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大陸] 孽龍轉生 作者:瑞根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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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歲冬 2008-9-26 19:50:36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33 111606
千歲冬 發表於 2008-12-27 10:11
第十一章 坐以待斃

  當我懷著複雜的情緒回到日朗人的落腳點時,吳乘風早已經等候我多時了,從傭兵酒吧到總督別院,方子健在充當保鏢角色的同時也同樣扮演了耳報神的角色,我和斐多菲會面這種大事情當然不會漏過,也難怪吳乘風也這樣迫不及待的想要探聽風聲了。

  我沒有給吳乘風廢話的機會,逕直提出了即刻出城與其他人會合之後再來商議的意見,吳乘風沒有料到我與斐多菲一見面之後便變得如此強勢,少見的沒有反對就同意了我的意見。

  「事情就這麼簡單,我們得在落日城裡呆上兩到三個月才有可能獲得元老院的庇護令,而在此之間,我們就像一群生活在狼群中的羔羊,隨時可能被狼撕成碎片。」我聳了聳肩。

  「尼基塔怎麼看?」弗蘭肯思索了一下才問道。

  「尼基塔同意我的看法,進城很危險,但是呆在城外更危險。一旦帝京來人確定我們已經進入落日行省境內的話,他們肯定會展開全方位大規模的搜查,那我們暴露的幾率就太大了,而藏身於落日城中,無論如何可以提供的掩護都要多許多,但是一旦暴露,只怕就要落得個甕中捉鱉的下場。」

  「兩三個月,時間太長了,帝京來人如果真的是高手,我們是躲不過的。」弗蘭肯深深嘆了一口氣,眼中滿是失落,「以我們現在的實力,想要和帝國三營兩衛的來人抗衡,太渺茫了。」

  我無言以對,雖然未曾見識過所謂帝國三營兩衛的高手,但是僅僅從帝國內政部豹雕組那些外圍角色的實力來看,就不是我們這幫人能夠抵禦得住的,而且那還是在野外,哈爾克他們的弓箭優勢還得到了極大的釋放,如果是在城內,那情況也許就要倒轉來了。

  「我們別無選擇,只能選擇撐下去,看看命運之神會不會站在我們這一邊了。日朗人那邊也一樣,斐多菲對日朗那位青陽公主態度很曖昧,他拒絕了會見青陽公主,並且明確表示日朗事務不屬於他過問範疇,但是作為落日行省總督,他會保證任何他轄區內居民的安全。」我咂巴著嘴巴望向弗蘭肯。

  「哼,這不過是變相的允許日朗人在落日城內呆下去了,也告訴我們,如果發生什麼事情,他不會承認任何事情。」弗蘭肯冷冷的道。

  討論的結果還是只有進城,正如斐多菲所說,無論怎麼,帝京來人在城內行事都還有所顧忌,按照約定,像邊境地區,帝國軍方和內政部處置事務都需要知會當地駐軍,如果帝京來人要想獨自行動,那就需要盡量避免來自落日駐軍的干涉,這是我聽到的唯一好消息。

  現實的殘酷逼得我們和日朗人不得不重新走在了一起,我清楚吳乘風和那位青陽公主內心都不願意和我們聯手,但是作為通緝犯,我們都只獲得了落日駐軍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默許存在。我們都面臨帝京來人的追緝,而他們日朗人情勢甚至會更糟糕一些,日朗國內也很有可能對他們採取行動,這是我從斐多菲那裡得知的消息。

  也許帝京來人對於我們比對他們興趣更大,但是多了日朗國內這個不確定因素,那我們雙方的地位就扯平了,誰也不比誰更安全,唯有聯手生存下去的機率才更大。

  原本我想利用我們手中的金克朗招募一些傭兵來為我們提供保護,但是尼基塔打消了我的念頭,傭兵們即便是在接受了任務之後,如果發現任務存在欺騙或者觸犯帝國法律,他們都有權解除合同,這也許會讓我們死得更快。

  尼基塔告訴我們已經有相當多的賞金獵人雲集於落日城,甚至在我去的那座老橡樹酒吧,當時至少就有三名賞金獵人呆在裡邊,只不過日朗人上佳的化妝技巧保護了我。

  金錢面前沒有多少人能夠保持自己的氣節,尼基塔的話讓我沉思了很久,這就是現實的人類,龍族雖然一樣喜愛珠寶金玉,但是承諾了的事情卻絕不會因為珠寶金玉而改變,也許我得好生審視這一點。

  日子過得很快,一晃兩個星期就過去了,連我自己都有些懈怠,認為自己是不是太過高看了那些帝京來人,雖然我們已經轉移了一次,但是見識過了那些內政部豹雕組高手的手段風格,我不相信他們在落日城內就會無所作為。

  每兩天弗蘭肯或者我都會化妝出門去老橡樹酒吧或者傭兵公會中瞭解一下城內情況,通過尼基塔從斐多菲那裡瞭解帝京來人的情況,而日朗人似乎有特別的聯繫方式,我從未見過他們離開過房間。

  越是平靜也許就越隱藏著更大危機,我深信。就像那些蟄伏的深淵魔物,如果平靜了太久,那麼也就意味著他們下一次的進攻將會十分猛烈。

  我們居住在一個顯得有些偏僻的大院落中,這是典型的日朗式建築物,院落面南背北,我們和日朗人各自佔據了東西兩面的廂房,反倒是被尊為上房的北房成了擺設,這大概也是擔心遭到突然襲擊的緣故。

  院落中的一座曲折的假山山水群落成了我們和日朗人的分界線,既恰到好處的避免了我們來來往往見面的尷尬,又增添了幾分情趣。

  我盤腿坐在床上靜靜的冥想。

  據說這是魔法修煉者增強魔力和提升魔法技巧的最佳方式,不過對於我來說似乎不大起作用。

  漢密爾頓那可憐的魔力底子實在太差了,作為一個垃圾牧者他也許勉強合格,而現在我們需要的是一個真正的魔法修煉者,魔法士或者魔法師,牧者在生死一線間的情況下作用幾乎可以忽略不計,我不得不努力讓自己適應現實完成自己的轉型。

  火球術、電鏈術、飛雷術,落石、冰雹,這是魔法學徒最基本的要求,我在逃亡過程中就已經邁過了這最基礎的一級,就連弗蘭肯也要承認,據他所知,似乎還沒有人能夠在一個月之內就完成這個蛻變,我做到了,我很得意。

  但是,這遠遠不夠,魔法學徒僅僅只是一個開始,要想在傭兵世界中廝混,魔法士是最基本的資格,而要想達到魔法士這一高度,具備釋放真正魔法的能力就是一個考驗。

  如果說火球術、雷擊術這些小法術還不能完全稱之為魔法的話,那諸如天火凌空、雷之召喚、土魔陷阱這一類法術才是真正的魔法士的資格證明。

  據說黑翼傭兵團的前任首席魔法士歐柏的招牌魔法就是天火凌空,方圓五米之內都可以形成一個火面覆蓋,只可惜他的法力太過孱弱,一天之內最多只能釋放兩次天火凌空,所以在海法一戰中甚至連自己性命都沒有保住,一枚弩矢就終結了他的魔法師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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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歲冬 發表於 2008-12-27 10:11
第十二章 敵蹤

  歐柏留給我的修煉秘笈中就只有這一式天火凌空的修練法則了,我呆呆的注視著這本秘笈,輕輕嘆了一口氣。

  天火凌空的修練法則我早已經倒背如流了,但是法力呢?

  漢密爾頓的法力根本不足以全部釋放這一式火系魔法的力量,我已經嘗試過了多次,魔法釋放只能局限於十米之內,十米距離,釋放魔法的時間足以讓一名戰士斬殺我兩次了,而火面甚至還不足三米,比起火球術的覆蓋面也大不了多少。

  我努力的想要喚醒我身體中的龍靈,但是很不幸,體內的龍靈仍然處於沉睡狀態,並沒有接受我的召喚。

  這懶惰的龍靈似乎只有在危急時刻或者是出於高度緊張的狀態下才會真正甦醒過來,我甚至不能隨心所欲的掌控它,一名孽龍強者居然不能控制自己的力量,這太失敗了。

  我再度嘆氣,悶悶不樂的想要坐起來。

  汗毛倒豎,龍靈突然啟動,大喜之後卻又是大驚,龍靈不是被我喚醒的,而是遭遇了特殊的刺激之後自動甦醒,龍之靈覺迅速向周圍蔓延。

  大門上三人,東面背後約有三人,北方似乎是兩人潛藏,我們背後五人,龍之靈覺很快就把一切反饋給了我,雖然我還不清楚究竟是什麼人選擇在正中午時候來到這裡,但是絕對不是什麼好事情。

  我啜起嘴唇發出奇異的聲音,這是我和弗蘭肯他們之間用來聯繫的特殊方式,幾乎是同時對面東廂房也響起了翠鳥鳴叫,日朗人的反應也不慢,這是他們在提醒我們敵蹤出現!

  我胸腔發緊,心臟就像被人猛的揪住了一般,說不出的難受,來人決不會是什麼小角色,日朗人急促的鳴叫已經證明了這一點,是內政部豹雕組的高手還是軍方三大營的強者?

  院落裡彷彿一下子幽暗下來,生長於房屋背後的巨橡樹就像一排整齊的哨兵沿著房屋頂端包圍起來,這雖然為我們提供了警哨的良好位置,但是同時也帶來一些副作用,高手可以輕而易舉的利用城區街道的有利地形靠近,然後攀上這些濃密的樹枝中,而一旦那樣,局面就會倒轉。

  不過對於院內來說,幽暗的環境更有利於我們,無論來者多麼高明,他們都需要一點時間來適應環境。

  日朗人的警哨提前預警速度不慢,但這只是證明了來犯者更高的水準,直到其他人都已經包抄就位他們才發現情況。

  如果來人獲得了落日駐軍的支持,那他們完全沒有必要這樣小心謹慎的行事,依靠他們的優勢力量,他們完全可以從正面擠壓過來,穩步的迫使我們束手就擒,而他們採取這樣的手段,也就意味著他們是在單獨行動,這也就給了我們反抗的機會。

  哈爾克和林克已經悄無聲息的就位了,一個潛身房簷下懸空吊掛,一個匍匐在花臺下的水池後,周圍的雜物恰到好處的成了掩體。

  黑雕短弓的射速和準確度無疑是這種環境下的利器,哈爾克應該不會讓我失望。而林克的鬼弩同樣是收買人命的好東西。楚科奇不知道藏身何處,不過那個傢伙天生具有潛伏天賦,我想他會在最關鍵時候發動致命一擊。

  弗蘭肯靜靜的佇立在大門處,手中緊握的兩柄幽藍色的小斧不斷的在手掌裡旋轉,這是他有些緊張的表現,他需要用這種方式來排解壓力。空曠的環境更利於他發揮,不過周圍的隱蔽物同樣也可以為他提供遮掩。

  我同樣緊張,唾液發苦,嘴唇發乾,我不斷用深呼吸和提醒自己是孽龍強者來平靜心緒,但是效果不佳。

  法力提升到了最高層次,但是我仍然沒有想好究竟用什麼方式來參與這場戰鬥才是最合適的。

  天火凌空?先不說其威力如何,這個環境下並不適合施展這種會暴露周圍一切的火系法術;雷擊術、電鏈術?連獸人都可以抗禦的法術,對付這些強者會有用麼?

  我很失落,這樣一觸即發的戰鬥我居然找不到合適的方式參與,也許只有恢復我牧者身份才是最合適的吧。

  戰鬥的突然爆發打斷了我的猶豫。

  我目瞪口呆的注視著眼前這一幕,弗蘭肯的雙斧齊發拉開了戰鬥的序幕,來人如飛鷹墜地,兔起鶻落,那怪異的起落身法,竟然在間不容髮間躲過了弗蘭肯從未失手的雙斧十字迴旋合擊術!

  兩柄飛旋的手斧在幽暗的空間中已經將威力發揮到了極至,弗蘭肯選擇了對方在落地那一瞬間才發動,斧刃劃破空間的尖嘯聲甚至在雙斧掠過空間之後才傳到,但是對手竟然可以在墜地那一瞬間突然收腹團身變幻落姿,手斧帶起的強勁罡風重重的撞擊在牆壁上,發出沉悶的鈍響,煙塵瀰漫。

  伴隨著第一個敵人的出現,三道黑影也從空中飄然墜落。

  弗蘭肯的失手讓哈爾克他們都提高了警惕,但是他們還是沒有料到敵人會強悍到如此地步。

  無數道淡淡的箭影一閃而出,封死了三道黑影所有落向,也許是急於見功,哈爾克三人同時採取了頗費體力的連珠箭術,這樣近距離空間中,連珠箭術要求很高,但是對敵人的威脅同樣巨大。

  輕叱一聲間,鬥氣勃發,冉冉浮動的鬥氣應聲綻放,乳白色的鬥氣光芒如星月爭輝一般燦爛耀目,當先落下的那個傢伙硬生生用強悍的鬥氣震開了側翼襲來的兩枚箭矢,而另一枚箭矢卻在他單手格擋下落地。

  而另外兩撥襲擊也並沒有取得效果,兩個傢伙竟然有幻象魔法掩護,真身竟然悄無聲息的在箭矢掠過幻影的同時落地。

  我心中一陣冰涼,完了,對手竟然有魔法師助陣,這一次怕是真的要玩完了。

  那些該死的日朗人在幹什麼?為什麼到現在都還沒有一點動靜,難道他們逃跑了?地道,還是這一幕根本就是他們設計的陷阱?我有些驚惶失措了。
千歲冬 發表於 2008-12-27 10:12
第十三章 襲殺

  不過劇變的局勢很快就證明了我的幻想是荒唐的。

  飛騰的劍氣從假山背後的暗洞中一掠而出,吳乘風選擇的機會實在太好了,這才是真正的殺手!

  那個還沉迷在自己鬥氣震落箭矢的傢伙甚至還沒有回味過來,臨體的劍氣已經要將他徹底凍僵。第一個落地的傢伙雖然及時作出了援救的動作,但是吳乘風這一擊幾乎是傾力而發,粼粼劍氣如長河倒瀉,劈波斬浪,兇猛刁鉆的一擊瞬間就突破了阻攔的長刀刀幕。

  沖天而起的血浪伴隨著痛苦的嗥叫,被這凌厲一擊擊中的刀手在地上絕望的翻滾,他萬萬沒有想到會在這剛剛落地一瞬間就會遭遇如此猛烈的襲擊。

  來自東面的箭影制止了幾欲瘋狂的刀客,眼見得自己夥伴就這樣在自己面前遭受重創,第一個傢伙幾乎要抓狂,只是毫無聲息的箭影突然出現在身旁讓他不得不冷靜下來面對陷入困境的局面。

  日朗人終於在關鍵時刻發動了。

  方子健絢麗的劍幕和另外一名日朗刀手捲起的白森森刀光一瞬間就把兩個剛剛來得及反應過來的來犯者籠罩了進去,配合默契的二人一劍一刀攪起漫天風雨。

  獵獵的刀風和呼嘯的劍氣將兩個猝不及防的來犯者牢牢壓制在假山一側,而與此同時弗蘭肯早已縱身而出手中寒芒四射的手斧幻起層層波光,暴襲那個還欲拯救地面打滾同伴的來犯者。

  與此同時空中再度閃現起幾道身影,慘叫聲讓雙方幾乎不約而同的全力發動,誰都不願意這場戰鬥變成一場拉鋸戰,盡最大努力快速解決對方才是上策。

  哈爾克他們三人聯手發動攻擊組成的箭鏈形成一道優美的弧形攻擊圈。

  在空中閃動的身影顯然都意識到了來自地面襲擊的厲害,陰雷隱隱聲中隱含炸裂氣息的古怪,這是哈爾克他們都已經把吃奶的本事都使了出來,你死我活的戰鬥不需要在隱藏什麼。

  如果說哈爾克他們三人構築弓箭鎖鏈將後面撲上的來犯者死死擋在了第一戰圈之外的話,那日朗弓箭手悄無聲息的襲射才是真正的致命一擊。這種情況下最大限度的殺傷對方,削減對方實力,就是為自己一方謀得更大的生機,

  日朗箭手奇魅詭異的一箭終於撕開了一個來犯者的咽喉,他的長刀剛剛來得及給方子健的背肌撕裂一個巨大的血槽。

  洶湧而出的鮮紅血液一下子就浸透了方子健上衣,不過他彷彿就像是毫無知覺一樣,手中暴起的劍氣死死的壓制住另外一個來犯者的刀芒,這個時候另外一名日朗刀手從地面倒旋而來的刀鋒正好掠過了來犯者的胯下。

  淒厲的尖叫聲在來犯者的喉嚨中瞬間放大,在大院中顯得異常磣人,日朗刀客這詭毒的一刀陰狠無比,我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一刀甚至將對方下身的卵蛋連甲帶肉劈成了碎肉!

  這異常惡毒的一刀雖然不能立即致人死地,但是胯下異常豐富的神經末梢端遭到襲擊,那劇烈的疼痛足以讓人立即昏厥直至死亡。

  我這個時候才算徹底瞭解刀這些日朗飛華社高手們的真正實力。

  撲擊在空中的三名來犯者很顯然是遭遇了某種特異力量的襲擊,我以為是魔法,但是如此近的距離並沒有魔法氣息的波動,他們扭曲的面孔和驚惶的目光證明他們肯定遭受了某種詭異的襲擊。

  日朗人那兩名神出鬼沒的術師終於在這個時候現身了!

  抓住機會的哈爾克他們的箭矢終於尋找到了機會,被日朗術師施法攻擊的來犯者顯然沒有料到會遭遇這種突如其來的攻擊,他們沒有任何思想準備,甚至連支援他們的魔法師大概都沒有預料到他們會遭到來自日朗法師的術法攻擊,所以也就更談不上如何增援幫助了。

  嗡嗡顫鳴的箭矢穿越了空氣帶起陣陣輕嘯,突入三名仍然在空中掙扎著想要擺脫束縛的來犯者身體,堅不可摧的鬥氣在足以穿金裂鐵的魔法箭矢失去了功效。

  這些加持了輔助魔法的箭矢已經是哈爾克他們壓箱法寶了,幾乎都是尼基塔私人為他們提供的特製魔金箭矢,不但可以附加魔法力量,而且可以接受輔助魔法的壓縮加持以幫助箭矢提升速度和力量,這是我這麼多天來能夠做的為數不多的有價值工作之一。

  只可惜我們不敢去魔法市場,否則如果能夠在這些相當昂貴的魔金箭矢上附加符合箭手們體制特性的魔法,那這些魔金箭矢的威力將會倍增。

  三個黑影在空中痛苦的翻滾,兇猛的箭矢刺破了他們的護身鬥氣,失去了力量源泉的身體向落石一般飛墜跌落,這一次日朗術師和哈爾克他們的完美聯手終於結出了碩果。

  我的龍靈此刻已經完全甦醒,鑒於我的攻擊力量實在微不足道,我最終還是明智的選擇了施展我的本行來幫助夥伴們,方子健背上的傷口在我的止血術和回復術全力施為下迅速止血癒合。

  弗蘭肯牛吼一般的劇烈喘息聲也在我的回復術下得到了穩定,面對對方的強勢攻擊,即便是吳乘風的加入也絲毫未能緩解有些危急的局勢。

  「日朗人,你們這些該死的混帳!」大概是沒有預料到會遭到日朗人的偷襲,來犯者一時間並沒有適應過來,而哈爾克和日朗術師的完美聯手也大大緩解了岌岌可危的局面。

  咆哮如雷間,第一個落入院內的來犯者手中巨劍蕩起層層風雷,瞬間就把弗蘭肯吞沒了,弗蘭肯手中的長柄手斧甚至在對方壓倒性的攻擊下連一招半式都遞不出來,他只能狼狽不堪的依靠躲避和防守來換得喘息機會。

  這一個傢伙才是這些高手中的高手,他手中的巨劍如同一柄可以呼風喚雨的魔劍,幾乎在第一回合就將弗蘭肯的長柄手斧壓制得毫無還手之力,如果不是吳乘風的及時加入,只怕幾個回合之內弗蘭肯就要見血。

  吳乘風如長河浩蕩一般開闔的長劍承擔了來自對手的絕大部分壓力,雖然我內心很不服氣,但是還是得承認弗蘭肯的手斧頂多也就是起到了一些牽制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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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歲冬 發表於 2008-12-27 10:12
第十四章 術師

  一名日朗術師已經迫不及待的加入戰場,他的詭異表現吸引了我的目光。

  他手中的鈴鐺隨著身體的舞動發出怪異刺耳的鈴聲,而另外一隻手上晃動的布制旗旛更是連連催動,神色間異常肅穆,嘴唇開闔間,似乎是在朗讀咒語,細密的汗珠佈滿額際,我從未見過這樣詭異古怪的施法方式,在我理解中,這應該就是術師在向那個來犯者施加某種精靈族特有的術法。

  就在我以為那個遭到圍攻的傢伙也會向空中那三個傢伙一樣玩完的時候,事實卻往往出乎我的預料。

  那個傢伙展現出了他強大無匹的戰鬥力,那柄巨劍上不斷綻裂起的鋸狀火花,輻射狀向外濺射,無論是吳乘風還是弗蘭肯似乎都受到了那柄巨劍上發出特異力量的攻擊!

  敏銳的龍靈讓我可以清楚的感受到洶湧而來的雷系魔力氣息,這是一柄不折不扣的魔法巨劍,而這個傢伙竟然是一個傳說中的魔武雙修的強者!

  日朗術師的術法釋放也遭遇了對方的強力抵抗,這個傢伙變態的戰鬥力和他具備的魔法抗禦能力讓日朗術師的術法效果也受到了相當削弱,尤其是魔法巨劍上釋放的魔法力量更是不間斷的向日朗術師發動反擊,迫使日朗術師不得不拉開距離來避開對方的攻擊。

  此時空中再度閃現的身影將戰局重新拉進了殘酷的白刃戰中,眼見得已經快要奪回的戰場優勢又因為敵蹤再現和唯一殘存的敵人表現出來的強勢而再度消失。

  很顯然來襲者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這樣糾纏下去,不但無法獲得想要的結果,弄不好還會招來一直相當警惕的落日駐軍,搶在落日駐軍發現之前解決戰鬥便成為當務之急。

  五條身影從不同角度躍入空中然後盤旋落下,哈爾克他們和日朗箭手的配合雖然已經日趨默契,但是對於這後來的這五個來犯者來說卻並沒有能夠造成多大的威脅,前車之鑒,他們已經意識到對手伏擊箭手的厲害,在空中盡量的展開距離側旋輾轉,不按常規落下可以最大限度的避開箭手們的伏擊。

  「塔爾博特,小心,目標有日朗人幫助,小心他們的術師!」

  即便是面對吳乘風、弗蘭肯以及那個日朗術師的三重壓力,那個傢伙仍然顯得十分沉著穩定,甚至還能夠分心提醒剛剛加入戰場的夥伴們。

  「日朗人?這些雜碎是從哪裡鉆出來的?」從空中落下的黑影顯然也沒有料到會在這裡遭遇日朗人,而日朗術師詭異的術法顯然讓他們有些忌憚。

  「不清楚,不知道這些傢伙怎麼會攪在一起。」魔法巨劍至上而下的一記斜拉,鋸狀的閃電猛然向外迸發,掙脫了束縛一般,嗚嗚怪叫的劍氣一霎那間幻起無數虛影。

  面對如此強勢的進攻,無論是吳乘風還是弗蘭肯都不得暫避鋒芒,而日朗術師幾乎立即就陷入了直接面對對手的絕境。

  我第一時間就發現了不妙,那個傢伙顯然是意識到了日朗術師特異的術法對他的威脅,只有先剷除日朗術師才能有效的奪回優勢。

  這個日朗術師絕不能完蛋,我得幫他一把。

  天火凌空在我的咒語和手勢催發下陡然發出,三米不到的火屏障我刻意的將它旋轉了方向,恰到好處在日朗術師與擺脫了吳乘風和弗蘭肯牽制的來犯者之間形成,陡然出現在他面前的火屏障讓他身形下意識的頓了一頓,但是只是短暫的一頓,冉冉浮動的鬥氣幫助他倏地穿越了火屏障直撲目標。

  日朗術師顯然也覺察到了危機,我的火屏障幫助他贏得了短暫的救命時間。

  他的身影在那一瞬間彷彿氣化了,就在我們的眼皮子地下詭異的化為了幾個模糊的霧影,若隱若現,看得我也是目瞪口呆之餘也許是艷羨不已,這幫日朗人的本事果真不同凡響,絲毫不亞於那些真正的大魔法師們的表現。

  失去了目標的魔法巨劍只是徒勞的將幾個虛影斬成了碎片,那個傢伙只能遺憾的重新回轉接上猛撲而來吳乘風和弗蘭肯,這樣上佳的機會卻被一個粗糙低劣的火屏障耽擱了,他知道自己怕是再也難以獲得斬殺那個術師的機會了。

  戰爭進入空前白熱化狀態,弗蘭肯不得不從與那個魔武士的拚殺中脫離出來,雖然吳乘風的壓力一下子大了許多,但是這也是無奈之舉,猛然間增加了五個敵人,就連如此寬敞的院落也一下子顯得有些緊湊起來,弗蘭肯不得不單獨接下一名來襲敵人。

  方子健和另外一名日朗刀客聯手堪堪接下了兩名敵人,如果不是他們倆長期配合形成的默契,他們肯定無法抵擋住對手的兇猛悍野的攻擊。

  兩個來襲者的刀術已經達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奇詭的角度,狂野的風格,刀刃上綻放出來的森森刀氣顯然是鬥氣催發到了極致的表現,尤其是這種森森刀氣中透露出來的絕大殺意有一種勢不可當望風披靡的氣勢,讓人不寒而慄,一看就知道這絕對是擁有戰場上血雨腥風中拚殺闖蕩出來的殺魂勇士。

  另外兩名來襲者巧妙的避開了哈爾克他們箭矢封鎖,鉆入了院落內的死角,對方的身形敏捷無比,猶如靈貓亂竄。

  院落內的障礙和陷阱對於他們來說毫無作用,很顯然這些傢伙都是玩這一行的高手。

  我精心設計的幾個魔法陷阱雖然威力不強,但是自認為偽裝相當巧妙,但毫無例外的被對方識破了。

  兩個傢伙的目光也相當銳利,僅僅從哈爾克他們的箭矢來向便察覺到了箭手們的所在,幾個詭異的縱躍就逼近了箭手們的藏身地,相互間的策應配合讓哈爾克他們竟然找不到合適的時機發動攻擊。

  我立即就察覺到了危機的臨近。
千歲冬 發表於 2008-12-27 10:12
第十五章 我要活下去!

  我一邊努力的調息想將自己的法力恢復到最佳狀態,天火凌空耗去我先前儲備的大半法力,而現在我又要再度面對危機。

  作為傭兵,哈爾克他們的近戰能力雖然比我強上很多,但是與這兩個傢伙相比無疑是差了一個層次,這兩個傢伙其中任何一人都足以讓弗蘭肯捉襟見肘。

  雖然我一直懷疑弗蘭肯似乎不應該只有目前這種水準,無論是他那個神秘的黑薔薇徽記還是他偶爾露出來的深沉神色,直覺都告訴我他還有另外隱藏的實力才對,但是看看他正在和另外一個來犯者的搏殺表現,我就不得不暫時放棄無端的猜測。

  對面日朗箭手傳來的悶哼聲證明了我的擔心,踉蹌而出,倒在了地上。那兩道黑影僅僅是轉瞬間的時間就已經證明了他們的實力,這個據點中至少有三名日朗箭手,我不知道究竟是哪一個日朗箭手遭遇了來襲者的毒手。

  不過我知道,哈爾克他們的處境肯定相當危險了,而現在吳乘風和弗蘭肯他們現在都已經被其他幾個敵人牢牢纏住自顧不暇,眼下這兩個傢伙就足以把我們全部送下地獄。

  我該怎麼辦?

  我的龍靈比哈爾克他們更能迅速的發現敵人的行蹤,危險在逼近哈爾克,那個傢伙行蹤異常詭譎靈活,哈爾克手中的黑雕短弓根本無法鎖定對方,他大概也察覺到了危機,悄悄的從房簷上滑下身體,想要借助房簷下的障礙物來獲得更佳位置。

  但是已經有些來不及了,隨著那個傢伙輕靈的在空中一個折轉,我就知道要壞事,哈爾克根本就沒有發現對手的襲擊準備,我不能容忍這種事情的發生,雖然我知道我出面只會為自己帶來危險,另外一個在暗處策應的敵人正在虎視眈眈的盯著我們這一面,隨時可以發動致命襲擊。

  一連串的飛雷術混雜著電鏈術在空中綻放,這已經是我竭盡全力的施為了,拳頭大小的雷擊球綻放出陰藍的異芒,在幾道鋸狀的電鏈配合下,牢牢的將剛剛從空中向下墜落準備對哈爾克發動進攻的來犯者鎖定。

  我知道我的這些小魔法是難以對敵人構成致命打擊的,但是我不能不盡我的力量反擊。

  我選擇的時機很好,對方冉冉落下的身體被我用電鏈術將他想要逃避的方位全部堵死,而飛雷術則可以讓他扎扎實實的品嚐一次我的雷擊球的滋味。

  陰藍色的雷擊球在對方面前胸前炸裂開來,魔法力量毫無阻礙的撞入對方身體體內。

  我竭力壓制住胸中因為突然催動大量法力而帶來的空洞感,咬緊牙關挺過腦中傳來的一陣陣暈眩,這是背水一戰!

  「哈爾克!小心!」

  雷擊球的爆炸並沒有能夠給對方帶來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但是卻大大延緩了對方的攻擊效率,哈爾克終於贏得了時間。

  一連三枚品字型的連珠魔箭撲面而去,迎頭而上的森森劍氣只來得及將兩支魔箭絞得粉碎,而另外一支則穿越了層層劍芒。

  襲擊者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哈爾克的魔箭擊中了他的腰肋下,強勁的穿透力帶起沖天的血霧,哈爾克這一箭就讓對方陷入了瀕死狀態。

  我還來不及分享哈爾克的喜悅就陷入了危境。

  那個策應者在我發動魔法攻擊時就把我鎖定了,刀鋒捲起的粼粼波光幾乎要讓汗毛倒豎,我使出吃奶的氣力在刀光中掙扎顛簸,想要躲避那收買人命的千百刀氣,但是我糟糕的個體能力葬送了我。

  劇烈的疼痛混合著突然脫力的癱軟,我軟耷耷的匍匐在地,在此之前我只感覺到我就像是被對方活生生的剮了一般,從面部到胸前,從小腹到雙腿,至少有三十刀從不同角度掠過了我的身體,一條條肌肉似乎被剝開了,血液幾乎一下子就從我的整個身體中湧了出來,虛無飄浮,就像是突然落入了冰冷的泥潭中,這就是我喪失意識之前唯一的感覺。

  我渾渾噩噩的漂浮在黑夜中,無數影像在我身體周圍飄來飄去。

  我努力的想要辨識清楚他們是誰,但是睏倦和疲頓使得我的意識似乎都有些模糊起來,我甚至不能辨別我究竟身處何處。

  呼吸困難,意識模糊,思維遲鈍,全身酸軟,我就像是飄浮在通往地獄的通道中,一點一點的向著那黑漆漆的地獄之門墜落,我意識到一旦我真正落下去,只怕我就再也不能起來了。

  不,我不能就這樣沉淪下去,我還沒有找出那個把我打入這個世界的叛逆,我不甘心!

  我竭力的掙扎著,晃動著身體,想要讓自己的意識清醒過來,但是就像是陷入了溫軟的棉花團中,我根本用不上一點力氣,這很危險。

  我曾經有過這樣的經歷,那是我剛剛成為孽龍武士之後與深淵魔族的一場戰爭中,我被三頭黑魔蜥蜴王襲擊,它們用極具腐蝕力的舌涎襲擊了我,我整個身體幾乎全部被它們舌涎浸泡,肌肉完全腐爛,甚至連骨質都受到了傷害。

  昏迷了十三日之後,我憑借孽龍最頑強的生命力挺了過來,而只剩下一個骨架子和一些重要臟器的我最終用了三個月時間來重新長出身體。而那十三天中的感覺與現在的情形幾乎一樣,這是冥神和生命之神正在爭奪我的靈魂。

  我拚命的甩著自己的頭,尋找著一切可以刺激自己生命力的方式。

  咬舌?似乎我已經感覺不到舌的存在了;捶胸頓足?我根本不知道我的手足是否還完整無缺;吶喊?呼吸困難讓我嗓子似乎就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連最細微的聲音都無法發出。

  也許我唯一能作的就是盡量睜開眼睛,讓外界的事物感知來刺激我的意識,讓我不至於沉淪昏迷過去而一去不醒。

  平時連想都不用想的動作現在卻是如此艱難,我扭曲著自己面部肌肉想要睜開眼睛,但是那雙眼皮卻像是鐵幕一般重逾千鈞,我惶惶然不知該如何是好,難道就這樣放棄?

  不,不行,我還有很多事情未作,而這個世界已經開始引起了我的興趣,我要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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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YtCa 發表於 2009-1-13 18:26
第二卷 落日危機 第十六章 噩夢中的面孔

    弗蘭肯臉色蒼白的看著眼前這個背包裹得像一具木乃伊一樣的身體,已經換了兩身紗布了,然而殷紅仍然在一點一點的浸潤出來。除了一雙眼皮下那雙眼珠時而輕微的轉動一下以及若有若無的呼吸還能證明這不是一具屍體之外,你再也找不到任何生命跡象。

    戰鬥已經結束了三天了,但是其慘烈程度讓弗蘭肯這個已經在傭兵界中打滾多年的老手也感到不寒而慄,對手的強大根本就不是自己幾人能夠抗衡的,如果不是日朗人的出現大出他們意外,弗蘭肯相信自己毫無懸念的會成為五具屍體。

    這一場襲擊以兩敗俱傷告終,對手搶在落日駐軍快速反應部隊之前撤離了戰場,而在日朗人的幫助下,弗蘭肯一行人也撤離了那個如同鬼蜮一般的戰場。

    胸前和肋下的兩處創傷讓弗蘭肯現在吸氣仍然是撕心裂肺的疼痛,那位青陽公主的修復術法相當精妙,配合上他們日朗特製的外敷丹散,傷口已經開始長出新肉了。據說那些效果靈驗的丹散是用多種草本植物和動物骨骼捻磨成粉末合制而成,弗蘭肯很驚訝於日朗人的想像力和創造力。

    對手給己方帶來的傷害是巨大的,日朗方面有兩人喪命,一名箭手,一名劍客,而哈爾克和林克也都不同程度遭受了對方箭手的反擊而遭致重創,哈爾克的大腿被鏟掉巴掌大小一塊肉,連帶著筋脈也受損,至今還難以下地;林克遭遇了兩名箭手的襲擊,雖然他的反擊使得對方同樣付出了慘痛代價,但是結果是他的腰部和背部都被箭鏃刮出了深深的傷痕,看樣子沒有半個月的休養難以用力。

    細碎的腳步聲將弗蘭肯從沉思中驚醒過來。

    「弗蘭肯先生,他還沒有醒來麼?」

    「嗯,和以前一樣,沒有什麼變化。」

    「這位漢密爾頓先生的生命力可真是頑強啊,我原本以為他根本就無法支撐下來,沒想到--」

    「公主殿下,您看他有希望麼?」弗蘭肯滿懷希望的抬起目光。

    「弗蘭肯先生,我不想欺騙您,希望很渺茫,像他這種遭受了如此創傷的人沒有人能夠活得下來,準確的說,他的生命力早就應該泯滅了,但是令我感到奇怪的是,他的體內仍然保持有生命的氣息,雖然虛弱無比但是卻始終不斷。」

    少女已經恢復了女裝,淡妝如畫,眉目若水,油黑水滑的發辯捲成兩個漂亮橢圓形髮髻聳立在頭頂,高雅大方,連對這方面不太上心的弗蘭肯也要承認這位日朗公主骨子裡透露出來的氣息在他見過的許多豪門貴女們要優雅高貴許多。

    「那公主殿下的意思是他的生命體征很特別?」

    「嗯,可以這麼說,這也是我抱有一絲希望的原因。」少女點點頭,她的目光落在眼前這具身體上,微微歎了一口氣,這個傢伙雖然孱弱而又可惡,但是卻敢於在關鍵時刻挺身而出,那一手火系魔法雖然不入法眼,但是卻救了古叔一條命。只是這個傢伙太不知死活了,竟然敢在沒有任何防護情況下,硬撼對方刀鋒,純屬自尋死路,卻連累這麼多人為他折騰。

    弗蘭肯歎了一口氣,眼下也只有這位青陽公主對漢密爾頓還抱有一絲希望了,連自己和哈爾克他們都對漢密爾頓能否生存下來持否定態度,想一想當時流淌的血液和破碎的肌體,實在讓人無法相信這樣一具身體還能存活下來。

    「公主殿下,我估計繼續這樣下去恐怕不行,一來沒有什麼人能夠堅持這麼久,二來我們還可能面臨敵人的第二次襲擊,帝國內政部和軍方的密探現在已經深入到了落日城內,即便是有落日駐軍的暗中幫助,我估計也維持不了多久,我想如果公主殿下能夠有更好的方式來幫助漢密爾頓甦醒過來,那就再好不過了。」

    「更好的方式?」少女似乎聽出了弗蘭肯話語中隱藏著什麼其他意思,「弗蘭肯先生,你想說什麼?」

    「我聽說精靈一族有一種奇妙的針灸術,可以刺激人的生命潛力,漢密爾頓現在狀況這樣糟糕,不知道是否可以用這種奇妙的針灸術來試一試呢?」弗蘭肯不動聲色的道。

    「噢?看來弗蘭肯先生對於我們的瞭解不少啊。」少女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仔細的盯著弗蘭肯,毫不掩飾目光中的探究之色。

    「呵呵,不過是從一個朋友那裡偶然聽說的罷了。」弗蘭肯不想多作解釋。

    「是麼?弗蘭肯先生的朋友叫什麼名字?」少女卻不肯罷休,連日朗王家獨具的針灸術都知曉,這個傢伙絕不簡單,傭兵?哼哼,傭兵也會知道這樣的秘密?即便是吳乘風也未必知曉這個秘密。

    「噢,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不記得了,好像叫張三,又好像叫李四,或者叫王二麻子。」弗蘭肯聳聳肩。

    「哼!」大怒的少女卻又不好發作,對方顯然是在掩飾些什麼,只不過現在卻不是追究探詢的時候。

    劇烈的疼痛終於將我的思維意識從混沌迷茫中拉了回來。

    我從來沒有感覺到過這麼疼痛,這份疼痛甚至要滲入我的靈魂,那無處不在的刺痛在我全身上下四處蔓延,我身體上每一處神經末梢都在顫慄。

    頭腦中的一切卻在這劇烈的刺激下一下子變得清晰起來,我剛才在想什麼?或者說我的神識看到了什麼?

    我努力想要回憶起我清醒前那一刻浮現在我面前的一張面孔,是誰?不是古奧穆娜,也不是米蘭,更不是費雯麗,雖然那張面孔俊秀得令人羨慕,但那是一張男人面孔,是雷動?

    雷動-波拿巴,我的同父異母兄弟,我血緣關係上最親密的人!

    為什麼會想起他?而那張臉怎麼會在我的腦海中變得那樣詭異?對,那一抹笑容,很奇異古怪,我似乎從來沒有看到過他有那樣奇怪異的神色,那為什麼會出現在我神識中?而他的目光似乎在望向我的身畔,我的身畔會是什麼人?
SaYtCa 發表於 2009-1-13 18:27
第二卷 落日危機 第十七章 金針鎖龍脈

    迷茫中,我還沒有來得及深想下去,難以忍受的痛楚就讓我徹底中混沌中甦醒過來。

    我緩緩的睜開眼睛,劇烈的光線刺激讓我一下子縮小瞳孔以適應外界,我這是在那裡,而這個正在我面前纖指飛舞的傢伙又是誰?

    當我的眼睛很快適應了外界光線時,我終於看清楚了在我盤腿而坐的人是誰。

    竟然是她?

    日朗國青陽公主。

    細密的汗珠佈滿了她的臉頰,略略有些泛紅的臉龐和急劇起伏的胸脯顯示出她剛剛消耗了不少體力。

    我的目光首先就落在了少女最聖潔的胸前,日朗人特有的交叉式衣領將白膩細嫩的頸項以及一小塊胸脯露了出來,茁壯挺拔的雙峰在布衣包裹下翹然傲立。

    我龍目雖然不能看穿那可惡的布衣遮擋,但是我能夠感受到少女肌體中青春氣息的躍動。

    「啊,他醒了!」

    「噢,漢米,你終於醒了!」

    少女和弗蘭肯驚喜的聲音讓我意識到我肯定已經昏迷了很久,這個時候我才發現我竟然立身於一個造型怪異的木桶當中,氣味濃烈的液體將我全身浸泡,粉紅的嫩肉在液體中觸目驚心,而更讓我驚奇的是我的身上不少部位竟然插滿了如同毛髮般的金屬絲,筆直的刺入我的身體中,只剩一部分還露在體外。

    這是在幹什麼?

    似乎是察覺到了我目光中的驚奇,還沒有等我反應過來,少女已經站起身來。

    「弗蘭肯先生,他已經醒了,就讓他保持現在這種狀態,我的金針已經刺激起了他的生命元力,呆一會兒他會感覺到有些難受,記住,讓他務必要堅持過去,我先離開了。」

    弗蘭肯連連點頭,就像一條哈巴狗一般跟隨著她出去,一直送到門口,才又倒了回來。

    「弗蘭肯,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我怎麼會變成這樣,那個小丫頭在我身上搞了什麼鬼?」

    我大聲叫嚷著,卻發現自己全身酸軟,就連移動一個指頭都做不到,也許除了面部機容我還能控制外,我的四肢和身體各部位都處於一種失控狀態,我的神經異常敏感,但是卻無法控制。

    「漢米,你是死裡逃生,如果不是青陽公主採取特殊治療手段來替你療傷,你早就完蛋了。」弗蘭肯沒好氣的道。

    「這個是什麼玩意兒?為什麼紮在我身上?我怎麼一動也不能動?」我已經開始感覺到全身開始灼熱起來,就像是身體中血脈經絡都像要燃燒起來。

    「你已經昏迷了十三天,換了別人,早就沒氣了,你的生命力很頑強,不過如果沒有青陽公主的針灸術,恐怕你也醒不過來。」弗蘭肯也注意到了我臉色的變化,「青陽公主已經交待了,你可能會有一點難受,但是你必須要挺過去,這對你日後的身體恢復很有好處。」

    就像是一點火種扔進了乾燥無比的草原中,灼熱刺痛很快就蔓延到了我全身,這個時候我幾乎連話都已經說不出來了,整個身體如置身於火海之中,那烏黑的藥液在我眼中是那樣令人恐怖,這是什麼東西?

    我難以形容遍佈全身的刺痛和酸麻感,那種難以忍受的感覺在挑戰我的忍耐極限,可惜我卻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除了嗥叫,我沒有其他方式來傾洩我的痛苦,這是我在龍族世界從未體味過的滋味,難道變人就這樣難?

    我已經不知道自己經歷了多久這種恐怖的煎熬,我的聲音早已嘶啞無聲,而嘴唇和牙肉更是破碎不堪,劇烈的疼痛讓我在昏死三次之後終於可以安靜下來了。

    房中只剩下了我一個人,弗蘭肯和林克他們實在忍受不住我尖厲的嗥叫而躲在了屋外去了,而現在我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一點一點的變化開始在我的身體內出現,沸騰的血液在經脈中凝聚成了無數氣流點滴,涓涓細流不知道是從何處生成,緩緩的沿著身體經絡血脈運行,而運行到哪裡,那些氣流點滴就匯入其中。

    這種感覺很舒服,我突然發現自己居然恢復了內視能力,雖然那不過是龍族最基本的能力,但是對於我墜落在人族世界中之後,我早就喪失了一切原本屬於孽龍強者的力量,而現在,這似乎是一個令人興奮的預兆。

    氣流運行速度越來越快,也越來越順暢,氣流的規模也不斷變強,但是當運行到金屬須針刺扎處時就像遇到了一堵堤壩,翻騰的氣流只能在堤壩下方澎湃滾湧,卻始終無法衝垮堤壩。

    我有意識的引導著氣流的運行,積蓄著氣流力量,一次,兩次,三次,每一次衝擊都歸於失敗,但是我很快就可以獲得更多的氣流力量。

    當紮在我小腹下的那一枚金屬針須終於被強勁的氣流力量震出體內時,我只感覺到體內的氣流力量一下子增長了一倍,就像脫韁野馬一般瘋狂的沿著經脈奔行起來。

    「嘣嘣嘣」,金屬針須連續不斷的被體內飛速運行的氣流震出體內,氣流在體內經脈中完成了一次完整的迴環重新回到起點,此時的我有一種全身都要浮起來的飛昇感覺,那種飄搖欲起的滋味簡直難以用語言來描述。

    當那個少女發現我自己可以隨意活動自己的身體時,她那張櫻唇張大得幾乎可以塞下一枚雞蛋,「你,你是怎麼掙脫我的金針鎖脈術的?是不是他們幫你取下了金針?」

    看見弗蘭肯他們一連茫然的搖頭,少女眼睛更是圓睜,這簡直不可思議,金針鎖脈可以封住任何人體內的力量運行,如果沒有外力幫助,根本就不可能自己解脫,而這個傷重不起的傢伙更不可能,這是怎麼一回事?難道是蘊藏在他體內那股若有若無的神秘力量造成的?

    不,不可能,那一股力量相當孱弱,只是能夠維持他的生命元氣不消亡,根本不可能衝破金針鎖脈的封禁,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難道是自己的金針鎖脈術功力還不到家?不,也不可能,自己親眼見到了這個傢伙痛苦掙扎的場景,那樣劇痛難忍的情況下那個傢伙身體都沒有半點動作,足以證明自己的金針鎖脈術沒有任何問題。

    我才沒有心思猜測對方心中驚疑的想法,現在的我全身說不出的束縛,磅礡的氣流圓潤的在我身體中流淌,脫胎換骨,這是我給我自己身體下的定義,現在這具身體雖然無法與真正的孽龍身體相比,但是比起原來那具漢密爾頓的身體已經不可同日而語,雖然從表面上看不出什麼差異。

    「公主殿下,感謝你對我的治療,我現在身體感覺好極了,您的針灸術實在令人歎為觀止。」這些話絕非反語,而是發自我內心的肺腑之言。

    不過停在少女耳中卻好像沒有那麼令人愉快了,自己似乎並沒有對這個傢伙作什麼,藥液只是幫助他的肌體恢復,而金針鎖脈術也只是刺激了他本身生命力之後為了防止他亂動傷害他自己身體罷了。

    怎麼這個傢伙現在卻像是換了一個人一般,從他臉上洋溢的氣色神采來看,甚至比他受傷之前似乎都要好許多,難道自己的金針鎖脈術真的有那樣的能力?
SaYtCa 發表於 2009-1-13 18:28
第二卷 落日危機 第十八章 另闢蹊徑

    送走了驚疑不定的日朗人,我才有機會瞭解那一戰最後的結局。

    來襲的應該是來自帝國軍方雷擊營的高手,十三名高手幾乎是一瞬間就把整個院落包圍,甚至連日朗人秘密修築的地道口都在他們控制範圍之內,由此可見這幫傢伙的手段多麼高明。

    到現在也說不清楚究竟是誰洩漏了這裡的秘密,我們這邊只有我和弗蘭肯兩人輪流出門前往傭兵公會和老橡樹酒吧,我和弗蘭肯都自信沒有人發現我們的行蹤,問題似乎應該出在日朗人那邊,但是從雷擊營來襲高手並不清楚日朗人底細來看,問題還是應該出在我和弗蘭肯兩人身上,否則這一戰我們肯定全軍覆沒,也輪不到我們在這裡分析問題了。

    日朗人有一名箭手和一名劍客喪命,這個據點他們有四人策應,一下子就損失了兩人,這對于飛華社來說也是一個難以承受的損失,而無論是吳乘風還是方子健都一樣付出了重傷的代價,這使得日朗人怨氣滿腹。

    我們這邊也差不多,人人帶傷,而我差點玩完,還算好,日朗人沒有被氣氛沖昏頭腦,那位青陽公主還算施以了援手,我這條小命就算揀了回來。

    雖然我很希望這樣脫胎換骨的機會多兩次,也許我就能夠恢復到孽龍強者的境地,但是想一想要冒這樣巨大的風險,我覺得還是另想辦法更理智。

    只遭受了一點皮外傷的楚科奇理所當然的成了專職瞭望哨,除了弗蘭肯抽時間和他輪換一下,現在警戒任務都交給了他。

    「弗蘭肯,情況不大妙啊,這樣坐等下去遲早也是完蛋,不是每一次對手都能有意外,也不是每一次落日駐軍都能夠恰到好處的趕到,我們得想想辦法來增強防禦能力才行。」

    我舒展了一下筋骨,這讓哈爾克和林克都很詫異,我的傷勢比他們更嚴重,而我的身體素質與他們相比更不可相提並論,怎麼現在我就能如此輕鬆自如甚至比未受傷之前更精神一般?

    「嗯,這已經是日朗人的第三個秘密據點了,我想日朗人只怕也沒有多少個這樣據點供我們藏身了。而且像我們這樣大一棟宅院整日都看不見人影進出,肯定很容易引起懷疑,但是活動多,卻一樣容易暴露。這一戰之後帝國軍方和內政部的密探們現在在城內的活動更加頻繁,風聲也越來越緊,斐多菲那邊雖然也派駐軍巡邏更緊以加強對帝國軍方和內政部人員的監控,但是他們無法做到。」

    弗蘭肯也是不看好我們這樣東躲西藏的方式,這樣被動的應對,落網是遲早的事情。

    「也許我們該另闢蹊徑才行。」我琢磨著道。在弗蘭肯介紹了眼下的情形之後我就在尋找出路了,這樣困守下去肯定不行,純粹就是坐以待斃。

    「什麼蹊徑?」弗蘭肯和哈爾克他們的目光都充滿了希望,看來他們對我的想法都是充滿信心。

    「弗蘭肯,你不是說帝國軍方和內政部對傭兵公會那邊都盯得很緊麼?看來他們也是想要防止我們混跡在傭兵公會中,也就是說他們也清楚傭兵隊伍中是最適合我們藏身的所在。」

    弗蘭肯和哈爾克以及林克臉上都露出不解神色,這是誰都清楚的,和現在討論的問題有什麼關係?

    「這裡是帝國西陲邊境,按理說傭兵數量應該不小,但是現在又是處於相對和平的時期,比起南邊來說,這裡局勢相對安靜,就連走私隊伍聘請傭兵保護的規格都下降了許多,大的傭兵團也只是留駐了留守人員,所以很多傭兵們也無所事事,我們要想混入傭兵隊伍中藏身就很困難,但是如果邊境發生戰爭,局勢緊張起來,落日行省周圍的傭兵隊伍肯定都會湧入,各支傭兵都會大量招募人手,而城裡局勢也會變得相當複雜,那樣一來,也許我們才有機會。」

    「可是現在落日城並沒有什麼發生戰爭的可能性,德森人和拜耳人根本沒有撼動帝國的力量。」

    「不,弗蘭肯,形勢並不是表面的那樣。」

    弗蘭肯對於帝國的形勢並不瞭解,他的心思也沒有放在那上面,這不能怪他,畢竟一個小傭兵團對於時事不需要過多關注,但是我在老橡樹酒吧裡廝混以及與尼基塔的交談中已經瞭解到了很多,對帝國目前的形勢我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認識。

    我對於戰爭和政治有著天生的敏銳性,龍族王者之位的爭奪讓每一個龍族部落的候選人都不得不在成為一個強者的同時,也要變成一個心機深沉的陰謀家,否則你想從本部落中脫穎而出都是癡心妄想,更不用說在整個龍族中競爭了。龍族世界雖然沒有這個人類世界那麼複雜,但是道理相通,我尤其喜歡在陰謀和血腥中打滾的滋味,那才是真正強者的生活。

    弗蘭肯皺起眉頭望向我,顯然不知道我要說什麼。

    「弗蘭肯,德森人和拜耳人當然無法和帝國相比,但是他們也並非沒有挑戰帝國的力量,只是他們沒有合適的途徑和時機罷了,這一點相信帝國軍方也清楚,否則落日城何須要八千虎賁軍來領銜駐紮?」

    「漢米,你別在那裡繞***了,你究竟想說什麼?」哈爾克和林克都是聽得雲裡霧裡,他們實在無法把這些問題與自己處境聯繫起來。

    「如果說現在日朗局勢發生大的動盪,而德森人和拜耳人打算通過日朗國向帝國發起挑戰,你們說落日城的局勢會不會變得十分緊張?」

    「呃,等等,漢米,你說的這種可能好像根本不存在啊。」弗蘭肯連連搖頭,他雖然不太關心時事,但是這些最基本的情況還是清楚的。

    「為什麼不存在?有可能就有存在!就算不存在,我們也可以製造存在!不能製造存在,也要讓所有人相信這個存在!這是我們擺脫困境的唯一出路。」我一連串的存在理論並沒有讓他們明白存在的根本含義,但是他們聽懂了一點,那就是要只要民眾相信了,那也就存在了。
SaYtCa 發表於 2009-1-13 18:29
第二卷 落日危機 第十九章 相術

    我正打算去拜訪日朗人的時候,日朗人卻找上門來了。

    來的是那個青陽公主和吳乘風,還有另外一名身材矮小但看上去很精明的日朗人,我的記憶力很好,這個傢伙應該就是我施展天火凌空救了他一命的那個日朗術師。

    有美女上門我當然心情很好,對方來的目的是什麼我還不太清楚,不過從他們三人在我身上逡巡的灼灼目光來看,他們顯然不是關心我的身體,而是對我怎麼能夠這樣快就恢復正常感到奇怪吧。

    「漢密爾頓先生,看來你的氣色已經完全恢復了正常了,甚至比你受傷之前更好,真是可喜可賀啊。」吳乘風首先打破了尷尬,雙手抱拳一拱,這是精靈一脈的禮儀,我從楚科奇那裡知道這些精靈族的後裔也一樣完全保留著這些禮節。

    「還要全靠公主殿下施以援手,否則我恐怕現在都還醒不過來呢,這份情漢密爾頓銘記在心,定有回報。」我咧著嘴笑道。肯定銘記在心,那份如煉獄中煎熬的滋味想要忘掉都不行,作噩夢的時候首選內容就是它了。

    小妮子輕輕哼了一聲沒有搭腔,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也許還在為春光外洩的事情暗自懊惱吧。我眼前似乎有幻化出那一具完美絕倫的鮮活胴體,嬌嫩白皙,香滑濃膩,令人愛不釋手,不知道眼前這個妮子知道了我那日的行為會不會生吞活剝了我?對不起,實在怪不得我,情難自禁啊。

    「漢密爾頓先生,我今天專程來感謝你,感謝那一日的幫助,否則我也難得厄運。見到漢密爾頓先生身體康復,我內心十分安慰。」日朗術師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讓人感覺很親和很舒服,我能夠感受到對方的誠摯,這種人值得一交。

    「漢密爾頓,這是我們飛華社的古月真人,他一定要來當面感謝你。」吳乘風介紹道。

    「古月真人?」真人是一個什麼東西?難道還有假人不成?看樣子是一種尊稱,我暗自嘀咕,但是表面上還是一臉微笑,「真人見外了,我們同舟共濟共度難關,何分彼此?相信我如果遭遇那種情形,真人也會一樣出手相救的。」

    一番寒暄之後,我還沒有琢磨出對方的意圖,那古月真人卻已經挑明話題:「漢密爾頓先生,我觀你氣相與往日截然不同,公主殿下採用我日朗王家秘技針灸術為你刺激真元,眼下看起來你氣色健旺,相格與往日迥異,所以我斗膽想要替你搭脈一診,以防止意外不測發生。」

    這古月真人一番話讓我似懂非懂,什麼針灸術,真元,相格,搭脈,這一類術語我從未聽過,估摸著這些都是他們精靈一族的書法中的特有術語,魔法詞彙中可沒有這些古怪的名詞,那日刺在我身體內的金屬針須大概就是指那金針了,真元,嗯,莫非就是我龍靈?

    見我不解其意,那古月真人也是微笑著解釋:「漢密爾頓先生,我只是想要借用你的手腕查看一下你的經絡血脈運行情況,並無他意。」

    哦,原來是察看我身體運行狀況啊,我微笑著頜首,抬起右手。

    「呵呵,漢密爾頓先生,男左女右。」

    日朗人的過場可真多,我搖搖頭收回右手將左手交給他。

    古月真人將拇指與食指和中指搭在我手腕處,瞑目陷入沉思狀態,似乎這樣就可以感受到我身體內血氣力量的運行情況。他的手指用力很輕,只是微微的夾住我的手腕,我哂笑著看著他,這個傢伙在這裡裝神弄鬼有什麼意義呢?莫非精靈一族真有這樣的本事可以憑兩根拇指就能探悉一切?

    吳乘風仔細的觀察著古月真人的神情變化。

    古月真人只是在這個傢伙昏迷中看了一次,但是卻好像有了什麼心事。這一次有主動要求來為這個傢伙診斷,真是前所未有的異數。

    要知道古月真人在飛華社乃至整個日朗國也算得一個神秘人物,雖然在術法造詣上未必又多深,但是相人和觀氣的本事連兩代日朗國國王都是敬佩異常。

    在去帝京途中他就曾預言天將大變,有彗星墜日朗,天象混沌,而現在他突然如此詭異的表現實在令人有些不安,難道說這個傢伙也和什麼天象劇變有關係麼?

    我極不耐煩的等待著著難熬的時間過去,這個狗屁古月真人莫非是故意來戲弄自己不成?裝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瞑目長思,時而噓氣,時而歎息,這誰不會?我比他還能裝得更像。

    不知道過了多久,連我都要呵欠連天了,古月真人終於完成了他的診脈「壯舉」,我翻著白眼吧嗒著嘴巴:「古月真人,可有什麼發現?」

    「漢密爾頓先生,一言難盡,我從未見過如此複雜的脈象,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漢密爾頓先生現在體內精、氣、神三象俱佳,比起往日不可同日而語,這具身體可是老夫從未見過修行品材,希望漢密爾頓先生要好生珍惜才是。嗯,日後漢密爾頓先生若是有興趣,不妨多來老夫這裡走一走,切磋切磋,也許對漢密爾頓先生有些幫助裨益。」

    咦?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這個老傢伙看上了我?聽說日朗人對於自己術法武功都是看得甚重,遠勝於帝國那些修行者,如果能夠有機會一窺精靈一族術法堂奧,也許我就不需要再去煞費苦心的尋找提升自己法術的門道了。

    我心中暗自竊喜,從青陽公主和吳乘風臉上流露出來的愕然神色就可以知曉他們完全沒有想到這位古月真人對我會有如此好感,而且還許下這樣不可想像的諾言。

    「真人這般看重漢密爾頓,漢密爾頓若有閒暇,定要來拜訪真人。」沒等青陽公主和吳乘風出語阻攔,我便滿口答應下來,看來這兩個傢伙是不想要自己接觸古月真人,深怕自己把他們日朗人的秘術學走了,真是小氣得可以,「公主殿下,吳先生,我本來也要去找二位,既然二位來了,我也就正好和二位磋商一下咱們下一步的一些想法。」
SaYtCa 發表於 2009-1-13 18:30
第二卷 落日危機 第二十章 謊言種子

    吳乘風對於我的提議素來很重視,他和青陽公主很隱秘的交換了一下眼色,「漢密爾頓先生有什麼好的建議麼?」

    「我聽說日朗那邊好像已經察悉了諸位在落日城內的行動,他們很有可能會採取一些動作。」我半真半假的道。

    這是尼基塔為我提供的消息。

    現在日朗局勢很不穩定,日朗那位沉迷於茶道的國王陛下崇尚清談,整日裡只知道舉辦茶會,與一干吃飽了沒事幹的清客玄人們探討茶道的奧妙,而且身體也時好時壞,對於政務更是厭煩無比,現在基本上都已經交給了幾名尚的政務大臣們處理。

    由於青陽公主多年逗留帝京,與日朗國內的權力階層們關係也已經相當淡漠,而現在尚的政務大臣們大多數都是支持日朗二公主青月公主。當青陽公主離開帝京的消息傳回到日朗國內時,日朗國內立即就引起了高度警惕,不過究竟打算怎麼樣應對青陽公主的歸國,日朗國內尚未作出明確的反應。

    我並不驚訝尼基塔對日朗國內局勢的瞭如指掌,他顯然是斐多菲將軍相當親密的私人合作夥伴,落日城通往德森、拜耳乃至更西面的走私商隊成為了他們合作的基礎,這也是我敢於向日朗人提出我自己想法的基礎。

    只有局勢緊張起來,走私商隊才能獲得更高的利潤,當其他商隊都沒有辦法從西面獲得足夠的商品時,利潤就會暴漲。

    吳乘風他們對於我提供的消息表現很平靜,看來他們似乎知曉一些這方面的情況,要想震懾住他們,還得再加一把力。

    「而且根據我們掌握的情報,德森人和拜耳人似乎和日朗國有某些秘密交易,日朗很有可能借道給德森和拜耳,為德森和拜耳提供戰略通道。」

    我這兩句話立即讓吳乘風和青陽公主為之色變了,日朗是帝國附屬國,如果真的敢於這樣作,那無疑就是公開背叛帝國了。

    「漢密爾頓先生,你這個消息是從何而來?日朗當局不會也不可能這樣短視。」

    吳乘風臉色竭力保持平靜,但是這個消息太駭人了,即便是內心不相信,他也還是感到無比震驚。但是他只是親附於日朗王室的民間社團,雖然於日朗王室關係密切,但是對於日朗國內權力人士們制定國策的流程並不十分熟悉。

    「未必,落日駐軍也得到了這個消息,很快你們就會發現落日駐軍會作出反應,我只是作為朋友不希望日朗捲入這樣的戰火,背叛帝國只會帶來毀滅,即便是帝國現在力有不逮,但是絕不能挑戰帝國底線。」我一副善意的模樣,似乎是真的是在為對方著想。

    「漢密爾頓,你這個消息是從何而來?是誰作出的這個決定?」青陽公主臉色肅穆,這個時候她表現得比吳乘風更沉穩,王室子弟果然不凡。

    「很抱歉,我並不清楚內情,我只是提醒諸位,如果你們還有理智,你們就必須要制止這種行為。」

    撒下一顆種子就會發芽,話說到這個地步也就足夠了,他們會把這個消息迅速傳播起來,對於我們來說,我們只是要獲得一些時間,至於手段麼?不就是撒了一個無關緊要的謊麼?

    既然是謊言,那就不需要擔心成為事實,而如果真的會變成現實,那也就意味著這不是謊言。

    「漢密爾頓先生,感謝你提供的這個消息,當然我們得核實這是否屬實。」吳乘風臉色沉重,這個消息打擊了他,讓他們返回日朗的希望變得更加渺小。

    望著吳乘風他們陰沉的臉,我心裡樂開了花,這種消息要想核實永遠不可能獲得真相,而我正需要他們去核實,只要有人去證明核實,就會有人關注,那便不是真的也是真的了。

    趙東雅驚訝的望著一臉沉肅的古月真人,但是對方嚴肅鄭重的神色讓她不得不定下心來聽這位鮮有發表意見的大術師的「危言聳聽」。

    「殿下,乘風,我古月這麼多年來的人格你們相信與否?」

    青陽公主趙東雅和吳乘風交換了神色,點了點頭。

    「那我古月是不是一個喜歡隨意妄言的傢伙?」

    趙東雅和吳乘風搖搖頭,古月在飛華社中極為低調,這一次如果不是他主動提出來要去帝京,吳乘風根本就沒有指望他會參加社中活動,這麼多年來,他一直隱居在社中,即便是社中有什麼重要活動,他也極少露面。

    「真人,我們不是不信任你,不過你的論斷是不是太虛妄了一些?就憑他,他能有什麼逆天的本事?我們日朗國的命運會因為他而改變?真人,會不會是你的相人觀氣術出現了意外?」吳乘風很尊敬這個平素沉默寡言的長者,要知道他今日裡說的話比他在社中一年所說的話更多,但是對方的話實在太離奇了,無論如何他也不會接受這樣的觀點。

    古月在內心輕歎了一聲,自己的相人觀氣術也實在太詭異了一些,就連自己最初也不相信,但是反覆推斷映證,甚至不惜專門耗費精元用掐指搭脈術來察看對方。

    但是所有一切都證明自己最初的論斷並沒有錯誤,實際上自己還有所保留,如果自己告訴他們說整個大陸的命運都將圍繞這個傢伙而發生變化,只怕自己真的就會被人看作瘋子了,甚至連自己內心深處都在懷疑自己這相人觀氣術是不是真的那麼準確靈驗了。

    「乘風,我也只能言盡與此了,請相信我,這個傢伙身上蘊藏著我們難以想像的東西,我們日朗需要這個傢伙,如果我們不能獲得他,那也一定要交好他。」

    「古叔,他又不是一個東西,我們怎麼得到他?」趙東雅有些調皮的問道,也有意緩解一下室內有些緊張的氣氛,「至於交好他,他有那麼重要麼?我看他倒是應該來交好我們才對,沒有我們的維護,他們怕都早就命喪黃泉了。」

    古月默然,趙東雅說得也沒有錯,自己的相人觀氣術也只是告訴了自己這個人事關日後整個大陸局勢的變化,但是到底能夠給日朗帶來什麼卻說不清楚,是禍是福都還在未知數,把他留在日朗,萬一替日朗帶來的是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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