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 官仙 作者:陳風笑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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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231731 2008-9-21 00:22:2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967 8918098
longwang 發表於 2014-1-12 23:02
第四千四百六十一章 再進京

    陳太忠眼裡,那真是沒小事,趙印盒沒打招呼就搞餌料公司,這還真不算什麼,東岔子鎮要搞全恆北最大的KTV、洗浴、按摩等娛樂一條街,被他果斷喝止。

    要說北崇這三省交界地,除開必然的交通便利之外,還有一點就是天高皇帝遠,擱在古代說,那就是三不管地帶。

    交通便利,又是三不管地帶,搞娛樂業太合適了,全國這種例子很多的,尤其是北崇最近在搞失足婦女持證上崗的試點,這簡直是瞌睡給了個枕頭——只要把證件辦下來,想怎麼玩就怎麼玩啊。

    不過東岔子也知道,區裡是在嚴打之後,轉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頭,也就是說,區裡並不鼓勵這種行為,只是開始正視了,所以鎮領導本來也沒多想。

    但是這次區裡讓鄉鎮自己搞項目,並且絕對不干涉,鎮子裡就覺得,搞娛樂也是個出路,錢不夠?沒關係,找人投資就行了。

    嚴打雞頭?也不怕,咱不抽頭,就是提供一個消費場所,賣酒水,訂客房,照樣掙錢,咱還可以讓小姐當酒托抽頭。

    警察不來騷擾就很好,少了抽頭掙得少一點,但是安生,只要能把這一片炒起來,讓足夠多的高素質小姐進駐,咱就能掙錢。

    東岔子能搞的項目其實不少,但是鎮裡領導一聯繫,發現有不少人願意投資娛樂業——主要是奔著北崇的政策去的,於是他們就決定搞這個。

    三省交界、小姐持證上崗、還有物流中心這種外來人口集散地,這三點加起來,發展的潛力實在太大了。

    要搞娛樂中心,截留的那點款項,根本不算回事,鎮子裡看重的是,讓截留的款項參股進來,區裡就不會過問。

    陳太忠比較早地得到了消息。這就是身為領導的便利之處,信息不對稱也是這樣造成的——領導獲取消息的途徑太多了。

    而陳書記很注意收集消息,並不掩耳盜鈴,這就是渠道暢通;而舉報的人也相信陳書記能主持正義,這是良好的口碑使然。

    瞭解消息之後,他直接打個電話給東岔子鎮,娛樂一條街停了,再多他也不解釋。

    按說東岔子鎮該據理力爭。區裡說不管我們的嘛,但是鎮領導還真不敢爭。

    人心是桿秤,大家其實都明白,區裡放開一些東西,並不是就認可,實在是現實需要。必須正面對待,北崇的發展和夜間經濟,需要那些東西,本質上是要加強管理——很多失足婦女想辦證,辦不下來,由此可見一斑。

    東岔子想打個馬虎眼,上個娛樂一條街,就算被取締,這也不是鄉鎮上投資失敗。是區裡不讓我們幹了,影響不到鎮領導的地位。

    但是陳太忠直接粗暴干涉,大家也能理解,北崇需要娛樂業,並不等於娛樂業可以成為支柱產業,於是此事就此作罷。

    跟這種事情比起來,娃娃魚的餌料,算多大事?

    陳太忠其實也不喜歡出現娃娃魚餌料公司,吃點血食。原生態的才是最健康的。但是娃娃魚的養殖數目越來越多,僅從餌料方面來說。粗放型管理也有點不合適了。

    有人能弄到便宜的血食,有人弄不到,雖然市場化了,必要的規範還是有的,一團散沙,這並不合適。

    而且,別的地方的娃娃魚養殖項目,很可能會很快批下來,人家若是集團化管理,統一餌料,北崇就落了後手——並不是每個縣區,都注重散戶放養的。

    而其他養殖區一旦出現,早晚要面臨價格戰,北崇這裡的散養,倒是注重純天然了,但是面對集團化生產,難道北崇只能走高端路線嗎?

    高低端並舉,才是王道,事實上,某類產品大肆生產,低端市場的絕對利潤會更高。

    起碼,北崇是到了琢磨娃娃魚餌料的時候了,不是所有的娃娃魚都喂餌料——高端市場還是要保持的,這存在個品牌效應的問題。

    眼下北崇的娃娃魚已經是省特供了,接下來,更高一級的特供也正常了。

    哪怕國內娃娃魚的市場飽和了,還有國外的不是?

    但是餌料研究不能放棄,拼高端,也拼低端才是王道,將來外面研究出來催生娃娃魚長肉的技巧了,北崇雖然未必做,可總是要掌握這個技巧。

    而現在琢磨正當時,這就是技術積累——已經走在別人前面了,不能再被別人甩下去。

    陳太忠琢磨的事情太多,跟羅雅平解釋都不好解釋的,至於說趙鄉長有沒有匯報搞餌料公司,這……這點小事,你去操心吧。

    羅區長點點頭,卻是依舊沒有轉身,陳書記覺得有點無趣,扭頭離開。

    其實他這次去京城,要辦的事情也不少,光娃娃魚他就運了一百條掛零過去——為這個數目,他還上會表決了一下。

    沒辦法,要公關的人和事太多,科技部那裡要意思一下,黃二伯那裡也要撐個場面,司法部那裡一條不給也不好,而且,陳書記招待人,總也得有那麼幾條魚吧?

    事實上,他還有個別的想法,過兩年,這娃娃魚沒準就爛大街了——這麼說有點過,就是兩年之後,娃娃魚不需要太有權力就能吃到,那麼,這個人情此刻不做,啥時候做?

    當天晚上,他是在湯麗萍的水泥廠度過的,除了湯總,蒙曉艷和任嬌也來了,學校已經放假,做老師的就是有這點便利。

    歡好之後,就說起了後天的京城之行,任嬌表示她去不了,蒙曉艷自然也就不去了。

    湯麗萍也說年底了,水泥廠正是收賬的時候,她走不開。

    陳太忠有點奇怪,「收賬這種事,不是狄健在管嗎,你這麼辛苦做什麼?」

    「我也就年底管一管,」湯總很隨意地回答,「有些錢我出面比較好一點,弓南華我都見了好幾次……那傢伙挺色的。」

    隨著水泥廠的銷路逐漸打開,就接了很多公家的單子,狄健也算是陽州有名的炮頭,他可以讓別人賒欠,但是賬期到了,要錢是沒商量的,一般人也不敢不給。

    但是有些單位就說我沒錢,卡在市財政局了。

    要擱給以前,狄健就直接找弓南華說話了,別人的錢給不給無所謂,我的錢你必須給——陽州的炮頭,就有這麼囂張。

    可是狄總現在買賣越做越大,除了水泥廠,他還在朝田弄了兩個土特產攤子,還不知道從哪兒弄了幾台二手施工機械,在北崇的工地上接活兒——這貨跟祝傑華關係還不錯。

    如果有可能,他也願意洗白,於是他就找湯麗萍商量,說你去跟弓南華說話吧,多也不用說,就說你水泥廠是陳書記招商引資進來的。

    這招棋還真走對了,弓局長笑嘻嘻地,對湯總還很客氣,她跑了幾次,還真的把錢要到了,不過弓局長也說了,我給這個錢,你不要聲張出去,讓狄健也管住他的嘴巴。

    這就很明顯了,弓南華不但忌憚陳太忠,也忌憚那個打算洗白的炮頭——這樣的組合,他如果能找點錢給出來,那是真不願意得罪。

    說起這些來,湯麗萍挺得意的,「我還去過章城要錢,那邊也是個色鬼,沒幾句話就想動手動腳,我告訴他,我是陳書記請來的投資商,而且我也是天南人……那邊登時就蔫了。」

    三年多過去了,陳太忠不但在陽州官場闖出了名聲,隨著北崇的變化,周邊地市都有不少官場中人知道他,北崇現在的光芒實在是太耀眼了。

    「這麼搞下去,你可以代人收賬了,」陳太忠輕聲嘀咕一句,不知道為什麼,他隱約生出一點熟悉的感覺來。

    「好了小湯,不跟他說了,」蒙曉艷的手在被子下面活動著,「這傢伙要去首都了,那兒美女多著呢,時間寶貴,咱們先收租子,割一茬算一茬……」

    兩天後,通達機場,陳太忠感受著身邊掃來的目光,有點哭笑不得,哥們兒身邊,美女真的太多了一點。

    這次跟他去京城的,除了羅雅平還有王媛媛,擱在哪兒都算美女,尤其是這倆都是幹部,身上帶了一點雍容的味道,就更有那種白富美的感覺。

    總算還好,還有一個男人隨行——區政法委書記祁泰山。

    祁書記對爭取全國法制教育先進縣區非常感興趣,他已經跑通了省黨委政法委,省黨委表示會支持,市政法委書記康卓更是支持,表示說你需要什麼,跟我說就行了——一旦成功,康書記臉上也有光。

    飛機到京城,就是五點了,這次來接機的,是齊晉生齊總,他最近跟陳書記聯繫比較緊密,所以開了兩輛奔馳越野車來接人。

    「給一輛車我用,」陳太忠抬頭看一看天,「天氣不好……住宿不用你安排了。」

    「這你說哪兒的話?」齊晉生要了一把鑰匙過來,笑瞇瞇地遞給他,「多少次叫你喝酒,今天你可一定要給面子……你們先住,就算再晚,接風宴也要擺。」

    齊總也是挑通眉眼的,看都不看那倆美女,倒是看一眼祁泰山,笑瞇瞇地發問,「這也是個領導吧?」
longwang 發表於 2014-1-12 23:03
第四千四百六十二章 齊總請客

   「我們區政法委的祁書記,」陳太忠簡單介紹一下,兩輛車上路前行,路上大家也商量好了,找個差不多的旅店住下就行了,沒必要去恆北辦事處。

    現在是年底,去辦事處住宿,保不定別人怎麼想,而且他們的真實目的,也不合適讓別人知道。

    住的地方很快就找好了,就在齊晉生打算請客的不遠處。

    這飯店也在一個比較偏僻的地方,外面看著不顯眼,裡面卻是別有洞天,齊總才一進大廳,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就笑著迎了上來,「齊哥,我的哥哎,你可算捨得來一趟了。」

    女人穿著制服,應該是大堂經理什麼的,倒不算難看,但終究是歲數大了。

    「老妹子,哥可想來呢,忙啊,」齊晉生笑嘻嘻地摟她一把,卻也沒有更多的親暱了。

    祁泰山倒沒注意這個,他看的是,後面跟著進來幾個人,在迎賓走上前的時候,拿著什麼卡晃了一下,心說這種偏僻地方,也是會員制?

    這個他還真沒猜錯,進了包間之後,齊晉生就笑瞇瞇地解釋,「這地方不怎麼對外的……妹子,這是老哥的貴客,撿貴的、撿特色的上,你辦事我放心。」

    「好勒,」女人笑著點點頭,又看一下眾人,「有什麼忌口的嗎?」

    「沒有,隨便上吧,」陳太忠擺一下手,他跟北崇的三個同事一起吃飯的時候太多了,知道他們的飲食習慣,「有松露沒有?有的話來點。」

    「這個東西太難保存了,得臨時調貨,」女人皺一皺眉頭,心裡知道,這幫人還真不是口頭上的貴客,當著齊總的面直接點松露。

    不過既然敢搞會員制,她也有自己的底氣。「您要是能等一陣,就能做。」

    「那就算了,」陳太忠搖搖頭。

    「陳書記喜歡吃那玩意兒?」齊晉生旁邊的一個中年男子發問了,大約是覺得他說話有點囂張,「我就受不了那個味兒,印象中南方人比較喜歡。」

    「我是不想給齊總省錢,」陳太忠聽得就笑,「有些日子沒吃了……有點懷念歐洲的日子啊。老齊是不是?」

    「那兒太刺激了,」齊晉生聽得也笑,他在狙擊曼內斯曼股票的時候,也是賺了不少,「妹子,去調貨。最少要雞蛋那麼大的松露。」

    「雞蛋大的……這不敢保證,」妹子只能苦笑了,「鴿蛋的差不多。」

    「哈,哥蛋?」陳太忠哈哈大笑了起來,然後看一眼齊晉生,「齊總,她跟你要哥蛋呢,你給不給啊?」

    「你丫就是一流氓,」齊總指一指他。也笑了起來,「真不知道你怎麼混進組織的,嚴重影響了隊伍的純潔性。」

    這個玩笑一開,就沒人糾結松露了,陳書記原本也只是想讓北崇的同事開一開眼,既然沒有,那也就算了。

    倒是羅雅平突然問一句,「你們這兒娃娃魚怎麼賣?」

    「娃娃魚……」女人沉吟一下,又看一眼齊總。才無奈地苦笑。「這種得提前預約,調貨最多也是冷凍過的肉塊。還不好搞到,活魚現殺你得提前一周預約。」

    「這地方厲害啊,」陳太忠看一眼齊晉生,「還能協調到活魚?」

    「她吹牛呢,」齊總毫不客氣地戳穿,「南宮那傢伙……你還不瞭解?」

    「我是想問一下,娃娃魚怎麼賣,」羅雅平又強調一遍,「不是說要吃。」

    「活魚現殺兩萬八一斤,」女人給出了價碼。

    齊晉生聽到這個問題,就覺得問話的女孩兒太不懂事兒,陳太忠寵你,你也不能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不是?這裡是首都,能人多了去啦,我倆是什麼身份,你是什麼身份?

    然而下一刻,他就意識過來一個問題,「太忠,這位女士……不會是就管娃娃魚的吧?」

    「我們分管農林水的區長,羅區長,」陳太忠笑瞇瞇地點點頭,「看到美女助手,你是不是各種羨慕嫉妒恨?」

    「我從來就沒想跟你比,副區長都這麼年輕漂亮,」齊晉生笑著搖搖頭,然後又看一眼王媛媛,若有所思地發問,「這位女士……不會也是領導吧?」

    「我的計委主任,小王,」陳太忠很無奈地一攤手,又歎口氣,「沒辦法,她倆就是有能力,這跟相貌無關,我也很為此苦惱……美女就不能有才華了嗎?」

    羅雅平和王媛媛忍不住笑了起來,領導這麼誇人,聽著太讓人舒服了。

    「太忠,忠哥,咱倆換一下吧,」齊晉生一副很受打擊的樣子,「有這樣的美女助手,那真是給個神仙也不幹……你身邊不會全是女助手,就你一個黨代表吧?」

    「哈」地一聲輕響,這次卻是祁泰山忍不住了——怎麼忍都忍不住了。

    「祁書記這不就是男的嗎?」陳太忠很無奈地看他一眼,也沒心思生氣。

    「這位領導,」接待的女人聽出來了,合著這幫人就是娃娃魚的賣家,於是怯生生地發問了,「能賣給我們一些娃娃魚嗎?」

    「跟你老哥商量,」陳太忠漫不經心地回答,他跟剛才齊晉生的想法一樣——這麼跟我說話,我倆是什麼身份,你是什麼身份?

    女人久在京城,也見慣了公子哥的做派,見狀默默退去,一會兒拿了菜單過來,請齊晉生過目。

    這個時候,大家就相互介紹過了,北崇四人不用說,齊晉生也帶著三個人,一個是他的跟班,打下手的,另外兩個都是司法部的,年輕的姓王,年紀大點的中年人叫韓偉。

    齊總這頓飯,其實也有緣故的,是為了感謝北崇城市改造,勻了兩千萬的工程出來。

    事實上,齊晉生最想的,是跟海潮合作煤炭項目,但是他跟朋友商量一下,那邊琢磨好一陣,最終還是決定——我們還是幹工程吧,省心。

    這世界上貪得無厭的人很多,但也有小心謹慎的人,韓偉身後的老闆覺得,搞煤炭的風險太大,別說跟藍家或者陸海人相抗了,林海潮真要發飆,那也不好惹。

    所以他們就寧願選擇工程,單子小,北崇又是陳太忠能全盤掌控的,沒啥風險。

    陳太忠其實也不好招惹,但是齊晉生居中作保,齊總在京城算不得頂級衙內,但是他為人四海,名聲也不小——兩千萬的小單子出事,齊總也丟不起那人。

    他們做了這樣的選擇,齊晉生是非常失望,可是事情已經辦到這一步了,他也沒轍了,就說韓偉你膽子太小,真是辜負了我朋友的一片心意。

    我這也是圖個來錢快,不敢亂折騰,韓偉苦笑著解釋,他何嘗不知道,陳太忠其實是要幫襯大家?只不過他身後的人沒膽子掙這個錢。

    司法部擅長的是系統內的買賣,系統外的錢真的很少掙,太容易犯忌,他們選擇比較安全的項目下手,這個很容易理解。

    事實上陳太忠也聽說了,兩千萬二百多萬的活兒,人家轉手一千九百萬包出去了,這三百萬掙得真的不要太輕鬆——比倒賣設備也差不了太多。

    當然,倒賣設備會更簡單一點,拿了錢走人即可,談服務的話可以直接找廠家,不像施工,不合適要一級一級地找。

    他們選擇了兩千萬的工程,不光是齊晉生失望,陳太忠都有點不自在——北崇的大工程招標流程,已經相當成熟了,他不得不找到暢玉玲,說這是一個領導打了招呼的,但是有點違反原則的嫌疑……暢區長你能不能支持我一下?

    沒問題,暢區長二話不說就打了保票,你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但是高價中標也不合適,最好同等條件下優先——不過我能幫他們打聽其他家的底價。

    於是那個公司中標,陳太忠其實也沒出多少力,但是他欠了暢玉玲一些,欠人的,總是要還的。

    標是中了,但是齊晉生很不爽,就說司法部的朋友,你們鼠目寸光,也就掙這點錢了,然後他又厚著臉皮找陳太忠——我個人投資海潮點錢行不行?

    已經中標了,還要求其他,這有點過分,不過陳太忠覺得,老齊誠心惦記著幫自己辦事,這很難得——都已經覺得沒戲了,最後還是老齊找了人打招呼,這才是真朋友。

    陳太忠在官場裡,見到了太多的爾虞我詐,這種夠朋友的人,真是鳳毛麟角,於是他就表示,好說,你打算投資多少?

    我投資三千萬,行嗎?齊晉生本來能投資更多的,但是他理虧,而且,沒有司法部的朋友,他本人的抗風險能力就要差不少,這個行當有點危險,三千萬權當試水了。

    三千萬……你跟著玩吧,不要自作主張,陳太忠很明確地告訴他——本來就是這個道理,海潮集團的資產,三十個億都不止。

    這就像一個百萬富翁,有朋友拿一萬塊錢過來,說我要入股,這富翁肯定背了點貸款,但是……會在意這一萬塊錢嗎?

    能帶你玩,就算不錯了,是個人情,你就不要想著做主了。

    齊晉生也非常清楚這一點,所以陳太忠來京城,他自是要殫精竭力地招待,同時他把司法部兩個朋友拽過來——尼瑪,你們在北崇要掙錢呢,態度放端正點。

    這些因果,沒必要說得很清楚,大家心裡有數就行了。
天道 發表於 2014-1-13 22:14
第四千四百六十三章 解決一樁



飯菜很快上來,大家吃喝一陣,氣氛就上來了,韓偉不住地表示,陳書記是很夠朋友的,早就想跟您好好喝一頓了。

陳太忠知道,這個韓偉僅僅是個處級干部,只是臺前的人物,丫身后還有別人呢。

對方接的工程,馬上要開始了,不過招標簽合同這些具體的事,雙方的幕后人物都沒出來,很公式化地完成了這些——部里是提前給恒北打了招呼,屬于先錢后貨性質。

當然,陳太忠既然來京城,他們也是必須要招待,這番做作,不過是不想壞了以后的事兒,于是他笑瞇瞇地表示,“都是朋友,說那么多就見外了,看行動吧。”

他這話多少有點警示的意思:你別以為拿下工程就完了,不管包給誰了,你得給我好好干,要不然恐怕就做不成朋友了。

這個警鐘長鳴是非常有必要的,在北崇三年,他搞了那么多工程,從開始施工就讓他滿意的,真沒幾家,別說外地人,本地人都是這樣,就算有葛寶玲和白鳳鳴幫忙看著,他都狠狠收拾過幾家。

像韓處長這種吃關系飯的,又是第一次來北崇接活兒,沒準報著什么不切實際的想法,所以陳書記要在一開始就表明態度。

只不過他身邊還跟著北崇的三個同事,有些話沒辦法說得太明白。

齊晉生聽到這話,似笑非笑看一眼韓偉,那眼神大有深意。

事實上。齊總早就提著韓處長的耳朵說過,活兒給你沒問題,你一定給干漂亮了,要不然我的面子可就沒了,而且陳太忠那家伙干工作,經常就反臉無情。

他是這么說的,韓偉也點頭表示,這個是應該的,但是這個點頭里有多少認真,那就不好說了。可他又不合適一遍遍地強調。

現在太忠剛見一面就。就又說一遍這個問題——怎么著,我沒騙你吧?

韓偉的眼神,那么小小的晃動了一下,證明收到了這個信號。不過他臉上的笑容。根本沒有一點變化。他笑著點頭,“肯定要看行動。”

祁泰山知道那兩位是在司法部,就熱情得很。動不動就端起酒杯敬酒,偶爾還說兩句關于私法方面的事情,期待引起共鳴。

但是那兩位對他,實在是有一句沒一句的,倒算不上冷淡,但多少有點敷衍——部委的人一向眼高于頂,對陳書記客氣,不代表對祁書記也要客氣。

尤其是祁泰山的職務,導致他的行為,看起來有相當的目的性。

吃喝得差不多的時候,就九點了,這時候齊晉生才問起,“太忠這大年根兒的跑京城,有啥要幫忙的沒有?”

“年底來,肯定就是跑部了,”陳太忠笑著回答,“需要幫忙的可多了,你都給我辦了吧。”

“得,當我沒說,”齊晉生哭笑不得地搖搖頭,然后又掃一眼王媛媛和羅雅平,猶豫一下才又問,“晚上……給你安排點活動?”

“晚上還有事,”陳太忠搖搖頭,又白他一眼,“你就詆毀我吧。”

“陳書記,”這時候,祁泰山冷不丁地發話,“那個……先進縣區的事,是不是?”

陳太忠面無表情地看他一眼,祁書記登時就是心一揪,壞了,問得冒昧了。

你這也太冒失了吧?陳書記心里是真不滿意,北崇參選法制教育先進縣區,那是有人打過招呼的,雖然他現在還不知道是誰幫的忙,但是目前進展順利,就算需要找面前這兩位幫忙,眼下也不是時候。

不過老祁都開口了,他也就不能藏著掖著了,于是他咧嘴一笑,“對了韓處,我們北崇想評選今年的法制教育先進縣區,這個……好不好評上?”

“這個你問晚了,”韓偉很遺憾地搖搖頭,“名單早報上來了,復選都結束了……要是你早說,咱們還可以操作一下,現在來不及了。”

祁泰山雙唇緊閉,不敢多說一個字。

“復選過了,這時候加塞就很難了?”陳太忠盯著對方發問。

“初選過了,就不可能加塞了,”韓偉的回答也很直接,“過了復選,基本上就算定下名單了,除非有人要折騰你。”

“哦,”陳太忠點點頭,“這我就放心了,我們北崇已經過了復選。”

“你……”韓處長被這話噎得一翻眼皮,然后他就笑了起來,“陳書記你也真能開玩笑,復選都過了,還問我這種問題。”

“我是真不知道,”陳太忠一本正經地搖搖頭,“這個先進,是市委報上去的,我都不知道,然后初選就過了,接著法制日報來采訪,后來有人說,復選也過了……我就琢磨著,要大力爭取一下。”

“有沒有搞錯?”韓偉一側頭,跟身邊的小王大眼瞪小眼,下一刻,小王搖搖頭。

然后韓處長再次看向陳書記,一臉的驚訝,“你根本沒來活動,就過了初選和復選?”

“是啊,”陳太忠點點頭,然后有點不好意思地發話,“復選我本來想活動的,但是事情太多沒顧上,也沒想到那么快就選完了……”

司法部的這二位又交換個眼神,韓偉哭笑不得地搖搖頭,“復選是最難的,這一關都過了……是有人打招呼了吧?”

“是有人打招呼了,”陳太忠臉上的表情,是要多古怪有多古怪,“但是……我不知道是誰打招呼了。”

“陳書記你……牛!”韓偉很無語地搖搖頭,然后伸出一個大拇指來,想一想覺得不過癮,又伸出一個大拇指來,“坐在家里就進了復選,我就倆字兒:佩服!”

“太忠的業績在那里擺著,”齊晉生在一邊插嘴,“又有人幫襯,不是挺正常嗎?”

“哥你不是我們系統的,不知道這里面的門道,”那小王笑瞇瞇地搖頭,“面兒都不露就進了復選,這太少見了。”

“你不看太忠是誰,我鐵子,”齊總洋洋得意地豎起個大拇指,“發生在他身上的意外,那都不叫意外,叫正常!”

既然接下來沒有活動了,大家就此散去,陳太忠開著奔馳越野車來到賓館,隨手將車鑰匙扔給祁泰山,“車你開著,招呼好羅區長和小王,記得手機都打開。”

“你不上去了?”祁泰山愕然地發問,賓館可是開了兩個雙人間。

“我還有事,”陳太忠轉身院門外走去。

“陳書記你等一下,”祁泰山追上去,低聲說一句,“剛才我那個話……也是想盡快搞好工作,沒過腦子。”

“這個……算了,”陳太忠嘆口氣,輕聲回答他,“這幫人其實不是很好打交道,能不張嘴就盡量別張嘴,這里面彎彎繞很多,不過總算效果還不錯,明天你陪著小王和小羅,去各個商場走一走。”

正好一輛出租車路過,陳太忠一抬手攔住車,一轉眼,出租車就消失在夜色里了。

“陳老大還真大方啊,”羅雅平也跟著走過來,微微一吐舌頭,“這可是奔馳吉普,還是借來的,就扔給咱們開了。”

“問題是……我不會開車啊,”祁泰山苦惱地晃一晃手里的車鑰匙,“人過四十不學藝,我這平常有司機就行了,你倆誰會開車?我印象小王會開。”

“我也會開,”羅雅平很不服氣地發話,她的家境不錯,但是也沒開過奔馳吉普,“沒開過這個,王主任,我來開吧?”

“行啊,正好我不會上防滑鏈,”王媛媛笑著回答,又抬頭看一看天,“天氣預報,明天有雪……我真不敢在雪地開車。”

“好像……已經下來了,”祁泰山看一眼左邊的肩頭,上面有一點白色,轉瞬間鉆進了夾克中,消失不見……

陳太忠打車來到五棵松的別墅,房間里亮著燈,打開門進去,里面卻沒人,門口的留言板上寫著,“晚上集團活動,不回來了——張馨。”

他的女人現在在京城的,一共有四個,馬小雅注定會在黎明回來,凱瑟琳和伊莎今天舉辦了晚會,不一定能來,只有張馨,又是來京城參加移動的會議,按說能在屋里等著他,但是……集團居然組織活動。

真是沒勁兒,陳太忠換了鞋走上二樓,才說打幾個電話,不成想手機響起,來電話的是邵國立,他在那邊抱怨,“太忠來了,也不知道說一聲。”

邵總跟齊總的關系很好,知道這個消息很正常。

“我來辦事的,”陳太忠笑一聲,“邵總有什么指示?”

“要辦什么事,你跟我說啊,”邵國立這次很痛快,“找齊晉生,這不是見外嗎?”

“我倒很想找你,油頁巖項目,你幫我辦得下來嗎?”陳太忠回答得卻是很不客氣,“辦得下來,我給你五個點的返利。”

“太忠你都辦得差不多了,我不摻乎這個,”邵國立也不跟他計較,邵總此人看似傲慢實則勢利,他的消息面雖然廣,但是很多時候,他也只能掌握消息,并不能參與其中。

所以對于陳太忠這種硬到不能再硬的地方實力派,他還是以懷柔為主,“三月份我要結婚了,你可一定要來。”

“你也要結婚了?”陳太忠恍惚一下,心頭有若干說不出的滋味涌起,“大家都還年輕,你結個毛的婚……我這體制內的,還不著急結婚呢。 本帖最後由 天道 於 2014-1-13 22:24 編輯

天道 發表於 2014-1-13 22:15
第四千四百六十四章 雪中水管工人

“我也是體制內的好不好?”邵國立干笑一聲,又重重地嘆口氣,“今年2005年了。”

“我知道,你是75年的,三十而立了,”陳太忠哼一聲,“三十歲不結婚的也有的是,你著什么急?”

“你根本啥都不知道,”邵國立低聲回答,聽起來有點意興索然,“05年了,我得盡快要孩子了,六十七年以后,他能趕上七上八下里的七上。”

“我了個草,”陳太忠還真是被這種強悍的邏輯眩暈了,好半天之后才反應過來,“你打算生個政、治局常委?”

“起碼爭個副省吧,”邵國立坦坦蕩蕩地回答,很有一點“你真是土鱉”的味道,“今年生下孩子,他五十七歲的時候正好換屆,可以博一下,過兩年生的話,他趕上下一屆,那就說啥都沒指望了,五十五歲不上副省,提前就二線了。”

“你這線放得有點太長了吧?”陳太忠的驚訝,有如黃河之水滔滔不絕。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邵國立淡淡地回答。

“那行,我知道了,”陳太忠徹底無語,這京城的衙內,眼光就是遠,連孩子的出生日期都要卡——但是怎么說呢?這也是不讓孩子輸在起跑線上的意思,不能先天不足。

不過他總覺得,這種算計有點滑稽,合著將來的國家領導人,只能在6字尾7字尾,或者1字尾2字尾的年份出生。這真是……把投胎和生育當作了一門政治藝術。

“我結婚,給我弄五十條娃娃魚,”邵國立發話了,“我打算擺一百桌,但是也不為難你,只要五十條。”

“五十尾太多了,娃娃魚已經上省特供了,十來尾倒好說,”陳太忠有氣無力地回答,你這小子。丁小寧開發素紡、狙擊曼內斯曼的收購。我都能帶你玩,你也賺了不少錢,這種稀缺資源上,你就不要為難人了行不行?

不知道為什么。他越來越覺得。跟邵國立走不到一塊了。

壓了電話之后。他走到窗口,刷地一下拉開窗簾,因為他覺得有點莫名的煩躁。

下一刻。他就是一怔,窗外飄飄灑灑的,有雪花在飛舞,地上也有了一層薄薄的白霜。

真是……下雪了啊。

有一種莫名的沖動,猛地涌上心頭,他走下樓換了鞋,穿著白天的那身衣服,來到車庫,駕駛著馬小雅的寶馬車,緩緩地駛出小區。

要去哪兒,他真沒想,只不過就是放下車窗,一邊聞著下雪的氣息,一邊在公路上緩緩地行使著,看著公路上薄薄的雪層,被前面的車輛碾為黑色粘稠的泥水,又任由那黑色的泥水甩向車的前窗。

京城真的太臟了,不過這種雪中的空靈,我喜歡……陳太忠漫無目的地開著車,覺得腦子里一片寂靜,不知不覺,他的車就駛入了一個小區。

怎么會來這里呢?然后他就反應過來了,這個小區里,唐亦萱也買了一幢別墅,只不過太多時候沒有人用。

小萱萱肯定是不在的,但是既然來了,他并不介意打一把方向,去門口轉一下吧,只當是這個京城的雪夜里,對她的思念了。

我暈,居然亮著燈?下一刻,陳太忠就怔在了那里。

愣了好半天之后,他才將車停在了路邊,走上前去按門鈴。

“誰呀?”一個女聲從對講器里傳出,柔柔的。

“我小區的水管工,有人舉報你家跑水了,”陳太忠放粗嗓子,悶聲悶氣地回答,“開門!”

下一刻,院門就打開了,他將車開到樓門口停下,發現大門也開了鎖,少不得一推門走了進去,“查水表,查水表。”

“不是修水管的嗎?”聲音從二樓傳來,緊接著就是一聲輕笑。

唐亦萱站在扶手處,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她身著白底淺紫色的睡衣,頭上包著一塊淺黃色的毛巾,看起來是剛洗過澡,兩條白生生的小腿被欄桿的陰影遮擋著,看得不甚分明。

“修水管的含義,可是很多的,”陳太忠干笑一聲,踢掉腳上的皮鞋,穿著襪子走了過去,拾階而上。

他本來是存著調笑的心思,可是走上樓之后,看到她眼角眉梢的笑意,禁不住探手將她攬入懷中,輕嘆一聲,“好像有點瘦了。”

“別這樣,尚彩霞在呢,”唐亦萱低聲警告他。

我擦……陳太忠登時就是一個激靈,然后他才反應過來,這怎么可能?

少不得他探手伸進她的衣領,大力地捏揉了起來,“我讓你再使壞,嚇得差點軟了。”

“哈哈,”唐亦萱開心地笑了起來,“我還以為你啥都不怕呢……咝,輕點。”

“再過兩三年,那真的是誰都不怕了,”陳太忠放輕了動作,大手在那細膩而極富彈性的肌膚上游走著,他輕聲發話,“下雪了,總感覺缺了點什么,就出來走一走。”

“陪我看雪吧,”唐亦萱從他懷里掙脫出來,關了屋里大部分的燈,只留下一樓客廳的小燈,和二樓走廊處昏暗的廊燈。

下一刻,她按動開關,厚厚的窗簾緩緩拉開,她買的這棟別墅,二樓是寬大的落地窗,一眼望去,風景盡收眼底。

陳太忠拖一把圈椅來到窗邊,將小萱萱一把抱起,坐在椅子上。

窗外雪花,紛紛灑灑地飄落,宛若一副動態的畫卷,偶然有一股怪風吹過,雪花在空中盤旋翻滾著,卻是讓整個畫卷顯得越發的生動。

兩人就這么靜靜地相擁著,誰也不想說話,似乎也要融入這幅風景中一般。

地上的雪,慢慢地厚了起來,白色也逐漸地變濃。

不知道過了多久,陳太忠才滿足地輕嘆一聲,“幸虧一時沖動,要來這里看一看,才沒有錯過……你為什么不給我打電話?”

“有些東西,總是強求不來的,你在京城,有你自己的精彩,”唐亦萱幽幽地回答,由于朦朧,她臉上的神情不甚清晰,“我只是想隨緣。”

那么,我要是不來,就是不注重這份緣分了嗎?陳太忠聽得有點無語。

不過哥們兒還是來了,這就是緣分!他有一點慶幸,下一刻,他又覺得自己有點委屈,去年此刻,也是飛雪的京城,因為想起了懷中的佳人,他的心情相當煩躁,將董飛燕等人鞭撻成一攤軟泥。

而此刻,他的心情卻是相當平靜,想一想,他又問一句,“怎么想起這會兒來京城了?”

“來看下雪啊,”唐亦萱輕笑一聲,感覺到他的大手又要作怪,她才扭一下身子,“我聽曉艷說,你要來京城,天氣預報說這兩天有雪,我就過來散一散心……想著要是能碰到你,就更好了。”

蒙曉艷和任嬌是今天上午離開北崇的,不過,小萱萱能提前兩天知道他來帝都,這也正常,他的行程又沒有瞞那倆。

佳人情重,陳太忠的心中,漾起一絲絲的感動,他探手去撫摸她露在睡袍外的小腿,依舊是那么細膩光潔而富有彈性,“要是我不來的話……你就真不給我打電話了?”

“哈哈,癢,別摸得這么輕,”小萱萱的腿胡亂地踢動,在雪光的映射下,劃出幾條的弧線,雜亂卻又不失美妙。

下一刻,她又輕輕地一嘆,“不知道,也許打,也許不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知道,想你了,所以就來了。”

“我知道你想我,所以我就來了,這就叫心有靈犀一點通,”陳太忠輕笑一聲,一側頭,大嘴就重重地吻上了那小小的櫻唇。

良久,唇分,唐亦萱急促地呼吸幾口,膩聲發話,“水管工,人家有個窟窿流水了,你趕緊給堵住啊……”

“早準備好了,”陳太忠一直腰,將她抱了起來,快步走向臥室。

約莫過了一個小時,臥室里的聲響才漸漸地平息,又過了十來分鐘,唐亦萱的聲音懶洋洋地響起,“快出去吧。”

“再待一會兒嘛,”陳太忠略帶一點無賴地回答,“馬上就又可以啦,到時候省得找路了。”

“快起來,再不起來,又要粘住了,”唐亦萱伸手大力去推他,“還下雪呢,咱們洗一洗,繼續去看雪景。”

“洗一洗可以,”陳太忠討價還價,“不過看雪景的時候,咱也不能讓窟窿流水,還得堵著。”

“你個無賴,”唐亦萱笑著罵他,“咱們好好坐著,看一看風景嘛,很難得的。”

“那得抱著你看,這是最低要求了,”陳太忠討價還價。

“你愿意抱,那就得抱一輩子,”唐亦萱幽幽地回答。

“一輩子可不夠,”陳太忠重重地頂她一下,聽到一聲嬌喘,他才抽身而起,笑著發話,“要生生世世才行。”

幾分鐘,兩人又坐到了窗臺處,相擁著看窗外的雪景,陳太忠摩挲著小萱萱冰涼的小腿,輕笑著發問,“今天我跟你這么默契,有啥獎勵沒有?”

“有,”唐亦萱慵懶地回答,“我已經想好了,你要是今天能來,將來咱們周游世界的時候,我不管你帶些什么人,因為我知道,我在你心里的份量了。”

她真是這么打算的,他若今天能來,那便是她今生的冤孽,無法逃脫,她也愿意去直面他的其他女人,當然,現在不行……(。。)
天道 發表於 2014-1-14 23:36
第四千四百六十五章 突發奇想

這真是意外之喜,陳太忠默默地摟緊了懷中的佳人,他知道小萱萱其實是很感性的,一直以來,他也有點頭疼,如何讓她跟自己的其他女人相處——他舍不得她受半點委屈。

接下來,兩人就那么靜靜地坐著,似乎已經跟窗外的雪景融為了一體。

不知道過了多久,唐亦萱才輕聲發問,“明天……不能這樣了吧?”

“早晚有一天,在那之后,能天天這樣,”陳太忠避重就輕地回答,“可能有一些其他人,但是我知道,其實你喜歡熱鬧。”

“也許吧,”唐亦萱輕喟一聲,她低下頭來,看著自己垂在大腿上的手,雪光映到她的手上,黑色的指甲清晰可見。

兩人在窗臺前,賞雪直到十二點,才又回到房間,又來一次之后,赤著身子,交股疊頸沉沉睡去。

待到凌晨六點多,唐亦萱迷迷糊糊醒來,卻發現身邊的人兒,已經沒了蹤影,禁不住輕輕地嘆口氣——真的留不住你嗎?

下一刻,衛生間的門輕響一下,陳太忠渾身地走出來,看到她醒了,他微微一笑,“早上想吃點什么?我去給你做。”

“你沒走?”唐亦萱小嘴微張,懶洋洋打個哈欠,“還以為你半夜偷跑了。”

“我是那種人嗎?”陳太忠白她一眼,心里卻是在暗暗僥幸。

他午夜三點的時候,回了一趟五棵松。發現大家都沒回來,于是打個電話通知馬小雅,說下雪了,路上不安全,你不用回來了。

害得馬小雅又走到一邊,問他是不是李云彤那個老女人在家,不想讓我回去?

他又賭咒發誓說沒有,不信你就回來,反正我也不在。

擱了電話之后,他才又想起。自己被傻大姐逆推。似乎也是在一個冬天的晚上,不過,那是前年的事情了。

兩人難得地粘膩了一個早上,直到九點鐘。陳太忠才戀戀不舍地離開房間。開始了工作。

這場雪下得不小。后半夜停了,但是現在又開始零零星星地飄雪花,他一邊開車。一邊給各個聯系人打電話。

不過這一場雪,打亂了太多人的生活節奏,只有安國超相對好一點,他聽說北崇帶來了十條娃娃魚,就笑著說,“正好最近有會,十條不夠,拿二十條過來吧。”

“十五條吧,”陳太忠不得不討價還價,以表示這個東西稀缺,事實上北崇發來的娃娃魚,也才一百條出頭,他是真不敢胡亂答應,“再給您家里送三條大的。”

“送到我家,家里也不會做這東西,”安國超想一想,又吩咐一聲,“那就十八條,下午吧,你把娃娃魚帶過來,聯系陶司長簽收。”

“還有些工作,想向您匯報一下,”陳太忠有點不甘心,十八條娃娃魚送出去,總不能連個面都不見吧?

“我知道你想問什么,”安部長在電話那邊嚴肅了起來,“我能做的,都已經做了,也不好過問太多,你放心好了,快了。”

“我知道快了,可是前年我就知道快了,”陳太忠無奈地嘆口氣,“我也快離開北崇了。”

“就是今年的事兒,”安部長居然給出了期限,想一想之后,他又補充一句,“其實你可以去打聽一下,薩達姆會不會死。”

薩達姆會不會死?陳太忠聽著手機里傳來的掛斷聲,一時間有點無語凝噎,哥們兒需要操這種美國心嗎?

不過下一刻他就反應過來了,這個心他還真是得操,薩達姆已經被美國人抓到了,這可是伊拉克的總統,是世界上原油儲量占據第三位的大國。

而北崇要搞的油頁巖煉油,之所以能爭取立項,原因就是基于國家的石油戰略安全。

你也不知道早說,陳太忠很是無語地嘆口氣,早知道那貨的生死這么重要,哥們兒去年就參加一趟時裝周旅游,順便結果了那廝。

他跟薩達姆沒有一絲一毫的個人恩怨,想殺人也不過是為了加劇那里的動蕩局勢,動蕩一起,而美國又不可能退縮,這一來二去的,石油安全問題就凸顯出來了。

或者……現在也來得及?陳太忠將寶馬車緩緩地開進不遠處一個臨時停車位,細細地盤算了起來。

他前后推算了差不多十來分鐘,將各種因果想得通通透透,然后做出了決定——那人將會“意外地”死于美國人之手。

想通此事之后,他又給其他自己要聯系的人打了電話,這次,動物保護司的人有了反應,“這場雪下得……門口好幾起車禍,領導們不在,等他們來了,請示一下再說吧。”

陳太忠跑娃娃魚項目,主要接觸的就是動物保護司的人,中規中矩地把事情辦下來的。

當然,唐總理的面子,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不過整個過程,非常地有板有眼、順理成章——若是沒有這個面子,結果……那也不用說。

正是因為如此,他接觸的相關干部,就是動物保護司這幫人,總局的分管領導,他根本都沒見著,事情就辦了。

所以他也不好直接聯系領導,不過聽李處長如此說,他就有點為難地表示,“有幾條魚比較大,是送給總局領導的,你看?”

“領導們也不稀罕,就送給我們司得了,”李豐跟陳太忠打過交道,倒是直來直去獅子大張嘴,“五十條魚,我幫你分了吧……怎么樣?”

陳太忠有點不高興,不過想到李處長雖然說要幫著分,但總還是要請示領導之后,才會接收,這就不是說要獨吞什么名義——領導不答應,他也不敢收。

說來說去,還是林業總局見這種東西太多了,別說娃娃魚肉,就算熊貓肉,應該也有領導吃過,靠什么吃什么。

也正是因為有此考慮,陳太忠只給科技部十八條娃娃魚,而給了林業總局五十條——許可證就是總局頒發的,給得少了,那是目無領導。

于是他笑著回答,“本來去年就該來的,不過那時候產量太少,拿不出手,今年想多拿點,省里又點了特供。”

“我明白,以后多聯系吧,”李處長壓了電話。

以后多聯系?陳太忠聽話聽音,就盤算了起來,這家伙應該也猜到了,我是擔心有第二家娃娃魚養殖基地出現,所以才要我多聯系。

但是,聯系你丫有用嗎?年輕的百里侯深表懷疑,總局開第二個試點,你攔得住嗎?

不過想到總有一些人,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他就有點明悟了——你攔不住,少幫對方說兩句好話,這就是成績。

五十尾娃娃魚,僅僅換取了一個“可能不說壞話”的允諾,感覺真是有點劃不來——科技部那邊,十八條娃娃魚,就指望著要開油頁巖項目呢。

不過,各部門的職責不一樣,這也沒啥可比性。

命運還是得掌握在自己手里,陳太忠拿定了主意,娃娃魚項目姑且不說,油頁巖的項目,我必須得抓緊了,盡快出國走一趟。

現在已經是一月份了,趕上今年2、3月份的四大時裝周,這并不是問題——難點是,怎么天衣無縫地嫁禍給美國人。

考慮一番之后,他撥個電話給孫淑英,“孫姐,問你個事兒。”

“嗯,你說,”孫淑英一點不帶含糊的,不過緊接著她就說,“你北崇的城區改造攤子挺大,不過朝田這邊,你也幫我盯著點。”

“朝田進展挺順利吧?”陳太忠略帶一點奇怪地發問,“沒聽說有什么不合適的。”

現在朝田的房地產業也在強勢地崛起,陳書記在那里起碼有四個關注對象,一個是馬穎實、孫淑英開發的八一禮堂地塊,一個是省科委的房地產,還有一個是糶米渠的人事廳宿舍以及北崇辦事處。

最后一個,是青禾區賣給丁小寧的五百畝森林,京華房地產目前只是在捂地中,錢已經給了,但是沒有進一步開發。

這四塊地里,數京潮房地產開發的八一禮堂賺錢,市中心地段,地塊又大,兩個老板背景深厚,相較科委房地產的多災多難,這塊地可謂一帆風順。

“有釘子戶,”孫淑英嘆口氣,“有一點點棘手。”

“馬穎實干什么吃的?”陳太忠聽得有點奇怪——這塊地也能有釘子戶?

“回頭再說吧,回頭你幫我關注一下,”孫淑英似是不想多說,“你找我問什么事?”

“我……我,”陳太忠遲疑一下,還是發問了,“薩達姆這次,能不能活下來?”

“你……你,”孫淑英登時就無語凝噎了,她也遲疑一下,才狐疑地發問,“太忠你想啥呢?你只是個區長!”

“我就是想問一下,”陳太忠淡淡地回答,“他能不能活,關系到我北崇油頁巖能不能立項,我必須關心。”

他不找別人,而是找孫淑英問這個問題,原因很簡單,孫姐出身軍人世家,對國內外形勢,尤其是軍事和國家安全方面的,應該有很靈通的信息。

“哦,是這樣啊,”孫淑英的層次在那里,一聽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好像是必須死了……他就不可能活。”

“那么……他什么時候才能死呢?”陳太忠接著發問。
天道 發表於 2014-1-14 23:37
第四千四百六十六章 有反應

“薩仗姆什么時候才能死”孫淑英覺得這個問題委實有點匪夷所思,他早晚要死,你何必計較這些呢?

此人什么時候死,她也不知道,這人身上牽扯了太多的事情,以美國人的脾性,不壓榨完剩余價值,不可能令其那么快地死去。

所以此人的死亡的時間,彈性很大,或者是一個月后,或者是一年后,反正不會是十年后

不管怎么說,她能確定,這個人是必死無疑。

她想一想之后回答,“具體時間的話,就涉及到機密了,我可以托人問一下國家戰略部門的張太忠少將,他的消息還是比較靈通的。”

“張太忠那就是烏鴉嘴,說啥啥不靈”,陳太忠不屑地哼一聲,他對此人還是有所了解的,“戰略專家?戰略忽悠專家吧……同樣叫做太忠,我恥于跟他為伍,我一貫正確的。”

“這個也是”,孫姐爽朗地笑了起來,笑了好一陣,才輕咳一聲,“薩達姆什么時候會死,我只能了解到大概時間,你如果要具體到月份的話……去聯系花自香吧。”

咱國家在情報方面,沒有我想的那么弱,陳太忠聽到這個答案,也是微微點點頭,“花自香我不聯系了,就是隨便問一問。”

但是他既然問出這話來,旁人又怎么可能等閑視之?

眼瞅著就中午了,陳太忠給羅雅平打個電話,把下午的事情安排一下

羅區長在科技部有熟人,而林業總局那里,羅區長也是必須要面對的。

安排宗這些事以后,他來到了普林斯公司,要追究凱瑟琳和伊莎昨天的失約,不成想一眼望去,普林斯公司里人來人往熱鬧異常一這便是年底的盛宴了吧?

所以他連招呼都沒有,轉身就離開。

而此刻的京城,他真的沒什么地方可去

倒是能回去找唐亦萱,但是早晨才說出去辦事,不到中午就回來了……側磣不?

想一想之后,他聯系一下許純良,說你不是常跑京城嗎?要是你現在京城,咱哥倆中午喝一頓。

我就在京城呢,許純良笑著回答,吃飯沒問題,喝酒不行,哥們兒打算要孩子了,提前半年戒煙戒酒。

“我勒個去的,你也是打算生個政、治局常委?”陳太忠聽得相當無語。

“怎么這么說?”許純良聽得笑了起來,“不過算一算時間,倒也是啊……我可沒那么大的心氣兒,就是歲數到了,老爺子等著抱重孫子呢。

“邵國立是沖著那個去的,他三月份結婚”,陳太忠笑著回答。

“他是他,我是我,我都不想讓孩子進官場”,許純良嘆口氣,“我老爸這次沒上去,對我刺激太大了,有些人做事,真是不擇手段……而那種壓力,一般人真受不了。”

“孩子一定要進官場呢?”陳太忠閑著也是閑著,就拿一個不存在的人做話題。

“那就看他有沒有這個冇天分吧”,許純良嘆一口氣,“其實做個逍遙自在的閑人,就很不錯,官場太累,也太危險了。”

陳太忠又聊兩句,掛了電話之后,給韋明河打一個,韋處長馬上就高興地表示,“哎呀,太忠你來了,中午一定要坐一坐……頭兒,我有朋友來了,請個假。”

原來,悲催的許處長又在掃雪,一邊呲牙咧嘴一邊掃,有朋友來,自然就解救他了,兩人見面之后,他還洋洋得意地表示,“領導還不想放我走,問我是誰來了,我說是陳太忠,他就不說話了。”

“不是吧?”陳太忠聽得有些咋舌,“我名氣這么大了?”

“他認識吳衛東”,韋明河笑著回答,“而且你搞那個非典,動靜也太大了一點。”

“合著首都也不算大啊”,陳太忠笑著搖搖頭,吳衛東就是中將吳近之的兒子,曾經被他修理過一次。

說笑一陣之后,大家找個酒店坐下,才說要點菜,陰京華打來了電話,“太忠,你跟孫淑英打聽薩達姆什么時候死?”

“嗯,純粹就是好奇,隨便問一問”,陳太忠笑瞇瞇地回答,他圖謀的這點東西,并不想讓黃家人知道。

“她說你挺重視這事,還要南宮幫著了解”,陰京華是何許人?鼻子靈著呢,沒事都能找點事出來,“這是有啥想法?”

“也沒啥想法”,陳太忠干笑一聲,“就是覺得,這貨早死早超生。”

“因為油頁巖項目?”陰京華一語中的。

“嗯”,陳太忠也不否認

沒有必要,只要知道他在活動立項油員巖的人,就猜得到他的心態,刻意遮掩反倒是落了下乘。

陰京華捂住手機的送話器,側頭看向身動趴在床上的黃漢祥“他承認了還說早死早超生。”

“手機給我”,黃總嘆口氣,伸手拿過電話來,“那你怎么讓薩達姆早死?”

“二伯您好”,陳太忠笑著打個招呼。

“我不好,前兩天扭著腰了”,黃漢祥有氣無力地回答,“正在醫院做理療呢。”

“那我去看您?”陳太忠趕緊發問,“我幫人推拿,還是有點小經驗的。”

“不用,差不多沒事了”,黃漢祥扭著腰是真的,可也僅僅是軟組織挫傷,理療了一段時間,基本上沒什么事了,只是人年紀大了,恢復得就慢,為了避免留下后遺癥,每天還要做~做理療。

事實上,他也沒這么嬌氣,主要還是年根兒了,他要躲人,以往他并不是這樣,但是再過兩年,老三要沖局委,老爺子都說了,不許他亂答應事。

所以他拒絕了小陳的好意,并且再問一遍,“不要轉移話題,你打算讓他怎么早死?”

“我就是隨便說一說”,陳太忠干笑著回答,頓了一頓之后,他發現等不到黃二伯的回話,只能輕咳一聲,“我想試一試,能不能通過我美國的朋友,施加一點壓力。”

“那個叫海因的猶太人,哈默的助手?”黃漢祥再次發問,猶太人和阿拉伯人是天生對頭,伊拉克跟以色列的關系,是出了名的緊張,而且,猶太人在美國的勢力很大。

“真沒想到,您連這個都知道”,陳太忠又是一聲訕笑,以老黃的情報搜集能力,能知道他和海因的來往,這很正常,但是能把這件事情,跟海因聯系上

這無中生有的想象力,真的很恐怖。

“你這個回答,感覺哪里有什么不對”,黃漢祥的感應,也是一等一的,他想一想之后,又問一句,“你近期沒有出國的打算吧?”

“這個……還真有”,陳太忠猶豫一下,實話實說,事實上他也有點煩躁,老黃你感覺這么靈敏,有意思嗎?

當然,他的解釋也要盡快跟得上去,“我們的苧麻出口,目前的發展速度有點慢,我打算去參加歐美的時裝周,一個是學習經驗,一個是推廣產品。”

“你這產品一推廣,沒準就推廣到伊拉克了吧?”黃漢祥哼一聲,“時裝周就是過了春節不久嘛,這個我知道。”

“伊拉克……那不會的”,陳太忠堅決否認,“那里的服裝款式較為單一,而且戰火紛飛的,我這人膽小怕死。

“你膽小,就沒有膽大的了”,黃漢祥有點哭笑不得,然后他哼一聲,毫不猶豫地發話,“最近你不要出國。”

“這個……好吧”,冇陳太忠猶豫一下,果斷地答應了,心說哥們兒抱著飛機輪子都能出去,你還攔得住我?

答應得這么痛快?黃漢祥直覺地感覺到,這里面有問題,于是他又說,“你也不要插手薩達姆的事……不管從任何角度。”

黃總對陳太忠的能力,一直就有點懷疑,他不知道小陳到底能做到什么,但是他心里有個潛意識,認為小家伙真認真的話,很可能搞得掉薩達姆。

“您真誤會我了”,陳太忠叫一聲,聽起來是很冤枉的樣子,“我就算出國,也去不了伊拉克……我都不出國了,還能做什么?”

“三月份,最遲四月,就立項了”,黃漢祥給他一個交待,“你不要搞任何的小動作,那家伙該怎么死,什么時候死,牽扯到方方面面,有的是人操心,咱們別影響了大局。”

“最遲四月份,那可太好了”,陳太忠聽得笑了起來,“那我回去準備了?”

“你現在就可以準備了”,黃漢祥很無語地嘆口氣,“記住了,不要亂來。”

“晚上來我家喝酒吧,我給您炒雞蛋?”陳太忠真的太高興了,這個項目落地,他來京城的任務,就完成了一多半。

“嗯,這個挺好”,黃漢祥哼一聲,壓了電話。

陳太忠卻是愣在了那里—合著哥們兒不用出國,不用搞掉那貨,就可以在四月份前,拿到油頁巖項目了?

這真是意外之喜,不過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覺得,要是他沒有搞掉薩達姆的能力,這個項目也未必能這么好落地。

韋明河抬手碰一碰他,眼中滿是艷羨,“晚上老黃又去你那兒?”
天道 發表於 2014-1-15 22:50
第四千四百六十七章 年輕真好


中午飯吃罷,陳太忠找個地方洗一下車——路依舊很泥濘,但是下午要辦事,總是要注意一下外表。

一點半的時候,他的寶馬車和那輛奔馳越野車匯合,開車的居然是羅雅平,而且車轱轆上,居然上了防滑鏈,他覺得挺有意思——你們不嫌顛得慌?

原本是要先去科技部的,但是陶司長有會,于是大家去了林業總局,南宮毛毛的車,已經早早地停在了那里。

北崇這一百多條娃娃魚運到京城,總要有個擱置的地方,其他地方不靠譜,就放在了南宮毛毛的地下室——那里修建了個池子,是專門臨時飼養娃娃魚的。

南宮眼見一百多條魚過來,也眼紅,可這是北崇跑部的資本,他不能說什么,在池子里養著不說,別人說撈幾條,他就得撈幾條,送到指定的地方。

陳太忠給他留下十條娃娃魚的指標——幫我協調好了,十條娃娃魚就給你了。

這期間,陳書記只給科技部十八條,卻給林業總局五十條,他都看在眼里了,心里也想得到這么分配的原因,不過這種區別對待一旦傳出去,也是不好。

不過吃消息飯的,都要講個操守,南宮毛毛也不例外,正經是他還得配合好陳太忠,把該送的貨送到。

送貨不成問題,五十條娃娃魚從考斯特車里抬下去的時候,還活蹦亂跳呢,一點都看不出有冬眠的跡象,哪怕是天上飄著細碎的雪花。

接收的人是李豐處長,此人是拿過陳書記好處的,態度很客氣,陳書記介紹分管區長羅雅平的時候,他還開個玩笑,美女區長啊,比以前那個賞心悅目一點。

林業總局這五十條收了,接下來就是科技部的十八條了,陳太忠將娃娃魚送達,陶司長指揮人搬運的時候,安國超居然走了過來。

這娃娃魚還挺活潑,安部長看兩眼之后,又看向年輕的書記,這個……是喂飼料?

不喂飼料,喂血食,陳太忠笑著搖搖頭,省里定的特供,喂飼料可不行,只不過集中養殖,有時候還是要弄點抗生素防止疫情。

不要太集中,抗生素多了不好,安國超搖搖頭。

養殖園區正在擴建,一是擴大產量,二是降低密度,陳太忠笑著回答,我們平時,也是很注意勤換池子……羅區長你解說一下。

羅雅平在科技部里有熟人,對安國超也不是很畏懼,就大致地解說一下。

到了安部長這個層面,對美女就有相當的免疫力了,他聽完之后點點頭,聽起來不錯,那么這樣,你們能往省里特供,今年娃娃魚成熟,給部里也特供點。

今年的魚,省里要的挺多,羅雅平為難地表示,又側頭看一眼陳太忠,她可是知道,省里是有心壟斷這一塊的。

我們努力,陳書記必須要給安部長這個面子,您打算要多少?

也不用多少,過年給上五百條,平常時候,給上三五百條也就行了,安國超的胃口不大,總共一年千把條,要求不高吧?

沒問題,陳太忠點點頭,回去之后,這個事兒肯定是要上會的,但是能拿下油頁巖項目的話,這點小投入真不算什么。

必須指出的是,北崇投入的是資源,特供也是要給錢的,今年年底的話,一齡娃娃魚有一萬兩千尾,省里特供拿走七千尾,再給科技部一千尾,那還有四千尾供應其他市場,也不是特別地捉襟見肘。

小陳還真是好說話,安國超笑著看他一眼,你活動的項目快了。

那要感謝安部長的大力支持,陳太忠笑著回答。

嗯,安國超不置可否地哼一聲,明顯是要坐實一份人情,然后他說起了別的,穆樺搞的這個房地產,你多配合一下,部里目前也在考慮多種經營。

好的,陳太忠點點頭,說句實話,他也能想到,安部長過來轉一圈,這不可能是偶然的,目的也是為北崇造勢,這是一份好意,同時說起恒北科委的房地產,是點明陳某人在科委系統中的重要性。

至此,他來京城的大半目的就達到了,不過水利部的會要開,其他的活兒還是要做。

當天晚上,康曉安和權為民宴請客人,清陽河水庫是兩家一起搞的,請客一起請也很正常。

看到北崇只來了羅雅平和王媛媛,康總的火氣就大了,太忠呢?這家伙也太過分了,這么重要的場合,居然不來?

陳書記有重要應酬,羅雅平苦笑著回答,他讓我跟您說聲對不起。

這個家伙,他能有什么重要應酬?康曉安真的著急,人大杜主任會來,水利部老大都可能過來看一下的。

人大杜主任是海角人,正省部級干部,一直在維護海角在清陽河上的利益,甚至不惜跟恒北打對臺,這次建了水庫,是皆大歡喜的事情,他才會出面。

談油頁巖的項目,羅雅平無可奈何地回答。

康曉安登時語塞,北崇的油頁巖可以用來發電,他自然知道油頁巖別的用途,清陽河水庫再重要,跟油頁巖項目相比,也差著一個數量級,一個是以億為單位的項目,一個是以十億為單位的項目。

要說清陽河水庫有什么長處,那就是一旦建成,有良好的收益——水電的成本很低的。

可油頁巖項目雖然看起來不劃算,但這是涉及到國家能源安全的,站在這個高度上講,清陽河水庫就差多了,它又不是三峽大壩。

至于說有些地方搞油頁巖,是為騙取經費的,那就是另一說了。

這個事兒確實重要,權為民聞言點點頭,他是海角鄭文彬時代提起來的干部,雖然不屬于鄭書記的嫡系,但基本上也算受過好處——不阻攔就是好處。

權總也知道,北崇在爭取的油頁巖項目有多大,更知道此事是黃家人在操辦,那陳太忠肯定是跟黃家人在一起——人家不來,就很正常了,大家不要計較了。

而且陳太忠就算來了,也只有敬陪末座的份兒,那貨未必能習慣,正經是這倆女孩兒年輕貌美,也能活躍一下酒桌的氣氛。

陳太忠此刻,確實是在招待黃漢祥,因為扭腰了,黃總下午的鍛煉就取消了,他跟朋友們隨便娛樂一陣,五點多就來到了君華小區。

他到了之后,敲了好一陣門,張馨才下來迎接,她的臉頰和雙手,帶著一些不正常的粉紅——兩人正在樓上那啥呢。

下午的時候,移動還有活動,不過她沒有參與,而是來別墅幫著準備晚飯,兩人張羅來張羅去,就臨時來了興趣。

唉,年輕真好,黃漢祥一見她這副模樣,再想到好久都敲不開門,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黃二伯您這,來得有點早,陳太忠心里嘀咕一句,這種半途而廢,總讓他感覺有點不舒服,二伯這會兒就來了?

再不來,我怕你去了伊拉克,黃漢祥白他一眼,真是什么事都敢惦記。

您這就是開玩笑了,陳太忠干笑一聲,他是打定主意不承認。

少跟我扯,黃漢祥也是咬定他要做壞事,不過下一刻,他就岔開了話題,你沒打算趁石油波動,再炒一撥石油?

沒那能力,陳太忠果斷地搖搖頭,他對油價的漲跌沒有研究,其實我不喜歡投機,苧麻和煤炭,那都是逼出來的,不搞不行。

抄底曼內斯曼,總沒人逼你,黃漢祥可不是個好忽悠的主兒。

那是幫朋友掙錢,北崇的事是公務,公私不能混了,陳太忠對這條線,有明確的認識,想一想,他又補充一句,我現在也沒那么多錢,黃二伯您再給我弄點?

別這么人心沒盡,黃漢祥瞪他一眼,油頁巖項目都要下來了,你還嫌少?

下一刻,他就又想到一個問題,你那兒搞城建,要花十幾個億?

是,陳太忠點點頭,伸出手指來,一根一根地掰彎,街區要重新規劃;線纜要入地;打造一批仿古建筑和人工景觀;最關鍵的是,還要重建城墻和護城河。

手筆不小嘛,黃漢祥聽他這么說,微微頷首,然后又沉吟著發問,你有把握,不會成為面子工程?

我有把握,陳太忠很堅定地點點頭,北崇的物流中心,帶來了大量的流動人口,清陽河水庫配合武水風景區,以及療養院,再加上城墻和民居的仿古建筑,我有信心能吸引來游客,事實上濁水的娃娃魚養殖中心,也是一個看點。

他說的這些,黃漢祥基本上全都清楚,但是聽小陳一一道來,心里又是別有一番滋味。

僅僅是三年時間,小陳就讓一個出了名落后貧窮的老區,發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變化,也就是他黃老二,時時關注著這里,換給別人來,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而黃漢祥更清楚,陳太忠沒點出來的東西,也很多 本帖最後由 天道 於 2014-1-15 22:52 編輯

天道 發表於 2014-1-15 22:51
第四千四百六十八章 再回首

北崇的發展,是全方位的、立體式的全方位突進——數遍全國,沒有一個縣區甚至地市,能做到這樣的速度,這樣的發展。

光一個城區改造,陳太忠就能扯出物流中心、清陽河水庫、武水風景區、療養院和娃娃魚養殖做為背書,證明他為什么看好改造效果。

而他沒談到的,卷煙廠和苧麻廠也是一等一的支柱產業,區里搞自備電廠,也是前所未見的創舉,尤其是這個行為,會遭遇來自于電業局的極大阻撓。

光是招商引資干得好,這不算本事,農業扶持上,陳太忠也干得相當漂亮,推廣大棚技術、小額助農貸款、重建農校、自籌資金搞農業險,以及協調氣象局,推出了氣象預警服務。

他甚至連環境問題都考慮到了,還跑來了退耕還林。

人才問題也考慮到了,大學生返鄉創業政策,也是令人眼睛一亮的項目,而且執行得非常徹底——好政策很多,難就難在執行了。

尤其這些政策,并不是關上門說的,區政府大明大方地做出了公告,現在北崇的公告欄,是知名的陽州一景,更有人將其視為老百姓參政議政的典范。

與此同時,急速的經濟發展,并沒有帶來常見的治安問題,沒錯,北崇的綜合治理搞得也相當不錯,除了大力鼓勵見義勇為之外,還搞了協防員制度,并且強調了民兵的訓練和應用,以保證應對突發的意外事件。

甚至,北崇連自己縣區的文化形象都打造出來了——國慶苧麻文化節,強調慶祝新中國成立,也體現出北崇的特色產業。

這文化節前后舉辦三屆,名聲已經打出去了,不但有了名聲,連實惠都落了——這個小小的縣區,宛然已經成為了全國的苧麻交易中心,沒去過北崇的,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做苧麻的,而一些有實力的苧麻廠家,更是要在這里設立辦事機構。

黨委口除了抓綜合治理,宣傳也能緊跟形勢,宣傳政策不說,還積極支持雙擁工作——北崇的八一獻禮節目,也是得了獎的。

更有“邁開腳步動手動腦”這種活動,強調干部要深入基層,掌握一技之長。

還有干部到一線村莊蹲點——這個全國不少地方在搞,但北崇搞得相當有聲有色。

至于說應付意外事件,北崇也體現出了充足的應變能力,交出了一份滿意的答案,看小賈村泥石流和事件,就能知道了。

工農業并舉,同時發展服務業,注重教育和道德建設,實實在在的兩個文明一起抓,這種立體化的全速前進,全國是獨一無二的。

尤其難得的是,這些發展,不是單純靠跑資金得來的。

北崇的發展資金,最多的是陳太忠合縱連橫,招來或者借來的,其次就是倒賣煤炭和苧麻賺了一大筆,最后才輪得上跑政策和跑部。

黃漢祥跟陳太忠聯系比較多,是親眼看著北崇如何一點點地從無到有地發展起來,因為平常時不時地了解,他覺得是順理成章,沒感覺出太多意外,只是認為北崇發展得不錯——小家伙不愧是我看重的。

但是他現在返回頭去看一看,那除了震撼,剩下的依舊是震撼——這許許多多,只是在短短三年內完成的。

任何一個縣區一把手,只要能做到陳太忠所做的三分之一,甚至是四分之一——這業績就足夠往上走了,但問題是,有太多人,連五分之一甚至六分之一都做不到。

當然,這樣的發展中,有些小瑕疵也是正常了,于是黃漢祥雞蛋里挑骨頭,“我還以為,保持北崇的繁榮,要靠失足婦女來實現。”

“這事兒我提前跟您說過了嘛,您也認可了,”陳太忠老大不滿意了,“別人有我沒有,這個不行,但我保證,北崇不會拿賣肉做賣點……其實這么統一管理,上面真要禁的話,北崇是第一個能禁掉的。”

“反正你有的是借口,”黃漢祥其實就是調戲這貨一下,沒想到小家伙還挺理直氣壯,于是再次瞬移,“你搞的那個老百姓補貼,根本就是村長嘛,哪里像個區長?”

“我這是集中力量辦大事,”陳太忠在覺得自己做得正確的時候,從來不怕跟人叫真,“您可能知道,鳳凰紅山有個村子叫東臨水,我在那兒做過村長助理……”

“你不用說了,我知道,鳳凰的脫貧村典型,”黃漢祥一擺手,別看他身居京城,老家的那點事兒,有的是人跟他說,“殷放還當是他的成績……無聊。”

“這就是了,我只是想調動鄉鎮干部的積極性,這有錯嗎?”陳太忠據理力爭,“只要老百姓的生活水平能上去,說我是大一號的村長……我認了!”

黃漢祥輕嘆一聲,不再說話,正好這時,旁邊有人遞過來烤好的雪茄,他吸一口之后,才又發話,“可惜你這個經驗,不具備推廣性……我說,你該炒雞蛋去了吧?”

有些人來京里跑部,最頭疼的就是,跟領導們坐在一塊兒,沒啥可說的——老同學二十年不見,都沒多少共同語言,剩下的只是回憶了,更何況這些本來就接觸不多的主兒呢?

有那挑通眉眼的,擅長迎合話題,但是給別人的感覺,難免是功利心重了點。

黃漢祥就見慣了這種人,說良心話,范如霜給他都是這種感覺,明明沒啥話可說,就要抓著陰平區說個沒完——盛產鋁礬土的下馬鄉是陰平區的。

而臨鋁根本是青旺的,不屬于鳳凰,范總不能多講述臨鋁那些事。

不過對上陳太忠,黃總發現,不需要對方找話題,自己就有很多話要說。

陳書記的炒雞蛋很快就端上來了,因為今天開飯比較早,黃總也多吃了幾口,“哎,這個東西還就是好,感覺渾身很舒坦……京華,你就學不來?”

“炒不出這個味兒,”陰京華夾一筷子炒雞蛋放進嘴里,“試過了,太忠炒雞蛋的錄像,放了多少遍,別人就是炒不出來,形似神不似。”

他當個區長,你們學不來也就算了,炒個雞蛋都學不來,黃漢祥很是無語……

吃完飯,也就才六點五十,還不到七點,張馨打開電視,讓大家看新聞,自己著手收拾碗筷。

黃漢祥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一邊看著電視,一邊隨口發問,“你那個療養院,聽說有神奇的效果……有什么說法沒有?”

“沒有說法,”陳太忠果斷地搖搖頭,“就是風景優美,氣候宜人。”

“趙大頭可是爽得很呢,還把車都借給小紫菱了,怎么能沒說法?”

趙大頭就是趙老,腦袋很大,黃漢祥這稱呼,是跟他老爹學的,聽起來是有點不恭敬,但這也是黃家的底蘊使然,“我也想過去住兩年。”

“這個我歡迎啊,”陳太忠聽得就笑,“費用啥的,二伯你不用考慮,就當我孝敬的了。”

“聽說那里什么病都治?”黃漢祥目光炯炯地盯著他。

“哪里可能?”陳太忠笑著搖搖頭,“有兩個癌癥晚期,覺得效果不好已經離開了,其中一個……前天死了,家屬還要告我們治療不當,我們告訴他,這是療養院不是醫院。”

他說的也是真事,癌癥這個東西,到了晚期真的很難控制,所謂兵敗如山倒,療養院里的那點仙氣,并不能保證每個入住的患者,都能起死回生。

要真是每個人去了那里,就全部沉疴盡去,那么這個療養院,現在就都不是“特供”的問題了,肯定直接軍管了。

黃漢祥嘿然不語,好半天之后,《新聞播報》的片頭曲響起,他才恍如回了神一般,吩咐一句,“給我弄套別墅,趙大頭那種的……兩套吧。”

“我手上就三套空的別墅了,”陳太忠苦笑一聲,“給您留兩套好說,可只給省里留一套……您也知道,杜毅跟我不對付。”

我倒是忘了,小陳這個成績,還是作為交流干部取得的,黃漢祥心里的感慨,就又多了一些,好不容易換了個省委書記,又是杜毅。

于是他緩緩點頭,“杜毅這貨,真的很不地道,你現在是在跑法治工作先進吧?”

“是,進了復選,應該沒問題了,”陳太忠點點頭,然后又一怔,“您也知道?”

“多稀罕呢,”黃漢祥白他一眼,陰京華在司法部就有關系,辦事可能不太方便,打聽點消息,那算個事兒嗎?“我都知道,是蒙藝幫你打招呼了,這個事兒,杜毅攔了一下,你未必知道……他沒說你不行,只說不清楚,這就夠你喝一壺。”

別說杜毅攔了一下,就說蒙藝打招呼,我也不知道啊,陳太忠一時間就怔在了那里——齊晉生這消息網絡,級別真的有點低。

而蒙老大跟他說話的時候,也沒說起這一層來,連那帕里也沒有片言只語的提醒——丫估計是不知情,這一刻,他真是有點感慨莫名,蒙老大待我,確實不薄。

見他怔住了,黃漢祥輕嘆一聲,“知道誰好誰不好了吧?杜毅在,你沒戲……一兩年內,收拾好你的攤子,來中央吧,給你個副司長,二十七歲的副司長,全國獨一份兒。 本帖最後由 天道 於 2014-1-15 22:59 編輯

wishingzen 發表於 2014-1-16 22:29
第四千四百六十九章 婉拒

 黃漢祥是真心賞識陳大忠,尤其是今天晚上,他通過事件重播,充分意識到了小陳的能力…撇開他可能不知道的事情,只說現實裡看得到的,也沒誰能強過小陳。
  
  黃家的影響想持續下去,黃老三的將來,也需要各種人才幫扶。
  
  而且他認定,北崇那裡,也確實再沒有小陳的發展空間了,再往上了不得副市長,但那是恒北,是客場啊。
  
  倒不如在這個時候,把陳太忠吸收到京城,一是為了更好更快地提升,二也能將其徹底轉化為自家的力量,不要再跟蒙藝之流勾勾搭搭了。
  
  進京嗎?陳太忠嘴角泛起一絲苦笑來,他倒是不排異進步,但是哥們兒當年,也是拒絕了蒙藝要求進省裡的邀請
  
  而今就要進京?
  
  不過說句實話,他真沒想到,在法制教育工作先進縣區評選上,杜毅悄無聲息地使了一個絆子。
  
  一直以來,他認為自己跟杜毅雖然不合,但恩怨應該留在天南了,帶來恒北真的有點可笑在這裡,你和我都是外地人,尤其是…這裡不是黃家傳統地盤,你需要操心的事兒多著呢,沒必要在意我。
  
  而杜書記的表現,也確實是這樣,來恒北之後,根本不過問北崇的事兒,連陽州的事,他都很少過問,這時老杜的心恩,在打造幾個經濟強市上。
  
  事實上,陽州的底子,實在是太差了,目前也就是北崇比較耀眼,同時帶起了幾個縣區,可這差距不是一天兩天追得上的。
  
  擱給一般人看,想發展陽州,不但要投入大量資金,還必須要借北崇的勢,因為很多東西,北崇區就是現成的,比如說物流中心,又比如說大批的大棚養殖戶,再比如說,大量的技術工人和建築工人。
  
  打個比方說,就連農業廳想發展移動大棚,都要從北崇現學經驗,甚至連地形勘測,都要用到北崇的熟練工人。
  
  這種情況下讓杜毅考慮發展陽州,那根本不現實,投資大不說,還要依託陳太忠這個對頭,太不可能了。
  
  真是沒想到,老杜心眼這麼小,陳太忠搖搖頭,收回思緒。
  
  想到自己真的不打算再幹幾年了,他沉吟一下發話,“進步……我當然喜歡了,不過油頁岩項目馬上要下來了,我走得太快的話,讓別人糟蹋了我的心血,這就沒意思了。”
  
  “你呀,”黃漢祥笑著搖搖頭,又歎一口氣,小陳這是變相地推辭,起碼不是很欣喜地接受,不過此刻,他也生不起氣來
  
  小陳已經用實際行動證明,他搞建設是很有一套的,也很擅長折騰,難得的是,又是如此的年輕,哪怕身後沒有什麼後臺,只憑這折騰勁兒,將來混個省部級也不是問題。
  
  哪怕是被人打壓,最差的結果,也能成為一個地市的土皇帝,這樣的地級市,如果能讓陳太忠經營十來年,沒准就夠資格衝擊副省級城市了。
  
  “北崇是我投入感情和精力最多的地方,”陳太忠歎口氣,像是在解釋什麼,又像是在自言自語,“以前我以為,鳳凰科委就是我最惦記的地方,所以沒跟著蒙書記離開,現在才知道,北崇更讓我放不下。”
  
  “那就善始善終吧,”黃漢祥點點頭,這其實是一種難得的品質,撇開小傢伙跟蒙藝勾勾搭搭的因素,他也願意看到,小陳幹滿一屆之後,能讓北崇大變樣,這是再扎實不過的業績了。
  
  當然,他也明白,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已經無法斬斷小陳和蒙藝的聯繫了,不過這也不是什麼不能容忍的,跟黃家鬥得你死我活的很多主兒,其實都是熟人。
  
  “再有兩年,我北崇要衝全國十強縣區,”陳太忠信心滿滿地回答,“再把制度建設抓起來,這發展就擋不住了。”
  
  “制度建設?”黃漢祥不以為然地嘿一聲,“打造個鐵板一塊的班子,更現實一點。”
  
  “人總是要有理想的,”陳太忠不以為然地回答。
  
  “所以我說,年輕真好,”黃漢祥哈地笑一聲,又點點頭,“其實我挺高興你這樣做。”
  
  “二伯,我北崇想搞個機場,”陳太忠見他高興,就又提個要求,“好批嗎?”
  
  “你不用想了,攤子不可能這麼大,”黃漢祥搖搖頭,“建機場的事兒,留給下一任吧,跑機場……立項下來,你基本也就到點了。”
  
  我可以自己上馬項目,陳太忠很想這麼說一句,現在就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沒立項先上馬的項目,真的不要太多。
  
  不過再想一想,現在的資金確實有點緊張,關鍵是借了博睿的錢,那是要還的,機場一上,沒准還得讓下一任還錢。
  
  
  
  還是看發展的程度吧,陳太忠其實挺希望區裡再出現幾個潘劍平一般的人物,潘主任做了一道小學數學題,物流中心的發展就大提速。
  
  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會重獎潘劍平,北崇的發展,光靠陳某人一個人的話,累死他都不行,除非弄點什麼靈異事件出來。
  
  不過說起下一任,他就想到了自己卸任的時候,“我這交流幹部,是要紮根本地的,能調到中央部委來嗎?”
  
  “有什麼不行的?”陰京華笑著接話了,“一個通知,就能把你調到中央黨校來學習,你那位子立馬有人占,等你學習完再去哪兒,那還不是隨便了?太忠………二叔對你真不薄。”
  
  “就你那區長的位子,都有人跟我打問過,”黃漢祥很明白地發話,“你那裡太肥了,虧得是你那個書記護你護得挺緊,而且你又捆綁了幾個縣區~要不然,沒准你早就進黨校學習去了,進恒北省黨委的黨校,你才慘。”
  
  “嘿,這還真是暗流不止,”陳太忠無語地搖搖頭,果然是好人有好報,拉兄弟縣區一把,真是成為自己的護身符了。
  
  大家正隨意聊著,樓下的門響,一陣嘰裡咕嚕的聲音傳來,陳太忠探頭一看,卻是三個外國女人走了進來,除了凱薩琳和伊莉莎白,居然還有葛瑞絲。
  
  下一刻,黃漢祥也看到了那三位,他無奈地搖搖頭,小陳你這兒,快組成八國聯軍了,唉……年輕真好。”
  
  “我在北崇,一直很潔身自好,真的,”陳太忠訕訕地笑一笑,“不過來了京城,我這個私生活……比較糟糕,您也清楚。”
  
  你要是私生活再嚴謹的話,我就懷疑你小子有大問題了,黃漢祥笑一笑,然後一擺手,“來,乾女兒,給我們上酒……”
  
  因為路上有積雪,黃總坐到八點半,就站起身走人了,接下來,自然是不堪入目的無遮大會,等到淩晨四點的時候,馬小雅結束了一天的“工作”趕回來,也加入了戰團。
  
  不過陳太忠心裡惦記著唐亦萱,大約五點半的時候,待大家都睡去,他躡手躡腳地起身穿好衣服,一個萬里閒庭,就來到了另一棟別墅。
  
  小萱萱躺在臥室裡,正安安靜靜地睡著,他悄悄地脫掉衣服,掀起被子鑽了進去,才探手一環她的腰,她就醒了過來。
  
  “這麼大的香水味,”她迷迷糊糊地看他一眼,抽動一下鼻子,又調整一下姿勢,好貼得他緊一點,過了四五分鐘,才慵懶地問一句,“幾點了?”
  
  “五點四十,”陳太忠打個哈欠,“再睡一會兒吧,一晚上沒睡,怕你一個人寂寞,這不是趕過來了?”
  
  “你沒必要刻意這樣,”唐亦萱的聲音,漸漸地清晰了起來,聽得出來,她逐漸地醒轉了,“寂寞…我習慣了,一晚上都在回味,你昨天能來看我,覺得很幸福。”
  
  “我就是刻意,那又怎麼樣?”陳太忠手上微微加一把勁兒,“只要有機會,我不想讓你寂寞……乖,再睡一會兒。”
  
  “這熱乎乎的,怎麼睡得著,”唐亦萱懶洋洋地打個哈欠,然後她覺得一股睡意襲來,身子拱一拱,尋個舒服的姿勢,沉沉地睡去。
  
  等她再起來,就是早晨七點了,兩人少不得又晨練一下,然後收拾起床,陳太忠才說要去買早飯,唐亦萱笑著攔住他,“不用了,我都準備好了。”
  
  約莫四五分鐘,她就端過來了兩碗熱騰騰的皮蛋瘦肉粥,還有兩籠冒著熱氣的小籠包。
  
  這瘦肉粥,得昨天就開始熬吧?陳太忠怔了怔,走到窗前拉開窗簾,輕笑一聲,“這次看雪可是看了個夠。”
  
  原來窗外又開始細碎地飄雪花了。
  
  窗外是皚皚的白雪,屋裡是熱氣騰騰的早餐,陳太忠慢條斯理地吃喝著,心裡是說不出的寧靜,吃完之後他擦擦嘴,懶洋洋地伸個懶腰,“唉,這才是生活啊。”
  
  “熟悉的地方沒有風景,”唐亦萱笑吟吟地看著他,“天天這麼過,估計你也很快會膩。”
  
  “這可難說,”陳太忠看一下時間,“八點半了,要在北崇,早就開始工作了。”
  
  “忙你的去吧,”唐亦萱知道這傢伙有走的心思了,很大度地放行,不過想一想之後,她又問一句,“什麼時候離京?”
  
  “最遲也是三天,”陳太忠回答,“清陽河水庫第一台機組要發電了,我得在場。”(未完待續。





第四千四百七十章 驚聞(求月票)


  離開了唐亦蕾.陳太忠沒著急地去工作,而是去外面轉一圈,買了一大堆早餐,帶到了君華社區。
  
  屋裡張馨已經醒來,在收拾昨天的碗筷,凱薩琳和伊莎也起來了,正在衛生間梳洗,葛瑞絲和馬小雅則是賴在床上,呼呼大睡。
  
  見他進來,張馨看他一眼,笑著發話,“你這頓早餐,買得時間可長了。”
  
  她倒沒有覺出什麼異樣,太忠習慣早上為大家買早餐的,不過今天早晨她是自然醒的,也沒有晨練,是比較罕見的。
  
  “嗯,遇見個熟人,就隨便聊了一陣,然後又繞了個彎,”陳太忠笑著回答,自家的女人,他還是爭取一碗水端平,說點謊話也是正常了。
  
  接下來的一整天,他也基本上沒有多少事,去司法部走了一趟,這次帶的不是娃娃魚,而是北崇捲煙廠內部的特供煙,帶了兩大箱五百條。
  
  這捲煙要是擱到市場上,也值個五十來萬,不過產煙的自然不在乎這點,做為年節福利送過來,也不算太磕磣,他將煙給了韓偉,至於說對方怎麼分派,他就不管了。
  
  韓處長倒是明白,他當著辦公室的人,笑著表示,“別人送的東西,我不好收,不過你們北崇……那是下不為例啊。”
  
  這就差明著說,你放心好了,法制教育工作先進縣區,這是沒跑了。
  
  然後陳太忠就是給各個關係戶送東西了,真要論起來,他在京城認識的人也不算少了,甚至像馬勉、何宗良之類的,他都上門一一拜訪。
  
  天雪路滑,送一送禮物,一天就過去大半,他的午飯是在邢華家門口吃的,韋明河作陪老人家七十多歲了,酒量還相當不錯,中午就喝了將近四兩。
  
  邢部長興致很高,是他將陳太忠推薦給歐陽貴的,當時是豁出老臉求人,但是陳太忠硬生生地把北崇打造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歐省長來京的時候,還特意來找邢華,狠狠地誇了一頓,說老部長還是你有眼光,給我推薦了個大能人,不光是搞經濟有一套,搞農業也很有一套。
  
  邢部長老都老了,有面子就是最大的高興事,中午喝得很開心,聽說北崇現在搞了療養院,效果不錯,就說等開了春,我也去你那兒放鬆一陣子。
  
  這個好說,陳太忠很乾脆地點頭,心裡卻是在暗暗地叫苦,黃二伯又預定走一套別墅,區裡就剩下兩套別墅了,讓邢部長住豪華套間的話,未免有點不恭敬。
  
  倒是韋明河眼尖,發現他有點勉強,吃完飯出來的時候,就問他一句怎麼了。
  
  待聽明白之後,韋處長笑著拍一拍他的肩膀,沒事兒,這個工作我來做,反正老爺子現在身體也沒啥大毛病,關鍵是你剛才一口應承下來了,這就是給老爺子面子了。
  
  其實我給老爺子弄一套別墅,也沒任何問題,陳太忠很鬱悶地解釋,只要我想,北崇沒有做不了的事,但是…我不是在搞制度建設嗎?
  
  上樑不正下樑歪,我還是得先從自身做起。
  
  下午陳太忠送完禮,給蒙老大打個電話,看他在不在首都,蒙書記親自接的電話,聽他這麼問,就笑一聲,“我要在省裡坐鎮呢,你有什麼事?”
  
  “好久不見您了,想拜訪一下,”陳太忠笑著回答,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下一刻他就想到了唐亦萱,有點怪怪的感覺,“那我去松峰看您?”
  
  “到底什麼事?”蒙藝知道這傢伙的憊懶勁兒,“電話裡不能說?”
  
  “也沒什麼事兒,就是我們北崇參選法制教育工作先進縣區,基本上差不多了,”陳太忠笑著回答,“聽說您幫著打過招呼,我總要面謝您的。”
  
  “先進縣區?”蒙藝很奇怪地重複一遍,沉吟一下才發話,“法制教育……我知道了,這是宣教部的人傳的話,算了,一個小人情,領就領了。”
  
  “宣教部?”這次輪到陳太忠奇怪了,他知道這個評選是司法部和宣教部聯辦的,但怎麼也是司法部為主,還要看政法委的眼色,宣教部的人為什麼會插進來?
  
  “嗯,煤荒的時候,我從你那兒弄了點煤不是?”蒙藝很直接地回答,“估計是被別人記住了,這年頭的人,眼睛一個賽一個地尖。”
  
  蒙書記說得還是不夠清楚,不過對陳太忠來說,這就足夠了,原來是宣教部有人知道了自己跟蒙老大的關係,代為打了一個招呼,還頂著蒙老大的旗號。
  
  為什麼這麼做?很簡單,蒙藝是誰啊?亮到不能再亮的政治“新星”半隻腳跨進政治局了,這樣的人物,討好一下不是很正常嗎?
  
  有硬靠山就是好啊,別人上杆子巴結,年輕的書記心裡百感交集,一直以來,他都是寡婦睡覺時,上面沒人,就沒嘗到過有人大力支持的甜頭。
  
  心裡這麼想,他嘴上還得笑著說話,“那我也要謝謝您。”
  
  “不用賣嘴了,他們要做人情,我領不領還是一回事呢,”蒙藝淡淡地回答。
  
  這話說得挺霸氣,但是陳太忠一想,還真是這個理兒,這就像有人要討好他陳某人,自作主張給了某科員一個先進一般,蒙書記跟他的等級差距,還要大過他和科員的差距。
  
  這樣的討好,陳某人會放在心上嗎?肯定不會當然,討好者多少算是在他心裡掛了個號,想必那廝也是打著這麼個主意。
  
  下一刻,蒙藝卻又問他一句,“正好有事問你,油頁岩項目跑得怎麼樣了?”
  
  “這個…………差不多了,”陳太忠猶豫一下,含糊地回答,他可不敢說,三四月份就能定下來,蒙老大對他是不錯,但這是黃漢祥幫著辦的,黃老都過問了,他怎麼敢隨便胡咧咧?
  
  “嗯,運氣不錯嘛,”蒙藝淡淡地評價一句,想一想又說,“碧空最近有人也在跑油葉岩立項…嘿。”
  
  “不是……這樣吧?”陳太忠登時就呆了,奶半天之後,他才問一句,“這不是您的初衷吧?”
  
  “碧空有這樣的資源,下面有人想跑,我能攔著嗎?”蒙藝反問他一句,“沒事,你跑你的……就這樣,掛了。”
  
  蒙書記痛快地掛了電話,陳太忠卻是愣在了那裡,這個電話打著……都是什麼事兒嘛。
  
  他相信,碧空有人活動油葉岩立項,蒙藝肯定不會大力支持,就算撇開他跟老蒙的交情不說,很多人看上油葉岩項目,是要往爛裡做,而且面臨的強勁對手還很多。
  
  但就是蒙書記說的那話,下面有人跑,他不能攔著,甚至還得表示出適當的支持,沒辦法,官場就認這樣的邏輯。
  
  所以陳太忠覺得,這個電話打得實在不合適,讓自己和老蒙中間多了根刺。
  
  不過他轉念又一想,蒙藝不是個隨便說話的人,洩露出來這個資訊,是要表示什麼呢一—北崇即將遭遇強勁的對手?
  
  那對手的能量之大,甚至可以從黃家手裡搶項目?
  
  他不能不這麼猜,敢惦記這個項目的主兒,塊頭都不會小,一時間,他有點難以決斷。
  
  要說此刻最合適的路子,是給黃漢祥打個電話,讓老黃幫著分析一下,可是以黃家和蒙藝的關係,他實在沒辦法跟黃二伯張嘴.”…這麼做就太過了。
  
  陳太忠在車裡愣了差不多有五分鐘,各種思路在腦中轉來轉去,始終是一頭霧水,真的是層面決定信息量和眼界。
  
  猛然間,電話響了,來電話的是羅雅平,她在那邊抱怨,“真是糟糕透了,農業部的人陰陽怪氣的,真是氣死人。”
  
  羅區長中午開完會,正好接到了省農業廳一個副廳長的電話,說小羅你來首都了,帶了關於移動大棚的資料和資料沒有?
  
  資料和資料她沒帶,不過安排人傳過來就行了,北崇現在的政府網,網速很快的,吃完飯她就找個網吧,從郵箱裡把郵件下來列印了。
  
  這個副廳長來京,目的之一就是要彙報省裡移動大棚的發展,這是地方上的先進經驗,部裡點名要的。
  
  副廳長就要羅雅平跟著自己一起去,說你經驗多,需要的時候,你幫著說兩句,反正羅區長是農科院出來的,大家也不算外人。
  
  不成想兩人去了農業部,接待的人直接把他倆晾到了一邊,副廳長連續強調兩次,這是部裡要的材料,那邊連話都不搭。
  
  後來有個人進來,拿起材料看了看,直接將羅雅平列印出來的資料丟到了地上,上面沒紅章你拿過來幹什麼,有你們這麼幹工作的嗎?
  
  羅雅平終究是年輕,被臊得滿臉通紅,還是那副廳長賠著笑解釋,說小羅是我臨時喊過來的,資料是郵箱裡下的。
  
  不等他說完,後來的這位一擺手,行了,擱這兒吧,地上那些,你們自己帶走。
  
  羅雅平從小到大,哪裡受過這種委屈?她氣得出來就給陳太忠打電話。
  
  陳書記聽完之後,沉吟一下才發問,“你分析了原因沒有?”
  
  “十有八九就是農業險的緣故,”羅區長和那個副廳長也分析過了,跑部受到冷遇很正常,但是這種近似於侮辱的冷遇,真的有點不對勁。
本帖最後由 wishingzen 於 2014-1-16 22:39 編輯

wishingzen 發表於 2014-1-18 00:17
第四千四百七十一章 老實人發火

“農業險,”陳太忠咂巴一下嘴巴,其實他也覺得,應該跟這個有關。


去年部裡開農業險試點,恒北這邊準備不充分,事到臨頭了,歐陽貴才發現,其實北崇可以爭取試點的,於是遞交申請。


結果這試點,跟歐省長想像得不一樣,內定了不說,關鍵是資訊也不透明,他就火了,說部裡不給錢,我自己弄錢。


歐陽貴跟魏天弄了五千萬,省裡自行搞農業險,這多少就有點打臉的嫌疑。


尤其糟糕的是,北崇這邊試點一開,保費比其他試點低,還引發了保險公司之間的爭鬥——有個女人,在得知自己中標之後,走出會議室就氣得哭了。


後來的糾紛,前文都有敘述,也不多說了,而恒北的其他幾個試點,也採用了類似的經濟保費,中標的依舊是那個女人。


要說省裡自費,部裡還能忍受的話,恒北的保單設計和保費,就是部裡不太能容忍的了,須知你是把行情壞了,你們這麼搞,豈不是說我部裡無能?


既然有這番前因在先,人家對恒北農業廳態度不好,這就很正常了,至於說北崇——那既是誘因又是惡果,所以人家借題發揮侮辱人。


“這幫傢伙,”陳太忠沉吟一下,門難進臉難看事難辦,這是跑部時常遇到的,而且這幫傢伙能做得特別噁心人——把你氣得半死,但是你還挑不出太大毛病。


就連蒙藝的大秘那帕裡,初見陳太忠的時候,也是冷冷地把人晾在一邊。


今天那傢伙的行為,是惡劣了點,但是人家說了,你帶的資料沒紅章啊,一個小小的縣區給部裡遞資料,居然沒紅章,這是工作態度問題——扔到地上又怎麼樣?


若羅雅平是陳太忠的女人,他絕對就不幹了,不過既然不是他的女人,他想一想,類似事情,哥們兒不能總是衝鋒在前,要不這情商就白鍛煉了。


於是他反問一句,“我也很氣憤……你希望我怎麼做?”


“我覺得,首先得向歐省長反應一下,”羅雅平氣得夠嗆,但是邏輯還算清晰,“老大你能跟歐省長說上話,但是我倆的份量要差一點。”


這個倒是,陳太忠認可這一點,他跟老歐接觸得不算太多,可關係真的不一般,像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他也敢告狀——那個副廳長是真不夠格。


“行,我馬上就打電話,”陳書記冷靜地回答,“欺負咱北崇的幹部了,我肯定不答應,其次是什麼?”


“其次……其次,”羅雅平的聲音低了許多,似乎在避諱什麼,“能不能讓他個人,吃點苦頭?我沒招他沒惹他,真氣死我了。”


“嘿,”陳太忠聽得就笑,心說這麼個技術型的幹部,還是個女孩兒,居然也有這麼暴力的一面,這北崇的風水,還真是能影響人。


不過這個要求,大抵比較符合他的心意,所以他也不排斥,咱北崇的幹部,就該有這種血性,想到自己早晚要走,而羅雅平很可能在北崇待很長一段時間,他笑一笑之後發話,“幫忙好說,你瞭解一下這個人的資料,儘快給我。”


“好的,我儘快,”羅雅平放下電話之後,就長出一口氣,其實她不喜歡打打殺殺的這些,但是今天真的把她氣壞了——老實人生氣,那就沒個章法了。


其次她就是真的受到北崇風水的影響了,嚴格說是受到了陳太忠的影響,陳書記在民間威望高,可也擅長動手,而且不怕動手。


此次來京,她又看到半混不混的齊晉生齊總,對陳書記也很客氣,她就覺得,只要陳老大願意幫忙,自己就能出了這口惡氣。


於是她就找那副廳長,問那人的消息,副廳長愣了一愣,才狐疑地看著她,“陳太忠也在京城,你不是想讓他動手吧?”


陳太忠武力值超群喜歡動手,不少人都知道,甚至都上過電視——療養院開業那天,他在眾目睽睽之下表演,一掌打碎了若干塊磚頭。


“我可指揮不動陳書記做私事,”羅雅平訕訕地笑一聲,涉及到她的名聲,這謊話張嘴就來,“他已經答應,向歐省長反應了,我是想瞭解一下情況,通過其他管道,給此人做一做工作,爭取消除他的敵對情緒,這對咱恒北的農業發展是不利的。”


她父母親都是國內知名的專家,這個藉口真的不錯。


“哦,這樣啊,那我問一問,”副廳長點點頭,不過他的眼中,有著明顯的狐疑,剛才小羅氣得差點哭了,怎麼可能馬上就把心態調整得這麼好?


不過剛才的事兒,他也氣得夠嗆,心說我就當你是這麼想的了……


與此同時,陳太忠撥通了歐陽貴的電話,歐省長在開一個不太重要的會,接到秘書的通知,就出來接電話,“嗯,你說。”


待他聽完事情經過之後,不屑地哼一聲,“他們也就這點膽子了,有本事沖我來。”


歐省長的話說得霸氣無比,不過這也是常情,怎麼也是個堂堂的副省長,敢自費搞起來農業險試點,還會怕別人說不成?


而那些接待的人搞的小手段,也是上不了檯面的,純屬噁心人,所以他不覺得這是什麼事,至於說保險公司那點糊糊事,他也不放在心上——省份不同,不能一概而論。


在他這個層面上的人看來,這都是些小事,部裡一些小人物搞些小動作,也是情理之中,如能嚇得部裡的人老實一些,那則是意外之喜。


歐省長如此表態,陳太忠卻是有點不滿意,“小羅一個女娃娃家,都氣得哭了,這幫人也太沒有素質了,您不管一管嗎?”


就知道你找我沒好事,歐陽貴心裡暗歎一聲,這種小事,值得我出面嗎?


這便是那副廳長不向歐省長彙報的原因,事情實在太小,下面人遇到點小委屈就跟領導抱怨的話,那成什麼了?


說得再直白一點,因為領導的決定,導致下面受了點小委屈,這實在太常見了,應該抱怨嗎?

歐陽貴也是這麼想的,不過陳太忠說破此事,他就不能再視而不見了,要不然那就是不愛護下屬——當然,若是說破此事的是副廳長,那便是副廳長不識大體,啥事都驚動領導。


於是他輕咳一聲,照搬了陳書記幾分鐘前的原話,“我也很憤怒……你想我做些什麼?”


“這個我真沒想好,也許您可以打電話給部裡抗議,”陳太忠也是有了腹案,才打這個電話的,想一想之後,他又補充一句,“我想,部裡也未必就是鐵板一塊。”


部裡當然不會是鐵板一塊,歐陽貴一聽就明白了,小陳這是要自己向那些人的對手告狀——這攻訐的彈藥使用得好了,也會相當有力。


這種鬥爭手段,歐省長早就知道,但是他很少使用,原因很簡單,部裡那些權力之爭,跟咱地方上的省份有什麼關係?根本不搭界的。


不過某些人欺人太甚的話,他也不介意使出這樣的手段,一在部委一在地方,誰也管不了誰,一旦豁出去了,了不得也就是撕破臉。


這個建議不錯,歐陽貴這麼認為,但是方式方法……還是要強調一下的,於是他威嚴地哼一聲,“嗯,這個沒問題,我不會讓咱們的人受委屈。”


這回答跟哥們兒一樣一樣的,陳太忠笑一聲壓了電話,心裡卻是在嘀咕……老歐這個招呼力度,也不知道會有多大。


不過這個就不是他要操心的了,他要做的是通知一下羅雅平,說歐省長已經答應了,幫咱們反應情況,你把那個人的資料查清楚的話,發個短信給我。


掛了電話之後,他繼續想蒙藝說那個消息的含義,可是想來想去,他還是想不出個所以然,最後索性是心一橫,得了,我還是讓凱薩琳幫我問吧。


錯非不得已,他是不願意讓自己的女人出頭露面的,不過他在發改委這個口上,真是沒什麼得力的朋友,要說邵國立、韋明河或者許純良、齊晉生啥的能打聽到點消息,但是他想瞭解的是蒙藝所在的碧空,這要傳出去,還不夠別人笑話的。


正經是凱薩琳一直在跑工業控制專案,對類似的消息一直都相當注意——她甚至能拿到各省申報的專案清單。


“碧空的油葉岩項目?”果不其然,甘迺迪小姐也吃了一驚,顯然她也沒怎麼在意過,不過下一刻,她馬上表示,“這個好說,我在碧空熟人很多的。”


凱薩琳在碧空,混得還真不錯,項目做了不少,再加上她幫助工礦企業,引入了大量的德國工程師,消息是相當靈通的。


晚上七點,她和伊莎回到了君華社區,天氣不好,路上很難走,這個時候,別墅裡才湊全了人吃晚飯,除了三個外國女人和張馨之外,又多了兩個人,林瑩和劉望男。


林瑩是每年年底必來京城的——海潮要活動的地方太多,而劉望男最近跟她走得很近,劉大堂手裡也握著兩個煤礦,兩人能共用的,顯然並不僅僅是陳太忠。


此刻已經是年根了,劉望男沒有什麼欠債需要追討,這兩年煤炭都是現金交易,她年前也懶得再接買賣了,索性跑出來散心。(未完待續





第四千四百七十二章 陰手


晚上七點半,大家正吃喝得高興,凱薩琳的手機響了起來,接起來一聽,原來是她的人打聽出了碧空油葉岩的消息。


簡而言之,碧空那裡的油葉岩,品質確實還可以,而活動這個項目的,除了碧空當地人,還有個別央企——其中有一家,就是紫家的人在掌舵。


活動這個油葉岩項目,就數這紫家的最積極,而碧空的當地政府,也不會因為蒙老大的原因,就不爭取這個項目,這樣的項目一旦落地,那多少錢呢。


你蒙藝終究是咱碧空的書記,不是恒北的書記。


不過紫家和地市政府,也要考慮這方面的因素,尤其是該項目投資不小,競爭較為激烈,他們也不想吸引太多的關注,所以這個立項,是從上往下辦的,而不是從下往上跑。


正是因為如此,這個項目在當地知道的人不多——當然,蒙藝是肯定知道的。


凱薩琳的人,也是從發改委打聽到的消息,但是同時,他們還打聽到了些別的消息,她掛了電話之後,隨口解說一下情況,最後強調一句,“……據說藍家也有意支持。”


紫家真的是個異數,就像古時的世家望族一般,族人眾多,卻又投入了不同的陣營,有人跟黃家交好,也有人跟藍家交好。


事實上,凱薩琳也做藍家的買賣,資本無國界,這個是很正常的。


“藍家,”陳太忠不過沉吟一下,緩緩點頭——他大概明白了蒙藝的意思。


蒙老大想告訴他,這事兒不是我發起的,意識到這一點,年輕的書記有一點榮幸:合著連老蒙都要跟我解釋——看來哥們兒這幾年,還是發展出了一定的口碑。


其次就是,蒙藝想提示他:你仔細瞭解一下,當知此事有藍家參與,所以……你自求多福吧。


至於說蒙藝是不是讓他提醒黃漢祥,這就不得而知了,不過眼下看來,蒙書記沒有讓他隱瞞的意思,那麼,也算是對黃家釋放出了一定的善意。


陳太忠暫時能想到的,就只有這麼多了。


有意思的是,給凱薩琳提供這個消息的,就是曼雷公司的人,曼雷公司跟藍家走得很近,而跟普林斯公司,業務上也有不少往來。


“看來明天得跟老黃說一說這個事兒,”陳太忠微微頷首,蒙藝是明顯地不想被誤傷,他得把意思表達到——這是黃藍紫之爭,跟蒙書記無關的。


吃喝到八點半,酒桌上的氣氛就熱烈了起來,大家興致勃勃地排今天晚上的座次。


凱薩琳建議,咱們玩擊鼓傳花吧,每人在太忠身上坐一坐,鼓停的時候,太忠在誰的身體裡,就讓她享受五分鐘,大家在一邊旁觀助威,然後遊戲繼續。


陳太忠和諸女在一起,不乏這種荒yin無度的遊戲,他甚至可以不借助身上任何其他感官,只靠小太忠在對方身體內的運動,清晰地辨識出每個女人。


劉望男和林瑩表示堅決的反對:你們享受好幾天了,我們姐倆冒著大雪一路趕過來,又冷又餓好幾天了,先讓我倆舒坦一下。


十一點鐘的時候,這二位都享受過了,大家開始擊鼓傳花,眾女或躺或臥,身上大多還穿著睡袍啥的,下身卻都是精光,張著雙腿。


陳太忠一邊端著啤酒喝著,一邊挺著小太忠,轉著圈地挨個戳幾下,給人感覺,更像是一隻渾身散發著雄性激素的公虎,每棵樹上蹭一蹭,宣佈這裡是自己的地盤。


林瑩被一塊毛巾蒙了眼睛,手裡拿著一支口紅,“篤篤”地在梳粧檯上敲著,聽著身邊傳來的喘息和呻吟,她心裡感覺很不公平,我才舒服了一會兒,就讓我擊鼓。


就在此刻,陳太忠的手機響了,小林總聽到這個鈴聲,直接停手,“嗯,輪到誰了?”


“不是這樣吧?”劉大堂面對體內的小太忠,正要使出錦鯉吸水的功夫,聽到鼓聲停了,就有點著惱,“這會兒了,誰打電話?”


“我看一下,”陳太忠遠遠地看一眼手機號碼,直接抽身而退。


聽他接起電話之後,嗯嗯兩聲掛了電話,劉望男懶洋洋地將雙腿又往外撇一撇,才說要繼續享受,不成想他轉身向門外走去,“出去一下,有要緊事。”


“你這是搞什麼?”凱薩琳都有點火了。


“你們就當看了個廣告,”陳太忠轉頭微微一笑,“廣告之後,馬上回來。”


他有不得不出去的理由,羅雅平打來電話,說已經掌握了農業部那個人的行蹤——這個叫李良權的傢伙,目前正在麗澤橋附近的一家賓館裡,跟他在一起的,還有一個年輕女孩兒。


這個機會是必須要抓住的,陳太忠顧不得解釋那麼多,穿好衣服走出別墅,身子一晃,就沒了蹤影。


萬里閒庭之後,約莫用了三四分鐘,他找到了那輛賓士越野車,走過去敲一敲窗戶。


車裡除了羅雅平,還有王媛媛,羅區長聽到有人敲窗戶,先是一驚,待看清楚是他,才放下車窗,打開車門保險,探出頭笑一聲,“頭兒您來得真快,門開了,先上來吧,外面冷。”


陳太忠一拉車門走上車,“那貨在哪兒?”


“就在這個賓館,1603,”羅雅平看著不遠處的賓館,低沉地回答,“他還以為別人不知道,哼……”


那個副廳長打聽消息就有兩下,而羅區長自家的父母,也是在農業和水利上卓有成效的專家,京城的同行和校友,那真的是到處都是。


聽說獨生女兒受了委屈,老兩口也不答應,馬上就發動朋友打聽,於是就得知,這個叫李良權的副司長,屁股其實不乾淨——他包*情人。


這個事情,部裡有一些人知道,李司長也不怎麼瞞人,不過他的妻子平日雖然不怎麼管,但面子上總要過得去,他就不能做得太明顯了。


反正羅區長的消息相當靈通,居然能打聽到,此人在什麼房間,她咬牙切齒地發話,“他肯定不敢留宿在這裡,遲早要出來,咱們就等著,狠狠揍他一頓……頭兒,您幫我出這口氣,我請您吃飯。”


“你當陳老大稀罕一頓飯?”王媛媛聽得就笑,卻也沒多說——羅區長好歹也是領導,她不能多說。


“光打他一頓,未必解氣,”陳太忠聽明白因果之後,笑著發話,然後一推車門,“我上樓去看一看……”


不等她倆阻攔,他已經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中。


捏個隱身訣,陳太忠穿牆進了1603,發現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正在**相擁著,不得不說,李良權這貨的豔福不錯,那女人真的不錯,身高差不多有一米七五,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材有身材,皮膚細膩。


然而,女人的聲音比較中性,她擁著李司長,兩條修長的腿緊緊地纏著他,低沉地發話,“三年了,我第一次回家,你怎麼也要給我一百萬過年錢。”


“我哪兒有啊,”李司長苦惱地回答,“五十萬吧,剩下五十萬,過年回來給你,行嗎?”


“騙我上床的時候,你可不是這麼說的,”女人有點惱了,“良權,我不想影響你的家庭,但是你別逼我。”


果然是這廝,陳太忠一邊持著相機拍照,一邊默默點頭,果然沒找錯人。


兩人又說一陣,女人才待原諒這廝,莫名地心頭火起,抬起白潔的長腿,狠狠一腳踹過去,“你走吧,不留你了。”


李良權很納悶,這變臉比翻書還快,不過花五十萬買個過年清淨,也還是值得的,他放下一張卡,一邊穿衣服一邊說,“其實我一直想著娶你,就是家裡黃臉婆太厲害。”


小子你真是敢說,沒想到有人拍照吧?陳太忠一邊拍一邊樂,那女人的心緒波動,就是他影響的。


其實他是想報警抓****的,但是再一想,不夠解氣,而且這好歹是一副司長,京城員警抓起來,也未必會怎麼處理。


李良權走出賓館,正左右打量,想著怎麼攔輛車……這下雪天挺冷的,不好打車。


就在此刻,路邊走過一個男人來,帶著遮住面部的絨線帽子,從頭到腳捂得結結實實,李司長原本沒在意,今天的天氣真的很冷。


不成想這位在錯身之際,抬手就是幾個重重的耳光扇來,又是抬腳狠狠一踹,他只覺得左腿上喀喇一聲悶響,登時就疼得暈了過去。


在暈過去之前,他隱約聽到一句話,“讓你再犯賤,下次斷你兩條腿……”


冬夜無人,蒙面人踹倒李良權之後,拐個彎消失了,然後打個電話讓賓士車來接人,羅雅平很快驅車趕到。


這時候,陳太忠已經取下帽子,一拉車門上了車,“快走……看到了吧,夠不夠解氣?”


“該往他褲襠裡踹一腳,”羅雅平低聲嘀咕一句,驅車離開。


“我踹出毛病來,你承擔?”陳太忠哭笑不得地白她一眼,“其實我玩正擊鼓傳花呢,小羅你要知足啊。”


“我很感謝您的,看到您打他,我特別舒坦,”羅雅平一邊小心翼翼地開車,一邊笑著回答,“只是想著,他要是遷怒咱北崇,就不好了……光打他不解氣,最好來點更狠的。”


“遷怒北崇……他有那個膽子?”陳太忠不屑地哼一聲,“他憑什麼懷疑,是咱們動手的?換句話說,他做了什麼事情,逼得咱們動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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