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大陸] 孽龍轉生 作者:瑞根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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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歲冬 2008-9-26 19:50:36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33 111637
SaYtCa 發表於 2009-1-13 18:59
第三卷 兵行險著 第十二章 公民代表

    我還來不及答話,三名德森狂戰士已經從一條岔道鑽了出來,落日城裡已經是濃煙滾滾,蠻族軍隊已經開始在落日城裡洗劫,一切在他們眼中有價值的東西都將成為他們的目標。

    來不及多想,安提帕特手中的巨劍已經泛起一道烏光迎上,「快走,漢密爾頓!」

    我並沒有離開,仔細觀察了一下三名德森狂戰士的背後並沒有跟著出現德森人的大隊伍,看來這三個傢伙是走散了的散兵,天魔刺刮起一陣冷風,在此之前,我的電鏈術早已催發。

    金色的閃電準確的擊中了兩名嗥叫著撲上來的德森狂戰士頭部,強烈的麻痺感讓兩名德森狂戰士頓時腳步一頓變得蹣跚起來,我的天魔刺迅疾如風,閃電般掠過一名士兵的咽喉,砰然而起的血漿濺了我一臉。

    安提帕特的重劍遇上了對方的方盾,沉重的一擊讓對手倒退兩步,意識到危險的那名德森狂戰士卻借勢想要逃離,不過安提帕特詭異的快速前滾翻加上撩陰劍終結了對方的想法,紫紅色的血液在他的烏色重劍上染上一抹濃濃殺意。

    林克的一箭幫助我解決了另外一個抱頭嗥叫不已的傢伙,他似乎想要用某種方式來激發他的潛力,還好林克沒有給他機會。

    沙雷又氣又急的叫聲再度響起,「媽那個巴子,漢密爾頓,你們***還想不想走了?我的神,那邊來了至少一百名狂戰士,快跑!」

    我們一干人如過街老鼠一般飛快的穿越小巷,消失在濃煙四起的街區中,這個時候德森人和拜耳人應該已經全面攻陷了落日城,帝國西陲最重要的要塞現在終於落入了這些一直對帝國內地垂涎三尺的蠻族手中。

    我們就像一群喪家之犬,惶惶然向東逃竄。

    戰爭的結局總是那樣詭異而不可思議,命運也總是青睞那些有準備者,德森人苦心孤詣的準備終於發揮了作用。一支一直活躍在落日行省境內的僱傭軍實際上是德森人數年前就埋下的暗線,帝國軍隊捉襟見肘帶來的聘用僱傭軍習慣給了德森人一個機會,而這個機會終於在落日之城這關鍵一戰中實現了。

    我斷斷續續從弗蘭肯和沙雷那裡瞭解到戰局發展經過。

    應該說斐多菲十分謹慎,他在將僱傭軍和傭兵團推上第一線的時候仍然控制著一支相當強大的機動力量,以隨時應對可能出現的意外,這也使得那支暗線僱傭軍遲遲不敢發動。

    蠻族聯軍在城牆下付出相當大的代價,即便是有角甲龜牛和翼馬騎兵的優勢,但是依靠城牆、石炮車、強弩以及魔法師組成的全方位打擊體系,一直在城破之前,斐多菲都牢牢控制著形勢。

    但是蠻族聯軍捨生忘死的兇猛攻勢讓斐多菲不得不一點一點將機動力量分解投入,這正是蠻族聯軍希望達到的目的。

    在最後一戰中叛變僱傭軍的反戈一擊終於成了壓垮駱駝身上的最後一捆稻草,整段城牆的陷落使得蠻族軍隊爆發出了空前的激情,而士氣遭遇沉重打擊的帝國軍隊則再也無法組織起有效反擊,混亂的局勢導致了落日之城這座已經三十年屹立不倒的帝國西陲要塞,再度落入到了來自烏拉爾荒原上的蠻族手中。

    通往東面道路上到處是散亂的人流,不時有潰散的僱傭軍和帝國士兵四處搶掠,這個時候手無寸鐵的逃難民眾成為了最後的掠食對象,落日之城已經完蛋了,下一站該輪到誰?

    當我們抵達一個小鎮時,小鎮上的居民已經所剩無幾,敗軍亂兵加上趁火打劫的盜匪,落日行省很快就會變成一個狂亂的獵食場,糾集起來的敗軍散兵像一群瘋狗一般東遊西蕩,從落日之城到我們夜宿這一段距離中,我們已經遭遇了三撥,如果不是沙雷一百多僱傭軍士兵仍然保持著隊形,也許那些傢伙甚至連我們的也不會放過。

    我這個時候才算是有心思來打量這個有些猥瑣的傢伙。

    準確的說這個傢伙猥瑣一點也不符合實情,只是當時他的表現實在令人不齒,但是一番換洗之後倒也頗有些氣度不凡的模樣,也不枉我當時隨手救下他。

    我目光落在被我們救下這個傢伙身上,也許是因為遠離了危險,那個傢伙神色平靜了不少,燭光將這處已經空無一人的旅店大堂映得影影幢幢,不過遠處原野中不時傳來的蹄聲和喊殺聲仍然讓他有些不安。

    「閣下該自報家門了吧。」

    我隨意一句話讓弗蘭肯、安提帕特以及剛剛進來的沙雷目光都落到了對方身上。

    「帝國元老院公民代表安吉諾。」

    「元老院公民代表?!」所有人都吃了一驚,懷疑的目光在對方身上逡巡,戰亂紛起之時,尊貴無比的元老院代表怎麼會來到落日城?這不可能。

    看見我們懷疑的目光,對方臉上也是苦笑和尷尬之色溢於言表,「我看諸位的身份應該是僱傭軍和傭兵,這位就是漢密爾頓先生,我們正是為你而來。」

    「哦?」我恍然大悟,原來這幫傢伙就是來調查海法要塞事件真相的元老院代表!

    不過現在這一切還有意義麼?落日城已經陷落,落日行省也變成了不設防地區,蠻族大軍可以自由自在的在這片區域肆虐,這樣重大的失敗必然要有人來承擔責任,斐多菲還能脫身?不可能。

    見我神情複雜,這位元老院的公民代表臉色也是有些驚奇,像他們這種身份的人一旦報出名來,似乎所有人都應該改顏相向,卻沒有想到我只是這樣一副沉吟之色。

    「安吉諾代表,你們來落日城得到了你們想要的結果麼?」我緩緩道。

    「我們來的時間尚短,連你這個真正當事人都沒有見到,如何得出結果?不過現在我們以為調查已經沒有太大必要了,你們的表現已經足以證明你們的清白了,很顯然那個黑翼傭兵團的人作了假證,我們雖然不知道他因何要陷害諸位,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有些人想要利用這一點,這才是根本。」

    我有些驚異的看著眼前這個侃侃而談的傢伙,很難想像這個傢伙會在幾個德森士兵面前嚇得屁滾尿流,而現在他卻又是一副氣宇軒昂的架勢,舉手投足間絲毫看不出早間那倉惶無助的模樣。

    「安吉諾代表,只要你和你的同伴們都有這樣的看法,我們也就滿足了,至於黑翼傭兵團,我們從那裡走出來,也就是因為他們在海法要塞一戰中表現拙劣,想必弗拉米先生有些不忿於我們的離開,所以才會釀成此禍吧。」

    我和其他人不同,喜歡和這種彬彬有禮的偽君子們談話,相反,像弗蘭肯和安提帕特他們似乎就沒有多大興趣,落日行省的陷落讓他們對自己前途再度感到迷茫,一支傭兵隊伍在第一戰中收穫失利,這似乎預兆著這個團體前景不妙。至於像安吉諾這種帝國元老院的代表,與傭兵們的距離實在太遠了,更像是來自兩個世界。

    我良好的風度和休養讓這個帝國元老院的代表十分滿意,很顯然他也不大願意與像弗蘭肯和沙雷這樣的武夫們打交道,而眼前他們卻又需要這樣一支力量保護他返回帝京。
SaYtCa 發表於 2009-1-13 19:00
第三卷 兵行險著 第十三章 奧援

    我輕輕的瞥了一眼我身旁臉色仍然有些蒼白的安吉諾,很顯然在這種野外的行軍仍然讓他感到不安全。

    我們這一夥幾乎人人帶傷的傭兵加上一群紀律更糟糕的僱傭軍就成了他從落日行省逃往巴斯克行省的保鏢,在他眼中也許這一群人的價值甚至連他一根小指頭都比不上,不過他現在卻不得不完全依賴於我們。

    我身上透露出來的淡淡憂鬱對於這個來自於帝京的權貴很有些吸引力,在他看來這一群武夫中我的獨立特行與那些傢伙截然不同,我身上流露出來的氣質也決不是那些操刀舞槍的傭兵們所能模仿出來的。

    「漢密爾頓先生,你看我們什麼時候能夠脫離這裡?」

    一群散兵呼嘯著從我們側面掠過,如果不是看到我們已經擺出了戒備姿態,我想那些傢伙恐怕還真有來挑釁一番的想法。

    「安吉諾先生,毋需擔心,只要有我們在,他們暫時還不會來自尋死路。不過真是奇怪,難道他們知道你的下落?」我掃了一眼那些心有不甘仍然在數百米外逡巡的散兵,看來這幫傢伙似乎也嗅到了味道,意識到了我們中間還有值錢的貨色。

    安吉諾臉色變得有些難看,「我不太清楚,我們的行蹤應該除了斐多菲知曉之外,就沒有人知道啊。」

    「那雷擊營和風陵衛呢?」我冷冷的問了一句。

    安吉諾就像是被鞭子猛地抽了一鞭似的,臉頰的肌肉也抽搐了一下,臉色變得有些猙獰,優雅的風度也蕩然無存,「是他們?你是說這些傢伙是他們裝扮的?」

    「哼,我不知道,不過這幫傢伙老是在周圍遊蕩,你不覺得可疑麼?」我心如明鏡,看來雷擊營和風陵衛終於還是忍耐不住了,我暗自道了一聲僥倖,如果不是把沙雷的僱傭軍拉在一起,只怕這一次我們都是在劫難逃了。沙雷兩百多僱傭軍加上我們風行佣兵團的人,對方並沒有把握,尤其是在這種野戰的情況下,他們的優勢會被削弱,而對於傭兵和僱傭軍來說,則正是一展身上的好時機。

    「那怎麼辦?」安吉諾緊握韁繩的手暴露了他內心的恐懼。

    「沒關係,這一次他們有些失算了,我們會有驚無險的。當然如果他們一定要來嘗試一下失敗的滋味,我倒是不介意。」

    我身上透露出來的自信很大程度感染了安吉諾,畢竟也是在元老院中有頭有臉的人物,再怎麼也還有幾分膽氣,「嗯,漢密爾頓先生,這一次能夠逃得劫難,我安吉諾不是輕諾寡信之人,必有厚報。」

    「安吉諾先生太客氣了,保護元老院代表安全是我們的義務,何況安吉諾先生還是為了調查海法事件真相而來,於情於理我們都該為你的保駕護航。」我目光游移著,「眼下的局面倒是算不上什麼,一干亂兵終究攪不了大局,倒是蠻族聯軍如果乘勢東進,帝國才真是麻煩了。」

    「漢密爾頓先生,你覺得蠻族聯軍會繼續東侵麼?」安吉諾臉上露出一抹深思之色。

    「這不取決於蠻族聯軍,而是取決於獸人。」

    「你是說南方局勢會影響到這邊麼?」安吉諾一驚。

    「安吉諾先生,現在烏拉爾荒原上這些蠻族不是漢尼拔時代的那些純粹的土蠻了,我們都清楚,他們身上一樣流著維京人的血,他們的嗅覺和眼光也許比起帝國那些醉生夢死的官僚們還要高出許多,你以為他們選擇這個時候發動如此大規模的進攻只是一時頭腦發熱或者是偶然碰巧?」

    我臉上揶揄的味道濃得讓安吉諾都有些頹然。

    「安吉諾先生,如果我是你,我就得好好考慮一下,戰爭已經開始就很難停下,這對於我們傭兵來說是好事,對於帝國和你們來說就未必了,對不對?好自為之吧。」

    落日行省亂成一團的局面讓他心驚膽戰,有我這樣一個中間人來從中溝通,他心裡也要塌實許多,這種地方,誰知道你是什麼人,管你皇親貴冑還是巨富大賈,一刀割頭,一年半載之後就化為一具骷髏,這更讓安吉諾感到帝京之外的帝國土地也同樣是這等不安全。

    我們一口氣連夜向東撤離,兩天之後我們才算是基本上脫離了極度危險區域,抵達了落日行省和巴斯克行省之間的接壤區域。

    帝國在這個時候反應仍然相當遲鈍,巴斯克行省雖然已經屬於內陸地區,但是這裡扼守著西面的落日行省和西北面的加泰羅尼亞行省,可以說是整個西部邊境地區的交通要衝,西部邊境哪個行省出了問題,這裡都將是帝國大軍征伐的第一後勤保障基地,只是由於南部地區獸人的進犯已經持續了相當長一段時間,沒有人想到西部邊陲又會出這樣大的紕漏,原本駐紮在巴斯克地區的帝國駐軍大多已經調往南部以挽救日漸糜爛的南部地區,所以落日行省的劇變讓巴斯克行省局勢頓時緊張起來。

    我躺在胡床炕上悠然的吮吸了一口送上的鮮奶,這種產自巴斯克山區的雪山山羊奶據說是味道極其鮮美,而用這種山羊奶作成的奶酪一直作為皇家貢品被帝國宮廷專有享用,只不過總有一些財大氣粗的富商權貴們想要享受一下皇家風味,這種源於宮廷的特殊享受也就慢慢在民間上層流傳開來。

    兩天的生死與共讓我和安吉諾的關係迅速升溫,從邊境地區到巴斯克行省首府塞維利亞幾天裡我們更是相談甚歡,我很快就搞清楚了這位安吉諾代表竟然是來自帝國第二富庶行省高盧行省的約克家族,作為高盧行省望族,約克家族早已經在帝京中生根發芽,而安吉諾正是約克家族在元老院中的代表。

    我看得出來安吉諾對我很有好感,作為一名傭兵我表現出了我武技力量上的強悍,同時我也巧妙的展示了我在夥伴們中的地位,不過這一切都還不足以讓他對我刮目相看,我不俗的談吐和對戰事時局發展的精準分析才是讓安吉諾對我刮目相看的主要原因。

    是金子,哪裡都會閃光;是金子,誰都想放在自己囊中。我看得出來安吉諾對我很感興趣,嗯,準確的說應該是約克家族似乎在尋找一些有用之才。
SaYtCa 發表於 2009-1-13 19:01
孽龍轉生 第十四章 另尋出路
“怎麼樣?這巴斯克羊奶不錯吧。”安吉諾同樣躺在胡床上悠哉游哉的享受著,大口的吞食著鮮奶,來到這個人類世界我也就入鄉隨俗,何況龍族和人類一樣都屬于賤皮子類型,嗜好享受也是天性。到了塞維利亞,心情也一下子放松下來。

    “嗯,不錯,鮮美可口,難怪成為皇家貢品。”我隨口答道,“只可惜蠻族一旦入侵,不知道這巴斯克鮮奶又能享受几日?”

    “漢米,我總覺得你不應該是一個佣兵,你的談吐和表現與我印象中的佣兵截然不同,佣兵生涯也改變不了內在的東西,我相信我的感覺。”安吉諾目光一凝,“你是香檳行省的自由民,你完全可以有更美好的前程和生活,難道是佣兵這種刺激的生活如此吸引人讓你流連忘返?”

    “安吉諾,你的好意我領了,對于我來說,你們的生活未必適合我,我喜歡自由自在,我是一名魔法修行者,同時我也喜歡在戰爭中感受生存的真諦,你說除了佣兵生活,還有那一種生活更適合我呢?”

    安吉諾一直希望我能擺脫佣兵這種飄忽不定的生活,在他眼中佣兵不過是一樣工具,為了錢財而奔波,為了生存而奮斗,目標太過于低下,而以我既有魔法根基又具有相當強悍的武技基礎,尤其是頭腦冷靜思路清晰,分析事情來也是見解獨到入木三分,這等人才完全可以在帝京城中好生奮斗一番,也勝過那佣兵無數倍。

    他卻并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這人類繁華丰饒的生活固然很吸引我,但是那是在我無力改變現實的情況下。

    從哈門這個采風一行中的佼佼者那里我已經旁敲側擊的了解到一些我想知道的東西.

    既然我能被打入這個人類世界,這也就意味著這個人類世界與龍族世界仍然存在了通道,只不過這些通道的位置卻不是一般人能夠知曉的,而且也會受到某些特殊條件的限制,但是只要能夠找到這些通道,我自信我自己可以有機會返回到龍族世界。

    人類世界和龍族世界一樣,只有在那些邊緣地區和環境變化很大的地帶才有可能存在空間裂縫和通道,哈門并不清楚我想要什么,我的詢問技巧雖然高明,但是作為一個專業采風者他同樣很敏銳,發現我對這些情況很感興趣,他也專門咨詢了一些采風行內的伙伴之后,才為我提供了一份較為詳實的情報。

    在他掌握的資料中反應出來可能存在空間裂縫的地域有几處,烏拉爾荒原上的雪龍裂谷,那里中日冰風鎖谷,冰雪覆蓋,來自峽谷底部的地獄陰風和筆直的太陽光照相交映使得那里氣候詭異無比,故老相傳曾經有人在那里發現過所謂傳說中的龍獸顯形,但究竟什么是龍獸卻無人能夠說得清楚,我不知道那是否源于謠言。

    還有就是在北方的亡靈峽谷中也相當可疑,據說八十年前曾經有一頭全身漆黑的鱗甲怪物,帶有肉翼,可以凌空騰飛,出現在亡靈一族領地中,讓亡靈峽谷不得安寧,而亡靈巫師們動用了數十人用亡靈一族特有的封印之法才將怪物封印,而但是怪物卻在封印一瞬間消失,很多人懷疑那個怪物可能是因為陷入空間裂縫從異空間而來的異種生物。

    另外就是在冥河上,時有發生的龍卷風經常在冥河上形成巨大龍吸水造型,其間傳聞也發現了龍形怪獸,而接天連地的吸柱無疑是因為地域環境的不穩定而造成,而龍吸柱反過來則更容易破壞不穩定的環境,也就是說在這個區域也很有可能存在空間裂縫和通道。

    只可惜這三處都不在帝國境內,且都是環境惡劣之地,在哈門的情報中對于具體情況也語焉不詳,尤其是最有可能的亡靈峽谷更是亡靈一族聖地,根本無人敢于靠近,要想在這三地中尋摸到竅門,怕是還得另尋出路。

    “漢米,我知道很多人都喜歡佣兵那種消遙自在卻又不乏刺激的生活,但是我覺得你真是可惜了,作為魔法師,我相信你有很大潛力,你完全可以在帝國受到更尊崇的待遇;而作為武技強者,你同樣可以獲得更好的舞台供你施展,而最重要的是你的頭腦,能夠兼具兩者已經很少了,而能夠與智慧并存,我想佣兵這個天地不適合你。我有一個建議,如果你真的想要站得更高,看得更遠,我想我可以幫你一把,讓你去一個更廣闊的發展空間。”

    我心中一動,對方如此鄭重其事,那也意味著他所要推荐的絕非等閑所在。

    “鷹羆衛,你應該聽說過吧。”

    “兩衛?”我揚起眉毛,“安吉諾,你說我可以去兩衛?”

    “為什么不可以?雖說兩衛的人員素質要求很高,風陵衛主內,鷹羆衛主外,風陵衛大多為貴族功勛子弟所壟斷,但是鷹羆衛卻更多來自于帝國中下層各界精英,我相信如果你能進入鷹羆衛,那你定然可以獲益良多。”安吉諾決然道。

    “只是我一個佣兵出身的自由民,鷹羆衛憑什么收留我?”我知道這并沒有那么簡單,雖然安吉諾所說是真,鷹羆衛不太注重階層,但是也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加入鷹羆衛,即便是我有能力,安吉諾也愿意幫忙,也不是那么容易。

    安吉諾點點頭,“當然沒有那么簡單,不過只要你表明你是海法要塞一案的受害者,我相信鷹羆衛一定會愿意接受你。”

    “哦,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鷹羆衛屬于••••••”我恍然大悟,約克家族定然與現在執掌軍方大權的一系勢力不屬于同一陣營,而安吉諾能夠擠進這一次調查海法事件真相的調查組肯定也是一番激烈爭斗的結果。

    只是他現在如此不遺余力的想要讓我回京并加入鷹羆衛,似乎已經超出了個人之間友誼和好感,我突然想到某個問題,悚然一驚之后抬起目光,和安吉諾深邃的目光一碰,“安吉諾,是不是事情有變,我們又有麻煩了?”

    “漢米,我不想隱瞞什么,現在帝國內爭斗很激烈,在元老院中也是劍拔弩張,斐多菲這一敗,固然讓一些人松了一口氣,卻把另外一些人推上了更難以下台的境地,海法事件對一些人來說就顯得舉足輕重了,雙方的角力已經進入白熱化,所以海法要塞的真相就更需要弄清楚了,一句話,一些人處心積慮想要保住你,而一些人則一定要置你于死地而后快,而鷹羆衛對于你來說應該是最合適的藏身所在,否則即便是下達了禁止令,我擔心你也恐怕難以逃過這一劫。”

    我知道我臉上神色肯定很復雜,安吉諾也一臉無奈。

    “除了我,弗蘭肯他們呢?”我嘆了一口氣,淡淡道。

    “你的伙伴們肯定也存在危險,但是相比于你來,他們危險要小很多,你才是其中關鍵人物。如果你完蛋了,那他們也肯定要完蛋,但是你還在,他們也就無足輕重,因為就算是解決了他們也無濟于事,只會有副作用。”安吉諾也拋開了一切溫情脈脈的面紗,嚴肅的道,“漢米,于私,你對我有救命之恩,于公,我們不能讓那些幕后黑手利用這件事情興風作浪,所以我希望你能鄭重考慮我的建議。”

    “鷹羆衛就能保我一命么?”我也冷靜下來,對方不是在危言聳聽,以我現在的力量,對方真正下定決心要解決我并不是什么難事。

    “當然,要想冒天下之大不韙刺殺鷹羆衛的人,任誰也要掂量一下得失。”安吉諾見我松口,也松了一口氣,“換一個角度來看,你如果能夠在鷹羆衛中站穩腳跟,我想對你的伙伴們也是一種潛在的助力,他們的發展空間也會大許多。”

    “我不能置弗蘭肯他們于不顧,••••••”我抬起目光望向安吉諾,我不想聽他那些虛偽的設想,我需要實際的承諾。

    安吉諾也明白我的意思,臉色變了一變,又猶豫了一下才道:“那可以安排他們去帝京,在帝京皇帝陛下眼皮子底下,他們多少有些顧忌,當然你們那些伙伴也要盡可能的加強自己的防御力量,單單依靠運氣和外力,那是活不長久的。”
SaYtCa 發表於 2009-1-13 19:01
第三卷 兵行險著 第十五章 顫靈之眼

    安吉諾說服了我,而我現在需要說服弗蘭肯他們。

    「為什麼不?帝京是整個世界的中心,如果有機會,我們當然願意到帝京去發展。」弗蘭肯和安提帕特都異口同聲的回應我的話題,並沒有出乎我的意料,弗蘭肯他們的態度都很一致。

    「可是,我們需要考慮一下我們自身的力量,你們認為我們現在這樣一個傭兵團可以在帝京這種地方生存下來麼?就算是有安吉諾和他所在的約克家族幫助,我們自身力量欠缺,一樣難以在帝京傭兵界立足,我以為我們還是需要一些時間和機會發展壯大自己,等到時機成熟時再去帝京也不遲。」我平靜的道,「另外,我需要提醒大家,所有一切美好的利益背後都需要付出,從來沒有免費的美餐。」

    安提帕特這個角鬥士出身的傢伙已經逐漸成為我們這個傭兵團中重要的一員,幾場戰鬥下來,我們已經逐漸接受了他,傭兵之間的友誼都是通過鐵與血來凝結和澆鑄而成,而安提帕特的表現足以擔當得起我們給予他的信任。

    安提帕特的勇武果敢和弗蘭肯的慎密細緻正好互補,更重要的一點是,這個傢伙隱藏得很深,我感覺得到這個傢伙的實力絕不僅僅像表現出來的這麼簡單。

    「你覺得我們現在有什麼機會?」

    安提帕特和弗蘭肯都聽出了我前面一段話語中隱藏的含義,卻有意無意的忽略我後面兩句話的提醒,我歎了一口氣,這怪不了我,我已經盡了告知的義務。

    「我這幾天與安吉諾在一起,得到了一些消息,一些對於帝國相當不利的消息,不過對於我們來說也許是一個機會。」我稍稍賣了一下關子,勾起他們的興趣。

    「帝國在南邊與獸人的戰爭再度遭遇了失利,虎賁軍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了對南方獸人的進攻上,所以才對導致對西面蠻族入侵反應遲鈍應對乏力。現在德森和拜耳聯軍正在落日行省掃蕩,他們的主要目的已經達到,估計短時間內還不會對巴斯克行省這邊構成大的威脅,但是一旦他們發現帝國被南方獸人徹底束縛了手腳的話,會不會生出一些其他想法來很難斷定,這段期間裡,估計帝國會在很大程度上倚仗僱傭軍和傭兵來幫助穩固在西面的局勢,所以我說我們存在一個很難得的機會。」

    安提帕特歎了一口氣,「漢米,你想利用這個機會來壯大我們風行佣兵團的實力?可是現在我們風行佣兵團的根基實在太差了,參加一些小型的行動也許還行,真的要與德森和拜耳軍隊對抗,就算是配合帝國軍隊或者僱傭軍行動,只怕都會得不償失。」

    「越是困難我們機會才越多,我知道我們風行佣兵團起步太低,要讓我們一步一步發展,我們等不及,德森人和拜耳人的肆虐為我們提供了一個表演舞台,我們怎麼能不好好利用?」我若有所思的盯了安提帕特一眼,「安提帕特,你是角鬥士出身,我相信你會有很多角鬥士朋友對我們傭兵團感興趣,對不對?」

    來到塞維利亞之後就有不少人來找安提帕特,落日城一戰中,德森人和拜耳人長驅直入,很多傭兵團因為在第一線來不及逃脫都被分割包圍,傭兵們更多的是憑借個人力量掙脫,這些失去了主心骨的傭兵們很多都不得不重新尋找適合自己的團隊。

    我仔細觀察了一下,那些來找安提帕特的傭兵們都具有相當水準,眼下傭兵團正是用人之際,這些能夠從德森人和拜耳人包圍圈中闖出來的角色都不簡單,這正是我們的機會

    安提帕特目光迎上我的一臉誠懇,神色有些複雜,「漢米,你真的不介意我昔日的夥伴們來風行佣兵團?你們不怕喧賓奪主?」

    「呵呵,你覺得我和弗蘭肯是弗拉米那個雜碎那種人麼?」我燦然一笑,對於我來說傭兵團不過是一個階梯,而弗蘭肯怎麼想我不得而知,不過我相信他還不至於比不上弗拉米的心胸吧。

    安提帕特一窒,尚未說出話來,我已經接上話,「我們風行佣兵團的準則就是以誠待人,安提帕特,請轉告你的那些朋友們,只要他們願意來,我們都伸開雙臂歡迎。,不過一旦入了我們風行佣兵團,那就的遵守規矩。」

    我一提內氣,全身龍靈之力頓時湧起,強大的氣勢配合著我目中湛然的目光向安提帕特壓去,不首先折服這個傢伙,就算是我們已經建立起了一些友情,那也會在輕慢心態中漸漸消失。

    安提帕特心中一震,只覺得自己全身突然被一個無形光罩籠住,鋪天蓋地的氣勢撲面而來幾乎要將他身體都壓得縮成一團,對方那一雙精芒綻放的雙眼就像是一柄犀利無比的手鉤,輕盈自如的剖開自己的心靈壁障,一點一點將自己內心深處的隱秘展現在眾人面前,那種感覺幾乎就想自己赤身裸體將自己生殖器放在眾目睽睽之下一般。

    猛然後退半步,安提帕特手腕下意識的按住劍柄拔出,「嗆!」的一聲清越劍鳴和帶來的冷意讓安提帕特搖晃著頭終於擺脫了我的顫靈之眼壓制。

    安提帕特這個傢伙果然聰明,居然知道用拔劍來破解我這一眼的氣勢,角鬥士堅忍不拔的性格也是一個因素。

    我這凌厲的一眼可有些來頭,作為牧者,這一記顫靈之眼可是混合了催眠術和麻醉術雙重效果的精妙手法,我還特意的在其中混雜了震撼力量,以加大對對方精神的壓力。

    作為尼斯魔法學院畢業的牧者,漢密爾頓的基礎學識還算過得去,不過這個傢伙實力不濟,又缺乏創造力,我也是在龍靈之力被開啟之後才逐漸意識到這一點,自己完全可以將漢密爾頓既有學識有選擇性的提煉一番,再進行昇華改造,當然這是建立在龍靈之力的強悍基礎和我天馬行空般的創造力上。

    牧者不是精神法師,但是在力量源泉上卻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我可以巧妙運動我的創造力將它們之間壁障打破,顫靈之眼就是這樣一個產物,就連多次與我切磋的古月真人為此幾度入彀。

    我有些可惜,顫靈之眼還第一次真正用於實戰,我對魔法的理解還處於初始階段,顫靈之眼也還有許多值得改進的地方,能夠取得這樣的成績已經很不錯了。

    安提帕特喘著粗氣躲避著那無處不在的目光,無形的壓力重逾千鈞,讓他心煩意亂,難道這才是這個傢伙的真正實力?難道這個傢伙真的是一個披著牧師幌子的精神法師?

    一場悄無聲息的決鬥短暫一瞬就結束了,就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但是安提帕特看我的目光中已經多了幾分敬畏,精神法師這種冷僻的職業,即便是在魔法界也算是偏門,但是想一想對手也許可以操控自己的思維和靈魂,這聽起來也許比那些操控死靈的亡靈法師還要可怕,但是對於一個傭兵團來說,那卻是一個強大的後盾。
SaYtCa 發表於 2009-1-13 19:03
第三卷 兵行險著 第十六章 驚懾

    我猜測的沒錯,塞維利亞現在已經成了一個流散傭兵聚集的根據地,幾千傭兵在落日城那一戰中損失慘重,至少有十幾個傭兵團隊宣佈解體,而那些規模較大的傭兵團隊也一樣元氣大傷,他們也急需要從那些流散傭兵中補充。

    我們得搶先出手,傭兵團中幾乎所有人都參與了這場招募傭兵的活動中去,而要想建立一支強大的傭兵團隊,很顯然我們手中那點資金遠遠不夠,安吉諾相當慷慨的為我提供了一萬金克朗的支助,算是對我們幫助逃得性命的一點幫助。

    我們一行人一現身,就引起了整個操場的注意。安提帕特和弗蘭肯他們已經是這裡常客了,這一兩日裡他們都泡在這裡遊說這些傭兵們加入自己團隊,這讓幾乎所有人都瞭解到一個D4級的新傭兵團正在不遺餘力的招募傭兵。

    安提帕特和弗蘭肯以及哈爾克他們的努力收到了很好的效果,至少有五十人已經和我們簽署了意向性的契約,不過我們都知道,真正的難題還在後面。

    面對著來自西面的戰爭危機,遲鈍的塞維利亞也終於開始動了起來,設立在這個較場內的臨時宿營區,就是為傭兵和僱傭軍準備的,在帝國軍隊不足的情況下,僱傭軍和傭兵將很大程度上決定著戰爭的進程。

    我知道我們時間不多,一旦那些大型傭兵團得到消息趕來,或者說那些損失慘重的傭兵團隊反應過來,我們這個初生團隊機會不多。

    「就是那幫人?」我瞇縫起目光望了過去。一幫衣衫襤褸的傢伙懶洋洋的靠在營帳邊上的木柵欄正在曬太陽,零零散散的,大概有十多人。

    「嗯,就是他們,這些傢伙都是在落日城一戰中失去了團隊的,因為缺乏資金或者缺乏支持,無法自己組成傭兵團,所以淪落到這個地步。」安提帕特點點頭,臉色沉重,「這幫傢伙在從中起哄,詆毀我們傭兵團,所以很多人只是和我們簽署了意向性契約,沒有法律效力。」

    「他們目的何在?」我眼珠一縮,我沒有太多時間了。組成一個像樣傭兵團隊只是第一步,其後還需要時間來融入這個群體,那才是最重要的一步,雖然通過戰爭可以以最快速度完成整合,但是那樣的代價實在太大了一些,如果能夠在前期作好更充分的準備工作,那戰爭就可以起到一個更好的提升作用。

    「他們希望能夠有更多的夥伴一起加入後來的大型傭兵團隊,那樣對於他們來說日後在團隊中的話語權也要更多一些,而我們這種新傭兵團對於他們這些久經戰陣的老手來說吸引力太小了。」安提帕特介紹道。

    「哼,他們有自由選擇的權力,但是卻沒有阻止別人加入我們的權力。」我的心情不大好。

    時間緊迫,而安吉諾很快就要返回帝京,他明確告知我海法事情調查目前會一直僵持下去,也就意味著我的嫌疑始終無法擺脫,而來自那些想要殺人滅口的威脅就會一直存在,現在落日城之戰的後果評估還沒有真正顯現出來,一旦斐多菲一系發現落日城一戰對於己方傷害太過巨大,他們就不得不竭盡全力將海法要塞的真相曝光出來,而那時候對手就必定會全力把這個可能扼殺在初始階段。

    「安提帕特,他們誰是領頭的,我想和他們談一談,我需要一次解決問題。」我目光在那些傢伙身上游移著,說實話,我看得出來這些傢伙實力都不俗,甚至可以說幾乎每一個都擁有著不遜於弗蘭肯和安提帕特的實力,這一幫傢伙才是這一千多流散傭兵中的精英,能夠從德森人和拜耳人包圍圈中殺出一條生路,足以說明許多問題。

    根本就就不需要安提帕特搭橋,一干人就已經察覺到了我的存在,弗蘭肯和安提帕特一左一右,我居中,誰也看得出來我的身份不同於一般人,只是我的形象看上去與他們想像中的有些不大一樣,讓他們有些意外。

    「安提帕特,弗蘭肯,你們又來幹什麼?我早就告訴過你們了,不要再在這裡打主意了,這裡沒有你們要找的人。」一個身體修長的壯年男子一支腳踩在柵欄旁的木樁上不耐煩的道:「你們再在這裡糾纏不休,不要怪我們不客氣,怎麼,這個小白臉就是你和弗蘭肯賣命的對象?呵呵,你們是看上他哪一點了啊?

    男子陰陽怪氣隱藏齷齪含義的話語立即引來了周圍一幫傢伙的哄笑聲。

    「對啊,安提帕特,你怎麼改了胃口了?喜歡起小白臉來了麼?」

    「真是丟角鬥士的臉,安提帕特,難道落日城一戰還沒有讓你清醒麼?」

    「弗蘭肯,你真的讓人失望,黑翼傭兵團現在已經是B4級傭兵團,馬上就要衝擊B3級傭兵團了,看看你,你怎麼淪落到這種地步啊?」

    「哈爾克,我勸你們還是脫離這個沒有前途的傭兵團吧,等兩天血羽傭兵團就要過來招募人,就憑你我的本事,難道還怕血羽傭兵團不歡迎我們?」

    我可以容忍一切侮辱,但是絕不能容忍誰對我那方面的侮蔑!這個該死的傢伙!

    威稜四射的目光只是一掃,幾乎所有人都突然失聲,每一個人都被我這精心準備的一眼給徹底震撼了,我知道要想折服這幫傢伙光靠魔法不行,但是這麼多人,如果要想讓他們有刻苦銘心的印象,那就必須出其不意!

    與安提帕特的交鋒讓我意識到顫靈之眼對於這些武夫們的威懾力,這些桀驁不遜的傢伙不懼任何,但是卻最怕淪為對方的玩物,而我這一手已經隱隱有精神魔法味道的顫靈之眼足以讓許多人心生忌憚了,招惹一個精神魔法師無疑是一個最不明智的舉動。

    凝聚了幾乎全身法力的這一眼差一點就要讓我嘔血,這是我第一次透支法力釋放魔法術。兇猛的魔力反噬也讓我第一次意識到人類這種借助精神力量發動的攻擊對自己一樣是極度危險的,如果不是從古月那裡掏到不少源於精靈一族控制精神力量的技巧,也許我真的就要當場出醜了。

    顫靈之眼凌厲的一掃讓全場震懾,收回之後我把目光落定在那個出言不遜的莽漢身上:「不知死活的東西,給我跪下!」

    對方眼中泛起抵抗之色,而手邊的麻布槍袋也握在他的手中。

    我沒有料到傢伙的意志力竟然如此頑強,我收斂了釋放的力量而全數集中在這個傢伙身上,就是想要一舉壓服在場眾人,如果不能讓這個傢伙俯首稱臣,那方纔那耗費龍力的一擊就會失去意義。

    淡淡的血腥氣息在我嘴裡瀰漫,我不得不用某種特殊的刺激方式來激發我的法力,法術和術法中都有這種先傷己再傷敵的手法,沒想到我第一次發威就不得不用上這種方式。

    我相信我現在眼眸中的異芒已經提升到了讓人駭異的境地,牢牢的鎖定對方,那個傢伙也下意識的想要躲避我的目光,但是已經晚了,我的目光入磁石一般吸引住他的目光,讓他無處脫身,迷惘和掙扎的神色交替出現在他臉上,手中槍袋中的長槍抽出又放下,放下又抽出,彷徨和迷茫籠罩在他心中。

    「給我跪下!」我向前一步,手指猛然一點對方,加強語氣,「放下你的武器,給我跪下!」

    強烈的反噬力再度回彈在我心間,一口逆血在喉中迴旋,全身經脈中也驟然沸騰起來,我驚得魂飛魄散,難道我在這裡栽一個大觔斗不算,還要攤上我自己的性命?

    這個傢伙的意志力怎麼會如此之強,竟然可以抗衡我的顫靈之眼如此之久?我連續兩次催動顫靈之眼加強力量,仍然不能讓對方折服?

    事後我才知道這個傢伙竟然是一名殺戮戰士,所謂殺戮戰士就是至少栽單對單的肉搏戰中斬殺對手十人以上的勇士才會被冠名殺戮戰士,這種人的意志力和心態都極為頑強和穩定,想要折服對方心志,自然是一腳踢到了鐵板上。

    就在我騎虎難下之時,對手終於承受不住我的壓力,還保留著一絲清明的目光轉為迷惘,手中槍袋撲通一聲拋落在地,而身體也是搖搖欲墜,看樣子就要匍匐下來。

    「殺!」一個身影一閃而出,遮擋在我和那個傢伙之間,似想要用怒叱聲來震醒陷入迷惘的同伴。

    世上哪有這樣的好事?

    我璨然一笑,氣勢稍稍一頓再度發聲:「給我跪下!」

    對方再也支撐不住,壯碩的身軀匍匐在地,呆滯的表情和茫然的目光預示著他已經完全失去了思想,成了一具任人宰割的白癡。

    任憑同伴抓住對方呼喚和搖晃,那個傢伙只是傻傻的跪倒在地毫不理會,我這一手幾乎立即讓在場所有人倒吸涼氣。

    這簡直太匪夷所思了,一個殺戮戰士居然在面對面的情況下被對手輕而易舉的控制了靈魂,這樣恐怖詭異的事件似乎只存在於傳說中,而現在卻活生生的出現在自己面前,而且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這如果是在戰場上豈不是任人宰割?
SaYtCa 發表於 2009-1-13 19:07
第三卷 兵行險著 第十七章 強勢

    我冷冷的掃視了一眼噤若寒蟬的場內眾人,這一手的威懾力遠勝於任何說教,所有人都不得不考慮自己如果面對我這一手的時候該是如何是好,是不是有絕對把握不受我控制?我敢打賭,沒有誰敢有這樣的把握。

    「諸位,我不想招惹任何人,但是我也並不懼怕任何人。想必很多人都知曉我的來歷,風陵衛和雷擊營加上豹雕組的高手們,從楓京城下和我們一直較量到落日城,也沒能把我怎麼樣,莫不是大家以為帝國三營兩衛真的是一幫酒囊飯袋不成?」

    既然要想立威,那也就只能踩著一些人頭詆毀一下他們的名聲來為自己造造勢了,反正與風陵衛那些傢伙遲早還得有一番糾葛,這個時候利用一下也算小小報復一下。

    「如果有什麼人想要為了一己之私阻止我們幹成什麼事,我倒是不吝給他一點小小的教訓,讓他明白有些事情並不是招牌光鮮就代表一切。」我雙眼目光依然凌厲,「風行佣兵團招募人全憑兩相情願,志同道合者,我們歡迎,不願來者,我們不強求,但是我不能容忍什麼人強加干涉或者恣意詆毀,如果真的要那樣,我只有說一聲抱歉了,請諸位好自為之。」

    安提帕特和弗蘭肯都給了一個讚賞的眼色,顯然是對我來的這一手精彩表演由衷讚歎,不但大大打擊了那些死硬分子的囂張氣焰,同時也讓那些還沒有拿定主意的人真正感受到了風行佣兵團的強大實力,還沒有人聽說過那個傭兵團擁有精神魔法師,而我表現出來的強勢足以讓人懷疑我是不是已經具有大魔法師的水準了。

    「你是魔法師?精神魔法師?」

    眼前這個傢伙我已經注意很久了,一頭雪白的銀髮,淡灰色的眸子和大鷹勾鼻子,鼻樑骨節上一個深深的凹陷傷痕,一柄無鞘闊劍插在面前,在我發飆的時候這個傢伙一直保持著冷靜和沉默,即便是我的目光掃過之時,唯有他和另外一個傢伙敢於和我的目光正面對視.

    目光清冽而又沉靜,顯示出他良好的心理素質和自控能力,看來這個傢伙才是這幫人中的真正主心骨。

    「你可以這樣認為,不過我從來不認為我自己是精神魔法師。」我聳聳肩,泰然自若的道:「有何見教?」

    「我是倫岑-久爾琴科,我注意到你背後的武器,如果你是一名武技修煉者的話,我想請教一下。」

    語氣很平靜,就像是在陳述一件與己無關的事情,不過這個傢伙也很狡猾,避開了他並沒有把握的魔法,卻要向我挑戰武器上的造詣,如果能夠在兵器上擊敗我,至少也可以挽回現在已經被我徹底打下去的士氣。

    倫岑-久爾琴科是安提帕特重點為我介紹了的對象。

    他是一個在傭兵界浸淫了二十年的老傭兵,也曾經擔任過幾個傭兵團的首領,不過他的運氣一直不太好,曾經擔任首領的兩個傭兵團都在進行任務時遭遇了失敗,被迫卸下首領職位。而在落日城之戰中,他所在的鬼鷲傭兵團,一個B2級的大型傭兵團運氣太糟糕,被帝國軍隊要求斷後,遭遇了拜耳狂戰士和翼馬騎士的聯手包圍,慘遭滅門之禍,而倫岑也是鬼鷲傭兵團僅存十多名逃得生天成員中的一員。

    要真正折服這些傢伙看來還是要在兵器上展示一下自己的實力了,我早有思想準備,一法通,萬法通,在龍族世界中我就是無人能敵的強者,在這個世界上雖然我的力量無法與原來相比,但是在戰鬥技巧和經驗上我並不遜於任何人,尤其是在龍靈之力逐漸復活的情況下,我正希望能夠有一個真正的強者來供我磨礪一下尚未出鞘的鋒芒。

    我很有風度的抬手示意接受挑戰。

    整個場面上的氣氛頓時凝重起來,見我接受了他的挑戰,倫岑的臉色也變得異常嚴肅,能夠在魔法力量力壓全場的情況下接受武技上挑戰,如果沒有絕對把握,似乎沒有人願意冒這樣大的風險,而我卻毫不猶豫的接受了他的挑戰。

    天魔刺一滑入我手中立即帶給我無限感觸,掌握決定自己命運的武器感覺真好,已經很久沒有體味這種快感,和撫摸女人身體的凹凸部位一樣,精妙的武器同樣可以帶給人愉悅和興奮。

    倫岑目光凝沉,靜靜的注視著對手的一切表情變化。

    作為一名無數次在生死一線中掙扎出來的傭兵,他可以自豪說他可以忍受失敗,可以漠視死亡,但是他心有不甘。

    每一次面臨登頂時總是慘然從顛峰墜落,屢次的挫敗不但讓同伴對自己心存疑慮,就連從不相信命運的自己也開始捫心自問,難道自己真的是天生注定是一個失敗者?

    不,不,他絕不接受這樣的結局,他需要一個舞台來證明自己,血羽傭兵團將是自己新的起點,而現在他需要做的是乾脆利落而又完美漂亮的擊敗這個偽武士,讓他的失敗來反襯自己。

    強烈的戰意灼燒著倫岑的胸膛,闊葉長劍握在手中,一轉瞬間倫岑就完成了從沉思者到暴走戰士的轉變。

    我同樣饒有興致的注視著這個傢伙,安提帕特告訴我,解決了這個傢伙,問題就算解決了一大半,而這個傢伙雖然運氣一直不大好,但是他的實力卻絕對不能小覷。

    標準的闊葉長劍並不是什麼生僻武器,這是源於小亞細亞半島上突擊戰士的標準武器。這種份量夠足的貨色需要雙手持劍,但無需盾牌。

    昔日漢尼拔組建的小亞細亞突擊步兵集群就是依靠這種武器橫掃整個烏拉爾荒原,將一幫蠻族打得狼狽鼠竄,最終俯首稱臣,只不過現在這已經成了陳年故事,但是這種闊葉長劍卻成了不少傭兵的首選武器。

    濃烈的煞氣幾乎是在對方提劍那一瞬間就傳遞過來,我有些驚訝於對手的戰意如此強烈,對方似乎把我當成了他前進路上的絆腳石,他想用勝利來證明自己?

    噢,對不起,你想成功我理解,但你的成功卻不能建立在我的失敗之上。
SaYtCa 發表於 2009-1-13 19:08
第三卷 兵行險著 第十八章 完美挫敗

    天青色的流光在闊葉巨劍上流轉,這一瞬間我發現眼前這個傢伙不愧是一幫人的挑頭者,在周圍一干人的驚噓聲中,我全身龍靈之力提升到了極至。

    沒有想到這個傢伙已經具備了鬥氣實質外放的境界,弗蘭肯和安提帕特比起這個傢伙似乎都要稍遜一籌,當然我一直以為弗蘭肯和安提帕特都出於某些特殊原因隱藏了些許實力,現在看來就算弗蘭肯和安提帕特真正全力施為,只怕也未必能壓這個傢伙一頭。

    蒼黑色的闊葉巨劍劃破天空,「嗤嗤」聲中,厚重的劍刃在空中掠過竟然發出了如同薄刃長劍一樣的斬破空氣的異響,劍刃因為飛速的移動而產生急速的振顫,燦然閃爍的劍葉前端異芒吞吐不定,泛起的層層的虛影形成一道寬達一丈的扇形弧光。隨之升騰而起的身體伴隨著劍氣筆直投射而來也輕靈

    一上來就不遺餘力,真是想要一擊成功啊,也太小瞧我了吧。

    我身體在空中曼妙的扭動躲避開那如影隨形的劍影追擊,天魔刺並沒有選擇硬抗對方鋒刃,這還是我龍靈之力經過趙東雅的針灸術開啟之後第一次正式與所謂強者的正面交鋒。

    鬥氣究竟對我的龍靈之力有多大殺傷力我還不清楚,早知道我該纏著弗蘭肯讓他傾力而為,感受一下鬥氣的真正威力。

    對方顯然不想讓我輕鬆逃脫,空中的沉叱聲尚未落定,闊葉巨劍已經在對方的一拉一提之間倒懸暴捲,凌厲的劍氣倏地擠壓在一個極小的空間中,無數道犀利的鬥氣鋒芒在這一刻突然爆發出來。

    我已經不是剛剛從沉睡中醒來的那個漢密爾頓了。

    龍靈之力的全面復甦已經浸潤到了漢密爾頓這具身體的每一處筋脈肌體,這麼久來我廢寢忘食的修煉自己體力,就是為了以最快速度傭兵這個職業。尤其是在我們這個剛剛起步的小傭兵團中,妄想以一個法師身份贏得所有人的尊重顯然不可能。

    雖然我在海法一戰以及逃亡途中展示出來的智慧贏得了弗蘭肯和哈爾克他們的一致認同,但是對於安提帕特他們來說,沒有身臨其境感受當時的氛圍,他們不可能這樣輕易真心實意的接受我。

    我的顫靈之眼讓安提帕特一干人感受到了我魔力的鋒芒,現在我還需要用武技上的強橫來證明我的天才無與倫比。

    天魔刺呼嘯著的暴捲而上,洶湧而起的氣流瞬間就幻化成實質的殺氣,幽暗的稜刺在陽光下閃爍著灼熱的異芒。

    孽龍一族的龍靈之力介乎於冰火二性之間,有著水性的延展包容,也有著火性的狂野,更有著土性的厚重,雖然看起來在每一個方面都不顯得十分突出,但是我一直認為那不過是那些孱弱者無法達到某種高度的借口,當你的龍靈之力真的超越了某種屏障進入更高境界時,你就會發現孽龍的龍靈之力將會無所不能,雖然在龍族世界的我也還沒有達到那種水準。

    弧形光圈閃電般的疾捲而來,毫無花巧的與我豎立而起的天魔刺撞擊在一起,氣流亂逸間,我和倫岑的身體都禁不住在空中飄飛。

    「哼!」輕叱聲中,倫岑的身影如空中盤旋的大鷹,一個巧妙的側轉斜撲下來,手中闊葉巨劍倏地筆直疾刺,劍刃尖端的異芒陡然噴灑而出。

    對方速度實在太快,我已經無法躲避開對方這凌厲詭異的一擊,唯有咬著牙關硬挺過這一難關。

    不過世上哪有這樣的好事?我這個人對於敵人從來就不慷慨大方,既然要讓我一招見血當場出醜,那對手至少也要付出一點代價才行。

    牧者的本能讓我在第一時間就自動生成了鈍化術,整個左半邊身體立即處於一種半石化狀態,與此同時我手中天魔刺也由下至上兇猛的一提。

    倫岑的雙腿陡然平踢,變成一個漂亮的一字形,堪堪躲過我這必殺一擊,天魔刺劃空而過,而對方的長劍已經重重的掠過了我左後臀。

    幾乎是撕裂般的疼痛讓我差一點就嚎叫出聲,對方的劍刃至少豁開了我肌肉一寸以上,如果不是鈍化術有效的限制了對方劍刃的戰果,也許我跟本就無法再支撐下去。

    天魔刺古怪的向上反跳,這違反力學原理的詭異挑刺同樣讓猝不及防的對手吃了一個大虧,天魔刺端的稜刺凶狠的扎入了對方腿肌中,如噴泉般洶湧而出的鮮血在半空中飄灑下來,形成一道靚麗而又血腥的風景線。

    我和倫岑幾乎是同時踉蹌落地。

    我瞅了一眼被對方劍刃剖開的臀肌,血跡已經開始滲透了出來。鈍化術效果不錯,雖然無法阻擋劍刃的刺入,但是至少肌體的機能基本上被鈍化了,無論是在感覺神經還是血脈經絡的傷害上,都很大程度的被降低了。

    我隔空給了對方一個癒合術和恢復術,這種治療系的小法術對於現在的我來說已經是信手拈來的小把戲了,打一巴掌給一個糖葫蘆,雖然這種手段很古老原始,但是恰恰就是這些小細節確能贏得不少。

    「倫岑先生,不要緊麼?」直到這個時候,我才又給了自己一個癒合術,我相信對方注意到了這個小細節。

    「漢密爾頓先生,我敗了,但是你沒有真正戰勝我,你動用了法力。」倫岑的目光中跳動著不屈和不甘。

    「嗯,怎麼說呢?如果單論武技實力和戰鬥技巧,我現在自愧弗如,但是如果要論在戰鬥中取勝或者生存下去的幾率,我自信遠遠超過你,不知道你是否承認這一點?」我微微一笑,相當平靜而又禮貌的回應道。

    我臀部的傷勢與倫岑腿肌上的傷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眾目睽睽之下,倫岑因為失血而略顯蒼白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揮手壓制住自己背後夥伴們的鼓噪,他輕輕歎了一口氣,點點頭。

    「而我們是什麼?是傭兵!傭兵的職責是什麼?圓滿完成任務,同時盡可能的確保自己安全,因為只有保存自己才能更好的完成任務,沒有人希望自己在完成任務的同時變成一具屍體。」我步步進逼,「我可以給予我的夥伴你所無法給予的力量和信心,這就是我的自信所在。」

    我自信的口氣和犀利的言語發動了一連串的進攻,很快動搖了倫岑的信心,他環顧了一眼周圍的眾人,除了自己幾個鐵桿夥伴之外,所有人都被我的這一番話打動了。
SaYtCa 發表於 2009-1-13 19:10
第三卷 兵行險著 第十九章 下一步

    「血羽傭兵團一樣有強大的牧師和法師,他們的規模遠勝於你們,而且經驗豐富,跟著他們,我們安全才會更有保障,也更能取得成功!」就這樣失敗無疑是對方不能接受的,但是他的信心已經動搖了,這是在垂死掙扎。

    我冷冷一笑:「是麼?讓我們來看看血羽傭兵團是不是想像中的那樣令人嚮往吧。三年前,血羽傭兵團在接受傭兵公會要求委託鎮壓安達盧西亞行省暴民叛亂時,策劃失誤,暴民搶在血羽傭兵團之前洗劫了三座集鎮,傭兵公會判定任務失敗,傭兵團等級被從A3級降為A4級。」

    「一年前,在香檳行省接受剿滅一股盜匪的任務中,在進行決戰前夜,血羽傭兵團宿營地被悍匪襲擊,三名魔法師被悍匪殺手刺殺,而在第二天的剿滅行動中,盜匪反而利用他們的魔法師壓制了血羽傭兵團的圍攻,最終突破了血羽傭兵團的包圍圈,而在追擊盜匪過程中傭兵團處置失當,導致僱主被盜匪報復襲擊死亡,最終使得任務徹底失敗,傭兵團等級被傭兵公會從A4級連降兩級降為B2級。」

    「一個傭兵數量多達千人的傭兵團居然還是一個B2級傭兵團,我無法想像。而這個傭兵團在三年間就連降三級,其發展前景可以預期,加入這樣的傭兵團也還能被稱為前程遠大?對倫岑先生的想法,我不敢苟同。如果說倫岑先生只是想要勸說夥伴們不要加入我們風行佣兵團,我無話可說;但是若是要以血羽傭兵團這樣記錄不良的傭兵團來作為擋箭牌,那就是我們不能接受的了。」

    我的意思很明白,你倫岑可以遊說傭兵們不加入風行佣兵團,但是卻不能利用傭兵們在信息上的閉塞來欺騙他們,言外之意也就是說如果倫岑沒有將血羽傭兵團的真實情況告知這些傭兵們,對於倫岑的職業道德也是隱隱有挑撥之意。

    傭兵群中又是一陣顧噪和竊竊私語,很顯然他們並不太清楚像血羽傭兵團這樣龐大的傭兵團輝煌背後隱藏的黯淡,多達上千人的傭兵團已經算得上是帝國傭兵界的佼佼者了,一般說來都只有具備A級資質的傭兵團才有如此實力。當然我也刻意的抹去了血羽傭兵團這兩年中勝利的戰例,既然要打擊對方自然沒有必要去為對方增光添彩。

    「倫岑先生,我想我沒有捏造事實誹謗血羽傭兵團吧?你說是不是?」我笑吟吟的結束了我的辨駁。

    蒼白的臉色和不屈的目光讓倫岑顯得更加孤單,傭兵們的表現都落入了他的眼中,這個時候再來宣揚血羽傭兵團往昔的輝煌戰績已經毫無意義,傭兵們已經有了先入為主的印象,尤其是自己根本無法反駁對方提出的事實。

    「漢密爾頓先生,我承認你的口才比你的魔法和武技能力更強,我不想再解釋和辨駁什麼,他們想要怎樣選擇那是他們的自由,你和我都沒有干涉他們選擇的權利。」

    倫岑目光中帶著一絲蕭索落寞,他知道自己失敗了,原本希望說動這些傭兵作為晉身之資加入血羽傭兵團,但是對手準備得更充分,連血羽傭兵團昔日最為陰暗的一面都被挖掘了出來,這樣的結果他也只有無奈的接受。

    我們很滿意的獲得了我們想要的結果,除了已經和我們簽署了意向性契約的傭兵與我們最終簽署了正式契約之外,還引來了更多的傭兵對我們這個剛剛建立起來的新傭兵團表露出了興趣。

    我在較場內的表現讓在場很多傭兵都刮目相看,要知道倫岑在傭兵界顛簸了幾十年,雖然運氣一直不大好,但是他的實力卻是毋庸置疑的,而我能夠和他在幾招之間佔得上風,雖然動用了魔法力量,但是這更讓傭兵們心動。畢竟在戰場上的生死搏殺可不管你用什麼手段,只要你能取得最後勝利,那才是最重要的,而一個武者能夠同時發動魔法力量,更讓人艷羨歎服。

    較場內一千多零散傭兵成為了我們的獵食對象,借助我的良好表現,我們發動了第二波招募攻勢,而這一次納入我們對象的角色成份更加豐富,已經不僅僅局限於戰鬥類的武者,像斥候、匠手、藥劑師、機關士、牧者甚至魔法師這一類輔助性的人才也成為了我們的吸納對象。

    事實上像本來像我們這種初建的傭兵團根本還用不上諸如斥候和匠手這一類輔助角色,但是落日城之戰讓很多大中型傭兵團都慘遭滅頂之災,他們殘留下來的輔助力量對於我們來說無疑是一個難得機遇,失去了這個機會日後在正常情況下要想招募到合適的人才不知道要多花幾倍力量。

    連續兩三天的忙碌讓弗蘭肯和安提帕特都累得腰酸腿疼,不過我卻是精神煥發,看見一個嶄新的傭兵團像一座剛剛開始奠基的大廈一般一點一點壘砌起來,心中那份成就感難以言喻。

    「漢米,我已經和傭兵公會在塞維利亞的分會進行了交涉,要求他們盡快對我們在落日城之戰風行佣兵團的表現作出確定。」弗蘭肯這幾天一直在忙乎著這件事情。

    「噢,情況怎麼樣?」我興趣大增,這對於我們擺脫D4級這個傭兵團最低級別相當重要。

    「我告訴他們落日城之戰雖然失敗了,但是並不是我們風行佣兵團的責任,而是整個大局不利,我們風行佣兵團在這一戰中表現上佳,這已經獲得了落日城駐軍的認可,如果加上我們在城內斬殺的那兩名德森狂戰士,我們風行佣兵團在十多天的戰鬥中一共殺死了三十三名近戰士兵,三名翼馬騎兵,五名狂戰士,一頭角甲龜牛,對了,哈爾克他們還射殺了一名至少是近戰士兵隊長以上身份的角色,應該說我們圓滿而且超額的完成了任務,我們理應獲得相應的獎勵積分。」

    「他們對我們提出的這些戰果確認了麼?」我點點頭,只要確認這個戰果,我們就可以獲得積分,而以落日城攻防戰這樣重大的戰役,肯定分數不會低。

    「他們還在對我們提出的證明材料進行必要的核實和印證,估計這兩天就應該得出結論了。」雖然竭力想要壓抑住內心興奮,但是弗蘭肯嘴角還是忍不住掛著笑意。

    「落日城之戰對於帝國相當重要,任務級別也就相應較高,我們在落日城接受任務時這一點就得到了傭兵公會的認可,我估計如果我們的戰績得到認可的話,那積分足以讓我們升上D3級。」

    D3級算不上一個什麼值得誇耀的級別,但是能夠完成一個任務而直接晉級,那也相當不容易了,至少這對於剛剛加入風行佣兵團的這一批傭兵來說也是一個很好的鼓舞。

    「漢米,我們下一步怎麼辦?」弗蘭肯逐漸從興奮中冷靜下來,安提帕特也把目光投向了我。

    下一步該怎麼走?
SaYtCa 發表於 2009-1-13 19:11
第三卷 兵行險著 第二十章 淵源

    創建一支強悍無比的傭兵隊伍一直是我最初的設想,因為我想利用這支隊伍來為我自己重返龍族世界創造條件。無論是亡靈峽谷還是雪龍裂谷亦或是冥河上,我現在這點力量想要去通過空間裂縫通道來尋找機會無疑是自尋死路,我只有盡可能的提升自己能力,同時掌握更多的資源和力量,才能在機會成熟時嘗試冒險。

    而現在我似乎被牽扯進了更多的麻煩中去,為了生存和自由,我不得不和拜耳人達成了某些協議,而鷹羆衛這個既像是堡壘又像是囚籠的去處似乎也是我無法拒絕的。

    現在看起來自己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不過至少有一點可以肯定,風行佣兵團實力的提升對於我日後有利無弊,而眼前德森人和拜耳人入侵在即,而南方獸人也是來勢洶洶,利用這個機會鍛煉磨合一下這個新建傭兵團絕無壞處。

    「下一步我們又將面臨一次機遇,我想蠻族聯軍很快就會入侵巴斯克地區,而以帝國現在這個地區的兵力部署來看,恐怕很難抵擋得住這一波攻勢,帝國需要時間來重新調整,而這一段時間裡就不得不大量依靠僱用軍和傭兵來完成牽制蠻族聯軍繼續東進的任務。」

    「漢米,如果蠻族聯軍繼續東侵,帝國軍能夠抵擋得住麼?」安提帕特凝神問道,他顯然對於這一點不太相信。

    「正面應戰,帝國軍恐怕難以支撐,但是如果利用蠻族聯軍戰線逐漸拉長的特點採取騷擾戰法,我想也許可以在一段時間內拖住蠻族聯軍的步伐,當然最終要看帝國軍能否組織起足夠的反擊力量了。」

    我也同樣不太看好帝國軍,獸人們在南方的肆虐已經將老態龍鍾的帝國拖得精疲力竭,否則以塞維利亞這樣扼守整個西部地區的戰略要地竟然只有區區三千軍隊駐紮,蠻族聯軍一次猛攻也許就可以讓塞維利亞城頭插上蠻族人的旗幟。

    不過這一切都與我們無關,只有戰爭越發頻繁,我們才有更多的機會鍛煉磨礪,發展壯大機會更多,當然,風險同樣更大,我得抓緊時間在這兩三個月裡打造這支傭兵團的同時還要在這支隊伍中樹立起自己的權威和地位,否則一旦我離開這支隊伍進入鷹羆衛,要想控制住這支傭兵就更困難了,而日後我需要這支傭兵的時候也許很多,我不能失去對這支力量的控制。

    「漢密爾頓先生,有一位客人找您。」前來稟報的傭兵臉色很奇怪。

    「哦?什麼人?」我很驚訝,這個時候什麼人會來找我?

    「是倫岑先生。」

    我和安提帕特以及弗蘭肯交換了一個會意的喜悅眼色,看來血羽傭兵團並沒有讓我們失望,對於像倫岑這種似乎被霉運籠罩的武者來說,血羽傭兵團同樣相當忌諱,尤其是一個本來這兩三年就流年不利的傭兵團,它寧肯放棄也不願去冒險接納一個一直厄運纏身的士兵,當然我們適當的發揮了一下關於倫岑先生命運的言論也應該起到了一些作用,這本來就是我最擅長的。

    蒼白的臉頰就像是還沒有從那一戰失血過多的陰影中走出來一般,不過堅定的步伐和湛然的目光證明他並沒有被壞消息擊倒,一個身經百戰的武者總是能夠在最短時間內站起來,無論面對什麼風雨,唯有聽起胸膛面對才是真正的男子漢。

    「倫岑先生,歡迎歡迎,請坐,來一杯松籽酒?」傭兵之間的友誼往往是通過較量而產生,我對倫岑很有好感,至少他不像有些人那樣沒有風度,失敗了就是失敗了,不需要掩飾。

    無聲的點點頭,倫岑並沒有客氣,坐了下來,接過我遞過來的酒杯抿了一口,略帶澀味的松籽酒自帶一股清新氣息,讓人頭腦一清。

    我們三人都很知趣的沒有多言,只是靜靜的體味著松籽酒。

    「漢密爾頓先生,不知道風行佣兵團是否還需要人?我和我的幾個老夥計希望能夠加入風行佣兵團。」

    垂頭沉思良久,倫岑才將我再度為他添滿的松籽酒一飲而盡,突兀的道。

    「倫岑先生,我們等你這句話很久了,作為一個D3級傭兵團,能夠獲得像倫岑先生這樣的成員加盟,我們感到無上榮幸。」我笑著站起身來,用異常誠摯的語氣道:「我代表風行佣兵團全體成員真誠歡迎倫岑先生和你的夥伴們加入我們風行佣兵團。」

    「漢密爾頓先生,你太過譽了。我很清楚其實三位每一個都勝過倫岑許多,如果我的眼睛沒有發花的話,弗蘭肯先生曾經是『黑薔薇』中的一員,而在我記憶中,雖然安提帕特先生模樣變了很多,但是應該是榮獲過帝國翡冷翠心鑽勳章的那位角鬥士吧?」

    原本其樂融融的氣氛陡然間一變,我只感覺到我兩旁的弗蘭肯和安提帕特都在一瞬間氣勢提升了幾倍,強烈的氣勢變化刺激得我的身體不由自主的跟隨著提升著自己體內的力量。

    倫岑驚訝的望著我們三人,他不明白我們三人怎麼會突然間一下子氣勢劇變,難道是自己的話語刺激了他們?還是這種時候還要給自己來一個下馬威?似乎都不太像。

    「呵呵,沒想到啊沒想到,弗蘭肯,你可真是隱藏得好啊,黑薔薇騎士,什麼時候改成用飛斧了?」安提帕特嘖嘖嘴巴,似笑非笑的瞅了弗蘭肯。

    「哼,翡冷翠的角鬥士之王,怎麼也隱姓埋名的當起傭兵來了?」弗蘭肯冷哼一聲之後緩緩壓下勃發的鬥氣,手從腰間的斧柄滑落,重新恢復成抱臂姿勢。

    「黑薔薇?什麼東西?很有名麼?」弗蘭肯那件骯髒的外袍似乎有那麼一個黑色薔薇花的標記,不過這個傢伙似乎在海法要塞一戰後就再也沒有穿過那件袍服了。

    「漢米,你難道不知道?『黑薔薇』可是當年縱橫帝國北方無敵手的騎士組織,能夠成為『黑薔薇』中一員,一直是所有帝國騎士們的驕傲,只是不知道弗蘭肯這位騎士先生怎麼輪到到當傭兵這種地步了呢?」安提帕特臉上的目光也是深沉隱誨。

    「哼,角鬥士之王的名稱並不比『黑薔薇』差多少,想當初多少帝國貴婦希望能夠得到你的青睞,都被你視之若敝履,都還以為你真是專情守一的情聖呢,沒想到風流倜儻的安提帕特勇士連尼維爾親王夫人的肚子都敢搞大,我說的沒錯吧,傑森-安提帕特先生?」

    弗蘭肯似笑非笑的目光在安提帕特臉上逡巡,絲毫不在意臉色隱變的安提帕特眼中流露出來的強烈敵意。

    安提帕特身上湧起濃濃的殺意,猶如一柄出鞘利劍,森森殺氣筆直籠罩著弗蘭肯。我從未想像到安提帕特身體內竟然蘊藏著如此悍烈狂暴的氣息。

    他的右手已經牢牢按在了腰間劍柄上,一雙鷹目更是牢牢鎖定了弗蘭肯,「你究竟是什麼人?你怎麼知道這些事情?」
SaYtCa 發表於 2009-1-13 19:12
第三卷 兵行險著 第二十一章 融入

    面對安提帕特一言不和就要拔劍相向的架勢弗蘭肯卻顯得很輕鬆隨意,甚至連身體姿勢都沒有改變。

    「傑森,嗯,我想我還是叫你傑森更親切一些吧,怎麼想要殺我滅口麼?不,不,沒有必要,完全沒有必要。」弗蘭肯連連擺手示意,「這並不是什麼很隱秘的秘密,真的。你沒有想過你獲得帝國翡冷翠心鑽勳章的事情當時在翡冷翠是多麼的轟動麼?能夠以角鬥士身份獲得翡冷翠心鑽勳章的人你還是第一人呢。嗯,當然當年知道這件事情的人並不多,畢竟是皇家醜聞嘛,不過我是一個例外。雖然事隔十多年,許多記憶已經淹沒在歷史當中了,但是對於我這個當初艷羨不已的人來說可是記憶憂新啊。」

    「艷羨不已?弗蘭肯,能說說原因麼?」我興奮的搓著手一臉興趣盎然的樣子讓倫岑和弗蘭肯區有些不解,我絲毫不介意火上澆油,只有這樣才能最大限度的加快我們這個團體的融合速度。

    「呵呵,尼維爾親王夫人烏琴當年未嫁之時可是南都楓京城赫赫有名的孔雀公主,只可惜尼維爾親王好像不太喜歡女人,他對孌童好像更情有獨鍾,這樣一個美人真是便宜了你啊,傑森,是不是?」弗蘭肯聳聳肩很隨便的道,「要知道親王夫人一直是當時帝京年輕人熱烈追捧的對象啊,我也不例外。」

    被弗蘭肯揭了老底的安提帕特臉色陰晴不定,握持劍柄的手臂也是青筋爆綻,目光游移閃爍,似乎是沒有考慮好怎樣對這件事情作出反應。

    「安提帕特,大家都已經是一個團體的人了,你在擔心什麼?何況那已經是十多年前的成年往事了,誰還會關心這些東西?」我搖搖頭對於安提帕特有些怪異的表現不以為然,「弗蘭肯已經把你的老底揭了個夠,難道你就不想報復一下麼?說一說『黑薔薇』的故事吧,我一樣很感興趣。」

    倫岑大概對於我的態度感到十分驚訝,我似乎完全不在乎弗蘭肯和安提帕特的態度,也許他一直以為我只是一個表面上的首領而實際權力掌握在弗蘭肯和安提帕特手中?

    也許是被我十分自然的話語洩了那一口氣,安提帕特的手中終於從劍柄上離開,陰沉的目光在我們三人臉上狠狠的流淌了一圈之後才冷聲道:「我不想聽到任何關於傑森-安提帕特和尼維爾親王夫人的任何事情。」

    「問題真的那麼嚴重麼?」弗蘭肯也有些驚奇,在他看來這件事情早已經過去,安提帕特不需要如此忌憚才對。

    「哼,弗蘭肯,如果是你作了這種事情,也許就是當時一段時間轟動罷了,一年半載後也就無人過問了,因為你是貴族騎士,這在某種程度也許還會成為風流韻事,但你要知道我當時是奴隸,奴隸角鬥士!明白麼?你說帝國皇家能夠容忍這樣的事情麼?」

    安提帕特壓低聲音,「我不想招惹什麼人注意,一直被風陵衛追蹤的滋味可不好受。」

    弗蘭肯點點頭,帝國那些保守貴族們對於等級之間的壁壘看得異常森嚴,不同階層之間的男女關係是不能接受的,當然如果是男性公民玩弄其他階層女性並沒有人在意,甚至還會被那些女人視為一種晉身上流社會的一種手段,但如果一個貴族女性與其他階層男性有染,那無疑是不能接受的,尤其是一個連任何地位都沒有的奴隸,那簡直就和牲畜沒有二致。

    「好了,既然這樣,安提帕特的話題就到此為止,雖然我很想知道那位孔雀公主究竟有多麼漂亮能夠讓安提帕特不顧生死去冒險。」我笑了起來,「弗蘭肯,是不是該說說『黑薔薇』故事了,我真是很感興趣。」

    「漢米,我發現的你好奇心似乎太強烈一些。」弗蘭肯眨巴著眼睛,「沒什麼好談的,『黑薔薇』就一群志同道合而又天真浪漫的傻瓜,以為憑借一腔熱血和堅持不懈就可以改變世界的瘋子,事實證明他們的想法錯得離譜,於是他們就分崩離析,煙消雲散,我湊巧那時候也曾經頭腦發熱過一段時間,僅此而已。」

    「這麼簡單?弗蘭肯,你怎麼沒有介紹一下你們當初深入夢幻森林搶奪妖精一族的魂靈琥珀,在墮落荒原上與亡靈一族千里追逐的故事呢?我相信這些東西漢米都會感興趣的。」安提帕特似乎也放開了方才擔心的心緒,斜睨著眼挑撥著。

    「呵呵,往事不堪再提,空餘些許記憶。」弗蘭肯也沒有想到對方竟然對自己一樣瞭解得如此深,這兩件事情可是當時「黑薔薇」干的相當隱秘的事情,這個傢伙居然能夠一口道出,也不知道這個傢伙肚子裡還藏著些什麼牛黃馬寶。

    「哼,我的那些破事兒你就感興趣得很,你的豐功偉績就怕別人知曉了?」安提帕特轉受為攻。

    「得了得了,咱們都不說了,行不?倫岑在這裡,我想他肚子裡的東西更能夠滿足漢米這個特殊愛好,好在我們有的是時間,對不對?」弗蘭肯微微一笑把矛頭指向了倫岑。

    連倫岑都沒有想到自己能夠如此輕鬆自然的融入到這個團體中來,在看到弗蘭肯和安提帕特的當面表演之後,他第一次感受到這個風行佣兵團與自己以前參加過的任何一個傭兵團的不同。

    這裡不需要你的忠心和坦白,也沒有多麼複雜的人際關係,不需要你處心積慮的考慮戰爭以外的其他因素,你只需要把自己放在一個平等的地位上,一切都顯得那麼自然融洽,連相互之間半真半假的玩笑都是那麼令人愉悅。

    我能夠看出倫岑對於我在用兵團中身份和地位以及作用的懷疑,這很正常,但是弗蘭肯和安提帕特毫無保留的支持讓他心中的疑慮釋去了不少。實際上我並不需要用什麼特殊方式來證明自己,我只需要他們信任和服從,絕對的信任和服從,因為緊隨而來連綿不絕的戰爭以及取得的結果就會證明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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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歲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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