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大陸] 孽龍轉生 作者:瑞根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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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歲冬 2008-9-26 19:50:36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33 111605
SaYtCa 發表於 2009-1-13 18:32
第二卷 落日危機 第二十一張 龍之氣脈

    吳乘風見古月真人的臉色有些變化,似乎被青陽公主的話打動了,便道:「殿下,真人,我先去安排瞭解一下那個傢伙提供的消息,我先下去了。」

    吳乘風並不擔心古月真人在青陽公主面前說什麼,公主殿下外表雖然柔弱,但是看法卻很獨到,立場也相當堅定,不會因為什麼人的話語而隨意改變自己的態度。

    看見古月真人有些惘然若失的模樣,趙東雅也有些歉然。古月真人可以說是看著自己出身長大的,直到自己成年離開日朗去帝京,她從不懷疑這個和日朗王室有著特殊關係的修道者的忠誠,只是對方的論斷太過荒誕離奇,讓她根本無法接受而已。

    「古叔,能告訴東雅,你在那個傢伙身上發現了什麼嗎?」

    望著少女清亮油黑的眼瞳,古月欲言又止,說什麼?告訴東雅在那個傢伙身上發現了龍氣和龍脈的跡象?

    只是自己也從未真正見過龍氣和龍脈,完全是那本孤本典籍上的描述來判斷猜測,龍氣和龍脈是什麼?代表什麼?只怕他們都從未聽說過,說出來也無人相信,何必徒亂人意,引為笑談呢?

    緩緩搖搖頭,古月也只能有些遺憾的沉吟道:「殿下,我說出來也沒有人相信,但是有一點請務必相信我,這個傢伙所作所為請一定要給予足夠關注,如果可能的話,和他站在一條戰線上更好,我預感他會給這個世界帶來許多難以想像的改變,嗯,預感和自覺再加上相術所指,這絕不是什麼巧合,我可以肯定!我甚至預感他也許和你也會有某種聯繫。」

    「古叔,請告訴我,你究竟發現了什麼?我不想這樣一直在心頭藏著疑問。」

    趙東雅臉色掠過一抹不為人察覺的緋紅,某種聯繫?聽起來很是曖昧,自己全身上下都被那個傢伙看了個夠,甚至還被那個傢伙毛手毛腳的佔了便宜,如果不是考慮到的確是敵人來襲造成這種場面,而那個傢伙又救了自己一命,自己早就讓他消失了,最起碼也得閹割了他,讓他變成太監。

    見對方如此執著,古月也只能硬著頭皮道:「殿下,是龍氣和龍脈。」

    「龍氣和龍脈?你是說在他身上有龍氣和龍脈?」趙東雅圓睜雙眼,櫻唇也驚訝得變成一個O型。

    「殿下,你聽說過龍氣和龍脈?」古月也很驚訝於對方竟然聽說過這些生僻無比的術語,這似乎不大可能。

    「嗯,據說龍氣和龍脈是天命所歸的徵兆,或者是滅世妖孽的亂象,抑或是二者兼具,只曾經出現在傳說中的集天才與魔王於一體的嬴政大帝身上。但是龍氣和龍脈究竟是什麼樣,誰也不知道。但是據說龍氣和龍脈千年來據說也只有在嬴政大帝身上出現過,而後世歷代卓越的君王們都未曾有過這種所謂的氣脈,那代表這一個偉大而又瘋狂的時代,呃,古叔,您覺得這可能麼?」

    趙東雅顯然對於古月的這個論斷失去了信心。

    如果說其他異象,她還可以相信,龍氣和龍脈?這太滑稽了,就憑那個傢伙的猥瑣樣,與傳說中的嬴政大帝相比,只怕連趴在地上給嬴政大帝墊腳都不夠格,怎麼可能出現在他身上?

    一抹失望閃過古月臉上,他看出了殿下內心的真實想法,所以他不再解釋下去,有些事情你便是解釋也無人相信,也許只有命運輪盤的轉動來證明,但願自己的判斷錯誤。

    並不出我所料,當我繪聲繪色的將這個「絕密消息」告訴給尼基塔時,他幾乎沒有怎麼詢問核實就「相信」了這個消息,實際上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是真的相信還是裝作相信,不過我相信他會很好的掌握這個機會。

    至於斐多菲那邊,我並不擔心,聰明人都會利用這種機會,無論是真是假。

    落日城內的局勢驟然變得緊張起來,落日行省總督府發出了宵禁令,雖然並沒有解釋什麼原因,但是消息靈通人士都得到了「可靠消息」,那就是德森人和拜耳人可能又要對帝國發動進攻了,不過這一次他們很有可能會借道日朗,從日朗對落日城發動進攻。

    我知道弗蘭肯在傭兵界中也有一些關係,讓傭兵們將這個消息傳出去立即就會產生爆炸性的反應,我們急需這樣的效果。

    虎賁軍開始成建制的出現在街頭,士兵們嚴格的檢查來往行人的證件,並對可疑人員進行盤查訊問。而落日城內的傭兵公會外面的廣告牌也開始大量刊登招募傭兵的廣告,這無疑是一個風向標。

    在落日城這種邊疆地區,只有戰爭才可能同時出現這麼多傭兵團招募人的廣告,這些廣告也迅速被傳遞到了周圍臨近的行省城市中。

    雙管齊下,局勢終於開始像有利於我們的方面發展了。

    一個星期之後,大量的傭兵開始從其他地方湧入落日城,嗅到戰爭氣味的傭兵和僱傭軍士兵們爭先恐後的來到落日城,落日城的旅店立即人滿為患,而面對著仍然在不斷增加的外來人口,落日城的居民們也精明的騰出自己的房宅來出租,但是這仍然滿足不了需要。

    我很滿意的看著這些現象,大量傭兵和僱傭軍士兵的湧入立即讓落日城的局勢變得混亂起來,各個酒吧、酒館充斥著來自各地的傭兵們,而規模更大的僱傭軍一般說來則獲得落日城駐軍的許可,可以借住城南的小較場,那裡通常是進行競技比賽的地方。

    傭兵和僱傭軍的湧入讓整個落日城呈現出一種畸形的繁榮景象,隨著這些花錢爽利的主兒進入落日城,連帶著大批流縈也從周圍行省城市流入落日城,落日城的暗娼館和地下賭檔生意都比平常好了幾倍,只有戰爭才能讓落日城變得如此。
SaYtCa 發表於 2009-1-13 18:36
第二卷 落日危機 第二十二章 軍方精銳

    就在我們暗自竊喜落日城的平靜局面終於被攪渾時,那些自以為已經快要得手的傢伙也陷入了困境。

    臉色鐵青的畢爾巴諾眉頭深鎖,他的心情很糟糕,眼見得那幾個漏網之魚就要浮出水面,但是現在一下子都化為了泡影。

    「指揮使大人,並不是屬下沒有努力,您也知道落日駐軍我們不敢借用,我們只有依靠我們在這裡布下的眼下,另外我們也掌握了落日城一些願意為我們雷擊營效命的人,應該說前期的工作進展很順利,估計最多再有兩三天就可以收網,但是現在這麼多人湧進了落日城,一下子把我們的視線全部攪亂了,每天我們都會接到數十起可疑報告,我們現在根本無法分辨查處。」

    畢爾巴諾從鼻腔中冷哼了一聲,鷹鷲般的目光寒意逼人,他雖然知道下面人所說的都是事實,但是卻無法掩蓋任務毫無進展,這是難以接受的。

    旁邊一直抱臂不語的壯年漢子眉峰微蹙,雷擊營出手不利按理說對於風陵衛來說是好事,上一次自己一組人出擊失利被畢爾巴諾這個傢伙冷嘲熱諷了個夠,現在好了,哼哼,他們現在連邊都沾不上。

    只是幸災樂禍歸幸災樂禍,那也得自己也有收穫才行,方纔那個傢伙的報告的確沒有誇大其詞,現在局面已經失去了控制,整個落日城內充斥著傭兵和僱傭軍,整日裡打架鬥毆事件不斷,要想從幾千上萬傭兵和僱傭軍士兵中把那幾個傢伙揪出來,幾乎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而這個任務卻是風陵衛和雷擊營共同承擔的。

    「畢爾巴諾大人,令屬下說得沒錯,現在落日城內局面混亂複雜,我們手中這點人馬根本無法辨識這幾千上萬的外來傭兵雜兵。這幫傢伙本來就是傭兵出身,現在也許他們已經藏身在這些傭兵隊伍中,豹雕組那邊傳過來的消息,進入落日城的傭兵隊伍大大小小有上百支,每天都在招募人,就是再給我們增加兩倍人,我們也無法把這趟水弄清。」

    畢爾巴諾濃眉稍稍舒展了一些,這個傢伙這樣說也意味著他們還是著急了,否則還不冷嘲熱諷的把自己挖苦個夠。哼,風陵衛,分明就是一幫飯桶,如果上一次不是這幫傢伙急於求成想要獨攬全功而甩開雷擊營,怎麼會讓煮熟的鴨子飛了?現在可好,束手無策,說這些廢話有什麼用?

    「哈林大人,你有什麼更好的辦法麼?」

    「除非讓斐多菲下令封閉落日城,將那些傭兵和僱傭軍全部退出城外,否則我們怕難以完成任務。」

    「哼,那哈林大人認為斐多菲會接受這樣的要求麼?也許他正希望看到這種局面,說不定這就是他耍的手段。」

    抱臂壯年漢子也是沉默不語,他和畢爾巴諾都隱隱約約知道斐多菲背後的阿基米德將軍與現在實際執掌帝國軍隊大權的曼奇尼將軍之間的矛盾,這種情況下,他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斐多菲桀驁不遜,不太受帝國軍方的指揮這並不是什麼秘密,這些邊境地區封疆大吏手握軍政大權,尤其是這位斐多菲將軍不但是從虎賁軍高級統領升任落日行省總督,而且還開創了帝國歷史先河,借口拜耳和德森兩國威脅日益加大,將八千虎賁軍留在了落日城駐守,這更大大加強了他的話語權。

    「畢爾巴諾,他們的這個謊言實在不高明,這樣又能拖得了多久呢?傭兵們不可能長久的在這裡呆下去,要不了多久他們就會發現這不過是一個謊言,他們就會離去,只要我們牢牢把握住兩門通道,他們根本就沒有機會溜出去。」

    畢爾巴諾輕輕歎了一口氣,只怕也只有這樣了,只是如果這件事情真的有斐多菲在其中參與,那他們絕不會這樣坐以待斃,帝國元老院那邊肯定會攪起風浪來,只是那就不是自己所能控制得住的了。

    畢爾巴諾恨恨的想道,都是曼奇尼將軍身邊那幫小人搞的鬼,如果不是他們接受了那個叫弗拉米的該死傭兵首領的蠱惑,要把海法要塞失守的責任推在這幾個傢伙身上,怎麼會搞出這麼多事情來?現在可好,卻把自己一幫人弄在這裡進退兩難。

    「看來也只有這樣了,哈林大人,咱們兩家現在都給陷在這裡了,只有齊心協力聯手合作只怕才能完成這個任務交差了,希望你我不要再因為一些小隔閡而心生嫌隙,您說是不是?」

    「畢爾巴諾大人您太客氣了,能夠與雷擊營合作,我們風陵衛的人十分榮幸。」

    「對了,內政部那邊那些傢伙怎麼樣?」

    「哼,看來也是不妙,聽說教會那邊給福爾曼先生施加了很大的壓力,現在那幫傢伙才開始真正動起來,不過在落日行省日朗人潛勢力很深,我估計他們一時間只怕也沒有多少收穫。」壯年漢子略加思索之後才又道:「我一直懷疑我們上一次行動時所遭遇的日朗人也許就是內政部那幫傢伙要找的目標,我們和他們要找的目標會不會湊在了一起呢?」

    「噢?」畢爾巴諾目中也是精芒閃動,「你確信?有證據麼?」

    「沒有。日朗人的武技和法術都別具一格,我們的人只能分辨出他們是日朗人,僅此而已。」壯年漢子顯得很坦率。

    畢爾巴諾凝神想了一想才道:「我們不能這麼消極坐等,既然有這條線索,我們就得追查下去,傭兵中幾乎看不到日朗人,如果說有來自日朗高手的線索反應出來,那我們就要揪住不放。哈林大人,你們風陵衛在這方面有優勢,恐怕你得多費心才是。」

    壯年漢子很爽快的應承道:「請放心,我們現在都是被栓在一起了,禍福與共啊。」

    「另外內政部那邊我們也得去招呼一下,雖然咱們各自目標不相同,但是如果發現可疑線索,也請他們通報一聲,我們這邊也可以全力配合他們抓捕他們所需要的目標,這個時候,我們不能再分彼此。」畢爾巴諾沉聲道。
SaYtCa 發表於 2009-1-13 18:38
第二卷 落日危機 第二十三章 龍靈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拜耳人他們怎麼說?」

    因為極度的憤怒而使得一身威嚴戎裝的男子恨不能一劍劈了眼前這個傢伙,但是他也知道這件事情並不能責怪對方,但實在太詭異了,這樣慎密的安排,這樣隱秘的佈置,居然能夠被對方提前知曉,除了內部有間諜之外,實在難以解釋。

    「殿下,拜耳人他們也很憤怒,他們認為是我們洩漏了風聲,並且要求我們徹查內部,找出原因。」

    回答的人很沮喪,所有人都想不通這樣精心策劃的一個計劃竟然會提前洩密,而知曉者不超過十人,一切都在極其隱秘的情況下進行,即便是帶兵將領都並不清楚內情,大多以為不過是一場例行的聯合演習罷了。

    但是落日城內的帝國駐軍卻作出了最快反應,快得異乎尋常,甚至比自己和拜耳人的行動更快,而整個落日城裡也是吵得沸沸揚揚,這簡直不可思議。

    「我們這邊?!混蛋,我們這邊,除了你我之外就只有國王陛下,連馬德烈我們都是前幾天才告訴他實情,難道是國王陛下?」男子英俊的面容已經有些扭曲。

    「拜耳人那邊也不可能,除了他們的軍務大臣之外就只有科洛格將軍和荷爾斯泰因陛下了。」一頭棕褐色假髮的男子搖頭。

    「那你的意思是日朗人出賣了我們?」英俊男子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異常陰沉。

    「那更不可能,那樣作他們就是在自尋死路,與其這樣作還不如明確拒絕我們,或者乾脆就和帝國將計就計設一個套。」假髮男子思維十分敏捷,立即就否定了對方的懷疑。

    「那究竟是誰?」英俊男子不耐煩的以掌桌,怒不可遏。

    「對不起,殿下,我一點一點仔細的分析琢磨了一遍,沒有任何漏洞,我們的佈置也很完美,帝國那邊沒理由發覺,他們現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南邊,也沒有精力來關注這邊,所以我一直不明白問題究竟出在哪裡。」假髮男子神色沉靜的道。

    「現在我們該怎麼辦?」英俊男子更是煩躁,瞪視著對方。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帝國那邊除了八千虎賁軍之外就只剩下幾千地方輔助兵,而且情報顯示帝國中央那邊並沒有其他軍隊向這裡調動,所以這其中很是蹊蹺,按理說如果斐多菲發現我們這邊的異動就應該馬上向帝國請求援軍才對,這已經一個多星期了,卻沒有任何動靜,單單就這一萬多人馬,落日城縱是號稱鐵關,但在懸殊的兵力相差之下的情況下,斐多菲恐怕也難以扭轉乾坤,何況我們還有。這是千載難逢的機遇,我們絕對不能錯過。」

    「別忘了落日城內還有幾千傭兵和僱傭軍。」英俊男子臉色稍稍好看了一些。

    「殿下,我當然沒忘,我怎麼能夠忘了他們呢?」假髮男子臉上露出一抹詭異的微笑。

    我並不知道我一手炮製的謠言竟然會與事實如此驚人的一致,否則我真的會以為自己在經歷了那一場生死煎熬之後我真的變成了無所不能的創世神,連德森人和拜耳人的聯手進犯都能夠指派。

    我只知道我的計策終於奏效了。

    大批的傭兵和僱傭軍瘋狂的湧入落日城,讓整個落日城變成了一個武技修煉者和法術修行者的獵食場,落日駐軍雖然頒布了嚴格的禁令,也加強了巡查力度,但是意氣之爭、爭風吃醋、酒後滋事這一類的事情還是大幅度增加。傭兵們旺盛的精力似乎只能通過力量的展現來發洩,那鬥毆就成了家常便飯,這樣的環境想要去尋找目標,相信軍方那些高手們也一樣感到頭疼。

    於是我們都可以稍稍鬆弛了一下繃得太緊的神經了。

    上一次雷擊營的突襲讓我們付出了慘重的代價,現在沒有人敢疏忽大意,但是這樣緊張的狀態長期維持下去,只怕也沒有人能堅持多久就會崩潰。

    淡淡的氣息在我身體胸腹間凝結成一個若有若無的實質體,這是我的龍靈通過龍息的方式存在於漢密爾頓這具身體內。

    青陽公主的針灸術極大的刺激了我身體本原,這是一種冒險,如果我沒有龍靈護體,那漢密爾頓那具脆弱的身體在就經脈崩散徹底完蛋了,當然那種情況下她也是無奈之舉,長時間的昏迷事實上已經宣佈了我的生命在逐漸流失,不採取特殊方式冒險,那一樣意味著死亡。

    經絡血脈通過青陽公主的針灸術加上體內潛力的猛然迸發而得到了充分拓展,有些像採取了某些極端的刺激手法來激發人體潛能,這是一種竭澤而漁的手法,一般說來即便是施法成功,人的身體也會受到很大損害,但是我身體內存在的龍靈卻讓這一切徹底改變。

    經脈的突然拓展讓一直盤踞在體內卻無法真正滲入的龍靈一下子得到了機會,利用經脈處於極度刺激之後的膨脹,龍靈潤物無聲般的浸潤到身體的每一處,那份感覺真有一種滌盡體內塵埃反璞歸真的意境。

    我靜靜的坐在靜室中冥想,這是提升法力的最基本方式,漢密爾頓從尼斯魔法學院中學到的東西大概也就這玩意兒最為管用。

    冥想可以使我的精神完全浸潤在一種虛浮縹緲的意境當中,這種情況下我從魔法學院中所學到的一切都一點一點的從心間流淌而過,歐柏留給我的魔法書中法術同樣在我心中浮起,這一切突然顯得那樣清晰明瞭,一些還有些似是而非的東西一下子就豁然貫通,這份感覺真是相當玄妙。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從冥想中醒來,目注前方,手指微微一捻,一連串的深灰色雷球在手指周圍生成,手指在輕輕一抖,雷球消失,我心中默默感悟,連續三道金色電鏈在靜室中並不算大的空間裡掠過。

    我滿意的點點頭,這些原本還是需要耗費原來的我不少法力的小法術對現在的我來說根本不存在任何問題了,我可以隨心所欲的將牧者的回復術和強化術與攻擊型的飛雷術或者火球術任意釋放而不再擔心法力的消耗。

    龍靈已經在這具身體中深深的扎根盤踞下來,而且正在潛移默化的改變著這具身體每一個細微所在,精靈一脈玄奧無比的針灸術讓我原來的孽龍之靈終於得到了釋放的機會。我發現我冥想的作用也提升了許多倍,這怕是天下所有魔法修真者難以想像的。

    不過我並不滿足於這一點成就,在龍族世界中,龍靈幾乎就是一切力量的代表,僅僅是精神法力的提升並不夠,每一個孽龍戰士都是天生的武鬥強者,我並不甘心於只是要充當一名魔法師強者,在某種程度下,我更偏好於血淋淋的近戰帶來的快感。

    所以我需要讓龍靈在另一方面也釋放它的力量,而我也有一個更好的選擇。
SaYtCa 發表於 2009-1-13 18:38
第二卷 落日危機 第二十四章 眾妙之門

    一踏進這個稍稍蔭涼了一些的偏院我就有一種特殊的感覺,就像是全身浸潤在了某種微妙的意境當中,碧綠的落地籐蔓將整個牆面遮得嚴嚴實實,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翠色。

    一個鑲嵌在影壁上的黑白相間圖案,一黑一白,頭大尾小,構成一個圓形,看上去很是玄奧,讓人站在面前有一種渺小的視覺差,精靈一族稱之為太極陰陽魚,據說他們認為這是萬事萬物的起源。

    古月真人就住在這裡。

    自打古月真人替我診脈之後,我就意識到我自己身體內的奇異變化恐怕讓這位古月真人看出來一些什麼,不過我並不在意,我已經徹底蛻變成了漢密爾頓,孽龍強者風行已經不復存在了。我很想回到我原來的龍族世界以風行的形體存在,但是至少在人類世界中,風行-波拿巴並不存在。

    龍靈存在於這具身體內對漢密爾頓的身體有伐骨洗髓的妙用,對,伐骨洗髓,這個詞語我也是昨天才從古月真人那裡學會的。

    精靈一脈的術法與被他們稱作泰坦一族的魔法有著異曲同工之妙用,這是我的初步體會。

    似乎魔法更注重對精神力量的修煉和對魔法奧妙的領悟,更傾向於利用特殊的方式諸如法器、咒語、手勢來溝通外界自然之力為己所用;而精靈一脈的術法則更看重天賦和神識,尤其重視對本身靈力的提升和直覺的感知,頗有一點一法通則萬法通的意境,本體靈力與外界自然力的結合更為自然。

    當然兩者之間在很多方面也有相似之處,比如對於法器的使用、靈力(魔力)的深厚程度等等,這都直接影響到施法者的力量。

    身體內汩汩流淌的氣息就像是磅礡澎湃的江流在表面上感覺依然是平穩沉靜,但是卻有一種浩蕩向前的氣勢,讓我意識到我現在的身體無論從身體本身的體質上還是體內蘊藏的力量上都已經有了質的變化。

    雖然從表面上還看不出身體骨骼和肌肉的變化,但是我相信只要有了龍靈不斷浸潤,它會變成一具令人滿意的身體,而體內的龍靈之力更是讓我信心百倍,也許我終於可以擺脫這個垃圾牧者的身份,向人類強者的身份進軍了。

    天火凌空已經不在話下了,我早已對這個低階法術操縱十分熟練,在一發現了我自己身體的異樣之後,我第一時間就選擇了用天火凌空這個目前我所能夠掌握的最強大的魔法來證明我自己的變化。

    雖然在魔法師眼中看來這只是一個相當普通的火系魔法,但是我卻讓這個火系魔法的威力發揮到了極至,幽藍的火焰從空地上突然暴漲開來,大大出乎我的預料,一間房屋被無法控制力道的我燒了個精光,甚至差一點就暴露了我們的存在。

    我被吳乘風他們罵得狗血林頭,好說歹說才算原諒了我的魯莽。

    實際上我已經被我完全沉浸在我身體變化的興奮和喜悅當中了,你無法理會一個人失去了力量之後又重新找回來的那種快樂,雖然現在還僅僅只是一個開始,但是這個美妙的開始卻讓我忍不住憧憬我美好的未來了。

    不過當我從古月真人那裡呆了半日之後,我才發現我的淺薄和孤陋寡聞。就像有人自以為自己已經是富翁,未曾想到打開一扇門之後,你才發現窗外整個山谷都是黃金珠玉,那份震撼和高山仰止的滋味難以言喻。

    古月對我很感興趣,我感覺得出來。也許我可以從中獲得一些我想要的東西,這是一個難得的機遇。

    當我旁敲側擊的提出想要瞭解一下關於日朗術法修行的精奧時,古月幾乎沒有提任何要求就同意了,這讓我都感覺到無比驚訝。

    我雖然有感覺他會同意,但是也沒有想到他會如此痛快的同意我這個堪稱非分的要求。日朗人在這方面的保守和頑固我從楚科奇那裡早就得知,整個精靈一脈在這方面都是異常的嚴謹。

    當古月為我從最基本的東西介紹他們日朗人的術法精義時,我就深深的被吸引住了。

    這種源自精靈一脈的修行術無疑是一切精靈術法的基礎,注重對身體精、氣、神三元的修行並使之達到和諧統一是精靈修行的最高境界,相較於泰坦一族的魔法與武技的割裂,精靈一脈的術法與武功聯繫要緊密許多。

    這也是我對此最為感興趣的原因,因為我從未放棄過在這個人類世界中也成為近戰強者的夢想。

    龍靈之力在我的意念催動下緩緩的在身體之內運行起來,長時間的冥想讓我精神疲頓,而這種體內三元歸一的修行方式卻讓我可以很快的消除疲憊。

    體內力量的流暢運行,就像是一股在山谷中奔流的小溪,奔行到哪裡,就給那裡帶來活力和動能,而每到一處似乎也能夠汲取到點點滴滴的水珠補充,溪流不斷茁壯,而且越發旺盛。

    當這一股氣流在身體內連續運行三次,我似乎能夠感受到自己的精神和體力狀態在這一刻處於一種前所未有的最佳情形下,當我睜開眼睛按照古月真人的要求調息平衡體內的氣流時,我才發現時間似乎已經過去了幾個小時。

    精靈一脈的這種修真術法實在太玄奧了,它似乎對挖掘人體潛能具有特殊的效果,盤踞在漢密爾頓身體的龍靈在針灸術的刺激下成功的融入了身體,雖然比起最初已經有了很大進境,但是並沒有真正發掘出潛力,而這個時候古月傳授給我的練氣築基術卻像一把鑰匙,一下子為我的龍靈打開了在這個人類世界中的生存之門。
SaYtCa 發表於 2009-1-13 18:39
第二卷 落日危機 第二十五章 大勢

    「怎麼樣?漢米,感覺怎麼樣?」幾天功夫,古月已經和我相當熟絡了,稱呼我的呢稱也是相當自然。

    「嗯,感覺真的很好。」我由衷的道。

    楚科奇一直稱精靈一脈對於自身修行之術素來秘不外宣,除了子侄或者親傳弟子,一般人根本瞭解不到,與帝國境內這種魔法武技學院遍佈四處招募學員的風格截然不同,這也讓日朗人的術法武功更籠罩上一層神秘面紗。

    不過這個古月似乎和我很投緣,也許是當時我救了他一次讓他心存感激,楚科奇也介紹過,精靈一脈素來講究受人滴水之恩當以湧泉相報的信條,所以當我提出想要瞭解一下精靈一脈術法奧妙時,古月也就很順理成章的把這門築基練氣術教授給了我。

    「嗯,這一門築基術實際上並不深奧,而且短時間效果也不明顯,但是貴在堅持,只要你長久習練下去,對於你的身體素質改造會有很大幫助。你的身體底子很差,所以估計還會有更長的路要走。」

    古月也很高興,這一門練氣術並不是什麼很高深的東西,沒想到卻能得到對方如此高的讚譽,他也很滿足,至少自己也把欠對方的情還了,而且再想一想這個傢伙身上蘊藏的龍脈和龍氣,古月也認為和這個傢伙保持良好的關係不是一件壞事,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這個傢伙萬一哪天真的飛黃騰達了也未可知。

    「真人,那天你搖晃的旗旛和金鈴看上去似乎很威風,不知道那是什麼術法呢?」我對那天古月真人的表現印象很深,金鈴和旗旛與我記憶中的法師法器截然不同,這讓我很感興趣。

    「呵呵,漢米,那是我們術師的一種秘法,不過以你現在的三元狀態,要想學習那種術法還有很長的路要走,等到你的三元修練到一定程度時,我會考慮將這門秘法傳授給你的。」古月真人笑了起來,避而不談。

    這個老傢伙居然給我這種緩兵之計,分明就是不想教我,我心裡恨恨的想道,不過表面上仍然保持著故有的微笑,「是麼?看來我得努力了。」

    「漢米,其實泰坦一族的魔法也有他們的優勢,你在魔法學院裡已經有了很好的根基,而魔法和我們的術法也是異曲同工,築基練氣術可以幫助你改造身體原質,使你提升身體本原能力,讓你在修煉魔法力量的路程上少走許多彎路。所以你完全可以在魔法方面有所造詣才對,並不一定要局限於牧者這個身份而只修行恢復治療魔法這一類的輔助魔法,我相信你在攻擊魔法方面也一樣可以有很大成就。」

    「嗯,我也有這方面的想法,就看我的天賦適合不適合修習魔法了。」我隨口道,「我也不想好高騖遠,現在能把你教給我的築基練氣術琢磨透都得花些時間精力,現在也就考慮不到其他,至少也得把咱們這幫人眼前難關渡過才行。」

    「對了,真人,你們有什麼打算?難道就這樣一直拖下去?這樣不是辦法啊,不過現在你們日朗國內敢向德森人和拜耳人提供戰略通道,也許帝國會改弦易轍,說不定就還會讓帝國大軍護送青陽公主返回日朗,讓青陽公主執掌大權呢。」

    「哼,哪有那麼簡單的事情,日朗雖然是帝國附屬國,但是畢竟是獨立主權國家,帝國可以發揮一定的影響力,但是真正的決定權還是在我們日朗國內。青陽公主離開日朗太久了,很多人都對她十分生疏了,而青月公主卻一直呆在國內,而且青月公主母舅家族勢力更遠不是青陽公主所能相比的。」

    也許突然意識到自己話說得有些過多,古月真人倏地頓住話頭,轉而問道:「好了,你們呢?你們也打算就這樣耗下去?」

    「嘿嘿,咱們各人命不同啊,你們天生就是貴人命,無論走到哪兒都一樣,咱們不一樣,傭兵,本來就是在刀口上舔血吃,這帝國軍方和內政部的那些蒼蠅們不想放過咱們,也只有拼著一身賤骨頭陪他們耗啊。」

    我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看起來很悠閒。

    實際上弗蘭肯和哈爾克他們這一段時間早已經開始活動起來,大量的散兵游勇都湧進了落日城想來覓食,這正是各傭兵團招募傭兵的好時候,咱們的想法就是要打造一支像模像樣的傭兵團來,一旦元老院那邊的禁止令拿到手,我們就不用再擔心帝國軍方和內政部明面上的打擊,但是暗算卻是誰也防範不到,唯有增強自己的實力才是正理。

    我們那幾千金克朗這個時候就可以派上用場了,雖然我們這個時候還不敢明目張膽的招募人員,但是私下物設聯絡一番還是可以的,而我也和弗蘭肯交換了意見,寧缺毋濫,哪怕找不到合適的,咱們也不隨便接收人,否則到最後還得花費精神照顧他們。

    好在這一段時間因為有了戰爭苗頭,湧入落日城內的人太多,尤其是那些來自天南海北想要來這裡討一口飯吃的傭兵們,多多少少都有兩手像樣的活計。

    而傭兵團本身也在借助機會進行整合,大的兼併小的,小的互相聯合,這種情況也很多,也有很多對於原來團伙不太滿意的也就可以借助這個機會改換門庭,每一次戰爭都是風險和機遇並存的大好所在,既可以讓一支傭兵團陷入毀滅,同樣也會給傭兵團帶來發展壯大的良機。

    人員、資金、武器、器械以及各種裝備都會在這個時候湧現出來,形成一個難得重新整合市場,無論是對傭兵個人還是團體都是莫大的吸引,所以這落日城的傭兵公會每日裡是人潮洶湧,熱鬧異常。
SaYtCa 發表於 2009-1-13 18:40
第二卷 落日危機 第二十六節 謊言成真

    當我悄悄來到距離傭兵公會稍遠一點的鷹之巢酒吧時,弗蘭肯正和一個身材乾瘦的傢伙談得熱火朝天,眼下我的龍靈已經遠非往日可比,便是淡淡的一瞥也可以看出一點端倪。

    那傢伙雖然身材乾枯瘦小,但是身體卻是充滿了靈性,尤其是那雙手雖然籠在袖籠中,但是僅僅是那偶爾探手舉杯那一瞬間我也能看出那雙手是下個一些功夫的,看樣子應該是一個飛賊的可能性更大。

    這種身材是作為飛賊和斥候最佳的體質,起則輕靈翔動,定則沉凝平穩,若是再有一兩門專門的本事,那就是一個天生的斥候或者飛賊。

    送走了那個傢伙,弗蘭肯才不動聲色的靠了過來,我看他臉色似乎有些不大對勁,難道那個傢伙拒絕了他的邀請?

    我和弗蘭肯縮在了一個角落裡,周圍很是喧鬧。

    在酒精的刺激下,所有客人們的嗓門兒都變得大了許多,血絲滿佈的眼珠子,粗脹的頸項,紫紅色的臉頰,再加上略略有些轉不圓的大舌頭,扭著夥伴不依不饒的敘述著自己的光榮事跡,這就是酒館中最常見的現象。

    「你說什麼?!」酒杯落在地上,「啪」的一聲在地上跌得粉碎,遠遠坐著的侍者不動聲色的在帳簿上替我記上一筆,不知道那個傢伙又會敲詐我多少。但是我這個時候已經完全沒有心思去考慮那些問題了,我的心神完全被弗蘭肯的話語給震懵了。

    弗蘭肯一臉晦氣的點點頭,看看周圍並沒有什麼人注意到自己二人,才壓低聲音道:「我不知道是不幸還是幸運,德森軍和拜耳軍共計六萬人左右,分別從日朗西北和西南進入了日朗國,托你這個烏鴉嘴的吉言,日朗國內未作任何抵抗,甚至還主動讓出了通道,最多七天之後,德森人和拜耳人的大軍就會兵臨城下。」

    我目光呆滯的望著弗蘭肯,我無法相信這個現實,信口胡謅也能句句落實變成真正的現實,我是不是太神奇了一點,對,這實在太詭異了,苦心設計的一個紙上談兵糊弄軍方的大陰謀,居然就還有人能夠不遺餘力來替自己證實,這是證明我這張嘴的神奇還是上蒼對我的眷顧?我靠!

    我只覺得嘴巴發苦,頭腦裡一片混沌,這下子可是作繭自縛了,弄不好尼基塔和斐多菲還得都來找自己麻煩,要讓我說清楚怎麼知道德森人和拜耳人與日朗國勾結的陰謀,我怕是百辯難清。最要命的是六萬德森和拜耳軍進攻這落日城,我們該怎麼辦?

    「不可能,弗蘭肯,你知道的,這不過是我們自己炮製的彌天大謊,怎麼會這樣?真要命!」我全身癱軟靠在椅子上,看著弗蘭肯肯定的目光,就像洩了氣的球一樣,有氣無力的道。

    「我只能說你可以靠出賣謊言為生了,因為你的謊言也就意味著預言,連這種事情你都能預言準確,我也只有無言以對。」弗蘭肯似笑非笑的道。

    「弗蘭肯,現在你還有心思來取笑我?我們得為我們的出路好好想一想了。」我心頭一團亂麻。「對了,消息是否確實?」

    「有什麼好考慮的,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怕什麼?」弗蘭肯這個時候反而顯得很平靜,比起患得患失的我來,要沉穩許多,「消息應該是真的,剛才那個傢伙是日朗那邊日夜兼程趕回落日來的,這個消息足足要了我三百金克朗!」

    「他是采風者?」我怔了一怔,我一直以為對方是弗蘭肯正在招募的飛賊或者斥候。

    采風者和傭兵團或軍隊的斥候有些近似,不過身份和目的卻不一樣。采風者是專業刺探搜集有價值情報並出賣給相關方面人員獲利的專業人士,采風行就是他們的公會組織,和傭兵公會一樣,你可在采風行委託任務,采風者也可以按照一定級別採取單獨或者組隊方式接受任務。

    「嗯,一個級別相當高的采風者,我支付三百金克朗,但是他今天和明天兩天之內不能再將這個消息賣給別人。」弗蘭肯臉色陰鬱,「我們只有一天時間,一天之內我們得趕緊再招募一些人手,完成傭兵團註冊,然後把已經談妥的人員簽訂契約,最後還得在這幾天裡完成我們這個傭兵團成員的相互熟悉,以便於為即將到來的戰爭作準備。」

    我盯著弗蘭肯半晌之後,才慢吞吞的道:「弗蘭肯,你真打算為斐多菲打這一仗?」

    「漢米,不是為斐多菲,而是為帝國。你以為我們還有得的選擇麼?在沒有知曉帝國軍方有人支持我們之前,我們別無他路,只有逃亡德森或者拜耳,但是現在我們有一線希望,那我們就得搏一博,我們都不希望到蠻族國度去當流亡者。」

    弗蘭肯的話打動了我,他要為自己祖國而戰。我不屬於這個世界,所以我對德森人還是日朗人抑或是帝國人,甚至獸人,都沒有什麼太明顯的傾向性,只是我獲得了漢密爾頓這個身份,使我漸漸的適應了帝國子民這個身份,而楚科奇卻一直沒有接受帝國子民的身份。

    「好了,算我沒問這個問題,這幾天有什麼收穫?你打算怎麼作?」我只知道他這一段時間都在與哈爾克他們四處奔波,有了日朗人的化妝術幫忙,他們很輕鬆的出入傭兵公會周圍的酒吧,物設人員,為籌建傭兵團作準備。

    「有一些中意人員,不過人家都要求我們拿出招募他們的資格來,我們現在還沒有在傭兵公會註冊,所以一直無法和他們簽訂契約,原本指望在元老院的禁止令來之後再辦這些事情,但是現在看來我們已經等不到那個時候了。」弗蘭肯有些猶疑的道:「我們不得不冒險去傭兵公會註冊,或者以尼基塔的名義暫時註冊,只有這樣才算合法。」

    「嗯,這是一個好主意,尼基塔在落日城內影響力不小,以他名義註冊傭兵團,可以很大程度打消那些加盟傭兵的疑慮,我相信尼基塔也很樂意如此。」我眼珠一轉,贊同這個意見,「我看傭兵團這個名字就叫做風行佣兵團吧,如風行水上,橫掃大陸。」

    「風行水上?」弗蘭肯琢磨了一下,似乎不太明白為什麼會取這個名字,但最終還是勉強同意了我的這個神來之筆。
SaYtCa 發表於 2009-1-13 18:41
第二卷 落日危機 第二十七節 作繭自縛

    接下來的兩天裡我們都忙碌了起來,弗蘭肯在完成了風行佣兵團的註冊之後,迅速開始了招募活動。根據大陸傭兵公會的通行規則,傭兵團分為A、B、C、D四大級,而每一大級又分為1、2、3小級,傭兵團初始建立時都不得不從最低級別D3級開始,然後根據完成任務難度獲得傭兵公會和任務僱主的聯合評定分數,累計積分來逐步提升自己的級別。

    原來的黑翼傭兵團已經是C3級傭兵團,如果完成了海法要塞的防禦任務,估計就可以升級為C2級傭兵團,只可惜那也成為了歷史。傭兵團級數越高,也就意味著你的實力越強,知名度更高,也就可以更容易以更小的代價招募到實力更強的傭兵夥伴,而這樣的傭兵團體也更容易受到大客戶的青睞,接到利潤豐厚的任務可能性也越大,而小的傭兵團在很多情況下都難以與大型和高級傭兵團競爭。

    尼基塔的名聲為我們消除了很多不利因素,雖然是新建傭兵團,但是尼基塔在多年以前就是落日城赫赫有名的孤膽傭兵,只不過這麼多年來他淡出傭兵界轉而從事其他行道,但是仍然在落日城傭兵行道擁有相當影響力,他擔任榮譽團長,也就意味著他在用自己的聲譽為這個新建傭兵團擔保。

    憑藉著這一點,我們才可以在進行招募的問題上堅持寧卻毋濫的標準。

    不過即便如此,這一段時間裡弗蘭肯和哈爾克接觸了數十人名有意者,但是最終能夠簽約的不足二十人,很多傭兵因為我們是新建傭兵團不得不從最底層起步直接拒絕了我們,而不少人則直接表明非C級以上傭兵團不考慮。如果不是弗蘭肯和哈爾克時不時的向洽談者展示自己的真實實力以及信誓旦旦的保證傭兵團的資金充足,只怕還有幾名猶豫者也會離我們而去。

    二十二名夥伴,這就是現在風行佣兵團所擁有的全部成員,作為一個D3級傭兵團已經是一個相當不錯的開始了,很多D3級傭兵團成員都不超過十人,而且這其餘十七名成員都經過了我們意向性的測試。

    一身戎裝的斐多菲神色陰沉的坐在大廳中樣,一柄寬闊的連鞘巨劍杵被他按在劍柄上杵在地上,更憑舔了幾分緊張,沉悶壓抑的氣氛就像巨石一樣壓在周圍幾人心間,誰都看得出來這位落日行省總督心情很糟糕,略帶血絲的眼珠更是證明他的睡眠不良。

    坐在客座上的幾人神色也都略略有些不安,這個時候被這位封疆大吏突然請到官邸,似乎並不是什麼好事情,雖然互不隸屬,但是畢竟在落日城這片土地上,對方才是真正的主宰者。

    「畢爾巴諾先生,哈林先生,庫樸先生,很遺憾,選擇這個時候請你們來,可能你們也感覺到了今天這裡的氣氛不太好,不錯,我是有一些壞消息告訴諸位,並且還有些一些事情與諸位交涉,所以還要請諸位配合我的工作。」

    言語聽起來很是謙和,但是語氣的強硬卻毫不掩飾,三人都意識到怕是有什麼事情發生,否則這位鐵腕將軍不會用這樣的語氣說話。

    和哈林以及庫樸交換了一下眼色,畢爾巴諾很自然的點頭道:「斐多菲將軍,你我亦屬一家,庫樸先生雖然隸屬於內政部,但是畢竟我們都是為帝國效命,如果真有什麼需要,我想我們都不會推辭。」

    「很好,畢爾巴諾先生,我正期待著你們這句話。先通知諸位一個不太好的消息,德森人和拜耳人十天前聯合起兵,目標應該就是我們落日城,現在他們已經通過了日朗國邊境地區進入了日朗腹地,估計三日內就會抵達落日城下,有證據顯示日朗人應該參予了整個陰謀,我們落日城將面臨一次近似於前不久卡拉曼行省獸人襲擊的狀況。」

    斐多菲語氣平淡,但冰冷的目光中偶爾掠過的一絲焦慮還是暴露了他的心情並不像表面表現出來的那麼平靜。

    畢爾巴諾仔細的觀察了一下對方的神色,看不似作偽,關於德森和拜耳興兵一事並不是什麼新聞,在落日城內也吵得沸沸揚揚,但是畢爾巴諾卻一直對這個消息持懷疑態度,即便是他親自登門要求斐多菲澄清這個問題,也只是得到一些似是而非的回答,但是這一次對方卻以這樣的姿態來通報,這意味著什麼?是不是又有什麼新花招要耍弄?

    還未等畢爾巴諾想清楚其中道理,風陵衛衛使哈林早已經接上話:「斐多菲將軍,這個消息並不是什麼新聞,城內早就在傳言,已經過了快半個月了,我們仍然沒有看到任何跡象。以前這種消息也不時會冒出來,那都是有企圖的人想要藉機牟利,這一次會不會也是一些別有用心的人故意妖言惑眾以達到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呢?」

    斐多菲心中冷笑又夾雜一些苦澀,這般傢伙也不笨,也嗅到了這其中的陰謀味道,擺明是含沙射影自己,不過他們可不知道這一次可是連自己都被陷了進去。

    原來一直以為那幾個傢伙炮製這個謊言是用來攪混日落城這塘水,為他們遮掩,自己也裝作不知好趁機讓尼基塔控制下的走私商隊牟利,沒想到這個美妙的謊言居然一下子變成了現實,而且和謊言是如此的絲絲入扣,如果不是這幾個傢伙底細也被自己摸清,而行蹤一直掌握在自己手中,自己簡直就要懷疑這幫傢伙就是德森人和拜耳人派來反間的奸細了。

    弄巧成拙啊,謊言流傳這麼久,因為明知道是謊言,自己也根本沒有向帝國中央以及周邊行省請求援軍,這下子可好,謊言變真,眼見得德森拜耳兩軍在日朗會師以迅雷之勢向落日奔來,這一仗可如何是好?
SaYtCa 發表於 2009-1-13 18:42
二卷 落日危機 第二十八章 原來如此

    「哈林先生,我一直也以為這是一個漂亮的謊言,不過恐怕你我都看走眼了,這一次不是妄言虛詞,而是真正的狼來了,我的斥候已經獲得了十分準確的消息,德森人和拜耳人的大軍超過六萬人已經越過了日朗中部,正在快速向落日城挺進!」

    「六萬人?!」連畢爾巴諾手中咖啡杯也忍不住一蕩,槳出不少棕褐色的液體落在腿上,畢爾巴諾幾乎要驚呼出聲,「斐多菲將軍,這可不是玩笑,六萬人!那幾乎就是兩國精銳盡出了!這樣大的行動,帝國軍方在日朗的情報系統難道就沒有一點反應麼?落日駐軍的斥候呢?為什麼這個時候才探知?」

    畢爾巴諾已經看出斐多菲不是在作偽了,焦灼和困頓的神色不是表演可以做得這麼繪聲繪色的,而且這個時候再要撒謊也毫無意義。

    「畢爾巴諾大人,這就要問帝國了。不過據我所知兩國的確偽裝得很好,他們以例行演習作為集結掩護,成功的麻痺了我們的情報人員,而最重要的是日朗人在中間扮演了很骯髒的角色,我不知道日朗人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直到目前帝國也沒有給予我一個準確的說法。」斐多菲將目光投向另外一個尚未發言者。

    有些尷尬的便裝男子摸了一下自己碩大的鼻頭,用有些濃重的鼻音道:「斐多菲將軍,日朗國內的確出了一些問題,日朗國主身體一直時好時壞,基本上已經沒有過問國事,而其下群臣也是意見不一,尤其是在擁戴兩個繼承人問題上有很大分歧,不過目前看來是主張擁戴第二繼承人趙熙然的勢力佔據著上風,但是第一繼承人趙東雅也很有影響力,所以現在國內局勢不穩,加之帝國現在南部戰亂不息,可能才會被德森和拜耳人所利用。」

    「就這麼簡單?庫樸先生,日朗人未作任何抵抗就任憑德森人和拜耳人通過他們的領土,這難道只是被利用?而且至今未向我們作任何通報,作為帝國的附屬國,他們這就是赤裸裸的背叛!」斐多菲惡狠狠的道。

    「對不起,斐多菲將軍,我只是根據我所瞭解的情況來分析判斷,至於具體情形,需要等到有更多情報反饋回來才能確定。」庫樸無奈的聳聳肩,軍情緊急卻不是他的責任,他也沒有義務向這個跋扈的傢伙多解釋什麼。

    「斐多菲將軍,您今天召我們三人來恐怕不是討論軍情吧?如果您有什麼需要我們給予配合的,我們無不從命。」

    哈林更機靈一些,他看出斐多菲已經是在強壓住內心的怒氣了,不想再招惹對方,想一想六萬德森和拜耳人的聯軍,那些比獸人好不了多少的蠻族聯軍,哈林就不寒而慄,這座落日城已經屹立百年,幾度被西邊荒原上那些分分合合的蠻族人打破,上一次被西面那些蠻族攻破已經要追溯到三十年前,難道現在故事又要重演?

    「哼,三位,如果你們現在就離開落日城,我也不阻攔,但是如果三位仍然要繼續在落日城呆下去,戰亂時刻,非常時期,三位不但要約束部下,而且必須要服從我的軍令統一指揮,這一次六萬蠻族聯軍,乃是落日城建關以來面臨的最大危機,上一次落日城淪陷同樣是應在這些傢伙身上,那時候不過五萬餘人,而這一次,哼哼,如果運氣不好,我們就只有自求多福了。」

    作為曾經在西疆守禦第一線的畢爾巴諾卻已經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極西烏拉爾大荒原上那些蠻族據說與獸人們有著某種血緣關係,不過他們已經在很大程度上接受了來自帝國的文明。

    一百多年前偉大的帝國元帥漢尼拔率領大軍西出落日城,征服了日朗人之後繼續向西,,在烏拉爾荒原上將荒原上還處於原是蒙昧狀態的各族聯軍徹底擊潰,確立了帝國在烏拉爾大荒原上的優勢地位,並且將帝國文明的曙光灑向了這裡。

    從此以後,這裡取代了北部邊境地區成為了帝國最重要的流放地,大量的罪犯、宗教異端、流浪漢、無力償還的欠債者都紛紛從帝國逃往那裡,到後來帝國頻頻逃亡的奴隸以及暴亂失敗的殘餘分子也都將帕烏拉爾大荒原當成了最佳的藏身之所。

    而這些人最後都不得不與本土蠻族通婚,逐漸被同化的同時也逐漸改造了這些剛剛沐浴文明陽光的舊蠻族,最終形成了新的蠻族。而德森和拜耳也就是這些新蠻族效仿著帝國體制建立起來的兩個最強大的國家。

    這些新蠻族在汲取了帝國文明精華同時也保留了蠻族舊有的勇武剛烈風俗,以戰死為榮,以病死老死為恥,這是這些根植於頭腦深處的新蠻族的信念,這也使得他們崇尚通過戰爭來完成他們認為不能解決的問題,

    即便是帝國在漢尼拔時代之後也漸漸退出了烏拉爾大荒原,僅僅是依靠日朗國這個天然屏障來抗禦來自西面的壓力,但是隨著這些烏拉爾蠻族的勢力日盛,日朗國這個屏障也越發顯得薄弱。

    而三十年前蠻族突進日朗迫使日朗成為對烏拉爾荒原的開放口岸,進而攻陷了落日城,如果不是當時帝國一代天才戰神毛奇元帥在落日行省境內採取分進合擊和法師偷襲相結合的手段一舉擊敗了蠻族聯軍,只怕三十年前帝國就要面臨一場滅頂之災。

    而現在,歷史似乎在重演,而帝國卻再也沒有像毛奇元帥那樣的天才戰神,三十年前還是一名剛剛入伍小兵的畢爾巴諾就已經見識過蠻族武力的悍勇,這一次歷史的車輪也許就會無情的從帝國身體上碾壓而過。

    「斐多菲將軍,請不要誤會,我們雷擊營和風陵衛和虎賁軍責任一樣,都是捍衛帝國尊嚴和安全的屏障,相信庫樸先生也和我們持有一樣的態度,外敵當前,我們只能齊心協力共禦外敵,只是不知道將軍需要我們具體作些什麼。」

    「畢爾巴諾先生,直到現在本人才算聽到你們說一句像帝國軍人的話,很好。你也清楚目前落日城內駐軍嚴重不足,我已經向帝京和周邊行省發出警訊,但是估計短時間內增援軍隊很難趕到,我們現在唯一的輔助力量就是城內的傭兵和僱傭軍。」

    「而諸位前一段時間裡在城裡折騰得雞飛狗跳,已經引起了傭兵公會的極大不滿,他們已經向我提出了抗議,這很有可能影響到我們的備戰。」

    「而現在我已經下令徵召所有的傭兵和僱傭軍作為輔助部隊,所以我不管諸位帶著什麼任務而來,但是現在,落日城已經進入了緊急狀態,一切事情都必須要為戰爭讓路。所以我要求諸位停止一切其他活動,哪怕是你們要逮捕的目標就在你們面前,你們也只能視而不見,一切等到這場危機結束之後再說,不知諸位能否做到?」

    原來如此!
SaYtCa 發表於 2009-1-13 18:43
第二卷 落日危機 第二十九章 殺伐將臨

    畢爾巴諾和哈林以及庫樸面面相覷,本以為這個傢伙真的需要自己人馬幫忙,未曾想到對方根本就是來借事說事的,要求自己人放棄任務,不要製造「麻煩「。

    斐多菲也觀察到了三人臉色有些不豫,不過這個時候他已經沒有多少心情來和這幫傢伙磨嘴皮子了,戰爭壓力在一天一天加大,真個落日城都已經動員起來,六萬蠻族大軍,弄不好這落日城就要成為自己的墳墓,這幫傢伙再在這裡添亂,那就休怪自己不客氣。

    「怎麼?難道連這一點諸位都做不到麼?或者說諸位以為你們的任務比落日行省乃至整個帝國西陲的安全更重要?!」斐多菲目吐凶光,語氣也變得陰戾無比,「請記住,我這是在命令,不是徵求意見!請各位好自為之,否則我軍法無情!」

    看著提劍傲然消失在廳堂背後的身影,畢爾巴諾和哈林以及庫樸都是氣悶,這個傢伙現在是借勢壓人,如果這個時候自己人要有所行動,只怕真的會遭來對方的強烈反擊,只是這一段時間的偵察活動已經取得了效果,幾個目標也已經大致鎖定,現在要讓放手,實在有些難以接受。

    哈林和庫樸的目光都投向了畢爾巴諾,這裡邊只有他才是真正從血火戰陣中拚殺出來的老手,對付這種和地方強權人物打交道的事情,他更有經驗和發言權。

    「看來我們得暫時停一停,看看形勢,如果真如斐多菲所說的六萬蠻族聯軍來襲,我看即便是有僱傭軍和傭兵相助他也未必能夠守得住這落日城,到那時候,城破之時,兵荒馬亂,那就各顯神通了。」畢爾巴諾陰陰一笑,「現在我們還是不要去觸他的霉頭更好。」

    我站在城頭上嗅著來自西面遙遠荒原上帶來的濃烈烽煙氣息,全身的經脈都像是舒展開來,一種前所未有的奮發澎湃感在漢密爾頓這具身體中激盪。

    這是戰爭別具魅力的味道,我喜歡,我真的喜歡!

    在龍族世界中我就是一個不甘寂寞的人,孽龍一族要證明自己比銀龍族更強悍,比赤龍族更剛烈,比綠龍族更冷靜,比黑龍族更睿智,那就只有通過戰爭,只有把那些不知死亡為活物的深淵魔物打入地獄,才是唯一的證明方式!

    同樣,其他龍族的勇者和強者也只能用這種方式來證明自己。

    我用我的英烈征服了嬌媚燦爛的古奧穆娜,我用我的驍悍打動了楚楚可憐的米蘭,而我用我的孤膽奇智撥動了清麗脫俗的費雯麗的情弦,不過這一切都比不上我用鐵血戰鬥來贏得孽龍一族無上王者的榮譽。

    現在又該輪到我到這個人類世界來證明自我了。

    我不再是無敵的一代孽龍王者,但是我將證明,我在人類世界中,一樣將是無可辯駁的絕代強者。

    弗蘭肯和哈爾克都站在我的身後,他們神色凝重的注視著前方,星星點點的圓包型帳篷已經在落日雄關下遍佈,如同雨後草原上冒出來的蘑菇,獵獵飛舞的各色旗幟,迎著陽光點點閃耀的兵刃幻影,借助落日雄關高峻的地勢,我們甚至可以看到十里外的煙塵。

    烏拉爾大荒原上特有的翼馬戰士成群結隊的從城牆下不遠處奔馳而過,凶悍暴烈的翼馬在那些蠻族戰士胯下縱馳如飛。

    偶爾一名戰士表演一下翼馬特有的飛掠能力,三丈多的距離在翼馬特有的肉翼鼓蕩下,竟然一縱飛掠而過,宛如翩躚凌空的大鳥,讓城牆上的觀察形勢的人們都禁不住發出唏噓聲。

    移動緩慢但是卻碩大無朋的龜牛不時發出嗥叫聲,在原野中迴盪,即便是那些列陣整隊的蠻族士兵們發出的吶喊聲與這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怒吼聲相比也是相形見絀。

    這是蠻族獨有的攻城利器,重達數千公斤的身體外表覆蓋滿了長達半米的鋒利角質巨刺,巨刺上凹凸不平的疙瘩更是讓人一見就肉皮發麻,這些龜牛雖然笨拙,但是全身堅硬無比,一旦靠近城牆就會對城牆構成毀滅性的破壞,如同一枚巨型鑽頭,連堅硬無比的青石在它們的奮力扭動下都會綻裂破碎,更不用說用泥土和石塊堆砌起來的城牆。

    巨大的陰影籠罩在城牆上所有人的心中,德森人和拜耳人這一次出動的力量異乎尋常的強大,幾乎是聚集了他們國內的所有精銳,而對於已經相對和平了三十年之久的西陲邊境來,這顯得實在太過詭異,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雖然弗蘭肯和哈爾克都已經適應了血腥的戰鬥,但是那不過是小規模的戰鬥而非戰爭,固然慘烈血腥,但是卻司空見慣,海法要塞那一戰與眼前的場面比起來就像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具體場景畫面。

    而面對如此宏大沉悶的場境,在對面城牆下成千上萬戰士帶來的強烈殺伐氣息壓力下,弗蘭肯他們雖然竭力想要掙扎擺脫,但仍然有一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我顯得很平靜。我已經沒有了在海法要塞時的那種陌生感和恐懼感,準確的說,我那時候的恐懼主要源於對這個世界的無知和陌生,而現在,身體力量的恢復,對這個世界的逐漸瞭解,這一切都讓我的自信心開始膨脹起來。

    我的自信源於我的力量。

    如果說趙東雅那個丫頭的金針針灸術像一把鑰打開了寶藏之門,使得我的龍靈能夠成功的與漢密爾頓身體融為一體,那麼古月真人的築基練氣術則像一道道溝渠,將力量之水引導入我的身體中每一個泉眼,讓這具身體充滿了活力靈動起來。

    雖然與我昔日在龍族世界中的孽龍身體相比這具身體就像一個蹣跚學步的嬰兒,但是我已經很滿足了,變化的速度讓我再度體會到了昔日少年時代成長的快樂。

    牧者對於我來說已經是一個可有可無的過去式,不過至少在表面上我仍然保持著一個牧者的姿態,但是站在我身後的風行佣兵團成員們都已經嘗試過挑戰我這個「牧者」的滋味,天火凌空讓幾乎每一個人都體會了一遍燒烤乳豬的滋味,而我從古月真人那裡死纏爛打偷學來的役物術也讓他們感受到了萬物無形的玄奧。

    再也沒有人相信我是一個牧者,至少風行佣兵團的成員們不會相信,他們更願意相信我是一個心理變態,一個喜歡披著牧者外衣的法師,而我手中握持的天魔刺更是讓他們覺得我的精神處於偏執狀態,一個披著牧者外袍的法師,卻又揮舞著一柄重達二十二公斤的天魔刺,是想要證明自己身體強健,還是想要展示自己多才多藝?

    這柄天魔刺是我在落日城一家老兵器鋪中發現的。當我發現它時,它靜靜的躺在一處角落裡,就像是在回味往日逝去的光陰,我的直覺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它,雖然光線和銹跡竭力想要遮掩它,但是還是未能如願。

    長達一米半的刃體上長滿了駁雜零亂的尖刺,而前端的鋒刃則流淌出一抹幽藍,就像是擇人而噬的毒蛇之芯。這種駁雜凌亂中透露出一種不和諧的猙獰美感,對於戰鬥來說,不和諧才是最重要的,和諧屬於和平而非戰爭了,只有一切變成猙獰和破碎才是戰鬥的真諦。

    特有的魔金屬混合體蒙蔽了很多行家的眼睛,掂在手中你很難用普通的魔力測試察覺它本身蘊藏的魅力,當我撫摸著那略現粗糙的手柄時,彷彿一下子跌入了那縱橫馳騁的喧囂戰場,彷彿嵌入了某個特有的歷史印痕中,連我自己都沒有意識到我握住這柄天魔刺足足神遊了半個小時,以至於生意寡淡的店主不得不陪著小心來喚醒我。

    我毫不猶豫的買下了它,我堅信,它將伴我在隨後的日子裡再度創造屬於我和它的輝煌。
SaYtCa 發表於 2009-1-13 18:46
第三卷 兵行險著 第一章 第一波攻擊

    撲鼻而來的烽煙氣息讓人興奮激昂,至少對我是如此。

    對於人類的戰爭我並不擅長,但是優良的學習能力讓我能夠以最快速度接受一切新的知識,我自認為我是一個謙虛者。我的床頭上堆滿了各種書籍,我得利用一切機會瞭解這個世界我可能遇到的一切。

    我瞇縫著眼睛觀察著眼前的景象。

    龍目讓我可以不需要借助任何魔法器具就可以看到比人類目光遠幾倍的距離,當然前提是在視野廣闊光線合適的地方。

    按照人類的認知,眼前這些蠻族的排兵佈陣顯得很是中規中矩。

    圓弧形的防禦體系已經推進到了距離城牆不足三千米的地方,強悍的體力使得這些蠻族士兵不惜利用木質活動柵欄穩步的向前推進,這樣可以有效防止帝國騎兵正面突擊,同時又可以利用柵欄背後的各種防禦設施來抵禦來自城牆上方的各種遠程武器包括魔法術陣的打擊。

    拜耳人和德森人同樣將突擊力量佈置在了兩翼。翼馬騎兵在長距離的奔馳上具有優勢,它的雙翼可以有效幫助它們節省體力,但在衝擊力上未必能夠勝過訓練有素的帝國精銳騎兵,虎賁軍決非浪得虛名,無論是獸人還是蠻族,他們都不止一次的驗證過這個範例的真實性。

    在大型戰爭中,充當第一主力的除了帝國正規軍之外一般說來就是數量遠遠超過傭兵團的僱傭軍了,除非超大型傭兵團或者傭兵聯盟體,而一般的傭兵團隊更多的是充當輔助防禦或者突擊力量,像風行佣兵團這樣剛剛成立的傭兵團體自然不用多說。

    「情況糟透了!」旁邊的僱傭軍首領雙手撐在牆頭垛口上仔細觀察了足足一個小時之後才悻悻的道。

    「怎麼了,沙雷?」這是風行佣兵團的合作夥伴,準確的說,我們風行佣兵團將協助多達一千二百人的這支僱傭軍守禦這座略略突出的堡壘以及周邊一百五十米左右的城牆,而沙雷就是這支僱傭軍的一個小頭目。

    「看看吧,這些蠻族帶來了什麼?龜牛!噢,諸神,除了高級火焰魔法,我想像不出有什麼東西能夠給它造成傷害!而我的肉眼數了一數就發現有三十頭,這些該死的蠻族,他們是怎麼把這些孽畜運到這裡來的?!」

    沙雷忍不住叫嚷起了起來,腰間紫黑色的長刀幾乎要拖到地,隨著他仰伏的身體搖晃著,撞擊在城牆磚上發出沉悶嘶啞的摩擦聲音。略帶棕黃色的鬍鬚和鷹勾鼻子顯示他的血統並不純正,這也難怪,帝國公民是沒有多少人願意幹僱傭兵這一行的。

    「你很害怕麼?那你為什麼要率領你的夥伴們來參加這場戰鬥?」我俏皮的吐了一個口水泡,口水泡飛離我的嘴唇,在陽光下閃耀著七彩色,緩緩落地,破碎。

    「害怕?噢,不,不,僱傭軍不知道什麼是害怕,不過我討厭無謂的犧牲付出。」沙雷搖搖頭,拍了拍腰間沉重的長刀,目光中充滿了留戀,「自打我背上這柄長刀,我就不知道害怕是什麼滋味了。」

    「你的意思是這一戰我們會輸?」我環抱雙臂懶洋洋的問道。

    風行佣兵團並不太受歡迎,即便是有尼基塔的名聲支撐,但是在戰場分配和相互選擇時,風行佣兵團仍然成了一個雞肋般的貨色,如果不是沙雷率領的這支僱傭軍因為來得太晚未曾找到擁有合適法師力量的傭兵作配合,他們也絕不會接受我們這個剛剛獲得D3級別的垃圾傭兵團。

    「不是輸,而是失敗!輸了可以從來,失敗了就要付出一切。」沙雷瞥了我一眼,冷冷的道:「我不想失敗,所以就要盡量避免這種可能,漢密爾頓,你的法師們能夠發動幾次高級火系魔法麼?」

    我並沒有隱瞞我的身份,原因是在生死與共的戰爭中隱瞞什麼只會帶來不可預料的後果,而尼基塔也密告我斐多菲已經正式宣佈進入緊急狀態,一切事情都只能讓步於戰爭,這也就意味著軍方暫時不能向我們下手,這也就給了我們一個機會。

    我攤攤手,滿不在乎的道:「沒問題,我相信我們的實力會讓你和所有人大吃一驚,沙雷,你也絕不會後悔你的選擇。」

    沙雷嗤之以鼻,「夠了,我只要看事實,不要以為一兩手回復術和火球術就可以打發我,這不是兒戲,這是戰爭,明白麼?真正的戰爭,生與死的抉擇!」

    我神色也嚴肅起來:「如果你不介意高級魔法會耗用大量法力以至於會影響明天的戰鬥,我很願意現場表演。」

    目光直勾勾的盯住我,似乎要穿透我的心房,最終沙雷還是放棄了這種想法,畢竟高級魔法對於魔法師法力消耗不小,而現在他只能依靠我們,任務已經確定,即便是我們完全是一幫廢物,他也只能相信我們了。

    濃烈的血腥氣息瀰漫在我的周圍,但是我的神經卻像是感受到了戰神的召喚處於持續的亢奮狀態。我全身上下都充斥著莫名的活力,充盈無比,即將要溢出,急需一種方式來發洩出來。

    兩名僱傭軍士兵匍匐在牆垛上,一柄鋒利的投擲矛直接穿透了他們兩人的身體,血糊糊的創口上仍然在溢出暗紅色的血漿,厚實的皮甲並不能抵擋這種強力投擲武器的殺傷,更不幸的是兩名僱傭軍士兵正好處於一條直線上,這一矛直接造成了兩個士兵陣亡。

    我默默的注視著尚未閉眼的士兵臉頰,臉上猶有痛苦和不甘,手指深深的挖進垛口牆磚的表面土層中,身體的熱氣正在緩緩散去,生命為之流失。腳下的血泊已經將我的靴底浸濕,歪斜在垛口旁的一名僱傭軍士兵仰躺在地面,喉部巨大的創口已經乾涸,血跡凝結成紫紅色的血塊,手中的盾牌無力的垂落在腳下。

    這還只是第一次衝擊波。

    德森人和拜耳人軍隊展示出了他們強悍的攻擊力和戰鬥藝術,這讓兵力明顯不足的落日守軍承受了巨大的壓力。

    三頭角甲龜牛在拜耳士兵的掩護下,避開了突出的堡壘而集中力量攻擊了一處城牆凹陷處,這大大出乎了守軍的意料,強有力的衝擊和破壞力量讓這一處薄弱環節幾乎立即就要崩潰,看著那被創傷和火系魔法籠罩的龜牛瘋狂的在城牆下扭動掙扎,堅固的磚石在龜牛劇烈撞擊下紛紛破碎散落,而趁機蜂擁而上的拜耳士兵差一點就要借勢湧入,我簡直以為拜耳人的第一波攻勢就要達到目的。

    好在及時介入的魔法師力量終於終結了龜牛的肆虐,連續不斷的火魔和雷擊籠罩讓三頭龜牛的努力功虧一簣,而虎賁軍也終於表現出了他們作為精銳的頑強韌性,即便是一潮一潮黑色海浪般的拜耳士兵要講虎賁軍那銀白的戰袍淹沒,但是最終海潮退去,那銀白色的岩石依然巍然屹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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