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大陸] 孽龍轉生 作者:瑞根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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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歲冬 2008-9-26 19:50:36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33 111655
chkuo1952 發表於 2009-1-23 15:09
第四卷 亡靈風雲 第十六章 夜未央

    篝火下對方那張白皙瘦削的小臉上陰晴不定,很顯然我的話讓她有些作難,良久之後小丫頭才吐了一口氣緩緩的道:「其實我的來歷二位可能也大略知道一些了,我父親是亡靈一脈,母親是精靈,我自小在墮落荒原上長大,不過三年前我離開了墮落荒原,嗯,他們認為我那是叛逃,所以一直在不遺餘力的追殺我。」

    「今天的一幕你們也看見了,很不幸我被他們發現並抓獲了,我用海尼夫拉陵墓區巨靈封禁魔法陣的秘密作為交換來換取我的自由,那個烏力希上鉤了,以後的事情你們都經歷了,就這麼簡單。很遺憾的是,恐怕你們也被他們列為了黑名單,對此我只能說抱歉了。你們不該摻和到這裡邊來,這不是你們玩得起的遊戲。」

    平淡無奇的語氣有如白開水一般,短短幾句話就把自己的來歷交待得清清楚楚,就像是在述說別人的事情。

    亡靈一脈,精靈,巨靈,封禁魔法陣,這些東西聽起來都那麼熟悉而又遙遠,你仔細一分析卻又發現其中並沒有多少實在的東西,這個丫頭還真會打馬虎眼,賣弄這些玄虛的東西還真能糊弄住一般人,只可惜我和哈門都不是。

    「你母親是精靈?」我淡淡的問道。

    「嗯,你問這個幹什麼?」對方一下子警惕起來。

    「沒什麼,只是帝國的土地上很少出現真正的精靈,我一直以為你應該是日朗人才對。」我不動聲色的道。

    「這很重要麼?日朗人也是精靈一族的後裔,只不過他們在幾百年前就遷徙到了冥河以西罷了。」

    小丫頭巧妙的迴避了自己的具體出身,她母親是精靈,但是絕不是一般的精靈,楚科奇也是精靈,雖然在箭術上有著無與倫比的天賦,但是卻絲毫不懂精靈秘法。正如古月所說,精靈秘法即便是在精靈一脈中真正通曉者也屬於鳳毛麟角,屈指可數,大多數人只能說略知皮毛。

    「亡靈一脈對你窮追不捨,難道就沒有其他原因了麼?僅僅只因為你的叛逃傷了他們顏面?」哈門歪著頭若有所思的問道,這也是我想要問的問題,這未免太小題大做了。

    「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麼,但是事實就是如此。當然,我也許對他們有些用處,他們希望我能夠留在荒原上為他們賣命一輩子,而我不願意。」小丫頭似乎也早就料到了我們要問這個問題,很自然的回答道。

    我和哈門交換了一個眼色,現在想要套這個丫頭的話肯定不容易,這個小丫頭年齡雖小,但是逃亡三年中經歷也不少,而此時警惕心更高,想要直接瞭解涉及她自身的情況暫時還不行。

    「嗯,藍蔻小姐,能為我們介紹一下你所知曉的亡靈一脈情形麼?我們真的很感興趣。」

    哈門微微一笑,作為采風者絕不願意放棄這樣一個難得的機遇,亡靈一脈的封閉加上亡靈峽谷和墮落荒原的神秘恐怖,幾乎沒有人知曉裡面的情況究竟是怎樣,難得有人從裡面出來,怎麼能輕易放過?

    「這可以對你們救命之恩的報答麼?」小丫頭墨玉般的眼瞳毫無感情的輕輕一瞥就讓我和哈門都下意識的提升自己的防禦力。

    「呵呵,藍蔻小姐,言重了,我們救你並非是想企圖什麼,但實事求是的說亡靈一脈在我們人類心目中印象並不好,僅此而已,如果你有什麼承諾,或者不太方便,那就當我們沒問過。」哈門回答也很得體。

    鼻翼輕輕翹了一翹,這個時候小丫頭才稍稍露出一點與她年齡相符的表情,「不用解釋了,我對任何人都沒有什麼承諾,我可以告訴一些你們想要知曉或者感興趣的東西,不過請你們記住,知曉得多並非好事,也許這會為你們帶來無盡的麻煩。」

    「藍蔻小姐,以亡靈一脈不死不休的心性,你以為現在我們倆還能夠置身事外麼?」我冷冷的反擊。

    氣氛一下子冷了下來,對方大概也沒有想到我突然冒出這樣的話語,沉思了一下之後才平靜的道:「的確不可能,二位恐怕現在也成了他們追逐的目標,他們不會放過任何他們確定了目標。」

    「所以,藍蔻小姐,你和我們就不需要再有什麼顧忌了,對不對?也許我們知曉得更多也能夠為你分擔一些壓力也未可知。」我淡然一笑。

    我的話似乎剝開了對方的心結,遮遮掩掩的向我們介紹了墮落荒原和亡靈峽谷的一些情況,哈門對亡靈一脈本身顯然更感興趣,而我當然更希望知道亡靈峽谷的真實情況,傳說中那裡的奇異風物可能會存在空間通道。

    夜未央。

    我和哈門都沉浸在了對方娓娓道來的故事中,這個小丫頭顯然已經很久沒有與人這樣近距離的交流溝通了,開始還有些拘謹,但是隨著我和哈門頗有技巧的提問,她就像卸下沉重的包袱一般,有了一種想要向人傾訴的衝動,一點一點的將她所知曉的亡靈一脈內情坦陳而出。

    篝火映紅了哈門興奮的臉膛,也許他也沒有想到這一次海尼夫拉陵墓區之行竟然會有如此大的收穫,對於采風者來說,情報信息就是財富,就是信譽聲望,現在整個帝國境內只怕都沒有人能夠像他這樣瞭解亡靈一脈的內情。

    看上去似乎與世隔絕的亡靈一脈與帝國的聯繫並不緊密,但是這樣一支潛伏在北方的強大力量,只要找準了交易對象,那獲得的就是無盡的收益,哈門當然清楚這一點。

    不過藍蔻卻讓我很失望,亡靈峽谷的情況她比哈門知曉的也多不了多少。

    準確的說那是亡靈一脈的禁地,駐守在亡靈峽谷谷口的都是亡靈一脈中的強者,但從藍蔻的話語中我似乎感覺到亡靈一脈的強者們似乎不像是守護著亡靈峽谷,更像是防範著亡靈峽谷中可能出現的危險一般,這讓我頗感興趣。

    不過藍蔻瞭解的也僅止於此了,要想真正更深入的瞭解內情,只怕只有通過像烏力希這樣的亡靈一脈的重要人物了。

    作為交換,小丫頭也要求我們告訴她我們的真實身份。

    我並沒有掩飾什麼,而哈門則有所保留,雖然他和我之間的關係雖然已經拉近了許多,但是雙方的立場決定了我們更多的是合作關係,一種投資型的合作關係,投資收益取決於我這個被投資者能夠取得什麼樣的成就。當然經歷了這一次的同舟共濟,我們之間似乎又多了一點什麼。
wsxp12345 發表於 2009-1-24 06:40
第四卷 亡靈風雲 第十七章 舌劍唇槍

    當那個小丫頭嘴角又露出譏誚的笑容時,我就知道這個丫頭嘴裡冒不出什麼好言語。

    「原來二位與我也是一樣,同樣是被追緝的逃亡者啊,我還以為二位真是什麼拔刀相助的豪傑義士呢。嘖嘖,我可真是看走眼了。」

    「藍蔻小姐,我們把不否認我們現在處境不太好,不過只要出了比利牛斯山區,進入帝京城,我們就不再是被追捕的對象,哼哼,我可以毫不諱言的告訴你,鷹羆衛才是我的真實身份。」瞥了這個有些囂張的丫頭一眼,我不動聲色的道。我可不想被這個丫頭的氣勢壓倒,否則我後面的把戲怎麼做足?

    「鷹羆衛?」很顯然這個在帝國境內逃亡了三年的丫頭也聽說過帝國雙衛的名頭,眼神頓時一凝變得犀利起來,「我聽說過,那可是帝國強者雲集的所在,至於你?鷹羆衛會看上你這種貨色麼?」

    不屑一顧和懷疑的口吻大傷我的自尊,尤其是「貨色」兩個字用在我頭上簡直讓我七竅生煙,居然用這種詞語來侮辱我,這個丫頭太放肆太狂妄了!

    「我這種貨色是不怎麼樣,不過能夠救人於水火之中,那個被人吹噓得無藥可救的『輪迴之吻』我也沒覺得有什麼大不了,頂多也就像打了一個盹兒而已,這就足夠了,藍蔻小姐,你說呢?」

    我半帶揶揄的反擊又讓這個丫頭無言以對,但是星眸中的怒意卻是掩飾不住,給你三分顏色你就要上大紅,也不想想你這條命是誰幫你撈回來的。

    「哼,挾恩以報非好漢!我已經遵照你們的要求告訴了你們想要知曉的東西,我們兩訖了。自己的本事能力自己清楚,我想不需要別人來評價,不過我可以明確告訴你,你們倆的實力有限,和亡靈一脈對抗那純粹就是自尋死路。如果我是你們,趁早找一個安全的地方躲上三年五載,看看能不能讓他們淡忘。畢竟你們不是他們追逐的主要對象,只要一天我不被抓獲,他們都不會把心思放在你們身上。」

    「呵呵,多謝你的關心,我看你還是多考慮考慮你自己的麻煩更合適,那個烏力希這一次被你耍了一寶,不會就此善罷甘休的,下一次也許你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我反唇相譏。

    「是麼?我並沒有請求誰來幫我,我想我們之間也沒有下一次了。」小丫頭輕蔑的一聳鼻翼。

    一宿無話。

    我相信哈門的佈置,他佈置的各種觸發機關無論是在攻擊力還是靈敏度上都稱得上上品,我見識過。這個傢伙身上總藏著許多不為人知的東西,我一直不太明白為什麼這個傢伙會愛上采風者這個職業,以他的實力,不管是從事傭兵還是進入軍隊,都應該大有作為,但這個傢伙卻絲毫不感興趣。

    也許正如他所說,他喜歡刺探別人隱私,喜歡那種掌握別人隱私之後的獨自快樂感,而能夠把這些隱秘的東西換成金克朗,那就再愉快不過了。

    所以我睡得很香,從塞維利亞出來就再也沒有這麼放鬆的享受一個囫圇覺了,難道是對面這個丫頭也給我帶來一種安全感?

    當清晨我從睡夢中醒來時,我才發現我不得不面臨一個尷尬而又令人羞愧的現實,下體濕漉漉的感覺很難受,都說春夢無痕,可春夢卻每一次都帶給我尷尬。

    我悄悄的起身鑽入灌木林中,蜷身迅速換下弄髒的內衣,人類這些莫名其妙的生理現象在龍族中幾乎沒有,我不得不接受現實。

    換下衣物之後的我扒開厚實的枯枝樹葉露出濕潤的泥土,然後我躺了進去,讓自己的身體可以最大限度的與地面接觸。

    清晨正是萬物復甦的時候,地氣最為濃郁,對於我們孽龍一族來說無疑是最好的汲取大地精華的時候,我努力讓自己心靈平靜下來,慢慢的匯聚神識,讓它與大地溶為一體。

    幽涼的地氣緩緩浮起,一點一滴的滲入我的體內,我竭力的舒張經脈,讓經脈能夠津潤在地氣的流動中,我們孽龍一族的本原之力就是這樣一點一滴的積攢起來的,只不過在龍族世界中,我們可以隨時隨地的生活在泥土中汲取力量,伐骨洗髓,而在人類世界中,我們那樣做就會被視為瘋子。

    春夢無痕,真的無痕麼?

    睡夢中的古奧穆娜依然那樣妖嬈豐潤,我恨不能把自己的身體永遠融入她的身體中,那火熱濕潤的秘處幾乎每一刻都要把我的激情燃燒殆盡;米蘭那個迷死人不填命的妖精呢,顧盼風流的朱唇星眸,娉婷婀娜的風流身段,尤其是那宛若楊柳般柔軟腰肢,任憑哪個男人只要見過她,都會心甘情願的為她作一切,我也不例外。

    還有那驚鴻一瞥的費雯麗,噢,僅僅是那一眼就足以勾魂蕩魄了,三年前的一瞥,至今如同昨天發生的,我雖然未能得手,但是我相信美女怕纏郎,何況我是這麼的優秀?

    相思的痛苦讓我差一點要呻吟出聲來,如果不是神識中傳來有外人入侵我的神識籠罩範圍,我真的又要自虐一番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我讓自己的心靈冷靜下來,這一切都離我遠去了,也許有一天我還能夠回到龍族世界,但不是現在,而且都還取決於我在這個世界中混得怎麼樣。

    瘦削靈巧的身影也鑽進了灌木林中,是藍蔻這個丫頭?

    龍目天生的夜視能力讓我可以清清楚楚的看清她臉上每一個細微神情,這個丫頭鑽進灌木林裡幹什麼?難道也和我一樣要來汲取天地靈氣?

    一陣左顧右盼之後,小丫頭越走越深,距離我躺下的所在也是越來越近,如果再不止步,真的就要踩到我的臉上來了,正當我不得不準備出身制止她時,她卻站住了。
wsxp12345 發表於 2009-1-24 06:40
第四卷 亡靈風雲 第十八章 眼福厄運

    這種灌木林生長十分茂盛,高度都在一米多兩米之間,這種環境下,除了我這種天生具有夜視能力的龍目之外,只怕也就只有那些專門修練過眼上功夫的修真者了。

    似乎有些不那麼自然的又環顧了一下周圍,小丫頭突然蹲下身來,突然掀起法袍褪下內裡的長褲和褻褲。

    原本就因為春夢中古奧穆娜和米蘭勾引起來的欲焰幾乎一下子就要把我的理智堤壩燒熔。

    白膩的兩團中間一抹淡黑的暗影,似乎是害怕地面上也許有小蟲子襲擊,粉白嬌嫩的臀瓣就這樣微微蹶起,就這樣在我毫無心理準備的情況下展現在我面前。

    淅淅瀝瀝的液體在我面前噴射而出,也許是憋了很久,在獲得輕鬆之後,我甚至可以聽見小丫頭很舒服的喘了一口氣。

    目瞪口呆之後帶來的狂暴無比的欲焰春潮席捲在體內,雖然我當時用全身的意志力控制住了我沒有採取過分的舉動,但是當小丫頭身影消失在灌木林邊緣之後,我體內沸騰的血液裹挾著奔湧的情慾狂潮一下子沿著身體經脈衝闖激盪起來。

    一瞬間我只覺得我自己耳膜一蒙,似乎連聽覺也陷入了遲鈍,潮水般的氣流瘋狂的沿著每一處經脈末梢沖刷著,我根本無法控制自己體內的力量!

    我想怒吼,我想咆哮,我想發洩!

    強大的視覺衝擊使得我的控制力一下子被轟擊出一道裂縫,洶湧而至的龍靈之力在大地元氣的滋潤下如滾滾洪流在我體內席捲,我的雙手深深的插入泥土中直至手肘處,激盪的力量讓我身體無法控制的浮空而起,宛如處於失重狀態。

    我只能咬緊牙關將全身意志力放在雙臂上,用雙手插入地面來死死控制住整個身體不陷入暴走狀態。

    哈門的呼喚聲似乎也變得忽遠忽近,我知道其實他究竟在灌木林的邊緣,但是現在我卻連張口求援的力量都沒有,只要我有一絲鬆懈,體內鼓蕩的氣流就會沖毀我用無盡意志構建起來的防禦線。

    這是力量和意志的對抗,誰能夠堅持到最後,誰就能贏得勝利,敗者一方要麼走火入魔成為白癡或者當場死亡,而一旦勝利,對於體內這些龐大力量的整合運作那無疑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我只感覺到我的兩邊太陽穴在突突的跳個不停,而牙齒早已經深深的咬入牙肉,手指更是深深刺入泥土中,竭力想要穩住體內亂竄的氣流。

    這該死的小丫頭,誰也沒有想到她竟然會來上這樣一手,三月未聞肉味的我身體亢奮程度可想而知,能夠忍受得住才怪,沒有當場爆發將她就地正法已經是我忍耐力得最大極限了,只可恨現在卻苦了我自己,跋涉在走火入魔的邊緣上,那份被沸騰內火灼烤熔煉的感覺幾乎就要讓人化為灰煙。

    驚亂嘈雜的撞擊聲映入我的耳際,只是我現在卻無力去關心其他事情,眼角的餘光已經覺察到哈門和那個丫頭身影跳動,而伴隨著他們的起舞的自然還有對手。

    又是敵襲?!

    是亡靈一脈這麼快就找到了我們的行蹤?那個丫頭不是信誓旦旦的說烏力希他們一時間還無法找出封禁法陣的甬道口麼?怎麼會這麼快就循尾而來?而哈門不是說他專門為亡靈量身定做的觸發機關可以確保提前發現徵兆麼?

    兩道快逾閃電般的身影在空中一個漂亮的交叉配合刺殺術,哈門已經慘叫著從半空中墜落,對方精妙無匹的聯手合擊術堪稱完美,哈門在對方這種突如其來的劍技爆發下根本無力擺脫,清朦朦的劍氣軌跡顯示出對方無論在哪個方面都已經超越了自己,之所以這樣不遺餘力的突襲,大概也是害怕自己利用這裡特殊的地形逃脫。

    兩支長劍分別穿透了哈門的大腿和肩頭,哈門雖然慘叫得很厲害,但是實際上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嚴重,鮮血噴濺間,哈門已經巧妙的伏地一竄,躲過了隨後而來的劍氣邀擊。

    藍蔻同樣面臨著危機,很顯然這一幫傢伙不是亡靈一脈,這麼說來只可能是帝國軍方的高手們,本以為自己連累了他們兩人,現在看來究竟誰拖累誰還很難說。

    手指間一晃三道人影已經迎風生成,只可惜自己那五個玄甲鬼兵被烏力希所滅,現在也只有用這些稍低一等的骷髏戰士來抵擋一下了。

    「咦,骷髏戰士?倒霉,又是亡靈?頭兒,這裡又發現一個亡靈操控者!」

    「給我拿下!管他是什麼人,都給我通通拿下!敢於反抗者,格殺勿論!」粗厲的聲音遠遠從側翼傳來,金石般鏗鏘中略帶一絲沙啞,語氣中卻是傲世一切的決斷。

    「明白了,沙克曼,你來解決這幾個小骷髏,我和古斯來對付這個操控者!」

    「切,伯利烏,每次都是你們佔便宜?這些毫無用處的亡靈就交給我來打發?這不公平!」

    「嘿嘿,大不了戰績咱們三人平分吧。」

    藍蔻被這些傢伙放肆的言語氣得七竅生煙,太囂張了,三年來還沒有人敢於在自己面前如此放肆,就算他們是來自帝國軍方的強者,也不能如此輕慢自己!

    自己得讓他們見識見識小看人將要付出的代價!

    一連串的火星在空中爆響,幾個伸縮間,原本如小人國小人一般的兩個小人已經如折疊木偶一般一下子變得如尋常人大小,只是身體略顯單薄了一些,手中的綻放著陰寒幽光的短劍卻足以讓人清醒明白,這決不是什麼演戲用的道具。

    背身側旋,連續碎步急閃躲過已經逼近而來的兩個黑影,藍蔻嘬唇發出一生尖厲的短嘯。猶如被突然賦予了魔力,兩個身材單薄的亡靈傀儡陡然間長身而起,兩丈距離一個輕盈的縱躍邊劃空而過,手中的陰藍長劍帶起重重寒氣,猛然間突襲右面剛剛發現的那個黑影。

    「古斯,小心!這兩個亡靈有古怪!」

    不過夥伴的提醒來得太遲了一些,兩柄幽暗的長劍一前一後封住了右面黑影的全身上下,陰冷的劍氣迫人心肺。

    黑影顯然不是一個合格的戰士,手忙腳亂的祭起防護光盾,卻只來得及阻擋住前面的重重劍氣,而後面一道陰劍卻及其陰毒的由上至下掠過,饒是黑影提前生成了鈍化魔法強化自己身體的原始防護力,但還是在這一掠而過的陰劍下受創不淺。

    如野獸般的嗥叫在空氣中迴響,身影踉蹌的從劍影中跌跌撞撞的衝出,一個趔趄之後便瘋狂滾動,躲過隨後追襲而來的劍影。

    「古斯,古斯,你怎麼樣?!沙克曼,你他媽還不快把那三個骷髏解決了,磨磨蹭蹭在那裡幹什麼?」

    被叫做沙克曼的黑影突然身影放大,一抹刀光冉冉釋放而出,陰雷般的悶響由遠及近,刀光在奔行過程當中驟然化為一道絢麗的弧形光輪,三個骷髏戰士的鐵牌長劍尚未來得及發威便被這鬥氣凝鑄的光輪捲了進去。

    一陣噼啪金鐵交鳴和骨節破碎聲,光影過處,只剩下一堆殘骨破鐵。

    「古斯,你沒事吧?」

    當先一名黑影的長槍蕩起重重風雷,兩個亡靈傀儡的劍影在風雷勁氣的掃蕩下舉步維艱,陰藍色的劍氣在對方兇猛的槍勁擊打下根本無法構成威脅,一個回合下來,一名亡靈傀儡的頭顱就已經在對方閃爍不定的槍氣突襲下爆裂開來。

    而另一名亡靈的下場也並沒有好到哪裡去,槍氣帶起的迴旋勁道纏綿悠長,讓想要回收傀儡的藍蔻也是束手無策,眼睜睜的看著一道道雄渾的槍勁活生生將那一具亡靈傀儡絞成碎渣。

    「我沒事,伯利烏,該死的,這個亡靈之劍上蘊藏有陰毒,我得馬上治療,我幫不了你們了。」

    「沒關係,你先處理你自己的,我會讓這個該死的傢伙生死兩難!」

    藍蔻雖然也知道兩個亡靈傀儡難以阻擋住對方,但是卻沒有想到幾乎是轉瞬之間,骷髏戰士和亡靈傀儡構築的防線都一下子崩塌了,尤其是亡靈傀儡更是自己的得意之作,竟然沒有來得及發揮出真正威力,就被對方硬生生用武力毀滅,來者力量之強悍可想而知。
mozzom20032000 發表於 2009-3-8 11:23
第十九章 絕地反擊
我無比艱辛的一點一點將自己身體拉下來,浮空的身體讓我只能借助雙手來獲得地氣,解鈴還須繫鈴人,最初那一刻源源不絕的地氣讓我體內的龍靈之力難以壓抑,但是現在我已經用我的無上堅韌的意志暫時控制住了沸騰的血脈,而要想重新將體內血氣歸入正軌,在沒有其他外力情況下,我仍然只能借助地氣。

    哈門和藍蔻與來襲的敵人激戰得如火如荼,我卻只能心無旁騖的與體內血氣對抗,隨著我雙臂發力一點一點讓我的身體靠近地面,我漸漸在靠近成功。

    終於當我胸腹接觸到帶著濃郁泥腥味的大地時,大地之母釋放出來的地氣終於可以沿著我的胸腹浸潤,這個時候我已經快要瀕臨絕境,我如饑似渴的汲取著這縷縷地氣迅速將它轉化為壓制體內翻騰血氣的力量,只有在獲得外力的情況下,我才能真正將已經再度躍升入一個境界的體內精氣納入我自己的掌控之中,否則我只有走火入魔一條路。

    生死勝負只在一瞬間!

    如滾湯沃雪,當地氣緩緩流入那一刻,命運的天平就已經垂向了我,體內原本喧囂奔騰的氣血一下子被我強制歸位,如風行水上,積聚起來的力流沿著經脈奔行,所有阻滯痼節全數在氣血奔行中化為烏有。

    我第一次感受到了我的身體似乎進入了某種特殊的境界,按照古月的說法,在精靈一脈的術語中這是叫初窺門徑,或者初登堂奧,而在帝國武技或者魔法界中則稱之為初成,意味著我已經跨越了最關鍵的一步,可以步入鬥氣或者大魔法師的境界了。

    而此時我的腦中彷彿也是如水流串珠一般,水到渠成,原本許多一直未曾悟透或者尚不明白的武學法理難題都在這一刻迎刃而解,也許這就是高手們所說落地頓悟?!

    腦海心際間起起落落,我的心情也隨之起伏跌宕,如果不是哈門淒厲的慘叫將我從神遊中驚醒過來,我不知道我會以這種姿態駐留多久。

    腳尖輕輕在地面一點,我才發現就這短短的幾分鐘時間,卻惘如隔世,身形飄忽而起,我這才駭然的發現無論是在力量上還是反應速度上我已經又向前邁進了一大步。

    身體舉重若輕,不需要任何魔法或者術法助力,我可以輕而易舉的一晃飄出數米之外,指間熟練的變幻著手勢,一連串的魔法已經如行雲流水般的釋放而出。

    止血、加速、鈍化,三個小型修復魔法加持在狼狽不堪的哈門身上,一下子為哈門解了當務之急,止血讓他兩處傷口迅速癒合,癒合速度比起往日我那可憐的止血術至少快了兩倍,而加速術則更方便為他在地面打滾躲避對手的襲擊提供了更靈活的反應速度,鈍化術則為他萬一遭遇不測時,也可以最大限度降低損傷程度和痛神經刺激。

    看見鈍化術如此毫無阻礙的釋放出,我嘗試著釋放了一個更高一級的鎧化術給自己,全身的外層肌肉頓時如同注入了一層凝結劑一般驟然板結起來,迅速角質化,但是卻絲毫不影響行動,我瞅了一眼手上,看不出任何變化,但是我知道鎧化術已經釋放成功!

    內心的驚喜溢於言表,鎧化術並不是牧者可以釋放的,雖然在魔力上我早已足夠,但是對於如何快速而又精準的釋放這個中級法術我仍然一直持謹慎態度,如果一個中級法術都要花上我半個小時的咒語和手勢準備,那這種中級法術趁早還是丟棄了的好,敵人早已經在鎧化術生效之前在我身上不知道開了多少個窟窿了。

    天魔刺幻起無數虛影,這是因為速度遽然加快之後的空間幻像,精準的點在了鬥氣勃發的槍刃異芒上,將那個小丫頭從絕境中拯救出來。

    相較於哈門的狼狽,藍蔻的處境可謂凶險之極,那個叫做伯利烏的傢伙顯然心痛於自己夥伴的受傷,暴怒之下便在無半點留手,一桿比起尋常騎士槍更長更粗的大槍在鬥氣貫注下爆發出超強的戰意,蓬勃外放的鬥氣迷迷濛濛覆蓋著整個方圓五米開外,饒是藍蔻腳法靈活,左衝右突,始終擺脫不了對方殺氣籠罩。

    我這救命的一刺終於將藍蔻性命從懸崖邊拉了回來,而在對方「咦」的一聲驚訝中,鬥氣爆發出來的反彈力一樣讓我全身經脈再度受到了一次洗禮,如滾滾海潮一般,緩緩漫過我體內,如果不是方纔那一次險些走火入魔讓我的經脈得到了擴張,我相信這個時候我體內經脈怕已經是寸斷零落了。

    而現在對方兇猛的鬥氣就像是再鞏固了我方才異變的成果,為經脈中殘存尚不穩定的氣流來了一次毫無反抗餘地的清掃,這份感覺讓我是又驚又喜,這簡直就是一份意外的收穫。

    伯利烏有理由感到驚訝,自己這凌厲的一槍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接下的,不敢說已經竭盡全力,但是至少發揮了自己八成以上的力量,而對方卻是一震即退,甚至看不到踉蹌噴血的現象,在他印象中,似乎目標不可能有如此強的力量,難道這個傢伙另外有獲得了強援,就像方纔那個亡靈操控者一樣?

    不過他很快就發現了對手和文報中描述繪製的形象完全一致,雖然在衣飾上有所不同,但是在海尼夫拉陵墓區裡,這樣樣貌形象巧合絕不可能。

    「漢密爾頓‧巴本?」

    伯利烏心中一陣狂喜,終於堵住了這個傢伙!看來自己這一注終於還是押准了,這個傢伙果然感冒奇險想要從海尼夫拉陵墓區穿越,而自己也是參考了這個傢伙在海法要塞和落日城裡所作所為才作出這個傢伙可能會走偏門冒險的判斷。反正中南部已經有雷擊營和本衛其他兄弟守候,不如來這裡碰碰運氣,沒想到還真走了大運。

    我沒有搭理對方。

    此時的我還沉浸在對方那凌厲一擊帶來的回味當中。雄渾的鬥氣勁道在我體內經脈中席捲而過,我借助這一道氣勁急速的在體內運行了兩轉,所有阻滯關節都被一掃而空,空靈圓潤的感覺讓我陡然有一種破空跨越的衝動。

    陰狠的目光終於讓我有所感覺,碩長的大槍如烏龍擺尾一般的旋轉起來,槍頭攪起巨大的渦旋氣流直奔我而來,中間烏黑深邃的渦洞因為強烈的氣流旋轉甚至產生出一股巨大的吸引力,連我遠在數米開外都隱隱感覺到吸力。

    好厲害的鬥氣!我心中暗自心驚,但是這個時候的我已經不是方纔的我了,剛剛晉入一個更高境界的我迫不及待的希望能夠有一個更強的對手來幫助我稱量一下自己的力量,而眼前這個傢伙無疑就是最合適的人選。

    天魔刺斜刺殺出,淡淡的煞氣捲入,槍刺交擊,或輕或重,似快似慢,一口氣間我們在空中便毫無花巧的連續碰撞了十七次。

    我一直以為自己已然步入一個更高境界完全可以抵擋得住對方的攻擊,這個時候我才發現我自己真如井底之蛙,那連續十七擊可以說我沒有真正發出一擊,每一次交擊都是我被動的硬抗。

    一重接一重如海潮一般的力量透過天魔刺透入我體內,我根本無法擺脫,也無法躲避,就這樣圓睜著眼睛,眼睜睜的看著對方輕蔑的目光下,洶湧的氣浪撞擊著我的經脈,尤其是最後三擊,那帶著螺旋鑽力的氣勁直透入我肺腑,三擊之力合一,活生生將我的身體橫撞出十幾米開外。

    我再也無法控制住自己,先前的喜悅完全被這連續不斷如同鐵槌錘打鐵砧一般打得無疑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全身骨骼如同碎裂般的疼痛和胸前窒息般的憋悶。

    喉嚨裡的血塊如長河一般傾瀉而出,虛脫般的感覺讓我如同被抽了脊骨的蛇一般癱落在地,我敗得很慘,很狼狽,但是我贏得了時間。
mozzom20032000 發表於 2009-3-8 11:24
第二十章 高手橫行
就在我與對手硬抗對撼的那短短三分鐘之間,藍蔻也充分發揮了她的術法效率,火靈鞭捲起無數火球火圈,瀰漫了整個天際,而更在她發動的強化魔法的催動下,火圈混同火球迅速連接成為一道游動的火龍,盤旋在空中。

    當我在遭受了重創從空中墜落時,藍蔻的火靈鞭也終於完成了各種準備,將她最強悍的火網游龍術奉獻在風陵衛的那些傢伙面前。

    洶湧翻滾的火龍在藍蔻的火靈鞭驅策下如同具有智慧的靈物一般,忽上忽下,忽左忽右,時而斷裂為數節炸裂開來,時而又從火龍中飛射出幾注火球突襲,就連對方隨口趕到的兩個傢伙也同樣被捲入火龍陣中。

    饒是這幫傢伙鬥氣超強,但是在藍蔻不斷加諸的強化術添加下,火龍威力越來越猛烈,甚至有向更大範圍擠壓蔓延的趨勢。

    得到閒暇的哈門這個時候才將我扶起,替我餵下的兩粒藥丸大概是幫助我恢復體力和法力的貨色,但是對於現在的我來說,這玩意兒根本無濟於事,那個傢伙的凶狠打擊讓我經脈內一團糟,沒有幾天的恢復,我只怕連走路都困難。

    我強撐著身體站了起來,雖然我現在手無縛雞之力,但是並不影響我的觀察力和判斷力,情況並不妙,藍蔻看似佔盡上風,但是卻危機隱現。

    對手的力量實在太強大了,雖然藍蔻竭力催動火龍發動襲擊,但是每每火焰逼近,就會被對方強行用鬥氣崩發直接轟散,這種方式雖然極耗內氣,但是幾個傢伙都具備了鬥氣外放的水準,輪番上陣,讓藍蔻佔盡上風的火龍陣卻只是得勢不得分。

    而對手還在不斷實施突襲之術企圖打破火龍陣的封鎖,如果不是這裡特殊地勢使得火龍陣可以將整個扇面封鎖住,只怕我和哈門也早就束手就擒了。

    兩道刀光配合著居中如長河一般浩蕩的鬥氣不斷的撕裂著火龍的身體,我不得不承認眼前那個伯利烏是我來到這個人類世界中最強悍的角色,他剛猛雄烈鬥氣配合著他大開大闔的槍勢,在逐漸適應了火龍陣攻擊力之後,很快就開始發威,進而壓制著火龍的攻勢。

    尤其是在同伴兩把長刀縱橫開闔的輔佐下,連續兩次側旋突襲便活生生斬斷了兩段火鏈,使得被斬斷的火鏈無法與火龍本體連為一體,逐漸垂落在地面熄滅,而火龍也在這種情勢之下日趨消落。

    「哈門,我們得另尋出路。」我注視著藍蔻的表現,緩緩道。

    哈門沒有答腔,我有些驚訝的抬起頭來,瞥了哈門一眼,才發現這個傢伙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的目光似乎落到了我們身後遠處。

    「怎麼了,哈門?」我把目光也投向遠處。

    「漢米,我想我們是走不了啦。」哈門臉色沮喪,聲音低沉。

    我這個時候才發現,幾道身影似乎影影幢幢的出現在遠處,速度很快,一看就是有為而來。

    我們並沒有什麼同盟軍,無論是哈門還是藍蔻,那出現的就只有敵人了。

    幾道身影突然加速,如星飛電射一般縱躍而來。

    在我們眼簾中再度出現幾道身影似乎緊隨在前面幾道身影之後而來,來勢更快。

    我和哈門都面如土色,從這些身影飛行速度來看,就不是我們能夠打發的,何況我們現在還處於這種情勢之下。

    「蒼冥劍氣!」

    「天馬流星拳!」

    「魔蠍出世,鬼焰無形!」

    「至尊的自然女神,請賜予你的信徒以力量,以彼之力御命運之珠,青木神華,釋放!」

    幾道人影連續幾個恍惚,出現在我們視線中,驟然加速,轟然在我們視野中爆發。

    魔法衝擊波的餘威讓我和哈門都禁不住連續後退幾步,我感受到周圍空間一陣異變,扭曲下的空間呈現出一種變形般的模糊,我身體的鎧化術已經消失,我可以很清楚的感受到陣陣濃烈的木系元素力在我身畔蕩漾。

    一連串幽靈般的蠍子狀幻像殘影成半弧狀排列在空間中,蠍子可怖的尾螯高高舉起,而間或裡幾道拳影冉冉浮動,我甚至無法分辨這究竟是攻擊速度過快形成的幻影,還是魔法攻擊釋放的虛像。

    青碧色的浩瀚劍氣蕩起的陣陣涼意讓我和哈門都下意識的縮頭收緊身體,脊背上傳來的冰冷無疑是這浩渺一擊帶來的副作用,這是什麼人,竟然可以在轉瞬之間爆發出如此強烈的鬥氣和殺意?難道這就是方才有人驚喊出聲的什麼蒼冥劍氣?

    煙塵和勁氣緩緩沉靜下來,幾道身影也慢慢浮現在我們面前

    三名一臉怒意的男子一身帝**方的勁裝,袖口和肩頭特殊的閃電標記顯示出他們身份卓爾不凡。

    他們神色複雜的對視著對面兩個身影,靠後二人手已經按在腰間劍柄上,當先一人略顯輕鬆,只是眉宇間的怒意卻難以掩飾。

    對面二人卻是顯得從容許多,其中一人的長劍似乎剛剛歸鞘,濃烈的劍氣如匣中藏鋒壓抑不住,而另一人則意態瀟灑,威稜四射的濃眉微微揚起和兩撇漂亮的八字鬍得意的顫動,更將這個傢伙的輕鬆自在表露無遺。

    「瓦盧斯大人,你真的要挑戰我們雷擊營麼?」

    「噢,底比奧斯大人,我也不願意與您以這種方式見面,我們本來都呆在翡冷翠享受著悠閒輕鬆的生活的,對不對?但享受不是生活的全部,我們都有自己的工作,你是這樣,我也一樣!所以我們不得不以這樣令人遺憾的方式見面,我真希望我們能夠在戴克裡先大浴場見面該多好。」

    八字鬍男子因為感受到對方的怒意因為自己的話語正在急速上升,也迅速提升了自己的戰意。

    「你知道你們在幹什麼嗎?!」

    「當然!你也許還不知道,他已經是我們中的一員,哈德良大人已經簽署了命令。」八字鬍男子沉靜的道。

    「什麼?!哈德良膽敢如此?」鷹隼般的目光籠罩在八字鬍男子臉上,「他是海法要塞的叛國要犯,必須受到懲處!你們要造反麼?!」

    「瓦盧斯先生,請注意你的言辭,元老院已經簽署了庇護令,在元老院沒有撤銷庇護令之前,即便是法庭也不能判定他有罪!難道你們雷擊營就可以為人入罪?」八字鬍輕蔑的一笑,「如果元老院撤銷他的庇護令,而法庭又判定他有罪,不需要你們動手,我們自然會將他交付法庭。」

    八字鬍咄咄逼人的氣勢讓三名男子騎虎難下,當先者瞧瞧瞥了一眼背後二人,似乎是在徵求同伴的意見,究竟是暫時退讓,還是拔劍相向再戰?

    八字鬍男子敏銳的注意到這一點,給自己同伴一個眼色示意準備,才平靜的道:「底比奧斯大人,教會的幾位大人物一樣十分關心這件事情,他們不會容忍在當事人尚未抵達帝京之前就死亡,冒天下之大不韙的事情是會激起很大的波瀾的,不是你我這種身份的人承擔得起這份責任的。他已經是我們的人了,我是職責所在。而你不同,我建議你最好回去向塞琉古大人匯報之後再作定論,我想我們日後在翡冷翠還會有很多機會見面的。」

    也許是八字鬍男子的話打動了對方,又或者是隨後奔行而來的幾道身影影響到了三名男子的心態,三名男子明顯猶豫了,他們把目光投向了我們身後的戰場,很顯然他們是在考慮如果和正與藍蔻激鬥的那幫人聯手能不能達到目的。

    八字鬍男子也馬上意識到了這一點,很輕鬆而又自信的道:「底比奧斯大人,幾個風陵衛的蠢貨值得你冒險麼?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沒有任何人幫助的情況下,費雷拉可以一劍橫掃他們!」

    也許是為了映證同伴的話語,旁邊一身長袍的男子輕輕一哼,微微一拔劍,流露出來的強大劍氣頓時籠罩在整個戰場上,我相信即便是正在纏戰不休的藍蔻和對手都一眼可以感受得到。
mozzom20032000 發表於 2009-3-8 11:24
第二十一章 鷹羆衛
「我們走!瓦盧斯大人,這件事情沒有那麼容易了結,我們翡冷翠再見!」

    如同鷹隼突然騰空,三名男子恨恨的一頓足,兩名按劍男子更是在拔地而起的同時抽劍怒放,詭異暴烈的劍勢下,凜冽的黑色劍氣劃空而至,而早有準備的長袍男子輕輕一拍劍鞘,長槍飄然而出,一道碧藍色的匹練飛旋而起。

    「啌!啌!啌!」

    清越的劍鳴聲猶如實質交擊,裊裊劍氣四散逸射,激起周圍人等的衣帶飛揚,三道身影如飛石走丸,轉瞬消失在遠山黛色下。

    劍氣的迴旋勁氣斜灑開來,週遭的樹枝紛紛揚揚有如天女散花一般飄落下來,好霸道的劍氣!

    我有些駭然。

    人類世界也並非全是弱者,這些傢伙利用所謂魔法武技以及兵刃武器爆發釋放出來的勁道也並非一無可取,縱然還無法和龍族的原始力量相提並論,但是要記住,這是在無論哪方面都要精緻而又脆弱許多的人類世界,能夠有如此強悍的力量,足以讓人側目而視了。

    這一劍交擊讓我對人類武技力量的高度也開始有所期盼。

    與藍蔻纏戰的幾個傢伙幾乎在不知不覺間就消失在後方,而八字鬍男子也已然來到我面前,淡然笑意中卻有一種難以發現的不屑和揶揄之色。

    「漢密爾頓‧巴本先生,歡迎你加入鷹羆衛!」

    一個精美秀麗的展翅高飛的鷹形圖案在對方胸前若隱若現。

    漆黑的馬車魚貫的行進在山路上,我半閉雙目調息著自己體內的氣息。

    受創至深並非全是壞處,擁有龍力護體的經脈用這種粗暴的方式來拓展雖然變態了一些,但是效果卻很明顯,前提是要能在這種衝擊下生存下來。

    鷹羆衛來人的態度很奇怪,他們承認我是他們之中的一員,甚至在某種程度上還相當看顧我,至少我提出的要求他們都一一給予了滿足,馬車,三人同行,似乎都不是我這個新入門者應該奢望的,但是他們都毫無例外的同意了。

    看到我眼神示意,藍蔻有些不太高興的舉手,一式靈妙的手揮琵琶,空氣中一陣波動,音簾術法已然將我們與周圍外界隔絕開來。

    「哈門,藍蔻小姐,時間不多了,也許我們該好好談一談了。」我半抱雙臂,懶懶的道。

    「哼,你們倆與我有什麼關係?出山我們就分道揚鑣。」藍蔻鳳目中精芒一閃。

    口不應心,小丫頭在我面前玩心眼還差了一點,「是麼?方才瓦盧斯先生告訴我,大批亡靈一脈出現在比利牛斯山區,已經引起了帝國官方的關注,他們為誰而來?」

    「你在要挾我?」

    「不,提醒你而已。藍蔻小姐,你的處境不妙,甚至可能會牽連到我們。你的去留已經不是你一個人的問題了,正如你所說,你把我們拖下水了。」我毫不留情的鞭撻她。

    「那你們呢?你們不也一樣?我遇上那些傢伙分明就是針對你們來的,根本與我沒有關係,你們也一樣不是好人。」也許是被我的話語刺激了,小丫頭語氣也略略變得有些激動。

    「是,他們的目標是我,不過現在已經過去了,他們要想動我,就得考慮一下鷹羆衛的反應。而那些亡靈一脈呢?他們會就此罷休麼?不,他們不會。」我悠然道。

    被我語言壓制住了的藍蔻沉默了一陣之後才道:「你想要我怎麼做?」

    「跟著我,暫時跟著我身邊,這樣無論對你對我,都是一件好事情。」我沉聲道。

    「你想要幹什麼?」

    少女眼睛中的一抹驚慌讓我猛然想到什麼,忍不住怪笑,「藍蔻小姐,你想到哪兒去了?就你這樣,要胸脯沒胸脯,要屁股沒屁股,整一個饑民模樣,完全不符合我的審美觀,我再不濟也不會對你動什麼歪心思,你就放一百個心吧。」

    「跟你走就能確保安全麼?」

    「藍蔻小姐,你們精靈一族不是有一句古諺麼?小隱隱於野,大隱隱於市,你如果真的想要避開亡靈一脈的騷擾,我想翡冷翠才是你最佳的選擇。更何況,就算是亡靈一脈發現了你,想要在翡冷翠撒野,他們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是不是有絕對把握挑戰整個帝國官方的力量。想必你也見識了帝國風陵衛的風采,那只是帝國兩衛三營中的一系而已,比起亡靈一脈的強者們來說,他們絲毫不遜色,不是麼?」

    藍蔻一時間沒有回應我的遊說。

    「藍蔻小姐,想必這三年來顛沛流離的生活也應該讓你厭倦了才對,難道你就從來沒有考慮過能夠有一些屬於自我的安寧空間,來作一些自己想要做的事情麼?翡冷翠的文明歷史對於任何一個人來說應該都是難以阻擋的誘惑,那裡才是這個世界的中心,萬流歸宗的魔法淵源,源遠流長的術法道統,諸家薈萃的武技傳承,千年沉澱的武術脈絡,更有百花齊放的藝術文明,我想這一切都足以讓人流連忘返,你就沒有一點興趣麼?」

    我略帶誇張色彩的描述充滿了濃郁的浪漫氣息,針對這樣一個一直掙扎於死亡線上的女孩子來說,不能簡單的用尋常女性的喜好來判斷,對於她來說,至關重要的還是生存的需要,而要生存無疑最重要的就是自身力量的提升,我為她描繪了一個極其美好的藍圖,再加上適當的心理誘導,對於一個流浪天涯的女孩子來說無疑具有無可抵擋的誘惑力。

    長時間的緊張生涯對於一個正常人來說會感到疲倦困頓,而能夠有這樣一個機會小憩,無論什麼人似乎都難以拒絕,藍蔻也絕不應例外。

    我巧妙的偷窺著少女複雜變化的心態,雖然她在神色上難以看出有什麼大的變化,但是我能夠通過龍靈敏銳的感知力感覺到她心態正在起伏變化,我的說辭起到了很好的效果。

    「你好好考慮一下吧,如果有一天你真的覺得沒有必要再留在翡冷翠,或者想要獨自前行,我不會阻擋你。」

    我和哈門的談話完全是公開的,沒有任何遮掩。

    哈門的身份不可能只是一個采風者這麼簡單,不過也許他本人有難言之隱,我從不逼迫朋友作不願意作的事情。我即將進入帝京,而哈門還會和我見面,他還會給我帶來許多驚喜。

    我委託給哈門的任務仍然只有一個,盡可能的收集有關空間裂縫的東西,雖然哈門很驚訝於我為什麼空間裂縫如此感興趣,但是他和我一樣同樣明白,各人有各人的**。

    當然我順便也讓哈門隨時通過采風者強大情報信息傳的網絡,給我一些關於阿美蒂絲和巴斯克行省戰事的消息。

    我有些想念阿美蒂絲了。

    眼前這位不太令人滿意的藍蔻小姐勾起了我的一些心思,雖然阿美蒂絲的面具讓我無法得窺她真實面目,但是我還是更喜歡與一個相對單純的女孩子相處,我本人思想複雜,並不代表我喜歡與同類型人相處,人還是不能獲得太累了。

    至於弗蘭肯他們,我相信他們不會讓我失望,堅持不打無準備之仗這個原則,弗蘭肯的慎密加上安提帕特的果決,現在還添上倫岑的狠辣,不敢說風行佣兵團縱橫披靡,但是至少在巴斯克行省這個地盤上,他們可以滋潤的成長。

    總有一天,他們都會派上用場。

    翡冷翠,我來了。
mozzom20032000 發表於 2009-3-8 11:26
第二十二章 千囀黃鸝鳥——藍蔻小姐
一出比利牛斯山區,哈門便消失在我們的視線中,看得出那些鷹羆衛對於哈門的身份也很感興趣,看來哈門和我在勃朗行省聯手與雷擊營和風陵衛周旋的情形也落入了鷹羆衛的耳目中,鷹羆衛強大的情報監控系統讓我很感興趣。

    哈門是白日裡就這樣活生生的驟然消失的,他選擇了將要用餐時人們注意力最鬆懈的時候,雖然沒有人想要追蹤或者阻擋他,但是哈門還是決定要悄無聲息的離開。

    遁形術外加隱身術,另外我還為他加祝了加速術和干擾術,但是我知道那群鷹羆衛中至少還是有三人發現了哈門的形跡,從他們目光神色的變化就就看出來。

    他們並沒有阻擋哈門離開的意思,只是驚訝於哈門為什麼會採取這種方式離開。

    我和藍蔻坐在座位上不緊不慢的享用著送上來的美餐,有了這幫鷹羆衛的護駕,我和藍蔻都抱著得過且過的閒適心情,行動也就顯得懶散許多。

    兩隻鵪鶉腿外加四枚松雞蛋,另外還有兩杯產自勃朗行省波爾加第的杜松子開胃酒,外加兩盤生切蔬菜,根據我對人類世界的瞭解,這已經是相當不錯的一頓午餐了。

    背後沉穩的腳步聲讓我感覺到似乎是一位紳士或者騎士在靠近我,藍蔻無動於衷的神色讓任何人難以生出親近感,何況她乾瘦的身體實在無法激起男性的興趣。

    「漢密爾頓先生,你的那位朋友為什麼獨自離開了呢?」

    我微微轉動身體將目光投向對方,以示禮貌,舉起酒杯示意了一下之後抿了一小口,略帶苦艾味兒的澀感讓我一直不太適應這種開胃酒,不過它的確是釋放胃口的好東西。

    「他已經完成了他的任務,選擇離開很正常。」

    「噢,這麼說他是傭兵?」這個傢伙就是除了那兩個為首的瓦盧斯和費雷拉的唯一一個覺察到了哈門離開的傢伙。

    「不,他是我的朋友。」我淡淡的回答,抬起目光與對方對視。

    棕黃色的眼瞳中就像一團燃燒著的火焰,臉上肌肉卻如同石塊一般僵硬板結,我仔細的打量分析著眼前這個臉色不善的傢伙,難道說哈門的離開觸怒了他什麼?不太像,他的臉色更像是永久性的面癱一般。

    「朋友?這年頭,能夠陪著出生入死的朋友可很少見,漢密爾頓先生為什麼不讓他一起去翡冷翠一遊呢?」

    空空蕩蕩的語氣聽不出任何態度取向,讓我無從判斷這個傢伙究竟意欲何為。

    「朋友也有朋友的生活,我們何須強求朋友也一樣要接受我們的生活呢?」我臉上突然綻開笑容,讓對方一怔,「鷹羆衛如果真的對他感興趣的話,我想是能夠獲得他的消息的。」

    似乎是意識到意圖被我覺察,對方冷哼了一聲,目光落在了一直淡漠視之的藍蔻身上,「漢密爾頓先生,這位女士也要和你一起去翡冷翠麼?我怎麼總覺得她身上有股我熟悉的氣息呢?」

    「是麼?她也是我的朋友,是一個天才的吟遊詩人,你看看她的這雙手多麼纖細靈巧,七弦豎琴在她的手中會變成藝術女神賜予我們的讚美福音,名動帝國的千變黃鸝鳥——藍蔻小姐,同時她還是一名偉大的幻術表演家,作為一名基洛族人,這是他們當之無愧的絕活兒,想必弗拉門戈先生也喜歡這一行道,所以才會有這種熟悉的氣息吧。」

    一驚之下的我立即意識到這個傢伙的直覺相當敏銳,既然風陵衛的人遇上烏力希一夥人,那鷹羆衛肯定也發現了亡靈一脈的異動,不知道這個傢伙是不是在與烏力希一夥人交鋒中嗅到了亡靈的味道?

    我順手將還在刀叉並舉分割鵪鶉腿的藍蔻雙手握在手中,一臉沉醉模樣,雖然並沒有想要占藍蔻便宜的想法,但是噁心噁心這個扮酷的小丫頭也是好的,至於藍蔻本名,反正也沒有幾個人知曉,暴露出來也無妨。

    被我突兀的一下子給擒住雙手,大驚之下的藍蔻差一點就要暴起掙扎,不過看見我的眼色以及裝模作樣的言語,她只能飲恨忍氣聽憑我為所欲為。

    「哦?基洛人?沒想到名滿帝國的藍蔻小姐居然還是一名精通火系魔法的法師?」

    弗拉門戈順口應道,什麼千囀黃鸝鳥他根本就沒有聽說過,他也沒有什麼興趣,但是並不代表他一無所知。

    基洛人是遊蕩在帝國境內的流浪民族之一,他們最擅長的便是表演藝術,歌舞、雜耍,當然生活所迫也兼職盜賊、娼妓、孌童這一類不入流的職業,現在最得皇帝陛下喜愛的男寵帕留卡不就是基洛人麼?不過這個女子操縱的火焰狂龍卻是親眼目睹,至少已經接近於大魔法師境界,這已經相當難得了,尤其是一個女子。基洛人中也是藏龍臥虎,他不敢小覷。

    「呵呵,弗拉門戈先生,看來你對我的這位朋友很感興趣啊,不過她很害羞,不願意和生人交談,我不是說過了麼?她既是一名吟遊詩人,又是一名幻術表演師,如果沒有一點魔法基礎,怎麼能夠征服觀眾們的心呢?」

    我半真半假的回敬對方,藍蔻的身份實在太特殊了一點,如果要一直跟著我,少不了要和這些傢伙打交道,在這方面我不想招惹什麼麻煩出來。

    悻悻的目光在我和藍蔻身上盤旋,對方始終找不到多少有價值的疑點,尤其是在我的身份尚未真正確定的情形下,他們也不敢貿然過分的觸怒於我,我清楚安吉諾代表的約克家族在元老院中的影響力,同樣元老院的影響力一樣可以作用於帝國三營兩衛一軍中。

    「基洛人也會害羞?真是少見。漢密爾頓先生,鷹羆衛不是魔法學院,也不是傭兵團,我聽說你甚至自己組建了一個傭兵團,真是有趣。不過我要提醒你,在鷹羆衛中你只是最普通一員,一切都要按照我們的規矩來,你需要好自為之。」

    「弗拉門戈先生,謝謝你的提醒,我想我會把握好我自己的。」我平靜的回望這個面色不善的傢伙,不知道什麼原因,他似乎對我抱有很大的敵意。

    翻越比利牛斯山區之後就是勃朗行省的腹心區域了,這裡同樣是帝國的心腹地帶。

    一馬平川的沃土,精耕細作的良田,溫和濕潤的氣候,無一不顯示出這片區域在帝國中的地位。

    這裡是帝國最著名的小麥和黑麥產區,隨處可見的風車和水車磨坊,遠處略有起伏的淺丘崗陵上是一片片整齊碧綠的葡萄園,身著艷麗服飾的農婦們正在侍弄著自家的園子,我似乎能夠感受到葡萄收成後傳來的陣陣醇香。

    平整的道路上來來往往的旅人們良好的面色和富足的服飾,馱隊和馬幫無疑是來自遠方邊遠地區的商旅,而雙轅四**車則一般都是周邊行省的客人,他們的目的地只有一個,那就是翡冷翠,這一切都足以證明這才是帝國真正的中心區域。
mozzom20032000 發表於 2009-3-8 11:27
第二十三章 就是忽悠你
我從藍蔻的目光中能夠感覺到這個丫頭大概也是和我一樣第一次來到帝國的中心地區,我有些奇怪,這個丫頭難道三年流亡生活就一直龜縮在深山絕域中麼?難道說亡靈一脈有特殊的追蹤方式,無論躲在哪裡都能追蹤到?

    「藍蔻,你是第一次來到這裡麼?」

    不知道什麼時候,我把小姐兩個字省略了,逕直稱呼她名字了。

    「嗯,第一次。」藍蔻目光並沒有離開馬車窗外。

    「那年之前這三年在什麼地方遊歷呢?」

    也許是對我用遊歷這個詞語有些不太滿意,藍蔻瞥了我一眼,輕輕哼了一聲之後才道:「你以為我是在遊山玩水?我是在逃命。」

    「可是亡靈一脈怎麼能夠輕易追蹤到你的行跡呢?以這樣低調的藏匿身份,我想像不出他們怎麼能夠找到你。」我這話問得有些再打自己耳光的感覺,小隱隱於野大隱隱於市不是我說的麼?

    「從一出生,我的身體注定就和亡靈一脈牽纏不清,亡靈一脈可以通過特殊的血氣追蹤法術確定他們想要尋找人的大致範圍,這樣一來,我只能在一個地方逗留短時間就不得不離開,這三年我就是這樣過來的。」

    藍蔻這個時候目光中充滿了悵惘、孤單和落寞,一個甫滿十五歲的女孩子就不得不獨自一人踏上逃亡的不歸路,而且面對的是邪惡而有強大的亡靈一脈,你很難想像她是怎麼堅持過來的。

    「我已經習慣於和他們鬥智鬥勇了,他們瞭解我,正如我也同樣瞭解他們一樣,這種生活對於我來說也是一種磨礪和鍛煉,也算是成長的歷程吧。不過我真的有些厭倦了這種生活,三年,足夠了。所以你說得對,大隱隱於市,我需要改變一下自己,也許翡冷翠才是我的歸宿。」藍蔻的心情逐漸好轉。

    「他們為什麼非要把你抓回去呢?」我終於問出了心中的疑問,「是擔心你洩露亡靈一脈的秘密,還是有其他原因?」

    「你的好奇心比小孩子還濃厚啊,漢米。有那方面的原因,但不是主要的,你知道我的身世還有一個特殊點,我母親是精靈。」

    「你母親應該不是普通的精靈。」我斷言道,目光卻沒有離開藍蔻白皙的臉頰。臉頰已經沒有那麼尖瘦,一抹血色也浮現在臉龐上。

    幾天安寧的生活下來,正處於成長期的小妮子身體狀況得到很好的休整,無論是精神上還是體力上的,足夠的睡眠加上精神放鬆,還有豐盛的飲食,這個丫頭的身體有了三日一變的感覺。

    「你猜得沒錯,以我父親在亡靈一脈中的地位,他會甘冒被族內懲處的風險娶一個普通女人麼?即便是精靈,也不可能。我母親當然不是普通精靈,她是一名精靈中的先天預言師。」藍蔻淡淡的道。

    「先天預言師?」古月介紹給我關於精靈的知識中沒有這方面的內容。

    「準確的說,就是天生異感者,我母親天生擁有很強的直覺感應力,加上後天學習開發各方面的能力,使她能夠感知未來許多事情。」藍蔻耐心的解釋。

    「預知未來?!真的?」我驚訝得幾乎要站起來。

    「可以這麼說,不過並非預知具體事物,而是一些重大方向和事件吧。」藍蔻猶豫了一下才道。

    這也相當不簡單了!預言家一直是一個神秘的傳說,無論是在帝國還是其他種族,都或多或少流傳著關於預言未來的傳說,那大多是各種族內最為精華核心的人物,一般都是諸如祭司、巫師或者法師一類的角色中偶爾能有一個特殊者具備這方面的能力。

    「你母親還在麼?」我試探性的問道。

    「我母親在做了最後一次預言之後就閉關了,已經好幾年了,我們都不敢打擾她。」藍蔻能夠把這樣的事情告訴我,足以證明我在她心目中的印象逐漸加深。

    「嗯,那你是否遺傳了你母親這方面的優勢呢?」我轉移開話題,畢竟這樣的話題不太適合過多糾纏,很容易激起對方的反感。

    「噢,很遺憾,我在這方面似乎並沒有什麼特殊能力。」藍蔻搖搖頭。

    「藍蔻,你能兼兩家之長,如果能夠真正的把兩脈術法融合起來,我想日後縱然是遇上了亡靈一脈的強者也不會落下風的。」我信口道。

    「哪有那麼容易的事情?精靈一脈的術法和魔法雖然有相通之處,但是更多的是在元素魔法方面,而亡靈一脈的奧術更注重黑魔法和精神魔法的修煉,在本質上也存在很大差異,我粗略的比較過兩者的本原和體系構成,以一個人的精力很難做到兩者兼修,如果說有選擇性的修煉一兩樣不太深奧的術法,也許可以,要想兩者兼得絕無可能。」

    藍蔻大概也看出我似乎對精靈秘法和亡靈一脈的奧術十分感興趣,我的身份在心目中一樣是一個謎。我公開身份是牧師,但是我手中天魔刺表現出來的強大武力完全應當將我列入武者更適合,而我不經意間展露出來的法術顯示出我在魔法方面一樣有不俗的造詣。

    我不太認同藍蔻的論斷。至少在我的身上我已經超越了武者和魔法師的界限,而現在精靈秘法正是我的主攻方向,並非因為我對魔法不感興趣,而是古月為我在精靈秘法打下了良好的基礎,我不能浪費這個機會,至於魔法麼?我相信在翡冷翠我會有的是機會。

    看見我似乎在琢磨著她話語,藍蔻展顏一笑,「漢米,你的身份似乎比我的出身更神秘啊,傭兵?帝國的通緝犯?現在搖身一變成為帝國鷹羆衛一員,我是因為與生俱來的血緣原因,而你呢?這樣複雜而有又矛盾的身份,真是令人難以想像。」

    我苦笑著無語,我的真實身份若要說出來,只怕無人相信。

    龍之一族,只怕只是存在於這個世界各種族的神話傳說中,而我現在對於我來到這個世界都是充滿了懷疑。

    到底是空間裂縫讓我穿越而來,還是我現在的存在是古月告訴我精靈一脈的前世今生?我無從判斷。但是只要有一絲希望,我都要不顧一切的去嘗試。

    「藍蔻,人的境遇是很難說的,就像精靈一脈中的某個說法一般,是緣也是命,在此之前,誰能料到我們兩個沒有半點瓜葛的人會坐在一輛馬車裡向帝京進發呢?」我有如古樸老者在教訓自己子侄一般悠悠道:「所以我們要學會適應和忍耐,世事變化無常,誰又能說得清楚下一刻我們會遇到什麼呢?」

    藍蔻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絲驚異和若有所悟,她像是感覺到了一點什麼,不過我並不在意。

    「漢米,我覺得你這番話頗有點我們精靈一脈中修生養性者的味道,莫非你也是我們精靈秘法的愛好者?」

    藍蔻的嗅覺果然厲害,就這麼幾句話也能感覺出味道,我故作深沉的一笑,「一法通,萬法通,藍蔻,不要把萬事萬物之間的聯繫割裂開來看待事物,有時候你會發現其實很多事情並不像你想像的那麼複雜。同樣,許多事情你也不能簡單的看待,它們簡單的背後也存在複雜的關聯。」

    我故弄玄虛的一番話讓藍蔻如墜雲裡霧裡,她似乎抓住了一點什麼,又像是什麼也沒有聽明白,一臉迷惘而又苦苦思索的模樣,讓我看得肚子都差點笑痛。

    什麼是忽悠?這就是忽悠。
mozzom20032000 發表於 2009-3-8 11:28
第二十四章 慾望無限
看見藍蔻迷惘困惑良久,似乎仍然沒有找到跳出這份**圈的樣子,我不得不強壓住笑意乾咳兩聲將她的思緒打斷,我真擔心她會誤入歧途,再也爬不出來。

    「藍蔻,不要想那麼多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美好生活才剛剛開始,我們可以勇敢的面對,不是麼?」

    「漢米,和你談話就像和哲學家談心一樣,我有這種感覺,你這份年齡怎麼會有這麼多歷經滄桑般的頓悟感呢?」藍蔻看來被我給繞進去了,眼中欽佩的神色深了許多。

    「呵呵,與我多接觸下去,你會發現我身上不為人知的優點還有很多。」我嘻皮笑臉的道。

    藍蔻只覺得自己臉上微微一燙,她還是第一次遇上這樣公開帶有挑逗意味的傢伙,而這個傢伙似乎根本就沒有自知之明。

    「漢米,你在塞維利亞組建了一支傭兵團?」

    「嗯,一支C級傭兵團,和幾個夥伴一起組建的,西邊的蠻族不斷寇邊,正好利用這個機會鍛煉鍛煉,如果不是海法要塞那件事情,我更願意留在塞維利亞當我的傭兵。」

    「海法要塞這件事情真的那麼重要麼?為什麼會有這麼多人捲進來?」藍蔻知道海法要塞的大概情況,但是並不清楚其中牽扯的方方面面關係。

    「哼,一件事情千萬別和政治掛鉤,一旦和政治攪和上了關係,哪怕是一盆清水,那也會變成致命毒藥,因為你不知道會有誰想要利用這盆水幹什麼勾當,達到什麼目的。」我歪著頭總結道,「很不幸,海法事件就和帝國政治高層牽扯上了那麼一點關係。」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做呢?我並不是指鷹羆衛這件事情,我是指你原來的目標和想法。」藍蔻眉宇間的英武似乎多了一份俏意,我一直沒有把這個丫頭真正當作一個女人來看待,但是現在看來似乎這種感覺在一點一點發生轉變。

    「目標?噢,男人的目標還能是什麼呢?醒掌殺人權,醉臥美人膝?」這是我從古月那裡獲得的最喜歡的兩句精靈古詩,實在是把一個男人畢生最愛都刻劃展露無疑,誰能夠拒絕這兩樣東西,只怕那就不是真正男人了。

    「我是正經的在問你。」藍蔻臉色一沉,皺起眉頭。

    「你認為我沒有認真回答你?」我反問,「男人的**無外乎幾種,權力,金錢,美人,還有就是榮耀感或者說自我實現感,實際上前三種也屬於自我實現感,只不過屬於比較低級一點的自我實現,最終還是要歸結於內心自我滿足,而權力和美人無疑是最直接最現實的東西而已。」

    看著藍蔻搖頭,我打斷她想要說的話頭。

    「別急著搖頭,藍蔻,你不是男人,所以你無法瞭解男人的心理,佔有慾是所有人的本能,佔有什麼各有擇重。有的人喜歡傾聽黃金落袋的響聲,有些人喜歡追求卓越女人成功後的快感,有些人喜歡手握重勸叱吒風雲的威風感,而有的人則醉心于于實現自我挑戰的滿足感,不一而終。我呢,和最普通男人一樣,各種**都交織在腦海中,我也不知道我想要達到什麼目標,也許最樸實的一句話能夠說明,過人上人的生活。」

    「把你的手伸出來。」藍蔻目光留在我漫不經心的臉上。

    「幹什麼?」我訝然。

    「我來看看你的**圖線。」藍蔻一字一句道,「左手。」

    我伸出左手。

    「咦?」

    「怎麼了?」

    「你的圖線很奇怪,怎麼會有這麼多隱線?真是奇怪,我從沒見過這樣奇怪的圖線。」藍蔻眉宇間的驚奇和訝異溢於言表。

    「什麼隱線?」我被她搞得一頭霧水。

    「代表**的有多種紋理線條,而隱線則表示在某些時候某種**特別強烈,而有些時候則比較淡薄,不過人之本性很難更改,所以有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的說法,所以一般說來人的**線以明線居多,隱線出現機率很小,而且一般也就一條,而在你手上出現的隱線居然有多條,真是不可思議。」藍蔻皺著眉頭耐心解釋道。

    「能看出這些隱線代表什麼嗎?」我越來越感興趣。

    「嗯,這一條是代表情感線,粗大而又枝繁葉茂,象徵你的情感豐富而又不專一;這是財富線,原來並不明顯,但是現在似乎有增強的趨勢,真是奇怪;這是權力線,原來很明顯而且粗壯有力,但是現在卻變成隱線,而且是隱線中最若隱若現的一支。」

    藍蔻仔細的端詳著我手掌上的紋路線條,我也睜大眼睛想要看出什麼,但是手掌上細密的線條何止數十,我不知道她是如何分辨出來這些所謂**線,也許這根本就是她一個人在搞噱頭。

    「這條線代表什麼?」我隨意指了一條最為明顯粗大的線條。

    「生命**線,代表你的生命力和生存力。噢,太不可思議了,怎麼會有斷頭?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藍蔻神情看起來不似作偽,一臉迷茫的神色似乎完全不敢接受現實。

    「怎麼了?」

    「斷頭就代表生命死亡,怎麼可能有重新延續?難道你是亡靈?殭屍?木乃伊?」藍蔻喃喃自語。

    我心中若有所悟,我的來歷決定了我這隻手大概也會有詭異的表現,不過我不想解釋什麼。

    「好了,也許你少見多怪,還是說說那幾條隱線吧。」我岔開話題。

    「不可思議,難道是我的觀相術有問題?不會啊,我屢試屢爽,從沒有出過錯。」藍蔻甩甩頭似乎要把內心的疑惑甩掉,「你的情感線一直很繁雜,由原來的明線變隱線之後也一樣,甚至歧線更多,預示你的感情永遠不會寂寞。」

    「嗯,很好,繼續。」

    「你對金錢原來不是太看重,但是現在似乎有增強的趨勢,這很難理解,難道你原來的經濟條件很好,而現在變糟糕了才會導致你如此?還有就是你原來對權勢十分看重,但是現在好像有轉淡趨勢,難道你現在看透世情了?」

    連藍蔻自己都覺得我的**表相實在矛盾百出,難以自圓其說,說到後來索性不再細談,倒是我對自己的奇特表相頗有感悟,上半截代表著我在龍族的生活,而後半截則可能預示著我現在的生活,而終端一片模糊,也許就意味著連我自己也未必能夠保我自己的命運。

    我究竟想要怎樣的生活?什麼才是所謂人上人的生活?

    即將步入翡冷翠這座五彩迷離的城市,我會遭遇什麼?

    安吉諾告訴我,翡冷翠會是我跌宕起伏生活的開始,將會是我享受成功的輝煌舞台;哈門告訴我翡冷翠會是仍然沉淪墮落的迷窟,是考驗人性的試金石;弗蘭肯和安提帕特告訴我翡冷翠是風險與機遇並存的雷場,極有可能得道升天,也有可能一擊必殺。

    我不知道我的將來會是怎樣,但是我知道我別無選擇,而且即便是讓我選擇,我也會毫不猶豫的選擇翡冷翠。

    藍蔻的分析並不完全準確,我渴望權勢的匍匐擁抱,希望享受金錢和美色的任予任取,沒有那個男人不喜歡這些東西,只有擁有這些東西,證明自己才具備了最起碼的基礎。只不過現在我還不具備表露出這些**的資格,隱忍、蟄伏、蓄勢,這才是我現在唯一需要做的,當有一天時機成熟允許我展露釋放自己時,我想我也一樣希望在大眾面前炫耀展示自我吧。

    這才是人的本性,實現自我炫耀自我的本性,而我已經越來越像一個純粹的人了。
mozzom20032000 發表於 2009-3-8 11:29
第二十五章 波譎雲詭
就在我苦苦追求人生的意義時,在我前方一百米處的幾騎騎士也在探討著關於我的問題。

    「瓦盧斯,你覺得這個傢伙值得咱們這樣大動干戈來走這一遭麼?我實在看不出這個傢伙有什麼出奇之處,難道就因為高盧那幫土財主們的叫嚷,我們鷹羆衛就需要服從?」

    說話的是弗拉門戈。一個來自洛桑行省身經百戰的超級戰士,一柄巨劍橫掃洛桑行省,單槍匹馬挑戰曾經肆虐洛桑行省北部邊陲的紅錦盜,獨自夜入盜匪山寨,格殺七名盜匪首領,身負七十二處輕重傷,就連後來替他治療的神聖教會牧師都不禁唏噓讚歎,驚歎他為戰神使者轉世,經受如此巨大創傷居然不死。

    「弗拉門戈,有很多東西站在我們角度上不需要我們考慮,我們也未必考慮得到,但是哈德良大人不一樣,我們鷹羆衛畢竟還是屬於帝國的,對不對?海法要塞事件已經開始發酵,曼奇尼元帥和阿基米德將軍,現在還有咱們的哈德良大人,神聖教會的瓦薩裡樞機主教都很關注這件事情,我們必須佔據主動,沒看到雷擊營和風陵衛都只差我們一步麼?」

    瓦盧斯臉上露出深深的思索神色,作為哈德良大人麾下十二指揮使之一,他所瞭解的內幕當然要比弗拉門戈他們多得多。

    海法事件真相雖然簡單,但是卻牽扯到方方面面的敏感神經,關係到整個帝**方勢力乃至整個帝國政壇的勢力均衡態勢,有人想要維繫平衡,有人想要打破平衡,有人想要藉機謀利,角力早已展開,卻要看如何收尾。

    「教會也關注?!」弗拉門戈訝然,「這怎麼可能?」

    「你以為教會就很純潔乾淨?」半晌沒有搭話的費雷拉冷冷插了一句。

    「不,不過我很好奇這件事情怎麼會牽扯到教會。」弗拉門戈聳聳肩。

    「嗯,這個問題似乎連哈德良大人也不太清楚,不過這一段時間教會十分活躍,尤其是那位位高權重的瓦薩裡樞機主教,似乎每一件事情他都會親自過問瞭解,這相當反常,以前這些事情他可是不屑於過問,但是他似乎又沒有參予的特殊意願,所以很難說海法事件是不是他真正關心的對象。」瓦盧斯想了一想才道。

    「瓦盧斯,那個傢伙該怎麼處理?難道真要把他帶回去,讓他成為我們中的一員?」弗拉門戈話題又回到原來。

    「弗拉門戈,我告訴過你,這件事情不是你我決定的,哈德良大人自有安排。你對他好像惡感很強,他哪裡招惹了你,我們鷹羆衛只會量才錄用,無論他是誰,符合條件的,請進,不符條件的,無論他有什麼來頭,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我們都不會接受。」

    瓦盧斯歎了一口氣,他知道弗拉門戈一隻想要推薦他的幾位朋友加入鷹羆衛,但是每年鷹羆衛招入的名額相當有限,那個傢伙進來也就意味著別人的機會要少很多。

    「那個傢伙並不簡單,他有很強的潛力。」費雷拉再度冷冷插言。

    「哦?你確定?」瓦盧斯十分驚訝,他對於自己這位夥伴觀人的目力相當認同,那個傢伙雖然似乎有點魔武雙修的架子,但那往往是庸材的代名詞。

    「沒錯,他絕不僅僅是一個法師,他體內的戰力絕不遜於一名佩劍騎士,不要以為他是魔武雙修就小看他。」

    「不可能!他只是一名牧者,頂多算得上是一名牧師罷了,又怎麼會擁有武技戰力?就算有,怎麼可能會具備佩劍騎士的戰鬥力?!」弗拉門戈憤然質問道,他有些懷疑這位面冷心硬的同伴是不是中了魔,怎麼會不遺餘力的替那個傢伙說起好話來了。

    「信不信由你們,就是他那個所謂基洛人的幻術師女友,也一樣不是尋常之輩。」費雷拉平靜的瞥了一眼二人,不再多言。

    瓦盧斯陷入了沉思。

    這一次守哈德良大人之命前來勃朗行省接應那個入帝京的當事人,居然派出了包括自己在內的三個指揮使率領各自的隊伍前來,足以證明哈德良大人對於這件事情的重視,而哈德良也隱隱流露出了此人將要成為鷹羆衛一員的意思。

    究竟是政治平衡,還是利用鷹羆衛這層外衣來保護這個傢伙,瓦盧斯不敢完全確定。

    但是從雷擊營和風陵衛都在不遺餘力的找尋這個傢伙的情形來看,至少保護這層意思很重,至少不能讓這個傢伙落入雷擊營和風陵衛手中。

    而公民代表安吉諾這段時間也一直與哈德良大人往來密切,估計也應該與此人有關,元老院的影響力無所不在,鷹羆衛一樣無法免俗。

    帝京的局勢越發撲朔迷離,南面獸人們的肆虐,他們這一次似乎下定了決心不願意退回去,頑強的與帝國大軍對峙;西邊蠻族的騷擾導致西部三個行省的局面日益靡爛,落日行省已然成為蠻族的大本營,而加泰羅尼亞行省和巴斯克行省情況也很糟糕,帝國抽不出更多的正式軍隊來對付蠻族的進攻,不得不更多的依靠那些並不可靠的僱用軍和傭兵。

    瓦盧斯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那就是這種局勢放任下去,總有一天這些各種族糅合在一起的拜金主義者會變得尾大不掉,反過來成為帝國的大患。當帝國再也難以承受他們的敲搾或者說帝國不在需要他們時,也許他們就會變成反噬主人的惡狼。

    更糟糕的還有國內形勢,阿拉貢行省的奴隸角鬥士暴動雖然已經鎮壓下去,但是至今仍然沒有被徹底撲滅,在阿拉貢行省的邊遠山區裡,那些奴隸角鬥士甚至和山區山賊盜匪勾結起來蠢蠢欲動,很久已經沒有大規模出京的匕鋒營已經奉命配合當地駐軍肅清阿拉貢山區的這些叛亂組織,但是直到現在也沒有好消息傳來,看起來效果似乎並不好。

    整個帝國都像是被架在火爐上炙烤的牛肉,隨處可以聽見吱吱的流油聲。

    而這些都還不是最主要的,帝京城內波譎雲詭的暗流才是讓整個帝國不斷搖晃動盪的根源,而這個問題似乎誰也解決不了,就連皇帝陛下和元老院也不行,因為他們同樣牽掣在其中。

    瓦盧斯輕輕歎了一口氣,正如雷擊營和風陵衛一樣,鷹羆衛作為帝國核心軍事力量之一也不可避免的被捲入其中,瓦盧斯能夠理解哈德良大人內心的無奈,要想在帝京這個渾濁的環境裡生存下去,無論是哈德良大人還是鷹羆衛都不得不妥協。

    但是這份妥協換來的是什麼呢?

    瓦盧斯的心思又回到了後方馬車裡那個養尊處優的傢伙身上。哈德良大人交待給自己的時候態度顯得有些猶豫,但最終還是作出了決斷。

    瓦盧斯能夠感受到自己上司當時的彷徨心情,哈德良大人不是沒有決斷和擔待的人,能夠讓他這樣躊躇不決的事情絕非小事。

    海法要塞淪陷事件本身算不上什麼,但是處於一個敏感時期上,卻成了牽扯到各方勢力消長的導火索,而這個傢伙恰恰是這件事情的關鍵人物。丟給鷹羆衛並不是哈德良大人願意的結果,但這也許是幾方勉強能夠接受的結果,當然還會有很多人不滿意,拚鬥暗殺還會持續下去,這個傢伙一旦到達帝京,不知道還會帶來多少風風雨雨。

    想到這兒瓦盧斯也覺得一陣頭疼,帝京的風雲浪濤已經夠大的了,現在又把這個足以引起莫大波瀾的傢伙帶回來,可以想像得到,自己本來就不安穩的日子還會平添許多跌宕起伏。上蒼似乎從來就不給自己一點輕閒的日子,這是命中注定。

    人稱問題一直考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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