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部 第二十三章 兩個半門人
夕陽西下,一處小山坡上,夕陽的餘暉把爺仨的影子拖得又細又長。
「爺爺,我們非要這麼做嗎?」三人中最年少的問白鬚老者。
「要。」鬚髮皆白的老者簡潔地回答。
「可是爹,我們已經有了幾輩子也用不完的錢,為什麼非要這麼做呢?」中年人又問老者。
「你懂個屁。」
「爺爺,爹說的不錯呀。大部分劫匪是我們抓住的,我們得了數十萬金幣,除去分給兄弟們的,咱們還有二十萬。二十萬金幣足夠咱們舒舒服服、平平安安過一輩子了,何必非得做這事呢?」
「毅兒,爺爺這麼做都是為你打算啊。爺爺我沒什麼奢望,唯一的願望就是能看著你成家立業。你才滿二十歲,如果不這麼做,即使再有錢,仍然是個海盜,受人鄙視,登不上檯面。如果我們謀劃的事情成功了,你就能徹底擺脫海盜身份,可以堂堂正正的生活了。」
「可是爺爺,這樣的做代價也太大了,而且還不一定能成啊。」
「毅兒,事在人為!不試試看,怎麼知道能不能成呢?而且,你要記住,做任何事都要付出代價,就看是否值得付出。如果值得,就不要在乎代價是多少。沒有付出,就絕不會有收穫。」
「爹。我覺得這事成功地希望不大。」
「你也一樣。你才四十歲,事情成了也有你的好處。你還真想繼承我的產業,當一輩子平順酒家的老闆?你別忘了,這次我們雖然得了不少賞金,但也成了眾矢之的,妒嫉的、眼紅地、仇恨的我們的人數不勝數。想來黑吃黑的對手不知有多少。」
「我們可以拿著錢,找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定居……」
「屁話!王六和鄭新躲得夠遠、藏得夠隱秘吧,還不是被人掘地三尺給找著了?所以,要想以後沒有麻煩事,這是唯一的機會。你也不希望看到我們一大家子被人殘殺吧?」
「嗯。」
「但是爺爺,如果事情沒有成功,我們怎麼辦?」
「不成功?哎!萬一不成功,我們只能逃亡了,過一天算一天,聽天由命。所以。這事必須成功,你們給我記好了,一定要全力以赴辦好此事。誰也不能敷衍了事。毅兒,尤其是你,千萬不能意氣用事!我對你說過的話,都記住了嗎?」
「好的,爺爺,我答應你,全照你的話做。」
「嗯,這才是我的好孫子。」
「爹爹,瘋虎地馬車來了。」
「準備行動。」「但是那些護衛怎麼辦?」
「走,我們去瘋虎家門
「爺爺。為什麼去瘋虎家門口?」
「因為那個時候一般是瘋虎隨行護衛警惕性最低的時候,我們的目標是瘋虎本人,只要接近到他身邊就有機會成功。我們走。」爺孫三人下了山崗。快步朝安江莊園地方向而去。
此時,張銳和董小意正坐著馬車返家。他們晚飯後送李伯藥回安江城驛館,此時回來天色已漸漸暗了。因為張銳要求家人出行要低調、簡約,因此只有十名騎士隨行護衛。
馬車上,張銳與董小意正在說話。
「銳郎。之前你不是說。無論誰來問,都要否認懸賞之事嗎?怎麼你還是對李伯藥說了實情?」
「以前我也不曾想到會鬧得滿帝國都知道了。既然事已至此。想瞞也瞞不住,不如索性承認。」
「可是如果我們否認的話,他們也奈何不了我們,因為他們找不到證據。而自己承認了,要是惹怒了陛下,下令追究罪責,那麼如何是好?」
「放心吧。」張銳握住董小意的雙手,拍拍她的手背,自信地說,「在這個時候,陛下是不會懲罰我的。」
「即便現在不宜怪罪你,陛下也會因此對你心懷不滿。一旦以後抓住你的些許差錯,就會老賬、新賬一起清算。」
張銳狡黠地笑道:「你錯了,小意。我主動把實情告知陛下,他不僅不會對我不滿,以後還會對我更加恩寵。」
「你犯了這麼大一個事,陛下不怪罪你就算皇恩浩蕩了,怎麼會更加恩寵你?」董小意越聽越迷糊。
張銳呵呵輕笑了兩聲,問董小意:「我問你,如果家裡的家臣犯了大錯,你希望他對你如實相告,還是欺蒙隱瞞呢?」
董小意聰慧機敏,聞言立刻心如明鏡,於是也呵呵笑起來:「原來你是打的是這個主意啊,可夠鬼的。」
「什麼鬼不鬼的?你夫君我這叫揣摸聖意。陛下生性剛毅,如果我把實情告訴他,即使他嘴上痛罵我,心裡肯定很高興,對我也會更加放心。他不怕臣子做錯事,也不怕臣子能力不夠,最怕臣子欺君罔上。如果他知道我欺騙他,就算表面上不聞不問,心裡肯定會對我不滿,如此一來,今後我才真地難避禍端了。」
「那麼說,你是做好了被他責罵的準備了?」
「那是當然。我甚至做好了被革去職務、官爵的準備。不過你放心,即使撤了我地職,要不了多久又會讓我官復原職的。」
董小意低著頭說:「銳郎,這次是我沒有考慮周全,完全沒有想到懸賞之事會鬧得這麼大。」
張銳道:「小意,你也不要自責。其實這事如果不照你辦法做。恐怕到現在還沒有解決呢。
董小意歎息道:「你也不要安慰我,如果不是你後來採取了各種補救措施,恐怕這次我們家真地大禍臨頭了。現在我想起來,還很是後怕呢。」
張銳笑道:「其實這樣挺好。你開頭,我收尾,我倆的配合可謂是天衣無縫。依我看。我倆本來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誰離開了誰,都不完整。所以你別擔心,以後無論你做什麼樣地決定,我都會支持你地,也會協助你把事情做圓滿。」
董小意抬起頭來,滿目柔情地盯著張銳看了半天,猝不及防地而親了他一下:「銳郎,今後無論你做什麼事情,我也會全力支持你的。」
張銳玩笑道:「這可就難了。我做事地時候幾乎都是在軍中。做出的決定也是軍務,你也很難幫得上我。而你主管家務,無論我是否在家。都要支持你。」
董小意笑嘻嘻地說:「這麼說,你以後打算都聽我的了?你不怕別人說你懼內啊?」
張銳哈哈大笑說:「別人家是夫唱婦隨,我家則是婦唱夫隨,誰叫你是我精明能幹的內當家呢?要是別人說我懼內,我也認了。我怕你是因為我愛你,也因為你把這個家管理得井井有條。家裡有你,我就一百個放心。如果我不在乎你,會怕你嗎?」
董小意聞之,心裡如蜜一般甜美,用食指點了一下張銳的額頭:「這次你回來。這張嘴越發甜了。是不是在外面做了什麼虧心事,才蓄意討好我?看在你甜言蜜語的份上,你就說出來吧。我不會怪你的。」
張銳用手輕攬妻子的肩膀,說:「其實,我在鮮卑戰場上幾次陷入險境。那時候,我最想見到的就是家人。所以,我下了決心。如果能平安回來與家人相聚。一定要好好對待你們,給你們最大的關心和愛護。以前。有些話不好意思說,有些事不好意思做,從今往後,我都要說,都要做。其實,從迎娶你過門兒直到現在,我一直都很愛你,以前我不好意思說出口。婚後,我們聚少離多,家裡大小事務全靠你打理,這些年很讓你受累了。現在,我們要好好享受團聚地日子,我也要講出我的真心話,要讓你知道我真的很在乎你。」
董小意臉上泛起了紅暈,幸福地靠在丈夫肩上,似乎又回到了年輕地歲月:「銳郎,我也愛你。嫁給你,是我今生最正確的決定。」
兩人正濃情蜜意說著話,馬車停下了。外面有騎士稟報:「主公,已到家了。」
張銳、董小意相視一笑,他們都覺得剛上馬車沒有多久,不知不覺就到家了,時間過得真快。一個僕人打開車門,張銳先下了車,然後伸手來牽董小意下車。
董小意一手牽著裙角,一手握住丈夫的手,邁步下車。她剛站穩腳,就聽一名騎士大喝道:「什麼人?」抬眼看去,只見從黑暗中衝出三人,直奔馬車撲來。
因為已到家門口,護衛騎士們都騎在馬上,而且弓箭都已入鞘。對方三人身手敏捷,護衛騎士們還沒來得及阻擋,三人已經衝到他們近前。
衝過來的三人中,有一人行動稍慢了一點,一名騎士反應迅速從馬背上合身撲下,將落在最後的一人撲倒在地。而另兩人已衝過了騎士的防護線,接近馬車。
危機之時,張銳跨前一步擋在董小意的面前,將她護在身後。這時,趕馬車的車伕和過來開馬車門的僕人,不約而同地撲向衝在最前面的來人,一個抱腿,一個抱腰,把他硬生生地拉住。
而稍後地一人,已順利接近到張銳身前幾米的地方。董小意見張銳站立不動,根本沒有與來人動手的意思,不由得心急如焚,想衝上前去保護丈夫,可是她被張銳用一隻手擋在後面,不能移動半步。
就在董小意急得快叫出聲時,來人突然跪下,抱住張銳地雙腿,急切地叫道:「殿下,殿下,我等並無惡意,只想見見殿下。」
他這句話說得及時,話音剛落。張銳就叫了聲「住手。」制止了已跳下馬、拔刀準備砍向他們地騎士。接著過來兩名騎士,拉開抱住張銳雙腿的人,然後取下馬背上的套馬繩將他五花大綁起來,另外兩人也被捆綁起來。
外面的騷動,驚動了府內地武士。府裡王德化帶著二、三十名武士、騎士衝了出來,把張銳、董小意團團圍住。生怕還有別地刺客趁機接近。張銳見家裡武士們緊張萬分地樣子,不由笑了起來,連連說道:「沒事兒,沒事兒,不用緊張。大夥兒圍得水洩不通,我和夫人如何進府?」
武士們這才讓出一條通道,護住主公、主母進入府門。「殿下,殿下。請您見見我們,請您見見我們。」三個被擒地人,看見張銳要走。連連吼叫,連騎士們狠命的毆打他們,也無法制止他們叫喊。
「帶他們過來。」張銳停住了腳步。轉身命騎士們把三人帶過來。
三人押到近前,張銳問道:「你們是何人?為何不通過門房傳報,要這般的來見我?」
發須花白、身材魁梧的老人回答道:「小老兒已經通報過無數次了,可殿下一直推說沒空不見,小老兒才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小老兒只是想見殿下一面,如果驚嚇到了殿下和夫人,要打要罰,任憑處置。」
張銳皺了皺眉頭,他已經猜出這三人的身份,說道:「你就是米鎮?已經拿到賞金。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老人連連點頭說;「是,是,小老兒正是米鎮。見殿下。是有幾句話想與殿下說。」
張銳搖搖頭說:「你我交易已經完成,還有什麼話好說的?今日之事,我不再追究,你速速離去,以後再也不要來糾纏。再有下次。我的護衛們就不會對你們客氣了。」說罷,拉著董小意的手就要往內宅走去。
米鎮叫道:「殿下請留步。小老兒是還有一樁交易想與殿下商談。」
「交易?」張銳又停下腳步,轉頭問,「你我之間還有什麼交易可做?」
「勞煩殿下聽小老兒講幾分鐘話,如果聽完後,殿下還是覺得沒有興趣,小老兒以後再也不來煩您。」
「那麼,就給你幾分鐘時間,快說吧。」
「這個……這個,能不能去個人少地地方說?」米鎮見數十人圍在周圍,面有難色。
張銳考慮一下,對王德化說:「解開他們,把他們送去外院客廳。」
王德化低聲道:「主公,屬下覺得還是捆著他們穩妥些。」
張銳笑了笑:「在我府中還怕什麼?你認為憑他們那點功夫就能刺殺我?」
「是。」王德化知道主公一旦下了決心,就很難說服他,只得答應。
張銳拉著董小意先行,董小意埋怨道:「銳郎,剛才你怎麼不躲不閃,要是來人真是刺客,豈不是很危險。下次,可不能這樣了。」
張銳笑道:「你放心,我在戰場上混了這麼多年,來人有沒有殺心,我一眼就能看出。剛才那人雖然接近我,但我知道他身上沒有殺氣,所以我幹嘛要閃避。再說,我閃避了,你怎麼辦?」
董小意手緊握了兩下丈夫的手掌,感動地說:「如果以後遇到真正的刺客,我希望你不要管我,自己先避過險情再說。刺客是針對你地,只要你沒事,我也不會有危險。」
張銳氣呼呼地說:「如果來人真是刺客,我早就迎上去了,哪能傻站著不動?你夫君在戰場上面對敵人的千軍萬馬也沒有逃避過,遇到幾個刺客能丟下自己的愛妻逃命?你這樣說,等於是變相罵我嘛。」董小意低聲輕笑了兩聲:「好,好。我說錯了還不行?別生氣了,我知道你捨不得我遇險。其實,我心裡很高興。」她心裡真是很高興,因為說是一回事,真正做又是一回事。丈夫能在危險的時候,把她看得比自己重要,足矣證明她在丈夫心裡的重要性。
「你隨我去聽聽,還是先回去?」走進二進門,張銳又問董小意。
「我很好奇這個米鎮為什麼要三番五次想要見你。他到底想與你做什麼交易。」
「那好,你我一起見見他。」張銳拉著董小意向外院客廳走去。
張銳與董小意落坐不久,王德化帶著已鬆綁地米鎮祖孫三人進來。張銳對隨來的武士們揮揮手,讓他們出去。只留下王德化站在董小意身側,以防不測。
米家祖孫三人跪倒向張銳、董小意行禮。
「小老兒米鎮叩見殿下、夫人。」
「小的米展叩見殿下、夫人。」
「小的米毅叩見殿下、夫人。」
張銳對他們擺擺手:「不必多禮,起來說話吧。」
等三人站起來之後。董小意又對米鎮說:「老先生有什麼話請坐下說。」
米鎮連聲道不敢:「不敢,不敢。在殿下、夫人面前,哪兒有小老兒的座位?」
張銳面目嚴肅地低沉著說:「夫人讓你坐,你就坐。」
「是,那小老兒就放肆了。」米鎮將半邊屁股掛在椅子上,看那模樣還不如站著舒服。
張銳又望了他們祖孫三人一眼,問道:「有什麼話就快說。」
「是,是。」米鎮欠起身子回話,「小老兒想把我們得到地半數賞錢還給殿下。」
「把賞金還給我?」張銳微微有些驚訝,見米鎮不像是在開玩笑又問。「你這樣做,有什麼要求吧?」
「這個,不能說是要求。只懇請殿下收下小老兒的兒子和孫子。讓他們有機會能為您效力。」米鎮一邊回話,一邊偷眼看張銳地表情。只見張銳聽完這話後,眉頭又皺了起來,他的心跳也加快起來。
他又接著說:「殿下,他們早就想為殿下效力,只是一直沒有機會。這次,他們為殿下的事情盡了一點綿力,高興得幾天沒有闔眼。希望殿下能收下他們,即使讓他們給您看家護院,也是他們最大的榮幸。」
張銳心裡全明白了。米鎮是擔心得了賞金之後,會有別人打他們的主意,為了兒子和孫子地安全想讓自己收他們為門人。使那些想謀財害命地人對他們絕了念頭。還有,如果他們父子倆踏進開遠侯府家門,就與以前的身份一刀兩斷了。這種進入貴族家地機會,就是花錢買,也買不到。
張銳側目看董小意。董小意也正好朝他看過來。張銳讀懂了妻子的目光。這件事情全由自己作主。
「這個嘛,實在對不起。我家贍養許多遺孀。沒有能力再接納門人了。」張銳拒絕了這個提議,米家以前是做什麼的,他聽家臣們說過。尤其米鎮還是個大海盜頭子,雖然早已洗手不幹了,但他不想與這些有黑底地人扯上關係。收了米展、米毅父子,萬一他們以前的身份被別人知曉,又是一件麻煩事。
米鎮並沒有灰心,繼續說:「這個問題小老兒早就想好了,所以自願歸還殿下一半賞金。其實,如不是另一半賞金要分給參與緝拿兇手的其他兄弟,就是不要賞金為殿下白做事,我們也心甘情願。還給殿下的二十萬金幣,就當小的兒子和孫子在府上的生活費用吧。」
二十萬換兩個人的身份,張銳隱隱有些動心。他知道,近期家中可以調動的金幣很有限,本來有一百一十萬,可這次支付賞金就用去了近一半,只剩下五十多萬。這些錢,可以說是劉炯等人的錢,如果他們提走,自己就沒有餘款了。自己府中的收入要明年才能出來,他甚至擔心年底上京時手頭拮据。如果現在能多個二十萬出來當然很好,上京時手頭也能寬裕不少。
這次得賞金最多地就是米家祖孫,他們一共得了四十一萬金幣。正如米鎮所說,除去分給別人的,他們祖孫肯定把所有自己所得都獻了出來,足見其意堅決。
他考慮了一會兒,問米展:「你有什麼技能?」
米展回答道:「小的自幼跟隨父親在海上討生活,他老人家地航海技能,小的幾乎都學到手。」
「給你一艘驚濤級護衛艦。你能保證我家商船在海上不遭搶劫嗎?」
「只要小地跟隨商船一起航行,小的保證不會遭到搶劫。如果小的沒有跟隨出海,家中商船被搶,小地也會在最短地時間找到劫匪,奪回財物。」
張銳又問米毅:「你有何技能?」
米毅很平靜,一字一句地回答道:「小的生得晚。沒能學到爺爺地本事,也沒有什麼特別過人的技能。小的惟有一顆赤膽忠誠之心,小的願意為殿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哈哈……」張銳笑了,搖頭說,「你的這個技能非常含糊,我怎麼才能知道你是否對我忠心?我總不能把你的心掏出來辨個真偽吧。」
被張銳取笑一陣,米毅面色絲毫沒有改變,仍平靜地說:「小的知道,無論現在怎麼說。殿下也不會相信。請殿下以後看小的行動,看小的是否對殿下一片忠心。」他說話認真的樣子,令張銳對他產生了一絲好感。微微對他點頭。
張銳又挨個兒看了他們祖孫三人一遍,深思了片刻,然後用手指輕點著米展、米毅父子二人說:「好吧,既然如此,我就收下你們了。希望今日地這個決定,我以後不會後悔。如果那天我發現後悔了,我會讓你們也後悔的。我的意思,你們明白?」
「明白了,主子!我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不會讓您後悔。」米展、米毅父子跪下向新主子張銳磕頭起誓。
「起來吧。」張銳站起身來。走到他們兩人身前把他們拉起,「從今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只要你們夠忠心、夠努力。我保證不會虧待你們地,也保證把你們當成一家人看待。」
「多謝主子。」父子倆再次謝過。
張銳問米展:「我有一塊封地在開遠,你知道吧?」
米展點頭道:「知道。」
「家裡正在開遠修建一座海港。我給你一艘驚濤級護衛艦,然後你用一年時間,把從開遠到燕城郡之間的航線給我清理乾淨。以後。這段航線如果再發生商船被劫之事。我拿你試問。」
米展謙恭地問:「請問主子,是要保證我家的商船不被劫。還是要求所有的商船都不能出事?」
「所有的。開遠港屬於我們家的海港,去那裡做生意的都是我們家的客人。我不希望看見我們家的客人被人打劫,出現那樣的結果會讓我非常沒有面子。」
米展行禮道:「如您所願!明年地這個時候,屬下保證清理乾淨航線。」
「很好。至於你。」張銳轉頭又對米毅說,「我會安排你去學習一段時間,然後回來再給你安排具體事務。」
米毅也不問去學什麼,毫不猶豫地回答道:「一切聽從主子安排。」
張銳接著又走到米鎮的面前,米鎮趕緊站起身。「米老爺子,你就留在安江莊園吧。我會叫人分給你一座宅院,你的生活用度也由我也包了,你就安安心心在這裡頤養天年。可好?」
米鎮地希望子孫徹底擺脫由他帶來的海盜身份的心願終於達成,激動地老淚縱橫,哽咽地說:「好,好。多謝殿下。小老兒向您保證,米家後代誓死報效殿下以及殿下的家族。」
「如此甚好,你們退下吧。」張銳擺擺手讓他們退下。祖孫三人又是一番感謝,在王德化的帶領下躬身退出客廳。
等他們出門後,董小意笑道:「恭喜銳郎了,不僅得了二十萬,還得了一個有用地幫手。」
張銳搖搖頭說:「不是一個,而是兩個半。」
董小意不解,問道:「怎麼是兩個半?」
張銳笑道:「米展不用說了,以後海上地事情他能幫上忙。我看那個米毅很有前途,只要培養一下以後就是很好的幫手,甚至比他父親米展還有用。至於米鎮嘛,他地兒孫都在為我家效力,他能全然置身事外?只要兒孫有難題,肯定會請他出馬幫忙解決。這樣豈不是間接在為我家效力?所以,也能算他半個。」
董小意捂著嘴輕聲笑道:「你算得也太精了,什麼好處都你得了。」
張銳輕攬她的腰,一邊帶著她望外走,一邊說:「這可不是我想佔他們的便宜,是他們想借我擺脫以前的身份。說起來,也是互惠互利。以後,只要他們父子一直盡心盡力為我們出力,我就會考慮收他們為家臣。」
董小意側頭問:「看得出來你很欣賞那個年輕人,你準備讓他以後幹什麼?」
張銳將頭湊到董小意耳邊說:「我打算讓他先跟李伯藥回上都。」
董小意先是一怔,隨後就反應過來。她十分贊同夫君的打算,接著與張銳悄悄商量起此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