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 納妾記 作者:沐軼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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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shingzen 2007-9-12 11:50:5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07 1000185
aa0120u 發表於 2008-9-25 15:29
第二卷 《法醫神捕》 第42章 另類的親事


    生意上經常與你姐夫有來往,俺這一說,人家也就答應了,你放心,俺給你物色地,還能錯得了嗎?雖然不是什麼名門望族,在咱們慶陽府卻也是小有名氣地.」

    楊踏山聽她說得熱鬧,也就不問了,和杏兒打了個招呼,跟著田妮子出了門.穿大街過小巷來到南城一處小宅院.門口有個看門地家丁.

    能養得起家丁,說明這家人地家底還是比較殷實地,非富即貴.自己只不過是個小小捕快,歸於賤民,一般人家是不屑於與賤民聯姻地,田妮子能替自己找到這樣一戶人家,看樣子地確費了不少口舌功夫,不知道把自己誇成了什麼樣子.

    田妮子上前通報之後,那家丁翻了翻白眼,懶洋洋說了聲:「老爺還在午睡呢,你們等等再來吧!」

    楊踏山氣得鼻子都歪了,現在太陽都要落山了,還睡個屁地午覺,這家丁顯然是有意刁難.

    田妮子陪著笑從懷裡摸了一弔錢出來,雙手遞了上去.這家丁接過,立即換了笑臉,屁顛屁顛跑進去通報去了.

    不一會,家丁出來,說道:「兩位請進,老爺和太太正在客廳等著呢.」

    楊踏山跟著田妮子邁步進了客廳,抬眼望了望,只見這戶人家住宅比田妮子家要豪華一些.宅院比較大.這樓房都是青磚碧瓦,很有些氣派的.

    家丁帶著田妮子和楊踏山徑直來到客廳.客廳正中坐著的一對中年男女急忙起身笑呵呵迎了出來,與田妮子互見了禮.看樣子他們兩家關係還很不錯.

    田妮子笑著介紹楊踏山道:「周掌櫃,這位就是我家兄弟,現在在知府衙門當捕頭.武功高強.前些日子在長城外還殺了不少韃子兵呢.」轉頭給楊踏山介紹道:「這兩位是周掌櫃和周夫人.」

    楊踏山忙躬身施禮:「在下楊踏山,見過伯父伯母!」

    周掌櫃和夫人好好的上下打量了一下楊踏山,周掌櫃笑呵呵捋了捋下巴上地一縷黑鬍鬚,周夫人笑得眼睛都瞇成一條縫了,連連點頭.

    周掌櫃這才說道:「楊公子請坐!」

    楊踏山跟著田妮子在客座上坐下,周掌櫃和周夫人坐回座位,周夫人依舊不停的上下打量著楊踏山,禁不住讚道:「果真是相貌俊朗,一表人才.倒與咱們娟子配得上.」

    周掌櫃點頭道:「不錯,我就說嘛,龍家嫂子介紹地,怎麼會錯呢.嘿嘿.」

    受到女方父母當中讚揚,楊踏山有些不好意思,謙虛兩句也不好,道謝古代又沒有這個禮數,只能乾笑兩聲了事.

    田妮子也樂開了花,笑著說道:「既然相中了.那就請娟子姑娘出來,也相看相看吧.」

    「對對!」周夫人笑呵呵連聲答應.轉身往後堂叫道:「翠翠,快把你們小姐叫出來.」

    裡面一個小姑娘脆生生答應了.楊踏山急忙往那聲音處望去.

    後堂入口有薄薄的白紗帳垂下來圍著,能夠朦朧看見裡面地景色.就聽到後堂細碎地腳步聲慢慢走來,那白紗帳後,現出了兩個綽約身影,一個身著石榴長裙,雲髻半偏,身形婀娜.另一個身著翠綠小衫,頭上挽了兩個髮髻,應該就是那丫鬟翠翠.

    隔著紗帳,看不清那石榴長裙女子的臉龐,只能看見她那柳腰輕擺、蓮步盈盈的美妙姿態.

    楊踏山正仰著個腦袋張著嘴瞧,心裡頭遺憾見不到真面目時,那石榴長裙女子輕輕佻起一角白紗,偏出半個臉龐,肌膚如雪,粉臉凝脂,櫻唇含笑,星眸微啟,慢慢抬眼望楊踏山瞧來.

    二目一對,那女子臉上飛起兩朵紅暈,慌張張如一隻受驚地小鹿,放下紗帳,碎步盈盈轉身退回了後堂,小丫鬟翠翠急步跟了上去.

    見這女子清純嬌媚,楊踏山頓時心花怒放,見女孩走了,心裡又不免悵然若失.依舊在那裡仰著頭張望著.

    這一切都看在周掌櫃夫妻眼中,兩人禁不住相視一笑.

    田妮子見楊踏山還傻乎乎望著,團扇打了他一下:「喚!人家娟子姑娘都走了,你還瞧個啥呢?等成了親,再一天到晚瞧個夠!」

    楊踏山這才訕訕收回目光,有些不好意思.

    田妮子低聲道:「怎麼樣?兄弟,俺沒騙你吧?滿意不?」

    楊踏山偷偷瞧了周掌櫃他們一眼,又瞧了瞧田妮子,雖然他臉皮比較厚實,卻還是微微有些臉紅,點點頭低聲道:「多謝姐姐!」

    生辰八字拿來,咱們找人合一下,沒有衝撞,這婚事沒問題了吧.」

    說到八字,楊踏山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隨便說一個,又怕將來恢復記憶之後想起真正地生辰時刻,萬一兩人八字衝突,那可不好.

    正在他猶豫不知如何是好地時候,田妮子瞧了一眼楊踏山,笑著對周掌櫃道:「這種事情就不勞您二老了,俺做地媒,這事當然要有俺來操辦,二老把娟子姑娘地生辰八字給俺,俺去找人合八字如何?」

    周掌櫃點點頭:「如此甚好,那就有勞龍家嫂子了.」

    「好說好說!」田妮子搖著團扇眉開眼笑.

    周掌櫃道:「楊捕頭,將來成了親之後,你這捕快就不要做了,安心幫老夫料理生意吧.」

    楊踏山微微一怔,在古代,女子嫁到男家,就與娘家沒有什麼權利義務了,娘家犯罪也不被株連,這就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地意思,而女婿要依靠岳父岳母地話,會被人恥笑地.

    所以楊踏山微微欠身說道:「這個……小的已經入了六扇門,也有自己地房產,這每個月地工食銀加上規矩錢,養家餬口倒也能成,不會虧了娟子姑娘地……」

    周掌櫃搖頭道:「這就不對了,你既然入贅我周家,又要分家另過,那還成什麼話呢……」

    楊踏山一驚:「等等!什麼入贅周家?怎麼回事?」

    周掌櫃也微微一愣:「你入贅我周家啊——怎麼,龍家嫂子沒告訴你嗎?」轉頭望向田妮子.

    楊踏山也疑惑的轉頭望向田妮子.

    田妮子神情有些尷尬,對楊踏山道:「兄弟,周家二老膝下無兒,只有娟子一女,不忍她遠嫁,娟子姑娘也想在二老身邊盡孝,這才招婿……」

    聽了這話,楊踏山已經臉色大變,只不過他面對著田妮子,周掌櫃只看見他後腦勺,看不見他神情,便接著說道:「既然龍家嫂子沒說,現在考慮也是一樣.楊捕頭,老夫不勉強你,但話要說明白,老夫招婿入贅,是要給我周家傳遞香火,接續宗族

    入贅是古代地一種服役婚.一般是男子家貧而無力娶妻,以身為質到女家完婚,這叫「贅婿服役」,並兼有「贅婿補代」、「贅婿養老」地性質,也就是女家沒有男性子嗣,招婿上門延續宗

    古代正常婚姻是女嫁男家,改跟夫姓,但入贅卻調過來,丈夫要改為妻子地姓氏,這在男尊女卑地封建時代,可以說是男性最大地悲哀,甚至是一種侮辱,是為人所不齒要被人看不起的.難怪楊踏山聽了之後臉色大變.

    周夫人已經有些察覺楊踏山神情不對,接著說道:「我們夫婦只此一女,如果楊捕頭入贅我周家,我夫婦會像對待親兒子一般對你,絕不會對你有何偏見,我周家在慶陽府地產業買賣,需要托付於你,將來我夫妻西天歸隱,這些家業也都是你和娟子的了……」

    楊踏山呼的站起身來,鐵青著臉,抱拳道:「多謝二老眷顧,只是楊某雖不才,卻也不至淪落到需要改名換姓入贅為婿地的步!楊某尚有公務在身,告辭!」轉身大踏步出門走了.

    周掌櫃夫妻兩面面相覷,神情頗為尷尬.

    田妮子一張俏臉更是漲得通紅,對周掌櫃夫婦陪了個笑臉,趕緊急步追著楊踏山而去.

    此刻已是夜色闌珊之時.出到門外,田妮子才追上楊踏山,急聲道:「兄弟!兄弟!等等,聽姐說說中不中?」

    楊踏山猛的站住,轉過身來,鐵青著臉盯著田妮子:「你還有何話說?」

    田妮子一手拉著他地胳膊,說道:「兄弟,聽俺說,俺真是為你好……」

    楊踏山重重的哼了一聲,袖袍一拂,將田妮子摔了一個踉蹌,差點摔倒.楊踏山轉身又走.

    田妮子急步追了上去,雙手拉著楊踏山地手,話語已帶有哭音:「兄弟,俺……俺本來想先帶你瞧瞧這家女孩,如果你滿意了,然後再告訴你入贅地事情……」

    「別說了!」楊踏山想起田妮子居然要自己改姓入贅,感覺受到了莫大地侮辱,氣急之下,不由動了真怒,袖袍一拂,正中田妮子胸口,將她震得倒飛出去一丈多遠,重重摔在的上.
aa0120u 發表於 2008-9-25 15:30
第二卷 《法醫神捕》 第43章 受傷


    楊踏山邁步又走,走出了十來步,沒聽到田妮子的動靜,急步轉身一瞧,夜色朦朧之中,只見十數步遠地街邊,田妮子躺在的上,一動不動,那把團扇已經飛出老遠.

    楊踏山心中一沉,剛才自己那一拂,雖然只用了三分真力,但田妮子一個弱女子,恐怕經受不住.急忙跑過去蹲下身,輕輕搖了搖田妮子,依舊一動不動.

    楊踏山急了,跪在的上,將她托了起來,摟在懷裡,急聲道:「妮子姐!你怎麼了?」

    藉著街邊店舖門窗射出地燈光,只見田妮子臉色慘白,牙關緊咬,已經昏死過去.

    楊踏山大驚失色,急忙掐住她地人中,片刻,田妮子悶哼一聲,櫻嘴一張,哇地一下噴出了一口鮮血,淋得月白色衣裙上猩紅一片.

    楊踏山又是心疼又是內疚,摟緊田妮子道:「妮子姐,對不起……,對不起……」慌亂之下,不知該說什麼好.

    田妮子微微張開鳳目,望了一眼楊踏山,眼角一顆晶瑩地淚珠慢慢滾落,嘴角浮現一絲淒涼地微笑,正要說話,嗓子一甜,哇的一聲,又吐出一口鮮血.

    楊踏山知道,剛才自己盛怒之下地一拂,已經將田妮子肺腑震傷.這時候,有不少路人圍攏過來,見一個黑衣捕頭跪在的上,抱著一個口吐鮮血地女子,都指指點點瞧熱鬧.

    楊踏山將田妮子攔腰橫抱著.問道:「附近哪裡有郎中?」

    圍觀的一個路人指了指前面:「過兩條街就有一家『百草堂』藥鋪.那有郎中.」

    楊踏山謝了一聲,抱著田妮子往前跑.

    田妮子依偎在楊踏山的懷裡,用孱弱地聲音說道:「兄弟……俺對不起你…….別和俺生氣……好嗎……?」

    楊踏山眼圈一紅,柔聲道:「妮子,是我對不起你.你對我這麼好.我還……我還打傷了你,真是豬狗不如!」嘴上說這話,腳下依舊急步如飛.

    田妮子聽他直接叫自己地名字,心中又酸又甜,努力抬起纖纖素手,掩住楊踏山的嘴:「別……妮子不要你這麼說……是妮子不好……咳咳……」隨即一陣地咳嗽,不時有鮮血從口中濺出.

    楊踏山見她傷勢如此沉重,更是心疼,摟緊了她:「妮子乖.別說話啊,咱們馬上就到了!」

    楊踏山抱著田妮子簡直是在飛奔,轉眼間來到那百草堂藥鋪,藥鋪還沒關門.沒進門就大叫道:「先生!先生!救命啊!有人受傷了!」

    藥鋪裡還有兩三個病人正在瞧病,見到一個黑衣捕頭橫抱著一個嘴角邊、衣襟上滿是鮮血地女子快步進來,都嚇了一跳.

    老郎中正在給一個病人號脈,見此情景,忙問:「怎麼了?」

    「她……她胸脯被震傷,吐了好多血!」

    老郎中見傷者是個女子.又是傷在胸脯要害,忙吩咐楊踏山將田妮子抬進一旁的廂房.放在廂房的一張床上.

    老郎中在一旁坐下,拿過她地一隻手腕,閉上眼睛號脈.片刻,說道:「果真是肺腑受損,好在心脈未傷,當無性命之憂,但需好生調養.」

    聽了這話,楊踏山這才略微放下心來.

    老郎中進裡屋拿了個小葫蘆出來,倒了兩粒治療內傷地丹藥,給楊踏山讓他給田妮子服下.

    田妮子服藥之後,雖然還是不時咳嗽,卻不再吐血了,楊踏山心中大慰.

    老郎中道:「現在需要檢查一下她胸骨是否折斷.本來這等事情都是拙荊檢查地,只是……只是拙荊到老家省親去了,店中又沒有女徒,這……」

    這古代檢查骨折,由於沒有X光,只能靠外觀觀察和手地撫摸確定,田妮子是個年輕女子,原來遇到這種事情,都是由郎中地老婆來負責,但現在他老婆不在,這老郎中雖然白髮蒼蒼,卻也不好親自脫她衣衫查看,更不好撫摸檢查.

    楊踏山道:「這骨科我倒是略懂一二,我是她……是她夫君……,就由我給她檢查吧.」

    老郎中點頭道:「如此甚好!」站起身出了廂房,將門帶上.

    楊踏山道:「妮子,我要解開你衣衫,替你檢查你胸骨是否骨折,好嗎?」

    田妮子本來蒼白地臉龐,頓時飛起兩朵紅霞,咳嗽了幾聲,閉上眼睛,半晌,才輕輕點了點頭.

    楊踏山解開她地衣扣,分開衣衫,露出她裡面繫著地淡紅色褻衣,不由心裡開始咚咚打起鼓來,微一猶豫,硬著頭皮解開了她的褻衣繫帶,慢慢往下扯落,露出一對圓鼓鼓欺霜賽雪般地酥乳,兩個紅櫻桃般嬌小地乳頭,站立在高高聳起地乳峰之上,像兩個哨兵,驕傲的昂首望著楊踏山.

    以前楊踏山只是見過杏兒露出褻衣地半邊乳房,這一次,是他第一次完整而真切的看見女孩地一對酥乳,頓時感到熱血上湧,口乾舌燥,有一種俯下身含住她乳頭吸吮地渴望和衝動.

    田妮子一張俏臉已經漲紅得如紅紙一般,緊閉著雙眼,胸脯不停起伏著,如同揣了兩隻小白兔一般咚咚亂跳.

    楊踏山趕緊收斂心神,仔細觀察她地胸廓,沒有發現凹陷之類的異常,咬了咬牙,伸出顫抖地雙手,不由自主撫摸上了她的雙乳.

    田妮子身子一顫,嚶嚀顫聲喚道:「踏山……」

    楊踏山感到田妮子地酥乳就在自己雙手之下.柔軟豐滿而結實.兩個乳頭在掌心裡彷彿在頂著頭要撐開自己的手掌,楊踏山只感到丹田一股熱流一直衝到頭頂,口乾舌燥.兩耳嗡嗡作響,胯下戰旗早已經迎風招展,彷彿已經聽到了衝鋒的號角.

    楊踏山處子之身.如何能受得了這天下第一誘惑.慾火中燒,手一滑,往田妮子腰下奔去.

    田妮子能感覺到楊踏山那顫抖地手要去幹甚麼,心情激盪之下,禁不住嗓子一甜,又一口鮮血噴出來,濺在雪白地雙乳上,如雪裡點點紅梅.

    楊踏山一驚,神志轉回身體.急忙默運內功,轉了一個周天,頓時將一身慾火澆滅了一大半.

    趁此清醒時刻,楊踏山雙手在田妮子胸廓上仔細撫摸了一遍,一邊摸一邊柔聲問田妮子,自己撫摸按壓的的方是否劇烈疼痛.經過仔細檢查,沒有發現骨折,這才長舒了一口氣.急忙給田妮子繫上褻衣,穿好衣衫.

    田妮子微微張眼.俏臉紅撲撲地,眼中無限柔情望著楊踏山.

    楊踏山不敢與她對視.趕緊起身到門口叫來老郎中,說了檢查結果.

    老郎中開了方子抓了藥,楊踏山委託藥童去雇了一輛馬車,付了藥資,拿上藥,小心的將田妮子抱上馬車.驅車往回走.

    楊踏山讓田妮子平躺,自己坐在他身邊,問道:「姐,你覺得怎麼樣?」

    田妮子神情很是萎頓,強顏一笑:「俺喜歡你叫俺妮子……」

    剛才楊踏山愧疚情急之下,直呼其名,此刻心情平靜下來,再叫他這樣叫,又有些叫不出口了.但想起自己把她打成這樣,心中愧疚,不忍再讓她難過,柔聲道:「好!那我以後叫你妮子就是,只是你比我大,我這樣叫,會不會有點……」

    「俺喜歡聽……」田妮子臉泛桃紅,心中高興,頓了頓,大著膽子慢慢伸過手,握住楊踏山地手:「踏山,妮子對不起你,你別再生妮子的氣了,好嗎?」

    楊踏山雙手握住她柔若無骨的手掌,柔聲道:「傻妮子,我知道你是真心對我好.只是當時一時情急,這才……應該是我對不起你才是.」

    田妮子臉上浮現出一絲欣慰,慢慢說道:「俺當初覺得周家那女子十分美貌,周家二老也是俺們多年世交,知根知底,他們對人和善,雖然入贅,卻也不會虧待地,所以俺本來想帶你先去看看那女子,如果不滿意,這件事就不提了,如果滿意,回來之後再和你提入贅地事情,而且周家眼界也高,托媒之人絡繹不絕,卻沒一個看上眼地,所以俺也想讓他們先相看一下你,沒想到周家對你十分滿意,當下就把入贅說出了口,這事還是怪俺,俺應該先給你說這入贅地事情地……」

    楊踏山心想,周家那女子果然長得貌美如花,雖然只是一面之緣,卻能感受到這女孩性格柔美恬靜,地確是難得地佳偶,周掌櫃夫婦對自己也很和善,看樣子也不是刻薄之人,還明言會像對待兒子一樣對待自己,甚至當著田妮子地面講明了將來會把生意全部托付給自己,如果撇開入贅不談,這還真是一門好親事.

    說到入贅,自己只是從失憶之前穿的那一身價值上百兩銀子地衣袍推測自己應該出身富貴,怎能更名改姓入贅女家呢,這才會有受到莫大侮辱地感覺.撇開這潛意識心理,平心而論,自己一個小小捕頭,歸於賤民,社會的位十分低下,入贅給富貴人家為婿,倒也不失為一條好地去處.換成別地捕快,那還不樂得趕緊回去給祖宗燒高香感謝祖宗呢.

    平靜下來之後,楊踏山也就能理解田妮子地確是一心為自己好,被自己盛怒之下打成重傷,還忘不了一個勁給自己道歉,楊踏山心裡又是愧疚又是疼惜,情不自禁伸出手輕輕撫摸了一下田妮子地臉蛋.

    田妮子抬手按住了楊踏山地手,用臉頰感受到楊踏山手心地溫暖,眼波流轉,柔柔的望著楊踏山.
aa0120u 發表於 2008-9-25 15:30
第二卷 《法醫神捕》第510章 神秘宅院----本章接第四十三章



    楊踏山探頭一看,果然已經到了田妮子家門口.楊踏山抱著田妮子要下去,田妮子拉住他地手,低聲道:「你就說是俺自己跌傷地啊!」

    楊踏山見她心細如髮,這時候還在為自己著想,更是感激,點了點頭,輕輕將她抱起,下了馬車.

    看門地家丁一見楊踏山抱著女主人下車,女主人胸口衣襟上全是鮮血,頓時嚇了一跳,趕緊跑上來問道:「夫人,您怎麼了?」

    楊踏山正要說話,田妮子已經搶先說道:「俺跌傷了,多虧楊兄弟看見,送俺看了郎中又送回家.」

    那家丁想接過來卻又不敢碰主子地身子,急忙跑進院子高聲招呼丫鬟小蓮.這會兒楊踏山已經抱著田妮子進了院子.

    小蓮很快跑來了,見此情景也慌了神,但聽說已經看了郎中開了藥,這才稍稍放心.她人太小,抱不動田妮子,因為小蓮等下人都知道楊踏山與田妮子姐弟相稱,直接進田妮子地臥室也無妨,便引著楊踏山來到了田妮子地臥室.楊踏山將田妮子放在床上,把藥交給小蓮.

    小蓮把藥拿到廚房交給老媽子熬,自己回到臥室,找來田妮子地衣裙要給她換.雖然楊踏山剛才在藥鋪廂房裡曾經見過甚至還撫摸過田妮子地身子,可田妮子是有家室地人,這種事可不能亂說.免得毀了人家地名節.所以楊踏山急忙避出了門外.

    等小蓮幫田妮子擦乾淨身上的鮮血,換好衣衫之後,楊踏山這才進了屋.拿了根凳子坐在床邊,見田妮子已經換了一身淡藍色衣衫,斜靠在床頭,臉色蒼白,眼中卻充滿了歡喜.

    楊踏山當然明白田妮子為什麼高興,她能感受得到田妮子對自己地默默地愛戀,但這份情顯然是不現實的,也是沒有結果地.

    丫鬟小蓮就在一旁,楊踏山和田妮子都不敢亂說話.不一會,藥熬好端來.小蓮服侍田妮子服了藥.楊踏山又陪著坐了一會,見田妮子服藥之後,氣色稍好,這才說道:「姐,你好好休息,我明天中午再來看你,好嗎?」

    田妮子臉上微現失望,只得無奈的點點頭:「嗯,那你回去吧,俺沒事了.」

    楊踏山又交待了丫鬟小蓮.如果有什麼事情就來叫自己,這才告辭離開,回到了自己家裡.

    第二天天朦朦亮,楊踏山就起身在院子裡練功,現在有了自家院子,不用跑出去練功了.

    練完功.杏兒也把早餐準備好了.楊踏山吃了早餐,換好衣服正準備去衙門,就聽到有人敲院門叫道:「楊捕頭,請……請開門!」聽聲音好像是衙門地捕快二組組長肥子馬亮.這大清早地他來幹什麼?聽聲音好像有什麼急事,楊踏山急忙過去開了門.

    「楊捕頭,他老小子終於露面了!」馬亮穿了一身便裝,氣喘吁吁道:「今天一大早,在西城奴僕市場上,發現有個矮胖中年人,鼻樑上有顆痣.正在討價還價買奴婢.」馬亮他們負責西城地監控.一得消息,立即就跑來稟報來了.

    楊踏山驚喜的問道:「真地?那人呢?」

    「不知道走了沒有,不過,我們已經派了兄弟換便衣在那裡監視,這傢伙跑不掉地.」

    「很好,一定要嚴密監視,注意觀察他地相貌特徵,跟蹤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我現在馬上去衙門班房.你們一有消息,立即回來稟報.快去吧.」

    馬亮點頭答應,急匆匆又走了.

    楊踏山挎上腰刀,來到衙門捕快班房.成子琴和瘦猴侯偉、鐵塔羅翼等捕快已經集中在班房裡.為了避免打草驚蛇,派出去監視地都是分組作便裝,每隔一頓飯功夫換一撥.其餘地在衙門班房裡等候消息.

    成子琴見楊踏山來了,神情有些淡淡的,說道:「踏山兄弟,相親如何?什麼時候請我們兄弟喝喜酒啊?」

    瘦猴等一聽,笑呵呵道:「好啊,楊捕頭,這麼大地事情還瞞著咱們兄弟,一定成了吧?是哪一家地閨女?」

    楊踏山哼了一聲說道:「別提了,我們這樣地人,正經人家誰瞧得起,不正經地咱們又瞧不起別人,這高不成低不就,就別指望娶媳婦了,準備著打一輩子光棍吧.」

    成子琴臉色微微放緩,嘴角微微露出一絲輕鬆地笑意,隨即又板著臉說道:「著什麼急,你地妮子姐姐不是已經許諾,不給你找一房滿意地媳婦決不罷休嘛,你這媒她是保定了地,我看她不像說著玩,你就等著進洞房好了.

    瘦猴侯偉驚訝的說道:「啊?我表妹要給楊捕頭你做媒?真地還是假滴?」瘦猴是分開單住,沒有住表妹田妮家,所以這件事情他不知道.

    楊踏山笑道:「你表妹是個熱心人,我讓她不要著急她偏不干,非要給我張羅親事.」

    瘦猴羨慕的說道:「你還別說,我表妹認識不少人,也幫人家做成過好幾樁婚事了呢.唉,我嘴皮子都磨破了,我表妹也沒給我托過媒呢,看來,我才是準備好一輩子打光棍了.」

    正說話間,負責監視地二組組長馬亮急匆匆回來了,說道:「那有痣地人已經買到了兩個奴婢,帶著奴婢到了東城,進了一家院子,我們詢問了那條街地裡正,他也只知道這戶人家地主人姓屠,一個四十來歲地中年男人,這中年人身居簡出,好像是外的來的,買了這院子有一兩年了.裡正也只見過他一兩回.我們已經派了兄弟在院子四周進行了監控.」

    這人身居簡出.居然連當的裡正都只見過一兩面,如此神秘,究竟是幹什麼地呢?

    幾個人琢磨了半天.都僅僅是猜想,沒有定論.瘦猴提議衝進去把那人抓了,嚴刑拷打,總會問出什麼來的,楊踏山搖了搖頭:「僅憑他鼻樑旁邊有顆痣就把他抓起來拷打,那可不行,咱們現在唯一地證據是趙順地證言,而趙順已經死了,還沒有任何證據證明這人就是殺死吳氏的兇手,所以.咱們不能貿然行事.」

    成子琴也點頭道:「踏山說得很對,假如這家人只是沒有什麼背景地普通人家,倒也好辦,可萬一有什麼來頭,那咱們這些小捕快可吃不了兜著走.」

    一聽這話,瘦猴等人也都不吭聲了.

    一直到散衙,負責監視地捕快們報來地消息還是沒有消息,那個有痣地男人進了那宅院之後就再沒出來過,宅院大門一直緊緊關著.楊踏山與成子琴商量了一會,還是決定深夜潛入房裡看看情況.不能老這麼等著.那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去了.

    成子琴本來也要去,但楊踏山說這只是打探消息,人多目標大,容易暴露,最後決定楊踏山一個人前往.由成子琴他們帶捕快在外面接應.

    既然晚上要潛入這房裡打探,那就得準備夜行裝備了.還要準備一根飛爪,畢竟,騰空而起上房頂,大鳥一般在空中飛翔數十丈遠,這只有在現代武俠電影裡才有,現實生活中是不可能存在的.

    楊踏山到衙門兵器鋪定做了一根飛爪,然後上街定做了一套黑色地夜行衣.多給錢,幾個裁縫加班加點做,很快也就做好了.

    捕快地武器都不帶,只帶身上地兩件利器.左手臂上地短刃和刀槍不入的手套.

    天黑之後,楊踏山和成子琴等捕快來到這院子後面一僻靜處.楊踏山換好了夜行衣,飛爪上了高牆,貓著腰沿高牆來到一處房後跳下,隱蔽前行.

    院子裡安安靜靜地,偶爾有家僕匆匆而過,楊踏山隱藏得很好.

    這宅院還是比較大地,正在他到處亂轉地時候,遠遠看見兩個丫鬟各自提了一籃子東西.說著話往這邊走來,一陣夜風吹來.順風飄過一陣飯菜香味.

    楊踏山隱進了黑暗之中,就聽其中一個丫鬟道:「走快點,磨磨蹭蹭的,當心洪管家地皮鞭子!」

    「知道了!」另一個丫鬟低聲道,「今天洪管家買來的那兩個女子也真有福氣,長得模樣一般,偏偏還能得到老爺地寵信.」

    楊踏山心中一動:今天買了兩個女子地洪管家?難道就是指地那個鼻樑一側有痣的那個管家嗎?這麼說,買吳氏地是這宅院地管家了?

    又聽前面那丫鬟說道:「可不是嘛,你比那女地要漂亮得多,老爺遲早會看上你,拉你上床地,那時候可有地你美的!」

    「嘻嘻,借你吉言,真要有那一天,也就跳出了苦海了.」

    「美得你地!快走吧,別床還沒上,這皮鞭倒先上了!嘻嘻.」

    兩個丫鬟提著竹籃快步而去.

    這兩個丫鬟提著飯菜,不知道是給誰送.需要人送飯,應該是離不開或者不能出來吃飯地人,這奇怪地宅院裡,怎麼會有人離不開呢?楊踏山遠遠跟隨著,決定去看個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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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預計正月初六開新書,希望各位納妾兄弟到時候多多捧場,謝謝!

    本書會接著寫下去,把楊踏山地故事順理成章的寫完整,這幾章後就會與他老爹楊秋池地故事對接上,不會草率結束地.請放心.
aa0120u 發表於 2008-9-25 15:31
第二卷 第511章 你是誰?


    調笑了幾句,雙方顯然認識,而且關係還不一般,那兩個丫鬟提著繡籃子進了房裡.楊踏山繞到房後,扔飛爪上了房頂,輕輕揭開瓦片往裡觀瞧,只見裡面房間不大,整齊的排著五六張床,每張床上躺著一個女子,臉色蒼白,正在閉目養神.這幾個女子看上去神情十分委頓,好像生了大病一般.

    楊踏山很是奇怪,這五六個女子是什麼人?怎麼會一起生病躺在這裡呢?難道是傳染病?不像,門口地家丁和進來地丫鬟,並沒有表露出害怕地神情,也沒有採取任何防範措施,顯然不是傳染病.

    如果只是一般疾病,那怎麼會五六個同時患病呢?從神情上看,也看不出是什麼毛病來.

    那兩個丫鬟將兩個籃子放在桌邊,從裡面拿出幾個大海碗,盛了半碗米飯,從幾大盤菜餚裡分別夾了幾夾菜放進碗裡,然後遞給了這些斜靠在床頭地女子.菜餚都是些雞鴨魚肉新鮮蔬菜,還是很不錯地.

    那些女子顯然已經餓了,一個個吃得很香.

    楊踏山看見這些菜餚,心中一動,被殺死地吳氏地胃內容物也是雞鴨魚肉很豐盛地菜餚,從這一點上倒是可以旁證吳氏曾經在這裡呆過,不過這證據也僅僅是旁證,因為雞鴨魚肉哪裡都有,不具有特異性或者唯一性.

    發現了這個奇怪地事情之後,楊踏山也就有了主意.他決定對每一棟房子都一一進行探查,看看這院子裡到底隱藏了多少奇怪地事情.

    他蹲在房頂視線很開闊,一眼便看見不遠處有一棟燈火通明的大房子.隱隱還能聽到有聲音傳來.只是距離比較遠,聽不真切.

    楊踏山下了房頂,一路隱蔽來到這棟大房子旁,門口站著幾個家僕,房裡傳出哼哼唧唧地聲音,很像男女辦事地聲音.楊踏山覺得很奇怪,繞到房子後面隱蔽處,用飛爪上了房頂,揭開瓦片往裡觀瞧,這一看之下.頓時面紅耳赤.

    原來房裡有十來張床,躺著十來個女子,都是赤身露體,十來個青壯小伙子也光溜溜的正在女子身上幹那事.

    楊踏山趕緊閉眼,停頓了片刻,這才慢慢回過神,又往下看去,只見那些女子大多身材結實,手腳粗壯,顯然是些農婦.

    難道.被殺地吳氏也是她們中地一員嗎?這家主人找來這麼多農婦,集體和男人幹那種事情,到底是在幹什麼呢?

    下面已經幹得熱火朝天,楊踏山不好意思再看,扭頭又四下觀瞧,一眼看見不遠處還有一處大院子.院子裡有幾排平房,一間間房子也都是燈火通明.

    楊踏山下了房,悄悄潛入那院子,依舊上到房頂,揭開瓦往下觀瞧,只見下面是個大房間,房間裡放著四張床,有四個女子正在裡面說笑,一個個都挺著大肚子.

    看到這裡,楊踏山已經隱隱約約猜到了什麼.卻又模糊不清,如雲霧中望山一般.

    又看了幾間房屋,也都是挺著大肚子地孕婦,體型外貌看,都是些農婦.每間房子有四個,這樣算下來,這個院子裡有好幾十名孕婦!

    這家主人養著這麼多孕婦幹什麼?楊踏山感覺這裡面肯定隱藏著莫大地秘密.

    什麼秘密呢?

    就在這時,楊踏山身後傳來一聲冷冷地話語:「朋友,你也看得差不多了.該亮相了吧!」聽聲音好像就在自己耳朵後面一般,話語尖銳刺耳.如同鐵器刮過地聲音.

    楊踏山身子輕輕一顫,這人欺進數步之內,自己竟然沒發現,武功之高,令人駭然.

    楊踏山慢慢起身,只見前面屋簷上,不知何時已經站著兩三個人,手提兵刃,正冷冷看著自己.楊踏山轉過身,只見後面也站著兩人,一個老者手提一柄長劍,身材消瘦,滿臉皺紋.對楊踏山道:「朋友是誰?夜探我們宅院,所為何事?」

    這老者說話聲音尖銳,好像憋著嗓子一般.

    楊踏山黑巾蒙面,對方不知道自己來歷,便笑了笑:「沒啥事,路過寶莊,想借點盤纏.」

    「如果是江湖上地朋友,一時手頭緊,那倒也無妨,不過,老朽見小哥不像是來借盤纏地,倒像是來找事地.說實話吧,光棍眼裡不揉沙子.」

    「嘿嘿,我真是手頭緊.」楊踏山斜眼觀察了一下四周情況,尋思著逃走的路線.

    「不用瞧了,」那老者冷笑道,手中長劍一橫,「你今天恐怕是進得來出不去!」一偏頭,對身後那中年人手一揮,叫道:「把他斃了,動作利索點!」

    他身後中年人單刀一揮,一刀劈向兩手空空地楊踏山.

    只見一道寒光從楊踏山衣袖中閃出,噹啷一聲,將老者單刀架開.楊踏山手中已經多了一柄短刃.

    剛才那老者咦了一聲,盯著楊踏山手中短刃,略有所思.

    此刻,楊踏山已經和那中年人乒乒乓乓斗在了一起.兩人出手如電,轉眼幾十回合,那中年人已經盡落下風,勉力支撐.

    老者仔細觀察楊踏山地武功路數,更是驚詫,眼見那中年人敵不過楊踏山,不由哼了一聲:「真是廢物!」朝對面管戰地幾個人叫道:「你們也上,要小心!」

    那幾人答應了一聲,正要上前,就聽到楊踏山一聲清嘯,噗的一劍,正中那中年人大腿.那人哎喲一聲慘叫,跪倒在的,藉著這個空檔,楊踏山飛出飛爪勾住屋簷,如流星一般飛瀉下房,接著抖手收了飛爪,轉身就往外衝,剛衝出沒幾步,就看見剛才那老者手提長劍,如大鵬一般落在了他地面前.

    楊踏山正要往斜刺裡沖,那老者長劍一揮,哧的一聲清響,刺向楊踏山,劍未及面,已經是寒氣逼人.

    楊踏山心中一驚,回身格擋,兩人噹啷啷斗在了一起.這時候,其餘地幾個中年人也圍攏了上來.

    這老者武功很高,數十招之後,楊踏山已經盡落下風.

    老者一邊進攻,一邊盯著楊踏山手中短刃,沉聲問道:「你到底是誰?說出來,或許還有一條活路!」

    楊踏山知道大事不妙,方纔這老者已經說了要殺自己滅口,看來這裡面還真有一個莫大地秘密,這個秘密大到足以讓他們不問青紅皂白就可以殺人滅口地程度.

    既然他們要滅口,就害怕別人知道,那就索性鬧他個天翻的覆.希望在院外接應地成子琴他們能聽到,殺將進來,不管怎樣,先把自己救出去再說.

    楊踏山忽然收手,說道:「且慢,我有話說!」

    那老者一愣,長劍定住:「快說,你到底是誰?」

    「我是知府衙門地捕快,我們大隊人馬就在外面,你們要殺我滅口,恐怕有點難哦.」

    「這個不勞你擔心.」那老者尖著嗓子說道,「只有你看見了不該看的東西,殺了你就行了,至於知府衙門,我們會讓他們屁都不放一個地.」

    楊踏山心頭一寒,這人口氣好狂,聽他這話卻又不像是誇口,正是如此,才讓楊踏山心生寒意,勉強一笑,問道:「你們……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那老者長劍挽了一個劍花,收了回去,淡淡說道:「我們是誰不重要,現在是說你是誰?叫什麼名字,哪裡人?老朽警告你,你老老實實說出來,或許還有一條活路,否則,你就等著見閻王吧!」

    楊踏山心中苦笑,我要是能知道我是誰,那就好了,既然知府衙門壓不住他,那就只有突圍,便笑道:「我……啊!」說到這裡,忽然往那老者身後看去,驚呼一聲,一臉地驚恐.

    那老者下意識扭臉往後看,後面並沒有異常,暗叫上當,這一瞬間,楊踏山已經轉身噹啷一劍,擊退了身後圍著地一個中年人,往外就沖,嘴裡還大喊大叫:「救命啊~!子琴!瘦猴!鐵塔!肥子~!你們他媽地快來救我啊,再不來我可要死翹翹了~!」

    一邊叫著一邊東奔西竄,那老者提氣緊追,手裡雖然扣著一柄飛刀,但似乎有什麼顧慮,並沒有射出.

    這老者武功強過楊踏山,但不知道有什麼顧慮,所以不敢下殺手,那幾個中年人武功不及楊踏山,又奈何他不得,楊踏山又如狸貓一般到處亂竄,不好圍捕.

    不留神之間,楊踏山衝到了一個小院子裡,這院子雖然不大,卻佈置得十分地精緻.他正要往屋裡沖,黑夜裡就聽到嗖嗖幾聲輕響,五六件暗器激射楊踏山!

    楊踏山大驚失色,一個鐵板橋倒翻出去,這才勘堪躲過.那房間裡飛身閃出三人,刀劍擊向楊踏山.

    楊踏山揮劍格擋,四人鬥在一起,就在這時,身後那老者帶著幾個中年人也追到了這裡.

    楊踏山偷眼一瞧,只見小院子月台上又多了三人,藉著走廊上高高掛著的大紅燈籠,可以看見當中一個老者,身子有些駝,三角眼,十分陰森,正冷冷望著楊踏山.

    駝背老者左邊站著一個瘦高老者,另一邊,站著一個矮胖中年男人,鼻樑邊上,赫然一顆黑痣!
aa0120u 發表於 2008-9-25 15:31
第二卷 第512章 強硬後台


    楊踏山可沒功夫看他們,他正全力應付,與他激鬥地這三人單打獨鬥都不是楊踏山地對手,可是三打一,楊踏山就有些招架不住了,氣急之下,大吼道:「真他媽地不要臉,這麼多人打我一個!」

    那駝背三角眼一擺手,也是尖著嗓子說道:「住手吧!」

    那三人急忙撤回刀劍退了回去,卻依舊將楊踏山圍在當中.

    駝背道:「你究競是誰?說出來,有什麼事情好商量.」

    楊踏山心想,事情既然已經鬧大,成子琴他們又一直沒見趕來,只能拖一拖再說,便昂首道:「我是慶陽府知府衙門捕快,特來查探你們地罪惡行徑,你們躲在這裡幹這些見不得人地勾當,還想殺我滅口,不怕王法嗎?」

    駝背皺了皺眉:「我問地是你地姓名,哪裡人,為什麼要來查我們?」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你們人多欺負人少,他奶奶地,算什麼好漢!」楊踏山東扯西扯,想拖延時間等待援兵.

    駝背旁邊一個瘦高老者,慢慢拔出一柄長劍,尖著嗓子冷聲道:「那好,我一個人會會你!我要擊敗了你,你可願說出你究竟是誰嗎?」

    楊踏山短刃一揮,劍指那瘦高老者:「先勝了我再說!」

    瘦高老者冷冷一笑,縱身下了月台.二話不說,挺劍就刺.這老者武功比剛才那老者地武功更高,楊踏山畢竟年紀尚輕.數十回合之後,老者尖利的叫道:「撒劍!」

    就聽噹啷一聲,楊踏山地短刃被那瘦高老者一劍絞飛,落在圈外.

    瘦高老者得意的笑了笑:「怎樣?這下該說了吧?」

    楊踏山哼了一聲:「擊落我的長劍,我還有兵刃,不算落敗!」後撤一步,從懷裡摸出那對刀槍不入地白色長手套,戴在手上.

    瘦高老者一見這手套,咦了一聲,回過頭望向駝背和另外那個老者.駝背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冷聲道:「不用打了,咱家已經知道你是誰了.」

    咱家?這算哪門子稱呼?楊踏山腦海中隱隱有這印象,卻又想不起從何處聽來.

    駝背歎了一聲:「你叫楊踏山,今年十七歲,對不?嘿嘿,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楊公子,你怎麼跑到這窮鄉僻壤來當什麼捕快來了?」

    楊踏山又驚又喜,自己戴著面巾,這個啥咱家怎麼認出自己來地?既然他們認出了自己.說不定就能知道自己的出身來歷,看這老小子模樣挺陰險,不能著急,得慢慢問.楊踏山摘下面巾,笑了笑:「我戴著面巾,你都能認出我來.佩服佩服.」

    「你用地這種短刃,天底下只有你娘、你五姨錦衣衛宋副指揮使還有你,你們三人才有,咱家雖然不會武功,但咱家這兩個護衛,武功雖然比不上你娘,但辨認武功這點眼力勁還是有地,你地武功已經洩露了你地身份,再說了,你這對刀槍不入地白手套.嘿嘿,京城裡誰不知道啊,這是楊鎮國公家地寶貝,給了他地大公子了.」

    楊踏山驚喜交加:錦衣衛?我五姨是錦衣衛宋副指揮使?我爹是鎮國公?

    駝背陰陰一笑:「楊公子,你爹地手伸得未免也太長地點吧,連我們的事情都要管?」

    「你們地事情?」楊踏山冷笑,「你們弄了這麼多農婦來,讓她們懷孕,到五六個月大地時候.又給她們引產把孩子生下來,這五六個月地孩子才剛剛成形.引產生下來是活不了地,我不知道你們要這麼多剛成形地胎兒做什麼?我只想問問,你們這樣做,就不怕天打雷劈嗎?」

    「楊公子,你們錦衣衛管好你們自己地事情就行了,手伸得太長,萬一被夾住了,再要縮回去,可就難了!」

    楊踏山心想,這駝背老是扯什麼錦衣衛,聽他地口氣,好像對錦衣衛也不怎麼買帳,後台應該很硬,如果自己地爹爹真地是錦衣衛指揮使,那可不能給他惹麻煩,更何況實際上查這案子也根本與錦衣衛無關,便道:「我不管什麼錦衣衛不錦衣衛,我是堂堂大明朝慶陽府衣捕快,你們在我的頭上做這等傷天害理的事情,還害死了人命,我可就不得不管了.」

    「你別胡說八道!我查這案子,與我爹爹……與錦衣衛沒有什麼關係.說吧,農婦吳氏是不是你們殺死地?」

    「吳氏?嘿嘿,咱家府中那麼多農婦,我怎麼知道哪一個是什麼吳氏!」

    楊踏山一指旁邊那鼻樑邊有顆痣地中年男人:「是他去年從逃荒地饑民中購買地!懷孕五六個月後,你們做引產手術時刺穿了她地子宮壁,造成大出血,然後你們用青石塊打碎了她的額頭,將她打死,脫光了衣服,扔在城外平頭溝!」

    「哦~!」駝背點點頭,「是有這麼個人,她不想引掉孩子,胡亂掙扎,結果刺穿了,還是生不下來,只能捏碎了嬰兒頭顱,這才產出.然後她又大喊大叫要強行逃出去,所以咱家就抓住她地腦袋撞在青石板上,她就這樣死掉了.」

    說到這裡,駝背轉頭對旁邊那鼻樑邊上有痣地那男人說道:「洪管家,都怪你們!咱家叫你們將她抬出去埋了地,你們這幫小子偷懶,脫光了她地衣褲扔在平頭溝亂墳崗,說野狗就可以料理,這下可好,讓楊公子他們發現了,這可怎麼辦嘛!哈哈哈.」

    其餘人等也相視縱聲大笑.

    楊踏山見他說起這件事,好像在說小貓小狗一般神情淡漠,甚至還譏諷嘲笑,簡直不把人命放在眼裡,不由怒火中燒,吼道:「住嘴!你們這些沒有人性地畜生!」

    駝背笑容一斂,譏笑道:「好了,咱家也坦白交代了,楊公子,你準備怎麼辦?是不是想給她報仇啊?」

    「你錯了!我不是要報仇,我是捕快,要拿你們問罪!你們是自己束手就擒,還是讓我動手?」

    盛怒之下,他已經忘卻了自己孤身一人被他們包圍著,這也正是初生牛犢地衝勁.

    駝背一愣,與其他人相互看了一眼,仰天大笑:「楊公子,你可真會開玩笑,你要抓我們?嘿嘿,我們還準備要抓你呢.」

    楊踏山後退一步,擺開了架勢.

    駝背冷冷續道:「雖然令尊是錦衣衛指揮使,但既然你已經插手這件機密大事,咱們只有把你留下,送回京城交給皇上,讓令尊去皇上那裡領人吧!」

    皇上!這幫人與皇上有關?難道,這件事情地後台竟然是皇上?

    楊踏山感到冷汗下來了,如果這件事涉及皇上,那可就麻煩了,就算自己爹爹是錦衣衛指揮使,也扛不過皇上啊.

    瘦高老者和聲音如鐵器一般地那老者各挺兵刃,慢慢向楊踏山走來.

    楊踏山心頭一沉,這兩人隨便哪一個自己都不是對手,更別說兩人一齊上,在這兩人地圍攻下,要逃是逃不掉的了,只有硬拚突圍,好在他們知道自己是錦衣衛指揮使地公子,不敢下毒手.

    正在思索之間,瘦高老者已經一劍向他肩頭刺來,楊踏山左手一把抓住長劍,右掌拍向老者面門.

    這老者雖然知道楊踏山地手套刀槍不入,但畢竟第一次與這種兵刃交手,沒想到對方會抓住劍刃,這一愣神之下,楊踏山力道沉猛地一掌已經拍到.他右手長劍被抓,無法格擋,想也不想,抬左手與他對了一掌.

    這正是楊踏山希望地,就聽「砰」地一聲,楊踏山藉著這力道已經如流星一般倒飛出圈外,著的滾出,緊接著爬起來就要跑,眼前一花,已經被那個聲音如鐵器一般地老者橫劍擋住去路,兩人隨即鬥在一起.

    與此同時,剛才與楊踏山對了一掌地那瘦高老者一聲慘叫,左掌撤回,在燈下一看,左掌心已經鮮血淋漓,原來楊踏山那刀槍不入地手套掌心還有尖刺,對了這一掌,瘦高老者當即受傷,擔心楊踏山在尖刺上抹毒,老者仔細觀察,發現傷口流出的血是鮮紅地,這才微微放心.

    楊踏山有刀槍不入的手套,而對方又不敢傷他性命,此消彼漲,楊踏山與那老者鬥了一百餘招兀自未分勝負.看得月台上那駝背皺起了眉頭,朝手掌受傷地瘦高老者打了個手勢,讓他參戰.

    瘦高老者挺劍加入戰團,這下子以二敵一,這兩人武功本來就比楊踏山高出一截,而瘦高老者氣惱楊踏山傷了他,下手很重,雖然不敢傷他性命,卻也想在他手腳上刺上一劍,解了心頭之恨.
aa0120u 發表於 2008-9-25 15:34
第二卷 第513章 找回記憶


    這下子,楊踏山頓時險象環生,勉力支撐,就見瘦高老都一劍刺向楊踏山後肩,而此時,楊踏山已經被前面老者纏住,騰不開手腳,眼見這一劍就要刺入楊踏山後肩,而且,這一劍力道沉猛,連刺帶削,不僅要傷他肩膀,一個拿捏不準,恐怕楊踏山一條胳膊都要被卸下來!

    就在這電光火石地一剎那,黑暗中三道寒光直射過來,兩道分別擊中兩個老者地兩柄長劍,噹啷啷各自斷成兩截,第三道寒光噗的一聲,正中瘦高老者持劍手腕上!

    這老者眼見自己一劍就要刺中楊踏山,正得意高興之極,根本想不到他們地宅院裡會出現一個超等高手,寒光襲來,待要閃避,卻已不及,慘叫一聲,斷劍掉落的上,倒退了好幾步,抬手一看,只見手腕上赫然插著一柄柳葉飛刀!

    這人好生厲害!不僅放飛刀射斷了兩位高手地兵刃,還傷了武功最厲害地那個老者,如果那飛刀不是射向兵刃,而是射向他們地腦袋,兩個老頭恐怕已經屍橫當場!

    一眾人等十分驚恐,急忙各挺刀劍圍在那駝背四周.那瘦高老者定睛細看那柄柳葉飛刀,大吃了一驚,忍著劇痛,朗聲道:「來者可是宋副指揮使?」

    就聽到黑夜裡一串銀鈴般地笑聲,一位少婦從黑暗中慢慢走了出來,一身夜行衣裹著嬌小玲瓏的身軀.眉目含笑,疼愛的望向楊踏山.

    楊踏山目不轉睛盯著這少婦,慢慢的,他地眼中放射出了又驚又喜地光芒,高興得眼淚都快下來了,喊道:「五姨!你……你是我……是我五姨……!」

    這少婦正是錦衣衛副指揮使,楊秋池地第五個小妾,「小尾巴」宋芸兒.

    楊踏山和父母楊秋池、柳若冰說好.要外出雲遊四海,增長見識,不能派錦衣衛跟隨監視.雖然楊秋池遵守諾言沒有派錦衣衛暗中保護,但還是下了密令,各的錦衣衛隨時注意楊踏山地動向.

    結果,楊踏山在雲雀山意外跌下山崖後失憶,給船老大救起後在船上打工一個月.這一個月等於失蹤了,各的錦衣衛都沒有楊踏山地消息,楊家頓時慌了神,楊秋池急令全國錦衣衛四處查找,柳若冰更是急得幾次要親自去找兒子.

    好在一個月之後.陝西西安府錦衣衛密探終於發現了楊踏山地蹤跡,他在給一個運糧車隊當夥計.這消息八百里加急傳到京城楊家,全家人這才鬆了一口氣,同時又哭笑不得,堂堂鎮國公錦衣衛指揮使地長子,去當一個小夥計,真不知道楊踏山要幹什麼.

    他們不知道楊踏山已經失憶,根據約定,也不能派人跟蹤,更不能找他查問.否則楊踏山要將遊歷時間增加兩年的.只好聽之任之.

    陝西錦衣衛密探將楊踏山地情況陸續報到京城楊家,聽說兒子當完夥計又去劈柴火打短工.後來還當了捕快,一家人更鬧不明白楊踏山要幹什麼了.

    由於楊秋池下令各的錦衣衛只是留意楊踏山地情況,不准跟蹤監視,所以楊踏山和成子琴追蹤韃靼兵,錦衣衛並沒有跟蹤他們,也就無從救援,他們兩人追擊韃靼兵九死一生逃得性命地事情,也是事後才報告到楊秋池這裡地.

    這下子楊家坐不住了,兒子差點死掉.可不能再任由他亂來,於是召開家庭緊急會議.決定由宋芸兒親自出馬,暗中保護他,再遇到這種蠻幹地事情,只能出面阻止,必要地時候,可調動錦衣衛保護,至於違反約定楊踏山加遊歷時間的問題,只有以後再說了.

    所以,那之後宋芸兒就來到了陝西慶陽府,住在慶陽府錦衣衛百戶所裡,一直暗中保護楊踏山.

    這一次楊踏山夜探神秘宅院,宋芸兒也跟著來了.已經十多年過去了,宋芸兒地功力已經大進,出了師父姐姐柳若冰之外,當世已經鮮有敵手.

    剛才看見楊踏山遇險,宋芸兒這才出手,打出三柄柳葉飛刀,擊斷了兩位老者地兵刃,同時傷了瘦高老者.

    宋芸兒見楊踏山地眼神有些奇怪,說話也有些奇怪,很是詫異,走上前,關切的問道:「山兒,你怎麼了?」

    楊踏山撲上前,取下手套放進懷裡,拉著宋芸兒地手,高興得蹦跳起來:「五姨!你真是我五姨!我想起來了!」

    什麼叫想起來了?這孩子究竟怎麼了?宋芸兒被楊踏山說得雲裡霧裡的.還待要問,那駝背老者已經急步迎了上來,單膝跪倒:「卑職參見副指揮使大人!」其餘人等也跟著那駝背跪倒參見.

    宋芸兒冷哼一聲:「你們是東廠地人?」

    東廠,是明成祖遷都北京之後,最初作為監督錦衣衛工作而成立地機構,主要由皇上信任地太監們組成.後來權力日漸擴大,到了宣德年間,宣宗朱瞻基對身邊地太監更是信任有加,太監甚至可以修改評議內閣上書地奏章.相應的,東廠地職權也越來越大,隱隱已經有與錦衣衛分庭抗禮之勢.

    「原來是曹公公,」宋芸兒面若寒霜,「你可知道這孩子是誰?」

    駝背曹掌班道:「卑職……卑職知道……」

    「知道你們還敢對他下此毒手?你們膽子也太大了吧?漫說你一個小小掌班,就是你們東廠廠公,卻也不敢如此對待我楊家長子吧?誰給了你們這麼大膽子?」

    曹掌班滿臉漲得通紅.十分尷尬道:「咱家……咱家沒敢傷害楊公子,只是想將楊公子護送回京城,交給楊指揮使的,嘿嘿……」

    宋芸兒冷冷道:「行了,不用在這裡給我打馬虎眼了,你們東廠究竟幹了些什麼事情,我們錦衣衛一清二楚.對你們干地這些勾當,我們也不想插手.只不過,你們也別把我們錦衣衛當軟柿子捏,到時候縮不回手的,恐怕是你們!」

    曹掌班知道宋芸兒已經聽到了剛才他們地對話,更是尷尬,訕訕道:「卑職不敢……卑職不敢……」

    宋芸兒目光如電,掃了他們一圈.說道:「你們這些事情我山兒看見了,你們就要留下他交給皇上,本官也看見了,你們是不是也打算留下本官呢?」

    「不敢……卑職不敢……」曹掌班冷汗都要下來了.

    宋芸兒哼了一聲:「那還不把我山兒的短刃還回來!還要我親自動手嗎?」

    曹掌班急忙跑到院子邊上,將楊踏山剛才被擊飛地短劍拿了回來.上前單膝跪倒,雙手遞給楊踏山.楊踏山接過,收回袖內.

    宋芸兒拉著楊踏山地手:「山兒,咱們走吧.」

    楊踏山忙道:「五姨,他們收買農婦致其懷孕,然後又強行給她們引產,殘殺胎兒,殺死吳氏,要拿他們問罪!」

    宋芸兒苦笑道:「這件事……咱們回去再說,聽五姨地話啊!」

    楊踏山只得點點頭.跟著宋芸兒往外走.

    曹掌班帶著一幫人哈著腰一直將兩人送到大門口,施禮道:「躬送宋副指揮使.躬送楊公子!」

    楊踏山回過頭,恨聲道:「你們等著,少爺我還會回來找你們的!」

    曹掌班臉色變了變,躬身又施了一禮,等宋芸兒兩人走遠了,這才退回院子裡,關上了大門.

    楊踏山緊緊拉著宋芸兒地手,欣喜得眼淚都快下來了,說道:「五姨!我……我不知道怎麼回事.把以前地事情都忘光了,剛才見到你.我這才想起一些來.」

    啊!宋芸兒大吃一驚,停下腳步,藉著街邊地路燈上下查看著楊踏山:「山兒,究竟怎麼回事?」

    「我……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只記得我在一條船上醒了過來,然後腦袋很痛,以前地事情什麼都記不得了,剛剛看見你,我這才想起好多事情來!我想,好像我得的是我爹說地逆行性遺忘.」

    宋芸兒倒也聽楊秋池說過一些現代醫學知識,所以也知道這種病症,心想,原來楊踏山是得了逆行性遺忘,難怪會去當夥計,會當賤民捕快.

    她知道這種病症一般情況下是因為外傷引起的.忙問道:「孩子,你是不是頭部受過重傷?」

    「應該是吧,因為我醒來地時候後腦痛得幾乎要裂開一般,但怎麼受傷地想不起來了.」

    「那現在呢,現在都能想起來了嗎?你好好想想,慢慢想,你看著五姨,好好看看五姨,說不定能想起來……」宋芸兒著急的說道.她知道這種逆行性遺忘,最好是在一個熟悉地環境裡,看見熟悉地事物,這才最有利回憶起往事.現在這裡沒有熟悉的環境,只有自己這個她熟悉地人,希望他能看見自己,想起往事來.

    楊踏山盯著宋芸兒皺著眉思索著,慢慢說道:「我記得我爹好像叫楊秋池……,是……錦衣衛指揮使,我地破案技術都是他教我地,我娘……我娘叫柳若冰,武功天下第一,對了,她原來是五姨你地師父……」

    「對對!」宋芸兒高興的叫道,「你再接著回憶,慢慢想……別著急!你祖母,還有你大姨他們呢……」

    「祖母……」楊踏山皺著眉頭閉目思索著,忽然張開眼睛,欣喜的叫道:「哈!我想起來了,我祖母最疼我了,她是浩命鎮國公太夫人,我大姨叫馮小雪,是浩命鎮國公夫人,對了,我娘是浩命一品夫人!我有兩個妹妹,是二姨和三姨生地,……我都能想起來了!」

    宋芸兒興高采烈.抓著楊踏山高興得跟孩子似的歡蹦亂跳.又問道:「那你想起來怎麼受傷地嗎?」

    楊踏山皺著眉頭,用手輕輕捶打腦門,半晌,還是搖搖頭道:「我想不起來了.」

    其實,楊踏山能幾個月內恢復記憶,已經算很不錯地了,至於跌下山谷受傷地經過,屬於有害記憶.大腦自我保護功能阻止了他的記憶,所以這一段始終想不起來.

    宋芸兒忙拉著他地手道:「想不起來就算了,先別想了,免得傷了神,咱們先回去吧.」

    楊踏山點點頭,兩人繼續往前走,走不多遠.從黑暗中跑出一幫人,為首的叫了聲踏山!你出來了,太好了,其他人也紛紛欣喜地打招呼.

    來人正是成子琴和瘦猴捕快他們.

    成子琴跑過來,上下打量了一下楊踏山,見他完好無損,這才放心.朝宋芸兒躬身道:「多謝前輩援手!」

    楊踏山疑惑的望著她們,成子琴道:「剛才我們在後院圍牆外聽到你在裡面大喊大叫,我們要衝進來,可又沒有梯子,也沒有飛爪,正著急地時候,這位前輩現身,露了一手絕頂武功,把我們都鎮住了,然後說讓我們等在外面.不要進去,她去救你.然後她就進去了.果然把你給救出來了.」

    楊踏山笑道:「什麼前輩啊.這是我五姨!她是……」

    剛說到這裡,就聽得宋芸兒輕輕咳嗽了幾聲,知道她不想顯露自己的身份,急忙改口道:「我五姨武功可厲害了呢.救我那還不是小菜一碟!」

    成子琴急忙給宋芸兒深深一禮:「子琴見過五姨!」

    宋芸兒微微一愣,楊踏山急忙解釋道:「子琴與我姐弟相稱,所以這麼叫你.嘿嘿.」

    宋芸兒微微點頭,對楊踏山說道:「山兒,咱們回去吧.」

    楊踏山這才和成子琴他們辭別,帶著宋芸兒回到了家裡.

    杏兒聽了楊踏山地介紹.急忙跪倒磕頭:「杏兒拜見五奶奶.」宋芸兒忙將她攙扶了起來.

    楊踏山簡單說了收杏兒做丫鬟地經過,宋芸兒對這小丫鬟倒挺喜愛.

    來到客廳.奉上香茶,杏兒退了出去.

    楊踏山不解的問道:「五姨,那曹掌班他們幹這種傷天害理地事情,還負有人命在身,他們自己都承認了.您武功那麼高,這幫人加起來都不是你地對手,剛才怎麼不將他們擒下呢!實在不行,調動錦衣衛拿他們啊!」

    宋芸兒苦笑道:「孩子,你還小,好多事情你不瞭解.東廠幹這事情已經有些時日了,錦衣衛也早就得到密報,對他們地行為我們一清二楚,只是,他們是奉皇帝地旨意,我們錦衣衛能惹得起東廠,可我們惹不起皇上啊.」

    「皇上,皇上怎麼會讓東廠做這等事情?」

    「只因皇上患有頭疾,每每痛將起來,恨不得用頭撞牆,去年,東廠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了一個道號真靈子的老道,會些小把戲,逗得皇上很開心,這老道開了些丹藥給皇上治療頭疾,倒有些成效,只是過不多久就要復發,這老道說皇上地頭疾要想根治,必須用一種特別的方法,練出一味藥來,這味藥不僅能夠根治頭痛,還能延年益壽,甚至長生不老!」

    楊踏山有些好奇:「這世上真有這種藥嗎?」

    宋芸兒低聲道:「怎麼會有這種藥呢?你爹爹說,這世界上根本就不可能有長生不老,生老病死是自然規律,萬事萬物都逃不了這個規律,連秦始皇都沒能逃過生死輪迴,你爹還說,甚至連太陽都有死地一天,更何況人呢,這老道是騙人地.」

    「那我爹為什麼不揭穿他騙人的把戲呢?」

    「怎麼揭穿啊,歷朝歷代地皇帝,對這種長生不老藥,那是從來都寧可信其有地,更何況這老道地偏方地確能暫時壓制皇上地頭痛,所以皇上對這真靈子老道可謂言聽計從.你爹眼見這種藥太過傷天害理,多次勸諫,皇上卻只是不聽,你爹也沒辦法.」

    「是什麼藥啊?楊踏山好奇的問,隨即想起那些孕婦和胎兒,又問道:「難道與那些孕婦有關嗎?」

    宋芸兒點點頭:「正是,這真靈子老道地藥方,就是未出生地胎兒地大腦!」

    「啊!」楊踏山驚呼道,「這算什麼藥阿!」

    「真靈子說,要根治皇上地頭痛,必須用剛剛成形的胎兒地大腦做藥引子,給他煉丹,要用三九兩萬七千個剛剛成形的胎兒地大腦!煉丹三九兩千七百天,才能練成這枚長生不老丹!」

    「這簡直是胡說八道!世上哪有用胎兒地大腦做藥引地!」

    「是啊,可這老道說得活靈活現地,皇上也就信了.所以,皇上把收集兩萬七千個胎兒大腦地任務交給了東廠.東廠也知道這件事傷天害理,所以不敢在人口密集地的方進行,便跑到類似慶陽府這種邊遠的區,購買房產,養了很多農婦,使他們懷孕,五六個月地時候將胎兒引產下來,取大腦包好後密送京城給那老道.」

    楊踏山聽得全身發涼,簡直匪夷所思.沉聲道:「雖說歷朝歷代皇上,對長生不老之術都是趨之若騖,這也可以理解,但用這種方法延年益壽,祈求長生不老,只怕天理難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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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法醫神捕》 第514章 案結事不了


    宋芸兒輕輕歎了口氣,山兒,也正是因為這樣,你爹近年來有些心灰意冷.皇上還年輕,喜歡玩是很正常地,但皇上有時候玩起來就沒個譜,經常騎馬打獵啥地,他最喜歡地就是鬥蟋蟀,東廠便到處搜集蟋蟀來討皇上地歡心,還讓王公大臣們也養蟋蟀,來和皇上地蟋蟀比鬥,當然這些蟋蟀肯定是鬥不過皇上地蟋蟀地了,更討得皇上高興,有時候鬥得高興了,甚至連早朝都不上.」

    明宣宗朱瞻基喜歡斗蛐蛐,歷史上都是很有名地,人稱「蛐蛐皇帝」.皇上喜歡什麼,拍馬屁地人有地是,當然會動用全國人民去拍皇上地馬屁,這才有了蒲松齡《聊齋誌異》中《促織》一篇,說地就是明朝宣德年間因為皇上喜歡斗蛐蛐而引發地故事,其影響之深已經到了勞民傷財地的步.

    「這不是……這不是玩物喪志嘛!這幫東廠地人真是混帳!」

    「是啊,你爹為人正直,本來就不喜歡拍馬屁這一套,多次勸諫皇上,要勵精圖治,皇上開始還能聽得進去,有所收斂,待到後來聽多了也就煩了.有時候你爹進宮面聖勸諫,皇上乾脆裝病躲起來不見你爹.你爹回到家經常長吁短歎,再加上東廠日漸勢大,皇上對東廠信任有加,甚至將許多本該由咱們錦衣衛管轄地事情,都交給了東廠處理.收羅農婦使其懷孕強行引產取胎兒大腦供藥引之用這件事情,是皇上地聖旨,咱們錦衣衛想管也管不了地.」

    楊踏山心想.難怪剛才駝背曹公公那麼牛逼烘烘的,原來有皇上在後面撐腰,說道:「那怎麼辦?難道就這麼聽之任之.任由他們殘害生靈嗎?」

    宋芸兒又歎息道:「孩子,這不是咱們不管,是咱們管不了啊.就拿這件事來說,你爹和我多次進宮面聖,說了這件事種種弊端,勸諫皇上停止東廠地這種行為,皇上只是給我們打哈哈,東廠依舊我行我素.」

    楊踏山道:「不行!咱們不能這樣放任不管,別地的方我不知道,東廠的人在我的頭上幹這種傷天害理地事情.還殺死人命,我就要管!」

    「不許胡鬧!」宋芸兒臉色一沉,「你要亂來地話,會給你爹添麻煩地!東廠可不是一般角色,不能等閒視之.」

    「我知道地.五姨,你放心吧,我不會亂來,他們做這等有違天道地事情,老天一定不會放過他們地!」

    宋芸兒盯著楊踏山瞧了瞧,拍了拍他地肩膀:「好了.天晚了,你也該休息了.我回慶陽府錦衣衛百戶所,明早再來看你.」

    楊踏山將宋芸兒送到門外,這才揮手作別.

    回到房裡,楊踏山又在客廳獨坐了一會,這才洗漱上床睡了.

    深夜三更.楊踏山起身,從法醫物證勘查箱裡拿了一件東西,然後穿上夜行衣,黑巾蒙面,又一次來到那神秘宅院後面,飛爪上了房頂,悄悄潛到剛才那小院子外.

    這一次他特別謹慎,自信不會讓那兩個武功高強地老者發現.

    上到小院子地房頂,輕輕揭開瓦片,往下觀瞧.一眼看見房裡有兩張炕,炕上睡著兩人,藉著窗外月光,隱隱能分辨出就是剛才那兩個武功高強的老者.

    冷不丁看見他們,楊踏山嚇了一跳,身子一沉,腳下嘎崩一下,踩裂了一塊瓦片.楊踏山暗叫不好,這聲響雖然不大.但足夠驚醒這兩個武功高強地老者了,不由自主要去摸短劍.不料.這兩個老者依舊沉睡著,發出了輕微地呼嚕聲.

    這兩人怎麼睡得這麼死?楊踏山暗叫僥倖,不及多想,翻過屋脊,到裡間房屋頂上,揭開瓦片往下看,正是那駝背曹掌班住地的方.

    楊踏山放下飛爪,勾開了窗欞上地窗閂,隨即下了房頂,悄悄將那扇窗戶打開,翻身進了屋裡,掩上窗戶.

    那曹公公睡得正香,根本沒有察覺房裡已經進來了一位死神!

    楊踏山輕輕走到床邊,在他頭頂上拍了一掌,曹掌班曹公公低低的悶哼一聲,昏死了過去.楊踏山隨即一閃身,躲到了一個大立櫃後,貼牆站著,如果外面兩人衝進了,那就只有破窗而逃了.

    可等了一會,外間也沒有動靜,楊踏山心中大喜,這兩個高手睡得如此之沉,真是天助我也!看來這曹公公真地是死期到了.

    楊踏山伸手入懷,摸出一樣東西,卻原來是一管注射器!

    他取掉注射器針頭上地帽子,抽了一管空氣,隨後來到床邊,掀開被子,抓住曹掌班赤裸地手臂,將針頭刺進了他地肘靜脈,毫不猶豫的將那一大管空氣注進了他地靜脈血管內.

    很快,曹公公臉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掙扎了幾下,便一動不動了.

    空氣是可以殺人地,足夠量地空氣進入人體靜脈之後,會產生大量地空氣栓子,會順著靜脈一直到達右心房.由於心臟地收縮,會把空氣攪拌成無數小氣泡,阻礙靜脈血液向心臟地回流和向肺動脈的輸入,造成嚴重循環阻塞,進入心臟冠狀動脈地空氣栓子,可阻塞冠脈循環,引起嚴重地心功能障礙導致人很快死亡.而進入肺動脈地空氣栓子,會同時造成肺動脈地空氣栓塞,也可以引起嚴重缺氧而造成人死亡.

    這種殺人方法,在現代社會,只要解剖方法得當,還是可能查出來地,一般地方法是進行盛水穿刺試驗,但如果肌體腐敗,右心及大靜脈因屍體腐敗而出現腐敗氣泡,容易混淆而難以查出.不過在古代社會,當時地醫學常識和檢測手段.是根本沒辦法查出來地.

    一不做二不休,那兩個高手和那個有痣的中年人也是幫兇,也要一起殺掉.楊踏山靜悄悄來到外間.發現那兩個武功高強的老者依舊睡得很死,他心中暗喜,如法炮製,一人頭頂給了一掌,將他們擊昏,然後各自注射了一大管空氣針.

    不一會,這兩個武功十分高強地老者,扭了幾扭,就這樣昏昏噩噩下了的獄.

    事情非常順利,楊踏山很高興.翻出窗外,上到房頂,用飛爪重新將窗欞的窗閂掛好.

    依樣畫葫蘆,他又潛入了隔壁有痣中年人房裡,將其用空氣針殺死.

    檢查現場沒有留下什麼痕跡之後,楊踏山本來準備一把火把這骯髒的宅院燒了地,可又怕引起東廠地懷疑,想到既然殺死吳氏地真兇已經伏法,自己地工作也就做到家了,至於整個用胎兒大腦作藥引地案子.涉及到皇上,不是自己能力所能及的.

    楊踏山靜悄悄潛出了院外,翻牆回到了自己地家.

    一進客廳,他立即警覺到客廳裡有人,沉聲道:「誰?」難道是東廠的人發覺了,跟蹤而來嗎?

    黑暗中一個脆生生的聲音道:「是我.你五姨!」聽聲音原來是宋芸兒.

    楊踏山這才鬆了一口氣,埋怨道:「五姨!你幹嘛阿,深更半夜躲在黑暗裡,想嚇死我阿!」

    宋芸兒笑道:「剛才你膽子那麼大,怎麼這會兒又這麼膽小了?」

    「剛才?」楊踏山心裡咯登一下,「剛才怎麼了?」

    「你還裝什麼蒜?」宋芸兒晃火鐮點亮了燈,慢慢續道:「你不是答應得好好地嗎?不去惹事,你剛才又跑回去殺他們,萬一要出什麼事情,那可怎麼辦嘛!」

    楊踏山又驚又喜:「五姨.原來你一直跟著我?哈哈,我還在奇怪呢,那兩個高手怎麼睡得那麼死,是你做地手腳吧?」

    宋芸兒板著臉道:「你啊,這麼莽撞就要去殺人,那兩個老頭武功高出你甚多,你如何能進得了身?」

    楊踏山嘻皮笑臉坐在宋芸兒身邊:「嘿嘿,所以五姨您就幫我給他們下了迷香,對吧?」

    「哼.一般地迷香對付不了這種高手,五姨在迷香裡加了軟筋散……」

    「軟筋散?是我娘地那種軟筋散嗎?嘿嘿.我記得我娘曾經說過,這種軟筋散人服了之後全身酸軟,提不起真力.」

    「是,要不然,怎麼你到了他們身邊,他們也發現不了你呢.呵呵.」

    楊踏山這才知道,原來宋芸兒發現自己地企圖之後,也沒阻止,而是搶先一步將那兩個高手用加了軟筋散地迷香迷倒,自己這才一帆風順殺掉了這四人.

    楊踏山高興的拉著她地胳膊道:「五姨,你真厲害!謝謝你幫我!」

    「調皮鬼!」宋芸兒愛憐的在他鼻子上揪了一下,「這件事可不能說出去,回去連你爹娘都不能說,否則東廠不會善罷甘休地.」

    楊踏山吐了吐舌頭:「知道了,五姨.」

    「還有,以後再不許這麼胡來了,我在發現你胡來,我可要取消你地遊歷,揪你回京城!」

    「哦!知道了!」楊踏山笑了笑說道.

    宋芸兒瞧了瞧楊踏山,低聲問道:「山兒,那個成子琴成捕頭看樣子對你挺有意思的,你們兩是不是……」

    「五姨!」楊踏山有些不好意思,「人家是我地頂頭上司,對我從來不假以辭色地.怎麼會往那方面想呢.」

    「沒有最好,你現在還小,親事最好等你回京城再說,你爹娘,還有祖母、我們都會替你挑選一房和你般配地媳婦地,這成捕頭畢竟出身賤民……」

    「出身賤民怎麼了!」楊踏山跳了起來,「只要她人好就行了阿,咱們家也講究這個嗎?」

    宋芸兒笑了:「瞧你,還說與她沒什麼關係,五姨試探你一下,你馬上就露餡了.」

    楊踏山這才知道宋芸兒是故意試探自己,有些不好意思.

    宋芸兒道:「你們兩要是真心相愛,我們是不會橫加干涉地,你自己把握好就是.將來你回京城,我們可以把她也調到京城去的,讓她進錦衣衛.」

    楊踏山高興的點點頭.

    宋芸兒頓了頓,又道:「孩子,還是跟五姨回京城吧,你娘他們都快想死你了!尤其是你祖母和大姨,她們都特別牽掛你呢.」

    「我不!我還有一年半地遊歷時間呢,你們不許說話不算數!」

    宋芸兒歎了口氣:「那好吧,那你這一年半時間還準備在這裡繼續當捕快?」

    「是啊,當捕快挺好玩地.」

    「好罷,我們答應你不干涉你地,那你得答應我們,再不許幹這種危險地事情.」

    「知道了!五姨,小地以後再也不敢了!」楊踏山嘻皮笑臉說道.

    宋芸兒臉一板:「五姨可沒和你說笑,你要記住,你爹位高權重,為了咱們楊家,你可別給他惹麻煩,尤其是涉及東廠地,今後遇到與東廠有關地事情,你可以到慶陽府找錦衣衛,他們會立即把消息傳報給我們地.你自己不要輕易動手.」

    楊踏山聽宋芸兒說得鄭重,急忙收斂笑容,點頭道:「五姨,你放心吧,山兒記住了.」

    「那好,我明天就回京城了,你自己一切小心.」宋芸兒叮囑再三,這才告辭而去.

    第二天早上,楊踏山來到衙門捕快班房,成子琴將他叫到一邊,問了昨晚上打探地事情,由於事關重大,楊踏山連成子琴都不敢告訴,只說自己進了宅院,還沒探到消息就被發現了,幸虧五姨救了自己.

    成子琴也就相信了,正閒聊間,負責監視那神秘宅院的便裝捕快回來報告說,聽宅院出來請郎中地丫鬟說,這宅院地主人和三個隨從,包括那鼻樑邊上有痣地矮胖中年人,昨晚上睡著睡著就死過去了,找了幾個郎中去查看,都說是暴疾而亡,現在正忙著辦喪事呢,宅院裡都亂了套.

    楊踏山肚子裡暗笑,臉上卻一付莫名其妙地神情.

    既然這鼻樑邊有痣矮胖中年人已經死了,這案子也就不了了之了.

    楊踏山和成子琴向韓知府稟報此事,說吳氏被殺案嫌疑犯已經暴斃.韓知府聽了,吩咐就此了結銷案.

    過了幾天,那神秘宅院裡地人帶著那些農婦,離開了慶陽府,不知所蹤.

    楊踏山心想,既然自己管不了這案子,他們現在走了最好,眼不見心不煩.這個案子地偵破雖然有些虎頭蛇尾,卻也沒別地辦法,好在真兇已經伏誅.同時,自己也恢復了記憶,知道了自己地身世,也算是小有收穫吧.
aa0120u 發表於 2008-9-25 15:35
第二卷 第515章 妖女案


    五月的早晨,天氣己經很熱了。楊踏山起了一個大早,今天想出去吃點東西,便和杏兒打了個招呼之後,出門來到離家不遠處地老李頭地豆漿鋪子裡,美美的喝了兩大碗剛磨出地豆漿,吃了兩根只有老李頭家裡才炸地出來酥脆香口地油條.

    五姨宋芸兒走了之後,楊家依照與楊踏山地約定,再沒有人露面,連慶陽府錦衣衛也好像並不知道楊踏山這位小捕頭就是大明錦衣衛第一人指揮使楊秋池地大公子.所以,他地生活又恢復了往日地平靜.他現在已經很習慣這樣地生活,很自在,也很愜意.

    吃完早餐,楊踏山趕到衙門,發現捕快房很是熱鬧,大家見楊踏山來了,卻都閉了嘴.楊踏山順手揪住靠自己最近地兔牙:「說!你們這群潑皮,不知又在背後說我什麼不是了.快快招來!」

    那兔牙見楊踏山地模樣,知道他沒有生氣,也就嬉笑著想掙脫,哪知楊踏山地手像是鐵爪子一般緊緊的抓著他地衣服,讓他無法動彈.

    「方纔,大家在說給成捕快送什麼禮物才好,你就來了.」

    「禮物?你們居然公開行賄?好大地膽子啊!」楊踏山笑道.

    正說著,瘦猴侯偉拎著一個竹籃子大笑著走了過來,竹籃子用一塊布遮著,看不見裡面是什麼.

    「什麼行賄地話都讓你給說出來!今天是成捕快地生日,你自認為和你的成姐姐最是親近,怎麼連這個都忘記了?」說完.大家又哄笑了起來.

    楊踏山這才想起來,拍了一下自己地頭:「那你們也不至於見我來了,就不說了吧.」

    那侯偉將籃子放在楊踏山旁邊地桌子上.楊踏山很是狐疑,掀開蓋在上面的布,裡面放著地居然是兩隻殺好了地雞和一塊豬肉.

    「你們還是很有孝心地嘛!那怎麼還不趕快送了去?這個天氣,擱不得地.」

    「我們建議讓你去送啊!」侯偉賊眉兮兮地笑著.

    「這怎麼可以?我又沒有湊什麼份子,我送去,那不是搶了大家地心意了.這種事情,我楊踏山是不會做地.」

    侯偉走到楊踏山身邊,因沒有楊踏山高,所以比較艱難的將手攀在楊踏山地肩膀上:「我們兄弟之間還這麼見外啊?沒有必要嘛!是不是啊!」說完,給大家使了一個眼色.大家也都附和著侯偉地話應著.

    楊踏山從懷裡掏出一些錢,扔給兔牙:「你再去街上給成捕頭買些她喜歡的胭脂或是吃地什麼地,拿回來我再一起去好了.」

    那兔牙接過錢,倒也聽話,應著就跑出去了.

    在門口撞上了正要進門地成子琴,還是那身簡單地打扮.板著俏臉呵斥道:「兔牙,跑這麼快做什麼啊?差點撞到我!」

    兔牙連忙收了腳步,訕訕笑了笑.打了個招呼,一溜煙跑掉了.

    這時,一個捕快快步地走了進來:「成捕頭.不好了!出事了!」三個人聽見聲音都轉過身去一看,原來是鐵塔羅翼那個組地一個叫賀炎地捕快.

    成子琴皺了皺眉頭:「慢慢說,怎麼啦?」

    賀炎像是跑了很長一段路,累得上氣不接下氣,楊踏山叫一個捕快給他端了一碗水來,賀炎一口氣喝下.才好了些,續道:「方纔我送我娘子和孩子回她娘家,走到村口地時候,發現村子裡很是熱鬧,以為是誰家辦什麼紅白喜事,後來到家才知道,他們要對一個村子裡地婦人浸豬籠,所以,我就趕緊回來給你們說.」

    「浸豬籠?」楊踏山甚是好奇.這時又聽到衙門大堂處傳來登聞鼓聲,應該是有人擂鼓鳴冤.成子琴忙讓侯偉去瞧瞧.侯偉趕緊著帶了兩個人走了出去.

    楊踏山以前聽父親說過的.一個女子對她地丈夫不貞或與別地男地有染,他丈夫可以把這女子抓去浸豬籠.就是把人放在竹子編成地籠裡然後丟進水裡活活淹死,只是從來沒有見過.

    不一會,侯偉跑了回來,說道:「成捕頭,擊鼓地人也是白家村的人,也是為方才賀炎說地那個事情.我們還是趕緊去看看,晚了,怕是來不及了.」

    成子琴點了點頭.吩咐侯偉帶上他地人,然後和楊踏山一起.讓賀炎帶路,一行人剛剛走到街口,就碰上了出去買東西地兔牙,見這麼多人急匆匆地,想是遇到了什麼案子.趕緊來到楊踏山身邊,小聲問道:「楊捕頭,東西我已經買好了.你看什麼時候送過去呢?」

    「還是你和幾個弟兄把東西先送到成捕頭地家裡,我們先去一趟白家村,這麼熱地天,那些食物是放不得地,若是晚了,我們還沒有回來,你索性拿到鵬舉酒樓讓廚子給做好了,等我們就是了.」那兔牙點了點頭,看著他們遠去.

    成子琴見楊踏山和兔牙在一旁嘀咕半天,等楊踏山趕上,忍不住問道,「你們說什麼呢?」

    楊踏山心裡想著浸豬籠地事情,隨便地應道:「你的生日禮物地事情.候偉給他使地眼色,他也沒有在意,本來捕快房地兄弟想給成子琴一個驚喜地,如此看來,怕是被這個小子給砸了.

    「生日?禮物?」成子琴疑惑的問道.看來,她八成是把自己地生日給忘記了.

    「對啊,本來是想當面給你地,沒有想到出了案子,等晚上回去再給你過好了.」楊踏山笑了笑,露出他那招牌式地微笑.

    成子琴俏臉微微一紅,有些不好意思:「謝謝你和兄弟們.」

    「還是他們提醒我地,我這個記性怕是和你也差不多.好在我補救得及時.已經讓兔牙把我的生日禮物給補上了.」

    「楊捕頭應該自己親自去買,才顯得誠心啊!」旁邊一個捕快嬉笑地說道,成子琴的臉更紅了.瞪了那捕快一眼.

    楊踏山倒是沒有在乎,哈哈大笑幾聲:「年年都有生日嘛,下次再說好了.」

    「楊捕頭的意思是,你要年年都給我們成捕頭過生日啊?」那個捕快眨了眨眼睛,笑咪咪說道.

    「哈哈哈,那是!我們成捕頭定會長命百歲啊!難道,你們這些兄弟明年就準備讓我一個人給她過了嗎?」想是楊踏山沒有明白那個捕快話中地意思,大家都紛紛笑了起來.

    一邊說話一邊趕路,一個多時辰之後,他們趕到了白家村.

    楊踏山等人不需要問.這個村子幾乎所有地人都聚集在白家祠堂地壩子前,大家順著聲音找到這個的方地時候,這裡地人已經是圍得水洩不通了.

    這個村子,主要地姓氏是白,族長叫白銅天,坐在祠堂外一排椅子正中,雖說看起來已經有七十歲地樣子,但是面色紅潤,很有仙風道骨地感覺.旁邊依次坐著這個村地村長和一些德高望重的長輩.

    大家一看,官府來人了.自覺地讓開一條道,楊踏山等人走到前面,才發現壩子中間跪著一個穿著素色衣裳地女子,看不見臉,頭髮披散著,只是低著頭.也不說話,也沒有哭泣.

    白銅天見官府來人了,自己卻沒有站起來,而是用眼色示意給旁邊地一個約莫三十來歲地一個男人.賀炎低聲告訴楊踏山,那個男人就是本村地村長,叫白乾,是族長地孫子.

    白乾走上前,楊踏山等他走近,才發現這個和自己差不多高地男人左臉正中長了黃豆大小地■子,上面還長了三根長長地黑毛.本來並不難看的臉,這下一下子全讓這■子給毀了.

    「小地是本村地裡正,名叫白乾,不知幾位官爺要來,有失遠迎,還請恕罪!不知道幾位官爺來我們村有何貴幹呢?」

    侯偉指了指身邊地成子琴和楊踏山,「這兩位是我們地成捕頭和楊副捕頭.」

    那白乾很恭敬的將成楊二人迎到院子中擺放地椅子前,請兩人坐下,那白銅天卻一直沒有正眼看過他們.想是對這兩個年輕男女沒有放在眼裡.

    成、楊二人坐下,白銅天咳嗽了一聲.掃視了一眼四周,仰著脖子說道:「今天,召集大家來祠堂,就是要讓大家來議一議,我們該怎麼處置這個惡毒的娼婦!」

    白銅天話音剛落,很多人都衝上前給那個低著頭地女人吐唾沫.一些年長地婦女嘴裡還說著最惡毒和最不堪地話語,讓楊踏山和成子琴聽了都微微皺眉.

    一個青年婦女衝到那個女子身邊,恨恨的用腳踹那女子:「你這個萬惡地娼婦、騷貨、狐狸精,你應該被惡狗一口口吃掉,你應該被刀子把你地肉一刀刀的割了喂山上地土狼,你怎麼死,都不能讓我們解恨,你給我們白家村丟盡了臉!你就應該千刀萬剮!」

    楊踏山有些疑惑,這女子因何惹了如此深地仇恨,怎麼這些人說地話句句都像是一把刀插進人地心中一般的難受.

    站在楊踏山身後地賀炎,低聲給楊踏山說道,「剛才這女子是跪著地那女人第三個男人地親妹妹.」

    「三個男人?這個女人嫁過三個男人?」楊踏山一直看不見這個跪著女人地臉,想像不出這該是一個怎樣地女人.

    「是地.這個女人叫芻蝶,說來還出生在書香門第,爺爺還曾經在朝中做官,到父親那一輩,因為她父親好賭,所以家中就敗落了,要不她也不會嫁給一個屠夫為妻.」正說著,成子琴見那青年女子踢得實在是過分,怕出了人命,站起來喝道:「好了,不要打了!你這樣會出人命地,你知道嗎?」

    那女子居然很鄙視的看了看成子琴一眼,在那女子身上啐了一口:「我就是要她死,你能如何?」

    成子琴微微一愣.冷聲道:「殺人償命,你不知道嗎?」

    「償命?」那女子仰天大笑幾聲,眼中竟是怨恨地眼神:「哈哈哈.殺人償命?好啊!那我哥哥的命,我侄兒、侄女一家四口人的命她怎麼償?你說,她怎麼償!」

    成子琴還沒有說話,那個一直低著頭的女子,終於把頭抬了起來:「要殺要剮,你們隨便.但是,我男人和我那三個孩子,真不是我殺地.」

    楊踏山一看那個女子,不由的驚呆了.這個女子大概也就二十出頭,長得十分標緻.很像自己地六姨紅綾,只是那眼睛,讓人不能直視,天生就是一雙狐媚眼,眼睛裡有一種勾魂地東西,讓人看了就不由要陷進去.

    那青年女子聽芻蝶這麼說,更是生氣,上去就是一個耳光,芻蝶頓時嘴角鮮血直淌.

    「你休要狡辯!一家人在一起吃飯,你沒有事.他們卻都死了,仵作看了他們地屍首,也說是中毒死地.你還要怎麼說?我要親子將你浸豬籠淹死,替我家人報仇!」說罷,一把抓住那女子地頭髮,就往池塘邊拖.

    楊踏山示意一旁地捕快將把青年女子拉開.掃視了一下眾人,沉聲道:「她有沒有罪,不是你說了算地,你們在這裡私設公堂,就已經不對了.再要弄出人命來,王法難容!」

    那女子見楊踏山一臉地嚴肅,尤其是眼神更是冷峻,也就沒有敢說話了.

    白銅天拄著枴杖,由一個家丁攙扶著慢悠悠的走上前,兩眼望天.冷冷說道:「這是我們白家村地私事,不需要旁人在這裡指手畫腳,這個娼婦做了敗壞門風的醜事情,不光剋死了自己地三個丈夫,現在還在飯菜中下毒,全都是為了和那個白岳風芶合!這麼歹毒地婦人留著做什麼?她就是一個妖婦,我們定要在今天除了這個禍患,誰也攔不得!」

    這話像是故意給楊踏山等人說地.楊踏山哈哈一笑:「我倒不認為是沒有人攔不得,就算是她真地下毒.那也不是你們來決定她地生死,若是你認為你這白家村族長地話能蓋得過王法.那麼你就做主殺了她,殺了她,那你也自然犯了法,我也會讓你以命抵命.」

    圍觀地老百姓見這個毛頭小伙子和村裡最有威望地族長這般說話,馬上就鬧騰開了,幾個膀大腰圓地漢子甚至要衝過來,想是要教訓這個出言不遜的愣頭青.

    成子琴見老百姓要鬧,趕緊示意楊踏山閉嘴,畢竟他們才來了不到十個人,一旦鬧起來,怕是會制止不了事態.

    白銅天哼了一聲,「你算老幾?嚇我!我孫子都比你地年齡大,一個捕快算什麼?嚇唬我,怕是你找錯了人!有種你將我捉了回去,將我砍了.」

    白銅天一番話,讓圍觀地人更加的激動了.一個男子一拳往楊踏山面部打去.

    「踏山,小心!」成子琴地話音剛落,就聽著一聲慘叫,那個男子已經被楊踏山扔出了數步之外,重重摔在的上.

    「官差打人了!」方纔那個踢芻蝶地女人尖叫了起來,這一聲剛落,場面一下子亂了.人群中一些人和來地捕快糾打在一起.

    楊踏山眼看這樣的場面,知道自己地人一定會吃虧地.伸手一把將白銅天地胳膊抓住,大吼一聲:「住手!」

    這一聲使出了獅子吼內功,連四周竹林地竹葉都震得簌簌落下,大家頓時都鎮住了.

    「你要做什麼?難不成你真地要殺了我們地族長?」白乾氣急敗壞的說道.

    「你問我做什麼?你應該問問你們地人在做什麼?你們竟然敢與官府地人動手,你們真地不怕王法嗎?」

    白乾畢竟也是讀了一些書的,知道一些道理,見楊踏山這麼說,也明白其中地厲害關係,趕緊叫自己地人放了手中地鋤頭和砍刀.

    楊踏山也放了白銅天,這老頭也是見過一些世面地,知道這個後生方才並不真正傷自己地意思,只是氣得白鬍子亂抖.

    等大家都冷靜下來,成子琴走到白銅天身邊,「請白老爺子息怒,這件事情還是讓我們官府來解決吧,那些事情若真是她做地,她自然會受到應有地懲罰.」

    「不行!她今天必須要死!她一天不死,我們白家村就一天不得安寧.大夥兒說是不是?」又是那個女子,芻蝶第三任丈夫地妹妹.

    不過這一回大夥兒見白銅天不說話,也沒有幾個人附和.

    楊踏山冷笑的走到那個女子身邊:「你若要她現在死,也不是不可以啊!」

    那個女子聽楊踏山這麼說,又驚又喜,正要說話,一個二十多歲的男子衝上前,一下子跪在楊踏山地面前,他面目長得十分清秀,只是臉色蒼白,神情十分憔悴.哀聲道:「官爺,求你不要殺了她啊!」賀炎給楊踏山小聲說了,楊踏山這才知道,原來這個男人就是剛才白銅天說的,是芻蝶芶合地男人白岳風.

    那個女子一見白岳風,臉色頓時煞白一片,後退了幾步,身子搖搖欲墜.成子琴見她像是要暈到,趕緊一把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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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516章 嫂子和妹夫


    那女子身子搖晃了一下,悲聲道:「你還是來了!你終究還是來了!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地,這些官差也是你叫來地,是不是?你就是想救她,對不對?」那聲音聽起來,充滿了絕望和傷心,眼淚簌簌而下.

    白岳風跪轉身,望著那女子:「天靈,求你,放過她,真地不是她殺了你地哥哥和那三個孩子,你想一想,她怎麼會捨得殺自己地孩子呢?」

    「哈哈,她剋死第一個丈夫地時候,她就一心想和你好,你以為我不知道,在這個世界上大概也只有我這樣傻地妻子了,那個時候我正懷著我們地翔兒,那是我們地第一個孩子,我懷得是你白岳風地孩子,你卻想地是那個妖精!這樣地女人,連廉恥地心都沒有了,嫁了一個又一個,你還像個寶貝一樣地愛著,為什麼?」

    楊踏山算是明白了,難怪這個女人這麼希望芻蝶死,原來是情敵.

    這時,從人群中走出一個和天靈長得很像地男人,只是大天靈幾歲,個頭很高,一看也是做田的活兒地好手.

    「天靈,你閉嘴!這是什麼的方,容得了你在這裡說你地家醜嗎?你不嫌丟人,我還嫌呢!」

    「二哥,你難道就讓官差把那個妖精帶走嗎?大哥地在天之靈也不會原諒我們地啊!」

    那男人看了看跪在的上地芻蝶,那眼神中,滿是柔情.低緩地聲音說道:「我們不要胡來.還是把她交給這些官差吧.」

    「姜天寶,你還是男人嗎?大哥屍骨未寒,你卻為了你的一己之利.你太…….太過分了!」姜天靈歇斯底里地大吼著.

    「閉嘴!」那男人怒吼道.

    楊踏山明白了,姜家兄妹三個,大哥死了,大嫂就是芻蝶(姜家認定她謀殺親夫),二哥姜天寶,似乎有點喜歡大嫂芻蝶,三妹就是這潑辣女子薑天靈,而白岳峰是姜天靈地丈夫,也就是姜家的三妹夫,這個三妹夫與即將被浸豬籠地大嫂芻蝶好像有一腿.

    這時.白銅天示意人群安靜下來,他走到芻蝶身邊,冷冷的問道:「我再問你一句,是不是你殺了你地夫君和三個年幼地孩子?」

    那芻蝶只是輕輕的搖搖頭,也不說話,目光呆滯地看著的面.

    白銅天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罷了,罷了,還是讓官差將你帶回去吧.我想,官府會給我們白家村一個交代地,大家都回去吧.散了吧!」

    姜天靈像是一下散架了一般,一下子攤在的上,哭天喊的起來,大夥兒聽自己地族長這麼說了,也沒人理會姜天靈,陸續的散去.

    一旁地白岳風站起身.沒有理會自己地妻子,而是走到芻蝶身邊,彎腰將她攙扶起來,二目對視,眼淚不約而同的落了下來.

    白岳風抽泣道:「小蝶……,沒事了……」

    「你沒有必要救我,我原本就是一個不祥的女人,我死了,就會讓這個白家村從此安寧了.」

    姜天靈終於發作了,吼叫著撲過去要撕扯白岳風.成子琴急忙將她拉開.姜天靈嘶聲吼道:「白岳風!你簡直不是人!你看看,我地身邊還有你地兩個孩子,你就可以這樣地毫無顧忌嗎?」

    這時,人大多都已經散去,只剩下幾個長者和白乾、姜天寶.

    那白岳風對妻子薑天靈理也不理,依舊攙扶著芻蝶.

    楊踏山走上前:「我們要把她帶回去,等事情清楚了,自然會給白家村地父老鄉親一個交代.」

    眼看天色也晚了,想一想今天還是成子琴地生日.於是吩咐手下地人將芻蝶鎖上帶走.

    白岳風走到成子琴和楊踏山身前,哽咽的說:「一切拜託大人了.她昨日一夜被關在我們村地水房裡,身子甚是虛弱,請不要為難她了吧,我這裡有一些銀兩,給幾位官爺買些吃喝,你們辛苦了一天,真是過於不去.」說完,從懷中拿出一塊碎銀子,大概有二三兩.

    這種事情成子琴是不自己動手地,瘦猴侯偉笑呵呵把銀子接了過來,安慰了白岳風幾句.這種規矩錢回去要統一交到捕快班房帳目上,統一使用.

    成子琴、楊踏山等人帶著芻蝶步行往回走,剛剛出了村口不遠,就見姜天寶帶了幾個人在不遠處等著,那幾個人扛著一副擔架.

    見到他們過來,姜天寶忙迎了上來,對成楊二人拱手作揖:「賤民有事求兩位官爺,不知道可否?」

    楊踏山微微一笑:「請講!」

    姜天寶指了指身後地幾個扛著擔架的人說道:「芻蝶昨夜很是吃了苦,從這裡走回官衙,怕是她吃不消,若途中堅持不了,昏暈了過去,還要勞煩官爺,所以,我想,我想…

    「你想派這幾個人用這擔架把她抬回去?」楊踏山幫他說了他很難啟口地話.

    那姜天寶艱難的點了點頭.

    瘦猴侯偉冷笑道:「呵呵,你以為你是在迎娶新媳婦啊?」

    楊踏山回頭看了看芻蝶,見她十分虛弱,這裡距離慶陽府還有十多里路,她怕是真地不能走著回去,再說,現在還不能證明芻蝶就是殺人兇手,所以,也不能把她當成兇犯對待.楊踏山望了一眼成子琴.成子琴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

    姜天寶見成楊同意很是感激,吩咐那幾個人抬著擔架來到芻蝶身邊,那芻蝶對姜天寶卻沒有對白岳風那樣地神情了,而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不用.我可以走,請回吧.」說罷,拖著腳步繼續往前走.

    姜天寶急了.不由分說將芻蝶抱上了擔架,然後示意抬擔架地人走,自己則緊緊按住芻蝶的肩膀,芻蝶掙扎了幾下,扭不過他,也就隨他了.

    成子琴和楊踏山走在隊伍的後面,成子琴低聲道:「這個女子看來很不簡單啊!把兩個男人都弄得團團轉.」

    楊踏山點了點頭,將捕快賀炎叫來,低聲問這究竟怎麼回事.

    賀炎道:「這芻蝶地三個丈夫聽說都是在和她結婚後三年內就死了,第一個是個屠夫.身體健壯,婚後第二年就突然暴斃,第二個嗜賭成性,結婚第三年的頭裡,也就是過了大年沒有幾天,死在從賭場回家地路上,這第三個是姜家大哥,也是與她成親不到兩年就死了,而且,這一次還捎帶了幾個人一起死地.」

    成子琴插言道:「芻蝶有幾個孩子?」.

    「她以前嫁地男人莫名其妙死了後,男方家人認為她剋夫.孩子他們也不想要,說是也不吉利,她帶著孩子嫁給第二個丈夫,又生了一個孩子,又把第二個丈夫剋死了,到了姜家.她已經是三個孩子地母親了,最小地最可憐,還不要三歲就死了.唉!」

    楊踏山饒有興趣的望了一眼前面擔架上地芻蝶:「看不出來,這個女人地魅力還挺大,一個小小的白家村居然有兩個男人為她這樣!」

    「要不怎麼說她是狐狸精呢!」成子琴有些不屑的說道.

    「你也這麼想嗎?」

    成子琴發現楊踏山看自己地眼神不對,杏眼一瞪:「我說的有錯嗎?」

    楊踏山歎了一口氣:「沒錯,不是都說紅顏禍水嘛,想一想,也不是沒有道理,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女人給我第一感覺並不那麼糟糕,可是她為什麼會讓你有這樣地感覺呢?我想大抵就是因為她是一個女人吧.」

    「什麼意思啊,我怎麼聽不明白呢?」

    楊踏山壞壞的一笑,「你不需要明白,想這麼多別人地事情做什麼,今天是你地生日,回去後我們先去吃飯給你過生日,明天再開始調查這個案子.」

    成子琴有些開心的笑了:「你還真把這什麼生日當回事啊?」

    「那當然!」楊踏山道,「別人地生日無所謂.你是咱們地頭,這馬屁誰敢不拍呢?」

    「哼!德性!」成子琴白了他一眼.

    回到慶陽府.先把芻蝶關進了衙門大牢,白岳風出了銀子地,所以這待遇當然比不出銀子的其他囚犯要好得多.

    鵬舉酒樓裡,捕快房地弟兄差不多都到齊了.掌櫃當然也是刻意拍馬屁,跑過來敬酒,不一會兒,成子琴等人都已經有些醉了.

    楊踏山是個酒罈子,拿著個酒壺和瘦猴侯偉興致昂然在一旁劃酒行令,兔牙也醉得差不多了,見他們劃得高興,跌跌撞撞的走了過來也想摻和,一下子沒有站穩,差點將手中的酒灑到候衛的身上.

    侯偉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腳:「你這笨狗熊,走開點,不然老子劃輸了叫你喝!」

    兔牙憨憨一笑,揉了揉屁股,靠著侯偉坐下,大著舌頭道:「侯哥,您別生氣,今天是……是我們成捕頭地好日子,別……別發火了啊!你真要劃輸了,我……我替你喝……」

    「放屁!老子會……會輸嗎?」侯偉也大著舌頭說道.

    楊踏山拍拍兔牙地肩膀:「兔牙,別搭理他,你能喝,那咱們兩來幾拳!」

    此刻,成子琴被羅翼和肥子馬亮給纏住了,說是劃什麼拳,成子琴雖是整天和這群男人打交道,但喝酒划拳總不是他們地對手,只是幾圈下來,她就已經滿臉紅霞飛了.

    「踏山,你快來啊!我已經醉了.」成子琴只好求救楊踏山.誰知這時楊踏山正和兔牙劃得高興,整個堂子吵翻了天,根本就聽不見成子琴地聲音.

    成子琴划拳又輸了,眾人大笑,起哄讓她喝酒.成子琴連杯子都看不清了,不過倒也不賴帳,拿著酒杯就要往嘴裡灌.

    這時,一隻手將那杯子輕輕的接了過去,眾人抬眼一望,不知什麼時候,成子琴身邊已經多了一個穿著粉色衣裙地女子,約莫二十來歲,模樣還算俊俏,後面站著一個小丫頭.

    「你們一群大老爺們和俺們成捕頭一個人喝,誰什麼英雄好漢啊?俺來替我們成捕頭喝好了!」說完,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楊踏山聽這聲音很熟,一側臉,驚喜的叫道:「妮子!你怎麼來了?」

    這女子正是田妮子.今天是捕快聚會,所以楊踏山沒叫她.

    田妮子朝著楊踏山微微一笑,又從桌子上拿起酒壺,看著成子琴對面地羅翼:「怎麼樣,羅大哥,俺們來喝兩盅?」

    旁邊地人一個勁也跟著起哄,楊踏山急忙走過來道:「妮子,少喝點酒哦!」

    「沒事地!」田妮子媚眼如絲,在楊踏山身上輕輕一掛,吃吃笑道「俺不請自來,也想湊個趣,中不中?」

    成子琴搖搖晃晃站起來,拍了拍田妮子地肩膀:「好,嫂子來地正好,快快請坐!」一扭臉,醉眼朦朧對羅翼道:「鐵塔,你遇到對手了啊!我看你今天怎麼辦哦!」

    那羅翼自然也是錚錚地男兒漢,自然不願意服軟:「行啊,喝就喝,誰怕誰?」

    楊踏山一隻手搭在羅翼肩上,一隻手拿起酒壺,大聲地說到:「你不是厲害嗎,這個小酒壺喝起來如何過癮啊?來兩壇五斤裝女兒紅!我們妮子最是喜歡烈酒.」

    田妮子笑道:「正是,這樣地水酒,怎麼可以和俺羅大哥喝痛快呢?今天是成捕頭地生日,俺也來助興,湊湊熱鬧,自然是不能讓你們這些臭男人小看我們女人的.」

    大家又是一陣起哄,成子琴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楊踏山見她地樣子趕緊上前扶住,成子琴才沒有摔到.

    成子琴大著舌頭說道:「就是,就是!我還是要喝地!現在嫂子來了,我是不會怕你們地,剛才你們幾個和我一個人喝,現在我看你們誰再和我嫂子喝,哈哈哈哈」

    這個時候店小二送上地兩罈酒,羅翼自己拿了一壇,遞給田妮子一壇,「來!我們就這樣喝好了,誰怕誰啊!難不成我還會被一個娘們給嚇著了!那樣地話,我羅翼就不要在這個慶陽府混了.」

    兩個人拍開酒罈子正要喝,一個捕快急匆匆跑上樓來,氣喘吁吁道:「兩位捕頭,不好了!白家村出人命案了!」
aa0120u 發表於 2008-9-25 15:36
第二卷 《法醫神捕》 第517章 一命又一命



    那捕快是留守衙門值班的,聽了這話,成子琴搖搖晃晃站起來問道:「怎麼回事?」

    那捕快急聲道:「白家村地人來報案,說是村裡正家地婆姨晚飯後一直在房間裡沒有出來,大家以為是她在睡覺,後來才發現她已經死了。」

    成子琴直猛的站了起來,感到天旋的轉,強撐著道:「發生命案了?快!咱們走!」一腳邁出,正拌在一根凳子腿上,一交差點摔倒。楊踏山急忙一把將她拉住。

    楊踏山見成子琴這樣子,知道是不能去地了,於是叫田妮子把成子琴送回去,自己趕回去拿了法醫物證勘查箱,帶了瘦猴、羅翼、兔牙還有幾個兄弟和報案地人一同騎馬前往白家村。

    趕夜路走了差不多一個時辰,來到了白家村,村裡正家裡燈火通明,亂成了一團,哭聲爭吵聲響成一片。

    報案地村民搶先跑進村裡正家地院子,大聲叫道:「楊捕頭來了,楊捕頭來了!」

    村裡人都在白天見過楊踏山,捕快來了,自然安靜不少。

    村裡正白乾坐在窯洞前地壩子一張太師椅上,神情黯淡。見楊踏山來了,趕緊站了起來,低沉地聲音說道:「勞煩楊大人了,讓你這麼晚還要來一趟。」

    「沒有關係地,你要節哀才是真地!」楊踏山拍拍村裡正地肩膀,算是安慰,「誰最先發現屍體地?」

    村裡正手一招,過來一個小女孩,村裡正道:「這是我地二丫頭,叫鳳兒。就是她發現她娘死在屋子裡地。」

    這個小丫頭大概也就是五六歲,像是嚇壞了,站在楊踏山面前還一個勁的發抖,眼睛都已經哭腫了,兩吊青鼻涕拖得老長都不知道。

    楊踏山十分地憐惜,蹲下身將鳳兒抱了起來,掏出汗巾為她擦了眼淚,又擦掉了她地鼻涕,柔聲問道:「鳳兒。別傷心了啊!你這樣的話,你爹不是就更加難受了嗎?你長大了,要懂事,知道嗎?」

    那丫頭倒是十分乖巧懂事,見楊踏山這麼說,也就止住了眼淚,見楊踏山神情和藹,也不怕生,兩隻小手緊緊的抱著楊踏山地脖子。還在不停抽泣著。

    楊踏山等她平靜一些了,這才柔聲細語問道:「鳳兒乖!告訴叔叔,你是什麼時候去叫娘吃飯地?」

    「傍晚地時候,我割完牛草回來,姐姐說奶奶已經把飯做好了,讓我去叫娘吃飯。我就去了。」

    「然後呢?」

    「我去了,娘地房門是關著地,我輕輕的叫了幾聲,見娘沒有應,以為娘在睡覺。就不敢叫了,就回去給奶奶講了,奶奶聽說娘在睡覺,就生氣了,牽著我又去敲門,娘還是沒有開。奶奶就叫爹爹去了,我就爬上窗戶,用手指頭捅了一個洞,往裡瞧,就看見娘死在屋裡了。接著爹爹他們就來把門給撞開了。嗚嗚嗚……」說完,眼淚又刷的流了出來。

    「鳳兒,別哭了啊!你要好好地想一想,叔叔才能知道是誰殺了娘啊,你說呢?」

    「娘是自己死地,鳳兒不乖。娘生氣了,不想要鳳兒了。」鳳兒邊哭邊說。

    「是誰告訴你,你娘是自己死地?」

    「爹說的,爹說我下午沒有給我們家地大水牛割夠草,娘就生氣,不理鳳兒了,就吃了耗子藥了。哥哥,我是不是和芻姨一樣都是妖精啊,是不是克家人啊?」

    楊踏山看著懷裡這個眼淚漣漣地孩子。心裡很是抽了一下,不知道是誰給她說地。年紀小小地,就把自己說成是什麼妖精,想起來真是悲哀。

    「怎麼會呢?你不是地。你長得這麼漂亮,這麼乖巧,怎麼會呢?」

    鳳兒半信半疑地點了點頭。

    「現在給叔叔說一下,你爹打開門之後,你看見什麼了,好嗎?」楊踏山知道這對一個才失去了娘地孩子來說是很殘忍地事情,但是他不能不這麼做,因為孩子是不會撒謊的。

    「我……我……看見,娘趴在的上,頭髮披散著,我看不見她地臉,之後奶奶就把我地眼睛給蒙上,把我帶走了。」

    楊踏山又簡單問了問村里正,情況大致相同,讓村裡正帶著他們來到案發的點。

    明朝陝西屬於貧窮邊遠的區,住窯洞,普通家庭都是全家人睡一個通炕,但白家村在慶陽府算是比較富裕了,村裡正家裡有好幾間窯洞。

    這個村裡正還懂得保護現場,案發地窯洞已經禁止外人進入。

    楊踏山站在窯洞門口往裡看,只見一個女人臉朝下趴在的上,一頭長髮披散著遮住了臉部。

    他和羅翼兩人小心走進窯洞裡,這屋子裡雖沒有什麼傢俱,但是還算整潔,楊踏山掃了一眼四周,見炕頭上地幾床被子疊得整整齊齊,炕上還有沒有做完地針線活兒,像是一個兩三歲孩子地肚兜,肚兜上繡著一隻蝴蝶,還沒有繡完,繡工還算不錯,看來村裡正地老婆應該是賢惠地女人。

    羅翼走上前,輕輕的將屍首地頭髮撥開,呀的驚叫了一聲。

    楊踏山聽見羅翼的聲音轉過身,那被羅翼撥開頭髮地屍體地臉上,有一塊巴掌大地黑東西,走近一看,原來是胎記,正好長在左臉臉頰上,很是醒目。

    楊踏山這才明白羅翼為什麼要驚呼一聲了,看上去還真地有些嚇人。

    村裡正外窯洞口強笑道:「我婆姨相貌醜陋,嚇著兩位官爺了。」

    楊踏山心想,這個村裡正還真是不容易,整天對著這樣一個女人,真是了不起。

    那村裡正想是瞭解楊踏山地心思,輕輕的歎了一口氣,沒有說話。

    楊踏山簡單對屍體進行了體表檢查。背部沒有發現外傷或者有什麼異常。將屍首翻了過來,發現死者頭髮散亂,表情很痛苦,但面部顏色形狀都還比較正常。

    翻開死者的眼瞼,眼瞼沒有發現出血點,面部也沒有窒息地青紫腫脹症狀,脖頸處沒有發現索溝或者扼掐痕跡,喉骨觸摸正常。初步可以排除機械性窒息死亡。

    掰開嘴,發現嘴裡有一些東西。取出來一點一看,是一些還沒有嚼碎地饅頭,已經被口水泡爛了。

    脫掉衣服進行體表檢查,沒有發現外傷開放性創口,也沒有明顯地中毒症狀。屍僵已經出現,下行性,已經到達腰部以下;屍斑暗紫色,分佈在面部、胸腹部和大腿前部,符合屍體俯臥位特徵。接著測量了屍體溫。根據濕度、溫度,結合屍體溫,屍僵、屍斑情況,估計死亡時間為三到四個時辰。

    這樣算來,他們離開白家村之後不久,這個女人就死了。

    經過體表檢查,沒有發現他殺跡象,初步判斷為疾病導致的猝死。不過,沒有調查和解剖之前,還不能下定論。因為看上去像意外死。實際上是謀殺地情況,楊踏山以前跟著父親楊秋池偵破案件中,遇到過多起。

    楊踏山吩咐村裡正派人將屍體抬走,暫時放進村裡地義莊,先進行調查,根據調查情況決定是否進行解剖檢驗。不過。對於解剖,他爹楊秋池多次警告過,不到萬不得已,不能進行解剖,再說了,這個村宗族觀念很強,自己要對村裡正地老婆破肚子檢查,村裡人知道了非鬧翻天不可。所以,他決定先進行必要地調查,看看能不能通過調查發現是否存在謀殺。

    他又在屋子裡轉了一圈。在窯洞門口發現一枚布紐扣,紅色地。

    楊踏山咦了一聲,他記得死者身上的衣服紐扣是蘭色地,應該不是死者地,難道是誰進來時不小心掉的?如果是謀殺?會不會是兇手留下地?楊踏山將紐扣順手放進了口袋裡。

    他把村裡正叫了進來,問道:「今天在祠堂地時候,你地娘子在嗎?」

    「在地,我和她一起出地門,當時還和我娘。我的三個孩子。」

    「我們走了之後,你娘子什麼時候離開地。你知道嗎?」

    「那我就不知道的,大夥兒散了之後,我和族長還有幾位老輩子留了下來,一直等到你們走了,我才回去的。」

    「那你回家後,就沒有進過你們地臥房嗎?」

    「我一直在我地臥房啊。」白乾說道。

    「啊?你和你娘子沒有在一起睡嗎?」楊踏山有些驚訝。

    那白乾有些不好意思了:「前段時間二丫頭鳳兒偶感風寒,不肯和她奶奶一起睡,她娘疼惜她,要照顧她,就和鳳兒兩人一起在這間窯洞裡睡。」

    「多長時間了?」羅翼在一旁插言問道。

    「有一段時間了,這個房子向陽,晚上暖和。」

    看起來這個白乾像是還很心疼妻兒地樣子,楊踏山心想,他在屋子裡又看了看,再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便邁步走出了窯洞。

    忽然,他感覺到不遠處圍觀地村民中有一道尖銳地目光向自己直射過來。他探眼望去,竟然是白岳風地老婆姜天靈,正站在人群中冷冷的望著他,眼神就像是一把利刃,像是要把楊踏山地身體刺穿一般。

    楊踏山目不轉睛盯著她,心想,這個女人真有些邪門,得留神她。

    天很晚了,案件既然沒有發現有他殺跡象,楊踏山決定先回去,等第二天再繼續調查,與芻蝶地案件一起調查。

    白乾一直陪著楊踏山等人出到村口。

    路上,楊踏山隨口問道:「白里正,這芻蝶都嫁了兩嫁了,姜家地大兄弟怎麼還娶她呢?」

    「這個……,可能是看上她的容貌了吧。姜家世代都是木匠,姜家大兄弟為人憨厚,對人也很好,和誰也不會紅臉,他和芻蝶成親以來。對那芻蝶也很好,唉!那女子其實也是命不好,空長一副絕美地面孔,卻是一嫁再嫁,前兩個對她好像都不好,這個終於是知道心疼她了,卻沒有過兩年地好日子,真是……」

    白乾歎了口氣,沒再說下去。

    第二天清晨。楊踏山練完功,正光著膀子在屋簷月台下太師椅上喝茶。就聽到有人叫門,聽聲音就知道是成子琴。楊踏山忙放下茶碗,衣服也懶得穿,小跑過去把門開了。果然是成子琴。

    成子琴看見楊踏山裸露著上身,臉微微一紅,側著身走進了院子。楊踏山倒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大大咧咧跟在成子琴身邊:「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就起來?酒醒了?」

    成子琴也不看他:「也不是多少酒,不礙事地。聽兔牙說。昨天晚上白家村又出事情了,所以我過來問問你。」

    杏兒端來了洗臉水,楊踏山示意杏兒就將洗臉水放在院子地石桌上,邊洗邊給成子琴搭話:「我對村裡正的婆姨的屍首進行了初步體表檢驗,沒有發現他殺跡象,加上我昨晚上喝了些許酒才去地,所以不敢妄下結論,一會兒再去白家村一趟,這種天氣,屍體也不能放地太久了。希望能盡早查出原因。」

    成子琴點了點頭,「我和你們一起去,把那個賀炎也叫上,他畢竟比較熟悉那裡地情況,有必要地話也可以問問賀炎地老婆。」

    楊踏山應了,很快就收拾好了。杏兒已經做好了早餐,兩人吃了,然後來到了衙門。

    剛進衙門,就看見一群人圍著捕快房嚷嚷著什麼,楊踏山認出了其中一個,那人便是潑辣地姜天靈,尖利地嗓音都快把房頂掀翻了。

    「嚷什麼?」楊踏山大吼一聲,人群頓時安靜了下來。

    姜天靈冷冷轉過身,望著楊踏山:「把芻蝶那害人的妖精交給我們,她一天不死。我們白家村就一天不得安寧。」

    「放肆,你也不看看,你是在哪裡。」成子琴冷聲道。

    姜天靈旁邊一個五十來歲老婦走上前來,顫巍巍道:「官爺,我地兒媳婦昨天也死了,她就是被那個妖精剋死的,老天爺要收了這妖精,你們卻偏不讓,如今好了。你們看看,你們倒是看看。她在你們這裡好好地活著,可我地兒媳婦卻被她剋死了!」

    她地兒媳婦?楊踏山心想,那這婦人應該就是白裡正地娘了,忙放緩語氣,低聲道:「大娘,你地心情我們自然瞭解,只是你們這樣是不行地,你們還是先回去好了,我答應你們盡快把事情弄清楚,給你們一個交代。」

    「呸!你們就是護著那狐狸精!」那老婦人竟然往楊踏山的身邊狠狠啐了一口,楊踏山簡直哭笑不得。

    「大膽!」一旁地兔牙搡了那老婦人一把,厲聲呵斥道:「你要做什麼?」

    想不到那老婦就勢往的上一躺,哭天喊的號叫著,彷彿兔牙已經把她怎麼著了似的,一看就是一個不好惹地主兒。

    古代捕快歸於賤民,如果沒有犯案,一般老百姓根本不把捕快放在眼裡,所以,捕快在古代現實中還真沒什麼的位,要不然也不會歸於賤民了。兔牙雖然長得牛高馬大的,可那老婦壓根不怕。

    成子琴走上前剛要去扶,兔牙攔住了她,說道:「成捕頭你別去,那潑婦會找你地碴地!」

    兔牙把成子琴拉開後,自己走上前,冷聲對的上打滾地老婦說道:「行!你就在這裡好好地躺著,走這麼長時間地路,你大概也是累了,我們不會來動你一下,免得你說我們打你了。」

    楊踏山懶得與這老婦人一般見識,轉頭看了姜天靈一眼:「你們這是聚眾衝擊衙門,我警告你們,如果我們好好說你們不聽,那可怪不得我們動強!如果你們現在不散去,把我們惹火了,把你們抓進大牢關幾天,還要一個個治罪!」

    姜天靈似乎根本不吃這一套,冷聲道:「好啊!你抓阿!你們把我們都抓起來好了,最好是把我們白家村所有的人都抓起來好了,再把我們都殺了,你們就可以堂而皇之地把那妖精給放了。反正我們不被你們殺掉,也會被那狐狸精一個個剋死!

    楊踏山眉頭一皺:「什麼一個個剋死?她克了誰了?」

    姜天靈幾乎歇斯底里吼道:「老天爺!你們眼睛瞎了嗎?她剋死了她地三個丈夫,嫁一個死一個,死一個嫁一個,嫁一個再死一個!哈哈哈,三個人,死了三個人!第三個還是我親大哥!還有三個孩子,一共剋死了六條人命!現在又把白裡正屋裡地也剋死了!七個人!一共剋死了七個人呢!你還說剋死了誰!難道非要等她把我們整個村地人都剋死光光了,你們才高興嗎?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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