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 重生之官路商途 作者︰更俗 (已完成)

   關閉
dcode7 2008-8-21 00:00:1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90 3021445
dcode7 發表於 2008-8-21 00:16
第一篇 宦海驚情 第三十章 君子愛財貪之有道

    張恪見媽媽也猶豫了一下,也難怪,爸爸當上市政府祕書長,工資不見得長多少,花銷卻要大很多,之前誰家的人情都沒落下,有機會哪有不收回的道理?

    張知微見弟妹腳下遲疑了一下,忙說道:“知非說西城飯店好,我覺得也行,”也不等梁格珍回應,扭頭就走,“我先去定二十桌,妹子覺得要加什麼人,就給知非打電話。”

    “你大伯怎麼就走了?”

    張恪見媽媽一臉無奈的樣子,笑著說:“在西城飯店擺宴,太招謠了,老爸死愛面子的人,一定怕別人說他剛當上祕書長就想著撈錢,萬一唐伯伯有什麼想法,不是更不好,唐婧上市一中,還沒有擺酒呢?”

    “這倒是的……”

    “要我出主意可以,那你以後不能管我太嚴

    “你這孩子,敢跟你媽談條件?”梁格珍伸手扯住張恪的耳朵,“有什麼鬼主意,快說出來。”

    唐學謙不受賄不貪汙不假,但不表示他不收禮,不然如何維持日常的開銷?說白了,顧建萍此時也在為擺酒的事發愁,眼看自己跟唐婧就要入學了,再不擺酒,就沒有好說口了,但是唐學謙才提上市長不到半個月,就大肆擺酒,她也怕有什麼不好的影響。

    張恪心裏想著,臉上未免要得意的笑一笑。

    “笑什麼笑,有主意還不快說?”梁格珍手里加了點勁,扯著小恪的耳朵往上提。

    “啊,痛,痛……”張恪失聲大叫,“就一個條件,以後不許扯我耳朵。”

    “還敢提條件,再提就讓你天天住出租車回來?”梁格珍威脅的說,手裏卻放下來。

    “唉,沒見過你這麼蠻不講理的老媽,”張恪唉聲嘆氣,沒有為自己謀到一絲福利,“你跟小叔打電話,讓他在西城飯店只定一桌酒席就可以,然後給老爸、顧阿姨打電話,就說兩家借這機會聚一聚,順便慶祝兩孩子考上海州一中,顧阿姨肚子比你淺,說不定先把風放出去,我家請客,他家放風,別人要來,你總不能讓西城飯店的老闆把門給關了?酒擺了,人情收了,唐伯伯、爸爸,他們能怨誰?貪汙受賄做不得,但是人情往來,法律也不禁止,別人怎麼會罵?你要請人家赴宴,他還覺你親切和藹、與群眾打成一片,倍兒有面子,唐伯伯跟爸爸就是面子上抹不下來,你跟顧阿姨要給他們台階下。”

    梁格珍眼睛都笑瞇了,見小恪堂伯過了拐角,人影不見了,轉身拉著小恪上了樓,先給小恪小叔張知非掛了電話,就說親戚今天暫時不請,打算在西城飯店擺一桌,請唐市長一家聚一聚,也算為小恪與唐婧考上海州一中慶祝,唐市長家還沒有請,請他先幫忙准備。接著給丈夫張知行掛了電話,說了租房子的事,接著說起吃飯的事。張知行哪里知道這是妻子跟兒子給自己下的套?覺得也好,通過這次事件,跟唐學謙關系更親密了一步,兩家也要多聯絡感情。

    梁格珍接著就給顧建萍掛電話,先嘮了一個家常,接著就說吃飯的事,強調了一下為兩家孩子考上海州一中慶祝,還要顧建萍帶著女兒早點過來嘮嗑。顧建萍在電話那頭連聲說好,她現在看張知行家孩子,越看越順眼,指不定有大出息,只是兩家孩子還小,不敢讓他們太親密,免得做出什麼讓大人措手不及的事情來。

    在家裏熬到四點鐘,張恪隨媽媽就下樓去,在小區裏遇到綜合處丁愛民的愛人問起:“梁姐,今天給小恪慶祝考上一中啊?考上一中就進入大學的搖籃,小恪以後指定要進清華、北大的……”

    張恪見媽媽意動要吐露實情,攔在她前面說:“沒那回事,我跟媽媽去買菜去。”接著媽媽往外走,出小區就招了一輛出租車上去。

    梁格珍問:“她要真以為我們去買菜,怎麼辦?”

    “你買菜會打車去啊?”張恪笑了笑,壓低聲音說,“君子愛財,貪之有道,拿人家錢,也不能讓別人給看扁了,這才是做官的境界。”

    “你哪來這些烏七八糟的想法?”梁格珍奇怪的說,“你比你爸適合做官。”

    張恪拍拍腦袋,說道:“老爸仕途十年的血淚教訓,都在我腦子裏,我當然比他靈光。”

    “去,去,什麼血淚教訓?”梁格珍咯咯一笑,不讓兒子胡說八道。她哪里能想到,張恪可是一本正經的說這事。

    坐車到離一中很近的西城飯店,梁格珍指著表:“這才二十分鐘,你怎麼胡說八道說來回要一個半小時?”

    早上坐公交的時候沒有發覺,這時候卻對起時間來,張恪看見小叔張知非在飯店門口張望,沒理會媽媽的質問,忙下了車過去:“張玫怎麼沒過來?”

    “你家請唐學謙家吃飯,小玫怎麼能來?”

    張恪微微一笑,也不跟小叔露底,跟著進了大廳,見堂伯張知微在裏面,問道:“大伯怎麼在這裏?”

    梁格珍從後面趕過來,她指望張恪堂伯張知微付酒席錢,咳嗽了一下,不讓小恪瞎說。

    既然能過來,就不會輕易的被趕走。

    張恪不客氣的說:“小叔跟唐伯伯關系好,小叔不在這裏,也要請小叔過來的,大伯又跟唐伯伯不認識,會不會讓唐伯伯覺得突兀了些?”

    張知非在旁邊也插不上話,他現在可不覺得張恪還是十六歲的小孩子,他能當著眾人掀老大的桌子,這會兒給的臉色還算是輕的。

    張知微沒有想到會給一個半大的孩子為難成這樣,滿臉的尷尬,臉上堆著笑:“大伯就是過來看能不能幫上忙,到飯時,大伯還有事要去辦。”

    梁格珍這才看到兒子的厲害,心裏都快替他堂伯可憐了,但是想想七月回老家參加葬禮時的情形,就心平氣順了,招呼他小叔問准備的情況。

    要說在喪禮上受的氣,早就該消了,但是對張恪來說,難消的是人生讀檔前長達十數年積累的怨氣。
dcode7 發表於 2008-8-21 00:17
第一篇 宦海驚情 第三十一章 詐宴

    過了五點鐘,唐婧跟她媽媽顧建萍趕了過來。唐婧乖巧的稱呼張知非、梁格珍,只拿眼神跟張恪打招呼。

    這些天,張恪大半時間都在省城,就算回到海州,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不僅是許思的事情,想要順利的掘取回到九四年後的第一桶金,還有很多事情要准備。

    自從在省城分開後,張恪也就見過唐婧一二次,當中還隔了差不多有半個多月沒見。

    眉毛又細又直,沒有刻意的修過,卻十分的細勻,眼睛長媚,挺直的鼻樑下,紅唇嬌潤,又俏皮的微微翹著,身材挺拔修長,比上次見好像豐潤了一些,胸部有些模樣的頂了起來,嫻靜的站在顧建萍的身後,渾身上下洋溢著青春少女的氣息。

    在西城飯店定下酒席是在二樓的小包廂裏,直到六點,還沒有其他人出現,張恪看得出顧建萍也有些焦急。由於在電話早就說好,讓爸爸與唐學謙早點過來,剛過六點,他們就攜手而來,想不到現任市委書記周富明與他們同時進來。

    唐學謙在市委與周富明討論事情時順口提起,周富明這才順便跟了過來。

    “看看,兩人站一塊,很有些金童玉女的感覺,宛如璧人,”周富明進門就回頭朝唐學謙、張知非,“你們倆的一對小兒女,很讓人羨慕啊。”

    張恪從車輪下救出芷彤的事情,是從金國海嘴中得知的,而不是徐學平告訴他的,這讓周富明很有危機感。丁向山犯下大案子,証據確鑿,誰也不會保他,周富明頂替市委書記的位子,看上去順理成章,也不能排除省委希望海州保持安定團結的局面,周富明自己心裏很清楚,要能明年繼續留在這個位置,還要做一些工作。

    追查丁向山的問題時,省常委會議形成一致的意見,沒有任何阻力,也就是說丁向山案不可能繼續往上追究,但是上面也要有人為丁向山的墮落負一些責任,徐學平現在是省政法委書記,那些說他明年可能會當上省長的傳言也是相當有根據的,真是馬虎不得啊。

    周富明又看了張恪一眼,心裏真是羨慕張知行有這麼個好兒子。徐學平的兒子在海州出車禍,有張恪在,也能緩解一下海州方面與徐學平的緊張關系。

    唐學謙是主管交通的副市長,交通局長又是丁向山提拔上來的人,在之前的這段時間裏,根本沒有給周富明時間與機會去認真深入的處理718特大交通事故,不曉得徐學平心裏會怎麼想?

    真讓人頭疼,周富明想起城南區那幫官僚們,眉頭直皺,沒什麼事,怎麼就讓新光造紙廠的職工趕著那天去鐘樓廣場集結鬧事?唐學謙倒是因禍得福,不然僅他是主管交通的副市長,只要徐學平一天在省裏,他就得坐一天的冷板凳,提前退居二線都有可能。唐學謙逃過一劫,丁向山成了階下囚,倒要自己來接這燙手的蕃芋,周富明心想自己頂下丁向山的位置,說是大喜,也有隱憂啊。

    張恪沒想到周富明轉眼間會起這麼多的心思,徐學平五年後從省政法委書記的位子上退居二線,也是受到唐學謙案的影響。現在,唐學謙案已經徹底的逆轉,對徐學平的影響也只會是正面的,不曉得徐學平是不是還會在五年後退居二線。

    唐學謙笑著招喚女兒稱呼人,請周富明先落座,大家在包廂裏聊了一會天,喚來服務員准備點菜的時候,外面蹩進來一個人。張恪認不得他,只見他的眼睛在包廂裏轉了一圈,看見周富明也在座,嚇了一跳:“周書記也在這裏?”

    “唐市長的女兒,張知行的兒子考上海州一中,我就怎麼不能在這裏吃飯?”周富明笑著說,“萬大麻子你賊頭賊腦的鑽進來,幹什麼?”

    張恪細看他肥臉上長著幾粒白麻子,想起他就是外經貿委主任萬勇,仔細看的長相,眉眼間跟他那個混蛋兒子萬天才確有幾份相似。

    聽周富明這麼一說,萬勇嘻皮笑臉的走了進來,多出的椅子還沒有撤掉,他就挨著最外面的張知非坐下,說道:“這麼說,那我也是到這裏來的,唐市長的女兒、張祕書長的兒子考上一中,怎麼能偷偷摸摸的慶祝?幸好我耳朵尖、鼻子靈,”又口袋裏掏出兩只紅包,遞張恪、唐婧,嘴裏叫著,“飯票錢,快收下……”

    張恪注意到萬勇的突然出現,讓包廂裏的人臉色發生微妙的變化,周富明手裏正拿著菜譜點菜,這會兒停在手裏,爸爸臉上有些掛不住,對老媽說:“不是說就請唐市長一家人吃頓便飯,怎麼驚動別人了?”媽媽沒想到周富明會跟著來,有些驚慌,不知道怎麼回應。顧建萍跟著說,“我過來時遇到組織部顧胖子的愛人,隨口多說了一句……”萬勇接著說,“顧胖子畏首畏尾,還怕趕錯了飯局,要我過來打前鋒,不跟他說,讓他在外面多等一會兒。”

    這話接得順,跟排練好似的,張知行聽不是妻子放出的風聲,就不怕給周富明留下什麼不好的印象,更不能責怪唐學謙的愛人。

    這次畢竟是張知行請的家宴,妻子遇到人多嘮叨一句,一點都不過分,只是現在這些官員太會鑽營,唐學謙笑著對妻子顧建萍說:“讓你多口,招來了一個貪食的。”

    周富明眼睛一輪,將眾人表現都看在眼底,不像演戲,哪想到是張恪在背後策劃,笑著說:“萬大麻子將了我一軍,我身上都沒帶飯票錢。”

    “周書記寫下借條,我把飯票錢借你。”萬勇的父親是海州市的老市委書記、現在的市人大主任,他在海州官場的地位比較特殊,跟誰都能開玩笑。

    萬勇開了個頭子,接著組織部的顧耀擠了進來,市委祕書長張曉健趕過來時,把張知行好一陣抱怨:“知行啊,下午遇到我時,一點都不露聲色,害我到北關轉了一圈,急沖沖的趕過來……”他們都是沖唐學謙的面子來,機關大院裏的人結群而來……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家宴只能改請酒,由小叔張知非張羅,聯系西城飯店的老總,緊急從別家飯店調來廚師與食材,趕在七點半之前讓酒宴開席,這是周富明、唐學謙的面子夠大。張恪卻與唐婧在二樓樓梯口收禮金,一直到八點半都陸續有人過來,張恪手裏拿著小叔借他的公文包,給紅包塞得滿滿的。

    按說真是自己家請客,遠不會有這麼多的人過來,這是借唐學謙的威風,每個人上來都是兩只紅包,一隻給唐婧,一隻給張恪,唐婧沒有經歷過這場面,站在那裏有些不知所措,臉上保持著僵硬的笑容。張恪站在那裏,這次狠狠賺了一筆,心裏想著有沒有跟老媽分贓的可能。

    “你笑什麼?”唐婧拿腳尖輕輕的踢張恪,只覺得張恪經過這個暑假,眼睛變得有些邪氣了。

    “我哪有笑?”張恪往旁邊讓了讓,與唐婧挨得近,鼻端聞著從她身上飄來的少女肉香,有些心猿意馬,唐婧毫不設防的站這麼近,雖然穿著小領口T恤,目光滑下來,還是能看見粉白的乳溝。張恪明明記得上次見唐婧,還那麼瘦骨零丁的,短短一個月的時間,胸部都有模樣了,暗感驚奇。

    “你往哪里看?”唐婧張恪的目光不對,瞪了他一眼。

    “哪看得到什麼東西?”張恪一臉無辜的說。

    “你是說我沒有?”唐婧咬著嘴唇,含羞帶怒的說,“你敢說我沒有。”抬腳踢了他一下。

    張恪呲牙咧嘴,彎腰去揉給踢的地方:“姑奶奶,輕一點,我是說你的領口小,看不見裏面,不是說裏面沒有東西。”

    “呸,你還說沒有看?”唐婧粉臉一紅,扭頭走向宴會廳。

    看著唐婧穿著牛仔褲,雖然只有十六歲,身體卻長開了,腿臀繃得緊緊的,小臀豐翹、兩腿修長,已有女人的模樣,張恪瞇著眼細細的看著,也不曉得女人是不是天生敏銳,唐婧臨進宴會廳的大門,突然回頭橫了張恪一眼。誰說是小女孩?這一撩人的眼神,堪與許思媲美,張恪見她站在門前等自己,笑嘻嘻過去跟她一起進了宴會廳。
dcode7 發表於 2008-8-21 00:18
第一篇 宦海驚情 第三十二章 市長的敬酒

    酒宴上,西城區委書記杜小山將他兒子杜飛也帶了過來,說是提前認識一下同學。

    杜小山給兒子擺入學酒時,正逢唐學謙被省檢查組隔離審查,所以說這是張恪第一次見到杜飛。

    與印象中杜飛讀高中時一模一樣,有些內向,他老子讓他給誰打招呼,他才向誰打招呼,他老子又癟又瘦、黑皮粗糙,杜飛卻白白淨淨,讀高中時,比張恪還招女孩子喜歡。但是張恪女朋友換了一茬又一茬,他卻一直到研究生畢業才心急慌忙的找張恪幫忙物色小姐解決他的處男問題。

    張恪交了這麼多朋友,也就杜飛對自己的胃口,除了假正經與悶騷之外,他能公正的對待別人,包容別人,又沒有身為幹部子弟的自覺,無疑都是優良的品質。

    張恪還以為要入學後才能讓杜飛認識自己,沒想到他老子認定自己是潛力股,帶著兒子先上門來了,也說不定杜小山認定他兒子能迷惑唐學謙的女兒唐婧。

    張恪自然知道杜飛高中三年迷戀誰,他曾在宿舍裏深更半夜高呼一聲“李老師”,據消息人士傳言,此時,他的床鋪打了幾個顫,再接著,就看見他偷偷摸摸的起來將內褲換了下來,這事情讓萬勇的兒子萬天才傳到女生那裏,又讓同校的女生傳到東海大學的女生那裏,這才迫于杜飛直到讀研究生還保留著可恥的處男身份。

    張恪想起這些或將發生的事情,忍著笑,招呼杜飛跟他與唐婧坐到一起。見他對青春氣息逼人的唐婧,也只多瞄了兩眼,就不再理睬,心想他的入學通知書,果真還是由教務處主任李芝芳老師送到家裏的。

    張恪想起前些天到一中報名時見到的李芝芳,三十三歲的李芝芳,有著清澀少女難及的曼妙身材,粉臉明目,細眉寬額,潮潤的紅唇,每一處都相當有誘惑力,極易成為少年夢遺與手淫對象的她,讓杜飛一見就驚若天人也是很自然的事。

    以張恪對杜飛的瞭解之深,酒席上盡挑這小子感興趣的話題聊,酒席沒結束,杜飛差點就想跟張恪換帖結義了。

    萬勇看到杜小山的兒子很快就跟唐學謙的女兒、張知行的兒子打成一片,很後悔沒將自己兒子萬天才也帶過來。

    海州市知道張恪從車輪下救起徐學平孫女的人也就周富明、唐學謙屈指數人而已,海州其他官員只當張知行突然受寵,不僅為唐學謙立大功,替他洗脫嫌疑,還跟省委副書記徐學平搭上關系,都覺得這人機緣太好。

    雖說張知行只是剛剛提到正處級,資歷與他們這些老正處還不能比,但也不敢輕視,酒席上輪流相敬,十分的親熱。

    明裏說今天擺酒慶祝自己與唐婧考上一中,張恪看著杯來盞往的場面,卻像海州官員慶祝周富明如原以償的當上市委書記、唐學謙當上副書記,順帶慶祝爸爸當上市政府祕書長,眾人喝到興頭,也輪到唐學謙出來給大家敬酒致謝,卻見唐學謙端著酒杯向自己過來:“小恪啊,唐伯伯先敬你這杯酒,下一杯再敬你爸爸……”

    在場的海州官員,只有周富明清楚丁向山一案的偵破過程,心裏只羨慕張知行有這麼個兒子,對唐學謙此舉自然不覺得詫異,心想:要沒有張知行兒子的機智果敢,抓住丁向山所設圈套的漏洞,唐學謙怎麼可能坐在這裏接受眾人的奉承?

    其他人看到堂堂海州市副書記、代市長端著酒杯第一個竟向一個半大不大的少年敬酒,眼鏡跌碎了一地。

    張恪也有些意外,端起裝橙汁的杯子,忙說道:“我爸爸最佩重唐伯伯,我也最敬重唐伯伯,我心裏最希望唐伯伯一家人平平安安,這樣,我爸爸做官也就能順順當當,這杯…我以飲料代酒,祝唐伯伯一家人平平安安、和和美美……”

    “你小子心裏肯定加了一句,祝願自己老子做官順順當當,”外經貿委主任萬勇在旁邊開笑著說,“跟我家小子一樣,我問他最大的願望是什麼,他說希望我做大官,他哪怕做一輩子大官的兒子就心滿意足了……”惹得眾人哄堂大笑,萬勇又說,“祝願很美好,喝飲料就不對了,換上白酒,我家小子能喝半斤茅臺,我看你潛質比我家小子好。”

    唐學謙哈哈大笑,對張恪說:“能不能喝點,要不陪唐伯伯喝點白的?”

    張恪對酒精的適應性很強,只是十六歲之前在媽媽的嚴格監管下,沒有機會接觸酒精,旁邊的小叔張知非給他換上小半杯白酒,張恪一飲而盡,眾人都喊好。

    唐學謙也將杯裏的白酒喝幹淨,接下來跟張知行喝了小半杯酒,再給桌上其他人敬酒只是小抿一口。

    這其中的細節,讓這些在官場上廝混了多年的人十分疑惑,想不通這半大的少年能讓唐學謙這麼重視?不簡單,一定不簡單。

    唐學謙沒有想太多,張恪雖然是晚輩,這酒也當敬,也沒有考慮到當著海州大小官員的面敬這杯酒會形成多大的影響。

    萬勇頗無顧忌,見張恪將小半懷白酒一飲而盡,起哄說:“知行家小子還可以,比我家小子不含糊,是不是挨個兒給我這些叔叔伯伯敬敬酒,怎麼說今天大家聚到在這裏,也是為你慶祝考上一中?”

    張知行的好運氣,實在讓人羨慕,所以響應萬勇的人也多,鬧得張恪無法坐下來。

    周富明說道:“知行,你就領著兒子認識一下在座的叔叔伯伯,一桌一桌的敬,來來來,小子先來敬我們這桌,半湯匙就可以了,知行酒量可以,要多陪一點……”

    見周富明的話裏很維護張知行的兒子,萬勇頗為尷尬的閉了嘴,其他人更不會不識抬舉的起哄。因為唐學謙給張恪主動敬過酒,當張知行領著張恪給周富明這桌敬酒時,周富明欠著身子將酒喝掉,等給其他桌挨個敬酒,自然沒有人坐著不動了。

    敬到城南區長宋培明這桌,張恪借著敬酒的當兒,打量宋培明,與爸爸差不多年紀,白胖的臉,沒有胡須,連胡渣子也沒有,無法從他此時的神情判斷他是否知道718特大交通事故,他也要承擔一定的責任。將污染嚴重的新光造紙廠主廠區遷往開發區,是他一手推動的,這本是一件利民的好事,但是沒有將事情做徹底,職工沒安置好,新廠無法順利開工,生出這麼多是非,也是他所料不及的吧?

    為了給宋培明留下一個比較深的印象,張恪敬酒時站在他旁邊,敬過酒,主動給他添上酒,也無法有更多的小動作。

    酒宴完畢,將唐學謙一家人、周富明書記送走,張恪與爸媽還有小叔留到最後將剩菜打包,堂伯張知微一直幫助准備酒席,最後搶著把賬給結了。張知行問多少錢,張知微假裝生氣的說:“都說算我跟老小替小恪擺酒慶祝,等小恪將來考上大學,這個機會也要留給我們。”梁格珍不希望從今天收到的禮金裏挖出一塊來支付酒菜錢,心想這錢多半是由他大伯獨自出,在旁邊說道:“還真謝謝他大伯、他小叔,張奕已經畢業工作了,趕不上趟,等小玫過兩年考上高中,我這個做嬸嬸的也替她擺酒慶祝。”

    見妻子這麼說,張知行也不堅持要付酒菜錢,各自分開,回到家將紅包拆開來一清點,二百三十四隻紅包,一共有六萬六千多元,除了幾位市領導的禮金要退還之外,這一趟下來,收的禮金也超過六萬。

    難怪天下人為一官半職爭得頭破血流,抵平民百姓好幾年的收入。人情往來,不過一句笑話,職位級別比你高,他送的禮金,你能踏踏實實的收下來,還不是要想法設方的退還回去,還要外加一份回禮。

    一頓酒席歡歡喜喜,也不是一點的隱憂都沒有,至少三個市委副書記就沒有列席,海州看似安定團結的局面,也有一絲的不和諧。

    第二天,請本家的親戚吃飯,除了堂伯、小叔、兩個舅舅各包了兩千元的大紅包之外,其他親戚送的禮金,也就五十、六十元左右,這才是九四年海州市正常的人情水平,之前還是沾了唐學謙的光,因為要同時送人情,送禮的人無法按照職務區分厚薄。
dcode7 發表於 2008-8-21 00:18
第二篇 商途迷情 第三十三章 惡人需有惡人磨

    剛進入高中,學校組織高一新生進行為期十天的軍訓,張恪對此並不反感,他十六歲時,雖然繼承爸媽漂亮的基因,但是人過於削瘦,皮膚浮白,看上去只是俊秀少年,還算不上十足的陽光帥哥。

    經過十天的軍訓,食量大增,人非但沒有繼續削瘦,體重還增加了許多,皮膚沒有曬黑,依舊白皙,但跟之前的浮白不同,有著健康的光澤,肌肉也變結實了,眼神也變得銳利,人看起來成熟多了。

    張恪對自己現在的形象相當滿意,心想以後還要堅持體育鍛煉。

    海州一中的傳統是在軍訓結束之後就要進行文理分班,張恪對認真學習實在沒有任何想法,這是他第二次進入海州一中讀高中,根本就沒有打算規規矩矩的渡過三年高中生涯。他隨手填好文理選班的申請表,交給新生班的輔導員,就走出教室。

    想到軍訓過後能休息三天再進新的班級上課,張恪心情就很愉快,仿佛真正讀高中時的心情。

    張恪所在的新生班教室與高二年級的一部分班級同在四樓,張恪依著欄杆,正享受黃昏的習習涼風,看見從隔壁教室走出一個女孩子,女孩子出教室轉身往樓梯口,張恪只來得及瞥一眼她的側臉,沒有看清正臉,頗有美少女的感覺,有幾分熟悉,心想到樓下等唐婧、杜飛也是一樣,便跟著下了樓。

    三樓的樓梯口,擠著一堆人,依著欄杆,朝著樓梯口,口眼歪斜的亂吹口哨,張恪在一中沒少幹過這事,微微一笑,雖然看不清女孩的正臉,但是這麼多同道中人肯定的目光與口哨,表明跟著下樓是個不錯的決定。

    但看到萬天才那張令人憎惡的面孔在人群中口哨吹得最歡,張恪心裏就十分的不爽,自己與杜飛還好歹參加新生班的軍訓,這小子直接跟高年級的人混到一起,張恪也認識他旁邊的小個子是海州最大民營集團錦城集團的太子爺趙司明,他們倆人現在惡名還不彰顯,張恪卻知道兩人繼續發展下去一定會變成令人憎恨的人渣。

    心想自己既然回到九四年,就要在這兩人成為人渣之前讓他們變成灰渣子才行。

    前面那女孩子受不住滿眼淫邪的目光,把頭埋下去,長發從兩邊分開,露出白膩如玉的脖梗,想趕快從眾人注視裏消失掉,腳下一急,滑下一階樓梯,差點就摔倒,引得樓梯口一群色狼哄堂大笑。

    “陳妃蓉,要不要哥哥扶你一把……”趙司明滿臉淫笑,他不去電視劇演反角,真是埋沒他的人才。

    張恪一聽“陳妃蓉”這名字,也不顧她已經站穩的事實,搶了兩步樓梯,攙住她的手臂,關心的問:“你沒事吧?”

    女孩側頭時,頭發側著臉頰滑到耳後,露出一張如花似玉的容顏來,讓見識過許思那顛倒眾生之美的張恪也心魂微蕩,白皙如玉色琉璃的面容清麗脫俗,因剛剛的驚惶而面帶羞紅,清澈如石上清泉似的眼眸,讓張恪在攙住她的一隻手臂之後,忍不住又伸手攬住她的腰,還不問再關切的說一聲:“這裏有些滑,垃圾太多的緣故。”

    “我沒事……”陳妃蓉身子扭了扭,要從張恪的懷抱裏掙紮出來。

    看上去,張恪只是在她差點跌倒之後趕過來相扶,雖然晚了一點,也沒有給人故意佔便宜的感覺,只是給他一手攙著手臂,一手攬著腰,這個姿勢太曖昧。

    “哥們兒,你說誰垃圾呢?”趙司明見陳妃蓉一臉羞紅的依在張恪的懷裏,看著這個不識抬舉的傢伙攬著陳妃蓉的腰還不捨得鬆手,“你他媽的爪子抓哪里,你知道陳妃蓉是誰的馬子?”

    張恪沒有理他,眼睛直接忽視了他,松開陳妃蓉驚人彈性的小腰蠻腰,瞥了旁邊的萬天才一眼,撇嘴笑了笑:“萬天才,你小子怎麼這麼沒出息,盡找些不開眼的垃圾朋友?”趁著趙司明發愣,甩手抽了他一巴掌。仗著比趙司明高半頭,一把抓住他的領口,將他提溜到跟前,見他還沒有從一巴掌裏清醒過來,笑著說:“兄弟,就說你是垃圾,開口吐臟字之前看看對方是誰,還有告訴你一聲,陳妃蓉誰的馬子都不是。”

    圍在樓梯口的那群人都是趙司明的狐朋狗友,見張恪一言不合就甩了趙司明一巴掌,都蒙了,見他囂張的口氣,似乎認識萬天才,都轉頭看向萬天才。

    張恪力氣大,趙司明讓他抓得領口發緊,呼吸都困難,他完全沒有想到一個剛剛入學的新生,敢當著眾人扇自己的耳光,可憐巴巴的看著萬天才。

    張恪重新回到九四年,可不想在高中校園做什麼霸王,那太幼稚了。張恪知道萬天才與趙司明這兩個人渣在接下來的高中三年生涯裏,仗著老子老權有勢,做出很多讓人深惡痛絕的惡行,是他媽標准的人渣,曾將一個低年級的女孩子拉到學校後面的小樹林裏給輪奸了,事情鬧出來,兩人也只是轉學而已。

    張恪是想一開始就將他們的囂張氣焰打下來,讓他們做起惡事來不至於那麼肆無忌憚了,至少不能讓女孩被拖到小樹林輪奸的這種惡行發生海州一中的校園裏。

    萬天才臉上有些掛不住,雖然他老子讓他跟張恪搞好關系,可是張恪只跟杜小山的兒子杜飛湊一堆,對自己愛理不理的,這時候明知道趙司明是自己的朋友,甩手就是一巴掌,也太不給自己面子了,不就開口說了一句臟話嗎,這年歲,誰他媽不說臟話?

    “張恪,你們在做什麼……”

    張恪扭頭看去,暗罵一聲:為了壓住萬天才、趙司明他們的氣焰,自己卻成了壞學生。嚴厲的斷喝從教務處主任、號稱一中第一艷婦的李芝芳嬌艷的紅唇裏發出,她手裏拿著一疊書,正拾階而下,杜飛跟在後面,看他的眼睛,應該盯著李芝芳豐盈挺翹的臂部與修直長腿。

    比起陳妃蓉的清麗脫俗,對於性事未萌的少年來說,卻是李芝芳這樣的成熟艷婦更有吸引力,紅潤的嘴唇,微隆的下頷,修長白膩的脖頸,高挺的胸部,纖細有彈力的腰肢,寬厚性感的臀髖,無一處不具有誘惑力,連領口被張恪緊緊拽住的趙司明都忍不住來扭過頭來。

    “李老師,跟萬天才他們開玩笑呢……”張恪笑嘻嘻的松開口,將趙司明給抓皺的領口扯了扯,讓看上去平整一些。

    李芝芳走下來,才看到站在樓梯轉角下的陳妃蓉,狐疑的看了張恪一眼:“真的在玩?”

    “你不信就問萬天才。”張恪心裏怕趙司明沒種就承認被自己打一巴掌,將難題拋萬天才頭上。

    萬天才面子上掛不住,扭頭看向欄杆外,不理會李芝芳。

    李芝芳心知管不了這些高幹子弟、富家子弟,有些灰心喪氣,也不想多管,嚴厲的說道:“才剛剛下課,你們怎麼就都堵樓梯口來了,快散了。”

    張恪扭頭就下樓梯,到半層之間的樓梯拐角,回頭看了陳妃蓉一眼:“你怎麼不走……”

    陳妃蓉一愣,指指自己的鼻子,莫名其妙的就跟著下去。張恪還穿著軍訓服裝,一看就知道是新生,陳妃蓉跟在他後面,心裏有些忐忑,怕他跟趙司明一樣糾纏自己,想到他扇趙司明耳光的樣子,又不敢開口說什麼。

    出了樓梯口,張恪等杜飛、唐婧下樓,等了一會兒,卻見杜飛這小子尾隨李芝芳從另一端樓梯口出來,忍不住嘆氣的搖搖頭:這小子下半輩子毀在李芝芳身上也是活該。沒有開口喊他,見陳妃蓉站自己身邊,問她:“你怎麼不走?”

    “你不是找我有事?”陳妃蓉指指自己的鼻子,才發現這個壞男孩長得真英俊,

    張恪張張嘴,沒等他說什麼,“咯咯咯”,鞋跟擊地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抬頭看見素花裙子的下擺飄進視野,接著是光滑白嫩的小腿,再接著就是唐婧精緻的俏臉探出來:“張恪,你個色狼,看什麼看?”提著裙擺,小翼將小腿裹住,走了下來。

    就下午一會兒工夫,唐婧還得意把軍訓服裝換成長裙,臭美得很,皮膚給太陽曬成蜜臘色,有健康的光澤,讓她看起來更加的俏麗,眉眼笑媚動人。

    張恪撇撇嘴,笑道:“沒胸沒屁股的,有什麼看頭?”

    “你還敢說!”唐婧舉著印著卡通圖案的透明鉛筆袋就要砸過來,看見陳妃蓉站在一旁,忙恢復淑女狀,看了看陳妃蓉,側過身子,輕輕踢了踢張恪:“你怎麼這麼快就把我們一中的校花勾上手了?”一直生活單純環境中的唐婧對男女之情還沒有完全開竅,語氣卻有些酸味了。

    “我跟他沒關系,”陳妃蓉連忙擺手,“是他找我有事,我才留下來的……”

    唐婧剛進學校引起的轟動,可比陳妃蓉大多了,她的青春秀美不比陳妃蓉稍差,但是與陳妃蓉平凡的出身不同,唐婧的爸爸是海州市的新任市長,在她進一中之前,有關她的傳聞就從海師附中傳到一中,在她進了一中,校花的貴冠就落到她的頭上。但是顯赫的身世,讓她看起來遙不可及,沒有哪個無賴少年敢去糾纏她,在她心裏,還是陳妃蓉是這所學校最受歡的女孩子。

    在許思的絕美面前,清麗脫俗的陳妃蓉就稍嫌清澀,就像還沒有長成熟的青果子,雖然看上去還比較可口的樣子,張恪卻沒有太大的興趣咬一口。唐婧雖然也未脫清澀,但是在人生讀檔之前,張恪就與唐婧有著無數情感上的糾葛,雖然絕大部分的事情不會再發生,但卻深深印在張恪的靈魂深處,張恪對唐婧的感覺要復雜一萬倍。陳妃蓉雖然清澀,但是這枚稍顯清澀日後卻會動人心弦的果子,絕不能毀在萬天才、趙司明這兩個人渣手裏,張恪攤攤手,對她說:“我剛剛就問你為什麼不走,沒什麼事找你,你現在為什麼又不走?”

    陳妃蓉愣了一愣,讓張恪這麼一說,好像自己在糾纏他似的,突然羞紅了臉,不敢看張恪、唐婧,心裏對張恪莫名其妙的舉止,有些惱怒,卻不敢流露出來,扭頭小跑的下了台階,往校外走去;

    看著陳妃蓉突然羞紅臉的樣子,張恪心裏倒是一動,沒想到小妮子還是蠻扣人心弦的。

    “沒什麼事是什麼事?”唐婧一臉狐疑,“你要不說,我就跟你媽說你剛進一中,就爛交女朋友。”

    這會兒看見杜飛又走回來,問他:“你選什麼班?”

    “看情況再說……”

    張恪嘿然一笑,這十多天的時間,杜飛跟他關系好到一起對李芝芳給緊身牛仔褲包得渾圓肥碩的大屁股與長腿評頭論足,李芝芳剛剛送走一屆畢業生,她會重新挑一個高一班教語文,杜飛是想先胡亂選一個班,然後再轉到李芝芳教的那個班去。

    杜飛看著遠處陳妃蓉遠去的背影,對張恪嘿嘿一笑:“你小子真夠狠的,趙司明的臉,你真敢下手扇啊,五道鮮紅的手印,李芝芳愣是當沒看見……”

    “什麼,你打架……”唐婧吃驚的看著張恪,仿佛張恪做了一件不可饒恕的事情,“你怎麼可以跟人打架?”

    張恪拍拍腦袋,回到九四年,身體雖然是十六歲時的身體,但是跟十六歲的少女的確無法交流,唐婧從小就受很正統的教育,不像一般女孩子看到男孩打架就會興奮得尖叫,拉過唐婧的手:“沒什麼大驚小怪的,這會兒人多,到一邊說給你聽。”

    “你要不說清楚,我就告訴你媽,你媽媽讓我看著你。”唐婧不情不願的讓張恪牽著手走,還不忘威脅他。

    下了台階,張恪抬頭看了看,萬天才與趙司明正探頭找他呢,看他突然抬頭看過去,慌亂的把頭縮回去。

    “三樓兩人看到了吧?”

    “誰啊?”唐婧沒看清楚,看清楚了,她也不認識趙司明。

    “兩個人渣,”張恪輕蔑的吐了一個字眼,扭著對杜飛說,“杜飛,你跟萬天才同一所初中,他在你們學校做的那些破事,跟唐婧說說。”

    “這種人渣,懶得理他,幸虧初中不是跟我一個班,不然早扁得他滿地找牙,跟他同校,我都覺得恥辱,仗著他爺爺是市委書記,他老子是外經委主任,他連他的幾何老師都敢調戲,還將他班上一個女孩子的褲子當著全班人的面扒下來,那女孩後來轉學了,他倒什麼事都沒有……”

    “怎麼可能有這種人,老師不管吧?”唐婧咬牙切齒,覺得有些不可思異。

    “怎麼管?張恪剛剛扇趙司明一巴掌,臉上留五道紅印子,李芝芳老師還不是裝作沒看見?”

    張恪見杜飛年紀雖然小,受家庭的影響,對這種事倒也看得透徹。

    “對了,你還沒有說為什麼跟別人打架呢?”唐婧倒不忘糾正張恪的行為。

    “趙司明這人渣,比萬天才還人渣,我進一中這十幾天,沒聽到有關他的一句好話。惡人要有惡人磨,不用一巴掌狠狠的扇掉他們的氣焰,他們做起壞事,只會更肆無忌憚……”

    “剛剛陳妃蓉是怎麼回事?”

    “你是市長千金大小姐,沒人敢來糾纏你,人家陳妃蓉就不同了,我扇了趙司明一巴掌,又跟陳妃蓉一起下樓,就是為了不讓趙司明以後糾纏她……”

    “那你還說跟她沒關系?”

    “確實沒有關系,”張恪拍拍腦袋,“只是不想看萬天才、趙司明在學校裏糟蹋女孩子,得,你要不信,以後這事就交給杜飛去做,”拍了拍杜飛的肩膀,“趙司明今天給我落了面子,一時折騰不起來,萬天才就交給你收拾。”

    “行,早看他不順眼了,找到碴兒再說。”杜飛撇撇嘴,一付滿不在乎的神情。

    三人並肩往校外走,唐婧的媽媽顧建萍在校門口等,後面停著市政府的車,想必特意來接唐婧回家。

    張恪要去租的房間拿換洗衣服回家,就沒有坐進車去,讓唐婧跟她媽媽先走。

    張恪開口想問杜飛去不去他那裏玩一會兒,轉頭看見許思風姿綽約的站在街對面,心裏莫名的一軟,幾乎不爭氣的要落下淚來,對杜飛說,“我臨時有事,明天再聯系。”丟下杜飛,往許思跑過去。
dcode7 發表於 2008-8-21 00:19
第二篇 商途迷情 第三十四章 把你的人生交給我

    專案組做出對許思不起訴的決定,由於丁向山等人對許思交待的問題供認不諱,許思甚至沒有必要出庭作証,張恪還是昨天聽爸爸提起來這事。

    張恪繞許思轉了一圈,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放心了,還怕許思姐人會變瘦,胸、屁股會變小,擔心死我了……”

    “呸,狗嘴裏吐不象牙……”許思羞惱的罵了一聲,忍不住又笑了起來。這瞬間轉變的風情,讓經過的高中生們面紅耳赤,心跳加速。

    她這次過來找張恪,心裏壓著很多事,讓他見面第一句話就給岔開了,說不出的輕松,說來奇怪,自己長這麼大,也只有眼前這個少年,讓自己感到心安。

    “去我住的地方,站這裏,我壓力很大……”

    經過的人都頻頻回頭,驚艷的眼神轉到張恪臉上,就變成疑惑與羨慕了。

    張恪顧不及杜飛在街對面興奮的揮手,牽過許思的手,就往富貴園裏走。

    “你怎麼住這裏,不住宿舍?”走到住宅樓下的樓梯口,許思抽回手,好奇的問張恪,卻看見張恪撚了撚手指,拿到鼻尖嗅了嗅,一臉猶在回味無窮的樣子,俏臉一紅,手指尖伸到他腰上掐了掐,“小破孩,瞎想什麼?”

    張恪咯咯笑著躲開:“出校門,剛捏死一隻蟑螂,手上還有臭蔥味,你聞聞……”見許思驚慌的拿手擋住自己的臉,順勢又牽著她的手上了樓。

    這房子,張恪一人住了十天,加上杜飛經常過來廝混,卻沒有人打掃,有些淩亂,地板積著浮塵。

    “你住的地方,怎麼這麼臟?”許思抽出手,將地上的兩只空易拉罐撿起來丟垃圾桶裏,卻見垃圾桶裏的垃圾已經冒了頂,粉臉有些潮紅,讓張恪牽著手上樓,莫名的一陣心慌,她要找些事情來岔開慌亂的心緒,開始幫張恪收拾起房間來。

    許思將長發盤起來,用發夾夾上,裸露的胳膊高高抬起,露出可愛的腋窩,胸脯高高挺起,屁股微微後撅,整個身體曲線柔美凸凹有致,張恪坐在床沿上欣賞著許思極致的美,想不出上天要花多少心思才造出這麼個尤物出來,怦然心動,身體裏湧出些男人的感覺來。

    許思見張恪肆無忌憚的盯著自己,轉過身去,哪里想到張恪最喜歡看女人圓滾滾的屁股和修長筆直的雙腿?這樣富有彈性的屁股,這樣大腿根部緊緊並攏在一起的雙腿,只有這樣的妙齡女郎才會有,看女人的年齡,其實要看這兒。絕大多數女人只要一過三十歲,屁股立即就開始鬆懈,走起路來也變得鬆鬆垮垮了。

    張恪給許思迷得七葷八素,直到她收拾完屋子,才回過神,心裏感慨:妖精啊,妖精,果真不是唐婧現在能比的。

    “看夠了沒有?”許思咬著嘴唇,低眉垂著盯著張恪,“小破孩,怎麼這麼色?”

    “我哪里色啊?”張恪拍拍身邊的床沿,許思撇撇嘴,拉來椅子坐下來,身子俯下來時,還不掩著領口,張恪拍拍額頭,大喊吃不消,“我媽明天要過來幫我打掃的,你收拾這麼幹淨,我怎麼交差啊,我總不能說有一個大美女幫我收拾屋子嗎?那樣,我媽會立馬讓我滾回家去住,我只能說我自己手賤、勤勞,我媽信以為真的話,以後就不會再過來幫我收拾屋子,那以後這屋子怎麼辦,誰來收拾?”

    “敢情是我錯了事?”許思瞪大眼睛,

    “是,”張恪點點頭,“你要麼幫我把屋子恢復原貌,要麼每週過來幫我打掃一次屋子?”

    許思見張恪眼睛藏著狡黠的光芒,忍著笑說:“那我開始打掃時,你不說?”

    “因為我希望許思姐每週來幫我打掃屋子。”張恪嘿然一笑。

    “想得美。”許思橫了他一眼。

    “許思姐。”張恪傾過身子來,注視著許思的眼睛。

    “嗯?”許思聽張恪的聲音突然溫柔起來,見他身子傾過來,心裏一軟,應了一聲。

    “心裏好受點了吧?”

    許思心裏一酸,差點就哭出來。

    “許思姐,心裏不要想太多的事,我跟你說過,不會再讓你受到傷害……”

    “你哪來那麼多錢?”許思這才想起這次過來找張恪的目的。

    “我老子不是貪官,就算他是貪官,也不會給我這麼多錢,這錢來路很正,借過來救急的,以後還要還給人家的。”

    “那你告訴我是誰,這錢我會想辦法還上的?”

    “別拗了,別人是信任我才借出這筆錢,要還,也是我們一起想辦法還上。”張恪看著許思執著的眼睛,“許思姐?”

    “嗯?”

    “你信任我嗎?”

    “怎麼這麼問?”許思讓張恪看的心慌,又說了一句,“小破孩一個,你有什麼好信任的?”

    “許思姐,你這麼美,我想每一個看到你的男人都會真心喜歡你……”

    “他們哪里是真心喜歡我?”

    “你不要對男人有偏見,有一句話說男女之情: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之。迷戀肉體又不是什麼罪大惡極的事,他們迷你,迷了出不來,那也是動了真情;你太美了,對男人來說就太危險了,每一個男人都會對保護你缺乏信心,你只能自己保護自己……”

    “你怎麼知道這些烏七八糟的事情?”張恪的話讓許思很吃驚,她想像不出眼前的少年會說出直剖人心的話來。

    “因為我也是男人啊?”張恪調侃的說,“你現在是刺上帶血的玫瑰,別人都不敢碰你、惹你,我正好將你據為己有。”

    “說什麼話?”許思莫名羞澀起來,“我今天過來找你,可不是聽你胡扯的。”

    “我不是胡說八道,我把錢交給你爸媽的時候,說過希望你幫我輔導高中的功課,”張恪一本正經的說,“許思姐,信任我,把你今後三年的人生交給我。”

    許思愣愣的看著張恪:“幫你輔導功課可以,可是,你不說你中考是西城區第三名嗎,還需要我輔導嗎?”

    許思的目光落在書桌上一本菲利普-科特勒的英文原著《營銷管理》,有英文牛津字典厚的書翻開一半,夾著用英文書寫的筆注,心想這是誰看的書。

    “把你今後三年的人生交給我,”張恪執著的又說了一次,“你要說做我的家庭教師也可以。”

    “為什麼?”許思見張恪說的很認真,“你真讓人看不明白。”

    “答應我?”

    “專案組跟我說采納你的証詞,又由於家裏及時退還那筆錢,才決定撤消對我的起訴,我們之前不就是在象山見過一面嗎,你怎麼可能說服專案組撤消對我的起訴呢?”

    “不然怎麼能讓你放心的將今後三年的人生交給我?”

    許思見張恪顧左右而言其他,氣惱的說:“盡說些沒正經的……”

    “不,我很認真的在說,”張恪說道,“我很認真的對你說一件事,你卻當我在開玩笑,為什麼?因為我在你的眼裏,還只是剛剛讀高中的男孩子,還不值得信任。就是這樣,一旦我想做什麼事情與我的年齡脫節,對方心裏一定會想:這小破孩,開玩笑吧?”

    “你想說什麼?”許思疑惑的問。

    “我想說,我想做些事情,但是看起來不像是我這個年齡的孩子會去做的……”張恪看著許思的身體往後縮了縮,拍拍腦袋,“你想哪里去了?比方說,我如果去商場買一支筆,能很順利的買到,但是我去商場買一隻彩電,商場的人一定會問:小弟弟,來買彩電,你父母知道嗎?要想買幢房子,售樓處的員工一定會說:對不起,小弟弟,這裏不招待未成年人。你明白我的意思,有些事,因為年齡的關系,我出面就會被對方質疑,所以我需要一個代理人,這個代理人,就是你。”

    “你要買房子?”許思愣了愣,“你讓你爸媽去買,不就得了。”

    “你的檔案上寫你的學歷蠻高的,”張恪拍拍腦袋,“你是真聽不明白?”

    “有些驚訝?”許思笑了笑,“想不明白你想要做什麼事。不過,你幫了我這麼多,你想要我幫你做什麼事,只要不是壞事,我怎麼會拒絕?”

    張恪笑了笑,也不急著一時就讓許思完全明白過來。
dcode7 發表於 2008-8-21 00:19
第二篇 商途迷情 第三十五章 公交迷情

    稍作收拾,便與許思下了樓。張恪回家要經過沙田,特意與許思坐同一路公交車,剛過下班時間,公交車很擠,張恪叉開雙臂,撐在車窗上,將許思護懷里,免得給別人占便宜。下一站經過新光造紙廠時,人不見下,又擠上來一波人,車里更加擁擠,許思手臂屈在胸前,免得胸部直接貼到張恪的懷里。

    前面售票員大聲報站名:“新光造紙廠到了,新光造紙廠到了,前面上車的同志,記得買票,查到沒買票的,罰款一百元。”

    張恪聽著聲音往車窗外看,夕陽照耀的疏港河就在遠處靜靜的流淌,閃耀著金色的粼粼波光。

    “看什么?”

    “新光造紙廠。”

    “看新光造紙廠做什么,多少人等著造紙廠關停,希望疏港河的水能干淨些。”

    “你也希望造紙廠關掉?”

    “當然希望,疏港河往下流,就是我們沙田了,整天看著黑乎乎的河水,誰樂意見啊?”

    “新光造紙廠的職工可不這么想,你知道7月18日海州發生那起特大交通事故嗎?”

    “怎么不知道,三死四傷,新聞里說司機酒后駕車……”

    “不僅酒后駕車,還超速行駛,從北關進城,一直到北街,穿過新華路、東勝路,卻沒有一名交警及時將這輛渣土車及時攔下來,你知道那天交巡警都躲到哪里去了嗎?”

    許思搖搖頭,不知道張恪關心這些事做什么。

    “那天,新光造紙廠差不多有一百多名職工到市政府前的鐘樓廣場聚集,抗議城南區政府將新光造紙廠遷到遠離市區的南郊工業園區,造成職工上下班不方便,而新廠子建成之后,又缺乏流動資金開工,要求市政府制止城南區政府關停這里的老廠。那一天,市里將西城區的大半交巡警臨時抽調到鐘樓廣場維持次序,所以,那個酒后駕車的司機將渣土車從北關進城,一直開到北街,也沒有一名交警將及時將他給攔下來。”

    “哦?”許思雖然覺得遺憾,卻不知道張恪為什么突然提起這個。

    “城南區政府下決心將污染嚴重的新光造紙廠遷出城外,是做了一件好事,但是好事做得不透徹,留下這么多后患,關停老廠,新廠又無法開工,職工沒有安頓好,造成職工群訪,要追究718特大交通事故的責任,城南區政府也有一定的責任呢。”

    張恪想起芷彤來,不知道城南區政府會不會為此惶惶不安。就算徐學平不會追究,市里也會對相關人做些處理,好對徐學平有個交待。

    周富明、唐學謙新官上任,這么做既可以討好徐學平,也可以挪出位子來,這真是兩全齊美的法子。

    張恪笑了笑,對許思說:“你不是答應要幫我做事嗎?”

    “什么事?”許思側過頭來問。

    “幫我收集新光造紙廠的資料。”

    “你要知道這些做什么?”許思不解的問。

    “社會調查啊,”張恪知道要把所有的打算都說出來的話,許思一時會難以理解,所以胡亂編了一個借口,“學校布置的作業,你幫我完成吧。”

    ########################################################

    公交車離開新光造紙廠,到農機廠,又擠上來一撥人,不想新光造紙廠的事,張恪的心思又回到許思的身上。

    張恪必須想一些能分散注意力的事情,沒想到一下子就這么香艷,几乎緊緊摟著許思溫軟玉香的嬌軀,下半身緊挨著,隔著兩層薄布,都能感覺許思身體的溫熱與驚人的彈性,想退后一點也沒有空間,胸口讓許思的手心緊緊的貼著,許思穿著高跟鞋,几乎與自己一般高,兩眼相對,只隔著不到十公分的距離,几乎能看見許思眼睛里的水跡,勾人魂。兩人臉微微錯著,卻感覺溫熱的鼻息扑在耳朵上,心癢癢的,低頭就能看見深深的乳溝,白得晃眼。

    “許思姐……”張恪輕喚了一聲。

    許思側過頭來,眼神又驚慌的躲開,臉頰飛紅。

    張恪控制不住身體的感覺,下身想不起反應都沒有可能,壓在許思柔軟的小腹,陷了進去,又給彈了回來,張恪不敢動彈,就怕許思誤會,就這么頂著,也異常的銷魂,只見許思眉毛皺了皺,手伸到自己腰間狠狠的掐了一把:“你在想什么呢?”

    張恪咧嘴抽氣,屁股努力后撅著:“沒有瞎想,控制不住,你不知道你多迷人?”

    許思手里又加了勁,張恪連忙告饒,但是后面人擠得死死的,不讓他往退。許思皺著眉頭,耳根都滲血似的染上一層紅暈,美得讓張恪眩暈,兩只手撐在張恪的肚子上,嘴里又說:“想不到你還有腹肌呢?”丰挺的胸部卻貼到張恪的懷里,張恪苦笑著說:“你有心思管這個?”

    九四年,市區的路況也不盡人情,車一顛一顛的,人擠著人,讓許思沁涼的小手撐在肚子,胸口將貼著她丰挺的胸口,偶爾兩人的下身會碰到一起,感覺懷里的嬌軀燙得厲害,許思側著臉,耳根都滲血似的紅著,張恪不敢再說挑逗的話,比起挑起許思的情欲,張恪擔心自己十六歲敏感的身體會先承受不住。

    好不容易撐到沙田,張恪跟著下車,許思臉上的紅潮還沒有消退,問他:“你下來做什么?”

    “太熱了,買杯冷飲,降降火氣……”

    “那我先回了?”

    “快走,快走,這火還不是你給引起來的?你要不走,這火一時半刻還降不了。”

    許思作勢拿著手提袋要抽他,張恪笑著躲開,拉著許思去買冷飲,卻聽見后面有人喊:“小思……”

    回頭看見許思的父親許海山從站台下來:“剛剛在車上喊你,怎么一直都沒聽見?”

    “你喊過我?”許思訝異的問。

    “是啊,我們從農機廠上的車,你大舅看見你跟小兄弟在一起,喊了好几聲,沒見你答應,你在想什么呢?車里太擠,走不到后面來。”

    張恪那時候給許思迷得七魂失了六魂,極力控制自己,免得自己在車上出丑,沒想到許思也沒有聽見她大舅喚她,側頭看了她一眼,卻見她兩頰飛紅,斜著頭:“我找著張恪了,在車上跟他說話,沒聽見你們叫我,可能車上太嘈雜了。”

    “小兄弟,你真是小思做家教的學生啊……”許海山熱切的握住張恪的手,“沒有你借錢,小思的事,還不知道怎么辦呢。”

    “許思姐答應繼續給我輔導功課,許思姐的事,就是我自己的事,不然我成績落下來,我爸媽會狠狠的凶我。”

    “呵呵,小思讀高中時,成績就好,總在班上前几名,”許海山熱切的說,“到家里坐坐,吃了菜再走?”

    “這……”

    “剛剛不是一口一個許思姐,這會兒嫌許思姐家沒有什么好吃的?”許思歪著頭,黑白分明的眼睛在夕陽下格外的美。

    “那我先給家里打個電話,我媽指望我今天回家吃晚飯的……”張恪也舍不得馬上就跟許思分開,竟似陷入熱戀中的情人一般。許思在父親面前倒是大大方方的挽起張恪的手臂,押著他到路口便利店的公用電話前,看著他給家里打電話。

    張恪撥著電話,手臂給許思丰滿的手臂輕壓著,情不自禁的心猿意馬起來,媽媽在電話那頭喂了几聲,才反應過來:“媽媽,我是張恪,許老師留我吃晚飯,要晚些回來。”

    “哪個許老師,家里來客人了,你猜是誰……”沒等媽媽把話說完,電話便給人搶走了,等了一會兒,對方卻不出聲,在輕輕的拍桌子。

    “芷彤,是芷彤吧?”聽到電話那頭桌子拍得更歡,張恪驚喜的說,“芷彤,小恪哥哥馬上就回家,你等我一會兒。”
dcode7 發表於 2008-8-21 00:20
第二篇 商途迷情 第三十六章 晚晴的意外來訪

    想不到芷彤這時候會到海州來,張恪興奮的放下電話,很抱歉的對許思說:“許思姐,家裏來客人了,不得不回去,明天我來找你。”

    “回去吧,”許思嫻靜的站在那裏,笑了笑,“明天,許思姐還要出去找工作呢,下回專門請你吃飯。”

    聽到許思打算去找工作,就知道沒把自己的話當回事,張恪苦惱的笑了笑,不多說什麼,只說了句:“剛回來,要不你先歇幾天,社會調查的事,記得幫我做。”許思橫了他一眼:“我會抽空做的。”張恪不曉得許思會不會認真去調查新光造紙廠的資料,跟許思父親打了聲招呼,就攔了一輛出租車,往機關大院趕去。

    下了出租車,張恪飛奔著上樓,進門就將撲進懷裏的小芷彤抱起來,在她粉雕玉琢的小臉上狠狠親了一口,見芷彤的媽媽謝晚晴坐在沙發上,跟媽媽聊天,招呼道:“晚晴姐,你怎麼今天到海州來?”

    “這次過來把公司在海州的業務給結了,芷彤聽說我來海州,鑽到車裏就不肯下來,所以一到海州,就先奔你家來了。”

    謝晚晴將堂兄謝瞻趕出海裕公司,才發現海裕公司早成了千瘡百孔的爛攤子,不得不收縮業務進行大整頓。自從車禍發生之後,海州辦事處這邊更是亂了一團糟,業務人員差不多都撤離了,謝晚晴便想先將這裏的業務給結束掉,更何況車禍是在海州發生的,謝晚晴踏上海州的土地,心裏總有隱鬱。

    張恪自然曉得謝晚晴出於什麼理由要把海州辦事處給撤掉,但是他不希望如此,頗為遺憾的說:“啊,我還以為晚晴姐有辦事處在海州,可以常帶芷彤來看我呢……不過還好,我還是可以經常抽空去省城看芷彤,高一的功課不算緊。”

    謝晚晴聽了張恪的話,微微一怔,看見芷彤緊緊摟著小恪的脖子,心裏想:要讓芷彤再次開口說話,徹底消除車禍帶給她的心理恐懼,小恪無疑是最能幫助她的人,但是小恪讀高中後,學習就會很緊張,也沒有法子經常到省城來。

    謝晚晴在此之前,一心想將海州的業務給結束掉,以後不用到海州來,聽了張恪的這句話,又猶豫起來,畢竟對芷彤來說,這不是最好的決定:“辦事處的人都撤回去了,想不結束也不行了,不過我還可以帶芷彤常到海州來看你的。”

    張恪見她關掉這邊辦事處的決心也不堅決,順著她的口氣說:“我有一個朋友在找工作,本來打算介紹給晚晴姐,現在就算了……”

    “你什麼朋友?”梁格珍對兒子交什麼朋友,總是很緊張,“說的跟大人似的,還要幫朋友介紹工作,你先把自己的學習搞好,不要亂交什麼朋友。”

    謝晚晴笑著說:“小恪做事最有分寸,不會亂交朋友,看他在這多半個月的表現,只怕我們成年人,都沒幾個比得上他,芷彤他爺爺還說,小恪長大,指定有大出息呢。”又轉過頭對張恪說,“那讓我想想。”

    張恪頗為遺憾,謝晚晴只是說讓她想想,而不是說先見自己朋友一面才想想,可見她沒有轉變心意。

    爸爸晚上有應酬,張恪與媽媽陪謝晚晴、芷彤到小區前面的酒店吃過晚飯,又回到家裏聊了很久,只媽媽在場,又不便多聊海裕公司的事情,臨到最後,還是芷彤不肯定,連說帶騙的才讓她松開手,張恪的T恤衫給抓得皺巴巴的。

    ########################################################

    第二天一大早,謝晚晴又帶著芷彤登門了,對張恪說:“能不能見見你的朋友?”她看到芷彤對小恪那麼依賴,為了芷彤能盡快開口說話,也要常往海州跑,就算不急著在海州發展業務,用個人把辦事處保留下來也是好的。

    張恪沒想到過了一夜,事情又有了轉機,肯定是小芷彤的關系,讓晚晴姐搖擺不定。

    許思家沒有電話,電話打到許思家巷子口的便利店,拜託人去喊許思。張恪記得許思昨天說要去找工作,就怕她已經出了門,那只有到勞動力市場堵她去了。九四年,海州市還沒有供人員流通的人才市場,只有一個小規模的勞動力市場,主要為這兩年來從企業精減下來的下崗職工服務。

    “一大早有什麼事?”許思微微氣喘,九四年電話費不便宜,許思從家急沖沖的跑到巷子口,開口說話,氣都順不上來。

    “幫你聯系上工作的事,上午你抽空出來一下,見面合意就能定下來。”

    “怎麼可能?”許思在電話那頭不相信張恪的話,“我昨天就隨口一說,你能幫我找什麼工作?”

    許思的工作當然不成問題,小叔張知非剛將公司搬到市里來,正千頭萬緒的忙亂著,隨便塞一個人,完全不成問題,關鍵張恪另有打算。

    “多少不可能的事情都發生了,你再信我一回。”張恪不跟許思多說,約好九點到前門的肯德基店見面,就把電話給放下來了,抱著芷彤回到客廳。

    梁格珍跟晚晴在客廳裏說話,見小恪打完電話,笑著說:“你才多大的人,怎麼想著要幫朋友介紹工作?這個人可靠不可靠,你晚晴姐的公司,你不能隨隨便便的就介紹一個人進去。”

    張恪將芷彤放自己的膝蓋上,對晚晴姐說:“晚晴姐覺得我可不可靠?”

    晚晴笑著說:“本來想把這邊的事都給結了,很多業務都放棄了,剩下也沒有多少事,把辦事處保留著,也有藉口經常帶著芷彤來看她小恪哥哥,梁姐,小恪做事很讓人放心的。”

    瞧這麼稱呼亂的,謝晚晴姐剛滿三十歲,風韻韶華,正是渾身散發成*人魄力的年齡,張恪覺得喚她晚晴姐,比喚她謝姨,更貼她心意。與許思約好九點,時間還早,但是很多想法要先溝通好才行。

    張恪抱著芷彤先下了樓,看著謝晚晴從後面跟上來,說道:“海裕公司做到今天的規模很不容易,我知道海裕公司目前有些困難,但都是暫時的,只要謝晚晴有決心,相信很快就能把公司理順。當然,我也能理解晚晴姐放棄海州業務是出於什麼考慮,但是這麼好的資源不去充分的利用起來,我還是覺得有些可惜,如果晚晴姐信任我的話,”張恪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見謝晚晴眼神有些飄忽,知道提這樣的建議,會出乎她的意料,“我能不能利用這些資源?”
dcode7 發表於 2008-8-21 00:20
第二篇 商途迷情 第三十七章 交給我來搞

    晚晴不願意再去回想那令人心碎的車禍場景,乘車過來,還特意吩咐司機避開北街,但是張恪沖到車輪下將芷彤抱進懷裏的情形,給她留下的印象卻是無法磨滅的。

    晚晴怔了怔,聽張恪這麼說,心裏有些驚訝,仔細想一想,也沒有什麼特別奇怪的地方,張恪本來就給人很不一般的少年。

    還是張恪最早看出公司的問題出在堂兄謝瞻身上,也是他想的法子將謝瞻趕出公司,芷彤的爺爺就說他長大一定有大出息,謝晚晴這次過來,還想找機會跟他談談公司的事情,她總覺得張恪身上有著尋常成年人都沒有的靈性與悟性。

    謝晚晴將芷彤抱過來,見張恪臉上的表情很認真,說道:“你打算怎麼利用這些資源?”

    “海裕公司不是曾有從事數字網基建方面的業務?”

    “不提那個,公司現在有些混亂,業務差不多都處於停頓的狀態。”

    “晚睛姐應該清楚全省年底正式開通的G*數字通訊網絡將意味著模擬信號時代的結束,預示著數字通訊時代的來臨,其他城市的情況,我不是很清楚,但是在海州,還沒有一家通訊器材商意識到這點,甚至沒有一家通訊器材商去積極爭取這方面的代理權。沒有晚晴姐公司的資源,就我、十六歲、剛剛上高一的少年,談不下任何一家數字手機在海州的代理權,”謝晚晴這一個多月努力的熟悉海裕公司的業務,又能接觸高端的行業信息,相信她對數字通訊在國內的商機有所瞭解,張恪注視著她,“對于如何利用公司的資源,這只是很小的一方面。”

    “你真有好好研究過國外關於數字通訊方面的資料,”謝晚晴笑著說,“永遠都猜不透你腦子究竟裝了什麼東西,好像沒有你不懂的東西?但是辦事處只是一個空殼,海裕公司資金很緊張,也沒有可以用的人手,其他地方的辦事機構,都不知道能不能維持下去,真正能讓你利用的資源很有限……”

    “渠道分銷,並不做市場終端,只要工作到位,資金不會是大問題。人手?海州也不缺人才,可以馬上招聘,當然沒有海裕公司的資源,這點是做不到的。”

    “你腦子裏怎麼懂這麼多東西?”謝晚晴下巴磕在小芷彤的額頭上,“不怕耽擱學習?”

    張恪在省城陪伴芷彤的大半個月裏,謝晚晴為了懈怠謝瞻的警惕,也留在新梅苑的別墅裏,整天陪著女兒芷彤,也與張恪討論了很多關於海裕公司日後管理的問題,謝晚晴可以說是張恪回到九四年之後,跟他接觸最多的人。芷彤的爺爺說張恪日後指定有大出息,謝晚晴完全贊同這一點,她都覺得公司管理上有很多東西要跟張恪學,只是沒想到張恪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做些事情,很擔心他會耽擱學習。

    “不會耽擱,當前在國內,學習的主要目的不就是掌握生存的技能嗎?”張恪見謝晚晴有些心動,“具體的事情,會請別人去做,只是想把腦子裏的想法實現出來,看究竟會有什麼結果。”又問了一句,“這麼想,會不會太成熟?”

    “成熟得可怕!”謝晚晴做了一個誇張的表情,笑起來風韻迷人,“你所謂的朋友,就是幫你具體做事的人?”

    “嗯,一個你想不到的人……”

    “那先跟你朋友見一面再說,說不定真又吃了一驚。”

    一輛黑色的別克商務車停在樓下,張恪與謝晚晴帶著芷彤八點鐘就趕到前門的肯德基店,就通訊器材的渠道銷售,又聊了很多細節上的東西。

    張恪心想只要打消晚晴怕耽擱自己學習的擔憂,就不會有問題,畢竟從指破謝瞻的陰謀開始,張恪就刻意在謝晚晴身上下功夫,想必她對自己有一些信心。

    許思騎車趕到前門,將自行車停在門前,秀發如雲傾泄下來。晚晴透過落地玻璃窗看見許思將頭發捋到額後,露出絕艷無瑕的臉龐;她沒有往裏看,直接就奔大門去了。

    謝晚晴詫異的看向張恪:“是她?”

    “晚晴姐不認識許思吧?”

    “不認識,但是這麼漂亮的女孩子真不多見,聽說過你的事情,看到她,一下子就想起來了。”

    “專案組撤消對她的起訴,她前天才回海州,我想做什麼,她還不清楚,先將她騙到晚晴姐的公司去。”

    “在這裏。”張恪見許思站在門口向張望,站起來讓她看見自己。

    “這……”許思看到張恪旁邊的謝晚晴,衣著很素,面容甜美嫻靜,沒施什麼妝,卻不掩她高雅的氣質,心想:張恪找這個女人幫自己落實工作的事情?看到坐在謝晚晴與張恪中間的小芷彤在津津有味的捧著冰淇淋在舔,不像是正式的會面。

    “許思姐,這是晚晴姐,還有小芷彤,是晚晴姐的女兒……”

    芷彤放下手裏的冰淇淋,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視著許思。

    “芷彤認識許思姐姐?”謝晚晴低頭問小芷彤。

    小芷彤搖了搖,眼睛還是不肯離開許思。

    “我家芷彤都覺得你長的漂亮呢,眼睛不肯離開。”晚晴站起來,請許思坐到自己身邊。

    許思俏臉微紅,完全不知道狀況,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好。

    張恪將小芷彤摟過來,在她粉臉上親了一口,笑著說:“小芷彤長大了也是大美女,就要讓別人盯著看了……”小芷彤不好意思的將頭埋進張恪的懷裏,眼睛卻在張恪的懷裏偷偷的瞄許思。

    許思給小芷彤純真無邪的眼神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張恪將可樂推給許思:“蠻准時的,還差三分鐘才九點。”

    “騎車過來,時間能掐得准,小恪與晚晴姐早就過來了吧?”

    “也就過來一會兒,”從許思進門時,晚晴就在打量她,美得令人妒忌,讓芷彤都目不轉睛的注視著她,小孩子的眼睛是最不會騙人的,側頭看了看張恪,見他對許思沒有流露出異樣的神情,心想張恪就站在成年人的線上,心智比一般成年人都要成熟,真怕他給這個女人迷住,“小恪沒有說是你,看到你還真給嚇了一跳,你前天剛回海州的吧?”

    “晚晴姐認識我?”許思聽她說小恪之前沒有跟她提起自己,但是她看上去對自己的事很瞭解。

    “芷彤的爺爺是省裏的幹部,知道你的事,不過是第一次見到你。”

    許思前前後後只接觸到專案組的辦案人員,並不知道省委副書記、政法委書記徐學平親自推動案情的審理,猜不出謝晚晴的身份。

    “我的公司在海州有家辦事處,我本來想放棄海州這邊的業務,將辦事處撤掉,後來又覺得在海州保留一個點比較好,正好小恪推薦了你。”謝晚晴從手提袋裏拿出一張名片,遞給許思。

    “晚晴姐,你答應我了?”

    謝晚晴見張辛一臉欣喜的樣子,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腦門:“真不清楚你腦子想什麼東西,”又想到這個動作有許思面前可能有些曖昧,又把手收了回來,正色說,“社會實踐也好,或者你的小腦袋瓜裏真想做些事情也好,晚晴姐可以幫你這次,但是不能把學習耽擱了,不然我無法向你爸媽交待啊。”

    “保証不會耽擱學習。”

    許思看著名片上印著“海裕貿易股份有限公司”的抬頭,眼前這個女人看上去還沒有三十歲,竟然是這家公司的總裁。

    明明是張恪幫自己介紹工作,但是謝晚晴卻向張恪一本正經的交待事情,許思心裏納悶。

    謝晚晴看到許思臉上的疑惑,說道:“小恪有些想法,想實現出來,我就暫時把辦事處保留著,還有一些資源,可以幫小恪實現他的想法,另外,還要請你幫助他,不要讓他太分心學習,”見許思一臉詫然,繼續說道,“當然,公司在海州也有一些瑣碎的業務,需要你來處理,我會為此支付一份正式員工的薪資。”

    此時的許思顯然消化不了謝晚晴的話。

    既然是張恪把許思兜得團團轉,謝晚晴反而放心了,她這時也很期待張恪腦子到底有什麼念頭:“你要利用海裕公司的資源,不僅僅就我們剛才聊的那些東西吧?”

    “很多事情,事先無法預見事情會如何發展,也很難細說。海州市有家新光造紙廠,晚晴姐有沒有聽說過?”

    “我對海州市的情況不是很瞭解,之前真的沒有關心過公司的事情,這方面很白癡,在慢慢改善。”

    張恪見晚晴姐並不清楚新光造紙廠與她丈夫車禍之間的聯系,便不想多解釋,免得引起她別的想法來:“這會兒也解釋不清楚,很多事情需要去談,需要晚晴姐公司的名義,有必要的話,甚至需要晚晴姐出面支持,我們努力的把前期的工作往前推進,到時候,會讓晚晴姐看到我們的成果。”
dcode7 發表於 2008-8-21 00:21
第二篇 商途迷情 第三十八章 坑蒙拐騙

    海裕公司在海州的辦事處,派駐人員都撤了回去,幸好辦公地點還有兩個月的租期,辦公設施沒有完全拆走,還保留著幾套辦公桌椅,電話傳真差點也要給銷戶掉。

    除了這些,就什麼都沒有了,當然,可以扛著海裕公司的牌子去做事,是張恪最看重的。

    位於新海華大廈十二樓的辦事處辦公室有一百多平米,進門是員工辦公廳,透明鏤花玻璃分隔出十二個辦公位置,裏面有會議室、接待室、經理室。地板上積滿浮塵,看情形,車禍之後,這裏的人員就陸續撤出,文件紙散了一地,都沒有人收拾。

    許思到現在還沒有搞清狀況,問張恪:“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怎麼還沒有明白過來?”

    “昨天要你把今後三年的人生交給我,不是隨隨便便說說的。”

    “可這裏是怎麼回事?感覺你們玩過過家似的,我怎麼辦……”

    “許思姐,不是為了好玩,”張恪看著許思,知道她擔心什麼,為了能讓她出來,她家裏借了二三十萬的外債,這在九四年,足以壓得人喘不過氣來,“我希望許思姐幫我三年,我是認真的,許思姐幫我三年,那十二萬就不用提了。”

    “幫你是幫你,借錢是借錢,兩碼事,可是你什麼都不跟我說,我怎麼幫你?”

    “之前跟你說什麼事,你也不往心裏去,”拉過一張椅子,積滿灰塵,張恪走到落地窗前,盤腿坐到窗臺上,“昨天在車上跟你說起過新光造紙廠的事情,你還記得。”

    “你讓我收集新光造紙廠的資料,你准備做什麼用?”

    “這個暫時不急著告訴你,”張恪招手讓許思坐過來,許思依在窗臺上,牛仔褲繃直的長腿渾圓修直,“芷彤的爸爸在海州出了車禍,所以晚晴組想撤掉這邊的辦事處,晚晴姐之前有跟你提到過,芷彤的爺爺是省裏的幹部,其實是主管丁向山案的省政法委書記徐學平……”

    許思微張著嘴,不可思議的看著張恪:“專案組撤消對我的起訴,是他……”覺得嗓子眼有些幹澀,“他為什麼要幫我?”

    專案組對許思最終做出不起訴的決定,有徐學平的影響力在內,但是更重要的是專案組采信張恪的証詞。

    張恪當然不會據實以告,說道:“你的問題不嚴重,我求徐伯伯說了句話。我答應過你,不會讓你再受傷害,當然不是說說而已。”

    這話,張恪之前說過,許思或許有些感動,也只有那麼一些,她從沒有想到十六七歲的男孩子,能給自己什麼保護,卻在這一切,有點想哭,心裏有一種自己既然不知所措、信任他也無妨的感覺。

    張恪繼續說道:“車禍發生時,芷彤也在場,受了驚嚇,現在都不肯開口說話……”張恪沒有說從車輪下救出芷彤的事情,說多了,會給別人造成挾恩索酬的感覺。

    “那車禍跟收集新光造紙廠的資料有關系?”許思張了張嘴。

    “就是昨天跟你提起的那起特大車禍,新光造紙廠職工上訪,是造成718特大車禍的間接原因。哦,當然,收集新光造紙廠的資料,不是追究什麼責任。幾種因素湊到一起,讓車禍發生了,也沒什麼好追究的,只是收集資料而已,當然,也不用太急,畢竟那件事,我們一時還沒有精力去做,”張恪換了一個話題,看了看四周,說道,“你看這裏空蕩蕩的,幾乎什麼東西都沒有,兩個月後,還要自己掏房租,但是海裕公司本身就是很好的資源,我可指望好好利用這些資源,也好幫許思姐把欠人家的錢盡早還上。”

    “可是……”想到實際問題,許思又開始擔憂起來。

    “沒什麼可是的,你哪來這麼多問題?”張恪打斷許思的話,“除了空蕩蕩的辦公室,還什麼都沒有,一切都要從頭開始,先要請將這裏打掃一下,然後招幾名員工……”張恪掏了掏自己的口袋,掏出三張皺巴巴的紙幣,“我身上就三百塊錢,你口袋裏有多少?”

    許思臉一紅,從手提袋時拿出幾張十元鈔,聲音很小:“我就這些。”

    “你去一下海州日報社,登一下招聘廣告,一名內勤、一名出納、兩名業務,一條中縫消息才五十元,三百塊,看能不能在三版找一個好點的位置……”張恪將三百塊錢塞許思手裏,“許思姐原先找工作準備找多少薪水的?”

    “一個月五六百元,就足夠了。”

    “行,招聘廣告登上薪資待遇,內勤六百、出納八百、業務一千加提成,年終有獎金……”

    “這麼高?”

    許思父親是市農機廠的高級技工,工資加獎金,再加上各種福利,一個月還不到五百元,年終能多發一個月的獎金,就高興的不得了。

    “確保有最好的內勤、最出色的會計師、最優秀的業務員來應聘,待遇不豐厚,怎麼行?”張恪知道許思心裏有很多的疑問,讓她快去報社把招聘廣告給定下來。

    許思一肚子困惑,除了幾間辦公桌,什麼東西都沒有,也沒有流動資金,也沒有馬上能開展的業務,把人招進來,這個月的薪水都沒有著落,是不是太輕率了?辦公室雖然還有兩個月的租期,但是每個月的水電物業也不少的費用;而張恪完全不擔心這個。

    許思真懷疑張恪所謂認真的態度,就這樣糊裏糊塗的給他推出來。

    九四年,前門這塊不到四平方公里的地域裏集中了海州大多數的事業單位與商貿機構,海州日報社的大樓就挨著新海通大廈,不消一個小時的時間,就將招聘廣告的事情談妥,趕回辦公室。

    這時的辦公室不止張恪一人,兩名婦女正用刮條擦洗落地窗的玻璃,“讓一讓……”一人提著水桶從許思背後走進來,撈起水桶裏的抹布,就開始擦洗辦公桌椅。

    張恪與一個中年人在低聲談話,看見許思走進來,說道:“許思姐,這是鼎銘圖文社的張經理,只要辦事處以後的印刷業務,都交給他們圖文社,張經理答應免費印兩套名片看看效果……張經理,我許思姐是海裕公司在海州辦事處的經理。”圖文社的那人看到許思嬌艷絕美的面容,發了一會兒愣,好半晌才回過神,手忙腳亂的從口袋裏掏出名片,在邊上擦桌子的那人走了過來,張恪繼續幫他介紹,“許思姐,這是富民勞務的周組長,辦事處每週例行的保潔都要交給保潔公司做,周組長答應這次給免費保潔,要是你還滿意的話,希望以後辦公室的保潔就交給他們做,這是富民勞務公司的保潔價格表……”

    許思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給張恪的眼神制止住。

    許思拍拍額頭,說道:“等周組長把這裏清潔完,再談接下來的事,”對圖文社的張經理說,“名片的事情,到我辦公室談。”

    將謝晚晴留下的名片交給圖文社作樣式,看著在外面努力保潔的三個人,許思盯著張恪,稚氣的臉,眼睛裏卻是少年人所沒有的狡黠:“你就這樣又把人家給騙來了?”

    “什麼叫‘又’?”張恪歪著頭,看著許思無辜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笑了起來,“你把辦公室以後的保潔都交給富民勞務做,印刷業務都交給鼎銘圖文社做,還能叫欺騙嗎?”

    “上了你的賊船,都不知道怎麼跳下來。”許思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我爸讓我一下請你到家裏吃飯去,你一下子拿出那麼多錢來,我家裏人都很不安。”

    半大的孩了捧十二萬丟下就走了,換誰都不會安心的,張恪心想萬事開頭難,什麼事情也不可能今天都做完,反正跟許思在一起,去哪里都無所謂。

    下午三點半,富民勞務的人才將所有辦公室完全清潔完,窗明幾潔、一塵不染,確實有大公司辦事處的模樣,新海通大廈也是海州市當時為數不多的高檔寫字樓,與富民勞務約定下一次辦公室保潔時再談合同的事,對方完全沒有多想別的事,就離開了。
dcode7 發表於 2008-8-21 00:21
第二篇 商途迷情 第三十九章 數字手機的代理

    說好去許思家吃晚飯,臨出新海通大廈前,許思先給巷子口的便利店掛了電話,過了五分鐘,才又打過去,這回是她媽媽接的電話,告訴家裏晚上領張恪回家吃飯去。

    許思的單車,龍頭很活,張恪騎不習慣,差點沖馬路牙子上去,嚇得許思不敢讓張恪帶自己。張恪比許思高半個頭,坐後車架子上,看著許思豐滿微翹的臀部的扭動,淡黃色的短衫緊緊裹著身子,腰肢纖肢,繃得緊緊的,卻有肉感,偶爾露出一截,嫩膩如玉,看著豐滿臀部與纖細腰肢以誇張而奇妙的曲線連接著,張恪心裏嗖的一陣麻酥,問許思:“手沒地方擺,能摟著你的腰?”許思沒搭理他。

    趕到許思家,家裏沒有人,估摸著出去買菜了,先推門進了院子,許思拿來電風扇,往風扇葉子上灑花露水,有茉莉花的香味,張恪瞅著院子角落裏有葡萄藤架,這時節葡萄還青著,跑過去跳了一下,要摘一顆來,但沒有摘著。

    許思吃吃發笑,端來一張凳上,站上去,藤蔓還高著,一隻腳翹起,一隻腳踮起腳,露出一截白生生的腰肉,張恪分明看見左脅下有一粒紅痣。

    “青葡萄怎麼吃,牙酸壞了怎麼吃菜?”許思母親推開院門走進來,手裏提著一兜菜,“你去三嬸院子裏看看,她家的葡萄早熟,早知道要吃葡萄,我從菜市場買些回來也好,只買了些杏子,也不知愛不愛吃。”

    張恪笑了笑,喚許思母親嬸嬸,許思母親便忙著收拾晚飯去了,張恪便讓許思繼續摘青葡萄:“我好吃酸的。”

    “我夠不著,你比我高點。”許思扶著張恪的手臂下來,讓他上去摘葡萄,幫他扶著凳子。張恪摘下一串青葡萄,彎身要下來,許思的領口有些外搭,看見白生生的乳溝,嫩膩如玉,忍不住探頭多看了一眼,卻給許思扇了一記。

    張恪笑著將葡萄遞給許思去洗,到吃晚飯時,果真牙酸吃不下菜。許思母親笑著罵許思不該讓張恪吃這麼青葡萄,許思將工作定下來的事情說了出來,也沒有細說,許思父母感激的不得了。走時,許思父母要張恪將多買的一隻野鱉帶給家去,野鱉這玩藝兒,在九四年也不便宜,帶回家也不好解釋,張恪只讓許思幫忙摘了幾串葡萄帶回家。

    #######################################

    第二天,張恪趕到新海通大廈,許思已經在那裏忙碌,辦公室角落裏,擺著幾盆君子蘭、莆葉草,讓明亮整潔的辦公室看上去生意盎然,盆栽都是許思用單車從自家院子裏搬來的。

    許思今天典型職業女性裝扮,灰線格子短袖襯衫,露出冰雪肌膚的胳臂,洋灰色筒裙、亮絲長襪,看張恪看來遠不及她的肌膚有質感,長發拿一支琥珀色的有機玻璃發簪挽在腦後,人看上去成熟了多少。

    張恪走過去將她鼻樑上的黑色玳瑁框眼鏡摘下來:“怎麼看怎麼別扭?”舉到眼前看了看,原來是平光鏡。盯著許思看了一會兒,嘿嘿一笑,將眼鏡還給她。

    知道今天的打扮是有些怪異,張恪的眼睛讓人心慌,許思伸手將一縷頭發攏到耳後,將眼鏡戴好,見張恪還盯著自己看,竟然手托著下巴,許思橫了他一眼:“沒事做,不要在這裏妨礙我。”

    “就剛剛那一眼,還有熟悉的味道,”張恪涎著臉在許思對面坐下,“我要不跟你說,你知道有什麼事可以做?”

    跟謝晚晴提到利用海裕公司的資源做通訊器材的渠道銷售,張恪自然不是說說而已,他利用暑假的時間收集了更詳細、更全面的資料,只等找到趁意的人手幫自己。

    在九四年之前,國內移動電話屬於模擬移動通信系統,俗稱“大哥大”,模擬手機沒有實現機卡分離,未寫碼的裸機不能直接使用,需要通過當時的運營商(各地區的郵局)統一分配手機號碼,並向手機寫入對應的電子號碼。

    這種技朮特徵,使得手機的銷售由郵電系統完全控制。

    九四年才成立的聯通公司與原郵電部移動通信局相繼鋪設G*數字通訊網絡並提供服務,國內移動通信出現了模擬網和數字網並存使用的格局。

    數字G*手機,也是日後常見的手機,採用機卡分離的終端技朮,使得手機的銷售在技朮不需要再依賴郵電部系統。

    九四年,進入國內手機供應市場的國際製造商增多,除了摩托羅拉、諾基亞兩個主要品牌之外,愛立信、飛利浦、西門子、阿爾卡特、索尼等多個品牌也相繼進入國內手機市場。

    對於剛剛進入國內手機市場、沒有渠道基礎的愛立信而言,無法依賴原郵電系統的購銷渠道,與摩托羅拉這家強大的商業對手競爭,開始採用總分式多級代理體系向市場鋪貨,利用渠道商對市場銷售網點控制的優勢,迅速把貨鋪到全國主要大中城市。

    九四年的夏天剛過,國內的手機市場剛剛發展到這一步,國內從事通訊器材代理與銷售的商人,還沒有多少人嗅出數字手機蘊藏的商機。

    張恪很想向許思描述一番愛立信九五年推出的第一款中文數字手機GH398在國內受歡迎的程度。九四年,愛立信在國內的辦事機構,剛剛由辦事處升級為分公司,其總分式多級代理體系還剛剛才建立。

    利用海裕公司的資源,拿下愛立信在海州市的代理權,從愛立信剛進入國內手機市場就持續數年的熱銷中分一杯羹,是張恪一開始就有的念頭。

    張恪跟許思聊了一上午的數字通訊,基本都是他說,許思聽,到下午,聲帶不可避免的有些沙啞,也讓他的聲音聽起來成熟一些。盛鑫公司是愛立信在華東地區的總代理商,張恪直接聯系的是盛鑫公司的市場部副總監,這個叫葉小桐的女人,從聲音上判斷年紀不會太大。

    海裕公司雖然給謝瞻搞的一塌糊塗,但在業內還有些名氣。其實早在五月份,愛立信在東海省的省級代理商已經確定下來,葉小桐問到為什麼海裕公司一開始不爭取愛立信的省級代理權,卻拖到這時候由下麵的辦事處爭取地區代理權。

    謝瞻給謝晚晴趕出公司,也不是沒有做一點掙紮,至少有很多不利海裕公司的流言都是從他嘴裏傳出去的。

    張恪相信葉小桐也聽到這些不利海裕公司的流言,還是不動聲色的解釋說:“我們公司錯過一次機會,在於當時對數字通訊的前景沒有足夠的認識,現在由辦事處去爭取海州市的代理權,也是迫不得已的彌補。”

    果然,葉小桐接下來果然提及資金與分銷渠道的問題。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dcode7

LV:6 爵士

追蹤
  • 1

    主題

  • 483

    回文

  • 0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