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龍游帝京 第十二章 與人斗,其樂無窮
藍蔻輕輕的將身體靠在我肩頭,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已經習慣於依靠我,而我也同樣習慣於她依偎在我懷中,吮吸著她髮梢傳來的淡淡幽香,我心沉靜。
「你真是一個天生的惡棍,漢米,你為什麼適應能力這樣強?」藍蔻輕聲道。
「你怕我這個惡棍麼?惡棍只讓敵人害怕,那他就是一個好的惡棍。」我輕輕笑道。
「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嗯,塞維斯有意無意和我接觸我就覺得有戲了。」
「為什麼?」
「我不是指揮使,一個策劃參謀而已,他憑什麼這麼熱絡?」
「你不是說你們是一拍即合麼?何況你掌握著訓練權?」
「哼,一拍即合也是我迎合他而已,訓練權那是費雷拉授權給我的,我不相信一個在鷹羆衛特勤組混了這麼多年的老人會不明白這個道理。」
「那時候你就起疑了?」
「嗯,不過那個時候只是有點疑心罷了,畢竟這個傢伙仕途無望,想要撈一把這種心思也存在,不過當赫拉比他們告訴我每隔三天這個傢伙就要去一趟蒂沃利溫泉館時我就知道有問題了。」
「噢?有什麼問題?」
「蒂沃利溫泉館是什麼地方?只怕連瓦盧斯這種級別的人都不敢隨意去那裡。塞維斯憑什麼三天兩頭出入?不過當時我還無法確定這個傢伙背後究竟是誰,今天見了哈德良我才確定。」
「你派人跟蹤塞維斯不怕哈德良知道麼?」藍蔻有些緊張。
「你以為他不知道麼?他當然知道,我也沒有打算瞞過他,哪又怎麼?這只會讓他更看重我地本事,讓他明白我不是光靠安吉諾的關係或者什麼人玩平衡才來到這裡的。=君子堂首發=他可以放心大膽的起用我。」我傲然道。
藍蔻默然無言,良久之後才幽幽道:「漢密爾頓,你們男人之間的交往就這樣複雜勞心勾心鬥角麼?你就不覺得這種生活很累麼?」
「呵呵。藍蔻,你還不懂男人地心思,這是男人向世界證明自己的一種方式,與天斗其樂無窮,與地鬥,其樂無窮。與人鬥,那更是其樂無窮。」我撫摸了一下藍蔻的髮絲,綢緞般滑爽地感覺真好,「好了,不說這些了,蒂沃利溫泉館的溫泉全翡冷翠聞名,也許有一天我們也可以去享受享受,這對於女孩子的皮膚據說有相當好的保養作用。」
「聽說溫泉保養需要長期堅持不懈才能有效啊。」提及女孩子感興趣的話題,藍蔻立即就忘了其他。這一點和阿美蒂絲一樣,只不過阿美蒂絲是對政治一點興趣也缺乏,而藍蔻則是能夠很自然的拋開,二者我都喜歡。
「那等有條件我們就堅持吧,但前提是我們還得等一等,溫泉尚未成功。我們仍須努力。」我璨然道。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塞維斯仍然在赫拉比和布薩的監控之下,他仍然一如既往的來往與蒂沃利溫泉館和和我之間,費雷拉徹底死了心,不再對我的計劃指手劃腳,他變得沉默寡言。我知道他需要一些時間來調整心態。
塞維斯的消息來源於克里米亞行省駐軍內部。克里米亞總督看來並沒有真正控制住自己領地內的所有駐軍,心懷不滿者自然會通過各種渠道將這些消息反饋出來。我相信如果我們不動手的話,風陵衛或者雷擊營他們遲早也會下手。^^首發君子堂^^
特蘭西瓦尼亞並不出產絲綢。作為帝國東面一個半附庸狀態的國度,它控制著帝國通往水網沼澤地區的要道。
冥河從流經水網沼澤,這裡生活著大陸上一個極其稀少地種族——鮫人,水網沼澤地區十分複雜的地理和植被環境,加上鮫人特殊的兩棲方式,使得他們成為這片土地上當之無愧的王者。冥河無人能夠渡過,但是水網沼澤這一片特殊區域卻讓鮫人成為了冥河東西兩岸的交流使者,只不過鮫人相當封閉的生活習俗也讓他們成為一個十分孤癖地種族,這也使得從冥河以東流入西岸的各種特產商品變得十分稀少。
特蘭西瓦尼亞人也正是利用他們特殊的地理位置控制了與鮫人的所有往來,而從鮫人手中流出的商品則理所當然的成為了他們專利品,絲綢則是其中最重要地一項商品。
據說這種看起來與棉布呢絨同屬一種產品地東西居然是源於一種樹上生長的蟲子,這種特殊地蟲子嘴裡能夠吐出來一種怪異的絲,和蜘蛛吐絲類似,而冥河以東的精靈們據說就是那麼心靈手巧,還能將這種只相當於頭髮幾分之一的絲織成布,這就是絲綢的由來。
和特蘭西瓦尼亞接壤的克里米亞行省是帝國東北邊陲的一個重要行省,北方與已經屬於亡靈一脈和帝國緩衝地區的高原接壤,東面則是水網沼澤,西南則與拜占庭行省相連,特殊的地理位置使得它成為溝通特蘭西瓦尼亞與帝國腹心地區的交通要道,亡靈一脈偃旗息鼓數百年克里米亞的軍事戰略意義大為削弱,特蘭西瓦尼亞怎麼看都不大可能挑戰帝國,軍備廢弛在克里米亞也就十分正常了。
「漢密爾頓先生,你可真是年輕有為啊,我們這般年齡的時候還是虎賁軍中的一普通小兵呢。」說話的是鷹羆鐵衛軍第三指揮使圖密善,一個年過四十的壯年軍官,胸前的呲牙咧嘴的熊頭圖案顯示他屬於鷹羆衛中鐵衛軍。鐵衛軍以熊為標記,而特勤組則以鷹為標識。
「是啊,費雷拉大人和漢密爾頓先生都是少年俊傑,豈是我們這幫老朽可堪比擬的?只是費雷拉大人似乎面色不太好,不知道是不是身體欠佳?」說話的是鷹羆鐵衛第四指揮使席茲爾,來自加泰羅尼亞行省的小貴族子弟,經過二十多年的軍旅生涯才爬到現在讓他並不十分滿意的位置。
在他們參與到這件事情之前,我就已經通過各種渠道瞭解這兩個傢伙的底細,哈門為我提供了采風行在翡冷翠的特別聯絡方式,這使得我可以以比在采風行公開方式更高的效率獲得情報,從特蘭西瓦尼亞走私商人基本情況到鷹羆鐵衛軍這些指揮使們的愛好,當然我需要支付更高昂的代價。
察言觀色是這幫老奸巨滑傢伙的拿手本事,費雷拉面色不豫早已被他們看在眼裡,而且與他們寒暄也是相當冷淡,這讓他們有些都有些詫異,雷克家族繼承人身份對於他們這個層次的人來說不是什麼秘密。
「呃,費雷拉指揮使身體是有些不大舒服,不過這不影響我們的演練計劃,他委託我全權策劃這次演習,呃,也由我來負責與二位率領的鷹羆鐵衛軍協調。 」我斟琢著言詞,既不能讓這兩個傢伙起疑,由得在表面上說得過去。「噢,一樣,一樣,不知道我們這一次演練的真實目的和意義漢密爾頓先生可否先行透露一點呢?」席茲爾的目光總給我一種陰譎的感覺,不知道是不是他棕褐色的眸子顯得特別小更像是蛇目一般。
「哈德良大人難道沒有告訴二位麼?我以為哈德良大人應該早就把這一次我們綜合實戰演習的目的告訴二位了,我們的目的地是在克里米亞南部山區進行一次清剿叛匪的合成演練,由我們十二特勤組先期發現叛匪行蹤,然後通知鷹羆鐵衛介入,雙方聯手剿滅判匪。整個計劃大概就是這樣,主要是針對匕鋒營在阿拉貢行省進展不太順利所展開的實戰演習,哈德良大人對此十分重視,專門撥出了四千金克朗經費用於這一次演習。」
哈德良居然在這兩個傢伙面前打了埋伏?我很驚異,看這兩個傢伙的神色也不似作偽,難道說他們真的不知道我們這一次真實目的?可是哈德良這樣作目的何在呢?他應該知道最終這件事情不可能瞞過這些參與者才對?
兩人臉上浮起的失望之色溢於言表,四千金克朗,除了打發下屬士兵外幾乎就沒有什麼油水可撈了,這麼說好容易盼來的一次外埠之行竟然如此乾癟無味?
我冷冷的觀察著這兩個傢伙和他們下屬的反應。
雖然這兩個傢伙很沮喪,但是接下來鷹羆鐵衛軍的表現還是讓我刮目相看,不愧是帝國軍方的核心力量,三百六十名鷹羆鐵衛令行禁止,行動整齊快捷,其間也沒有騷擾地方民間的現象,而兩個指揮使雖然在精神上沒有那麼高昂,但是依然保持了作為首領的本色。
哈德良想要利用這一次機會檢驗一下兩支力量的現狀?我琢磨著那個似乎患了肥胖症一樣的傢伙,或者說這兩個傢伙根本就不是他的心腹?不,不可能,以我觀察到哈德良的心胸和手腕,他是決不會容忍一個不聽話的屬下成為指揮使這一級別的軍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