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大陸] 孽龍轉生 作者:瑞根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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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歲冬 2008-9-26 19:50:36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33 111602
千歲冬 發表於 2008-12-27 10:05
第二十一章 同病相憐

  「出來吧,別在那裡鬼鬼祟祟了,有什麼都亮出來!」一直蛇行鷺伏的那個傢伙突然一閃站了起來,將他身體完全暴露在我們面前,語氣中的沉靜和自信和略帶的一絲不屑讓我和弗蘭肯都是一怔,這個傢伙要想幹什麼?

  我給身後樹林中的哈爾克三人作了一個暫緩行動的手勢,同時示意弗蘭肯作好戰鬥準備,然後緩緩站起身來。

  這種時候只有我出面更合適,並不單單因為我的口才夠好反應夠快,更因為我埋伏著也毫無用處,弗蘭肯和哈爾克他們至少還可以給對方產生一定威脅,讓我埋伏那就純粹是浪費了。

  我有些雜亂狼藉的偽裝打扮讓對方似乎也有些吃驚,從側翼逼近過來的三人也悄悄的潛伏在了一處草丘後,看來他們是打算這當先一人和我們打交道了。

  面前這個傢伙雖然穿著是帝國輕甲步兵的裝束,而且連內裡衣襟和帝國軍隊番號標碼都很清楚,但是我敢肯定他不是帝國軍方的人。

  這麼些天來我也經歷了不少有驚無險的風波,帝國軍隊士兵素質參差不齊,但是或多或少都帶有軍營中那股子鐵血味兒。

  眼前此人雖然氣定神穩,顯然是一個高手中的高手,但是卻沒有軍方高手中那種剛勁雄烈的氣勢,反倒是有那麼一股子陰柔鬼魅般的氣度,一種飄忽不定的感覺,給我的直覺他更像是一個職業刺客一般。

  「我出來了,也並沒有什麼鬼祟。」我起身攤攤手,示意自己並無惡意,到現在我還沒有搞清楚狀況,這幫傢伙應該不是針對我們而來,但我們的行跡又不能暴露,這讓我很是為難。

  幹掉他們無疑是最保險的方法,但是我們並沒有把握,一點把握也沒有,各走各的路,那我們辛辛苦苦潛行匿跡好容易要摸到邊境了,一旦被人揭發,那可就真是功虧一簣了。

  「哼,你們躲在這兒幹什麼?」對方話語簡潔利落,沒有多餘廢話,倒是那雙眸子死死在我臉上逡巡。

  「躲在這兒?我們用得著躲麼?我們不過是趕路疲倦了,在這兒休息一陣罷了。」

  我現在終於可以看清楚對方臉膛了,雖然對方的軍帽帽簷拉得很低,不過在青天白日之下,這種面對面的對視,我還是很容易看清楚對方形貌。

  國字臉,方面大耳,隆準鷹目,一副標準的鐵血男兒相貌,尤其是那張闊嘴微微抿起,很有些氣概不凡的男兒大度。不過一看就知道不是帝國最常見的白色人種,而是有些類似於楚科奇的黃色人種。

  一雙骨節粗大的手不知道是因為用力過度還是太過緊張,手指略略有些發青,薄刃板刀在陽光下閃動著青幽幽的冷芒。

  「休息?在這種地方休息?你們是什麼人?哼,為什麼跟蹤我們?」方面壯漢眼中厲芒如電,看得我都暗自心驚,這個傢伙至少是我來到人類世界中遇到人中氣勢最為懾人的,如匣中藏劍,只有在那一瞬間你才可以感受到到它的鋒芒。

  「等等,你有什麼權力要求我回答你的問題?跟蹤你們,真是笑話,追蹤到我們休息處,卻來質問我們為什麼跟蹤你們,這不是反咬一口麼?」我有些誇張的提高了語氣,一邊仔細的察看分析對方的真實身份。

  「夠了,不要浪費時間了,我給你一個機會,讓你的夥伴們給我出來!然後報出你們的真實身份和來歷,然後由我們來決定怎麼處置你們。」

  太沒有禮貌了,方面男子打斷我的話頭,逕直提出要求,口氣中絲毫沒有把我們放在眼裡。這個傢伙實在太狂妄了,就算是他有狂妄的本錢,也無須如此囂張,要麼就是他根本就不認為我們能夠有抗衡的資本。

  我雖然知道這樣很危險,但是也不得不硬著頭皮沉聲道:「這個機會不要也罷,如果你以為可以輕易留下我們,那事實會讓你後悔,我們不想和你為敵,但是也決不接受別人強加於我們的傲慢。」

  眼中精芒暴閃,方面男子深深吸了一口氣,似乎要打算發作,從後方傳來一個聲音:「吳叔,請等一等。」

  側翼的三人中有一個人悄悄站了起來向這邊走了過來,方面男子臉色微微一變,「殿下,不要過來,這幫傢伙很危險。」

  「殿下?」我怔了一怔,難道這裡還有什麼公主王子一類的角色麼?

  人類和我們龍族一樣,好像也只有血緣和身份尊貴者才能用某些稱號,殿下似乎就是其中一種。我微微側頭望向潛伏在草叢中一動不動的弗蘭肯,弗蘭肯臉上也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似乎想起了一些什麼事情。

  似乎是意識到自己的口誤,方面男子臉色一下子劇變,手也下意識的想要向腰間按去。

  我心也一下子緊了起來,這個傢伙顯然想要殺人滅口,那一句「殿下」暴露了這夥人的真實身份,雖然我們現在還不知道,但是稍加瞭解和分析,應該就可以得出結論。帝國境內貴族雖然多,但是敢於稱殿下的卻沒有幾個,尤其是這種鬼鬼祟祟的「殿下」。

  「吳叔,不用擔心,我想我們也許遇到了同病相憐的人。」

  緩步前行而來的年輕人雖然也是一身士兵打扮,但是眉清目秀,尤其是那高挺的鼻樑根和可憐的小嘴,倒是給人一點柔弱的氣息,不過言談舉止間透露出來的高傲矜持讓我也有些拿不準這個傢伙究竟是何方神聖。

  「哦?殿下,您的意思是‧‧‧‧‧‧?」方面男子若有所悟,目光在我全身上下打量,「您是說他們是‧‧‧‧‧‧」

  同病相憐?什麼意思?我尚未明白過來其中含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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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歲冬 發表於 2008-12-27 10:06
第二十二章 攜手

  「你看看眼前這個傢伙,是不是城門上掛的第一張畫像?棕色的亂髮,還有那雙眼睛。」精幹合體的皮甲將眼前走近這個年輕人的雙腿勾勒得筆直修長,他的話語有一種刻意的沙啞,像是故意在掩飾什麼。

  「漢密爾頓‧巴本?撒哈拉行省人,黑翼傭兵團的叛逃傭兵,價值一千金克朗,對吧?真的是你麼?」方面男子嘴角露出一絲得意的微笑,不過凝聚在他身上的殺氣已經一下子淡化了許多。

  「呵呵,真是太有趣了,居然在這裡會遇上他們,殿下,您說這是一種湊巧呢還是什麼?你的其他同伴呢?那個弗蘭肯‧索米達斯,哈爾克‧奇雷巴,林克,楚科奇,我沒有說錯吧?」

  我的嘴裡因為緊張而發乾發苦,我已經一點一點的蛻變成了真正的人類,只有真正的人類才會在極度緊張的情況下有如此表現,他們怎麼會知道我的全名?而且還對我們所有人的情況如此瞭解?難道他們也是追緝我們的傭兵,或者是帝國內政部豹雕組的密探?

  強烈的緊張壓得我幾乎要喘不過氣來,我有一種想要爆發的衝動,幹掉眼前這幫傢伙,只有宰了他們才能確保我們的行蹤不被洩漏!

  看見我雙手緊握,方面男子臉色也是一正,「不要衝動,漢密爾頓先生,你那點小把戲還不夠看。」

  「是麼?那我倒是想要試試。」法力一瞬間在我身體內流轉起來,電鏈術啟動的效率從來沒有這樣高過,雙手合十的我即將發動,而我轉頭的目光也給了一連思索狀的弗蘭肯一個明顯的眼色,立即發動!

  「等一等,漢米!」

  弗蘭肯這個蠢貨怎麼也走了出來?該用你的飛斧!

  這個笨蛋難道想要把我們全部留在這裡麼?

  我憤怒得幾乎要嗥叫起來,這個傢伙的腦袋被驢踢壞了麼?

  哈爾克!為什麼還不發動?!

  看見我憤怒欲狂的雙眸,弗蘭肯臉上的苦笑之色更濃,「漢米,不要激動,也許事情還有轉機。」

  轉機?什麼轉機?我狐疑的盯著弗蘭肯的臉膛,他似乎不是那麼緊張了,倒有些無奈的味道,難道這幫傢伙還和他有些瓜葛不成?

  「青陽公主,是麼?這位可是日朗國飛華社的高手?」弗蘭肯目光炯炯,掃視了對方兩人一眼,平靜的問道。

  「哦?弗蘭肯‧索米達斯?看來你才是這幫逃亡者的真正首領才對,為什麼這個漢密爾頓先生的賞金比你還高呢?」對於弗蘭肯猜出青陽公主的身份方面男子並不奇怪,但是能夠一語點出自己身份就讓方面男子有些驚訝了,對於眼前這個穿著邋遢的男子頓時高看了不少。

  「哼,一幫但求生存的人,還談什麼首領不首領?」弗蘭肯自我解嘲的輕哼了一聲,隨即又道:「飛華高手們,你們有什麼企圖麼?是不是要拿我們幾個的人頭去邀功呢?不過即便是拿得我們的人頭,只怕也難以改變你們自己的命運吧?」

  「呵呵,真是有意思,三千金克朗還不放在我們心上,看來我們有些誤會了。」方面男子能夠感受到密林中的殺意絲毫沒有因為場面的緩和而放鬆,仍然在死死鎖定著自己,雖然未必能夠傷得到自己,但是總是被對方這種威脅鎖定,怎麼也不是滋味。「弗蘭肯先生,能不能讓林中的兄弟們暫時放下武器?」

  「抱歉,暫時還不行,在尚未確定你們的來意之前,我們還不能放鬆警惕。」弗蘭肯搖搖頭,「說說你們的來意吧,似乎我們之間並沒有什麼矛盾衝突,也沒有什麼利益糾葛,正如我們抓住了這位青陽公主也並不能拯救我們自己,你們也一樣。」

  「吳叔叔,可以和他們談談條件,也許我們可以合作一次。」

  年輕俊俏的士兵原來是一個女性,還是一個所謂的公主,讓我很是驚奇,我上下打量的目光讓她有些慍怒,不過也許良好的教養讓她保持著平靜,真是有趣。

  「弗蘭肯先生,你既然知曉我們的身份,看來你也知道我們現在的處境,你們的處境看來也不妙,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們應該是想逃往德森聯合王國或者拜耳公國吧?你們在帝國境內都難以藏身了。公主殿下的意思是也許我們可以相互幫一把,一起渡過現在這個難關。」

  這個傢伙的分析很準確,只是不知道這幫傢伙又在躲避什麼呢?我看了看弗蘭肯。

  「漢米,這個青陽公主是日朗國公主,但好像一直呆在帝國作為人質,不知道什麼原因卻逃亡了,帝國內政部一直在追緝他們,我在城門上看到的另外一幫被通緝的人就是他們。」弗蘭肯皺起眉頭悄聲告訴我。

  「哦?那他們是想逃回日朗國麼?」我輕聲問道。

  「應該是這樣。」弗蘭肯也拿不準,「我們不清楚他們為什麼逃出帝國原因。」

  我微微點了點頭,無論怎麼樣,這都是一個機會。這半個月來顛沛流離的生活已經讓我們吃足了苦頭,沒有任何接應,完全依靠自己本身,加上又不敢暴露行跡,實在太難為我們幾人了。

  眼前這幫傢伙看情形也知道至少在後勤補給上沒有受到這些困擾,想一想也是,一個日朗國公主能夠逃離警戒森嚴的監視地,怕也是經過了相當周詳的準備,這一路上肯定都應該有接應才對。

  「哦,吳先生,我可以知道你們逃出帝國的原因麼?另外我也想知道你們的打算或者說目的地。」我斟酌了一下問道。

  方面男子的目光終於從弗蘭肯臉上轉移到了我身上,顯然是有些詫異,他大概一直以為弗蘭肯理所當然的是我們這群逃亡者的首領才對,但是現在看來他又有些走眼,賞金榜上我的價格比弗蘭肯他們都高出一倍不是沒有道理。

  「有這個必要麼?我的意思是這是否是我們合作的必須條件?」方面男子的反問也很講究。

  「嗯,你可以不回答這個問題,但是我以為我們相互瞭解一下各自現在具備的條件更有利於我們的合作,對不對?」我笑了起來,但是笑容肯定讓對方不會覺得賞心悅目。

  方面男子終於意識到了對面的我不是那麼好對付,臉色也一下子慎重起來,「可以,合作者擁有這份權利。我們的目的地是日朗國,我想諸位無論去德森聯合王國還是拜耳公國大概都只有取道日朗國,雖然落日行省可以直接通往德森聯合王國和拜耳公國境內,但是那裡嚴密的封鎖線恐怕不太容易逾越,所以我以為我們可以一起渡過落日行省這道難關。」

  看來這幫傢伙已經意識到了在落日行省會遇到麻煩,我暗自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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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歲冬 發表於 2008-12-27 10:06
第二十三章 出醜

  落日行省是帝國西面最重要的行省,不但控制著日朗國這個附庸國,同時也牢牢的扼守著拜耳公國和德森聯合王國踏入帝國腹地的咽喉。

  這兩個據說是蠻族後裔的國度對於帝國的繁榮富庶仰慕已久,雖然一切風俗文化語言宗教都已經維京化了,但是骨子裡的暴烈剽悍本性卻並沒有被同化。

  隨著帝國影響力日漸消退,他們對帝國的慾望也是與日俱增,可以說落日行省是帝國周邊各方勢力交織所在,也是帝國不容有失的命門,可以想像帝國在這裡佈置也是相當雄厚嚴密,要想從這裡逃出,難度會有多大。

  不過我們計劃中也是要通過日朗國,所以對方的建議也沒有錯,我看了一眼弗蘭肯,他顯然也傾向於同意這個合作計劃。

  「吳先生,我們這邊的情況您好像已經瞭如指掌了,不知道能否向我介紹一下你們這邊的情況呢?」我眼珠轉了一轉隨即又道。

  多瞭解一下對方情況總是沒錯的,尤其是這個盟友並不可靠,大難來時各自分飛這種情況在龍族戰爭中都並不少見,我總得為種種可能作好周全準備才是。

  爾虞我詐,勾心鬥角,兵不厭詐,口蜜腹劍,笑裡藏刀,人類創造了這麼多歌頌自己品性的詞語,足以證明他們這方面的造詣,我已經粗略瞭解到人類相互之間這種本性比我們龍族更陰暗更卑陋更徹底,不過我喜歡,因為我本來就是龍族中的另類。

  似笑非笑的瞅了我一眼,方面男子卻並沒有拒絕我的要求:「當然可以,除了公主殿下之外,我們飛華社現在有六人,兩名術師,一名箭手,一名劍手,一名刀客,不知道這樣的介紹能否讓漢密爾頓先生滿意呢?」

  聽得出來對方有些不善的語氣,不過我並不在乎,合作麼,總要拿出一點誠意才對,但是對方這種粗略的介紹讓我很不滿意。

  不過想一想現在對方居於主導地位,我還是打算忍了這口氣,還有的是機會,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總有相互探底的機會對不對?

  那位青陽公主看來他們十分重視,一副萬萬不能有失的模樣,從那兩個距離最遠的傢伙手中拿捏姿勢來看就是在進行某種法術準備,而另外兩個與那位青陽公主一道的傢伙也一樣,一個弓身如蓄勢獵豹待發,另外一個雖然被灌木遮住了身形,估計也是擎弓掣箭躍躍欲試了。

  看見我點點頭,方面男子卻似乎不大算就此罷休:「漢密爾頓先生,您瞭解了我們的情況,相信您應該我們飛華社的聲名,但是據我所知黑翼傭兵團在帝國傭兵界中似乎算不上什麼佼佼者,準確的說連二流水準都有些勉強,但是這樣也能幫助獸人們打破海法要塞,這讓我很吃驚,不知道能不能幫我解開這個謎團呢?」

  我聽出了對方話語中隱含不屑的調侃味道,我身體中力量薄弱肯定難入對方法眼,如果不能讓對方意識到我們的作用,也許我們就隨時可能成為對方用著棋子的拋棄對象,我得證明給他們看,我們能夠價值三千金克朗得賞金並不是空穴來風。

  「首先我給你一個明確回答,海法要塞失陷與我們無關,我相信你也能夠明白其中道理,至於你想知道我們的實力,‧‧‧‧‧‧」我很瀟灑的給了身後一個手勢,隱隱的風雷嘯聲一閃而來。

  方面男子臉上露出一絲驚奇,如同閃電劃過空中的箭矢出現在他的面側,彷彿那支箭矢一直停留在他的面側從來沒有離開,這是哈爾克的拿手絕技——風雷矢!我聽弗蘭肯隱約提及過,三人組三人各有各的絕活兒,而無堅不摧的風雷矢則是哈爾克的獨門秘技,但是卻被對方這樣輕鬆的捕捉住了!

  我呆呆的看著眼前那個傢伙,他握住箭矢的那隻手變得如同雲霧籠罩一般有些模糊化,就像是空間出現了扭曲波紋一般,落在他手中的箭矢仍然在輕微的顫動,嗡嗡作響的蜂鳴聲不絕於耳,而那隻手卻漸漸的清晰起來。這樣一箭也能被他捕捉到?!

  「咦?!」從背後密林中傳來的聲音是哈爾克發出的。

  「好厲害的風雷矢!」吳乘風深深吸了一口氣才算化解掉這一箭帶來的強勁衝擊力,自己有些托大的強行接箭幾乎要讓自己當場出醜,如果不是反應夠快及時釋放了流雲術化解一部分箭矢上的力道,自己這隻手只怕就要落個半殘廢了。

  難怪帝國軍方和內政部發出的通緝令會這般價格,這幫傢伙看來真的有些不同凡響,只是眼前這個鬼頭鬼腦的傢伙卻怎麼看起來都十分稀鬆,但卻是他們當中的領袖,難道真是自己眼拙?

  「來而不往非禮,漢密爾頓先生,我們也想看看您的風采,怎麼樣?」吳乘風掂量了一下手中的箭矢,含笑給背後打了一個手勢。

  當我聽見這句話時就知道有麻煩了,尚未等他那句「怎麼樣」聲音落定,我就來了一個立地向後仰倒,硬挺挺的躺在了地上,完全類似一具標準的殭屍。

  箭矢在我倒地一瞬間從我上空一掠而過,如同一道白色的流光,我可以感覺到我上空空氣的劇烈波動,甚至出現了一陣幻形波紋,淒厲的尖嘯聲直到箭影消失在我眼簾中才傳入我耳際。

  一陣難以壓抑的清脆笑聲從周圍傳來,我有些狼狽不堪的爬起來,惱羞成怒的盯著那位忍俊不禁的公主殿下和滿臉揶揄之色的方面男子,連弗蘭肯臉上也是尷尬中帶著笑意,顯然是對我的這種敏捷反應感到吃驚。

  我靠,難道要讓我去學對方那般逞能捉箭?那我的手只怕都隨著那支箭矢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我寧肯出乖露醜。

  「好了,吳先生,我想我們都已經瞭解了雙方的情況,也許我們該談談怎麼樣合作渡過難關了。」

  弗蘭肯及時的插話制止了即將暴怒的我,我很是氣憤,尤其是對那個毫無王家風度在一幫男人面前笑得嬌軀亂顫的所謂公主,比起古奧穆娜和米蘭來,她簡直就像是一個鄉下野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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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歲冬 發表於 2008-12-27 10:06
第二十四章 各懷鬼胎

  吳乘風瞇縫起眼睛觀察著那一夥人,他對這幫人很感興趣,原因無他,而是這幫籍籍無名的傢伙居然能夠被帝國軍方和內政部懸賞三千金克朗抓捕,這已經是一個堪稱天價的懸賞了,他不相信這幾個人就能勾結獸人攻破一個帝國要塞,雖然這幾個人的表現讓他感到很是吃驚。

  三名沉默寡言的弓箭手實力不俗,甚至每一個都可能趕得上自己方面的蘇特,那個弗蘭肯也不簡單,雖然沒有見他有什麼表現,但是從那三名弓箭手對他的態度就可以知曉他絕不是濫竽充數的角色。

  最讓吳乘風感到不解的是那個漢密爾頓,無論從哪方面看來這個傢伙都不是一個能夠在傭兵行業生存下去的角色,但這個傢伙似乎卻能左右這一群人,真是蹊蹺。

  「吳叔,你覺得這幫人對我們有幫助麼?」已經收拾起了笑意的俊俏少年抬起頭來認真的問道。

  「嗯,應該有些幫助,那三個弓箭手不錯,還有那個弗蘭肯也有些戰鬥力,只有那個排名第一的漢密爾頓,我看不穿他的底細。」吳乘風沒有掩飾什麼。

  「吳叔認為他們真的和獸人勾結起來出賣帝國麼?」俊俏少年聳了一下鼻子問道。

  「當然不可能,海法要塞是卡拉曼行省南部一個重要要塞,設施完備,相當堅固,怎麼可能因為這幾個人就失陷?那不過是帝國上層一些人需要幾隻替罪羊罷了,不過這幾個傢伙肯定與海法要塞失陷有關倒是真的,至少他們應該知道內情。」吳乘風淡淡道:「這些事情與我們無關,我們只是需要他們幫助我們增強一點力量罷了。」

  「帝國這樣大動干戈的追捕這幫人,看來是志在必得,也不知道他們究竟招惹了什麼人?我們和他們在一起會不會遭池魚之災呢?」俊俏少年若有所思的問道。

  「殿下,誰是池魚還很難說呢。」吳乘風自我解嘲的一笑,「帝國上面那些大人物的心思可不好猜測,他們之間的勾心鬥角往往會讓很多人無辜送命,這幫傭兵和我們都一樣,命運早已注定,對於我們和他們來說,是非對錯都不重要,撞上了就只有認命。」

  「吳叔,我們真的能夠回到日朗麼?」沉默了一陣之後,俊俏少年才幽幽問出一句。

  吳乘風陷入了沉默,眼前這個少女已經不是往日那個天真活波的無知少女了,很顯然她也意識到了現在境況的不佳,自己一行五十人,雖然作了周密的安排,而且沿途還有準備了好幾年的佈置內應,但是到現在也只剩下自己五人了。

  明知道和這幾個人聯手也不過是溺水之人抓到的一根稻草罷了,但是又能怎麼樣呢?好歹也算是多了幾個幫手,面對帝國封鎖最嚴密的落日行省,吳乘風心中沒有絲毫把握。

  一路上已經有多處佈置被帝國內政部連根拔起了,甚至差一點危及到自己一行人的安全,可以想像得到落日行省中也一樣,這樣喬裝打扮也只能瞞得一時,真正要想逃過落日城這一關希望渺茫,至少在目前,吳乘風仍然沒有找到合適的方法。

  「漢米,那幾個傢伙並不信任我們。」弗蘭肯口中嚼著甘草根若有所思的道。

  「當然,換了是我,也一樣,咱們這幾個人不值得他托以心腹,無論從哪個角度。」我懶洋洋的躺在草地上頭枕著雙手道。

  「看他們答應我們的要求如此爽快就知道他們不是真心的,再怎麼說日朗國也是帝國附庸國,咱們幾個已經成了帝國的通緝要犯,他敢考慮都不考慮就應承下來,哪有這樣草率的事情?更何況飛華社根本就不能代表日朗官方。我一直在懷疑日朗國官方的態度,這幫傢伙根本就不像他們所說的奉命營救回國,倒是像私下逃亡一般。」

  「嗯,有道理,那你打算怎麼辦?」弗蘭肯看樣子也想到了這一點。

  「當然繼續合作啊。至少他們現在的補給已經足夠我們眼前渡過難關了,我們需要他們比他們更需要我們,這就足夠了,對不對?」

  我翻了一翻白眼,琢磨了一下才道:「他們肯定也打著隨時出賣或者拋棄我們的想法,我們也一樣,就看誰能抓住時機了。不過,不到萬不得已,我們和他們暫時都還不會走這一步,我們合作的幾率仍然大於相互出賣的幾率。」

  「但願如此,我也希望我們能夠攜手共度難關,至於他們的承諾,哼哼,他們在日朗國怕都自身難保,哪裡還能顧得上我們?」弗蘭肯撇了撇嘴。

  「為什麼這麼說?」一直在一旁枯坐的哈爾克不解的問道。

  「哼,哈爾克,你沒看到那位青陽公主殿下身邊都只有飛華社的人麼?飛華社不過是他們日朗國內與王室關係密切的民間社團罷了,而這些人中間沒有一個日朗國軍隊或者內政部門的高手,明顯是沒有得到他們日朗國官方的支持,弄不好他們回日朗之後迎接他們的是牢獄也未可知。」

  我也嘆了一口氣,這些人類事務還真是繁瑣,之間錯綜複雜的矛盾關係讓我這個龍族另類都覺得頭大。

  哈爾克似懂非懂的點點頭,「不過那個吳乘風是個高手,我還是第一次遇到敢於直接硬接我風雷矢的人,他的手法也相當古怪,和我們帝國境內的武技高手不大一樣。」

  「日朗國人據說都是來自東面冥河以東精靈族的後裔,你們也看到了他們的頭髮、膚色乃至眼瞳眼色都和我們不大一樣,他們的武技流派以及法術流派都和帝國不同,從稱呼上也可以看出來,我們稱為武技,他們稱為武功或者武術,我們稱為魔法,他們稱為術法,很難一概而論。但是他們的武功術法都有獨到之處,聽說深奧之處絲毫不亞於我們的武技魔法。」

  弗蘭肯在這方面的知識廣博程度顯然高過我們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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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歲冬 發表於 2008-12-27 10:07
第二十五章 世界

  「冥河以東?精靈族?不是妖精麼?」我似懂非懂的問道。

  「不,精靈族也是我們人類的一種,和矮人、侏儒、巨人一樣,妖精和獸人,似乎沒有人把他們視為我們的同類吧?」弗蘭肯也有些拿不準,對這方面的知識他並不精通,「呃,這個我也不是太清楚。」

  「哼,冥河以東,從來也沒有人去過,鬼才知道那邊是什麼樣,也許那就是人們杜撰出來的東西。」哈爾克隨口道。

  「我是從冥河以東過來的。」幾乎從未說過話的楚科奇突然道。

  「啊?!」幾乎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長大嘴巴盯住了楚科奇。

  「我是從冥河以東來的。」楚科奇淡淡的重複了一句,「並不是你們想像的那樣,帝國中也有一些人去過冥河那邊,不過數量很少罷了。」

  弗蘭肯他們都瞪圓了眼睛,連一直很少表情流露的林克也都張了張嘴巴想說什麼,但是最終沒有開口。

  「日朗國人是與我們族人有些淵源,不過精靈族人是你們泰坦人對我們的稱呼罷了,就像我們稱你們為泰坦人一樣。」很少見到楚科奇說這麼多的話,我們都豎起耳朵。

  看見我們都瞪大眼睛看著他,楚科奇聳聳肩膀,反而閉上嘴巴不再言語。

  「楚科奇,可是冥河中任何物體入水即沉,誰能過得去?你又是怎麼過來的啊?」哈爾克顯然也不知道自己這位老夥伴的來歷。

  「冥河有源,也有尾。」楚科奇皺了皺眉頭,說了這幾個字就再也不肯張口了,說這幾句話已經是一種極為難得的破例了。

  「你是說亡靈峽谷和墮落荒原?」弗蘭肯也皺起了眉頭,看楚科奇沒有想要回應的樣子,弗蘭肯只得又道:「要不就是疊霧沼澤和夢幻森林了。」

  「亡靈峽谷和墮落荒原在哪兒?疊霧沼澤和夢幻森林又是什麼東西?」我對這個世界瞭解並不多,看見他們幾人臉上都有不太自然的神色,好奇的問道。

  「亡靈峽谷和墮落荒原都在帝國北方末端,據說冥河就發源於那裡,至於疊霧沼澤就是冥河的匯入處,它周圍大片原始森林就叫做夢幻森林。夢幻森林是妖精的樂園,夢幻森林的外圍就是獸人控制的坦塔高原。」弗蘭肯勉強解釋道。

  「這些都是傳說,我們誰都沒有去過,也沒有人取去過,亡靈峽谷和墮落荒原是亡靈一族的聖地,他們從來不踏入這兩地以外的地域,但是也決不允許外人踏入這兩地,至於夢幻森林和疊霧沼澤也一樣,誰能夠穿越坦塔高原?誰又敢隨便進入據說從沒有能夠走出來的夢幻森林?」

  人類世界中這些亂七八糟的種族分類讓我聽得頭昏腦脹,看樣子那個亡靈族和妖精族也都不是什麼善茬,要不然為什麼弗蘭肯提及的時候語氣都是不那麼自然。不過這都與我們沒有關係,我們現在需要的是如何穿越落日行省逃到日朗國境內,否則我們遲早會被帝國方面捉住送上絞刑架。

  一進入落日行省我們就感受到了情勢的不一樣,幾乎每一個城鎮都可以發現內政部門密探和偵緝隊的蹤影,至於軍方的哨所和巡邏隊更是比比皆是,我們再次感受到和日朗一幫人結盟的好處,至少我們在後勤補給上不再需要花費心思冒險從那些城鎮中去獲取。

  帝國嚴格的法紀和有針對性的監控讓形跡可疑的人想要在城鎮中獲得食物成了一種奢望,如果沒有日朗那幫人的接應,我想我們恐怕很難成功抵達落日城。

  而野外中也一樣充滿危險,幾度與帝國偵緝隊和巡邏隊擦肩而過,也讓我們幾度感覺到絕望,但是都是有驚無險的逃過劫數,連吳乘風和弗蘭肯都感覺命運之神似乎站在了我們一邊。

  不過幸運之神似乎並不是永遠站在我們身旁。

  我深深的伏在地面上讓自己的身體全數感受大地氣息的潤澤,來到這個世界我一直沒有真正安定下來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緒,也沒有好生整理一下我對這個世界的瞭解情況,只是被動的為了逃命的奔波,而現在似乎危險正在離我們遠去。

  下一站就是落日之城了,我們在這裡作最後的休整,等待日朗那幫人的接洽。他們的佈置很周詳,幾乎每一處都有接應者,雖然有幾處已經遭到了破壞,但是還是讓我們獲得了充足的補給,現在我們在等待落日城那邊傳來的消息。

  該輪到我作警戒了,我和楚科奇一前一後的伏在了我們宿營地的周圍,他在前方高處的密林中,雖然我看不見他,但是感覺得到他的鷹眼正悄悄的居於密林中的樹巔觀察著方圓幾里地的任何異常變化。

  這裡地勢很適合藏身,看得出來日朗這幫人在很久之前就在為這一次逃亡作準備了,也算便宜了我們,否則我們幾個不可能這樣輕鬆來到這裡。

  有楚科奇跟我搭伴,我不需要浪費時間,他的目力在這種周圍寬闊的地形下正好有用武之地,我落得清閑。

  泥土中的特有芬芳縈繞在我的身體周圍,我是一頭孽龍,準確的說我在另外一個世界的本生是一頭孽龍,我們孽龍的棲息地就是泥土深處,當然對於孽龍來說,富含水分的泥土是我們最佳的棲息地,在這個人類社會中,這種地形被叫做沼澤。

  來自泥土的氣息讓我感覺很舒服,它可以讓我身體內流淌的血液感受到這種氣息對我的沐浴和滋潤。雖然我的身體已經不再具備原來本生的力量,但是我的龍靈仍然存於這具身體內,它帶給了我本生的記憶和潛性,也就是我的靈魂,這是我的本生在這個人類世界上留給我的唯一紀念品了。

  這一個多月來,我能夠感受到我的身體在潛移默化的變化著,龍靈已經一點一點的浸潤透了漢密爾頓的這具身體,雖然我對人類世界的這些特殊能力的學習仍然處於起步摸索階段,但是我的身體已經不再是往日漢密爾頓那具孱弱不堪的皮囊了,至少我的龍靈本性已經開始在這具身體上漸漸復甦,最為明顯的便是我對周圍事物變化的敏感程度與日俱增。

  人類的世界比龍族世界更骯臟,戰爭和屠戮是家常便飯,出賣和背叛也是司空見慣,緊張而又刺激的生活在龍族世界中只有在深淵魔物們甦醒之後才能到來,而在這裡似乎每時每刻都存在,作為龍族中的另類,我發現我似乎漸漸喜歡上了這種生活,沉浮起落,挑戰自我。

  我曾經自我分析過,混雜的血脈造就了我一顆永不安分的心,放蕩不羈外加驚險刺激就能吸引我奮不顧身,如果再有美女和金珠作為誘餌,便是出賣全世界我也在所不惜,包括我自己。我喜歡在翻雲覆雨的世界中掙扎,如果能夠顛覆常理最好不過,那是我的最愛,那是對天道蔑視的一種方式,我最喜歡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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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歲冬 發表於 2008-12-27 10:07
第二十六章 驚艷

  泥土仍然是這樣的泥土,但是世界卻已經不是那個世界,我將臉埋在泥土中默默的吮吸著來自大地的精華,地氣是我們孽龍一族的原始力量根源,就像月華是銀龍一族的本力,而陽光是赤龍一族的力源一般。

  我感覺得到我的心臟似乎在隨著大地脈搏的顫動而跳動,我甚至以為我與大地融為了一體,我的身軀已經化成了泥土的一部分。

  靈覺不知不覺的向四周延展,心靈長河中浮現出一幕幕圖畫,吳乘風和另外一名劍手似乎在探討著什麼,而那名箭手則在閉目假寐;弗蘭肯正在擦拭著他的手斧,還不時在手中靈動無比的旋轉一番,這個傢伙在手斧上的造詣的確不賴。

  那裡有流水潺潺,咦?怎麼一回事?我心靈微震,一匹寬闊的青色帷布被懸掛了起來,一支碧綠修長的墨竹斜插在奔瀉而下的山泉中,直抵帷布後,一具窈窕的胴體一閃而現。

  啊?!驚鴻一瞥讓我心靈巨震,靈覺頓時幻滅,我遺憾無比的抬起頭來,真是可惜,竟然沒有來得及看清楚春景全圖,這種靈覺幻象並非憑空虛構,而是我的龍靈之力感應的化影,受到諸多因素的影響,純屬可遇不可求的妙手偶得。

  那是誰?我一顆心已經被那魅惑一瞥攪動得噗噗亂蹦起來。答案只有一個,就是那位青陽公主,我們中間只有她一個女性。平素都被她厚實的包裹遮掩起來,逃亡途中我也根本沒有心思去注意她的本來面目,但是方才一閃而逝的絕美胴體卻讓我死寂已久的心靈躁動起來。

  我不想否認我自己對於女色的嗜好甚至超過了黃金珠玉,否則也不會有在銀龍晶鉆之星——古奧穆娜投入我懷中之後我還會拜倒在米蘭的石榴裙下,偷窺赤龍部落第一美女費雯麗出浴那一眼讓我付出了與綠龍王弗裡德曼反目為仇的代價,綠龍一族本來一直是我們孽龍一脈最忠實的盟友,但至今我仍然不後悔當時的衝動,如果給我機會,我仍然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偷窺!

  一涉及我所喜好的東西,我的思維立即飛速旋轉起來,布幔周圍的環境特徵緩緩映入我腦海,我很快就分析出了布幔所在方位,那是在位於我們宿營地範圍以外的一處峭崖邊,我們取飲用水的地方。

  幾乎沒有任何猶豫我就決定了要採取措施以不辜負這樣的良機,活在世界上,只要有機會就要享受最美好的東西,這是我的信條,而擺在自己面前這樣的機會,我怎麼能夠坐視它溜走?

  我悄悄的攀附在崖邊,一個月來的磨礪加上龍靈的洗禮浸潤已經使得漢密爾頓的身體強壯了許多,單手懸掛支撐起身體的重量雖然還有些吃力,但是幫助我輕巧的爬上崖壁並不是太難,崖壁上的繁盛的籐蔓植物幫了我大忙。

  借助籐蔓莖葉的幫助潛身其間,我一步一步的靠近山泉瀉下處。飛泉瀉玉,在日光下綻起七彩異景,泉水瀉落在崖下的小潭中,濺起陣陣水霧,奔流而下的聲音掩蓋住了我移動摩擦帶來的細微響聲,我幾乎不敢喘息,除了胸脯的急劇起伏,我只能咬住牙關一點一點的挪動。

  濕滑的青苔讓我每一步都如履薄冰,我不敢發出一點響動,這位青陽公主可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嬌嫩花骨朵,至少她腰間那柄古劍透露出來的森寒氣息就足以證明那把劍舔食了不少人的鮮血。

  我知道我這種行為如果被人發現的結果就是格殺勿論,而我已經不是昔日那個不可一世的孽龍武士首領了,這裡的任何一個人都可以輕而易舉割下我的頭顱,不過這難以壓抑我的熱情,因為孽龍的本性讓我從來不懼於為這種事情冒險。

  我探出手指幾乎是一寸一寸的將遮擋在眼前的籐蔓垂簾撥開,貪婪的目光落在眼前這個距離我只有不足五米遠的絕美胴體身上。

  我用什麼樣的語言來形容眼前的這具完美之軀呢?

  絕代驚艷?!太平凡;美輪美奐?!太庸俗;清麗脫俗?!太簡單;我無法找到一個合適詞語來形容她的胴體。

  也許是長時間的野外奔波讓眼前這個女孩子極度渴望得到一個不受人干擾清潔自己的場合,而今天的天氣和環境都讓她可以毫無顧忌的袒露自己滑嫩的身體於大自然中,當然她忘了在她的隊伍中有了一個像我這樣對於美好事物總有著超常嗅覺和膽魄的龍族!

  修長健美的身軀就這樣赤裸坦裎在我面前,細膩嫩滑的肌體就像一顆一顆白色的細砂按照美神比例堆砌出來的模型,增一分嫌肥,減一分略瘦。盈盈可握的腰腹讓上半截身體和下半截身體構成了兩個充滿不同風格美感的組合體,讓我目光落在上端忍不住下滑,滑向下端捨不得上端。

  如瀑布的黑色長髮披垂在肩頭下,溶溶如整匹富有生命力的黑緞,滴滴晶瑩的水珠在嬌嫩滑膩的肌膚上滾動著滑下,映動如珍珠般閃耀異彩。

  橢圓如天然玉渦般的臍眼下一叢淡黑草叢緊貼在羊脂玉般的小腹下部,兩根筆挺的玉柱在這裡完美無缺的交合在一起,與上端兩株茁壯挺拔的玉筍遙相呼應,那翹拔而起的猩紅兩點更是如畫龍點睛,構成了一副純美的天然畫卷。

  竹管接引而來的泉水形成一個天然的出水口,垂落在少女面前,清冽而又純淨,對於已經多日未能好生洗漱一番的少女來說這種誘惑無法阻擋。

  雪白的絲巾一點一點的在肉光孜孜的身體上擦拭,就連它的主人本人都沉醉在了自己這具完美無缺的身體畫卷中了,從胸前到小腹,再到那羞煞人的妙處,我的心彷彿也被那纖指一點一點撥弄著。

  她在幹什麼?!

  好奇心會害死某種動物我已經記不得了,不過此時這位日朗國公主殿下的舉動讓我也只有張大嘴巴任憑那口水潺潺流下。

  她顯然是被自己的這種原本無意識的舉動給撩撥起了某種火焰。裹著絲絹的手指似乎在小腹下淡淡的陰影下蠕動,我的眼球幾乎就要蹦出眼眶,想要看清楚每一個細節,但是角度的限制讓我無法窺清全貌,我只能讓自己的無限遐思隨著對方的動作而奔騰跳躍。

  那具白玉般的胴體已經浮起一種異樣的玫瑰紅,瑩瑩玉色中的一抹緋霞,映動在水光山色中,呈現出一幅勾魂蕩魄的妖媚畫卷!

  身臨此境,誰能自拔?!

  沸騰的血脈讓我幾乎要怒髮衝冠,蔓延在我全身的燒灼感讓我想要仰天長嘯,如果不是對方那一直斜倚在岩石旁的古劍的森森寒意隨時提醒著我,我真的有可能就要爆發了。

  我確信我此時眼中暴閃而起的光芒足以灼傷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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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歲冬 發表於 2008-12-27 10:07
第二十七章 運氣好才是真的好

  彷彿是一下子感受到了我那洞穿金石的火熱目光,眼前那具玉體一下子旋轉身體,冰寒的冷芒一下子讓空氣溫度一下子下降了十度以上!

  「什麼人?!」

  寒森森的劍氣如天河倒瀉傾襲而來,遮擋在我面前的籐蔓在一瞬間枝節寸斷,單手掣劍的少女旋轉著身體鉆入如幕幛一般的布幔,我甚至沒有來得及看清楚她挺翹的臀瓣,那具足以讓我日後一輩子魂牽夢縈的身體便被那青色布幔裹得嚴嚴實實。

  事實上我也已經沒有時間來感悟遺憾了,撲面而來的劍氣挾帶著雷霆萬鈞的勁氣,我可以感覺到我周圍的青苔頁岩噗噗碎落,強勁的劍氣讓我甚至連眼睛都無法睜開。

  我知道這是偷窺春光的報應下場,上一次偷窺費雯麗得逞那是因為我是孽龍一族的無上強者,而現在的我卻是一個孱弱的牧者!

  我只能毫無廉恥的滾下水潭中,那裡是我唯一可以去的地方,但是能不能保住我的性命我沒有半點把握。

  清冷的水體一下子澆滅了我沸騰的情火,同時也讓我的龍靈在巨大危機之下迸發出超常的能力。

  「敵襲!」在滾落入潭的一瞬間我只能下作的用這種謊言來轉移對方的注意力,至於有無效果,我也管不了許多了。

  「無恥之尤!這等時候還敢用謊言誆騙!」

  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的冰碴子一般噴灑出來,少女鐵青的臉上眼中怒火更甚,青色幔布裹住了她凹凸有致的身軀,那份誘惑甚至比胴體更美妙,只不過我卻只有一眨眼的時間欣賞。

  森寒的劍氣筆直劃空而來,劈波斬浪,如同分水神鋒,碧波立開,捲起千重水霧,裊裊散去,我只能咬著牙關死命向更深更遠處逃遁,但是那一抹劍氣精芒卻始終難以擺脫。這該死的潭水實在太淺了,而潭的面積也太狹窄了,我根本無法逃脫如附骨之蛆一般的劍芒。

  作為牧者我能做的就是給自己加持迅疾術以提升自己身體的敏捷程度,但是與那迅捷如電的劍芒相比,這簡直就是杯水車薪無濟於事。

  眼見得那劍芒就要透體而過,我壯志未酬就要先喪命在這小潭之中,「咦!」的一聲輕叱卻訝然響起。

  劍氣倏斂!

  全身冰冷的我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只知道拚命的向更遠處游離,攀爬在潭邊崖壁,劇烈的運動消耗了我相當體力。當我喘著粗氣從書中探出頭時,才發現潭畔早已是劍芒縱橫,殺氣沖天。

  「真是天不亡我!」我這個時候才明白過來為什麼那即將終結我在人類世界這短暫一生的那一記劍殺為什麼會突然消失,兩名在空中倏起倏落的身影拯救了我,雖然他們也許會是我們的敵人,但我在內心深處還是要感謝他們,至少在眼下他們救了我一命。

  運氣好才是真的好,這句話我似乎在哪裡聽過,對於我現在來說正符合我的心情。

  冉冉浮現的白色光暈在兩名來襲者的身體上不斷迸發出放射狀的異芒,潭邊獵獵飛舞的草葉籐蔓如同被一支無形的手在操作擺弄著,時而向空中飛騰,時而向周圍逸散。

  「鬥氣!」在這個世界中我已經明白了一些東西,當武者水準達到一定層次之後,他們的身體會自然而然生成一種特殊的力量,這種力量可以通過武器綻放,同樣也可以通過身體每一處部位釋放,這種外放力量異常強大足以護體傷敵,人類稱之為鬥氣。

  這是我來到人類世界中第二次見到這種人類通過自身修練而成力量,上一次是在弗拉米的凌厲一擊下讓我開眼,從周圍草木山石震動破壞的程度我可以察覺得到這種力量的確具備了相當的殺傷力,至少在人類社會中如此。

  不過讓我更為驚訝的是那個在兩道光暈身影中騰挪起伏的怪異身影,被纏成木乃伊一般的身體行動起來古怪笨拙,可憐的小美女纏成一個粽子一般,手腳受限,行動困難,但是卻總能在間不容髮的危機中躲過那致命絕殺!

  而她唯一裸露在外的那只白嫩手臂卻像是一支攪動起漫天風雲的魔杖,蕩起陣陣劍氣青芒,與對方兩人的刀光不斷的糾纏碰撞,刺耳的金鐵撞擊與風聲勁氣的激盪摩擦,奏響一曲華美的戰鬥樂章!

  我耐心的匍匐在水潭邊關注著眼前的戰場,直到這個時候日朗那幫人與弗蘭肯他們都沒有增援而來的跡象,但是密林間傳來的陣陣怒嘯聲已經證明了這是一場有針對性的偷襲!究竟是誰洩露了我們的藏身之地?

  留給我的時間並不多。

  雖然那位青陽公主武技超群,但是對手兩人一樣是不折不扣的高手,斬刀泛起的層層刀浪無聲無息的瀰漫開來,總是盤旋在那個可憐的小女子身畔,怪異的裝束限制了她的發揮,她已經盡可能的移動步伐應付著對方越來越強大的壓力,日朗公主的榮譽讓她不敢輕易放開左手緊緊攥住的那一角布幔,否則春光大瀉便是贏得這一戰只怕自己也無顏見人了。

  潭水是最好的冷靜劑,也是最好的隱藏掩體,我喜歡!

  我倚壁而待。

  對方二人似乎不是來自於帝國軍方,至少服飾上看不出這一點,但是兩人的武技卻不容小覷,至少我這種角色衝上去十個,一瞬間就得倒下五雙。

  看不出這個身材凹凸有致的小女子劍道上的水準竟然如此之高,那支古劍上帶起的青色光帶倏隱倏現,總是在令人無法想像的角度出沒,嗚嗚怪嘯聲時起時落,饒是兩個刀客配合默契,鬥氣勃發,但一時間也是難以攻破對方密織起來的層層劍網。

  但是這只是短時間的事情,我可以肯定這位日朗國的公主殿下堅持不了多久,如果她肯不顧一切的扔掉裹在身上的束縛來一場春光明媚之戰,那又另當別論。
千歲冬 發表於 2008-12-27 10:07
第二十八章 英雄救美正當時

  看樣子弗蘭肯他們也都遭遇了強敵,這邊已經拼得熱火朝天,他們不可能注意不到。

  我不由得掂量了著自己的份量,電鏈術也好,飛雷術也好,我在操縱上已經基本熟練,問題在於這種最低等級的魔法對於他們這一類強者有用麼?

  也許唯一的優勢他們一上來就將所有注意力放在了那位青陽公主身上,而忽視了我這個小角色的存在,出其不意能不能收到效果呢?弄不好招來對方一記反擊就會要了我的小命,這不是開玩笑,而是真真正正的命搏命!

  我悄悄的靠近他們激戰的邊緣,全身仍然浸泡在水中,散落下來的籐蔓枝葉成了我最佳的掩護傘,除了那位青陽公主發現了我的異動之外,那兩個傢伙都毫不知情,激烈的搏殺讓他們根本沒有精力關注其他。

  我一動不動的蟄伏在岸邊,每一次旋轉過來,我都能夠看到青陽公主眼中憤怒無比的光芒.她顯然是以為我是被下破了膽不敢出手,我並不在乎,不到最合適的機會,我不會出手。

  青陽公主的臉色越來越灰白,青幔緊裹的胸脯起伏越來越劇烈,顯然是這樣不對稱的戰鬥讓她耗力太大,我甚至可以看到她緊咬的貝齒已經深深陷入了唇肉中。

  又是一次刀劍的劇烈糾纏,青芒白光攪和在一起發出刺耳的金屬交擊聲,兩朵光暈這一刻突然迸發出前所未有的勁氣光影,冉冉的向四周擴散開來,巨大的能量撞擊讓空間中出現一些模糊的幻象。

  我第一時間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手中早已拈好的手勢倏地發出,而已經在心中默念無數遍的咒語同時發動。

  兩記青灰色的雷擊球在兩個毫無防備的刀客面上炸裂開來,刺耳的炸裂聲伴隨著裊裊黑焰散去,青灰色雷影徑直擊中了兩個已經被最後這一擊耗盡了力量的刀客面部,狂暴的雷力直貫入對方腦中,任何人都可以想像五雷擊頂會是一個什麼滋味。

  我雙手合十不斷提聚法力,但是體內空空如也,如果這兩個傢伙也像那些獸人那樣只是倒地痙攣一下又爬起來,我真的就只有欲哭無淚了。

  沉悶的鈍響終於讓我舒了一口氣,兩個傢伙終於撲地不起,而那個踉蹌而行的瘦小身影顯然不是兩個刀客中的一個,我還在等什麼?

  英雄救美正當時!

  昔日米蘭就是被我從深淵魔物的利爪下拯救回來而落入我彀中,而這一次故事即將在人類世界重演!

  臉色灰白的少女此時再無方纔那艷冠群芳的絕代風姿,嘴角溢出的血跡更是讓人不由自主的生出憐惜之情,踉蹌的身形證明她也已經是油盡燈枯亟待幫助了。

  終於等到這一刻,該我隆重登場了!

  飛雷術恰到好處的讓兩個英雄救美中的配角倒地不起,顯然這最後驚天動地的一擊同樣讓他們也是精疲力竭,否則我不敢相信我那拙劣的一手飛雷術就會讓他們昏厥倒地。

  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看來這位公主殿下和我還真是有些緣分。

  我在摟住對方身體的一瞬間就充分感受到對方充滿彈性的肉體,雙手下意識的按住了對方胸前的兩團軟肉,堅鋌而極富肉感,我下意識的狠狠捏了兩把,那份快感無以言喻。幸好對方已經昏迷了過去,否則我不知道我一招會不會給我帶來殺身之禍。

  青色幔布在我摟住對方那一刻鬆散開來,雖然裹了幾層,但是一連串劇烈的運動已經讓這位美女公主身上的幔布無法承擔起遮掩春光的重任。

  劍氣刀光交錯讓並不結實的幔布出現了許多裂口縫隙,雖然直到昏迷過去這位公主殿下仍然牢牢的攥住那一角,但是這種情形下她哪裡又能阻擋住我的行動呢?

  勃然蓬髮的雄性尊嚴烤灼著我的理智底線,這個時候實在不是享受的好時候,雖然我已經確定那兩個傢伙短時間內不可能醒來,但是並不代表這兩個傢伙沒有同夥會在某個時候突然竄出。

  我戀戀不捨的探手入內享受了一番那滑膩無比的香肌嫩肉,少女胸前那對新剝玉筍成了我手指久久不願撤離的居所。盈盈可握的翹筍在我手掌下變幻著形狀,兩點淡紅在我手指捻摩下無意識的勃起。

  我知道自己這樣做是多麼的齷齪,但是長久的禁慾生活我似乎有些無法控制自己的行為了,我一邊詛咒自己的骯臟齷齪,一邊仍然痛快淋漓的享受著這具美妙無匹的胴體,當然我的行動只是局限於手眼溫存,我還不至於弱智到罔顧大局的程度。

  蒼白的的面龐這一刻顯得這樣柔弱,女人啊,總是用這種弱者形象最能夠博得男性的關愛,我也不例外!

  雙腿交合的秘處一樣難以逃脫我的龍爪,稀疏的毛髮在我手指間細細捻揉,我甚至無意識的將手指在那鴻溝隱道中探尋著什麼,直到少女因為最敏感的地帶被人入侵而下意識的扭動了一下身軀,我才清醒過來。

  我終於抽出手來放在鼻間,帶著一絲奇異味道的體香讓我很有一種征服的感覺,但是我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這位日朗國的公主殿下對於我們來說還很重要,在沒有確保我們的安全之前,我還不會如此不理智的去破壞我們雙方的關係。

  飛雷術耗盡了我體內的法力,這一段時間中積累起來那點可憐的法力也只能維持一個治療術而已,我首先擺出了一副眼觀鼻鼻觀心的正人君子架勢之後,才給予了這位脾氣不太好的公主殿下以施治。

  當吳乘風和弗蘭肯他們結束了他們那邊的戰鬥之後趕到時,我和這位青陽公主早已經「心平氣和」的「握手言歡」了。

  入眼就收藏,喜歡就投票,書評是義務。本書稍稍有些慢熱,非小白類,敬請書友們多一些耐心看下去,絕對不會失望。
千歲冬 發表於 2008-12-27 10:08
第二十九章 翡冷翠

  事情很簡單,這幫傢伙並不是帝國軍方的人物,而是帝國內政部下屬特別行動部門——雕組的外圍角色,貪天之功的他們對吳乘風一行人的情況有些瞭解,但是他們卻沒有料到我們幾人的加入打破了他們想要獨自撈取這場功勞的夢想。

  楚科奇首先發現了異樣,他和哈爾克、林克三人組成的狙擊組打了帝國內政部門的高手一個措手不及,弓箭在這種林間地帶的伏擊威力可想而知,十六名內政部門的高手有五人命喪在他們手下,還有三人因為被箭矢所傷而間接死於他們手中。

  弗蘭肯的飛斧也再度彰顯威力,兩名劍手被終結了性命,當然他也一樣付出相當慘痛的代價。肋下和背部兩塊肌肉離他而去,流淌的鮮血把整個衣衫都浸潤透了,好在日朗國的術師高手還算不凡,配合他們相當奇妙白色藥粉和術法施法,弗蘭肯的傷口竟然很快就止住了血,並開始滋生新肉。

  比起我的止血術來說,那兩個傢伙的術法不可同日而語,這讓我也真的有些意動,如果能夠從那兩個傢伙手中學上兩招,也許我這個牧者也就可以抬頭挺胸的見人了。

  當那位青陽公主在我的治療術下幽幽清醒過來時,我早已經擺出了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盤腿坐在了她面前,耗盡法力的我臉色蒼白,汗跡斑斑,這讓心存疑竇的公主殿下也不好質問於我,雖然我有偷窺的嫌疑,但是敵人的來襲似乎已經證明了我的清白,她內心縱是千般懷疑,但是也只有埋在心中了。

  我已經盡可能的在她面前保持我的形象了,但是她過於「獨具魅力」的裝束仍然讓我雄性特徵有一點想要怒放勃發的衝動,尤其是她在我面前扭動著身軀離開時,我真的想要把她一把按在地上就地正法。

  吳乘風一行人懷疑的目光在我臉上流連讓我全身都有些發癢,但是我很沉著的應付過去了這一場可能會帶給我無盡麻煩的災難,我相信那位青陽公主殿下不會自爆家醜。

  在他們日朗國似乎女性的身體極其珍貴,一旦被人窺見,似乎就只有死亡和嫁人的這種習俗。而她顯然沒有便宜我的想法,但是要讓她立時對我痛下殺手似乎也有些做不到,也許年齡的原因還沒有讓她做到足夠心狠手辣,當然我並不是沒有準備。

  「漢米,你和那位公主殿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那位青陽公主的神色那麼古怪?」弗蘭肯和哈爾克都看出了其中的問題,相信對方幾人也一樣,這不太妙。

  「嗯,我英雄救美,挽狂瀾於即倒,所以那位公主殿下對我心存愛慕之心,欲以身相許,但是被我拒絕了,因為我不是施恩望報的人。」

  我正義凜然的回答惹來的只是弗蘭肯和哈爾克不屑的白眼,相交時間雖然不長,但是我的性格他們早已瞭然於胸,在他們眼中我的思想如果能夠達到那種境界,大概老母豬都能上樹了。

  既然他們不相信,我當然也就不必廢話了。

  翡冷翠無疑是整個大陸最令人不可想像的城市,至少在冥河之西,沒有那一座城市可以望其項背,無論是在燦爛輝煌的文明還是悠久而光榮的歷史,抑或是美奐美倫的建築還是繁榮富饒的經濟,據說這是上蒼造物神在博弈時不小心弄翻了棋盤落下凡間,便成了人間大地上如今的翡冷翠城。

  作為維京帝國的首都,翡冷翠一直是大陸所各國民眾頂禮膜拜的聖地,無論是金壁輝煌的元老院議事廳——皮蒂宮,還是號稱天堂之鑰羅德巨像,無論是古樸森嚴的聖天使堡,還是華美尊貴的維斯太神廟,都足以讓大陸其他國度的達官貴人們嘆為觀止,慕名而來的客人們無一不在這座城市繁盛精湛的文明象徵和複雜多變的建築風格下迷失了自我,正是這樣一座擁有千年歷史的古城一步一步走下來日趨擴大,成為維京帝國的不朽徽章。

  烏爾班廣場無疑是翡冷翠這個彩鉆棋盤中最幽暗的一個棋盤格子,偌大的廣場除了廣場中央的功勛柱昂首向天之外,就只有功勛柱四周的八名魁偉衛士守護著這代表帝國顯赫戰功的紀念碑了。

  推開窗戶的虯髯男子背負雙手,目注著窗外綠蔭林帶下蜿蜒的彩石小徑,艷麗的色彩為靜謐幽然的廣場走廊增添了幾分生氣,來自南方的棕櫚樹似乎生長得很好,當然這有耐於火性魔石構築的石臺。

  白色長袍在風中獵獵飛舞,更襯托出虯髯男子的雄壯身軀,背後一個圓形的烏色桌案,桌案上的木紋呈一種奇怪的捲曲形狀,十分好看,如果有內行人在場,自然清楚這是來自極南之地的夢幻森林中的色達木。細鱗短劍鞘首露出的劍柄上一顆幽暗的綠松石靜靜的躺在桌案上,銀杯中的水霧仍然在裊裊的升起,讓房中多了幾分潮濕和溫潤。

  房間中陰涼的氣息即便是在盛夏季節也一樣揮之不去,也許是特殊的建築構造所成,坐在案桌邊的兩名長袍修士打扮的老者顯然有些不耐煩,但是在虯髯男子沒有搭話之前,他們不得不耐心的等待著。

  「你們認為是梅迪奇家族在中間作了鬼?」良久,虯髯男子的注意力似乎才從在風中搖曳生姿的棕櫚樹上收回來。

  「將軍,內政部的人顯得很疏懶,他們根本就沒有派出像樣的追緝人員,據我們所知無論是豹組還是雕組,他們都沒有人員出動,頂多也就是一些外圍人員行動起來了,他們這是敷衍我們的要求。」胸前懸掛著一枚橢圓形聖像的長袍男子禮貌的點點頭,雖然不屬於同一類人,甚至可以說對方需要己方支持的時候更多,但是在目前這種情形下,他不願意為這些小節而影響正事。

  「瓦薩裡主教希望我能為他幹什麼?」

  「在落日城堵住他們,絕對不能讓他們回到日朗。」清朗的聲音顯示了修士的決心。

  「瓦薩裡主教還真是看得起我啊,我已經從落日行省回來幾年了,現在賦閑在家,‧‧‧‧‧‧」

  「阿基米德將軍,您的一切瓦薩裡主教乃至荷太普大主教都清楚,他們認為您現在獲得待遇是不公正的,元老院應該糾正他們的錯誤,所以‧‧‧‧‧‧」

  「唔,瓦薩裡主教與荷太普大主教真的是這麼認為的麼?」虯髯男子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那為什麼在當日我在元老院接受聽證時,好像沒有看到哪一位幫助我解釋呢?在投票時好像也沒有哪位給我投支持票吧?」

  交換了一下眼色,兩名修士站起身來,有些遺憾的道:「看來將軍對於我們神聖教會的誤會頗深,我們只能將您的意思轉達給瓦薩裡主教,我們真心希望我們神聖教會與將軍能夠冰釋前嫌,攜手合作。」

  「哼,如果瓦薩裡主教真的有誠意,就請他拿出一點誠意的表現來,落日之城不是那麼容易過去的,但是也並非不能逾越。」冷冷的回視了對方一眼,虯髯男子隨手拿起案桌上的短劍細細把玩,若有所指的道:「這取決於貴方。」

  看著兩名修士仍然保持著平和冷靜的態度離去,虯髯漢子碧綠的深眸中掠過一絲隱隱不安。

  教會的力量在帝國中舉足輕重,得罪他們並沒有什麼好處,元老院中他們雖然不能左右決策,但是如果他們獲得了一些盟友,就足以改變某些決定,自己要想復職現在正是好時機,卡拉曼行省戰局的潰敗仍然沒有找到合適的替罪羊來承擔,哼哼,幾個傭兵也能上臺面當遮羞布,曼奇尼他們這一手也未免太拙劣了,就算是有所謂的人證物證,但是這些把戲誰不會玩?

  只是他們佔據了先手,元老院中已經有不少人相信了他們的說法,要想推翻他們的論斷,最好的辦法就是找到那幾個據說還在逃亡的傢伙。

  虯髯漢子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自己已經不是幾年前那個叱吒風雲的征西元帥了,沉浮起落的宦海讓自認為已經對帝國政局十分瞭解的他仍然栽了一個大觔斗,甚至連對手的底細都沒有摸清楚,就落得個解職賦閑在家的下場,幾年下來,他能夠感受到自己的影響力在每況愈下,如果再不能有翻身的機會,也許要不了多久,就再也沒有那位政客肯投資到自己身上了。

  神聖教會拋過來的橄欖枝太萎癟了,如果自己就這樣接下只會被人輕看,看來神聖教會也遇上了什麼麻煩事,以他們的力量,他們完全可以自行解決這件事情,為什麼會借重自己呢?真是令人不解,不過這也許才是自己的機會。

  房門被輕輕的推開了,一名侍從輕輕閃了進來,恭敬的送上一封函件,雖然是尋常打扮,但是骨子裡流露出來的剽悍勁道仍然難以掩飾。

  拆開函件粗略瀏覽的虯髯男子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微笑,不急,還有時間,他相信可以尋找到一個合適的節點,真是湊巧,這幫傢伙也往西邊去了,落日城,還真是自己的福地呢,也許自己是該考慮一下動作下一步動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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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歲冬 發表於 2008-12-27 10:08
第三十章 劫至

  七葉樹簇擁而成的林蔭道讓每一個漫步其中的客人都會感受到一種被聖靈氣息浸潤洗滌的純美感覺,據說七葉樹能夠讓洗滌人的靈魂,讓每一個人在塵世中所犯下的罪孽得到自贖,尤其是在聖地中的七葉樹林更是具有此功效。

  每一個有幸接受邀請道七葉林中一遊的客人都會由衷感到興奮,如果能夠到七葉林背後的維斯太神廟中做客一遊的話,那無疑是一種畢生難得的奢望了,作為神聖教會三大聖址之一的維斯太神廟已經有近千年歷史,即便是帝國的元老院的貴族們,如果不是神聖教會的忠誠篤信者,也很難受到邀請。

  寬袍博帶的修士服將居中的老者身體顯得更加矮小,微禿的頭頂周圍每一根髮絲都顯得格外精神,懸掛在胸前的聖靈之像看上去已經有很長的歷史,至少上面的晦暗的銅綠斑斑點點,與一塵不染的雪白長袍相襯總有那麼一絲不那麼協調。

  兩名修士在林蔭道口躬身等候很久了,居左的高冠男子微微皺了皺眉,看見居中的矮小老者並無任何不虞,只得抱歉的欠身後退,好一陣之後才回到老者身後,而老者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身後高冠神官的離開,他的心似乎已經完全沉浸在了石徑旁搖曳生姿的丁香花中去了。

  身旁人情緒變化似乎影響到了老者欣賞花姿的心情,老者抬起頭來仰望蒼穹,默然不語。

  「大主教,阿基米德拒絕了我們的要求。」猶豫了一下高冠修士最終還是輕聲道。

  「拒絕了便拒絕了吧,有些事情並不是我們能夠阻止就能發生的。」老者清嶙峋的臉上顴骨彷彿只剩下一層皮包骨頭,深凹的眼眶中一雙微閉的眼睛淡然如罅。

  「可是大主教,黑金羅盤上已經顯現了預兆,危機將來,我們須得防範於未然啊。」高冠修士沉聲道,也許是發現自己有些情急失態,又趕緊垂下頭來以手捫心以示失禮。

  「雲霧混沌,羅盤上給我們的預示我們並不能單方面詮釋,我從未見過如此錯綜複雜的天象,日朗人的變故不過是恰逢其事,究竟是否與此有關,我們都不能確定。連他們自己都無動於衷,我們又能奈何?」

  「大主教,西陲素來安定,德森人和拜耳人雖然桀驁,但是國內政局平靜,上位者尚算理智,五星歸西,預示西方必有大劫,這一點您已經確定,除了日朗的變故,還能有何處?瓦薩裡一直以為南疆會有戰端導致劫起,但未曾想到天象昭示卻起於西,這如何解釋?」

  高冠修士皺眉抗聲道,同時也給旁邊一直沉默不語的另外一名夥伴示意。

  老者低眉不語,只是默默的撫摸著胸前聖像。

  天象劫數的推演一直是自己畢生研究追求的奧義原理,自己也頗以此上造詣自豪,但是這一次劫像明顯卻又雲遮霧掩讓自己無法一眼看清。

  五星墜西明顯就是有大變故而來,若是落在北端或者南端尚可一推,甚至東端亦可勉強推演,唯有這西端,實在是讓自己無從推演測算,難道劫真的應在日朗?

  何況此劫應之星在黑金羅盤中顯現複雜,色澤形狀都是一日幾變,且應劫之星尚有隱兆牽連多方,更是紛繁,連自己這個星辰預言者都是百思不得其解,如何應劫方會有如此變幻,便是戰劫之應也不當如此才對。

  「大主教,瓦薩裡大人所言在理,不管是否與日朗有關,但是日朗國變故在即,而帝國軍方眼下卻又自釀紛紜,阿基米德若是放手,那青陽公主一旦歸國,便會釀成大變,我們確須干預才是。」

  單薄男子一直在被譽作大主教的老者左側沉思。灰色的修士長袍無論走到哪裡都給人一種十分普通平凡的感覺,他平淡無奇的臉膛同樣是難以引起人的注意力。

  但是如果你有耐心多在他的臉上流連一會兒,你就會發現這個年齡並不算大的修士臉上總蕩漾著一股淡淡的憂鬱,這種憂鬱讓他勻稱平凡的臉膛一點一點透露出那種聖天使般的悲天憫人之色,讓人的心也會隨著他變幻不定的神色而起伏。

  難怪人們都用「憂鬱聖修士」這種敬稱來贊嘆這位在經義教理造詣上隱隱有神聖教會第二人的馬約漢主教。

  「貪求果實就會失去花朵,不要強求那些我們不能阻止的事情,有些事情也許只有等它自行暴露出來時才是最好的介入時機。」無言的站在那一株株丁香花前,清嶙峋的枯瘦老者手指輕輕碰著那一株株搖曳的花朵,彷彿要從花朵中汲取精神。

  「帝國大亂方顯,南方戰事的不利肯定會引發國內朝局的動盪,告訴我們的人少安毋躁,我有一種預感,北方平靜太久了,我們需要積蓄力量應對我們的主敵。日朗那邊我們靜觀其變,我們已經作了我們應當做的,黑金羅盤上的預兆毋須太介意,至於結局,更不必在意。」

  背後兩人全身都是悚然一驚,雙雙抬頭互望,驚駭的目光同時在對方眼中看到,「大主教,您是說墮落荒原和亡靈峽谷?難道亡靈一脈也要介入大陸了?!」

  「不,我現在無法確定。」老者臉上露出從來沒有過的肅慎,「亡靈一脈有他們的生存規律,按理說不應當介入人類事務,除非有什麼擾亂了他們的生存法則,徵象太過迷離,現在還無法看清楚,所以我希望你們保持克制。」

  「瓦薩裡,日常俗務你可以多操一些心,馬約漢,你收斂一些,不要再用那些表皮上的著像去迷弄世人,我不希望我再從那些帝國功勛們嘴裡聽到有關你的傳言,從現在開始,你最好入就在這裡好生冥想一段時間吧。」

  雖然語氣平淡,但是落在二人耳中卻是如晴天霹靂,尤其是那馬約漢更是又羞又喜,忐忑不安的心讓他意識到自己無論怎麼精進,在眼前此人面前,始終都是那個當年初入教門的小修士。

  三江推了,貌似大神如雲。還是老話,本書慢熱,入眼就收藏吧,喜歡就投票吧,有話想說就書評吧,瑞根作品,一日三更,質量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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