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 漢末衛公子 作者︰夏門 (已完成)

 關閉
chuang7718 2008-7-25 05:38:4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05 752146
rpg1234pk 發表於 2008-9-2 07:57
第二卷 黃巾亂 第一百二十一章 左右,與我亂棍打出


    河城下,公孫瓚,劉備,楊奉三軍合兵兵一處,楊奉自然暫時擔當了這臨時統帥的位置。大帳之中,楊奉當然端坐主位,下手處,眾將依次按軍職入座,首要位置次席,便是一郡太守的公孫瓚,而劉備不過微末一縣都尉,無甚名爵,還是臨時任命,即便是楊奉麾下,禆將軍,都尉等職也大有人在,即便他有那兩千來人的兵馬,也不過混到了末席之地。

    楊奉何人,即便是楊氏家族的支系子弟,也多交往的是達官貴人,劉備不過沒有絲毫背景的小人物,他也并未放在心上,那兩千新丁,不過才經歷了几場戰事,以他的眼光,自然可以看出,那點人馬,不過算是可戰,對比自己麾下萬人精銳,實在算是微不足道。劉備先前才黎陽合兵公孫瓚共破黃巾的壯舉,楊奉自然也將其完全歸功給兵強馬壯的公孫瓚了,有意無意的無視了劉備的能力。

    劉備自幼便多受人白眼,心機頗為深沉,對這些普通榮辱自然不放在心上,不過身后那兩個兄弟,卻是多為憤憤不平。尤其張飛見自己兄弟三人受楊奉如此輕視,早就怒容虯髯須張,若不是劉備死死拉壓住,早就發作了起來。倒是那紅臉大漢,依舊如同平常一般,臉上多是倨傲的冷笑,只是此刻,被人忽視,關羽那點倨傲反倒異常可笑,惹得人人連連嘲弄,自然也多有些挂不住臉皮。

    楊奉身旁。那中年大漢,背挂弓箭,雖然好似閉目養神,但一身凜冽殺氣,卻是鋒芒畢露,懾人心神。在劉備過人地眼光中,自然一眼就瞧出了黃忠那不下與自己兩個兄弟的武藝。眼光灼熱,劉備不禁多為艷羨,楊奉的身份能得到這樣的猛將相隨,對于地位權利的渴望,自然又濃厚了几分。雖然這些猛將,謀士多是劉備為了爭奪晉升的籌碼,但是卻也不會嫌棄籌碼越多越好。

    令一方面。讓他頗為遺憾地卻是未曾見到傳言中,每每與楊奉寸步不離的某個白衫少年文士。早前也曾聽公孫瓚這個盧植學友所說,楊奉能混到這樣一個地位,基本上都是依*那個河東名門的衛寧出謀划策,得以建下這樣的蓋世功勛。而南方黃巾那几乎是星火疾馳般的平定,這樣迅速而有效的連連攻伐,在劉備眼中几乎是不可思議般的武功,能有這樣的謀略,衛寧地形象在劉備心目中卻是異常醒目,對于一個智謀之士的輔佐。讓他更是萬般渴望,自然對衛寧的興趣也越發濃厚。

    楊奉對他的小覷,反倒讓劉備越發自信起來,如果沒有這點容忍之量,他日必定也成不了什么人中龍鳳。劉備自信自己若是楊奉必然不會小覷天下英雄,即便那個人如同自己一般只是微末身份。他卻不知道人在高位。心高氣傲自然也就具有了,就如同后來,龐統也差點被他推出門庭一般……

    “楊將軍!這清河甚是城高池堅,我等兵馬合兵處,也不過才兩萬多人,賊眾舉大兵頑抗,如若強攻,恐怕徒勞耗時耗力。前番攻打內黃,便折損了許多兵馬。我這數千控弦之士,雖然常年抵御鮮卑,烏桓。若是野戰,當是不懼,可對于攻堅,實在是有些束手無策。清河攔住我等北上巨鹿的要道,若曠久不下,不能與另外几路人馬合兵一處,讓那張角重整旗鼓,他日恐怕更是棘手。又,若久戰不下,軍中士氣也必然停滯跌落,而恐左右中郎將大人怪罪下來,我等卻不好搪塞。不知道,楊將軍有何打算?”眾將入席,楊奉身居高位,對這樣權利的美妙,多為享受,公孫瓚出言,楊奉卻也有些愣神,習慣了衛寧在旁出謀划策,甚至,在每次大戰前,衛寧都是早有計較,將計划說與他聽。現在既沒有衛寧從旁提點,謀划,也當然做不了昔日的課前准備,乍然聞到公孫瓚發問,卻一時不知道如何去答。

    按照道理來說,現在的劉備確實應該沒有多少軍事素養,才行軍旅,不比在坐的皆是久經戰場,加上自己職位卑微,自然也不好發話來說。

    皇甫嵩,朱雋才領了大軍在后面休整,而后分了几路人馬先行北上,攻伐眾郡,本意便是讓張角緩不過氣來,期望一鼓作氣,平滅黃巾。其中這几路人馬便有曹操,和楊奉。

    半晌,楊奉微微皺眉,出聲向公孫瓚問道,“公孫大人,你曾率萬人騎兵南下,大破張角那

    黎陽城下,若賊眾似這般層層抵抗,那如何南下得來

    此話一出,便讓張飛怒目橫視,而關羽不自然的也是冷哼一聲,言下之意,倒是把黎陽戰功全部划歸給了公孫瓚身上,即便劉備臉色也微微有些聳動。

    公孫瓚自然瞥見了劉備那點不虞,微微一笑,抱拳道,“黎陽一戰,并非末將一人之力,若論起來,該是我這同窗好友玄德地功勞最大!”

    接著又聽公孫瓚有些嘆氣道,“我南下時,盧大人已經被那董卓給替換掉了,張角聚眾南下,欲救其弟,沿路多有松懈,我從濟北而走,卻是一路殺散不少賊寇。此刻張角被我與玄德殺敗北歸,自然龜縮一團,清河乃是巨鹿門戶,當是防備嚴密許多。”

    “可惜,黎陽一戰,公孫大人不曾陣斬張角,若,能誅除此獠,我等無憂,大漢無憂矣……”楊奉有些惋惜的嘆了口氣道,對公孫瓚的話卻未放在心上,就憑劉備那兩千人馬,能夠借助黎陽城池,守上几天已經是天大的戰績了,殺敗張角,能有那個本事?

    接著楊奉又繼續惱聲道,“倘若仲道在此,有他出謀,破這清河便該是易如反掌。可惜……”

    —

    公孫瓚聽得仔細,眉頭微微一挑,高聲道,“將軍帳下還有這般大才,卻為何不見將軍引荐一番?也可使末將能夠聆聽討教一二啊!”

    便連劉備也是張開他那碩大的耳朵,連連聳動,好似害怕漏掉楊奉接下來的話般……

    楊奉見公孫瓚一臉好奇地模樣,不由得苦笑一聲道,“仲道此刻該還在河南之地,他身體有疾,不適長途奔襲,我讓我帳下大將將他往此處護送而來……唉,若有他在,我軍早該攻到巨鹿,便是打破城池又有何難?”

    公孫瓚搖了搖頭,楊奉的話雖然有些夸大,但從各種渠道了解,衛寧在南方戰局的作用絕對是至關重要,而楊奉所言,也未曾沒有道理。公孫瓚卻是個粗獷武人,對這些也不曾在意,只是有些遺憾,倒是劉備,臉上頗為有些失望。

    “我等兄弟,自薊縣以來,屠那黃巾不過如同探囊取物,黎陽如何?我等兄弟三人照樣殺得几個進出,若非那張角老兒龜縮中軍,我老張早就一矛將他刺死!這清河不過一小城,我等卻在這兀自煩憂!這般磨磨蹭蹭,何時才能打到巨鹿!依我看,明日,只等點齊兵馬,我老張定然殺上城樓,取那清河賊首首級下來!”聽到楊奉嘆息的聲音,又見大帳內眾人在那一個勁的嘆氣,更將自己兄弟三人的功績全部略過,反倒好似怪罪他們不曾殺得張角一般張飛那暴躁的脾氣早也忍耐不住,也不顧劉備拉扯衣袍,當即一個跳將出來,大聲吼叫道。

    楊奉在主位,張飛跳到他正眼中來,那怒目須張,聲音悶沉如雷,倒是一副凶神惡煞般的模樣。微微一愣,楊奉臉色緩緩沉下,猛然拍案喝道,“我等商議軍機,你是何人,膽敢如此放肆出言!”

    “此乃劉玄德之弟,張飛,張翼德!黎陽城下,曾獨自一人連挑張角手下大將數人,三百人馬,連連沖陣,几進几出,張角大軍卻奈何不得,端是武藝不俗!”公孫瓚見楊奉臉色不虞,慌忙出聲道,自然也把張飛地武勇說了出來。

    劉備適時而出,一臉惶恐,拉了拉張飛衣角,抱拳對楊奉回話道,“末將劉備,此乃我兄弟張飛,若有冒犯,還望將軍恕罪!”

    倒是張飛一陣不快,不理劉備拉扯,兀自站來,豹眼圓睜,瞪著楊奉。

    “哦?”楊奉眉頭一挑,便連身旁黃忠也睜開眼睛,泛起了些微興趣,掃了張飛一眼。只是張飛那股神氣模樣,倒是讓楊奉臉色越發厭惡,不過區區一小縣都尉小將,居然敢在他面前大方闕詞。

    張飛見眾人看他,卻是抬頭挺胸,一副傲然神色,氣勢不減,大大咧咧道,“上陣殺敵,厮殺便厮殺,還在這謀划作甚!要似這般煩惱,畏首畏尾,何時才能殺到巨鹿,取那張角首級!”

    楊奉臉色已經越發深沉,不禁猛然喝道,“我等皆是朝中大將,你以區區小縣都尉帳下士卒,如此卑微身份有何地與此大方闕詞!左右,與我亂棍打出!”
rpg1234pk 發表於 2008-9-3 08:55
第二卷 黃巾亂 第一百二十二章 徐晃歸來


    劉備三兄弟,儀表雖然不俗,比如那碩大的耳朵,紅的臉,還有鼓得猶如銅鈴大的眼球……但這些并不足夠給他們的身份有任何加成,即便公孫瓚有心維護,贊揚了劉備和張飛的功績,但區區一個小縣都尉,在楊奉這個京畿六校之一的眼中,卻是如同芝麻點大的官職。

    本就因為衛寧的事情多為心煩,張飛此刻跳出來,卻是正好觸了他的眉頭。一聽楊奉拍案大斥之下,帳外當即沖進几名親衛,舉起手中兵器,人人皆指向張飛,殺氣凜然。

    以張飛那天不怕地不怕的德行,陡然見楊奉發作,好比踩了尾巴的貓,全身虯髯當即筆直倒立般驀然張開,大喝一聲,便欲拔劍而出。

    見張飛怒喝,那關羽適時便挺身在他身邊,雖未動,但那一聲凜冽殺氣卻毫無保留的彌漫開來。一雙丹鳳眼環掃眾人,嘴角依舊是一副冷笑聲色。

    這一聲震雷倒嚇到了不少人,一時間氣氛斗轉急下,在座武將多是楊奉麾下,一見他作勢拔劍,當即無數人踢開身前案几,紛紛拔劍護在楊奉身前,桌上果品酒樽霎時落得一片狼藉。

    兩方劍拔弩張,殺氣四溢。

    一只修長的大手卻猛然止住他的動作,張飛正欲發作,但見劉備一臉沉色,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事實上,若要說起來實在奇怪,張飛這種性格。偏偏就劉備管得了他,即便是關羽,在離曹歸劉地時候,因為誤會,張飛都是以性命與他相搏。

    見是劉備,張飛這才強忍著怒氣。收回腰間佩劍,但卻依舊對楊奉怒目而視。

    事實上,如今怒火攻心的豈止是他。

    一個區區小縣都尉部屬,甚至連自己麾下部將品階都不如的小人物,能有機會隨眾將入大帳旁聽軍機,已經是格外開恩了。但偏偏就是這一個小人物,居然敢三番五次的挑釁他的威嚴。

    一時間,楊奉心里錯愕不已。數吸間,心里猶如火山爆發,連臉上也几乎是漲紅一片。伸出的手指,因為憤怒連連顫抖地指向張飛,“大……大膽小卒!居然……居然敢以下犯上!”

    劉備眼中閃過一絲寒光,這才拱手對楊奉行了一禮,又環指緊張親兵手中武器道,“備自幽州得刺史劉大人檄文之招,起兵郡,一路破黃巾多有功苦。黎陽城下。我這兄弟几番冒死沖殺,負上身家性命,這是何故?上為國家,下為黎民,我等冒死向前,雖言語有所冒犯。但將軍如此做法,到底使人心寒!”

    “將軍息怒!玄德公之弟雖然言語有些不敬,但念其故往功績,還望看末將薄面,對其網開一面!”如今氣氛一觸即發,若楊奉執意要挽回臉面,即便那劉備三兄弟武藝再如何不俗,又如何能和這軍中一萬大軍抗衡?而張飛和關羽的武藝。公孫瓚自然心中有些概念,到時候,若這兩個亡命徒來,傷了楊奉。罪過可就真是天大了。

    楊奉也不是蠢人,見過徐晃,見過黃忠這樣的猛將,該有的勇猛氣勢,在劉備身邊那兩個魁梧大漢身上一展無疑,便連黃忠也是整暇以待,穩穩將他護在身邊,而此刻,黃忠那股駭人殺氣也瘋狂彌漫出來,眼睛死死盯住關羽張飛二人。

    黃忠武藝如何,楊奉心知肚明,看他也是一臉慎重模樣,楊奉這才壓下心中怒氣,腦袋微微冷靜下來。但如今騎虎難下,楊奉臉色在那斗轉連變,一時不知道如何開口。

    名義劉備此刻雖然歸他調遣,不過也是因為他的官職是眾人中最高的,但實際上,各軍依舊有自己的首腦。劉備人馬雖少,但畢竟還是隸屬于幽州刺史劉虞麾下,自己也不可能擅殺,尤其剛才劉備打出的口號,便是保家衛國,自己更不能輕易動他。

    只是,平白被張飛連番拂了臉面,胸口連連起伏,楊奉如何能咽下這口氣來。

    倒是劉備見楊奉在那神色連連變幻,便知道自己出聲讓楊奉有了顧忌,心里冷笑,但卻異常恭敬,“我這兄弟歷來脾氣暴躁,不識禮儀,言語多有冒犯,還望看在末將三人上陣殺敵,保國大廈,暫且恕罪!”

    劉備既然放下姿態,公孫瓚也連連上前勸解,一時間楊奉雖然眼色依舊惱怒,但卻也漸漸緩和下來。只是張飛和關羽,一個依舊憤憤不平,一個依舊臉色倨傲,倒是讓楊奉看著越發礙眼。

    半晌,大帳內,已經還是劍拔弩張,卻在這時候,帳外,驀然傳出一聲歡呼。

    不几時,便聽一陣急促地腳步聲飛快的向大帳而來。

    “稟告主公!稟告主……公……”撥開帳帘,當下便是一員傳信小卒,但見帳內一片狼藉,人人殺意凜然,當即一傻眼,渾渾噩噩的看著眾人,

    道如何處之,愕然在當場。

    楊奉在那死死看盯著劉備三人不出聲,氣氛倒是越發沉悶,這小卒的突然出現,當即打破了這里面的凝重,人人紛紛側目看向他去。

    見數十道眼光紛紛落在他的身上,那傳信小卒,猶如劍芒刺骨,一時間大腿都有些顫抖,這陣仗他何曾見過,看那一個個往日猶如殺神的上官,各個拔劍出鞘,殺氣凜然,上下牙關也忍不住在那連連磕碰。

    “有何事情?”那聲歡呼,楊奉當然收入耳中,心里雖然怒氣不平,但也有些好奇,這才看了他一眼,淡然卻微微倒著怒聲問道。

    —

    “回……回稟主公……徐晃將軍……率領人馬回來了……”那傳信小卒,看了看這場事件的中心人物,微微的挪了一下步子,這才結結巴巴的對楊奉道。

    “哦!!??公明領軍回來了?哈哈,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楊奉此刻那點怒氣在得到這小卒傳令地剎那,當即被飛來的歡悅給沖散開去。也顧不得此刻大帳內劍拔弩張的模樣,臉色早浮起歡喜模樣,慌忙確認道。

    有楊奉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倒讓帳中那股沉重一時化散開去,便是他麾下眾將,聽得徐晃回來,也人人臉色大喜。剩余人等,如公孫瓚,劉備三兄弟,卻被這轉變弄得有些莫名其妙。

    “今日之事,暫且記下!若有再犯,定是不饒!”楊奉雖然乍然聞得徐晃回來,而心里喜悅,但看了劉備三兄弟的模樣,卻是越發厭惡,當即冷哼一聲,這才道。

    劉備好似松了一口氣般,拉了拉身便兩兄弟的衣襟,這才微笑地拱手行禮道,“多謝將軍不罪之恩!”

    張飛與關羽在劉備拉扯下,也不情不愿的拱了拱手,毫無半點誠意可言。

    只是此刻,楊奉心里歡喜,也顧不了太多,只是不想再看到那三人的臉嘴,揮了揮手,這才示意眾將回席。又慌忙對那信兵問道,“此刻公明身在何處?仲道可曾安全?”

    殺氣退去,那傳信小卒這才松了一口氣來,不過聞得楊奉出言詢問,卻不由得微微一愣,有些尷尬的摸了摸腦袋,“小人乍然望見徐晃將軍軍旗,倒不曾注意衛寧公子就慌忙趕來稟報主公了……不過徐晃將軍行走迅速,小人想,該是馬上便到此處了吧!”

    楊奉心里咯噔一跳,這卻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不過一想到,有徐晃在旁看護,怎么也不該有閃失才對。

    點了點頭,楊奉當即起身,環顧左右道,“眾將士,且隨我列仗出迎!”

    “徐晃何人?居然讓他如此隆重對待?”事實上,剛才一番爭斗,劉備本想就這樣離開,只是那小卒卻也讓他升起了一些興趣。

    但很顯然,楊奉連看都不看他一眼,微笑的對公孫瓚問道,“伯圭可先行回營地,今晚我當大宴相請!”

    公孫瓚見楊奉包括所有部屬一聽到那徐晃歸來,人人都泛起喜色,心里也升起了濃厚的興趣,當即微微一笑,“將軍所迎者莫非正是破張曼成首位大將徐晃,徐公明否?如此,末將相陪可否有幸相見?”

    “哈哈!公明確是我心腹大將,可是,要迎接的卻不是他!”楊奉哈哈大笑一聲,這才轉頭道,“伯圭不是正欲與仲道相見?那可與我同去!”

    “哦?”公孫瓚微微一愣,也附和大笑道,“那如此,末將更要一去,一睹尊顏了!”

    劉備在旁心里驀然驚訝起來,“衛寧歸來了?還有那徐晃?沒想到,此人在楊奉心目中竟然有如此高地地位……”

    雖然有心同去,但和楊奉已經有隙,劉備自然也不可能腆著臉跟上去,告罪一聲,自領了關羽,張飛當先退出帳外,“若是這般……那此人恐怕為我所用,難矣……”

    劉備離開,楊奉正眼也不瞧一下,冷哼一聲,便換起笑臉,拉著公孫瓚一同出帳,便向南營而去。

    稀稀拉拉的旗幟,歪歪倒倒,好似打了一場慘烈的敗仗。一彪人馬,包括當先而走的徐晃在內,人人皆是垂頭喪氣。

    楊奉遠遠看處,心里那股警兆越發敲得響亮……

    看見楊奉出營,徐晃心里更顯得發苦,不過還是催促手下加快腳步,自己當先拍馬上前。

    楊奉嘴角微微聳動,慌忙止住徐晃下馬跪地行禮地動作,聲音有些抖動的問道,“公明一路護衛仲道著實辛苦了……呃,仲道現在何處?”

    徐晃頭埋得更深了,只的悵然的從盔甲內側摸出一張聚絹信沮喪的遞到楊奉身前,“衛寧……公子,已經先回河東了……”
rpg1234pk 發表於 2008-9-5 08:21
第二卷 黃巾亂 第一百二十三章 強買骕骦


    今天有些喝多了,頭有些昏,碼完這一章,挺尸了…

    衛寧出逃,自然沒有打上他河東衛家的旗號。三百兵丁,雖然衣甲也不似平常官宦可以豢養的起,但在一個重視身份,地位的年代,沒有了醒目的標志,即便再過華麗,也不過還是難以引起他人重視。

    對面那數十騎富家公子加上護衛,看見衛寧一行只一叱喝,便老實的退到路旁,心里大為不屑,自然便將這一彪人馬當成了某個暴發戶的富商看待。

    為首者三男兩女,衣著打扮皆是上流貴族的模樣,輕甲貴冑,鮮明華麗,配上几粒明珠鑲嵌,沒有半點沖鋒殺敵的意味,卻顯然異常吸引人的眼球。束發金冠,精致檀弓,單單這一身行頭,便可價值千金,若非常人,難以入手。

    這身份,委實不低。華而不俗,論起家世,也定然也是有著源遠流長的底蘊。

    少年公子,左牽黃,右擎蒼,偏偏俊秀,明眸白齒,自然是儀表堂堂。可是那眼高手低的模樣,倒讓這點形象立刻降低不少。

    至于另外兩個少女,羅裳輕紗,婀娜多姿,女甲在身,卻也略顯英姿颯爽。清秀俏臉,那一臉輕笑,但好似春風拂人,心曠神怡。只是其中一人,面含微笑,但眉頭上卻依稀有些倦容,好似有一搭沒一搭的接應著另外三名公子的談話。

    衛寧的識趣,自然讓那三位公子大為滿意。一勒馬缰,對旁邊兩位少女微微一笑,好似豪杰出陣,一勒馬缰,得意洋洋,引了身后兵將,策馬向前。那自小培養出來地貴族驕氣,使得那一身狂妄一展無疑。

    衛寧在車內只看得搖頭晃腦。家世淵源的三國貴族子弟。自然還是少不了家門的約束。不似一些新晉的暴發戶,一得勢便忘乎所以,所謂欺男霸女,到底還是那些家門不夠深厚的門庭所嬌慣出來的。

    衛寧不想節外生枝,自然也不愿拋頭露面,只在車內,好讓這些貴冑公子早些過去。自己再入城休息,若過了河內,入箕關,便到了河東境內。那可謂是他河東衛家的天下。

    雖然他那模樣几乎就是紈绔子弟的標准模型,形象上几乎就是反面教材地特寫,但事實上,衛寧委實有些委屈。不提自己在河東足不出戶,便是在外游學。不是三國有名有姓地人物。他也懶得理會。這些少爺小姐,雖然有著一定地修養,不過在衛寧那見過不少名士的眼光里。自然還是看出他們到底沒有多少真材實料,自然也根本無意去搭理他們。

    三百人馬,讓到路旁,衣甲兵器,稀稀拉拉的放到手上,那些豪門公子小姐,家門哪個未有豢養私兵。自然這點陣仗也是見怪而不奇,但一彪人馬,因為自己那高貴的身份,老實的拱衛在旁,一種得意自然還是爬上腦中。

    為首一位富家公子,嘲弄的對左右同伴笑道,“看樣子,不知道又是哪個暴發戶,從北方避難而來。到時候,說不定還需上門拜訪眾位家長呢!哈哈!”

    其余人等,人人皆是河內名門,權柄不小,這段時日,北方黃巾為禍,避難的富人也多有逃亡三河之地,自然作為一方地頭蛇,也少不得那些遷徙豪門地拜訪,已經是見慣不怪了。

    聽到那出言公子,人皆多有嘲弄的看了左右一眼。

    但這一看,反倒有眼尖之人一眼看到了衛寧那兩輛華麗的馬車。而引起他們興趣的,卻正巧是衛三在旁牽著的那匹衛寧坐騎,名馬骕骦。

    雪白的鬃毛,沒有一絲雜色,高大健壯的馬軀,盡顯神駿英姿。習慣四處游獵,騎馬斗犬的貴族子弟,家學淵源,眼力當真非普通人可以比擬。骕骦何物?乃是袁紹這樣一個第一世家子弟地心愛馬匹!連像袁紹這樣一個人物,將骕骦送給衛寧也是肉痛不已,可想他對于這些豪門公子地吸引力該有多大。

    所謂名馬通靈,或許是感覺到有人在看他,骕骦當即打了個響鼻,揚起馬蹄,帶起一聲驚天嘶吠,驚破云霄。

    這些公子,當即眼睛冒出精光,神駿白馬,多是這些公子所喜愛,骕骦那副模樣當即讓這些人大為艷羨。

    “此馬毛色純淨,不含一絲雜鬃,馬形高大,而四體穩健,馬嘶如雷,極其雄偉。乃是不可多得千金良駒啊!”當即有人不禁脫口大贊道。

    衛寧一行人讓開一條百米甬道,這一隊公子,當即勒馬停在中央,眼光灼灼的死死盯住骕骦。

    另外兩個小姐,

    是極其喜歡骕骦那神駿模樣,白馬,當真是這些古代色澤。

    眾人面面相覷,眼睛不停閃過強烈地占有欲。

    倒是衛家私兵見那隊公子小姐停在當中,一時有些莫名其妙。心里頗為惱怒,他們是什么人?河東衛家的私家部曲,衛家在河東勢力廣布,什么時候論到他們來給別人讓路了?衛寧的命令本來就讓許多人心有不喜,但也只能聽命,此刻,見那隊富家公子停在當中,當真有些讓人火大。

    那三名公子中,有一偏瘦心急之人,當即便欲策馬上前,但忽覺身旁有人一把抓住他的衣袍,只見那阻止他的人有些皺眉道,“這三百人馬不似普通富商護衛,而那匹駿馬也該不是常人能有的。不可魯莽!倘若是北方世家,惹出事端,你我父親也不好作為。”

    “是啊!我們出外游獵,本來不過尋個打磨時間,還是不要節外生枝的好!”這時,不等那偏瘦公子回話,又聽其中那個一直皺眉的小姐,輕啟朱唇,淡淡道。

    “王兄此言差矣!在這河東境界,何人敢觸犯你我兩家?哈哈,且等我上前問明便是!”那瘦弱公子頗為不屑,若是有身份的家族,何須一言不發便讓開道來?哈哈一笑,渾然沒將他的話放在心上,當即對身后一名騎士喝道,“快去問問,那車內之人,姓什名誰!”

    衛寧正在車中奇怪,怎么半晌了,也不見動靜,剛剛拂開車窗,便見那公子少爺游獵隊伍中飛來一名騎士,向著自己這馬車而來。

    常年隨軍,衛三雖然沒有沖鋒殺敵,但那份警覺也慢慢培養出來,見有人策馬而來,當即擋在前頭,高聲喝道,“前面那人快快止步!休得沖撞我家公子車架!”

    世家護衛自然不比土豪惡犬,見有人出來呵斥,當即一勒馬缰,馬蹄適時而止,展現出良好的騎朮功底。那騎士當即高聲喝道,“我家公子敢問車內是河北哪位世家子弟?”

    雖然如此,但語氣還是沒有多少恭敬之意,衛三眼睛微微閃過一絲惱色,不過沒得衛寧發話,自然策馬來到車窗外小聲詢問道,“公子,你看?”

    “問我姓名?這是干嘛?拜托,我只是想回家而已,只是想低調點啊……”衛寧當然聽到那騎士的話,不由得微微皺眉,“莫非他們看出了什么端倪?不會啊,我連旗號都沒打,那些護衛衣甲也是家族私自收購的,又沒打標簽……”

    “有沒搞錯,你們要打獵就快過去!我都讓路了,你們還啰嗦個什么勁啊!”嘆了口氣,衛寧有些哭笑不得,半晌,只得對衛三道,“就告訴他們我們是北方避難的商人!這几個公子,修養不錯,應該不至于為難與我。”

    他哪知道,人家偏偏就是看上了他的寶馬。

    “我家公子從北行商而來!”衛三聽到衛寧吩咐,也自然點了點頭,這才高聲答道。

    這一句話,當即讓那些公子微微松了一口氣,自然臉上多是不屑。

    “哈哈!怎么樣!王兄?不過是一區區卑賤商人罷了!且等我將那匹馬要來!打不了給他几貫錢便是,商人嘛,無奸不商,有錢便行了!”那偏瘦公子不禁哈哈大笑,所謂士農工商,商人的地位實在太過低下,在他看來,那匹神駿寶馬自然已經落在自己囊中了!

    “來人,去取一百貫,叫那商人將那匹寶馬讓與我來!”微微一笑,那偏瘦公子便叫身后護衛從隨從囊中取出一袋錢囊,向衛寧車架而去。

    “我家公子看上你這匹寶馬,這是一百貫!”那騎士神色頗為倨傲,衛三高聲回話自然也讓這些騎士多為不屑,一抖錢袋,便將他丟在車架之上,也不待衛寧答話,伸手便想從衛三手中奪過骕骦馬缰。

    “暈!弄了半天居然是看上我骕骦了?”衛寧有些哭笑不得,“那我裝商人不是自打耳光?”

    骕骦卻是衛寧絕對不會讓的,好不容易可以找到一匹千里馬,行步穩妥而不劇烈抖動,適合他騎乘,怎么可能隨便讓給別人?

    而且那騎士那蠻橫的做法,也同時讓衛寧一陣不爽。一百貫?就這點錢,能買下骕骦?馬蹄都不夠!這分明就是打定注意想欺壓商人低下的地位嘛!

    冷哼一聲,衛寧在車內,直接拒絕道,“即便是千金,我這馬也不賣!”
rpg1234pk 發表於 2008-9-7 09:09
第二卷 黃巾亂 第一百二十四章 力舉千斤

     說起河內就不得不提,有名的官渡之戰。正是因為當切,利用河內太守張楊內訌而將整個河內郡兼并進了自己的版圖。而事實上,也正是為此,河內的入到囊中,猶如一柄尖刀,隨手可能從后背捅上曹操。

    這似乎就是一根導火索,將本來就已經岌岌可危的形勢挑到台前。

    不止官渡之戰,河內這個地方事實上,與袁紹卻是有著許多若有若無的聯系。十八路諸侯共討薰卓的時候,作為一方諸侯,當時的河內太守王匡,也是欣然而往。他手頭的頭號大將,可謂鼎鼎有名,河內名將,方悅,就是那個牛逼哄哄出場,華麗麗的被呂布放倒的衰仔。

    王匡此人,正是袁氏家族的第一號支持者!

    整個王氏家族,本身籍貫在于山東,后舉家避禍遷徙到河內,經過上百年的發展,已經隱隱有河內第一家族的苗頭。

    作為河內首屈一指的世家,雖不及河東衛家那般,獨霸一方,但在河內眾多世家中,無疑還是舉足輕重。

    衛寧自打烏巢逃離,要回河東,必然還是需要出河內,入箕關,而,作為袁氏家族的死忠份子,河內王家,到底還是讓衛寧有些煩惱。尤其王匡,在少時就多與袁紹結交,這自然還是衛寧多有忌憚。

    陳留一事,衛寧料定袁紹不敢四處張揚,但私下里,作為回歸河東的必經之路,難保不回出現什么“意外”。尤其河內*近前線。四處都有可能莫名其妙殺出一堆黃巾逃散地散卒。自己現在的護衛,可不是那五百鐵血精銳,要是來個千人,小命定然難保。

    衛寧只想低調的跑回河東,自然也不愿意,明目張膽,這其中,自然還是因為王家與袁家走得太近。而袁紹的態度還不明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衛寧如今卻倒讓自己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郁悶!扮什么不好,偏偏扮作商人……該死!”這個時候,衛寧只能無奈的埋怨了一番,骕骦良馬,不談自己十分喜歡,作為袁紹平日里百般呵護的座駕,難保河內沒有人會認得出來。那自然也將他的身份宣揚出去了。

    “那隊游獵公子,卻不知道有沒有王家地人?”衛寧皺了皺眉頭,只半晌,便在車內苦苦冥思了許多東西。

    但那毫不猶豫地話,已經斬釘截鐵地說了出去,也只能抓緊時間想些對策。

    衛寧從車內幽幽的答話,倒讓那隊富家公子一時錯愕在那,就連那搶奪骕骦的騎士。在得到衛寧拒絕的回答之后。也被衛三一拳放倒落馬。

    氣氛當即冷寒起來。

    尤其那偏瘦公子,看著自家護衛被衛三放倒落馬,臉色已經漲紅成豬肝色彩。渾身三兩肉。雖然比衛寧那副身板要好上許多,但許是常年游走燈紅酒綠,身體也頗有掏空。那身金絲軟甲在身,卻不似平常人穿上去那般飽滿結實,倒是露出許多空隙,又驚又怒,自然上下迭起。

    “區……區區一個卑賤商人,居然如此無禮!”這時,那偏瘦公子已經怒不可揭,當即揚起馬鞭,遙指衛寧那輛馬車怒聲叱喝道,“來人,去將那車內之人,給我拉出來。讓我看看,到底是哪個不長眼的混蛋,感如此大膽!”

    “喏!”身后當即沖出几人,臉色陰沉的策馬便向衛寧這里而來。

    “慢!”倒是那王姓公子,當即出聲阻道,“此人有這膽略,恐非常人……韓兄,不可如此魯莽!”

    那偏瘦公子聞言,這才頭腦一醒,策過頭去,卻正好瞧見那兩個少女中一人,臉上帶著譏誚,好似嘲笑自己連匹馬都奪不過來,又好似嘲笑自己護衛被人打落下馬。

    另一位女子,一直眉有愁色,但此刻卻也輕啟朱唇,微微嘆道,“韓世兄,我也覺得不可魯莽,還是就此罷過吧!商人地位雖然低下,但也是我大漢子民……你強買那匹良駒,本就是先有不對,不如……”

    若她不出言還好,但那曼妙聲音卻將他那點惱羞蒸騰了剛剛升起的一點清醒,“哼!區區一商人!我韓宇能看得起他,那該是他地福氣!我韓家雖然不比眾位,但家將被那卑賤商人所傷,這點臉皮,我還是要的!”

    “你等還在這里愣著做甚!先給我把他綁了!區區一只看門狗,也敢如此驕橫!都給我上!”韓宇臉色微恙,當即轉過頭來,一指衛三,大聲呵斥起來。

    見他不聽自己勸阻,那王姓公子微微搖了搖,無奈苦笑一下,倒是小聲的對身后一面容剛毅的騎士小聲吩咐起來。

    那數名騎士,自然在河內境內也是驕橫慣了,見同僚被衛三打落下馬,自

    也覺得臉上多有挂不住。策馬揚蹄,倒是氣勢洶洶。

    衛三抱臂看著來人,臉上多是不屑的冷笑。

    不知道什么時候,典韋那黑不溜秋,異常凶惡的臉突然從車后轉了出來,看前面沖來几人,一拍腦袋,好像頗為興奮。

    舔了舔嘴唇,典韋用力一巴掌打在衛三的肩膀上,那股渾厚怪力差點將他拍落下馬,“嘿!別和我搶,好久沒打架了!這段時間天天養傷,都不曾有活動機會……”

    衛三大苦,齜牙咧嘴的揉了揉肩膀,當即怒罵道,“你想殺了我嗎?混蛋!”

    眼見典韋跳下馬來拔出腰間雙戟便欲沖了上去,衛三當即叫道,“公子還沒出聲咧!喂!我說,該死地野獸!”

    “算了,讓典韋去吧!”車內,衛寧咬了咬手指頭,腦袋在飛速地思考,“如今是不能善了了!……算了,就這樣吧!整個河東也不是他們王家一個人說了算,袁紹就算有心要暗害我,我就把聲勢弄大點!站在明處,就算出事了,也該是你們王家來扛!王家就算依附袁家,那也不會那么愚蠢才是!既然如此,那便讓典韋出去露一露臉,震懾一下這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

    見衛寧沒有阻攔,典韋那雙豹眼越發興趣盎然,只見他雙戟在手,一步一行,好似一座穩重大山,巍然高大。事實上也是如此,就算,那几個騎士騎在馬背上,也不見得比典韋高上多少。

    那異常凶神惡煞的臉,反倒讓所有人心里咯噔一跳,那公子少年,何曾見過典韋這般鬼神模樣,尤其其中一個女子,當即驚聲呼了出來。

    反倒是典韋赫赫威勢,讓那王姓公子微微一皺眉頭,不禁臉色微變道,“瘋了!瘋了!人怎么可能和馬斗在一起!?”

    那當先沖出地几名騎士,見典韋居然棄馬徒步而來,雖然被他威勢所懾,但心里卻大為不屑,暗自泛起一絲冷笑,一拍馬,反倒加快了馬速,直接便向典韋撞了過去。

    “白痴……”衛寧撫開車帘,在車內看的清楚,見那自以為得勢的蠢貨,不禁泛起一絲冷笑。

    微不可查間,衛寧忽然覺得有種被人注視的感覺,左右看去,倒正好與那皺眉俏麗女子雙目相視,微微一愣,此女卻反倒向他微微點了點頭。

    “長得倒是不錯?不過,她看我干嘛?”衛寧放下車帘,摸了摸下巴,有些納悶……

    而這時,車外驀然響起一生震天怒吼,當先一騎,近在咫尺,只見典韋仰天一喝,前面沖來的數騎,在這猛虎般咆哮下,赫然嚇得驚慌失措,馬聲嘶吠,揚蹄失聰。

    而那最先一人,一抖馬缰,死命夾住馬腹,心里雖然驚駭,但如今典韋便在面前,一咬牙,憑借高明的騎朮,硬生生控制住身形,反倒借助馬匹揚起的雙蹄狠狠向著典韋踩去。

    “鏘!”典韋大嘴咧開一絲猙獰的笑容,雙手手擎戟,猛然刺在地板,硬厚的土石赫然裂開一絲縫隙,大戟硬生生刺了進去。

    “哈!”豹眼圓睜,典韋大喝一聲,擎天大手竟然不過千斤馬勢,竟然硬生生的舉起迎上了馬蹄。

    無數倒抽冷氣的聲音霎時而起,“瘋子!這家伙瘋了!”

    馬的沖力,加上騎士和馬身的體重,這樣的重量,何止千斤!有的人干脆閉上了眼睛,將頭別到一邊。

    “砰!”一聲沉悶的聲音赫然響起,那是地面也被轟陷開裂的聲音。但出乎意外的是,那本該變成肉泥的魁梧大漢,卻依舊穩如泰山。

    蒲扇大的雙手,赫然緊緊與兩支馬蹄相握,難動分毫!馬聲再度嘶吠起來,其中卻帶著依稀的恐懼還有痛楚……

    無數人臉上再度呈現出不可思議的驚懼,眼球几乎蹦跶出來,死死的盯著眼前那副畫面。

    “哈哈哈哈哈哈!痛快,痛快!”在所有人眼中,那個瘋子,那個魁梧大漢,竟然毫發無傷,仰天猙獰的大笑起來。

    笑聲頓止,典韋眼睛閃過一絲狠厲,雙臂間,肌肉賁張,青筋暴露,又是一陣驚天大喝,雙臂發力間,只見那馬匹當即傾斜開去,“喝!”

    帶著不可思議,恐懼,靈魂般顫抖,還有后悔,架落著那匹雙蹄血紅,顯然已經骨折的坐騎,當即被典韋耍開十米開外……

    死一般的沉寂……

    半晌那王姓公子恐懼的咽了一下唾沫,顫抖的對身后那么同樣悚然的冷峻騎士結結巴巴道,“方……方悅……若你與此人,相斗,該……該如何?”
rpg1234pk 發表於 2008-9-7 09:10
第二卷 黃巾亂 第一百二十五章 師弟的弟弟


    蒲扇大的雙手,赫然緊緊與兩支馬蹄相握,難動分毫!馬聲再度嘶吠起來,其中卻帶著依稀的恐懼還有痛楚……

    無數人臉上再度呈現出不可思議的驚懼,眼球几乎蹦跶出來,死死的盯著眼前那副畫面。

    “哈哈哈哈哈哈!痛快,痛快!”在所有人眼中,那個瘋子,那個魁梧大漢,竟然毫發無傷,仰天猙獰的大笑起來。

    笑聲頓止,典韋眼睛閃過一絲狠厲,雙臂間,肌肉賁張,青筋暴露,又是一陣驚天大喝,雙臂發力間,只見那馬匹當即傾斜開去,“喝!”

    帶著不可思議,恐懼,靈魂般顫抖,還有后悔,架落著那匹雙蹄血紅,顯然已經骨折的坐騎,當即被典韋耍開十米開外……

    死一般的沉寂……

    半晌那王姓公子恐懼的咽了一下唾沫,顫抖的對身后那么同樣悚然的冷峻騎士結結巴巴道,“方……方悅……若你與此人,相斗,該……該如何?”

    沉重的馬身在典韋的拋甩下,連帶著馬上的騎士,落得驚天轟響,一直滾落十米開外。

    一口濃血驀然從那騎士嘴中噴灑出來,沉重的馬身堪堪壓住他的身體,數百斤的重量,又如何是他能承受,加上那翻滾之間,骨骼機會寸寸玉碎,雙眼迷離,漸漸開始渙散。

    痛苦的聲音不止那騎士,便是那馬匹也是一陣慘烈的嘶吠,瘋狂地擺動四蹄。期望能夠站起身來,但前蹄已經被被典韋握捏的血肉模糊,加上翻滾的巨大沖力,即便是再為雄壯的馬軀也是無法承受。

    這只是一場小小的插曲……

    典韋猶如野獸般的嘶吼一聲,挂起猙獰的笑容,雙手緩緩的將插入地面地雙鐵戟拾在手中,一雙赤紅眼睛,在一次。瘋狂地望向剩余沖過來地騎士。

    膽寒。那是扑面而來的死亡氣息。每一個細胞,每一根毫毛,都深深的因為典韋的殺氣而顫抖不已……

    不止馬上騎士,便連他們的坐騎,兩眼間,充滿了畏懼。不等騎士勒起馬缰,胯下坐騎。甚至開始恐懼的自己向著后面一步一步的退走。

    典韋那魁梧地身體,每跨出一步沉重的踏腳之聲音,身前的數騎,也恐懼的向后退開一步……

    這是獸類天生對危險的退縮……

    方悅在陣后,神色也早不復適才的平靜,典韋的出現,讓他顛覆了自己往日的自傲。身為河內名勇,几年間。何人不知他方悅地武力。此前,他也自認為,天下之大。無論是哪里,自己那一身本事,勢必不會輸給任何人才對。

    現在他才知道,自己不過是井底之蛙,一切,面對典韋那凶殘暴戾,肆無忌憚地殺意,渾如猛獸出籠,鋪天蓋地。自己,那一身健壯的軀體,也隱隱然,懾于典韋而開始了隱約,發自靈魂的恐懼顫抖。

    “公子!此人勇力非凡,悅實則,不敢言勝……”他有他地驕傲,但卻無法否定典韋的凶猛,只能苦澀的搖了搖頭,回答那王姓公子的回答。

    “什么……”方悅那略微帶著顫抖的聲音,顯然還是讓那公子清晰的分辨了出來,那本就異常難看的臉色,此刻越發鐵青。此話在他聽來,言下之意,該是方悅沒有絲毫勝算……

    其實他心中也認為,這才是事實,光典韋的賣相,便已經震懾住了所有人,而剛才那一場拼斗,顯然已經顛覆了所有人常識。

    方悅終究還是一個人而已,而眼前那個凶神惡煞般的大漢,卻根本就是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人如何能和鬼神相搏?

    但同一時刻,那卻越發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樣的人物,能夠收羅到這樣一個人物?那華麗的車架,在他眼中漸漸有一層迷霧般的遮蓋,使得他那點好奇,迫不及待的想揭開面紗。

    “柳姐姐……那大漢好可怕!”兩名女子,那名適才還面含譏誚,期盼著事情變得有趣的少女,但在此刻,面對典韋一步一行,越發暴戾的殺氣,依稀間身體也有些瑟瑟發抖,反倒死命的向另一個女子身邊*攏。

    美目流轉,皺起的眉頭早已經舒展開去,反倒露出一副興趣盎然……若有所思的看了那輛剛才注意過的車架,只半晌,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

    那首先挑起事端的偏瘦公子,雖然也是世家出身,但又何曾見過這樣陣仗。臉上忽而一片恐怖

    一片哭喪,面對典韋的逼近,而自己的護衛卻死命退那怒聲叱喝,一邊左右相望,不知所措。

    那王姓公子微微嘆了口氣,強行壓下心內那點恐懼,對方悅點了點頭,后者一勒馬,挺槍護在眾人身前。

    有方悅在前,這才給眾人帶了一些膽氣,那王姓公子,高聲便向典韋大叫道,“前面那位壯士且慢!適才卻是我等不對,我王言給你家主人賠禮道歉了!”

    “家兄王匡,如今添為大將軍進符使!在下王言,還請公子出車架一見可否?”短短數息,王言已經恢復了几分鎮定,大顯良好的修養,只見他抱拳,強擠笑意,對著衛寧車架便又高喊道。

    “典韋!住手……回來罷!”隨著王言出聲,那華麗車架內這才飄出一聲淡薄的叱呵。典韋收到衛寧的喝令,腳步戛然而止,面無表情的將雙鐵戟插回腰間,令行而止,對于衛寧惟命是從,典韋雖然還覺得沒過多少興頭,卻也只能怏怏的向衛寧車架走去。

    殺氣,如同冰雪笑容,霎時消散開去,那股猶如千斤巨石的重壓,終于滾落懸崖。眾人這才舒了一口氣去……

    便只典韋一人,已經讓所有人几乎癱軟過去,即使衛寧的那三百護衛,也好似得到重生般,全身舒暢不已。

    在車內看到眾人如釋重負的表情,衛寧這才發現,怪不得,張繡為亂的時候,為何那么害怕典韋這個保鏢……

    這一刻,衛寧胸中一股豪氣,有典韋在他旁邊護衛,哪怕是學紅臉單刀赴會,他也可以凜然不懼!

    既然有人邀他出車相見,又是他最煩悶的河內王家之人,衛寧別上腰間葫蘆,整理了一下衣袍,這才撥開車帘緩緩出現在眾人眼中。

    白袍,白氅,青絲綸巾,身上雖然多衣物,但在衛寧本就瘦弱的身體上,卻并不顯得有多少臃腫。三寸青絲,順著耳郭輕飄飄的垂下肩膀,卻是緑萼不在,自己不懂梳理……

    帶著一絲病態的柔弱,又有一些事故的滄桑,甚至還有一些淡薄的氣度。三男兩女,此刻几乎已經忘記了剛才那番恐懼,眼睛微微一亮,這樣的風采,非常人可以比之。或有人心有嫉妒,或有人心里贊嘆,又或有人嗤之以鼻,衛寧那一身容貌儀態,卻是讓在場不少人減色不少。

    兩世為人,一世征戰,十年苦病,衛寧的見識,自然而然便讓他有種奇怪的氣息。這不過是一群不通事故,還在家族庇護下,無慮成長的幼苗,自然與衛寧相比,顏色暗淡許多。

    “不知這位公子,如何稱呼?”王言自然因為衛寧的氣度而頗為驚奇,遙坐馬上,拱手高聲出詢道。

    “在下河東衛寧!適才自稱商人,實則不愿叨嘮眾位罷了……”衛寧笑了笑,也拱手回禮道。

    衛寧報出名號,在場五人,除了那王言,卻也只有那名早前注意衛寧車架的美貌女子才露出一副驚訝表情。

    剩余三人,面面相覷,見他們兩人動容,愕然在場,心里頗為不解。

    “姐姐!你那么奇怪作甚?河東衛寧是誰呀?”反倒是另一名少女見那柳姓女子神色驚愕,這才笑吟吟的拉扯她的衣襟好奇的問道。

    半晌,王言收回驚訝神色,臉色連連轉變,這才換做一副笑容可掬的模樣,高聲道,“原來是衛世兄!河東衛家卻是與河內毗鄰,世兄聲名,卻讓家兄也多為贊嘆!小弟曾聞家兄多曾嘆息,不曾見過衛世兄這個同門師兄呢!”

    這反倒讓衛寧一愣,同門師兄?

    見衛寧發愣,那王言自以為是自己家兄的名字將他震懾住了,事實上也是如此,河內王匡的名字顯然是遠近皆知。王匡少與蔡為善,曾拜蔡門下,后辟大將軍府內任出符使。輕財好施,任以俠聞名。在河內之地,誰人不識他王家名號?

    王言,笑吟吟便道,“我家兄曾拜得議郎蔡先生門下,隨學經論,世兄少時便為蔡先生高足,卻是早過家兄了!”

    “恩?王匡居然是蔡的學生??我怎么不知道啊?”衛寧聽到王言的解釋,這才大愕,一時頭腦也有些模糊,“這么說來?那我便是與王匡也有一些聯系了?”
rpg1234pk 發表於 2008-9-10 08:55
第二卷 黃巾亂 第一百二十七章 熟悉之人(接第125章)


  衛寧,典韋演了這一出戲,眾人反倒沒了游獵的心思深居簡出,也是這一年才南下出外游學,一個還未及冠的少年兒郎,他的名字大多是一些與蔡相熟之人或是手眼通天,樹大根深的家門才會知道。

    那自然,這些還算是懵懂少年的世家幼苗,也還沒有資格知道關于衛寧的故事,反倒是對于衛寧河東衛家的名頭微微有些忌憚。殊不知,就是眼前這個帶著一絲病態柔弱,舉止淡薄的偏偏少年,雙手已然染滿了十萬黃巾賊寇的鮮血!

    王言卻是深深知道衛寧的事跡的,但卻也不好說開去,見那偏瘦的韓姓公子依舊神色惱羞,對衛寧咬牙切齒,礙于典韋在他旁邊拱衛,卻又不敢發作。

    心里倒是一陣冷笑,“真是一個蠢貨!你兄長韓浩熟讀兵法,博聞強識,偏偏你這個廢物只知道騎馬斗犬,惹是生非,真不知道,為什么你二哥的本事卻一點都沒繼承到!跟你大哥韓玄,簡直是一個德行!三兄弟,精華都集中在韓浩身上了么!”

    但這些話,倒不能明說出來,只能好言安撫于他,自然有衛寧那層身份關系,加上典韋這尊凶神在側,那韓宇卻也忌憚萬分,強咽怒氣。

    衛寧與這几人年紀相仿,家世淵源也不在他們之下,有王言做主,倒棄了游獵,反殷勤的引著衛寧向河內而去。

    衛寧不好推脫,既然已經惹出事故。想離開,也是不行。暗中讓眾私兵家將多做防備,自己倒跨上骕骦,與王言等人并肩而走。

    “或許,袁紹并沒有讓王家暗中下手的意思?又或是王匡并不知情,甚至……只單單是這個小子不知道我和袁紹地過節?”看那王言歡喜模樣,自然并不是虛假,衛寧這段時日里。天天打交道的不論是皇甫嵩。朱。甚至還有未來的雄霸主曹操,袁紹,哪個不是老奸巨猾之輩?這眼力卻是虛假不了的。

    這一揣摩,倒是越發覺得有些坐立不安。

    但既然已經打定主意,把聲勢弄大,那衛寧也沒有什么懼怕。一路行走,騎在骕骦馬上。手指時不時輕輕刮弄下那依稀彌漫的絨毛,倒略添了少許沉穩睿智的色彩。

    眼角瞥過,一旁嘰嘰喳喳不停兩個少女,衛寧忽而發覺,似乎從剛才開始,那曾匆匆一瞥而過的女子,似乎一直都將視線放在自己身上。

    而此刻,衛寧那微微轉過的頭來。倒讓那女子微微有些錯愕。臉頰微微有些紅色,但很快又掩蓋了過去。大方地點了點頭,這才又和自己地小姐妹重新開始了歡喜話題。

    這一轉瞬即逝地變化。卻不曾發覺,早收入了身后韓宇的眼中……一絲怒火驀然又再度燒起。

    “王兄!既然眾位皆是河內名門之后,卻為何不與在下介紹一番?”衛寧心里略有些好奇,這才向王言笑道。

    王言聞言,一拍額頭,倒是覺得有些尷尬,大笑一聲,回道,“是了!是了!這卻是小弟疏忽了!”

    “在下韓宇!家兄乃是河內都尉韓浩!”卻不等王言出聲,韓宇當即冷哼一聲,或帶炫耀,或帶警告般的挺胸高聲道。

    衛寧見他那模樣,到是與自己有深仇大恨般,“到底是你先惹我,好吧?他老哥是河內城尉……那么也就是掌握了河內一地的守軍咯?*……”

    衛寧聞言,倒是有些心驚,弄了半天,自己倒得罪了一個最不該得罪的人?

    “韓浩……韓浩?這個名字似乎有點熟悉啊?”皺了皺眉頭,衛寧暗自思躊道。

    不管衛三在那驚愕煩惱,護衛在衛寧身后的衛三倒肆無忌憚的冷笑一聲,小聲嘀咕起來,“區區一郡都尉,居然還像獻寶一樣地抬出來,丟人現眼!便是一郡太守,見了我家公子都是低聲下氣……人家左右中郎將都曾向我家公子問計!小小都尉有什么大不了的,而且又不是你當這個官職……”

    那聲音其實并不大,但衛三與衛寧的距離確是太近,其余人等,聽到衛三那嘀咕,倒是人人臉色一變,那韓宇一臉羞怒,眼睛里几乎冒出火來,死死的看著衛三。咬牙切齒間,恨不得立刻招呼左右上前將他一頓死打。衛三當然不肯示弱,一雙眼睛回視回去,而一旁典韋冷哼一聲,勒起馬缰便向衛三*近一步。

    韓宇頓時驚若寒蟬。

    “衛三!閉嘴!”衛寧心里一陣叫苦,眼睛狠狠的瞪了衛三一眼,大聲呵斥一聲,這才對韓宇拱手歉聲道,“家將不知禮儀,舉止粗卑,還望韓兄莫怪!”

    那韓宇看了衛寧旁邊凶神惡煞般的典韋,見他一雙豹眼圓睜,打了個冷顫,這才拱手回禮道,“既如此,我便不與他一般計較!”

    王言苦笑一聲,這才繼續指了指身旁另外一名一直沉默寡言的公子道,“此乃柳駿,柳伯父

    內治中一職!”

    衛寧眼睛一亮,一郡治中,確實堪堪比太守低了半個階位,大官啊!

    依舊還了一禮,到是那柳駿神色親和,看向衛寧的眼睛卻是上下打量,好似要將他仔細研究透徹一般。那眼神在衛寧看來似乎有些惡心……

    衛寧看著那雙充滿光芒地眼睛,身體一寒,有股冷氣,從腳底直灌腦門,便連胯下骕骦也機會一個冷顫。

    “好惡心地眼神……”衛寧再不敢多看一眼,倒是那柳駿不知衛寧所想,神色倒是頗為滿意,微微瞥了剛才與衛寧相視的少女一眼,嘴角挂一絲笑容……

    “我叫王憐,這位是柳姐姐,恩……就是柳駿哥哥的妹妹啦!”不等王言開口,另外一名俏皮女子當即嬉皮笑臉地主動開口道,“你叫衛寧么?能不能把你的馬讓我騎一下呀,恩,要是你送我,我也會不客氣的……對了,你腰間那個葫蘆是用來干嘛的呀?”

    衛寧哭笑不得,反倒是王言微微一咳,小聲呵道,“小妹!不得無禮!”

    “這是家妹,自小得父親嬌慣,倒是不得禮儀,還望兄長恕罪!”王言眉頭微微一挑,瞪了王憐一眼,后者調皮的吐了吐舌頭,縮到她柳姐姐的背后。王言剛要介紹另外一名柳姓女子,卻才想起,這似乎不成禮儀。

    倒是那柳姓少女,微微一笑,屈身一禮,“小女子柳媛,見過公子!”

    明眸麗齒,白皙嫩膚,輕啟朱唇,卻是鶯聲燕語,一聲清音。雖是軟甲在身,配弓而行,卻不似王憐那般野性,倒是我見尤憐。

    這樣的女子,自然是衛寧喜歡的那一型,許久未見的幽藍狼光,在衛寧的眼中一閃而過……

    河內城樓上,很遠處,便看到一支人馬,浩浩蕩蕩的向著城池而來。自從黃巾之亂開始之后,從東而來的一些世家大族,巨富商賈實在多不勝數,甚至有几千人的家族私兵拱衛的向城池而來。衛寧這區區三百私兵,與那些人相比,卻實在是有些寒酸。

    不少兵卒多是內心憤慨不已,既然這些家族能有這些私兵部曲,為何不上陣殺敵,保衛國家!

    但這并不是他們能夠做主議論的事情,避禍貴族,哪個是他們能夠招惹的人物?

    城樓上的守將見衛寧儀仗卻也是見怪不怪了,微微打了個哈欠,在信兵報告下,這才慢慢的向著城外眺望而去。

    但,卻一眼便看到了那彪人馬當先卻正是那出城游獵的貴族子弟,看那王言與一名陌生少年,談笑風生,那守將這才慌忙叫人打開城門。

    按照慣例,有人遷徙避禍,也需要先在城外駐扎停留,等城守通告才可放行入城。但王家在河內自然是樹大根深,非他普通一門守將可以相比的,能與王言并肩而行,自然身份不低。

    見慣了這些阿諛之輩,王言卻也沒有露出半點倨傲神色,好生寬慰一番,這才領了衛寧便向著城內而走,“兄長過道而來,當該讓小弟略盡地主之誼才是!倘若我家兄從洛陽回來,知道小弟怠慢兄長,那勢必該是一頓好罵了!”

    “呃!”衛寧微微一愣,正欲回,反倒是衛三不知從什么時候一轉身,逛了出來,“我家主人在河內也有產業,實在不許叨嘮王公子了!”

    衛寧倒不知道,衛家居然還在河內也有地盤,微微一愣,反倒看衛三眼睛一絲狡黠,好似有什么開心的事情。

    心里一奇,衛寧倒順勢向王言行了禮道,“既然王兄在河內,那我稍晚,便該上門拜訪一二!”

    王言頗有些失望,但衛寧既然已經開口也不好挽留。

    眾人散去,衛寧微微一皺眉頭,這才對衛三道,“今日為何你突然出聲?”

    “嘿嘿!公子,這不是我自己說的,呆會,卻是要讓公子去見一個非常熟悉之人!”衛三嘿嘿一笑,答道。

    “是誰?”衛寧一愣,這才問道。

    “公子去了便知!總之,公子此行該是無憂了!”衛三說完當即閉上了嘴巴,倒好似無論衛寧說什么也不答話般,讓衛寧一陣好笑。

    另一廂邊,柳駿與柳媛并騎而走,忽而聽他微微一笑,對柳媛道,“我說小妹,你覺得可曾滿意?”

    柳媛臉頰微微一熱,低了低頭,又小聲說道,“這才匆匆一瞥,有什么滿意的?”

    瞬息間,反倒是柳媛抬起頭來,眼睛早不負適才那般楚楚可憐的模樣,反倒一副狡黠,“哼哼,我倒說是你,看見那衛寧看你的眼神了么?更看那個……恩,看那個什么是一樣的哦?哈哈!”

    柳駿聞言,微微苦笑一嘆,“唉……不知道父親為什么要做這樣的決定……”
rpg1234pk 發表於 2008-9-10 08:55
第二卷 黃巾亂 第一百二十八章 又是包辦婚姻……


    《漢書•地理志》謂曰:“河內本殷之舊都。周既畿內為三國,,庸,衛國是也。,以封紂子武庚;庸,管叔尹之;衛,蔡叔尹之。以臨殷民,謂之三監。

    河內,西漢屬冀州,東漢卻划歸司隸自領。在黃河以北,臨箕山以東,正處太行山的分界線。認真看來,河內實在正是關東,關西,河南,河北所分割的中心位置。

    南下可直達水,正是一個絕好的天然屏障。往東,便是整個東漢時期實際管轄地中,土地最為肥沃的冀州平原。而西邊,隔了一個箕關,便是京畿一帶,唯一的大產糧地帶,河東。

    河內無論歷史淵源,還是地理條件,都可算得上是得天獨厚。也正是兵家必爭之地。

    這也是官渡之戰,為何因為袁紹占領河內而使得這場曠世大戰跳上台前的根本原因。

    河內,后世聞名,還在于這里出現了一個曠世奇才……

    司馬仲達,那個軍事,政治大家的司馬懿!

    衛寧在衛三帶領下,緩緩向著衛家大宅而走,對于那五個在歷史上都沒留下只言片語的小人物,確是沒放在心上。不知道為何,心里有那么一股遺憾,又有那么一絲慶幸,在這支隊伍中,卻沒見到司馬家的子弟,司馬八達,每一個都是真才實學!

    臥龍鳳雛,幼麟冢虎,后世尊為冢虎。與諸葛齊名,在歷史上,數次阻臥龍的北上大業。無論軍事才華,政治上,也不在諸葛之下。正是因為這樣一個人物,几乎讓蜀國流干了所有地鮮血,也正是如此,才能使得子孫能夠順利的平定那個天險之國。

    錯不在諸葛窮兵黷武。因為他的才華。若沒有司馬橫空出世。北上中原未必不會成功。錯也在諸葛窮兵黷武,同樣因為他的才華,讓他小覷了司馬這個人物,憑借著那股自傲,認為在戰場上,司馬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這樣一個赫赫有名的人物,衛寧自然是銘記于心。雖然,此刻的司馬仲達也只有十歲而已。但,單單那名頭,卻已經足夠讓衛寧心里頗為挂念。

    司馬家自然在河內也是有名的望族,畢竟是一門俊杰,也不似其他豪門子弟,如今還是多嬉戲游玩,游獵斗犬。衛寧心里還是多為贊嘆。到底是三分天下。一統歸晉地家族啊。

    卻在衛寧胡思亂想地剎那,渾然未覺,自己已經到了一個門庭氣派地宅邸之前。只聽衛三笑盈盈的跳下馬來。高聲對衛寧道,子……到了!”

    抬頭看了看那大門上金碧輝煌的衛家門牌,這股熟悉的字眼,到讓衛寧心里升起一絲暖意,那是一個家庭帶給他的安全感。

    微微點了點頭,衛寧在衛三的扶襯下跳下馬來,門口守護的護衛,當即殷切地將衛寧迎入門內。

    衛寧在河東時,便因為秉性溫和,沒有絲毫大架子,而得整個衛府的愛戴,見衛寧無恙,這些自幼便被衛家收入府中的家將自然也是心里歡喜。那股發自內心喜悅,自然還是讓衛寧頗為感動。

    叫眾人小心將馬車內的緑萼,尋了一件上好廂房,又叫下人帶董杰,典韋等人好生安頓。抖了抖衣襟,衛寧這才緩緩而走,整個衛家別院并不算很大,但依稀間,還是有著河東老宅的影子,布局,也似乎多有相仿。

    “衛三。你說有人在這里等我?既然,我已經歸府,為何不叫他來見我?”衛寧忽然出聲,便對衛三疑道。

    “呃……”衛三聞言臉色一苦,好似衛寧所說大讓他為難,便見遠處一人影急匆匆奔跑而來,衛三臉色這才大喜,依稀間,這個壯碩大漢眼角上有些咸濕的液體。

    “三哥!”來者聲帶哭腔,奔跑間,轉瞬便到衛寧等人面前,扑通一聲,只見他雙膝著地,猛然跪倒在衛寧與衛三身前。

    衛寧這才看清,眼前這個滿臉胡渣的男子,卻正好是早前陽翟一行,受命回河東而逃過一命的衛五。

    衛三也是熱淚縱橫,張開雙臂同樣猛然跪下,兄弟雙臂相抱,相對而泣。

    五兄弟一起成為鮮卑奴隸,一起被衛父所救,一起護衛衛寧出外游學。白駒過隙,當年地五個結義兄弟,如今卻只剩下區區兩人而已……

    衛寧緩緩閉上眼睛,這始終……還是因為自己。

    “衛五參見公子!”兩兄弟一陣唏噓哭談,衛五一抹眼淚,當即便對衛寧又是磕了一頭,道,“公子能夠平安到此,實在是天幸!想必小人三位哥哥在天有靈也該安慰了!”

    隱約間,這個滿臉胡渣地漢子,又是哀嘆不已。

    衛寧慌忙將衛五扶起,同時頗為悲傷道,“若非你兄弟五人……我早化歸一堆朽骨矣!”

    “你如今不在安邑,卻來河內作甚?莫

    讓你來接應我回去?”衛寧整頓了一下心情,這才緩

    衛三兄弟也勉強收回相逢的喜悅和對其余兄弟的痛傷,相識而笑,便聽衛五彎下腰,一攤說,指了指書房方向道,“公子且隨我來!”

    衛寧疑惑地看了衛三兩兄弟一眼,這才緩緩隨他而去。

    *近書房,依稀間,卻聽到兩個略顯蒼老的聲音,談笑風生。其中一個聲音,那種聲調,那種笑音,卻是衛寧十數年來,每日都不曾斷過的記憶。

    眼眶一熱,衛寧當即甩開眾人,一把推開書房大門,這卻終于忍不住流出淚來,對著房內其中一名中年男子哽咽道,“父親!”

    書房內,兩名略顯老態的男子相視一眼,眼含笑意的看著衛寧破門而入,卻不見絲毫惱色,顯然已經知道衛寧會來。

    而其中一人,卻正是衛寧這輩子,對他關懷無微不至的那個老父。

    即便在強作鎮定,衛父也有些老淚縱橫,這一別半年,卻如同世紀般的長久,見衛寧眼淚嘩啦,自己卻也有些失態的站起身來,迎了上去。

    “我兒……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衛父一把將衛寧樓進懷中,好似當年,衛寧那般柔弱多病的時候,不愿讓他沾染半點寒氣。

    上輩子,衛寧沒有母親,因為他的父親。上輩子,衛寧恨他父親,因為他的母親……除了一些超過古代的記憶,衛寧覺得自己一無所有。但在這個新生的家庭,十年歲月,淡薄如衛寧,也無法對這股親情的割舍,甚至因為那漸漸模糊的記憶而傾向于這一輩子。

    誰能知道,衛寧那病弱游絲的身體,讓這雙鬢染白的老態男子,有多少愁容。又有誰知道,不過四十年華的父親,這華發漸生又有多少因為衛寧。

    這卻是真正的老淚縱橫,習慣張開雙臂將衛寧那孱弱身體護在身下的衛父,半年光陰,卻也早讓他心力交瘁不已。衛寧無恙,實在是讓他無法控制住眼睛的濕潤。

    兩父子驀然相泣,卻忘記了旁邊還有另外一名華服男子。

    “咳咳……兄長!令郎如今不但安然無恙,還帶著傳世功勛而歸,此乃大喜之事也!兄長這般失態,反為不美……”只見那男子摸了摸下長須,微微笑道。

    衛父聞言,這才放開衛寧,抬起衣襟擦了擦眼角,這才笑道,“賢弟所言甚是……是為兄失態了!”

    “來!寧兒!快拜見柳伯父!”衛父這才緩緩入座,向衛寧一招手,便高聲喚道。

    “他也姓柳??”衛寧看了那中年男子一眼,心里一疑,不由便想到城外那個我見尤憐的少女,這才拱手行了一個晚輩禮,道,“衛寧見過伯父!”

    “哈哈!衛司馬這便是見外了!不過……恩,若論禮儀,你父親這個白身,見了你該行禮否?”那柳姓男子哈哈一笑,對衛寧眨了眨眼睛道。

    衛父有些無奈,見衛寧錯愕,便道,“你柳伯父,現居河內治中一職,早前,你十月歲誕,你還曾見過,莫非忘記了?”

    “十歲那年,來了几百號人,我怎么可能全部記住?而且,呃……那天我只照了個面,就躲到后院睡覺去了吧?河內治中……居然真是那兩人的父親?”衛寧暗自嚷嚷了句,這才道,“伯父說笑了,小子如今也已經棄官而走,亦屬白身爾!莫非伯父,還需小子再行白身見上官之禮否?”

    那柳姓男子微微一愣,這才哈哈一笑,頗為玩味的看了衛寧一眼,又對衛父道,“賢侄真是深得我心啊!兄長!不知小弟所提之事,兄長覺得如何?”

    衛寧莫名奇妙,反倒是衛父一臉為難,“這……賢弟也該知道,我兒早已……”

    那柳姓男子當即打斷衛父的話,肅然道,“你我兩家相交久矣,況且如今寧兒已到婚配之齡,兄長卻得他一獨子,不孝有三,無后為大,若不早為寧兒操辦,還等六年,這豈不糊涂?而兄長莫非想將河東嫡系的位子,拱手讓與你那堂弟?我聽人言道,河東衛家那支系,也是出了個當時俊杰呀!”

    “你說說寧兒他的堂兄,衛凱,衛伯儒?”衛父神色一變,微微皺起眉頭,這話卻正好觸及到他的軟肋,不由得,嘆了口氣,便對他道,“這卻當真讓我難做……”

    衛寧在旁聽得霧里水里,不明所以,當即出聲小心翼翼道,“呃……父親,你們所談莫非與我有關?”

    “想知道?”那柳姓男子,看了衛寧一眼,忽而笑道,“小子,便宜你了,我這卻是來為你提親呢!哈哈!”衛寧聞言,臉色一變,“又是搞包辦婚姻???”
rpg1234pk 發表於 2008-9-11 08:59
第二卷 黃巾亂 第一百二十九章 真正的衛父


    代衛家,嫡系便是衛寧這一支,他的祖父衛瑤,曾任尉,北驅羌叛亂,在歷史上也是有過記載的。

    但歷史上,有些源遠流長,不見衰落的家族,無論皇室還是貴冑,旁系子弟也是多不勝數。甚至京都洛陽,某個乞丐的身上,也有可能流淌著皇室稀薄的血液,正是如此,作為漢末三巨頭之一的劉備,才敢放聲大膽的吼叫自己是中山靖王,漢孝景帝閣下玄孫出來。畢竟后代太多,難以考証。

    所以,河東衛家便有一支系,是衛瑤之弟這一脈。整個河東衛家,實際上并不僅僅是衛寧家族這一支,還包括了其余旁門子弟,這才形成了整個衛門獨霸一方局面。

    但衛寧這一脈如今隱隱卻有些勢弱,不為別的,單單就是因為衛寧是嫡系唯一的獨子,更因為,衛寧那個自幼多病的身體,既是早夭之像,人丁單薄,必然招致旁門的覬覦。

    衛寧在少時,便拜蔡為師,甚至是后來的幼年定親,實際上,這其中關鍵,并不單單是為了兄弟情義,卻正是他父親為他選好的后路,也是為了給自己這一脈增添未來一股強大的籌碼。

    近些年來,衛寧他堂叔一脈出了個少年俊杰,在河東之地,也是頗負聲名,衛凱,衛伯儒。隱隱然,衛父也嗅到了那股強大的挑戰意味,一個家族,未來勢必要有一個能力出眾的掌權者。而若是以前,衛寧那股模樣是遠遠不夠與之相比地。

    衛寧自然是知道自己還有個堂哥的。而且,在蔡取這個表字的時候,也已經將這種情況算到了里面。至于衛凱,衛寧在明白自己身份的同時,對這個名字也毫不陌生。

    天下三分,歸一統。

    整個晉朝,是中國几千年來,士族發展最為迅猛的時代。而在晉朝。站在最頂端的世家大族。卻正是衛字一姓!

    而這個相當于漢朝袁楊那般權勢滔天的家族。真正的起始者,正是他那個現在名聲略顯地堂兄,衛凱。

    如果沒有衛寧地重生,歷史依舊會按照既定地軌跡行走。衛仲道依舊在成婚一年,淒涼早死,衛父一脈自然也該因為衛寧的死去,而絕掉這一脈的子嗣。

    自然。衛凱那一脈也成功的取代的了直系的地位,成為河東衛家真正的掌權者。從而創建出天下最為顯赫地家族,而這一脈的后人,無一例外都是當世俊杰,晉朝有語,王家三子,不如衛家一兒,就是這樣一個人才輩出的家族。站在了整個金字塔的頂端。

    但如今。歷史已經改變,從衛寧無奈踏上戰場的那一刻……已經注定了他一輩子不得安寧。

    比才學,誰人不知衛寧是天下最有盛名的大儒之一。蔡的得意門生?蔡門下高足,豈無真才實學?甚至,蔡還無不得意的四處宣揚,更是几乎讓天下士族都盡知衛寧地姓名。

    比盛名,在區區河東之地,略顯名頭地衛凱,又豈能與几乎讓大漢所有豪門都垂涎三尺的衛寧相比。南方戰局,何人不知道,那几乎都是衛寧一人手筆?即便是皇室,如今也正在考慮,給這個還未及冠的少年如何封賞。

    比交際,整個大漢最為顯赫地兩個世家,都迫不及待的向他拋出橄欖枝來,一個希望將他牢牢的看住,綁上自己的戰車。一個萬般懇切,希望將他這塊牆角磚給抽走。

    更何況,最讓人困擾的,衛寧的身體問題已經得到了解決,那無時無刻,威脅到他生命的病根已經得到醫聖的妙手回春,別提,隨行而來的,還有未來東漢三神醫之一的董奉老爹。

    這一切的一切,几乎變化的太快,讓衛父憂心忡忡的思慮,一件又一件的解開,心頭的大石,劈里啪啦的全部滾落懸崖,找不到絲毫蹤影。

    與蔡訂下的親事,本來是為了將來自己化歸塵土,而為衛寧鋪開的退路。但如今,衛寧這南方一行,几乎已經奠定了他未來河東掌權者的身份事實。

    此刻的蔡>|.子,那這卻實在讓衛父也有些無法忍耐。

    古人對子嗣的觀念是異常重視的,大漢朝,男子,未及冠便取妻生子的多不勝數,甚至有十三,四歲便當爹的。

    當初的斬釘截鐵,現在也讓衛父頗為猶豫。

    而衛寧這數月來展現出來的聲頭,自然也引起了許多家族的注意,例如這個河內治中,柳勝。

    “呵呵,想必,賢侄也已經見過我那女兒了吧?”見衛寧瞠目結舌,柳勝微微一笑,輕輕舉起茶盞抿了口,看著衛寧若有若無的淡然道,“卻不知道賢侄意下如何?”

    媒妁之言,父母之命,這本不該衛寧說話,但見衛父猶豫躊躇的模樣,柳勝還是將目標轉移到了衛寧身上。他當然知道衛寧在衛父心中的地位,只要他想,那這件事几乎就已經十拿九穩。

    同樣,他對自己的女兒容貌那是放下一百個信心,不敢談禍國殃民,至少也是傾城之色。像衛寧這樣一個血氣方剛的年紀,又怎么會不貪戀美色呢?

    衛寧看那雙殷切的眼睛,心里卻越發清醒,心里微微一嘆,自然也想通了那點利害,“看這分模樣,該是因為我和楊奉之間的關系。南方一戰,楊奉的地位水漲船高,自然在整個楊氏之中,也有不少的地位,而楊奉似乎對我頗為重視,這些人也應該從某些地方得到消息。楊家在大漢權柄滔天,四世三公,自然也有無數人搶破頭要與他們搭上關系,尤其……這河內已經有一個依附袁氏的王家,若還想站穩腳跟。勢必需要找一個

    勢地后台。楊氏自然是不二之選……”

    “自古包辦婚姻,几乎就是利益的體現。原來我以為,衛家與蔡家的聯姻也真是因為兩家相厚,現在想來,不過也是父親趁蔡落難,而趁機為我謀上退路……唉……紅顏薄命,尤其侯門四海,到底有多少佳人。惆悵垂淚……”衛寧有些不愿意再看柳勝的眼睛。心里微微一嘆。不由得又想起那個我見尤憐的少女,“如此佳人,卻也終究是豪門利益犧牲品罷了。不過,我該算是利益的得主?又該算是利益的犧牲者呢?”

    “侄兒才從南方回歸,實在有些困乏,倒不如,明日。賢侄與父親登門拜訪伯父家門,再過計較?”衛寧動了動因為跪坐而有些酥麻的雙腿,只能埋頭一稽,低聲道。

    衛寧頭埋得很低,柳勝自然沒看到他臉上那股淡薄和惋惜地神色,見衛寧顧左右而言他,心里微微一喜,只道。少年年紀太小。皮薄而不好意思說話。

    哈哈一笑,柳勝當即張開雙臂將衛寧扶正,這才對衛父拱了拱手道。“正是如此,正是如此,這般大事,正該讓寧兒斟酌一番,老實說,小弟嫁女,心里也多為傷感啊……”

    送走柳勝,衛父又與衛寧一陣寒暄,無論大小,几乎一概問全,倒讓衛寧一陣好答。

    “母親……在河東還好嗎?”半晌,衛寧有些呆呆地問道。

    “好,好……就是你出外几經波折,讓你母親日日挂念,整日里都催促我多派人手早日將你接回安邑呢。”衛寧慈愛地看了衛寧一眼,微微苦笑道,“只是我覺得,幼鳥若要成長,他日必定要脫離父母的羽翼。這……卻是一個契機,所以,我便強行壓下了這件事情。倒是你母親三番五次找我苦惱,這可是……”

    “我兒啊!這几個月來,你任何一個消息,衛三都有回報與我,你的才干確實讓衛父老懷安慰,不知不覺,十七年過去,我的兒子如今也已經成了一個獨擋一面的人物。哈哈……他日,我衛家一門,便全*你來振興了!”衛父笑了笑,微微舉盞便對衛寧開口道,半晌卻忽然肅色道,“但你陳留一事,所行卻是萬分糊涂!”

    衛寧心里一跳,有些不解的看了衛父一眼,但聽他道,“袁氏何人?雖然不愿,但卻不得不承認,袁氏四世三公,與弘農楊氏齊名天下,衛家相比,甚遠。你如此拂他顏面,若是常人,豈會容你,你可知,你本該早死陳留了!”

    衛寧剛與張口,便聽衛父一把打斷他的話,“你是想說有蔡,衛兩家在暗處助你,才使你得以逃出升天?呵……這世間,沒有任何一個家族,都不會因為那點虛名而動上實處!河東衛家與陳留衛家本系同根不錯,與蔡氏聯姻也是不錯,但這并不足以使他們助你共御袁紹!區區一點情誼,如何能比得過刀鋒染血?比得過得罪一個最大世家地嫌隙?”

    衛寧有些不知所措,心里雖然嘀咕,但還是只等衛父說完,“若非,沒有為父親去陳留……那蔡衛兩家又如何會拼著與袁氏作對而來助你啊!”

    心里一驚,衛寧眼眶睜大,死死的看這衛父……

    利益,利益,這個世界上,總歸還是利益站了主流,尤其對于這些流傳百年的家族來說,利益二字尤其重要。

    家族的延續,權柄的增大,名聲的鵲起,歸結到一起,都可以算作利益。

    衛寧忽然懂了,便連自己那樁人人艷羨的親事,也總歸在利益里面……

    雖然不知道自己父親到底花了什么代價讓蔡衛兩家傾囊相助,但心里終究有些苦澀,“孩兒受教了……”

    “我兒……整個大漢實際上都是追逐利益的較量,皇上對于臣子,士族對于土豪,官宦對于百姓,都是如此!你以為為父,為何三番五次與那薰卓作對?你寫地信我卻是看了,這些你以為為父不明。我衛家代表地是士族,自然不能讓那些土豪跳上台前,這是一場角逐,自然也是對權柄利益的爭奪……”為父看了衛寧發苦的臉,不由得微微一嘆,“有些事情,你該明白。有些東西,你該懂得取舍,即便是一個家族,也有內部紛爭,若不能分辨事理,憑感情用事,何來我衛家數百年地延續?”

    衛寧忽然覺得,原來自己一直以為沒什么能力的父親,卻遠比他還要明晰。是了,若沒有足夠的魄力,又如何能夠坐穩衛家家主數十年的位置?

    “將來,等我老去,這衛家家主的位置遲早還需更替在你手上。我這一脈,一直人丁稀薄……而你這身子,在前,確實不堪。為父也想讓你避開這些爭端……但你出外游學這月來,已經再也無法回歸為父為你准備的清淡人生,現在也該是你抗起自己的責任,但如同你這般全憑心性而為,卻實在讓為父擔憂不已。”

    “你要記住,你是未來的衛家家主!你的位置是從我手中接過,在內,不能讓任何宵小奪取你的權柄。在外,不能讓任何人膽敢觸犯衛家虎須!這是一股責任,在你決心隨軍奔走的時候,這份責任已經讓你逃脫不開了!”衛父神色越發嚴肅,沉聲緩緩對著衛寧道,許久不見的一股盛氣凌人,似乎再一次讓衛寧有些不知所措,衛寧忽而覺得自己似乎真的小瞧了天下所有人,便連自己一直以為碌碌無為的父親,居然也有這般氣勢。

    “孩兒知道……”衛寧忽而心里一沉,只能低聲答道……“責任……”
rpg1234pk 發表於 2008-9-11 09:00
第二卷 黃巾亂 第一百三十章 責任


    “責任……”

    “為什么每一個人都該有他的責任!?活在這個世界上,為什么總是需要一把枷鎖……”黑暗中,衛寧不停的吶喊,不停的奔跑,但卻絲毫找不到任何其余的聲音,那痛苦的嘶叫,響徹整個空間,“我不要責任……不要這些狗屁責任!就是這些東西讓我一無所有!為什么還要把它強加在我的身上……我不要……”

    依稀間,衛寧似乎看到了他前生的父親,那個總是罵他玩物喪志的鐵血軍人。那飄渺不定的聲音,忽而傳到他的耳朵里,雖小。卻異常清晰,“我知道你恨我,恨我救災的時候,沒有報信回家,讓你母親誤以為我死在救災前線……但,你要知道那畢竟是我地責任,相比于一個家庭,而是上萬個家庭更需要我……每一分。每一秒。都不能延誤……”

    衛寧眼睛一片赤紅。那封存已久的記憶似乎潮水般洶涌澎湃,對著那個模糊的聲音,痛苦的咆哮起來,“放屁!你可知道,當那張陣亡通知書寄回家里的時候,媽媽他是什么模樣!為什么媽媽他回神色恍惚,連過馬路。也是那么渾渾噩噩!你可知道,那滿地的鮮血,就這么灑在我的面前!我就這么看著媽媽倒在我的面前……而我卻沒有絲毫力量挽救我地幸福……這就是你地責任……這就是你遠比家庭,遠比母親還要重要地責任……哈哈……***,這都是狗屁!”

    就在衛寧咆哮著沖向那個模糊聲音的同時,畫面斗轉,四周卻是一派祥和寧謐的景象。

    熟悉的院子,熟悉的家居。熟悉的一草一木。似乎,還可以聞到那盛開綻放地牡丹花的味道,衛寧心里一陣刺痛。那是他母親最喜歡花朵,這每一株嬌艷,都是他母親一手栽培出來的。

    孩子的笑聲,從屋子里傳了出來,那么歡喜,那么興奮。

    “哈哈,你看看我們的寶貝兒子!現在居然就敢和我斗兵布陣了,哈哈!”那豪邁的聲音適時而出,同一種聲音,卻沒有上一刻的悲傷和自責,“我就說了,有他老子我那么良好的基因,我衛家地男兒,哪個不是響當當地人物!來,兒子,這些書都讀了?孫子兵法呢?看得懂嗎?”

    稚嫩的童音依舊那么熟悉,衛寧眼睛忽而一陣發癢,強忍著不讓它滴落下來,“那是當然啦!你也不看看我是誰……哼哼,少瞧不起人了!我以后一定要當將軍,要當比你還大的將軍!”

    “哈哈,有志氣!”

    “你老子我就在這里等著你超越!超越我!一定要成為一名比我還要出色地軍人!當然,就算你以后不想,也沒門!這就是我們衛家的責任!”一陣爽朗的笑聲過后,卻漸漸得換成那股嚴峻的聲音……

    “媽媽!以后我也要像爸爸一樣,當一名出色的將軍,保護媽媽,保護整個國家!”稀疏而蹣跚的腳步聲,漸漸遠去,稚嫩的童音帶著歡悅和堅定,高聲的叫嚷起來。

    “你們兩父子呀……呵呵,來,快洗手,吃飯了……”恬靜而溫柔,在衛寧記憶中,那個總是寧謐舒心的聲音,卻是世間最為嬌美。也是最能讓衛寧安靜下心來的聲音……

    眼淚滾滾終于壓制不住……那味道勝過萬千苦楚。

    “寧兒……那你可要記住,你以后要盡的責任咯?不要怪你的父親……都是媽媽不好,媽媽不夠堅強……”視線再度模糊,轉瞬而逝,衛寧顫抖的看了看兩臂之間,那染滿鮮血的身體。那只纖細,但此刻卻沾滿了血紅的手心,緩緩撫過他的發梢,那卻是火辣辣的刺痛。

    “對不起了……寧兒,媽媽已經見不到你穿上筆挺軍裝的模樣……但是,寧兒,堅強的活下去,不要像媽媽那么軟弱……學你的父親,讓你的肩膀足夠扛下天下間最為沉重的負擔……”點點星辰,伴隨

    飛舞,雙臂間,那染血的身軀,緩緩淡漠,消失在自

    衛寧猙獰的四處亂抓,徒勞而無助的試圖想將那流轉飛逝的熒光永遠留住,他恐慌的大喊大叫,卻發現無法發出絲毫聲音,只能睜起那雙慘痛的眼睛,絕望的看著周圍重新歸于黑暗……

    “啊!母親……”雙臂瘋狂的四處亂抓,似乎抓裂了那層封閉的黑暗空間,光明驟然降臨,衛寧猛然從床上彈起。

    “呼呼……呼呼……”額頭盡是一片濕淋,而全身几乎已經被汗水浸透,沉沉的喘著氣,似乎空氣是那么奢侈。

    “公子!公子!”似乎察覺到屋內的動靜,大門噶然而開,衛寧緩緩側過頭去,卻見著衛三一副局促而緊張的臉,他的手上,還抱著半個門框……

    衛寧有些無語,似乎也因為衛三那傻乎乎的模樣,心里也好了許多,“是了,我已經是這個世界的人了……”

    “公子……我……公子,你滿頭大汗,小人馬上去找董神醫……”衛三手足無措,拿著那半邊門板哭喪著臉,但看到衛寧那滿臉汗水,還是驚叫一聲向著外面跑去。

    “衛……唉,不用這么麻煩,不過是個噩夢而已……不過,呵,這家伙每次都這么魯莽……”衛寧剛欲張嘴,衛三卻已經一溜煙不見了人影,倒是地面上那半塊門板嘎吱嘎吱的響個不停。

    倒不知道是因為自己魯莽撞壞了大門,生怕衛寧怪罪,還是真擔憂衛寧不適,這才跑得那么快。

    苦笑了一聲,衛寧忽而感覺到有點寒冷,緊了緊被子,將它死死的裹在身上,這才對旁邊大叫道,“緑萼,快助我更衣……”

    半晌,卻沒有平日里那個輕柔的聲音,取而代之的是門外匆匆而入的一個陌生人影。

    “公子……奴婢伺候公子更衣。”唯唯諾諾的模樣,正是這個社會丫鬟面對主人該有的卑謙,少了那股發自內心的關懷,多了一份畏懼。

    “是了,緑萼如今傷寒未愈……”衛寧眼睛一黯,這才緩緩道,“助我更衣吧……”

    “這真的是夢嗎……?”衛寧閉了閉眼睛,有些惆悵的想到,抬起雙手,似乎還能感覺到那股鮮血的余溫。

    “責任……我的責任,前生,我沒有能力保護媽媽,這輩子,難道我還要眼看著自己的親人逝去?亂世……人命如草芥。衛家勢必將會成為別人的肥肉……甚至家族里,也有不少人希望我們一家早點消失……”

    信步走在庭院之內,一陣哄鬧倒吸引了衛寧的視線。向著那熱鬧的地方而去,卻是這個宅院的演武場,世家大族,都有私兵,自然有一塊讓他們活動的場地也是必不可少。

    向著那場中望去,中間一個大漢,面目異常凶惡,寒冬臘月,卻是赤裸上身,露出一條條猙獰的傷疤。這卻不是典韋還是何人?

    周圍圍著五名衛府家將,只聽其中一人怪叫一聲,好似不約而同紛紛向著典韋扑去,或鎖住他四肢,或抱住他的背彎,似乎將他摔倒在地。

    隱隱然,衛寧還可以看到典韋那股興奮的神色跳躍在眼睛里。而周圍圍攏的一圈人,也在那瘋狂的吶喊助威。

    五個人的力量對于典韋來說,實在太過弱小,只聽他一聲大吼,四肢勁道一吐,混生生便將試圖鎖住他四肢的几名家將給甩飛開去。

    若是戰時,那些人少不得分筋裂骨。好在這不過一場區區的游戲,典韋也算手下留情了。

    似乎感受到了典韋的強大,撂倒一人,卻引來了更多的人扑上戰團。

    “嘿嘿!這么點人,可不夠啊!”典韋那越見興奮的聲音,嗡然大叫起來。

    “沒想到這家伙這么快就和他們打成一片了,也真沒想到,典韋這個平時里木訥的樣子,居然還如此愛現?呵呵……”衛寧看著那被十來人纏住的典韋微微一笑,望了望天,這才緩緩向這書房而去。

    昨日與那柳勝說了,要去拜訪柳府,自然衛寧也需要先去征詢自家老父的意見。

    一行車架,緩緩從衛府向著城東而去,那便是柳府所在。典韋滿頭大汗,倒不見一絲疲累,反而看得出,似乎更是神采奕奕。

    拱衛車架旁的私兵家將人人對他也多有敬畏,亂世,實力才是贏得別人尊敬的本錢。而典韋顯然已經贏得了他人的服氣。

    這些變化,自然在早收入馬車里衛寧的眼睛中,“呵呵,以后典韋要成為家族私兵隊長,也是水到渠成了!”
rpg1234pk 發表於 2008-9-13 08:34
第二卷 黃巾亂 第一百三十一章 柳媛


    “這勇士,確是猛將之才!能收羅到這樣一個人物,確實值得陳留行險……”便在衛寧暗自斟酌的時候,衛父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寬慰道,“呵,若非有這樣一個人物,哪怕蔡衛傾心相助,我也絕對不會讓你涉險……識人,也該是一個家族未來掌權者必要的條件!寧兒……你果然已經長大了……”

    衛寧淡淡的笑了笑,惡來典韋,豈是平常可比?

    “多謝父親贊譽……能得典韋,卻不過是僥幸……哦?到了?”

    馬車霎時停止,衛寧張開車窗,卻依稀見道整個庭院已經停上了不少華貴馬車,顯然,柳府的訪客,卻不止自己一人而已。

    衛寧臉色微變,便聽衛父淡然道,“既來之,則安之!走吧!”

    …………………………………………………………………

    “父親!孩兒實在不知道為何您一定要讓媛兒嫁給那個衛寧。在我看來,他河東衛家名頭再響,卻也不關我等之事……而且,看他那模樣……弱不禁風,分明就是久病纏身,倘若有所差池,那媛兒,不是獨守空閨?”不提衛寧車架到得柳府門前,內院之中,柳駿神色頗為急躁的來回踱步,終究沉不住氣的對沖柳勝道,“況且,孩兒也曾聽人道過,那衛寧幼時分明便與陳留蔡氏訂下了親事。他的未婚妻便是那郎中蔡地女兒。蔡固然學識門生名滿天下,但我柳家也不懼他,可是,這畢竟是先訂的親事,倘若父親這般堅持,那置媛兒于何地?莫非還欲讓媛兒去做那低賤妾室?那這便真該讓我柳家一門蒙羞啊!”

    與柳駿這個兒子大相徑庭,柳勝卻是淡薄異常,微微舉起茶盞輕輕品茗。到好似混不關己一般。看柳勝那副不急不躁的模樣。一旁柳駿卻也語氣一滯。不知道再說些什么。

    “都說完了?”微微瞇了瞇眼睛,柳勝放下茶盞,看了他一眼,淡然道。

    “唉!父親,孩兒實在不解,還望父親為我解惑!”自然,那是兄妹情深。柳駿固然知道自己這個父親的厲害。見他不急不滿,而又能做這樣一個看似吃了天大虧的決定,必然心里有所計較。但柳駿實在還是對自己妹妹關心不已,也只有父子兩人獨自深談,才會表現出這般急躁。

    “柳家雖在河內擁有一席之地,但卻是你祖父時候才開始發展起來。無論是你,是我,即便刻意忽視。但卻依舊不得不承認。柳家比起河東衛家,河內王家等傳承百年的家族來說,卻還是孱弱不堪。這大漢天下。與衛,王比肩的家族多如繁星,甚至還有不少世家的底蘊還要超過他們不少。你可知,如今這個大漢,到底是哪個家族站在頂端?”柳勝見自己兒子那模樣,終究還是嘆了口氣,緩緩道。

    “那不必說,當然是弘農楊氏與汝陽袁氏兩家了!”柳駿不假思索,一口答來。

    “王家本在河內根深蒂固,我等几大家族聯合,卻也堪堪保持相持之勢,如今,王家已經收歸袁氏旗下,我等若還再坐等,河內還哪會有柳家立足之地……”這一刻,柳勝臉上還是浮現起了一絲愁容,揮了揮手,示意柳駿好好坐下,這才繼續嘆了一聲道,“能與袁家比肩地,卻也只有楊氏……這也是我執意要讓媛兒下嫁衛家地緣由啊……”

    柳駿神色一愣,事實上,在此前,柳勝或多或少還是對他說了不少消息,但他卻根本沒有仔細深思過這些問題,有些猶豫地問道,“那……那這又與衛家何干?”

    “你可知楊奉否?”柳勝胡須微張,顯然因為自己兒子不成氣候而也有些惱怒。

    “虎賁校尉楊奉?孩兒當然知道!五千人馬,南下平賊,視數十萬賊寇如草芥,殺得賊眾望風而逃,勢如破竹。楊將軍真是我輩楷模,倘若有機會,孩兒真想見一見這個……”聽到自己父親提到最近名聲赫赫的楊奉,柳駿倒是一時間眉飛色舞,事實上,楊奉最近的名聲確實吸引了不少豪門子弟的崇拜。

    “混賬!我平日里給你說的那些東西,你到底有沒有仔細聽過!”不等柳駿在那滔滔不絕,柳勝當即一拍案几,驀然出聲吼道,反倒激得柳駿一時間驚若寒蟬,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么話。

    深深吸了几口氣,柳勝勉強按住心情,看了自己兒子一眼,心里卻是苦嘆不已,“唉……如此缺乏心機,審時度勢,我柳家未來,如何能放心交托在你手中啊!如果……唉,可惜媛兒為何是女兒身啊……”

    “楊奉有才不假,但卻沒有這番能耐!真正助他平定南方的人是誰?正是你說的那個弱

    ,積病已久地衛寧!”柳勝閉了閉眼睛,這才緩緩又知道楊奉如今名聲赫赫,在楊氏地位水漲船高,隱隱然,已經得到了楊氏長輩的青睞。你又知不知道,衛寧北上之時,便是因為他那病體不堪長途奔波,楊奉不顧征伐,竟然以心腹首席大將護衛他的安全!以此,楊奉對衛寧的重視,可見一斑!”

    柳駿畢竟不是個榆木腦袋,只是如今年紀頗輕,還是貪玩之時,加上有個精明強勢的父親,也根本沒有對家族未來的大局概念。此刻上有柳勝大聲呵斥,下得徐徐誘言,柳駿心里也慢慢明了起來。

    “父親之意,便是借衛寧與楊奉之間的關系,搭上楊氏的線?借此,壓制王家?”柳駿還是小心翼翼地出聲問道,眼睛有些害怕地看著自己那個一臉沉色的父親。

    柳勝也不答話,只點了點頭。

    柳駿見了,臉色還是一變,似乎帶著一絲惱怒,低聲道,“那如此說來,到底還是犧牲媛兒,來換取我柳家在河東的穩固了?父親……”

    “閉嘴!子女婚事自然由父母操辦,還容不得你們不愿!既然柳家予你等血肉,便該為柳家著想!如此感情用事,成何體統!”柳勝臉色越發陰沉,看著自己不成器地兒子,又是一生叱喝。

    “父親!早前那韓宇几次上門提親,都被你拒之門外!韓家同是河內望族,柳韓聯姻也有益處,你卻几番推脫,我知道那是因為韓宇品行不良,卻也是為媛兒著想!但為何此番,那衛寧不過匆匆一瞥,人品本性,這些皆不曾考量,況且,便是這單單一瞥,卻也讓孩兒覺得不是個付托之人,就那孱弱模樣,難保不會早逝。父親為何如此早做定論?而且,若我兩家聯姻,蔡氏畢竟早訂過親事,衛家必然不會做那悔婚之事,那媛兒該做如何身份?父親到底有沒有為媛兒考慮過?”柳勝的呵斥反倒激起了柳駿護妹之心,一改平日面對柳勝唯唯諾諾的模樣,一挺胸,卻是理直氣壯的高聲回道。

    那三秒鐘的膽氣,卻在柳勝嚴峻的眼光下,煙消云散,柳駿好不容易挺起的胸膛霎時又怏了下去。腦袋快速的埋下,卻沒有想象中的一陣憤怒責罵。

    “唉……媛兒,你當真要如此嗎?便是你兄長也是這般看待,他人會做何想?”疑惑的抬起頭來,卻聽到柳勝微微一嘆。屏風后面,悠然轉出一人,姣好面容,窈窕身姿,那只在自己與父親面前才會展現出來的冷淡,時時刻刻都充滿了冷靜的眼色,不是柳媛還是何人?

    與衛寧所見的楚楚可憐大相徑庭,此刻的柳媛卻是一種盛氣凌人的模樣,也只有這一刻,柳駿才會對自己那個妹妹有發自內心的敬畏。

    “父親不需為孩兒多慮……倘若柳家還要穩固地位,還要更上一層,這一次機會不容錯過!孩兒畢竟不是男兒身,身為女子,也早有這些覺悟,只是想最后再為柳家盡一份心力。而這一次,當然也是孩兒為了柳家犧牲的時候了……”即便面對親人,此刻的柳媛語氣卻沒有多少親熱,冷淡道。

    早已經見慣了柳媛在父子面前展現出真正的模樣,也是見怪不怪了。柳勝看了一眼自己女兒,那張雖然嬌美俏麗,但卻冷若寒霜的臉,從來都是充滿冷靜而沒有多余感情的眼睛,心里微微一嘆,“媛兒從不會感情用事,多冷靜而深思,擅偽裝而掩色,殺伐果斷,這正是上位者最該具有的品性……唉!為何,卻偏偏是男兒身啊!駿兒與之相比,相差甚遠,甚遠……”

    “但依你所說,這婚事,勢必該是我等放低姿態了……這卻是委屈你呀!”柳勝搖了搖頭,放下自己心里那股惋惜,便對柳媛道。

    “那蔡>|.算等到她合齡完婚的歲數,六年時間,已經夠孩兒做上許多事情!有父親與兄長在我身后……孩兒有十足把握,能夠奪取正妻之位!無論智計,容貌,莫非,父親不信孩兒本事?”柳媛嘴角微微翹起,但卻看不出那是笑意,反而越加冰冷。

    柳駿在旁,已經說不出話來。事實上,家族的事情,多半都是柳媛旁証參詳,整個柳家打理得條條有理,甚是柳媛便有半數功勞,反倒是他這個未來家主,整日無所事事。

    這便是他的妹妹,那個在外人我見尤憐,獨在親人面前,展露本性冷若寒霜的柳媛!

    “十足把握奪取將蔡氏取而代之?如此……那便委屈你了……”柳勝眼睛閃過一絲堅定,緩緩點了點頭,敲定道。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