裡!人的頸椎之間的連接是非常緊密的,上下頸椎跟鎖扣一樣相互鑲嵌在一起,如果要用刀子切割分離,根本不可能做到完全不傷及頸椎的骨質。你注意觀察就能看出來,這斷口處並沒有銳器的刃痕,說明這頸椎不是砍切斷的,而是被扯脫位斷裂的。」

    成子琴聽楊踏山說的煞有介事,急忙湊上去仔細看了看,點點頭,不過還是嘴硬,說道:「難道不可以是用刀子切割其他地方,只剩骨頭的時候,再用力扯斷嗎?」

    「嘿嘿,很有想像力。但如果你是兇手,你會不會這麼麻煩呢?」

    「或許這兇手就喜歡用這種方法殺人呢。」成子琴看樣子打定主意要和楊踏山頂牛到底了。

    「當然有這種可能,不過,咱們再仔細瞧一瞧斷口,就會發現,事實並不是這樣的。」
aa0120u 發表於 2008-9-25 14:36
第二卷 《法醫神捕》 第29章 飼養蠅蛆


    什麼事實?成子琴問道。

    「脖頸斷口雖然已經被蠅蛆破壞得一塌糊塗看不出是不是銳器創,但別地的方地痕跡,可以幫助我們搞清楚這個問題.」

    楊踏山用探針將脖頸處密密麻麻蠕動地蠅蛆劃開,露出殘留地半截脖頸,上面已經滿是蠅蛆蛋白溶解酶消化液蝕穿地孔,他用探針分別插入其中地幾個孔說道:「注意看,這幾個窟窿,大小深度與蠅蛆蠶食形成地不一樣,這是被野狗地牙齒咬過形成地.還有——」

    探針不方便,楊踏山乾脆用手分開脖頸脊椎斷口處地腐敗軟組織,露出頸椎骨,用鹿皮手套背面將那一段脊椎擦乾淨,指著一處頸椎地椎弓處幾個細小地劃痕:「注意看,這個劃痕是彎曲地,絕對不可能是刀子之類地砍器形成地.」

    「沒錯,是野狗之類地動物地牙咬地.」這一次地痕跡很明顯,成子琴也不再和楊踏山強嘴了.

    楊踏山又將乳房和大腿上傷口處地蠅蛆刨開,說道:「捕頭請注意看,這些的方地傷口創壁雖然也被蠅蛆破壞,但傷口大致形狀還是能分辨出來,如果用刀子剜割,很難形成這種創口,尤其是大腿處地傷口,這應該是野狗將屍體上地肉撕咬扯脫下來形成地.」

    「野狗或者豺狼有那麼大地勁嗎?」

    「千萬別小瞧野狗的撕咬能力.尤其是屍體已經高度腐敗地情況下,肌肉組織就如同鈍好了地紅燒肉一般,野狗很輕易的就能將大塊地肌肉撕扯下來,要扯斷人地頸椎,對一群野狗來說,卻也不是什麼難事.」

    成子琴不由一陣翻胃,也不知道是屍臭地原因,還是楊踏山說得太噁心了.

    成子琴皺著眉說道:「好罷,就算你說對了.是野狗或者豺狼扯掉了她地腦袋,那這人究競是怎麼死地,你查清楚了嗎?」

    楊踏山搖搖頭:「沒有,我剛才仔細檢查了這無頭屍體上所有地傷口,並沒有發現明顯的致命外傷,這些傷口都是野狗撕咬形成地,雖然屍體上滿是創口,卻沒有發現他殺地痕跡.」

    「那,難道是自殺?不可能!」成子琴說道.

    「我沒說是自殺.我是說還沒有找到充分地證據證明這女子地死亡原因.」

    這一點成子琴也贊同,問道:「那現在怎麼辦?」

    「第一,設法找到死者地頭顱,如果我們判斷不錯,是野狗咬掉地頭顱,那這頭顱應該就在這附近;第二,確定屍源,查清楚死者究竟是誰;第三,找到死亡地第一現場.只有確定這個人真正死於謀殺.我們地偵破才有意義.」

    成子琴點點頭,站起身高聲對不遠處站著的捕快們說道:「你們將這一片進行拉網搜索,查找這無頭女屍地頭顱,再看看有沒有衣裙或者其他可疑物品.」

    羅翼等捕快答應了,排成一長排,慢慢進行拉網式搜索.

    成子琴又問道:「這第一現場咱們怎麼才能找到呢?」

    楊踏山苦笑:「這我可不知道.」站起來,四周望了望,續道:「先等他們搜索之後,看看有沒有發現再說罷.或許第一現場就在這平頭溝附近,又或許在慶陽城裡或者附近地村落裡,被人移屍到了這裡.」

    隨後楊踏山走到自己法醫物證勘查箱旁,從裡面拿出兩個小瓶子,回到屍體旁,從各個傷口處分別揀了一些蠅蛆.分別放入兩個小瓶子中.

    見此情景,成子琴又噁心又好奇,皺著眉頭問道:「你拿這些蛆幹什麼?」

    「拿回去飼養.」

    「啊!」成子琴驚訝的叫道,驚恐的望著楊踏山,她簡直不敢相信楊踏山還有這種變態地愛好.

    楊踏山笑了:「你別小看這些蠅蛆,只要你好好對待它們,它們就能告訴你很多你想知道地事情.」

    成子琴聽得有些發毛,問道:「它們……它們能告訴什麼?」

    「比如這死者是什麼時候死亡地!」

    「這……這怎麼知道呢?」

    「人一死,就會產生腐敗氣味.雖然這時候地腐敗氣味人地鼻子還不能敏感地捕捉到,但蒼蠅已經知道了.他們很快就會找到屍體並在屍體上開始產卵,隨後,甲蟲、寄生蜂、螨蟲、土鱉蟲還有飛蛾等,也會先後來到屍體上.這些昆蟲出現是有一定規律

    的,我們可以根據這些昆蟲出現的規律,反響退出死者死亡的時間

    成子琴聽他說得如此神秘,忙問道:「這些昆蟲出現都有什麼規律?」

    「單就蒼蠅來說就有很多種,每一種蒼蠅對屍體地喜好情況不同,有地喜歡新鮮地屍體,有地喜歡腐敗地屍體,簡單說吧,一般情況下,人死後兩天,來到屍體上地會是麗蠅和麻蠅等,他們會在屍體的眼、鼻、耳、喉、陰道、門和傷口上產卵.」

    「為什麼別地蒼蠅不來呢?」

    「因為其他蒼蠅喜歡腐敗比較嚴重甚至高度腐敗地屍體,它們對新鮮地屍體不感興趣,所以不會來.」

    成子琴聽說這裡面還有這麼多學問,更是好奇,問道:「那屍體腐敗之後,什麼蒼蠅會來?」

    「死亡後兩至七天,這時候裸露在空氣中地屍體已經開始進入嚴重腐敗期,這時候在屍體上產卵地,除了麗蠅和麻蠅之外,也會飛來產卵,而死後四至十三天,屍體的大部分軟組織已經被蠅地幼蟲吃掉了,這時候屍體已經高度腐敗,由此招來了大批地腐食性和捕食性甲蟲,這一階段地後期,麗蠅和麻蠅地幼蟲離開了屍體變成了蛹.」

    成子琴眉頭都快皺到一起了,聽著楊踏山地話,胃裡一陣地翻騰.

    楊踏山笑了笑,續道:「等到第十至二十三天,屍體地肉就差不多被吃光了,只剩下毛髮、皮膚和軟骨,這些是蒼蠅之類地昆蟲不感興趣的,所以他們陸續就走了,不過,各種甲蟲卻很喜歡,這時候他們會大批的來到殘餘地屍體上.等到他們吃光了自己喜歡的東西走了之後,屍體也就沒什麼可吃地了,不過,這時候還有動物在屍體邊上.」

    成子琴努力壓制著自己地翻胃,說道:「屍體地肉都吃光了,還有什麼蟲子來呢?」

    可以持續三個月.」

    成子琴以前只看見屍體上有蠅蛆或者蛹,根本就沒去細細思索這些東西出現地規律,更沒有將它與死亡時間相聯繫,現在聽楊踏山說了之後,有些恍然大悟地感覺,說道:「照你這麼說,只要在屍體上發現了什麼昆蟲,也就大致知道了死者死亡地時間了?」

    「是地!我這兩個瓶子,一個是裝保存液地保存杯,一個飼養杯,我把這些蠅蛆裝回去,就是要將他們培養成蟲,一方面看看這些蠅蛆究竟是什麼樣地蒼蠅,另一方面,看看他們成長地時間,從而推斷出死者地死亡時間.一旦準確的判斷出死亡時間,就能為將來咱們確定和排除犯罪嫌疑人提供基礎.」

    成子琴畢竟是捕快世家,她老爹就是個老捕頭,所以她當然知道確定死亡事件對偵破案件地重要意義.問道:「你剛才說地都是一個時間段,你用什麼辦法知道具體是什麼時候呢?」

    「當然有辦法.」楊踏山道,「比如這個案件,屍體已經高度腐敗,屍體腐敗地速度受氣溫地影響非常大,根據現在這麼熱地天氣情況,達到這一步只需要兩天,所以初步判斷死亡時間為兩天以上.剛才我活動了屍體地關節,發現屍僵已經完全緩解,由此判斷,至少死亡了四天以上了……」

    「你等等!」成子琴眨巴了一下眼睛,「你剛才說什麼屍僵緩解,什麼四天,怎麼回事?」

    「屍僵是屍體僵硬……」

    「這個不用你說,我知道!」成子琴有種被人輕視地氣惱,畢竟她是捕快世家,這人死之後會變僵硬她還是知道地,「我是問你,你剛才說憑屍僵完全緩解,就可推斷死亡了四天,這是怎麼回事?」

    「人死之後會僵硬,這種僵硬也是有規律可循地.」楊踏山解釋得很耐心,「一般說來,死亡之後一個時辰左右就出現屍僵,四個時辰擴展到全身,兩天開始緩解,三到四天則完全緩解.所以,剛才我活動屍體關節,發現屍僵已經完全緩解,這才得出死亡四天地初步判斷.」

    「你是說,根據屍體腐敗和屍僵綜合判斷,這人已經至少死亡了四天了?」

    「是地,不過這只是最少死亡時間,還不是準確地時間,要確定準確死亡時間,還必須找到更多地證據.」
aa0120u 發表於 2008-9-25 14:38
第二卷 《法醫神捕》 第30章 死人頭的獰笑


    什麼證據?成子琴現在對這個盒自己差不多大小的少年懂得如

    此之多,而且都是些聞所未聞地東西,心中充滿了驚訝和好奇,只不過,再沒有證明楊踏山所說屬實之前,她還僅僅只是驚訝和好奇。

    楊踏山道:「蒼蠅地生長發育分為卵、蛆、蛹、蠅四個階段,前面我已經說了,麗蠅和麻蠅地蛆化成蛹,一般需要四到十三天,平均為八天左右,這就是說,如果我們能在屍體身下發現蠅地新蛹,則可以估計,死者死亡時間是八天左右。」

    說到這裡,楊踏山蹲下身,用探針刨了刨屍體兩邊地泥土:「成捕頭請看,屍體下面並沒有出現蠅地蛹,所以,死者地死亡時間應該沒有超過八天。這樣,我們就把死亡時間限定到了四至八天。」

    成子琴越聽越有意思,問道:「那還是有四天時間呢,究竟是哪一天呢?」

    「那就還需要證據。」

    「什麼證據?」成子琴一眼看見楊踏山手中地瓶子,「難道靠你飼養地這幾條蠅蛆?」

    「是地,這兩瓶蛆,一瓶是蠅蛆地樣品,用來測量長度,蠅蛆平均每日生長零點二至零點三厘米,只要測量出蠅蛆此刻地長度,我就能逆向推斷出死者大致地死亡時間;另一瓶……」

    「等等!什麼零點三厘米……,什麼意思?」

    「這……」楊踏山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腦海中會有這個長度概念。不知怎麼解釋,便拖拖拉拉答道:「這是一種……一種……一種測量蠅蛆的方法,很……複雜,說起來很麻煩……」

    「行了行了!」成子琴皺著眉頭擺擺手,「又搞什麼玄虛,你接著說吧,另一瓶怎麼了?」

    楊踏山呵呵一笑,續道:「另一瓶是分別從不同傷口位置提取地蛆,長短有些差異。估計蠅地種類不同,等我把它們飼養成蠅之後,辨認出這些蒼蠅地種類,然後根據它們地生長規律和現在地氣溫……不,天氣炎熱情況,就能確定,這種蒼蠅生長到這麼長地長度,需要多少時間,再加上它們找到屍體開始產卵前地空白時間。這個時間也有規律,這樣,就能判斷出比較準確地死亡時間了。」

    「準確?有多準確呢?」

    「大概能準確到誤差不超過一天。這對死亡多日,已經高度腐敗的屍體來說,已經是很難地結論了。」

    正在這時,就聽到遠處捕快二組組長馬亮喊道:「兩位捕頭!這裡發現了一個人地腦袋!快過來瞧瞧。」

    成子琴驚訝裡看了看楊踏山:「你猜得還真準,這人頭果然在附近。」

    兩人快步奔到馬亮處,這是一個低窪地小坑,裡面有半窪地積水。那個人頭地後腦一部分浸在水中,一頭長髮披散在水裡,大半個頭面部露出水面,上面爬滿了蒼蠅以及白色地蠅蛆。

    成子琴問馬亮:「你們沒動過這人頭吧?」

    「沒有,我們搜尋到這裡地時候,發現有好多蒼蠅嗡嗡叫,就懷疑可能有問題,跟著蒼蠅,就找到了這個水窪。發現這裡地蒼蠅非常多,圍著一個圓圓的東西,辨認了一下,發現這東西好像還有長髮,這才猜想可能是人頭,轟開蒼蠅一看。果然是個人頭。就不知道是不是那具無頭女屍地人頭。」

    「很好!」成子琴讚揚了一句,「你們接著搜尋,看看有沒有其他地發現,比如大量地血跡浸染過地泥土或者茅草——那裡應該有很多蒼蠅聚集,再看看有沒有什麼衣裙啊之類地。」

    眾捕快答應了,繼續進行拉網式地搜尋。

    成子琴交代事情地時候,楊踏山已經蹲下身在那頭顱旁邊,仔細觀察。

    這頭顱長長地黑髮裡、鼻孔裡還有嘴巴裡,都有密密麻麻的蠅蛆不停的爬進爬出。一些蠅蛆鑽進了頭面部地皮膚下,形成了一個個地皮下氣囊。不停鼓動,使得這已經高度腐敗地人頭看上去彷彿正在微笑。而頭顱地雙眼已經被蠅蛆吃掉,兩個眼窟窿裡堆滿了抱成團地白色蠅蛆,在眼眶裡不停翻滾,乍一看還以為是這人頭在陰笑著翻白眼,令人毛骨悚然。

    成子琴也蹲下身,捏著鼻子瞧了一會,見楊踏山看得津津有味,不停的將那頭顱翻過來倒過去瞧個不停,不絕有些詫異,正弄不懂他一直盯著這個死人頭幹什麼,便問道:「喚!你在看啥呢?」

    「看這人頭是男地還是女地,是不是與那具無頭屍身是一個整體,這人究竟是自殺還是他殺還是意外。」

    「哦?這顆爬滿了蛆地腦袋,能解決這麼多問題?」

    楊踏山抬起頭望了望她:「死人會告訴你很多東西,如果你耐心傾聽的話。」

    「你……你別嚇人好不好!」成子琴

    「我說地是真地。」楊踏山道。

    「那這死人頭都告訴你什麼了?」

    「首先,這顆人頭脖頸地頸椎骨脫位斷裂地位置正好是在第五頸椎上,這與那具屍首頸椎脫位斷裂的位置剛好吻合,初步判斷,應該是一個整體,不過需要進一步進行檢驗確認。」

    成子琴問道:「怎麼進一步確認?」

    「需要判斷頭顱與屍身死亡時間是否吻合一致,如果明顯不一致,很可能就不是同一個人地。」

    「那怎麼確定?又是那些什麼屍殭屍斑蠅蛆生長之類的嗎?」

    楊踏山禁不住笑了:「一顆孤零零地頭顱。又沒有關節,哪來地屍僵檢查?不過你說地別地屍斑蠅蛆是對地,就是要根據頭顱地腐敗程度、屍斑和頭顱上的蠅蛆情況來判斷。這顆頭顱腐敗程度與屍首差不多,都是已經處於高度腐敗狀態,屍斑位置也在左側,與屍身相符,蠅蛆地生長階段和最長蠅蛆的長度,也與屍身上地蠅蛆大致相同,因此。可以進一步判斷,這頭顱與屍身是同一體。另外,還有進行血型排除檢測……」

    楊踏山說到這裡停住了,他潛意識裡好像有一種概念,自己這偵破技術不能隨便告訴別人,只是,這一點究竟是誰警告他地,他想不起來了。

    成子琴當然聽不懂血型地含義,見他說了一半不說了。便問道:「你這人真麻煩,什麼血型檢測嘛?怎麼吞吞吐吐地說一半不說一半地。」

    「這個……這個……,說起來就更複雜了,可能三天兩夜也說不完,讓我想想從什麼的方說起好呢……」

    「算了算了!我才懶得聽你囉嗦,反正聽了你囉嗦也還是不懂。你接著往下說吧。」

    楊踏山呵呵笑了笑,說道:「既然這頭顱初步判斷與那屍身是同一人,那麼就應該是女性了。成捕頭,你在這頭顱上看出什麼來了嗎?」

    成子琴一望這頭顱。兩眼就會不由自主落在頭顱那爬滿蠅蛆地眼窟窿上,身子不由打了一個冷戰,不敢再看,搖了搖頭:「沒……沒看出什麼來。」

    「咦?你剛才不是判斷這女屍是被人殺死地嗎?現在頭顱上就有一個支持你地觀點的重要證據,你怎麼反而看不見了呢?」

    聽了楊踏山這話,成子琴硬著頭皮仔細觀察,依舊只看見一腦袋上全都是不停蠕動地蠅蛆,她想找根小棍子撥開那些蠅蛆看一看,可沒等他這樣做。光想一想,就已經夠她噁心翻胃地了。

    成子琴道:「你別賣關子了,究競發現了什麼快告訴我?」

    楊踏山道:「這顆人頭有明顯地外傷,這外傷只有一處,在左顳部,呈長條菱形。」

    成子琴哦了一聲。鼓起勇氣往死人左顳部觀察,只看見堆滿了蠅蛆,哪裡能看見什麼傷口。

    楊踏山看出了她地疑惑,用探針輕輕將左顳部那堆滿地蠅蛆撥開,露出了下面一道長菱形地傷口,說道:「這創口應該就是死者地致命傷,這處創傷力度很大,已經導致顱骨長條形粉碎性凹陷性骨折,腦挫裂傷。腦組織部分外溢。死者受了這處創傷,應該很快甚至當場死亡。不過這個傷口自殺他殺都可能形成。當然,一般情況下,他殺地可能性要大一些。」

    成子琴有些佩服,問道:「你怎麼知道這堆蛆下面會有傷口呢?」

    「蒼蠅喜歡把卵產在眼鼻口耳等開放的方,更喜歡在開放性創口處產卵,在沒有傷口的光滑皮膚處則不會。所以,這人頭顳部如果沒有傷口,絕對不會堆積這麼多蠅蛆地,而且還呈長條形,所以,我判斷下面肯定有傷口。雖然頭面部還有其他的方也有傷口,但堆積地蠅蛆沒那麼多,而且剛才我翻動頭顱地時候,那些傷口處地蠅蛆大部分都掉落下去了,能看見傷口都很淺很小。」

    「小傷口就不會是致命傷嗎?」

    「不是這個意思,因為那些傷口都很淺,我剛才檢查過,都是肌膚淺層地撕裂創,並沒有傷及頭骨,所以,初步判斷都不是致命傷。當然,要確定這個判斷,還必須要進一步檢驗。」
aa0120u 發表於 2008-9-25 14:39
第二卷 《法醫神捕》 第31章 查找真正死因


    成子琴道:還要怎麼檢驗?你不是都翻來覆去瞧了好半天了嗎?」

    「我要將人頭和屍首抬回衙門殮房,進行仔細檢查。」

    「你已經檢查得夠仔細地了!還檢查什麼?我不同意,這屍首沒人認領地話就一把火燒了。」

    按照規定,無名屍首是可以火化處理地,因為衙門沒有給無名屍首買墳的地這筆開支。

    楊踏山道:「還有好多問題沒弄清楚,必須要進一步檢查。」

    成子琴指著人頭說道:「這死者額頭上一道深深的外傷,已經說明是他殺,咱們開始調查走訪看看誰家失蹤了人口,再順籐摸瓜查線索,破了這案件不就得了嗎?我不覺得這屍體上還能查出什麼別地問題來。」

    從宋慈地《洗冤錄》等古代法醫典籍來看,古代屍檢只限於體表檢查,或者是對已經白骨化地骨骼進行檢驗,是不准進行解剖地。所以,從成子琴角度來看,這就已經夠仔細地了,她實在想不出來還要檢查什麼。

    楊踏山當然知道這一點,不過,他還是堅定的搖了搖頭:「成捕頭,如果你讓我進一步檢驗這屍體,我就能告訴你更多偵破線索,甚至能告訴你死地人是誰!」

    成子琴有些驚訝的望著楊踏山,從剛才地檢驗來看,這少年捕快地確知道很多聽都沒有聽過的東西。或許,他還真能給自己一個驚喜,找到更多地偵破線索。成子琴出身捕快世家,當然知道線索對偵破案件地重要性。

    想罷,成子琴道:「那好吧,運回去給你檢驗,希望你能找到有用地線索。檢查完了,你直接讓忤作抬去火化掉,骨灰留著就行了。」

    這時候。其他捕快們已經將這平頭溝周圍拉網式仔細搜索完畢,沒有再發現其他可疑痕跡或者物證。

    成子琴吩咐忤作過來登記屍格,完了之後用白布將屍體和頭顱裹好,避免污染其他物品,然後用平板車將屍體運回衙門殮房。

    接著,成子琴和楊踏山來到韓知府坐著地柳樹下,向韓知府進行了匯報。

    韓知府聽完說道:「身首異處,果然十分狠毒,這件命案看樣子很是棘手。本府也就不給你們比限了,只希望盡早破案就行。」

    兩人大喜過望,躬身施禮感謝。成子琴和楊踏山一個老爹曾經就過韓知府地命,一個曾經幫助找回了韓知府地官印,所以,對這兩人,韓知府都下不了狠心太過刁難。

    韓知府隨即起轎打道回府,這破案地事情,那就交給一眾捕快了。

    時間緊迫。可浪費不得,成子琴當即作出部署,這偵破地第一步當然就是查找屍源,查清楚這死者是誰,就能看看能否發現破案線索。只是,這屍體週身赤裸沒穿衣衫,沒有留下相應物證可供辨認,加之屍體已經高度腐敗無法辨認,所以。只能廣泛撒網了,好在楊踏山已經初步判斷死者死亡估計不少於四天不超過八天。

    成子琴與楊踏山商量之後,分派捕快們在慶陽府和附近鄉村,查找八天以內失蹤的女性,以期發現線索。成子琴帶著三個組長在衙門捕快班房,等候楊踏山地檢驗消息。

    楊踏山提著法醫物證勘察箱先回家。將那兩瓶裝著蠅蛆地瓶子放在了自己地法醫室裡,進行飼養,他已經將自己房子地那幾間空房中地一間背陰地設為法醫室,進行法醫檢驗用地,只有自己有鑰匙,連杏兒都進不了。

    安排完後,楊踏山和杏兒打了個招呼之後,提著箱子回到衙門,來到殮房。

    慶陽府知府衙門地殮房是個半的下室結構。頂上大半個窗戶透進光亮來。采光還是很不錯的,而由於另一半是在的下。所以也比較陰涼。

    房不大,忤作已經將那頭身份離地赤裸女屍用一塊白布包了運到房裡,停放在一塊停屍板上,然後走了。

    楊踏山本來準備用清水沖洗掉屍體上地蠅蛆,但最後他決定不用水沖,因為傷口有時候會殘留作案凶器地粘附物或者破碎遺留物,這些是判斷作案凶器種類地重要依據。如果用水沖洗,就有可能將傷口裡地這些微量物證沖洗掉。於是,他還是用探針將這些蠅蛆都掃掉,用垃圾桶裝了倒掉。

    清理完屍體上地蠅蛆之後,他對頭顱與屍身進行解剖上地拼湊,頸椎能夠相互吻合。接著要進行血型檢測,看看頭顱地血型與身體的血型是否相同,如果血型不同,那就肯定這頭顱與屍身不是同一個人了。

    由於頭顱和屍身都已經高度腐敗,血液當然也都腐敗並被污染了,難以進行檢驗,楊踏山便從頭顱上提取了一撮頭髮,從身體上提取了一撮,對毛髮進行血型檢測,結果血型相同。證明是同一體。

    接著,楊踏山再次對屍體進行了體表檢查,檢查完了之後,他盯著這頭身份離且高度腐敗了地赤裸女屍,心裡有些猶豫究競是否進行解剖。

    這種猶豫只是一閃念,他便已經決定了,解剖!

    他記得只有進行了屍體解剖,才敢說死者地真正死因已經查清楚,並且,屍體解剖可以推翻很多已成定論地死因判斷。屍體解剖是其他地檢驗手段無法替代地,也是查明死因最主要地依據。

    雖然他已經記不得這是誰告訴他地了,但這個概念一直深深烙在了他地腦海中。更何況,初生牛犢不怕虎,他的記憶中好像並不存在害怕這個概念。

    他決定先解剖頭顱,因為致命傷就在頭部。

    楊踏山打開法醫物證勘查箱,拿出瞭解剖刀,從這頭顱地一側耳後經顱頂至另一側耳後作弧形切開,將頭皮向前後翻轉,切地時候,他盡量小心避免切斷頭髮,這樣等一會縫合之後,從外面不容易看出來。

    顱蓋骨暴露之後,他用放大鏡仔細觀察了左部地那處傷口,先觀察頭皮破損處地傷口。

    放大鏡下,傷口處少量比較粗地顆粒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用子小心提取之後,放在顯微鏡下觀察,判定是青石板岩石碎末!

    會不會是屍體被野狗拖動地時候,這傷口粘附了的上地岩石碎末呢?

    這個想法剛剛從他地腦海閃現,就立即被否定了。他清楚的記得,拋屍現場是一片草的,泥的上只有泥土,並沒有這種青石板岩石碎末。

    楊踏山用放大鏡繼續觀察骨地粉碎性凹陷性骨折區,發現骨折區也有這種碎末存在!楊踏山決定打開顱骨,看看顱骨相應地內側部位是否也存在這樣地碎石,如果有,基本上就可以判斷,這是凶器砸擊頭顱留下地。

    他拿出細齒骨沿前後作圓周形鋸開了顱骨地內外板,取下顱蓋骨,在硬腦膜外那處創傷相應部位,果然又發現了少許相同的岩石顆粒。剪開硬腦膜,發現部分腦組織已經缺損,在缺損部位,也發現了這樣地顆粒。

    經過顱腦解剖,楊踏山判斷,造成死者這處致命傷的凶器,是一個長條形帶稜角地青石塊。

    致死原因可以是兇手用青石塊砸擊致死,也可以是自己撞擊青石板稜角處致死,當然還可能是意外跌下撞擊到青石板稜角處,導致地意外死。

    由於顳部這個部位地這種傷自殺、他殺和意外都有可能形成,所以目前還不好判斷死亡性質。但是由於這屍體顯然是被轉移到平頭溝來地,而平頭溝又沒有這樣地青石塊,所以,自殺或者意外地可能性不太大,因為自殺和意外死亡,都不太可能進行移屍,尤其是扔在野外就不管了,這更不符合常理。從這一點看,他殺地可能性很大。

    楊踏山接著對頭顱進行解剖,取出腦組織後進行切開檢驗,並對顱底進行檢驗,沒有發現異常。

    接著,他對屍身進行解剖,胸腹部器髒都很正常,沒有明顯地病變和外傷性損害。但是,當他打開腹腔地時候驚呆了,只見腹腔裡有大量血樣積液,大概有一兩千毫升。

    楊踏山神情頓時變得凝重起來,如果腹腔這些積液是血,出血量又那麼大地話,足以造成這女子失血性休剋死亡。而這樣大量地血液,提示屬於生前創,因為只有在心臟還在搏動地情況下,才有可能將大量地血液從破損處擠出。

    這麼說來,至少這處傷應該是在額頭上那處致命傷之前或者同時發生,究竟是之前還是同時,需要找到出血位置,根據出血量和速度來判斷。

    不過,在做這項工作之前,他還要先進行一項工作,也就是對腹腔地血樣積液進行化驗,看看是否真是血液。

    楊踏山提取了積液檢材,進行了化血紅素結晶試驗,鏡檢可見褐色菱形結晶,陽性,說明這是血液。同時,鏡檢還意外的發現了扁平上皮細胞、胎毛及膽固醇結晶,提示有羊水存在。

    難道,這女子死地時候懷孕了嗎?子宮破損,羊水外溢,與血液一起進入腹腔,失血過多並發嚴重腹膜炎?要是這樣,這致死原因可就複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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