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 官仙 作者:陳風笑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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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231731 2008-9-21 00:22:2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967 8918288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2-17 20:51
第四百七十一章 天才美少女

    陳太忠就算再不曉事,也終於知道,為什麼王玉婷說自己得罪了荊紫菱了,明擺著的,不過隨口說了一句話,人家從鳳凰一路惦記到素波。

    「哈,隨口說說的,」他笑著點點頭,卻也沒心思多解釋,「嗯,我要走了,歡迎回頭去鳳凰玩兒……咦?廖局你怎麼才來啊?」

    可不是,荊紫菱的個頭實在有點高,廖局長在她身後,陳太忠不好盯著小姑娘使勁兒看,居然沒發現身後有人……

    廖宏志笑笑,隨手脫下自己的外套,掛在了衣架上,「真不好意思了,我那朋友非拉住我說個不停,好不容易答應他晚上喝酒,才能脫身呢。」

    「哦,」陳太忠點點頭,轉身跑回那堆石板邊,運刀如飛,眨眼間就刻「飛風家戰」四個字出來,不過比給荊以遠刻的要小一號,一塊石板就夠用了。

    荊以遠和廖宏志一眨不眨地看著他運刀,倒是荊紫菱見過他刻字,也不明裡面的關竅,不由得低聲嘀咕一句,「哼,現在又不著急走了?」

    「好筆力,好刀法,」廖局長看得直點頭,不過還好,這軟石板的材質奇軟,雖然陳太忠刻得極快,倒是沒引起二人的懷疑來,只是對他的手法咋舌不已。

    「好了,荊老,這塊石板歸我了,」陳太忠也不跟老頭客氣,轉手塞給了廖宏志,「廖局,送你了,我這可算是幫你刻了啊,現在得跟你說說我的事兒了。」

    在荊紫菱鄙夷的眼光中,陳太忠拉著廖宏志到了一邊,低聲嘀咕,「是這樣,我們科呢……最近想發起一個活動,關於引資不忘國家安全的活動。現在想收集點資料,您這兒……能不能幫忙提供一些?」

    「不是吧?」廖局長訝異地看著他,目光中帶著強烈的不解,「這東西都是你們招商辦給我們提供呢。現在……你跟我要?」

    「有些是不走招商辦的程序的。」陳太忠苦惱地歎一口氣,「你看,比如說吧……我們那兒新老兩個開發區,都有引資的資格,連其他縣區也都有,我們只掌握了其中一部分啊。」

    「是這樣嗎?」廖宏志斜眼瞟一下,他認可這個解釋,不過。他總覺得,事情或許沒這麼簡單,「是你自己要?」

    「我還年輕,這不是想進步嗎?」陳太忠苦笑一聲,「要是能弄出點成績來,你們安全局臉上也有光不是?」

    廖宏志皺著眉頭琢磨了半天,終於還是搖搖頭,「不行。有保密制度呢,這事兒啊,最起碼也得是你們鳳凰市委行文,我們把部分資料轉交到鳳凰安全局,然後你去查。我可以打招呼讓他們配合你。」

    「那還輪得到我嗎?」陳太忠的謊話,張嘴就來,而且還挺合情合理,他歎一口氣,「我這不是就想走走個人關係嗎?」

    「這是原則。我可不能幫你。」他說得在理,可越是在理。廖宏志心裡,反倒是越覺得有文章,不過,他也不想太掃這個年輕人的興,「再說了……你說地這個活動,完全可以由我們安全局來發起嘛。」

    這人怎麼這麼死腦筋呢?陳太忠一時想不明白,終於苦笑著搖搖頭,「呵呵……既然不方便,那就算了,只當我沒說好了。」

    他不是不知道保密制度,可在他想來,在這體制內的一些東西,是完全可以不用那麼死板教條的,像那些「民不舉官不究」、「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之類的詞兒,不就是說地眼下這種局面嗎?

    非公開場合,有荊老這麼個人在,還有……我給你刻了一塊石板,似此種種,你都不領情,那我也沒話可說了。

    他不知道地是,國安對保密條款要求很高,廖宏志又是比較講原則的,也虧得是眼下這種情況,否則的話,人家廖局沒準就想琢磨一下……丫到底是什麼意思了。

    說穿了,還是個「交淺言深」的問題,廖宏志並沒有覺得,自己跟他熟絡到那份兒上去了,可見陳某人對情商的修煉,還遠遠不夠。

    陳太忠訕訕地跟眾人告別,轉身離開了,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荊紫菱心中有說不出的解氣,因為很明顯,她從他走路的姿勢上,看到了「悻悻」二字。

    勢利,你接著勢利啊轉頭看看廖宏志,臉笑得跟一朵花似地,「廖叔叔你教育他教育得好,我就看不慣他這個樣子,呵呵……他跟您說什麼了?」

    「沒什麼,」廖宏志還在琢磨,要不要通過渠道,去查查這個陳太忠呢,無事獻慇勤,總不是什麼好事兒,「紫菱你怎麼這麼恨他?要不要廖叔幫你嚇唬嚇唬他?」

    「嚇唬啊,那不用了,」荊紫菱搖搖頭,她當然知道陳太忠的膽大包天,「他連蒙藝的女兒都敢罵,還掛那個嚴自勵秘書的電話……反正,他找你辦什麼事兒,不要答應他。」

    我靠,廖宏志頭上登時就冒汗了,他愣愣地看著荊紫菱,好半天才笑著搖搖頭,「呵呵,紫菱,你個小女孩,不要總道聽途說,這些沒影兒的事兒,說出來會被人笑話的。」

    「喂,廖叔,我說的是真的啊,我親眼看見地,」荊紫菱最見不得別人說她小了,你難道不知道,你面對的是一個天才美少女嗎?「我去鳳凰的時候遇到的。」

    「不是吧?」廖宏志真的有點傻眼了。

    「玉婷姐可以做證啊,她可是省政府地人呢,」荊紫菱當然要解釋清楚,「我還在那輛奧迪車裡坐了坐呢,天O--90001,玉婷姐說,那是省委一號車……」

    「哎,你等等……等等,」廖宏志抬手打斷了她的話,「小紫菱,咱們慢慢說,不著急啊,這樣,我問,你答……喂,不許撅嘴,這事兒對叔叔很重要!」

    足足花了半個小時,廖宏志才搞清楚了荊紫菱在鳳凰的大致遭遇,清楚了陳太忠跟嚴自勵交惡,但是跟蒙書記一家都交好,甚至蒙書記的侄女兒,還是那傢伙的跟屁蟲。

    這下,他心裡地疑心頓去,反倒是能瞭解陳太忠這種急功近利地心理了,人家跟蒙書記說得上話,眼下只要能隨便做出點業績來,還不是「蹭蹭」地往上升?

    至於說跟嚴自勵交惡,那倒不是什麼要緊的事兒,沒錯,相對天南省官場,嚴秘書是一個相當恐怖地存在,但他權力終究還是來自蒙書記,離了蒙藝,他屁都不是,陳太忠既然能跟蒙藝一家交好,不將其放在眼中,倒也不是什麼大事兒。

    可是,這傢伙到底是什麼來頭啊?廖宏志琢磨了一下,也懶得再想了,他知道的辛密,比一般人多些,知道能做到這些的主兒雖然極其罕見,但論起來路,可能性還是有很多種,多想也是無益。

    還是想想,怎麼處理陳太忠留下的難題吧?想到這裡,他禁不住歎了一口氣。

    沒錯,人家跟他是交淺言深了,可人家有交淺言深的資格,這一點,倒不能算是陳某人急躁,只能說此人行事略微莽撞了一點。

    不過,誰沒有年輕過呢?莽撞不是好事,但是,能很直接地表示出慾望和目的來,倒也不能說就全是壞事,有意願,還是主張出來好一點,大家也好配合。

    再想一想,他還是覺得應該再問一問,「對了,紫菱,開一號車的人,叫什麼?長什麼模樣啊?」

    廖宏志是見過蒙書記的司機郭英的,而且跟小郭還交談過兩句。

    「叫什麼我真不知道,不過姓郭,」荊紫菱的記性,那是真好,要不說是天才呢?「黑黑的,高高的……比陳太忠低一點,濃眉大眼,兩個大板牙,下嘴唇比較突出。」

    她說一句,廖宏志的頭就點一下,到最後,廖局長只有連連點頭的份兒了,「哦,原來真的是郭英啊。」

    「所以,這個人真的是很可惡,」荊紫菱做出了最後的總結,「所以啊,廖叔,不管他求你什麼,你都不要答應,氣死他。」

    你要不說這麼多,我還真不答應了,現在,我敢不答應嗎?廖宏志笑瞇瞇地點點頭,「哈,紫菱,你說說,他到底怎麼惹了你啦?他要是真欺負了你,廖叔跟他拼了……」

    「他敢!」荊紫菱眼睛一瞪,舌頭卻是多少有點打結,「他對我,還是挺尊重的,我只是看不慣這個人,討厭一個人,需要理由嗎?」

    喜歡一個人,也不需要理由!廖宏志看她一眼,卻是不好這麼說,要不未免就沒個當叔叔的樣子了,「哈,既然沒理由,廖叔可就要答應他的事兒了……」

    想明白了這點,廖局長也不理小姑娘了,抱著石板琢磨了起來,不多久,他又站到了荊以遠身邊,「荊老師,您看這一筆,沉得是不是有點大了……」

    荊紫菱卻是也沒有計較,她呆呆地看了廖宏志一陣,終於搖頭一笑,去走廊換拖鞋去了,不過,現在若是有人在她身邊,一定能聽到一句低低的嘀咕,「這個混蛋,這次又要便宜你了……」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2-17 22:15
第四百七十二章 甯家人到

    陳太忠才趕到機場不久,飛機終於轟然落地,甯瑞遠帶著七八個人昂然地走了出來。

    最先迎接他們的,是苦等了一天的記者,一時間,鎂光燈此起彼伏地閃耀著。

    「我靠,這陣勢還真的有點大,」陳太忠苦笑著搖搖頭,他才說要招呼一下,卻很驚訝地發現,自己沒準備迎接的牌子。

    「陳科,我這兒準備了一個牌子,」小田拿過來一張挺大的紙,主體部分是一片包裝箱的硬紙板,前面貼了白紙,上面寫著「接甯瑞遠」四個大字兒,結果還把甯裡面的「心」寫成「必」了。

    這也太埋汰人了吧?陳太忠皺著眉頭搖搖頭,「你這……算了,以後的日子長著呢,咱不慣他們那些毛病,接走就完了。」

    他很想大罵兩句----我說,這一看就是裝水果的嘛,你也不知道挑一片乾淨點的,可是想想小田終是很認真地去準備了,罵人的話倒是說不出口了,說不得就找個理由搪塞一下。

    很久之後,陳太忠才知道,自己這個反應,還真是歪打正著了,因為這次是甯家第三次來人談判了,而目標又鎖定了鳳凰市,天南省和素波市這邊的反應,已經是不復那麼熱情,今天沒人跟他們搶生意。

    倒是媒體對甯家還是很有興趣,因為他們知道,天南省歷史上最大一個外資引進項目,已經進入實質性的操作階段了,應該是有很多東西可以來報導的。

    很快。甯瑞遠就發現了陳太忠,這廝地身高,確實比較有優勢,大廳裡的人不少,可能到他這種身高的,一百個裡,也就那麼三兩個。

    「哈。我怎麼覺得你個子變低了?」他笑嘻嘻地走過來。手攥成拳,衝著陳太忠的胸脯狠狠頂一頂,湊過來又低聲問了一句,「那個人妻幫我找到沒有?」

    「你給我去死吧,」陳太忠低聲罵一句,他當然知道,這廝是在開玩笑,表示個親熱的意思。甯大少又何嘗缺了女人了?「沒吃飯吧?走,我給你們安排了住宿了。」

    一旁的記者卻是不答應了,「喂喂,麻煩您配合一下,我們簡單地問問,也耽誤不了多長時間啊,我們等了一天了……」

    「我也等了一天了,」陳太忠眉頭皺皺。接著歎口氣,「客人們也捱了一天了,明天早上,明天早上你們來成不成?」

    「去哪兒啊?」有人問了。

    「華苑……華苑酒店,」陳太忠拽著甯瑞遠往外走。「那啥,不好意思,大家讓一讓啊……」

    甯瑞遠一行一共九個人,三女六男,梁天馳和裴秀玲都來了。這很正常。上一次他倆能跟來,肯定就是有適應鳳凰市的風土人情和社會環境地打算。

    看到陳太忠開地是林肯。甯瑞遠當仁不讓地坐了進去,梁天馳愣了一下,也坐了進去,裴秀玲卻是跟其他兩個女人坐進了小賀的桑塔納裡。

    陳太忠打著火才要起步,卻不防林肯車後門被人拉開,一陣香風撲鼻而入:雷大記者居然手疾眼快地擠上了車。

    「我說雷蕾,都說了是明天一大早採訪啊,你折騰什麼呢?」

    「我又沒帶車來,」雷蕾回答得理直氣壯,「咱們是朋友不是?反正你今天包了一層樓,勻我一間住,總可以的吧?」

    「呀,那不是雷蕾嗎?居然硬擠著上車了?什麼時候,日報社的記者也學會香港記者那套了?」隱隱約約中,車外議論的聲音,傳進了車裡。

    「我……我懶得理你,」陳太忠搖搖頭,歎口氣,雷蕾在日報社,就是個小記者,不過她父親有點人脈,想到對方將來還要對自己做報導,他倒也不想得罪她。

    反正,甯瑞遠對人妻感興趣,嗯,由他們胡來去吧,想到這裡,他也不等了,林肯車箭一般地躥了出去……

    不得不說,小田辦事,還真有點章法,就在接人的時候,他打了一個電話給華苑酒店,酒店這邊馬上就準備了一個大包間。

    等大家趕到華苑酒店,上九樓選了房間放下行李之後,樓層服務員就來催了,「包間給您準備好了,什麼時候去用餐啊?」

    「現在就去,」陳太忠陪著甯瑞遠走了出來,想想有點不放心,又拽住了服務員,「我說,這一層我都包了,別看我們人少,不過也不許再住人了啊。」

    他這麼說,不但是怕酒店偷偷地放人進來,也是要向甯瑞遠表明一下,省得花了錢別人還不領情:哥們兒可是很重視你的,包層呢……這麼浪費都不在乎。

    甯瑞遠聽到了,斜眼看他一眼,「陳科,這種酒店包層,你也好意思說?」

    雷蕾在後面聽到這話,「噗嗤」就笑出了聲,「陳科長和甯總的關係,真地很不錯嘛,不過甯總,陳科用的是政府的錢買單,能做到這樣已經很誠心了,要傳出去的話,沒準還有不明真相的群眾們歪嘴呢……」

    直到現在,陳太忠才見識了雷蕾的另一面,嘴皮子不但靈光,而且還有點辣勁兒,「他們可比不得你們商家,想怎麼花錢就怎麼花錢。」

    可惜,甯瑞遠不是很願意買她的帳,扭頭看了她一眼之後,又轉過頭來,「太忠,這個雷記者……跟你很熟?」

    「嗯……很熟,」陳太忠琢磨一下,硬著頭皮點點頭,他還指著雷蕾這一支筆給自己說好話呢,「你沒發現……她很面熟嗎?」可惜,雷蕾並不知道,她第一次見陳太忠的時候,甯瑞遠也在車裡,而甯瑞遠更不記得這個女人了,他略略思索一下,還是搖搖頭,「呵呵,肯定是你記錯了,算,不說這個了。」

    甯總知道,陳科長身邊地女人很多,所以不想多談這事兒,免得萬一露了馬腳,搞得陳某人被動,大家可是兄弟來的。

    今天甯瑞遠他們是累慘了,雖然沒有跑來跑去地折騰,可大家都知道,毫無意義的乾等,才是最熬人的,華苑酒店的飯菜很可口,最起碼比它地房間要上檔次一些,不過,大家都沒什麼心思吃飯,一個小時就結束了飯局。

    倒是甯瑞遠不怎麼疲憊,他在鳳凰市和素波呆的日子不短,居然對這裡產生了很強的認同感,回這兒就跟回家一樣,酒席一散,他就拽住了陳太忠,「太忠,走,跟我出去玩玩。」

    「去哪兒啊?」陳太忠有點迷瞪,你不是很累了嗎?「我說瑞遠,這兒我不是很熟啊。」

    「廢話,我知道你不熟,不過我熟啊,這兒可是有幾個夠檔次的歌城呢,」甯瑞遠衝他擠擠眼,聲音也放低了,「我跟小良來過很多次了,說起瑞少,裡面不少小姐可都知道……」

    「我說……還是叫瑞老比較合適吧,」陳太忠上下打量他一眼,不屑地搖搖頭,「就你這肚子……嗯,你是不是要把許純良也喊出來?」

    「你那是嫉妒我的成功形象……像現在有點地位地男人,誰還沒個肚子?」甯瑞遠不屑地嗤了一下鼻子,又隨手拍拍陳太忠地小腹,「你想要都沒有……叫小良來做什麼?他又不喜歡小姐,就咱倆去。」

    「我也去,」不知道什麼時候,雷蕾已經站到了兩人的背後,臉色有些發白,一伸手,很自然地挎上了陳太忠地臂彎,「去見識一下,甯總,你總不會不答應吧?」

    甯瑞遠訝然地看向陳太忠。

    「你的臉色不太好,」雪白的肌膚,在明亮的燈光的照射下,給人一種細膩透明的玉質感,一時間,陳太忠有伸手摸摸的衝動,當然,這只是一個想法,他溫言勸慰著,「白天跑來跑去的,太辛苦了,你先休息吧。」

    「這不是辛苦的問題,呵呵,」雷蕾掩口嬌笑著,兩隻虎牙被那隻小小的手遮擋得死死的,「我一喝酒臉就白,剛才喝得不多,可也有反應了。」

    陳太忠無奈地看看甯瑞遠,誰想那廝呆呆地看著窗外,只當不知道身邊有什麼事發生,拜託,外面就那麼幾盞路燈,你看個什麼勁兒啊?

    「咳咳,那就一起去吧,」陳太忠轉頭一看,卻發現小田和小賀都在用眼角的餘光瞟著自己,聯想起中午聽到的那番私語,一時間不由得豪情大發,挎著她向門口走去,「有什麼了不起的?大不了找個鴨子陪雷記者!」

    不過他心裡挺納悶的,甯瑞遠不是喜歡人妻嗎?這對狗男女……怎麼就能不對眼呢?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2-18 20:41
第四百七十三章 突擊花錢

    「虧得是夜裡,白天的話,我就找不到了,」甯瑞遠恨恨地嘀咕一句,一指前面路口大大的霓虹燈招牌,「就這個地方,金色年華。」

    「你找不到我也能找到,」因為他要帶路,雷蕾被擠到車後座去了,聽到這話,頗有點不服氣,「素波市我不認識的地方,還真不多。」

    「這家歌城很有名嗎?」陳太忠聽得有點奇怪,禁不住撓撓頭,一時又想起一件事來,「跟水上人家比,強還是弱?」

    「水上人家?你也知道那兒?」雷蕾聽得納悶了,從車後探過頭來,「那是素波頂級的娛樂場所了,而且不是全部對外的呢。」

    聽到她話裡的狐疑,陳太忠乾咳一聲,才要解釋一下,誰想甯瑞遠接口了,「那兒啊,我聽說過,不過小良說了,讓我最好不要去那兒。」

    這就是了,陳太忠點點頭,卻是沒說什麼,應該是許紹輝跟吳敬華不對眼,所以,許純良就替老爹著想不去了。

    「小良?這是什麼人啊?」雷蕾饒有興趣地看著甯瑞遠,「甯總,今天聽你說好幾次了,你們倆很熟?」

    「咳咳」,這次,輪到甯瑞遠咳嗽了,他可是不知道該不該把這層關係跟雷蕾講,少不得就要轉頭看看車外,太忠你看著辦啊,這記者可是你的人。

    「沒啥,就是許紹輝許副省長的兒子,」陳太忠對雷蕾的職業,還是比較瞭解的,要是換了《生活報》、《都市報》之類的小報的話,他倒是不會說得這麼痛快。

    無論如何,《天南日報》的記者,對宣教部的反應最敏感,而且他們也最知道輕重。一般的東西往稿子上寫,總是要思來想去、左請示右匯報,等閒不可能寫得大了。

    所以,就算雷蕾把這層關係寫進去,大約也就是宣傳一下許副省長地招商工作做得不錯,如此一來,又能把甯瑞遠的後台展露一二。也省得一些不開眼的傢伙沒事找事。正是一舉兩得的好事兒。

    當然,最關鍵的還是,他不想繼續「水上人家」的話題了,鳳凰市有封口令呢,陳某人可是組織性紀律性很強的幹部,「雷蕾你不知道吧?甯家地投資,可是許省長一手拉到天南地……」

    說著話,車就到了「金色年華」門口。等保安指揮把車泊好之後,三人下了車,一旁就有迎賓將人迎了進去。

    找個包間坐下,就有媽咪前來問了,是一個三十出頭的老女人,不過保養得不錯,個頭奇高,趕得上陳太忠了。「兩位,要小姐嗎?」

    甯瑞遠看一眼雷蕾,歎口氣,心裡說不出的彆扭,往日來他都是點倆小姐。左右各一,現在有記者在場,形象還是該講的吧?

    陳太忠只顧打量這房間的裝潢了,這裡的光線,比幻夢城的包間強一些。擺設也多一些。並不是純粹的歌廳格局,一邊還有八仙桌。看起來不但能吃飯,還能打麻將。

    嗯,這些新動向,回頭得跟十七講講……

    雷蕾卻是看出了甯瑞遠地躑躅,輕笑一聲,「甯總你隨便吧,我見過的老總也不是一個兩個了,國企老總都見過不少,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就當我不在好了。」

    「那我就隨便了啊,」甯瑞遠笑瞇瞇地沖媽咪點點頭,「不記得我了?去,找點好的來,要拿次品應付我,小心我最後不給錢啊。」

    「哈,我怎麼會忘了甯總呢?」女人笑嘻嘻地就坐了下來,挨著甯瑞遠奇近,基本上算是坐到他大腿上了,超短的裙子下,是豐潤飽滿的大腿,「我這不是不知道你帶的是什麼客人嗎?」

    「你還記得就好,」甯瑞遠笑嘻嘻地摸摸女人的大腿,接著又一拍她的屁股,「找幾個我喜歡地類型來……」

    一邊說著,他一邊扭頭看看陳太忠,「太忠,你喜歡什麼樣的?高的矮的胖的瘦地?」

    「我不要,沒興趣,」陳太忠懶洋洋地打個哈欠,身子重重往真皮沙發上一靠,「我覺得髒,沒勁兒……」

    他這話說得那媽咪有點訕訕,雷蕾衝他齜牙一笑,「行了,不用裝了,你要說老實話的話,我倒更願意幫你。」

    「莫名其妙,」陳太忠恨恨地瞪她一眼,站起身脫掉皮衣掛起來,轉身走了回來坐下,嘴裡還念叨呢,「瑞遠,喝酒吧?」

    「你以為我來這兒幹啥?」甯瑞遠撇撇嘴,「我又不是沒見過女人,來這兒就是喝酒來了,不過,有人幫著倒幫著喂,總省心吧?手上還能摸點什麼東西……」

    「切,小樣兒,」陳太忠不屑地哼一聲,他倒是相信甯瑞遠的話,不過,「遇到合適的,就帶回去了,是吧?」

    兩人正鬥嘴呢,媽咪帶著四五個小姐來了,甯瑞遠斜著眼睛打量一下,咂咂嘴,「我說,你這是當著我朋友,埋汰我呢?」

    「沒有就不要了嘛,」陳太忠有點膩歪了,「要不就隨便挑倆,我說……明兒咱們還有事呢。」

    雷蕾在一邊看得卻是有點好玩,敢情這陳太忠跟甯瑞遠的關係,真地不是一般地好,怪不得傳言說,甯家能在鳳凰投資,根本就是看著陳科長的面子。

    「稍等等吧……隔壁客人正選呢,」媽咪也有點頭疼甯瑞遠地態度,她知道這是正經的大款,只能賠著笑臉,「而且,您來的這個點鐘,晚了點,體諒一下小妹吧……」

    隔壁?陳太忠用天眼一看隔壁,果然,那裡面站著十來個小姐,不過下一刻,他被一個傢伙吸引住了,他一抬手,沖那媽咪招招,「你跟那個絡腮鬍子說一聲,就說鳳凰的陳科長在隔壁呢,把小姐先都叫過來。」

    媽咪異常驚訝地看了他一眼,又看看甯瑞遠,見他沒什麼反應,賠著笑臉倒退了出去。

    半分鐘之後,稀里嘩啦地就湧進來十多個小姐,走在最前面的,卻是那個絡腮鬍子,矮壯矮壯的,滿臉堆笑,「哈,陳科,什麼風把你也吹來了?」

    甯瑞遠和雷蕾一眼就能看出,這廝絕對不是什麼好人,渾身上下充滿了痞氣和彪悍,不過還好,丫對陳太忠的態度,倒是恭敬異常。

    「看什麼看?你先選小姐吧,」陳太忠瞪他一眼,轉頭跟鐵手笑笑,「呵呵,這是我客戶,也是哥們兒,來素波就是接他的,對了,你怎麼來了?」

    「我啊……」鐵手略微警覺地看一眼雷蕾和甯瑞遠,悄悄地把嘴巴湊了過來,「就是幫瘋子走車來了,素波這片兒,比鳳凰好賣,現在又到年根兒了,好多單位突擊花錢呢。」

    好多單位突擊花錢?那倒是,陳太忠苦笑一聲,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高興,那些單位,不是忙著把經費花完好來年再要,就是把收回來的錢多花點出去---那種交多交少無所謂或者已經完成任務的單位。

    不錯,馬瘋子和他是賺錢了,可這錢賺得……唉,算求,不想了,陳太忠搖搖頭,又沒人給哥們兒好處,哥們兒吃撐著了,看三國流眼淚----替古人擔憂?

    「這是甯瑞遠,我哥們兒,」他給鐵手引見一下,也是擔心這廝沒長眼睛撞上來,「鳳凰甯家知道吧?以後甯總要在鳳凰發展呢,你倆這就算認識了,以後多親近啊。」

    「哈,甯總啊,久仰久仰,」鐵手就算再眼高於頂,可對了這種傳說級別的大款,也要湊湊興趣,他心裡很清楚,別說陳科長在眼前坐著,只說甯家的投資在鳳凰落地的話,人家肯定要結識不少的高層領導呢。

    原本他讓這小姐,還有點不情不願,畢竟那邊一屋子坐的都是他的小弟,只是怯於陳太忠的惡名,不得不讓,結果過來又結識了甯瑞遠,心裡就高興了起來----待會兒回到隔壁解釋,那也是有面子的事兒啊。

    甯瑞遠已經選好倆小姐了,不過看鐵手這麼熱情洋溢,略一躊躇就決定了,「哈,這倆是我最看好的,你這麼說,那就陪你吧,單我買了……」

    「別別,您這是攆我走呢,我知道,哈哈,」鐵手也會做人,他一邊擺手一邊就站起了身子,花花轎子人抬人嘛,「我立刻就消失,你們好好玩啊,呵呵。」

    「陳太忠,你怎麼知道他在隔壁呢?」大家一起進來的,雷蕾的心裡真的很好奇,「對了,我怎麼看這傢伙不像好人啊?」

    「鳳凰的小混混,鐵手,你沒注意而已,」陳太忠不經意地回答了,轉頭看看甯瑞遠,「這傢伙就是鐵手,認識一下,總沒什麼壞處……」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2-18 21:37
第四百七十四章 糟糕的質量問題

    甯瑞遠來這兒,還真就是喝酒來了,他一氣兒要了三打啤酒,擺在茶几上,跟陳太忠擲起骰子來了,就是人們一般說的「吹牛」,什麼三個六壓三個五的那一套。

    按理說玩兒這個,陳太忠是能灌得他找不到北的,不過,猛開作弊器的話,人生未免就太沒有意義了,兩人關係又好,少不得就要抱了一種很負責的態度來吹。

    雷蕾原本坐著看他們玩,看了一陣,也湊了過來,「嗯,加我一個吧,現在也沒事……」

    這種情況下,酒是喝得很快的,不多時,三打啤酒就下肚了,陳太忠喝得興起,見甯瑞遠神智還算正常,雷蕾雖然臉越喝越白,眼神卻是清澈得很,「再來一打,喝完走人。」

    等他們喝完,差不多就十一點半了,三個人裡,甯瑞遠是有點多了,一路向林肯車走去,他還一路念叨呢,「太忠,記得明天,一定給我按摩按摩啊,這小風一吹,頭有點疼……」

    回到華苑,上了樓,就接近子夜了,陳太忠剛拿出房卡來刷門,雷蕾的身子,軟綿綿地靠在了他身上,「呃……陳科,給,給我一張房卡……」

    「嘖,」陳太忠咂一下嘴,才想起來還沒給人家卡呢,扭頭看看雷蕾,發現她的眼神,也有點呆滯了,說不得就要問一句,「你行不行啊?要不你就睡這96吧,我睡別的房間去?」

    「沒問題,」雷蕾搖搖頭,潔白的小手伸出來,「房卡。快點,靴子憋得難受……」

    讓你再得瑟,為了腿型好看點,就穿這種非洲難民才穿得進去的靴子,陳太忠無奈地摸出卡,找了一張單人間的房卡,「給,拿好了,會不會開門?」

    「我好歹也是素波地,這點還能沒見識過?」雷蕾身子有點打晃。嘴上卻不肯服軟。「不用你管。」

    拿著房卡,她走到房間門口,向插卡口一插,手一抖居然沒插進去,因為怕陳太忠笑話,她深吸一口氣,頭都沒回,將卡對準插卡口。一點一點慢慢地地推了進去。

    奇怪的是,門鎖一點反應都沒有,她又試兩遍,結果發現指示燈都不亮。

    這個電子門鎖,十有八九是壞掉了,她琢磨一下,決定不去找陳太忠了,直接去電梯口的休息室喊服務員了。「我說,這個909的卡,怎麼不能用啊?」

    服務員被她叫起來,本來正哈欠連天呢,一聽這話。登時一個激靈,這可是她的失誤,「哦,那個鎖子……沒電池了,這樣吧。這兒有鑰匙。你拿著去開吧……」

    雷蕾覺得自己的腳憋得難受,也懶得計較。拿了鑰匙,看看上面的膠布,寫著「909」,轉身踉踉蹌蹌地就走了。

    走到房門前,她醉眼惺忪把鑰匙塞進去,一扭就開了門,忙不迭地脫鞋脫衣服,全堆在圈椅上了。

    窗簾是拉著的,燈也是開著的,她掃視一下四周,索性脫個精光,打著哈欠向浴室走去,她很久沒有這麼放縱自己了。

    「算你這傢伙有良心,給我弄了個套間,回頭多寫寫你的好話……」

    她走到浴室門口,猛然間發現,浴室裡居然有隱約地響動,登時就愣在了當場。

    就在這個時候,陳太忠出來了,頭髮濕漉漉地,手還不住地摸著下巴,也是赤條條毫無遮掩的那種----他洗澡真的很快。

    兩人四目,登時對在了一起……

    「那個啥,你怎麼在我的房間?」喝了酒的人,反應就是遲鈍,好半天,雷蕾才愕然發問,眼睛卻不由自主地掃了一下陳太忠的兩腿之間。

    好大!

    一時間,她覺得自己的酒勁兒有點上頭了,渾身在一瞬間變得燥熱難當,不由自主地嚥了一口唾沫,她可是久曠之身,而且,自己的丈夫大起來地時候,似乎……也沒這傢伙這麼肥碩。

    陳太忠愣神,卻是有別的原因,因為他正在從剛才不經意的記憶中,搜索自己聽到的微弱聲音----回頭多寫寫我的好話?

    聽到她發問,他才尷尬地咳嗽一聲,「我說……雷記者,這是我的房間啊,你怎麼進來的?」

    「我拿鑰匙開門進來的啊,」雷蕾被他這話說愣了,再加上些微地酒力,居然忘記了兩人在裸裎袒裼相對著,嘴巴愕然地微張,「909房間,沒錯吧?」

    「我這兒……是906啊,」陳太忠目瞪口呆地看著她,一時間有點猶豫,下不下手?把她放回909的話,丫要發現是單人間,會不會……不太好?

    「我……我去看鑰匙,」雷蕾一轉身,就向外間跑去,只是就在轉身的當口,她又情不自禁地掃了一眼陳某人的下體。

    這是暗示!看著前面白色小鹿一般奔跑的雷蕾,陳太忠終於拿定主意,緊緊地跟了過去,等到雷蕾拿起鑰匙地時候,陳太忠赤裸的身子,已經貼在了她的身後。

    「就是909啊雷蕾看著鑰匙上的膠布標籤,一時間覺得有點委屈,標籤已經很舊了,斷沒有貼錯的道理,那就只有一個解釋了----遇到了萬能鑰匙。

    「這門鎖廠家,也忒過分了吧?」這話是陳太忠說地,他也想到這個問題了,看來,雷蕾不是有意勾引自己?

    感受著背脊處那火熱地胸膛,聞著那令人迷亂的男子氣息,雷蕾一時間迷亂了:這麼離譜地事兒都讓我碰到了,莫非……這就是緣分了?想到這裡,她只覺得兩腿間脹得有些難受,身體也越發地軟了,向後一倒,軟綿綿地就靠在了陳太忠的身上,雙手下意識地反手一抱,以免自己栽倒。

    哦,還是勾引,陳太忠明白了,雙手前伸,環住了她的腰肢,輕輕地向她脖頸吹口氣,「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我……我醉了,」雷蕾嘴裡喃喃自語著,身子卻是不由自主地扭轉,死死地抱住了他,「太忠,抱抱我……」

    一切,都發生得那麼自然,兩個人擁吻著,重重地摔倒在了大床上,雷蕾太需要一場放縱了,她也是人,也有自己的生理需求!

    只是,當陳太忠堪堪要進入的時候,她有點想猶豫了,握著那一隻手都環不過來的粗大,她的身子下意識地向後縮縮,「這麼大……」

    這時候還撇清,當哥們兒的情商那麼不堪嗎?陳太忠藉著那一點若有若無的酒勁兒,下身一用力,硬生生地擠進去了一少半。

    「啊,輕點,」雷蕾登時就抗不住了,臉色在一瞬間變得雪白,雙手沒命地推著他的腰,她原本是久曠之身,下身已經濕潤得一塌糊塗了,可陳太忠的巨大,還是遠遠地出乎了她的意料。

    進都進去了,輕點就輕點吧,陳太忠停下身子,先是在她臉上輕吻著,旋即將從劉望男那裡學來的調情手段一一展開,不多時,雷蕾就在他身下不住地扭動了起來。

    她扭動她的,陳太忠卻是不為所動,慢條斯理地繼續調情,終於,雷蕾忍不住了,抬腳向他屁股後輕輕地勾了一下。

    一下……兩下……好幾下之後,她見他還沒有什麼反應,終於用微不可聞的聲音,發出了邀請,「現在……好點了。」

    好點那就能進攻了,陳太忠也不想逼得她太過分,收服這個女人,是他的目標,於是,輕柔地挺動兩下,終於重重一用力,全根而沒。

    「哦~」雷蕾雖然緊咬牙關,但還是禁不住從鼻子中發出了一聲悠長的呻吟,身子也劇烈地抖動了兩下。

    「好緊啊……」陳太忠低聲嘀咕一句,他可是沒想到,生過孩子的女人,還能如此地緊湊。

    劉望男跟他說過,女人下體的鬆緊,多半是來自天生,跟生過孩子或者性生活次數無關---當然,次數實在太頻繁的,那就另當別論了。

    可是,這畢竟是他頭一次體驗這種女性,說不得還是要感慨一下。

    感覺他不動了,雷蕾慢慢地睜開了眼,很認真地盯著他,臉上紅潮卻是未退,「你會不會覺得,我是一個放蕩的女人?」

    「不會啊,你下面這麼緊,用的肯定不多啊,」他很真誠地胡說八道著,身子開始慢慢地挺動,「你不覺得,這是一種緣分嗎?」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2-19 19:19
第四百七十五章 不同的鑰匙

    「緣分嗎?呵呵,我也這麼認為,」雷蕾輕笑一聲,放下了包袱的她,馬上就變得潑辣了起來,雙手一抱陳太忠的肩頭,眼睛一閉,雙腿向他腰間一盤,「快一點,讓我感受到你的激情!」

    「沒問題,」陳太忠冷哼一聲,哥們兒這速度,絕對超過李小龍出拳的速度,就看你扛得住扛不住了。

    電動飛梭,再次開始工作了。

    「絲,不行,慢點,要破了……」在第一時間,雷蕾就反應了過來,自己的對手是什麼樣的人,「我是文科生。」

    「這跟我是理科生有什麼關係?」電動飛梭同學實在有點不解。

    「你不是理科生,你是體育系的,」半個小時之後,房間裡恢復了平靜,只聽到雷蕾濃重的鼻音,「粗壯得跟野獸一樣……」

    陳太忠微微掙動兩下,想要抽身而退,她卻雙手雙腳死死地纏著他,「不許出去……」

    這為什麼啊?他一時有點搞不懂了,為什麼所有的女人都在事後不想讓他出去呢?「雷蕾,你不想洗洗去啊?」

    「想,」雷蕾雙眼緊閉,臉上洋溢著滿足的微笑,頸間的潮紅,說明她餘韻未消,「不過,我喜歡你充實我的感覺,覺得自己不再空虛,而且,有了依靠。」

    哦,那倒是,陳太忠默默地點點頭,看她一臉滿足的小女人模樣,禁不住伸嘴去吻吻她的髮際和耳根----劉望男說過,事後這種小安撫,最能征服女人的心……

    房間裡安靜了許久,看她一副享受的模樣,陳太忠終於又發話了,「你有沒有想過。你愛人要是知道了咱倆這樣。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本來沒想過,你一提醒,我現在想到了!」雷蕾的眼睛。登時就張得老大,就想氣勢洶洶地推開他,見過煞風景的,沒見過你這麼煞風景的!

    「呵呵,我只是貪戀享受,」陳太忠當然知道,眼下不能放開她,說不得手腳並用。將她牢牢地壓住,「我喜歡跟你在一起,而不是像《廊橋遺夢》那樣,說好天亮就分手……」

    哥們兒最近,肉麻了很多啊,這話,說得他自己的頭皮都隱隱有些發麻,不過。能如此柔情地說出這麼違心地話,大概……也應該算是一種進步吧?

    「我又不好看,」聽到這話,雷蕾登時全身又酸軟無力了,只是。她地嘴皮子兀自不肯饒人,「我可是長得畸形呢。」

    「好了,我不是說,我喜歡你的虎牙嗎?」陳太忠堵住了她的嘴……用他自己地嘴,良久。雙唇始分。「我這人就這毛病,嘴巴不檢點。呵呵……」

    放你一馬算了,雷蕾白他一眼,才要說什麼,卻覺得自己體內的小太忠有甦醒的架勢,「呀,又來,剛才你怎麼不管不顧,就……就射進來了?」

    陳太忠當然不能說,那些是我「滅活」處理過的玩意兒,你想整出點事兒來都不可能,說不得只能笑笑,「哈,把持不住嘛,我覺得這才是靈與肉的完美結合……那啥,不會有事吧?」

    「等你想起來就晚了!」雷蕾狠狠地瞪他一眼,旋即展顏一笑,「我上環了,辦《獨生子女證》的,都要上環,你儘管完美結合吧……」

    我是不是該說----「太遺憾了,本來我想要個愛情的結晶」呢?陳太忠琢磨一下,感覺自己承受不了這麼噁心的言語,而且,他也無意給自己找麻煩,「那……再來一次?」

    「我先洗洗去,」雷蕾這次,是真地用力推他了,隨著「噗」的一聲輕響,兩人終於分開,一股混合的液體卻是呈噴濺狀打到了床單上。

    「這麼多,憋壞了吧?」雷蕾媚意十足地看他一眼,扭著腰肢,兩片雪白的臀部一顫一顫地消失在了浴室門口。

    「我覺得你才是憋壞了,」陳太忠低聲嘀咕一句,懶洋洋地翻身躺在床上,腦子裡又想起了他剛才在浴室裡想的問題:「太忠庫」這事兒,到底該不該想辦法聯繫蒙藝一下呢?

    等雷蕾清洗完畢,兩人少不得再戰一場,這一次,雷蕾徹底地放開了自己,熱情得像一隻發情的小母獅子,彷彿恨不得把陳太忠揉碎到自己身體裡一般,這讓他感覺到一點點的好奇:這麼嬌小的身軀內,怎麼能蘊含了如此巨大地慾望?

    直到兩點鐘,房間才平靜了下來,好半天才聽到一聲長歎,然後是極其慵懶又帶點抒情的女聲,「真的……感覺,好像好像是在做夢啊……」

    陳太忠卻是懶得答話,看著身下娃娃臉的女人,卻是偏偏長了一副極為成熟的身體,這讓他也有點些許地不真實感----這個,發展得太快了吧?

    「怎麼不說話?」雷蕾卻是不肯放過他。

    「沒什麼,懶得說話,」陳太忠伸手去把玩她的兩顆小蓓蕾,略略沉吟一下,「我在想,你是不是在後悔……」

    「呵呵,有什麼好後悔的?我知道遲早會有這麼一天的,」雷蕾的小手,在他寬闊地背脊上不住地摩挲著,「只是……沒想到這個人是你,一個比我小很多地小男孩……你要是在素波,就好了……」

    「你一點都沒有負罪感?」陳太忠有點訝異地看著她,「老實說,這種事我還是第一次做,心裡有點……那啥。」

    陳某人會有負罪感?說破大天估計也沒人信,甚至連他自己都認為,哥們兒純粹是好奇,想一探究竟,瞭解一下出軌女人的心態就是了。

    「既然他沒有負罪感在先,我又何必有負罪感呢?」雷蕾地臉先是一繃,目光也隨之黯然一下,隨即又是展顏一笑,「你是第一次?哄鬼吧你!」

    「我當然不是第一次啦,」陳太忠可不喜歡「處男」這倆字兒。這也太沒面子了----雖然他確定。要是承認是處男的話,雷蕾一定會更高興。

    而且,他自認。自己剛才的動作也嫻熟得緊,「我說的是,我沒想到,跟一個已婚女人……嗯,這樣。」

    「我就知道你不是,你小子的手法很厲害的,」雷蕾嬌笑著看著他,不管怎麼說。她能讓他因為自己而突破道德底線,這使她感到了一絲欣慰和自得。

    當然,有些事情,她還是要計較的,「我跟別人比,怎麼樣?」

    「很精彩,非常棒的生命體驗,呵呵。」陳太忠笑笑,看著她有些迷亂地眼神,禁不住又低頭輕吻她地眼皮。

    「只是體驗嗎?」雷蕾心裡,難免計較一下,她睜開眼睛看著他。「要不,我離婚,嫁給你吧?」

    陳太忠登時無語,好半天才歎口氣,「負罪感更強了。你沒覺得……它小了點?」

    「唉。」雷蕾也歎口氣,隨即又展顏一笑。「好吧,不勉強你,不過,這個體驗,我沒體驗夠呢,你呢?」

    「好吧,那就再來,」陳太忠笑著點點頭,「我就不信比不過你一個弱女子,呵呵……」

    「不行了,今天真不行了,」雷蕾一聽,嚇了一大跳,忙不迭推開他坐了起來,「明天還有事呢,這都兩點了,得回去睡了……唉,真想抱著你睡一覺啊。」

    才一下床,她就「哎呦」一聲,揉揉雪白的臀部,扭頭幽怨地看他一眼,「都是你,弄得人家屁股好疼。」

    看著她在那裡穿衣服,陳太忠想說說報道的事兒,仔細想想,又強行忍住了,現在說這不是太煞風景了嗎?「哈哈,剛才還不知道誰要我再快點呢,想抱著我睡覺,去鳳凰吧……」

    「我一定會去地,」雷蕾轉頭瞪他一眼,臉上是擋不住的盎然春意,「還要常去……今天沒吃好,呵呵……」

    走廊裡四下無人,雷記者躡手躡腳地悄悄地走到909房間,鑰匙插入,門開!

    她火速閃入門內,合上了門,面對室內一團漆黑,她閉上眼睛,身子無力地靠在門上---一把能開兩扇門的鑰匙,難道,真的是天意嗎?

    陳太忠那把極為粗大的鑰匙,開過幾扇門了呢?

    第二天大約八點半,就趕來了七八個記者,租了華苑酒店樓頂的小會議室,甯瑞遠把大致情況介紹了一下,再加上各色人等的提問,大約用了半個小時左右----這很正常,畢竟才進入操作階段,大家可以談論的並不是很多。

    會議室裡地氣氛很融洽,大家都非常隨意地有說有笑,只有雷蕾,時不時地輕捂著嘴,打個哈欠。

    九點多的時候,記者們就都散去了,連雷蕾都不例外,她著急回家補覺呢,甯瑞遠看看陳太忠,打個哈欠,「啊們,是不是該出發啦?」

    陳太忠才說要點頭,卻不防手機響了,來電的是一個陌生的號碼,「你好,請問是陳科長嗎?我是安全局廖局長的秘書張志誠,聽說你需要一些資料,我想跟你仔細談談,不知道你現在有空沒有?」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2-19 19:19
第四百七十六章 查個人

    敢情,廖宏志想答應陳太忠的要求,可是又怕萬一出什麼紕漏,而且,他終是書生氣比較濃,平日裡也挺注意自身形象,強調的就是遵守原則。

    這麼一來,他就有點犯愁了,少不得跟自己的秘書嘀咕兩句,張志誠心裡明白啊,這是領導要自己出頭了,「哦,這件事……我去調查一下吧……」

    廖局長默然。

    有了廖宏志地默許,張志誠當然要聯繫一下陳太忠。

    陳太忠一聽這個電話,就有點撓頭了,經過昨天的事兒,他已經對這個不抱希望了,可偏偏地,在他已經打算放棄的時候,事情又自己蹦出來了。

    這會不會是一個陷阱呢?他略一琢磨,就斷定應該不至於,倒是廖宏志從荊紫菱或者王玉婷口中知道了什麼的可能性比較大,一號車出現在鳳凰。無論如何也算得上是件大事。

    「瑞遠。我有事耽擱一陣,你先跟那兩輛車去鳳凰吧?」陳太忠很快就拿定了主意,「要不。讓他們開我那輛林肯,我開桑塔納就行,也省得你覺得掉價,呵呵。」

    「要不我跟你留下算了,」甯瑞遠遲疑一下,做出了決定,「反正我來是管人的,又不是辦事兒地。離了我他們一樣能行,也不差多我一個。」

    「那隨便你,」陳太忠也無所謂,反正自己把人送回鳳凰,那就算完了,「不過我現在要辦的事兒,你不合適在一邊看著。」

    「切,毛病。」甯瑞遠冷哼一聲,一臉地不屑,「你求我去我還不去呢,你忙你的,我正好跟小良他們敘敘舊去。」

    「德性!」陳太忠翻個白眼。回敬他一句,不過心裡卻是暖洋洋的,甯瑞遠這傢伙,真的是善解人意啊,若是有人被丫地花花公子形象所迷惑。那才是大錯特錯了呢。

    陳太忠同張志誠地見面。是在離安全局不遠的一個停車場邊上,張秘書也開了一輛車來。藍鳥,雖然檔次不算太高,倒也還算時髦。

    「廖局很想幫你地忙,但是他地身份,不允許他這麼做,」張志誠的話,中規中矩,絲毫沒有突出個人的意思,這倒不是他不想賣人情,但首先,他是廖宏志的秘書。

    「所以,廖局安排我來配合你,不過,我想知道,你到底想要哪方面的資料,局裡的資料,實在是太多了……對了,到時候你還得給我打個條子。」

    這就算在示好的同時,難聽話也提前說了,沒辦法,張志誠也是人,就算挺領導,也不想把自己挺進去,有個條子,總比沒條子好很多。

    「就是最近兩年,天南省所有的招商引資項目,具體人員和當地政府地接觸過程,」陳太忠眼見對方肯如此配合,少不得要獅子大張嘴,原本,他是想要跟素波有關的,眼下就成了「天南省」了。

    「這個……不太容易,資料太多,也太分散了,」張志誠苦著臉搖搖頭,說得很誠懇,「陳科,資料我能給你,但是你的要求,要是沒什麼針對性的話,我很難保證資料的完整性,安全局也是分很多部門的,而且……沒準還需要其他兄弟單位的配合。」

    一邊說著,他一邊拍拍藍鳥車,「車裡我帶了一些資料,不過,很零散的,要不,你先拿走看看?」

    我真是一隻豬啊!陳太忠狠狠地一拍自己地腦門,人家都擺出這種推心置腹的態度來幫忙了,我還要什麼的資料啊?直接跟安全局要結果不就完了?

    「是這樣的,張秘,」他咧咧嘴想笑,卻是由於心裡極其懊惱,一貫陽光般的笑容,居然有點像哭地意思,「這麼說吧,我是遇到一樁怪事兒,我們鳳凰的新開發區,有個副主任,叫張瀚……」

    等聽他說完,張志誠啞然失笑,緩緩地搖搖頭,「不是我說你啊,陳科,這種事你直接說就完了嘛,不就是查個人嗎?還搞得這麼大張旗鼓的,廖局他……跟你又不是外人。」

    媽逼的我就知道你要嘲笑我!陳太忠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半天,好一陣才悻悻地發話了,「哼,不是外人,昨天都不肯答應我呢,這種事,那是隨便說的嗎?」

    張志誠略微愣了一下,終於點點頭,倒也是,廖局要不是昨天後面知道了你跟蒙藝地關係,怕是也不會鬆口,那你這麼考慮,倒也不算不周全。

    他哪裡知道,陳太忠只是怕他笑話剛才自己地反應慢?扯到昨天的事情地話,陳某人當然是占理的。

    「你這話也對,好吧,張瀚是吧?這個人我幫你查了,」張志誠倒還是快言快語,不過在即將結束的時候,他禁不住還是表示了一下個人的慾望,「都不用跟廖局說的,他發話的話,動靜太大了,交給我好了。」

    「那謝謝你了,張秘,」陳太忠這次的笑容,就是異常地燦爛了,「這個人情我是記住了,那個……能不能快一點?那傢伙一旦說出來,我可就沒意思了。」

    「這個你放心,」張志誠點點頭,心說這個人情我還就賣定你了,你著急?嘿,我比你還著急呢,用不著你催我!

    陳太忠可沒想到,事情會辦得這麼快,他還說對方縱然答應,整理和複印那些資料,也要不少時間呢,誰知道人家直接就把活兒接過去了?

    眼見時間還早,他直接電話聯繫了甯瑞遠,卻沒想到,甯瑞遠是要跟他一起回鳳凰了,但同時又拐上了許純良和李英瑞,還有那輛奔馳500。

    原本,他們同大部隊的車程,不過是差了不到一個小時,陳太忠有心開得快點趕上去---這兩輛車比那兩輛強多了,不過,他這個建議遭到了許純良的拒絕,「開那麼快做什麼?安全第一。」

    這讓陳太忠感到了些微的不爽,甯瑞遠是坐在他的林肯車裡的,少不得他就要抱怨一下,「怪不得你昨天說,許純良不喜歡小姐呢,我看他就有點女裡女氣的。」

    聽到這話,甯瑞遠用一種很怪異的眼光盯著他看了半天,才搖搖頭笑笑,「我還沒這感覺呢,不過你這麼一說,我倒有點奇怪,這傢伙……會不會是同性戀?」

    同性戀?陳太忠一聽到這話,手不由得哆嗦一下,渾身上下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因為他想起來了,似乎許純良每次見到自己,眼光……怎麼說呢?總是有點怪怪的。

    「哈,看把你嚇得,」甯瑞遠拍拍大腿,笑得前仰後合的,「好了,他只是有點潔癖,不過,這傢伙眼光挺高,又沒什麼脾氣,是個不錯的朋友。」

    「我懶得理你了,」陳太忠被他玩弄得哭笑不得,斜眼恨恨地瞪他一眼,拿出了手機,「幫我撥一下號,我要讓那兩輛車在路邊等等咱們……」

    既然一起出來的,能一起回去是最好的,四輛車組成的車隊,在下午兩點多,終於趕到了鳳凰市。

    在鳳凰賓館安頓好了這些人,外面居然淅淅瀝瀝地下起了雨,陰了兩天的鳳凰市,愈發地陰冷了起來。

    陳太忠覺得有些困乏,想睡一覺吧,又有點擔心科裡的事情,少不得要去辦公室轉轉,誰想在招商辦的樓下,遇到了謝向南正要打車。

    「老謝,去哪兒?上車吧,」陳太忠將頭探出車窗,看著謝向南身上濕漉漉的,估計已經淋了有一陣了,這種天氣打車,確實比較難打,一時間,他有點慶幸,自己弄了一輛車來開。

    「去科委啊,」謝向南坐進車裡,有氣無力地解釋一句,「張志宏說了,今天下午,鑒定結果就要出來了,這不是趕著去那兒嗎?」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2-20 06:42
第四百七十七章 好人難做

    看到謝向南淋成這樣,又聽到這樣的話,陳太忠登時就有點感動了,人家可是把自己的吩咐惦記在心上了,「老謝,你會不會開車?」

    「開車誰不會?」謝向南還是那副木呆呆的樣子,縱然是反問也是面無表情的那種,陳太忠看在眼裡,恨不得踹他一腳,你機靈一點會死啊?

    「那算,我給你弄輛車開吧,有本吧?」他隨口反問一句,倒也沒有徵求答案的意思,有他陳某人罩著,謝副科長開車就算沒本兒,在鳳凰市誰還敢為難他不成?

    「有本……」謝向南的情商,似乎連陳太忠都不如,連個謝謝都不會說。

    基於對這種反應的不滿,陳太忠決定,不給丫整新車,把劉望男的標緻車送給他開算了,劉大堂那車買的時候就是二手,跟自己這麼久了,也該換輛新車了。

    這個時候,劉望男正在幻夢城收拾那幫小姐呢,聽說他要把車收走,輕笑一聲,「那好啊,不過太忠,以後你就得當我的司機了啊。」

    陳太忠沒有說要給她弄輛新車,無非是想給她一個驚喜,順便看看自己在劉望男面前說話的力度,一個小測驗而已。

    嘖,看看人家這態度,陳太忠掛斷了電話,扭頭看看謝向南,「先不去科委了,我帶你去取車……」

    等陳太忠趕到幻夢城的時候,劉望男地車已經放在了大門口。車裡的那些女性化的東西,比如說小掛墜、卡通熊枕頭之類地,也都收拾走了。只剩下一股若有若無的香味,證明這車是女人用過的。

    劉大堂的心真的很細,她甚至沒有出來交鑰匙,而是一個保安拿著鑰匙在現場等著,見他一來,什麼話都沒說就遞了過去。

    手裡攥上鑰匙,謝向南才反應了過來,「呃。陳科,謝謝你了啊……」

    「不用謝,你自己去科委吧。我還要進去一下,有點事,」說完陳太忠轉頭就走了進去,他著急去找劉望男弄新車去呢,人家有情有義,他當然要投桃報李。

    「可我沒帶本兒啊……」謝向南看著他的背影,低聲嘀咕一句,但是下一刻,他轉身開了車門,倒也沒有什麼猶豫的。

    陳太忠想給劉望男弄輛新車。不過很遺憾,馬瘋子那裡沒現貨,電話裡,他的聲音有點惶恐,又有點欣喜。「陳哥,這幾天,素波來提貨地挺多的,廠子裡都快轉不過來了……」

    「也不是我要,我想給望男弄輛新車呢。」看著坐在自己懷裡的劉望男。陳太忠笑瞇瞇地擠一下眼睛,「嗯。你上上心,有好車給她留一輛,算我出錢……嗯,最好是合適女人開地。」

    掛了電話之後,他衝她笑笑,大手很自然地伸進了她的衣內,把玩著那挺翹的雙峰,「哈,我怎麼會白要你的車?這下滿意了吧?」

    「不滿意,人家要……」劉望男嬌滴滴地撅撅嘴,小手伸到了他的襠部,「不要車,要這個……」

    「唉,不行啊,現在沒時間,」陳太忠這才想起,自己還沒有進辦公室呢,說不得抽出手站起身子,長長地打個哈欠,「唉,我真是越來越忙了,連睡覺都沒功夫了……」

    「要不,你晚上休息一下吧?不要那麼趕場了?」劉大堂的話,真的很暖人肺腑,不過陳太忠卻是充耳不聞地大步走了出去……

    業務二科倒是沒什麼事,陳太忠轉悠一圈之後,想起似乎應該去市政府和市委一趟,市政府那兒的通行證該去拿了,市委那兒……似乎也得跟章堯東套套近乎,無論如何,章書記是把他的業績報到省裡了,自己這邊沒點意思的話,還真地有點不成體統。

    誰想,他開車路過十中的時候,又發現新問題了,四五個民工打扮的主兒,正站在校門的對面,有人手裡舉著撿來的硬紙板在擋雨,蕭瑟地冬雨中,幾個人凍得瑟瑟發抖。

    我靠,你們還沒完了?陳太忠一時就有點惱火了,他只當這些人是陶家兄弟手下的民工,或者,是來找蒙曉艷討說法的?

    四濺的水花中,林肯車戛然而止,陳太忠打開車門走了下來,一臉的不耐煩,「我說,你們幾個,在這兒幹什麼呢?」

    那幾個民工正在躲濺起地水花呢,聽到他這麼一問,就有人哆哆嗦嗦地回答了,「我……我們等蒙校長。」

    果然是這樣!陳太忠登時就惱了,大踏步地走了過去,「你們給我說明白了,為什麼等她?要不然,我送你們去吃牢飯!」

    「咦,你這人挺奇怪地,」一個歲數大點的民工發話了,這人看起來有四十出頭,膀大腰圓地,「我們等蒙校長,又礙你什麼事兒了?」

    他正說著呢,一旁有人捅捅他,捅人的這位,向陳太忠的林肯車努努嘴,「喏,車頭有個瘦瘦的田字……」

    他是說林肯車的標誌呢,老的這位登時就反應過來了,激動地看著陳太忠,「您……您是陳科長?」

    是我,你也不用這麼激動啊,陳太忠皺皺雙眉,待理不待理地點點頭,「沒錯,有什麼話你說。」

    「陳科長,求您給我們做主啊,」聽到他承認了,呼啦一下,五個民工全跪在地上了,絲毫不管地上的積水。

    嘖,陳太忠心裡登時就麻煩得不行了,他歎口氣搖搖頭,「這個……我說,有什麼話起來說,別人看見,還以為我怎麼欺負你們了!」

    敢情,這幫民工,跟陶家兄弟的施工隊沒關,不過,這幾人都是曲陽區的,前兩天聽說,十中的蒙校長出頭,幫自己的老鄉要回來了工資,心裡就是一動。

    沒錯,他們的工資也被拖欠了,心想著天底下既然有這樣的好人,那咱也得去求求啊,都快年關了,拿不到工資,怎麼回家啊?

    說不得,他們就要打聽一下蒙曉艷的長相和面部特徵,然後來學校門口,百無聊賴地等著救星的出現。

    當然,他們也清楚,蒙校長出頭是因為受了陶家兄弟的氣,所以,在傳言中,那個很能打的陳科長,開的車前面有個「田」字,他們也是知道的。

    這些人七嘴八舌地說了半天,陳太忠才搞明白了狀況,一時間有點哭笑不得,「我說,蒙校長欠你們的啊?你們知道不知道,蒙校長可是個大姑娘家,你們一幫大老爺們兒纏著她,沒覺得不合適?」

    「我們不知道陳科長是哪個單位的啊,」四十多歲的那位使勁兒地賠著笑臉,「呵呵,我們老鄉都說了,主持正義,還是要找您才成,而且……我們都是遠遠地跟著蒙校長,只想求她可憐可憐,沒敢做什麼啊。」

    我靠,這都是哪兒跟哪兒的事兒啊?陳太忠心裡登時就麻煩得不行了,哥們兒百年不遇地發發善心做做好事,這就……這就被人訛上了?「我不管你們做了什麼沒有,」他的心,終究還是很硬,臉一繃就發話了,「我只想警告你們,你們要再糾纏蒙校長,小心我全把你們抓起來,我生你們了還是養你們了?要幫你們討工資?」

    他想明白了,這件事真不能管,前車之鑒就在眼前擺著呢,一旦管了,自己這「民工救星」的名頭傳出去之後,只怕會有更多的民工找上門來,哥們兒是招商辦的,不是勞動局的。

    說完,他轉身向林肯車走去,卻不防身後四五條胳膊伸過來,拽住了他的褲腳,一幫民工又跪了下來,還有人放聲大哭了起來,「陳科長,求您發發善心吧……」

    敢拽哥們兒褲腳,我踹你!陳太忠抬腿就要發力,只是他沒想到,人家知道他厲害,又是存心相求,根本都不敢拽他的腿,只敢拽褲腳。

    而且,這幫人還都是吃力氣飯的,雖然凍了個半死,手上卻是頗有把子力氣,於是,陳某人一抬腳,就是「嘶!、嘶!」一陣亂響。

    人,他是踢出去了,不過,他的褲子也被扯爛了,四十多歲那位被他踢出了兩米多遠,手上兀自還拎著一小塊布條。

    我靠!陳太忠登時大怒,哥們兒這褲子好幾千塊呢,媽逼的你們的工資加起來,買得起嗎?

    他腿一抬,本待再踹幾腳解解氣,可看到幾個人在地上衣衫襤褸、淒慘落魄的樣子,終於恨恨地吐口唾沫,「我靠,便宜你們了,哥們兒是怕髒了鞋!」

    說完他轉身就走----不走怎麼辦?讓人家賠褲子,他們賠得起嗎?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2-20 18:48
第四百七十八章 行壞事,做好人

    「陳科長……求求您發發善心吧……」陳太忠的身後,又傳來撕心裂肺的喊聲,還有震天的哭聲。

    媽了個……聽到這種響動,他心裡這通膩歪,那也就不用說了,你說哥們兒就這麼撒手走了,好像也忒不人道了點兒?

    可是不走的話,他哪兒有那麼多精力管這麼些閒事呢?尤其是,這閒事一旦管了,就只會越管越多……

    至於說要他自己掏腰包安置這幾位,也不是不行,不過還是那句話----理由,給哥們兒一個必須安置他們的理由啊。

    不過,任由他們繼續騷擾蒙曉艷,似乎也不是個事兒?

    還好,陳某人終非常人,他腦瓜一轉,就又想到了一個點子,一轉身衝著民工們走了回去,「既然你們打算沒完沒了了,那我奉陪。」

    「先說賠褲子吧,」他一指自己兩條扯成一綹綹的褲管,「這褲子一條九千八,你們把我的褲子賠了,好說,我幫你們五個要錢,工頭不給錢的話,我給你們錢。」

    是的,他打定主意了,借這條褲子的天價,嚇走這些人算了,也省得他們陰魂不散地跟著自己或者蒙曉艷。

    「九千八的褲子?」四十多歲的那位登時嚇了一跳,他下意識地看看手上的布條,一時間不知道該扔了好還是該繼續攥在手裡,這一小塊……怎麼也得七八十吧?

    「哪有這麼貴的褲子啊?」

    四十多歲的這位愣了半天,終於放聲大叫了起來,他算是幾個人中見識最廣的了,也知道自家的老闆穿的褲子是一百多地,聽說曲陽區的區長,穿的褲子是一千多的。九千八……那得是省長蒙藝(注)才穿得起地褲子吧?

    對他而言,科長是不小了……可是頂天了,也不能穿超過一千的褲子吧?你敢比區長穿得還好?

    「我草,我說的話。你居然敢不信?」陳太忠登時就翻臉了,手一指他,「我本來是看著你們可憐,不想讓你們賠了,結果你們拽住我沒完……好,你不信是吧,跟我去物價局走一趟,要是值這個錢。我跟你說,你賠不起就坐牢!」

    「富人一席飯,窮家半年糧啊。」一個蒼老的聲音,在陳太忠側方響起,陳太忠抬頭一看,卻是一個老婦人在那裡感歎,她的手上,撐著一把雨傘,她站在這裡看了半天了,「年輕人,你為什麼不幫幫他們呢?」

    「大娘,你說得很輕巧啊。」陳太忠惱了,他最最見不得的,就是這種酷愛說風涼話,一旦拿出來,又什麼都不是的主兒。你上嘴皮碰碰下嘴皮容易,知道別人會辛苦到什麼樣的程度嗎?

    「站著說話不腰疼,來,換給你試試,大娘。我今天話就放這兒了。你能出得起多少錢安置他們?我加倍……你出一萬,我就出兩萬。絕對沒問題,你不相信地話,咱倆去公證!」

    老太太顯然沒想到,他會強硬到這種程度,說不得哼了一聲,轉身離開了,嘴裡還念叨呢,「世風不古,每況愈下啊……」

    你「古」給我看看啊,只會動嘴皮,算怎麼檔子事兒啊?陳太忠心裡愈發地憤懣了起來,哥們兒跟這幫民工純粹沒交集啊,他轉頭看看中年民工,冷哼一聲,「還不快滾?真的等我找你們算帳?」

    「陳叔叔……」那個看起來最小的小傢伙發言了,臉上還是一副沒長開地樣子,歲數絕對不超過十六,「我……我娘會縫褲子,我讓我娘給你縫,好不好?」

    「切,縫?織補都不行呢,」陳太忠嘴巴一撇,就待再恐嚇兩句,可是一想到,對方說的是他娘,心裡禁不住就想到了自家老母親----兒行千里母擔憂,母行千里兒不愁。

    何必讓這少年在曲陽的老母親再那麼擔憂呢?想到這個,他終於黯然地歎一口氣,「滾,看在你娘的份兒上,你們都給滾!」

    「陳叔叔,我知道你是好人,」沒想到,他這麼一退縮,那少年反倒來了精神,「您就幫幫我們吧,我們真的是沒辦法了啊。」

    民工們只是見識不如人,真要論心眼,也就未必比城裡人差了,剛才大家都聽到了,陳科長出兩萬都不在乎,幫大家補齊這點小小的工資,又算什麼呢?

    ----可見好人,真未必是那麼容易當的。

    嘿,我草,你們真當我治不了你們了?陳太忠冷笑一聲,「既然這麼說,那這件事……我也不是不能幫忙,不過呢,我要收百分之三十的手續費。」

    他很清楚,鳳凰市拖欠農民工工資的,絕對不是一家兩家或者說十家二十家,那些債主身後的利益團體有多少,都根本不需要猜測地,絕對是個大得驚人的數字。

    那麼,他現在要站出來,出這麼個頭,自然就算是奪了別人的飯碗搶了別人的錢,這是犯忌的事兒----對於被眾人圍攻,羅天上仙地心裡,總是有一些陰影的。

    所以,陳太忠認為,只有在這件事裡,他也有了自己的利益,才能理直氣壯地出頭,靠,你們的錢是錢,我陳某人的錢,就不是錢嗎?

    是地,他已經越來越地能融入這個社會了,不再單純靠著自己地強橫來辦理事情,而是遵循著原則----大多數人認可的原則,來實現自己地目的,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很大的進步。

    「可是,你幫二桿子他們的時候,沒有要錢啊,」聽到他的話,少年怯怯地發出了疑問。「死小子!」中年民工抬手就給了一個暴栗,隨即轉頭向陳太忠謙卑地笑笑,「呵呵,陳科長,你不要理這傢伙,小孩子家家的,不懂事兒。」

    「那這麼說,你們是認可這種分配方案了?」陳太忠斜眼看著他們,心裡卻總覺得,哪裡有什麼不對。

    不過,他轉念想想,這種事,自己完全不用出頭,只要慫恿上馬瘋子、鐵手或者李乃若之流,黑白兩道齊下,倒也不怕有人不買賬,這年頭,討債公司多了去啦,再多一家「陳記公司」,那又算什麼大不了的事兒呢?

    「認可認可,我們絕對認可,」中年民工連連點頭,還轉頭看看大家,「怎麼,你們沒有聽到陳科長的話嗎?」

    大家紛紛點頭附和,陳太忠哼了一聲,從車裡拿出紙和筆,「把你們的名字都登記上來,嗯,還有……是誰家欠你們錢了?」

    不多時,民工們就把紙條遞了過來,新寫的字雖然被雨水沖刷了一部分,但是主要內容還是保存了下來,粗粗算一下,不過就是三千來塊不到四千的模樣。

    「嗯,行了,你們回去等消息吧,以後不許再騷擾蒙校長了,」陳太忠滿意地點點頭,只是,這一點頭,又看到了破爛成一條條的褲子,心裡登時又惱火了起來。

    「慢著,這個孔繁茂是什麼人啊?」下一刻,他喊住了他們,因為他發現,民工們只寫了欠債的老闆的姓名、電話和地址,這讓他認為,操作起來沒準會有點紕漏。

    他沒打算就這個事情出頭,是的,陳太忠已經想好了,找古昕給這個老闆打個電話,堂堂的警察分局局長,打個電話幫幾個民工要點錢,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兒,擱給誰還不賣這個面子?

    可現在看來,他未免把這件事情想得有點簡單了,摸摸對方的底還是有必要的,否則的話,沒準會莫名其妙地得罪人,這可是陳某人最不願意見到的----對此,他有心理陰影。

    「也不是啥人,不過,聽說他姐夫是市建委的主任,」那個小民工嘴挺快的,中年民工瞪他一眼,想阻止卻是已經完了。

    「你再瞪眼,我抽你個丫挺的!」在自家眼皮底下,陳太忠怎麼容得這廝如此作怪?他身子一動,就躥了過去,一把拽住了丫的耳朵,向上拎拎----沒辦法,也就這個部位看著還乾淨點

    「當我是瞎子?想死直接說,靠……你,小伙子,繼續說,是建委哪個主任?」

    那中年人被他拎了耳朵,又不敢反抗,疼得齜牙咧嘴的,「絲……呃呃,大哥大哥,你輕點,要撕掉了……」

    小民工惶恐地瞪大眼睛,左右看看,聲音頓時也低了下來,「是……是建委李主任,叫什麼,我不知道……」

    「你說,」陳太忠抖抖自己手裡拎著的耳朵,不帶絲毫感情地發話了,**,什麼玩意兒嘛,指著哥們兒幫你們要錢,還不交底兒?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2-20 22:48
第四百七十九章 討債大業

    「絲,是……是李勇生副主任,」中年民工疼得直吸涼氣,「絲,陳……陳大哥,不是我們不想說,是……」

    「去你媽的,」陳太忠鬆開手,一抬腿就踹了這廝一腳,不過力道不大,無非是發洩點怨氣就是了,李勇生?哈,你小子也能撞到我手裡?

    他從來就是一個不肯饒人的主兒,說睚眥必報也不為過,對「照相門」事件,他一直是耿耿於懷的,現在居然又聽到了李勇生的大名,怎麼可能就此輕輕地放過?

    略一瞭解,陳太忠就問明白了,敢情孔繁茂接的活兒,就是市政工程公司轉包的市政項目,而這幾個民工,剛剛幹完的活,是一段縣級公路的改造。

    這應該是違反了迴避原則了!他仔細琢磨一下,就想出了一頂帽子,當然,這帽子說大也不算很大。

    這倒不是說,違反迴避原則的人很多----事實上,違反這個原則的人確實不少,但原則就是原則,很多時候,真要搞的話,一件小事足以讓相當級別的領導身敗名裂。

    可問題的關鍵在於,違反迴避原則的話……沒有什麼什麼明確的處罰條例,事情難辦就難辦在這裡了,沒錯,它是原則,但觸犯之後沒有相應的懲罰手段。

    不得不承認,其實這種現象,真的是有點滑稽,但是所謂人治就是在這裡了。若是單純違反迴避原則,那調整一下就完了,要是能因此牽扯出別地事情來,才可能做出更多的文章,其間微妙,不說也罷。

    想明白這個,陳太忠就有點鬱悶了,說不得就想要把李勇生向別的錯誤上推推,結果。再問之下,他越發地鬱悶了。

    孔繁茂不是李勇生的正牌小舅子。而是李副主任某個姘頭的弟弟!

    而且,這廝以前也不是什麼好人。街頭混混一個,說話做事痞氣十足,現在他姐姐搭上了李勇生,他當然只會更囂張。

    用作風問題,整整李勇生?陳太忠琢磨一下,覺得難度有點大,這倒不是說他沒把握做到,而是說,這麼搞會耗費他很大的精力,為了一個副處……不值得啊。

    是的。陳某人的視線,已經不會把副處這種級別放在眼裡了,雖然眼下的他,只是一個正科。

    那這麼著吧,他拿定主意之後。攆走了那幫民工,坐在車裡給馬瘋子打了一個電話,要他幫自己搞定孔繁茂,對混混,就要用對混混地手段。用古昕反倒是沒啥意思。

    至於說事情會發展到哪一步。就看孔繁茂那廝怎麼接招吧,真的。他並不把那廝放在眼裡,既然算計別人有點費勁兒,那就等丫自己往槍口上撞好了,到時候再讓你看看陳某人地手段。

    陳太忠相信,既然做雞頭能做成「十佳青年」,那開個「陳記討債公司」,倒也未必就不能成就點什麼事業。

    官場中的事兒,都是看你計劃怎麼運作了----當然,有沒有能力運作是更關鍵地,搞得好,壞事能成為好事,搞不好的話,好事變成壞事也不鮮見。

    是的,他抽頭,抽得還挺狠,百分之三十,比之道上朋友抽的,也不遑多讓了,但是那些農民工願意讓他抽啊,所謂的公關……能不產生一點費用嗎?

    當然,最根本的原因還是,雖然陳太忠並不稀罕錢,但是他不抽頭,就沒理由幫人出頭,做好事還必須繃個惡人的面孔出來,這種犧牲,難道不應該換來點業績嗎?

    「好人難做啊,」他不情願地嘀咕著,翻出馬瘋子的電話,給丫打了過去,將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順便又把那幾個民工的名字和工資金額也報了出來。

    「哦,這不是什麼大事兒,孔繁茂這傢伙,我聽說過,」馬瘋子掛了電話之後,搖搖頭,心裡非常地不解,我是沒命地想洗白呢,陳哥這倒是好,穿著官家的袍子沒命往黑道上靠。

    你說為了幾個民工,值得這麼做嗎?

    不解歸不解,該辦地事情,他還是要辦,說不得歎口氣,轉頭看看坐在那裡的丁小寧,「丁董,好了,陳哥又給我找事了。」

    丁小寧是閒著沒事來轉轉的,不管怎麼說,她也是合力汽修廠名義上的董事長,雖然不懂汽車這一行當,但她對陳太忠的吩咐很上心,隔三差五就來坐那麼個把小時,無非是向眾人顯示一下自己地存在。

    「馬哥,這樣,我想學學開車呢,」她剛才聽到了,望男姐即將再得到一部好車,心裡當然是有些羨慕,虛榮心這東西,是個人就有,而且面對陳太忠那麼多如花似玉的女人,她當然也不會甘居人後,「你認識教車的教練嗎?」

    「這個好說,馬哥這兒的車,你拿出去練就完了,至於說駕駛本兒?你找陳哥就能搞定,」馬瘋子笑著搖搖頭,拎起了電話,「我得給陳哥辦事兒了……」

    陳太忠換了褲子,從市政府那裡搞到通行證之後,大搖大擺地進了市委,年輕的司機,招搖地林肯車,讓看到地人無不側目。

    雖然沒有人盯著他看,但被眾多的眼角地餘光所注意,讓年輕的科長也感覺到了略微的不爽,可是沒辦法,他在市委沒什麼熟人,章堯東出去主持一個會議,卻是還沒回來。

    當然,他可以去找段衛民聊聊,那傢伙是宣教部的,可是陳太忠很清楚,段副部長是市委裡的一個另類,不但口碑不怎麼樣,而且屬於衛華市長的人。

    既然他要見的是章書記,那麼現在去段衛民那裡等人,似乎就有點不合適,所以,他只能硬著頭皮坐在車裡,茫然地看著車窗外斜斜的雨絲。

    還好,章堯東回來得不算很晚,半個小時過後,章書記回來了,而且一回來,就把他喊進了辦公室。

    「太忠庫這件事上,你做得不錯,」一見面,章堯東就進入了主題,「別人怎麼想,怎麼說,你不要去計較,關鍵的是,你是為當地群眾做了好事,共產黨員辦事,就要有這樣的覺悟。」

    他這麼說話,絕對是萬無一失的,陳太忠的功勞當然值得肯定,至於水庫命名的問題,則是被直接忽略了,當然,他稱水庫為「太忠庫」,隱隱也表示出了一些支持的意思。

    最關鍵的是,他把這話題說出來,是想讓陳太忠領人情的。

    聽到這話,陳太忠能不領這份人情嗎?他「赧然」地笑笑,「其實凡爾登水泥廠一開始就跟我說了這個意思了,我真的不想答應,可是那個呂總說了,不答應他就不修……唉,我也是被逼得沒辦法,東臨水那邊,是真的苦啊,我……真的不能坐視。」

    媽的你就裝吧!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他這副鳥樣,章堯東很有一種踹他一腳的慾望,當然,僅僅是慾望而已,「好了,不說這個了,那些就由省裡決定了,對了,關於春節後的工作……嗯,我是說你提了副處以後,你有什麼計劃和想法沒有?」

    「做個革命的螺絲釘,哪裡需要往哪裡擰,」陳太忠很鄭重地回答了這個問題,接著嘴角向上一翹,「呵呵,這就看組織的意思了,我無條件服從。」

    「嘖,小陳,你不要跟我說這些套話,」這個口號,喊得章堯東都有點受不了,他皺皺眉頭,「說說你真實的想法。」

    「這真是我真實的想法啊,」陳太忠覺得有點冤枉,他確實是這麼想的,「真的,干革命工作,哪能挑肥揀瘦?哪怕不在業務二科,我都無所謂。」

    好小子,這話可是你自己說的!章堯東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臉上難得地露出了一絲笑容,他早就盤算好了,不能讓這廝安生,眼下丫又不知死活地這麼說了,他能不高興嗎?「呵呵,要是所有的幹部都是你這麼想,鳳凰市早就超過素波了……」

    陳太忠只當這話是水漫鴨背,過去就完那種的隨便話,他在業務二科的成績,是有目共睹的,算是招商辦後半年亮得耀眼的明星,卻是沒想到,章書記真的是動了些念頭了。

    等他再次回到招商辦大樓的時候,已經是接近五點了,在停車場裡,他看到了劉望男的標緻車,略微愣了一下,才想起來,這車已經送給謝向南開了。

    「事兒辦得怎麼樣了?」既然謝向南回來了,他連樓都懶得上了,坐在車裡就打了一個電話,「我就在樓下呢,科裡的事兒你安排吧,給了個什麼鑒定結果?」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2-21 21:17
第四百八十章

    「鑒定結果好說,我還去了一趟高新技術處,」別看謝向南人木訥,幹起工作來還是有板有眼的,短短時間跑了兩個地方,「高新處說了,可以鑒定為國際先進水平,填補國內空白。」

    「填補國內空白?」呵呵陳太忠一聽就樂了,這可是超出他的預期了,填補國內空白,那是比「國內領先水平」還要高的,更遑論「國內先進水平」了。

    不過,他有個疑問,「咱鳳凰市這種地市級科委,有權力做出這種層次的鑒定嗎?」

    「先別說有沒有權力了,陳科,」謝向南在電話裡有氣無力地回答,「咱們快沒錢了,你想想辦法,再跟財務弄點錢來吧?」

    「啊?」陳太忠登時就跳起來了,腦袋重重地磕在了車頂上,「喂喂,老謝,不是吧?我不是借了三十萬回來嗎?」

    「三十萬,那也得經得住花啊,元旦聚餐就干了三萬多……我這兒有單子呢,」謝向南歎口氣,「省科委那兒,也得交鑒定費,還要邀請專家鑒定,你上來看看明細?」

    「嘖,看你這話說的,我信不過誰還信不過你?」陳太忠聽明白了,敢情這「填補國內空白」的話,得花不少錢,市科委和省科委都要花錢,還有些別的支出。

    謝向南的表達能力,實在有點糟糕。

    不過,這個錢,應該是招商辦出嗎?陳太忠覺得有點蹊蹺,掛了電話,琢磨一下,還是給張志宏打了一個電話,「張處,晚上有時間沒有啊?出來坐坐?我請客啊。」

    「別苛磣我了,叫我志宏就行。叫老張也隨你,陳科,不帶這麼玩人的啊,」張志宏一聽是他,登時爽朗地笑笑。

    他這個處長。原本就是科長,外人隨便叫倒是無妨,可是讓陳太忠這麼叫,他怎麼聽怎麼不是個味兒,這小伙子年紀輕輕,就已經是正科了,還在招商辦這種紅得發紫的部門上班,飛黃騰達那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像這種情況,張志宏還怎麼能大剌剌地受了「張處」這種稱呼?甚至。他有點覺得,這稱謂裡隱隱帶了點嘲諷的意思,「領導有什麼指示?老張我隨叫隨到啊。」

    「可不敢叫領導。老張,我哪兒敢當?」陳太忠現在也適應了這一套了,他也哈哈地一笑,「哈,那就說好了,六點半,開發區的仙客來,不見不散……這樣吧,你有車沒有?要不我去接你?」

    最近,仙客來在鳳凰市的名頭也慢慢響起來了。雖然比之一些大飯店還明顯地不如,但毫無疑問,隨便攔輛出租車,說個「仙客來」,司機肯定是明白的。實在不行加個開發區,那就百分之百地沒跑了。

    當然,陳太忠選擇這個地方,不但是要照顧蔡德福的生意,更重要地是。他實在對海上明月或者碧園大酒店之類的地方不感興趣。那地方價錢貴還是次要的,關鍵是……吃不好。吃得不舒服。

    所以,對陳太忠這種長了一個傳統胃口的男人來說,仙客來反倒是更合適一點,反正,張志宏跟他一般級別,選這種地方倒也不算怠慢,沒準還能顯得熱絡點不見外。

    張志宏回答得挺痛快,「不用接了,呵呵,六點半我一准到。」

    陳太忠給蒙曉艷打電話落實了一下民工的事兒,又去家裡取了剛收到地荊以遠的字,陪老娘聊兩句,趕到仙客來的時候,就六點半了。

    他的車剛剛停好,張志宏就打個車也到了飯店,有意思的是,他不是一個人來的,同他一起來的,還有一個挺豐滿的年輕女孩,長了一雙丹鳳眼,皮膚白白淨淨的。

    「哦,這是我一個大學出來地師妹,現在在一個電腦公司打工呢,」張志宏看他看這個女孩,笑瞇瞇地介紹一下,「哈,多帶了一張嘴來吃飯,陳科不介意吧?」

    靠,你丫窮得叮噹亂響,還養小蜜?陳太忠當然不會認為兩人是簡單的「師兄妹」關係,官場混得久了,他已經掌握了一個常識,不要忌憚去用最離譜的眼光去看待男女關係,因為現實只會比他地眼光更離譜。

    當然,既然張志宏絲毫不見外地把小蜜帶了來,他少不得也要開個玩笑,笑著搖搖頭,「哈,我很介意啊,多了一張嘴……為什麼只多了一張?小陳我這兒,還少一張嘴陪著呢。」

    「陳科說話真有意思,」張志宏大約也是沒防住,陳太忠居然這麼離譜地開玩笑,搖頭笑笑,既不承認也不否認,只裝作沒聽懂,「呵呵,早知道我把處裡的人全帶來……」

    說笑著,三人就走了進去,蔡德福正坐在一邊,陪著一個矮胖子聊天呢,見他來了,忙不迭站起身來,「哈,太忠怎麼才來啊?房間給你留好了。」

    陳太忠點點頭,才要說什麼,誰想那矮胖子伸手就握了過來,「哈,陳科長你好,好久不見了……」

    你是誰啊?陳太忠認為,自己的記性還是不錯的,但看著眼前這位,死活想不起來了,不過,看在蔡德福面子上,他倒也不好擺官架子說難聽的,於是輕咳兩聲,赧然地笑一下,「咳咳,實在不好意思,我看著你……也是有點面熟啊。」

    「哈,您前兩天還去我那兒吃飯去了呢,」矮胖子笑容滿面,毫不介意自己被人忽視,「您不是跟著省委一號車去的嗎?」

    哦,陳太忠點點頭,明白了,這位估摸就是那小雨點燒烤店的老闆,不過,咱倆好像沒啥交情吧?去你那兒吃飯,我可是都買了單的!

    蔡德福和燒烤店的老闆農長順認識時間不長,不過兩人關係尚可,今天市裡的飲食協會召開會議,午飯之後。農老闆也沒回去,就在仙客來陪蔡德福聊天了。

    陳太忠一進來,農長順就認出了他,這麼高大魁梧地個頭,真的少見。當他聽說,這人就是蔡老闆嘴裡很有辦法的陳太忠時,心裡大喜過望,自然是要上來套個近乎的。

    這人能跟蒙藝拉上關係,能沒有辦法嗎?這一刻,農老闆感覺,自己今天來仙客來,真的是來對了。

    事實上,那天陳太忠他們離開小雨點之後。農老闆曾經找車管所地朋友,查過這輛林肯車的主人,不過。這戶頭是開在馬瘋子手下的小混混名下的,他當然毫無所得。

    張志宏在一邊聽著,卻是登時嚇了一大跳,看著陳太忠的眼神都變了,「一號車?省委一號車?太忠你?」

    「哦,我認識那司機,」陳太忠不動聲色地點點頭,說起一號車,他覺得既然那小郭司機做人低調,他肯定也要低調一點。哥們兒從來都不喜歡囂張地嘛。

    「是啊是啊,這個我知道,」農老闆笑著點點頭,他心裡當然不認為會是這樣,可是。人家陳科長既然這麼說,他肯定是要附和一下地。

    扯淡,哄鬼吧,張志宏雖然是搞技術的,可這點眼光還是有地。他甚至能從農老闆的笑容中看到一絲若有若無的敬畏。抑或……是巴結?

    「哈,認識司機也很厲害了哦。」他嘴角噙著一絲笑意,意味深長地看著陳太忠,「陳科,你這算是有了直達天聽的本事了,以後可得多照顧照顧我啊。」

    幾人攀談幾句,正要拾階上樓進包間,冷不丁聽到背後一聲驚喜的喊聲,「咦?陳科?」

    陳太忠回頭一看,認識,是開發區派出所的馬飛鳴,他穿了便衣,手裡拿著一個手包擋在頭頂,這一陣,雨又大了點。

    「小馬啊,」陳太忠點點頭,一時倒有點奇怪,怎麼今天熟人都撞一塊兒了?「也吃飯呢?定好包間沒有?」

    「馬警長來,怎麼會沒有包間?」蔡德福笑瞇瞇地接口了,馬飛鳴可是片區警察,蔡總就算有陳太忠撐腰,也要跟這些人搞好關係,生意人,朋友總是不嫌多地。

    「不過,馬警長……你好像沒有預約啊?」話說到一半,他反應過來了,「你等等,我馬上給你安排,要幾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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