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大陸] 孽龍轉生 作者:瑞根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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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歲冬 2008-9-26 19:50:36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33 111657
千歲冬 發表於 2009-8-10 15:24
第六卷 叱吒翡冷翠 第十一章 齷齪

    我悠然的躺在溫泉中享受著汩汩流動的泉水帶來的衝擊力,就像是一張按摩床起伏不定,讓我的肌肉得到了充分的放鬆。

    我瞥了一眼旁邊熱氣騰騰的泉眼,圖密善這個傢伙早已經消失了。

    我知道這個傢伙去幹什麼了,方纔那個女子前凸後翹,一身艷麗的桶狀裙服腿部開衩居然拉到了遙際,看得坐在水中的我都差一點爆發了,這模子一看就是吃那碗飯的,不過身材臉盤子都委實不錯,尤其是胸前一對高聳的大奶子差一點就要讓圖密善就在泉水裡躍躍欲試了,快五十歲的老東西居然興致這麼好,也不怕精盡人亡?這讓在心猿意馬之餘也有幾分嫉妒的心情。

    該死的圖密善,一點都不懂人情世故,我不過是假模假樣的推托一番,這個傢伙就信以為真,自顧自的去享受了,難怪這個傢伙在鷹羆衛六大鐵衛指揮使中混得最差,其他特勤組出任務都不願意和這個傢伙率領的鐵衛配合,由此可見這個傢伙的人緣多差。

    圖密善和我是在克里米亞走私案之後迅速走攏到一起的,同病相憐,十二特勤組在六大特勤組中實力最弱,而他在六大鷹羆鐵衛隊中也最不受歡迎,一拍即合也在情理之中。

    走私案讓這個傢伙嘗到了甜頭,他是真心希望下一次有這樣的好事也輪到他頭上,那麼收買討好我這個十二特勤組的實際掌舵人就顯得很有必要了,而費雷拉的身世也讓他知道與其花精神在那個傢伙身上,不如多在我身上下功夫。

    當圖密善這個傢伙完事之後心滿意足的踏進室內時,我幾乎要在溫泉中睡著了。適宜地溫度加上泉水按摩,簡直就是睡眠的天然溫床。

    「少年不識愁滋味,漢密爾頓,我真羨慕你。在這種環境下也能睡著,老嘍,不服不行啊,我們這個年齡想要求一晚安眠也難啊。」圖密善舒展了一下身體鑽入水中,這個傢伙身體看上去還挺健碩。一身肌肉也還像模像樣,難怪精力有些過剩。

    「老了?圖密善大人。你方纔的表現絲毫不顯老態啊,我計算了一下時間,怕有一個小時吧,你也不怕我在這裡等得心焦?」我沒好氣的揶揄對方道。

    「嘿嘿,老弟,我可是隆重推薦了地,這裡的女人保管你爽心悅目,你自己不願意,那可怪不了我,想一想也是。老弟你金屋藏嬌。家裡有個精靈美女,回家還得交公糧,保重身體為重。」圖密善假惺惺的道。這個虛偽的傢伙分明就是想要省下一分算一分,卻還在那裡給我玩虛的。

    我和藍蔻之間地關係在鷹羆衛中似乎早已定位下來,本來鷹羆衛宿營區也是非鷹羆衛中人或者直系親屬不得進入,這在他們看來也正常。我也懶得解釋,究竟藍蔻和我的關係日後會發展到哪一步我自己都不知道。現在看起來似乎我們之間地關係更像是兄妹和異性密友的結合體一般。

    「老圖。老讓你這麼破費我也於心不忍啊,到這蒂沃利溫泉館中享受一番價格不菲。無功不受祿,我就是躺在這裡也覺得心不安啊。」我同樣假惺惺,這個傢伙我是每請必到,這蒂沃利溫泉館禁衛森嚴,加上還有鐵衛們在外把門,我樂得逍遙。

    「呵呵,老弟,言重了,咱們兩兄弟誰跟誰啊,上一次還得全靠老弟的謀劃啊。」圖密善話語立即打蛇隨棍上,一臉諂媚的笑容,讓我差一點就以為自己是哈德良了,「老弟,不瞞你說,我們第三鐵衛隊已經很久沒有遇上這種好事情了,全托老弟的福啊,只可惜我沒趕上親歷親為,未能一觀老弟的風采,實在遺憾,下一次老弟可千萬別忘了老哥我啊。」

    風采?狼狽不堪抱頭鼠竄的風采?怕是因為沒有親自參與少了一大截收入才是當真遺憾,這個傢伙雖然猥瑣,但是說起話來還算中聽。

    「老圖你放心,咱們這一次合作完美無間,下一次有任務我當然不會忘記你和席茲爾,「老弟,不是我和席茲爾,是我,是我們第三鐵衛隊,席茲爾這一次已經吃飽了,也該輪到我們第三鐵衛隊了對不對?」

    圖密善有些情急,這一次雖然收益也不少,但是比起席茲爾的第四鐵衛隊來又差了一大截,這已經引起了自己下屬們的不滿,這若是大夥兒都沒份,也就過了,現在看著同僚腰包鼓脹,這內心的不平衡感可就強烈得很。圖密善知道如果不給自己下屬們一個定心丸,自己這指揮使當著也有些不穩當。而現在六個特勤組中,其他幾個特勤組要麼單干,要麼也有幾個固定地合作夥伴,想要打入困難重重,也就是這個新建地十二特勤組還算勉強能夠插得進腳。

    「沒問題,如果有任務,我們十二特勤組首選合作夥伴肯定是第三鐵衛隊。」我慨然允諾,八字還沒有半撇,這些空頭諾言許下也沒關係。

    「好,夠兄弟,漢米,有啥事,不管公事私事,只管開口,咱老圖其他本事沒有,在這翡冷翠也混了十幾年,也還有些朋友,只要我老圖辦得了,一句話,沒說的。」圖密善大喜,差一點就要撲過來和我擁抱,慌得我連連揮手示意才讓這個傢伙反應過來我們現在可是裸裎相對,真要擁抱在一起,那我的名聲可就毀了。

    「老圖,有沒有合適的魔法師給推薦兩個,你也知道米特完蛋了,現在衛中的魔法師都被瓦盧斯他們囊括一空,這特勤組沒有魔法師可不成。我已經在督衛大人那裡討了一個綵頭,只要合適,就算他不是咱們鷹羆衛的人也沒關係,可以特旨招募進來。」我在水裡伸了一個懶腰。

    「魔法師?這可不太好找。帝京城裡要說魔法師並不少,但是那可都是有主兒的人,除了虎賁軍中外,咱們三營兩衛加上內政部豹雕組中就以風陵衛和天貅營中魔法師數量最多,力量也最強。幾乎壟斷了一半以上地魔法師,剩下地才輪到咱們幾家。這些機構的魔法師都被視為拱璧,想要挖角不容易。」

    「我沒打算在這些同行裡挖角,其他行道呢?」我皺了皺眉頭。

    「僱傭軍和傭兵團中也有魔法師,但是他們在傭兵中享受著待遇高條件好地條件,而且不像咱們這些機構那麼多約束,自由自在得多,所以那些魔法師一般都不會選擇官方機構,很難。」圖密善看我是真地想要招募魔法師,沉吟了一下之後才道:「剩下也就只有有沒有什麼無人收留的孤魂野鬼了,帝京城裡藏龍臥虎。按理說也該有那些不羈約束的傢伙。仔細尋摸尋摸,估計也能夠找到幾個,只是他們能不能適應咱們鷹羆衛的生活就很難說了。」

    我聽得出圖密善的言外之意,他沒有明說。

    魔法師一般說來不到萬不得已或者說走投無路是不會選擇官方機構地,條件一般且約束不少,只要有其他路子可走,都不會來。能來的都或多或少有些其他毛病。就像那個米特一樣,除了任務之外他從不參與特勤組任何訓練。任何人也不能干預他地行蹤,任務至少也需要提前一個星期告知,否則他就有權拒絕參加,而且實事求是的說他的能力也很一般。

    「哎,看來這件事情是個難事兒。」我有些沮喪的搖搖頭,「下一場任務沒有魔法師,我們該怎麼辦呢?」

    「老弟,有下一步規劃了?」圖密善眼睛一亮,身體也一下子鑽出水,就差把下半截也給漏了出來。

    「有任務又能怎樣?沒魔法師可不行。」我瞥了圖密善一眼,有些遺憾的道。

    「非要魔法師不行麼?」圖密善心癢難熬,「什麼類型的任務?看看能不能想想其他辦法。」

    「現在還不確定,不過老圖你也知道干咱麼這一行沒有兩個魔法師風險就會平添許多倍,我可不想功虧一簣,沒有把握,我寧可不作。」我煞有介事的道。圖密善琢磨出其中味道來,點點頭:「老弟放心,這件事情包在我頭上,我就是把翡冷翠掀個底朝天也得替你挖兩個魔法師出來。」

    「老圖,得挖出兩個派得上用場的角色來才行,別給我濫竽充數啊。」我心中一喜,這個傢伙總算是上鉤了,有了這個地頭蛇幫忙,壓力也減輕了許多。

    「老弟這是不相信老哥麼?我老圖既然答應了就負責替你找到,至於能不能讓老弟滿意,那就要看老弟你的眼界了。」圖密善也是硬著頭皮應承下這個任務。

    落實了這件事情我心情也好了許多,和圖密善的話語也豐富起來,男人之間地話題從來脫不開政治和女人,阿拉貢局勢地嚴峻,卡拉曼行省的淪陷,皇帝陛下的男寵,皇后陛下的情夫,以及那些門閥世家的齷齪陰暗故事,都不知不覺成了我和圖密善最熱衷的話題。

    我這個時候才發現也許圖密善不是一個很好的合作夥伴,但是絕對是一個最佳地談伴,帝京城裡這些狗屁倒灶地事兒在他嘴裡是如數家珍,娓娓道來,聽得我如癡如醉,我這個時候才發現我居然也沾染上了人類最噁心的陋習,居然如此喜歡聽這些花邊八卦,甚至還希望著圖密善能夠敘述得更詳盡更細緻更淫蕩。

    我不得不讚歎帝國風氣自由開放地同時也佩服帝京城裡這些官僚們觸覺的細膩犀利,連皇宮中那些細枝末節的風流韻事也難以躲過他們的覺察。

    一番眉飛色舞的花邊新聞介紹之後,我和圖密善都是相談甚歡,溫軟的泉水就像是一曲催眠曲,盡興之後的圖密善顯得有些倦。叮囑我再泡一陣後,他便翻身鑽進內房去休息一陣。

    晚間的小酌已經安排妥貼,我不得不承認這些承平以久地翡冷翠人在迎侯人們享樂心思上的細緻周到,溫泉館裡可以享受全方位周到的服務。吃喝拉撒睡,只要你有錢有權,一切都會為你安排得如同在家中一般舒適貼身。

    我站起身來伸展了一下身體,立即有侍者進來替我披上棉袍,略略有些濕潤的空氣讓我覺得有些氣悶。我隨意地推開一扇雕花窗格,呈梯級排列的內部建築結構可以讓我輕而易舉的看到迴廊裡遊蕩的流鶯正在拉客。她們沒有資格進入內裡,只能在內門外圍招攬生意,而右側的甬道顯得更加隱秘,不過我這個位置剛好可以看到一角。

    一個有些熟悉地身影一下子映入了我眼簾,我有些訝異的望了過去,這蒂沃利溫泉館可是男人們地天堂,但是對於女人來說雖然不是禁地,但是似乎沒有哪個女人會踏足這裡。

    她怎麼會來這裡?

    我目光跟著她的身影移動,很顯然她也對於這裡並不熟悉,前方引路者是一個相貌文雅的青年男子。看樣子不像是她的朋友。兩人也顯得很生分,只是我總覺得這中間有些古怪,因為在她身後還有一個傢伙也亦步亦趨緊隨,倒是有些監視的味道。

    忽雷黛似乎一邊走一邊在詢問著什麼,只是距離太遠,我根本聽不到他們談話內容,但是在忽雷黛後面走那個傢伙臉上詭秘神情卻顯得不太正常。而當前行引路的那個傢伙快要踏進甬道之時。我清楚的看到後面相隨那個傢伙給了對方一個隱秘的手勢!

    我心中竦然一驚,有問題!而針對者絕對是忽雷黛!只是忽雷黛為什麼會乖乖來到蒂沃利溫泉館這個男人的天堂。難道她不知道在這裡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麼?

    我心中疑竇叢生,忽雷黛雖然和沒有太深交情,但是她畢竟救過我一命,龍族的信條就是有恩報恩,我知道能夠在這裡進出地人都不是尋常人,而且我對這裡也一無所知,但是我不能坐視。

    裹緊身上棉袍,我裝出一副尋花問柳客地模樣須送努迅速鑽出走廊,向對面快步走去。

    甬道顯然是專門的貴賓通道,很遠我就發現了有專人看守,忽雷黛他們已經進去了。

    我顧不得許多,從窗欞裡探出身子觀察了一下甬道走向。甬道應該是一個L形的折道,直接通達後院,圖密善告訴我蒂沃利溫泉館的後院都是帝京的頂層特權人士休閒所在,整個鷹羆衛大概也只有哈德良一人可以進出。

    我看看四周無人,便攀身出窗,一個輕盈的倒翻爬上甬道上端房頂,外面的冷風讓有些敞風地棉袍如同無物,冷得我禁不住寒噤連連。

    還好,沒有人想到會有人在這種寒冷天氣爬上房頂去尋刺激,能夠進出內院地人好歹也算得上是帝京的名流人士,我很幸運地沿著甬道頂部迅速爬到了後院。

    在即將要攀援下窗的前一刻,我覺察到了高手的存在。兩道若有若無的淡淡氣息即便是我將龍靈提升到了極至也只是隱隱約約感受到對方的存在方位,一道斷斷續續,但是沉穩有力,一道游移不定,卻陰柔纏繞,綿延不絕,我心中有些發緊,不知道這兩個傢伙是不是與忽雷黛有關,如果真的是針對忽雷黛而來,那可真的就有些麻煩了。

    「哼,這樣做有意思麼?」

    「看開一些,我們也只是奉命行事。」

    「可這會帶來多大的麻煩,難道大家都不知道?」

    「連他們內政部自己的人都噤若寒蟬,誰敢抗命?我們犯不著去觸怒天威吧。」

    「欽克,這件事情一旦曝光,科莫家族不會善罷干休的。」

    「那又能怎麼樣?除非他們真的敢還沒有那麼大的膽量,大不了也就是多索求一些補償而已。」

    「這關係到科莫家族的榮譽。這無疑是對科莫家族幾百年榮譽的踐踏和侮辱,他們在盧克行省可是聲譽卓著地望族,對帝國也是忠心耿耿,這樣做

    「梅查,我們又能怎麼樣?我們這些小人物難道能改變這一切麼?不能!我們只能閉上眼睛祈禱這一切快點結束,但願科莫家族能夠理智一些,否則只會為他們帶來滅門之禍。」

    「瘋子。真是***徹頭徹尾的瘋子,帝國落入他手中

    「住嘴。梅查!你瘋了麼?你我都還有一大家人,你活膩味了,我還想多活幾年呢。」被叫做欽克的傢伙聲音一下子變得驚恐無比,猛然提升了一個調,但是似乎馬上又意識到了環境問題,又壓低聲音,但是言語中濃烈地警告語氣清楚無疑。

    我聽得心驚膽戰,脊樑的汗意變成寒意。

    我敢說這兩個傢伙的戰力絕對不在費雷拉之下,如果不是窗外飄灑的雪雨淅淅瀝瀝,加上嘈雜的環境。影響了他們地視聽知覺。即便是我全力收攝氣息也未必能夠躲過對方的覺察。

    但是這樣兩個傢伙竟然自詡為小人物,而這顯然不是自謙,言語中流露出來對某個正在發生地事情雖然無比不滿,但是卻無力改變,甚至還涉及到盧克行省第一望族科莫家族,居然也是只有俯首貼耳聽憑對方為所欲為,這是胡言亂語還是誇誇其談?

    我一動不敢動。只能死死的攀附在屋簷上方。如果這個時候有人探頭出來一看,我這副醜陋無比的形象簡直令人發笑。但是寒徹骨髓的冷意讓我全身幾乎僵硬。

    兩個傢伙嘀嘀咕咕了好一陣才慢慢的向另一方向走去,我內心心急如焚,但是卻又半點不敢妄動,這種情形下,那兩個傢伙也許一招半式之下就能要了我的命,我雖然很想幫忽雷黛,但是連我都沒了命,那就勿論其他了。

    我猛提了一口內氣舒緩了一下體內僵滯的經脈血氣,這種時候可出不得岔子,弄不好就是命喪當場的結局。其實我現在還可以退出,但是忽雷黛的救命之恩以及龍族天生的逆反心理讓我無法退縮,就算前面是龍潭虎穴,我也闖一闖。

    我雙腳勾懸在屋簷角下,身體緩慢地向下探去,略微有些模糊地玻璃窗欞干擾了我的視線,我只能憑我的靈覺來查探內裡有無其他異常。

    單手一點一點將窗戶向外撥弄,還好,並不是每一扇窗戶都鎖閉了的,當我嘗試到第三扇時,手上傳來鬆動的感覺。

    掃視了一眼屋內,從屋內的陳設可以看出,這裡應該是一間有些偏僻的休息室,看樣子一般並沒有什麼人來,我躡手躡腳地閃到門口。

    門外是一條曲折地走廊,隱隱約約傳來一些女性矯揉造作的聲音。

    我將棉袍扔下,這個時候多一點累贅也許就是致命地,既然進來了,倒也不擔心寒冷,保命要緊。

    我給自己加持了一個隱形術,實際上這並不是什麼高明魔法,一個簡單的空氣魔法,也不可能真正做到隱形,也就是讓自己的身體外部空氣發生一些變化,讓光線折射可以略微變幻,使得人眼視線掠過時會產生一些模糊感,最大限度的偽裝自己罷了。

    我在記下了自己所在方位之後迅速穿過走廊,走廊頭是一個寬闊的庭院,同樣是常見的噴泉雕塑,只不過造型圖案與翡冷翠街道上的那些歌功頌德的雕塑略有不同,這是一具典型的誨淫誨盜的藝術品,濃烈的淫糜氣息籠罩在庭院中。

    兩具裸體男女正在淋漓盡致的交媾,男性的象徵深深的插入女性的身體中,女性雙手抱頭,身體向後倒仰,姿勢誇張。一對飽滿的乳房因為極度興奮而高高聳起,甚至連乳頭地勃起都刻劃得分纖毫畢現。臉上一副痛並快樂著的釋放表情,身體扭動掙扎的動作,都清晰無限的展現出來。

    相較於女性地誇張彰顯。男性卻顯得深沉有力許多,線條剛勁飽滿身體將雄性體征展露無遺,一手擔住女人的腰部,手掌卻賣力的捏住了女人的臀瓣,甚至連手指深深陷入臀瓣肌肉間帶起的起伏都清晰可見。另一隻手確緊緊握住了女人一隻乳房。虯髯戟張地面龐正欲向女人豐隆的胸房壓下,雙腿更是作跨步狀。將男性地剛猛威烈勁道充分的展現出來。

    好一具驚世駭俗的藝術品!但是這絕對是名家的傾世之作!

    撲面而來肉慾誘惑幾乎就要把我擊倒,藝術品的視覺衝擊甚至比真正的肉體更具殺傷力,一霎那間我差一點就要在這裡停步駐留,好在飄落下來雨絲讓我一瞬間蓬髮起來的情慾浪潮頓時消退了不少。

    我放棄了欣賞這具絕美藝術品的機會,但是內心卻早已下定決心,自己一定要找機會重返這裡,好好欣賞一下這具讓我怦然心動的雕塑,如果有可能,我甚至想把這具雕塑納為自己私人藏有。

    圓形的拱門深處人影幢幢,我注意到藏在角落了地一名暗哨。這種環境下居然還有暗哨。我對那位準備實施某個陰謀地大人物又提高了幾分警惕。

    到現在我還不知道那個傢伙究竟是什麼人,但是能夠讓忽雷黛這樣毫無防範的來到這種地方,內政部的人似乎還排不上號,元老院的顯貴政要們?還是軍方的那幾個超級巨頭?

    我觀察了一下那個暗哨的視線範圍,很快就制定出了對應策略。

    現在擺在我面前的是如何進入那個拱門內,我幾乎可以肯定忽雷黛已經進了哪裡,我甚至聞到了忽雷黛曾經在這裡駐足地素華體香。這是一個鉛華不施地女性才有特殊體香。當我被忽雷黛一手提起時,那股香味沁人心脾。

    拱門側面也有幾間房間。但是沒有門,看上去應該是貴客吸煙時的花廳,我心中一動。

    一記簡單地火球術讓它在噴泉池中發出異響立即吸引了暗哨的注意力,借助雕塑遮擋的視線死角,我一閃就鑽進了花廳中。

    當那個腦袋有些愚笨的暗哨重新從噴泉池中收回目光時,我早已經打昏了花廳中負責侍候的女僕,從花廳內間的窗欞處鑽了出去。

    我沿著泉水道攀爬而入,誰也沒有想到這個排水通道成了進入拱門內的最佳捷徑,很顯然那幫傢伙對於這裡並不是很熟悉,否則他們應該在這裡也有警哨。

    我悄悄撥開華麗的窗欞栓鎖,這是我從楚科奇那裡學來的小手法,利用磁性牽引力引動金屬小器件移動,很實用。

    窗欞慢慢打開來,當我的目光一投入廳內,我頓時石化。

    呈現我面前的是一副我無法形容的畫卷。

    用瞠目結舌或者目瞪口呆這些詞語來形容都太單薄了,駭人聽聞,五內俱焚,氣沖斗牛,這些形容詞也許更貼切一些。

    那具身體是忽雷黛麼?我問自己,是,沒錯,身無片縷,一絲不掛,除了蓬鬆的長髮隨著她身體的扭動在肩頭和胸前晃動,找不到一絲一縷能夠遮蓋的東西。

    臉頰上的潮紅已經被憤怒的所扭曲,由於極度的憤怒,使得她的胸脯急劇的起伏,噢,我的諸神!

    即便是這種情況下,我無比慚愧的發現我仍然情不自禁的被忽雷黛胸前那對堪稱絕世豪乳的胸房所吸引左右。

    好一副活色生香的妙圖!軟玉如新剝雪梨,巔峰如雲端一抹赤霞,綿延的雲堆玉肌,若有若無的腹線引導著我的目光向下攀沿。

    飽滿高聳,茁壯挺拔,絲毫沒有受地心引力的影響,淡淡的乳暈只有手指甲大小,因為情緒的激動而不由自主的勃立,這一刻我發現我身體某個部位也同樣不由自主的勃立而起。

    我咬破嘴唇讓劇痛和血腥味道使自己從狂熱的迷醉中清醒過來,怎麼會這樣?

    忽雷黛竟然擺出了這樣一副淫蕩無比的造型,即便是翡冷翠城中最下賤的婊子也難以作出這種不堪入目的姿勢!

    當然她是被迫的!

    靠在她身下的是一具造型獨特的器具,準確的說這是專門為某些達官貴人們準備的淫樂器械,符合人體造型的軟錦靠座將忽雷黛的身體最優美處完全裸裎了出來,胸部因為身體被迫挺起,小腹略收,而下體更是因為雙腿被恰到好處的分開將私處奉獻出來。

    棕紅色的體毛與忽雷黛的髮色一致,密密實實,遮掩住那誘人的妙處,但是在臀下怪異的器械支撐下,任憑忽雷黛如何掙扎,只會將她自己的下體越翹越高。甚至那毛髮間一道緊閉的暗溝也若隱若現。

    忽雷黛當然不會甘心遭受如此凌辱,但是栓繫在她雙手手腕和雙足足髁處的鮫筋軟索讓她一切掙扎都變得徒勞。

    赤紅的雙眸間已有隱隱淚影,我第一次發現剛烈如斯的忽雷黛竟然也會有如此柔弱的一面。

    可惡!熊熊的怒火在我胸間燃燒,站在我面前半擋住我視線的這個傢伙究竟是什麼人?
千歲冬 發表於 2009-8-10 15:24
第六卷 叱吒翡冷翠 第十二章 拯救

    生得一副白皙健壯的身軀,卻戴著一頂莫名其妙的尖形帽,一襲披風裡卻是空空蕩蕩的赤裸,手中持握的皮鞭,懸掛在房頂上的皮索,很顯然這個傢伙有著陰暗的變態心理。有變態心理那是他的自由,但是針對忽雷黛,那就是他的不幸了,我發現我胸間的怒火竟然是源於這個傢伙色迷迷的目光在忽雷黛身上逡巡,難道我也有一樣的變態心理,竟然想把忽雷黛納入私房?

    「為什麼?!我們科莫家族對帝國忠心耿耿,我忽雷黛為了帝國嘔心瀝血,

    「夠了,那不關我的事情,我只要我想要的東西,其他與我無關。」蠻橫無比的打斷忽雷黛的話語,裸體男子揚揚得意的揮舞了一下皮鞭,「豹雕組縱橫帝京的高級統領,揚名翡冷翠的蒼月飛鷹,科莫家族的星鑽明珠,呵呵,真是太有趣了,讓我心癢癢,我早就想要嘗嘗這樣的女人究竟是什麼味道,和其他女人有什麼不同。」

    「尼祿,你忘了你是怎麼登上皇位的?!你這樣做是在自掘墳墓?!」肝膽欲碎的忽雷黛忍不住一陣掙扎,這個魔鬼,他的心究竟在想什麼,當初為什麼家族會支持這個人?

    「呵呵,我當然沒忘,忘恩負義才是我的天性,你們選擇我時不就是因為我忘恩負義夠徹底麼?墳墓本來就是為人而挖,誰都免不了有一天會跳進去,你跳。我跳,來吧,看看我們誰先跳進去。克魯索那個老邁的傢伙現在還能為我提供什麼呢?也許他的頭顱能夠為我提供一點威信吧,我喜歡他地頭顱。真的,僅此而已。」

    仰首狂笑間,裸體男子皮鞭已然揮舞而起,重重的落在忽雷黛肩頭,一道猩紅的血痕倏然出現。

    皮鞭帶來地劇痛絲毫不及對面那個醜陋男人語言帶來的震動。忽雷黛一時間猛烈的掙扎起來,「畜生。你要幹什麼?我們科莫家族究竟哪裡招惹了你?你為什麼

    「哈哈哈哈,不為什麼,我高興!我喜歡看到科莫家族的女人脫光了匍伏在我腳下翹起屁股痛苦的嘶嚎,我喜歡我地陽具插進她們的身體,怎麼樣?這樣地回答能夠讓你滿意麼?如果不能,一會兒我會讓我的身體來讓你親身見證。」

    瘋狂的笑聲迴盪在房間中,裸體男子皮鞭狂舞,「啪啪啪」聲不斷,雨點般的落在忽雷黛的身體上,但是落的部位卻異常精準。肩頭。小腿,手腕,卻避開了胸腹大腿。

    狂悖的言語伴隨著痛苦的呻吟在房間中迴響,而蜷縮在窗下的我腦袋卻是一片混沌。

    尼祿?皇帝陛下?科莫家族?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這個言行癲狂的裸體男子真地是帝國皇帝尼祿陛下?

    如果他真地是尼祿陛下,那他怎麼會突然好起女色來了?而忽雷黛雖然也算得上一個美人,但是對於帝國皇帝來說,要想找上勝過忽雷黛的女人根本就算不上什麼難事。而忽雷黛還是科莫家族成員。尼祿陛下這樣做無疑就是要與科莫家族和盧克行省公然決裂!

    有人說尼祿陛下是一個天才的瘋子,我這個時候見到的難道就是他瘋狂的一面?

    「不。不,不行!」

    忽雷黛淒厲的嚎叫聲將我從沉思中驚醒,我這才發現,那個裸體男子此時已經將披風扔在了一旁,全身赤裸的繞著那將忽雷黛束縛地器械漫步起來。

    突然間這個傢伙扭動了器械後方地一個按鈕,整個器械頓時運動起來,忽雷黛駭然的發現自己地身體就這樣被一點一點升高起來,越繃越緊,尤其是最令她驚駭羞愧的是自己的下體也越分越開,而且伴隨著臀下的物件的滑動開始有節奏的聳動起來。

    「哈哈,真是有趣!我要重獎製作這個玩意兒的傢伙,拜倫,那個傢伙叫什麼名字?」

    門外立即回應:「回陛下,叫貝尼尼。」

    「很好,是那個自詡為創造家的貝尼尼麼?給他十萬金克朗,讓他給我再設計一些更有趣的東西!」

    「遵命,陛下。」

    「魔法音障,給我拉起來!我可不想有什麼人來偷聽我的快樂小夜曲,我要獨自享受這個迷人的夜晚。」

    我感覺到我面前一陣魔法波動,是魔法音障,房間內的一切都變得安靜起來,當然這難不倒我,一個十字劃痕在我面前浮現,一切重新恢復了正常。

    忽雷黛已然絕望,內心對家族命運的擔憂和對自己即將遭受莫大凌辱的恐懼混合在一起使得她只能通過身體的扭抖索扭動來展示,而她卻沒有意識到這只能讓她身體最美麗的部位釋放更魅惑人的光芒。

    我知道我不能再等待了,我甚至可以看到那個醜陋的傢伙下體開始變化,如果我再不動手,我就要面對一場悲劇的上演。

    但是我將要面對的是維京帝國的皇帝陛下,我現在不是偉大的孽龍霸者,而是他座下一個再卑微不過的臣民,門外那個叫做拜倫的傢伙就是帝國金尊武士中赫赫有名的魔王,如果被他發現,也許他動一個小指頭就能讓我筋骨寸斷!

    不過這一切都無法成為阻擋我行動的理由,偉大的風行-波拿巴從來不知道懼怕二字,就算是化身孱弱的人類也一樣!

    我推開窗欞輕盈的穿越而入,當那個醜陋的傢伙在察覺了忽雷黛眼睛裡驚喜地光芒之後剛剛來得及轉過頭來時,我斗大的拳頭早已經蓋在了他的臉上。與此同時我一個凶狠的膝頂也毫不客氣地撞擊在了他的小腹下,想必他那話兒再是鐵打金剛也難以承受得起我膝蓋這樣「撫慰」。

    一聲沉悶的鈍響,偉大的皇帝陛下已經一聲不吭的暈死在了地板上,我毫不憐惜地踩在他的臉上踏了過去。如果不是擔心宰了這個傢伙會引發太多不可預測地風險,我很想這樣幹。

    「是你,怎麼會是你,漢密爾頓?!你怎麼會到這兒來?啊,閉上眼睛!」

    無比的驚奇和喜悅混合在一起讓忽雷黛一開始就忘了其他。直到我灼灼目光在她胸前腹下來回逡巡她才反應過來,尖叫著勒令我閉上眼睛。

    「忽雷黛小姐。我要真的閉上眼睛,怎麼拯救你?英雄救美的故事中可沒有要求英雄都要閉上眼睛。」這種時候我也不忘調侃對方一句鬆弛一下氣氛,事情已經作下了,再要後悔也無意義,無論我們在裡邊幹什麼,魔法音障都會確保外面的人不會聽到。

    「你!還不快幫我放下來!」忽雷黛又氣又急,臀下聳動的坐椅讓她不斷在這個男人面前作出各種令人羞愧欲絕的動作,她甚至可以清楚看見那個男人的下體在悄然隆起,很顯然是受到了自己身體動作的影響。

    「怎麼放你啊?」我實際上知道應該是控制在按鈕上,但是這種無比魅惑人的時刻那怕是多呆一秒鐘也是令人迷醉地。我裝出一副四處尋找機關地模樣。目光卻死死鎖定在那幾處妙處。

    「就是那兒!該死,你怎麼這麼蠢?!」已經有些哭音的忽雷黛口不擇言,怒叱起來,這個時候她的一舉一動都顯得如此風騷迷人,連嬌叱聲似乎也變得蕩意十足。

    我萬分不捨的按下了按鈕,聳動的器械坐椅終於停頓下來,我聽到忽雷黛終於喘息了一口氣。這種有規律的動作雖然有外部動力作為輔助。看起來仍然讓人十分消耗體能似的。

    我不得不佩服那個叫做貝尼尼地天才設計者,這肯定是一具魔法器械。只有魔力晶石才能提供這種持久地動力,但是一般的魔機者頂多也就是射擊一次性地魔法機關,而如何將魔法動能的持久性與器械功能統一起來就不是一般的設計師能夠做到的,而且是用於這種香艷場合,我不得不說這個傢伙是一個邪惡的天才。

    忽雷黛胸前那兩團軟肉就這樣在我面前起伏跳躍,我費盡心機想要解開拴繫在忽雷黛手腕上的鮫筋軟索,但是卻無能為力,這種用特殊繩結打成的扣結不是內行短時間內根本無法解開,而鮫筋的韌性更不是一般鋒刃能夠割斷的。

    我的手指間泛起兩團火焰,鮫筋在火焰的灼烤下一下子斷裂了。

    我竄到門口小心的傾聽了一下,魔法音障仍然在發揮作用,半點聲音也聽不到,好極了。

    忽雷黛拒絕了我明顯有些意圖的攙扶,掙扎著站起身來,但是立即委頓倒地,豐碩的身體摔在地板上響起清脆悅耳的啪達聲,那是裸露的肉體接觸地板撞擊發出的聲音,聽起來總有一種說不出的放蕩感,羞得忽雷黛自己都禁不住淚影流動。

    「你怎麼了?」

    「那些畜生對我釋放了安息香!」忽雷黛用盡全身力氣才將上體支撐起來,裸露的胸脯靠在我的腿上,傳遞過來的灼熱讓我全身禁不住一陣顫慄。

    安息香?那可是價值連城的好東西!它可以燃情助興,同時還有讓人體酥軟的功效,一般在溫泉中需要釋放一點以幫助按摩師按摩,但是極品安息香卻是那些頂級貴族們佔有那些貞烈女性的不二法門!

    我不知道該讚美還是詛咒那個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傢伙,如果不是他對忽雷黛用了安息香,大概我一輩子也看不到忽雷黛如此嬌媚冶艷的一面,陣陣潮紅不斷在臉頰上升騰而起,身體的痙攣向我大腿傳遞過來連綿的熱力,微微哆嗦的嘴唇被貝齒緊緊咬住,可以看得出。忽雷黛是在竭力控制自己地身體。

    「你能走麼?」我不得不假模假樣的問一句,安息香最大的功效就是讓人情思蕩漾,身體酥軟無力,這也是為什麼它會被炒成天價的原因之一。多少貞烈女性都是在這種東西下喪失貞潔,那些貴族們更是對這玩意兒視若拱璧。

    「噢,不,不行,身力量想要讓自己站起來。但是身體卻像是不屬於自己一般。

    我不再多言,這個時候再裝模作樣。那就太虛偽了,隨手扯過被拋在一旁地披風,將已經癱軟在地的忽雷黛包裹起來,扛在肩頭上。

    白嫩豐腴的大腿掛在我胸前,半敞的披風根本遮掩不住,淡淡的幽香和熱力讓我神魂蕩漾,我努力克制著自己地綺思邪念,提醒著自己現在正處於生死存亡一線間,外面的金尊武士們隨時可能衝進來將我格殺當場。

    英雄救美固然榮耀,但是那得建立在成功地基礎之上。否則那就是自尋死路了。

    我按照原路返回。排水道湧起來的熱氣讓我們不至於被外面的冷風凍僵,我快速溜到了花廳的窗外,還好,花廳中空無一人,看來幸運之神還算眷顧於我。

    現在唯一需要解決的就是庭院角落的那個暗哨了,再要用火球術製造異響欺騙那個傢伙顯然不大可能了。隱身術也難以在這樣近距離的敞地中奏效,幻像術?也不行。弄不好會讓這個傢伙認為是魔法師出現而大喊大叫;催眠術?時間和環境都不允許。一時間我覺得有些棘手。

    「有刺客!」淒厲的尖叫聲從拱門內裡傳來。我心中一緊,糟糕。怎麼對方這麼快就發現了?卻沒有想到那個躲藏在暗處的警哨聽得報警聲後一下子從暗處竄了出來,直奔拱門而去,很顯然這個傢伙還有些欠缺經驗,這對於我來說卻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那個傢伙奔行到拱門前面對拱門內地一瞬間,我就飛速地扛著忽雷黛從庭院中穿越,我只有這一點機會,當那個傢伙反應過來馬上就會重新回到自己的崗位上,到那個時候,我便再也沒有機會了。

    走廊中人影閃動,我隨手將忽雷黛放了下來,一把將忽雷黛摟在懷中,半裸的嬌軀擁入我懷裡,忽雷黛驚怒的目光距離我只有不足一拳遠。

    「別動,抱住我,有人!把頭伏在我肩上,避開他們目光!」

    我裝出一副正要準備行好事的模樣,大模大樣從曲廊中走過,能夠在這裡花天酒地的人都不是普通角色,我的這副標準浪蕩子形象很符合在這裡來放縱地豪門子弟地作風,尤其是我將臉伏在忽雷黛前胸嗅著香氣,赤裸滑嫩的乳肌貼在我臉上,讓我真地想要趴在她懷中一醉方休。

    幾道陰冷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我知道這肯定是那位皇帝陛下的隨身禁衛,不過現在拱門內事發的警訊還沒有來得及傳出來,他們也不可能隨時對活動在這裡的客人監控,這正好給了我一個機會。

    我幾乎是抱著忽雷黛的腰肢跌跌撞撞的通過了曲廊,一副醉熏熏的模樣,直到背後那幾道目光消失,我才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一進入內院,我就恢復了正常,我大大方方的衝入自己房間。

    剛剛從睡夢中醒過來的圖密善看著我抱著一個女人衝了進來,忍不住笑了起來:「老弟,你這是何苦來著?剛才讓你隨便選,你在那裡忸忸怩怩,這會兒倒好,我打個盹,你就抱了一個回來!沒關係,帳算到老哥我身上,呵呵。」

    這個時候我也來不及多解釋,「老圖,你的馬車在哪裡?」

    「還在外邊啊。」圖密善似乎也覺得有些不大對勁。

    「我先走一步,這女人是我從別人手中搶來的,對方肯定馬上就會搜查我,我得先走一步,你幫我打打掩護。」我半真半假的道,這種時候還不敢將真實情況告訴這個傢伙,等木已成舟,以那位皇帝陛下眾所周知的多疑性格,想必圖密善很清楚如果暴露了我,他自己會有什麼下場。

    圖密善長大嘴巴愣了一愣:「行啊,老弟,敢到這裡來和別人搶女人,你可真為咱們鷹羆衛長臉!沒問題,有我在這裡擋著,我倒是要看看誰敢把我們怎麼樣!」

    我懶得與他多說,仍然採取半扶半抱的方式將羞得連聲都不敢吱一聲的忽雷黛徑直放在自己床上,三五兩下穿好衣物,抱起忽雷黛便奪門而出。

    直到鑽入圖密善那輛毫無特色的馬車,我心頭才算放下一塊大石頭。我想像得到圖密善那個傢伙在得知了我究竟幹了一些什麼事情之後的反應,恐懼加上憤怒以及後怕和無奈,對不起,圖密善老哥,誰讓你請我上這蒂沃利溫泉館?遇上這種事情,是我的幸運卻是你的不幸了。

    如同一條白膩火熱的大蛇一般緊緊纏著我的身體,緊張之後的鬆弛一下子就讓忽雷黛的克制力崩潰了,滾燙赤裸的身體盤纏在我身上,急促的鼻息加上幽幽的體香,那若有若無的呻吟聲更是一點一點沖刷著我的道德底線和意志長堤。安息香的威力不是正常人可以抵抗的,否則也不會有那麼多貞烈節婦失身於那些齷齪卑鄙的貴族手中了。忽雷黛雖然武技強橫,但是在這方面的抗禦力並不比尋常人強多少,如果說方才在溫泉館中還因為高度緊張可以分散一部分注意力,那麼這個時候鑽入馬車中已經獲得了暫時安全之後,她積壓以久的情慾潮水一下子就崩發出來了。

    兩條柔若無骨的手臂緊緊攏在我的頸間,一對傲然高聳的胸房不斷的在我胸前擠壓摩挲,豐腴頎長的雙腿索性就直接盤在我的腰間,微微張開的性感大嘴和鼻間若有若無的輕哼聲,加上豐厚的嘴唇丁香暗吐,即便是我把嘴唇咬破也無法抵擋這樣的誘惑,何況我對這個女人本來就抱有相當的好感。

    我根本不敢低頭,這個嬌媚到了骨子裡的尤物,哪怕多看一眼都會讓我的意志徹底崩潰。

    我並非不想佔有這個女人,但是這種情況下佔有似乎略顯齷齪,而且我也不喜歡在一個女人神志不清的情況下與之歡好,我更喜歡一個能夠真正情慾交融的做愛方式。

    「冷靜一下,忽雷黛,你難道想讓你自己留下終生遺憾麼?」我單手輕輕拍打在她肩頭上的傷處,一股冰冷的氣息貫入她的體內,劇痛和清冷能夠很好的讓人冷靜下來。

    忽雷黛身體發出一陣輕微的顫慄,我這一手起到了一定作用,但是能夠維持多久我不知道,安息香作用的持久力相當綿長悠久,我很擔心忽雷黛堅持不住。

    「漢密爾頓,你為什麼救我?」

    「沒有原因,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而已。」我雙手按在對方的背心,鎮痛術和冰鎮術同時釋放,但我知道這只是治標不治本。

    「那你知道對方是誰麼?」忽雷黛聲音有些哽咽。

    「管他是誰。」我聲音聽起來滿不在乎。

    「如果他是皇帝陛下呢?」忽雷黛突然抬起目光直視於我。

    「哦?皇帝陛下?皇帝陛下怎麼會作出這種卑劣之事?」我同樣抬起目光,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如果他真是皇帝陛下,卻又作出這種事情,那就證明他不配當帝國皇帝,所以我不需要瞭解什麼。」
千歲冬 發表於 2009-8-10 15:25
第六卷 叱吒翡冷翠 第十三章 別無選擇

    馬車疾馳在街道上,我感覺得到忽雷黛原本已經平息下來的氣息似乎又有些不穩,而她肌體的溫度似乎也在急劇升高,她在竭力克制自己,但是安息香的威力太霸道了,不是單憑意志就可以克制的,尤其是一個正常成熟的女人,當她身體中的慾望之火被點燃之後,想要熄滅,唯有疏導而非堵塞。

    馬車終於搶在忽雷黛爆發之前趕到了我的宿處,藍蔻很驚訝於我抱著一個赤條條的女性身體走進房間,不過矜持和自尊讓她不屑於多說什麼,她只是安靜的幫助我將已經被安息香力量催發得有些失控忽雷黛安置好。

    「安息香?!畜生!」藍蔻輕輕扇乎了一下鼻翼就感覺到了一絲綺意在自己身上蔓延,當她聽我簡捷的介紹了事情原委之後也沉默了。

    「現在你打算怎麼辦?」藍蔻眉梢多了一絲憂鬱。

    「現在首先是要幫助她安靜下來,至於其他,我們能做什麼呢?」我輕輕歎了一口氣,瞅了一眼仍然在喘著粗氣的忽雷黛,「科莫家族的命運早已決定,尼祿雖然荒唐狂悖,但是卻絕不愚蠢,即使他愚蠢,他身邊的人也絕不個個都是傻瓜,我想尼祿早已經在盧克行省佈置了棋子了,只是尋找一個合適的借口罷了。」

    「安息香若是強壓下去只會傷害身體,解決問題的最好方式還是交媾,你認為她還有能其他解決方式麼?」藍蔻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但是我卻感覺到她的笑意中帶著一絲苦澀。

    「是麼?我不這樣看,試試你的滌塵法。也許會有一些效果,如果效果不佳地話明天我們還可以找古羅梅爾那個老傢伙看看。」我吞了一口唾沫,斷然搖搖頭。

    對於我態度的堅決我感覺得到藍蔻明顯鬆了一口氣,但她沒有多說話。只是默默點點頭,表示願意一試。

    圖密善比我想像的來得還快,看著他鐵青的臉色和侷促不安地神情,我就知道這個傢伙大概知道了實情。

    「老弟,你可把老哥我害慘了!」一見到我圖密善就氣急敗壞的叫嚷起來。「你想讓我們都抄家滅族麼?」

    「怎麼了,老圖?」我聳聳肩招手示意對方入座。這個傢伙還是第一次來我的居處。大概所有鷹羆衛的人們都有些訝異於我為什麼居住在鷹羆衛營區內,鷹羆鐵衛們住在隔壁的鐵衛營區那是因為他們他們是職業軍士,職責所然,按照規定必須統一住宿,而特勤組實際上已經屬於半軍事化,允許在外置業居住,整個特勤系統除了我之外就沒有一個人還住在這營區內。

    「老弟,你還在我面前裝象,你知道你作了什麼事情麼?哪個女人是什麼人?你闖了彌天大禍!」圖密善又氣又急地道。

    「做都做了,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對不對?」我悠悠的道。「何況只要沒有被人發現,那就稱不上是禍。」

    「老弟,你可真灑脫啊。」圖密善看我一臉不在乎地樣子,也有些心折,這種情況下還能表現出如此鎮靜自若的常態,不是擁有大智慧者便是白癡了,顯然我不是後者。

    「老圖。沒什麼大不了的。你看見了我離開時的情形,誰能猜得到是我做的?當時那麼多客人。根本沒有誰注意到我,這翡冷翠能夠去蒂沃利溫泉館的人不知凡幾,哼哼,就讓他們去查吧,看看有誰願意告訴他們當時就在溫泉館。」我雙手抱臂,藍蔻端出兩杯咖啡來放在桌几上,我延手示意。

    「可是

    「沒有可是,老圖,我做都做了,相比你也知道其中利害關係,你只能和我站在一條線上,否則你我會有什麼下場,大夥兒都清楚,那個傢伙比瘋子好不了多少。」我淡淡的道。

    「只是

    「也沒有什麼只是,」我冷冷的打斷圖密善還欲掙扎的話語,「我知道你想勸我幹什麼,但是你覺得有用麼?你覺得金尊武士會相信我們的話語麼?謀反地罪名一旦扣到我們頭上,那就沒有誰能夠幫我們解脫得了,就算是元老院地公民代表都相信我們是無辜的也不行,因為沒有誰會因為這個問題來幫助我們。」

    「老弟,你這是活生生把我拖下水啊。」圖密善絕望了,有些做作的一臉痛楚,其實他也同樣清楚不可能再有挽回的可能,否則他早就把金尊武士和羽林軍帶到我這裡來了,現在如此作態無外乎就是希望我承他的情罷了,「你這是何苦呢?」

    「具體原因我不想多說,我做人有我的原則,做事先做人,這是我的信條。」我大言不慚地慷慨陳辭,「面對那種情形,我想只要是心存正義者,誰都無法無動於衷。」

    「老弟,我看你也知道他地身份,我只能說對你的行徑表示佩服。」圖密善這一句話聽起來倒像是發自心聲,不過這並不代表他贊同我地行為,「只是你考慮過後果沒有?」

    「呵呵,老圖,我是策劃參謀出生,你說我考慮後果沒有?」我微微一笑道:「我既然敢氣定神閒的坐在這裡,那也就證明我並不擔心什麼。我知道你擔心什麼,老哥你就放一百個我敢肯定他們也沒有多少心思來查這些事情。」

    「哦?你是說科莫家族快,而且消息也比我想像的靈通,不愧是翡冷翠的地頭蛇。

    「就算是尼祿早有安排,但是想要對付科莫家族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盧克行省地處邊遠,我不知道這幫蠢貨怎麼會突然想要去對付科莫家族,這不是亂上添亂麼?還嫌帝國不夠太平?」我深深歎了一口氣道:「我無法理解這些傢伙究竟在想什麼。」

    我是第一次正式提及皇帝陛下的大名,雖然圖密善早有思想準備,但身體還是禁不住一顫,「老弟,禍從口出,小心為上。」

    「老哥,這裡只有你我二人,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尼祿這個皇帝位置還能做得了多久,只怕他自己心中都沒譜吧。」我雙手抱臂,身體微微後仰,悠然道。

    「什麼意思?」圖密善這個老狐狸一下子緊張起來,身體也坐直前傾,「老弟你有什麼內幕消息麼?」

    我不置可否的笑了一笑,沒有正面回答他,「老哥,你覺得像尼祿這樣胡作非為,把國家大事當作兒戲的行徑,元老院的公民代表們還能容忍他多久?門閥世家的利益如此遭受侵犯,他們也能一直默不作聲?軍方大佬們也能一直坐視帝國這樣屢屢遭受外敵凌辱而無動於衷?嘿嘿,誰能把他扶起來,誰也就能把他按下去!可是他似乎忘記了這一點。」

    圖密善有些失望的將身體從新仰回去,「老弟,這裡只有你我兩人,我可以開誠佈公的告訴你,很多人都希望他下台,但是卻從沒有人成功。」

    「呵呵,老哥,我也可以告訴你,之所以沒有成功,那是因為那些人還沒有下定決心罷了。畢竟牽一髮而動全身,那會引起帝國的巨大動盪,也會傷害到他們的利益,不到萬不得已,誰也不願意出此下策。但是真正危及到了他們的切身利益時,他們也就無法坐得住了。」我冷笑了兩聲,「而現在,這一步似乎正在慢慢逼近,看看現在帝國的局面,卡拉曼、落日、巴斯克,還有阿拉貢,都這樣亂成一團糟,他們的利益在一點一點被吞噬,他們的耐心會被慢慢磨蝕盡,量變到質變,終究會踏出那一步,到那時候也就是他壽終正寢的時候了。」

    圖密善臉色陰晴不定,似乎在細細琢磨著我話語中的含義,陰柔的目光也在閃爍流動,好一陣後他才吐出一句話:「漢密爾頓,你覺得局勢真的糟糕到了這種程度麼?」

    「嘿嘿,老圖,實際上情況我們都清楚,只不過大家都不願意戳破這層紙罷了,大家都在當裱糊匠,哪裡破了洞,趕緊糊上,掩耳盜鈴而已,等到有一天一把火從內裡燒出來時,我看誰還能糊得住。」我悠悠的道:「不信,咱們就拭目以待吧。」

    終於打發走了圖密善,我知道這個傢伙今天晚上回去大概又是一個不眠之夜,不過我確信他不會出賣我,在來我這裡之前大概這個傢伙也進行了激烈的思想鬥爭和利害權衡,最終還是放棄了出賣我的念頭,那位皇帝陛下怪異的性格讓任何人都難以預料一旦自己被捲進去會落得一個什麼樣的結果。
千歲冬 發表於 2009-8-10 15:26
第六卷 叱吒翡冷翠 第十四章 安息香緣

    我長長的伸了一個懶腰,舒展了一下身體,藍蔻走了進來,臉色沉鬱。

    「忽雷黛情況怎麼樣?」

    「還行,這會兒已經睡了過去,強行壓制安息香但是這都是治標之舉,她身體內的慾念積火始終無法得到宣洩,就像是洪水來臨我們只是築壩壘堤而已,洪水只會越積越多。」

    我沉吟了一下才道:「那我們明天還是只有去古羅梅爾那裡試一試了。」

    「恐怕很難。」藍蔻臉色看不出什麼異常,似乎在為忽雷黛治療這段時間裡心態也有了某種變化。

    「車到山前自有路,總會找到辦法的。」我點點頭。

    「圖密善那邊沒有什麼問題吧?」藍蔻似乎也意識到我暫時不想談這個問題,也就轉開話題。

    「嗯,我一陣雲山霧海的神侃還算收到了一些效果,這個傢伙是個老狐狸,但是膽子卻不夠大。」我想了一想之後又道:「忽雷黛這件事情恐怕又會激發起軒然大波,短時間內只怕我們都得小心一些,不過估計這鷹羆衛的營區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那科莫家族那邊怎麼辦?」藍蔻忍不住問了一句,「有沒有其他辦法可想?」

    「你覺得呢?是忽雷黛讓你問我的?」我冷冷的反問了一句,沒想到這兩個女孩子這麼快就能變得如此熟悉。

    「嗯,她先前有些衝動,但是很快就冷靜了下來,不過誰也不願意放棄哪怕一絲希望。畢竟那是生自己養自己的家族。」藍蔻黯然道:「她也清楚現在這種情況下,可能性渺茫。」

    「我也不是萬能的諸神,事實上我也是那時候才知道一些情況,現在唯一能作的就是祈禱。祈禱科莫家族能夠有所防範。」我也有些遺憾地搖搖頭,「如果一切真的發生,那最好的辦法就是保存自己留待有用之身以圖後事。」

    門被忽然推開了來,一股濃烈的情慾氣息撲面而來,站在我面前地是穿著一身不合適衣物的忽雷黛。一雙漂亮的鳳目也因為安息香的蹂躪而有些微微發紅,「留待有用之身?如果家族沒有了。留待此身又有何用?」

    「何用?復仇而已。輕生並非勇者的表現,忍辱負重方顯強者本色。」我早就知道忽雷黛在門外,神色泰然地淡淡道:「當然,論理這是科莫家族男性繼承人的事情,忽雷黛你沒有這個義務。」

    「現在這一切都無可挽回了麼?」忽雷黛神色有些迷茫狂亂,一副無助彷徨地模樣,我相信現在讓她用自己的身體去換回家族的生存她絕對毫不猶豫。

    「忽雷黛,這不是你的錯,尼祿並不是真正的瘋子,只不過行為稍顯狂悖而已。你以為能夠坐上皇帝陛下這個位置的人會看不清楚局勢?他怎麼沒有去對付雷克家族或者李維斯家族呢?對付科莫家族那也是利益需要而已。一個女人算得了什麼?你頂多算得上一個添頭,你不會以為你自己有傾國傾城的魅力吧?」

    「他們都是政治人物,比任何人都更冷血更現實,就算你有顛倒眾生的魅力,對於他們來說也不過就是一個玩物。在他們眼裡,權力和利益才是至上的,只有確保這兩樣東西。他們才能為所欲為。」我悠悠的道:「選擇什麼時候發動他們早已經確定好。假設你昨天沒有去蒂沃利,我可以確定。他們一樣會用其他理由來挑起事端,按時發動。」

    「你是說不是尼祿地意思,而是另有其人?!」忽雷黛死死盯著我,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慄起來,她原來並不十分相信自己家族會遭到滅頂之災,就算是尼祿也不行,但是如果有其他人參與進來,盧克行省並非科莫家族一家獨大,邊陲行省反而會因為利益的糾葛而使得矛盾激烈化,那這一切就變得都有可能。

    「你說呢?」我歎了一口氣,我不需要想也知道這其中肯定還有其他原因,而忽雷黛作為科莫家族重要人物,她應該明曉,「你應該猜測得到的。忽雷黛臉上神色忽青忽紅,驟然變得蒼白,身體忽然一軟,癱倒在地,昏厥了過去,藍蔻趕緊上前扶住她,「她心神和體力消耗太大,支撐不住了。你就不能委婉一點麼?」

    「有必要麼?她始終要面對這一切,誰讓她生在這些門閥世家中?唉,帶她下去好好休息一下吧,我們也只能盡盡人事而已。」

    我心情有些煩躁,忽雷黛的突然到來為我的生活又多了幾分不確定性,原本希望能夠在鷹羆衛中好生潛伏一段時間,積蓄力量,但是麻煩總是不斷的糾纏著我,現在又多了忽雷黛這個燙手山芋在身邊,更讓我有些棘手。

    除開她本人的身份之外,她地出現也給我和藍蔻之間看似十分穩固地關係也帶來一些挑戰。

    我不想隱瞞或者欺騙自己,就連藍蔻都看出來一些端倪,我對忽雷黛很有些好感,那一夜忽雷黛幹練利落的行事手段很讓我有些心動,而她地外形也頗為符合作為龍族世界中的我的審美觀,剛健婀娜,柔中帶剛,否則我也不會甘冒奇險在蒂沃利拯救她了。

    但是藍蔻呢?我仔細分析著自己的感情,我和藍蔻之間儼然一家,我和她之間似乎已經沒有任何秘密可言,我可以與她分享我在這個世界中奮鬥掙扎的快樂和煩惱,同樣她也可以何我一起探索精靈秘法中的奧秘,我們倆之間的關係我很難用一種既有的模式來形容,比朋友更親密,但是比起情人來似乎又欠缺一些激情,準確的說。更像是親情。

    真的是親情麼?我捫心自問,難道我對藍蔻真的沒有一點親情之外地慾望麼?這顯然是假話。

    古羅梅爾的豪宅位於帝京西區的一處偏僻的院落中,很難想像這個家資億萬地傢伙怎麼會選擇在這樣一個四周看上去更像是野外的一個所在,古羅梅爾的宅院佔地面積很寬。周圍雜亂叢生的樹林、灌木和各種雜草環繞,似乎沒有經過像樣的規劃和建設,不過我知道這絕對沒有看上去那麼簡單。

    對於整個宅院來說,這裡地植物太過豐富了一些,從草莖植物到小灌木。從落葉喬木到常綠喬木,而且這些植物一看都不是尋常可以見到的植物。很顯然都是有著特殊效用地東西,鮮有一見的蘇木,葉片怪異的紫蘇,果實獨特的無花果,這應該都是古羅梅爾精心培植出來的東西,但是具體有什麼用處卻不是我所能知曉的,對於古羅梅爾這個傢伙來說,這些東西大概能夠起到一舉兩得的作用。

    當我來到古羅梅爾的庭院中時,這個傢伙正頭也不抬的蹲在草圃中忙碌著,聽得我的腳步聲。也只是抬起頭來望了我一眼之後就又埋頭不起。

    「怎麼又來了?不是昨天才來了麼?難道說又惡化了。我看你地體相特徵應該沒有問題才對,不過想要徹底根除,我還沒有找到合適地法子,也不知道是你的體質特殊還是什麼原因,牽絲毒居然沒有對你的經脈造成什麼傷害,真是不可思議。」

    我耐心的聽著這個糟老頭子在那裡絮絮叨叨的嗦,說實話。這個傢伙本性不壞。除了性格怪異了一點,說話刻薄了一些。倒也沒有什麼大惡,只是僅僅這兩條就足以讓人對他側目而視了,如果不是他那一手在帝京城裡堪稱一絕的醫術,我想是沒有多少人願意登門的。

    「古羅梅爾先生,我今天來不是為了我自己身體,而是想來和你探討一個醫術問題地。」我知道如何吊起這個傢伙地胃

    「哦?醫術問題?」古羅梅爾翻起了白眼,一臉不屑狀,「你懂什麼醫術?不要以為你會兩手三腳貓的精靈術法和治療術就在那裡妄稱懂醫術,那會害人害己地。」

    「那是,那是,所以我有不懂的才會來請教您老先生啊。」我不動聲色的恭維了一句。

    「哼,別在這裡給我上套,有什麼話就快說。」古羅梅爾一臉狐疑的瞅了我一眼,顯然不相信我會這樣勤奮好學,「前些日子我讓你在我這裡住下,你推三阻四,如果不是看到你在這方面還有些天賦,我才懶得和你多說。」

    「呵呵,古羅梅爾先生,承蒙您看得起我,可你也知道我屬於鷹羆衛,哪有那麼多時間來鑽研這些東西?也許有一天我能擺脫手上這些俗務,靜下心來陪你一道鑽研一番,但是現在恐怕還不行。」

    我微微一笑,這個傢伙其實很有意思,有點童心未泯的味道,在治療我的過程中發現我身體的特殊體質,尤其是對植物的敏感程度相當高,加上我又通曉魔法,這讓他喜出望外,幾次三番勸說我跟著他研究植物與魔法之間關係這個課題,在遭到我婉言拒絕之後,十分沮喪,到現在也沒有放棄這個念頭。

    「鷹羆衛?你似乎覺得鷹羆衛這個身份很高貴怎麼的?你們能幹些什麼?不要以為弄了一個克里米亞走私案就風光無限了,其實也就是欺凌一下弱小或者根底不厚的暴發戶而已,真正的大角色你們敢動麼?」古羅梅爾放下手中的挖藥鋤,一臉輕蔑的神色:「怎麼看鷹羆衛也就是帝國權貴們的一個鷹犬機構而已,它究竟能夠給你帶來無上榮耀還是數不盡的金錢?亦或是能夠讓你在某一方面的能力得到很大提升?我實在看不出那裡有什麼真正的前途。」

    我一時間無言以對,沒有想到在這個傢伙的眼裡旁人十分艷羨的身份竟是如此不堪,不過不能不承認這個傢伙不但消息十分靈通,而且看問題也能一針見血直透實質,當然不乏想要勸說我棄暗投明的意思。

    「古羅梅爾先生,我們不談這個問題好不好?研究魔法與植物的關係這樣高深的課題需要耗費不少時間和精力,需要一個人全心全意地投入。如果我的心不在這裡,那肯定只會事倍功半。」我誠懇的道:「我答應你,只要有時間,一定會來你這裡請教。」

    「唉。也只有如此了,我是真的看好你才會如此,你對土石和植物地敏感天賦實在太難得了,加上你又通曉魔法,我一直在尋找這樣一個合適的人選。沒想到你卻明珠暗投,唉。真是太可惜了。好了,我也不逼你,有什麼事情快說,別耽擱我的正事兒。」古羅梅爾對於再一次勸說失敗十分沮喪,心情似乎也變得糟糕了許多,讓我也有些擔心對方會不會趁機為難我。

    孽龍一族生於泥土間,長於泥土間,大地就是養育我們的母親,一生一世都與土石植物為伴使得我們對於土石植物有著任何種族都不具備的特殊靈性,我地稍稍表現就讓古羅梅爾拍案稱奇。以為遇到了曠世難尋的奇才。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我卻無意於被他視為千古奇術地魔法植物研究,不能不讓他感到大失所望。

    「古羅梅爾先生,我想咨詢你一個問題,是關於安息香方面的問題。」我一邊發問,一邊觀察著古羅梅爾的神色。

    「安息香?」古羅梅爾皺起了眉頭,「你問這方面的問題?這種玩意兒除了糟蹋人之外。也就是那些功能欠缺的無聊人士才會趨之若騖。難道你在這方面也有缺陷?」

    「不,不。古羅梅爾先生,我想問一問,如果一個人被安息香所迷,呃,除了交媾之外,是否還有其他方法解去荼毒?」

    「嗯,有啊。」古羅梅爾似笑非笑的揚起眉毛,「並不一定要兩性交媾,只要你能讓中香者充分將體內的慾望燃燒發洩出來,目的就達到了,當然兩性交媾是最直接最有效的方式而已。而用非交媾的方式,則對於這種排解方式地手法技藝要求很高,否則一旦沒有達到要求效果,那也許會讓這種香毒浸入骨髓,危害終生。」

    我能夠聽出古羅梅爾話語中那股子猥褻味兒,非交媾方式仍然要讓中香者將體內欲焰充分燃燒釋放出來,那其實與交媾已經沒有什麼區別了,頂多也就是生殖器官接觸改成其他器官來達到目地罷了。

    「呃,古羅梅爾先生,我想你誤解了我的意思,我是指能不能在不傷害身體的情況下用藥物等其他方式來達到目的呢?」我有些不甘心,舔了舔乾渴的嘴唇道。

    「噢,這好像不行,安息香的威力持久而強勁,藥物根本無法化解,至少我所知道的是這樣。」古羅梅爾斷然搖頭。

    我心中有些失望,但似乎又有些期待,我很快就察覺到了自己這種有些猥瑣陰暗地念想,難道我真地對忽雷黛的身體如此懷念期盼,以至於有意無意間流露出隱隱約約期望古羅梅爾這樣地回答?

    「當然,雖然藥物不能化解安息香的力量,但是可以適當延緩它發作的時間而不至於傷害到中香者的身體,僅此而已。」古羅梅爾見我態度怪異,補充了一句。

    我鬱鬱寡歡的回到了營區,藍蔻迎了出來,見我的表情便知道結果,她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歎了一口氣,我察覺到她的心情似乎也和我一樣,混亂而複雜。

    「有人來找過你,留下這個東西。」藍蔻像想起什麼似的,交給我一封信函。

    我隨手拆開,「有事相邀,明日傍晚波波洛廣場東側黑森林咖啡屋宇面談,知名不具。」

    一個漂亮的狻猊印記落在最後,是那個身份詭異的默多!

    他找我?我的心忽忽跳動起來,我似乎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看來這個傢伙也是一個想要混水摸魚不甘寂寞者,有戲!

    我忽然笑了起來,忽雷黛帶給我的煩惱一下子被衝散了許多,帝京這個大池子中有這太多的獵食者了,究竟誰能夠在其中真正得利,真的很難說。
千歲冬 發表於 2009-8-10 15:27
第七卷 逆波擊流 第一章 巨餌

    當我抵達波波洛廣場東側的黑森林咖啡屋宇時,正是波波洛廣場最為喧囂熱鬧的時候。

    波波洛廣場橢圓形的結構以及周圍的神聖雙子教堂使得它一直是翡冷翠的中心標誌性廣場,再加上從南方迦太基運來的代表著帝國征服史的方尖碑,更是讓這裡成為全帝國遊人來翡冷翠的必遊之處。

    廣場周圍的啤酒房和咖啡屋密密麻麻,雲集在室外的客人們更是趁著太陽落山之前這一段美好時光享受著餘暉的熱量。

    豎琴、風琴、馬頭琴,獻藝者爭相展示著自己的本事,以博得遊客們的好感,為他們的帽子中投下幾枚硬幣。

    賣花的少年郎穿梭在人們中間,向一臉燦爛笑容的戀人們推銷他們的花束。

    販賣手工藝品的小販們更是賣力的遊走於客人們中,慇勤的向他們兜售各色各樣的小玩藝

    四處游動的小推車上盛滿了各種熱氣騰騰的小吃,乾酪、烤羊肉、烤山鶉、羊肚、熏肚、洋蔥,鐵架和鐵板上的肉食被火烤得吱吱作響,配上墨角蘭、菊苣、萵苣、龍嵩葉和香堇,濃郁的香氣四散飄逸,引得無數遊客頻頻注目。

    這些小吃如果在配上幾瓶朗姆酒或者卡特利特紅酒,簡直就是天然的一頓美餐。

    黑森林咖啡屋宇在眾多咖啡屋中顯得十分低調,原木構築的外殼加上尚未褪去樹皮的表現風格,使得這座咖啡屋具有濃烈的原始森林風格,踏進咖啡屋中。清幽地松木香和厚重的橡木味道使得整個咖啡屋更像是置身於森林當中。

    我很快就在一處相當幽靜的角落裡找到了先來一步的默多。

    默多-巴特裡,帝京城中一個身份十分複雜地角色,誰也不知道他來自何處,只知道他在十多年前就已經在帝京城中上流社會晃蕩。他究竟以何為業,也沒有人能夠說得清楚,似乎很多人都和他保持著相當密切的關係,而且那些人分數不同的勢力範圍和團體,這個傢伙卻能夠如魚得水般的在這些人中穿行。

    從采風行獲得的資料也沒有能夠為我提供更多地東西。除了知曉了他很有可能來自加泰羅尼亞行省之外,其他一切都和我通過鷹羆衛情報系統掌握的東西差不多。

    幽暗地環境讓默多縮在鬆軟的沙發當中看上去只剩下半個人一般。我們倆猶如關係密切的老友見面一般,只是點點頭便不再多語,「一杯亞莫咖啡。」

    亞莫是帝國位於卡拉曼行省南部最著名的咖啡產地,只不過現在那裡現在已經是一片狼籍,亞莫咖啡的價格已經長了七成,原本只需要三枚銀克朗的一杯咖啡已經漲到了五枚銀克朗。

    「漢密爾頓先生,這一向還算平靜吧?」默多舉起咖啡示意,輕輕抿了一口。

    「嗯,好像默多先生話裡有話啊,怎麼。默多先生有什麼可以教我的?」我微微一笑。喝咖啡無疑是最好調劑談話氛圍的方式,我很喜歡這樣的環境。

    「你這麼久來似乎表現得很安靜,難道克里米亞一案就讓你滿足了?」默多琥珀色的眸子中晶亮地神光熠熠生輝。

    「呵呵,滿足?生在這個世界中,會有滿足地時候麼?除非死了,沒有誰會滿足。」我搖動著咖啡勺,細密的泡沫沿著杯壁旋轉起來。形成一個小漩渦。裊裊的濃香浮起。

    「那漢密爾頓先生這一段時間裡怎麼會這樣清閒而又安靜呢?難道說帝國境內已經沒有什麼值得你看得上眼的事情了?還是你打算多休整一段時間?」默多聳聳肩。

    「嗯,默多先生的語氣裡把我形容成了一個無所不能的神。呵呵,捧得越高,摔得越疼,我有自知之明。」我淺笑起來,真是有意思,想要利用我和鷹羆衛,而我卻十分樂於被利用,「我需要合適的時機,如果默多先生不吝為我提供一些地話,我不勝感激。」

    「很好,看來我們終於還是能夠找到值得坐下來深談下去地話題。」默多瞳孔中掠過一抹狡詐的異芒。

    「很期待默多先生提供地東西。」我淡淡的道,美好的東西內裡多半隱藏著倒鉤,是陷阱還是佳餚,就看你品味者的本事了。

    「漢密爾頓先生應該知道我們的主要貨幣——金克朗的成分吧?」

    「嗯,當然,金、銅、錫。」

    「成分比例呢?」

    「好像是二五三吧。」

    「看來漢密爾頓先生對於這方面很瞭解,也就不需要我廢話了,那漢密爾頓先生知道製造金克朗的金源於何處麼?」

    「好像主要是來自巴登高原的帝國三大金礦吧。」

    「嗯,那淡水河谷這個地方你聽說過麼?」默多的聲音壓低了一些。

    「你是說盛產沙金的淡水河谷?」我警覺起來。

    淡水河谷位於帝國東部邊緣與帝國最大的鄰國塞爾柱奧斯曼國接壤地帶,河谷狹長,蜿蜒百里,東段控制塞爾柱奧斯曼國手中,西段則屬於帝國。兩國一直對於這個河谷的歸宿有爭議,而塞爾柱奧斯曼國也是帝國在東部唯一一個未曾真正征服的國度。

    雖然帝國最輝煌的時候一度憑借強大的軍事實力迫使塞爾柱奧斯曼國俯首稱臣,但是僅僅也維持了十多年光景塞爾柱奧斯曼國便擺脫了帝國的控制,重新成為帝國東部最大的威脅,只不過鑒於帝國的強大,塞爾柱人一直對帝國保持著敬而遠之的態度。

    但是隨著近幾十年來帝國國力的日益衰落,塞爾柱人的態度也在發生著微妙地變化,而兩國在淡水河谷主權紛爭上也日益激烈,這也迫使帝國虎賁軍相當一部分主力不得不住紮在臨近塞爾柱人的小亞細亞行省邊境。即便是南方獸人肆虐如此,帝國也不敢輕易調動駐紮在小亞細亞行省的虎賁軍。

    「不錯,正是那裡。」默多眼睛中閃動著詭異的神彩,「淡水河谷所產地沙金和巴登高原上所產的礦金一直是帝國境內流通的主要貴金屬。但是沙金的成色遠遜於礦金,根據帝國法律,帝國貨幣金克朗的鑄造只能選用巴登高原地礦金而不能使用沙金,但是近來有些人卻罔顧帝國法紀,私自利用沙金鑄造金克朗。」

    「哦?」我眼睛瞇縫起來。琢磨著其中含義。

    鑄幣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做得到的,那需要相當雄厚地財力和製造能力。對冶煉、鑄造技術的要求都是十分高,而制約私鑄者最大瓶頸則是沒有模具,製造貨幣的模具一直是帝國核心機密,等閒人想要見一面也難比登天,更不用說想要獲得了。

    加之私自鑄幣那是抄家滅門的重罪,財力和技術能力具備這方面的世家門閥們卻又不願意冒這樣巨大的風險去刀口舔血。

    「怎麼,漢密爾頓先生,你是不相信我消息的準確性?」默多笑了起來。

    「嗯,有那麼一點點,私鑄貨幣這種事情可不比其他。技術、財力、人脈缺一不可。更重要的是模具,默多先生,你不會認為隨便找一個工匠來製作一套模具就可以鑄幣吧?」我點點頭,「我需要詳細的資料,能夠證明你所說的完全屬實地資料。」

    「呵呵,雖然我對漢密爾頓先生蔑視我情報能力地態度很惱怒,不過我欣賞你的辦事嚴謹態度。我當然會提供給你一切你想要的東西。直到你滿意為止。」默多嘴角微微翹起,漂亮的八字鬍須因為笑容而一顫一顫。「漢密爾頓先生想要知道一些資料上沒有的東西麼?」

    「當然,我相信默多先生也會十分樂意提供這一切。」我點點頭。

    「這個鑄造點當然在小亞細亞行省,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這個鑄造點的規模相當大,超乎我們想像地大,因為這其中不但有我們帝國地權貴和小亞細亞的門閥家族參股,而且更重要地是塞爾柱人也再利用這個鑄幣工坊瘋狂的推出他們的沙金,每一年給我們帝國帶來的損失難以計量。」

    即便是默多這樣心態冷靜情緒平穩的老手在提及這個問題上時也禁不住有些心旌動搖。

    我默默的掂量著這一番話語中的含義,很顯然鑄幣肯定有帝國上層的權勢者參與,否則鑄造出來如此大規模的金幣必須要進入帝國流通領域,沒有一條穩定的流通線路那才不可思議。

    至於小亞細亞本地的門閥也在情理之中,強龍不壓地頭蛇,沒有當地豪門的參與,這樣利害攸關的事情不可能長久進行下去。

    小亞細亞人本來就不是純正的維京人血統,只不過他們被帝國征服的時間更早一些,征服後大批維京人的進入使得這裡維京化的程度要比相鄰的塞爾柱人深得多,但是他們和塞爾柱人無論在血緣關係還是地緣關係乃至歷史風俗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尤其是在中下層,這種聯繫就更為廣泛。

    但是塞爾柱人捲入進來就有些出人意外了。

    塞爾柱人歷來就是帝國的頭號大敵,即便是在南方的獸人和西方的蠻族逐漸崛起之後,帝國仍然對塞爾柱人威脅的擔心絲毫不減。

    縱然是和平時期,駐紮在小亞細亞行省的帝國主力野戰軍——虎賁軍數量也佔到了虎賁軍總數的五分之一,而帝國南方和西面局勢糟糕至此,帝國寧肯坐視西面南面局面的靡爛也不肯抽調駐紮在小亞細亞的虎賁軍,由此可見對塞爾柱人的忌憚。

    畢竟從塞爾柱奧斯曼國邊境出兵要想打到翡冷翠實在太容易了,只要穿越整個小亞細亞行省就可以直抵拜占庭行省腹地,其間唯有一道水量並不算大的格裡斯河,而平坦的地勢使得塞爾柱奧斯曼稱雄帝國東方的鐵騎軍更是可以在這片土地上輕鬆的縱橫馳騁。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帝國對於小亞細亞行省的控制極為嚴格,無論是內政部還是帝國軍方幾大機構都在這裡布設有相當力量,就是為了防止這個地區出現塞爾柱化的趨勢,可以那裡是帝國關注最為嚴密的地區之一。

    但是默多居然說這裡會出現私鑄貨幣的現象,而且還有塞爾柱人的參予,這實在有些匪夷所思。

    看出了我心中的疑惑,默多也不插言,只是默默的呷了一口藍山咖啡。藍山咖啡比亞莫咖啡味道更重澀一些,但是更得那些口味重的所謂成功人士們所喜歡,不過我不喜歡,我更喜歡香濃清新一些的亞莫咖啡。

    「直到現在我仍然沒有獲得任何一點關於小亞細亞存在私鑄點的情況反映,至少我們鷹羆衛絕對沒有掌握這方面的情報。呃,我相信內政部,還有風陵衛、匕鋒營他們也一樣,否則也輪不到默多先生今天和我坐在這裡品咖啡了。如果你所說的一切屬實,能告訴我那是什麼原因導致這些機構集體失明失聰呢?」

    我的言語語氣很平淡,但是隱藏在言語中的堅決卻不容置疑。我的給他一個很準確的態度表示,如果不能給我一個確切而又可靠的解釋,我根本就不會去碰這樣的任務,這很有可能就是一個陷阱,或者就是一個無人敢碰的火炭。
千歲冬 發表於 2009-8-10 15:28
第七卷 逆波擊流 第二章 難以拒絕

    「漢密爾頓先生,你去過小亞細亞麼?」默多挪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換了一個更舒適的角度,以便於更好的交談。「嗯,沒有去過。」我搖搖頭。

    「難怪,你對小亞細亞的瞭解大概還停留於十年或者二十年前的那些紙面上的描述,在你印象中,小亞細亞大概應該是帝國防衛最為森嚴管理最為嚴密的行省吧?幾萬虎賁軍常駐,內政部與軍方幾大機構都有人馬常設在那裡,想像中那裡發生這種事情似乎不可思議,但是如果你真的去走一遭,我是指深入到下邊去走一遭,你就會發現情況完全不是那樣。」

    默多顯得很自信,言語也是有條不紊。

    「唔,那情況是什麼樣呢?」我以手撐著腮部若有所思的問道。

    「金玉其外,敗絮其中,這是我給帝國在那裡的統治管理得出的斷語,如果不出意外,三五年內,那裡就會出大亂子,或者說落入塞爾柱人手中也不是什麼令人驚訝的事情。」默多譏諷般的一笑。

    「有這麼嚴重麼?如果問題這樣嚴重而帝國的監察機構又真的失職,默多先生為什麼不直接把這件事情捅出去呢?我想帝京城那些唯恐天下不亂的報紙也會很樂意刊載這方面的東西的。」

    我冷冷的道,我可以肯定這個傢伙心懷鬼胎,他所想要透露給我的絕不是什麼令人垂涎的蛋糕,即便是蛋糕,那也是被砒霜浸潤過的。

    「呵呵,漢密爾頓先生。你太高看那些報紙地膽魄了,何況我為什麼要去作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呢?利用這種機會為自己牟取利益不是更好麼?」默多眼睛珠子一轉道。

    「嗯,也有道理,不在其位不謀其政。請繼續。」我放過了這個話題。

    「帝國在小亞細亞的管理更多流於形式,官員們與當地豪門家族相互勾結,貌似一片歌舞昇平,塞爾柱人也是外恭內奸,小亞細亞的門閥們很多都與塞爾柱人暗通款曲。而這私鑄點無疑就是他們地合作產物。這種用沙金私鑄成色甚差的貨幣源源不斷流入帝國,而大量用礦金公鑄的貨幣正品卻返流回塞爾柱。

    「等一等,默多先生,你好像有些跑題了,我們是在商談搗毀私鑄點的問題,而非帝國財政體系受到的傷害。」我微微一笑禮貌地制止了對方的即興發揮,「回到正題,好麼?」

    狠狠瞪了我一眼,默多先生琥珀色地眼瞳讓我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味道,我想我自己大概是有些神經過敏了。

    「私鑄點位於小亞細亞行省東北的錫坎普附近,距離淡水河谷只有三十公里。沙金可以從陸路與水路兩條路線運入錫坎普。交通十分便利,也便於私鑄點的撤離逃跑,他們可以隨時轉移到塞爾柱奧斯曼國內。」

    「既然如此,為什麼他們不直接在塞爾柱奧斯曼國境內私鑄呢?」我不解的問道。

    「兩個原因,塞爾柱人在帝國方面的合作者並不十分信任塞爾柱人,另一個原因則是錫坎普盛產錫,而錫早就被帝國列入戰略物資禁止出口到塞爾柱奧斯曼國。所以只能選擇在錫坎普附近。」默多解釋道。

    「嗯。鑄幣需要金、銅、錫,這是一個相當龐大的冶煉體系。私鑄點似乎只能選擇在擁有充足原料供應地區,不過想要隱瞞下來似乎也並不容易。」我沉吟道。

    「哼,那些傢伙早已經被捆綁在了一條利益鎖鏈上,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當然是相互配合遮掩了。」默多接口道:「想一想如此豐厚的利益,什麼人不能收買?」

    「他們的流通渠道怎麼樣?怎麼消化這樣龐大數量的金克朗?」我沒有理睬對方帶有很強情緒色彩地話語,逕直問道。

    「大部分通過黑海地水上運輸運走,由於黑海沿岸地區的貿易十分發達,每年消化這麼多貨幣並不是什麼難事情,加上私幣製作技術相當完美,即便是銀行也不太容易發現這其中問題,更多的是認為貨幣用的時間太長磨損等其他原因導致成色下降。」默多恨恨的道:「一般人根本就無法分辨。」

    黑海是帝國東面一個巨大而不規則的內陸湖,湖口與冥河相通,其面積足足有一個多行省大小,帝國與塞爾柱奧斯曼國以及其他一些小國家都屬於黑海的沿岸國,而黑海也是溝通沿岸國往來地重要通道。

    「聽起來這應該是一個相當嚴密地私鑄網絡,從原料來源冶煉加工到生產出成品,再到流通渠道出貨消化,都十分嚴謹精準,這個私鑄點存在有多長時間了?」我皺起眉頭問道。

    「至少三年以上了,他們每年的出貨量日益增長,淡水河谷相當大一部分沙金都是通過這種渠道消化掉了,還有一部分則鑄成金磚在市面流通,但是其利潤遠不能與鑄幣相比,所以才會導致私鑄規模越來越大。」

    「嗯,看起來默多先生對於他們地內情瞭解得十分清楚啊。」我打趣了一句,「好了,我們該入正題了,這個私鑄點具體位置不用多說了,有沒有需要特殊說明的東西?我想要知道有哪些人牽扯其中?這個私鑄點的具體防禦能力我需要一套十分詳細的資料。」

    「私鑄點位於錫坎普附近一座小島上,距離陸地只有五公里,淡水河谷出產的沙金在經過簡單提煉之後就會運送過去,而錫坎普經過提煉的錫與銅以及熔鑄所需要無煙煤都會通過船隻運抵。」似乎是聽出了我言語中的興趣,默多精神也興奮起來,「這個島嶼並不處於日常航道上。平素過往船隻也並不多,島上防範森嚴,所以

    「嗯,我知道。這樣的地方如果警衛都不森嚴了,那不是故意勾引盜匪們去下手麼?對了,難道黑海上地水匪們從未打過這個地方的主意?」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塞爾柱人的武裝艦隊長期在那個地域周圍附近逡巡,水匪們根本不敢靠近,加上那裡真正成為私鑄點的時間並不長。現在還沒有誰打過那裡地主意。」默多搖搖頭。

    「錯,現在已經有了。我們不正是在打它的主意麼?」我笑了起來,「對了,你還沒有告訴我誰牽扯其中,我的估算一下如果我們真的打算打這個東西的主意,究竟有沒有足夠地實力吃下它。」

    默多沉默了一下,之後才小心翼翼的道:「桑普塔家族,還有就是小亞細亞地塔西佗家族和古梅倫家族,當然小亞細亞總督以及駐軍應該都有人牽扯其中。」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小亞細亞總督和駐軍也就罷了,這都在意料之中。但是塔西佗家族和古梅倫家族就令人棘手了。我清楚這一次可能要面對的麻煩會有多大。

    自打進入鷹羆衛,我就迷上了鷹羆衛的檔案館,作為鷹羆衛特勤組的策劃參謀一個最大的特權優勢就是可以享受只有指揮使才能擁有的任意出入情報檔案館的權力,而我也是廢寢忘食的瞭解整個帝國目前的情形,從帝國上層社會到各個行省的日常情況,我都不遺餘力地熟記在腦海中。

    當默多一提及塔西佗和古梅倫這兩個名字時,我腦海中立即浮現出這兩個家族地情況。

    這兩個家族可以說是小亞細亞真正的地頭龍。塔西佗家族控制著小亞細亞主要的採礦業和冶煉業。而古梅倫家族則幾乎壟斷了小亞細亞的航運業,這兩個家族聯手幾乎就佔據了小亞細亞行省的半個天。而兩個家族都有成員或者利益代言人在帝國元老院中擔任公民代表。

    至於桑普塔家族更是翡冷翠城中鼎鼎大名的老牌望族,帝京城和拜占庭行省以及周圍多個行省的金銀珠寶首飾行業都有著桑普塔家族地影子,上一任帝國皇后便出自桑普塔家族。雖然因為帝國皇位地更迭桑普塔家族勢力受到一定影響,但是桑普塔家族多年來在帝京城中積澱下來的潛勢力和根基也不是隨便那個家族可以比擬地。

    「默多先生,你可真是給了來了一份莫大的驚喜啊,嘿嘿,桑普塔家族,小亞細亞的塔西佗和古梅倫家族,這還沒有算上小亞細亞總督以及駐紮在那裡的虎賁軍,你可真是看得起我啊。」我慘笑了起來,一副歡愉的模樣,「對於你來說不過是翻翻嘴皮子的事情,對於我們來說,如果摻和進這件事情,也許就是一個無休止的噩夢呢。」

    「哼,漢密爾頓先生,想要吃魚就得有被刺卡住的思想準備,天上掉餡餅,估計那餡餅你也不敢吃。」默多目光游動,一臉得意之色,彷彿料定我不可能拒絕這個機會一般,「你應該想像得到,敢干私鑄這一行道的,會是一般的農夫商賈麼?」

    「沒錯,可這一下子拔出來這樣大的蘿蔔,估計光帶起的泥土都能把我們給砸死。」我不無揶揄的反擊道:「算了,這樣大一條魚,鷹羆衛吃不消,十二特勤組和我更吃不消。」

    「怎麼了?打退堂鼓了?」默多眼睛中更多的是試探,「你怕什麼?你年輕,又一無所有,怕什麼?哈德良這個老滑頭穩坐鷹羆衛督衛二十年,什麼風浪沒有見過?也沒見誰把他怎麼樣,你想在他手上出頭,那就得給他拿出一點像樣的東西來哄哄他,克里米亞走私案不過是一個開始,火靈晶石這樣燙手的東西不是也無聲無息的被他給消化了?」

    不能不承認這個傢伙的話對我很有誘惑力,哈德良老奸巨滑,不見兔子不撒鷹,他似乎也看出了我的野望,先前的二十萬金克朗不過是一個鋪墊,這個傢伙的胃口驚人的大。

    當然他的肩膀也足夠硬,,扛得起一般人扛不起的壓力,只要我在鷹羆衛一日,只怕就是曼奇尼那幫傢伙也無奈我何,除非他們用先前那種暗殺手段。

    我不可能一輩子呆在鷹羆衛,這裡不過是我積蓄力量鍛煉經驗的平台,克里米亞走私案讓我收穫了十二特勤組這個團隊的全力支持,還有大筆的資金以供我的私人力量——風行佣兵團的發展,同時我還贏得了圖密善和席茲爾兩隊鷹羆鐵衛的交情,可以說這種任務對於我來說是極為難得機遇。

    但是一次成功並不代表次次成功,也許下一次就是埋葬我的墳墓。

    小亞細亞不比克里米亞,而地方豪族也不比那些過路強人,弄不好一腳踩下去就再也起不來了。但是我能拒絕這個誘惑麼?我內心早已經有了答案。
千歲冬 發表於 2009-8-10 15:29
第七卷 逆波擊流 第三章 欲之孽怨

    一回到家我就陷入了沉思。

    我沒有給默多明確的答覆,默多也知道我不可能這麼快就給他答案,就算是我再莽撞也不可能只偏聽他一人的介紹,他有他的情報渠道,我也有我的消息路子。

    采風行當然是我的首選,不過我不能將一切都寄托在采風行上,那樣對十二特勤組的情報收集能力沒有幫助。我相信默多給我的情報不會有太大出入,但是在具體細節問題上我還需要更為詳盡的資料。

    這是一筆大買賣,直覺告訴我,這一筆生意一旦成功其利潤豐厚程度將會遠遠超過克里米亞走私案。

    黃金,這個詞語在我口中回味時我抑制不住自己口中的唾液,對於龍族來說黃金珠玉歷來都是最愛,龍族的天性就是酷愛這些東西,也許對於人類來說這些東西作為貴金屬還有這保值作用,但是對於龍族來說,沒有其他任何理由,它就是我們的最愛。

    可以想像得到為了鑄幣,將會有多少沙金源源不斷的流入,我甚至幻想著一座寶庫中堆滿了足以將人淹死的金沙,金燦燦的光芒讓人感覺就像是天堂。

    毫無疑問那裡的守衛力量肯定會相當強悍,單單是十二特勤組肯定不可能拿得下來,就算有鷹羆鐵衛也不行,而大規模出動鷹羆鐵衛勢必引起目標的警覺,這一點也需要考慮進來。借助其他特勤組當然是我無法接受的,我不想讓別人來分這勺羹,因為這勺羹實在太誘人了。

    我仍然打算讓圖密善加入這個計劃,畢竟這個傢伙現在因為忽雷黛事件已經有些心理壓力。雖然我確信他不會出賣我,但是我得預防萬一,讓這個傢伙看到跟著我會有多麼大的油水可撈也許是一個很好的辦法,至少能夠很大程度化解他內心地鬱悶。

    也許是該讓風行佣兵團派上用場的時候了。與其讓別人來分這勺羹,還不如讓風行佣兵團來嘗試一回,有鷹羆衛這塊招牌擋著,除了行動本身存在的風險,無須擔心其他。

    我向采風行發出的委託任務只是瞭解塔西佗家族和古梅倫家族地武裝實力。以及小亞細亞總督的情況,桑普塔家族是遠水救不了近火。他們也不大可能參予鑄幣的具體事宜。

    莊立慶和另外一名斥候箭手在第一時間就出發前往小亞細亞了。

    我給他們的任務很簡單,摸清楚小島上的防務情況,另外尋找從水上撤離地合適道路。我給了他們兩個月時間,看起來很充裕,但是擔子卻很重,對於兩個人生地不熟的人來說要摸清楚一個孤懸水中小島防務情況實在有些難度,但是這不是理由,作為斥候,本來就是吃這碗飯地,具體用什麼方法那就不是我所考慮的事情了。

    召喚風行佣兵團的命令也已經發出了。

    巴斯克地區的局勢依然混亂。蠻族因為兩大主力意見的分歧在進度上也就出現了差距。德森人顯然更希望將步伐停留在目前的地盤上以避免過分刺激帝國,他們對己方的實力信心不足,更希望在目前狀態下最大限度的攫取利益;而拜耳人態度要激進得多,他們希望至少可以將戰線推進到比利牛斯山脈一線,這樣可以將富裕的巴斯克地區全部包攬進來,而他們的這種企圖卻遭到了來自帝國各地僱傭軍和用兵團組成聯合作戰部隊地阻擊。

    風行佣兵團在巴斯克地區地表現已經足夠好了,無論是帝國西方面軍司令部還是巴斯克行省總督府都對風行佣兵團任勞任怨而又不過分追逼欠餉的態度十分滿意。帝國西方面軍甚至向帝國元老院建議授予風行佣兵團帝國模範傭兵團的稱號。只不過這個要求被元老院與軍方一些大佬們以沒有先例且十分荒唐為由否決了。

    現在暫時撤離並不會影響巴斯克地區的局勢,以稍作休整補充實力為由再正常不過了。畢竟風行佣兵團已經在巴斯克地區連續作戰相當長一段時間,無論在資金和人力上都急需彌補,這一點並沒有什麼值得懷疑的。我再給弗蘭肯和安提帕特的信函中專門指出,要求他們傭兵團主力可以在塞維利亞進行適當休整,但是斥候力量務必先行來帝京,他們需要先期去小亞細亞進行踩探。

    我不想讓鷹羆衛的特勤斥候力量與傭兵團地情報收集混為一談,他們各自有各自特長,也各有側重,我希望二者地綜合加上采風行為我提供的資料,足以彌補某一方面地失誤和不足。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懸掛在房頂的垂吊式油燈讓正下端有一塊黑影,此所謂的燈下黑,我安靜的盤腿坐在床上,靜思冥想,牽絲毒發作的力量越來越薄弱,從最初要折騰我一兩個小時到現在不足一刻時間,疼痛力度也越來越小,我已經可以輕鬆應對過去了。

    汗珠沿著我光滑的脊樑滑落,一點靈氣沿著我經脈緩緩游動,古月教授給我的五心搬運術頗有效果,原本來到這個世界中變得混沌散亂的龍力在五心搬運術的收羅調教下已經有了一點規模,雖然還無法與我在龍族世界中的強橫時候相比,但這畢竟是一個希望。

    我有一個夢想或者幻想,那就是如果能夠找回我在龍族世界中的力量,而又能夠通過研習獲得人類世界的魔法或者術法力量,那我豈不是可以縱橫天下?

    這個夢想聽起來如同癡人說夢,先不說龍力和魔法力量之間是否會有衝突,僅僅是找回龍族世界中我的力量就是一件難以完成的任務。

    散落在漢密爾頓身體中的一點靈力早已經在我跨越空間時隨著我身體地消失而消失殆盡,唯一能夠留下來的就是我龍靈之力的一點烙印痕跡,這是我唯一能夠找尋原來世界的鑰匙了,而我就是憑藉著這一點龍靈烙印一點一點地滋養培育著那一點殘存的靈力。讓它能夠借助這一具皮囊重新獲得新生,這是一個漫長而又艱辛的歷程,但是卻給了我一絲希望。

    藍蔻給了我很大的幫助,憑著她那個作為預言者的精靈母親留給她地淵源。她對精靈秘法有著不同凡響的感悟和理解,也許在廣博上她甚至遠不如古月教授給我地東西,但是在很多更深層次的領悟上,她卻給我了許多啟迪。

    天心靈光,我眼觀鼻。鼻觀心,靜靜坐視著心中一點靈光。周圍的一切就像一個魔幻光球般浮現在我意識海中,這就是靈光。

    一條大白蛇一般的赤裸胴體在隔壁的床上翻來覆去的扭動,原本盤在腦後的髮髻因為掙扎已經散落下來,棕紅色的長髮披灑在粉膩白嫩的肩頭上,那具白裸的身體陡然間翹起身來,似乎在抵擋著某種劇烈地刺激。

    豐潤圓滾地臀瓣就這樣毫無保留的突然浮現在我意識海的靈光浮圖上,細嫩無暇,白皙渾圓,如果不是臀瓣中顏色略深一些陰影地帶,著簡直就像一副絕美無比的果圖。被剝去果皮的大白梨!

    而那與髮色一致的棕紅色茂密。就像一團火苗一般猛然將我鬱積在胸間的無盡烈焰點燃。

    靈光頓滅,浮圖消散。

    細膩地呢喃聲不斷從隔壁傳來,此刻我地六識超乎尋常的靈敏,周圍地任何一點動靜都能夠纖毫畢現的反映在我的六識中,我知道安息香的威力又開始發作了,藍蔻能夠做的也就是不斷的用靜心術和滌塵法來幫助她自我調節,但是很顯然對於這種藥性已然深入到骨髓的力量。並沒有太大用處。

    我輕輕歎了一口氣。我該怎麼辦?這兩日裡我觀察忽雷黛臉頰兩團酡紅越來越明顯就知道安息香的藥性光憑外力已經難以控制了,如果再不想法替她洩去體內孽火。那她毒發變成花癡並非妄言。

    藍蔻已經或明或暗暗示過我幾次表示她絲毫不介意,但是我知道藍蔻越是如此表白那就越意味著她內心深處十分介意,我不想因為忽雷黛而傷了藍蔻的心,雖然我的內心深處對忽雷黛的身體的確充滿了某種期待。

    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來,藍蔻走了進來。藍色的蠟染筒裙配上白色的棉布貼身裡衣,說不出的飄逸自然,鼓凸的胸前已然像模像樣,雖然還無法與忽雷黛這種超級身材相比,但是比起先前在比利牛斯山區時的那份乾瘦情形卻不可同日而語了,那份滋潤鮮活勁兒,看得我嘴唇也是一陣發乾,

    「漢米,忽雷黛她可能撐不過今晚了,你看靜,但眉宇間一抹憂色卻揮之不去。

    「不用多說了,藍蔻,我答應了。真是奇怪,這本來是每個男人都夢寐以求的美事,為什麼我卻要推諉敷衍呢,藍蔻?」我發現自己似乎也完全沒有了在龍族世界那種天不怕地不怕的勁兒了,難道說我真的繼承了這個漢密爾頓的怯懦和卑微?不,不行,我絕不能容忍這種墮落的人性殘留在我體內,哪怕這具身體只是半途而來。

    「啊?!」顯然被我這種突如其來的態度變化給弄得一怔,原本還在醞釀說辭的藍蔻完全沒有想到我的態度會發生如此大逆轉,禁不住輕輕啊了一聲,之後才發現自己有些失態:「你說是真的?」

    「我有必要說謊麼?」我嘴角浮起一絲笑意,「男女之愛,人倫大道,這並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忽雷黛風情獨具,我沒有一點反感,甚至還有些許好感,且救人於水火中,這等好事,捨我起誰?」

    「啊?」藍蔻沒有想到我態度劇變之下甚至還有如此說辭,一雙漂亮的眼睛瞪得溜圓。

    「不過,在此之前,我覺得也許我們之間也有一些事情需要解決。」我悠然一笑。「你過來。」

    藍蔻發現自己在我面前越來越缺乏抵抗力了,也許是我漸漸表現出來的獨立特行讓她下意識產生一種依賴感,這是女人的天性,在有一個更強有力地依靠出現之後。她原本的魄力和氣度甚至智慧都會有一定程度的下降,取而代之的是女性地溫情。

    藍蔻有些猶豫的來到我面前,我靜靜的注視著她的眼瞳,濃郁的溫情如流水一般通過心靈窗戶汩汩注入她地心房,我一手握住她纖細靈巧的手指。一手托起她地下頜,「也許我們應該先踏出這一步。」

    揣摩女性的心理是把馬子的第一要務。如果連目標的心情變化你都掌握不了,那妄想更進一步純粹是做夢。

    在這一點上我相當自負,在龍族世界中,莫洛之所以被我擊敗奪走古奧穆娜的芳心那就是敗在對女性心理揣摩上略遜我一籌,我總是能夠把握住古奧穆娜的心情變化。

    在需要展示力量時,我是一名所向披靡的勇士,而在需要展現智慧時,我則變成一個儒雅睿智的哲人,而在需要愛情滋潤的時候,我則是一個無微不至的絕佳情人。以至於莫洛雖然先與古奧穆娜交往。卻最終敗在了我地腳下。

    藍蔻此時地心態無疑是矛盾的。

    看得出來忽雷黛直爽伶俐的性格很得她的好感,遭此厄運也讓她頗有一點同病相憐同情心態,但是這麼久來藍蔻已經下意識的把我當作了她的依靠,雖然她竭力想要保持自己的人格獨立,但是她自己也覺察到了她自己對我地某種特殊好感,而這種好感決定了她無法漠視可能要發生地事情。

    我決然的將她攬入我地懷中,藍蔻發現自己完全無法拒絕。無論是在心理上還是生理上她對我都是完全沒有抵抗力的。當我捧起她仍然略顯稚嫩的櫻唇時,她甚至有一點翹首企盼般的期冀。

    我敏銳的覺察到了這一點。靈巧的撬開她有些哆嗦的唇肉,很快就捕捉到了那尚有些畏懼躲閃的靈舌,相互追逐的舌尖立即在藍蔻口中攪起情天巨浪。一直在緊張的顛沛流露生活中奔波的藍蔻何曾品嚐過愛情如此甘美的滋味,洶湧而來的情海波濤幾乎一下子就將她徹底擊暈在浪頭上。

    我貪婪的吮吸著源於從未有人踏足禁地中的甘美汁液,藍蔻急促的鼻息和滾燙的臉頰就像是最好的催情劑,將我的情火烈焰扇乎得沖天而起。

    我捧起藍蔻火熱的臉龐,漂亮的美目因為羞意而閉上,眼皮下眼珠的細微轉動仍然清晰可見,玲瓏翹鼻因為劇烈的心理活動而泛起一層肉眼難以發現的細密汗珠,此時的藍蔻如同一頭待宰羔羊,聽憑我的蹂躪。

    滾滾的情火從我身體每一處漫卷而過,眼前這個嬌羞欲滴的少女全身上下籠罩著情思湧動的迷人風情,這一刻我彷彿聽到了米蘭在我身下的婉轉嬌吟,我彷彿看到了古奧穆娜那絕美傲世的身體在胯下輾轉扭動,我彷彿看到了費雯麗那傾城傾國的浪情風姿在我面前舞動,此時的我還能作些什麼呢?

    唯有歡愛而已。

    當我戀戀不捨的從那滑膩火熱的肉體中將身體拔出時,那份甘美的快感讓我忍不住又聳動了幾下身體以滿足自我。

    全身上下一種說不出的痛快,彷彿鬱積了多年的憤懣和不快都一掃而空,我舒展了一下身體,以手撐頭斜臥在床上,打量著這個方才給我帶來無盡歡樂的女子。

    紅棕色的頭髮略略有些濕意,方才狂放兇猛的縱意讓她的身體也經受了一次從未有過的釋放考驗,安息香的威力最大限度的被發揮了出來,從骨子裡燃燒出來的情慾烈火將忽雷黛這個生活嚴謹的女孩子一下子變成了床上花樣百出的蕩婦。

    我現在耳際仍然迴響著她清脆悅耳的叫喊聲,蘋果般嫣紅的臉頰和盈盈流動的淚影加上極度釋放之後的快感體味表情,都一一在我腦海中定格成像。

    油燈上的火苗仍然如方纔那樣一動不動,就像是從未變化過。側臥在我身畔的這具胴體在我眼中此刻卻說不出純淨安詳,漂亮的弧線從足尖到小腿,爬上豐美健碩的大腿,最後在臀部勾勒出一個完美的曲線陡然下滑到腰際。

    光線的獨特作用讓兩瓣臀瓣間的暗影顯得格外具有魔力,白膩圓潤中溝壑隱現,略顯疏亂的草莖探頭探腦的露出來,讓人浮想聯翩。就連我自己的目光也有意無意想要往那裡鑽,似乎忘記了我其實已經在那裡犁墾衝刺了足足兩個小時,那裡每一寸土地都被我用各種方式翻犁了一個遍,但是這個時候它隱藏在黑暗中卻像是又在撥弄著我的慾望琴弦。

    腰際光滑的曲線將忽雷黛健美的軀體勾勒得活色生香,透過那一道曲線,那對隱隱約約的豪乳正隨著主人安詳的呼吸而起伏。

    精疲力竭之後是甜美無比的睡眠,已經被安息香折磨了這麼長一段時間的忽雷黛又經歷了這樣瘋狂的一場盤腸大戰,安息香搾乾了她身體中最後一份體力,現在的她,就算是窗外電閃雷鳴大概也很難將她從睡夢中喚醒。

    我輕輕歎了一口氣。

    性慾因愛而獲得尊嚴!也許忽雷黛與我之間的關係遠沒有達到可以親密交歡的地步,但是至少我們並非全無感情,這就足夠了。

    藍蔻在最後一刻的退縮讓我有些失落,不過我從不勉強女孩子,那樣只會讓她們在人生第一次時無法繪上最完美的畫卷。

    忽雷黛給了我來到這個世界之後最狂野的一場快樂感受,漢密爾頓的身體如果不是得到了我龍靈的改造,我可以斷言甚至可能在中途繳械投降甚至崩潰了。極度刺激下的忽雷黛就像一匹發狂的母馬,我騎上她,她就開始在無盡的荒原上馳騁起來。

    酣暢淋漓的做愛就像是進行一場自己最喜愛的運動,其間更夾雜了靈慾的交融貫通,我已經記不起我和忽雷黛在床上纏綿了多久,我只知道她一次一次想把我從她身上掀下來,但是我卻像一名優秀的騎手,始終控制著進程,直到最後爆發之後她酣然入夢。

    藍蔻在我和忽雷黛在一起時就離開了,這個靜夜對於她來說無疑是一種煎熬,雖然她在理智上放棄了爭奪那本該屬於她的,但是並不代表感情也可以毫無阻礙的接受。

    和相愛的女人做愛是一種幸福,和優秀的女人做愛則是一種享受,忽雷黛無疑屬於第二種,也許日後我能夠和她發展成為第一種,也許我們再無緣,忽雷黛不是那種提不起放不下的女孩子,從她頑強的抵禦著安息香煎熬就可以知曉,她清楚她最後的結局,但是卻並不放棄。

    我的手禁不住放在了忽雷黛的腰際,細細的把玩著光潔如玉的肌膚,溫軟而又富有彈性,滑爽而又略帶濕意,很難說清楚我此時的心情。你能體會那種暫時屬於你而又隨時可能離你而去的美好事物帶給你的感受麼?

    床上星星點點的血跡似乎在向我證明什麼,我有些入神。

    這個女子的未來又將是怎麼樣的呢?

    從盧克行省傳回來的壞消息是一個接一個,科莫家族顯然沒有充分意識到皇權一旦和地方勢力聯起手來會是多麼的恐怖,多達百人流傳十餘代的一個興旺家族就這樣毫無緣由的被連根拔起,一夜之間連雲的宅邸就化為一片白地,這樣的噩耗讓我找不到合適的方法告訴忽雷黛。

    我不信科莫家族這樣一個在地方上盤踞如此之久的門閥竟然會毫無防備和抵抗能力,就算是有地方勢力的推波助瀾,但是要想輕而易舉的將科莫家族的勢力全數拔除那也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科莫家族的主要力量已經遭到了摧毀,但是他們的潛勢力還能保留多少,就要看科莫家族留下的後路有多少了。
千歲冬 發表於 2009-8-10 15:29
第七卷 逆波擊流 第四章 守株待兔

    我靜靜的蹲伏在草甸裡茂密的濕地草叢中,天氣很好,視線也可以得到最大限度的發揮,我舉起魔眼望向前方。

    白茫茫的水色一片,就像一面銀白色的水幕平坦的鋪向天際,清風徐來,水波不興。

    岸邊水色略略有些發暗,叢生的濕地灌木和沼澤水生植物將岸邊裹得嚴嚴實實,浮泥區間或出現在濕地中,如果你被它表面上翠綠的小植物所迷惑,也許你踏下去便一輩子也起不來了。

    我知道不能再往前了,偶爾可以看見一個水泡從水中冒出來,那多半是某個不知死活的小動物又被吞噬在這安靜的泥澤中了,外表看不出半點與周圍有什麼不同,但是卻在幾秒鐘之內就可以讓你消失在水中。

    撥開在風中飄舞的枝葉,我將魔眼的視距調整到最佳狀態,單筒鏡面中出現一座兀立在水面的島嶼,這就是距離陸地五英里外的蒼鷺島,一個距離塞爾柱奧斯曼國水域僅有不到五十海的小島。

    這座小島從表面看上去與其他島嶼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同,島上地形起伏並不大,一些類似於土丘的山包,植物以落葉喬木混雜灌木為主,島的南北西三面都被浮泥區所包圍,唯有東面呈現出一個凹狀的缺口,是天然的碼頭。

    浮泥區無疑是一道天塹,船,船進不去,人,人飛不過,要想上島,只能從東面凹狀缺口登岸,而凹狀缺口卻呈犄角一般相互照應。兩座以燈塔名義建立起來的哨塔牢牢的鎖住了進入這座小島的咽喉要道。

    我一點一點移動著魔眼,雖然天氣很好,但是五千公尺地距離已經是魔眼視距的極限了,這使得島上的事物在我眼中仍然有些模糊。帝國科技水平尚未開發出達到超過五千公尺的魔眼。

    一艘貨船從南面繞行過南邊哨塔控制區進入正面水道,在距離哨塔四百公尺左右停了下來,哨塔上地警哨已經在用紅旗發出警告了。

    一直遊蕩在兩座哨塔之間的巡邏小艇立即靠了上去,幾分鐘後,巡邏小艇離開了貨船。並用旗語向兩邊哨塔示意,哨塔上紅旗轉換為綠旗。

    「果然很嚴謹慎密。似乎找不出什麼漏洞來。」我喃喃自語道。

    我我已經在這裡連續觀察了一周了,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

    圖密善的鷹羆衛已經抵達西邊百里之外塔蘭托港,三五日內鷹羆鐵衛就必須離開那裡,他們不能在那裡逗留太久,否則很快就會引起小亞細亞人的注意力。他們是以前往黑海進行海上適應性訓練為名前往塔蘭托的,為期三天地水上適應性訓練已經完成,如果再不離開,那很快就會有人意識到這其中的貓膩。

    同樣風行佣兵團地主力也已經抵達了蒼鷺島以東的邊境地區,不過他們則是前往邊境地區剿滅一活為禍以久的山賊,酬金三千金克朗。看起來一切都很正常。

    不過時間一旦拖久。任何正常都會變成不正常,這麼多年來的平靜讓小亞細亞人雖然有些鬆懈,但是他們清楚他們幹的是什麼勾當,他們也清楚一旦帝國真的要對他們動手,他們的下場會是什麼,他們在蒼鷺島周圍地區乃至水面上都布控了相當嚴密的監控力量,以防不測。

    島四周的浮泥區大概就是小亞細亞人和塞爾柱人選擇這裡作為私鑄點的唯一理由了。但僅此一點就足夠了。沒有人可以飛越浮泥區,除非你能找到獸人地獅鷲或者妖精族地鳳凰。

    關鍵仍然在這兩座哨塔。哨塔設置的位置相當好。視線遼闊寬廣,一南一北卡住了水道,而可以想像得到在幾層樓的哨塔上佈滿了各種重型器械。

    「必須要控制哨塔。」我深思熟慮之後才緩緩道,「如果不能控制哨塔,就算是我們混進了島,也毫無意義,哨塔可以輕而易舉的將我們出來的船隻擊沉。」

    「但是哨塔一天三班輪換,而且兩座哨塔輪換時間都相互錯開,我們根本無法控制住。」安提帕特搖搖頭,「我們早就想到了這一點,但是卻想不到解決問題的辦法。」

    安提帕特是跟隨風行佣兵團第二批主力一起抵達小亞細亞的,之前倫岑已經率領了斥候和先譴隊提前一個月悄悄潛入了小亞細亞。

    我本沒有讓風行佣兵團與鷹羆衛聯手地想法,但是嚴峻地現實迫使我不得不將特勤組和風行佣兵團的精銳們召集在一起商量對策。

    「哨塔上肯定有重型魔法弩炮,而且不止一具,有小亞細亞駐軍牽扯進來這種可能性很大,這樣近地距離,普通船隻兩炮就會灰飛煙滅,就是裝甲快船也承受不住幾下打擊,硬闖肯定不行。」

    插話的莊立慶,他是最先抵達小亞細亞展開刺探工作的,效率相當高,獲得了不少有用的情報。

    「有一千駐軍駐紮在距離這裡八十里之外的營地中,就在從錫坎普通往這裡的大路邊,其中有五百快速騎兵,按照急行軍速度,三個小時他們的騎兵可以趕到碼頭,而步兵則需要八個小時,我估測過他們的動員速度,如果算起他們的動員準備時間,則需要分別增加半個小時。」補充的是與莊立慶一起來這裡踩探的特勤組斥候藍博。

    我讚賞的盯了他一眼,情報很細緻,有些時候往往就是一點細節問題就會貽誤大局。塞爾柱人的水軍艦船每天會經過附近兩次,分別是單日的早晨和傍晚,雙日的深夜和正午,巡邏艦船是三桅槳帆兩用快船,船上可以乘坐六十到八十名水兵和十二名操作手。而從塞爾柱最近的水軍駐紮港口趕到這裡至少需要六個小時以上。」

    我估算了一下基本可以排除塞爾柱人增援的可能,從獲知消息到趕來,至少需要十個小時,而十個小時如果我們都還不能撤離的話,只怕光是小亞細亞人都得把我們生吞活剝了,也用不著塞爾柱人了。

    「島上守衛力量和地理地形情況應該沒有什麼變化了吧?」我沉吟了一下才道。

    「沒有問題了,呃,他們和我們獲得的情報大致一致,有些小出入我們也已經探討解決了。」莊立慶瞅了一眼我右邊弗蘭肯和安提帕特幾人,謹慎的道:「 總共工人和雜役大概在二百人左右,而守衛力量應該在三百二十人上下,其中哨樓七座,弓弩手有八十人,彎刀武士和重劍戰士各有一百二十人,我們懷疑他們還應該有一到兩名魔法修煉者,但是這個情報我們沒有獲得確定。」

    「這些人都是塔西佗家族和古梅倫家族的私人力量麼?」

    「不,這些中一部分是塔西佗家族的私人武裝力量,也有一部分是塔西佗家族招募的傭兵,不過他們並不是成建制的傭兵團,好像是塔西佗家族這麼些年來陸續招募的零散傭兵。」

    「哦?塔西佗家族憑什麼能夠確保這些零散傭兵的忠誠?」我皺起眉頭不太相信。

    回答我問題的倫岑一時為之語塞,現在的我與離開塞維利亞時的我又有了很大的變化,這讓他似乎有些不太適應。

    短短幾個月光景,倫岑發現眼前這個人似乎換了一個人,並未見有什麼特殊的表示,但是舉手投足和言語間流露出來的氣勢卻讓他這個在戰陣中顛簸了數十年的老兵都感覺到一種威壓。

    「恐怕沒有那麼簡單,或許塔西佗家族自己組建了傭兵團?」安提帕特打了一個圓場。

    「不要用好像或許這一類詞語,如果我們真的無法確定,那就需要將它可能帶來的危害性提升到最高,只有這樣才能確保任務的順利完成。」我瞥了一眼倫岑,淡淡的威壓讓他有些不太自在,但是我需要讓他弄明白,我才是這支隊伍的真正首領。

    相較於鷹羆衛的團結一心,即便是經過了無數次實戰洗禮的風行佣兵團骨子裡仍然流露出幾分散漫和自由,也難怪莊立慶和兀答剌兒他們都看安提帕特和倫岑他們不太順眼。

    如果說鷹羆衛就像是一群鋸齒集合起來組成的鋸鐮,那麼風行佣兵團就是包裹在棉團中一束鋼針,鋸鐮可以見風斬風,遇浪劈浪,憑借力量和氣勢所向披靡,而鋼針則可以斂其鋒芒,在最關鍵時候爆發出力量,一擊致敵於死地。

    兩隻完全不同的力量想要融合在一起是不可能的,我也從來沒有這種奢望,我只需要他們在需要的時候發揮他們的最大作用就足夠了,並不強求他們要相互同化,那只會讓他們喪失他們的特色和作用。

    「補給船似乎應該到了?」我將目光重新投向水面,有些話適可而止,留有餘地讓他們自己思考效果更好。

    眾人的目光都投向水面,如果這一次能夠確定補給船是三天准點運送一次的話,我們就可以選擇從三天後的補給船下手了,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但是我們前兩次的觀察似乎補給船並不准點,這讓我們不敢輕易冒險。
千歲冬 發表於 2009-8-10 15:30
第七卷 逆波擊流 第五章 風起蒼鷺島

    時間一分鐘一分鐘流失,我們的心情也越來越焦躁,如果補給船真的是奉島上指令不規則進行補給的話,那我們就無法利用了,難道我們這一次只能無功而返。

    「大人,你看!」幾乎是有些顫抖的聲音,一點黑影在不經意間出現在遠處水面上。

    我死死的盯住船影,漸漸的靠近,不錯,是島上補給船。

    很好,我終於可以放心了,計劃最後一個不確定性終於填補上了。

    我注視著忽雷黛的身影消失在我的眼簾中,爽朗明快的忽雷黛再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沉默冷漠的女刀客。

    我有些遺憾,如果沒有安息香,沒有那一晚,也許我和忽雷黛之間還能有一曲浪漫旖旎的故事,但是經歷了那一晚,這一種可能性已經無限小了,我很懷疑經歷了如此短時間內經歷了這麼多打擊的忽雷黛還能否有昔日明快的笑容。

    科莫家族幾乎是在一周之內就被盧克行省其他幾個家族吞併了,在利益的誘惑下,沒有哪個家族能夠置身事外,情報反饋回來的消息是雜亂無章的,似乎盧克行省幾個家族都參予了這件事情,但是我知道這不可能,尼祿只需要選擇一個代言人就足夠了,只不過這個傢伙隱藏得很好,現有的情報還不足以讓真兇現身。

    我告訴忽雷黛一句精靈諺語,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當然。有我,用不了十年。

    忽雷黛最終還是放棄了她那些不切實際復仇幻想,留了下來,成為我身畔的一名女刀客。也許是我語氣中的自信感染了她,或者說征服了她,我更喜歡征服兩個字。

    費雷拉已經正式告訴我,他即將離開鷹羆衛返回家族,準確時間就是在這一次行動之後。我有些幸運,有這個傢伙在我身畔。無論遭遇什麼敵手,我的生存機率都會增加幾倍。

    這一次他就像一個保鏢,幾乎是全權將十二特勤組乃至整個行動地指揮權交給了我。

    我們靜靜的伏在船中。

    這是一艘單桅帆船,貨艙並不大,除了用於掩護的幾袋麥粉和果蔬牛肉之外,整個貨艙就被我們二十來個人塞得滿滿實實。

    船頭船尾都堆滿了麥粉,除了送貨者之外,兩個水手都是由風行佣兵團的傭兵老手裝扮地。

    送貨者在昨日就被我們提前控制了,包括他的妻兒,如果他不能幫助我們完成任務。那他和他妻兒的命運可想而知。

    補給船慢慢的靠近警戒線。我透過船篷的縫隙悄悄地觀察著北面哨塔,黑的射擊孔似乎一直窺視著我們所在地這艘小船,魔法弩炮可以在幾秒鐘之內將我們這艘小船化為一堆碎渣。

    送貨人像往常一樣應付著,很快巡邏艇就橫了過來,雖然是例行公事,但是這些傢伙顯然不是敷衍了事,尤其是當那兩隻吐著猩紅舌頭的巨獒出現在巡邏艇船頭時。我就知道事情壞了。

    誰也沒有預料到這幫傢伙在水上也會戴著獒犬!

    我的承認我還是小看了小亞細亞人的狡詐謹慎。

    肉搏戰?毫無疑問。哨塔上的弩炮會把我們連同小船一起撕成碎片,那些用火靈晶石和雷暴石粉混合而成弩彈經過弩炮的魔法提聚力加速之後炸裂開來的力量足以撕裂任何木結構物體。

    那幻像術?對於六識遠遠超過人類的犬類來。幻像術更像是一種自我安慰,獒犬憑借他們的嗅覺就可以讓它們的主人明白

    我們該怎麼辦?

    我感覺得到一船人呼吸幾乎停止了。

    也許臨陣肉搏是唯一選擇了,我歎了一口氣,也許我可以逃生,但是身後這麼多夥伴呢?

    「漢米,放他們過來。」

    我背後傳來地聲音讓我提聚法力地動作一頓,「你有辦法?」

    「我想試試。」藍蔻的聲音讓我心中一定。

    「有把握麼?」我稍稍猶豫了一下,這不是兒戲,關係到我們所有人的性命。「陰靈針,我用陰靈針試試。」

    我點點頭。

    兩隻獒犬在一靠近送貨船時脊背上的鬃毛就豎立起來,凶芒亂閃的雙瞳眼跳躍著興奮嗜血的火焰,幾名盤查守衛似乎也察覺到了獒犬的異常,驚訝地帶緊手中地皮帶,「怎麼一回事?這兩個畜生發春了不成?」

    「也許是牛肉腥味兒讓它們興奮了。」送貨人臉色也微微有些變色,雖然我們事前已經反覆演練了幾次,但是真正到上陣,他仍然無法保持正常心態。

    「不可能,它們

    我背後一陣陰涼氣息滲出,藍蔻的陰靈針是用亡靈死氣用精靈秘法釋放出地伎倆,原本是用來麻痺鎮痛之用,但是這個時候卻派上了大用場。

    「咦,怎麼一回事,這兩個畜生怎麼又安靜下來了?」檢查人心思完全放在了兩頭獒犬身上,甚至連多望船艙內的心思都沒有了。

    我可以清楚的看見兩頭巨獒精神一下萎靡下來,目光也變得呆滯起來,懶洋洋的模樣讓它們的主人覺得無比驚奇,匆匆瞟了兩眼艙內便下船而去,大概是想要趕回去弄明白兩隻獒犬究竟出了什麼狀況。

    背後的呼吸聲一下子都粗重起來,方纔那一陣讓所有人都禁不住將心提到了喉嚨邊,所有人都知道獒犬不會無緣無故自己出狀況,但是誰在其中作了手腳卻不是他們能夠知曉的了。

    補給船終於又前進了,經歷了方纔那一陣有驚無險的風波。所有人的心情都變得有些複雜,這是真正地生死關頭,如果當時獒犬真的沒有出狀況,也許現在這一船人都已經成為水中魚食了。

    補給船繼續前進。終於在近乎窒息般的壓抑氣氛下補給船走完了它的歷程,按照既定計劃船頭一歪停頓了下來。

    「怎麼一回事?」剛剛來得及回到岸邊地巡邏艇立即就發現了補給船的異常,補給船船身越來越傾斜,很顯然是出現了故障,而且極有可能傾覆。

    船頭上送貨人和水手繪聲繪色的表演並沒有引起巡邏艇的懷疑。在送貨人的強烈要求下,南北兩座哨塔地巡邏艇都快速衝了過來。畢竟這可是他們的補給品。

    「莊立慶、兀答剌兒、藍博,你們負責南邊,哈爾克、楚科奇、林克,你們負責北面,其餘人按照計劃奪船!」

    船篷早已經被我們作了手腳,當兩邊地幾艘巡邏艇逼近到十米之內時,兀答剌兒的強弓首先發威。

    隨著船篷側舷的突然開洞,兀答剌兒吐氣開聲,連續三枚風雷勁提升到了極至的勁矢在兇猛的力量催動下劃空而過,淒厲的尖嘯聲在水面激盪起陣陣波紋。

    兀答剌兒並沒有選擇射擊兩艘毫無防範的巡邏艇。在他看來。這些近距離的獵物由自己的夥伴們就可以輕鬆解決,而真正的危險將是來自哨塔上地敵人。

    戰爭一旦拉開就再也無法隱藏,哨塔上地敵人會在最短時間內調整弩炮角度,雖然我們已經進入了弩炮正常攻擊範圍的死角,但是弩炮並非不可調整移動,只不過稍稍笨重一些,所需時間稍長一點罷了。但是能不能在敵人弩炮調整到位之前奪船登岸。我也沒有絕對把握。

    兀答剌兒的表現就相當聰明,從南面而來的兩艘巡邏艇上的守衛根本沒有給我們造成任何麻煩就被莊立慶和藍博解決了。其餘人甚至沒有出手。

    哈爾克三人組的戰績更加輝煌,三艘從北岸而來的巡邏艇隨著慣性靠近補給船時,船上已經再沒有半個活人。相較於他們地殺傷力,他們把握分寸才更為難得。

    五艘船就在兩岸哨塔上一片驚慌之中如離弦之箭一般分向著各自目標前進。

    兀答剌兒地風雷箭為我們這一面帶來了好運,超長射程的勁射嚴重地干擾了南岸哨塔上衛兵們調整弩炮的進度,從哨塔中傳來的慘叫聲我可以判斷至少有三名守衛喪命在兀答剌兒針對哨塔射擊孔的點射中。

    我在躍起登岸的一瞬間就釋放出了四枚雷暴術,哨塔四層,一層一枚,絕不落空!

    強烈的空暴雷力讓整個哨塔中一片混亂,濃烈的混響和雷暴力量的衝擊波在哨塔內四處瀰漫,剛剛來得及整隊準備迎接肉搏戰的衛兵們被這突如其來的打擊給徹底擊垮了。

    倒是我這種半帶炫耀性質的魔法釋放讓我有些吃不消,雷暴術雖然不是什麼高級魔法,但畢竟也是雷系魔法中頗具威力的殺手鑭,一次發動四枚對於我來說牽強了一點,差一點耗盡我的魔力,抽空腦髓般的暈眩感讓我的凌空飛躍差一點就變成了鯉魚入水。

    麥什迪和薩吉茲的巨劍聯手攪起鋪天蓋地的波瀾,三名剛剛撲出來的衛兵被暴捲而來的劍氣一下子切割成了六段,腥厲的血氣瀉灑開來讓我這個見慣了血雨腥風的老手都有些反胃。

    這兩個人肉屠夫!

    他們方才在船上被弩炮瞄準下的死亡恐懼感這個時候才得以發洩出來。

    費雷拉並沒有施展他拿手的碧河劍氣,也許對付這種小角色讓他不屑於浪費自己的體力,但是即便是這樣那如行雲流水般的劍技依然讓他成為小亞細亞衛兵眼中最兇惡的敵人。

    一劍一人,劍不落空!快捷而凶狠,這個時候費雷拉充分展現了他的效率概念,四層哨塔幾乎就是踏著小亞細亞衛兵們的屍體走上去的,我甚至感覺到自己的靴底都被某種液體浸潤透了。

    相較於我們在南岸的順利,安提帕特他們在南岸的進展就顯得艱苦曲折許多。哈爾克三人組雖然成功的解決了三艘巡邏艇上的十多名士兵,但是北岸哨塔的士兵反應速度超出了我們的預計,當兩艘巡邏艇艱難的擺脫了弩炮襲擊時,最後一隻巡邏艇卻不幸連中兩枚弩炮。

    狂暴的弩彈一瞬間就把單薄的巡邏艇撕裂得粉碎,艇上四名傭兵除了一人反應夠快翻身下水躲過一劫之外,另外三人都被雷火爆力撕成了碎片!

    我眼睜睜的看著三名夥伴殘肢敗體染紅了水面,燃燒的船體殘骸成為他們犧牲的禮花,一種無力感讓我有想要嘔吐的衝動,我知道這是脆弱的表現,我不應當出現這種現象,至少我需要將它壓制在我所能夠控制的範圍之內。對於龍族來說,悲傷和懊悔都是懦弱的表現,一往無前才是獻給夥伴的最好輓歌。

    我獨自站在哨塔頂端,強勁的海風讓我頭腦為之一清。

    半個小時之內,風行佣兵團乘坐的三艘快船,圖密善鷹羆鐵衛乘坐的五艘裝甲快船都將抵達這裡,一場充滿著黃金和血腥混合著的味道將在這座島嶼上瀰漫.

    我的目光轉向西面,我可以想像得到現在的島上那副一片風聲鶴唳的混亂狀況。

    我將佔領它,並攫取我所需要的一切!
千歲冬 發表於 2009-8-10 15:31
第七卷 逆波擊流 第六章 席捲

    八艘艦船一字排開,洶湧而來的氣勢足以讓島上任何人絕望。

    圖密善興奮得連耳根子都紅透了,當得知這一次任務真正目的時,他眼睛裡暴閃而起的光芒差一點就要趕上荒原上的餓了幾個月沒有覓到食的蒼狼。

    碼頭兩側的哨塔開始放箭,影影綽綽的身影出現在碼頭內側的倉庫後,一個小時的準備時間對於他們來說足夠長,問題在於他們能組織起有效的防禦麼?

    我瞅了一眼周圍那些面色通紅眼睛發亮的戰士們,沒有人能夠阻擋已經被黃金慾火灼燒得快要發狂的他們,就算是死神也只有讓道。

    密集箭雨絲毫沒有抵消圖密善心中的興奮感,相反這反而給了他一些刺激。沒有弩炮的哨塔對於進攻方的威脅並不大,尤其是對於裝甲快船上的薄鐵皮來說,這簡直就是隔靴搔癢。

    「漢米,我們可以進攻了麼?」

    圖密善已經壓抑不住內心的衝動了,這些該死的小亞細亞雜種,既不像精靈那樣靈動,又和維京人的勇武有著顯著的區別,天生就是一副雜種模樣,他們只是一群卑微的僕役,竟然敢和塞爾柱人這些垃圾攪和在一起,帝國武士將會讓他們明白被欺騙的代價。

    我靜靜的注視著前方,雖然我們的突然襲擊給對手造成了極大的困擾,但是敵人表現出來的混亂還是讓我有些不安,小亞細亞人雖然令人討厭,但是他們血液中桀驁不馴的悍勇卻沒有因為時光流失多少,俯首就擒不是他們的風格。

    情報顯示在島上並沒有安裝魔法弩炮。這種笨重而又極其昂貴地武器操作也並不簡便,一直是帝國鎮守邊塞地區的利器,在扼守入口處的哨塔上安置有四座魔法弩炮已經超過了我的想像。

    帝國在整個小亞細亞邊境地區配置地魔法弩炮不會超過六十具,其中大部分都佈置在於塞爾柱人接壤的三大要塞中。在這座名不見經傳的小島上卻一下子出現了四具魔法弩炮,虎賁軍捲入其中程度比我想像的更深。

    八艘齊頭並進的船隻漸漸逼近了碼頭,這裡是登岸地最佳位置,散亂的船隻和空無一人地碼頭似乎顯示出敵人已經對我們將要登岸不抱希望了。

    船隻沉重的撞擊在碼頭上安置的緩衝樁上,一陣搖晃之下無數聲吶喊隨之響起。無論是鷹羆衛還是風行佣兵都在第一時間發起了衝鋒,只要衝上岸。一切都將屬於我們。

    「咯崩!」聲打破了我的夢想,一排排閃耀著清冷光輝的箭矢如暴風驟雨般席捲而至。

    安提帕特瞳孔一縮,連裝機弩?!步兵用來對付輕甲騎兵衝擊最犀利的武器,這些該死的小亞細亞人,竟然把帝國用來對付塞爾柱鐵騎的利器用在了這裡!

    翻騰在空中的身影如同被暴雨襲打的梨花一般霎那間就被擊落下來,猩紅地血浪鋪灑在碼頭上,採取了特殊消音措施地鋒矢在操作手巧妙的梯級掃射手段下發揮了空前的妙用,在這一波敵人的反擊中至少有三十名戰士喪失了戰鬥能力,這對於我們來說幾乎就是難以接受的挫折。

    我牙齒幾乎要咬進嘴唇肉中,率先衝鋒的往往都是勇氣和能力超群的佼佼者。但是就在這一波毫無技術含量地襲擊中被撂下了一地。

    實際上我有所預料。但是我一直以為敵人可能會以魔法打擊地方式來襲擊我的先頭部隊,但是沒有想到小亞細亞人不但擁有魔法弩炮,甚至還將連裝機弩來對付我們,這一點純粹就是我地判斷失誤。

    現在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用肉體來衝擊這一波鋒矢攻擊波。

    圖密善的鷹羆鐵衛這個時候終於展現出了作為正規軍的優勢,雖然遭到了慘痛的打擊,但是這些從野戰軍中精選出來的戰士們並沒有慌亂,第二波登岸的戰士已經全數換成了巨劍武士。

    黑森森的鳶形盾雖然比不上櫓盾那樣可以將整個人身全部遮掩。但是在靈活程度上卻要勝過櫓盾許多。巨劍武士一手持劍,一手挽盾。三個整齊的梯級排列陣型便構築起一道堪稱完美的防護圈。

    半蹲的巨劍武士以鴨形步快速向前推進,而居中的武士們則平舉盾牌遮護著中上部,後續一排的武士則作為預備隊掩護側翼,並可以隨時補充入受傷缺損的陣營中,以保持陣型的完整。

    這是標準的維京武士野戰防禦方陣,這個時候用在並不算寬闊的碼頭上也正好是恰到好處。

    兀答剌兒和藍博他們早已經鎖定了連裝機弩發射位置,連續三枚箭矢讓一處連裝機弩頓時啞火,饒是對方依托掩體作為掩護,但是在神箭手眼中,掩體幾近於無,只要他們稍稍露出身體便會遭到特勤組神箭手們的無情打擊。

    鷹羆鐵衛們在正面戰場起到了中流砥柱的作用,而風行佣兵團的傭兵們則早已利用這一良機從兩側開始滲透。

    此起彼伏的慘叫和兵刃交擊聲從碼頭周圍的倉庫和貨棧背後響起,對於在這些地形中作戰,傭兵們比起鷹羆鐵衛們更為擅長,實戰經驗豐富的他們很容易就可以判斷並尋找出敵人藏身的位置。

    三五成群組合成的小型攻擊群在這種介乎於街道和野地之間的複雜地形中可以發揮出最大威力,往往是一隊守衛戰士只來得及殺傷對方一人便會遭到毀滅性的打擊,傭兵們無所不用的手段也讓缺乏經驗的守衛們一敗塗地。

    這些情況已經不是我關心的內容了,當八艘快船上的鷹羆衛和傭兵全數完成了登岸之後,也就宣佈了這場戰爭沒有太大懸念了,唯一需要考慮的是我們受到多麼頑強地抵抗。以及如何在最短時間內完成任務離開這裡。

    空間中傳來一陣魔法波動,伴隨著的是兇猛的烈焰撲面而來,三名傭兵和兩個鷹羆鐵衛一瞬間化為了焦炭,刺鼻的烤肉氣息瀰漫在空中。

    火系魔法陣!難怪這一路如此鬆懈。該死地小亞細亞人早已經給我們安好了圈套,我心中發緊。

    勝利必定屬於我們,但是我們將為之付出多少代價?

    費雷拉輕靈的身影一個敏捷的鷂子翻身,手中長劍蕩起的碧幽幽的劍氣如綠龍騰空,閃電般地迎向滾動而來的巨石。眨眼間七十三劍化為一個碧茫茫地光球暴閃迎上,直徑達五公尺以上的岩石就在這瞬間發出的七十三劍中化為無限塵土粉末炸裂開來!

    土系魔法禁制!

    如果不是費雷拉悍然而上。他背後的四名傭兵和兩名鷹羆衛只怕無人能夠逃脫厄運,魔法攻擊對於傭兵和鷹羆鐵衛們來說都稍嫌陌生了一點,尤其是這種單純針對個人的魔法禁制,除了魔法師自己,也就只有依靠超強的個人武技來強行破解了。

    我適時的給了費雷拉一個回復術以幫助費雷拉恢復強行爆發攻擊所耗費的體力,這種毫無徵兆的爆發形攻擊對於武者的內力消耗極大,而且很容易在硬撼中受傷,不過看費雷拉地樣子應該沒有大礙。

    我忙不迭地祭起魔法探知術,這種探知元素氣息的探知術對於元素魔法十分有效,而魔法禁制一般說來都是由元素魔法構成。當然不排除星辰魔法和空間魔法。如果真的遇上這種事情,那也就只能怨自己命太悖了。

    戰事依然激烈,有費雷拉在我身後我並不擔心。

    倒是本該擔任我首席護法的忽雷黛陷入了狂化狀態,圓月彎刀已然化為一朵湛藍的冰盤,鬥氣勃發間,近身一丈之內足以割裂尋常盔甲的刀風嗚嗚呼嘯,壓抑以久的悲痛和狂怒心緒終於尋找到這樣一個機會宣洩出來。

    狂暴地刀氣直透出刀刃一米有餘。十二名重劍武士組成地合擊陣型竟然在她面前沒有能夠躲過三招。犀利的刀氣劃過圓盾活生生地將鑌鐵鑄就的圓盾筆直剖開,六名重劍武士被攔腰斬斷。瘰瘰疬疬的內臟連帶著十二截軀體就這麼血淋淋的鋪灑下來,看得費雷拉都禁不住一陣皺眉。

    「漢米,這個傢伙是什麼人?你從哪兒找來這麼一個煞神?」忽雷黛在第二天就完全改變了自己的形象,胸部那飽滿的兩團軟肉被略顯寬鬆的皮質盔甲牢牢約束,而一頭棕紅色的秀髮則被剪成了狀若男子的短髮,加上刻意塗粗的眉毛和面無表情的冷漠態度,忽雷黛與往日的蒼月飛鷹已然完全劃清了界限,巨大的打擊反而成為她進入刀道中更高境界的助力。

    「怎麼樣?還行吧?」我一邊仔細的觀察著魔法探知術的變化,一邊有些得意的問道。

    「哼,鬥氣倒是已經有些水準了,催發到刀鋒上更見威力,放在帝京中也該算是個人物了,按理說我應該有印象才對,蒼月彎刀在盧克行省最為流行,可是這些年來沒聽說過盧克行省有什麼新的高手冒出頭啊?而這個傢伙的刀術也不像源於帝國南方。」

    費雷拉有些疑惑,忽雷黛犀利悍野的刀法已經不純粹是源於蒼月刀術了,混雜了北方土蠻斬馬刀法的她,雖然還未能完全將這兩種注重氣勢的刀法融為一體,但是對於刀術並不十分內行的費雷拉來說已經可以蒙蔽一時了。

    尚未來得及答話,魔法探知術已經發現了兩處魔法禁制,我來不及多想,只能給費雷拉一個手勢便迅速向前奔行,對付魔法禁制最好的辦法還是魔法,不過發現魔法禁制容易,要想破解卻沒有那麼簡單。

    當我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成功的破解了一個火系魔法禁制時,蒼鷺島上的戰事已經進入了最後的攻堅階段。

    風行佣兵從兩翼的滲透很快收到了奇效,兩側地哨塔很快就被傭兵們攻克,而失去了兩側哨塔的掩護,中部防守區域的壓制力量便迅速消退。鷹羆鐵衛們的連環滾動出擊很快就把戰線推進到了島嶼中部,高聳地煙囪和連排的作坊已經隱約可見。

    小亞細亞人抵抗得相當頑強,塔西佗家族應該給了他們相當豐厚的報酬,那一支我們以為是零散傭兵的力量更是殊死搏殺。死戰不退,圖密善的鷹羆衛在他們面前沒有佔到絲毫便宜,如果不是被黃金地力量所吸引,鷹羆衛的戰鬥力也不可能發揮到這種淋漓盡致地地步。

    破解了魔法禁制之後的我終於可以騰出手來發動我的魔法攻勢了,雷系魔法和火系魔法自然是攻擊魔法的首選。

    連片的野地被我祭起的火網所籠罩。隱藏的暗堡被連環暴雷逐一點殺,那些企圖利用掩體來進行伏擊的小亞細亞人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往往是被傭兵們所包圍,然後只需要我的火系法術一出手,他們只能狼狽地奔逃出來,等待他們地只有傭兵與鷹羆衛們的群起攻之捕殺。

    兩翼的得手終於打破了中線白熱化肉搏的僵持狀態,對方退守倒是頗有章法,使得鷹羆衛想要乘勢掩殺的計劃落空,不過這改變不了他們的命運。

    小亞細亞人安設了如此多的魔法禁制倒是讓我頗感驚訝,這顯然不完全是針對我們地佈置,或許還有更多地人對這裡抱有窺覷之心。

    好在這些魔法禁制還算不上什麼十分強大的法術禁制,只要有耐心和手段。一個一個地破解也就是多消耗一些法力罷了。

    不過時間對於我們來說依然是寶貴的。即便是我探知到了幾個魔法禁制,我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鷹羆衛和傭兵們聯手硬破。

    費雷拉一人獨自擊破了兩個連環相扣在一起的聖焰之門,洶湧而來的天光聖焰一瞬間就將費雷拉淹沒了,飛舞流溢的聖光與費雷拉的碧河劍氣碰撞糾結在一起,無數詭異的魔法符號在聖光中陡然爆發出來,環繞著費雷拉的身體冉冉浮動。

    我還是小看了雷克家族,費雷拉身上絕對攜帶了有魔法神器。竟然可以在最後一刻發動護體。否則強大的神聖焰光足以讓一名武者積毀銷骨。

    神聖魔法禁製出現在這裡讓我大為驚訝,難道說神聖教會的修士和僧侶們也願意出賣他們的法力了?

    而安提帕特則與倫岑二人聯手化解了一個暗獄之噬。但這讓安提帕特和倫岑都付出了相當代價。強大的暗黑吞噬力將安提帕特的長劍腐蝕得斑駁陸離,如果不是我適時加入發動了光炎屏障這個光系魔法,暗獄之噬至少會將二人中一個活生生拖入無盡的地獄。

    這種黑暗魔法歷來就是暗算陷阱的絕佳武器,而且不會受到元素魔法破解術的影響,就算是我也短時間內也沒有把握破解,只能採取硬破和化解相結合的手段來冒險一擊了。

    還算好,命運之神總算站在我們一邊,暗獄之噬暗域之力在最後一刻突然詭異的變弱了,否則我也沒有辦法將安提帕特和倫岑從無盡的黑暗中拖出來。

    「他們應該沒有什麼花招了吧?」

    破解聖焰之門讓費雷拉現在氣息尚未平復下來,他大概也是第一次以一己之力強行破解一個中型魔法禁制,咆哮奔湧而出的神聖法力差一點讓他虛無化,是碧河劍氣外加他身上的神器挽救了他的性命,這讓他也多少收拾起了不少先前那副不屑一顧的神情。

    「很難說,設置這麼多魔法禁制,難道他們會沒有一名魔法師?這太不符合常理了。」

    鷹羆衛們已經在歡呼聲中衝向了最後的目標——一座環形城堡,城堡上方的守衛們還在作了最後的抵抗。鷹羆衛和傭兵中的神箭手們已經壓制住了城牆上的狙擊箭手,這很大程度減輕了衝鋒戰士們的傷亡。

    城堡大門在我連續不斷的雷暴術和火球術的攻擊下終於坍塌了,震耳欲聾的歡呼聲與我的自信心一起在天空中飛揚。

    木質鐵皮的大門不足以抵擋魔法火焰的焚燒,再加上兇猛的雷暴力量,垮塌也是遲早的事情,只不過我賣力的釋放魔法術加快了戰爭的進程,並非我法力過剩,我實際上是想引出那個應該藏身於此的敵方魔法師。

    呼嘯而入的士兵和傭兵們張牙舞爪的尋找著殘存的敵人,空前血腥的戰鬥讓他們的情緒沸騰到了一個頂點,這個時候他們甚至將他們來此的目的忘卻了,他們只想殺死敢於阻擋在他們面前的一切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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