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大陸] 孽龍轉生 作者:瑞根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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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歲冬 2008-9-26 19:50:36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33 111653
千歲冬 發表於 2009-8-10 14:40
第五卷 龍游帝京 第十一章 投名狀

    一個多月的訓練已經讓整個十二特勤組的成員們漸漸適應了我的安排,一方面是費雷拉對於這些訓練的興趣缺乏,在他看來這些事情都可以由參謀來完成,而瓦盧斯似乎也這麼做的。

    不過他好像忽視了瓦盧斯已經是有七年資歷的資深指揮使了,沒有那個助手或者參謀可以替代他,可以在他背後耍花招,而費雷拉他本人並不具備這些條件,另一方面也是我刻意製造這樣的情勢,因為這也相當於給了我一個機會,一個培養我自己實力和影響力的機會,費雷拉他可以不在意這些東西,我卻需要。

    習慣都是一點一滴日常生活中養成的,我就這樣以代理指揮使的身份發號施令,連費雷拉也要在戰術訓練中充當角色,這樣更有意無意的為我奠定了基礎。費雷拉似乎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不過他似乎有意放縱我如此,雷克家族繼承人的身份讓他似乎很不屑於對這些的看重。

    「立慶,這是你的任務,我給你兩個星期時間,這兩條線路你要在無人注意的情形下踩探清楚,什麼地方適合伏擊,什麼地方適合突襲,什麼地方視野更寬廣,你給我拿出一個詳細圖解標注外,你拿出一個你自己的看法來。假定是一支百人軍隊或者叛匪從這裡通過,我們在何處採取行動更合適。」

    我神色平淡地交待著任務,眼前這個莊立慶是從鷹羆鐵衛中新晉而來,日朗人血統讓他有著精靈的天然靈活,我翻閱過他的檔案。在鐵衛中就是有名的踩探高手,不但飛行術和箭術十分高明,而且記憶力驚人。是一個難得的人才。

    接過我遞給他地路線圖,莊立慶雖然有思想準備,但是看到是在遠離帝京的克里米亞行省,還是忍不住有一絲驚訝,「明白了。」

    「嗯,注意保密。\\\\\我不想我們這一次實戰綜合演練弄得盡人皆知,你回去收拾一下即刻啟程,這是三十金克朗和你的腰牌,腰牌是有備無患,我希望你盡量不要動用它。」我不動聲色吩咐道。

    莊立慶一離開,我就通知了赫拉比-秋明,十二特勤組表現最好地一個新晉斥候,相比於莊立慶在踩探方面的能力,他在追蹤和刺殺方面更有天賦。我很有技巧的指點了他一些簡單的隱身術,讓他感極涕零,這對於一個斥候兼刺客來說極為有用,在某些時候也許能救他一命。

    他也不大可能是哈德良安排進來的暗釘,一般說來暗釘都只可能存在於那些表現中庸不引人注目者。「你的任務,每天跟著塞維斯。把他地行蹤給我記錄下來,不需要靠太近,也不需要具體細節,我只需要他每天的日常記錄,布薩協助你完成這個任務。」

    我知道這會讓他們感到很驚奇,甚至可能引來一些麻煩。但是我別無選擇。雖然我自認為現在的我還不值得大人物們煞費心機的來設計我,但是小心駛得萬年船。任何時候謹慎都不是壞事。

    「塞維斯?!」赫拉比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不要多問什麼,這並不代表什麼,你只需要去執行任務就行了,明白麼?」我冷靜的回答讓他立即就明白失態了,「明白了。」

    完成這一切之後就該攤牌了。

    我是第一次來到督衛大人的辦公居所,費雷拉很顯然對於這裡並不陌生,不過這一次他興致不高,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費雷拉,還在擔心麼?」

    「哼,事已如此,還有退路麼?」

    「呵呵,費雷拉,別把事情想那麼複雜,哈德良大人如果真的勃然大怒要治罪,你就把我推出去一問三不知就行了,最多治你一個察人不明的過罷了,何況我擔當第十二特勤組地參謀策劃不也是他認可的麼?」我輕鬆無比的道

    「哼,有這麼簡單那可真好了。」我搖搖頭笑笑不再多言。

    除了寬敞和涼爽之外,幾乎找不到更多的形容詞來描述哈德良的辦公書房,半環形的大案上除了一本厚實地線裝書外,一切都顯得空空蕩蕩。

    線裝書的封面上一行漂亮的字體,《光榮與夢想》,君士坦丁大帝的回憶錄,這本書據說在帝國上流社會的政治人物中已經成了一本教科書式的經典傳記,吸引著無數人去回味徜徉帝國巔峰時代地輝煌。

    「去克里米亞行省實戰演練?噢,很好地創意想法,我也早就注意到了克里米亞那邊的局面不太令人滿意,你們地演練應該可以起到一定效果,準備得怎麼樣了?」哈德良簡單的翻閱了一下演練計劃,「要動用幾隊鷹羆鐵衛協同演練?」

    「我們的想法是一隊,如果能夠有兩隊,那就再好不過了。」我恭敬的回答,有油水得大夥兒一起分享,這一點在鷹羆衛中似乎還算是比較公正。

    「嗯,讓第三第四隊去吧,他們也在城裡呆得太久了,活動一下筋骨也好,幹得漂亮乾淨一些。」哈德良肥胖的臉上滿是倦色,甚至沒有精神再多問什麼,「鷹羆鐵衛那邊,我會交待給他們的。」

    費雷拉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樣大一件事情,動用兩隊鷹羆鐵衛出京,只怕連風陵衛和三營都會關注,哈德良大人居然連多問兩句的意願都沒有,就這麼同意了?而且應承得如此爽快!

    一直到走出督衛居所時,費雷拉腦袋中都還是昏昏沉沉似乎有些不敢置信,他不傻,哈德良大人不應該想不到這樣大規模的軍事調動意味著什麼,今日所見所聞完全顛覆了他對這個世界的看法。

    我有些可憐的看著這個仍然沒有擺脫傳統觀念的傢伙,看來雷克家族將這個傢伙放在溫室中太久了,只知道呼吸燦爛天空下的新鮮空氣,卻忘了讓他從小學會抵禦陰暗的侵蝕,這很危險,也許雷克家族意識到了這一點才會將他送到鷹羆衛。

    不過即便是在鷹羆衛混了兩年仍然沒有讓這個傢伙改變多少,瓦盧斯這條奸猾的老狗定然是把最乾淨的一面展現給了費雷拉,以至於這個傢伙以為這個世界不過如此,哪知道他看到的所謂骯髒齷齪也不過是這個世界最明亮的一面罷了。

    「好了,費雷拉,我想我們的觀點可以統一了,哈德良大人已經同意了我們的計劃,現在是該我們統一思想好好完成這一次實戰演練任務的時候了。」我笑吟吟的道。

    「漢密爾頓,你真是一個惡魔。」費雷拉死死盯著我,面色蒼白。

    「噢,費雷拉,我不是惡魔,我不過是惡魔們的先行者罷了。你沒有注意到哈德良大人的說辭麼?他也早就注意到了克里米亞行省的局面不太令人滿意,什麼意思,難道你不明白?」我嘴角泛起一抹漂亮的弧線,微微笑道。

    「你是說道,隨即他又頹然的垂下頭來,似乎是要擺脫這種想法,但最終他還是抬起頭來,有些黯然的道:「看來一切都如你所說,我一直想要迴避這些東西,但是似乎做不到。也許你說的有道理,無法迴避,為什麼就不能去勇敢面對呢?」

    「呵呵,費雷拉,看來你的悟性也不差麼?我們不過是木偶,是表演者,我們如果都算惡魔,那操縱者呢?大撒旦?噢,那這個世界真的就是群魔亂舞的世界了,那我們就與魔共舞吧。」我拍了拍費雷拉的肩膀,溫和而又誠摯的道:「不要作出一副世界就要崩塌的模樣,也不要把世界想得那樣複雜,世界一直就是這樣,你們雷克家族不也一樣屹立不倒,我們都需要適應這個世界才能生存下去。」

    長吁短歎的費雷拉似乎一下子老了幾歲,連身體都萎縮了一截,怔忡的目光好一陣之後方才恢復正常。

    我搖搖頭,哈德良的奸狡譎滑豈是一般人能夠稱量的?其間的陰暗複雜,便是我這種具有陰謀天賦者也未必探得到底,僅僅是這一手可能把我們推上風口浪尖從此欲罷不能的把戲,在哈德良口中也可以變得正義凜然。

    一次任務就可以把我和費雷拉全部拉上戰車,再也無法下來,狂風惡浪只怕最終也只有我們自己來面對,他能為我們幹什麼?也許就是一些輕描淡寫的遮掩罷了,而沒有這樣特殊而又具有複雜含義的經歷,只怕我永遠也無法成為真正的鷹羆衛,我冷冷的想道。

    也許太過於專注武技能力上的掌握,費雷拉在這方面顯得太過蒼白了一些,但溫室中的花朵始終要見暴雨烈日,這還遠遠不算,但願他能在這些經歷中變得更成熟一些。

    「投名狀而已,哈德良大人,我喜歡。」我望著遠處,嘟囔了一句。

    「你說什麼?」費雷拉抬起頭來。

    「沒什麼,我說今天天氣真好。」
千歲冬 發表於 2009-8-10 14:42
第五卷 龍游帝京 第十二章 與人斗,其樂無窮

    藍蔻輕輕的將身體靠在我肩頭,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已經習慣於依靠我,而我也同樣習慣於她依偎在我懷中,吮吸著她髮梢傳來的淡淡幽香,我心沉靜。

    「你真是一個天生的惡棍,漢米,你為什麼適應能力這樣強?」藍蔻輕聲道。

    「你怕我這個惡棍麼?惡棍只讓敵人害怕,那他就是一個好的惡棍。」我輕輕笑道。

    「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嗯,塞維斯有意無意和我接觸我就覺得有戲了。」

    「為什麼?」

    「我不是指揮使,一個策劃參謀而已,他憑什麼這麼熱絡?」

    「你不是說你們是一拍即合麼?何況你掌握著訓練權?」

    「哼,一拍即合也是我迎合他而已,訓練權那是費雷拉授權給我的,我不相信一個在鷹羆衛特勤組混了這麼多年的老人會不明白這個道理。」

    「那時候你就起疑了?」

    「嗯,不過那個時候只是有點疑心罷了,畢竟這個傢伙仕途無望,想要撈一把這種心思也存在,不過當赫拉比他們告訴我每隔三天這個傢伙就要去一趟蒂沃利溫泉館時我就知道有問題了。」

    「噢?有什麼問題?」

    「蒂沃利溫泉館是什麼地方?只怕連瓦盧斯這種級別的人都不敢隨意去那裡。塞維斯憑什麼三天兩頭出入?不過當時我還無法確定這個傢伙背後究竟是誰,今天見了哈德良我才確定。」

    「你派人跟蹤塞維斯不怕哈德良知道麼?」藍蔻有些緊張。

    「你以為他不知道麼?他當然知道,我也沒有打算瞞過他,哪又怎麼?這只會讓他更看重我地本事,讓他明白我不是光靠安吉諾的關係或者什麼人玩平衡才來到這裡的。=君子堂首發=他可以放心大膽的起用我。」我傲然道。

    藍蔻默然無言,良久之後才幽幽道:「漢密爾頓,你們男人之間的交往就這樣複雜勞心勾心鬥角麼?你就不覺得這種生活很累麼?」

    「呵呵。藍蔻,你還不懂男人地心思,這是男人向世界證明自己的一種方式,與天斗其樂無窮,與地鬥,其樂無窮。與人鬥,那更是其樂無窮。」我撫摸了一下藍蔻的髮絲,綢緞般滑爽地感覺真好,「好了,不說這些了,蒂沃利溫泉館的溫泉全翡冷翠聞名,也許有一天我們也可以去享受享受,這對於女孩子的皮膚據說有相當好的保養作用。」

    「聽說溫泉保養需要長期堅持不懈才能有效啊。」提及女孩子感興趣的話題,藍蔻立即就忘了其他。這一點和阿美蒂絲一樣,只不過阿美蒂絲是對政治一點興趣也缺乏,而藍蔻則是能夠很自然的拋開,二者我都喜歡。

    「那等有條件我們就堅持吧,但前提是我們還得等一等,溫泉尚未成功。我們仍須努力。」我璨然道。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塞維斯仍然在赫拉比和布薩的監控之下,他仍然一如既往的來往與蒂沃利溫泉館和和我之間,費雷拉徹底死了心,不再對我的計劃指手劃腳,他變得沉默寡言。我知道他需要一些時間來調整心態。

    塞維斯的消息來源於克里米亞行省駐軍內部。克里米亞總督看來並沒有真正控制住自己領地內的所有駐軍,心懷不滿者自然會通過各種渠道將這些消息反饋出來。我相信如果我們不動手的話,風陵衛或者雷擊營他們遲早也會下手。^^首發君子堂^^

    特蘭西瓦尼亞並不出產絲綢。作為帝國東面一個半附庸狀態的國度,它控制著帝國通往水網沼澤地區的要道。

    冥河從流經水網沼澤,這裡生活著大陸上一個極其稀少地種族——鮫人,水網沼澤地區十分複雜的地理和植被環境,加上鮫人特殊的兩棲方式,使得他們成為這片土地上當之無愧的王者。冥河無人能夠渡過,但是水網沼澤這一片特殊區域卻讓鮫人成為了冥河東西兩岸的交流使者,只不過鮫人相當封閉的生活習俗也讓他們成為一個十分孤癖地種族,這也使得從冥河以東流入西岸的各種特產商品變得十分稀少。

    特蘭西瓦尼亞人也正是利用他們特殊的地理位置控制了與鮫人的所有往來,而從鮫人手中流出的商品則理所當然的成為了他們專利品,絲綢則是其中最重要地一項商品。

    據說這種看起來與棉布呢絨同屬一種產品地東西居然是源於一種樹上生長的蟲子,這種特殊地蟲子嘴裡能夠吐出來一種怪異的絲,和蜘蛛吐絲類似,而冥河以東的精靈們據說就是那麼心靈手巧,還能將這種只相當於頭髮幾分之一的絲織成布,這就是絲綢的由來。

    和特蘭西瓦尼亞接壤的克里米亞行省是帝國東北邊陲的一個重要行省,北方與已經屬於亡靈一脈和帝國緩衝地區的高原接壤,東面則是水網沼澤,西南則與拜占庭行省相連,特殊的地理位置使得它成為溝通特蘭西瓦尼亞與帝國腹心地區的交通要道,亡靈一脈偃旗息鼓數百年克里米亞的軍事戰略意義大為削弱,特蘭西瓦尼亞怎麼看都不大可能挑戰帝國,軍備廢弛在克里米亞也就十分正常了。

    「漢密爾頓先生,你可真是年輕有為啊,我們這般年齡的時候還是虎賁軍中的一普通小兵呢。」說話的是鷹羆鐵衛軍第三指揮使圖密善,一個年過四十的壯年軍官,胸前的呲牙咧嘴的熊頭圖案顯示他屬於鷹羆衛中鐵衛軍。鐵衛軍以熊為標記,而特勤組則以鷹為標識。

    「是啊,費雷拉大人和漢密爾頓先生都是少年俊傑,豈是我們這幫老朽可堪比擬的?只是費雷拉大人似乎面色不太好,不知道是不是身體欠佳?」說話的是鷹羆鐵衛第四指揮使席茲爾,來自加泰羅尼亞行省的小貴族子弟,經過二十多年的軍旅生涯才爬到現在讓他並不十分滿意的位置。

    在他們參與到這件事情之前,我就已經通過各種渠道瞭解這兩個傢伙的底細,哈門為我提供了采風行在翡冷翠的特別聯絡方式,這使得我可以以比在采風行公開方式更高的效率獲得情報,從特蘭西瓦尼亞走私商人基本情況到鷹羆鐵衛軍這些指揮使們的愛好,當然我需要支付更高昂的代價。

    察言觀色是這幫老奸巨滑傢伙的拿手本事,費雷拉面色不豫早已被他們看在眼裡,而且與他們寒暄也是相當冷淡,這讓他們有些都有些詫異,雷克家族繼承人身份對於他們這個層次的人來說不是什麼秘密。

    「呃,費雷拉指揮使身體是有些不大舒服,不過這不影響我們的演練計劃,他委託我全權策劃這次演習,呃,也由我來負責與二位率領的鷹羆鐵衛軍協調。 」我斟琢著言詞,既不能讓這兩個傢伙起疑,由得在表面上說得過去。「噢,一樣,一樣,不知道我們這一次演練的真實目的和意義漢密爾頓先生可否先行透露一點呢?」席茲爾的目光總給我一種陰譎的感覺,不知道是不是他棕褐色的眸子顯得特別小更像是蛇目一般。

    「哈德良大人難道沒有告訴二位麼?我以為哈德良大人應該早就把這一次我們綜合實戰演習的目的告訴二位了,我們的目的地是在克里米亞南部山區進行一次清剿叛匪的合成演練,由我們十二特勤組先期發現叛匪行蹤,然後通知鷹羆鐵衛介入,雙方聯手剿滅判匪。整個計劃大概就是這樣,主要是針對匕鋒營在阿拉貢行省進展不太順利所展開的實戰演習,哈德良大人對此十分重視,專門撥出了四千金克朗經費用於這一次演習。」

    哈德良居然在這兩個傢伙面前打了埋伏?我很驚異,看這兩個傢伙的神色也不似作偽,難道說他們真的不知道我們這一次真實目的?可是哈德良這樣作目的何在呢?他應該知道最終這件事情不可能瞞過這些參與者才對?

    兩人臉上浮起的失望之色溢於言表,四千金克朗,除了打發下屬士兵外幾乎就沒有什麼油水可撈了,這麼說好容易盼來的一次外埠之行竟然如此乾癟無味?

    我冷冷的觀察著這兩個傢伙和他們下屬的反應。

    雖然這兩個傢伙很沮喪,但是接下來鷹羆鐵衛軍的表現還是讓我刮目相看,不愧是帝國軍方的核心力量,三百六十名鷹羆鐵衛令行禁止,行動整齊快捷,其間也沒有騷擾地方民間的現象,而兩個指揮使雖然在精神上沒有那麼高昂,但是依然保持了作為首領的本色。

    哈德良想要利用這一次機會檢驗一下兩支力量的現狀?我琢磨著那個似乎患了肥胖症一樣的傢伙,或者說這兩個傢伙根本就不是他的心腹?不,不可能,以我觀察到哈德良的心胸和手腕,他是決不會容忍一個不聽話的屬下成為指揮使這一級別的軍官。
千歲冬 發表於 2009-8-10 14:42
第五卷 龍游帝京 第十三章 狼行拂曉

    深秋的克里米亞高平原完全沒有拜占庭和巴斯克那樣的濕潤氣息,準確的說它已經有了一點高原的風格味道。來自北方高原上乾燥的冷風要似乎將這個地區積鬱了一個盛夏的燠熱徹底滌蕩一空,溝壑起伏的山谷一眼望去如同一桶土黃色的顏料倒在了畫板上,除了那種沉悶的土黃之外,便再也沒有其他色彩,憑空讓人產生一種抑鬱的心情。

    我冷冷的打量著周邊地勢,實際上這已經是我第三次來踩探這裡的地形地勢了,周圍各處的地貌特徵我已經瞭如指掌,消息還沒有傳來,塞維斯的情報信息來源應該比較可靠,但是不能排除的是我們鷹羆衛進入克里米亞會不會讓特蘭西瓦尼亞人警覺,但願他們的敏感度沒有那麼高。

    我們只能這樣等待下去。

    三天前圖密善已經率領本隊鷹羆鐵衛大張旗鼓的與我們分手,他的目的地是兩百公里之外的克里米亞南部邊境山區,演習的目的也就是我們書面計劃好的山區剿匪,不過席茲爾的第三隊卻留了下來,悄悄的潛伏在了這克里米亞北部山區中。

    土黃色的偽裝披風可以讓我們很好的與周圍環境融為一體,我半蹲在土包後面,瞇縫起眼睛,勁風揚起的沙塵很容易迷人眼睛,這種枯守的日子真是難熬。不過比起山梁背後那邊的鷹羆鐵衛們來。我們特勤組還算自由許多,他們卻只能呆坐在山谷下地陰影裡,啃著乾糧,等待著命令。

    席茲爾搓著手半匍匐在我身後,費雷拉一個人獨自橫臥在十米開外。

    「漢密爾頓。今天能來麼?兄弟們都在這裡枯等了兩天了,補給可只準備了三天的啊。」

    「熬不住了?等不起了?」我頭也沒回。

    「不是,不是。」席茲爾心裡暗罵自己。在一個年紀不到自己一半的黃毛小子面前自己卻總有一種縮手縮腳的感覺,而這個傢伙甚至連指揮使都不是,這讓他很不是滋味,難道是太久沒有出這種任務讓自己變得有些急不可耐了?

    不,不完全是,面前這個傢伙總有那麼一點其他的味道。一種和別人不一樣地味道,隱隱約約中透露出來的陰狠沉穩,倒像是專門吃這種飯的意思,聽著對方地話雖然不順耳,但是卻踏實。

    「我聽說鷹羆鐵衛軍可以在不要任何補給的情況下臥冰藏雪三天,怎麼補給了三天卻等不起了?」我沒有半點好顏色給對方,什麼也不付出收穫,哪有這樣的好事情?

    「嘿嘿,漢密爾頓。再等個三天也沒有問題,我只是有些擔心會不會情報有誤而貽誤戰機。\\」席茲爾撓了一下腦袋乾巴巴的道。「哼,放心,該來的始終要來,特蘭西瓦尼亞人的商隊已經到了羅津城,我就不信他們能夠在那裡呆多久。拜占庭那邊地接貨人可還等著呢。特蘭西瓦尼亞人的聲譽可相當良好,為了聲譽,只怕他們明知道有危險也要闖一闖呢。」

    我心中也有些沒底,按照常理特蘭西瓦尼亞人兩天前就應該準時經過這裡,但是他們卻在羅津城停留了下來,以至於我差一點懷疑是不是這幫傢伙金蟬脫殼從別路走了。如果不是斥候恰巧偵察到他們的商人頭領亞帕菲仍然在羅津城活動。我真的就要命令特勤組全面出動搜索特蘭西瓦尼亞人的行蹤了。

    采風行和塞維斯提供的情報信息大體一致是我堅持的主要信心依靠,這條道路是從克里米亞中部要鎮羅津通往拜占庭東北地區的狹長谷道一段。特蘭西瓦尼亞人可以由幾條道路選擇,但是那是在到達羅津之前,而從羅津通往拜占庭行省這裡就是必經之道,除非他們不惜遠道繞行,那只能意味著他們知曉我們的埋伏了。

    當從羅津城傳來地消息終於送到我手中時,特蘭西瓦尼亞商人的走私商隊已經在前往我們埋伏區的路上了,不過讓我感到意外的是,克里米亞駐軍的護送力量增加了兩倍,達到了三百人,這讓我和席茲爾都有些措手不及鷹羆鐵衛加上十二特勤組有接近兩百人,解決三百人的克里米亞駐軍並不是什麼問題,但是要想確保一個不漏網卻沒有那麼容易,像這種山區中,只要一開始存心就要逃跑,我們很難封鎖住所有峪口埡口。

    而克里米亞駐軍一旦有漏網之魚,那會給我們帶來什麼樣地威脅我無法預料,我從來沒有考慮過會讓一人漏網。

    艱難的抉擇擺在我面前。

    席茲爾同樣是進退兩難。

    費雷拉滿面陰霾,席茲爾垂首不語,我卻只是深呼吸來保持心態的平和。

    「我想我們還是放棄這次任務,只要一個人漏網,我們就會被送上絞刑架。三百人,我們沒有把握做到一個不漏。」席茲爾最終打破了沉寂。

    「費雷拉,你覺得呢?」我不置可否。

    「既然來都來了,為什麼不試一試?」費雷拉臉上的堅毅執著這個時候才讓我看清楚他的另一面,雷克家族的繼承人果然還是有一點血性魄力,「連嘗試都不敢,鷹羆衛還叫鷹羆衛麼?」

    「很好,我也贊同,不就是三百人麼?鷹羆鐵衛以一敵三沒問題吧,我們特勤組以一敵五不在話下,席茲爾大人,我可以開誠佈公地告訴你,這筆生意價值五十萬金克朗,你和你地部下可以得到三成的獎勵,怎麼樣?前提是得一個不漏地給我留下,如果做不到,對不起。\\\你們最多只能得到一成獎勵,而且那還得等事情平息之後。」

    這個時候我就沒有必要在裝出一副義正辭嚴地樣子了,赤裸裸的利益才是激發所有人性潛力的最佳手段,我相信席茲爾也明白這個道理,至於他如何去把他自己的部下積極性調動起來。我想這不需要我提醒他了。

    一條密密麻麻的長龍出現在枯黃色地土嶺下,幾個不起眼的暗點在隊伍前方兩側若隱若現,這應該是對方的斥候出動了。

    我有些疑惑。

    按照塞維斯地情報反映。克里米亞駐軍軍紀素來鬆弛懶散,而像這種在自己駐防區內的行軍對於他們來說簡直就和郊遊差不多,既不需要擔心盜匪的伏擊,在這個地區還沒有像樣的盜匪敢於伏擊數百人的帝國軍隊,也不需要擔心外來敵人的突襲,這裡距離高原也太遠了一些。距離特蘭西瓦尼亞就更遠了,而且這兩地也似乎沒有緣由來襲擊這樣一支軍隊。但是他們現在卻派出了斥候,而且斥候地搜索還像模像樣,這理所當然的引起了我的警覺。

    祭起的天空之眼法術效果不是很好,這是一個低階空間魔法,一般的魔法師都能夠熟練運用,它能夠有效拉近觀察目標距離進入視線,但是對於周圍環境和天氣要求很高。

    費雷拉與席茲爾兩個傢伙都使用的是鷹羆衛專屬匠師專門特製的「魔眼」,這是一種價格相當昂貴的魔法器械。採用魔法水晶石打磨後用特殊法術灌入魔力,細長的魔力轉換筒頸採用呈螺旋式地旋轉,可以有效轉換觀察距離與角度。一般的魔眼裝置都高達上千金克朗,而且時限也並不長。如果是大師級的產品更是高達上萬金克朗。

    「漢米,恐怕有點問題。」費雷拉不斷調整著「魔眼」觀察著前方,斥候行動速度很快。輕盈躍動的身影和行進路線都顯示出他們決不可能是克里米亞駐軍那幫垃圾可能具備的水準,費雷拉敢肯定。

    「是有點問題,恐怕這一次我們要踢上鐵板了。」我嘴角也浮起一絲苦笑,媽的,怎麼第一次出任務就遇上這種事情?按理說自己也算盡心盡力地佈置策劃了,一切看起來都中規中矩。可就憑這幾個斥候的表現。就足以證明這些護送的軍隊中有貓膩。

    「怎麼辦?」費雷拉也有些緊張,畢竟名義上這是他率隊的第一次出擊。

    「再等等。看看。」我深深吸了一口氣,這個時候全線撤退只會讓自己以後一輩子都別想在鷹羆衛裡抬起頭,無論是鷹羆鐵衛還是特勤組都不會有人再看得起自己,自己的想法也都只有化成泡影了,無論如何自己也得搏一搏。

    我毫不客氣的搶過費雷拉地「魔眼」仔細地觀察起來,這比天空之眼強多了,幾個斥候小心搜尋挺進的身影在「魔眼」中十分清楚,但是從服飾看不出來有什麼特別,都是克里米亞本地外出行旅最常見地服飾。

    我把目光轉向行進的大隊伍,沒錯,是克里米亞的帝國駐軍,除了先前兩個傢伙挺胸腆肚的還向那麼一回事,後續士兵都是鬧鬧哄哄,隊伍顯得很鬆散,那些軍官們雖然騎在馬上罵罵咧咧的時不時抽下面士兵一鞭子,但是這根本對於隊伍的軍紀沒有改善。

    馱隊大概在數十騎左右,鼓鼓囊囊的包裹伏在馱馬背上,周圍士兵也都很隨意,看不出有什麼異樣。

    幾個商人模樣的傢伙在士兵堆中時隱時現,大概是防範著這幫士兵們趁機佔便宜吧。

    這一切都很正常,除了幾個斥候表現出來的水準之外,似乎看不出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

    可越是這樣就越意味著有古怪,斥候的水平代表著一支軍隊的水準,克里米亞駐軍情況我先前也瞭解過,極其普通的地方駐軍,根本沒有什麼出奇表現,不可能這樣表現的一支軍隊,而斥候表現出來的水準就差能夠趕上鷹羆鐵衛了,這顯然不符合常理。

    我臉色變得越發冷峻,越是這種時候就越不能冒然行事。

    「魔眼」繼續在士兵隊伍中尋找著,我不相信我就看不出一點古怪來。

    終於我發現了一些疑點,後面二十騎馱馬顯然有些問題,包裹的形狀和顏色都和前面馱馬有些差異,而更為明顯的是幾個神色詭秘的「士兵」總是忽左忽右的跟隨在這二十騎馱馬周圍,他們和旁邊的士兵格格不入,當然如果你不抵近仔細觀察,你絕對不可能發現。

    我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只要發現了問題所在,那就簡單多了,無論這幾個傢伙是哪路神仙,我就不相信他幾個人就能掀翻近兩百鷹羆鐵衛?就算是帝國皇帝的金尊侍衛怕也不行。

    在我的提醒下,費雷拉和席茲爾也立即發現了古怪。

    「費雷拉大人,問題已經發現了,現在我們怎麼辦?」我半帶笑意的歪著頭問道。

    「哼,我來解決這幾個傢伙,麥迪什和卡拉跟我一起上,嗯,還有幾個斥候,兀答剌兒,你給我解決兩個,注意最好要活口,不要射要害,我要看看這幫傢伙究竟是什麼來頭,剩下兩個斥候,達蒙和薩吉茲負責解決。漢米,剩下的人交給你來處置,這裡地形不錯,運氣好的話,也許我們能夠一個不漏的拿下。」

    這個時候費雷拉也就沒有再客套,世家望族的嫡子風範彰顯無疑,果敢堅決,沒有半點拖泥帶水,一掃和我在一起時的懶散淡漠。

    「好。」我一揮手,十二特勤組的其他人都圍了過來,「米特,你去那裡最高處,土系魔法和風系魔法沒問題吧,把那個口子給我牢牢紮住,跑一個我唯你是問。」

    「赫拉比,你去那一處低地旁邊的山丘後,敵人潰散之後,這一帶最難以控制,我們沒有足夠多的兵力,你要負責這一片一個人都不能給我逃脫;布薩,你在這裡,這裡情況和赫拉比情況差不多,任務也一樣,你和赫拉比要相互配合,確保不能有人逃脫。」

    「莊立慶,你的責任區在這裡,你看這裡視線遼闊,敵人潰兵如果要從這一帶逃竄,都不得不經過你眼前這一片平坦的山坡,你明白我的意思麼?一箭一個,不留活口!」

    「塞維斯,桑德密斯,琴克,你們三個給我封死這條通道,這裡任務最重,現場逃脫的潰兵除了鷹羆鐵衛封鎖的幾處外,可能就是你們這裡了,你們三個給我牢牢看死,另外,塞維斯,你還得關注你旁邊赫拉比和布薩那邊,防止敵人因為你們這裡難以逃脫而湧向那邊。」

    「好了,華倫,拉涅利,基隼,你們三人是預備隊,分別在這三處至高點,如果發現有逃脫太遠而未被人發現的,立即給予撲殺,其他一律不管。」

    我一口氣佈置完,整個谷地周圍的地勢我早已經爛熟在心,對人員的分配是信手拈來,有條不紊,看得席茲爾也是眼露奇光,咋舌不已,我知道我在他心目中的印象又深了不少。他若是知道我在這上面花的心思和時間,也就能夠理解我怎麼能夠安排得如此流暢了。

    「嗯,席茲爾大人,剩下的就該你的鷹羆鐵衛們來表演了,這幾條主要通道就按照我們先前約定,你至少需要佈置每組十人以上防止敵人狗急跳牆孤注一擲,只要他們不負於頑抗到底,我想我們也不一定要趕盡殺絕,一切等我們拿下之後再來商議吧。」
千歲冬 發表於 2009-8-10 14:44
第五卷 龍游帝京 第十四章 再遇亡靈

    尖厲的哨聲在山谷中陡然響起,從兩翼殺出的鷹羆鐵衛們早已經被兩天的枯守折騰得心火亂竄,壓抑在胸間的殺意從他們的咆哮聲中就可以聽出,如猛虎出柙,如惡龍入水,兩道黑色洪流一奔出埋伏區域就按照各自的路線展開,直撲目標。

    一陣人喊馬嘶間,原本懶散溫順的隊伍就像是突然被馬蜂蟄了一般,突然翻騰起來,弓箭手忙不迭的從背上卸下弓盒,從箭囊中拔出箭矢,但是跳躍奔行的敵人來勢如此之快,只來得及射出兩三箭,敵人便已經逼近到了可以看清對方面目的情形下。

    相對於弓箭手的手忙腳亂,步兵戰士們的表現更加糟糕,茫然的尋找著來敵方向,忙不迭的將盾牌舉起龜縮在盾牌後,從盾牌縫隙中膽戰心驚的觀察著局勢,直到軍官們的皮鞭落在身上,怒叱聲差點要把他們耳膜震破,他們才恍然大悟的吆喝著結陣自保,這樣垃圾的表現落在正用「魔眼」觀察的我眼中,實在讓我唏噓不已。

    這樣的水準居然還是一個邊陲行省的駐軍?我不知道像特蘭西瓦尼亞這樣附庸國會怎麼看待帝國軍隊的軍事素質,我只知道如果我是特蘭西瓦尼亞公國的主宰者,見到這副情形,也絕對會生出不臣之心。

    比起海法要塞的駐軍或者落日城的虎賁軍來,這些駐軍幾乎就是連僕兵都不如地垃圾。如果海法要塞或者落日城也是由這種水準的軍隊來駐守,只怕十個海法要塞或者落日城也早就淪陷了。

    鷹羆鐵衛軍的表現也並不盡如人意,接戰時的慌亂和生疏,陣型變換的僵硬呆板,都足以證明這支軍隊也許距離上一次實戰太久了一些。不過相比於一片混亂地對手來說。鷹羆鐵衛可謂所向披靡了。

    深深扎入對方陣型的攻擊箭頭很快就撕裂了根本沒有來得及形成像樣陣型的對手防禦線,也許是受到巨大利益地誘惑,席茲爾甚至身先士卒。\\\\\手中的一柄長刀劈波斬浪,帶起陣陣血潮,聲嘶力竭的勒令投降聲並沒有起到多大效果,也許軍官們都清楚這種走私販私的勾當一旦被曝光,那等待他們的也許是比死亡更痛苦的流放勞役。

    不過他們地頑抗並沒有起到多大效果,鷹羆鐵衛軍很快就達到了他們的戰術目的。將這支軍隊分割成幾段,雖然在人數上他們遠不及對方,但是無論是在單兵戰力還是聯手作戰上,克里米亞駐軍與鷹羆鐵衛之間的差距都不是一星半點。

    一切看來都是那麼完美,潰散的士兵開始向四面逃竄,但是等待他們的是逐一點殺的箭矢和凌空撲殺的刀鋒劍氣。

    看起來這一場襲殺戰已經沒有什麼懸念,直到我的目光落到戰場地後段。

    我的身體頓時變得有些僵硬起來,甚至連我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這一刻我的脊樑上冷汗涔涔。

    那是什麼?!亡靈軍團?龍神在上!

    費雷拉盤旋飛舞的劍氣幾乎籠罩了整個山坡,隱隱的風雷聲破空迴響。但是兩道幽靈般的魅影卻似乎並不懼怕那無堅不摧地劍氣,反而步步進逼,化實返虛的幢幢陰影在磅礡的劍氣下時而清晰,時而模糊,青碧色的劍氣面對這兩個虛實難分的鬼影竟然是難以取得實質性的戰果。

    如果說費雷拉還勉強和對手打了一個平手,那麼在費雷拉地背後。達蒙和薩吉茲卻陷入了舉步維艱地苦戰之中。

    十六名全副武裝的骷髏武士不知道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地,但是他們進退有序配合默契的步伐讓達蒙和薩吉茲吃足了苦頭。=君子堂首發=簡單而又有效的刀盾組合充分展現了整齊劃一帶來的威力,每一次完美的配合都會讓達蒙和薩吉茲多少要付出一點代價。

    奔行靠近的我已經發現達蒙的臉上已然泛起青灰色的霧氣,那是亡靈陰冥之氣浸入的徵兆,他肋下飄浮的衣袂證明他身上的防魔軟甲並沒有能夠抗住骷髏武士們的刀鋒。而薩吉茲情形也好不了多少,他的巨劍帶起的勁氣雖然已經活生生震散了三個骷髏武士的骨架。但是他同樣也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左臂已然無力的垂落,單單依靠右臂根本支撐不了多久。

    基隼和拉涅利搶在我之前拯救了達蒙和薩吉茲組合。兩個刺客出身的劍手聯手突破了骷髏武士們組成的包圍圈,而達蒙和薩吉茲也得以脫身逃出,不過骷髏武士們絲毫不介意多了兩個敵人,在它們眼中無論是一個敵人還是一百個敵人沒有任何區別,它們只需要完成主人交付的任務,要麼敵人死亡,要麼就是自身毀滅。

    兀答剌兒的身體軟耷耷的匍伏在地上,我心中一陣惋惜,這個傢伙是天生的強弓手,那雙與大腿不相上下的粗壯手臂和菱形隼眼瞳孔讓任何一個對手都會為之膽寒。

    他的背上一個深入肌肉的烏黑爪痕,這顯然是遭到了亡靈的毒手,我快步趕上,心中卻是一喜,似乎還有一點生機。

    咒語熟練無比的吟誦出,我已經能夠相當準確的翻動嘴唇,在用心語催動一個魔法釋放的同時用唇語發動另一個魔法,當然只是相對簡單的魔法,魔力分散釋放對魔法師的要求相當高,我嘗試了許多次也不敢隨意用於其他魔法,只敢在小型魔法上偶而為之,但這已經是我在鷹羆衛中一個多月來苦修魔法的結果了。

    化毒術和強心術同時釋放,這個時候耽誤一分鐘也許就是一條命,我可不願意這個比起哈爾克他們更勝一籌的傢伙就這樣在我眼前白白喪命,我還指望著這個傢伙獲得新生之後對我感激涕零為我誓死效命呢。

    麥迪什和卡拉的狀況同樣不容樂觀,四具殭屍將兩人壓制在一處山丘下,刀槍不入的殭屍似乎是經過了特殊的強化魔法,不但行動快速敏捷,反應靈活,而且其全身上下都被厚重的盔甲包裹,裸露在外的肌膚更是泛起一層厚實的白毛,讓人看上去毛骨悚然。

    麥什迪的巨劍已然將本身鬥氣催發到了極至,嗚嗚的嘯叫聲配合著大開大闔的劍勢,就連兩名殭屍戰士也不敢輕捋其鋒。

    一名渾身白毛的殭屍被攔腰斬成兩段,五臟六腑瘰瘰疬疬落在地上,卻似冰凍了一般,見不但半絲血跡,就這樣硬梆梆的裸露在地上。上半截的白毛雙臂仍然在無意識的抽搐抓動著,在黃土地上劃出幾道深深的溝痕。

    而卡拉的情勢就要糟糕許多,他靈巧詭異的劍法在殭屍戰士面前毫無意義,鋒利的劍鋒在對方身上頂多就是留下一處窟窿或者一處口子,早已被硬化過的肌肉對於這種常規性的殺傷具有很強的抗擊力,除非直接性的斬斷,否則基本屬於無視。

    如果不是米特及時趕到加入戰場,不斷發動火系魔法幫助兩人化解壓力,我可以斷定麥什迪和卡拉也絕對支撐不了多久。

    在兀答剌兒終於緩過來一口氣之後我就知道這個命大的傢伙死不下去了,在重新為他加祝了一個強心術和排毒術之後,他的情況已經暫時穩住了,但是亡靈屍毒並不是那麼容易化解的,牧師的白魔法只能在一定程度幫助傷者強化自己的抗禦力,但是卻並不能從根本上消除毒素,我不是藥劑師,最終還得依靠藥物才能真正解決問題。

    達蒙的情形也不妙,我為他加祝了強化魔法以增強他抗禦陰冥之氣侵襲的能力,但是這究竟能管多久還不一定,但至少這個傢伙現在用不著寒噤連連,以至於連妖艷華麗的刀法在他手上也變得有些走形。

    這個時候我才有機會沉下心來觀察這幾個傢伙。

    隨著周圍戰場戰事的逐漸明朗,這幾個傢伙顯然也有些焦躁起來,不斷催動骷髏兵陣想要衝垮我們的防線,不過有了米特這個全能魔法師的策應,火系魔法和雷系魔番落到骷髏武士們頭頂上,讓骷髏武士們在面對達蒙他們反擊時還不得不面對來自天空中諸神的懲罰。

    赫拉比和塞維斯他們都已經發現了這邊情況的異常,在確定了鷹羆鐵衛們已經控制了整個局面之後,赫拉比和塞維斯他們都迅速集結起來形成一個半弧形的包圍圈以防對手逃脫,此時的對手想要逃脫顯然沒有那麼容易了。

    戰爭仍然在持續,克里米亞這些地方軍雖然戰鬥力遠不能與鷹羆鐵衛相比,但是在數量上仍然相當可觀,尤其是在他們意識到失敗的結果可能只有一死的情形下,他們的反抗顯得更加瘋狂,這讓鷹羆鐵衛也不得不花上更多時間來解決這些麻煩。

    亡靈一脈,又是亡靈一脈!

    從這些傢伙身上流露出來的陰冷氣息我就能夠感覺到這些傢伙與我和哈門在海尼夫拉陵墓區遭遇的烏力希一夥人是同類人,陰冷逼人的氣息,目光裡淡漠深沉中夾雜狂熱篤信的執著,這正是那種對自己的信仰依然浸潤到了全身血液中的那種人,唯有這種人才會將自己一生奉獻給自己的信仰,雖自墮地獄亦在所不惜。
千歲冬 發表於 2009-8-10 14:45
第五卷 龍游帝京 第十五章 龍之亡靈

    陰惻惻的吟誦聲幾乎是在華倫他們幾人趕到之前嘎然而止,三個傢伙呈三角站位,半遮面部的黑色面紗只露出他們狂熱執著的雙瞳,他們面前的黃土地上泛起一陣迷茫的灰霧,空間出現一陣詭異的波動,濃郁的陰冥氣息陡然增加了幾倍。

    一陣恍惚間,灰霧漸漸瀰漫在了整個空間中,次元裂縫?這幫傢伙居然能夠打開次元裂縫?他們要釋放什麼?

    灰霧中走出來身影高達兩米,而在一踏出次元空間之門後,這具身影頓時又長大了一倍,長達七米,高達三米多的一具骨骼怪物出現在了我們面前。

    灰白色骨骼架構可以勉強看出這玩意兒是某個巨型動物死亡後留下的骨架,帶著骨刺頭顱顯得格外猙獰,鋒利強健的門齒和臼齒顯示出這個玩意兒生前應該是一個肉食動物。

    而前爪比起後腿來小得可憐,但是鋒利尖銳的爪骨頎長靈巧,顯然是用來攻擊的利器,而後腿骨龐大而又結實的構造也足以讓人明白他的奔行速度絕對不會比任何動物慢。

    「暴龍雷克斯?!」就連費雷拉也禁不住驚叫出聲,「龍之亡靈?」

    我莫名其妙的看著從兩具魅靈的虛影夾擊中巧妙閃躲而出的費雷拉,什麼暴龍雷克斯?這玩意兒也叫龍?還龍之亡靈呢,這個蠢頭蠢腦的骨架也敢叫龍?那我們聖龍五族又叫什麼呢?難道叫龍神?

    我內心不屑地冷笑著。這些人類也許對於龍族太過於崇拜,以至於他們見到有些龍形的爬蟲也就叫龍,也不怕褻瀆了龍這個偉大的稱謂。

    我現在也沒有心思來嘲笑人類了,因為我現在也屬於這個卑微的種族。

    眼前這個爬蟲骨架的頭顱中似乎有一點靈光閃動,這應該是這個爬蟲死亡時留下地一點靈力保留了下來。這麼說這具爬蟲生前也具有智慧能力,不知道這些亡靈一脈通過何種手段居然能夠將這一點靈光保留下來並且還煉化了這一點靈光,使得這個爬蟲居然可以被這些亡靈一脈所驅策。

    沉悶的嗥叫聲讓整個山谷都響起了一陣顫抖的回音。兇猛地音波衝擊讓所有人下意識的張嘴塞耳,而亡靈們卻似乎沒有受到這種影響。\\\\\

    我內心暗自叫糟,這個玩意兒突然發出音波爆決不會無的放矢,意識到這個爬蟲骨架怕是有為而來,目標是米勒!這個該死的傢伙竟然知道判斷形勢?不知道是它背後的幾個亡靈召喚師的指使還是它自己作出地判斷,如果是後者。那可真的有些棘手了。

    毫無準備的米勒甚至來不及發動防護魔法,誰也沒有想到距離這樣遙遠竟然會遭遇突襲,洶湧而來的音波襲擊讓剛剛處於施法階段的他頓時倒地抽搐不已,耳鼻口幾乎同時湧出鮮血,扭曲的面容預示著他的命運多厄。

    狂怒籠罩著我的心胸,我只覺得我海潮般的怒火快要湮沒我地理智。

    這該死的爬蟲竟然用這樣卑劣一手毀了我們十二特勤組唯一的一名魔法師!

    雖然米特的實力算不上太高,但是他卻是一個十分難得的全能魔法師,幾乎所有的魔法都有所涉獵,我正打算好好利用空閒時間請教一下這個傢伙。讓我成為一個知識淵博地魔法學者,而現在,這個醜陋無比的爬蟲骨架居然敢在我面前冒充偉大龍族的同時還一手毀了我未來的啟蒙老師!

    但是還沒有等我發起報復之舉,那該死的爬蟲骨架又再度發動!

    看似笨拙而又粗長的尾鞭靈活無比抽打著地面,狂暴地力量不愧於它暴龍雷克斯地名頭,雖然我跟本就不承認它配得上龍這個名頭。

    地面黃土夾雜著碎石枯木匝地而起。如同龍卷裂地一般,勁風捲起洶湧的狂飆,黃塵土霧頓時瀰漫在我們面前,讓所有人下意識地護住頭部雙目躲避。

    連續不斷悶哼慘叫聲伴隨著一連串的鈍響,我的心禁不住要顫抖起來。當我好不容易睜開雙眼時看清楚眼前形勢時,我才發現僅僅這眨眼之間。達蒙、基隼和卡拉三人已經被對方靈巧而又凶悍的長尾活生生抽中。滾出十幾米遠撞擊在壁立的黃土崖上,然後重重的落下來。生死不知!

    我長嘯一聲猱身撲上!這個時候如果我還龜縮在後面,那我也枉為鷹羆衛一員了!

    就算是我對鷹羆衛還沒有建立起多少真切感情,但是作為一個集體,友情和榮譽永遠是我心中不可觸動逆鱗!

    在狂奔而上的時候我就已經連續不斷給自己加祝加速術和強化術了,面對這樣變態的爬蟲亡靈,我不敢奢望我一己之力來解決這個傢伙,我心中唯一指望的就是費雷拉能夠盡快擺脫那兩個魅靈的糾纏,以他的蒼冥劍氣來絞碎這個爬蟲的骨頭。\\\\\

    天魔刺重重的擊打在瘋狂捲來的尾鞭上,洶湧而來的勁道即便是在我已經盡可能的避開正面打擊力量的情況下仍然讓我有些承受不起,橫向在空中飄浮出十幾米遠我才竭力穩住自己的身形,避免自己和達蒙、基隼他們落得同一下場。

    沒等我穩住身形,那個爬蟲的嗅覺似乎異常靈敏,對我更是情有獨鍾,拋開圍攻它的拉涅利、赫拉比等人,它雙足猛力一蹬,逕直撞開赫拉比、薩吉茲和麥迪什三人好不容易聯手構築的刀劍防線,直向我奔撲而來。

    察覺到危機的莊立慶彎弓引弦,三枚連珠箭突破空氣壁障綻放出奇麗的光芒。伴隨著淒厲地尖嘯聲死死的鎖定了撒腿狂奔的大爬蟲頭部。

    也許是意識到了三支發出怪嘯聲的箭矢不同凡響,但是呈品字形一閃而至的箭矢讓那個爬蟲已經來不及作出其他反應,兩隻上爪猛力地一揮,便欲擊飛這敢於襲擊它的箭矢。

    連環的炸裂響聲伴隨著桔紅色地火焰瞬間就包圍了爬蟲並不算強壯的雙手,並迅速蔓延到了爬蟲的全身。

    「天焰神芒?!」我可以清晰的聽到費雷拉驚奇的叫聲。這大概就是莊立慶的壓箱貨色了,兇猛地火焰貪婪的舔食著那個大爬蟲,火焰幾乎要直接滲入爬蟲的骨骼深處。燃燒發出桔黃色火焰就像是無窮無盡,彷彿那骨骼就是天然的燃燒材質。

    大爬蟲似乎絲毫不在意火焰的燃燒,三枚火箭並沒有阻擋住大爬蟲奔行的速度,我駭然的看著這個傢伙向著我狂奔而來,這個傢伙要幹什麼?我只是抵擋了它一下尾鞭的擊打而已,不至於激起它如此的恨意吧?怎麼會別人都不挑。專門挑上我?

    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供我多考慮了,浮現在我面前地是一頭全身覆蓋了火焰的恐怖骨架,除了它頭顱中那一點靈光,我幾乎看不到它的其他任何肢體行動,這個全身上下都釋放出熊熊烈火的傢伙就這樣揮舞著軀體想要抱住我,似乎想要與我同歸於盡。

    我連續不斷的在黃土地上翻滾躲閃,對於這樣龐大一具火焰爬蟲,我只能盡可能的壓低自己地身形用自己的靈活來躲避,但是我太小看這具爬蟲了。它的身形絲毫不亞於一具飛騰翻滾的刺客,死死的所定著我的身形,龐大地身軀帶著已經快要蔓延到了它頭顱地火焰在黃土地上瘋狂的追逐著我。

    就算是我有泰山壓頂不變色地氣概此時也是驚皇失措,除了亡命的飛奔逃竄,我已經想不出任何辦法來面對如此惡劣的局面。

    炙熱的氣流已經逼近到了我的腦後,我甚至不敢回頭一看。我知道對手已經撲近到了我身後,我身形忽左忽右忽上忽下的縱躍低墜,時而團身飛滾,時而騰身斜縱,我已經將我吃奶的力氣都用了出來,沒有任何思想任何意識。只知道盡最大努力去逃避。

    赫拉比和薩吉茲他們無助的尾隨著我們追逐。爬蟲凌厲的尾鞭挾帶著火焰不時反戈一擊讓他們同樣幾度面臨生死考驗,這也迫使他們無法太過逼近對手。說也沒曾想到堂堂鷹羆衛十二特勤組竟然被一具爬蟲亡靈逼得如此狼狽。

    天魔刺凶狠往後一掄,我已經感受到了命運決定的時候就要到了,猛烈的撞擊我的虎口頓時震開,天魔刺已經不知道消失在何處,灼人的熱力和濃烈的亡靈氣息逼得我頭昏眼花,前方是一處緩坡,精疲力竭的我知道這大概就是我的宿命所在,我已經無力擺脫命運的束縛。

    既然如此,不如我就大大方方的面對命運!

    我猛的仆地,然後一個翻滾,躲開了對方的撲擊,這一刻我和這個火焰爬蟲幾乎是零距離接觸。

    爬蟲深邃的眼眶黑洞中似乎流露出一種奇異的光芒,那一點靈光已經擴散到了整個頭顱,以至於整個頭顱都呈現出紫黑色的詭異,無論火焰怎麼樣蔓延,卻始終無法擴散到頭顱上,就像是有一道無形的壁障將火焰隔絕在頭顱之下。

    除開火焰的灼熱和死靈的陰冥氣息,我突然感受到來自對方頭顱中那一點熟悉的氣息,龍息?!

    重重的喘息聲混合著骨骼燃燒發出來的怪味,還有那附骨的陰冷,所有這一切帶來的恐懼和絕望在這一刻似乎都歸於平靜,這一刻我的心中只有無比的驚詫和迷惘,龍息?!真的是龍息,這可能麼?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龍?而龍竟然是這種醜陋不堪的形象,就算是值剩下一具骨架,龍也絕不可能落下這樣卑微弱小任人宰割的形象,這不可能?

    我甚至以為我進入了幻覺世界,但是灼熱的火焰和面對自己這一個仍然在喘息著的頭顱讓我清醒的意識到這不是夢幻,我怎麼了?而這個傢伙又怎麼了?

    我呼吸中似乎也多了一重特殊的味道,我這才發現由於亡命的掙扎,我已經在不知不覺將龍之靈力釋放到了極限,而龍之靈力卻是龍體中最精華的部分,它不可避免的帶著強烈的龍之氣息!

    這個傢伙難道是因為嗅到了我身體內的龍息所以尋味而來?這是天生的相互吸引還是後天的力量追逐?

    背後絢爛的光輪在那一具醜陋的頭顱上空綻放,我下意識的尖叫起來:「不!」

    但是這一切都已經太晚了,費雷拉的蒼冥劍氣最高境界——蒼雲洞卷,如同一枚絢麗燦爛的渦漩冉冉浮捲過,堅硬的爬蟲頭顱在這一輪光圈的絞殺下頓時變得肢離破碎,最終化為無數塵渣,那一點靈光同樣在雄渾的劍氣切割下四散飛逸,但是我卻可以清楚的感受到那飛逸的靈息在我下意識的深呼吸下點點滴滴的逸入我的體內。

    一切都歸於平靜,爬蟲殘破的肢體仍然在黃土地上燃燒著,只不過失去了頭顱靈光支撐的肢體完全成為了燃燒的材料,費雷拉蒼白的臉頰和疲倦的眼神讓我一時間不知道該用什麼語言來形容我此時的心情。

    感激?遺憾?還是惘然若失?我不知道,這是我來到這個世界之後第一次深刻感受到我原來世界的氣息,真正的龍之氣息,雖然它已然化為骷髏骨架,但是卻掩蓋不住那傲然獨立於這個世界中的卓然氣息,然而僅僅是那麼一瞬間,它就在我面前破滅,消失無蹤,永不再來。
千歲冬 發表於 2009-8-10 15:13
第五卷 龍游帝京 第十六章 走私商人

    在費雷拉眼中,他奔行數百米終於搶在了暴龍雷克斯殺戮之前拯救了我的性命,他並不知道他心目中狂暴的暴龍雷克斯也許絲毫沒有要殺死我的意圖,但這一切都已經沒有意義,一個龍之亡靈,也許它還保留有一點記憶和智慧,但是事實上它已經淪為了亡靈一脈的傀儡,用這種方式的湮滅也許是對它的一種最好解脫。

    「你沒事吧,漢密爾頓?」費雷拉和塞維斯他們終於簇擁了過來,我現在的情形在他們心目中也許是驚嚇過度的表現,不過這也很正常,任何人在這樣零距離的面對一頭熊熊燃燒的龍之亡靈,他都不可能表現得心如止水。

    「呃,我沒事,我很好,謝謝你,費雷拉,如果沒有你,我也許就要被這個爬蟲給吞噬了。」我撐起身體站起來,活動了一下筋骨,短時間內的全力發動龍力讓我身體酸軟無比,看費雷拉的情形大概也和我差不多,蒼冥劍氣終極發動讓他身體不可避免受到了力量的反噬,蒼白疲倦的神色證明他在蒼冥劍氣上仍然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爬蟲?漢密爾頓,你可真是在說笑話,這是遠古神獸雷克斯暴龍,雖然我從未見過真實的暴龍,但是這卻是它的骨架無疑,不知道那些該死的亡靈法師怎麼會找到這種神獸元體,而且還能夠把它煉化?噢,太令人不可思議了。雷克斯暴龍早已經消失千年以上了,這些傢伙是怎麼找到這具雷克斯暴龍地元體的?」

    費雷拉一臉不可思議的神色,對於龍之亡靈方纔的表現他仍然心有餘悸,雖然是他終結了龍之亡靈的肆虐,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就有可以單獨對抗地自信。

    「雷克斯暴龍?噢。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玩意兒,它真的是龍麼?」我還沒有從方纔的震驚和疑惑中回味過來。^^首發君子堂^^

    「當然!它絕對是一頭龍,只不過它只剩下了一具骨骼罷了。該死地亡靈法師竟然把它復原了,幸好它只剩下了一具骨架,否則他們真的會讓這個世界陷入混亂的。」費雷拉唏噓不止。

    「費雷拉,那些傢伙呢?」我漸漸從震驚後的餘韻中回味過來,那些亡靈法師們呢?他們才是罪魁禍首,我也需要從他們口中瞭解這具所謂雷克斯暴龍的來歷。

    「漢米。那些傢伙太強大了,我們這一次恐怕是得不償失!」費雷拉一臉黯然,「達蒙和卡拉都完了,拉涅利也與亡靈刺客兩敗俱傷,基隼運氣好一點,不過至少也需要在床上躺上三個月。可憐的米勒,音波毀了他地神智,只怕他再也醒不過來了。兀答剌兒情況也很糟糕,幸虧你救了他。否則他只怕也只有當變殭屍的命了。」「夠了,費雷拉,我是問那些傢伙呢?」我煩躁的怒吼道。

    「他們都跑了,除了兩個亡靈劍手留下來被我們斬殺了外,其他他們丟下的都是骷髏武士和殭屍戰士。」費雷拉歎了一口氣,「誰也沒有料到會是這樣。怎麼會變成這樣,特蘭西瓦尼亞人怎麼會和亡靈法師們攪在一起?」

    我的心猛然一沉,死了三個,而且還有一個神智被毀,剩下還有不少重傷不起的,這就是我們第十二特勤組的第一次出任務?哈德良和軍方其他核心部門的人會怎麼看待這件事情。他們可不會管我們遭遇了什麼人。也許他們還會認為我們是在危言聳聽故弄玄虛以求推卸責任!

    我努力的定了定神,「特蘭西瓦尼亞人呢?他們不會也跑掉了吧?」

    「那倒沒有。^^他們好像都被席茲爾地人抓住了。」費雷拉搖搖頭。

    「那好,總算還有特蘭西瓦尼亞人來墊背,走,我們過去看看。」我長長的吁了一口氣。

    戰場上一片狼籍,克里米亞駐軍雖然戰鬥力很一般,但是也許是面臨巨大的生存壓力,他們抵抗得也相當頑強,他們很大程度上都把我們當成伏擊的匪徒,我們也沒有暴露過我們的真實身份,即便是在後期他們發現了情況有些不對,但是那個時候已經進入了白熱化階段,沒有人再手下留情,我也早就告誡過席茲爾,不留活口,除了特蘭西瓦尼亞人。

    陣陣涼風掠過讓整個戰場上的顯得陰氣森森,血腥地場面隨處可見,三百人護軍所剩無幾,席茲爾這個傢伙果然深得三味,手下的幾個親衛在不動聲色間已經將所有還殘存一口氣的全部解決。

    席茲爾顯得很興奮,乾涸的嘴唇甚至迸出了幾絲血跡,雖然雷克斯暴龍亡靈的出現還是讓他受驚不小,但是巨大利益面前,一切後續的擔憂都可以暫時拋開,這裡是克里米亞,但是一旦回到翡冷翠,管他亡靈還是獸人,一切都於己無關,只有切切實實地利益才是最現實地。

    眼前這個黑布包頭的傢伙無疑就是特蘭西瓦尼亞走私商人地首領了,兩個服飾風格和他相似的中年男子自然就是他的隨從。琥珀色的瞳孔中仍然有些許驚駭的神色,不過似乎在看到一切都塵埃落定之後,這個傢伙臉上的神色也平靜了許多,大有些壯士斷腕的氣勢,哼,只可惜現在不是要他斷腕,而很有可能是要讓他斷頭,不知道當他知曉了斷頭的命運時,他還能不能保持如此平靜?

    「報上名來。」費雷拉站在一旁不語,而席茲爾也只是示意鷹羆鐵衛把守好,這個惡人當然只有我來當。

    「索布倫特-塔巴爾。」

    「什麼身份?為什麼來克里米亞?」

    「哼,什麼身份難道你們還不知道?來克里米亞的目的你們不也一樣清楚?現在一切都落到你們手中了,我想我們也就不用再花費時間在這些無聊細節上了吧。」濃密的鬍鬚將整個下頜遮得嚴嚴實實,深凹的眼眶中那雙琥珀色的瞳孔中似乎閃動著狡詐的光芒。

    「呵呵,索布倫特先生,你還挺光棍的啊。勾結當地駐軍走私販私,而且還與亡靈一脈暗中勾結,企圖顛覆帝國,對帝國安全造成巨大危害,這些罪名不算誣陷你吧?」我笑吟吟的道。原本還打算替他扣上資助克里米亞叛亂分子的帽子,但是有了亡靈一脈的攪和,那這些罪名也就不需要了。

    「打住,打住,這位先生,走私販私我認了,至於其他我想就不用栽在我頭上了吧?那幾個傢伙可不是和我一夥的,我賣我的絲綢,他們怎麼摻和進來的你得問問你們的克里米亞總督或者羅津城駐軍首領才清楚,我和他們可沒有半點關係。」

    索布倫特一時間還有些拿不住眼前這個年紀輕輕的傢伙究竟屬於哪支力量,在這條道上自己也走了有些年辰了,對帝國這邊情況也還算有些瞭解。這二年帝國國內也是亂成一鍋粥,誰都可能插進來分一勺羹,本以為在克里米亞這塊土地上,有克里米亞總督派出的軍隊保駕護航,怎麼著也不可能出事情,誰知道還是翻了船。

    怎麼看看對方也是想要把事情鬧騰大,一頂接一頂的大帽子扣下來,擺明就是想要一口吞了所有的貨,甚至還有點要殺人滅口的味道,這讓索布倫特有些暗自著急。他不怕事情鬧大,敢作這行生意若是沒有點後台背景那是笑話,問題在於就怕這幫傢伙隱瞞不報,就地下黑手解決,那自己可真是叫天天不應,喊地地不靈了,自己那是連翻本的機會都沒有了。

    「呵呵,推得倒是挺乾淨,怎麼,看到他們都脫身了就全部一推了之?」我似笑非笑的問道。

    「哼,犯得著麼?如果我真和他們是一夥的,就他們這副丟棄夥伴於不顧的德行,他們也不怕我把他們底全都給兜出來?」輕蔑的冷哼了一聲,索布倫特有些不屑的打量著眼前這個傢伙,智商有問題還是怎麼的,連這個問題都想不透?

    這個傢伙還挺嘴硬,是想擺出一副強硬模樣嚇唬我們呢還是真的有恃無恐?

    「嗯,也有些道理,不過索布倫特先生,你這樣大模大樣的公然走私,難道就不怕久走夜路要闖鬼麼?」我的心情時好時壞,語氣也是變幻不定。

    「這位先生,我不知道你屬於帝國那一系,不過人要吃飯,總得有點事情作才行?世上那件事情沒有風險,盡可能的避開風險,但是誰又能保證一輩子都走好運呢?」索布倫特悠悠道:「栽了就栽了,沒說的,認了,開個價出來吧。」

    「呵,還有點男兒氣概嘛。」我打趣這個頗和我胃口的老傢伙,一把子年齡,但是精神氣勢卻半點不比年輕人差,「讓我們先看看你的貨再說吧。」
千歲冬 發表於 2009-8-10 15:14
第五卷 龍游帝京 第十七章 黑木塔

    鷹羆鐵衛們很快就把馱隊圈在了一起,撕開包裹在外面的防水雨布,絢爛的雲錦霞緞讓我們的眼睛都禁不住一花,雖然陽光並不強烈,但是在大白日裡看這來自冥河以東精靈一脈的藝術品,一整匹一整匹的風中飄揚,素色的淡雅,亮色的嬌艷,純色的柔媚,花色的絢麗。

    在座眾人不是沒有見過絲綢的鄉巴佬,但是這樣一整匹一整匹的藝術品擺放在自己面前,的確足以讓人心為之沉醉。

    「果然是好貨色,索布倫特先生,你這批貨值多少錢?」我瞇縫起眼睛側頭問道。

    很顯然我的話刺激到了對方,這樣大一批貨無論對於什麼人來說都是一個難以忍受的損失,不過我得佩服這個傢伙的定力,只是微微一蹙眉,便挺了過來。

    「唉,這個時候還說那些幹什麼?諸位,看得起便拿去就是了。」

    我暗自點頭,雖然知曉這批貨不再屬於他,但是要讓一個人當面說出這樣的話來,仍然相當不容易。

    後面二十馱馱馬也被拉了上來,鼓鼓囊囊的東西顯然和絲綢有著很大區別。

    刀鋒輕輕割開繩頭,赫拉比驚訝的「咦」了一聲,一粒粒無花果大小的金黃色石頭滾了出來。

    「怎麼了?」我目光落在地上滾落的石頭,「這是什麼東西?」費雷拉和席茲爾地臉色陡然劇變。比起方才遭遇亡靈一脈時臉色更加難看,尤其是那席茲爾連呼吸都緊了許多。

    索布倫特目光落在地上那些玩意兒,臉色也由訝異變成驚慌,進而臉色一下子蒼白起來,比起方纔的泰然自若不可同日而語。

    我立時意識到這地上這玩意兒恐怕不是什麼簡單貨色。雖然我還不能判斷這種石頭模樣的東西究竟是什麼,但是我已經能夠感覺到這東西洋溢著一股燥動的氣息,火性氣息!如果我沒有猜錯。這應該是一種火系魔法晶石,只是費雷拉和席茲爾乃至那個走私商人為什麼都臉色陡變呢?

    席茲爾一揮手,鷹羆鐵衛立即就將特蘭西瓦尼亞的走私商人們帶走開來,席茲爾和費雷拉似乎都想到了某些事情,某些我並不清楚地事情,他們面面相覷。卻又下意識的想要迴避對方的目光,那地上地金黃色石塊如同火炭一般灼烤著大夥兒的心。

    「費雷拉,席茲爾,看來咱們是不是遇上了燙手山竽了?」我吸了一口氣,搓了搓手道。

    「漢米,你也知道遇上大麻煩了?」費雷拉苦笑了一聲,「如果真知道會遇上這些麻煩,我寧肯我們任務完成不了。^^首發君子堂^^你知道這是什麼東西麼?」

    「不知道,正等著你和席茲爾大人告訴我呢。」我搖搖頭。我真不認識這玩意兒。

    「漢密爾頓先生,這一次你可真是把我們坑了哇。」席茲爾的表情可比費雷拉難看得多,他幾乎就是蒼白著臉,細密的汗珠不知道什麼時候浮起在額際,即便是他身先士卒時也沒有見他有這麼發達的汗腺。

    「怎麼說啊,席茲爾先生。最初你可是一直說我為你們第四隊帶來了好運呢。」我盡量讓自己保持平靜。

    「唉,漢密爾頓先生,這是十八馱火靈晶石啊,這可是帝國軍方列為禁止流通的東西,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一兩顆還有地說,可這是十八馱。噢。這是要幹什麼?這足以把翡冷翠都燒成一片白地了。」席茲爾想必也是相通了一些問題,事已至此。夫復奈何?難道還能讓那些已經逃走的亡靈法師們把這些東西重新拿回去裝作不知道?掩耳盜鈴也至於如此。

    「火靈晶石?」我若有所思的咀嚼著其中味道,火靈晶石是火系魔法材料中的上品,像這樣的火靈晶石只需要經過魔法匠師的特殊提煉,就可以將火靈晶石純化變成火靈晶,而火靈晶無疑是知道火系魔法道具卷軸的必需品,只是這樣大一批火靈晶石,便是製造以前幅火系魔法卷軸也用不了這批火靈晶石的一半,究竟是什麼人要走私這樣大一批火靈晶石?

    見我似乎還沒有明白過來一般,費雷拉歎了一口氣,「漢米,這不是用來作魔法道具的,這分明就是用來製作火焰箭地!大小合適,只需要進行提煉之後,這樣大小的火靈晶分明就是專門衛火焰箭準備的。問題是這不是軍方後勤部門的路子,軍方後勤部根本就不需要用這樣的方式!你明白麼?誰才會要這玩意兒,而且這樣大數量?!」

    我全身發冷,傻瓜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這樣大數量的火靈晶石避開了帝國軍方後勤部門,那也就意味著這份貨物地主人是要避開軍方的耳目自行煉製火靈晶,其目的自然也就是要秘密的裝備大量火焰箭,只是這火焰箭在用於正規軍隊野戰時效果有限,但是對於攻城拔寨卻是不可或缺的利器。

    結論只有一個,那就是有人要造反?!

    難怪這兩個傢伙諱莫如深,如果不是只有我們三個人在場,只怕費雷拉和席茲爾都未必敢點透。

    我們面面相覷,現在該怎麼辦?

    戰場拚殺誰都不怕,但要在人性的爭鬥***中完身而出,那可不那麼容易。=君子堂首發=

    敢一下子拿下這麼多火靈晶石地角色不用腦袋也可以想像得到決不是一般人,雖然知道現在帝國山雨欲來內部風雲激盪,但是無論是我們三個中任何一個人沒想過被捲入這樣地事情中來。這絕不是什麼豐功偉績。弄不好就得變成當初我在海法要塞事件中地角色一般。

    「費雷拉,席茲爾大人,看來我們運氣真好,為什麼這樣地事情會落到我們頭上呢?」我自我解嘲般的揶揄著,「火靈晶石。是什麼人需要這樣大一筆貨色?亡靈一脈不是一直不問世事麼?是什麼人能夠把這些亡靈法師清除山,甚至還來充當押運員的角色?」

    「火靈晶石在高原北部就有出產,這批火靈晶石很有可能就來自於亡靈一脈的控制區。但是什麼人能夠請動亡靈一脈心甘情願地送貨上門呢?」席茲爾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味道,「難道說亡靈一脈也不甘寂寞想要插足我們帝國內部的事務了?」

    「誰知道?」費雷拉恨恨地道:「這些該死的亡靈一脈,終於還是跳出來了,我們得立即向哈德良大人匯報。」

    「哼,只怕哈德良大人一點也不希望聽到這個消息。」我冷冷的道:「我們得考慮清楚,別我們都成了替罪羊那才冤枉!」

    「殺人滅口?那也得看殺什麼人。難道我們這兩百人誰還能滅得乾淨?」也許時雷克家族繼承人身份讓費雷拉有些口不擇言。在席茲爾面前說這種話可有些不太合適。

    「不,費雷拉,我沒有那麼想,但是我們得把這件事情前因後果考慮周全了才行。」我耐心的道:「亡靈一脈為什麼會介入我們帝國的事務?他們目的何在?而什麼人又願意和亡靈一脈合作?」

    「啊,那是什麼?!」遠處幾名鷹羆鐵衛將最後兩馱地貨物也打開了,那是兩個巨大的木箱,兩個鷹羆衛依然呆立當地,一瞬間中,兩個鷹羆鐵衛竟然變成了兩具骷髏。皮肉彷彿隨著時光的流逝一下子過去了幾十年,兩個全副武裝的鷹羆鐵衛只剩下渾身甲冑委頓在地。

    我和費雷拉以及席茲爾都全身提聚起力量,我甚至還為自己加祝了一個強化術,亦步亦趨小心翼翼的來到馱馬旁。

    木箱已經被鷹羆鐵衛打開了,這一個用木製作的寶塔!整個寶塔都充滿了一種奇異的魔力,一種難以言喻的詭異力量!

    陰冷的氣息從木寶塔中緩緩滲出。甚至還有一點吸力,我身體下意識產生出抗力,這個木寶塔雕工精緻,共七層,層面上銘刻滿了我不認識地咒文和符符號,還有一些怪異的圖案。若有若無的黑色氣息籠罩其上。每一層的洞窟中似乎都能夠隱隱約約聽到哭喊哀鳴聲。

    兩個鷹羆鐵衛分明是在打開木箱時觸發了魔法禁制,巨大的吞噬力竟然一下子就把兩個活生生的人化為了兩具骷髏。好強悍地死靈魔氣,不知不覺間就讓兩條生命消失了。

    木寶塔中的吞噬力量仍然在蔓延,但是力量卻沒有繼續加強,我們戰在三米開外仍然能夠感受到陰暗腐蝕般的力量,這顯然是亡靈一脈的專用法器。

    只是我也搞不清楚這個木寶塔用處何在,而這些亡靈法師們將這兩座木寶塔放在馱馬上鬼鬼祟祟的混入運絲綢的隊伍中是想要幹什麼?和這些火靈晶石有關係麼?他們地目地地是哪裡?

    無數問題都浮現在我和費雷拉還有席茲爾的腦海中,我是好奇中略帶煩惱,而費雷拉則是煩惱中有些後怕,唯獨席茲爾是驚懼中帶著無限懊悔,早知道還不如與圖密善換一換,自己去南邊表演一番該是多麼地逍遙,哪裡會招來這麼多麻煩?

    「漢米,這是什麼東西?」

    「不知道,應該是亡靈一脈的法器才對,很不幸,方纔那兩個鷹羆鐵衛是觸發了附加在這上面的魔法封禁,所以被死靈魔法擊中了。」我眼睛死死的盯著這兩個木寶塔,木寶塔上流淌著隱隱的瑩光,彷彿是巨大的氣流在寶塔內流轉運行,吸引力即便是在沒有外力影響下都如此,可以想像如果是在某種外力催動下,這玩意兒將會是一個什麼樣子。

    「這些亡靈巫師把這種東西帶進我們帝國究竟想要幹什麼?難道他們真打算在我們帝國內宣揚他們那些狗屁不通的玄學奧理麼?」席茲爾憤憤不平的道。

    「誰知道?這玩意兒和那些火靈晶石究竟有沒有關係,準備用來幹什麼?也許他們只是押貨人,那接貨人又是誰呢?」我言不由衷的道:「這些都需要搞清楚,不過不應該由我們來弄清楚。」

    「去把那個特蘭西瓦尼亞人帶來再好好審一審。」費雷拉猶豫了一下。

    「沒用,我可以肯定那個傢伙對此一無所知,想必在羅津城等這兩天就是再等這批東西。」我搖搖頭,「席茲爾大人,看看你的部下們戰場打掃完沒有?我們很快就要離開。」

    「嗯,差不多了,但現在我們怎麼辦?按計劃進行麼?那些亡靈法師們都已經逃脫了,這件事情怕沒有那麼容易就悄無聲息,還有特蘭西瓦尼亞人怎麼處置?」

    「哼,也未必,如果單單只是這些絲綢,有人逃脫了還真麻煩,不過有這些火靈晶石在這兒,我倒是想也許沒有誰敢公開來摻和,光是這批火靈晶石就足以讓人退避三舍了。」我冷冷的笑了一笑,「特蘭西瓦尼亞人那邊我來處置。」

    「也好,反正貨已經到手,至於其他問題就煩請漢密爾頓你看著辦吧,有什麼需要我們鷹羆鐵衛的,儘管開口,我先去安頓一下我的兄弟們。」

    席茲爾顯然不想在這件事情上摻和得更深,我這樣一說讓他也是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對於他來說,這件事情本來就是以特勤組牽頭,自己和下屬能夠穩穩當當的有一大筆錢落袋那就最好不過了,其他一切事情最好都不要摻和。

    望著席茲爾忙不迭離開的身影,我不禁苦笑,費雷拉也是一臉頹然,「漢米,都是你,現在可好,捅出來這樣大一件禍事。」

    「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是不是禍事,還得看從什麼角度來看。」越是有壓力的事情,我就越有興趣,這一件事情也不例外。

    我原本只打算利用查處走私絲綢來博得哈德良的信任和好感,以便於日後在元老院關於海法要塞事件辯論上為自己加一塊法碼,現在既然一下子牽扯了這麼多有趣的東西進來,當然值得好好掂量掂量,費雷拉也不是一個怕事的人,有雷克家族撐著,也沒有誰敢輕易把他怎麼樣,只要能把他拖下水,許多事情就要好辦許多。

    「哼,照你這麼說,這件事情倒還可能是好事情了。」費雷拉輕哼了一聲。

    「費雷拉,你我都不打算在這鷹羆衛老死終生的,顧忌那麼多幹什麼?我需要度過難關,你需要證明自己能力,有找大樂子的事情上門來,咱們應該慶幸才對。我們都清楚這件事情肯定瞞不下去,你我也包不住,那當然得由哈德良大人出面,但是咱們也得防著一手。這十八馱火靈晶石,還有這木寶塔,背後牽扯到的角色恐怕都不是你我現在能夠絆得動的,那咱們就把這看似燙手實際卻是莫大機會的東西交給哈德良大人,我想以哈德良大人的經驗肯定會比你我處理得圓滿,至於絲綢麼?嘿嘿,那都是其次了,這一次可算是大大便宜咱們了。」

    「你是說哈德良大人願意接手這件事情?那你剛才還說哈德良大人也許未必願意聽到這個消息?」費雷拉大惑不解。

    「哼,當著席茲爾我能怎麼說?你是想讓席茲爾和圖密善他們都來大大的分一勺羹麼?」我沒好氣的翻了一個白眼,這個傢伙怎麼在這些問題上就總是那麼遲鈍呢?
千歲冬 發表於 2009-8-10 15:14
第五卷 龍游帝京 第十八章 伏子

    我饒有興致的盯著眼前這黑布包頭的傢伙,琥珀色的眼瞳看上去就像鷹隼之眼一般凌厲,一身寬大的長袍將身體上下都包裹得相當嚴實,除了臉上的皺紋能夠看出這個傢伙年齡不輕了之外,整個身體上下都流露出一個剽悍的氣息,能夠在這條道上顛簸的,沒有一點本事就算是有人護駕,那也是吃不開的。

    「索布倫特先生,你好像很有點泰山壓頂不變色的氣概啊,難道你就不怕這一次再也回去不了麼?」

    「怕,當然怕,但怕又能起到什麼作用呢?」索布倫特很坦然,我甚至還覺得他語氣中有點揶揄的味道,「怕,你就可以放過我麼?」

    「不能。」我笑了一笑,「不過你能夠回答我幾個問題的話,也許我的想法也許會有一些改變。」

    「這是交易?」索布倫特揚起粗濃的眉毛。

    「可以這麼說吧,不過你似乎別無選擇。」我優雅的一笑道,「明智的人都會作出正確選擇。「

    「問吧,有什麼需要我提供的。」索布倫特比想像的還要坦率。

    「你從事這一行多久了?」

    「十來年了。」

    「一直在這條道上跑麼?」

    「呵呵,先生,你不是以為我一直在特蘭西瓦尼亞與帝國之間從事這個行道吧?我是特蘭西瓦尼亞很規矩地商人。只是由於帝國關稅過高,我們才不得不採取這種方式而已,頂多也不過兩三年罷了。」索布倫特驚訝的道。

    「唔,每年這種生意能有多少趟?」我對於這種走私生意很感興趣,很顯然這是一個利潤相當豐厚的行業。

    竭澤而漁不是聰明人喜歡的方法。我很想瞭解這一行道中水究竟有多深。=君子堂首發=而索布倫特這個傢伙的表現又很合我地胃口,這個傢伙年齡雖然不小了,但是腦袋卻相當靈動開通。聞絃歌而知雅意,這讓我有了一些其他想法。

    「多則四五趟,少則兩三趟。」索布倫特沒有隱瞞什麼。

    「規模都這麼大麼?」

    「不,這一次規模算是相當大了,算得上是這幾年我經手最大的一筆。」

    「那些火靈晶石又是怎麼一回事?」我突然問道,同時小心觀察這個傢伙的反應。

    「我不清楚。那是他們在羅津城加入進來地,我也不想過問,你們也知道幹這一行把自己本份兒守好就行了,至於其他,最好少知道。」索布倫特很坦然。

    「誰才知道?」

    「呵呵,這個我可不知道,不過跑了那些傢伙應該知道吧,還有克里米亞那位總督大人相比也有所瞭解吧,畢竟那些東西也是獲得了他麾下軍隊同意才可能加入進來。」索布倫特想了一想道:「他們是亡靈一脈。這可是個再糟糕不過的消息了,亡靈一脈怎麼會突然出現在帝國境內?」

    「哼,這正是我正想知道的。」我冷冷道:「你呢,你覺得我該怎麼處置你和你的同伴?你似乎看到了聽到了一些你不該知道的東西。」

    索布倫特頓時感受到了來自我身上的殺意,他竭力穩定住自己地心神,微微笑了一笑。「如果你真的想要要我的命,我想你不需要多和我廢話,那也就意味著我還有些價值,談談吧,需要我怎麼做?只要不是太過分,我想我們應該可以握手言和。」

    「聰明。」我詭譎的笑了起來。「我想我們會找到共同語言的。也許你會覺得你這一次不虛此行。^^」

    「不虛此行?大人,那這個代價也未免太大了一些。」索布倫特瞇縫起眼睛撇了撇嘴。「也好,我就聽聽大人所謂的共同語言吧,但願我們可以找到一個切合點。」

    兩個小時後,索布倫特和他兩個隨從悄悄消失在山嶺後。

    費雷拉瞥了一眼那幾個消失身影,聳聳肩,沒有搭話。他知道我既然放這三個傢伙走,自然有我的道理,我的心思不是一般人能夠揣摩透的,他早已有所體會。此時席茲爾已經開始讓完成任務地鷹羆鐵衛開始整隊,他對後續的事情不感興趣,他只知道主要任務已經完成,屬於他和下屬的東西一點也不會少了他們的。

    哈德良若有所思的望著那個消失的背影,肥胖地臉上滿是深刻的印痕。

    這個不卑不亢的傢伙表現實在令人意外,這頭一次出任務就弄出來這麼大一件事情,價值幾十萬的絲綢也就罷了,雖然數量價值大了一些,但是按照***裡約定俗成的慣例,大不了左右平衡一下,也就擺平了,倒是這後面這一幫子事情有些棘手。

    不過正如那個傢伙所說,這既是麻煩,同時也是一個相當可觀的機會資源,敢於做這樣刀口舔血地生計,在這帝國上下,板起指頭也可以數得出來,雖然自己現在還不清楚這究竟是哪位膽大包天地主兒在背後操作,但是要想查清楚並不是一件難事情。

    克里米亞總督蘇克貌似一個軟柿子,一個老好人,似乎啥都不聞不問,但是哈德良從來沒有認為這個傢伙就是善人,韜光隱晦這個詞語用在這個傢伙身上再合適不過了,似乎什麼人都可以很容易的壓他一頭,但是誰要小瞧這個傢伙地能量,那可是要吃大虧的,前兩年的抗稅事件不就讓帝國財政署一樣弄得灰頭土臉難以收場,連庫羅巴特金這樣權勢滔天的超級紅人也沒有在他身上討得多少好,誰還敢真的認為他是一個無害的人?

    只是什麼人能夠讓蘇克這樣奸狡譎猾的傢伙背上這樣一個如此沉重的責任呢?哈德良琢磨著,十八馱火靈晶石,若是被有心人得到,那是何等危險?這是足以抄家滅族的彌天大罪,真要捅出來,怕立即就是一片人頭滾滾,不知道多少人會墜入地獄,當然都是一些替罪羊,不過這也足以驚世駭俗了。

    哈德良腦海中一個個人名和面目如畫卷一幕幕掠過,動機,目的,針對性,之間的聯繫,千絲萬縷的關聯讓哈德良覺得自己腦袋都要大了一圈。

    可以肯定的有一點,這批貨物最終的主人肯定與軍方有著莫大的關係,如此大一批火靈晶石只能用於軍事目的,而誰又想要避開軍方正常渠道獲得這批火靈晶石呢?

    哈德良抽絲剝繭一般的分析著,那個漢密爾頓眼光犀利,一語中的,這批火靈晶石只是粗貨,要被精練提純不是一般作坊能夠勝任的,也就是說貨主具備提煉能力,或者說至少與具備提煉能力的工坊工場有著莫逆關係,沒有哪個工場主敢輕易冒滅族的風險來幹這種事情,具備這種關係的似乎就為數不多了,這樣一來劃定的***範圍可以縮小許多。

    整理了一下思緒,哈德良才發現不知不覺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濃重的陰霾讓天穹都低沉了許多,似乎也象徵著此時帝京風雨欲來的壓抑氣息。

    流年不利啊,獸人們似乎也發瘋似的在南邊亡命的折騰,三個行省局勢都處於靡爛狀態,西面情況也差不多,蠻族們似乎窺破了現在帝國的虛弱,肆無忌憚的在帝國土地上蹂躪,如果不是巴斯克行省集中了大量僱傭兵和傭兵團支撐,也許塞維利亞也早就完蛋了。

    阿拉貢行省那邊的進展也很不順利,匕鋒營這一次算是栽了一個大觔斗,沒想到那幫叛亂的角鬥士竟然和山盜們糾結在了一起,甚至還有魔法師捲了進去,也難怪打了當地駐軍和匕鋒營一個措手不及,只怕現在作為匕鋒營營衛的奇朗也是坐臥不安。

    想到這兒哈德良心情更是灰暗,他不是什麼憂國憂民者,但是眼見得帝國這樣沉淪下去,只怕目前這個好日子是難以持續多久了,但似乎自己也無力改變些什麼。鷹羆衛看似強勢,但是畢竟只有這麼大一個攤子,比起那些手掌軍政實權獨霸一方的總督們,比起那些操縱著元老院的豪門望族,自己在他們面前更像是一個浮在表面上的小丑,不可同日而語,就像這一次克里米亞行動一樣,又能怎麼樣呢?不過就是死了三百無辜士兵罷了,蘇克那個傢伙完全可以想出一百種辦法來推卸責任,最後頂多也就是不痛不癢的調查,然後不了了之。

    所以說,那些傢伙才是真正的帝國中堅柱石,但是正是這些所謂的帝國中堅柱石們正在一點一點的動搖著帝國的根基,這一點似乎很多人都明白,但是他們又都酩酊大醉一般沉迷於眼下的奢華繁盛中,誰也不願意真正的面對繁華背後的陣陣深寒。

    迷惘也許浸潤著帝國像自己一樣的所有人,哈德良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波譎雲詭的現實,就像處在一個無底得泥潭中一樣,掙扎似乎只能讓自己沉淪得更快一些,隨波逐流也許是唯一選擇,而這種生活往往會讓人感到迷茫和絕望。

    油燈搖曳的光焰噗嗤跳躍了一下,哈德良輕輕歎了一口氣,想太遠只會讓自己更煩惱,處理好眼前的事情才是最現實的。
千歲冬 發表於 2009-8-10 15:15
第五卷 龍游帝京 第十九章 脈脈溫情

    「回來了?」我回到木屋時竟然有一種很久沒有體會到的回家的感覺,淡淡的留戀縈繞在心間,甚至有一點恍惚。這種感覺似乎只是存在於我還在龍族世界中時與深淵魔物們大戰之後返回地底龍窟的時候,而現在,這種感覺似乎又回來了。

    「有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感覺麼?」我輕佻的調戲著一副淑女狀的藍蔻。

    「哼,怎麼一回來就是這樣?你就不能正經一點麼?」

    「藍蔻,人生苦短,何必活得那麼古板辛苦呢?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輕鬆一些難道就有錯麼?」我輕輕搖搖頭,很自然的將手放在她匹緞般滑爽的秀髮上,「要學會享受生活,這樣才能感覺到這個世界的留戀之處,你說是麼?」

    似乎被我這一番話觸動了她心中的某些心結,藍蔻原本僵硬的身體很快就柔軟了下來,「你總是有無數歪理邪說,不過呢,倒也的確有些道理。」

    「歪理邪說?」我啞然失笑,「是真理才對,不過是有些生活化的真理。」

    流淌在我和藍蔻之間的氣息顯得格外溫馨,我不能確定我和藍蔻之間的這種模糊關係究竟屬於哪一種,但是我知道絕不同於我和古奧穆娜、米蘭還有費雯麗之間的感情。古奧穆娜給我的是如冰似火一般的狂熱,讓我在燃燒自己的同時欲仙欲死;而米蘭則給我地是一種迷醉的沉淪。醉生夢死,盡情享受那魅惑世間的風情;至於費雯麗,也許那只是存在於我心目中的一種單相思,但是哲人們都說單相思最讓人刻骨銘心,那種淡淡的傷情足以讓人一輩子在半夢半醒之間魂牽夢縈。

    而我和藍蔻之間呢?兄妹之間地親情?不太像。我似乎還沒做到純潔無暇的那種閹割情懷;情人?噢,那更不像,至少現在不是;那是單純的朋友?可我可能有單純地異性朋友麼?好像不可能。^^首發君子堂^^想到這裡。我自己禁不住笑起來。

    看著我臉上詭異的笑容,藍蔻下意識的警惕起來,「漢米,你又在打什麼壞主意?」

    「不要把我想得那樣不堪,我心純潔若水。」

    「貪婪的口水還是骯髒的污水?」小丫頭跟著我一段時間語言也變得鋒利起來。

    我無言的翻了翻眼睛。

    「好了,漢米。我們也別盡在這裡鬥嘴皮子了,你這一趟怎麼樣?」藍蔻終於還是忍不住了。

    「一言難盡,不過收穫異乎尋常地豐富,也許藍蔻你真的會後悔為什麼沒有和我去這一趟。」我笑了笑,「你絕對會後悔。」

    「噢,什麼東西這樣值得我後悔?絲綢麼?我知道精靈一脈的絲製藝術品無與倫比,但是你覺得我是這般酷愛奢侈品的女孩子麼?」藍蔻揚起漂亮的眉毛。

    「不,你誤解我了。」我搖搖頭,「絲綢不過是添頭罷了。我是指比起這一次的所見所聞,我覺得絲綢只能算是添頭了,當然這個添頭貌似很重。」

    「說來聽聽。」藍蔻更感興趣了,她感覺出我並不是在那裡故弄玄虛。

    「我也不知道我是運氣不好還是運氣太好,我又遇上了亡靈一脈,不過他們和烏力希他們並不是一夥人。他們似乎肩負著其他任務,比如說護送木寶塔進入帝國。」

    「木寶塔?!」藍蔻臉色驟變,「你說是木寶塔?被稱作黑暗煉獄的木寶塔?」

    「是不是稱作黑暗煉獄我不清楚,但是那的確是兩座木寶塔,如果不是特製的封禁木箱,我想那兩座木寶塔地吞噬力沒有哪個凡人敢於去靠近吧?」我也注意到了藍蔻臉色的緊張。^

    「這是怎麼一回事?怎麼會把木寶塔送進帝國?」藍蔻既像是在問我。又像是自己問自己。

    「藍蔻。能給我介紹一下木寶塔的功效麼?」

    「木寶塔是用墮落荒原上特產黑樹木所製作而成,這種木木質怪異。自帶黑暗力量,而亡靈一脈就是要利用這種木浸潤在墮落荒原上的死水中,當木的黑暗力量和死水中的陰冥力量融合在一起時,那也就是木寶塔正式成功地時候。」

    「作用,木寶塔作用何在?」

    「汲取怨靈冤魂,然後煉化獲取其中靈氣,最後反饋回到亡靈法師的練魂法器中,魅靈就是這樣製成的。如果條件不太好的,則可以將煉化後的靈氣貫入骷髏或者殭屍中,這樣這些骷髏和殭屍都可以獲得一些極為難得的智慧意識,而能夠獲得多少,那就要看骷髏和殭屍們地運氣了。」

    藍蔻很不願意回憶亡靈一脈帶給她地痛苦,但是現在木寶塔已經出現在了帝國境內,而且是被亡靈一脈的法師們私運而來,這也意味著亡靈一脈已經一改歷來地封閉政策,政策出現了巨大的變化。

    「汲取怨靈冤魂?」我琢磨著其中味道,「難道隨意放在何處都可以汲取怨靈冤魂麼?」

    「理論上是如此,但是地點的選擇對於木寶塔的效果有很大影響,像戰場、墓地、刑場、角鬥場這一類殺戮死亡氣息濃烈鬱結的地方自然是最佳所在,而如果有高手決鬥死亡場所,那當然就更好了。」

    「死者生前的素質與怨靈冤魂的修煉看樣子也有關係?」我心中一動,對於這種死靈修煉的法術我並沒有特殊的興趣,但是眼見得亡靈一脈滲入帝國的勢頭如此猛烈,多瞭解掌握一些關於亡靈一脈的東西不是壞事。

    「當然有關係,而且關係巨大,就像一個人的天賦一般,天賦好,修煉進度快,可能達到的層次也更高,天賦不佳,那自然各方面都大打折扣。」藍蔻瞥了我一眼,大概對於我問出這樣幼稚的問題感到很吃驚。

    「嗯,這也就是說這木寶塔實際上就是一個他們亡靈一脈的原料收集庫與修煉鼎爐的結合體?」

    「咦,你也知道鼎爐?」藍蔻大吃一驚,目光如炬般的盯著我。

    「呵呵,藍蔻,不要用這種目光看著我,我早就說過我們很有緣,對不對?你有精靈血統,而我則對精靈秘法有些獨到見解,我們可以在很多層面上切磋交流才是。」這是我第一次談及這個問題,以往我們雖然關係甚睦,但是雙方都下意識的避開了這些事關身世和經歷的方面。

    「你怎麼會懂精靈秘法?」藍蔻疑惑的問道。

    「嗯,這可是個秘密,等到合適的時候,我會告訴你的。」我意有所指的微笑道。

    「哼,少在哪裡裝神弄鬼,愛說不說。」

    鼻翼微微翹起,藍蔻此時的少女情懷展現無遺,看得我心中也是一蕩,眼前這個小妮子似乎一下子長大了許多,也許安逸富足的生活使人的心態也在發生變化,連帶著少女的身體也像春日裡汲取了足夠養分的花苞一般茁壯成長起來。

    異樣的氣氛在我和藍蔻之間洋溢瀰漫開來,我們輕輕的話呼吸著充滿著青春芬芳的氣息,我們甚至可以傾聽到對方心房的有力跳動,就像是共振,又像是共鳴,這樣的日子真是令人回味悠長。

    「藍蔻,你說這些亡靈法師們大規模進入帝國境內究竟是為了什麼呢?」我思緒始終無法從亡靈一脈的陰影中徹底走出來。

    「漢米,看看他們和帝國境內什麼人交往不就可知端倪了麼?」藍蔻的思維同樣敏銳。

    「可那些傢伙已經逃走了,而特蘭西瓦尼亞人對一切都毫不知情,也許唯一知情者就是那個克里米亞總督,但是就是鷹羆衛怕也難以動他。」我遺憾的搖搖頭。

    「沒有其他線索了麼?」

    「火靈晶石倒是一個線索,不過現在還不知道哈德良準備如何處理這件事情,我想很多人都很快就會知曉這一批火靈晶石,相比之下,那批簡直巨萬的絲綢反而成了可有可無的東西。」

    我嘴角泛起笑容,可有可無的東西對於我來說卻是價值巨大,哈德良已經明確表示出了對火靈晶石的興趣,至於絲綢,雖然貴重,但是這麼多人遠征,而且這件事情辦得如此漂亮,用來打賞下屬收買人心也是必然的了,不過難得的是哈德良居然如此大方的交給我的來處理,倒是讓我有些驚詫,難道他真的覺得我的這份投名狀很有價值和意義,足以讓他放心大膽的信任於我?我不太相信。

    「噢,對了,你出去之後,有人派人送來函件,我幫你看了看,似乎是那個安吉諾公民代表,他希望你盡快和他聯繫。」藍蔻突然想起了這件事情,將函件從抽屜中拿出來遞給了我。

    我看了看,的確是約克家族的印記,也有安吉諾的留名,看來又有什麼事情,正好我也需要找一找這位在高盧行省和帝京城裡的聞人朋友,絲綢處理的問題我並不想交給塞維斯一人的渠道處理,掌握在自己手中更為合適,費雷拉已經明確表示了他沒有興趣過問這件事情,那我正好可以好生利用一番。
千歲冬 發表於 2009-8-10 15:16
第五卷 龍游帝京 第二十章 撲朔迷離

    戴克裡先大浴場無疑是帝京城中最令人矚目的公共建築物,能夠和它比肩的也許只有卡拉卡拉大浴場,但是在受歡迎程度上卻遠遠不及卡拉卡拉大浴場,畢竟戴克裡先大浴場面對的是以帝國公民為主的階層,而卡拉卡拉大浴場則面向包括公民和自由民在內的所有帝國上下民眾,但是戴克裡先大浴場卻在室內的設施和服務全面上勝出卡拉卡拉大浴場一籌。

    我到達大浴場門廳時已經是傍晚時分了,我不知道安吉諾怎麼會選擇這樣一個公眾場合作為修憩的所在,在來自軍方和翼傭兵團的危險沒有徹底消除之前,我對於這樣可能赤身裸體出現大眾面前的可能十分忌諱,那樣相當於將自己毫無遮掩的暴露在隱藏的敵人面前,但是我卻不能拒絕安吉諾的邀請。

    門僮慇勤的迎了上來。

    這些傢伙的眼光比任何人都要敏銳,他們能夠準確分辨出誰是普通公民而誰又是貴族,誰是富裕市民誰又是身上只揣著一張洗浴票錢的貧窮公民,無論你的外表怎樣光鮮,你的氣度多麼高貴,他都能夠用最合適的態度來迎合你,以便從你的荷包中獲取小費。

    龐大的冷水浴池和溫水浴池敞露在天空下,中軸線將冷水浴池和溫水浴池完全分割成了兩半,彩色的帳幔從天空中的橫桿垂落下來,一直垂落在水中。中間地隔段十分低矮,與垂落下來的帳幔連接在一起,陣風掠過,讓帳幔搖動,似乎可以若隱若現的見到對面女性浴場的一面。

    為了顯示帝國在享受上的男女平等。無論是戴克裡先還是卡拉卡拉,浴場都毫無二致地分成十分公平的兩半,居左的女性浴場和居右地男性浴場。

    我略一停留就向後方走去。通過長長的柱廊門廳,後面的空間顯得陰暗許多,我正在嘀咕怎麼安吉諾會選擇這樣令人陰暗的場合,卻發現柱廊暗處若有若無的人影四處游動。

    「先生,您有預約麼?」門僮有些拿不準我的身份,我地形色氣度與他所見過的人都不大相同。準確的說我更像一個矛盾的綜合體。

    「嗯,我有朋友在後邊,那些人是幹什麼的?」我沒有理睬對方。

    「先生,您是第一次來翡冷翠吧?」門僮彷彿一下子在我面前佔據了心理優勢一般,態度也變得高傲了許多,也許我在他們心中就是一個鄉巴佬。

    「嗯,算是吧,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我不耐煩的道,這些傢伙就是這樣。你給他幾分顏色,他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噢,先生,她們都是高貴的女性,為了帝國公民們的快樂而奉獻自己。」門僮臉上露出一絲笑意,神色卻很平靜。

    我頓時明白了。妓女,目光再一打量,或修長纖巧,或豐腴嬌媚,袍帶飄揚,裙袂浮動。偶爾春光外洩。讓男人們有意無意享受著這種曖昧地滋味。

    這些女人們心情顯得十分愉快,絲毫沒有感覺到有什麼不妥。而路過的男性浴客們一旦將目光投向她們一方,她們便會十分大方的旋轉一番展露自己的美好的身材和容顏。

    我聳聳肩,難怪說人類是最懂得享受的種族,連這種性愛交媾都可以在沒有任何感情基礎之上心甘情願地完成,我不得不佩服人類創造快樂的想像力。

    看見我臉上流露出感興趣的神色,門僮精神一下子倍增,「先生您需要這方面的服務麼?」

    「暫時不需要,你還是帶我到後面吧。^^我搖搖頭。

    「先生,能告訴我你的朋友在什麼位置麼?」門僮帶著穿越了柱廊門廳,在優雅的雕塑噴泉前停住腳步,很顯然再往前走就是貴賓區了,沒有特殊身份地位地人不能夠進入地。

    「噢,安吉諾先生,你知道他在哪裡麼?」我皺了皺眉頭,安吉諾可沒有告訴我他在什麼具體位置,只告訴我在後邊。

    「是安吉諾-約克先生麼?」門僮小心翼翼的問道。得到我肯定回答之後,門僮示意我稍等,然後前往拱形門處與一個身著白色燈籠長褲地年輕男子耳語幾句之後,白褲男子瞅了這邊一眼,迅速入內,兩分鐘後,我就已經隨同白褲男子來到了一個小型的溫泉池旁。

    「噢,漢米,快來,我已經等你很久了。」安吉諾舒適的趴在溫泉池旁的斜坡上,一條寬大的白色浴巾裹在腰際,富有活力的身體因為花草油的塗抹顯得格外精滑,一名跪在一旁的青年男子正在賣力的替他從上到下的揉捏著。

    立即就有兩名青年男子過來替我寬衣解帶,熟練而輕盈的動作顯示他們在這方面的專業水準,在我身上衣褲離體而去的同時一條寬大浴巾也裹在了我身上。

    溫軟的池水津潤在我的腳下,我學著安吉諾匍伏在石質斜坡上,濃郁的花草油一點一點滴落在身上,準備為我服務的年輕男子俊秀異常,捲曲的棕髮加上高聳的鼻樑,連安提帕特那種美男子也要遜色幾分,不過我卻難以適應這種同性服務,我更喜歡異性來接觸自己的身體,哪怕這個女性並不符合我的胃口。

    似乎是察覺到了我的意圖,安吉諾很自然的笑了起來:「漢米,你好像不太適應這種環境?」

    「噢,的確如此,安吉諾,可以替我換一換麼?」我不想讓自己一場享受變成難受。

    「當然可以,不過在這裡,能夠排上前列地按摩師都是男性。最受歡迎的也是男性按摩師。」安吉諾舒服的趴著,似乎連眼睛都不想睜開。

    「嗯,即便是那樣,但還是請滿足我這個不符合潮流的要求吧。」我堅持道。

    安吉諾有些遺憾的一揮手,幾分鐘後一名神態嫵媚地年輕女子已經身著單薄的長裙躬身鑽了進來。

    恰到好處的揉捏捶打讓我全身每一處肌肉每一寸神經都得到了放鬆。就算是骨節也在我背後這個女子手中變得格格作響,但是地確很舒服,一種全身骨結重造的感覺。

    花草油的揮發力量一點一點透體而入。這顯然是經過了某種特殊魔法力量加持的花草油,花香濃郁不散,草油勁道十足,我可以感受到辛辣的草油在經脈中的緩緩燃燒地滋味,那是一種沸騰般的釋放,灼熱和刺痛讓整個肌肉和皮膚都繃緊起來。但是隨著溫水在我的身體上一過,那種痛楚灼熱之後的清涼舒暢才真正讓人回味的東西。

    我並沒有看一眼正在為我服務的少女,不過少女柔媚的身體透過單薄的衣衫仍然讓我感受到無盡的青春活力,更要命地是龍靈天生亢陽的氣息好不容易的尋找到了一點純陰滋養的機會,熊熊的欲焰似乎遍地乾草中丟下了一粒火種,瞬間就蔓延燃燒起來。

    好在按摩恰如其分的結束了,少女似乎也察覺到了我身體中灼熱地火焰,直到離開時,她輕盈的扭動著那豐挺的臀部。=君子堂首發=似乎是不經意間的碰撞,差一點就要讓我徹底爆發。不動聲色的撩撥似乎是她們天然的本事,我只是覺得我地嗓子眼都有一種乾渴冒火地感覺。

    「漢米,你好像有些不大對勁啊,怎麼一回事,難道你在翡冷翠就沒有碰過女人麼?你身畔不是有一個女子麼?」安吉諾顯然察覺到了我身體的異樣。訝然地問道。

    灼燒的欲焰將我的臉膛映得微微發紅,雄性特徵更是彰顯無遺,這讓安吉諾感到無比驚訝。

    「呃,那是我的朋友,並不是你們想像中的那種關係。」我有些尷尬的解釋道,真是太狼狽了。這種情況下自己居然突然情慾爆發。委實有些失禮。

    「是麼?難道你就不知道另行尋找解決之道?」安吉諾目光中多了幾分疑惑,搖搖頭。不知道是不相信我的說辭還是覺得不可思議,「翡冷翠難道還會缺什麼享受的東西麼?這裡是世界的中心,只要你有錢有地位,你可以獲得想要的一切,比起天堂,這裡也毫不遜色。」

    「我暫時還沒有那方面的需求。」連我自己都覺得這句話說得太過虛偽,有些自欺欺人的味道在其中。

    「好了,漢米,我無意干預你的私生活,我只是覺得你沒有必要過得像天使聖人一般,人生苦短,為什麼不及時行樂呢?等到年華老去,便是你想要享受,身體也已經不在了,到時候你會懊悔無窮的。」安吉諾似乎有些感觸,目光迷離,雖然他的年齡也並不長,但是我能夠看得出他對於我的年齡優勢仍然是充滿了羨慕的。

    「我會考慮的。」我只能乾巴巴的回答道,翡冷翠這座連空氣中都充滿了藝術和淫靡氣味的藝術性都無疑是所有男人墮落的天堂,我從沒有想過我自己可以在這裡潔身自好,只是現在的我還沒有太多心思放在這上面,但是也許要不了多久,我就會和安吉諾他們一樣沉湎其中不能自拔了。

    「克里米亞一行怎麼樣,有什麼收穫?」安吉諾翻過身體換了一個更舒適的姿態。

    「還行,總算沒有白走一趟。」我不知道他究竟瞭解多少,只能含含糊糊的應道,雖然克里米亞之行肯定瞞不了人,事實上帝京中已經有不少消息靈通人士得知了鷹羆衛在克里米亞採取了一次突襲行動,收穫頗豐,但是具體收穫了一些什麼東西,卻不是每個人都知道的。

    「還行?漢米,看不出你的胃口很大啊?難道說價值百萬的火靈晶石在你眼中就只是還行而已?」安吉諾揚起眉毛驚奇的道,「你第一次就能夠如此成功的搞定這樣大一件事情。竟然沒有一點成就感?」

    「安吉諾,你覺得這件事情是我一個人能夠搞定地麼?我不過是湊巧而已,誰知道會碰上這樣棘手一大堆事情?我們的計劃中可根本沒有預想到會有這批東西冒出來,而且還惹來這麼多麻煩。」我歎了一口氣幽幽道。

    「呵呵,棘手?麻煩?我看未必吧。哈德良也許現在心中是百味陳雜,讓他歡喜讓他憂啊。」安吉諾輕輕笑了起來,作為元老院的公民代表。他的消息相當靈通,即便是有心人想要遮掩,但是這種消息並不能被封存,「除了火靈晶石本身價值之外,最重要的還是這批東西背後牽掣地一大批人。能夠讓克里米亞總督蘇克低頭的人,會是誰?可供想像的空間很大啊。蘇克可是一個老狐狸,老狐狸明知道這裡邊水有多深,卻心甘情願地上鉤,不簡單啊。」

    「你覺得哈德良大人會去觸動這些牽一髮而動全身的關節麼?」我沉吟了一下才道。

    「那得看這背後的人怎麼做才行。哈德良不是一個喜歡惹事兒的人,但是也不是一個怕事的人,若是不給他一個說法,保不準他就要掀起一場驚濤駭浪。」安吉諾緩緩道:「不過這中間也存在許多變數,畢竟這件事情與其他事情不一樣,又把亡靈一脈牽扯了進來。實在難說得很。」

    我點點頭,安吉諾說得有道理,敢於走私火靈晶石者和走私絲綢的特蘭西瓦尼亞人根本不在一個層次上,也許他們本來只是想要避人耳目,利用這條十分成熟地走私線路減少人們的注意力,未曾想到這一次剛好撞上了鷹羆衛出來打野食。

    事情既然出了。那些人肯定想要將這件事情按下去,至少不能在明面上掀起波濤,現在的皇帝陛下雖然癲狂,但是為了保持微妙的平衡態勢,保不準有些人就想要犧牲一些打破平衡者來維持平衡。

    「漢米,你不需要擔心那麼多。這一次對於你來說無論結果如何都是一個極大的利好消息。你打出了名聲。證明了自我,加上海法要塞事件及其後續風波。你現在也算是帝京城中一個小有名氣的角色了。」

    「一個小小的牧者,卻能夠成為事關帝國南方戰事轉折事件——海法要塞失陷的關鍵人物;一個被帝國通緝的逃犯,卻能在帝國風陵衛和雷擊營地追緝下逃亡千里躲進落日城;一個剛剛進入鷹羆衛的新人,卻能夠策劃這起讓整個帝京城都暗流激盪的克里米亞走私大案落網,嘿嘿,漢米,我想我這雙眼睛真的沒有看錯人啊。」

    安吉諾有些得意的語氣讓我汗顏,火靈晶石問題真的出乎意料,沒想到這個意外卻能夠產生這樣大地效益,這的確是我始料未及的,我只能說無心插柳柳成蔭了。

    「安吉諾,你就沒有想過這件事情也替我招來無限風險和麻煩麼?」我苦笑道。

    「笑話,你會有什麼風險麻煩?你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鷹羆衛策劃參謀罷了,你的一切行動都是在獲得了哈德良的首肯之下行動地,風險麻煩都是屬於哈德良地,現在事情處理的決定權在他手中,讓他煩惱並高興去吧。」

    「你獲得地是名聲和影響力,這對於現在的你尤為重要,尤其是後期的元老院辯論會,你的表現將會為你大大加分,帝國從來都是欽慕英雄的,無論是公民代表還是普通民眾,我相信你的表現至少能夠讓相當一部分原來持中立態度的代表們投你一票。」臉色紅潤的安吉諾朗聲道:「名聲對於現在的你來說也相當於是一層厚實的盔甲,現在誰想用陰謀來對付你,都得考慮帝京城內各方的態度,尤其是那些原本看起來無關緊要的民眾看法。」

    「那亡靈一脈呢?還有那背後真正的操作者呢?他們根本就不會因為這些因素而改變他們的行為規則,安吉諾,這一點你想過沒有?」我暗自搖頭。

    「哼,漢米,沒有那件事情一點風險沒有,既然你起初策劃克里米亞事件時你就應該考慮到,就像你策劃海法要塞事件時一樣。現在你是一無所有,你有什麼可以值得懼怕的?」此時的安吉諾才充分展示出一個公民代表的雄辯才華,與當日落日城的表現不可同日而語,沉聲道,「亡靈一脈已經引起了帝國高層的關注,相信他們現在還沒有多少心思來考慮對付你,他們現在需要考慮的是如何化解現在他們面臨的麻煩。」

    我不得不承認安吉諾的話語相當有道理,即便是坐在家中一樣有風險,我已經走到了這一步,總有人不想放過我,而我要從始終懸掛在我頭頂的利劍下掙扎出來,那就只有硬著頭皮走上去,躲是躲不過的,那還不如大大方方的接上,看看是那柄利劍更鋒利,還是自己的頭顱更堅硬。

    「安吉諾,聽說你們約克家族近期似乎也有些變故?」我隨口問道。

    「噢,你聽到一些什麼?」安吉諾很敏感,立即翻撐起身來。

    「我聽說好像對於我的事情,你們家族也有不同看法?」

    「每個大家族成員在一些問題上都有不同看法,這並不奇怪,只要他們能夠服從家族大局利益,這並沒有什麼。也許他們會認為是因為我是出於個人感情,但事實會證明他們的謬誤。」安吉諾很平靜的點點頭,「我的兩位堂兄比較保守一點,不過你不需要擔心什麼,在元老院,我仍然是約克家族和高盧行省的代表。」

    「那就好,安吉諾,我真心希望我們之間的友誼能夠不受外界因素的影響,我自認為我會在合適的時候對於約克家族的信任給予豐厚的回報。」我知道我也需要給安吉諾打一些氣,雖然他現在態度很堅定,但是人是善變的,而所謂友誼恰恰是最適合拿來出賣的。

    「呵呵,漢米,我向我會很快看到那一天的。」安吉諾也顯得十分高興。

    「嗯,現在我就有件事情想要麻煩你,也許你也會有些興趣。」我琢磨了一下,也許這批絲綢對於約克家族算不上什麼,但是這是一個相當良好的開端。

    我把絲綢這個話題拋出來果然吸引了安吉諾的注意力,不過約克家族對於這些奢侈品生意並沒有涉足,安吉諾也需要一些時間來安排。

    「漢米,我有一些不太好的預感。我總有些擔心克里米亞走私大案事件會成為一個導火索,現在元老院乃至整個帝京城裡似乎都充滿了泥潭中腐臭,有些傢伙戀戀不捨的只是金錢和權勢,他們罔顧帝國的健康,一味胡作非為,我真擔心帝京的繁華會一朝化為泡影。」談完正事的安吉諾仰躺在大理石地板上,緩緩流過的溫水浸潤著他的身體。

    「那你認為應該怎麼辦才好呢?」我反問,這個傢伙的嗅覺同樣很靈敏,不過身在其中之人,就算是能夠聞到味道,又能奈何呢?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現在該怎麼辦才好,我不知道什麼能夠保護我們繼續這樣美好的生活,帝國軍隊麼?他們都在為自己的生存而掙扎?僱用軍和傭兵團麼?也許總有一天他們會反戈一擊,讓他們的僱主交出所有的一切。」安吉諾笑了起來,「我是不是在杞人憂天?」

    我心中暗自點頭,卻又無言以對。這個傢伙還算有些眼光,他已經看到了一些不良預兆,不過也許他認為帝國能夠避免或者僥倖躲過,或者說他們都只願意往好的方面設想,不過有一句哲言我覺得是絕對真理,不好的預感往往都會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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