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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千零九十六章 照價賠償
「就你這種雜碎,也配跟我談?」陳太忠冷笑一聲,腳上猛地一發力,「這年頭……村長也是幹部了啊。」
這一腳,踹得鄭濤好懸沒有背過氣去,他倒吸一口涼氣之後,才慘然發話,「陳區長,我真沒有為難您的意思啊。」
「呵呵,」陳太忠輕笑一聲,腳下卻是發力,直踩得對方渾身骨頭啪啦啦亂響,「是啊,你為難的北崇,不是為難我……其實我也沒打算為難你,你這種雜魚,我順便就收拾了。」
「可是您把我家拆了,這是一百多萬啊,」鄭濤在他的腳下乾嚎著。
「不會吧,真的有一百多萬?」陳太忠聽得倒吸一口涼氣,臉上也變得陰晴不定,他狐疑地看對方一眼,「你這是吹牛吧?」
「我真花了那麼多,還有家裡的家具家電,」鄭村長乾笑一聲,很無奈地回答,「不信我可以跟您細算,那三只藏獒也值二十萬……不過,已經過去的事兒了,就不用提了。」
「別介,」陳太忠一擺手,面皮瞬間翻轉,他冷冷地發話,「不過就一百萬嘛,我現在就給你……來,把錢拿過來。」
順著他這一招手,旁邊就又過來兩人,手裡還拎著不小的皮箱,此刻天已經大亮了,不需要燈光照射,大家也能看得清大致情況了。
兩個箱子擱在地上,啪地一聲打開,裡面是一垛一垛的藍精靈,陳太忠微笑著看鄭濤一眼,彎腰撿起一垛錢來,一抬手,重重地抽到對方臉上。
隨著啪的一聲悶響,他微笑著發話。「看好了,這是一萬……」
「啪」地又是一聲悶響,卻是另一摞鈔票,甩到了另一邊的臉上。「看好了。這是兩萬。」
鄭濤在掙錢,但是這個錢。掙得實在是有點委屈,北崇的區長,拿著一摞又一摞的錢,狠狠地摔到他的臉上。直打得兩腮紅腫,偏偏地,他還沒膽子反抗。
摔了十幾捆錢之後,陳區長拍拍手,「憑你,還不配我一點一點地數,太跌份兒……誰來幫他數錢?」
「我來數。」「我勁兒大,」協防隊員們紛紛自告奮勇,用錢抽人,是大家都沒有經歷過。抽的又是北崇的仇人,簡直太讓人興奮了。
諸多協防隊員輪流上陣,一百捆錢抽下去,鄭濤的臉,已經被打得紅腫無比了,眼神都有點茫然,不知道腦子是否抽出了問題。
「拆了你的房子,錢我給賠你了,」陳區長背著手走過來,也不管對方聽得到聽不到,「現在該討論你賠我多少錢了,不過這事……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咱們去北崇再說。」
「別別,」鄭村長終於從懵懂中清醒過來,他含糊不清地大喊著,卻是因為兩頰被抽腫了,嘴也張不大,大家甚至能感受到,來自他喉嚨深處的劇烈震動,「別去北崇,錢好商量,真的好商量。」
「我決定的事情,輪得到你說話?」陳太忠淡淡地看他一眼,轉頭向來處走去,嘴裡招呼一聲,「走了!」
一百多人一晚上沒回,收獲不算太小,不但抓住了鄭濤,在鄭村長身邊,還抓住了昨天打砸北崇攤販的指揮者,以及另一個下手非常狠的家伙。
於是北崇的車隊再次上了高速,這次是沒有耽擱,直接往回開了。
北崇人折騰得痛快了,可留給朝田的,是好大一個爛攤子,老柳村的一干村民不答應了,組織了人去街道辦抗議,要上級組織幫著做主。
街道辦表示,我們無能為力,那邊是北崇區政府,跟我們不對等,你們去區裡找人吧。
區裡人聽說之後,也是連連搖頭——事實上,大家都知道,區長已經出手偏幫了,但是北崇人半步不退,再折騰下去,區裡都難免要惹火燒身,不值得啊。
到最後,鄭濤的老婆聯系上了市裡的一個領導,在那領導的過問下,區裡勉強派了個辦公室副主任,還有一個小兵,兩人去老柳村,看鄭濤家被破壞的情況。
其實都不用看,發生這麼大的事情,區裡早就知道了,眼下也不過就是走個過場,老柳村人卻是趁機圍住他倆,義憤填膺地講述著北崇人的橫行霸道。
一句兩句的無所謂,但是眾人輪流轟炸,這二位也有點受不了,最後那副主任索性說一句,「行了,我們還要去批發市場了解情況。」
你胳膊肘不能向外拐吧?一聽這話,老柳村人就有點不高興,但這是區裡來人,大家就算不高興,也只能忍著,了不得就是嘀咕一句,「北崇人今天肯定不敢缺斤短兩。」
哪裡還會有缺斤短兩?今天的批發市場裡,北崇圈起來的那一小塊地,根本是一片狼藉,昨天被打砸的慘烈相,基本上是維持了原樣。
但是挨打歸挨打,生意也還是要做,說不得北崇人就在旁邊擠佔了一點地方,而以往總有十來八個人在場,現在卻只有四個人,其中還有一個是頭裹紗布,一個鼻青臉腫。
不過就算他們擠佔了場地,別人也不敢說什麼——事實上,這個市場裡,除了北崇人有自己的固定地盤,其他人就沒有固定的場所,只不過通常而言,地段比較好的地方,是被比較強勢的勢力把持著。
北崇所處的這塊地段也是比較好,但是他們多佔地,旁人真的不敢計較。
昨天北崇人橫掃了老柳村,連村長的房子都扒了,今天更是把村長都抓走了,批發市場就在老柳村的地盤上,哪裡會不知道這樣的消息?
事實上,昨天都有不少菜販們閒得沒事,去老柳村看北崇人搜人,直呼大開眼界。
有些菜販走南闖北,也是相當不含糊的,但是對上北崇這麼生猛的主兒,如非必要,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為了這沒有歸屬的一點地皮結怨,實在劃不來。
批發市場的管理人員也是一樣,做為管理者,他們對市場的秩序和衛生等狀況,抓得是非常嚴的,也要求北崇人趕緊把東西收拾好,但是北崇人直接回答,我們等著打官司呢。
管理部門轉頭就走,再不發話了。
現在,四個北崇人看到一大幫老柳村人走過來,也沒有什麼害怕的樣子,就那麼靜靜地看著,其中包著頭的傷員退後一步,手已經摸上了一邊的鐵鍬把子。
「就在這裡,北崇人和你們發生了沖突?」副主任的眉頭皺一皺,對著老柳村的人發問,只看這凌亂不堪的現場,也想得到昨天戰況的激烈,「這貨物招你們惹你們了?」
「他們多次缺斤短兩,以次充好,」旁邊有人低聲解說。
「有種你再胡說八道一句?」包著頭的漢子冷冷發話,手攥緊了鐵鍬把子。
「做了就要認賬,」那位滿不在乎地回答,他跟北崇人打交道不少,知道這幫鄉巴佬雖然狠,但眼下老柳村好幾十號人在場,這種情況下,除非是逼急了,一般也不會主動以少打多——否則那就是智商問題了。
「我記住你了,你是二胖,」鼻青臉腫的那位發話了,批發市場就建在村子的土地上,菜販子和村民之間也少不了打交道,相互認識很正常,他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只是輕描淡寫地說話,「我會向領導反應的。」
那個叫二胖的家伙,登時就閉口不言了,他在村裡也不是個安分的,昨天沒在場,就逃過了一劫,今天想賣弄一下自己的不含糊——反正不動手的話,應該沒啥嚴重後果。
不成想,這點事情,人家也要向上反應,他立刻明智地住嘴——連鄭村長的房子,都變成了一片廢墟,他可不想享受類似的待遇。
面對著幾十號來勢洶洶的老柳村人,北崇人簡簡單單一句話,就打消了對方的氣焰,其他菜販看得也是羨慕無比,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他們也經常說威脅話,通常時候不會起太大的作用,說得再狠也沒大用,還很可能會演化為肢體沖突,哪裡像人家,不疼不癢說一句,就嚇得對方縮了回去。
不過這個東西,是學不來的,所以他們也只能心裡暗嘆:有個好的父母官,真的不一樣啊!
副主任來到北崇的菜販面前,饒有興趣地打量兩眼,然後出聲發問,「你們經常缺斤短兩嗎?」
「那是胡說,陳區長就不會答應,」鼻青臉腫者很隨意地回答,「這位領導,他們要是能抓住我一次,匯報給陳區長……他們真的就解氣了。」
「照你這麼說,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副主任笑眯眯地看著對方。
「我們北崇就沒那種缺德人,」裹著頭的那位發話了,「偶爾思想動搖一下,考慮到我們代表著北崇的形象,也不會那麼做。」
「還是思想動搖過啊,」副主任哈地笑了起來。
「你這不是廢話嗎?」包著頭這位白他一眼,「弄虛作假才能多賺錢,當我們不眼紅?」
「你怎麼跟唐主任說話呢?」區政府的小年輕不滿意了,出言指責他。
「買東西就買,不買就滾,」鼻青臉腫的這位不樂意了,他斜睥唐主任一眼,心說你跟老柳村人來的,我不用太客氣,「怎麼,擋著我們攤子有理了……你叫什麼名字?」
第四千零九十七章 一年了
這話說得實在是太霸氣了,一個人小菜販,居然敢問一個明顯是領導的人,你叫什麼名字——大約也只有陳太忠領導下的北崇人,才出得了這樣的奇葩。
不過唐主任卻沒在意,他很明白,自己是來走過場的,所以也不生氣,他笑著回答,「我就是過來了解一下情況……你們現在恢復經營了,多把心思用在買賣上,不要執著於過去的一些東西,人要往前看。」
「小小的老柳村,還擋不住我們北崇人前進的腳步,」鼻青臉腫的這位傲然回答,周圍的菜販也一片嘩然——敢在老柳村這麼說話的,還真沒幾個人。
大家不由得再次感嘆,身後有一個強有力的政府做支持,那真是不一樣,有個老菜販吧嗒一口煙,重重地嘆一口氣,「我可算知道,當年原子彈爆炸,為啥海外華僑都要高興了……有底氣和沒底氣,就是不一樣啊。」
唐主任轉身走出批發市場,又走了百十來米,這才哼一聲,「擱給我是陳太忠,區裡的鄉親被這麼糟蹋,我也不會罷休……你們還是多從自己身上找一找原因吧。」
區裡的人走了,分局那邊也傳來了消息,對於老柳村報的失蹤案,一律不予受理——你們都知道是北崇人抓走的了,去跟北崇人商量吧。
不是每一個領導,都有陳太忠的魄力,也不是每一個父母官,都能愛民如子的,區裡對老柳村反應的問題……這就算關注過了。
當天下午兩點半,金龍大巴和諸多依維柯抵達北崇,陳區長去區政府上班,分局可就熱鬧了,菜販們的家屬過來散步,要求區裡嚴懲凶手。
要說挨了打的菜販,也不過八個人,不過各位看官須記,北崇是宗族觀念特別強的地方,所以散步的人雖然以老人孩子和婦女為主,也圍了一百多號。
所幸的是,大家知道區裡會幫著做主,所以沒有什麼出格的舉動,是真正的散步,就在分局門口扯幾個橫幅。
對於這些民情。陳區長是懶得管的,倒是狄健聽說之後,心裡很是在意。就托湯麗萍問一句,區裡下一步,是不是打算在朝田發展了。
所以,陳太忠從朝田回來才四個小時,回到家裡正要吃飯。湯麗萍就找上門來了。
陳區長的小院裡人不算太多,除了廖大寶,也就是葛寶玲、劉海芳和譚勝利在場,正科級的,只有朱奮起和王媛媛。
再有就是導報的總編牛曉睿。
這三個副區長過來,無一不是要錢的。馬上年底了,雖說自打陳區長來了之後,北崇就不拖欠別人錢。但是落實一下,總是沒有壞處。
而且關於今年的總結和明年的規劃,也該上會了,陳太忠來北崇差不多一年了,第一個區長辦公會。大家還記憶猶新,那個會議上。年輕的區長為北崇做出的承諾,畫出的餡餅,在這一年裡,都一一兌現了。
一年後的今天,再想一想那一場會議,副區長們都覺得,當時的自己太可笑了,觀點也有點落後了,所以大家此來,除了今年的總結,還是想落實一下明年的規劃。
只要能上了規劃的,那就一定辦得成,沒有規劃的公路改造項目,在今年也啟動了。
會哭的孩子,有奶吃啊,所以各個副區長口袋裡裝滿了各種規劃,前來向區長匯報——靠譜不靠譜的不說,先掛個號是必須的。
就在這個時候,湯麗萍敲門而入。
看到是她來,大家討論的興致低了一點,關於湯總跟陳區長的關系,區裡傳言很多,不過說來說去,大家都是陽州土著,而湯總是從天南跟著陳區長過來投資的,雖然一直很低調,但並不代表這個人好惹。
總之,大家是兩個陣營的,王主任熱情地起身,招呼她坐下,心裡卻是糾結成了一團亂麻,從來不見你來陳區長的住處,你這是要幹什麼?
跟區裡其他人相比,其實王媛媛更明白領導的荒唐,幾個女人,跟他躺在一張床上——有中國的也有外國的。
她甚至心裡非常確定,這個湯總也絕對是陳區長的枕邊人,那兩條圓規一般的長腿,一定時常夾著那一具魁梧的身軀。
每每想到這種可能,她心裡就忍不住地各種羨慕嫉妒恨,可是真要面對這個女人的時候,她又時不時地生出一些不可抗拒的沮喪——我和他,終究比不過你和他。
陳太忠也有點奇怪,湯麗萍這麼晚過來,是要做什麼,不過最近他身邊沒有什麼人關照,也是有一些生理需求的,男人嘛……大家都懂得。
於是眾人簡單地吃了晚飯之後,坐在陳區長的家裡聊天,葛區長率先提出,目前的財稅系統,已經不能滿足北崇日益發展的需要,所以必須改革,搞個一站式的財稅服務的建築。
而譚勝利則是再次強調,北崇的互聯網建設,是不改革不行了,校園網必須要抓起來,信息爆炸的社會,北崇是不能再抱殘守缺了。
事實上,他希望以文化局的名義,在北崇內建設網吧——最好不要出現私人網吧,那樣不利於不社會主義精神文明建設。
劉海芳也提了很多建議,但是最令人驚訝的是,她建議北崇考慮建設自己的機場,三省交界處,交通便利,而北崇到朝田,走公路要用六七個小時,就算現在高速修得差不多了,但是五個小時也到不了。
考慮到北崇下一步要大力發展旅游業,那麼,真該考慮一下建機場了——從朝田到北崇,還不如通達和繞雲方便,這算誰的錯?
「唔,」陳太忠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卻也不表態,事實上,在北崇建機場,四十年前就有人討論過,這裡雖然啥也沒有,但確實是個戰略要地。
眼下在北崇建設機場,那是非常不現實的,劉海芳眼下提出來,並不是要區裡跟上面爭取投資——這也是不太現實,她大約……只是想先豎個高高的靶子,成不成的倒無所謂了。
這也是下面人爭取項目的法門,提個高一點的目標,領導否了,那麼再提一個低一點的,通過的概率就要大一點——如果領導不是有意想為難的話。
劉海芳也許是找到了比較好的項目,陳太忠心裡有這樣的判斷,但是他不會多說什麼,只是點點頭——身為下級,你有你試探的法門;但我是領導,自有裝逼的法門。
三個區長說完,就輪到朱奮起發話了,他猶豫一下表示,「今天抓來這麼多朝田人,治傷都花了不少錢,分局有點承受不了……這個費用該怎麼走?」
不管北崇人再怎麼不講理,抓回來的人身上有傷,也得先治傷——同時可以為醫院創收。
「你自己想辦法,不要拖欠了醫院的,」陳區長擺一下手,「這次去朝田,區裡也存在一些費用,我就不管你了,你可以向家屬收取費用,還有罰款收入,就不要跟我張嘴了。」
「不交的勞教?」朱奮起要問的,實際上是這些人的處置方案,至於說錢嘛,區裡給固然好,不給分局也不會虧了。
「嗯,勞教,」陳太忠點點頭,「罰款視情節輕重收取,極其嚴重的考慮拘役,那個鄭濤……你不要隨便放了。」
「他肯定不能隨便放了,」朱奮起聽得就笑,他早聽說了,陳區長拍出一百萬,才理直氣壯地把人抓回來,怎麼可能那麼便宜地放人?
說得差不多,大家就站起身走人,小院裡就只剩下了湯麗萍,陳太忠抬手一看時間,還不到九點,笑著沖她努一下嘴,兩人就上樓去了。
經過兩年的鍛煉,小湯同學早已食髓知味,而陳區長也憋了好久,正是乾柴烈火,三分鐘之內,兩人就除去了礙事的衣物,沒有什麼前戲,小太忠直接叩關而入。
事實上,湯麗萍是非常懂得享受性、愛的女人,在感覺到他完完全全充實了自己之後,她只覺得一陣快感從尾閭直沖腦門,整個身體一僵,尖厲地呻吟一聲,「哦,要飛了~」
陳太忠緩得一緩,然後就大力動作了起來,沒辦法,時間緊任務重,這麼多人看到小湯待在這裡,總不能將她留宿。
湯麗萍一雙圓規般的長腿,死死地纏在他的大腿上,感受著他的火熱和沖撞,一次又一次地登頂雲端,雙方正在舒爽之際,冷不丁聽到門鈴響起。
「不要管它,」她低聲地呻吟著,此刻正是人間極樂,她是一點都不想被人打擾。
陳區長卻是不能這樣,他打開天眼側頭一看,還好,外面站的是牛曉睿,倒不是本地人。
少不得他抱起小湯,兩人保持著緊密的結合,一步一步地走向門鈴處,行進之間的起起落落,讓湯麗萍情不自禁地發出低沉的呻吟。
「誰啊?」陳區長拿起聽筒來,淡淡地發問。
「我牛曉睿,」牛總編對著話筒回答,「陳區長,我的手機落在你屋裡了。」
「嗯,」陳太忠抬手一按門鈴,不料想,一個不經意的收腹動作,又讓小湯同學忍不住長出一口氣,「哦~」
好像有什麼奇怪的聲音?門外的牛曉睿不能肯定,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這聲音太低了,似有似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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