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大陸] 孽龍轉生 作者:瑞根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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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歲冬 2008-9-26 19:50:36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33 111626
千歲冬 發表於 2009-8-10 15:54
第七卷 逆波擊流 第十七章 征服

    我感覺得到藍蔻就站在我床前,伸手一攬,少女溫潤的身體就像一條溫馴的波斯貓一樣鑽入我懷中,淡淡的幽香在我鼻腔中竄動,滑爽柔順的烏髮在我手指下一絲絲流動。

    我托起少女圓潤的面頰,燦若晨星的眸子水霧迷離,嫣然的紅唇不需要任何修飾都足以讓人迷失其中。

    粗重的喘息聲伴隨著我舌尖的侵入而變得清晰起來,我知道這對於我來說又是一個難熬之夜。

    無論我們如何親暱,但是藍蔻始終守著最後一關,她很執著,拿她自己的話來說,並不是在乎什麼形式,但是她覺得我們倆的感情還沒有昇華到水到渠成那一步,也許我可以和其他女人親密,但是她接受不了一個感情尚未臻於完美的結果。

    但實際上這又和真正歡好有什麼區別呢?也許她只是尋找一個自我慰籍的理由罷了。

    茁壯挺拔的鴿乳在手指間變得滾燙而又富有彈性,我手指打著旋兒撥弄著顫慄的乳珠,細微的肌膚顆粒是少女因為極度刺激下泛起的情感漣漪,情火蔓延下釋放出魅人的處子幽香。

    兩具纏綿交織的身軀時而糾集時而分離,我只覺得自己的身體就像是處於一個巨大的熔爐當中,連帶著周圍的空氣都炙熱起來,每一個毛孔中都流溢著情慾的火焰,這一刻,我只想要她。

    我急促的呼吸讓藍蔻終於意識到了危險,我不是一個不能自我控制的人,但是這種情形之下要想讓人冷靜下來實在太困難了一些,兩情相悅。魚水交歡,在龍族世界中這似乎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了,但是人類社會中,這似乎還受到了一些倫理習俗地約束。

    我的手掌已經在不知不覺間覆蓋在了藍蔻的腹下。腰帶半解,溫潤膩軟的小腹帶給我無限遐思,絲絨般細密地方寸之地更是在我指尖的探索下發出顫慄的悲鳴,帶著潮氣的蚌肉在我的指尖撥弄下正在一點一點綻放出她驚人地熱力。

    臉色潮紅的藍蔻地雙手死死的抵擋著我的進攻,但是面對這樣全方位的侵襲。她顯然難以招架。

    胸襟半掀,粉剝的雞頭肉正在我齒之間快活的掙扎。每一次舌尖的頂彈都會讓她全身泛起一陣痙攣,呢喃輕語聲在我耳際迴盪,似乎在鼓勵著我更進一步去探索開發我從未履及之地。

    我捧起少女輕盈的身體放在我的腿上,胯下火熱的碰撞彷彿一下子讓藍蔻清醒了不少。

    「不,不,漢米,我們還不能

    「為什麼不能?」我溫和地親吻著少女地耳垂,輕聲問道。

    「我不知道,我總覺得我們還需要

    「噢,藍蔻。你想要折磨死我嗎?」我歎息一聲。雙手插入她寬鬆的裙袂中,捧起她的臀瓣。堅挺結實的雙臀雖然遠不及忽雷黛的豐腴肥嫩,但是卻別有一番玲瓏挺拔的珠圓玉潤。

    「不,不行,漢米,我是你的,但是現在還不行。我希望我們能夠在一種最完美地環境中。而現在不是。」藍蔻溫柔而又堅決,任憑我地雙手肆虐。但是想要再進一步卻不行。

    我望著她柔媚如絲的眼波,苦笑著歎氣,「你來就是要想讓我一晚難眠麼?」

    「嗯,如果你真地很難受,忽雷黛那裡也許可以。」藍蔻突然調皮的笑了起來。

    「噢,藍蔻你在說什麼,你把你的男人推給別人,精靈有這麼寬廣的胸懷麼?」我打趣的捏了一下藍蔻挺翹的鼻子,但是心裡卻禁不住微微一動。

    「哼,還說沒動心,我感覺到了,你的身體出賣了你。」藍蔻臉上多了一份善意的揶揄,「男人都是下半身動物,這句話真是沒錯。」

    我有些尷尬的乾咳了一聲,龍根的勃發讓我無法掩飾我自己,不過我知道藍蔻並沒有生氣,我覺察到她和忽雷黛之間似乎建立了一種特殊的關係,即非無話不談的密友,但也非淡如水的那種萍水相逢,而是一種如星座般的遙望。

    「真的,我沒有其他意思,忽雷黛從小亞細亞回來心情似乎就不大好,她好像受到了某種刺激,我覺得她回來幾天消瘦了許多,你沒覺察到麼?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藍蔻想像不出還會有什麼事情比毀家滅族更令一個女人絕望,除非是愛情,但是短短一個月會有那麼大的魔力麼?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我知道忽雷黛的心病癥結在哪裡,船上的爭論讓她失望之極,她一直期盼著某些變化,而我的所作所為讓她更是充滿希望,但是我無情的粉碎了她的夢想。

    看見我似乎有些感觸,藍蔻意識到可能真的發生了什麼事情,有些驚訝的問道:「你又幹了什麼事情讓她變成這樣?」

    「我還能幹什麼事情?不要胡思亂想,不過是給她發熱的腦袋潑上了兩盆冷水,讓她清醒清醒罷了,可是人們往往都不願意清醒,忽雷黛也不例外。」我意興蕭索的道。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告訴我。」藍蔻一下子來了興趣。

    我簡短的把情況告訴了藍蔻,藍蔻也陷入了沉默。

    我的所作所為看在藍蔻眼中,藍蔻也清楚我不是一個甘於寂寞的人,但是現在若是要談及造反這種事情未免有些太過荒唐,而以忽雷黛那種性格和眼下的心境,只怕是恨不能現在就能有人舉起造反大旗。

    「你真的打算幫她?」

    「我有這個心。但是卻不是現在。尼祿地行徑觸犯了很多人的利益,沒有我一樣會有人站出來,但是誰會成為第一人呢?」我悠悠道:「現在還沒有走到那一步,我也一樣。我們都需要忍耐,但是忽雷黛卻似乎忍不下去了。」

    「你為什麼不與她好好談一談呢?她不是一個不通情理的人,你答應過她,卻又無情的破滅了她地夢想,為什麼不給她一些可以預見的希望呢?」藍蔻輕輕將臉貼在我胸口。「她背負的壓力太大了,我怕她真的會崩潰。」

    我沉吟了一下。歎了一口氣,藍蔻的話沒錯,一個女孩子無論她多麼堅強,但是當她見不到一絲希望時,堅強反而會成為壓垮她意志地巨石。

    「去吧,漢米,不要傷害一個可憐的女孩子,她真地很可憐。」

    我愛憐的拍了拍藍蔻的臉龐,甜蜜的笑容浮起在藍蔻臉上。

    「你來幹什麼?」

    我踏進忽雷黛房間一眼就看見了案桌上的錐子和血跡斑斑的布條,「你在幹什麼?!」

    忽雷黛瞥了我一眼。沒有理睬我。逕自纏繞著自己手臂。

    我走過去一把撕開布巾,觸目驚心!

    不規則的錐扎血點,手臂上如同紫烏的瘢痕看上去令人毛骨悚然。

    「忽雷黛,你這是在幹什麼?」

    「幹什麼?你不會明白的。」

    「你為什麼這樣作?!」

    「只有這樣我才能入睡。」

    「你間在流血,劇烈地疼痛從我地心間蔓延到我的全身。

    「漢米,你永遠不會明白那種滋味,失去全家親人的滋味。被所有人拋棄的滋味。你明白麼?這個世界上我再也沒有一個親人,沒有一個真正的朋友。而支持我活下去的唯一理由就是復仇,你明白麼?」

    「你用不著這樣,我不是告訴過你麼,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為什麼這樣操切?」我情不自禁的叫了起來:「我答應過你,

    「你沒有這個義務,你也不需要應承我什麼。」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握住她地手,「我是你地朋友。」

    「朋友?我沒有你這樣的朋友,你和我之間地恩怨已了。」忽雷黛漠然用力想要抽回手。

    我緊緊握住。

    「忽雷黛,為什麼?你難道不明白你的想法是多麼不切實際麼?現在就舉起造反大旗,那又能怎麼樣?不就是多換來幾具毫無意義的屍體麼?你覺得這樣就值得麼?他們只會踩著我們的屍體狂笑!你明白麼?」我提高聲調,我必須要敲醒這個被仇恨沖昏了頭的女人。

    「我當然明白,可你明白我麼?這樣庸庸碌碌的虛耗下去,又有何意義?與其這樣庸庸碌碌的老去,我寧肯選擇轟轟烈烈的死!」忽雷黛猛地甩開我的手一下子站在我面前,直視的眼睛,「至少我死得心安!」

    我氣極反笑,「死得心安?那有無價值呢?你覺得這樣可以安慰你死去的親人麼?他們只會在陰冥世界中痛苦的看著你行此蠢舉,指責你的不負責任!」

    「那我要怎麼辦?像你那樣春風得意般的自我享受?」忽雷黛此時聲音中已經有了一絲哭腔,「我做不到!」

    「做不到也要做得到!唯有忍常人之不能忍,方能成就復仇大事。」我沉聲道。

    忽雷黛淚眼迷離,也許我強硬無比的態度讓她感覺到一絲依靠,再堅強畢竟是女人,在悲傷彷徨之時,男人堅強的胸膛才是她們最安全的港灣。

    「我可以相信你麼?」

    「當然!」我有些放肆的用手指抬起忽雷黛下頜,沉聲道:「記住,只有我才是你唯一的依靠。」

    當忽雷黛撲進我懷中哀哀的低泣起來時,我知道我成功了。

    我成功地粉碎了她用來隱藏自己痛苦和悲傷的堤壩。讓她將一切傾瀉出來,否則她遲早會精神崩潰。

    滾滾熱流在我胸前流淌,濕潤透了我胸前的衣襟,我只能僵硬的保持著這種姿態。棕紅色地秀髮在我頜下拂動,撓得我臉頰癢酥酥的,此時的我唯有輕輕撫拍著忽雷黛肉感的脊背,盡可能的讓她安靜下來。

    只是這個持續時間實在太長了一些,我也知道這麼久來這個女孩子能夠強忍住如此巨大地悲痛已經是難能可貴了。而這種情形持續下去遲早會傷害她自己,唯有用這種方式宣洩出來。才能讓她重新恢復。

    「好了,忽雷黛,過去的已經過去了,我們需要牢記,但是卻不能活在過去,因果循環,科莫家族地厄運也必將落到施虐者的身上。」

    我拂弄著那勾引著我感覺的一頭秀髮,順著髮絲下滑,我可以清楚的看見還在哽咽的忽雷黛那對跌宕起伏的飽滿雙丸,單薄的貼身衣衫不但無法遮掩住她美妙的曲線。更讓這種曲線美得到一種更精緻的綻放。

    「漢米。你真殘酷,你知道麼?你那天在船上的話徹底粉碎了我地希望。」蜷縮在我懷中地忽雷黛像一頭馴服的獵豹一般,剛勁婀娜的健美身軀在我眼中一覽無餘,撩撥著我每一寸性感神經。

    「不切實際的幻想只會給我們帶來危害,與其那樣,不如拋開幻想腳踏實地的作有益的事情。」我手指沿著忽雷黛耳際秀髮下滑,在她頜下頸間摩挲著。

    「我怎麼知道你在做什麼?也許你根本就在敷衍我欺騙我。」忽雷黛黯然神傷道。

    「你有什麼值得我欺騙的麼?那我不如將你交給尼祿。噢。不對。我捨不得,你是我地女人。」我一邊用輕鬆地語氣調笑。一邊試探對方。

    「你!漢米,我們是朋友,我們雖然發生了那種事情,但是道,圓潤的臉龐陡然發紅。

    「但是什麼?我們之間一點其他都沒有麼?」我淡淡地道。

    「不,我不是

    我用手堵住了她的嘴,「不需要解釋什麼了,我們也不談這個問題,好不好?順其自然,我不想因為這些而破壞我們之間的關係。」

    「噢,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我真的,也許我們有些忸怩起來,似乎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這個有些難以啟齒的話題。

    「好了,忽雷黛,我明白。」我展顏笑了起來,內心卻說不出的遺憾,原本以為可以順水推舟水到渠成,但是現在看來時機還遠未成熟,忽雷黛正如自己猜測的那樣,在這方面一樣出乎預料的保守,「不用想那麼多。」

    「說真的,漢米,我覺得你就像一個深不可測的潭,我不知道你身上還隱藏著多少秘密,你還有什麼未曾暴露的東西呢?」忽雷黛也急於撇開那個話題。

    「呵呵,深藏不露是高人本色,慢慢的你會發現我身上有很多充滿魅力的特點。」我微微笑了起來。

    「真的麼?那說一個秘密出來看看。」忽雷黛順口道。

    「嗯,」我轉了轉眼珠子道:「想知道我當初怎麼能夠在巴斯克縱橫馳騁麼?」

    「聽說風行佣兵團在巴斯克那邊戰績輝煌,帝國西方面軍司令部還專門向元老院發出了授予風行佣兵團的建議函,難道這也有什麼秘密麼?」忽雷黛大感驚奇。

    「嘿嘿,當然有,因為拜耳人是我們的秘密盟友。」

    「啊?秘密盟友?這是怎麼一回事?不可能!那些蠻族怎麼會和你們攪在一起?!」忽雷黛好歹也是內政部豹雕組的高級統領,她當然不會隨意相信這聽起來有些匪夷所思的秘密。

    「蠻族又怎麼了?」我瞥了一眼她,「蠻族也不是無懈可擊,德森人和拜耳人也不一樣,攻心為上,分化瓦解他們,才是最佳策略。何況有蠻族在其中攪和,帝國這座大廈也許才會垮得更快,這不是更如你所願麼?」

    「我是說你怎麼會和他們勾結上的?」忽雷黛有些相信我的話了,她知道我這個人這種事情上沒有必要撒謊。

    「箇中原因很複雜,一言難盡。」我眨眨眼詭秘的一笑,「你只需要知道,我並不是一個人獨行就夠了,明白麼?」

    忽雷黛一下子明白過來,心裡一陣熱流湧過。我是在給她鼓氣,讓她明白我並不是沒有打算,更不是無所作為。

    靜謐,無盡的靜謐,忽雷黛不再多言只是靜靜的伏在我胸前,連我都訝異於我們倆這種怪異的關係,難道真是由性及愛?
千歲冬 發表於 2009-8-10 15:55
第七卷 逆波擊流 第十八章 偽魔法天才

    身體內的牽絲毒已經很久沒有發作了,即便是發作,我也可以輕而易舉的將它壓制下去,隨著龍靈之力的不斷復甦,牽絲毒對我身體帶來的影響也越發小了,去古羅梅爾那個傢伙那裡我也少了許多。

    當我大搖大擺的來到古羅梅爾庭院中時,很遠就聽見古羅梅爾的哀嚎,再看看那些帶路僕人們一副充耳不聞的模樣,我就估摸著這位脾氣怪異的傢伙大概是被什麼人捉弄了。

    「阿狄婭娜,你在幹什麼?這是什麼鬼東西,你怎麼可以在我的藥圃中培養這種東西?!噢,諸神,你是在懲罰我麼?怎麼會讓阿狄婭娜來我這裡?!」淒厲的悲鳴聲差一點就要讓我他遭到了輪姦,我三步並著兩步衝進園子裡,卻見得老傢伙捶胸頓足的叫嚷著,一個短髮少年背對著我們自顧自的在苗圃裡尋找著什麼。

    「叔叔,我不是告訴過你麼?我是在培養蝕魂魔籐,它需要天蠶籐作為母本,另外還要輔之以蝕骨花和腐化草作為雜交本,可是我找遍了帝京,只有叔叔你這裡才最齊全,所以我只能全靠叔叔你了。」少年頭倒也不抬,倒是聲音十分清脆。

    「噢,阿狄婭娜,天蠶籐我也只有三本,那可是我花了三年才培植出來的,我許多藥物都要靠它來配,蝕骨花和腐化草你可以拿去,可是天蠶籐你不能

    「可是叔叔,我已經把它們採摘下來,放在藥簍裡了啊。」短髮少年站起身來轉過頭,臉上露出燦爛若陽光一般的清冽笑容。咦,原來是一個女孩子,只是如此短髮便是男子中也很少見,這個女孩子卻真有些獨特。

    「啊?你不是剛來麼?」古羅梅爾眼珠子都差一點凸了出來。「你從哪裡

    「叔叔,我一早就來了,我已經勞動了兩個多小時了,只不過我剛才才向你報道罷了。」短髮少女臉上露出狐狸般的笑容。

    「你,你。你的?啊。是誰?我要剝了他地皮!」氣急敗壞的古羅梅爾如同被踩了尾巴的小狗一般倏地跳了起來,張牙舞爪的叫嚷起來,「是誰幹地好事?」

    「叔叔,沒有誰,我只是把你的隨身印記交給他們,告訴他們我是來幫你栽培藥物的而已。」短髮少女嘻嘻笑了起來,滿足的抖落抖落了一下腰間藥簍,「好了,叔叔,今天就到此為止了吧。」

    「今天就到此為止?呵。你還真打算賴在我這裡了啊。我這裡不歡迎你,你給我馬上離開。」暴跳如雷的古羅梅爾怒吼起來,「每一年你來我這裡都沒有好事,今年你休想!我地印記怎麼會落在你手中?」

    「嘻嘻,叔叔,我昨天發現你放在書房案桌上挺好看的,就順手揣在懷裡了。」短髮少女絲毫沒有被古羅梅爾地話語所激怒。一臉笑意。

    「噢。夠了,夠了。阿狄婭娜,告訴我,你怎麼才離開我這裡?什麼條件我都可以滿足你。」古羅梅爾痛苦無比的撫住自己的額頭,顯然他對這個少女毫無辦法。

    「嗯,叔叔,你真的希望我離開?」

    「說吧,什麼條件?」古羅梅爾氣哼哼的道,「只要我做得到。」

    「嗯,那就請叔叔幫我找一個可以讓我一展所長的地方吧,其實我很中意神聖教會的神聖修士院,聽說他們在運用神聖法術與植物治療相結合上很有見樹;或者叔叔能不能把我引薦到奇蕾芭門下?她對土系魔法與木系魔法混合運用聽說也很擅長,我在南方都就聽說過她的大名。」

    「哼,你叔叔可沒那本事,神聖修士院可是修道士與修女們的隱修的地方,他們從不接受外人;至於奇蕾芭那個瘋婦,早就不在帝京了,誰知道她跑哪裡去遊歷了?就算她在,我也不敢讓你跟著她,那你變成一個和她一樣地瘋女人,你父母還不得與我拚命?」古羅梅爾一臉鬱悶地道。

    眼見得兩人似乎拉起了家常,我不得不打斷二人:「古羅梅爾先生,實在不好意思,打擾你了,我是來應診的,不知道你現在方便不方便

    「噢,你來了,看來你氣色不錯啊,真不知道你這個怪胎身體是怎麼一回事。」古羅梅爾有些不好意思的迎上來,「這麼久都沒有來,真的痊癒了?」

    「不,我出去了一趟,有任務。」我淡淡一笑。

    「噢,你們鷹羆衛整天再忙些啥?聽說南邊那些獸人越來越猖獗了,卡拉曼都已經完蛋了,難道帝國還沒有作出像樣的反應麼?」古羅梅爾嘟囔著,「若是南邊都被獸人給霸佔住了,我尋找藥草母本不又少了一塊地方?」

    「嘿嘿,古羅梅爾先生看來也對時局很關心啊,不過很遺憾,我沒有去南邊。」

    「叔叔,你說這個傢伙是鷹羆衛的?」短髮少女好奇的目光在我臉上逡巡,「他好像很年輕啊。」

    「哼,人家年輕也懂事,誰像你整天就知道搞些稀奇古怪地東西?」古羅梅爾沒好氣地道。

    「嗯,叔叔,聽說鷹羆衛也很需要人才,不知道眨巴眼睛。

    「鷹羆衛當然需要人才,你少女眼睛眨個不停,這才明白過來,立時收住嘴:「嘿,漢密爾頓,聽說你們很需要魔法師是麼?我這個侄女可是魔法天才,木系魔法與土系魔法家學淵源,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邀請她加入你們?」

    看見我搖頭,古羅梅爾立時急了,「嗨,漢密爾頓,你不要小看她,真的,要不你可是試一試她,薪水不薪水都不要緊,呃,只要能給她一個為帝國效命地機會,對不對?」

    我的目光落在少女身上,少女顯得很坦然大方,笑吟吟的目光中純淨無暇,沒有半點陰霾。我感覺得到對方身上那濃郁的元素魔力氣息,不錯,這個女孩子木系和土系元素魔力已經有了相當基礎。

    「古羅梅爾,你真希望我們鷹羆衛來幫你管教磨礪一下你這個侄女?這不是不可以,但是我們得談談條件,鷹羆衛可不是隨意幫什麼人培訓調教惹禍精的,更不是垃圾堆,你說是不是?」望著古羅梅爾皺在一起的眉頭,我心情愉悅的道:「我相信你絕對贊同我的說法。」
千歲冬 發表於 2009-8-10 15:56
第八卷 鷹視狼顧 第一章 討價還價

    「你說什麼?哈德良拒絕了我們的要求?」

    滿頭銀髮的老者有些驚訝的放下叼在嘴上的白橡木煙斗。白橡木煙斗精緻考究,暗米色的花紋若隱若現,一看就知道是產自高原上特有的白橡樹,木質勻淨堅實,自帶一股特有木香,乃是製作煙斗、木雕一類工藝品的絕佳材料。

    華麗而又帶有累贅的銀飾勳章呈一道弧線點綴在左胸前,稍稍一動就顯得琳琅閃爍,紫紅色的絲織緞帶斜挎在肩頭,淺黃色的流蘇,再加上精緻的軟牛皮帶,足以向任何人彰顯他的特殊身份。

    「我的理解應該是這樣。看來我們小看了哈德良的膽魄和貪婪,他似乎想要在我們和阿基米德之間尋找一個平衡點。」

    中年紳士一身合體的白色金邊襯衣,齊膝的緊身襯褲,漂亮的馬靴前端一個精美的馬刺,除了額際上的皺紋足以證明他的年齡之外,其他無論從何種角度看起來他都更像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

    「他這是在玩火自焚!難道他不知道約克家族已經答應不在追究這件事情了麼?他一個人就敢扛下來?還是我真的看錯了他這個人?」銀髮老者臉上露出深思神色,手中煙斗在煙缸邊沿重重的敲擊了兩下。

    「我也有些不太明白,約克家族是他的最有力支持,而那個傢伙也是安吉諾托付給哈德良的,按理說約克家族已經放棄,他不應該這樣不識時務才對。」中年紳士顯然也在琢磨其中原委,「難道說雷克家族

    「不可能。雷克家族的繼承人已經馬上就要退出鷹羆衛了,這一點確鑿無疑,拜占庭那些人十分聰明,他們不會輕易攪和進來。這是我們與阿基米德他們之間的戰爭。」銀髮老者斷然搖頭。

    「那是什麼原因?我不相信哈德良會弱智到以為他一個鷹羆衛督衛就可以抗衡我們,他以為他地權力有多大?元老院一次投票就可以把他打回原形!」中年紳士不以為然的道。

    「沒有那麼簡單。哈德良執掌鷹羆衛十多年,你以為他真是善茬兒?多少人想要讓他下台也未能如願,元老院中他一樣有支持者,約克家族可以放棄那個傢伙。並不代表他們會不支持哈德良!」銀髮老者輕哼了一聲,「但是如果他以為他可以無視我們的要求。他會發現他犯下了大錯。」

    「將軍閣下,我們需要在元老院上對付他麼?」

    「暫時還不行,我得弄明白他為什麼會這樣做以及他仗恃什麼,我從不打無準備之仗。」

    「也許他真的被那個傢伙給他帶來地利益蒙蔽了神志呢。」

    「哼,你相信麼?」銀髮老者撇了一下嘴,喉嚨也蠕動了一下,「不過那個傢伙的確給我們帶來很多意外,克里米亞走私案可讓有些人損失慘重,那批火靈晶石也讓哈德良手中多了許多資本。」

    「是啊,小亞細亞那件事情我可以肯定還是這個傢伙幹的。圖密善那個蠢貨沒有那麼大的魄力和能力。但是這樣完美的計劃出自一個三流魔法學院地學員實在令人無法相信,如果說這是雷克家族那個小子,也許我還可以勉強相信。」

    「哼,我也很惜才,只可惜他投錯了門,他必須完蛋。我們沒有多少時間和阿基米德他們糾纏下去了,我們和他們之間必須要有一個了斷。」銀髮老者將煙斗重重的頓在碧綠地大理石雲案上。彷彿置身水中。大理石雲紋圖案泛起一絲詭異的漣漪,緩緩向四周擴散開來。

    「呵呵。曼奇尼將軍,你的功力越來越精深了。」中年紳士也微微一笑,手指向下一捺,空間一陣模糊,已然粉碎成末的大理石雲版倏地一定,從模糊重新恢復成固狀,石粉重新凝結為石板,但是花紋卻與幾秒鐘之間截然不同。

    「哼,你也不差啊,什麼時候能夠晉入大魔導師境界?」銀髮老者心中微驚,眼前這個傢伙展現出來的土系魔法儼然有直逼大魔導師的水準,看不出這個傢伙似乎整日忙於日常雜務中,一心想要爭名逐利,卻沒有想到他的魔法技藝卻絲毫沒有撂下,甚至日益精進。

    「大魔導師?呵呵,我可不敢奢求,俗務纏身,有幾時能夠真正靜下心來修行?什麼時候帝國能夠安寧下來,恢復到三十年前的境況,也許我可以安心來修習我的魔法。」

    中年紳士一臉遺憾模樣,看在銀髮老者眼中讓他十分不屑,在自己面前這般忸怩作態,難道說還能欺瞞得過自己麼?丟開一切俗務?他能捨得?

    雄壯男子一身灰白色的長袍顯得格外儒雅,眉宇間流露出來地鷹視狼顧氣息卻是絲毫不減,雖然他竭力想要掩飾那份骨子裡地肅殺味道,但是他並不是一個好演員。

    好在對方似乎也並不介意,目光中流露出來讚許甚至還有些欣賞這股子鐵血剽悍的味道。

    「阿基米德將軍,如果我們能夠早上幾個月合作,局面何至於此?好在亡羊補牢,尤未晚矣,我們現在也還來得及。」

    一身清逸出塵的修士長袍將眼前這個面色如玉的高冠神官襯托得風流倜儻,如果不是修士服飾限制了他的身份,走上波波洛廣場或者共和廣場,相信一定會引來無數貴婦人的目光。

    「瓦薩裡主教,早幾個月又能怎麼樣?蠻族早已精心策劃了多年,十多萬精銳大軍豈是我們匆忙間就能應付得了的?更不用說帝國內部還有人掣肘!有些人為了維持自己地權勢不擇手段地弄虛作假,甚至不惜犧牲出賣帝國利益,就算是我們合作一樣改變不了局面!除非我們能夠徹底打倒他們!」

    虯髯雄壯男子一副義憤填膺地模樣。忍不住揮舞雙手來加強自己話語地氣勢:「他們說斐多菲應該為落日城失陷負責,那好,巴斯克行省又怎麼樣?還不是一樣靡爛不堪,如果不是那些傭兵和僱傭軍在那裡支撐。只怕蠻族軍隊早就越過比利牛斯山脈了!再看看他們在南邊的表現,我簡直要懷疑他們是不是被那些獸人下破了膽,十萬大軍居然被他們丟得只剩下兩三萬人,三個行省有兩個行省都徹底淪為獸人的獵場,這難道就是帝國虎賁軍地表現?」

    神色淡然的修士臉上露出深思之色。但是卻始終沒有插言,涉及到帝國的軍事規劃策略。不是自己能夠隨意插言的,他的目地很簡單,只是希望軍方中爭鬥得已經白熱化狀態的兩方不要鋌而走險作出過激行為,保持一個相對平衡地態勢符合帝國利益,也符合教會利益。

    「阿基米德將軍,我們都清楚不能寄希望於民眾的素質能夠在一夜之間就提高,看清楚一些人的真實面目需要時間。我要提醒你,曼奇尼他們已經和許多人達成了一致意見,如果不做好充分的準備,我擔心

    修士微微蹙了蹙眉。欲言又止。

    「瓦薩裡主教。你不用諱言,我知道他們這一段時間十分活躍,斐多菲已經被他們打下大獄,現在目標大概又指向了我。我並不戀眷現在擁有的一切,大不了我卸甲歸田回我的安達盧西亞,也許我還能回去為我的家鄉作一些貢獻。」

    虯髯壯漢看上去似乎並不在意對方的提醒。

    「阿基米德將軍,我還要提醒您一件事情。關於海法要塞失陷真相一案的調查可能會被終止。元老院法律委員會近段時間正在進行商討,一切代表們認為這個案件情況已經比較清楚。不需要在進行專門的審議。」

    一聞此言虯髯壯漢全身一震,長袍如同泛起一陣漣漪,冉冉浮動。

    「瓦薩裡主教,可以知道是哪些代表有這樣地看法麼?」

    「嗯,當然可以,我地朋友。據說是布萊明-約克和謝菲爾德-斯托伊季奇兩位代表。阿基米德面容如恆,但心中頓時掀起無限波瀾。

    如果說約克家族和斯托伊季奇家族都放棄了原來和自己的約定,那自己在元老院就根本無法推動針對曼奇尼他們的指控了,難怪不得自己這幾日與元老院的朋友們聯繫,他們都變得推三阻四,原來如此!

    這幫卑劣的政客!

    會不會是教會這些傢伙危言聳聽?阿基米德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分析著情況,教會這幫傢伙說謊的可能性不大,自己可以很快就瞭解事情真相,他們沒有這個必要。但是現在教會來提醒自己又是為何呢?他們不是一直對自己不冷不熱麼?

    「瓦薩裡主教,如果情況變成那樣,那真的令人遺憾,難道說就沒有人出面主持公道麼?海法事件地真相難道就這樣永遠石沉大海?」

    「阿基米德將軍,海法事件真相現在看起來並不重要,過去地事情已經過去了,何必糾纏不放呢?對於我們來說,放眼未來才是最重要的。」修士笑吟吟地提醒對方。

    「瓦薩裡主教,不是我糾纏不妨,而是他們欺人太甚!」阿基米德若有所悟,事情似乎不像想像的那麼糟糕,教會如此關心這件事情就證明其間似乎還有迴旋餘地,「當然,如果為了帝國國家利益,我阿基米德也不是不能夠作出一些自我犧牲。瓦薩裡欣然點頭,都是明白人,其間關節原委稍一點就透,就算是阿基米德現在還不完全清楚其中奧妙,但那也只是暫時的。

    「阿基米德將軍能夠顧全大局最好不過,我們神聖教會一直致力於帝國的安定團結,攘外必先安內。只有我們內部穩定了,我們才能有精力對付外敵。」

    「可是瓦薩裡主教,請恕我唐突,曼奇尼他們恐怕不會如此好說話。您得有這個思想準備。」阿基米德忍不住想要提醒對方。

    「謝謝您的提醒,我們神聖教會絕不允許那些為了個人私利而罔顧國家利益地蠡蟲為所欲為,這一點請您放心,我們有這個力量阻止他們,當然我們也希望阿基米德將軍您能助我們一臂之力。」

    修士臉上神色平靜而又堅定。看在阿基米德眼中也是一陣心悸。

    神聖教會在帝國中的影響力絲毫不遜於任何人,他們雖然表面上不干預世俗事務。但是實際上卻早已經將他們的影響力滲透到了帝國每一個角落,就像一張密織的蛛網,誰地一舉一動都會引來他們的矚目。

    我漫不經心的坐在寬鬆柔軟的沙發上。

    督衛府並不像外界想像的那樣神秘莫測,事實上也就是處於鷹羆衛營區邊緣地一處小院落,只不過周圍的門禁稍微森嚴了一些,實際上我知道哈德良在這裡辦公地時間並不多。

    我不知道為什麼身份特殊的人為什麼喜歡將這樣一排寬大如床的沙發擺在案桌的對面,難道說這樣可以讓他們坐在高處有一種居高臨下的感覺?不過我倒是沒有這種壓抑感,我很喜歡這種寬敞無羈的感覺。

    哈德良同樣在觀察著我,大概是我的表現讓他有些困惑而又為難吧,我知道他大概又碰到了什麼難題。

    「漢密爾頓。你的表現很優秀。沒有辜負我的期待,小亞細亞這件事情相當完美,你會獲得你所應得的一份。」

    哈德良地聲音總是充滿了濃重地安達盧西亞口音,看來在帝京城中的幾十年生活依然沒有讓他改變多少。

    我靜靜的聽著上司的讚揚,但是我有一種預感,上司這樣直白的表彰往往意味著有什麼不太妙的事情會隨著語意的轉折而來。

    「不過,漢密爾頓。這件事情牽扯地關係太寬泛了一些。簡單地說,觸及了太多人的利益。」

    我仍然保持著沉默。但是內心卻在冷笑。收下那一千公斤沙金時沒聽你說什麼有多少利害關係,滿臉地肥肉笑起來泛起的褶皺差一點就能把蚊子給夾死,這才過了多久,居然就給我來這一套。「呃,我沒有其他意思,這件事情任何責任我都會扛下來,鷹羆衛本來就是為了剷除這些帝國蠡蟲,尤其是他們還與塞爾柱人勾結起來危及帝國的安全,沒有人敢為這件事情翻案。」

    哈德良斟酌著言詞,對方很精明,城府也很深,哈德良有些遺憾約克家族能夠擁有這樣一個人才居然要捨棄,實在令人扼腕。自己內心雖然百般不願意,但是現實很殘酷,沒有約克家族在元老院的支持,甚至連阿基米德那幫傢伙都有退縮的跡象,自己很難不作出讓步。

    「督衛大人,您有話就直接說吧,我能理解您的難處,請相信我的智慧。」

    我淡淡的笑道,任務完成了,沙金也到手了,鷹羆衛對於我來說也許還有吸引力,但絕不是這個位置了,而是這幫與我已經有了相當密切關係的夥伴。

    我還拿不準哈德良究竟想要拿我做什麼交易。

    「漢米,你不要誤會,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可能你也有所耳聞,之前阿基米德和曼奇尼之間的矛盾很激烈,他們很想拿海發事件真相這件事情來發難,但是現在情況似乎有些變化。」

    「哦?他們妥協了?準備拿我來當犧牲品替罪羊?」我嘴角泛起一絲詭異的笑容。

    「嗯,你的說法不完全準確,但是基本是這個意思,你要有思想準備。」頓了一頓之後,哈德良才斟酌著道:「我原本希望你接掌十二特勤組任高級指揮使,但是現在看來恐怕有些難度,你知道特勤組的高級指揮使在帝京城中很受人矚目,我現在還不想和他們公開翻臉。」

    聽得哈德良這一番話,我心中放下了大半,看來那一千公斤沙金沒有白送,從哈德良的語氣中聽得出來他並沒有將我拋出去的打算,只是十二特勤組指揮使的位置大概無望了。

    「督衛大人,我還年輕,有的是時間和機會。」

    對於我的乖覺哈德良顯然相當滿意,這樣懂事而又會辦事的下屬的確屬於可遇不可求,哈德良心中又增添了幾分好感。

    「很好,漢密爾頓,你放心,好好幹,鷹羆衛從來不會虧待一心為公的人。問題也不是你想像的那麼麻煩,我的意思是,你的所作所為已經引起了很多人擔心,嗯,我想讓你迴避特勤組,去鷹羆鐵衛擔任指揮使,但是可能需要你活動一番,嗯,我是指在元老院中,我需要獲得一些支持,否則我會承擔太大的壓力。」
千歲冬 發表於 2009-8-10 16:01
第八卷 鷹視狼顧 第二章 求助

    督衛府出來,我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暢快。從克里米亞走私案到小亞細亞私鑄案,短短大半年時間,我在帝國捲起的風暴已然灼傷了很多人,我,一個不起眼的鷹羆衛特勤策劃,就能把這些傢伙弄得雞飛狗跳,讓這些傢伙對我又恨又怕,僅此一點,我已經很滿足了。

    不讓我擔任特勤指揮使?哼哼,我知道有人在其中作梗,來自內部的反對聲音才是讓哈德良作出放棄讓我擔任十二特勤組指揮使的主要原因吧。

    至於讓我去尋求外界支持,我想這大概也是為了給鷹羆衛內部勢力一些壓力,讓我上位也更順理成章一些,哈德良的心思可不是一般的細膩。

    安吉諾早已經告訴了我,約克家族準備妥協了,他無力扭轉。

    不過問題似乎很複雜,多方來自外界的壓力讓這件事情變得撲朔迷離,阿基米德似乎放棄了向曼奇尼發難的機會,而曼奇尼似乎也不為己甚,雙方應該是達成了妥協。

    這麼說來我的價值就不夠大了,我相信如果不是我這兩次的行動為哈德良帶來了豐厚的利益,他早就把我踢了出去任我自生自滅了,即便是現在他心中大概也處於一種進退兩難的矛盾狀態,也許曼奇尼和弗拉米他們就在等待著他把我從鷹羆衛中出名。

    哼,想對付我,沒有那麼容易。

    哈德良想要見識見識我的能量,那還不簡單?

    「曼奇尼要對付你?那可有些糟糕,這個傢伙在軍方的影響力無人能及。」聽得我一番言語,忽雷黛也微微變色。作為內政部高級統領,又是科莫家族的核心成員,她對曼奇尼並不陌生,「還是因為海法事件麼?」

    「嗯。看來他是非要置我於死地不可了,只不過我現在鷹羆衛地身份讓他稍稍有些忌憚,而哈德良現在還沒有拿定主意。」我背負雙手踱起了步,「我不能這樣坐以待斃,哈德良已經把話挑明了。如果我能獲得足夠助力,他甚至可以讓我擔任鷹羆鐵衛的指揮使。但是如果我無法尋找到支持者,嘿嘿,

    「哈德良心思深沉,連我們內政部豹雕組總督察都對他十分敬畏,他能夠對你說到這個份上,已經很難得了。」忽雷黛輕歎了一聲,現在她已經牢牢的將她自身的命運與我綁在了一起,我榮她榮,我損她損,她絕不願意見到這種情形地出現。

    「費雷拉那裡我可以想想辦法。雷克家族在元老院中也還有些影響力。但是僅僅依靠雷克家族還不夠,我還需要幾個在元老院中說得起話來的宿老來為我緩頰。」我點點頭,目光投向忽雷黛:「你有什麼好的建議?」

    「元老院中公民代表的成分很複雜,雖然大體上可以分成幾個派系,但是實際上這些派系之分對於公民代表個體來說約束力並不大,除非涉及原則利益。所以想要尋找到一些能夠為你說話的人不是不可能,尤其是那些貴族代表。」忽雷黛略加思索之後就提出建議:「可以在這些傢伙身上下點功夫。」

    「貴族代表?為什麼會是他們?」我有些不解。

    「很簡單。因為他們貪財。只要有金錢,就可以買通他們。讓他們幫你在元老院中造造勢,當然費用可能不菲。」忽雷黛突然想起了什麼似地,猶豫了一下,「只是這些傢伙品性不太好,所以說話份量還有些欠缺。」

    「嗯,所以我還得想想辦法。」我點點頭。

    「漢米,如果可以的話,我建議你可以與那位古羅梅爾和阿狄婭娜小姐談一談。」忽雷黛突然道。

    「哦?有什麼原因麼?」我一驚之下地很好奇的問道。

    「我看那位古羅梅爾先生對你印象很不錯,而現在阿狄婭娜小姐現在又交給你管教,嗯,難道你不知道他們來自卡拉曼行省麼?卡拉曼行省的塞瑟爾家族雖然不敢與雷克家族這種聲勢顯赫的家族相比,但是在南部人緣關係很好,他們與南部幾個行省的望族都有聯姻關係,如果阿狄婭娜-塞瑟爾小姐願意出面的話,我想應該可以找到一些幫你出頭的人。」

    卡拉曼行省的塞瑟爾家族?

    我萬萬沒有想到那個鬼鬼祟祟的所謂名醫居然出自世家名門,塞瑟爾家族在卡拉曼行省頗有名聲,一直是帝國在地方上抵禦獸人的堅實依靠,我在海法要塞鬼混時也就有所耳聞。卡拉曼行省現在雖然已經大部淪陷,但是塞瑟爾家族並沒有因此沒落,反而成為帝國忠心表彰地標誌。

    嗯,看來我可以好好和古羅梅爾以及那位阿狄婭娜小姐談一談,想要在我手下鍛煉當然可以,前提是得幫助我渡過這個難關。

    「你怎麼知道我是塞瑟爾家族地人?」少女眼中的警惕之色溢於言表,「你有什麼企圖?」

    「呵呵,阿狄婭娜小姐,塞瑟爾家族乃是帝國的功勳家族,為帝國抵禦獸人的入侵立下了汗馬功勞,作為塞瑟爾家族的成員,您應該感到驕傲和自豪才對,沒有必要遮遮掩掩。」我笑瞇瞇的道,這個小丫頭還挺警覺,不過沒關係,她很快就會倒在我的甜言蜜語下。

    「這一切都與你沒有關係,你有什麼話就說。」小丫頭有些不耐煩了,顯然對我打斷她地實驗很不滿。

    「嘿嘿,阿狄婭娜小姐,您看,鷹羆衛為你提供了如此好地條件,這麼大一片土地可以供你隨意栽種培植藥物。特勤組中也有不少夥伴可以為你新培植出來魔法植物測試威力,而且衛中還可以為你的研究項目提供一些資金和物質上地支持,這樣好地條件,比起你叔叔那個整日嘮嘮叨叨的糟老頭子那裡要好許多吧?」

    噗哧一聲笑出聲來。短髮少女眼睛中閃耀著明亮的光芒,「你敢說我叔叔是糟老頭子?你難道就不怕我叔叔替你治病?」

    「哼,治病?那是你叔叔希望用我這具特殊的身體來為他試藥,是他在求我,不是我求他。」我哼了一聲。「衛中為你提供了這麼好地條件,難道你就沒有考慮為衛中作一點貢獻?」

    「你想要我幹什麼?我現在的實驗還只是最初級階段。我需要時間。」少女皺起了眉頭。

    「不,不,阿狄婭娜小姐,與你研究的項目無關。嗯,您既然是從卡拉曼行省而來,想必你也知道海法要塞失陷這件事情吧?」我慢吞吞的道,「我是指海法要塞乃至整個卡拉曼行省失陷真相。」

    「嗯,你問這個幹什麼?」少女頓時臉色一沉,顯然是觸及到了她不願提及的話題。「也許你地叔叔沒有告訴過你,我也是海法要塞一戰的倖存者。」我臉色沉鬱。聲音肅穆地道。

    「啊?」少女臉上驚奇之色浮起。「你參加了海法要塞保衛戰?好像帝國軍隊參加那場保衛戰的沒有倖存者。」

    「我是傭兵。」我苦笑著回答。

    當我詳詳細細的將海法要塞的慘烈戰況娓娓道來時,如我所願的,小丫頭被我聲情並茂的介紹給感動得唏噓讚歎,動容不已。我的描述中並沒有多少言過其實的成分,至少在內容上基本屬實,除了在一些細節上稍稍作了一些藝術誇張和搶掠金庫問題上迴避了我的作用之外,其他一切都基本與事實吻合。

    我知道一時間想要騙倒這個少女很容易。但是她背後時塞瑟爾家族。她可以通過塞瑟爾家族的朋友很輕鬆地瞭解到海法事件地基本情況,所以我希望給她留下一個好的印象。

    「如果真是這樣。我願意幫你這個忙,雖然我們塞瑟爾家族現在流落在外,但是我相信我們還是可以找到一些朋友願意為正義而說話。」阿狄婭娜鄭重其事的點點頭,目光有著同齡女孩沒有的犀利,「但是前提是你所說的一切屬實。」

    「阿狄婭娜,虛假還是真實,我想用不著我來多贅言,我相信塞瑟爾家族的朋友中應該有很多人都對海發事件真相不陌生,我建議你不要先入為主,可以旁敲側擊的先行瞭解一番,看看是否與我所說相符。」

    我知道在這種時候越是顯得冷靜自若越是能夠贏得對方地信任感,留下一個好印象。

    「當然,我當然會這樣,希望你地話語沒有水分。」短髮少女點點頭,微微一笑,「另外如果我幫你解決了難題,你打算給我什麼樣的回報呢?」

    我苦笑著攤攤手,「阿狄婭娜小姐,你覺得我能夠為你提供什麼你需要地東西請儘管開

    「嗯,當然有,嘻嘻,聽說這十二特勤組在你手上弄得風風火火,半年時間你已經出了兩次大任務了,而且都是滿堂彩。」短髮少女臉上泛起調皮的神色,與方才犀利冷峻的神情相差甚遠,「我可是很期待能夠有下一次任務,我的實驗在戰場上真刀真槍的搏殺更能見出效果。」

    「沒有那麼誇張,不過是運氣好,兄弟們捨得效命罷了。」

    「哼,不用謙虛,你在鷹羆衛中現在可是一個大紅人,兩次任務楞生生把帝京城裡不少人樂的樂死,氣的氣死,你也不怕走出去就遭人暗殺?」短髮少女一臉探究神色,「把兩次任務說來聽聽吧,我很喜歡聽這種故事。」

    「阿狄婭娜小姐,特勤組的生活固然有滋有味,可不像你所說的那樣瀟灑快活,那可是提著腦袋在闖蕩,你進了鷹羆衛可也是簽了生死協議的,千萬可別不把這當真。至於那兩次任務,也就那麼一回事,你如果真的想要聽具體細節,我想還是多與夥伴們交流交流吧,他們比我瞭解得詳細得多。」

    短髮少女有些失望,不過她也知道我不太喜歡炫耀這些,要逼著我把這些故事重新講述一遍實在太為難我了。
千歲冬 發表於 2009-8-10 16:08
第八卷 鷹視狼顧 第三章 根據地

    我玩弄著手中的天魔刺,興致勃勃的看著眼前這一副大興土木的景象。從翡冷翠到君士坦丁堡,橫跨整個拜占庭行省,我只用了一天一夜就趕到了。

    風行佣兵團將總部和訓練營地選擇在了拜占庭首府君士坦丁堡,弗蘭肯的辦事效率很高,幾乎是一結束蒼鷺島之戰後就把精力放在了營建風行佣兵團總部和訓練營地的建設工程上。

    之所以放棄了塞維利亞而選擇了君士坦丁堡並非因為塞維利亞直接面對戰場,實際上我更傾向於塞維利亞,畢竟那裡用來磨礪隊伍的機會更多。

    但是作為僅次於翡冷翠的東都——君士坦丁堡,作為帝國第一大行省拜占庭的首府,這裡不但擁有大量的角鬥士訓練所,可以提供大量高素質的角鬥士傭兵,而且還有多所魔法學院,其中著名的君士坦丁魔法學院擁有的歷史幾乎與帝國歷史一樣悠久,歷史上曾經產生出了多位璀璨於世的魔導師。

    濃郁的尚武風氣和魔法氛圍成為弗蘭肯他們選擇這裡的主要因素,風行佣兵團總部建立在這裡在招募傭兵和魔法師的成本上將會比其他地方小許多。

    寬敞的訓練場中各種訓練設施和器械一應俱全,四角高聳的的哨塔遙遙相對,讓人聯想起警備森嚴的監所重地。

    場地邊緣堆滿了剛剛砍伐下來的粗大原木,濃烈的松脂氣息顯示出這些木材都是來自拜占庭東部山區的上等松木,看樣子是用來修築訓練場周圍地柵欄所用。

    訓練場四方分別都有木台開始搭建,大概是要修建幾座角鬥台。環繞著場地邊沿是已經開始平整出來的平道。我估計應該是用來訓練長途奔行耐力的賽道,這麼環繞場地一圈至少也有三千米左右,僅僅是這個訓練場佔地就有六百多畝。

    賽道中央並非都是一馬平川,凹凸起伏的土丘。嶙峋跌宕地山崖,還有還有一兩條蜿蜒下潛的崎嶇溝谷,這樣一片不算太大的地域內竟然有這樣複雜的地形構造,讓我不得不驚訝於弗蘭肯他們選擇位置的妙處,這簡直就是天然地野外競技訓練場。比起鷹羆衛的宿營區來,這裡更為合適。

    只是我有些疑惑這樣一片區域卻位於君士坦丁堡城區邊緣未開發。實在有些令人不解。

    我從君士坦丁堡城區經過時,城內地工商業之繁盛,人口之密集,比起翡冷翠來也遜色不多,像這樣地理位置相對優越的地帶,按照正常市價,就算是弗蘭肯把所有收穫拿來購買土地,只怕也未必能買下一半。

    這肯定有原因。

    「漢米,你覺得很奇怪麼?我們怎麼可能購置得起這樣大一片土地?而且距離君士坦丁堡主城區如此之近。」弗蘭肯顯得很得意於自己的大手筆。臉上露出的微笑證明他現在心情十分好。

    「嗯,當然。這樣大一片土地不是現在你我可以承擔得起的。不過有一個原因,距離君士坦丁堡城區這樣近,為什麼會存在這樣大一片如此荒涼的土地,難道說君士坦丁堡人像那些精靈一樣,篤信風水方位,對這裡有什麼忌諱麼?」

    我撓了撓腦袋,實在想不通其中關節。這裡距離君士坦丁堡主城區中心直線距離最多不超過五千米。距離主城區邊緣也只有幾百米之遙,為什麼這裡會如此荒涼冷清?

    弗蘭肯驚訝的揚起眉毛。顯然是對我的猜測十分震驚,仔細察看了我的神色不似在作偽,方才收斂起臉上的奇怪神色道:「漢米,你真是猜到地?還是你早就知道這裡地情況?」

    「噢,我可是第一次來君士坦丁堡,我對拜占庭和這裡可是一無所知,我除了知道這裡是因為君士坦丁大帝征服而命名之外,也就是我們去小亞細亞時經過了拜占庭罷了。」

    我搖搖頭,從城區過來我就覺察到了這一點,其繁盛程度由西向東在發生變化,東面的繁華程度遠不如西面,這種現象肯定有什麼原因。

    「不錯,君士坦丁堡人對於這裡就是有忌諱,這一片區域原本在帝國建立之前屬於蘇萊曼城的主城區,但是君士坦丁大帝在征服這裡時下令屠城,並焚燒了這座古城。後來的君士坦丁堡城幾乎完全就是重新建立起來的一座城市。當地人認為古蘇萊曼王城區充滿了冤死的陰魂,所以一直認為這一片區域有陰靈存在,不乾淨,所以他們在城市建設方向上都選擇了向西發展,以至於這裡雖然距離主城區相當近,但是卻無人問津。」

    我恍然大悟,古拜占庭帝國首都就是蘇萊曼城,只不過在帝國征服之後拜占庭帝國淪為帝國一個行省,而蘇萊曼城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以征服者命名地君士坦丁堡,這段歷史太過久遠,千年之後除了歷史學家之外,已經沒有多少人還能記得起了。

    「那這裡是不是存在著當地人所說地陰魂不散呢?」我對於亡靈一脈的表現記憶猶新,追問了一句。

    「據說不時會有一些陰魂出現地傳言,但是也不像想像中的那樣頻繁,而那些傳言也並沒有經過真正的驗證證明,官方也沒有留下確實可靠的記錄,大多都是一些人云亦云以訛傳訛的傳言。」

    弗蘭肯根本不太在意這些傳言,當然長期在生死關上打滾的傭兵們本來在信仰上就十分雜亂,大多數傭兵並不像大部分帝國公民一樣信奉神聖教會,來自帝國底層的他們因為長期從事刀口舔血的生涯,更信奉一些原始神祇,諸如戰神馬爾斯、冥神海弗涅。

    像一些暗黑系的法師甚至還在暗中信奉亡靈魔神,對於這些陰冥靈魂一類的傳言他們更是趨之若騖。能夠將陰冥靈魂煉化成為自己地召喚魅靈,本來就是他們修行術法的一部分。

    「所以你就買下了這片土地?」

    「嘿嘿,漢米,這不叫買下。幾乎就是半買半送,不,半買半送都算不上,準確的說應該是近乎於白送的價格。我不知道在君士坦丁堡這邊當地人會如此忌諱這些東西,我只是在地方負責土地建設地官員那裡漏了一點風聲他們就像嗅到血腥氣息的豺狗一樣找上門來。遊說我買下這一大片土地。」

    弗蘭肯十分得意,伸手向四周劃了一個大圈之後才道:「這前後左右接近兩千畝土地。我只需要支付十萬金克朗,而且還可以分兩次付清。這樣大一片土地,即便是容納一個A1級傭兵團也綽綽有餘了。他們甚至希望我能夠再將北面的那一片土地也買下,嘿嘿,價格還可以再便宜一些,但是對於現在的風行佣兵團來說,實在太大了一些。」

    弗蘭肯手指指向北方,我順著他的手指望過去,遠遠看過去有些模糊,黑地殘缺影子似乎地勢並不平坦。說實話。如果不是傭兵團選在這裡建立訓練基地,只怕的確沒有多少人對這裡感興趣。

    「那邊地勢好像有些崎嶇啊,似乎是一些殘破地建築群落似的。」

    「嗯,那裡就是古蘇萊曼王城的遺址,君士坦丁大帝在那裡大開殺戒,據說有多達三千人的士兵和蘇萊曼貴族在那裡被殺死,整個城區也被付之一炬。豪宅。廟宇、歌劇院、廣場,一切都被毀滅了。只留下一大堆斷壁殘垣。」弗蘭肯搖搖頭,「真是可惜了,如此華美的一座古城就這樣變成了一片瓦礫。」

    「嘿嘿,弄了半天,他們是希望我們把這些充滿了遊魂怨靈的墳塋墓地還有破敗遺址買下來啊。」

    我笑了起來,對於風行佣兵團來說這真是一筆再划算不過的生意了,野戰訓練可以再這片墳塋和山丘交錯的地帶中進行,而城市巷戰則可以在那片遺址區中模仿進行,真是上蒼賜給風行佣兵團的寶地。

    弗蘭肯還以為我有些不太滿意,正欲解釋一番,我接著笑著說:「弗蘭肯,再和他們談一談,把價格壓一壓,我們把那一片遺址區也買下來,正好用著巷戰訓練場地。十萬金幣買這樣大一片土地,千值萬值,也許我們破解了他們的忌諱之後,這片土地就能增值十倍百倍也不一定。」

    「可是漢米,我們地資金還有些問題,除非我們能再接上兩筆像蒼鷺島這種大生意。這買土地就花去二十萬,後續地建設工程造價更是驚人,我估摸著前前後後沒有一兩百萬金克朗那根本就拿不下來。」弗蘭肯歎了一口氣,「這還只是訓練營地的建設,而更為花錢的還在招募人員和裝備補充這一塊上,別看我們現在腰包鼓脹,要想達到我們心目中的傭兵團,這點錢連填牙縫都還不夠。」

    「麵包會有的,精靈不是有句古諺麼?栽下梧桐樹,引得鳳凰來。我們只有將自己的訓練營地建得最好,才能最大限度吸引那些優秀人才的到來,君士坦丁堡各種人才薈萃,而且先前也有不少傭兵團在這裡駐紮生存,我們要想和他們競爭,就必須要拿出更讓他們心動地條件來。」

    「但是這樣地消耗實在太大了,我擔心我們手中這點錢根本支撐不住太長時間。」弗蘭肯不想掃我的興頭,但是還是忍不住說出自己內心地擔心。

    我也知道他所說是事實,除非我們能不斷接到像蒼鷺島這種任務,但這顯然不太現實,如果沒有那位默多先生為我們提供這份情報,我們根本就不可能知曉蒼鷺島上會藏有這樣一個私鑄點。

    而像巴斯克地區雖然任務機會很多,看起來收益也十分豐厚,但是面對帝國軍方這種無賴手段,再強大的傭兵團和僱傭軍都只有被拖死的份兒,風行佣兵團沒有必要再去趟這條渾水。

    「好了,弗蘭肯,我們暫時不談這個問題了,錢的問題我們一起來想辦法。眼下帝國境內局勢不靖,正是咱們傭兵大顯身後的時候,帝國軍方欠咱們的債務,我也要想辦法要回來一些。不能白白便宜了那些傢伙。另外也可以再尋找一下機會,看看拜占庭以及鄰近地行省有沒有值得出馬的任務,我看小亞細亞和安塔利亞情況相當糟糕,應該有我們的機會。」

    我站在古城區的斷壁前,一種濃烈地氣息旋繞在我心間。我敢肯定這絕不是什麼感應過度,而的的確確是因為這裡存在某種特殊誘因引發了我體內的感應。

    這種感覺有些熟悉。我第一時間就覺察到了,與我初進翡冷翠在君士坦丁凱旋門時那種感覺完全一樣,這是怎麼一回事?

    洶湧而來的力量在我體內滾動,如怒潮一般沿著我體內地經脈奔行起來,我突然發現我竟然動彈不得,扶在斷壁殘垣上的手就這樣沾附在牆上,似乎要和這一處古城牆融為一體。

    如同海濤一般,起伏不定地浪潮一波接一波在我體內激盪,我根本無力駕馭這份力量,只能被動的順應這份力量在我體內流淌。原本還殘存的些許牽絲毒竟然在這一瞬間就被滌蕩一空!

    龍之力量!

    我差一點驚叫出聲來!

    正因為我體內存在龍之靈力才使得頑固無比的牽絲毒也無法盤踞在我體內。而且隨著我體內龍之力量一點一點復甦而不斷將牽絲毒蝕去,只是最後的一點毒性卻始終未能徹底消除,卻在這一刻一下子消蝕無遺。

    只有我們龍族最正宗的龍之靈力才能有如此威勢和力量,但是這一段古城牆為什麼會爆發出來這樣奇異的力量呢?

    我佇立在城牆上百思不得其解。

    君士坦丁凱旋門?君士坦丁堡?如果說這兩者之間真的有什麼聯繫的話,也許就落在這君士坦丁身上了,凱旋門是君士坦丁文治武功鼎盛時親手奠基而建,而君士坦丁堡則是君士坦丁大帝親手征服並且揮刀屠城的所在。但這一切和龍之力量有什麼關聯不成?

    我呆呆地站在城牆上陷入了冥思苦想。

    君士坦丁大帝無疑是帝國歷史上最偉大地君主。但是他的來歷卻在帝國歷史上語焉不詳,只知道他起家於軍隊底層。從士兵到將軍,憑借他的鐵血武功,擊敗了一個又一個擋在他面前的敵人,一步一步踏上巔峰,而在登臨帝位之後繼續東征西討的同時也竭力將帝國境內各地的文明熔粹在一起,這才真正的將帝國推上了至高輝煌。

    也不知道澎湃在體內地龍力持續了多長時間,當我真正從冥想中慢慢清醒過來時,我才發現自己體內說不出地舒暢,汩汩流淌的氣血在體內顯得格外充盈飽滿,先前一天一夜奔行帶來地疲倦早已經消失無蹤。

    我緩緩的催動體內力量的運行,渾厚雄勁的力量匯聚在經脈中流淌,一種前所未有的充沛感躍然於胸,我輕輕一提腰間的天魔刺,歷史的印痕又浮現在我腦海中。

    實在是美妙極了,我默默的感悟著這一切。不知道這是天魔刺的第幾任主人竟然將自己一些最菁華的技藝用魔法印痕烙入天魔刺,封禁在刺中,只有當強悍無匹的力量衝破這層設置在天魔刺中的封禁時,你才可以感受到烙印中的技藝。

    天魔刺在我手中幻化成為一道幽黑色的光輪,我陡然將體內的龍力盡數催發,天魔刺刃上泛起一道淡淡的光霧,猶如一條受到刺激的魔龍,天魔刺帶起我的身體瘋狂的沖天而起。

    一道狂野絕倫的暴旋,捲起無盡蒼雷氣勁,整個城牆上頓時裂開一道深達兩米的裂縫,兇猛的力道將小半片城牆完全摧毀,飛揚四散的磚土炸裂開來,伴隨著轟隆空鳴在蒼穹中迴響,整個城牆上變成一個黃塵世界。

    我有些驚魂未定的收力,腳步有些虛浮的在殘存城牆上站定,方纔那突如其來的爆發似乎是受到了我腦海中某個圖像的刺激激發,我完全是下意識的揮舞而起。

    究竟是天魔刺帶著我飛舞還是我催發了天魔刺的力量,連我自己都有些拿不準,但是天魔刺透過魔法烙印傳遞過來的技藝這一刻卻在我腦海中顯得無比清晰。

    我默默的佇立在城牆上回味著一個個在我記憶中舞動跳躍的動作,記憶中那個身影狂野霸道的風範讓我有一種想要仰天長嘯的衝動。

    我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痛快淋漓的發出一擊了,身體中孱弱的力量和遭受諸多約束的身份限制讓我再也無法回復到孽龍王者那樣為所欲為,但這一刻我似乎又找回了昔日的榮光。

    我要承認現實,但是並不意味著我就必須要接受現實而無法改變現實。

    我嘗試著一抽手,才發現沾附的感覺早已消失。我小心翼翼的再度將手按在牆磚上,傳來的是清涼粗糙額感覺,卻再也沒有那份力量的湧動。

    我環顧了一下四周,已是暮色蒼茫,落日的餘暉灑落在古峻的城牆上,幾縷茅草在牆頭磚縫間隨著晚風搖曳,淒滄的鴉鳴偶爾驚動雜草叢生荒地中的野兔,幾個忽閃便消失在草叢中,平添了幾分淒清蕭索。

    昔日繁華冠絕於世的蘇萊曼王城卻變成一堆廢墟瓦礫,城狐社鼠成了這裡最好的住客,我彷彿聽到那熙熙攘攘的鼎沸人聲還在耳際迴盪。
千歲冬 發表於 2009-8-10 16:10
第八卷 鷹視狼顧 第四章 預兆

    與君士坦丁堡地方城建官員們的談判進行得很順利,原本以為至少需要八萬金克朗的古城遺址區,只花了五萬金克朗就拿下來了,當然五千金克朗的敲門磚起了很大作用。

    地方官員們迫切希望風行佣兵團能夠加快建設進度,這塊荒廢了數百年的墳塋廢地現在有了主人,不但可以很大程度消除這一片區域的不詳氣氛,而且建設起來也可以大大的提升這邊的人氣。

    安提帕特和倫岑跟在我身後,滿面興奮的望著熱火朝天的工地現場,圍繞著中間凹凸不平的墳塋山包,周圍的平地和賽道平整速度進行得很快,民夫們賣力得推動著石碾沿著賽道碾壓,溝壑被填平,山包被削低,外圍的柵欄也一排一排被豎立起來。

    四個競技台也開始下基礎搭架,長方形的木台全部用剖開的松木鍥合而成,厚重而又具有一定彈性,正是對抗的好場所。一些簡易房也開始在訓練場外圍搭建起來,這將暫時作為傭兵們的住所。

    一個大型的訓練場已經隱隱有了一點架子模樣。

    「漢米,咱們是不是把攤子鋪得太大了一些,這樣大規模的訓練場,就是整個帝國傭兵界怕也找不出幾家,那些可都是A1A級的傭兵團啊。對現在的我們來說,是不是太超前奢侈了一點?」

    安提帕特在興奮之餘也有些憂慮,他雖然對傭兵團財務不是很關心,但是也知道這樣巨大的訓練場建設下來不是一個小數目,而以目前風行佣兵團的財務狀況來是否承受得了值得懷疑。

    「安提帕特。從現在看起來是有些超前,但是從長遠看這是一筆值得花的投資,帝國現在地情況很糟糕,甚至比我們看到的和想像的還要糟糕。這迫使我們必須要加快壯大發展速度,同時也是我們的機會。」

    「君士坦丁堡人力資源相當豐富,看看這裡比比皆是地角鬥士訓練所和魔法學校就知道,這為我們的發展提供了一個很好的平台。雖然他們出來可能只是最初級的武者和魔法學徒,但是有了一個良好的基礎。再在我們這個熔爐中錘煉磨礪一番,相信他們地進步會很快。」

    「對於一個大型傭兵團來說。質當然是第一位的,但是必要地量也是我們承接大型任務的基本條件,我希望我們風行佣兵團能夠很快將人數增加到六百人以上,最好能夠達到一千人,這是我們想要登上更大舞台所必備的。」

    相較於弗蘭肯更擅長內政,出身角鬥士學校的安提帕特在訓練傭兵上更有一套,從他有針對性指點團中夥伴們的訓練就可以看出,我這樣頗費口舌的說服他,就是希望他能夠在即將到來的擴充行動中充當總教官的角色,能夠肩負起那些剛剛從角鬥士訓練所出來的初級角鬥士的訓練責任。

    「漢米。我總覺得你在擔心什麼。如果你真地是擔心那個弗拉米對你地威脅,我想只要你離開翡冷翠,這一切都應該不存在。你這樣不顧一切的擴充傭兵團,我覺得是不是太操之過急了一點?這樣建立起來的傭兵團在戰鬥力上卻難以達到,在執行任務時往往會帶來巨大損失,這會讓我們負擔變得更沉重。」

    安提帕特有些疑惑的停住腳步,「帝國情況的確很糟糕。但是也不至於像你說的那樣不堪。蠻族也好,獸人也好。他們現在銳氣以失,難以取得更大進展,我覺得他們退出現在佔領的帝國領土應該是遲早地事情,我們這樣忙不迭不遺餘力地組建龐大的傭兵團,是不是真地很有必要呢?」

    不能不說安提帕特的分析很符合常理,看倫岑望過來的目光我也知道他也贊同安提帕特的觀點。像我們風行佣兵團這種新建傭兵團如此不遺餘力的擴大規模在傭兵界中實在很少見。一支大型傭兵團並不僅僅只是數量規模擴大就行,沒有形成真正戰鬥力的隊伍,即便是人數再多也毫無意義,而我們的根基顯然太薄弱了一點。

    但是現在我卻無法告訴安提帕特他們我的猜測和想法,我有預感,我來到這個世界不可能只是為了享受一個太平祥和的生活,對於我來說,戰爭和陰謀才是我生活的主線,我既不喜歡太過平淡的生活,這個世界也不可能允許我來享受安寧的生活。

    「安提帕特,倫岑,我只能告訴你們,未來的局勢會變得很糟糕,戰火也許會在帝國每一個角落燃燒,我想我們提前一步做好準備並沒有什麼錯,至於金錢,嘿嘿,那也得我們能夠生存下來才有資格花,我有預感,這一刻距離我們並不遠,有些時候我們甚至只能為我們自己的生存而戰。」我長長的吁了一口氣,有些無奈的道。

    似有所悟又像是沒有完全明白,安提帕特和倫岑此時只能隱隱約約感覺到我在擔心什麼,實際上連我自己都有些不太明白我在擔心什麼,一些零亂破碎的夢從我經過君士坦丁凱旋門之後就纏繞著我。

    黑龍王莫洛,我不知道這個傢伙怎麼會出現在夢中,而且形象是如此奇怪而清晰,與原來的他截然不同,但是我能清楚的感覺得到,他就是黑龍王莫洛!

    他為什麼會出現在我夢境中?龍族的通靈能力讓我在遙遠的世界中可以感受到對方。

    這讓我很是震驚,我和莫洛之間並沒有什麼特殊的交情,也沒有什麼深仇大恨,除了競爭龍之王者的衝突之外,並沒有其他,相較於如綠龍王弗裡德曼和銀龍王者,我和莫洛之間的感情遠遠不如,但是這個傢伙為什麼會一直盤繞在我夢境中呢?

    難道能夠解釋,那就是龍族的通靈能力讓我在遙遠的異世界中可以感受到對方。

    興奮和擔心一直縈繞著我心間,難道說莫洛這個傢伙也步了我的後塵來到這個世界?如果真是那樣,那這究竟意味著什麼?

    我不知道。

    甩開這一切令人頭疼的煩惱,我不想現在就困擾於這些看起來還有些虛無飄渺的預兆中,我所要面對的現實比那些預兆要嚴峻得多,我得應付曼奇尼一幫人咄咄逼人的欺凌,如果我不能作出有力的反擊,也許連哈德良最終都會放棄我。
千歲冬 發表於 2009-8-10 16:11
第八卷 鷹視狼顧 第五章 我要反擊!

    「漢米,你在說什麼?」安提帕特和倫岑都被我的計劃給震驚了,「在翡冷翠?噢,你瘋了麼?」

    「我沒瘋,我很清醒冷靜。」我對於二人如此強烈的情緒有些擔心,看來這兩個傢伙對於帝國官方的忌憚超出我的想像,長期以來形成的慣性思維約束了他們的激情和動力,「我別無選擇。」

    「漢米,你知道你在做什麼?曼奇尼可是帝國軍方炙手可熱的人物,你要針對他的產業實施襲擊,為什麼?就因為他和弗拉米聯手對付你?不,不,漢米,不能那樣做,那樣會為你和我們都帶來彌天大禍。」倫岑驚叫起來,素來陰沉的他只有在受到極大刺激的情形下才會有如此反應,「為什麼你不針對弗拉米呢?」

    「哼,倫岑,你冷靜一些。對付弗拉米有什麼用?他不過是曼奇尼手下一條狗而已,就算把他和翼傭兵團滅了又能怎麼樣?願意為曼奇尼賣命的傭兵多的是。」

    我冷冷的道:「你的理解有些誤差,我說的是襲擊,而非光明正大的進攻,我還沒有白癡到那種程度。而我的襲擊也只針對曼奇尼那些見不得光的產業,我要讓他有苦說不出,讓他知道欺人太甚會帶來什麼後果。」

    「可是漢米,你這樣作他肯定會猜測得到是你幹的,有這個必要麼?你完全可以沉肅,語氣中也有些不確定。

    「當然有必要。我正要讓他知曉士我幹的,否則他們還會得寸進尺,我需要讓他們明白。沒有人能夠主宰一切,如果他以為可以為所欲為,那他就大錯特錯了,當然在度上我會考慮。」冰渣子一樣的言語從我嘴裡迸發出來。聽得安提帕特和倫岑都是一陣寒意森森,這個時候似乎他們才覺察到我並不是一個寬厚無邊的人,以眼還眼以牙還牙更符合我地真實脾性。

    「我暫時還不能離開鷹羆衛,風行佣兵團底子太薄,我需要利用鷹羆衛的資源來為我們自己謀取更多的利益。」我並沒有多解釋。有些事情也沒有必要解釋太多,「我只想要告訴曼奇尼。他們和阿基米德甚至元老院那些傢伙之間的勾當不要牽扯到我本人利益,我不屬於任何人,否則,兔子急了也會咬人。」

    我在君士坦丁堡只呆了三天,訓練營地建設交給弗蘭肯我十分放心,他和君士坦丁堡地方官員很快建立起來地良好關係也讓我很滿意,貴族出身的他很善於和這些地方貴族出身的官員們打交道,良好的素養讓君士坦丁堡的地方官員們對他很有好感,這對我們在君士坦丁堡立足相當有用。

    而一切建設工作馬上就要鋪開,招募人員和隨後地訓練任務自然交給安提帕特,角鬥士訓練學校的磨礪讓他可以深刻理解正規而又系統化地訓練對於一支團隊的建設多麼重要。這正是我所看重的。我相信他完全可以勝任。

    我帶走了包括倫岑和哈爾克三人組在內的三十二名主力傭兵,這些傢伙都是擅長襲擊的高手,心狠手黑,且手法惡毒,以有心算無備,我相信我能夠取得我想要的結果。

    我需要給糾纏不休的曼奇尼一個教訓,讓他明白在翡冷翠不是他可以一手遮天的地方。在他眼中的小人物一樣會讓他欲哭無淚。

    悠揚舒緩的樂曲緩緩在大廳中流淌。門德爾松翡翠廳歷來都是帝京上流社會舉行慶祝酒會地首選。

    扇形地翡翠演奏台邊沿鑲滿了各色的天青石、綠松石和瑪瑙,散射下來的燈光五彩迷離。玳瑁拼接而成巨大花紋和金絲紋線編織成的垂簾都是帝國最偉大的藝術家傾力傑作,無一不在炫耀著這座慶祝聖殿的奢侈。

    樂師們投入的鼓搗著手中地樂器,薩克斯、黑管、提琴、豎琴、風琴,昂貴地小亞細亞羊毛毯從演奏台一直鋪到大廳門口,清冷的巴斯克大理石地板閃耀著迷人地光澤,客人們或神色倨傲,或風度翩翩,盡可能的用優雅風姿來證明自己的高貴。

    炫麗華美的服裝顯然都來自帝京城中那幾家著名裁縫店,璀璨耀眼的裝飾不少都是價值巨萬的魔法飾品,琳琅滿目的水晶燈具中跳躍的魔法火焰將整個大廳贏得***輝煌,古色古香的油畫傢俱也用它的沉澱在向客人們宣示它的悠久歷史。

    這一切無一不透露出它的華貴氣息。

    第一次參加所謂帝京上流社會的名流們的酒會讓我還有些不太習慣,不過天性喜歡出風頭的我對於這種場合併不懼怕,甚至我還有些期待,期待能夠有一些意外的事情發生。

    這裡的紅男綠女們,要麼擁有顯赫的家世,要麼就是身居要職,或者就是腰纏巨萬,油光閃亮的假髮套,炫麗華美的墜飾,誇張出格的髮式,裸露白膩的乳溝胳膊,還有那鍾形裙罩下若隱若現的魅惑,無一不襯托著紙醉金迷的靡然。

    「呃,這就是翡冷翠上流社會的奢靡?」我有些頭暈目眩,第一次見識人類社交活動的繁複奢華,我不得不驚歎人類將這種原本十分簡單的活動衍化得如此絢麗多姿,也許人類就是通過這樣的手段來詮釋他們豐富多彩的文明。

    「漢米,你要學會適應這種生活,也許日後這種場合你會經常遇到,而且你也不要小看這種場合帶來的效用,某些時候這種場合下能夠給你帶來許多意想不到的收穫。」哈德良腆起肚子微微笑道,「你現在好歹也算是帝京城中小有名氣的人物了,看吧,一會兒就有人攀上門來。」

    「督衛大人言重了,我不過是在您的指揮下跑跑腿罷了,哪裡當得起您這般誇讚。」這種場合低調一些更好,我不想成為眾人關注的焦點,這對於我來說毫無好處。

    「好了,漢米,太過低調也沒有必要,有些事情你想要躲也是躲不過的,只會讓別人覺得你膽怯可欺。」哈德良搖搖頭,抿了一小口加冰琴酒,目光卻瞄向遠處。

    我順著他的目光望去,一個銀髮老者臉色臉色陰沉,周圍簇擁著的幾個傢伙,似乎正在凝神傾聽著其中一個傢伙的說話。

    「漢米,那就是曼奇尼,這個老傢伙現在心情可糟糕透了,你那兩把火可把他傷得不輕,我估摸著大概他額頭上的皺紋大概都要多兩條了。」

    哈德良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讓我有些心驚肉跳。

    對付曼奇尼我並沒有動用衛中一兵一卒,但是看起來還是沒有瞞過哈德良的嗅覺,雖然我並沒有指望能夠瞞過他。

    通過哈門的線索我很快就鎖定了曼奇尼的兩處產業,一處位於香檳行省的私釀酒坊,一處位於香檳行省首府波爾多的地下賭場。

    我和忽雷黛率領二十人洗劫了波爾多的那座地下賭場,現場多達十多萬金克朗的現金成了我們意外收穫,之後付之一炬的大火讓一切痕跡都煙消雲散,有忽雷黛協助,就算是帝國內政部的人親臨偵察估計也只有怏怏而歸。不過我並沒有傷害任何人,除了兩個不自量力的傢伙,那我也只是讓他們倆安靜了一陣罷了。

    而倫岑的任務還要簡單許多,搗毀並焚燒一個私釀酒莊對於傭兵來說實在太簡單了,只是這樣一次類似於犯罪的行為對他們的心理底線有些衝擊罷了。

    一時間我吶吶無語以對。

    「呵呵,漢米,這些手段偶爾為之可以,畢竟你還並沒有被對方打上眼,讓他明白你不是毫無反擊之力的確有必要,但要記住,不要過分。」哈德良瞥了我一眼,平靜的道:「否則只會為你招來無盡禍患,這瞞不過明眼人,我清楚,曼奇尼一樣會想到。」

    「謝謝督衛大人提醒。」我沒有正面回應對方,知道了有能怎麼樣?我不會因為別人的看法而改變我的腳步。

    我端著酒杯有些出神,看來人類的智慧都不簡單,總是能夠從一些蛛絲馬跡中尋找出相關聯的東西來加以邏輯推理,最後得出相對合理的結論,在這一點上我有些小看了人類的智慧。

    哈德良能夠在兩三天內從獲得消息到判斷出是我所為,想必曼奇尼也一樣,不知道曼奇尼在得知我也在這個酒會上時會作何反應呢?
千歲冬 發表於 2009-8-10 16:12
第八卷 鷹視狼顧 第六章 悍然交鋒

    「哈德良大人,這位就是漢密爾頓先生麼?」香風撲鼻間,尚未等我回過神來,我的身畔已經多了幾個混雜著狐臭味道的女人,濃烈的狐臭味讓我有些反胃,就連清冽的馬丁尼也難以壓抑住那份噁心。

    「漢密爾頓,讓我來替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列布尼娜夫人,列布尼子爵你應該知道,我們帝國通商次官,如果你想要獲得商業特許狀,找列布尼娜夫人絕對沒有問題;這位是馬科琳夫人,馬科斯伯爵你應該久聞大名了,元老院公民代表馬科斯?內昂伯爵可是內昂家族的傑出人物,嗯,法律委員會中不少代表都是內昂家族的好朋友。」

    「還有這位胡安娜小姐,你是不是覺得有些眼熟?沒錯,她就是海因裡希?普勞恩先生妹妹,海因裡希?普勞恩先生作為我們翡冷翠聖殿騎士團十二聖殿騎士之一,一直也在擔任我們鷹羆衛劍術榮譽教官。」

    我不得不佩服這位平素似乎沉默得有些木訥的督衛大人這個時候的表現完全顛覆了我的觀感,他在這些熱情的女性面前充分展現出了他幽默風趣的一面。

    很顯然這三位女性與督衛大人也十分熟絡,尤其是那位布列尼娜夫人,我的直覺告訴我,他們之間關係非同一般,我只是有些擔心如果督衛大人騎在的布列尼娜夫人身上會不會讓這位看似嬌俏的美婦人窒息而亡,督衛大人身上超過三百磅的重量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得住得,除非他們都只用非傳統方式。

    「三位女士,這位就是我們鷹羆衛目前最年輕最具魅力也最具前途地男士。飛庫手打不要不好意思,諸位女士,順便告訴你們一個小秘密,關於漢密爾頓?巴本先生擔任鷹羆衛第六鐵衛隊指揮使的任命已經於今天下午在元老院軍務委員會獲得了批准。正式任命將會在隨後下發。」

    哈德良不失時機的向三位女士推薦我,我不得不謙虛而又略帶自傲的向三位女性表達我對她們地傾慕之情,這是藍蔻和忽雷黛在得知我要參加這樣一個上流社會酒會之後,臨時抱佛腳交給我的社交禮儀。

    「嘻嘻,哈德良大人。他就是您麾下最機智勇猛的戰士?聽說克里米亞走私大案就是他一手破獲的?真是年少有為啊。聽外界傳聞,你還是一名魔法師?不是?啊。你只是牧師,這也算魔法師麼?」

    「漢密爾頓先生,聽說你來自香檳行省?那不知道克雷蒙梭家族您是否熟悉?您沒有聽說過,這怎麼可能?克雷蒙梭可是香檳行省聲望卓著的家族啊,你怎麼會不知道?您是說您來自自由民?真是不可想像!」您說什麼?你地父親已經去世了,母親改嫁了?呃,這怎麼可能?您畢業於尼斯魔法學院,呃,這個尼斯魔法學院我們似乎沒有聽說過呢?它在哪兒?啊,波爾多?不是波爾多?是一座小城市的魔法學校?噢。對不起。我想我沒有?」

    三個聒噪如喜鵲一般地女人不到十分鐘就成功的把我的頭徹底攪昏了,濃烈的香水和狐臭混合味道,加上她們七嘴八舌的提問,讓我簡直應接不暇,不知道究竟該回答誰的問題更好,而她們似乎對我的家世和婚姻狀況尤為關注,即便是得知我出身自由民之後仍然十分熱情。

    我幾乎要暈厥了。哈德良早已經躲到遠遠的了。只剩下我被動的招架著這一群女人的撕咬。

    「這位可是漢密爾頓?巴本先生?有興趣聊一聊麼?」

    我隨著聲音來處轉過頭去,幾個衣冠楚楚紳士模樣地傢伙不動聲色地站在距離我不到三米處的地方冷冷的注視著我。唯有居中的銀髮老者反而向我微笑著點頭示意。

    我目光飛快的瞥了一眼四周,哈德良不知道躲在哪裡去了,三個女人似乎也覺察到了我們之間的氣氛不太和諧,悄悄的閃到了一邊。

    我咧嘴一笑。泰然自若的道:「我是漢密爾頓,還沒有請教您,」我是費爾南德斯·馬洛卡,帝國虎賁軍弟二兵團兵團長。「

    踏前一步地壯年男子虎目如炬。精光湛然間右手已經伸了出來,這是軍人之間表示友好的方式。但是我卻知道,這個時候,這位在帝國軍方有美索米亞之虎的男子絕不是為了和我交流「友好」的感情。

    但這個時候我似乎也無可退縮,他們幾人的出現已經吸引了相當一部分人的注意力,我甚至注意到哈德良也悄悄地出現在了側面地角落裡,不動聲色的注視著這裡。

    如果我不想成為翡冷翠這個上流社會的笑柄,我就不能退縮。而我也從沒有想過退縮,孽龍王者即使是面對深淵魔物足以吞噬一切的巨口時也沒有懼怕過。

    溫軟寬大的手掌在握住我手的那一瞬間立時變幻成為如同鋼鉗一樣冰冷粗硬,兇猛狂暴的勁道一下子沿著我右臂的經脈席捲而來。

    我冷然的回視著對方毫無感情的冰冷目光。

    想要我的命?他們還不至於如此大膽,但是想要讓我出醜露出乖甚至暗傷我的身體卻是他們想要做卻以為可以做到的。

    雄渾霸道的氣勁在剛剛一蔓延過我的肘部就遭遇了綿長柔韌的氣勁抵擋,兩股氣勁撞擊在一起,頓時在我體內攪起無限波濤。

    「哼!」我輕輕的哼了一聲,全力發動體內龍力,這個傢伙果然有狂妄的資本,悍野如狂飆千重的鬥氣直迫我地內腑,火辣辣的沸騰翻滾感讓我一時間如置身火爐中一般。

    如果我沒有經歷在君士坦丁城牆遺址區那一幕,也許他這一手一下子就可以震傷我的肺腑,甚至可以直接讓我變成一具廢人,而現在,就算是我還沒有反擊對方的實力,但是他想讓我在眾人面前丟臉地也不易。

    如蛛絲般綿密的氣勁一層層的剝蝕著仍然狂暴兇猛的來襲氣勁,兩股氣勁糾纏在一起向外崩發流逸,女人們的裙罩衣袂四散飄落,男人們的假髮綬帶在大廳中飛蕩,激起一陣驚叫聲。

    無論是我和費爾南德斯。都沒有意識到我們兩人全身迫散出來地所勁讓周圍人不得不退避三舍。

    剛猛和細密的碎響聲不絕於耳,那是我們兩人發動的氣勁從我身體溢出傳遞到了地下。

    腳下堅硬無比的巴斯克大理石早已化為石粉,冉冉浮動的氣流在我們倆周圍形成一個怪異的氣流罩,天青色地淡木色雙色光影時而融合時而交時,糾纏絞殺在一起,構成一道靚麗華美的光焰畫卷。

    雖然我們房間控制著各自的力道不外溢,但是在如此強勁的撞擊之下,想要避免影響到周圍純粹是幻想。

    兇猛地鬥氣寸寸碎裂著我發動的綿延氣勁,飛庫網站每一次爆裂都讓我全身經脈泛起一陣劇烈的顫抖,陣陣潮紅在我臉上洋溢,我甚至感覺到我地骨關節都在發出異響。

    我有一種全身要被壓塌的感覺,對手發出的手勁已經不復有方才有剛猛,但是第一次搖晃卻多了幾分螺旋穿透力量,我一層層布設的綿勁就這樣被他一層層刺破透入我的心脈,震得我全身血液幾乎要沸騰崩散開來。

    我相信對方也絕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樣輕鬆,否則他完全可以再加一把力徹底的把我防線擊潰。

    我還可以堅持下去!

    咒語生成的加護力悄然滲入,我不得不給自己釋放一個強化術,否則心脈底線一旦被突破那我可真就玩完了,雖然我不相信這個傢伙敢於在大庭廣眾之下這樣,但是命是自己的,小心一些沒有壞事。

    「蒼空鬥氣?!噢,實在太美妙了。又是一個不知死活的東西!」

    「星空鬥氣終於在這翡翠廳中綻放出璀璨之花!那個傢伙純粹就是在找死!」

    「好樣的。費爾南德斯,不愧為美索不達米亞之虎,蒼空鬥氣果然驍悍!」

    「這個傢伙是誰?居然能夠抗得住費爾南德斯的蒼空鬥氣?!」

    「看樣子好像是鷹羆衛的新近人物,我方纔還看到他跟在哈德良地後面。」

    「是不是那個獨破克里米亞走私案地漢密爾頓。」

    「玄木勁!」

    前幾個聲音驚訝中帶著喜悅,甚至還有一些驕傲,而後一個聲音卻細小而又驚疑不定。但是傳到我的耳中卻更是驚駭。

    蒼空鬥氣自然是指對手發動地剛猛鬥氣。這種據說可以汲取星辰和空間之力的武技與星空魔法有著特殊的聯繫。作為星空鬥氣的一種,蒼空鬥氣據說有斗轉星移之力,練至極至,收發自如,百煉金剛也會化為繞指柔,可謂無緊不摧,而這位美索不達米亞之虎現表現出來的鬥氣實力儼然已臻化境。

    我感到驚駭的並不是對方的星空鬥氣,作為曼奇尼手下兩大強者之一執掌虎賁軍的第三兵團沒有一點過人的實力那簡直就是笑話。讓我感到驚駭的是那個細小的聲音,這個地方居然有人識得我的玄木勁!

    該死的古月真人不是說整個帝國也沒有幾個人能夠識得這種源於精靈一脈的古老武術麼?而藍蔻也信誓旦旦的證明古月之言絕非虛妄。她雖然知曉,但是也從未練會過這種古老的功法。

    柔綿悠長的玄木勁對於龍力尚未完全復甦的我來說萬為適合。雖然無法有效的發動攻擊力,但是用於防守卻是最拿手不過的了。

    藍蔻也是費盡心思才幫助我從古月真人留給我記憶中的零碎武術中選出一些適合的東西,除了一身龍力的我才發現我對這個世界武技的認知實在太過淺薄,而這個世界也與原來的龍族世界截然不同,我想要重新成為強者霸者,那就不得不從頭開始。

    體內流淌著精靈預言者和亡靈至尊血脈的藍蔻,雖然本身法力還算不上有多麼高強,但是在眼界和武技體系脈絡上的見識卻非同一般,尤其是對精靈一脈的武術術法都有相當認知,有了她的指點,我才能從古月真人那一古腦和灌給我的。

    我從進入鷹羆衛開始就一直苦練,而截至目前為止能夠拿得出手的也就只有這一手玄木勁,但是在這裡居然會有人一眼就識出了這一手玄木勁?這不能不讓我震驚之餘有些沮喪。

    「夠了,費爾南德斯,你們在幹什麼!」陰沉中略帶沙啞的聲音傳了過來,「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是你們撒野的地方麼?」

    「哼!」鼻腔中輕哼一聲,壯年漢子右手在脫開之前輕輕一抖,又是一股旋轉氣勁突射而來。

    我不得不承認這個傢伙在實力上強我一籌不止,如果不是我在一上手就有意識的採取放手姿態,刻意避開對方鋒芒,只怕對方最後這一手就要讓我出醜,饒是這般,這最後一手辛辣暴烈的氣勁仍然在我胸中旋了三轉方才在我體內化去,強化術構築起的底線險些被徹底擊穿,翻騰的血液差一點就要從經脈中溢出。

    「漢密爾頓先生,好身手啊,為什麼不把這一身本事用在對付蠻族身上,卻喜歡作些見不得人的事情呢?」壯年男子收回手環抱雙臂,冷冷道。

    「是啊,費爾南德斯先生號稱美索不達米亞之虎,難道一身本事也就只能在美索不達米亞後方稱雄不成?臨近的卡拉曼行省獸人如此肆虐無忌,生靈慘遭塗炭,怎麼就沒有看到費爾南德斯先生和第三兵團的雄姿身影出現呢?」

    要想和我鬥嘴,那你還嫩了一點,我似笑非笑的反擊。
千歲冬 發表於 2009-8-10 16:13
第八卷 鷹視狼顧 第七章 強者,我一樣要威脅

    虎賁軍第三兵團一直駐紮在美索不達米亞,其職責主要是策應小亞細亞和蘇美爾兩個東南邊境行省,那裡是面對虎視眈眈的塞爾柱人的第一線,但是它南邊確與卡拉曼行省相連,眼見得卡拉曼行省淪陷,而駐紮在美索不達米亞的帝國虎賁軍第三兵團大軍卻無動於衷,這難免不激起卡拉曼人的強烈反應,已經有來自卡拉曼的公民代表在元老院發起了提議,要求追究美索不達米亞駐軍責任。

    「無知狂徒!軍國大事豈是你這等黃口小兒可以議論的?!」另外一個神容倨傲的紳士冷冷的怒叱。

    「這位先生,請恕我眼拙,不知你尊姓大名,您是在說卡拉曼行省的庫索爾公民代表和吉美伽什公民代表是無知狂徒?!噢,這可是他們在元老院提出的意見,我不過是轉述一遍罷了,您侮辱我個人沒關係,但是帝國公民代表的至高榮譽卻不容侵犯!」

    我笑吟吟的提高聲音道,引得周圍一干人都側目而視。

    神容倨傲的紳士臉色微變,侮辱元老院公民代表可是要被施以鞭刑的,無論他是誰,如果真被人抓住這個把柄不放,那還真有些麻煩。

    銀髮老者終於有些動容了,我的表現已經夠給他留下深刻的印象了,想必他也感覺到要招惹我這樣一個燙手山芋並不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情「漢密爾頓先生,今天是慶祝帝國農神節的好日子,在這裡逞口舌之利不太好,要不我們到隔壁花園中去散散步怎麼樣?」銀髮老者微笑著發出邀請。眼中的神色似乎不容我拒絕。

    我輕蔑的瞥了對方一眼,諒對方不敢在眾目睽睽之下有什麼詭計,只是和這幫傢伙地確沒有什麼可談,懶得浪費我的時間。

    「這麼美妙的夜晚。曼奇尼先生,我們為什麼要浪費在無謂的口舌之爭上呢?我更喜歡享受這裡地美酒和歡愉的氛圍。」我搖搖頭。

    曼奇尼大概也沒有料到我會斷然拒絕他的邀請,一個尚未上任的鷹羆衛指揮使竟然敢拒絕他的邀請,這簡直就是莫大地侮辱!眼中怒意更盛,但是臉上笑容卻更加柔和。「漢密爾頓先生,你在擔心什麼懼怕什麼嗎?」

    「我擔心懼怕?」我重複了一句之後。像是聽到什麼令人忍俊不禁的笑話一般大笑起來,良久之後,我才在對方極度憤怒地目光下擦拭著眼角笑出的淚花慢吞吞的道:「曼奇尼先生,你覺得我有什麼值得擔心懼怕的麼?我的出身你清楚,傭兵,你知道麼?傭兵意味著什麼,意味著隨時可能死亡,連生命我都可以隨時失去,我還在乎什麼?」

    「可您不同,曼奇尼先生。您有身份。有地位,有威望,手握重權,身家巨萬,也許你覺得我不過是一個小人物,可以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輕易捏死我,但是你也要考慮一下。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生存法則。」我嘻皮笑臉的道:「我很喜歡精靈的文明。不知道曼奇尼先生喜歡麼?」

    曼奇尼周圍的人都被我放肆的態度激怒了,他身畔地幾人都欲發作。但是都被漸漸冷靜下來地曼奇尼用目光制止住了,「嗯,小子,我雖然對精靈文明沒有研究,但是也很喜歡精靈一脈的許多工藝品。」

    「我不是指工藝品,我是指他們的語言藝術。有一句精靈古諺不知道曼奇尼先生聽過沒有?」我慢條斯理的道。

    「請說。」

    「狗急跳牆,兔子急了也要咬人。」我笑意盈面的道:「不知道諸位明白這兩句話的意思麼?」

    「小子,你什麼意思?」曼奇尼目光一凝,其他幾人也都是驟然色變。

    「沒什麼意思,曼奇尼將軍,你家大業大,我人一根,一條,光腳的不怕穿鞋地,我完蛋了沒關係,就怕傷著你地家眷親屬,那就不太好了。」

    我也收斂起了笑意,皮笑肉不笑的搓著手,取而代之地是冷酷的殺意,洶湧而來的血腥氣息讓周圍幾人都能夠感受得到。

    「酒坊和賭場那都是小意思,您看得出我很有分寸,但別把我逼急了,你那幾個私生子還有什麼那位剛剛獲得冊封的男爵,讓他們橫屍街頭也不是什麼做不到的難事!」

    面對我赤裸裸的威脅恫嚇,曼奇尼這種血雨腥風中打滾的戰場宿將當然不會被嚇倒,他只是微微皺起眉頭道:「小子,我可以把你的話理解為威脅麼?你覺得這樣可以嚇住我?」

    「噢,不,不,曼奇尼將軍,您是帝國身經百戰的沙場將軍,您怎麼會懼怕這些小把戲?我只是提醒您掂量一下這樣做是否划算。您瞧我不過就鷹羆衛裡一小小的落魄角色,帝京城裡連家都沒有,還得住在鷹羆衛宿營區中,之前我甚至還只是一個螻蟻一般的小傭兵,還差一點被當成通緝犯逃亡天涯,與我這樣的小角色計較,您是不是覺得不太划算呢?」

    「我並沒有與您為敵的意思,阿基米德將軍也好,約克家族也好,他們的事情都與我無關,就像弗拉米他們的事情與您無關一樣。」我有些誇張的攤攤手,驚訝的道:「有些事情已經過去了,為什麼我們不能向前看呢?您說是不是?曼奇尼將軍,也許以後您也有用得著我的時候呢?」

    周圍幾人的目光都投向銀髮老者,曼奇尼沉吟半晌沒有接話。

    我趁勢道:「曼奇尼將軍,我和弗拉米他們之間這些小人物之間的恩怨就不勞煩您掛心了。您可以帶一句話給他,如果他還是男人,想要與我稱量,那就真刀真槍的針對我來,老是借助您的力量,他也不覺得太窩囊了一些麼?」

    「小子,你很有意思,嗯,這一次算你說服了我,以前的事情一筆勾消,你和弗拉米之間的事情我不會過問,但是希望你們不要在帝京城裡給我攪出事情來,明白麼?」

    銀髮老者終於笑了起來,看得出這個傢伙雖然有些不甘,但是卻保持著上位者的冷靜和理智,和我鬥得不亦樂乎只會讓他得不償失,而且極易為他人有機可乘,這絕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嘿嘿,曼奇尼將軍,您放心,只要他按照規矩來,一切都沒有問題。」我也有些靦腆的笑了起來,「請相信我,接觸久了曼奇尼將軍您就會發現我這個人其實很好相處。」

    「哼,你明白就好。」曼奇尼不再搭腔,只是深深的盯了我一眼便轉身離開,倒是那位被我搶白的紳士有些不忿的頂了我一句。

    我沒有理睬對方,只是目送他們的離去,翡翠廳很大,許多人也在相互詢問,大概是想知道我究竟是何許人,竟然能夠讓威名赫赫的曼奇尼將軍都親自過問,也有些人隱約知曉我們之間的恩怨,但只是遠遠的站在一旁冷眼旁觀身畔,這個傢伙總是在關鍵時候消失,然後又恰到好處的出現,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他。

    「督衛大人,你可害苦了我,曼奇尼將軍一個小手指頭都能把我給捺死,難道你就忍心看著他濫施淫威?」我裝出一副苦臉頹喪的道。

    「小子,別給我在這裡裝蒜!你若是懼怕就不會痛下狠手了,曼奇尼這一次可被你弄得夠嗆,那一座酒莊就算是他沒花錢接手別人的,後期他至少也投入了五十萬金克朗,而那個黑賭場一直是他的搖錢樹,每月給他貢獻的收益不會低於十萬金克朗!你這兩下子可把他給砍得夠痛,他現在怕是恨你入骨了!」

    哈德良臉上也是似笑非笑,眉目間卻是說不出的暢快,很顯然他很樂意見到我的反擊。

    「督衛大人,話可不能亂說,曼奇尼將軍產業不幸失火可與卑職沒有半點關係。」我也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一邊陪著哈德良漫步廳中,一邊抿了一口冰鎮琴酒,似乎根本就沒有把剛才的事情放在心上。

    「好了,漢米,雖然一般情況下來說曼奇尼不至於和我撕破臉對付你,但是你也要小心一些,他手下那些驕兵悍將們有時候也會喪心病狂,更何況還有那個弗拉米,你自己日常出行怕都要謹慎些好,不行你可以把你十二特勤組的夥計帶著防身。」

    我就是在等哈德良這句話,讓我上任第六鷹羆鐵衛隊已經成定局,這十二特勤組的一干人手我卻捨不得放手,尤其是幾個已經頗合我意的夥計,我更是早就下定決心要帶走,這個時候哈德良露出話來,不是正好給我機會?

    「督衛大人,太感謝您的仁慈了。我並不想與對手為敵,但是現實卻又逼著我硬著頭皮這樣做,其實我一直在擔心我自己的生命安全,不害怕那都是假話。有您這番話我心裡踏實許多,能否讓我帶上幾個人去第六鐵衛隊上任?我真的很需要他們。」

    「嗯,你可以挑選幾個中意的人去,不過不要太過分,你得給十二特勤組留下一些種子才行。」哈德良終於首肯了我的請求。
千歲冬 發表於 2009-8-10 16:14
第八卷 鷹視狼顧 第八章 宴無好宴

    得到了哈德良允諾的我心情頓時變得愉快無比,連帶著酒會中那些過度熱情的貴婦人們臃腫的身體在我眼中都變得苗條了許多。

    兀答剌兒與莊立慶肯定是要帶走的,薩吉茲也相當不錯,巴布宗津與阿狄婭娜兩個編外人員自然不用說,十二特勤組也留不下這兩個傢伙。

    我正在胡思亂想著,卻聞得一陣淡淡的清香從我側翼傳來,這香味似乎和周圍那些貴婦人們身上濃郁的玫瑰精油或者桂花蜜汁香有些不同,清新雋永,繞鼻留香,我似乎曾經有一點熟悉的感覺。

    「這位勇士,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您方才用的武術應該是精靈一脈秘傳的玄木勁吧?」

    我側目一看,心中一抖,日朗青陽公主趙東雅?

    一身淡雅的藕荷色精靈長裙,腰間水藍色的宮廷裙帶,纖巧玲瓏的嬌軀盈盈可握,柔媚的神色中似乎卻又多了一絲我有些陌生的堅毅和決然,不是趙東雅又會是誰?只是她怎麼會用這樣的語氣和神色與我說話,難道說這種場合下需要隱瞞我們之間相識麼?

    我很快就推翻了我最初的判斷,對方眼神中的詫異和驚奇以及陌生證明了我第一判斷的錯誤,她只是與趙東雅長得非常相像,但絕不是趙東雅。趙東雅似乎還有一個更為強勢的妹妹,看來這位女性大概就是那位在日朗執掌大權的女孩子。

    見我沒有回答她的問題,漂亮的鴉眉輕輕一挑,少女抿了一下嘴唇,禮貌地一躬身:「請不要誤會。我並沒有其他意思,我是來自日朗的趙熙然,玄木勁乃是五行秘技之一,在我們日朗也是鮮有人識得。更不用說有人精通,沒想到我卻在翡冷翠能夠見到,實在令我感到驚奇。」

    「噢,我不知道你所說的玄木勁是指什麼,不過我也聽說過你們日朗有句俗話。一法通,萬法通。這武技武術本來就是觸類旁通的,而且許多東西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差異不大,但是在內裡卻有著本質區別。」

    我沒有正面回答對方,這位日朗公主究竟是什麼來頭我還得要瞭解一下,而趙東雅現在在何方,我也需要從這個傢伙口中瞭解到。

    烏黑地鴉眉微微一蹙,趙熙然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傢伙的態度竟然如此冷淡,似乎絲毫不想和自己有多餘的話語,甚至沒有意思瞭解自己的身份,這讓她心中浮起一陣莫名的怒意。

    作為日朗一國權傾於野地執政公主。即便是在翡冷翠也是高高在上受人敬重的。如果不是發現對方那一手怪異地武術勁道分明就是五行秘法中的玄木勁,她根本就不屑於主動來與這個不值一提的小軍官結交。

    雖然精靈秘技和術法隨著時間的流逝和文明的融合已經不再像往日那樣鮮為一見了,但是真正流傳到帝國的大多也就是一些常見的武術和術法,像玄木勁所屬的五行秘技即便是在日朗也是皇家大內秘傳,民間根本就無人知曉。

    但是現在居然出現在一個出身低賤的帝國軍官身上,而且觀其勁力儼然已有十年以上的功底,這簡直是匪夷所思。趙熙然排除了這個傢伙可能從日朗獲得這種技藝地可能。即便是日朗能夠在玄木勁上有這個傢伙這般水準地也是屈指可數的二三人而已。他們絕無可能將這門技藝傳授給外人。

    難道這個傢伙所學來自於冥河以東的精靈本土?

    趙熙然感到無比困惑。

    冥河以東的精靈世界和冥河以西的泰坦世界幾乎就是兩條永不交錯的平行線,除了鮫人能夠通過水網沼澤地區溝通兩個世界之外。大概也就是只有妖精的鳳凰和獸人地獅鷲可以飛越冥河了。

    從精靈世界來到泰坦世界地人不是沒有,但是那大多都是一些走投無路者拚死潛越水網沼澤來到這邊,沒有鮫人的幫助,沒有人能夠越過冥河,而能夠得到鮫人允許地特許者少之又少,就算是特蘭西瓦尼亞人也一樣。

    而能夠通曉五行秘技的人還需要潛越冥河逃亡到泰坦世界麼?趙熙然百思不得其解。

    我在琢磨如何將話題扯到趙東雅身上,而對方似乎也對我的言語不太滿意,奇異的尷尬情形讓我們兩人一時間竟然相對無語。

    「噢,原來是鷹羆衛的勇士,漢密爾頓先生,沒想到牧師出身的您竟然還能習得一身好的武技。」

    趙熙然身旁一人悄悄靠近附耳低語,黑鑽般的雙瞳神光湛然,我可以斷言這個丫頭的武技只怕比趙東雅只強不弱,而且性格也比起相對柔弱的趙東雅來更是堅毅果決,難怪趙東雅作為長公主居然被送來帝國作為質子,而這個丫頭卻能成為執政公主。

    「小姐,魔武雙修並非什麼新鮮事,你好像有些大驚小怪了吧?」我沒好氣的回應道,「難道說你們日朗國就沒有既精通術法又擅長劍技的強者?」

    「有,當然有,但是像漢密爾頓先生這種既精通精靈秘技又通曉魔法者,我卻敢斷言絕無僅有。」趙熙然沉聲道。

    「呵呵,那是你孤陋寡聞罷了。何況我已經申明過了,我不懂什麼玄木勁。」

    我絲毫沒有給對方面子,日朗人給我的印象並不好,除了古月真人之外,其他人個個都有股子孤傲不群的自大味道。但事實上孱弱的國力讓他們卻又不得不屈從於帝國的附庸,甚至連德森和拜耳人都一樣可以對他們頤指氣使,自大往往是自卑的異化,這句話大概能夠充分日朗人的性格特徵。

    「漢密爾頓先生,聽說你在鷹羆衛中風頭無二,為什麼卻不敢承認這個事實呢?方纔你和費爾南德斯先生交手所用的竹節之法難道不是玄木勁中竹尺寸勁?男子漢居然連自己所習之術都不敢承認,這難道就是鷹羆衛高手的風範?」

    呵,小丫頭居然給我來上了激將法,不過我並不吃這一套。

    古月與藍蔻都告訴我不要隨意暴露自己所習技法,畢竟五行秘技源於精靈皇家,流傳到泰坦世界也只有日朗王室中才有通曉者,一旦為人所知必定會引起軒然大波。

    「那也許是我天生異材創造出了與你所說的玄木勁相一致的功法吧,竹尺寸勁,嗯,倒真是有些符合我這一手功法意思。聽說你們日朗人與精靈一脈都有轉世傳說,弄不好我就是那位創造玄木勁的高手轉世也未可知。」

    我一番近乎於戲謔般的胡言亂語氣得對方面色煞白七竅生煙,宮裝下茁壯挺拔的胸脯更是急劇起伏,倒是頗有些吸引我的眼神,

    「無恥之尤!」趙熙然尚未發話,他旁邊的一個年輕男子卻再也忍耐不住了。

    本來以崇尚禮儀的日朗人相當注重卑尊,搶在公主殿下之前插言是一種極不禮貌的行為,但是眼前的我大概行為太過猥瑣,而且灼灼目光還老在趙熙然胸脯上游移,難怪周圍的護花使者就要出面干涉了。

    「我怎麼無恥了?難道這個世界沒有天才?就算我在你們心目中不算天才,那頂多也就是有點自大罷了,怎麼也扛不起無恥兩個字吧?倒是這位先生,你神情好像頗有不忿,難道是想要就在這裡教訓我一番,或者準備大鬧這翡翠廳一場把我們帝國建築藝術的璀璨之星砸個稀巴爛?難道說帝國慶祝農神節如此莊嚴隆重的酒會在你們日朗人眼中就這般不屑一顧?」

    後面我有意提高聲音,立即引來了本來就關注我們幾人行蹤的一些客人們的關注。

    順桿上爬本來就是我的拿手好戲,抹黑對手,給對手扣上大帽子也是我最擅長的,我清楚以日朗國現在的地位,雖然帝國現在正值多事之秋,但也不是日朗人可以招惹的,少數族群在特定環境中總是要受到無端的敵意和仇視。

    趙熙然立即就感受到了來自周圍有些敵意和不滿的目光,她冷冷的掃視了一眼周圍有些侷促不安的青年,知道自己如果不出面緩頰只怕真的會引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眼前這個無賴實在太過可惡了一些,不過想要以這種手段來阻止對他一身武術功法來歷的追查卻是做夢。趙熙然在心中輕輕歎了一口氣,如果這個傢伙真是習自冥河以東的精靈本土那也無關大局,但是趙熙然最擔心的卻是他並非習自精靈,而是

    想到這兒趙熙然就覺得更加煩躁,如果那個人也和鷹羆衛扯上了關係,那事情可真的就有些麻煩了。

    「漢密爾頓先生,請不要無中生有的我們之間的一些爭執牽扯上帝國與日朗之間的關係,我們日朗是帝國的忠實盟友,這一點所有人都有目共睹,我倒是很懷疑你這樣毫無理由的挑撥帝國與日朗之間的關係有何居心?!難道說有了一點成績就可以無事生非招搖撞騙也是鷹羆衛的風格?」

    趙熙然的詞鋒犀利如此倒是大出我的意外,我原本只是想要阻止對方糾纏不休的探究,卻沒有想到引來對方直接針對鷹羆衛的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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