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 官仙 作者:陳風笑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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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231731 2008-9-21 00:22:2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967 8918274
wishingzen 發表於 2013-5-14 21:18

第三千九百五十九章 眾說休斯頓

陳太忠不知道惠特尼?休斯頓是誰,但是知道她的人很多,不多時,小禮堂有不少人,都用異樣的眼光看了過去。
  
  那女黑人似乎也是習以為常了,不管周圍的目光,就是呆呆地看著臺上的表演。
  
  真的很有名嗎?陳區長心裡有點悻悻,可他絕對不認為,這是自己孤陋寡聞,當然,要讓他張嘴向別人瞭解,好像也有點……,那啥。
  
  不過,小禮堂裡他的熟人太多了,不多時,李世路就鬼鬼祟祟地過來,低聲發問,“太忠哥,這個休斯頓…,明天是不是也要唱歌?”
  
  “她是唱歌的?”陳區長低聲反問一句,李記者是他小弟,倒是沒什麼不能問的。
  
  聽他這麼問,李世路好懸沒噴出口血來,“這女人號稱天后,可是踉麥當娜齊名,唱片全球都賣瘋了,你連她都沒有聽說過?”
  
  “沒聽說過我的人更多。”陳區長不以為然地撇一撇嘴,心說哥們兒可是全世果唯一的仙人,現在不是也很低調?
  
  真是被你打敗了,李世路完全不能理解,太忠哥怎麼會自戀到這種程度,不過他更想知道的是,“那麼……,她是不能唱歌了?”
  
  不能唱歌?陳太忠想一想,凱薩琳跟自己就不提此人,大約不是請此人來唱歌的,於是點點頭,“她是過來玩的,一開始沒說要唱歌……,你怎麼猜到的?”
  
  “去年有媒體曝出,她吸毒被抓了。”李世路歎口氣“現在估計是自我調整中……,唉,真是可惜,我還以為她能唱呢這可是絕對的大腕。”
  
  “嗯,也未必一定不能唱,我問一問吧。”從本質上講陳區長還是個愛賣弄的性子,原本他是不想大搞這個晚會,不過眼下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他自然也是希望錦上添花,尤其去……別人都以為惠特尼?休斯頓是他請來的。
  
  果不其然過了沒多久,譚勝利興沖沖地走了過來“區長,那個惠特妮休斯頓,也要在明天晚上唱歌?”
  
  “這個嘛……要看她的狀態,你心裡有數就行了。”陳區長硬著頭皮回答。
  
  譚區長問完,牛曉睿又走過來,低聲抱怨說那個普林斯公司的老闆太牛氣了,根本不跟她這個耶魯大學畢業的MPPM搭腔----休斯頓會唱歌嗎?
  
  凱薩琳一旦擺起架子,那也是氣場逼人,馬小雅問了一句,被她岔開了連馬總都不敢再問了,其他人更招惹不起她,只能跑到陳區長這兒來打聽。
  
  陳太忠心裡也沒譜,但越是這種時候,他越不能去找凱薩琳問,那豈不是顯得他此前毫不知情?這就太沒面子了。
  
  等到九點鐘的時候,模特們停止排練,她們原本就是專業的,動作什麼的毫無問題,無非就是適應一下服裝和場地,排練到這會兒,真的很敬業了。
  
  然後,就是葉曉慧等人上去排練,七個小姑娘排成兩排三列,中間高兩邊低,前排高後排低,最高的那女孩兒雖然惹眼,但是她前方不但有個略低的,再前方還有領舞的小葉子,於是也就不怎麼顯了。
  
  她們大致排了兩遍,還不是很滿意,但是模特們已經收拾好了,要去中心的餐廳宵夜,別人的注意力早不在她們身上了,也只能悻悻地收工。
  
  宵夜就是很隨意了,餐廳裡準備了自助餐,凱薩琳、馬小雅和貝拉葛瑞絲坐在一起,陳區長被康曉安催著走過來,心裡有點忿忿一沒想到老康也好這麼一口。
  
  貝拉對這樣的事最熱衷,聽陳區長在耳邊說完,問清楚對方看好的是誰,就抬手招過來她的化妝師,低聲吩咐幾句,要她去試探一一這種事情,就算明碼標價,也要講個你情我願。
  
  陳區長根本就沒端自助餐的盤子,只是拎了一瓶啤酒過來,眾目睽睽之下,在美女如雲的這一桌坐下,笑眯眯地發問,“凱薩琳,你怎麼不告訴我,那是惠特尼休斯頓?”
  
  “她只是來散心的。”凱薩琳翻一翻眼皮回答,“我跟她也不熟,只是我有一個朋友,是她的忠實粉絲,她的事情你們應該聽說了……。”
  
  去年遭遇了吸毒風波,休斯頓的形象受到了重創,唱片銷量也大幅下降,整個人大病一場,身體和心靈都受到了極大的創傷。
  
  她的粉絲聽說之後,就要幫她找個地方休養,不過休斯頓的名氣實在太大了,要想不被人發現,只能躲起來休養,否則就算到了非洲……,好吧,她在非洲名氣更大,因為她是非洲人的驕傲。
  
  而專家不建議她躲起來休養,所以凱薩琳的朋友找到她,說休斯頓在中國的名氣應該比較小,你安排她在那裡遊玩一段時間。
  
  凱薩琳也算是休斯頓的粉絲
  
  雖然她更喜歡麥當娜一點,而且她也做過叛經離道的壞女孩兒,倒不排斥這樣的幫忙,所以此次來北崇,就把她也叫上了。
  
  “真的不可能唱?”馬小雅聽得是要多失望有多失望,她已經暗暗決定了,若是休斯頓能唱的話,她絕對要將鐵心跟著自己的那個小腕兒推上去伴唱
  
  給我馬某人面子的,我絕對給她裡子!
  
  “她現在的嗓子就不在狀態,情緒也不在狀態。”凱薩琳無奈地一攤雙手,“我答應了我的朋友,要照顧她,而不是強迫她,陳區來……真的抱歉,請你替我考慮一下。”
  
  “問題是,你就沒有替我考慮嘛。”陳區長臉一沉,很不高興地哼一聲,“明明知道她不能唱,還帶到我北崇來,又被人認出來了,要是她不唱的話,別人會怎麼看我?”
  
  “他們會背地笑話我,那麼,我的生活品質就會受到影響…,事實上已經影響了。”
  
  “哈。”凱薩琳聽得就笑,直笑得胸前的兩團碩大不住地顫動,令旁邊的人禁不住為之側目,她自然知道“已經影響”指的是什麼,今天早晨這傢伙離開的時候,很是悻悻。
  
  笑了好一陣,她才止住笑聲,正色回答,“但是她現在真的不想提唱歌,而且很容易狂躁或者抑鬱,每天靠吃藥才能睡著……或許,你有解決的辦法?”
  
  “聽起來好像很棘手。”陳區長皺著眉頭,沉吟了好一陣,才歎口氣,“不過……總要試一試才行。”
  
  “嗯?”幾個女人齊齊側頭看向他,她們都知道,他身上似乎有一種奇異的魔力,能令接觸過他的女性精神愉悅容光煥發。
  
  “哦,你是說精華嗎?”貝拉直接開口發問了,甚至“精華”兩字,她都是用漢語說的,是的,說這話的時候,她非常地不高興一雖然她並不討厭休斯頓的歌。
  
  “你的想像力,實在太豐富了。”陳區長白她一眼,無奈地聳一聳肩膀,心說哥們兒能跟你們白種女人好,已經是下懼了,不能突破底線的
  
  而且那誰雖然比較有名,但是那相貌……真的嚴重不符合哥們兒的審美觀。
  
  他其實有點懷疑,凱薩琳沒准是故意下了個套兒,讓自己鑽,她也知道,他多少有點異于常人的地方,比如說~那一天的夜裡,滿床的玫瑰綻放。
  
  反正這時候,他也無意多解釋,緊接著,貝拉的化妝師走過來咬她的耳朵,小貝拉又跟陳太忠輕聲嘀咕兩句。
  
  陳區長看一眼距離自己十二三米遠的康曉安,摸出手機撥號,待康總接起電話,他才輕聲嘀咕,“一晚上兩千美元,其實八百就算高的了,這有點價格歧視……你什麼意思?”
  
  “我跟你這花花公子不能比。”康曉安沉著臉,嘴皮子微動,似乎是在打一個重要電話,“兩千就兩千吧,我美元不就手,你先幫我墊上。”
  
  “你真不害臊,每天利息百分之五十,複利。”陳區長也是一臉的嚴肅,像是在向領導彙報工作,“如果你同意的話,十一點四十到門口接人……,人家只停留兩分鐘。”
  
  “好的好的。”康曉安掛了手機站起身,沖離自己不遠的劉抗美點點頭,沉著臉發話,“海角那邊交待了點事兒,你待著,我先走了。”
  
  馬小雅看到康總一臉嚴肅地走人,禁不住輕笑一聲,“有時候我覺得…,你們特別滑稽。”
  
  “你們做主播的播新聞,要講個投入感情,唱歌的,也講究個投入,演戲的更要投入。”陳區長笑眯眯地回答,“我們做領導的,也要演好自己的本職工作,這叫幹一行愛一行。”
  
  “幹一個愛一個。”難得地,伊莉莎白爆出一句中國話,她低聲地笑著,“很多人都這麼說你。”
  
  “伊莎,你不要跟凱薩琳一樣,學得那麼流氓。”陳區長老大不滿意地哼一聲,結果又引來了眾多人的側目,他見狀點點頭站起身,“時間不早,我要走了。”
  
  “不再聊一會兒?”凱薩琳笑吟吟地發話,她心裡有點忐忑,今天這些言談是否過分,以至於他連晚上怎麼安排,都沒有交待一她很清楚,陳太忠並不是心胸寬廣的人。
  
  “我回去考慮一下,怎麼處理休斯頓的事。”陳太忠看一眼馬小雅,“我會給馬總打電話的,你們等我消息就好了。”(未完待續)【




第三千九百六十章 所謂幸福

陳太忠離開了,一桌女人就沒了談話的興趣,良久之後,葛瑞絲才出聲怯怯地問一句,“我覺得惠特兒…休斯頓很可哈…”他真能治好她嗎?”
  
  “恐怕只有用那種方法,才有可能吧?”小貝拉表示疑惑。
  
  如果他想,就可以,馬小雅心裡暗哼,她對陳太忠的事蹟,瞭解得還是比較多的,不過她心裡清楚就可以了,沒必要說出來。
  
  “他是一個善於創造奇跡的人,”凱薩琳慢條斯理地回答,“你們也許不知道,他曾經被一座山埋了,十幾天才恢復了意識,當時我以為……,我終於可以換個男朋友了。
  
  “一個強大到令人生不出反抗心思的人,”伊莉莎白挑起一片哈密瓜,慢條斯理地吃著,法國女人有時候直接得可怕,“不管是在床上,還是床下……”
  
  陳太忠想幫惠特尼休斯頓調理的話,真的有太多的手段,不過他不想太過招搖,於是回到小院忙碌兩分鐘,調配出點“藥膏。”又清空一個面霜的小瓶,將藥膏灌進去,這就是大功告成了。
  
  然後他打個電話給馬小雅,“我這兒有點、藥,也許能對休斯頓的症,你來拿一下。”
  
  五分鐘後,有人敲門,不過來的可不止是馬小雅,凱薩琳、葛瑞絲和貝拉也都來了,陳區長見狀皺一皺眉,“怎麼都過來了?”
  
  “我們來圍觀,治療休斯頓,”凱薩琳聞言就笑了起來,“你就不要讓小馬拿走了,我把休斯頓叫過來治療,我們幫你看著地……或許她需要一晚上的守護。”
  
  “這個點子不錯,我喜歡,”陳太忠眼睛一亮,笑著點點頭,“不過別說要治療,只是把她請過來,閒聊一陣。不要讓她生出抵觸心理。”
  
  事實上,他是不想讓北崇人知道,自己會治病,所以他打算留給人一個“心靈雞湯導師”的印象,繼而展現出自己的思想政治工作能力。
  
  凱薩琳點點頭,轉身走出去,沒用了五分鐘,就帶著女黑人走了回來,休斯頓一臉的木訥,卻依偏夾雜了點不耐煩的感覺,旁人一看,就能感覺出,這個人的狀態不是很對。
  
  “惠特尼,我建議你珍惜這次機會,”凱薩琳老大不客氣地發話了,“你最好明白,不是任何人,都能請動陳區長幫忙的,這是你的機會。”
  
  此刻的休斯頓,像一個處於叛逆期的女孩兒,看得出來,她對這一套沒有興趣,並且想表示點什麼,但是最終,她還是默默地坐到了年輕人的面前,眼中滿是焦躁和不耐煩。
  
  “抹到你的臉上,尤其是兩眼中間,”陳太忠也沒興趣跟她說太多,直接將面霜的瓶子遞了過去,“五分鐘後,感覺沒有效果,你可以回去睡覺……,凱薩琳你計時。”
  
  “五分鐘嗎?那不是問題,”休斯頓終於發話了,她乾澀地笑一聲,“甘迺迪家介紹的人,我還是非常期待的……多等五分鐘也可以。”
  
  事實上,並沒有過了五分鐘,大約只是三分鐘的模樣,她的精神就為之一振,“好像真的不錯,我現在覺得,自己有點亢奮。”
  
  “你可以出去跑兩圈,如果能流汗的話,就更好了,”陳太忠很隨意地一擺手,開什麼玩笑,不過是有點內分泌不調,外加精神頹廢罷了,這種東西,用仙氣來治,是最見效果的,“你的負面情緒積蓄得太久,需要釋放。”
  
  休斯頓二話不說,站起身就開門走了,在場的眾女愣了好半天,貝拉才尖叫一聲,“這樣就治好了她?不……我不相信。”
  
  “這當然不算治好,”凱薩琳聳一聳肩膀,“但是太忠是個善於創造奇跡的人,你這麼說,真的很不給太忠面子。”
  
  這些爭端都是無謂的,關鍵是要看休斯頓這個當事人的說法,十分鐘之後,休斯頓滿頭大汗地跑了回來,“越跑越有勁,我不敢再跑了…,川臉上的面霜快被沖沒了,真的不錯。”
  
  “現在是真的相信我了吧?”凱薩琳冷笑一聲,“好了,你去洗個澡吧,想必一定能睡個好覺。”
  
  “但是我覺得,這種發自內心的欣喜,有點像某種糟糕的體驗,”休斯頓也顧不得跟她叫真,而是看著陳太忠苦笑,“不會更糟糕的,對吧川…我知道您是有身份的人。”
  
  “不會更糟糕的,”陳太忠聽出來了,這女人好像覺得自己給了她一種新型毒品,這讓他哭笑不得,“你的生理機能變得正常了,比如說,你現在很想睡覺。”
  
  “是的,我真的很想睡覺,”休斯頓打個哈欠,“我感覺下一分鐘就能睡著,這種感覺是如此地美妙,我已經多年沒有感受到了。”
  
  “那麼你就洗個澡睡吧,告訴你的保鏢,你需要在我這裡接受心理治療,”陳太忠輕描淡寫地回答,然後又看一眼在場的諸女,“事實上,很多人關心我對你的幫助。”
  
  “當然,我願意嘗試一下,”休斯頓打個電話,不多時,有兩人敲門進來,一個黃種人一個白種人,她們帶了一個小箱子過來,裡面是換洗衣物、洗面乳什麼的。
  
  黃種女人是普林斯公司的人,凱薩琳要她離開,那麼這個晚上,陳區長的小院裡,就有六個外國女人和一個中國女人。
  
  不過沒有人知道,休斯頓洗完澡之後,被陳區長攆到了樓下去住,理由是那裡更安靜一點,有助於她的休息。
  
  看到她和她的保鏢乖乖地下樓,伊莉莎白不禁輕笑一聲,“要是惠特尼的粉絲知道,她被安排進隨員的房間,可能有人會追殺太忠吧?”
  
  回答她的,是一聲長長的呻吟,歡愉到了極致的那種,她扭頭一看卻是小貝拉已經將陳太忠的大手拿進了自己的襯衣裡,她眼波迷離,另一隻手則是伸向他的皮帶。
  
  “你總是要比別人快一步,”葛瑞絲嘟囔一聲,掀起裙子去脫內褲,她穿的是寬擺的網球裙,倒是不著急脫……
  
  陳區長因此度過了一個勞動的夜晚,整整一個晚上,他都沒有休息,在這個淫亂的夜晚,他足足釋放了七次,葛瑞絲和貝拉一人兩次。
  
  最後一次的時候,其他人已經沉沉睡去,葛瑞絲赤著身子,整個人吊在他身上。
  
  她雙腿搭在他的肩頭,雙手勾著他的雙腿,整個赤裸的身子在懸空著,來回蕩漾著,整個房間裡,都是唧咕唧咕的汲水聲和沉重的喘息。
  
  “哦,要死了,”葛瑞絲尖叫一聲,狠狠地摟住了那壯碩的身體,感受到他在自己身體內的跳動漸漸停止,她長出一口氣,低聲胡亂的言語著,“哦,我要來中國,不想回去了……,”
  
  “睡吧你,”陳太忠親一親她的額頭,順手丟個昏憩術給她,然後從她身上抽身而出,抬眼看一看門口,自顧自地打開衛生間的門,下一刻,嘩嘩的水聲響起,他的聲音同時傳了出來,“感覺怎麼樣?”
  
  “前所未有的好,”休斯頓已經在門口站了一分鐘左右,不僅僅看到了陳某人的盤腸大戰,更是將床上橫七豎八的胴體看得清清楚楚,還能看到一些男女歡好之後的殘留物,自是不難半斷出,樓上度過了一個多麼jī情的夜晚。
  
  不過這樣的瘋狂派對,並不讓她感到多麼驚訝,最多是有點驚訝,一個男人居然能同時應付五個女人,當然,這也不是重點,“這種神奇的藥物,一天抹幾次?”
  
  “早晚各一次,以後身體慢慢好了,是一天一次,再然後兩天一次,”陳太忠一邊回答,一邊就洗淨了自己,他赤條條地走出衛生間,並不在乎自己面對的是什麼人,“這個東西不會成癮,你放心好了。”
  
  “那我就去使用了,接著繼續跑步嗎?”休斯頓笑眯眯地發問,事實上,她一覺醒來,全身地舒爽,往常的頭痛、噁心和胸悶等感覺都不翼而飛,她甚至感覺自己的身體狀態,似乎又回到了少女時代。
  
  “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陳太忠終是不習慣被一個黑種女人盯著看,他拎過一件睡衣披在身上,“我要睡一會兒,別人問起來,就說她們晚上在陪你。”
  
  “好吧,”休斯頓點點頭,她才要轉身離去,猛地又停下來,“多少錢?”
  
  “哦,不是錢的問題,”陳區長長長地打個哈欠,“我想要什麼……你知道的。”
  
  “那麼好吧,我試一試,”惠特尼倒是不會理解錯,她昨天還看了彩排,自然知道這裡在準備一出晚會,於是她試探一句,“我的價錢很貴的。”
  
  “我給你的東西,是你有錢都買不到的,”陳太忠隨意地往床上一躺,“走的時候帶上門。”
  
  惠特尼將門關上,搖搖頭走了,嘴裡卻是輕聲地嘟囔一句,“這個傢伙。”
  
  這個時候,她當然不會把演出費看得很重,事實上她只想知道,那個東西值多少錢,如果真的不會成癮的話,她不介意買上一天堆回去一一價錢絕對不是問題。
  
  她非常厭倦前一陣那種糟糕的感覺,尤其是今天早晨,她的感覺是如此地好,有了比較,才能更深刻地體會到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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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shingzen 發表於 2013-5-15 21:14

第三千九百六十一章 聞風而動
雖然是秋天了,但是在北崇,六點鐘天也亮了,晨練的人們發現,一個黑膚女子在沿著馬路長跑,她的身後還跟著一黑一白兩個外國人。

長跑自然不能戴墨鏡,然而,北崇的早晨是慵懶的,大部分認識休斯頓小姐的人,都還在床上呼呼大睡,所以大家感興趣的,就是外國人在北崇也早鍛煉?

事實上,有人對其他的東西更感興趣——聽說昨天陳區長的家裡,住進去了六個外國女人,加一個中國女人,這是什麼狀況?

像廖大寶七點五十來到區政府,就有人點頭打招呼,“廖主任今天沒跟陳區長一起來?”

“嗯,”廖主任哼一聲也不解釋,心說這些人真是閑得蛋疼,他昨天接到電話了,知道陳區長家裡住進去了一群人,區長要他早晨不要過來了。

其中的內情,他並沒有去想,但是他相信,陳區長不會如此地無視大家的感受,想必是會有什麼說法的。

今天就是長假前的最後一天了,陳太忠來到區政府的時候,是八點整,除了晚上要搞晚會,明天要搞時裝展示,還有節假日的一些安排。

忙完這些,就九點多十點了,陳區長起身去自己的小院,發現凱薩琳等人也起來了,於是又叫醒呼呼大睡的貝拉和葛瑞絲,同惠特尼一起前往小禮堂。

他們這一幫人,當然是最耀眼的,走進去之後,不多時李世路就帶著一個小姑娘湊了過來,“太忠哥,這是我媳婦,她提前請假過來……惠特尼今天能不能唱?”

“問題不大,”陳太忠笑一笑,剛才路上休斯頓小姐說了,打算到臺上試一試嗓子。

馬小雅也被她帶來的三個人圍著,馬總很淡定地表示。“應該是問題不大……你看,她都要上去了。”

要說昨天還沒幾個人知道,惠特妮休斯頓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今天基本上整個北崇,都知道區裡來了一個國際上都堪稱頂級的外國歌手。

惠特尼今天又戴上了墨鏡,好像如此一來。別人就不知道她是誰一般。她坐了一陣之後,帶著一個白種女人走上台,旁人一見,趕忙給他讓開,都不需要別人的吩咐。

上去之後,那白種女人拿過麥克風,打開之後,呼呼地吹兩下,又咿咿啊啊地試一試音。旁邊的調音師見狀,馬上走上前,將調音台略作調整。

女人試了兩下,感覺還滿意,就將話筒遞給了休斯頓小姐。

惠特尼並沒有摘下眼鏡,她接過話筒。深吸一口氣,似乎是在醞釀感覺,就這麼一個動作,台下登時鴉雀無聲,終於要唱了嗎?

下一刻,低沉而又帶一點幽怨的聲音響起,正是她在巔峰時期拍攝的電影《保鏢》的主題曲《我將永遠愛你》。在大陸曾經風靡一時,影響也極為深遠。

僅僅是清唱,就能將這首歌唱得宛轉悠揚、盪氣迴腸,更展示出了極為寬廣的音域。並且展示出極為精湛的細節控制能力,除了大名鼎鼎的惠特尼休斯頓,全世界又有幾個人做得到?

一曲終了,大家還沉浸在美妙的樂曲中,好半天之後,禮堂裡爆發出雷鳴一般的掌聲。

“這就是天后的水準啊,”小吳感觸頗深地歎口氣,側頭一把攥住馬小雅的手腕,激動地發話,“馬總、馬姐、馬老大……千萬給小弟一個機會,我要伴唱,最好能對唱。”

“嘖,你這沒規矩的,”馬小雅白他一眼,又看一看自己被攥住的手腕,不怒而威地發話,“快鬆開,都是什麼樣子。”

“嘿嘿,這不是著急嗎?”小吳訕訕地笑一笑,鬆開了手,“馬姐,求求你了。”

“求什麼啊,你通俗唱法,怎麼能給這種歌伴唱?”那位前輩發話了,兩人現在的名氣差不多,但他是前輩,就以老賣老地呵斥他。

然後他看一眼馬小雅,笑著發話,“馬總你看……能不能安排我跟她搞個對唱?其他的都好商量。”

他是被陰京華堵住的,因為心裡有點惱火,來的時候就強調了出場費用的問題,現在眼見惠特尼休斯頓上臺,這就再也坐不住了,費用什麼的都無所謂了——都好商量。

你不是說北崇小地方嗎?馬小雅心裡,對他一直耿耿於懷,在她眼裡,小吳都要更可愛一點,眼見惠特尼上臺,逼得他出聲懇求,心裡這份舒爽簡直無以言表——滿招損謙受益,做人真的別把話說得太滿。

當然,她不至於膚淺到把這份痛快表示出來,臉上更帶出一絲為難,猶豫一下,她才微微頷首,“我可以幫著問一下,不敢保證,這主要得看陳區長和惠特尼的意思。”

“我也上去試一試嗓子,”那前輩點點頭站起身,這就是毛遂自薦了,他的實力終究是在那裡擺著。

馬小雅笑一笑,心說你那唱功離著惠特尼還有不少的距離,再說了,就算別人欣賞你,也擋不住太忠的一句話。

就在他往臺上走的時候,葉曉慧和一幫女孩兒,剛剛從門外走進來,見到臺上的黑膚女人放下麥克風,禁不住有人驚叫一聲,“天啦,咱們錯過了什麼?”

“不是說她現在不能唱了嗎?”也有女孩兒低聲疑惑地發問,她們搞藝術的學生,對娛樂新聞、時裝潮流之類的,都是相當地關注,昨天沒有確切消息,說惠特尼會不會上臺,就有人想到了,她可能還沒從低谷中恢復過來。

不過饒是如此,大家能見到這樂壇的傳奇人物,也是相當地滿足了,現在發現她居然站在臺上,心中的激動不問可知。

“葉子,伴舞……伴舞啊,”一個女孩兒猛地抓住了葉曉慧,激動得有點語無倫次,“小青可以伴奏,咱們的畢業設計……將來找工作……這太拔份兒了。”

“噓,”小葉子趕緊豎起一個指頭來,緊張地四下看一看,“不敢隨便說,我得去打聽一下,陳區長那人可不好說話。”

一曲歌唱完之後,惠特尼走下臺,逕自來到陳太忠身邊坐下,“感覺怎麼樣?”

“挺好,”陳區長笑著點點頭,其實他對音樂欣賞,是七竅通了六竅——一竅不通,覺得這咿咿呀呀的歌聲,真不太能欣賞得了。

“遠沒有到我最好的狀態,”惠特尼緩緩地搖搖頭,不過聽得出來,她的情緒還是很不錯的,“不過,倒也不用擔心別人的嘲笑。”

兩人說笑幾句之後,陳區長見牛曉睿在遠處沖著自己招手,就站起身走過去,只聽得牛主編低聲發問,“我能不能給惠特尼做個人物專訪?”

“這個怕是不太好,”陳太忠搖搖頭,心說這個時候你湊什麼的熱鬧?“你是搞媒體的,不知道她現在面臨什麼麻煩?人家現在就想低調。”

“我又不寫她最近的生活,讓她回憶一下以往的青春歲月不行嗎?”牛曉睿聽得有點惱火,“這點素質我還是有的……她要上北崇的晚會?這也叫低調?”

“嘿,你也太看得起北崇了,”陳太忠哭笑不得地搖搖頭,轉身走了。

緊接著他就知道了,惦記這位天后的,可不止是專訪,馬小雅走過來低聲發問,“跟我來的小曾,第一時間就決定來北崇,能不能讓惠特尼帶一帶她?”

“那你去找她說嘛,”陳區長對這個興致不大,他跟她只是簡單的交換,大家各取所需而已,他沒必要再為某個小人物打招呼通融,太跌份兒,他不想外國人小看了自己——從骨子裡講,他不但有根深蒂固的種族優越感,還有後天培養出來的、身為幹部的優越感。

歌壇天后又能怎麼樣?你丫混體制的嗎?

“我找她……她不答應怎麼辦?”馬小雅有點為難,她是藝術系出身,自然知道那位是多大的腕兒,有多麼大的影響力,事實上她相信,就算于總和蘇總見到惠特尼,也會尖叫。

“不試一試怎麼知道?”陳太忠聽得就笑,看她還在為難,說不得洩露一句,“其實大早晨的時候,她上樓推門來著,什麼都看見了……只不過那時候你已經睡了。”

“不會?”馬小雅先是一驚,想到那種羞人的場景被外人看了去,她實在有點臉紅,可是轉念一想,其實也不是多麼大不了的事,雙方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以後也未必能有這樣合作的機會,而且大家所處的階層,對這些東西也並不是很看重。

但是她依舊有點躊躇,凱薩琳可以和惠特尼平等對話,可她不行,階層這種東西,真的是客觀存在的,並不是說,她跟凱薩琳能同睡一個男人,就達到了相同的層次——伊莎僅僅是凱薩琳的保鏢加私人助理,“可是……歐美那邊很亂的?她要是不答應怎麼辦?”

“她不會像你想的那麼傻,”陳太忠笑著搖搖頭,“不管在任何行業,能走上巔峰的人,腦瓜都不會不夠用的。”

“那我去跟她說,”馬小雅終於點點頭,又哀求一句,“不頂用的話,你幫我去說……太忠,我在上面混,吃的就是面子飯。”

“她要拒絕了你,後悔的肯定不是你,”陳太忠淡淡地回答。_。(未完待續)



第三千九百六十二章 機會很簡單

惠特尼對馬小雅的要求並不意外,她見過太多乞求她幫助的人,而她也曾經試圖幫助過一些人,但是非常遺憾的是,她並沒有收穫多少感激,反倒有人找個小理由翻臉,借機炒作自己——這樣的人不止一個。

不過她也沒直接拒絕,只是饒有興致地問一句,“我有點想知道,你認為……陳對你的興趣,能保持幾年?”

“這個我沒有想過,”馬小雅搖搖頭,心說你這思維太廣了,“三年了,我們的關係,已經並不是性那麼簡單了,可以一直維持下去。”

她不能說,在首都的圈子裡,自己是太忠的法定情人——就算她想說,對方也得懂啊。

“那麼也就是說,你也可能隨時捨棄你?”美國人說話,果然直接,“看起來你並不是他最喜歡的那個。”

“我只是他的情人,他對自己的情人一視同仁,”馬總有點惱火了,她非常痛恨別人小看自己跟太忠的關係,“我希望你能幫這個忙,如果打擾了你,請直說。”

“情人的平等對待,包括凱薩琳?甘迺迪嗎?”惠特尼驚訝地問一句,事實上,她並沒有刁難馬小雅的意思,她只是想多瞭解一點陳太忠而已,但是對方的回答,確實令她震驚——那可是甘迺迪家族的公主。

“包括她,我們都僅僅是他的情人,”馬小雅淡淡地回答,心說陳太忠的的正室,早就註定是荊紫菱了,凱薩琳也不可能搶過她,“今天早上,想必你也看到她了。”

“如果我不能幫你這個忙的話……我是說假設,會怎麼樣?”惠特尼饒有興致地發問。

“後悔的不會是我,或者說,受到損失的,不會僅僅是我。”馬小雅微微一笑,“請原諒我的冒失,這是太忠說的。”

“這傢伙真的很霸道,”惠特尼低聲地嘟囔一句,“其實那個中年人唱得不錯,能讓你推薦的小傢伙上去唱一唱嗎?”

對她來說。順手幫人一把真的是太簡單了。她只是有點感慨,這個姓陳的中國男人真的太霸道了,有點像非洲的酋長,又有點像華爾街的金融精英,不講理起來,根本就是以力取勝,根本不會介意她這個歌壇巨星的感受。

通常來說,掌握了絕對力量的人,才會有這樣的自信。她不會怕中國的官員,但是這個官員手裡掌握著一些超出認知的東西,而那些東西對她有很重要的意義,她就不能魯莽了。

憑良心說,惠特尼是個情商相對低下的,還有死要面子活受罪的癖好。若不是事關重大,她都不可能跟馬小雅說這麼多。

“當然可以,”馬總微微笑一笑,在行家的眼裡,不存在作假的土壤,某個前輩上場唱一曲,確實是把唱功展示出來了。但是她推薦的小曾,那也是有實力——美聲改通俗的。

好,這個人也說得過去,惠特尼聽了聽之後。就拍板了,那就是這個人了,她的耳朵比旁人強多了,此人的唱功差了一點,但是底子不錯。

馬小雅得了承諾之後,帶著一臉遺憾走了回去,“這個真是的,我說了半天,惠特尼居然看上小曾了……我也很意外,唉。”

那前輩一聽,就知道必然有暗箱操作,都是幹這一行的,誰騙誰啊?他的唱功比小曾強一點,但是就這麼一點點,行家就聽得出來。

不過馬總搬出惠特尼來,他也沒辦法計較,只能悻悻地回答,“那恭喜她了,我就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好了。”

做好本職工作,那便是賺該賺的錢,博名氣什麼的,沒機會就算了,不能耽誤了掙錢。

倒是那小曾聽說之後,根本不顧旁人在場,就眼淚汪汪地表示了,“馬總給我這個機會,說成什麼我不能丟人,就是一句話……小雅姐你看我的表現,以後您說什麼,喊小曾一聲,我二話不說。”

“那是惠特尼看上你的,跟我沒什麼關係,”馬小雅笑著發話,假巴意思地撇清關係。

休斯頓小姐打發完這幫人,看看時間應該午餐了,正說要去餐廳,吃番茄炒雞蛋那無上的養顏美味,冷不丁一個小姑娘走過來,“嗨,惠特尼,我是你的歌迷,想為你伴舞,可以嗎?”

“哦,這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惠特尼遇到過太多這種毛遂自薦的,於是她淡淡地一笑,“我目前瀕臨破產,雇傭不起好的團隊,你的團隊看起來很有朝氣。”

“我們為你伴舞,可以免費,”女孩兒笑著回答。

這女孩兒便是葉曉慧了,她其實也沒有直接找惠特尼的膽子,還是去先找陳區長了,但是可以想像,馬小雅的請求,尚且被陳區長頂了,她也不會倖免。

當然,陳區長也不可能很乾脆地頂了,只是告訴她,你自己去找惠特尼,區裡能說動她演唱,就算是給了你們機會,至於能不能把握住這次機會,就要看你們自己的努力了。

於是小葉子只能硬著頭皮,主動來找惠特尼了,“你說過,願意給努力的年輕女孩機會。”

我有說過嗎?休斯頓小姐努力地想了想,也許在某個時候說過,於是她微笑著點點頭,“今天不可能了,看明天。”

惠特尼其實並不是一個很好說話的人,不過有時候,她做事的隨意性也很大,小姑娘們跳的舞,她也看過了,評價不是很高。

小姑娘們的動作不夠圓潤自如,排舞的水準也遠談不上專業,但是有一點,是她能夠感受到的,那就是活力和激情,唯其不專業,才越顯出那份青春和張揚。

而休斯頓小姐今天的狀態不錯,她感受到了一種久違的活力,那麼肆意釋放一下,去尋找和感受那失去的張揚,又何妨呢?

下午四點半左右,省工商局莊壁梵莊局長出現在區裡,局裡最終只是決定,撥五十萬給北崇,不過他們對冠名權沒有再做出要求——從技術角度上講,工商兩個字不太好冠名。

對這個解釋,陳太忠表示認可,“第一屆北崇國慶苧麻文化節”,這個名稱已經相當冗長,而且包涵的元素也已經極多,再增加的話,真有點體現不出重點了。

所以他和隋彪親自去迎接,去了之後才發現,來的人不止是莊局長,還有省文化廳的一個副廳長——所謂文化節,沒有文化廳的參與怎麼行?

不久之後,陽州市黨委書記李強也來了,這是北崇區黨委發出邀請來觀禮的,要說李書記做這個陽州的老大,也挺跌份兒的,整天地往北崇跑。

但是這也沒辦法,北崇就有這麼多能驚動市領導的事情。

像這個文化節規模這麼大,又涉及到了北崇苧麻產業的發展,連省裡都給出了高度的評價,他要是不來,那就真是發揚風格了——陳正奎肯定會來。

陳市長跟陳區長再不對勁,遇到這種大事,也不可能無動於衷。

好的一點是,李書記此來,就將陽州市文化局的局長帶了來,省文化廳的副廳長臉上就沒那麼難看了——否則省廳直接對區政府和區裡的分局,實在有點說不過去。

來了這麼多領導,北崇上下又是一陣忙碌,接待領導吃過飯之後,六點四十多,大家又來到區農業局觀看焰火。

十月的北崇,七點鐘的時候天已經擦擦黑了,李強坐在椅子上,旁邊是擺放好的茶水和瓜果,看到第一顆焰火急速升空,啪地一聲在天空中炸開,五彩斑斕的光芒,在夜空中綻放,劃出一道道絢麗的痕跡,他不引人注目地輕喟一聲。

陳區長端著一個茶杯,也站在那裡,默默地看著焰火此起彼伏地綻放,聽著街邊群眾的議論,不知道為什麼,此刻他的心裡,竟然是異常的平靜。

“市氣象局通知,明天有百分之六十的可能性下雨,”大約是七點二十左右,廖大寶走到他身邊,低聲彙報。

“嗯,”陳太忠點點頭,沒有說什麼,然後他一側頭,發現李強正沖著自己招手。

“領導有什麼指示?”陳區長快步走過去,笑著發問——現在有傳言說,陳區長和李書記聯手,架得陳市長上不著天下不著地,不過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他不介意在某些公開的場合裡,對李書記表現出該有的尊敬。

知道的不說,不知道的亂說,指的就是官場裡的某些關係,並不是看上去表現的那樣。

像莊局長等人,只是淡淡地掃了兩人一眼,就扭頭又去看焰火。

“今年陽州的兩次焰火,還都是在這兒看的,”李強笑一笑發話,“你還記得元宵節那天,跟我許過什麼願嗎?”

陳太忠想一想,試探著問一句,“明年的元宵,要讓所有的鄉鎮,都自費放得起焰火?”

“就是這句話,”李書記點點頭,“北崇現在發展得不錯,但是明年元宵……夠嗆?”

“確實是這樣,今年抓的微觀的東西比較多,”陳區長笑眯眯地回答,“明年想抓一抓宏觀,這需要區黨委的引導和大力支持。”

這個回答,讓不遠處的隋彪微微地抿了一下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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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shingzen 發表於 2013-5-16 22:10

第三千九百六十三章 吐血的排序

陳太忠這個回答,真是有點煞風景,李強原本是鞭策一下的意思,希望北崇能不驕不躁,不為現在的成績所滿足,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不成想,年輕的區長直接將話題扯到了區黨委上面,這個實在敏感,隋彪要走的說法,在北崇早就甚囂塵上,不過一直到現在,也沒什麼明確的消息,這是大家分外關注的。
  
  李書記可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下去,於是微微一笑,“只要區黨委的支持,不要市黨委的?呵呵……好了,時間差不多子,去迎一下海角姜副省長。”
  
  這是剛才吃飯時,大家才得到的消息,康曉安去清陽河水庫海角一側拜見姜省長,姜省長聽說北崇搞晚會,還請來了巴黎的模特,就說咱們一起去看一看。
  
  他在清陽河水庫搞調研,要待四天左右,尤其是國慶日這兩天,清陽河流域會迎來一場大範圍的降雨,更值得仔細觀察。
  
  但是海角跟北崇接壤的地方,也是相當地落後,沒什麼娛樂節目,省長也是人,工作之餘,也想找點休閒活動放鬆一下。
  
  康曉安聽說之後,火速將電話打了過來,陳區長只能苦笑了,小禮堂裡又得做一番調整一一堂堂的副省長,肯定不能是光杆司令來,怎麼還沒有三四個正廳副廳跟著?
  
  李強聽了,也是哭笑不得,心說這堂堂的副省,跑到隔壁省看演出,還真是一點架子都不講啊,他不會去搞什麼界迎,但是早去一陣,禮堂外迎一下,那還是應該的。
  
  李書記起身去迎人,旁人自然也要跟著,焰火這東西看得久了,也就是那麼回事,倒是莊壁梵坐得住,不去摻乎海角的事。
  
  姜省長的大巴車是七點四十抵達的,李強帶著一幫人迎上去,雙方一介紹才知道,陪副省長來的,除了海角地電的老總權為再,還有明孝市的大市長祝濤。
  
  清陽河水庫處於陽州和明孝之間,祝市長此來倒也有名頭,不過如此一來,培訓中心小禮堂裡,倒是顯得有些主弱客強了。
  
  七點五十,市黨委書記李強走上台,發表了簡短的講話,他回憶了自建國以來,祖國一路走過的風風雨雨,又從國家講到恒北,從恒北講到陽州。
  
  然後,他高度地肯定了北崇近一年來的發展,並且表示,期望北崇能不驕不躁,明年再上一個新的臺階。
  
  晚會前領導講話,擱在一些大一點的城市,真的是比較罕見,可擱給很多普通地級市,卻是非常正常的一一領導們不但要駕馭好下屬,偶爾也需要在群眾裡刷一下存在感。
  
  事實上,原本這個講話是該區領導出面的,不過李強聽說明天莊壁梵要在服裝展示會上講話,也就不再推辭區裡的請求
  
  北崇的發展,李某人好歹是出了點力,最少是幫著擋風遮雨了,你工商局啥事也沒做,都有臉摘桃子,我又何必那麼迂腐?
  
  李書記的講話,大約用了五分鐘,然後宣教部長陳文選走上台,正式宣佈晚會開始。
  
  第一個出場的就是小吳,他是歌手裡很活潑的一個主兒,連唱帶跳的很是熱鬧,由於來得匆忙,他沒有帶伴舞來,不過氣氛也被他調動了起來,算是一個不錯的開門紅。
  
  第二個節目,是北崇的地方段子《覆水難收》,講的是窮書生苦讀中狀元,當了大官以後回鄉,棄他而去的前妻跪求他收留,他讓人拿出一盆水潑在地上。
  
  這個曲目充滿了正能量,代表了廣大群眾希望通過努力魚躍龍門,改善自身生活狀況的美好願望,算是比較有中國特色的夢想,同時鞭撻了背信棄義、只貪圖享受不講責任的不道德行為。
  
  曲目不錯,但是這種地方戲曲,真的只能自娛自樂,看到那五十多歲、一臉鬍鬚的狀元郎,對著跪在地上的老太太大唱特唱,外人一般真的不好享受。
  
  “今朝且說...…莫欺少年窮,”老漢最後大喝一聲,甩一下袖子退場。
  
  “該模特上了吧?”權為民見到姜省長居然捂著嘴打了個哈欠,就笑著說一句。
  
  接下來上的還不是模特,而是兩個木偶打架,這也是北崇民間傳統藝術,權總看得好懸沒一口血吐出來,心說這北崇排節目的,簡直該拉出去槍斃五分鐘。
  
  總算還好,一場架打完,幕布一拉開,顯示是一個漢子在操縱兩個木偶,多少是有點看點,接下來又是那位前輩的獨唱。
  
  此人的唱功沒的說,唱的又是他拿手的《喀秋莎》,很多五六十歲的老人比較jī動,因為那是對於一個時代的回憶一一憑良心說,若不是陳區長手筆太大,擱在往日裡,只將此人請來北崇,就足以引起相當的轟動。
  
  所以他的一曲歌畢,引來了相當熱烈的掌聲,不過很多年輕人對此無動於衷,有人甚至躲在暗處大喊,“我們要看外國模特。”
  
  搗亂者很快就被趕出去,去室外電視看北崇台的直播了,然而下一個節目,令大部分年輕人恨得咬導切齒一、地方曲目《風波亭》。
  
  倒是不少老人看得心花怒放,說區裡搞的晚會太棒了,權為民再也按捺不住,站起來找到陳太忠,低聲發話,“太忠你這節目安排得……不合適啊。”
  
  “沒啥不合適的,老人們習慣早睡,先演他們喜歡的,”陳區長笑眯眯地回答,“年輕人可以撐一撐嘛,為了看外國女人的大腿,不舒服他們也得忍著。”
  
  權總眨巴眨巴眼睛,二話不說轉頭走了,尼瑪,說話不帶這麼損的。
  
  他本來想說姜省長難得有看節目的興致,咱不要把好的都留在最後,要照顧一下領導,可陳太忠如此回答,他再這麼說的話,豈不是說姜副省長想看外國女人的大腿?
  
  地方戲曲落幕,終於上來一個超重量級的節目,“下面是英文歌曲《我將永遠愛你》,沒錯,英文原唱傾情演唱,現在,讓我們有請國際歌壇天后……惠特兒…休斯頓!”
  
  掌聲雷鳴般地響起,一干海角的客人也直起身子,全神貫注了起來,惠特尼一身藍色牛仔服上場,就像上午試音一樣,先醞釀一下感情,隨即低聲唱了起來。
  
  不過這首《我將永遠愛你》,並不是人人都能欣賞得了的,尤其是在北崇,看過《保鏢》的人就不是很多,懂得辜受這首歌的,就更少了。
  
  但是懂的人,那是真的懂,一曲歌唱完,鼓掌的人如癲似狂,像譚勝利、省文化廳副廳長之類的,居然站起身子沒命地拍手,但是有些老人捂著嘴打哈欠,“這比《風波亭》差遠了,聽得我幾乎睡著。”
  
  接下來又是個五分鐘的武術表演,然後,大家終於都沒了睡意,眼瞅著就九點了,大家期待的重頭戲終於出臺一一來自巳黎的模特出場了。
  
  外國女人的大腿,那真不是白給的,別說年輕人,老頭老太太看得也精神百倍,臺上下的長槍短炮也跟打了雞血似的,小禮堂裡鎂光燈此起彼伏。
  
  更有人紛紛議論著,“我說,那個女人襯衣裡,啥都沒穿啊”。
  
  “我甘,這個也沒穿,真的是外國女人,這奶就是去…
  
  “尼瑪,你們會不會看?美不美看大腿”…這外國女人的腿怎麼長的?這麼直這麼長?”
  
  模特們出演二十分鐘,有個短暫的休息,來自恒大藝術系的美少女組合上臺跳了一曲集體舞,新鮮熱辣,將晚會的氣氛推到了高潮。
  
  再然後,是惠特尼和小曾合唱一首,不過…⒒人和人真的不能比,跟歌壇天后比起來,小曾的歌聲就像個初學者,從音域的寬廣度到演唱技巧,再到肺活量的大小,她是被惠特尼完虐的。
  
  也不知道對小曾來說,這算不算真的好事,坐在台下的馬小雅無奈地揚一揚眉毛一一差距太大了,可以說是榮幸,但也可以說是打擊。
  
  她是內行,所以聽出了這些,但是不懂行的大多數人聽得又昏昏欲睡了,所幸的是,接下來又是半個小時看外國女人大腿的時間。
  
  再然後,就是所謂的垃圾時間了,其中小,曾又獨唱一首歌,她一個人演唱,沒有天後跟她比較,又是流行歌曲,也是很受年輕人歡迎。
  
  收尾的節目,又是一個地方曲目,用陳太忠的話來說,那就是萬一有老人家,一直守著電視,等待再來一個驚喜,那麼,區裡就給他們一個驚喜,不讓他們失望。
  
  姜省長難得地將晚會看了一個差不多,直到最後一個節目的時候,他才將權為民喊了過來,“這個惠特尼休斯頓的歌,唱的真是不錯,現在是宵夜的時候了……我希望能邀請她一起坐一坐。”
  
  “那我去問一下,”權總猶豫一下,還是點點頭,這些副省長習慣了高高在上,覺得自己出言邀請個藝人坐一坐,不算是多冒失一一哪怕是國際知名的藝人。
  
  這個事情,我只能找康曉安,陳太忠可不是那麼好找的,他心裡暗歎一聲,姜省長你還真是給了我一個好活兒。(未完待續)【



第三千九百六十四章 順手拿下

與姜省長不同的是,權為民很清楚惠特尼的份量,這個女人不是那麼好請的,他這個地位的幹部,底氣沒有副省長那麼足,敬畏之心自是也要多一些。
  
  同時他更清楚,陳太忠有不鳥姜省長的底氣,這並不僅僅是說,北崇不歸海角管,關鍵是陳區長跟海角目前的老大鄭夾彬認識,而且兩人都是黃系人馬。
  
  而更悲催的是,他心裡雖然清楚這些,卻不能跟姜省長明說,老薑不是地電的分管副省長,丫只是分管農林水一一兩人走得不是很近,他的解釋可能會被理解為推脫。
  
  茲事體大,權總雖然跟陳太忠交情尚可,也不敢隨意去找,只能找康曉安。
  
  康總說話就很直接了,“權總,你們姜省長聽得懂惠特尼的歌嗎?說實話,我這K~高手,也不過勉強能欣賞得了。
  
  兩人同為正廳級的一把手,又都是企業的幹部,還是不同省份的,說話自是沒有那麼多顧忌,不過權為民也是有點惱火,你這麼跟我說話,真是沒大沒小一要論起兩家地電的業績,恒北還是小弟弟,比海角差多了。
  
  於是他不耐煩地發話,“我是不想去問陳太忠,直接請的話怕不合適,才來問你。”
  
  “我就是擔心,老薑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康曉安撇一撇嘴,他昨天跟那模特盤腸大戰一整夜,這個年紀,難得地雄起了三次,滋味美妙無比,只覺得兩千美元花得十分值得。
  
  今天他托人找了藥來,正要再拼殺一個夜晚,就擔心姜省長看上了他找的人,“你也知道,太忠那貨愣起來,可是六親不認的。”
  
  醉翁之意不在酒?權為民聽到這句話,沉吟好一陣,聰明人不用多說,他覺得這個可能性確實是存在的,於是歎口氣,“那我直接去找惠特尼吧。”
  
  “非常抱歉,休斯頓小姐正在休養,不接受任何的官方和非官方邀請,”可憐的權總,連天後的面都沒見到,就被她身邊的保鏢攆走了。
  
  這話傳回姜省長耳中,副省長就似笑非笑地發話,“這架子也太大了吧?問她一句,要多少錢才肯去海角演出。”
  
  這麼沒水準的話,實在不該出於一個副省級幹部的口中,但是權為民很清楚,這裡是恒北不是海角,老薑反倒是能盡情發揮本色,不虞人歪嘴。
  
  然而,權總也不想惹禍上身,於是笑著解釋,“聽說她在北崇的演出,是看在某些人的面子上……不收費的。”
  
  “看在哪些人的面子上呢?”姜省長的秘書小王發話了,他的地位其實遠不如權為民,但人家是替老闆打抱不平,這話倒也問得。
  
  “我問了,人家不肯說,”見到一個小秘書都能站出來,權為民也火了,一攤雙手,皮笑肉不笑地回答,“要不王主任你親自去問一下?”
  
  “那就先這樣吧,已經晚了,你給領導安排住處了吧?”王秘書替領導做主,而且還表示,“這麼晚了,回去不方便,明天領導還要來看時裝展示。”
  
  明孝和北崇是挨著的,但是清陽河那裡沒橋,只有兩道索道橋,走人可以走車不行,還有些渡船,也都是些小船,不能倚仗。
  
  所以從明孝到北崇,要繞高速,而不是從武水那裡過來,不過北崇也不愧是三省交界,繞一下高速,多出六七十公里,但總體上也就一個半小時的時間,比從陽州市區來,慢不了多少。
  
  但是此時已經十點半出頭了,回明孝也是有點晚了,若是姜省長明天還來,倒不如住在北崇,也省得來回跑一順便還可以考察一下清陽河水庫北崇側。
  
  “這個真沒準備,”權為民有點汗顏,心說你堂堂一個副省長,大半夜地決定睡到外省,還能更不靠譜一點嗎?“不過恒北地電在這裡有辦事處,條件簡陋了一點,但是非常安全,也很清淨。”
  
  “你跟北崇說一下,把最好的房間騰出來,”王秘書一定要為領導爭光,不容置疑地發話,“就算李強不回陽州,他也得給姜省長讓房間吧?”
  
  “那我去問一下,”權為民轉身就走。
  
  “姜省長,還是回明孝吧,”明孝市長祝濤不失時機地勸一句,“條件比北崇強很多。”
  
  姜省長坐在那裡不說話,臉上也沒什麼表情。
  
  這次權為民也沒再找別人,直接找上了陳太忠,陳區長一聽說姜省長要在北崇住下,也是有點愕然,“康曉安那兒不能住?”
  
  “條件不夠好嘛,”權總略帶一點焦躁地回答。
  
  “這會兒就沒有好房間了,”陳太忠沉吟一下,區裡現在還能拿得出乎的,就是隋彪在培訓中心的自用房間了但是這話他沒辦法說,“要不我在陽州給他安排一下吧。”
  
  “去陽州⒒…,跟回明孝也差不了多少,”權為民苦惱地歎口氣,他已經把話說得很明白了,我們這邊好歹是個堂堂的副省長,眼下最天的幹部,你騰兩個房間出來不行嗎?
  
  “那我在區政府宿舍找一套房子,”陳太忠四下看一看,發現李紅星在不遠處站著,抬手將他招過來,“我剛來北崇的時候,你讓我看的那套房子,現在有人住嗎?”
  
  “沒人,空著呢,”李主任賠著笑臉回答。
  
  “把鑰匙拿過來,”陳區長淡淡地吩咐,“姜省長要找個地方休息。”
  
  “這個……好久沒收拾了,我先馬上安排人收拾一下,”李紅星胡亂地回答,豆大的汗珠從他額頭上滴落下來。
  
  “我先去請示一下姜省長吧,”權為民聽說是住民宅,也有點拿不准,民宅相對一般賓館更安全,尤其是區政府的宿舍,但去……檔次肯定高不到哪裡。
  
  他走了,陳太忠卻是惱了,於是一抬手,又招過來廖大寶,“大寶,你現在陪著李主任,去把那間房子收拾一下。”
  
  姜省長聽說,北崇居然安排自己住民房,想一想之後,站起身來到李強面前,“李書記,時間不早,我要走了,你接著看。”
  
  戲曲已經到了收尾階段,李書記和其他人站起身,把這副省長送上車,這次連省工商局莊局長都跟著出來了。
  
  晚會結束之後,照例是有宵夜的,以李強同志為首的領導們,親切慰問了參與演出的同志們,場面一片和諧。
  
  這一通忙完,陳太忠回去的時候,就接近十一點半了,走到小院的時候,他發現廖大寶和李紅星正站在院門口,李主任低聲快速地說著什麼,廖主任卻沒什麼反應。
  
  “怎麼回事?”陳區長走過來,沉聲發問,他見李紅星打算張嘴,抬手一指對方,“你閉嘴,小廖說。”
  
  “剛才去了那個房間,裡面有人住,”廖大寶只簡單地說了一句。
  
  “繼續說,”陳太忠淡淡地吐出三個字,剛才看李紅星的樣子,就知道裡面有問題,所以他才叫小廖跟著去。
  
  “冰箱裡有剩菜,衛生間裡有泡著的衣服,還有一些小孩的玩具,”廖大寶面無表情地回答,“一時半會兒就不可能騰得出來。”
  
  “誰在裡面住著?”陳太忠看一看李紅星,冷冷地發問。
  
  “市里來的一個親戚,臨時讓他們住一下,”李主任賠著笑臉回答,偶爾看小廖一眼,卻是極其陰冷的眼神,“其實今天能騰出來,他們是去看晚會了。”
  
  他並不認為事情有多嚴重,辦公室主任管的就是這種閒雜事,手裡有房子,臨時讓親戚住兩天,算多大點事?
  
  只不過剛才陳太忠臨時決定,要讓姜省長在那裡休息,真是嚇了他一跳,來到房間後,借住的人也把房間搞得像居家過日子,他才懇求廖大寶,不要洩露出去。
  
  廖大寶哪裡肯吃這一套?屋子裡住的人目前不在,但是平日裡出出進進,怎麼可能不被人看到?更別說他在路上還招呼了賓館兩個服務員,打算收拾房間。
  
  幫你隱瞞一時,將來我要倒楣,他就要找陳區長來彙報,結果李主任兜著屁股追上來,很惱火地表示,不就是臨時借住了一下給別人?你幫我瞞一時,回頭我向陳區長解釋。
  
  廖大寶是真的信不過他,而且這件事也不可能隱瞞,更別說兩人之間還有舊怨。
  
  “把你手裡工作整理一下,一兩天內準備移交,”陳太忠淡淡地發話,他想收拾李紅星已經很久了,這廝沒啥本事,連相貌都拿不出手,偏偏吃拿卡要欺下瞞上非常在行。
  
  但是一直以來,他找不到名正言順的藉口,而且也沒有得力的人手,現在來北崇快一年了,認識了不少人,工作也基本上理順了,只不過由於瑣碎事情太多,一時沒心思去考慮換辦公室主任,不成想這貨就這麼湊上來了。
  
  “陳區長,我錯了,您儘管批評我吧,”李紅星彎著身子連連鞠躬,聲音裡也帶上了哽咽,“但是請您無論如何再給我個機會。”
  
  “批評你,批評你能解決問題嗎?因為你的猶豫,導致姜省長離開北崇,回了海角,這損失你承擔得起嗎?”陳太忠厭惡地皺一皺眉頭,“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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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shingzen 發表於 2013-5-17 23:35

第三千九百六十五章 莫欺少年窮
李紅星聽到這一聲,直嚇得肝膽俱裂,噗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一時也顧不得許多,抱著陳太忠的大腿,就低聲抽泣了起來,“嗚嗚,陳區長,請您高抬貴手,饒我這一次吧。”
  
  “呵呵。”陳太忠聽他這麼說,反倒是笑了起來,“李紅星,知道我最見不得什麼嗎?”
  
  李紅星聽到這話,嚇得刷地就把手鬆開,人也站了起來,他當然知道,領導最見不得人下跪,他一邊抹著眼淚鼻涕,一邊哽咽著回答,“我是被您嚇壞了,以後我絕對不隨便下跪,做一午有骨氣的北崇男人,請您看我的表現吧。”
  
  “行,我拭目以待。”陳太忠點點頭,就在對方以為已經捱過這一關的時候,他才又淡淡地發句話,“儘快做好移交的準備。”
  
  “嗚……。”李紅星還待繼續哭,猛地又止住了,他抬起頭來,看向年輕的區長,“好,男人要有骨氣,我說到做到,區長,我承認自己錯了,但是姜省長已經離開了,事情就過去了……,我寫份深刻的檢查,請您以觀後效。”
  
  “事情過去了?”陳太忠聽得冷笑一聲,“看把你能的,有資格替我判斷了?”
  
  剛才宵夜的時候,康曉安還有意無意地提了一句,說姓薑的想邀請惠特尼吃飯,被他拒絕了,這讓陳區長意識到,海角人求住宿不得,很可能是懷著怨氣走的。
  
  海角人的想法,他沒興趣關注,但是李紅星這樣為自己開脫,是讓他無法接受的。
  
  “可我真的是無心的,只是個誤會。”也許是知道逃不過這一遭了,也許是想表現北崇男子漢的氣概,李紅星難得地硬氣了起來,“要是事先能給我半個小時,我就能處理好。”
  
  “我本來都懶得理你。”陳太忠氣得笑了起來,“既然你給臉不要,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我先問你……你的親戚,住那套房子多久了?”
  
  “有……,也沒多久。”李紅星想了一下,最終還是不敢胡亂撒謊,陳區長一旦認真,什麼樣的真相查不到?所以他只能含糊地回答,“他們馬上要走的。”
  
  “你這是侮辱我的智商吧?”陳太忠又笑一聲,“要真是短期住的話,十來八天……馬媛媛會不給你這個面子?”
  
  李主任跟北崇賓館的馬總並不是很對眼,但是兩人又沒撕破面皮,不管怎麼說,他也是辦公室主任,跟賓館要套房間算多大事?
  
  李紅星聽到這話,卻是不敢再抵賴了,只能悻悻地回答,“我那親戚是來做生意的,房間隨時能住,也隨時能退,就是圖個方便。”
  
  “你親戚方便了,劉區長現在還在住單身宿舍,你親戚派頭不小嘛。”陳太忠微微一笑,“李紅星你再嘴硬,信不信我整死你?”
  
  “我……。”李紅星猶豫一下,終於鼓起勇氣,男人了一把,“我那是給王媛媛留的,她也是陳區長你看好的幹部。”
  
  “命……”陳太忠氣得差點抬腿去踹這貨,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不過到最後,他只是轉身去開門,“這是你又一點錯誤,隨便揣摩和歪曲領導意圖。”
  
  “區長。”看著陳區長推門而入,李紅星頭腦一熱,毫不猶豫地沖了上去,事實上,這半年多以來,他是不斷被邊緣化的,很多人對上他,已經不那麼恭敬了一北崇的幹部都知道,陳區長不喜歡李主任。
  
  這已經很令他難受了,但是總算還好,他屁股下面的位子還在,到現在,他連位子都保不住了,心裡登時就爆發出無限的勇氣來。
  
  “嗯?”陳區長一回頭,微笑著看他一眼,只這一眼,李主任的勇氣在瞬間就被丟到了火星上,他的身子登時就是個急刹。
  
  “別給臉不要。”陳太忠輕哼一聲,又看一眼廖大寶,“把他弄走,馬上還要有客人來…”
  
  說曹操曹操到,廖主任還沒來得及將李主任弄走,遠處雪亮的車燈掃來,卻是凱薩琳的大巴到了,七八個女人下了車,看也不看他倆,徑直走進了陳區長的小院。
  
  既然你不仁,那就別怪我不義了,李紅星見狀,登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心說陳太忠你屁股上也到處是屎,還真以為我這個辦公室主任,就是軟柿子了?
  
  不過下一刻,他就覺得,哪裡有什麼不對,一側頭,才發現廖大寶摸出一根煙叼在嘴上,慢悠悠地點燃,正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也不說話。
  
  尼瑪,你連敬根煙都不會嗎?李主任心裡越發地火大了,一句話不說,轉頭就走了,可是心臟卻是在突突突不停地亂跳
  
  這貨不是猜到什麼了吧?
  
  好半天之後,他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心慌,一旦不是辦公室主任了,連姓廖的這貨,都能肆無忌憚地對我下手子一人生在世,真的不可一日無權。
  
  廖大寶都敢對付他這個辦公室主任了,那麼陳區長呢?想到這裡,李紅星的汗就下來了一一陳區長連在位的陳市長都敢打,我居然還惦記著拉他下馬,真是吃錯了藥。
  
  對大多數人來說,主意好拿決心難下,實在再正常不過了,李主任自己也是個俗得不能再俗的俗人,想一想陳區長的強勢,這份心思也就只能到此為止了。
  
  但正是因為如此,他反倒越發地痛恨起廖大寶來,幫我遮掩一下會死嗎?自打你小子給陳區長當上通訊員,我的日子就一天比一天難熬,想必你說了不少小話。
  
  要不說這世間的因果,實在是奇妙,陳區長要收他的權,李紅星想一想就理解了,也打消了報復心思,但是廖大寶只是沒幫著他蒙蔽領導,就被他恨上了。
  
  這心態歸根結底,還是那四個字:欺軟怕硬。
  
  廖大寶不知道自己吸引了李紅星的全部仇恨,但是就算知道了,他也無所謂,姓李的一直被陳區長冷處理,眼下更是徹底地被擼了,想要翻身那是難於登天,從此刻起,李紅星再也不會對他形成任何的威脅。
  
  不過,該說的小話,還是要說的,於是他撥個電話
  
  哪怕只隔著一扇院門,他還有鑰匙,也是撥電話的好,走進去萬一看到不該看的東西,那就是自尋死路了。
  
  “老闆,李紅星看見有人進您的院子,好悔……有點想法。”
  
  “嘖,多大的事兒。”陳太忠哼一聲,不耐煩地發話,“我知道他跟你有意見,這點小事,你還要問我?”
  
  這才是貼心人兒真正的威力,廖大寶等閒不敢在陳區長面前吹風,一旦瞄準了時機,歪一兩句嘴,足以將自己的頂頭上司送入深淵一一他還可以大張旗鼓地親自操刀。
  
  所以《覆水難收》裡老漢狀元說的那句話,真的一點不假:莫欺少年窮。
  
  陳太忠簡單吩咐一下,就掛了電話,而惠特尼已經走到他面前坐下,拿過一瓶啤酒來,身後有保鏢幫她打開,她則是低聲地抱怨,“今天觀眾的反應,不是很熱烈,看來我恢復得還不是很好。”
  
  要不是後面小潘跟你合唱,你那歌我都不怎麼欣賞得子!
  
  陳區長心裡很明白這一點,他是一個徹底的樂盲,要說音殺之類的仙術,他懂的不少,超聲波次聲波啥的,他也聽得到,但是欣賞音樂,他真的是一竅不通。
  
  多虧了那一首合唱,他才明白了惠特尼的厲害,這世間,有對比才能顯出差距,小曾在國內,也是小有名氣,合唱的時候,她恨不得把話筒塞進嘴裡。
  
  但是惠特尼手裡的話筒,離嘴最近的時候,也有半尺,遠的時候,就一尺多了,就是這樣,她穩穩地壓住了小潘的聲音
  
  陳太忠不懂得欣賞音樂,但是觀察現象還是沒問題的。
  
  要不人家真的就大牌呢,陳區長承認這個差距,可他不想承認北崇的群眾沒有欣賞能力一一他也知道這是掩耳盜鈴,然而他認為,自己必須撐起這個場面。
  
  “恢復這個事情呢,要慢慢地來。”他微笑著回答,“還有一點我要指出,你唱的歌太文藝了,不能很好地貼近群眾,我請瑞奇馬汀來中國的時候,當時的場面……,差點踩死人。
  
  “瑞奇馬丁?”惠特尼低聲重複一遍,嘴角泛起一絲不屑的冷笑,“他的屁股很性感,但是他喜歡男人,這令我噁心……,明天我不想唱了,可以嗎?”
  
  “不用刻意去唱,想唱就唱。”陳太忠微笑著回答,順便摸出一根煙來點上,“今天你已經幫了我的忙……,你來中國的目的,不就是為了放鬆嗎?”
  
  “難道你不知道女士優先嗎?”惠特尼抓過他的煙盒,也抽出一根來,旁邊的保鏢遞過來打火機,她深吸一口,“很不錯的煙,沒有大麻在裡面。”
  
  “如果沒有大麻就算好煙,中國的好煙真的太多了。”陳太忠聽得是相當地無語,哥們兒這是熊貓啊,你只抽出沒大麻?“那個……,惠特尼,已經很晚了,我有自己的私生活。
  
  “今天我挺開心的,雖然觀眾不夠熱情。”休斯頓小姐年少成名,真的習慣了想啥說啥,“我覺得今天晚上,不需要那個面霜,也能睡得很香甜。”(未完待續)【


第三千九百六十六章 有人搭車
“那麼,就嘗試一下不要抹,”陳太忠笑一笑,“有些東西不具備成癮性,但是心理成癮性是客觀存在的,只有相信自己的強大,才能克制那些負面情緒。”
  
  “但是我害怕自己,半夜從噩夢中醒來,”惠特尼輕歎一聲,苦惱地皺一皺眉頭,不得不說,她是一個相對單純的女人,有什麼說什麼。
  
  “那麼,就隨便你了,”陳太忠揚一揚眉毛,“我說,上面五個人女人在等著我,如果你不打算加入的話,我想我們的談話可以告一段落了。”
  
  “我沒有跟別人分享男人的習慣,”惠特尼毫不猶豫地回答,“而且,我有丈夫。”
  
  “我是單身……所以我無所顧忌,”陳區長笑著一攤手,“既然你說得這麼直接,那麼我也說一句,我的諸多情人裡,目前還沒有黑人。”
  
  “你……你這是種族歧視嗎?”惠特尼登時就被jī怒了,這樣的話,在美國也沒人敢當著她的面說出來——在美國,種族歧視是被明文禁止的,但也是客觀存在的。所謂的透明天花板之類,說的就是這個,你有這樣的能力,但是就突破不了那一層隱形的封鎖。
  
  但是誰真敢這樣明確表示的,那就等著吃官司吧。
  
  “你的毛孔,應該比我還粗大,”陳區長笑眯眯地摩挲一下自己赤luo的手臂,“這是人種進化的優勢……你們也不要自卑,努力一下,沒准能趕上來的。”
  
  “你跟甘迺迪也這樣說嗎?”惠特尼臉一沉。
  
  “我一直跟她這樣說,”陳太忠猛然覺得,自己糾結於這樣的小事,實在有點沒意思——我跟她叫這個真,圖了什麼?
  
  下一刻他才反應過來,自己只是不忿對方那種若有若無的優越感,於是微微一笑,“好吧,我不是有意的,如果讓你感到不舒服了,我願意道歉。”
  
  “你的傲慢和歧視,發自於你的內心,這不是道歉的問題,”惠特尼冷冷地回答。
  
  “你的觀察力挺強的,這麼隱秘的事都能被你發現,”陳太忠轉身向樓上走去,他無意跟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多說,“希望你今天不要再闖上樓來,否則我會把你扔下去。”
  
  惠特尼怔怔地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樓梯,沉默許久,才微微一笑,輕聲嘀咕一句,“很特別的男人。”
  
  這一夜的荒唐,沒有人來打擾,陳區長直到八點半,才從諸多的粉臂玉腿中醒來,眼見小貝拉左腿搭在伊莉莎白的肩頭,右腿卻是被葛瑞絲壓著,整個人仰面朝天呼呼大睡。
  
  她的身上沒有一絲的遮擋,白生生的非常晃眼,上身最為豐碩之處的兩點粉紅自不必說,只說那****,一朵粉紅色的牡丹正含露綻放,真正的嬌豔無比。
  
  再鍛煉一下吧,陳太忠才待挺槍殲敵,只聽得樓下傳來響動,豎起耳朵一聽,卻是惠特尼的聲音,“我正在接受治療,不接受採訪。”
  
  還是收斂一下吧,他輕喟一聲,穿上衣服走下樓來,“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惠特尼差點沒把鼻子氣歪了,“多少人報導,我在中國複出了,陳……能幫我封鎖這個消息嗎?你們是社會主義國家。”
  
  “你們不是一直吵吵著要言論自由的嗎,現在要我封鎖?”陳太忠輕聲嘟囔一句,不過抱怨歸抱怨,該做的事還得做,“什麼報紙上出現了?”
  
  “小報早就出現了,現在問題是大報,像華盛頓郵報,”惠特尼無奈地苦笑一聲,“他們想知道我的狀態,根本不顧時差……真是該死。”
  
  “昨天睡覺的時候抹面霜了嗎?”陳太忠對她的抱怨不做評價。
  
  “沒抹,所以睡得不太好,很早就起來了,”惠特尼遺憾地聳一聳肩膀,“我今天抹了,一大早就去跑步,跑了足有五公里,上一次這樣做,還是兩年前的事了。”
  
  “呵呵,”陳區長隨意地笑一笑,走到院子裡做個深呼吸,“今天打算去哪兒玩?”
  
  “去你的展示會唱歌,”惠特尼很隨意地回答,“我也會唱通俗歌曲,打算跟那幾個跳舞的女孩好好地玩一玩。”

“去展示會玩?”陳太忠愣了一愣,然後才笑著點頭,“挺不錯的主意。”
  
  他原本只是打算請她在晚會上唱兩曲,提升一下晚會形象,這樁交易就算達成了,想不到她還打算在展示會上唱。
  
  不過想一想也正常,歌壇天后也是常人,工作的閒暇同樣需要放鬆和娛樂,至於她將到展會上唱歌視為娛樂,北崇實在沒有不同意的道理。
  
  事實上,惠特尼的影響力,還超過了陳太忠的想像,上午十點左右,就有外地車輛陸續抵達北崇,有陽州的,更有外地的,還有車是從明孝方向過來,專程來追星——當然,這也得多虧了是國慶長假,要不然未必有這個閒暇功夫。
  
  十點的時候,女人們也都起來了,陳區長卻已經開始忙上了,有不少人打電話過來,瞭解展示會上,惠特尼能否再一展歌喉,他當然要給出肯定的答覆。
  
  來電話的人裡,不少都是陳太忠不太熟悉的,那他回答完問題,對座位安排之類的要求,一概不予搭理,就說你來得早了有好位子,來得晚了那不能怪我們——免費的,哪兒有那麼多的要求。
  
  當然,他也有網開一面的時候,比如說利陽市的宣教部長晉建國打來電話,問了情況之後,說利陽這邊有一些藝術家想去看一看,我這宣教部長,得幫他們協調一下。
  
  “那來吧,來了我安排,”這是跟自己一起交流過來的老鄉,陳區長自然不吝伸手幫忙。
  
  然而,被撩撥起熱情的,又何止是追星族?一些麻企昨天就到了,今天還有類似的企業趕來,有些企業索性到展臺旁邊的馬路上,支起了攤子買東西。
  
  展示會的檯子,是搭在城區邊緣,緊挨著閃金鎮,上午的時候,就有人推著車子過來,沿街叫賣苧麻產品,有文章、坐墊、背包、帽子之類,也有賣苧麻根這中藥材的,更有人叫賣花生瓜子礦泉水。
  
  再加上這些外地的產品,展臺提前就變得熱鬧無比。
  
  有一家章城市的麻企,索性直接找到了省工商的莊局長,說我們也帶了一些服裝和包包,能不能……在北崇展示一下?
    莊壁梵有點為難,擱在往常,他直接就拒絕了,你屁大一點的小廠,找我這個省局局長,就為這麼一點小事?
  
  不過他現在想把苧麻產業發展的功勞,落實到省工商局,那這些因素,就不得不考慮。
  
  躊躇一下,莊局長還是打個電話給陳太忠,“小陳,忙不忙?”
  
  “還真是有點小忙,”陳區長不太想去見莊局長,而且他也確實沒閑著,“莊局有什麼事兒?請指示。”

“有這麼個情況,”莊局長把事情說一遍,“我覺得咱北崇苧麻廠,應該起好行業帶頭作用……希望你考慮一下。”
  
  “這怎麼說的呢?”陳區長一聽這話,真是老大不樂意了,“莊局,我北崇為了搞這個苧麻文化節,投進來小四百萬,這還不算省局贊助的五十萬……他們花一分錢了嗎?”
  
  這話意思就很明顯了,一句行業龍頭,就想蹭我這麼大的便宜,這不是做夢?
  
  “太忠,你要這麼想,北崇的苧麻優勢,大到別人只有追趕的份兒,而且這個文化節,我認為還應該有第二屆、第三屆,”莊局長耐心地做工作,“咱們圖的不是這一屆,那麼其他麻企的支持和認可,對北崇來說,也是很有意義的。”
  
  當然不止一屆,陳太忠認可這話,想當好主角,也得有龍套配合,但是想到這樣被別人佔便宜,他真有點不甘心,於是歎口氣,“唉,這個突然襲擊打得……我這兒真不好配合。”
  
  “讓模特們試一試吧,”莊壁梵也有點咬牙,心說章城這些人真是的,不知道早打招呼,現在才提出來,當然,他心裡也清楚,那些麻企本來是持觀望態度的,看北崇這邊搞得熱鬧,才眼紅地想插一腳。
  
  所以莊局長只能跟年輕的區長好言商量,“如果能配合上北崇的風格,就臺上走一走,大不了做個‘友情展示’的專項,不行的話……讓模特們穿著衣服照幾張相,對那些麻企,多少能起個宣傳作用,指望他們請得起外國模特,那不知道是猴年馬月的事了。”
  
  莊局長馬屁連連,陳區長也有點不好意思,“那行,讓他們跟計委小王商量吧,不過……多少給人家模特一點好處,要不我在巴黎時裝界也沒面子。”
  
  “你在巴黎時裝界的……面子?”莊壁梵掛了電話,低聲嘀咕一句,又側頭看一眼身邊的文化廳副廳長,感觸頗深地歎口氣,“一個小女娃娃,就能決定讓誰上不讓誰上,北崇現在真是玩大了。”
  
  “後生可畏,”副廳長笑一笑,又若有所思地問一句,“陳太忠在巴黎影響這麼大嗎?”
  
  “好像他跟歐洲不少權貴關係不錯,”莊局長心不在焉地回答。
  
  “這樣啊,”副廳長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兩更到,這月不會再有雙倍月票了,又看出月票的朋友,可以投票了。(未完待續)【
zzr 發表於 2013-5-18 21:52
3967-3969

第三千九百六十七章 恆大來人

  陳太忠開了搭車的口子,這一下可了不得,莊壁梵好不容易做通了他的工作,馬上吩咐其他麻企一句,經省工商局協調,北崇決定適當為大家宣傳一下。

  諸多麻企一聽,登時興奮鼓舞,有的單位此來,真的是存了借機宣傳的心思,也帶了一些精心設計的樣品,但是到了北崇一打聽,才知道北崇的區長相當難打交道。

  而跟他們在朝田搞過座談的兩個副區長,根本不敢答應此事,說你們這種搭車行為,是陳區長最痛恨的,你們還是先跟陳區長達成一致吧。

  此刻聽說省工商協調到位了,大家心裡的高興,那真是沒辦法形容,但是那些沒准備的企業聽到這個說法,就有點急眼了,為什麼事先不通知我們呢?

  這個沒准備,不是說一點商品都沒准備,來的麻企,沒多有少都帶了一點產品,但是這些產品都是現成的,而不是定做的,比如說背包,起碼有四家企業在生產這個,有一家麻企號稱,自己的背包比閃金的還好,但是……他們的式樣是仿閃金六格包的。

  還有的麻企更絕,是直接帶了面料來的,他們是想著宣傳之余,沒准能跟北崇談談代加工,誰能就想到,北崇這邊居然直接把巴黎模特借給大家用,於是立馬傻眼--總不能讓模特裹著一塊布上台吧?

  尤其糟糕的是,這些准備不充分的企業,沒有一家是私企,更因為時下是國慶長假,很多地方來的只是銷售人員,眼瞅著機會就要飛走,那真是要多著急有多著急。

  總之,有人歡喜有人愁,那些准備充分的企業,就興高采烈地找王媛媛報名去了,王主任本來的事情就不少,猛地又接手這樣的活兒,一時間真有點手忙腳亂。

  這也虧得是她,父母雙亡唯一的弟弟在上學,又沒有男朋友,長假期間也能一心撲在工作上,換個人來,真的未必做得到。

  王媛媛向陳區長請示一下,就知道該怎麼處理了,她先用鱉腳的法語跟巴黎模特溝通,然後對面前幾家麻企表示,「下午兩點,培訓中心小禮堂,模特們有半個小時試穿你們帶來的服飾,選中的可以現場拍攝,希望你們準備好小費。」

  「還要小費?」有人舉手提問,「該給她們多少?」

  「每人大約一百美元,我個人覺得這個價位比較合適。」王媛媛沒有含糊其辭,而是給出了自己的建議,從這點上看,不得不說她是個有擔當的女人,「多了就是冤大頭,少了跌份兒……北崇請她們來,出場費就是二十萬美元,你們搭車不需要出太多,這是個參考數值。」

  一百美元的費用,其實也不算低,不過大家換算一下,覺得還算划得來,關鍵是王主任說得明白,北崇出了大頭,他們只是跟著沾光,於是又有人問,「怎麼樣才能讓她們選中?」

  「那就是看你們自己產品的魅力了,沒有別的辦法。」王主任回答完之後,轉身離開。

  「王主任。」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追了上去,此人劍眉朗目,長得異常英俊,他笑著發話,「我還有些不了解的地方,希望能向你單獨請教一下。」

  「沒有必要單獨請教。」王媛媛微微搖頭,聲音也變得冷冽了,「你當眾問,我當眾解答,當眾回答不了的,那就是我也不知道答案。」

  「我哥是陳正奎的同學,關系好得很。」男人壓低聲音,笑著回答,他不信一個縣區的計委主任,會不在意市長的關系,「我是真心有事情請教。」

  「你說的話我聽不清。」王媛媛臉一沉,大聲地發話,「大聲一點,你哥是誰的同學?」

  我艹,男子臉一黑,也不敢再說什麼了,心裡卻發了狠:你且狂著,就你這態度,下午陳正奎來了以後,我非說你點小話不可。

  此人其實沒什麼本事,辦事也很不靠譜,但是他生了一副好皮囊,很得女性的喜愛,而他也好這一口,此次來北崇,他都不是為了什麼業務,主要是想看一看巴黎的模特。

  眼見北崇的計委主任不但權力大,又是如此年輕貌美,他食指大動,就想著泡上這女人的話,自己也爽了,還談成了業務,妥妥的一舉兩得。

  不成想人家一點面子都不給他,他心裡這個惱怒,真是無法形容,至於說這樣的美女,年紀輕輕位居高位意味著什麼,他根本懶得想--你後台再硬,硬得過陳正奎?那是馬上要接陽州市黨委書記的主兒。

  其他人看他受挫,卻是一聲不吭,這種出頭的鳥兒,一向是不受大眾歡迎的--尼瑪,你私下跟王媛媛坐一坐,也別當著大家的面說嘛,合著就你有關系,別人沒有?

  而且大家都是幹這一行的,所謂同行是冤家,目前齊集北崇,只是因為北崇的勢頭太猛了,讓人生不出抗衡之心,你小子想私下走門路,八成還想人財兩得吧?

  倒是有個年紀大一點的,笑眯眯地發話了,「小趙在市裡還有熟人啊?」

  「算不上熟,我哥的同學。」英俊男子悻悻地回答,他覺得自己的面子落得挺狠。

  「王主任是北崇重點培養的幹部,市裡的熟人恐怕也不頂用。」所謂人老成精,這位也不想開罪什麼人,只是提示一句,「你沒看到莊局長都專程過來了?」

  「小趙你的熟人是誰啊?」偏偏有人煽風點火,當然,也可能是心存試探,「一般幹部怕是真的壓不住北崇。」

  「像陳正奎這個級別的,不知道夠不夠?」小趙也是年輕人,吃不得激,直接翻開底牌,總算他沒笨到家,沒有直接說自己的關系是陳市長--雖然差不多已經是這個意思了。

  「陳正奎?」其他人聽到這話,個個表情怪異,相互交換個眼神,居然二話不說就離開了,只有年紀大一點的那位,是真的實在。

  他猶豫一下,還是指點對方一句,「如果真是陳正奎的話,你了解一下他對北崇的態度,如果你只是舉例……那就當我沒說。」

  陳正奎也不行嗎?那小趙登時就愣在了那裡--團省委下來的大市長,會害怕北崇?

  這一幕,很快就有人反應到了陳太忠耳朵裡--現在陳區長在北崇,真的是耳聰目明,他聽說之後,只是淡淡一笑,心說小王這反應,還真有幾分小白的味道。

  只要你有成長能力,我絕對會為你擋風遮雨,陳正奎……那算什麼玩意兒?

  然而在下一刻,他就情不自禁地想到了一個問題:在吳言遭遇類似事情的時候,章堯東為她擋風遮雨,想必也不是那麼輕鬆的吧?

  這個猜測,有點顛覆他對章堯東的看法,尤其他第一次那啥吳書記的時候,她的紅丸還在,老章那貨雖然好權了一點,但是做人……還是有底線的。

  不過,強行把哥們兒弄出鳳凰,這筆賬也不能就這麼算了,陳太忠有點明白,為什麼小白在談起他和章書記關系的時候,為什麼總是一臉為難了,她真的太難選擇……

  下午兩點,陳區長准時出現在培訓中心小禮堂,他不想為小事操心,所以將此事交給了王媛媛,但是有人威脅到他的下屬,陳區長自然要站出來,為自家人撐腰。

  有意思的是,隋彪居然也來了,目前北崇黨政一把手之間,真的不存在什麼不可調解的矛盾,隋書記很痛快地表示:有個關系托他關照一下,說章城的服飾,還是很不錯的。

  緊接著,莊局長也來了,省工商是發起人嘛。

  模特們白生生的大腿,又出現在舞台上--雖然有些大腿是混血的,但是也養眼。

  章城的服飾確實不錯,來的廠家一共有八個,其中章城算數一數二的,所有麻企加起來,有十四五款衣物,現場做了拍攝存檔,還有十一二個款式,可以拿到展示會上展示的。

  就像莊局長上午說的那樣,這些款式雖然跟巴黎的風格不同,但是帶有明顯的恆北地方特色,做個專場,問題不大。

  拍板之後,大家就散了,陳太忠才走出培訓中心,就見葉曉慧和一個中年男人站在一起,小葉子的臉上,有一點點無奈,見他出來了,就招呼一聲,「陳區長,這是我們系主任韓老師,他想跟您說兩句。」

  「韓主任你好。」陳區長沖韓主任點點頭,根本都不帶再多說什麼,而是扭頭看向葉曉慧,「惠特尼不是讓你們伴舞嗎?你去好好准備,瞎轉悠什麼。」

  「找不到合適的曲子。」葉曉慧只能苦笑了,恆北藝術系,終究不是舞蹈系,一幫姐妹們跳個集體舞沒問題,但是專業伴舞,還是存在一些問題,「我們練過的一些外文曲子,都是時髦歌曲,像生命之杯這些……惠特尼不肯唱。」

  生命之杯就是瑞奇馬丁走紅世界的歌曲,在天南人氣爆棚--在世界人氣也爆棚,但是惠特尼不肯唱,昨天她就跟陳區長說了,她很鄙視那個同性戀。

  這就是歌壇天后的範兒了,惠特尼目前雖然處於低谷,但她終究是天后級別的,同級別選手唱紅的歌,她是不會唱的--麥當娜很紅,《我心永恆》很紅,她能唱,但不會去唱。

  第三千九百六十八章 盛況空前

  「這還真是麻煩,」陳太忠聽明白因果之後,微微笑一笑,「要不這樣,你們選個她會跳、你們也會跳的舞,大家都跳舞,不唱歌了。」

  「韓老師有合適的舞曲,」葉曉慧看一眼系主任,小心翼翼地發話,「她也帶了伴舞的同學過來……這是宣傳我們藝術系的好機會。」

  陳區長的臉,刷地就沉了下來,他側頭看一眼,「韓主任你是不是該跟我說明一下?」

  「嗯……怎麼說呢?」韓主任是個中年女人,而且有著幹部特有的幹練,她沉吟一下回答,「首先我強調一下,我很想早一些聯系你,但是陳區長你的手機一直很忙。」

  「長假,不認識的電話我不接,」陳太忠面無表情地回答。

  「參加這個活動,就算小葉她們的實習了,優秀的實習,在畢業設計裡可以有加分,對她們有好處,」韓主任細細地解釋--誰都知道,實習和畢業設計是兩碼事,但是一個搞金融的學生,在實習的時候接觸到了巴菲特或者索羅斯,這無疑是要加分的。

  「接下來是她們的伴舞,但是她們不能勝任,所以在電話裡,我跟她們做了探討,藝術系還有一個舞蹈協會,伴舞沒有問題……這是一個跟國際樂壇頂級歌手接觸的機會,我做為系主任,不能浪費這個機會。」

  「你的機會,跟我有關系嗎?」陳太忠說起難聽話,絕對能噎死人,他冷冷地問一句,「惠特尼是我請來的,你現在是打算拿我北崇女孩兒的前途……來怎麼我?」

  「哎呀……陳區長你這話,是怎麼說的?」韓主任真是有點哭笑不得,「我就是聯系不上您,而我們藝術系還有能配合惠特尼的人……咱不能讓美國人小看了咱們,這大過節的,我找人也不容易啊。」

  「這個小破區長,做得太難了,」陳太忠嘆口氣,「擱在以前,找幾個跳舞的也算事?」

  對方縱有千般不是,但是有一句話是他很欣賞的--不能讓美國人看了笑話去,這或許是韓主任的托詞,然而不可否認的是,這托詞確實打動了他。

  然後這個事兒就這麼說定了,韓主任帶了一輛車和十幾個學生來,事實上對她來說,這也是個大事,打斷了她的國慶休假計劃--但是恆北藝術系能跟惠特尼近距離接觸,明年系裡招生,增加的影響不可低估。

  所以她也沒說錢的事,陳太忠甚至有點懷疑,沒准恆北大學願意倒貼錢。

  其實這也是他一廂情願了,這年頭教育產業化,也就是市場化了,搞高等教育的,都是要樓錢的,誰吃傻逼了倒貼錢?

  這些因果不再說了,下午四點半,北崇的展示會正式開始,首先是莊局長講話,然後又是陳市長講話--沒錯,陳正奎也來了。

  昨天是李強來的,但是李書記走了,而陳正奎知道,陳太忠真的跟李強不是一回事,北崇看似發展得猛,可在市級領導的層面,基本上沒什麼支持--那他就過來劃拉一下,有業績固然好,沒業績也無所謂。

  肯劃拉的話,可能有收獲,不劃拉就什麼也沒有,這筆賬誰也算得來,而且北崇這次折騰得這麼厲害,他若是沒有反應,也容易被人小看。

  北崇人很給面子,市長講話的時候,沒有人喧嘩--事實上,這是陳太忠給本家面子,他若是表示不滿,北崇老百姓肯定就跟著不答應了。

  折騰到五點,巴黎來的大腿們終於露面了,這外國大腿真不是吹的,個頂個地筆直修長,還有人照例上空,引得老百姓們一陣驚呼。

  展台面對的範圍是很大的,後方沒必要說,只說前方,是一片開闊地,這裡曾經是民兵訓練場,佔地面積極大,訓練場後方就是一個小山包,山包上還有樹。

  能看到這個展台的,足有二三百畝地大小,到現在為止,台下黑壓壓地擠滿了人,尤其是訓練場這一塊,前方是佔地七八畝的主席台和貴賓座,倒還好一點,後方的七八十畝地的訓練場,滿是黑壓壓的人頭。

  再往遠處,還有零散的車輛,車上也滿是人,粗粗看一眼,怕不有三四萬人,要不說北崇閒人多,又是在放假的日子,多少人從遠處的鄉鎮趕過來,還有外地的來客。

  陳太忠坐在五十米開外,旁邊還有晉建國和康曉安,敬德縣的憐香惜玉也在一起,前排是陳正奎和莊壁梵之流的空間,他沒興趣湊過去,而晉部長雖然也是出身團省委,卻是天南團省委,跟恆北團省委的陳正奎,實在沒什麼交集。

  模特們的展示,只有半個小時,這是白天的日程,接下來就是北崇一些雜七雜八的節目,眼下的天色不太好,五點多就是陰沉沉的了,但是從京城裡租來的一些音響和燈光,總是要在天擦擦黑甚至大黑的時候,才能顯出效果。

  就在這百無聊賴的時候,猛然間,前排一陣轟動,大家凝目望去,才發現T台旁邊,已經站上了一個黑人和幾個年輕的女子,「惠特兒……這是惠特尼休斯頓。」

  下一刻,主持人報幕,是國際樂壇天后惠特尼上來獻歌--主要是湊趣,她唱的是一首二十年前相當流行的歌曲,《巴比倫河》。

  要說巴比倫河在中國,遠比《我將永遠愛你》知名,而且對唱功的要求不是很高,雖然意境比較哀傷,但節奏明顯輕快--不像《我將永遠愛你》,意境令人沉迷,但是節奏很……那啥。

  扯這些就遠了,中西方文化的交流,總是存在各種的不搭調,誰也不能說完全了解了對方,反正巴比倫河……它就是比較容易被中國的群眾接受。

  這首歌在中國是如此地有名,又只是簡單的迪斯科舞蹈,在跟惠特尼交流能伴什麼舞的時候,韓主任提出這首歌,這就是老人的經驗了,而小葉子她們做為八零後,沒想起這首歌。

  惠特尼欣然同意,演唱巴比倫河的是波尼姆,這個組合早已經煙消雲散,是過去式的了,給她造成不了什麼困惑,尤其需要指出的是,波尼姆的團隊是有色人種組成的,她認可這首曲子,真的是再正常不過了。

  音樂聲響起,二十幾個青春靚麗的女孩翩翩起舞,場面登時安靜了下來。

  「by the river of babylon,」惠特尼休斯頓的身子一頓一頓,開口唱了起來,看得出來,她非常享受這種感覺,而伴唱的小吳,動作幅度更大。

  小曾和小吳是伴唱,兩人都聽過這首歌,主唱可能有難度,BaLaBaLa地伴唱是沒問題的,至於那位前輩,他年紀大了點,上台不合適--據馬總說,這也是惠特尼的意思。

  這首歌,北崇的老百姓知道得不多,但是對他們來說,歌曲的節奏感強很好聽,而前排貴賓席上的人,明顯就勾起了一種懷舊的感覺,就連陳正奎都情不自禁地微微晃著腦袋。

  直到過門演奏的時候,他才回過神,沖身邊的莊局長笑一笑,「聽到這歌,就想起了二十年前……那時候年輕啊。」

  「原來你是喇叭褲青年。」莊壁梵聽得也笑,「這首歌的影響可真的大。」

  一曲唱完,全場響起雷鳴一般的掌聲,惠特尼點頭致謝,也沒在乎大家的挽留,就轉身下台了--對她來說,這只是娛樂,而不是演出。

  不得不說,這首歌選得非常好,掌聲久久不散,而且天大藝術系的女孩兒們的表現也不錯,因為是迪斯科曲目,不止是韓主任帶的學生上台了,小葉子等人也上去了,一水兒年輕漂亮的女孩兒,健美短褲小吊帶,誰說只有巴黎的大腿好看?

  接下來,女孩兒又表演個集體舞,然後就是模特們上場,這次是恆北元素的集合,跟凱瑟琳帶來的服裝相比,風格明顯地不同。

  這次的展示,又花了十幾分鐘,然後又是地方特色節目,等到七點的時候,舞台上所有的燈光統統亮起,照得T台上亮如白晝,這就該是大戲,最後的展示了。

  自然光和燈光照射的效果,是絕對不同的,激光燈也在透明膜布上掃出一個又一個的圖案,不住地變化著,更為展示會增添了幾分魔幻的效果。

  哪怕同樣的服飾,再次穿出來,就是截然不同的效果,打頭的兩個模特才一出場,就引起一陣陣的驚呼,「好像比白天更好看了。」

  事實上,白天的時候是陰天,光照效果並不是很好,陳太忠看著大家如此興高采烈,心說這二十萬的燈光音響,還真的沒有白租。

  就在此刻,廖大寶從旁邊走過來,低聲匯報,「氣象局那邊來電話了,大概還有十分鐘左右,城區這一片就要下雨了。」

  「嘖。」陳太忠無奈地站起身,心說哥們兒一搞文化節,就總要遇到下雨,真不知道是撞了哪門子的邪。

  上次他在天南搞重陽黃酒文化節,就是臨到結束的時候,下了一場雨,而眼下這麼多人聚集在一起,更要注意下雨的疏導。

  第三千九百六十九章 疏導能力

  若是陳太忠願意的話,他可以中止這一場雨,但是他為什麼要中止呢?就這樣的場合,讓大家演練一下疏散,也算積累經驗吧?

  所以他走到T台旁的排練場,找到了正在指揮的王媛媛,「要下雨了,趕緊通知協防員們一聲,做好疏導的准備。」

  由於今天是陰天,下雨的概率極高,北崇台昨天已經播報了今天的天氣,但准備得充分一點,還是很有必要。

  要不說這王主任忙呢?她召集起了協防員,一來是要加強城區的巡邏,防止有人趁周遭無人的時候,入戶偷盜,二來就是維持現場秩序。

  這個工作,是她和分局朱奮起共同承擔,但是朱局長只能指揮警察,協防員是聽王主任的,像現在已經到了三萬余人,雖然人多,卻秩序井然,這其中協防員們功不可沒。

  「好的,我馬上通知大家。」王媛媛點點頭,此時要通知到協防員,再給群眾打預防針,只要一開始不慌亂,就不會出現踩踏現象。

  這麼大的一片地,想把通知及時傳達下去,也是要費一陣功夫,尤其是協防隊員們還要跟台上的音響比嗓子,說不得來來回回奔走,大聲嚷嚷強調著注意事項。

  有人聽進去了,有人就覺得麻煩,嫌他們擋住了自己的視線,「知道了知道了,快走吧,我們都帶了雨傘呢。」

  就在這奔走中,七八分鐘一轉眼就過去了,小雨窸窸窄窄地下了起來。

  演出的台子是臨時搭建的,擋風遮雨倒是沒有問題,但是台下別說普通人了,就是貴賓席,也不過是椅子好一點,前面有桌子擺放茶水,頭頂卻是沒有遮擋的。

  「下雨了。」陳正奎感受到了清涼的雨絲,他摸一下自己的臉,又抬頭看看天,愣了一愣之後,轉頭緩緩看向身後。

  由於他在前排,位置比較低,看不太清楚後面的反應,陳市長一急之下,就站了起來--現場的觀眾超過三萬,一旦亂起來,發生嚴重的踩踏現象,那就麻煩大了。

  五六年前,朝田就出現過這樣的慘劇,死了三十幾個,傷者無數,負責組織活動的副市長在接受調查後,被判刑了,大市長也因此提前二線,市黨委書記都受到了警告處分。

  關鍵是,當時朝田的大市長不在現場,都受到了影響,而他陳某人這個市長,目前可就是在現場的,陳正奎想到後果的嚴重,哪裡還坐得住?

  我一開始就該考慮到這個問題的!陳市長心裡暗嘆,他其實不缺類似的預判,但是他跟北崇真的不對付,來就是湊趣的,自然不會去關心北崇的組織~他不想過問任何東西。

  其次就是,他是真沒想到,北崇居然來了這麼多人,要知道,這個區總共的人口,還不到二十萬。

  協防隊員們在人群中奔走,但是非常遺憾,此刻的天色基本大黑了,又是陰天,他實在有點看不清楚,莊壁梵看到他的動作,也反應了過來,跟著站起身往後看。

  「看來需要中止一下展示了。」莊局長掃了一眼之後,馬上做出半斷,「用麥克風提示一下,大家不要慌。」

  事到臨頭了,再這麼搞頂用嗎?陳正奎心裡不太看好這個建議,搞不好大家原本沒有慌亂,台上說一聲,反倒是要亂了。

  可是眼下,總不能什麼也不做,陳市長正說要采納這個建議,他身後走來一個女子,她大聲地喊著,「諸位領導請坐下,現場的應急措施已經准備好了……請您們不要擔心。」

  陳正奎扭過身子來,看到的是一個三十出頭的女人,他對這個女人多少有點印象,似乎是北崇計委的,於是暗暗鬆一口氣,沉聲發問,「你們做好了准備……不需要幫助?」

  女人是計委辦公室主任齊瑩,她笑著回答,「昨天我們在電視台就預報了天氣,提醒大家帶雨具,今天還發動了一百多名協防員幫忙維持秩序,剛才他們已經在後面喊話了,主要是音響效果比較好,諸位領導可能聽得不是很清楚。」

  陳正奎聽完之後,跟莊壁梵交換個眼神,兩人緩緩落座,心情也放鬆不少。

  這時雨就慢慢地大了,旁邊有人給領導們遞過來雨傘,大家打著傘繼續看展示。

  台上的模特們並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雖然T台伸出的一截,也沒有遮擋,但是北崇這邊准備了不少苧麻布做的雨傘--這原本是陽傘,但是遮雨沒有問題。

  高挑的模特、白生生的胸脯和大腿,豔麗而時尚的服飾,手持雨傘在T台踩著貓步,細密的雨絲被雪亮的燈光照得纖毫畢現,這是第一屆苧麻文化節留給觀眾們最深的印象。

  有個模特不小心踩到一小汪水,腳下打滑差點摔倒,倉促之間她手腳並用,才保持住了平衡,由於動作過大,而她又是上空的,胸前的雙峰被甩出來,兩點嫣紅暴露在大家的眼中。

  這只是一瞬間的事,但卻被不少人捕捉到,甚至有人很響亮地嘬起了口哨。

  「嘿。」陳正奎聽到此起彼伏的口哨聲,哭笑不得地搖搖頭,心說陽州人也就是這素質,若是擱在巴黎那種高雅的地方,大約大家只會無所謂地笑一笑。

  然而,就是這個小插曲,又讓他的心提了起來,說不得再次站起身向後看去,台上這麼亮都打滑,後面那麼多人呢?

  莊壁梵也跟著站起來,然後兩人就看到,身後密密麻麻的人群中,有一道道雪亮的光線,卻是協防隊員們都帶了大號電筒,引導大家離場。

  今天來的不少人,都准備了雨具,還有一家三口打一把大傘的,這是北崇難得一見的盛景,離場的人並不是很多。

  當然,這個不多只是相對而言,絕對數量是不少,訓練場上沒什麼燈光,不過展台的燈光極亮,散射的光線也基本上能照清腳下的路,再加上協防員電筒的指引,離場的人就是默默地離開,甚至連什麼聲音都沒有。

  陳正奎和莊壁梵看了一陣之後,又轉身坐下,好半天之後,莊局長才嘆口氣,「嘖,北崇這活動準備得,還真是很充分啊。」

  「嗯,有條不紊。」陳市長點點頭,淡淡地吐出幾個字,他很不想誇陳太忠,但是他不得不承認,能讓散漫的北崇人,如此守序地離場,那真的不容易--尤其這只是應急預案,沒有人確定,今天會不會下雨。

  「他們說的協防員是怎麼回事?」莊局長好奇地問一句,他沒聽說過這個稱呼,而且組織一百多人這個編制是不是有點大?

  「是他們自己搞的一套。」陳正奎沒好氣地回答,心說北崇弄的協防員,根本是獨立王國的暴力機關,有什麼好說的?

  莊局長聽出了他語氣不善,也就不再發問。

  恆北的秋雨,一般都不會很大,大約是七點四十左右,最後一場的展示收場,觀眾們紛紛離場,現在的人數,就是兩萬都不到了。

  還有人閒得無聊,在繼續看剩下的節目,陳市長和莊局長卻是沒興趣了,站起身才待走人,不成想主持人又走上來報幕,「下一個節目,惠特尼-休斯頓獨唱,《雨中曲》。」

  雨中曲也是很有名的一首歌,不過在中國的影響不算太大,尤其是這首歌不但邊舞邊唱,而且還是男聲唱的。

  可是惠特尼來了興致,就不管那麼多了,她身穿一個小背心,下身是一條短短的熱褲,一手持傘一手持話筒,就一個人在舞台上玩了起來--倒是韓主任會這個曲子,專門為她伴奏。

  這個曲子,比《巴比倫河》的節奏差很多,北崇人不太能接受得了,所以她在台上玩她的,台下的人走自己的,互不影響。

  倒是一些有意離開的藝術家見狀,又留下來觀看,還有一個三十出頭的男人自告奮勇要上台,惠特尼玩得正嗨,點點頭同意了,結果這位攥個雨傘走上去,跳的也是《雨中曲》的舞蹈,比她還專業。

  一曲跳完,惠特尼渾身濕淋淋地走到後台,等她擦乾身上,走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陳區長正站著跟燈光音響師說話--下雨的時候收器材,千萬注意防觸電。

  「哈,玩得真開心。」她走上前,笑眯眯地發話,髮梢兀自還在向下淌水。

  「是不錯,《巴比倫河》比《雨中曲》效果好。」陳太忠笑著點點頭。

  「大眾的,肯定是最受歡迎的。」惠特尼不以為然地回答,「但是《雨中曲》我玩得很開心,今天我是娛樂來了,難道不是嗎?」

  「你能這麼想,我很開心。」陳區長笑一笑,又看一眼台上,輕喟一聲,「要結束了。」

  「正因為有結束,生命才會美好,這就是要我們珍惜,每一個精彩的瞬間。」惠特尼很認真地回答,看得出來,她今天真的很享受。

  「看起來,你今天可以睡個好覺了。」陳太忠笑眯眯地回答,心裡卻是有點無語,哥們兒真沒想著跟你談哲學。

  他想的是,這個活動搞完,終於可以輕鬆兩天了,國慶長假才開始,區長也不是鐵人,也需要休息和放鬆吖……
本帖最後由 zzr 於 2013-5-19 01:24 編輯

wishingzen 發表於 2013-5-19 21:22

第三千九百七十章 別情
展示會在接近九點的時候結束,陳太忠又現場指揮疏散,這時場內還有七八千號人,然後他又監督大家把該拉閘的地方拉了閘,這才趕往培訓中心。

此時培訓中心的宴席已經擺開,陳市長甚至已經吃過飯走人了,大家都知道他跟陳區長不對付,倒也沒覺得奇怪。

陳太忠上前敬模特們兩杯酒,又敬沈遠一干人兩杯,然後陪晉建國吃幾口菜,就站起身走人了――他實在沒辦法再呆,多少認識不認識的人過來,跟他搭訕。

這些搭訕的動機,都不是很單純,誇兩句北崇組織得好,然後就開始旁敲側擊地打聽,有關心惠特尼休斯頓的,有打聽巴黎模特價碼的,更有甚者,想瞭解北崇下一步對苧麻的經營方式。

倒是莊局長,真心實意地誇了陳太忠兩句,他對那個疏散的印象非常深,而且不吝溢美之詞,“……別人覺得這樣疏散是正常的,但是北崇在之前,就沒有搞過類似的大型活動,你們能搞得如此井井有條,是下了大功夫的,於無聲處聽驚雷,善戰者無赫赫之功……”

陳太忠在回去的路上,心裡還禁不住嘀咕,要不說這就是領導呢?

不講理起來,那真的是一點不聽勸,簡單粗暴地指示下級部門,容不得半點異聲――像上次跟日本三松的談判,莊局長就是一副一言堂的樣子,只覺得是在幫助北崇,根本不去考慮,北崇是否需要這樣的説明。

而領導若是願意講理,下面人做出再小的成績,他也看得到,那叫個眼裡不揉沙子,像北崇今天組織的這個疏散,擱在不明就裡的人看來,真的是乏善可陳。但是莊壁梵就能看出裡面的不凡之處,誇讚也是誇到了點兒上。

事實上,他說得一點都沒錯,於無聲處聽驚雷,做好一件該做的事,並不意味著事情本身是簡單的,而且莊局長更明確地指出――北崇以前就沒搞過這麼大的活動。

沒錯,這就是廳級領導。連上級領導的馬屁都拍得了,真想讚揚下麵人,那絕對是言之有物,能感動得下面人涕淚橫流,恨不得為領導效死。

當然,陳太忠不會涕淚橫流。但是心裡也難免些許的得意,帶著這份心情,他回到小院,聽著沙沙的雨聲,拎出一紮啤酒,翻出一包花生米,坐在屋簷下,悠然地喝起酒來。

明天巴黎的模特離開,緊接著凱薩琳應該也會離開。然後北崇就會安靜些時日,那麼,我是不是該回一趟天南呢?

他正胡思亂想著,就聽到有人按門鈴,走上前打開門,他有點傻眼,凱薩琳和惠特尼站在門口,身後是這幾天常在小院住的人,“你們不是……”

“我們回來睡覺。”凱薩琳笑著回答。繞過他逕自向院裡走去,“下雨呢。別擋著。”

惠特尼不懂中文,不過看他的模樣,也猜得出來話的意思,於是走進院子之後,她歉然地發話,“我本來想嘗試回去休息的,但是我的門口有雨傘……很多的雨傘。”

“哦,那就在這裡休息吧,”陳太忠點點頭,打開天眼看一下,果不其然,三號院門口有四五把雨傘,旁邊還有兩輛車,這樣的雨夜,門口還有人蹲守,真不愧是天后的待遇。

要擱在往常,陳區長就直接出門攆人了,不過此刻他正一個人呆著無聊,於是笑一笑,“惠特尼你的魅力還真大,恢復了狀態,這麼多人上門。”

“我的狀態並沒有恢復,只是今天玩得開心,”惠特尼走到桌邊,看到有啤酒,伸手就打開一瓶喝,一邊隨意地回答,“不知道為什麼,在你這個院子裡,我的心情就能平靜。”

這是大實話,她若真是想回那個院子睡,倒也不會在意門口那幾把雨傘,她的保鏢並不是吃素的,剛才在現場和餐廳,保鏢就擋了不少人。

“我也希望你來這裡,正好我可以假公濟私,”陳太忠見她說得直接,就笑了起來,然後他看一眼貝拉和葛瑞絲,“你倆明天不走嗎?”

“正是因為要走,才會來,”葛瑞絲幽幽地回答,小貝拉聽她這麼說,眼睛登時就有點發紅。

“耶誕節來看我吧,”陳太忠很隨意地擺一擺手,“回頭廠子起來了,給你倆個廣告……好了,時間不早,我們要抓緊每一分一秒。”

第二天一大早,陳區長親自將葛瑞絲和貝拉送到培訓中心趕大巴,所幸的是,惠特尼也起來了,陪著他一起去,大家只當這倆巴黎女孩兒是她的朋友,也沒有太多的閒話。

接下來的兩天,文化節的影響就漸漸地過去了,不過惠特尼在這裡住上癮了,不著急走,陳太忠也樂得她在這裡,起碼跟凱薩琳、伊莉莎白和馬小雅偷情的時候,有個掩護。

休斯頓小姐也習慣了他的荒唐,經常晚上九點就攆著他上樓去了,“你們在樓上想怎麼折騰,別影響我看碟。”

不過收留一個天后,壓力也是山大,上門拜見陳區長的各種人極多,十月三號中午,薑麗質居然從海角專程跑過來看惠特尼。

小薑是個多愁善感的人,她非常喜歡看《保鏢》,也非常喜歡那首歌,一來不顧旅途勞累,就要請休斯頓小姐吃飯,酒桌上就聊起了保鏢的劇情,她的英文不是特別好,但是身邊有馬小雅和凱薩琳,自然是不愁溝通。

聊著聊著,她就輕聲地哼起了《我將永遠愛你》,難得的是,她哼的調子非常准。

“真沒想到,你還有這一手,”陳太忠聽得分外訝異,他若有所思地點頭,“3年的春晚,這是又要多一個節目了。”

“上春晚?”馬小雅聽得眉頭一皺,于總和蘇總就運作類似的事情,她自是知道,小薑這個……勉強算業餘選手裡出類拔萃的,這個水準上春晚,真的要笑掉人的大牙。

“家裡的春晚,”陳區長微微一笑,“今年就說要搞,結果有點倉促,明年春節,一定要搞一下,嗯……爭取超過中視的春晚。”

陳太忠的女人裡,有藝術細胞的太多了,任嬌和蒙曉豔都能跳一跳舞,劉望男是文藝兵,田甜和馬小雅就不用說了,董飛燕跳舞也拿手,林瑩唱歌跳舞都行,再加上葛瑞絲和貝拉走個貓步,小伊莎打一趟拳,丁小甯這玩仙人跳的演個小品……

“真不害臊,”馬小雅聽得就笑。

惠特尼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不過她身邊有翻譯,將幾個人的對話翻譯了過來,她聽得一時有點惱怒,“陳,她也是你的情人?”

天后身邊,從來不缺少粉絲和追隨者,但是她此來中國,是要調整身心,所以很低調,而這趟中國之行,有收穫也有失落――收穫的是一種神奇的面霜,失落的則是,她很悲哀地發現,自己在中國比較偏僻的地方,並不被大多數人認可。

《我將永遠愛你》一曲,居然遠遠比不上《巴比倫河》,這個現實令惠特尼有抓狂的**,她當然知道,地域和文化的不同,會導致藝術受眾的不同,但是這個差距……是不是有點太大了?

而她唱雨中曲的時候,玩得特別開心,但是按照美國人的習慣來說,這種即興的發揮,應該也是很受歡迎的――甚至很多人都不喜歡正劇,就喜歡這種隨性。

她玩得很嗨的時候,場下觀眾我行我素的,散去不少,惠特尼秉承了美國人的觀點,認為自己追求樂趣的時候,不需要太在意別人的反應,只要開心的同時,沒有打擾別人就好。

然而,她終是曾經紅極一時,是習慣了被人追捧的,回來以後,想一想別人不認可自己的發揮,心裡多少也難免有點悻悻――大部分中國人,真的不懂藝術。

當然,懂藝術的中國人也不少,像那幫女孩的老師,就挺懂欣賞的,但是那個人做事,目的性太強,惠特尼非常反感這種人,難道我們不能認真地只談藝術嗎?

正是因為如此,對這個找上門的小薑,她是非常喜歡的,這是一個很單純的粉絲,她喜歡自己的歌和電影,也會唱,但是她又沒有別的目的,只是喜歡。

這樣的歌迷,惠特尼在歐美有很多,但是在中國,就是比較珍貴的了,所以她一聽說,這女人也是陳太忠的情人,就有點為她抱不平。

“很奇怪嗎?”陳太忠淡淡地看她一眼,“我的情人和你的歌迷,這並不矛盾。”

“確實是這樣的,”惠特尼想一想,鄭重其事地點點頭,“不過我很好奇,你還有多少女人?據說有的酋長,可以有五百多個妻子……我沒有諷刺你的意思,我希望她們全部是我的歌迷。”

“首先,我不是酋長,”陳太忠笑一笑,“其次,我還有四五個情人,正在來這裡的路上,並沒有四五百個那麼多……我想今天晚上小院裡,你會睡得比較安穩,我們會出去。”

確實是這樣,丁小甯的大巴,正在駛向北崇,這是薑麗質說的,她只是著急見到休斯頓小姐,所以提前來了。




第三千九百七十一章 秋高氣爽(求月票)
當天下午四點,一輛凱斯鮑爾大巴駛進了北崇,大巴很排場,但是來得非常低調,並且直接停在了臨近閃金的展臺處,沒著急找住宿的地方。
  
  事實上,上過這輛大巴的都知道,有這麼一輛車,就沒必要找睡的地方,吃喝拉撒全在車上解決了,而且一點都不憋悶。
  
  不過陳太忠顧不上來看她們,因為半小時後,又會有一輛車來,這輛車很重要,是李凱琳派過來的——雖然李總目前在凱斯鮑爾大巴上。
  
  根據北崇的要求,李凱琳先做了五千個逆變器的殼子,要派車拉過來,而同時,素鳳手機將電路板也做好了,這是通過了驗證的,肯定沒有任何問題,也發五千套過來。
  
  其實這是葉曉慧的訂貨,跟陳太忠沒什麼關係,而素鳳手機跟李凱琳也沒啥關係,完全可以各自發貨的,但是然而可是……有一個人跟了過來,電機廠原汽車隊的司機老許。
  
  老許是陳太忠老爸的關係,老陳在廠裡這麼些年,沒惹到什麼人,但也沒幾個交心的朋友,他算一個,而老許承包汽車隊失敗之後,目前就是跟著老陳混。
  
  老許過來的意思,就是要考察北崇繞線圈的準備工作,這個事情原本是要老陳自己來的,但是目前的生產任務太繁重,國慶的加班都忙不過來,就先派他過來。
  
  簡單一點來說,這個逆變器的線圈,是要北崇人自己繞的,但是北崇人沒經驗,老許就過來指點一番,你們該做好什麼樣的準備,等待鳳凰派人來教你們。
  
  國慶確實是長假,但是對很多人來說,並不存在假期一說。
  
  陳太忠雖然是電機廠出來的,並且還曾經去偷師,可對於繞線圈他懂的並不比老許多一一雖然丫也不專業,不過不管怎麼說,家鄉派出督導員了,他要過去迎接一下。
  
  這種事協商的事情,必須得熟人,還得懂一點技術,派老許過來很合適。
  
  陳區長雖然是號稱六親不認,但是老爸的關係,他也是必須接待,然後再把老許交待給王媛媛,“先優先考慮小集體的職工,一個是他們無業,一個是他們有一些底子。”
  
  交待完之後,陳太忠甩手離開,這次跟丁小寧來的,還有劉望男、李凱琳、張馨和董飛燕,再加上在北崇湯麗萍和薑麗質還有凱薩琳、伊莎和馬小雅,他的女人足足有十個。
  
  那就不能在本地荒唐了,陳區長跟大家商量一下,決定去地北遊玩一趟。
  
  惠特尼聽說他們要去旅遊,也表示要跟著去她來中國本來就是為了放鬆,在北崇休養一陣無所謂,但是陳太忠要走她就不能住那個小院了,更別說凱薩琳也要跟著走。
  
  於是大家坐著兩輛大巴出發,雖然所有的人加起來也不過才二十個,但是丁小甯的大巴可不想讓外人上,尤其是凱薩琳和馬小雅的隨員裡,還有國內的職員,看了大巴里的設備,回頭管不住嘴巴就沒意思了。
  
  凱薩琳和伊莎上了凱斯鮑爾,惠特尼有點好奇,也上來看一看她對車的改裝並不以為然,更豪華的改裝車她也見得多了,而且她自己也曾經擁有過一輛。
  
  當然,這車的舒適度確實不錯,她也老大不客氣地坐了上來,然而她對車裡的很多東西不太會用,就想把自己的管家也叫上來,卻是被陳區長斷然拒絕。
  
  不過陳太忠的女人裡,除了薑麗質,張馨對惠特尼也很感興趣,張總是文科畢業生,曾經很喜歡外國歌曲,就熱心教她使用,
  
  兩輛車也不走高速,順著省道一路駛入了地北,看到路邊有好玩的風景,就下來逛一逛,也不求風景區什麼的,只要有山有水,景致好就行。
  
  就這麼一路走一路玩,一下午的時間才走了七八十公里,其間也碰上一些本地人或者其他的遊客,不過他們這一幫人雖然美女眾多,可是除了黃種人,還有白人和黑人,一看來頭就不小,沒人敢主動生事。
  
  陳太忠就很享受這樣的遊樂,秋高氣爽時分,伴著自己的女友們郊遊賞景,所有繁瑣的工作都暫時放下,呼吸著郊外新鮮的空氣,只覺得無比的輕鬆和愜意。
  
  “真想天天都是這樣的日子,”他由衷地感慨。
  
  “天天都是這樣的日子,你就又會難受了,”惠特尼正端著一個相機拍攝風景,聽到翻譯翻過來的話,不以為然地反駁一句,“人是社會性動物,不可能忍受太久的寂寞。”
  
  “我倒不這麼看,”陳區長很直接地搖頭,上一世他可就是與世隔絕一心修煉,也沒覺得有多麼寂寞,“你嚮往熱鬧,無非是怕被人遺忘,或者還想向社會證明什麼……我想,這應該跟你不服輸的性格有關。
  
  惠特尼聽得就是一怔,想了一想之後,她很鄭重地點點頭,“我想你說的是對的,服輸?那當然不可能,我是惠特尼休斯頓,永遠不會輸的……你也應該是這樣一個人。”
  
  我當然也是不服輸的性格,但是哥們兒的成功,無須讓別人承認,陳太忠覺得跟她沒什麼好說的,才待轉身招呼自己的女人們,猛然間看到,惠特尼的黑膚女保鏢沖著某個方向一指,大喊一聲,“停下。”
  
  陳區長扭頭一看,發現有兩男兩女站在十來米遠處,一個男人正端著相機對著自己和惠特尼,於是緊走兩步過去,“行了,別拍了。”
  
  “我是看她有點眼熟,”男人悻悻地解釋一句。
  
  “那也不能拍,”陳區長正色發話,他不想跟對方叫真,否則難免有幫著洋人欺壓同胞的嫌疑,“你拍了的就算了,再拍就不好了。”
  
  男人悻悻地放下相機,陳太忠則是招呼大家上車,經過這個小意外之後,他發現自己現在離北崇還是有點近了,應該再往遠處走一走,那時候就能隨心所欲地遊玩了。
  
  正好現在也差不多六點了,兩輛大巴一通猛趕,四十多分鐘之後,來到了河右市,這是一個縣級市,建設得還算不錯,比花城要繁華很多。
  
  接下來眾人就要找休息的地方了,然而非常遺憾,因為十一長假的緣故,他們走了兩家賓館,都是沒有房間,前臺告訴他們,上檔次的賓館都滿了,街邊小旅館碰碰運氣吧。
  
  街邊碰運氣?開什麼玩笑,怕是連兩輛大巴都停不下,眾人索性進超市橫掃一通,將車開到了郊外的河灘,選一塊地方野炊。
  
  在都市里呆久了,大家對野炊的興致都很高,點上一堆籌火,埋一些紅薯和土豆在下面,上面架個架子烤肉串,還有一些熟肉、豆製品之類的,電磁灶上再弄個鍋燒點水,將火鍋底料丟進去。
  
  差不多二十個人一起動手,半個小時就做好了各類菜肴,鬧哄哄地吃喝了起來,有人在遠處看到這裡有籌火,就好奇地走過來看,陳區長擺一擺手,他們也只能退去。
  
  這樣的野炊,讓大家的興致都很高,匆匆地填點肚子之後,有人打開大巴的音響放歌,待放到迪斯可的時候,惠特尼把手上的酒瓶往地上一放,站起身就跳了起來。
  
  她有這個興致,別人看著眼熱,也站起身跳舞,甚至慢三慢四的曲子,也有人搭對子跳舞,張馨是偏于文靜的,被這種氣氛帶動,也有點心動,“太忠,跳舞嗎?”
  
  “我不會跳,你和飛燕跳吧,”陳太忠笑著搖搖頭,他的女人裡,不會跳舞的很少,就連李凱琳在歌廳收銀之後,都學會了交誼舞,始終沒學的,大約只有丁小寧。
  
  看到大家玩得興高采烈,陳區長的心裡,是出奇地寧靜祥和,全身一片通透和空靈,就覺得這一趟出來玩,真的太值得了。
  
  就在九點多接近十點的時候,天上開始下毛毛雨,一幫人也不管那麼多,繼續唱歌跳舞,過了大約十來分鐘,雨漸漸地大了,眾人才哄笑著到車上躲雨。
  
  “真的挺開心,”薑麗質上車的時候,全身的衣服都濕透了,發梢還在往下淌水,她興致勃勃地表雲,“從小就一直想在雨地撒野,但是總找不到人陪我瘋。”
  
  “擦一擦身上吧,”劉望男遞給她一塊毛巾,劉大堂是比較早上車的,身上濕得不是很厲害,“病了的話,我們可是會心疼的。”
  
  姜麗質在陳太忠的女人裡,年紀不是最小的,卻是最令其他人憐惜的,這跟她憂鬱的氣質有關,但更多的,是因為她歡迎其他所有的女人。
  
  “好想聽著雨聲睡覺,”張馨輕聲嘀咕一句,她的骨子裡,還是有點小資情結,“可又怕蚊子,小甯你車上有紗簾沒有?”
  
  “紗簾啊,我找一找,”丁小甯去車後面轉悠一圈,再回來的時候,手上就多出了一卷窗紗和一卷膠帶,“咱們去粘上它。”
  
  “太忠,”董飛燕笑眯眯地發話了,嘴裡還帶著點淡淡的酒氣,剛才她喝了不少啤酒,蹦迪的時候也很瘋狂,到現在還有點意猶未盡,她挑釁地看向陳太忠,“你可是曾經跟我吹牛,要在雨地裡跟我好的,現在來嗎?”
  
  (未完待續)「
wishingzen 發表於 2013-5-20 21:25

第三千九百七十二章 河邊雨夜(上)
無限制的狂歡,最終果然容易淪為放縱,陳太忠很是為董飛燕的提議吃驚,可是再一想,自己第一次跟她好的時候,似乎就是車震——車外也是在下雨。

當時兩人還絆了兩句嘴,陳區長超強的記憶開始復蘇,既然是有前因的,他就不介意踐諾了,於是微微一笑,“行,凱薩琳,要那輛車把車燈關了。”

那輛大巴上的人已經打開了電視,電子管螢幕的光線照射在人臉上,發出了幽暗的反光,不過大車燈還沒關,正從右側後方照在凱斯鮑爾的車門上——這是為了方便大家上下車。

凱薩琳一個電話過去,那邊就關了大燈,吃喝完了玩也玩了,看會兒電視就可以休息了,那輛大巴的條件不如這輛,可也是豪華大巴,七八個人在上面,還不是想怎麼睡就怎麼睡?

惠特尼也是上了凱斯鮑爾,不過她真的聽不懂中文,見到車主人拿出窗紗和膠帶,她大致還能理解是什麼意思,但是另一個女人的話,她就完全不懂了。

眼瞅著那女人去後面一趟,回來就將半濕的牛仔短褲換成了寬擺短裙,而陳太忠則是夾著一卷涼席往車下走,想到後面的車將車燈關了,她猛地反應過來了什麼,沖著凱薩琳嘟囔一句,“天哪,他們是要出去做那種事吧?”

“是這樣的,”凱薩琳的眼睛在發亮,她剛才也在外面跳舞了,玩得很瘋狂,一邊回答,她一邊抓起一罐啤酒打開,信口反問一句,“他們很懂得生活,不是嗎?”

“大部分人都可以的吧?”惠特尼聳一聳肩膀,心說如果給我一支大麻,我甚至都不需要那一卷席子。不過就是雨中做愛而已,“這雨又不算大。”

“是嗎,我想我也可以試一試,”凱薩琳有點蠢蠢欲動,她雖然被人稱作壞女孩兒,但是還真沒做過太激情的壞事,“不過,我想我應該先換一條下擺比較寬的裙子。”

在陳太忠的女人裡。董飛燕的草莽性子,僅僅次於丁小寧,剛才她跳舞並沒有完全盡興,仗著酒意提出了這個挑戰,眼見陳太忠應戰,她自是不會退縮。

不過跟著陳太忠下了車。又走幾步,她就有點退縮了,眼前真的是黑壓壓的一片,耳中也只能聽到窸窣的雨聲,輕微但卻是無邊無沿,好像這天地間就只剩下了無盡的昏暗,和永無休止的細雨。

回頭看一眼,身後的兩輛車裡,隱約有燈光透出。但是轉頭回來,又是不盡的昏暗。

這昏暗不是絕對的黑暗,有點燈光的散射,也有些許的天光,董飛燕隱約能看到,陳太忠在身前一米多處彎下腰來,往地上鋪涼席。

河灘的地面,原本就濕乎乎的,又有不少的鵝卵石。好在他們停車的地方相對平坦。還有人曾經墊過一些渣土,躺在上面應該不會很硌人。

不過。想到地上終究不是很乾淨,沒准會有小蟲子什麼的,再看看周遭的昏黑,董飛燕有點想退縮了,她抬頭向天,任由細雨紛紛灑灑地落在臉上,“太忠,站著就可以了吧?”

“我褲子都脫了,你跟我說這個?”陳太忠的聲音近在咫尺,但是偏偏讓她看不太清楚,他在昏黑裡輕笑著,“野炊算什麼?野戰才浪漫。”

“咱們……咱們可以站著,”董飛燕一伸手,捉住了他的一隻大手,又掀起裙子,將他的手放進兩腿間,“你看,我都準備好了。”

陳太忠大手一捂,發現觸手之處細膩濕滑,還有一些毛茸茸的感覺,敢情她剛才脫去短褲換上短裙,不僅僅是因為短褲濕了,更是因為她要脫去裡面的小內內,下身只穿了一條短裙出來,裙子一掀,站著就可以在雨中做了,誰規定做的時候一定要躺著?

“這可不夠刺激,”陳區長輕笑一聲,另一隻手也伸過來,輕輕地摩挲著她赤裸的長腿,只覺得非常結實有力,他想享受被這雙長腿緊箍的感覺,“反正瘋一次嘛,怎麼……不敢?”

“誰怕誰呀?”董飛燕就是那種數鴨子的,怎麼都不會嘴軟,而且十月初的雨夜,又是在河灘,多少有些涼意了,她感受著腿上那只大手的火熱,身子都有點軟,被另一隻大手罩著的地方,也覺得腫脹難耐。

“那麼,先跪著吧,我先適應一下,”她身子一歪,跪在涼席上,雙腿略略分開,從後面掀起了裙子,冰涼的雨絲打在她赤裸的肌膚上,讓她越發瘋狂,於是她抬手就去解他的皮帶,不成想觸手處,握住了一支昂揚的壯碩。

她才待將它引向自己身後,陳太忠卻是看出了她的為難,索性身子往涼席上一躺,“好了,你不敢躺我敢躺,你在上面……這總沒問題吧。”

“當然沒問題,”董飛燕長腿一偏,就跨坐在了他身上,捉著小太忠在自己腿間滑動兩下,身子就慢慢地沉了下來,先輕輕地上下起伏幾下,待徹底潤滑之後,她發出一聲哭泣似的呻吟,就瘋狂地動作了起來。

列車員的體力,那真不是蓋的,她動了四五分鐘,只覺得雨水也澆不熄渾身的燥熱,索性一抬手,將上身的小吊帶脫去,任由雨水灑落在她赤裸的身上,一邊大聲嗚咽著,一邊急速上下起伏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從癡狂中略略清醒了一下,發現自己只能無力地前後挪動,索性身子往涼席上一栽,也顧不得那許多了,“太忠,該你上來了。”

陳太忠卻是被勾出了野性,腰肢一挺,就將她翻在身下,一邊動作,一邊閉上眼睛,貪婪地呼吸著雨中的清新氣息。

微寒的秋雨夜,寂靜空曠的河灘,嗅著清新的空氣,聽著細雨沙沙地落在地面和河面,身下一個成熟美豔的女人,任由自己予取予求,其間還夾雜著沉重的喘息,以及難以掩飾的、陶醉的呻吟,這一切的一切,太令人沉醉。

身下的飛燕,雙腿緊箍著他的身體,冰涼而有力,她的臉頰、胸前的雙峰,一切的一切,都是濕潤而冰涼的,偏偏小腹下有一團火,泥濘卻又火熱。

直到董飛燕淒厲地長嘶一聲,四肢牢牢地箍住他的身體,全身不受控制地抖動著,痙攣著,他才從這份陶醉中醒來。

良久,她長出一口氣,在他的身下有氣無力地低語,聲音好像是由喉嚨裡直接傳出來的,帶著說不出的慵懶,“你真的是一團火,這個時候,沒有比抱住你更舒服的事了,也不枉我為你白守了這麼多天……咦,雨停了?”

“看把你陶醉的,我打著雨傘蹲半天了,一直在給你擋雨,”她的頭上傳來一聲輕笑,卻是凱薩琳的聲音,“小麗質,到你了,等的人還多呢。”

董飛燕聞言,勉力睜開雙眼,模模糊糊看到有幾個人影晃動,卻是怎麼也看不清楚面目,就在此時,薑麗質的聲音傳來,“飛燕姐正享受呢,再等她一會兒吧。”

“快換人吧,硬邦邦地戳著,要撐死人,”她用力推開身上赤裸的男人,坐起身子四下亂摸,“我的背心呢?嘖……這還得先擰了水才能穿。”

“太忠,我先在你身上坐一坐,”薑麗質撐著雨傘坐下來,陳區長還當她也要女上位的時候,她的另一隻手搭在他的肩頭,將他拽了起來,湊過去小嘴,激烈地吻著他。

小薑的激情,總是表現得與眾不同,她親吻得非常動情,陳太忠一邊回吻著,一邊探手進衣,摸著她赤裸的背脊和雙腿。

麗質就是不一樣,這時候還穿著素雅的長裙,他心裡暗暗地感慨,大手就順著腿摸了上去,嗯……咦,你也是真空的?

對他的撫摸,薑麗質表示出了神經的粗大,一點反應都沒有,只是熱情地吻著他,直到小太忠一點一點推進去的時候,她才挪開嘴巴,輕吸一口氣,發出一聲低微而長長的呻吟,“哦~真好,怪不得飛燕姐受不了。”

事實上,小姜同學一旦放開了,其豪放一點都不比別人差,二十分鐘後,她從涼席上起來的時候,不但雨傘被她丟開,渾身上下也就只剩下一條裙子了。

這一晚河灘,春色無邊,大家好像延續了野炊的興致,陳太忠在薑麗質身體裡釋放了激情之後,不到五分鐘,又被李凱琳勾得再次跨馬提槍,然後又是丁小寧。

凱薩琳好不容易等到丁總也滿足了,才說自己能瘋一下了,張馨又從車裡下來了,她穿著的,是董飛燕換下來的裙子——那裙子甚至還沒有完全烘乾。

張總的骨子裡,是個嚮往浪漫的人,不過她的體質要弱一些,很擔心被秋雨一淋,再被夜風一吹,沒准就要感冒發燒,可是看到大家都玩得那麼開心,她喝了一罐啤酒之後,就壯著膽子脫掉身上的筒裙,抓起董飛燕的裙子下車。

對於這個插隊的選手,凱薩琳也不能說啥,這些姐妹全是今天來的,她沒辦法搶。

陳區長將張馨放在涼席上,掀起裙子,在她的腿間掏摸一下,覺得觸手處又是一片溫潤和毛茸茸,禁不住輕聲笑了起來,“我發現,真空才是野趣的真諦……”



第三千九百七十三章 河邊雨夜(下)
等張馨再回車上的時候,就是半個小時之後了,車上的人大部分都下車觀戰去了,連董飛燕都再次跑出去了——所謂玩樂就是這樣,玩起了興,就不好收得住。

只有惠特尼、馬小雅、劉望男幾個在車上,馬總最近吃得挺飽的,不會跟餓了好久的姐妹們搶食,而劉大堂今天身體有點不舒服,就懶得下去,她在車裡打開電磁灶,將幾筒可樂倒在一個鍋裡熬著,還丟了一些薑片進去。

見張馨濕淋淋地上車來,她笑著發話,“要不要喝點?祛寒的。”

“那來一小杯吧,謝謝望男姐,”張總笑著回答,本質上,她是個不善於拒絕別人的人。

事實上,她並不覺得自己需要祛寒,地面上沒有她想的那麼涼,運動又很激烈,只有在活動完畢,她起身的時候,遠處的江風吹來,才讓她感到一絲的涼意。

當然,這是陳太忠心疼自己的女人,在玩情趣的時候,也不忘記有意無意地改善一下環境,不過張馨確實沒感覺出來,“我先去洗個澡,粘得厲害。”

“嘿,怪不得覺得熱乎乎的,敢情腿裡面夾著收穫呢,”劉望男聽得就笑,“凱琳和小寧都沒弄出他來,合著是便宜你了。”

“這個……”張馨猶豫一下,還是實話實說,姐妹們交往,就是要講個誠意,而太忠身體出來的東西,效果似乎真的不錯,大家都很在意的,“很舒服的,望男姐你也試一試吧,尤其是在雨地裡,他出來的時候,一股一股的熱噴進來,從頭到腳的那種舒服。”

“行了,別顯擺了。”劉望男笑一笑,又看一眼車外,嘴裡輕歎一聲,“你把他弄軟了,凱薩琳又有得忙了。”

豈止是凱薩琳有得忙了?大家都有得忙了,放縱的這種心態,是會傳染的,大家輪番下車。享受秋夜雨中的野趣,到最後,連馬小雅和劉望男都下車了,大家徹徹底底地瘋狂了一把。

眾人再上車的時候,就是夜裡兩點了,李凱琳貪睡。已經放倒車前的座椅睡著了,陳太忠看得奇怪,心說這惠特尼哪兒去了?

休斯頓小姐在車最後面的大床上睡了,陳區長二話不說走上前,夾手就拎著她起來,“到車前面睡去,主人的地方,也是你睡的?”

惠特尼睡得迷迷糊糊的,對此沒有什麼反應。在車前面的床上翻個身,呼呼又睡了。

但是陳太忠他們剛打完野仗,沒打仗的也在搖旗呐喊,大家的情緒都很高漲,尤其是此刻隔著紗簾,還能聽到外面細碎的雨聲,更見情趣。

“多吃點,補充一下體力,後半夜咱們還要繼續。”陳區長摸出些開心果、巧克力之類的放在桌上。還有牛肉幹、魚片和速沖的海帶紫菜湯等,他端著啤酒笑眯眯地發話。“對我來說,今天會是生命裡難忘的一天,真的非常開心。”

“我們也都很開心,”薑麗質柔聲回答,她已經滿眼血絲了,看起來下一刻都要睡著的,但是偏偏地,她的精神頭非常好,“要不明天晚上,咱們也在這裡?”

“傻丫頭,明天這裡還會下雨嗎?”劉望男笑著搖搖頭,她是立志做交際花的,所以對一些現象看得很通透,“還是把握今天,把握現在吧。”

“這是個難得的時刻,是我生命裡很難忘的一夜,”凱薩琳嘴裡叼個辣鴨脖,一邊嚼著,一邊斜眼去看陳太忠,“按中國人的習慣,應該作首詩來留念。”

“作詩就作詩吧,你斜著眼睛看我,是什麼意思?”陳太忠老大地不滿意了。

“凱姐的意思,是這詩非你不可,”湯麗萍在車後拿著電吹風吹頭髮,聽到這話,就探頭笑著發話,“你是大家的主心骨。”

“這是封建糟粕,我堅決反對,”陳太忠搖搖頭,心說開什麼玩笑,十四行詩這些西方玩意兒,我真的不熟。

“隨便念四句吧,”難得地,伊莉莎白發話了,“做中國詩,我喜歡中國的文字意境……甘迺迪小姐也喜歡。”

“那……我做了啊,”陳太忠看一看眾美期待的目光,終於一橫心。

沒人發話,諸多女人都只是笑著點點頭,對他信心很足的樣子。

“真的做了啊,”陳區長的眼睛左右掃視,似乎是希望別人攔著自己。

“算了,你不用做了,”凱薩琳笑著發話,“看著你的眼神,我總覺得有什麼陰謀。”

“笑話,我作詩,還要什麼陰謀,”陳太忠把啤酒啪地往桌上一頓,“真是傷自尊,你們聽好了,這詩第一句……寒雨連江夜入吳。”

“哈,”馬小雅本來是大半個身子偎在角落,整個人也有點似睡非睡的樣子,聽到這一句,登時就笑出了聲,“太忠,這麼赤裸裸地剽竊,你當自己穿越了?”

馬總玩的圈子,跟文化沾邊,知道穿越是最近文化圈一大熱點,還有搬上銀屏的可能——其實港版的《尋秦記》已經出來了。

而穿越之後,剽竊名家作品,更是成名捷徑,就像項少龍剽竊李白一樣。

“第二句,拼命陪客楚山孤,”陳太忠不理會她的恥笑——燕雀安知鴻鵠之志?

“平明送客楚山孤吧?”幾個女人眉頭微微一皺,心裡暗暗嘀咕,但是董飛燕文化不高,覺得自己熟悉這首詩,就要點出來,“怎麼能是‘陪客’呢?”

“你聽著就行了,”陳太忠白她一眼,接著又念下面兩句,“北崇親友如相問,一門心思在玉壺。”

“一門心思在玉壺……哈,”張馨咀嚼兩句,撲哧一聲笑出了聲,她的文學造詣是相當高的,古典文學接觸了不少,“太忠你這真的是,過分。”

“太忠你真的太流氓了,”馬小雅反應要慢一點,但是回過味來之後,也顧不得睡覺了,捂著肚子就笑了起來,“玉壺……真的太偷換概念了。”

“很好笑嗎?”凱薩琳聽得抓耳撓腮,實在有點著急,“玉壺……玉做的茶壺很好笑?”

“子宮是個梨形,倒過來可不就是個壺?”馬小雅恨其不爭,惡狠狠地還擊一句。

“玉壺其實,是形容自己心愛的人……那裡很美妙,”張馨笑著解釋,“凱薩琳,玉在中國,代表純潔和高貴,雖然太忠的思想,有點不太健康,但本意是好的。”

凱薩琳又問了幾句,才反應徹底過來,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少不得感歎一聲,“越學中文,就越覺得中文深奧……其實這首詩的原詩,也是很美的。”

“這是一個我最難忘的夜晚,”伊莉莎白輕聲嘟囔一句,站起身走向車前,“我要休息了,女孩兒要在最幸福的時候入睡……這是母親小時候告訴我的。”

“真想天天是這個樣子啊,”陳太忠滿足地歎口氣,想到自己往日裡整天忙乎的那些事,覺得真有點辜負大好的光陰。

“好像雨聲又大了,”張馨端著一杯啤酒在輕啜,耳朵卻是聽著車外的沙沙聲。

“好了,開工了,”陳區長收回那些感觸,將手裡的啤酒一飲而盡,站起身向車尾走去,“良辰美景奈何天,人生得意須盡歡……”

這一夜的旖旎荒唐,真是無法用語言形容,到得最後,車後的大床上,居然橫七豎八地擠了八個人——凱薩琳、伊莎和馬小雅睡在車前,原本張馨也要睡在前面的,不過她蓋一床薄棉被,睡了一會兒覺得有點涼,就回到後面擠在一起取暖。

陳太忠是天擦擦亮的時候醒來的,雙臂在被子底下一劃拉,觸手的是各種的細膩溫潤,尤其有一條腿比較結實,應該是董飛燕,想到被她緊箍著的銷魂,他一時又來了點興致。

不過想到這裡是野外,旁邊還有一輛大巴,他還是收拾心情,穿上衣服起床,略略洗漱一下,就走下車來,輕吸一口氣,做幾個擴胸的動作,“真是神清氣爽。”

四點多的時候,雨停了一陣,現在卻又開始下了,不過雨絲極為細小,打在人臉上涼涼的,另一輛大巴也下來兩個人,在那裡彎腰踢腿,看得出來,他們睡得可能不是很舒服。

陳太忠搬出電磁灶,煮了一鍋雞蛋,又熬了一鍋豆漿,拿出火腿腸、榨菜和白糖——豆漿是甜是鹹由他們去,反正在野外,這樣的早餐就算不錯了。

惠特尼比他醒轉得晚一些,盥洗的時候發現,車後面的女人們睡得橫七豎八,粉臂玉腿紛紛從被子邊緣伸出,心說這一晚上,這幫人還不知道怎麼荒唐來著。

不過令她感到奇怪的是,從七點半開始,這些人漸次醒轉,卻是個個神采奕奕,心裡禁不住有點好奇:她們就不知道累嗎?

諸女醒來之後,窗外的雨又大了一點,大家一邊享受著陳區長的愛心早餐,一邊就嘻嘻哈哈地商量起,今天該去哪兒玩,大多數人都表示,昨天玩了一晚上的雨,今天換個天氣好一點的地方。

“行,找個陽光明媚的地方玩,”陳區長笑著點頭,他還是很願意聽取大家的意見的
wishingzen 發表於 2013-5-21 21:18

第三千九百七十四章 各種不便
只喜歡風景的女人,真的不多,陳太忠雙手插在口袋裡,懶洋洋地跟在一群女人身後。
  
  在遊山玩水了一天半之後,大家來到了通達,陳區長才說,通達附近的風景區沒什麼意思,估計也是人滿為患,眾女馬上表示,說我們可以去逛街。
  
  倒是薑麗質建議,說咱們是不是可以去煙雲山看一看,那裡曾經埋過太忠,登時就有人表示反對,說那種不吉利的地方,還是不要去了。
  
  兩輛車是四號晚上到的通達,當天又是放浪形骸一個夜晚,五號上午十點開始逛街,因為大家休息得比較充足,所以逛得也興致勃勃。
  
  通達的發達程度跟素波相仿,也有個步行的商業街,就是這條商業街,諸女就逛了整整六個小時,到現在為止還沒逛完----這還是沒逛最熱鬧的兩個商場。
  
  這麼龐大的美女陣容,當然會引起旁人關注,總算是惠特尼和凱薩琳等人知道低調,都戴上了太陽鏡,否則萬一被人認出樂壇天后,怕是不用仙術沖不出來了。
  
  馬小雅和劉望男比較可惡,這倆已經坐擁千萬身家了,卻是興致盎然地跟商家討價還價,三塊五塊的都要爭執,用她倆的話來說,逛街享受的,就是討價還價的樂趣。
  
  真是惡趣味,年輕的區長很無奈地想著,跟著她們走進一家新開的商場一總算還好,這是步行街最靠邊的一家了。
  
  但是悲催的是,這家商場很大,檔次也高,居然還有首飾和珠寶專櫃,一干女人又興致勃勃地圍了過去,某人看著暗暗撇嘴
  
  唉,首都什麼首飾沒有?著急了去巴黎、倫敦或者紐約買了,通達能有什麼好款式?
  
  別說,馬小雅還真的看上一對耳環,惠特尼看上了一個觀音掛墜,其他人也有意買一點,這陣勢甚至驚動了珠寶專櫃的領班,那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樣貌周正大氣。
  
  她笑眯眯地建議,“黃金周活動期間,商品一律八八折,現場購物超過五萬元的,享受七五折優惠,幾位若是願意填寫一張調查表,我做主了,給你們優惠到六八折。”
  
  “不用了,就七五折吧,”丁小寧一擺手,替大家做主了。
  
  “只是填一張表,就能省幾千塊啊,”那領班簡直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這樣主動賣好的時候,還沒見過誰不領情,買珠寶的人再大款,也不會到手的便宜不沾。
  
  她是見到這一幫人不但身材樣貌不錯,氣質談吐也很好,隱隱有逼人的富貴之氣,就想著套一份交情,誰成想……人家居然不在乎這點錢!
  
  此刻,就連喜歡討價還價的劉望男和馬小雅,也沒有任何的反應,因為這個便宜不是白占的一買家要留下個人的資料,她們今天遇到的這種情況多了。
  
  店家想通過讓利,收集高端客戶的資料,這個手段可以理解,但是這一行人,誰的身份便於公開?也就是馬小雅和凱薩琳的幾個隨員,相對不太要緊。
  
  這是今天常見的擾人之處,緊接著,另一幕擾人也出現了,兩個二十七八的年輕人走到陳太總身邊,笑眯眯地發問了,“這位兄弟,你們這都是幹啥的?全是美女啊。”
  
  陳區長淡淡地掃一眼這兩位,兩人衣著考究眼神精明,還帶著點痞氣,要擱給不願意惹事的人,少不得要抬出來身份嚇唬人。
  
  陳太忠也不願意惹事,所以他根本就懶得回答,只是掃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我說你這啥意思啊,”一個小夥子就不幹了,有些沉默,是可以被視為怯懦的,“無非問你一句話,就牛逼成這樣?”
  
  陳太忠再次扭頭,輕輕地吐出一個字,“滾!”
  
  “我廿,”挑釁的小夥子不幹了,身子一虎就要前沖,旁邊那位拉住他,“算了。”
  
  “你剛才說了兩個什麼字?”陳太忠這下不幹了,冷冷一眼掃來,“有種你再說一遍。
  
  其實他高大的身材,還是很有威懾力的,那倆小夥子不再說什麼,轉身離開,待走得遠了,發狠話的那廝才冷哼一聲,“行,你有種。”
  
  陳太忠無奈地咂巴一下嘴巴,心說這欠收拾的人真多,遇上這種人不計較不行,計較得狠了也沒意思,光今天就遇上好幾撥了,他真要隨著性子動手,那也別說休閒了,只能在警察局泡著過長假。
  
  這就是跟著諸多美女的第二點不爽了,若是有人想瞭解美女的根腳,必然會找到他這個男人身上來,雖然馬小雅、凱薩琳和惠特尼的跟班裡,都有男人,但是踉大隊人馬若即若離的,只有陳某人一個,不找他問找誰問?
  
  接下來,大家又轉了幾層樓,看了一些衣帽鞋襪,由於人多,還分成了幾撥,陳太忠發現湯麗萍對購物的興趣不大,扯了她在一邊說話,“我就奇怪了,首都啥東西沒有……她們至於這樣嗎?”
  
  “這倒不是你這麼說的,”湯總笑著搖搖頭,“因為京城的東西太全了,經常就有款式賣斷貨了,就拿這裙子來說,一個款式出多少套,那是有數的……”
  
  圓規腿已經脫離了原來的層次,也屬於成功人士了,就知道這些門道,按她的說法,任何一個品牌,對同款式服裝的產量都有嚴格的控制,一個省少是三五百套,大到七八百套,如果一個款式在某省賣了幾千套,那就把牌子做垃圾了。
  
  這種情況,女裝尤甚一對成功女性來說,“撞衫”真的是尷尬到不能再尷尬的詞。
  
  所以有些款式在京城露面不久,就沒貨了,廠家再上其他新貨,但是下面有些省市,就還有這樣的貨,有些愛穿的女人,到下面省份挑揀,倒不是一定要挑揀新款,主要是看一看自己心儀的品牌,有哪些沒注意到的款式。
  
  湯麗萍知道這種購物心態,不過她還沒達到這個層次,而且她自認是白手起家類型的,願意把大部分時間放在工作上,也懶得玩這種有錢人的遊戲
  
  事實上她認為,這種心態,其實都有點心理扭曲了。
  
  “不過,大家也還都是玩鬧的意思,”最後,她小心地解釋一下,“真的很在意的人,會給商家留下通知電話,不放過每一款新品,像凱瑟淋……她更可以找專門的設計師。”
  
  “逛街有逛街的樂趣啊,”陳太忠感觸頗深地點點頭,馬小雅都那麼有錢了,還要跟小商戶討價還價,那是在享受生活。
  
  “咦,有拋口包間,”下一刻,陳區長看到了一個指示牌,順著指示牌拐一個彎兒,就看到了一個小門,門口站著一個女服務員。
  
  “包間有什麼服務?”陳太忠隨口問一句。
  
  “送貨進包間,貴賓可以坐在房間裡選服裝,”服務員微微一笑,“很多貴賓都是喜歡低調的,這裡選服裝,不受人干擾,不過……有最低消費。”
  
  “最低消費是多少?”湯麗萍皺一皺眉,由於出身草根,她分外不喜歡對方的口氣一你覺得我們消費不起嗎?
  
  “最低消費是兩萬元,對大哥和嫂子這種有身份的人,不算什麼,”服務員微笑著回答,“不過您一時沒有滿意衣服的話,有茶水費,一小時五百……商戶要抱著衣服跑來跑去,也挺不容易的。”
  
  “小丫頭挺會說話,就刺jī我們消費呢,”陳太忠聽得就笑,以他的閱歷,自然一下就聽出來了,這服務員用心不良,有挑唆人消費的嫌疑,他對這種言論直接無視,但是小湯才剛剛有點事業,受不得jī也很正常。
  
  “那開個房間……,開兩個吧,男士一間女士一間,”湯麗萍還真受不得jī,她聽了太忠哥的話,知道這女服務員是在刺jī自己,但是她也沒興趣忍,“兩個房間,一個小時也不過才一千。”
  
  “開房間得有會員卡,”服務員見她果真要衝動型消費了,就又微微地點一下,“預存兩萬是大神會員,預存五萬是白金會員。”
  
  “有鑽石會員嗎?”湯麗萍氣得冷笑一聲,“我預存一百萬,你拿不出來能讓我滿意的衣服怎麼辦?”
  
  服務員這下就知道了,撩撥人撩撥到刺頭了,於是只能訕訕地一笑,“這次不夠,下次還可以來,我們的信譽,在通達是……”
  
  “行了,你不用說了,”陳太忠打斷了她,淡淡地發話,“我給你兩萬,辦個大神會員,大過節的……你快點!”
  
  “那麻煩先填個表,”服務員身子一側,從旁邊桌子裡抽出幾張表格,“不用您自己填,您口如…我填就行。”
  
  陳太忠聞言,跟湯麗萍交換個眼神,轉身向外面走去,“填表就不辦了。”
  
  這是遊玩時碰到的第三個麻煩,很多時候,大家想多花點錢買個方便,但總逃不過各種表格,這確實令人沮喪,現在的商家,對大客戶的資料,真的是如饑似渴。
  
  “兩位等一下,現在是國慶特惠,辦卡八五折的,”女服務員眼見到手的鴨子要飛,趕忙走上前解釋,“一萬七就能辦大神卡。”
  
  陳太忠扭頭看她一眼,眉頭微微一皺,“你覺得我就差這三千塊錢?”(未完待續)【






第三千九百七十五章 屢次試探

陳太忠是不差這三千塊錢,所以他瀟灑地走了,但是他沒想到,在他離開之後不久,一個電話打到了女服務員的手機上。
  
  “這幫人的來路,還真不清楚,”商場不遠處有輛藍鳥王,車裡一個小年輕放下了電話,皺著眉頭發話,“阿芳要他們填表,他們也不肯填……不過想辦VIP,應該有點錢。”
  
  如果陳太忠在的話,就能認出,這男人正是跟他打聽來路的主兒。
  
  “有點錢算個毛,經得住超少一怒嗎?”車前排的男人冷哼一聲,“老大發話了,一定要挖出他們的根腳,不行就硬上。”
  
  “他們坐的大巴,是青江的牌子,”打電話的男人沉吟一下,“倒是不要緊。”
  
  陳太忠帶大家出遊,坐的是凱瑟淵的大巴,而這個大巴是她從韋明河那裡借來的其主要用途,是運送衣物到北崇。
  
  凱薩琳做了不少苧麻布的服飾,在巴黎和紐約展出,但是這衣物太多,想從京城拉到北崇,得找一輛車,正好她跟青江的那個專案談得差不多了,而青江又有不少人在京城活動,於是她找韋明河幫著協調一下
  
  韋處長還專門替她安排了一個女司機。
  
  所以這大巴拉了衣服從京城走,又到機場接了凱薩琳和惠特尼,才來的北崇,而陳太忠認為,丁小寧的凱斯鮑爾不合適拉著大家逛街,兩輛大巴同時出動的話,又有點奢侈,所以大家才坐了青江的車來。
  
  但是擱在地北人眼裡青江的車大老遠來這裡,誰會在乎呢?
  
  “盯著他們,找個地方逼停吧”車前方的男人哼一聲,“給臉不要,那就不能怪咱哥們兒不客氣,洋人就怎麼了……,老大上過的洋妞兒也不止七八個了。”
  
  “嘿,”打電話的男人輕啃一聲,也不再說話,心說那洋妞看起來就不是賣的,跟老大以前上過的不一樣人家真有辦法的話,老大肯定不會保咱倆。
  
  這倆嘴裡的老大叫陳清也是通達一霸,不過通達的黑社會再發達,也不敢把主意打到洋人頭上,那真的是自取滅亡這是超少的意思。
  
  超少姓單名超,是省黨委單副書記的獨苗,單書記在黨委裡,排名僅次於省長和党群副書記嚴格來說,是省委第四把手。
  
  單超今天上午跟朋友逛商場,不小心就看到了那一幫美女,要說超少見的美女也多了,一般人入不了他的法眼一這天底下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美女可不多的是?
  
  但是這一撥美女還是很吸弓他的,不但有黃種人,還有白人和黑人,超少很少見到這種盤正條靚的白種女人,而黑人……,他還沒有玩過,這是個極大的誘惑。
  
  尤其是那些黃種女人裡,基本上就找不出個難看的,非常令他心動一,要是把這一撥女人嘗試一遍,這輩子就不算白活了。
  
  他心裡是這麼想的,但是同時他也清楚,這一撥人看起來,不是那麼很好對付的,那麼,就要找個人試探一下一如果真的不好對付,及時抽身也來得及。
  
  超少這個想法,還是比較謹慎的,起碼他沒仗著老爹的權勢,直接赤裸裸地撲上去,這年頭的官二代,無腦囂張的不是很多,眼見對方可能不含糊,就要先打聽一下。
  
  所以他找到了陳清,陳清在通達的道兒上,算是數得著的,目前因為高利貸逼死人的案子,正在跟人打官司,而這官司的輸贏,就是單書記一句話的事。
  
  這種紅黑勾結,是社會發展的趨勢,很多官二代想為所欲為,但又擔心老爹的位子,所以就在黑道發展自己的代理人,相較那些闖了禍之後,大聲宣揚“我爸是xx”少爺來說,這樣的方式無疑更隱蔽一些,也就更加安全。
  
  尤其需要指出的是,哪怕苦主很強勢,吃了虧以後想找麻煩,也只能找到黑道的頭上,想再深挖根源,真的不容易。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陳太忠一行人從商店裡出來,上了等在前方的大巴上。
  
  這時候就快五點半了,陳區長是說成什麼都不轉了,說咱們住的賓館挺遠,馬上到下班高峰了,逛了一天,也沒正經吃點東西,還是先回吧。
  
  他們住的是一個叫富華莊園的酒店,不在市中心,但檔次極高,一車人包兩個總統套,再加三個標間也就夠了。
  
  下班高峰是說到就到,還在路上的時候,眼瞅著車就多了起來,開了一陣之後,司機發現前面一輛沙漠王開得慢吞吞,等了一等,發現前面的人開車確實不行,於是就按喇叭催一下。
  
  不成想她這一按喇叭,前面的司機惱了,索性更慢了,還壓著大巴不讓走,她又按一下喇叭,落實明白確實惹人了,也就不著急了,跟在沙漠王屁股後面慢慢挪。
  
  過一陣,等到一個空擋,這司機一腳油門就轟了下去,還琢磨著超了車之後,要狠狠地別一下沙漠王
  
  司機雖然是女人,但是她是開公家車的,哪裡受過這種氣?
  
  不成想,前面的司機也在防著她這一手,眼見大巴提速,沙漠王也是猛地提速,向左一打方向,連撞車都不怕,直接沖過來。
  
  “嗵”地一震,兩輛車果然撞了,雙方都停了下來。
  
  大巴司機心裡這個火就別提了,她打開車門下來,就要跟對方理論,不成想那邊車上跳下來四五個漢子,氣勢洶洶地逼了過來,“尼瑪,你眼瞎了?”
  
  女司機登時傻眼,她可沒想到居然是這種陣仗,出了車禍雙方拌嘴很正常,但是一照面就破口大烏,隨時要動手的樣子,這就太咄咄逼人了。
  
  嗯?陳太忠在車上一看,發現裡面有個傢伙,居然是剛才跟自己呲牙的,心裡就明白,這車禍恐怕不是偶然,於是他走下車,雙手一背,淡淡地發話,“很巧啊。”
  
  “就巧了,怎麼樣呢?”那貨很不含糊地看著陳區長,洋洋得意地回答,“你們撞了我的車,賠錢吧。”
  
  陳太忠扭頭看一看,發現後面已經有點擁堵了,其他車輛在努力地繞過這兩輛車,但是大巴挺大,沙漠王也不小,橫在路上,牢牢地佔據了兩個車道。
  
  他又走到前面看一看,大巴受損不太厲害,那沙漠王也有防撞的保險杠,不過側面還是被蹭舌了一下,凹陷進去一大塊,後視鏡也被撞掉了。
  
  就在他看車況的時候,遠處過來一個交警,一邊疏導車輛,一邊扭頭吩咐他倆,“你們先協商,最好能私了”…也不知道是怎麼開的車。”
  
  “各修各的吧,”陳太芯看一眼對方,“對半的責任。
  
  “對半的責任,你說了算嗎?”那貨冷笑一聲,才待再說陰損話,旁邊過來一個壯實的漢子,不耐煩地發話,“拿五萬塊錢出來,放你車走。”
  
  “五萬塊錢?”陳太忠饒有興救地看著他,“你確定你要?”
  
  “少跟我逼逼,”壯實漢子不耐煩地哼一聲,“開不起車就不要開……給句痛快話,給不給?”
  
  “給,”陳太忠笑眯眯地點點頭,轉身走上車,再下來的時候,就拎著一個手包,他打開手包,摸出五紮錢來,放到對方手上,“讓路!”
  
  壯實漢子見狀就是一愣,他掂一掂手裡的鈔票,沉吟一下,下巴微微一揚,“走了,上車。”
  
  “他們這是敲詐,”女司機這才反應過來,雖然她知道,陳區長出了錢,大概是不會要她負責,但是這口氣她忍不了。
  
  “上車吧,”陳太忠微微一笑,也不多說,不過真的能看懂他表情的人,就會發現,他的笑容裡含了一絲冷厲。
  
  沙漠王打著火,將車開到了路邊,看著大巴一路離去,嘴多的那廝禁不住嘀咕一句,“九哥,怎麼就放他們走了?”
  
  “我啥時候說話不算數過?”矮壯漢子黑著臉冷哼一聲,看得出來,他心情不是很好。
  
  “但咱們是要試出他深淺呐,”這位有點、著急,“現在光知道他是凱子,有錢。”
  
  “未必是凱子,”那喚作九哥的咂巴一下嘴巴,這個年輕人給他的感覺是摸不透,毫不含糊地扔出五萬,也不怕自己當下就不認帳一一這是怕事呢,還是有底氣?
  
  可是不管怎麼說,這次的試探又失敗了,他們本來是等著對方掀底牌呢,怎奈人家就是不掀,反倒是又從側面證明,這一車人是真的不差錢。
  
  對方的氣場確實不一般,摸不出底牌,他們就不好下狠手,下手太狠,萬一撞上惹不起的,就沒有轉寰的餘地了,那九哥琢磨半天,也捨不得放棄這塊可能的肥肉,“先看他們在哪兒落腳吧。”
  
  除了這輛沙漠王,還有人騎著摩托跟著大巴,不多時有電話打過來,“那幫人住在富華,還定了兩個總統套,該怎麼辦?”
  
  “住富華啊…,那地方還是別亂來,”九哥一聽,悻悻地撇一撇嘴,富華是私人的產業,老闆根腳挺深,不但認識道上的兄弟,也認識一些省領導。
  
  “跟超少說一聲吧,看他是個什麼意思。”(未完待續)【
zzr 發表於 2013-5-22 2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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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千九百七十六章 有說法

  交了買路錢走人之後,大巴裡的氣氛也挺詭異,不少人覺得,陳太忠有點過於軟弱了。

  可陳太忠的女人們並不介意,她們非常清楚,自家的男人擁有何等寬廣的宰相肚量,當然就知道,這件事情不可能這麼過去。

  沉默一陣之後,惠特尼跟凱瑟琳輕聲嘀咕一句,大意是說,某個人其實不像男人。

  凱瑟琳笑一笑,並不做回答,陳太忠也聽到了,於是笑著回答一句,「又沒幾個錢,難得出來玩一玩,何必為這點小事掃了興?」

  惠特尼來中國有一段時間了,對人民幣的購買力也比較清楚,她並不認為五萬元是個小數目,不過每個國家都有自己的特色,也許在中國,五萬塊錢處理車禍,是很正常的。

  於是她不再說了,倒是丁小寧和劉望男交換個眼神,劉大堂輕笑一聲,「太忠連『這事兒沒完』都不說,看來這件事真是沒完了。」

  陳太忠確實惱了,但他是陪著自己女人出來玩的,不想掃了大家的興,而且事發路段也是交通要道,考慮到當場發作不但會影響他人,也會增加車上人身份曝光的可能性,他就決定先退讓一步一沒辦法,太多人見不得光了。

  事實上,他也有點想不明白,這明顯是混混的主兒,怎麼有膽子屢次來找大巴的麻煩,錯非不得已,混得再好的黑道人物,也不願意找外國人的麻煩--尤其是有身份的外國人。

  這裡面想必是有點說法的,

  車到富華,大家在大廳口下車,女司機去放車,回來的時候,臉色有點不好看,她走到陳太忠旁邊,低聲發話,「停車的時候,又看到剛才的人了。」

  這欺負人還上癮了?陳區長點點頭,面無表情地問一句,「跟你說話了?」

  「沒有,就是沖我呲牙笑一笑,」女司機搖搖頭,看起來是驚魂未定的樣子,「咱們錢都給了,對方還纏著不放,要不要報警?」

  「他們敢纏著,就不怕報警……不用報,還不夠人笑話的,」陳太忠笑一笑,又若有所思地嘀咕一句,「看來這家富華的老板,也有兩把刷子。」

  對方敢跟進賓館來,肯定是有恃無恐,但這種情況下,還知道克制,應該跟賓館老板的強勢有關。

  不過不管怎麼說,對方還要跟到賓館,這徹底讓陳太忠不爽了,他強壓性子,先跟大家共進晚餐,吃喝完畢之後,眾人就來到富華的KTV蹦迪。

  要說這富華莊園,檔次還真的不低,有自家的KTV、健身房、羽毛球館和游泳池,這KTV的大包間,簡直能搞小舞會。

  旁人唱歌跳舞,陳區長坐了一陣之後,吩咐身邊的湯麗萍,「我眯一陣,別讓他們叫我,有個十來分鐘就好了。」

  「好的,你睡吧,」湯總點點頭,她很少見陳太忠有疲憊的時候,不過想一想,近幾天晚上,他基本上龍精虎猛一夜不眠,第二天還要陪著大家游玩逛街,鐵打的身子骨,也得休息一下才行。

  陳太忠早在那些人身上留了神識,眼下發現那些神識扎堆在一起,少不得萬裡閒庭加隱身術穿了過去。

  這是一個酒店的大包間,兩桌坐了十幾個混混,其中一桌人男女對半,女人多半都是小姐,一看就是混得比較好的頭目,其中坐在上首的,就是下午張嘴要五萬塊的矮壯漢子。

  已經七點半了,這兩桌吃喝得也差不多了,大家靠在椅子上,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有那有興致的,還拿著啤酒在喝。

  三個書呆子談書,三個屠夫談豬,混混們在一起,談的也就是那點破事,有人說誰誰欠的賭債還沒還回來,但是最近市裡嚴打賭博,不好催得太狠。

  還有人說,哪家公司不識相,不肯江湖救急,幾天之內,須得給他們點顏色看,矮壯漢子聽著哼一聲,「明天把那破地兒砸了,跟他們說,九哥我要起一米的胡,過來捧個場,」

  地北黑話,一米的胡就是一百萬底金的賭博,要誰來捧場,那就是要人拿一百萬來玩一倒也不是說不能掙錢,但是強邀來的主,就算手氣好到逆天,也要有點眼色,搞清楚自己來是幹什麼的,最好是能先贏後輸,輸個十來八萬走人。

  遇到稍微講究一點的主兒,事兒就過去了,不講究的,就要說今天你沒玩好啊,下次再來,更不講究的,就是不讓你走,你得輸完才行。

  最不講究的,那就是輸完都不能走,沒錢了?不怕,我借錢給你,你說什麼,不借?這可是不給我面子--通常做到這一步的,若不是輸家賭紅了眼,就是雙方矛盾巳經極深。

  陳太忠聽了一會兒,覺得沒啥跟自己有關的內容,想著時間不多了,就待出手,結果這個時候有人問了,「九哥,富華的那幫女人,要不要再試一試?」

  試一試?陳太忠聽到這三個字,登時就按捺下了出手的心思,合著一直都是試探,怪不得我總覺得,哪裡有什麼不對,但是

  這些家伙想試探什麼?

  「試肯定要試,」另一個家伙發話了,卻是下午挑釁的那廝,「前兩次有點輕了,這次不要再留手了……好大一只肥羊。」

  不要留手……就憑你?陳太忠聽到這話,就又有出手的沖動了這個房子看起來不怎麼結實,是不是可以制造一起意外?

  「這個我有安排,」九哥拿起面前的啤酒喝一口,漫不經心地回答,「你們等信兒。」

  「陳老大也真是的,江湖越老膽子越小,」有人不以為然地哼一聲。

  你這是指著光頭罵禿驢吧?陳太忠差一點就要現身出來了,尼瑪,真當我收拾不了你們?他當然知道,這個陳老大不是指自己,但是他心裡也有類似的體會一哥們兒最近做事,真的是越來越束手束腳了。

  「老大做事,輪不到你們嚼谷,」九哥冷冷地哼一聲,「看超少的意思,他不喜歡麻煩。」

  「超少是什麼意思?」一個家伙話才出口,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尼環…我怎麼稀裡糊涂把這話都問出來了?

  「什麼意思?」九哥扭頭冷冷地看他一眼,目光裡是相當的不滿,不過既然說了,他也就不怕說得更明白一點,「試探好了,他就可以上那些女人了,出了事是咱們背,跟他半點關系沒有,你別不服氣……誰讓人家有個好爹呢?」

  合著你小子不過是個嘍囉?陳太忠聽得有點惱火,敲了自己五萬塊的主兒,才是個小混混,上面不但有個陳老大,陳老大的背後,還有個叫超少的!

  該怎麼辦呢?一時間他有點困惑,憑良心說,陳區長跟人喊打喊殺的時候不少,但基本上是直接面對正主,不管是跟高雲風,還是跟瘋狗趙晨或者吳近之的兒子吳衛東,甚或者加上郝亮明或者前一陣的高至誠,那都是直接王對王,誰狠誰就大。

  但是對於這種躲在背後算計人的官二代,他還真的沒怎麼見過,而且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計--他並不知道超少是誰,可僅憑著這番對話,也知道那絕對是個官二代。

  這種雲山霧罩的爭鬥,官場裡常見,但是順著脈絡或者陣營摸過去,主謀總還能猜得到,可官二代和混混結合,這樣組合,完全讓人不摸頭腦。

  想到自己收拾了這幫混混,只不過是摧毀了某些人的工具,而始作俑者只是在冷眼旁觀,或者還在暗自慶幸無須暴露,陳太忠這心裡的火氣就大了去了。

  他確實很恨幫凶,但他恨的是誘人為惡的幫凶,那種把白紙上塗滿墨汁的幫凶,可有些人自己就已經很壞了,為了滿足一己之私,不惜推出一些人來試探,來不斷地擾民,他覺得這種人更可恨--尼瑪,這是赤裸裸的欺軟怕硬,拜托了,有點官二代的擔當,行嗎?

  所以眼下動手,反倒是讓元凶逍遙法外了,陳區長想一想,又操縱著人問一句,「其實超少找人查一下富華的房,咱弟兄們省多少事呢。」

  「早查過了,就是一家叫普林斯的京城公司訂的房,」九哥不以為然地回答,「想要叫警察查富華,那得老單開口。」

  老單又是誰呢?陳區長聽得有點雲山霧罩,不過,他只需要知道,這幫人對富華有顧忌,那就夠了--今天晚上陳某人的性福生活,不會被人打擾。

  至於收拾這些混混,那是一定的,但關鍵是要把那個超少揪出來,像這種縮頭縮腦的官二代,陳太忠是相當地不恥,根本一點擔當都沒有一做壞人都做得不徹底。

  你自以為是手眼通天,同時又足夠謹慎,算高智商犯罪,但是看在哥們兒眼裡,只有四個字:欺軟怕硬,欺負老百姓,算什麼好漢?

  陳太忠的理由很充分,不過事實上,他還很在意一點,今天因為種種緣故,他表現得不是很強勢,面子丟得太大了,只收拾兩個螻蟻,顯不出陳某人的本事。

  一定要給地北重重一擊,才能念頭通達,所以他不動聲色地捏個法訣,徑自離開。

  第三千九百七十七章 刺激一下

  第二天就是十月六號了,長假眼看即將結束,陳太忠辛苦勞作了一個晚上,於上午八點半,帶著兩輛大巴出市,打算先回北崇。

  通達離恆北很近,離天南也不遠,這兩個省都在地北的北邊,出城的大路,自然也就只有那麼一條,坐在車上,惠特尼徑自發問,「陳,為什麼你不回自己的家鄉看一看?」

  「我的苦惱,你理解不了,」陳太忠淡淡地回答,他何嘗不想回天南看一看?他也很想讓丁小寧的凱斯鮑爾直接回天南,但是這不現實。

  正經是回了北崇,天南的這些女人,還能跟他多待一天,陳區長的時間寶貴,能多呆一天,就是一天。

  車輛駛出市區之後,又行駛七八公裡,前面猛地冒出幾個隔離墩,要大家繞道並且限速,兩輛大巴不得不減速,不成想開了沒多久,旁邊猛地躥出幾輛摩托,將大巴逼停在路邊。

  接下來,後面又上來一輛皇冠和一輛沙漠王,沙漠王正是昨天撞停大巴的那輛,車上跳下七八個漢子來,手裡都抱著報紙卷成的筒子,裡面有什麼內容,那不得而知。

  「下車,」打頭的還是昨天一開始挑釁的男子,他冷笑著打著手勢,旁邊兩個男人撕開報紙的一角,露出兩根黑漆漆的槍管。

  大巴車裡登時就聒噪了起來,此刻大家乘坐的是兩輛大巴,凱斯鮑爾在前,也不知道對方這信息來源是怎麼回事,反正是將兩輛大巴都擋住了。

  「你們別急,」陳太忠安撫大家一聲,目前凱斯鮑爾的司機就是他,事實上,能開了這輛大巴的,除了他就只有丁小寧,馬小雅也有本,但是開車的熟練度不夠。

  他探出頭去,笑眯眯地問一聲,「我要是不下車……沖我來一槍?」

  「你以為呢?」一個漢子呲著牙走上前,毫不猶豫地將黑漆漆的槍管指住了他的腦門,冷笑著發話,「有種的你再說一聲?」

  「有種的你勾一下手指頭,」陳太忠一口唾沫吐到他的臉上,「呸,你算什麼東西!」

  「我擦,」那漢子羞刀難入鞘,心一橫,到了這個地步,該殺人也就殺了,他才待扣扳機,旁邊有人拽住他了,「大傻,別犯渾……你路上隨便撿了個玩意兒,也能當真?」

  這怎麼是路上撿的呢?大傻挺不服氣的,才要理論一下,一側頭才發現,路邊黑壓壓地圍過來百十來號人,一人手裡握著一個報紙筒子。

  他登時就傻眼了,「我草,咱通達還有這樣的人馬?」

  陳太忠打開車門走下車,來到拿槍指著自己的那貨面前,手一伸將槍管抓住,猛一用力就將槍奪了過來。

  那漢子已經知道不妙了,但還牢牢地攥著報紙筒子,吃這麼用力一奪,身子就是一個栽歪,不等他站直身子,只覺得臉上猛地一震,整個人都飛了起來,然後跌倒在地,登時就暈了過去。

  這卻是陳太忠搶了槍過來,恨這廝出口太囂張,反手一槍托打在對方腮幫子上,這一下下去,以後這廝吃飯,都是只能用半邊的牙了。

  然後他一抬手,又將一個試圖打電話的家伙打翻在地,這時有人膽上生毛,沖著他開了一槍,卻是沒打著,緊接著腦門上吃了重重一擊,也躺倒了。

  緊接著,他噼裡啪啦地將七八個漢子打倒,隨後又推開兩輛擋路的摩托車,沖大巴一揚手,「你們先走,不用管我。」

  青江的司機還在猶豫,發現前面的凱斯鮑爾已經啟動,她愣了一下,就趕緊跟上走了,前面的車上,全是陳區長的心腹,人家都這麼決定,肯定是有其道理的。

  不止是兩輛大巴離開了,連那一百多號手拿報紙的主兒,也悄然上了一輛大巴,無聲無息地離開了,陳區長走到沙漠王跟前,一把拽掉後門,看著車裡正在撥號的矮壯漢子微微一笑,「把電話掛了。」

  九哥微微愣了一下,就這功夫,陳太忠已經一把奪過他的手機,抬手摔在了地上,另一只手抓住此人的脖領,一把就將人拽下了車,由於動作過大,這廝的額頭重重地撞到了門框。

  他正被撞得頭暈眼花,只覺得肚子上猛地一震,就像被火車撞了一般,腸胃裡登時翻江倒海,大口大口地嘔吐了起來。

  「給了你五萬,你還不知足?」陳太忠身子一側,躲過對方的嘔吐物,抬手又是一記狠狠的耳光,「你算個什麼東西,一而再再而三地找死?」

  說完之後,他一腳將此人踹倒在地,皮鞋重重地踩上對方的頭,一邊發力碾搓,一邊笑眯眯地發問,「是不是有點後悔?好像……後悔也還來得及哦。」

  就在此時,他身後一輛依維柯開過來,上面下來七八個精壯漢子,打頭的人發話了,「陳哥,後面堵得厲害,實在不好意思。」

  來人正是鳳凰四小義裡的董毅,還有和尚蕭牧漁,自從常三栽了,鐵手淡出,馬瘋子移民之後,他們就算整個鳳凰扛旗的了,不過鳳凰的地下世界誰是老大,那是不用說的。

  昨天接了陳太忠的電話,不敢怠慢,連夜帶了弟兄趕過來,剛才一直遠遠地綽在兩輛大巴後面,不成想路邊擺了隔離墩,三錯兩錯,車就被堵到了後面,這時候才上來。

  「把兩輛車開走,人都弄到車上,」陳太忠吩咐一句,然後甩手就走上了依維柯,「動那些管子的時候,手上墊點東西。」

  這一場打鬥,來得快去得也快,眨眼之間,三輛車風馳電掣地開走了,來得晚的人想湊過去問一句,都找不到人。

  依維柯車上,那矮壯漢子被膠帶和繩子緊緊地綁著,而且還是俗稱「蘇秦背劍」的姿勢,兩只手都綁在背後,右手在後肩上,左手是從腰間背過去,兩只手捆在一起。

  「有什麼要跟我說的嗎?」陳區長散一圈煙,笑眯眯地看著對方。

  「這位大哥,我們認栽,不該財迷心竅,想著再敲您一筆,」九哥很光棍地回答,有昨天車禍的前因,他也不掩飾自己的貪心,「您開個價吧。」

  這次倒是把對方的底牌逼出來了,但是那底牌也太強大了一點,手上有一百多支人槍--這還僅僅是道上的勢力,官方還沒算在內,反正這樣的主兒,他是惹不起的。

  「昨天吃了我多少,一萬倍給我吐出來,」陳太忠笑眯眯地發話,「你家裡人電話多少?我們幫你撥號。」

  九哥登時就愣住了,見過獅子大張嘴的,沒見過這麼大張嘴的,昨天我敲了你五萬,現在豈不是要還五個億給你?他緩緩地搖頭,「大哥,我沒這麼多錢,您開個有誠意的價碼吧。」

  「五個億都沒有,你跟我裝逼?」陳太忠微微一笑,抬手又甩對方一記耳光,「切,嫌我沒誠意?來……把他褲子脫了。」

  矮壯漢子想反抗來著,但是人被捆得結結實實的,想反抗也沒能力,幾個小伙按住他,就將他的褲子扒了下來,露出胯間黑乎乎的一團。

  「你只是想敲點錢?」陳太忠嘬一口煙,煙頭對著他的下身就按了過去,笑眯眯地發話,「稍微刺激一下,你就想起別的事兒了。

  「不要,」那九哥下意識地喊一聲,兩條腿拼命亂蹬,但是陳區長又哪裡肯聽他的,下一刻,只聽「滋」地一聲輕響,他的胯下就冒出一縷青煙,還夾雜著燃燒蛋白質的焦糊味兒。

  「啊,」一聲淒厲的尖叫在車內響起,直令人震耳欲聾。

  「慢慢回憶,」陳太忠丟掉手裡的煙頭,又指一指另一個,正是昨天嘴巴特別賤的那個,「把那小子弄過來,褲子脫了。」

  「大哥,大哥……你放我一馬,」這位再也不得瑟了,沒命地叫著,道上混的男人,不怕缺胳膊少腿,就在乎這褲襠裡面的二兩,要是沒了這塊肉,混得再好又有什麼意思?「您想知道什麼事兒,盡管問我。」

  「我還就不問你,」陳太忠微微一笑,下一刻,卻發現這貨嚇得尿了褲子,於是眉頭一皺,「算了,不用脫了,車上有開水嗎?」

  「不是特別開,」董毅遞過一個暖水瓶來,他們是連夜趕過來的,開水什麼的倒是不缺。

  陳太忠接過暖水瓶,想也不想就一瓶水倒在了對方褲襠間,看這貨被燙得呲牙咧嘴,才又點起一根煙來,抽兩口之後,笑眯眯地掃一眼車廂。

  車裡的混混早就被他這殘暴的手段嚇壞了,一個個低眉順眼,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生怕對方指到自己身上。

  陳太忠看來看去,又找上了那個九哥,此人是這一幫人裡帶頭的,想要盡快得知真相,還是找他比較合適,於是他下巴微微一揚,微笑著發話,「想到什麼了嗎?」

  「您想知道什麼?」九哥吸著涼氣回答,他並不清楚這個年輕人到底想了解什麼,但是毫無疑問,超少的事情,那是說不得的,要不然他在地北都沒得混了。

  「拿把手鉗子過來,」陳太忠淡淡地吩咐一句,待蕭牧漁將手鉗子遞過來之後,他拿手鉗子去撥弄一下對方的gao丸,手鉗子「啪」地輕輕開闔一下,微笑著發話,「聽說獨頭蒜才厲害……」
本帖最後由 zzr 於 2013-5-22 22:06 編輯

zzr 發表於 2013-5-23 2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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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千九百七十八章 折磨

  這一聲輕響,直嚇得九哥魂飛魄散,尿道括約肌急速痙攣兩下,竟然滴出幾滴尿來,對於他這種人來說,在小弟面前被嚇成這個樣子,實在大失身份。

  不過他卻顧不上考慮這些了,蛋都要沒了,哪裡還能想那麼多?關於獨頭蒜這種事,他也聽人說起過,還真有狠人這麼幹過,總之,為這點小事丟掉個蛋,那可太划不來了。

  於是他乾脆地表示,「挑釁你們是老大的意思,我也不知道,老大為什麼要找你麻煩,我們就是順便找兩個小錢花。」

  這個時候,不供出個人來,他是過不了關的,但是他也只敢供出老大——是個人都知道,他是跟陳清混的,至於說供出超少,那不是他的事兒,是老大的事兒。

  「嘿,誰敢在陳哥面前充老大?」董毅不屑地哼一聲,「你老大是誰?」

  「我老大也姓陳,陳清陳老大,」九哥極為快速地回答,生恐慢一點,就被手鉗子把蛋夾碎,「昨天那五萬是我的意思,我願意十倍償還。」

  「五十萬你也好意思張嘴?」董毅冷笑一聲,「連我都看不上,還指望打動我們老大?」

  「其實你還是有些東西沒說,」陳太忠淡淡地搖搖頭,等了一等,見對方沒敢反駁,才微微一笑,「你們截下我的車,打算帶到哪兒?」

  「帶到胡家溝,那兒有片亂石灘,是槍斃犯人的地方,」九哥的態度是真的好,問什麼答什麼,「把你們帶到那兒,就可以給陳老大打電話了。」

  陳太忠一伸手上的鉗子,啪嗒就是一下,不過對方也一直在警惕,沒命地往後一縮,堪堪地躲過了這一下。

  陳區長失手了,但是他也沒有繼續的意思,只是微微一笑,「下次不會這麼便宜了,在我面前,沒有誰是老大……現在,帶我們去胡家溝。」

  「陳哥,」蕭牧漁猶豫一下,還是出聲了,「那個陳清我知道,不是個好鳥……咱們就這麼過去?弟兄們可是沒帶家伙。」

  你們那麼多人手裡拿著報紙,這都不算帶家伙,什麼才算帶家伙?九哥聽得嘴角抽動一下,他可不知道,前面那些人,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跟我在一塊,還帶什麼家伙?」陳區長很隨意地答一句,在他的計劃裡,喊來的這幫人,就是充個場面,順便打打下手。

  剛才他見了那幾個拿家伙的,根本都不等董毅他們,直接自己解決了。

  至於說這個陳清,名氣大到蕭牧漁都聽說過,陳太忠也並不覺得奇怪,混到了一定的層次,自然也就有了相應的眼光——不管黑道還是官場,都是這個道理。

  一邊說,他一邊似笑非笑地看一眼粗壯漢子,「你小子其實一直都不老實,我心裡有數,你接著口是心非,反正也蹦噠不了多久了。」

  「我沒那膽子,」九哥面無表情地回答,心裡卻是猛地一抽——這貨真的什麼都知道?

  他交待出了陳老大,對方都沒有滿意,這就意味著,自家的隊伍裡,可能有些人嘴不穩,但是胡家溝亂石灘——這可只有自己和陳清才知道的。

  就像陳太忠猜的那樣,九哥的回答確實有問題,但這並不是他想隱瞞,而是陳清的安排。

  在來之前,陳老大就單獨向他交待了:這次試探順利的話,把人帶到市郊的某個酒店。

  若是碰了大釘子,該認倒黴就要認倒黴——反正你就是試探去了。

  這基本上就是全部的可能了,但陳老大又說,需要支援的話,你去亂石灘等著。

  不管哪一行,幹得好的人,都不會是腦瓜不夠用的,說起道上人物來,大家總覺得那是打打殺殺、無所顧忌的主兒,但是陳清就能想到:萬一撞上狠角兒,把他們引到一個地方。

  小心撐得萬年船,混黑的人,也最防著各種狠手。

  但是這個話,九哥沒辦法跟面前的這位說,他原本就是被人折磨得敢怒不敢言,心裡窩著一肚子火,只等著找回來,自是更不肯戳破。

  眼下聽得對方似乎勘破了機密,他就更不能承認了,反正信息的傳遞是在地點上,而不是交流的語言中,只要說出亂石灘就行了——其他的東西,你讓我怎麼說我就怎麼說。

  於是三輛車掉頭,向亂石灘方向開去,絕對距離也沒多遠,還不到一個小時,車就到了亂石灘,陳太忠丟一個手機過去,「給陳清打電話,就說你挾持我們過來了。」

  手機裡的卡,是從那只被摔碎的手機裡取出來的,九哥也不敢表示出什麼不滿,接過來之後撥個號,「我找老大……沒起呢?事兒辦妥了,我們都來了胡家溝。」

  接下來就是等待了,陳太忠這次沒找北崇分局的警察來,就是不想搞得那麼正式,因為徹底走程序的話,很難揪出那個超少——搞成個人恩怨,這事兒就好辦了。

  在等待的期間,董毅和蕭牧漁又把其他人拎出來虐一遍,他倆並不知道,陳區長為什麼對某人那般痛恨,甚至連消息都不要,直接澆一瓶熱水上去,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們繼續折磨此人。

  「嘿,找到了個好東西,」蕭牧漁拿個電熱壺過來,笑眯眯地沖董毅晃一下,「插在點煙器上就能燒水,艹,這幫逼真會享受……再給他燒壺水,剛才那一壺不夠燙。」

  「用得著那麼麻煩嗎?」董毅不屑地哼一聲,拎過個五升的小塑料壺來,打開蓋子,嘩地潑一股到那廝的胯下,一股刺鼻的汽油味兒登時彌漫開來。

  「准備好剪他手上繩子,」他笑眯眯地發話,然後摸出打火機,又細細叮囑一下,「我一點著,你們就剪他的繩子,給他個自救的機會,看他自己拍自己的蛋……」

  「這個……毅哥,我包裡還有兩掛小鞭,」一個小混混笑著討好董毅,「正宗的瀏、陽鞭炮,要不拴到他的蛋上,咱看能不能把蛋崩開?」

  「好主意,把他扶到沙漠王上,」董毅聞言,笑著點點頭,「這是他疲勞駕駛,還要抽煙,就不小心了。」

  嘴賤的這位聽得,心裡是拔涼拔涼的,他自認平常也算個不含糊的,欺男霸女的事沒少做,可是他再怎麼不含糊,也沒操蛋到給人褲襠裡綁上鞭炮,再澆上汽油點著。

  「各位大哥,饒命啊,」他淒厲地嘶喊一聲,接著哇哇大哭了起來,「這不關我的事兒,是超少看上了那些女人……我就是幫著敲個邊鼓,超少的老爸可是省委副書記單永麒。」

  「單永麒算個鳥蛋,是中央委員嗎?」陳太忠聽到嘶喊,從旁邊走過來,不屑地哼一聲,「不用放車裡,把他捆到那個樹枝上,下面點堆火,然後再剪繩子,他撐不住掉下來,是他自己的事兒……有本事你把下面的火尿滅了,你不是能尿嗎?」

  我艹……這位心裡真的是震撼了,他本以為,那倆混混的想法,就算操蛋的了,沒想到這位一來,出的簡直毫無人性。

  眼瞅著幾個大漢拖著自己往那棵歪脖樹走去,他實在按捺不住心中的惶恐,瘋狂地嘶吼了起來,「我坦白,我交待,我要立功啊,我知道在哪裡能找到單超啊~~~」

  「真是犯賤,」陳太忠指一指那貨,哭笑不得地搖搖頭。

  「確實啊,」董毅和蕭牧漁笑著點點頭,然後猶豫一下,蕭牧漁請示陳區長,「老大,真的燒他嗎?」

  這二位既然在鳳凰扛旗,肯定也不是循規蹈矩的老實人,收保護費放高利貸之類的事情,也不少做,不過這種事情就不可能絕跡,大家能在做這種事的時候,念及一二分鄉親的情誼,那就算不錯了。

  所以這倆說得狠,也未見得就要動手,收高利貸和賭債原本就是這樣,你使不出手段嚇唬對方,根本沒可能收回錢來——當然,對方要是真的以為你不敢做,那麼,做也就做了。

  「先讓他交待單超的信息吧,」陳太忠最想找的主兒,還是單超,其他人都是可有可無的毛毛雨,「收拾他的辦法多了去啦。」

  不止是此人交待出了超少的情況,別人也交待了,就在大家正興高采烈地濫用私刑的時候,遠處響起了汽車的轟鳴聲,兩輛越野車從遠處的公路上駛了下來,一輛是奔馳,還有一輛沙漠王。

  亂石灘這個地方挺開闊,一眼能望出三五裡地去,地上有點小土丘,也就是藏個人什麼的,想藏輛車真的很難——隨便換個角度就看到了,但是同時,幾輛車停在那裡,拖下來幾個人用點私刑,倒也不擔心別人看見。

  兩輛車很是大無畏地開了過來,行到距離陳太忠等人三百來米處才停下,然後奔馳車裡跳下一個人來,「這是那趟線兒上的弟兄過來了?有事好商量。」

  陳太忠自是不會搭理此人,於是看一眼董毅,這個時候就得小董出馬,蕭牧漁做這種事情要差一點——和尚最拿手的是哄女人,講數就差多了。

  董毅還真有點做黑道老大的天分,他眉頭微微一皺,也不起身,就坐在桑塔納的車前蓋上發話,「你就是陳清?」



第三千九百七十九章 談不攏

  「我當然不是陳老大了。」跳下車的人傲然回答,「就是想問一問,你們誰主事。

  「滾,再多說一個字,弄死你個小逼。」董毅冷哼一聲,很隨意地一擺手,「陳清下來跟我說話。」

  「你算那棵蔥?」這位一聽火了,不過下一刻,他身子一震,就軟綿綿地躺在地上一對面飛過來一顆鵝卵石,正正打在他額頭中央,直接把他打暈了。

  奔馳車的司機刷地跳下車,借著車門的掩護,手裡一支獵槍就瞄了過來,這邊趕忙用俘虜做沙包,擋在自家面前,一時間就是劍拔弩張。

  「收起來。」就在這時,奔馳車後門下來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劍眉朗目煞是英俊,他沉著臉發話,「有事談事,誰找我陳清?」

  這貨的氣場確實不小,陳太忠看得也禁不住暗暗點頭,能在通達玩出點局面,沒點底氣還真是不行。

  「不是我找你,是你找我。」董毅的做派,一點不比陳清小,他抬手沖對方指一指,「牛逼大了啊,四眼清,誰的麻煩你都敢找,我鳳凰董毅。」

  「哦,四小義啊。」陳清一聽,就明白對方的來路,到了他這個層次,對那些夠份量的混混,也都很熟悉了,不過四小義真的差很多,鐵手來了他都未必買賬,韓老五還差不多。

  所以他也沒什麼誠惶誠恐的感覺,心裡反倒松了口氣,「我跟你井水不犯河水,今天來我這兒撒野,打算留下點啥呢?」

  「我留你媽,來,有種你今天跟董爺身上弄塊肉下去。」董毅微微一笑,「你敢不講理,晚上我就弄你全家,四眼清,別裝逼,裝逼被雷劈。」

  「年輕真好。」陳清笑著點點頭,也不著惱,「小董,我不騙你,就算你能弄了我,也走不出地北的,不知道你信不信?」

  「我就算弄死你,都能活著走出地北,不知道你信不信?」董毅哈地笑一聲,從身後接過兩瓶啤酒,往地上一擺,「想家破人亡?賭一下。」

  陳清的眼皮跳一下,他在來之前,就知道老九把事兒做砸了,再打幾個電話了解一下,就知道自家謀算的人,來頭相當不簡單--能派出百十號槍手來。

  而這個賭一下,曾經是周邊幾省非常流行的活兒,遇到大場面,可能形成重大的人員傷亡,雙方主事人想要平息事態,就拎一瓶酒來拼,

  這不光是比酒量,喝完酒之後,一砸酒瓶子,拿著瓶子碴兒對扎,誰活下來了,那誰就是老大沒這點骨頭,誰服你?

  這是流傳很久的規矩了,現在的小年輕沒幾個認的,總覺得我拿個大狙,隔個千八百米一槍幹掉你,我就坐穩老大了,何必傻兮兮地拼命?

  殊不知,你能狙了別人,別人也能狙了你,想做老大,得大家都服氣才行。

  不過這個對賭,裡面也有說道,不是隨便一個阿貓阿狗,都能跟人對賭的,總要身份地位相當,董毅在鳳凰是不含糊了,但是跟通達的陳老大相比,多少還是要差一點

  所以他才會主動約戰。

  「小董你這麼說就沒意思了。」陳清雍容地笑一笑,「我說你走不出去,你就是走不出去,別看我是單獨過來的,周圍全是警察,不信的話,你往外走試一試。」

  話音才落,坐在地上的陳太忠一揚手,又是一顆鵝卵石飛出,啪地一聲大響,將奔馳車的一個大燈打得粉碎。

  陳清卻是有一個老大的沉穩,他先是訝異地看了陳太忠一眼,才慢慢轉頭,又看一看自己的車,才扭過身來面無表情地發話,「小董,這是什麼意思?」

  董毅笑一笑,也不吭聲。

  「就是你的小命掌握在我手裡的意思,別扯那些有的沒的。」陳太忠慢條斯理地回答,然後抬起手來,沖對方勾一勾手指頭,笑著發話,「你過來。」

  「你哪位?」陳清沉著臉發問,人卻站在那裡不動,看那扔鵝卵石的架勢,這個距離當然不是安全的,但他好歹也是通達的老大,怎麼可能任人呼來喝去?

  不過他心裡也有了猜測,估摸這位才是正主,道理在那裡擺著,董毅都不敢做這位的主。

  「看你這雙瞎眼。」董毅在旁邊冷笑一聲,「知道我董毅,不知道鳳凰的老大是誰?韓老五見了都得規規矩矩的。」

  「那是…」陳清皺著眉頭想一想,試探著問一句,「是陳書記?」

  哥們兒總共才當了幾天書記?陳太忠無奈地撇一下嘴,心說這五毒書記的名頭真是流傳久遠,「知道是我,還不過來?」

  怪不得呢,陳清一直就奇怪,董毅怎麼能搞出那麼大的動靜,要說是鳳凰市的五毒書記出手,這倒是能說得過去。

  事實上,陳老大也不知道陳書記到底有多厲害,他只是在偶然的一個機會裡,聽說常三垮了,鳳凰由鐵手和馬瘋子共掌,別人就說起來馬瘋子的起家,是得了五毒書記的支持--一起去南邊做外貿,倒賣走私車。

  他能記住陳書記,主要因為這是自己的本家,對陳書記的事跡,他不是很清楚,只是知道此人黑白兩道通吃,鳳凰市地下世界的真正老大。

  不過就算是五毒書記,那又如何?這裡是通達不是鳳凰,陳清看在對方身份不低的份上,向前走了幾步,在大約距離七八米的地方停下了,「陳書記有什麼指教?」

  「知道你要試探的人是誰了吧?」陳太忠摸出一包煙來,慢條斯理地抽出一根,旁邊的董毅見狀,趕緊跳下車,摸出打火機給他點上。

  陳區長嘬一口煙,順便將手裡的大半包煙拍給小董,這才又發話,「敢撩撥我的人……現在我給你個解釋的機會。」

  陳清心裡一沉,他想到這個可能了,但是聽到對方直接點出來,還是有些頭大,尤其是看到那個跟自己牛皮哄哄的小董,一臉巴結地給陳書記點煙,感覺越發地不好。

  就在這時,只聽得董毅怪叫一聲,「我井,陳哥給的是大熊貓,傳說中的煙啊……弟兄們見者有份。」

  看著一幫混混上前拿煙抽,陳清才反應過來一件事,五毒書記不單單是綽號,人家還就有官身,雖然他是地北人,不用害怕天南的官,可公家人終究不是那麼好動的。

  於是他很光棍地點點頭,「因為一些我不好講的原因,造成了這樣的誤會,這不是我的本意……你看,人你也打了,再說個數吧。」

  「你不好講的原因我知道。」陳區長隨意地擺一擺手,「我要說個數,你也給不起,現在我給你個自救的機去……把單超拎過來,我放一馬。」

  「這怎麼可能呢?」陳清苦笑著搖搖頭,心裡卻是為對方的膽大而咋舌,既然知道單超,沒道理不知道單書記,「省委副書記的兒子,我沒膽子的……你要多少錢,說個數兒吧。

  「沒膽子動單永麒的兒子,敢動我陳太忠的客人。」陳區長微笑著點點頭,「行,你有種……帶上你的人走吧。」

  「我給你拿五百個。」陳清卻是不敢就這麼走了,對上這麼恐怖的主兒,他願意花一大筆錢,來保證雙方相安無事,「不知者不罪。」

  「我要沒點本事,就保不住我的客人了。」陳區長很隨意地一擺手,「那五百萬,你給自己和弟兄們買塊好墓地吧……想吃點啥,就買點啥。」

  「肯定是這樣了?」陳清的臉一沉,他本有心息事寧人,但是對方一點面子不給,話說得還這麼難聽,那就撕破臉皮幹仗好子。

  「滾!」陳太忠嘴裡淡淡地吐出一個字,又從地上摸起一塊鵝卵石,上下拋兩拋。

  陳清也是個心狠手辣的,看到董毅等人身上都沒家伙,就琢磨著是不是馬上下手,也算一勞永逸,可是看到陳書記手裡的鵝卵石,才反應過來,人家手裡拿塊石頭就能要人命。

  於是他就老實轉身離開,又安排人把被打傷的兄弟搬到車上,最後就只剩下那個嘴賤的主兒,董毅扣住不給,地北人也沒脾氣,只能就此放棄。

  九哥是光著屁股上車的,腰間隨便系了一件襯衣,看到車裡的管子,他恨得一把抓過來,就想子彈上膛,可是再想一想前不久那黑壓壓一大片人的陣仗,又頹然地嘆口氣。

  「有的是機會。」陳清看他一眼,淡淡地發話,想一想又問一句,「這個人有什麼弱點?」

  「弱點……」九哥沉吟片刻,最終無可奈何地搖搖頭,「這次可是被超少害慘了。」

  「他總要給咱們個交待。」陳老大哼一聲,很有點不耐煩的樣子,然後他定一定神,摸出手機來撥個號,笑眯眯地發話,「劉老大,我陳清啊……」

  陳清不但把人帶走了,車也開走了,只剩下了董毅從天南開過來的依維柯,大家上車之後,打著了火,緩緩離開亂石灘。

  不過,才上了大路沒幾分鐘,後面兩輛警車拉著警報追了上來,示意依維柯車減速。

  「陳哥,咋辦?」蕭牧漁看陳太忠一眼,車裡不但有一個被綁的家伙,還有沒收的四五支管子和砍刀,被查住真的是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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