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 醉回七九當農民 作者︰西風黑馬 (連載中)

dq2869dq2869 2008-10-6 11:04:3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19 154165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2-28 14:14
第二卷 發展 第一百章 吳永成的第二次墮落(上)

吳永成跟著老大高健走出宿舍,來到一個沒人的地方,健要對自己說什麼,搞得這麼神神秘秘的。

「老大,你要和我說什麼?這裡就可以了。」吳永成對於高健平時還是挺尊重的,雖說這個年輕人比自己前生還要小得多。他按照他們一貫對他的稱呼問高健。

高健這才轉過身,一本正經地對吳永成說:「你不要辜負了馮霞這個姑娘。我是過來人,雖說她和咱們兩個不是一樣的人,可人家一個高幹子女,為了你一個農民的兒子,昨天晚上可以說是費盡了心血,連我這個不輕易動感情的人,也被她感動得差點流下了淚。她那是真心對你好!你要懂得珍惜!千萬不敢玩弄人家姑娘的感情啊!我相信你也不會是那種人。」

吳永成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老大,你放心吧。我會珍惜這段情意的。咱一個農民的兒子可做不下那種事情!我從我四姐的學校回來,就馬上去找她,再好好地談一下!」

高健釋然,鬆了一口氣,說:「那我就放心了。今天晚上咱們聚會的時候,你把馮霞也邀請一下。你是男子漢嘛,襟懷要寬一些。」

吳永成點點頭。這個事情他知道該怎麼處理。要不前生四十年也白混了。怎麼說,他現在的心態,比這些還未出道的年輕人要成熟得多。即使與馮霞以後不能成為生活中的一對,他也不會讓他們之間的關係變得水火不可相容。

吳永麗知道吳永成現在的情況後,感到很欣慰:能回去以後進入省委機關,那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更何況還是省委地首腦單位呢。在那裡發展起點高。只要工作努力,以後的發展前程,將不可限量。她知道他們晚上要進行聚會時,也特意囑咐吳永成。到時候一定要記得把馮霞也帶上。

「五兒,四姐知道你是一個重情意的好後生。這件事情人家馮霞做得沒錯!她也是為了你們將來能過得更好一點。虛榮心是每一個女孩子都有的,你也要理解她。要多和她溝通。這個女孩子從各個方面。我覺得總地來說,還是不錯的,你要把握好啊!你是男孩子。要多讓著她一點。當然,她要是太過分了,那就算了。我們的五兒是全世界最優秀地男人,誰家的姑娘找到你,是她們上輩子修來的福分!你也不要太委屈自己了!」

到底還是一家人向著一家人啊,四姐吳永麗開頭地幾句話,還說得蠻有道理的,說到後來。就又開始護犢子了。吳永成聽著心裡暗暗發笑。可還是一個勁點頭。

匆匆告別了四姐,吳永成回到學校時已經是下午的兩點多了。他現在要辦的事情還很多。郭勇的母親說的是還要呆幾天,可這種公務誰能說得準呢?他猜測,渠月蓮這次來北京,除了為郭勇留京的事情外。所指的公務,是不是可能就是全國開展佈置「嚴打」地事情呢?

不對!他好像記得歷史上八三年的「嚴打」。應該是在下半年,最近的報紙上,也沒有見到過這方面的內容。只是有一些「東北二王」持槍搶劫、殺人的全國通緝地報道,並且懸賞重金五萬元(說不定這是全國最早的有償通緝,那時地五萬元呀,那可是一筆巨大的財富)。八三年的嚴打,那可是全國統一佈置地大行動呀,不可能這麼悄悄進行的。

嘿,也可能人家渠阿姨說的公務,只不過就是一個幌子、總不能跟他吳永成也說:奧,我丟下工作連夜趕來,就為了我們郭勇分配的事情吧?!什麼素質呀,人家可是一個大省的省委領導呢!

管它哪,只要自己抓緊時間,把自己該利索的事情,全部清理乾淨,那就不論發生什麼事情,隨時能準備走人。小時候參加少先隊、戴紅領巾時,不是有一句誓詞嘛:「時刻準備著......」

「你是誰呀?我不認識你!你給我出去!」馮霞斜著眼睛,望著來找她的吳永成,盡可能裝出一副漠然的神情。

吳永成光笑著,也不吭氣。他坐到了馮霞對面的床鋪上。他進了這個宿舍時,和馮霞同宿舍的同學們,都識趣地和吳永成打了個招呼,躲出去了。吳永成高風格讓留京指標的事情,她們也全知道了。都挺佩服這位小班長的。

「你怎麼還不出去呀?這可是我們女生宿舍,你一個大男人,鑽到裡面想幹什麼?你再不走,我可要喊人了!」馮霞見吳永成還是一副光笑不說話的賴皮樣,更惱火了。

吳永成還是不溫不火地笑著,慢條斯理地說了一句話:「有什麼委屈、有什麼火氣,你就說出來,要不就衝我好好地發一頓脾氣,我聽著。憋在心裡不好!」對付這種小姑娘,對於他這有四十多年經驗的人來說,那簡直就是小菜一碟。只要讓她好好地發洩出來,那就說明快雨過天晴了。

「你是我什麼人哪?我有什麼權利衝你發脾氣呀?我敢嗎?你快別這麼抬舉我了!人家學校裡的大廣播裡都說了,要我們學習你這個思想境界高尚的人,我們是平庸之輩,巴結你還來不及呢。你快走吧,別搭理我啊!」馮霞還是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

也難怪啊,這兩天,馮霞為了吳永成的事情,可以說費了不少的心血,流了不少的眼淚,還換來了吳永成一些不中聽的話,可能她這一輩子也沒有受過這麼大的委屈。她這是為了誰呀?還不是為了他吳永成?還不是想讓他們兩個以後的日子過得更好一點?馮霞想到這兩天的事情,越想越委屈,她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像這兩天那樣求過人哪?還不是為了自己的事情啊!想著、想著,眼淚就又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恩,哭出來就好了。

吳永成從臉盆架上,拿下她的毛巾。輕輕地塞給她,馮霞不由得就握在了手裡

淚,抬頭一看。卻是吳永成關切地站在旁邊,氣惱得給他:「誰用你瞎獻慇勤,滾!」

吳永成卻指著她的臉。嬉皮笑臉地逗她:「裝什麼呀,看,臉上都樂開花了。還裝,真是又哭又笑的,像個什麼樣子啊!」

馮霞被他逗得實在是繃不住了,「撲哧」一聲笑出來了,長長地眼睫毛上還掛著亮瑩瑩的淚珠,嬌嗔一句:「你討厭不討厭啊!有你這麼樣的嘛!」

笑了就最好了。吳永成趕緊趁熱打鐵,把今天晚上大家的安排,和她「匯報」了一下。看她有沒有空,邀請她也一起參加。

「我去啊!我為什麼不去。是你對不起我,不聽我地話,又不是我做錯了什麼!告訴你,你們晚上的活動。杜三兒上午就過來告訴我了,我哪都沒去。就等著你來呢!說,為什麼現在才來?是不是又跑到你四姐那裡去了?難道我在你心裡的位置,就永遠比不上你地四姐嗎?哼。哼,告訴你,就是你今天不來找我,我也要跟著你們去,大鬧你們的聚會,砸爛你的狗頭!」馮霞心情現在好一點了,她指著吳永成一字一句地教訓他。

操,這小姑娘怎麼就變成了一個野蠻女友了?!連「文革」時候盛行地「革命」語言也出來了,還砸爛狗頭呢!

下午五點左右的時候,杜三兒沒有食言,果真帶著三部掛著軍牌的小車,來接他們了。

吳永成他們宿舍七個人(郭勇還是沒回來)、還有馮霞(劉艷這幾天就不在學校裡,所以吳永成也沒法聯繫她,她也不知道吳永成發生了什麼事情)總共八個人,分乘三部車馳出校門。

杜三兒找的地點其實並不遠,就在市區二環左右的一個軍營內。

他們趕到時,人家杜三兒已經把冷菜、酒水全準備好了。吳永成用力拍了杜三兒一把表示感謝。

杜三兒嘴一咧:「嘿,這有什麼呀?!來,哥們兒,快請入座。哥們我今天也冒充一把大知識分子了。嘿嘿,沾你們的光了。」

未幾,開席。

高健把杯一舉:「今天我們為吳永成同學提前餞行,我在出來時已經給大家請了假了,所以大家盡興,可以晚回去一會。四年了,不容易!」

杜三兒一旁插話:「對,哥們兒儘管高樂,我先出去一下,準備幾個房間,玩的晚了,今晚就不用回去了。」

酒過三巡,桌上擺的茅台已見了底(吳永成事先觀察了這個酒地包裝,與市場上的不一樣,說不定這是特供的呢)。看來大家今天心情都挺複雜的,四年來的一切,都寄托在這酒上了。就連馮霞那小姑娘也把這烈性酒一口一杯地往下灌(當然是小杯了,頂多二錢一杯),儘管她每喝一杯,那嘴咧得就跟個啥似的。

吳永成知道她是在借酒澆愁,忍不住勸了她一句:少喝點。結果招來了馮霞地白眼:「你是誰啊?憑啥管我?時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樣。」

嘿,那就喝吧。說不定這也是以後幾十年中,大家唯一的一次聚會哪!畢業後,大家各奔東西,這幾個人再想往這一坐,恐怕難!

乾脆,吳永成也放開了量,和大家吆三喝四的幹了起來。人生難得幾回醉!

「吳永成,你、你、回去以後有什麼打算哪、哪?」老大高健喝得也有些高了,捲著舌頭問吳永成。別看他是插隊知青出身,走地路多,經的事多,可真要喝起酒來,還真不是這幾個小年輕的對手。人家他們是誰呀?除了吳永成,都是高幹子弟,這高度的茅台家裡平時喝得也不少,習慣了;吳永成前生學的就是造酒專業,鄉鎮十幾年又是「酒精」考驗的「油袖」幹部,就憑他那點逢年過節、靠「地瓜干自釀酒」熏陶出來的一點酒量,哪能是他們的個兒呀!

「我嘛,恩......」吳永成扔下啃了一半的醬雞爪,「好好工作,爭取三、五年內,能負責主持一個縣、或者最少也是一個鄉鎮的工作,把農民們的日子好好地改善、提高一下,讓他們生活得好一點。他們太苦了!」

「切,啥時候你也脫不了你的那股子農民的味兒,就這遠大理想啊?」馮霞瞇縫著她那漂亮的丹風眼,嘲笑吳永成:「那不就是一個小農民頭嘛,有什麼了不起的呀!我呀,就努力得專門當一個能管你的頂頭上級,到時候,把你捏得就跟軟柿子似的,叫你朝東,你不敢朝西;讓你爬下,你不敢站起。嘿嘿,我要叫你一輩子也翻不了身!」這丫頭明顯喝得有些高了,但神智還算清醒著點。她還沒忘了吳永成不聽她的話呢!

聚會一直喝到老大高健爬在桌子上時,老二王志明才宣佈晚上不回學校了、就在這裡早點歇息,臨了,囑咐吳永成:「老大今天看來可能有點心事,喝高了,你就和他住一個屋,照應著他點。」

馮霞是女的,一個人住一間,其他幾個個兩人合住。

也是的,大家都喝得有點過量,這麼晚了回學校,影響也不太好。吳永成也同意王志明的安排。

幾個人踉蹌地扶著高健,深一腳淺一腳地回到了給他們安排的房間。幫著吳永成安置好他以後,就各自回房休息了。大家酒意現在都有些上頭,就是有人再想聊一會,精神也支撐不住了。

吳永成拿了個臉盆,放在高健的床頭,以備他半夜難受時嘔吐方便:這也是他多年醉酒得出的經驗教訓。

「崩、崩、崩」,門上響起了輕輕的敲門聲。這是誰呀?這會兒都喝成這樣了,還有雅興聊天嗎?吳永成走過去,輕輕地拉開門:「咦,怎麼是你......」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2-28 14:14
第二卷 發展 第一百章 吳永成的第二次墮落(中)

「崩、崩、崩」,門上響起了輕輕的敲門聲。這是誰呀喝成這樣了,還有雅興聊天嗎?

吳永成走過去,輕輕地拉開門,看到門口站著的人,覺得有些奇怪:「咦,怎麼是你啊,馮霞,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你還快點不去休息哪?」

馮霞低著頭,望著自己的腳尖,呢喃地說:「你過我房間來,我有幾句話,今天晚上要和你說。」

本來馮霞因為喝了不少的酒,臉色被酒精刺激得一片紅潤,說完這句話後,那臉啊,紅得就跟要往外滲血似的。你想啊,晚上十點多了,夜深人靜的,一個大姑娘家,邀請一個大小伙子到自己的房間裡,能不覺得臉紅嗎?!!還都是喝了不少酒!

「這,馮霞,今天這麼晚了,咱們又都喝了一點酒,是不是明天咱們再說呢?你也回去早點歇息吧!要不同學們知道了,會瞎想的。這對你影響不好。」吳永成有些為難地說。

他也知道馮霞能在這個時候、跑過來敲自己房間的門,不知道在門外已經轉了幾圈,鼓起了多大的勇氣啊(房間裡還有一個人哪!又不是吳永成一個人住,讓人家看見多難為情)!

這兩天,她為了自己,心裡受了不少的委屈,流了她這一輩子可能也沒有流過那麼多的淚。自己應該過去安慰她一下;可馮霞今天飯桌上情緒太反常了,一個姑娘家的,端著高度的白酒,一個勁地灌自己。酒可是最能亂性的呀,一對孤男寡女、夜深人靜的。再有酒精作為情地催化劑,一個把持不定,那可就會出大問題的呀!

現在的時候,可不是發展男女關係的好時候。歷史上八三年地「嚴打」,那可是出了名的厲害呀。他曾記得他們省一個地區有一個姓王的小伙子,頂多也就是十八、九歲地樣子啊。喝醉酒後,和相跟的朋友打賭,說他敢親女孩子的嘴。在眾人地起哄下,結果真的去親了過路的一個女孩。姑娘憤而報案,結果小伙子被抓後,正闖到「嚴打」的浪口上,被以「光天化日耍流氓、意圖強姦婦女」從重、從快判了死刑,不等上訴就和一批人一塊被槍斃了。

這件案子當時曾經轟動了當地。過了好多年後,這個小伙子的親人一直在四處申訴,極力替他喊冤。據說有關部門給家屬賠償了一點錢就了事。

這種事情在特殊時候。得特別慎重哪!鬧不好,那可就人頭落地了。大好的一顆人頭呀,因為一時的快活,太不划算了。

吳永成猶猶豫豫的態度,把馮霞惹得有點動氣了。她猛地抬起頭,盯著吳永成說:「好。你既然害怕影響不好,不願意過去,那咱們就在你房間裡談。」說完。撞開吳永成,闖進了他們地房間。

「吆,你倒為別人考慮得挺周到的嘛!」馮霞望著已經熟睡了的高健床頭擺著的的臉盆,轉身嘲諷吳永成:「你怎麼就不會對我也這樣呢?咱們也相處了幾年了,你什麼時候為我這樣著想過呀?」

吳永成連忙制止她:「你聲音低點好嗎?別吵醒他!那、那,咱們還是去你地房間說話吧!」

的確.馮霞說地也有點道理。幾年來,自己在感情這方面,是不是替她考慮得也太少了?真的是自己太自私了嗎?!吳永成自己在自己的心裡來回反思著。

恩,仔細想想,自穿越以來,自己也就是光想著、怎麼才能盡快地發展、壯大起來,在一些事情上,是有些功利性太強了,甚至於、無形中也沾染上了一點勢利地習氣,就比如說這次、要不是郭勇想留京,換作另外一個家境普通的同學,自己還會這樣做嗎?

藉著營房不遠處路燈的燈光,吳永成跟著馮霞來到了她住的房間。

「吳永成,你先陪我跳個舞。」

馮霞進了房間,關了門後,首先向吳永成提出的卻是這麼一個要求。

跳舞?這個時候?吳永成有些愣怔住了。他望著馮霞那張被酒精刺激得、分外嬌艷的臉蛋,不知道她心裡現在到底在想什麼!

馮霞脫去了外套,只穿著一件薄薄的尼龍緊身衣,走到還在迷糊著的吳永成身邊,向他伸出了手。

馮霞的態度,來的這麼突然,令吳永成心中詫異。他呆呆地看著她,啊,如此凸現著的、窈窕的身材、那勾魂的優美曲線,使他的心顫抖了一下,下意識的將馮霞纖細的手,握在了自己的大手掌中。

這嬌嫩的小手光滑、有肉,手指纖細、修長。捏在手裡,軟軟的、綿綿的。

有時候,女人一雙纖小柔嫩的手,就會誘惑起男人強烈的慾望。吳永成此時也正應了這句話。他不由自主地揉搓著、握在他手中的女孩的手。他覺得這感覺真好。心裡就禁不住地慌亂起來。

他無意中把目光轉移到馮霞的臉上,正好與她四目相對,她的眼睛滿含著春意(一多半是受酒精的刺激),眼光看起來媚態十足。她身體的各部位,似乎都源源地散發出誘人的氣息。

吳永成從她低胸的領口處,看見了她粉紅色的乳罩(此時國內還沒有此類產品,肯定是她表姐從香港給她帶回來的),那裡面包裹著一雙圓圓的、挺立的玉乳。

它們似乎很不安分地在他的視線中,微微地挑逗性地、顫動著,好像馬上就要跳出來,彷彿在呼喚著他的貼近。

馮霞似乎有點熱得難耐,她更緊地將自己的身體又貼近了吳永成一些,她要讓自己的青春和熱度,從她性感十足的身體上,源源不斷地輻射到自己心愛的人的身上、心裡,去炙烤他,感染他!

吳永成有些受不了這種滾燙的感覺,他努力克制著自己的慾望,心裡不住地提醒著自己:「吳永成。你可別做傻事呀!你和人家馮霞有沒有未來,還是另當別論呢。可別

己增加新地心理負擔啊!這可也是一種天大地責任哪

馮霞將頭仰了起來,見吳永成呆呆的、不動聲色,有些急了。羞惱得問了一句:「怎麼,你連我這個要求也不滿足嗎?」

她看著面前這個高大英俊的心上人。他地身軀優美健壯。特別是他身上的那一種成熟男人地汗味,更是撩得她心施搖蕩、情不自禁(酒確實不是好東西哪,瞧把人家姑娘禍害地春心大動呀)。

到了這時。吳永成還能再說什麼呢?就算當時社會風氣再保守。你也不能不滿足戀人的這麼一點小小的要求吧?!要不,那就真成了有病了!還是神經病!!

沒有節奏明快地音樂伴奏,沒有閃爍迷離地燈光陪伴。吳永成摟著馮霞,慢慢地在房間裡來回搖曳著。馮霞微微閉上了眼睛,將臉靠在了吳永成的肩膀上。

吳永成感覺到馮霞的胸脯抵在了自己地胸膛上,還一起一伏的。只覺得一陣天眩地轉,這個成熟,性感,美麗的身體,躺到了他的懷中。作為男人。他最後地一道防線。已經處於將要崩潰的邊緣。

透過那薄薄的緊身衣,吳永成清晰地感受到馮霞那光滑的大腿、溫熱微挺的小腹、發育豐滿、柔軟筆挺地乳峰;那種少女特有地清香體味撲鼻而來......

吳永成被挑逗得慾火直燒,他地小弟弟迅速而猛烈地膨脹起來。不可避免地頂在了馮霞的小腹上。

女孩似乎似乎到了他的異樣,剛開始有些害羞地把身子稍微讓了一下,兩個人之間出現了小小地空隙。但隨即又勇敢地使勁靠了上去,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就只剩下身上穿著的、單薄一層衣服。

「你讓我心動,你知道嗎?」馮霞地雙唇觸到吳永成的耳邊,輕輕地說。

「嗯。我也一樣!」吳永成此時已陶醉在神魂顛倒中,喃喃地回應著。

吳永成將他發燙地嘴唇,輕輕地掠過馮霞的臉龐、她的耳墜,一隻手不由自主地開始撫摩她地玉頸、和那對顫抖挺立的乳房。

女孩的身體,也禁不住開始一陣陣的扭動和起伏,更緊地貼在吳永成的身上,好像要把自己融化在他的體內。

此時吳永成沒了任何的想法,只是感覺到身體內的不斷湧起的潮汐,一次又一次身不由己的悸動。他現在已經是獸血沸騰、精蟲滿腦了。

於是,他的手肆無忌憚地滑了下去,摸到了馮霞那渾圓聳立的臀部,用力地在那上面抓捏摩挲著。

情竇初開的女孩,哪經過這樣的調弄呀,隨著他一個勁的動作,身子便忍不住前後、左右大幅度地扭曲著,嘴裡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欲罷而不能自主......

「吳永成,今天你要了我吧。我把自己送給你!」情亂迷離中,馮霞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慾,雙唇瞬間接觸到吳永成的耳邊,有些羞澀地說。

「嗯。」吳永成迷迷糊糊地應承著。

但隨即他看見馮霞離開自己的懷抱,轉身背對著自己,慢慢地把緊身衣從頭上往下脫時,吳永成頭腦裡猛然一驚,急忙制止「什麼?馮霞,你胡說些什麼呀?這個可不敢啊!別脫!別幹傻事呀!」

和李琴的那件事情,雖然說並不都是他的責任,可那種負罪感、內疚感,卻一直在他的心底潛伏著。他已經有過一次墮落的歷史了,他不想再犯這種錯誤了。他與馮霞能不能在以後走到一起,連他自己也不敢保證,現在可萬萬不敢傷害這個漂亮的姑娘。他可不想背上壓上太多的情感之債。那些債是永遠難以還清的。說不定會把他壓死!

再說,還有下半年的那場「嚴打」,槍斃了那麼多的流氓,他可不想成為其中的一分子呀,他還有許多的事情,還沒有來得及做呀!

一想到他前生經過的「嚴打」公審公判時的那種場面,吳永成喝了一晚上的酒,都變成了冷汗,從渾身的各處毛細血管裡滲出來了。沸騰的「獸」血,也冷卻了下來;滿腦的精蟲,全不知道跑到那裡去了。

「怎麼,你不愛我?」馮霞不知是酒意又上來了,還是由於羞、惱、氣、急,臉色更紅了。

好嘛,這種事情,本來就不是應該由人家女孩子先提的,那簡直是臊死人了。誰讓馮霞自己這麼沒命地愛上了他吳永成這個冤家呢?對,就是今天,豁出去了,要不把他緊禁地抓住,畢業後兩地分離,說不定什麼時候,他就會別的女人搶跑了,這可是自己四年來辛辛苦苦愛情的結晶呀!

「說話呀,你到底愛不愛我?難道你這幾年是在玩弄我的感情,你這個騙子!」馮霞一把扯下脫了一半、還有一半掛在頭上的緊身衣,扔在床上,指著吳永成喊道。

吳永成連忙跑過去,想給她穿上衣服,可又怕碰到她除了只有一副乳罩、就幾乎是赤裸的上身,手足無措地慌亂地解釋:「不是這樣的,馮霞。你看我像那種人嗎?我是擔心咱們倆以後隔得距離遠了,能不能走到一起還是一回事,這樣會害了你一輩子的。」

「你早幹嗎去了?現在才說這話?你、你把我的心都勾走了,我還怎麼活呀?!」馮霞起得哭了起來,一把抱住吳永成:「我不管那麼多,我就要你,誰也別想把你從我手裡搶走!你也別想這麼不負責任地溜走!」

吳永成不由得摟住了馮霞的雙肩,安慰她:「馮霞,你別這樣,理智點,來咱們先穿上衣服,你聽我給你說。」

「我不聽、我不聽,你別想騙我!」馮霞猛地掙開吳永成,「如果你是真心喜歡我,為什麼要作出這麼噁心的舉動?你這個偽君子!......」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2-28 14:15
第二卷 發展 第一百章 吳永成的第二次墮落(下)

吳永成不由得摟住了馮霞的雙肩,安慰她:「馮霞,你智點,來咱們先穿上衣服,你聽我給你說。」

「我不聽、我不聽,你別想騙我!」馮霞猛地掙開吳永成,「如果你是真心喜歡我,為什麼要作出這麼噁心的舉動?你這個偽君子!你這個大騙子!我告訴你,吳永成,如果今天晚上你不用實際行動來證明你對我的愛,我現在就這樣跑出這個房間,到外面大喊一聲,你知道這裡可是軍營啊,那些當兵的出來,看見我這個樣子,他們會對你怎麼樣嗎?啊!即使你的好朋友杜三兒能幫你的忙,我爸爸知道了這件事情,他也會拿槍斃了你的。你信不信?!」說完,馮霞乾脆又把自己的乳罩也解下來、扔在床上(不知她用了什麼手法,速度之快,令吳永成看得瞠目結舌),光著上身,驕傲地將自己的雙乳高聳著,挺立在吳永成的面前。

**!這不是逼姦嗎?!那有這樣來表達愛情的呀?!馮霞這個丫頭實在是太不可理喻了。

吳永成徹底被打敗了。

你還別說,她可不是在嚇唬他吳永成。因為愛、而失去理智的女人,是最可怕的:她們為了愛,可以為你付出自己所有的一切,即使犧牲自己,也在所不惜;她們為了愛,也可以毀掉你所有的一切,即使她們知道自己也將跟著陪葬,她們也能做得出來!

吳永成目瞪口呆地望著幾乎是被愛情燃燒得瘋狂了的馮霞(馮霞赤裸在外面的、那一對粉紅色乳頭的白鴿子,現在也勾不起他一點的性慾),他哪敢讓馮霞就這樣跑出去呀?!要是那樣地話,即使馮霞的老爸考慮國家的法律,能放過自己一碼。下半年的「嚴打」也絕對饒不了自己!腦袋上被穿個眼,那是肯定地;運氣背、再遇上個新手執行槍決的話,那就不知道得他的家裡人掏幾顆子彈地錢了!

這時,他記起了前生聽過一位文痞說的話:生活就像一個女人。如果你不能主宰她,與其忍受被強姦的痛苦,倒不如快快樂樂去享受被強姦地滋味。

而自己的眼前。卻是站著一個活生生的、上身不著一絲的女人,還是漂亮的黃花大閨女呀,自己裝什麼B呢?人家不是有一句網絡名言說得好嘛:莫裝B。裝B:|.

去***吧,現在是干也得干,不干還得干!與其被逼著干,倒不如主動干!是死、是活球朝天,反正我吳永成也算死過一次的人了,干了再說!有一個遠古的流氓詩人曾感歎地說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值!!!(嘿嘿,值不值也由不得你了。小子!誰讓你處處裝B呢?!)

「好了、好了,別生氣了。快到床上去,夜深了,小心著涼了。你今天實在要想見行動,那我也就不客氣了。忠不忠。看行動嘛。嘿嘿,其實我早就想這麼對你表白了。可又怕你罵我是流氓!」吳永成既然想開了,那他就得主動一點了,總不能再讓人家姑娘幫著他把他地褲子也脫下吧。那他也忒不是東西了。

「流氓、流氓,你就是個大流氓!」馮霞見吳永成終於就範,羞紅著臉罵了他一句,飛快地鑽進被子裡(不知什麼時候,馮霞早已把自己的被褥已經鋪好了,看來是早有預謀哪!),一下子把自己的頭也蒙起來了。敢情這會兒,她也覺得害羞了。

唉,沒想到自己四十多年的道行,反倒栽在一個二十一歲的小姑娘手裡。吳永成暗暗地歎了一口氣,心想看來自己得換個活法了。這次地事情以後但求自己多福吧!

「你、你怎麼還不脫衣服,準備在那裡站一宿嗎?」馮霞從被子裡露出來兩隻眼睛,警惕地望著正在發呆的吳永成。

「奧,我先把燈關了。」吳永成給自己找了個借口。儘管他已經打消了心中亂七八糟地顧慮,可還是沒有一點激情。不知道他還在擔心什麼,反正心裡覺得不踏實。這也可能是他的前生四十多年養成的本性所導致地吧:一貫就是有賊心,沒賊膽。

唉,大家也得原諒他呀,四十年的窩囊,哪能在幾年的工夫裡,就能徹底地改變過來呢?!慢慢來吧!這不,和人家大姑娘睡個覺,人家還沒害羞呢,他倒反要先關燈,好像被人家姑娘多看一眼自己的裸體,自己的身上就會少一塊肉似的!真是沒治了!!

關燈、脫衣,吳永成借助窗簾外頭透過的、營房內路燈微弱的光線,摸索著上了床,鑽到了被子裡。

這時,馮霞卻像是害羞似的,把自己縮成了一團,像個害怕受到侵害的小刺蝟,黑暗中瞪著一雙漂亮的丹風眼,心裡忐忑不安地想:天哪,下一步他會幹什麼哪?不會一上來就......

唉,既然要干,那就開始全套的準備工作吧。

吳永成此時也豁出去了。他把縮成一團的馮霞,溫柔地摟在懷裡。嗯,這個小丫頭什麼時候把下身的衣服,也全部脫光了?!!可歎可讚呀,這個小丫頭的勇氣。就沖這一點,自己也不能辜負她呀!現在別說還不知道以後自己將要面對的是什麼,即使知道接下來的路是刀山火海、萬丈懸崖,那也得硬著頭皮往前走了!

馮霞在他赤裸的、溫暖的懷中呆了一會,便慢慢地動作起來:她首先小心翼翼地舒展開自己的身體,用自己的小手,輕輕地撫摩著吳永成寬大的胸膛。她胸前的那已經發育成熟的小白鴿,隨著她的動作,也開始不時摩擦著吳永成赤裸的身體。

吳永成被她這麼一撥撩,身體哪能沒有反應哪?

他在前生就是在性慾中奮戰了十幾年的老槍了,性慾這種東西,如果你不把踏喚醒、就讓踏那麼一直沉睡著,倒也能平安無事,否則的話。一旦有了開頭,那比鴉片之類的毒品,要上癮得快的多!

到這個世界,他也就是在前幾年地時候。和李琴有過擊,其他時間性慾難忍的時候,那就只能靠自己動手了。沒辦法。穿越者也是有情有欲的正常人哪,他也不是太監呀!

滿而則溢,這也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了!!不足為奇。

對方已經宣戰。那咱們地吳永成也只能應戰了。

他是久經「床上戰場」考驗的老將了,知道什麼地方才是對方的薄弱環節,知道怎麼才能盡快使對方進入臨戰狀態:那一對可愛地小白鴿,首先成為了他的「俘虜」,他俯下頭,將那誘人的、如同果實般地肉團,輕輕地含在口中,不顧一切地又舔又吻。他使勁地吸吮著它,宛如一隻被激怒的小野獸,在頑強、堅韌而又稚氣十分地報復著曾經對他極盡挑釁的另一隻小動物。而這隻小動物現在已經完全受制於他了,它的眼中流露出楚楚可憐的、哀求的味道,全身像觸電般的蜷縮成一團。整個身心被浸沒在濕淋淋的慾望中,無法脫身。

而此時。他地雙手,也發起了猛烈的進攻:不斷地在她赤裸的全身,開始了全方位的梭巡。逢山過山,逢路深入,一直向那個令人嚮往的、神秘地水源地帶挺進......

馮霞閉著眼睛,起初還有些害羞地躲閃著他的那雙不規矩地手(這也是下意識的舉動),幾次不很堅決、徹底失敗的努力後,乾脆就放棄了抵抗,咬住自己地嘴唇,任由吳永成的雙手滑來滑去,當他的手侵入到她的敏感地段、並來回撥弄時,她再也忍不住了,快樂地、舒服地呻吟著、身子不斷地扭曲著,隨著吳永成動作的加劇,她的喘息聲變得越來越急促,扣在吳永成背上的那隻手,抓得也越來越緊,讓吳永成感到前所未有的疼痛和快感:這分明是在向我挑戰哪?!

吳永成的腦海裡,似乎又浮現出某一夜驚心動魄的情景,他有些憤怒地握住了馮霞完全裸露在他面前的、充斥著挑逗意味,不,挑戰意味的顫抖的乳房,另一隻手一把撂開了此時顯得有些累贅的被子,粗魯得將他溫柔的小手推開,將她重重地壓在自己的身體下面,他的身上現在早已是沒有了任何的拘束,他此刻最想做的一件事情,就是不顧一切地、以一種最為酣暢淋漓的姿態,直接挺進到馮霞的中心地帶,去折磨她、去佔有她,把自己的一切鬱悶,都噴射在她的體內......

馮霞此時突然湧起了一陣莫名的恐懼,她害怕將要發生的一切,她知道吳永成只要往下一挺,她就要告別自己的少女時代,儘管這是她首先挑起來的一場戰爭,可事到臨頭,她卻有些膽怯了,她要制止將要發生的事情,她還沒有完全準備好呢!她還不準備這麼早就進入少婦的行列。但她卻控制不了自己心裡已爆發的情慾,她的那些徒勞的、軟弱的掙扎,反倒更激起了吳永成壓抑不住的慾望,他急切地分開她的兩條腿,迫不及待地呀了下去......

「啊......」,馮霞只覺得身體深處一陣撕心裂肺的痛,隨即是身體受到了一陣陣猛烈的撞擊......

一陣狂風暴雨,纏綿難分......

馮霞的眼角滴出幾顆豆大的淚珠,她明白自己的少女時代,就在這個時刻已經結束了。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哭。她是把自己的少女貞操,獻給了自己最心愛的人呀,是她自己心甘情願的呀!甚至是自己逼著他幹的,一想到自己那會強迫他時、他那個措手無策的樣子,她又忍不住笑了,看來自己沒有認錯人,吳永成將來也不會是一個花心的人:自己一個近乎裸體的大姑娘,還把他嚇成那個樣子,真有趣。

但自己又羞得閉上了眼睛,真不要臉,那會兒的那個逼著人家男孩要上床的女孩,是自己嗎?她羞得想都不好意思往下想了,因為那陣痛過去後,一種難以言傳的快感,馬上就從心底裡湧了上來......

馮霞嬌艷的呻吟與吳永成粗重的喘息,在房間裡迴盪,形成一種曖昧的情景,空氣中充斥著淫蕩的氣息。這讓馮霞更加無力而又渴望地貼緊了吳永成發燙的身體。她感到周圍所有淹沒在暗處的一切,都在同她一起享受這眩暈的幸福感覺,那種不斷湧起同時又不斷退卻的性浪,使她不得不以虔誠和迷醉的語調,不停地告訴正在她身上突飛猛進的吳永成:「輕點、輕點,哎吆、哎吆,我愛你啊,愛、愛、愛死你了......」

此刻吳永成正處於一種迷亂與癲狂的狀態,他已經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因為什麼而如此不顧一切。他迷迷糊糊地想:這一定是因為他真正地愛上了真心對待他的馮霞,他要與她一起享受這一份快感和感官的滿足。

但在潛意識中,他又隱約覺得自己是在做一次非理性的報復,是不是在報復前生自己所受到的一切不公平的待遇呢?他也一時具體想不清楚這個問題,只是猛烈地撞擊著,任憑頭上的汗水,一滴一滴、一串一串地灑落在馮霞的胸前、臉上,但他不知疲倦地仍然在奮力耕耘著。

他的心裡現在只有一個念頭:你不是想要嗎?我給你,我給你!把所有的一切全部給你,讓你一次愛個夠,一直愛到今生今世,一直愛到地老天荒,愛、愛、愛,我把我所有的愛,全部地噴射給你,讓你淹沒在這愛的海洋中、淹、淹、淹死你

猛然間.激情賁射.青春燃燒......

[ 本帖最後由 longwang 於 2008-12-28 14:16 編輯 ]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2-28 14:17
第三卷 崛起 第一章 走進省委大院

無論是過去的的一百多年裡,還是已經建國三十多年的路一號都披著一層神秘的色彩,一座佔地三十多畝的特大明清建築群,歷經多少年歲月的侵蝕,至今仍靜靜地矗立在J省繁華的中心地帶,像一幅凝固了的中國民俗建築風景畫。

不知什麼年代種下的法國梧桐,早已根深葉茂,碩大的樹冠,幾乎遮掩了整個路面。綠蔭下的狹長的街區,似乎永遠那麼寧靜,就是進進出出的小車,也不會發出一聲喇叭聲,好像生怕破壞了這寧靜的氣氛似的。大院中間的那一扇高達四米的朱紅色大門,和它上面釘著的小鼓面那麼大小的泡釘,還有那大門口永遠立正的、兩個全副武裝的威風凜凜的警衛,更增加了幾分令人敬畏的神秘。

漫長的歲月,尤其是這幾年的改革開放,省城已經有了巨大的變化,永安路一號卻風貌依舊,一副永恆不變的摸樣。在周圍一座座新豎立起來的、掛著霓虹燈等新式裝飾物的建築面前,一直保持著自己獨有的矜持和自信,驕傲和尊嚴。

永安路一號的這種尊嚴,源自於權力。這裡從明朝時期就是J省的最高權力所在地,隨著朝代的更替,這裡也有過各種不同的稱謂,無論是巡撫衙門、總督衙門,還是後來的都督府、國民黨J省委員會、省政府,都在一定的歷史階段,一定的程度上,主宰或決定過這個泱泱大省的歷史;以至到了今天的J省中國共**委員會、J省人民政府,在這裡仍然在決定著歷史,決定著周圍和遠處那些鋼筋水泥的高度和速度,也決定著J省十二萬平方公里的土地上、三千多萬人民地政治、經濟命運。

吳永成是一九八三年六月五日跟著J省省委常委、省委秘書長渠月蓮同志。走進J省省委大院、到省委辦公廳工作的。

權力的力量就是無窮的。吳永成在離開學校前,就已經提前拿到了畢業證和派遣證。他可能是這個學院歷史上最早畢業參加工作地一位大學生吧。他的戶口和糧油關係.卻沒有辦理,這並不是他來不及辦,而是馮霞堅決阻止的結果。

那天晚上瘋狂地激情之後。吳永成有些失落地望著屋頂,一句話也不想說,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他不清楚自己到底失去了什麼,到底為什麼心裡感到一陣陣的擔憂,他說不上來!

「吳永成。你怎麼那麼狠哪?!我的下面都腫了,幹嗎使那麼大地勁呀,跟我有多大的仇恨呀!??」馮霞疲乏地依偎在吳永成的懷裡,柔嫩的小手撫摩著他的胸膛,說到這裡,恨恨的用兩個指甲.掐住吳永成的一小塊肌肉,使勁一擰:「你這個狠心賊,我告訴你。以後你要對我好一點,不准你再這麼對待我!」

吳永成疼得叫了一聲,這才覺得人家馮霞這個姑娘前生可沒有得罪過自己呀(屁話,連面也沒有見,你也就不可能見得著。怎麼能談得上得罪不得罪呢?)!自己剛才的舉動,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人家可還是一個初經人道地黃花大閨女呀。哪能跟久經性事的婦女同志相比哪?心裡馬上湧起了一陣歉疚。

「來,我看一看,真的腫了嗎?不至於吧?!我覺得沒有使勁呀?說不定你那裡原來就是高高地聳起的呢?」吳永成揭開被子。想要看一下馮霞的下身、是不是有她說得那麼嚴重。

「哎呀,快點滾開啊,你這個臭流氓,怎麼什麼地方你也想看呀?!」馮霞害羞得緊緊地夾住了自己地大腿,起身一把抓住了吳永成的雙手,不讓他有所動作;吳永成只看見她地大腿根處,有幾根稀稀的毛髮露在外面,但馮霞上身的風光,卻是被吳永成一覽無餘:原本粉紅色地乳頭,此時看起來卻是帶著點微紫色了。

「臭流氓,你的眼睛又看那哪?怎麼這麼不規矩呀?!」馮霞發現自己的上身,也已經春光大洩了,慌忙一下子把吳永成壓到在床上,自己先鑽到被子裡,緊緊地把自己嚴嚴實實地包裹起來。而現在的吳永成赤身裸體地、孤零零在被子外面晾著。

嘿,這就沒用了?我又不是一塊抹布,哪能用完了就扔嘛!真是的。吳永成無奈地望著從被子裡只露出兩個眼睛的馮霞。

「哎,我說大小姐,你不能這樣吧,也給我勻一點被子嘛!」

馮霞的臉還是羞得通紅,她聽了吳永成的哀告,並不當一回事情,輕輕地搖了搖頭:「沒事,現在天不冷,再說你的皮那麼厚,凍不壞的!」兩隻眼睛卻極不老實地、在吳永成裸露的身體上來回巡視。

哇,真美呀!瞧他的那皮膚,多像古羅馬時的鬥士呀!那強健的胸肌,凸顯得如同兩塊堅硬的岩石,而又韌性十足;那凸凹有致的腹肌,更是張揚著男人的勁道,再往下的倒三角地帶,呀,羞死人了,那不是他們男人的象徵嗎?怎麼那會還威風凜凜的雄壯有力,現在倒像一個快要蛻化的蠶繭,好像安安靜靜的在那裡沉思著什麼大事!真有趣啊!那麼一個能大能小的寶貝!

「馮霞,過幾天我估計就要提前離校了。」這個問題是擺在眼前的最現實的問題,那是迴避不了的現實。吳永成必須提醒馮霞。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關係,雙方都得慎重考慮呀!

「哼,我早就想到了。郭勇他媽媽怕你半路之間又後悔了,肯定是會讓你提前離開學校的。並且我也能猜到你回了你們的那個窮省,安排的單位估計也錯不了,說不定和郭勇他媽在一個單位哪!哼,牛什麼呀牛,也就是能在他們的哪個窮地方顯威風,連個她兒子留個北京的事情也辦不成,還要搶你的指標。德行!那天還好意思教訓我呢?真不害臊!!哎。吳永成,我可跟你說好啊,你單位的事情,我攔不住你。你想回你們地那個窮地方,就回去吧。可是你的戶口和糧油關係不能動啊,我不允許你遷到你們的那個破地方去。就得留在這裡!」馮霞評論完郭勇的母親後,開始給吳永成下指示了。

吳永成有些煩道:「我說姑奶奶,你這不是無理取鬧嘛?戶口一貫就地。人到哪、戶到哪,哪有人走了,戶口還賴在人家這裡不動的,你以為公安局是你家開的呀!再說,糧油關係不跟著我回去,你想餓死我呀?你讓我吃什麼呀?就是有錢、可沒有糧票,我到了食品點裡,連一包餅乾。人家售貨員也不肯賣給我呀!」

馮霞不以為然地撇撇嘴:「那有什麼呀!不就是給這裡留個空戶口嘛,郭勇地媽媽沒有那個本事,可不證明我媽媽也辦不成啊?這個你就放心吧。至於你回去以後吃飯要的糧票,我給你解決,這總行了吧!要是把你餓死了。我再去那裡找你這麼一個活寶貝啊!」

「可你媽媽會聽你的話,給我幫忙嗎?我看她地態度。她不一定會同意咱們兩個的事情。」吳永成想起了她媽媽說道農民時的哪個態度,不免有些擔心:這可不是給一般同學的一種幫忙啊,這等於是幫助未來的女婿安家落戶呀!

「切。你以為我連這一點也看不出來嗎?知女莫如母,反過來知母也莫如女!她現在就是再不同意,你這個臭流氓把我給禍害了,那我以後嫁給誰去?!就是把你槍斃了,也換不回我的女兒身!嘿嘿,我媽媽她肯定沒辦法了,只好乖乖的聽我的。要不然,我也跟著你這個農民地兒子,跑到你們的那個魚灣村,種地、喂雞、餵豬,當個農家婆,看她心疼不心疼?!」馮霞說到這裡,為自己的小計謀得逞、自得地笑了起來。

吳永成無語:原來這個鬼丫頭早有預謀啊!恰巧杜三兒這小子就給她提供了這個機會。

仔細想一想,她也真不容易,一個高幹的女兒,為了得到一個農民兒子的愛情,竟然不顧女兒家地臉面,處心積慮把她自己純潔的身子奉獻出來,不管自己是不是與她是一條路上地人,寧可委屈自己,也不能辜負了馮霞的這一片心哪!

他想到這裡,揭起了被子的一角,鑽了進去,把馮霞輕輕地摟在懷裡,歎了一口氣:「你這個傻姑娘,我有哪點好啊,值得你為我付出這麼大地代價嗎?」

馮霞像一隻溫順的小帽一樣,乖巧地依偎在他的懷中:「我不管你有那一點好,反正只要是我看中的,我就要千方百計地拿到手裡。哼哼,即使你以後回了你們那個地方,被別的女人勾走了,我也要把你們拆散,我要親口告訴她:你的第一次早就給了我了,她只不過是吃的我剩下的東西!」

吳永成愕然:這話是怎麼說的?這個馮霞到底是什麼精靈變化而來的呀?一會像個為了愛情而可以犧牲一切的癡心女,怎麼一會又變得這麼惡毒呢?況且她剛才說的什麼:『你的第一次早就給了我了』此類的話,一般也應該是從男人嘴裡說出來才覺得合適呀?真是搞不懂!

就這樣,吳永成現在雖然人在J不在這裡,嚴格地說,他甚至還不能算J省的人,也根本沒有資格在J工作,更不用說還是在J省的首腦機關了。

可他偏偏還就是這樣做到了,這就是權力的妙用哪,也是人們為什麼都熱衷於追逐權力的原因。

省委辦公廳下設若干個處,分別是一處文秘、二處機要、三處信息、四處幹部人事、五處綜合、六處財務、七處行政後勤處等。

吳永成報道後,暫時被安排在五處,這也是郭勇的母親渠月蓮的意思。因為綜合處機動性大,接觸面廣,便於盡早進入工作狀態。綜合處還有一個最大的優勢,那就是提拔比其他處室的同行們要快得多。

五處有一個處長,兩個副處長,七個幹事。

說起來,無論是文憑、還是年齡、資歷,吳永成可以算是最低層的。人家都是出身於名牌大學、工作幾年甚至十幾年後,優中選優或者有硬後台.才被層層選拔到這裡工作,只有他是大學剛畢業、又是一個農民的兒子(擋案是保不住秘密的).就直接來到了這個單位,眾人不平衡的心態可想而知了。

吳永成也知道這一點。所以每天他去得最早。一進他們三個人的辦公室。打掃衛生是早上要做的第一道功課。

於是打開水、拖地板、抹桌子和櫃子,便成了吳永成一個人的工作了。

辦公室裡面的櫃子,一溜兒擺了六個,佔了整整一面牆。可屬於他的櫃子卻沒有一個(他是新來的,沒來得及配,不過也沒擺放的地方了),其他四個據說是前任老幹事們佔著的。有個櫃子頂上放著一個印花瓷瓶,他天天打掃衛生,都得把它拿下來抹一下,很費事。放在那裡也有礙觀瞻。有一次吳永成就把這瓷瓶取下來,放在桌上做筆筒用。卻讓原來的一個老幹事(和他不在一個辦公室)看見了,狠狠罵了他一頓:「你這是怎麼回事?老同志的東西,怎麼可以隨便動?這些老同志,都是咱們的老前輩,嚴格講來,他們用過的東西都算革命文物,得進博物館:|的前任老副處長第一次進京,從中南海帶回來的。」

吳永成沒想到這點小事,也惹得老同志發火,他只好恭恭敬敬把瓷瓶放回原處。那四個深藍色的鐵皮櫃,也從來沒見人來打開過,他卻要天天把它們抹得一塵不染。可吳永成認為那個老幹事犯不著為那瓷瓶如此光火。難道是他新來咋到,有些事情沒處理好,給大家的印象太惡劣了,人家就借題發揮吧?!可仔細想想,也不可能呀,他來了以後,就是一直夾著尾巴做人,甚至連高聲說話也沒有幾次。

恩,也許人家是藉著尊重老前輩,樹立自己的威信。

用老人壓新人,甚至用死人壓活人,這在官場似乎是老套路了。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2-28 14:17
第三卷 崛起 第二章 省委大院的國家幹部

吳永成來到省委大院已經一個禮拜了,從上周起,也就日,他就正式成為了J省的一名國家幹部,而且還是省委大院的國家幹部。

一想到國家幹部這個詞,吳永成就總是聯想到它到底是誰發明創造的,挺簡單的兩個字,但只要一擁有這個身份,起碼在國內現在,那就意味著豐衣足食。

其實「幹部」,為外來諧音詞。為框架、軍官、高級管理人員等。後來作為軍隊官員、社會團體和企事業首腦等涵義,逐步為許多國家所通用。

而中國使用的「幹部」一詞,則源於日本。「幹部」一詞,它的概念的外延和內涵,在各國並不一致。

在中國,「幹部」一詞最早沿用時,便有狹義和廣義之分。在中國共**成立之初,就廣泛應用了「幹部」一詞及其概念和涵義。其狹義是指黨的方面的工作人員、和軍隊排以上的軍政人員。中國共**獲得政權以後,繼續沿用、強化和擴大了這一歷史概念。

在國家公職人員不斷發展分化的過程中,幹部的範圍也越來越廣。各級各類領導人員、黨政機關、群眾團體的一般公務人員、企事業單位專業技術人員以及記者、編輯、教師、醫生、警察、法官、稅務員、工商人員、銀行職員、文藝工作者等等,均屬於幹部的大範圍內。也就是說,只有這些人才真正具有幹部的身份。

再後來,還出現了「以工代干」、「以農代干」等普遍的社會現象,甚至於出現了幹部門衛、幹部司機、幹部廚師等怪異現象。成為中國現實社會中的一大奇特景象。

在七十年代左右,更是發展到了登峰造級地地步。只要是生活在中國的公民,不論是工人、農民,還是學生、軍人。沒有一個人不嚮往著能成為一名正式國家幹部。

中國的幹部體制,自然而然地促成了一種幹部文化,在這種幹部文化中。也就勢必使得中國的幹部隊伍越來越膨大,也勢必使人們對幹部身份地嚮往越來越強烈……

在毛**的五卷著作裡,使用最多的詞彙也是「幹部」。

當然。吳永成也知道,幹部地種類那是有很多、很多的,如黨政幹部、行政幹部、領導幹部,省部級幹部,廳局級幹部,縣處級幹部,科級幹部,機關幹部。事業幹部、黨外幹部,廠礦幹部、農村幹部、鄉鎮企業幹部等等等等。在這些幹部裡頭,有些具備真正的幹部身份,有些則並不具備真正地幹部身份。

在中國社會中,真正的、名符其實的幹部其實只是這樣一批人:具備幹部身份。擔任領導職務,從事領導工作的黨政機關負責人員。只有他們才真正稱得上是國家幹部。

這裡並沒有任何歧視其他幹部的意思。因為只要你想成為一名真正的領導幹部,就必得具備一個先決條件,那就是你首先得具有幹部身份。而只有當你具有了幹部身份時。才會具有真正的領導幹部的候選資格。具有幹部身份地人並不等於就是領導,而領導則必須具有幹部身份。所以在當今中國,幹部並不等於就是政府官員,惟有具備幹部身份的國家幹部,才能稱得上是政府官員。

共**員身份和幹部身份,並沒有直接的聯繫,黨員並不等於就是幹部,但黨政幹部和行政幹部,絕大多數肯定都是黨員,尤其是黨政幹部中的一把手、和其他單位部門的主要領導幹部,都必然是黨員。因為黨領導一切。.把手呢?!

國內和國外的一些學者,認為中國地幹部隊伍缺少應有的監督,因此就容易產生動盪、昏亂和腐敗。這些人大概還不真正熟悉和瞭解中國的政治。中國地幹部隊伍,也一樣有對它自身的監督和制約機制,所不同的是,這種監督和制約機制,不只是來自於外部,而且還來自於其內部,有時還會來自於不同的社會環境、文化環境、經濟環境等等所產生的各種團體、和派系相互之間的監督、競爭和鬥爭。對此也就產生了和一直延續到今天的、各種各樣的、由來已久的尺度和準則:「文死諫,武死戰」,「不事二主、不作貳臣」,「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富貴不能淫」,「殺身成仁,捨生取義」,「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縣官不如現管」,「一朝天子一朝臣」,「窩裡鬥」、「頂頭上司惹不得」、「官大一級壓死人」、「清官」、「貪官」、「昏官」、「極左分子」、「中間派」、「右派」、「改革派」、「少壯派」、「實權派」、「強硬派」、「溫和派」,「保守勢力」、「腐敗分子」、「既得利益群體」等等。

在當今中國這樣一個具有特殊國情的政治環境中,當一個領導幹部非常清明和廉潔時,他手下的這個幹部群體,就會變得井然有序、欣欣向榮;反之,當一個領導幹部變得十分昏庸和腐化時,他所管轄的這塊地方就會民怨沸騰、冤獄叢生……

幹部,已經成為中國政治文化生活中的一個特有的專有名詞。即使是那些並不真正具有幹部實質,而只是具有幹部稱謂的人,為了顯示自己的誠信和尊嚴,也常常會在眾人面前、擺出自己最具說服力的身份:「還用說嗎,怎麼著咱也是個國家幹部……」

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以來,曾大大小小、斷斷續續進行過無數次整風和運動,而每次整風和運動的實質,其實都是對幹部進行整頓,也就是對那些具有真正領導身份的幹部進行整頓。所謂的波瀾壯闊的群眾

究底裡都是一次次大規模地幹部整頓運動。

但不管怎麼說。一旦你能在各級黨政機關佔據一個位置,哪怕就是像吳永成的前生一樣,即使在中國最小的一級政府工作,那麼在老百姓眼裡。你自然就是一個領導幹部,一個國家幹部

國外的人們大概很難聽得懂這樣地話,這種話惟有中國人才會一聽就明白。

而吳永成在他的前生。當了國家幹部就近二十年,其中還有五年的縣委秘書工作經驗。可誰要是以為這秘書與那秘書工作環境、性質等同地話,那就是他就大錯特錯了。

吳永成當時是在中國縣一級的機構裡當秘書。而縣級機構在中國的行政編制裡,也可以算得上是基層機構了,與省委機關可以說是爺爺、孫子之間地關係。輩分那就差遠了!

比如說省委書記羅書記(就是他那一年在省城五一百貨大樓偶然見到的那位當時的羅省長、現在已成為省委第一書記),他倒是常看見,通常是在辦公樓的走廊裡碰上羅書記、一位瘦高的老頭兒。羅書記從走廊裡走過,背後總是跟著三、兩個躡手躡腳的人。這些人都是辦公廳的同事,即使遇到的都是熟人。可他們只要一跟在書記背後,就一個個陌生著臉。眼睛一律望著羅書記地後腦勺。前面的人就忙讓著路,就像在醫院急救室的走道上、遇上了手術車。吳永成碰上這種情形,總會情不自禁地叫聲「羅書記好」。羅書記多半像是沒聽見,面無表情地只管往前走。有時也會笑容可掬地應聲好。但即使這樣每天碰上十次羅書記,人家也不會知道你是誰。一個大省的書記、又是個窮省。他身上壓著的膽子太重了,估計他也肯定想不起來前幾年和吳永成地偶遇(他每年要見多少人啊。他也不是神仙),就是他現在能認出你吳永成來,他也沒那個閒工夫站住。再和你聊幾句;可羅書記偶爾回應的笑容,卻令吳永成印象深刻。

他有時在外面也聽到一些大院地人,在別人把他們當省委書記身邊的人看時,總會懷著好奇心或別的什麼心,問起現在省委羅書記地情況時,這些人總會感慨地說:羅書記別看是軍人出身,老一輩的革命家了,可人家階級感情深哪,對老百姓是很平易近人的。

吳永成心裡清楚,這些人與其說是在擺羅書記的好,倒不如說是在為自己護面子。他們平時能不能見到羅書記、和他說一句話,那還是另外一回事情呢!

如今這幾年,人們的觀念和以前也大不一樣了,不怕你吹牛說自己同領導關係如何的好,甚至不怕暴露你如何在領導面前拍馬,就怕讓人知道你沒後台。

而他在前生當縣裡的秘書的時候,當時的縣委書記任力,能把辦公室每一位同志的情況瞭如指掌,甚至他當了地區的地委書記以後回了他們縣,見到一位原先辦公室的幹事,還親切地問:「你爹前幾年喂的豬現在怎麼樣了?沒有虧本吧?」熟悉程度就跟自己家裡發生的事情似的。

這並不是說省委的領導就怎麼官僚、任力同志就怎麼愛民如子,而是省裡和縣裡的工作,有時候乾脆就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概念。工作面就差得太多了;雖然說,一切工作的宗旨就是「為人民服務」。

所以說,吳永成到了省委大院他現在的這個崗位上,他前生經過的那些工作經驗,能借鑒的幾乎沒有多少。不過有一點他倒是做得挺好,那就是謹言慎行、注意小節,萬言萬當、不如一默。前兩句是他前生工作小結;後兩句則是引用了清朝時期名相張廷玉的一句名言告戒自己。

即使這樣,他還是被人抓住了一句閒話,讓領導不滿意了一次。

事情是這樣的:那是他剛來的第三天,因為在學校的時候,忙於其他事情,也沒有顧得上理髮,頭髮就有些長了,和他在一個辦公室的同事、比他年齡大不了幾歲的李林,開玩笑跟他說:「吳永成,你的這長頭髮,配你的身材,那真是帥氣多了!你是不是也學著這會兒大街上的那些年輕人,留著長髮趕時髦呢?」

因為大家都是年輕人,也為了盡快和大家搞好關係、以後相處得更融洽一點,吳永成也隨口說了句:「咱一個新來的農民的兒子,趕什麼時呀?!我的頭髮總是亂糟糟的,煩死人了,真是剪不斷、理還亂,滿頭煩惱絲啊!」

這話不知怎麼就馬上傳到了副秘書長劉清的耳朵裡去了,劉清在背後就對其他人說:「他煩惱什麼?他一個新畢業的大學生,別人還在家裡等著分配呢,他就已經到了咱們這個要害部門來工作了,還要咋的?組織上對不起他還是怎麼的?」

劉副秘書長的這些話,七彎八拐,被一些好心人又轉到了吳永成的耳朵裡。

吳永成著實嚇了一大跳。他想肯定是一些別有用心的人,抓住他的這句話大做文章,添油加醋地告到了劉副秘書長那裡,讓劉副秘書長對他有看法了。要不然,他一個新來的科員,與人家副秘書長中間還隔著副處長、處長、辦公廳副主任、辦公廳主任好幾層呀?他一個堂堂的省委副秘書長,官大位高的,也犯不著跟自己一個最低層的、小小的科員過不去呀!

其他的人,誰又可能幹打小報告的事情呢?他才來了幾天,和誰也不存在什麼利益的爭奪呀?他們這是想幹什麼?他這是招誰、惹誰了呀?即使官場的風氣再壞,現在人們思想還比較純潔的呀,哪能一上來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來個先把你撂倒了再說呢?!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2-28 14:18
第三卷 崛起 第三章 人言可畏

說吳永成因為一句玩笑,被一些別有用心的人,添油副秘書長劉清的耳朵裡後,劉清藉機發揮,給了他這個新人一個難堪。他百思不得氣解,實在是搞不明白自己在哪些方面做的有些出格、以至於得罪了周圍的同事。他才剛來幾天呀,按道理說,與任何人也沒有一點利益上的爭奪,不應該有這些事情的發生呀!

吳永成思來想去,總覺得裡面肯定還有其他的一些誤會。

這就是吳永成想得有些太天真、也有點太不瞭解歷史了:中國官場上因為利益而導致的相互之間的勾心鬥角、互相傾軋,並不是源自於改革開放後的十幾年後,而是有著幾千的歷史傳統了。特別是到了清朝末期和「文革」之間,可以說是已經發揮得淋漓盡致、登峰造極了。

一本以真人、真事、真名寫成的《官場現形記》,寫出了清朝末期腐敗、崩潰時舊官場的種種腐敗、黑暗和醜惡的情形。裡面上自軍機大臣、總督巡撫、提督道台,下到知縣典吏、管帶佐雜,他們或齷齪卑鄙、或昏聵糊塗、或腐敗墮落,構成一幅清末官僚的百丑圖;而「文革」期間,我們國家一些位居高位的人,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以各種「莫須有」的罪名修整、折磨對方之殘酷,也可以說是世間之少見了。所以一定程度上,也可以說官場本身也是聞不到硝煙的戰場,其血淋淋的慘狀,不亞於真槍實彈的戰場,甚至於比它還更殘酷無情、更慘絕人道!!

「勝者王侯、敗者寇」,就是幾千年來中國官場歷史上、經過多少萬次實戰得出的真實地、精闢的總結!

不過。有一點吳永成是知道的:官場上有時候最大的法,不是國家地憲法,而是人們的「看法」。你的領導們對你有看法了,那你就完了。即使你有天大地本事。你也得馬上就換地方,別等著人家來修理你。不然你就只好死牛任剝了。有不少人,就是因為在年輕的時候。無意中一不小心得罪了頂頭上司、而他自己還蒙在鼓裡、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等快臨到自己要提拔時,但就是一次、一次的紅榜上。不見自己地名字,有的人等到頭髮花白、至死也不明白組織上為什麼這麼對待自己。

歷史上、國內外這些例子太多了。契珂夫筆下的「小公務員之死」那種事情,並不是無中生有。那個倒霉的小公務員被嚇得送了命,僅僅是因為一個不湊巧的噴嚏啊!!

從此吳永成講話就更加謹慎了。

自從郭勇的母親渠月蓮把吳永成帶到省委大院以後,幾天內,她也沒再和吳永成見面。這也可能是因為她太忙了,一個三千多萬人的省委大內管家,要照料的事情太多了處處照應你哪!「師傅引進門、修行在個人嘛」!也可能人家渠常委是為了避嫌,而有意和吳永成拉開距離:黨政機關、特別是到了省委這種高一級地機構裡,最忌諱的就是拉幫結派、形成一種各領山頭數十人的分裂局面。雖然這種事情在哪一級機關也很有茂盛的生命力,但這種事情能在背後做。卻不能擺到桌面上來,有的領導大會小會反覆強調不准拉山頭、結幫派。說不定,他就是一派地大頭頭——單位裡沒有一點號召力,誰願意去拜你的山哪?

一天早晨上班以後。吳永成照例先打掃完辦公室,在他提著兩個暖水瓶去打開水時,門口遇到了剛來上班地、和他一個辦公室的何平,隨口問了聲早。

何平不好意思地說:「早什麼呀,每天來了,你已經吧衛生也清理好了,吳永成,你幹麼過來這麼早啊,現在連八點都不到呢。」

吳永成樂哈哈地回答:「嘿,不就是打掃個衛生嘛,我的宿舍就在大院後面,靠得近、可不就來得早嘛!」

當他拎著水回來快要進門時,聽到辦公室裡地電話響了,裡面何平接起了電話。

「喂,我是五處。你找那位?奧,您是渠秘書長,您好!我是五處的何平。您有什麼事嗎?您找剛分配來的吳永成?哎呀,估計他還沒來吧。您有什麼事情,我去辦,好嗎?」

怎麼這種人哪?!剛出門的時候,不差點還頭碰頭,怎麼一會的工夫,就變成了還沒見?

吳永成疾走幾步,進了門,一手拎著兩個暖瓶,一手去接何平手裡的電話:「謝謝啊,何平,門口就聽見好像是我的電話。那裡打來的?」

何平一轉頭,看見是吳永成,臉唰一下就紅了:「哎呀,我正要去叫你呢。是渠秘書長打來的,趕快來接。暖瓶給我。渠秘書長,吳永成正好來了。您讓他聽電話?好的、好的。」說罷,何平戀戀不捨的把電話交給了吳永成。省委常委的一個電話,可不是什麼人也能接到的呀!他們之間間隔的距離那麼大,平時就是見一面的機會也是不多的,更不用說會面對面地說話了。有時候這麼一個電話,說不定就是一個機遇。何平來了省委辦公廳三年了,這種故事已經聽了不少了,好不容易自己業遇到這麼一個機會,可偏偏的人家正主就回來了,多遺憾呀,要是這個吳永成再走得慢上那麼幾步,那他也許就能......

「何平,秘書長讓我到她辦公室去一趟。」吳永成放下電話,對還在那裡發呆的何平打了個招呼。

「啊、啊,嗯,那你快去吧,別耽誤了領導的事情。處長那裡我去給你說。」還沒從懊悔中醒悟過來的何平,被吳永成叫了一聲給驚醒,連忙答應著。這小子剛來怎麼就和渠秘書長掛上關係了?難道說他進來就是渠秘書長給辦的?要是這樣的話,以後可得小心一點。說不定人家以後比自己還要爬得快呢!

吳永成嘴裡說著「謝謝」出了辦公室,心裡卻在想:什麼人哪?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哪!以後鬼才敢相信你呢?!

不過,何平的話倒是提醒了他。自己是應該先和自己的處長先打個招呼,雖然說這也是上級召喚,可中間畢竟還差著幾層哪!自己地直接領導還是五處的處長和副處長呀!這可不同於在縣裡的時候,人家省委機關那可是等級森嚴、官大一品真能壓死人的!

「什麼?渠秘書長找你?誰通知地呀?渠秘書長本人!這怎麼可能呢?誰接的電話?是何平呀。那是他肯定在逗你。我沒有接到任何通知呀!」五處的處長薛力聽到吳永成地匯報。第一個反應就是不可置信:他來了辦公廳十幾年了,從來也沒有聽說過有哪一個省委常委親自給一個新來的科員打電話的。前幾天就聽有人反映,這個新來地年輕人有些好高務遠。不過他觀察了幾次,倒也沒覺得後生有什麼不對勁,也就沒有找他談話。現在看來還真是有那麼一種跡象。恩。是得和他談一談了。人家那個省級領導會親自打電話呀?都是秘書聯繫的。不對,渠秘書長的秘書好像前一段時間已經提拔了、暫時還沒有配上,說不定也有這個可能。

「吳永成,既然是秘書長找你,那你就去一趟。注意,見了領導,該說的說,不該說的別亂說。咱們這是省委機關。可不同於你們學校。她的辦公室你知道吧?知道那就好!那你去吧。哎,還是我和你一起去吧。你這是代表著咱五處,我還真有點不放心。」

薛力這倒是說的真話。他在這個處長的位置上,也有五、六年地時間了,一直想進步一下。傳聞辦公廳的一位副主任。有到下面地區任職的可能,空出來的位置。可不是他一個人有想法啊。這個時候,可不能給人家領導們留下什麼壞印象。特別是這位渠常委,既是省委領導、又是直接分管的辦公廳。她地一句話可以說是有著決定性的。他生怕這個新來地同志不懂規矩,在渠秘書長面前鬧出什麼笑話來,那可就是他這個當處長的領導無方了。

渠月蓮的秘書長辦公室,現在已經不是原來吳永成找她時地那個辦公室了,她已經搬到了省委常委樓辦公了。樓門口,經常有兩位全副武裝的軍人在值勤。

「渠秘書長,您好。我是五處的薛力,聽他們說、您找我們處的吳永成,我把他送過來了。」一進門,薛力先自報家門,以前雖然和渠打過幾次交道,可人家畢竟是領導,每天接觸的人和事情那麼多,哪能什麼也能記得住哪!再說了,像薛力這麼單獨接見領導,機會也是以前很少的。他的上面還有幾個辦公廳的主任、副主任、分管的副秘書長。

「奧,是薛力呀。我們以前見過面。我找小吳有點事情,還麻煩你又跑了一趟。辛苦了。你的那邊還有不少事吧。就不留你坐了啊!」渠月蓮坐在辦公桌後,和顏悅色地對薛力說。

薛力連連答應著倒退著出了辦公室,順手把門拉上。看來這個吳永成和秘書長以前就認識,會不會他就是秘書長給安插進來的呀?秘書長的新任秘書難道是他?

那個不可能!薛力想到這裡,馬上搖了搖頭,省委領導的秘書,一般是由正科級主任科員來擔任的,至少也得是副主任科員。他一個新分配來的大學生,怎麼可能呢?不過不管怎麼說,回了處裡,先得把那幾個年輕人好好敲打一下,別老欺負人家這個新來的後生,那些亂七八糟的話,鬧不好就是他們幾個瞎編出來的;還有那個打掃衛生,也不能讓吳永成一個人承包了呀!他們的那些整新人的小把戲,怎麼能瞞得過他一個在省級機關呆了近二十年的老人哪?!像

「小吳呀,你來了辦公廳也十幾天了吧?怎麼樣,這一段時間都在幹什麼呢,習慣嗎?」渠月蓮站起身來,親自給吳永成倒了一杯水,吳永成連忙站起來雙手接過,小心翼翼地放在旁邊的小茶几上,側著半個身子,聽秘書長問話,「前幾天我有些事情急著處理,也沒有顧得上關心你。在生活上,有什麼需要的地方,你儘管和我說。你的年齡比郭勇還小吧?郭勇在學校裡還沒有回來,你在這裡也沒有一個親人,人生地不熟的。別不好意思。」

「秘書長,一切挺好的。領導和同志們也很關心、照顧我。我這幾天主要是翻閱以前的一些資料,想盡早熟悉業務、馬上進入工作狀態。」吳永成可不傻,他可不會把自己這幾天的那些委屈倒出來。他原來是稱呼渠月蓮為「阿姨」,現在到了這地兒,那就得規規矩矩地稱呼人家的職務了。

「奧,那就好。」渠月蓮坐回自己的辦公桌後,微微點了點頭,「小吳啊,你現在參加了工作,就已經告別了你的學生時代,進入社會這個大學校了。有些細節問題要特別注意,要學會適應新的工作、學習、生活環境。我聽有些同志反映,說你有點不尊重老同志、愛發牢騷。這是怎麼一回事啊?這可不好。你別緊張,我也是把你當作自己的孩子,才跟你這麼說的。以後沒人的時候,你還是叫我阿姨吧,這樣親切。你這孩子挺懂事的,郭勇以後不在我們跟前了,你也是我和老郭的孩子嘛!老郭回來聽我說了你的事,也挺喜歡你的。」

好傢伙,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千里行!

才幾天的工夫,那些事情竟然能傳到渠月蓮這個省委常委、秘書長的耳朵裡,那些人至於這樣做嗎?他們到底想幹什麼呀?這真是三人成虎、人言可畏呀!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2-28 14:19
第三卷 崛起 第四章 兒子像你嗎?

「渠秘書長,奧,不,渠阿姨,事情不是這樣的。有些有一些誤會。」

既然渠月蓮自己先提出這件事情來了,那吳永成就必須把這件事情解釋清楚。他可不能讓渠月蓮也對自己產生了一些反感。她目前可是他吳永成的大靠山哪!要是連渠月蓮一怒之下也不幫助自己了,那他可真成了舅舅不疼、姥姥不愛的棄兒了。

吳永成在他的前生的時候,不是沒有經過這種事情。他與一位縣委領導因為一點小誤會、而沒有解釋清楚(主要是他覺得沒有那個必要,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他認為領導應該會明白自己),結果在自己被提拔的時候,本來他有希望留在縣直機關當副局長,那位縣委領導卻在縣委常委會議上提出:讓他到鄉鎮基層鍛煉鍛煉,「他還年輕嘛,縣直機關可以讓那些鄉鎮的老同志回來。」

就這樣,吳永成的命運發生了陡然直下,連他自己也不清楚那位縣委領導為什麼要那樣做。他還是跟了他三年的秘書呀!事過境遷的十幾年後,他才從別人的嘴裡知道了是怎麼一回事。但他已經在鄉鎮呆了這麼長的時間了。大好的光陰也扔在那裡了!世界上是沒有後悔藥是可賣的。只能自己一個勁地懊悔了。

「奧,原來是這樣啊。我說你也不應該是這樣的人哪!」渠月蓮聽了吳永成把那兩件事情、前前後後地給她詳細說了一邊以後,恍然大捂,心想:我說劉清為什麼會對一個新來的科員這麼上心哪,原來又是衝著我來的啊!看來吳永成這小伙子是替我受了這冤枉了。前幾年渠月蓮和劉清一樣,是副秘書長。劉清資格也比她老得多,排名在她前面;但是渠月蓮憑借她父親的威望、和當時中央正大力提倡使用中青年幹部的政策,就一下子反倒超越了他,成為了秘書長。

今年前任省委第一書記調走、羅省長升為省委第一書記以後。省委常委空缺一名,羅書記向中央極力推薦渠月蓮,理由有二:一是大力使用婦女幹部;二是渠月蓮有大學文憑。屬於年輕化、知識化、革命化地幹部。因為渠月蓮的父親原來在中央也享有相當高的聲譽,既然下面有人要提拔他的女兒,上面也樂得做順水人情。就這樣,渠月蓮也就成了全國各省中唯一地一名省委常委、兼省委秘書長。其實羅省長推薦渠月蓮的主要原因並不是上面的兩條,而是他也曾經是她父親地老下級,並且正是由於當年渠父對他的破格提拔,他才能有了今天的地位。這樣也就不難解釋為什麼當年吳永成在五一百貨大樓遇見羅省長地時候,身旁陪同的卻是省委秘書長了——羅省長在創造各種機會報恩。當然,渠月蓮同志本身也是很能幹的,如果你是阿斗的話。別人再怎麼扶,那也是無濟於事的。

昔日同為一樣的品級——副秘書長、自己排名還在她前面,現在人家反倒成了省委領導、自己卻還是原地踏步,這巨大的反差,劉清當然接受不了。況且渠月蓮還是一個女流之輩(他一直就看不起女人,總認為她們除了身體某個部位對男人還有點用外。別的一無是處),論資格、排輩份、比貢獻,他覺得自己遠遠要比渠月蓮更合適她現在地那個位置。

但是命不如人哪!所以有時候。有意無意中,他就會給渠月蓮創造一點小麻煩,就是想讓渠月蓮鬧個笑話,以此來證明組織這次是用錯人了。

幾番暗中較量下來,渠月蓮也不是等閒之輩,察覺是他在暗中搞鬼,乾脆報請省委同意,在劉清的副秘書長前面冠之以「第一」兩字,成為「第一副秘書長」。他的級別卻沒變,仍為正廳級,分管工作調整為協助秘書長負責秘書處工作,他原先的分管工作,由其他的三位副秘書長分攤。好嘛,既然你不想幹事,還想找事,那乾脆給你來一個明抬舉、暗糟蹋,看著是表面突出了你地重要位置,實際上卻剝奪了你工作的一切權力,你好像什麼也能管,「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其實什麼也論不到你管。因為秘書處其他地各項工作人家也各有各的分管副秘書長,而分管副秘書長直接向秘書長匯報工作,就沒你什麼事!奧,有的,你可以坐在一旁聽匯報,指手畫腳就免了:那些副秘書長誰不是「人精」哪,哪能看不出來劉清現在地處境哪!牆倒眾人推,也就是那麼一回事!中國什麼也缺,但就是不缺人。

哼,你不想幹,人家想幹的人多了去了。誰這會兒也不嫌自己的擔子輕。你哪怕給你放上一個省委書記的擔子,他也敢往起挑。當然,能挑起、挑不起,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劉清也知道自己現在已經是全盤皆輸,想退出這個遊戲,和一些省委的領導提出、想到下面的地區去工作。誰沒有兩個親的、三個薄的呀,馬上有人在省委常委會上就為他劉清向省委提出、推薦他出任一個地區的地委書記。可由於秘書處是渠月蓮分管的,提拔、重用她手下的人,當然先要徵求她的意見。

渠月蓮馬上以秘書處現在工作忙、頭緒亂、缺乏經驗豐富的幹部為由,劉清現在是她得力的助手、絕對離不開云云,否決了這個提議。

女人可是相當能計仇她倒要看看,這個劉清到底還能耍出什麼花呼哨來!

劉清知道了這個消息,也是氣的沒有辦法,可人家的理由也相當充分,省委的主要領導又贊成她的意見,只有自己回家一個勁地扇自己的嘴巴,怨自己當初幹麼要惹這個女人,害得一口氣沒出,倒憋成了一肚子的氣。想要遠遠的躲開她,都沒法辦到啊!他不由得想起了京劇《沙家》中刁德一的那句著名台詞:「這個

尋常!!」

現在。劉清也知道自己是鬥不過渠月蓮了,只能盼著她早點高昇、離開這個省,最起碼也別分管秘書處。

可吳永成地到來,卻由勾起了他的恨意:渠月蓮是鬥不過了。難道連他帶進來的小年輕也整不了嗎?吳永成的來頭可以瞞得過下面地一般人,但絕對跑不出劉清的視野!因為他上了班整天沒事呀,又比較「關心」渠月蓮的一舉一動。所以吳永成給渠月蓮這麼一解釋,渠月蓮就馬上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小吳,你看這幾天我忙得也對你關心不夠。你現在參加了工作了。還沒有來得及回家和家裡地人說一聲。這樣吧,今天下午你就回家一趟,和你的父母們住上幾天,要不以後工作忙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一次家呢!對了,你是不是還兼著你們村裡的支部書記呢,回去以後也和你們鄉里解釋一下,辭了。別再把村裡地事情給耽誤了。回來以後就直接跟著我跑吧,當我的秘書!」本來,渠月蓮想過個一、半個月,再把吳永成要過來,給自己當秘書。也算履行自己當時對他的承諾,劉清的小動作。把她惹火了,就把計劃給提前了。她到想要看看,吳永成成了她身邊的人以後。這個劉清是不是還敢對他怎麼樣?

「秘書長,這個不合適吧。奧,我是說給你當這個秘書的事情。我來了以後,好像聽他們一些老同志說,給領導們當秘書,也得論資排輩的;我剛來,還沒做出一點成績,什麼職務也沒有,會不會對您有些什麼不好的影響......」吳永成喃喃地說。這倒不是他以退為進,其實他也是真心為渠月蓮著想。他不願意看見因為自己眼前一時地利益,而使渠月蓮受到任何不好的牽連。急功近利、因小失大不是他做事的風格。

「沒事的管秘書處嘛,這也算是近水樓台先得月吧。好了,你先忙去吧。回頭我給你們的處長打個電話,給你請個假,收拾一下你地東西,到咱們的省城商店裡、再給家裡的老人、小孩帶一點特產,下午你就不用來上班了。」渠月蓮現在越來越有點喜歡眼前地這個小伙子了:懂進退、知分寸,事事能為別人首先考慮,作為他這個年齡,實在是太不容易了。如果說之前她選擇吳永成當秘書,是為了兌現以前自己的諾言的話,而現在重給她一次選擇的機會,她還是堅持自己的看法。

退出了渠月蓮的辦公室,吳永成回到自己五處的辦公室時,同一個辦公室的李林和何平兩個人對他異常熱情,好像他是他們幾十年不見的老朋友似的。

特別是何平,直恨自己狗眼看人低,他一直在懷疑早上的那個電話,吳永成在門外已經聽見了他對渠秘書長撒的謊,但看見吳永成若無其事的樣子,又盼他耳背、沒有聽清楚。所以他對吳永成就表現得親熱得就有點過了頭,連吳永成也有點懷疑眼前的這個何平,與自己今天早晨相處的那個何平,是一個人嗎?他不是有「斷袖」的特殊癬好吧?!

一會兒,薛力處長親自到了他們的這個辦公室(以前可從來沒有這樣的事情,就是處長有什麼工作要安排,也是讓別人到他的辦公室去的呀),挺關心地告訴吳永成,他可以回去家裡處理一下村裡支部的事情,處裡按因公出差對待,也就是說除了可以報銷來回的路費外,每天還可以領到一元五角的出差補助。

吳永成心裡清楚,這個出差的待遇肯定不是渠月蓮的意思,是處長在有意識地照顧自己。雪中送碳的事情人們不一定願意做,錦上添花可是大家都爭先恐後的吆!

但這個情,自己還得給人家薛處長記在頭上。花花轎子人抬人嘛!

當天下午三點多的時候,吳永成已經站在了自己熟悉的村口。

現在才進入農曆的五月沒幾天,天就有些熱得讓人有點受不了啦。

吳永成放下手中的大提包,拉出原來束在褲子裡的白襯衣(回了自家的村裡了,再也不用裝模作樣注意什麼風度、形象了),解開襯衣上的扣子,所有悶在衣服裡的一團熱氣,統統一下子散發了出去。

他望著魚灣——他的第二故鄉,看著近幾年的變化,心裡想:自己這幾年估計暫時是不能回到這個村了,以後魚灣將怎麼發展呢?他記得人家花溪村可是在去年全村總產值就達到了二百多萬元,是他們村的將近一倍,小龍莊估計也不會太少:因為他們的那個小鐵爐生產出來的東西,正是國家現在緊缺的物資,雖然是以犧牲環境為代價的。

前幾年,他鼓動幾個姐夫搞了個小磚窯,一定程度上對環境也有些影響,但他的考慮是只短短地鬧幾年,完成一定的資本積累後,馬上收手;與此同時,村裡的一些土坡也可以被削平、成為上好的水澆地,在耕地裡燒磚那是他絕對不允許的。可現在......

「那不是五兒嘛,你站在那裡幹什麼,就不怕太陽曬著嗎?」

吳永成扭頭一看,是李琴牽著一個胖乎乎的小男孩走過來。

「怎麼,李琴,今天沒去公司?」吳永成迎過去問她。

李琴指著小孩說:「兒子淘氣把衣服也根除了泥蛋,剛才回來給他換了一套。」

吳永成心中一動,這可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呀!

他蹲下來仔細端詳著小男孩,看是不是和自己的前生長得像。他見過他前生小時侯的相片,那是一個瞇縫著小眼睛的小胖子。「怎麼樣,兒子和你長得像吧?」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2-28 14:19
第三卷 崛起 第五章 訂個「娃娃親」

「怎麼樣,兒子和你長得像吧?」李琴悄悄的問他,她吳永成心裡在想什麼。那雙漂亮的眼睛火辣辣地盯著吳永成。裡面似乎充滿了自豪和驕傲。

吳永成沒有言語,他還在仔細端詳著這個兩、三歲的小男孩,他記得他前生小時侯,可是一個瞇縫著眼睛的小胖子。而他前生的兒子,跟他一樣也是長得一雙黑豆大小的眼睛、小小的塌鼻子。眼前的這個小孩,卻是大大的一對花稜眼,額頭高高的,鼻子翹翹的,怎麼看怎麼比自己小的時候帥氣。

「一點也不像啊。怎麼會這樣呢?」他不由得自言自語出了聲。

李琴聽了有點不樂意了,眼睛一瞪,聲音不覺得有點高了:「胡說,怎麼會不像呢?那天你媽專門跑到我家來看孩子,對了,還有你三姐也一塊來的,牽著你家的小外甥女。」

「她們去幹什麼了?」吳永成一下警覺了起來。他媽媽可是一般不會到村裡的、比自己年齡曉得多的婆姨家去串門啊,難道她們察覺了什麼?不會吧!?

「誰知道啊。你媽和你三姐從來也沒到過我家呀。那天來了以後,你媽就一直盯著兒子看,看得我心裡直發毛,說了幾次讓她坐,她也沒聽見,只是嘴裡一個勁地小聲念叨:『太像了,真像是一個模子裡脫出來的。』當時嚇得我差點叫出聲來,這不是人家來找她們的孫子來了嘛。難道說你已經把咱們的事情告訴了她們了?你不會那麼傻吧?」

吳永成急忙辯解:「那有的事情。那肯定是她們閒得沒事幹,偶爾跑過去的。」說完以後,他也覺得自己地這個理由壓根就站不住腳。乾脆不吭氣了,靜靜地聽李琴繼續往下講,事情肯定不會很糟糕。要不然李琴也不會還有這麼好的心情、給他講故事。

「走吧,別在這裡站著了,不然把孩子也給曬壞了。咱們到家裡去說。」李琴這時候卻不說了,催促著吳永成離開這大路上。好不容易能等到再和吳永成單獨相處的機會。她那裡肯就這麼輕易地放過呢?!她是個聰明的婆姨,還能不會緊緊地抓住這次機會嗎?!

吳永成急於聽到後面發生地事情,也只好跟在她的後面向她家走去。不過。他的內心裡也一直想找個機會、好好地和李琴單獨坐一會,這倒不是他還有什麼別地邪念,是關於小孩以後的安排和發展。他得和李琴事先溝通一下。雖然說自己是「未婚先有子」,也是李琴極力誘惑下干的這種糊塗事情,但男子漢大丈夫,既然做了,那就要把相應地責任承擔起來。更何況還是自己的親骨肉呢!

前文已經介紹過,李琴的家在村頭。所以吳永成和李琴在去她家的一路上,也沒有遇到過魚灣村的一個人。

「你知道她們想要幹什麼嗎?」一進門,李琴拿了個玩具遞給兒子。打發他到院裡自己玩,然後轉身問吳永成。見吳永成笑著搖了搖頭,繼續往下說:「你三姐說,要給咱們兩家的孩子們訂『娃娃親』。你說好笑不好笑,現在都是什麼時代了。她們怎麼就想起鬧這麼一出了?肯定是你什麼地方露了餡,被她們察覺了、才想出這麼一招來試探我。哎。五兒,你說、你沒說出去,那晚上。你是不是有說夢話的毛病啊?我看鬧不好你是晚上夢中念叨我和兒子時,讓你媽給發現了。哼,你媽和你三姐,那是全村也出了名的精明人哪!」

說夢話?這個自己怎麼能知道呢?自己睡覺也不是會閉著眼睛、豎著耳朵,能聽見自己說夢話啊!這個毛病,別人也從來沒有提起過呀!吳永成輕輕地搖了搖頭。看來還是荒唐地那一夜,讓三姐和母親兩個人起了疑心了,聽李琴剛才描述老媽一個勁念叨「太像了,真像是一個模子裡脫出來的」,說不定還真像自己附身的那個吳永成小時候的模樣呢、她們看見了小孩,把這兩件事情聯想到了一起,才過來搞了個火力偵察。嗯,應該是這樣的。

「那你和他們怎麼說哪?」吳永成反問李琴。他想知道李琴是不是中了人家地計了。

「我說蠻好呀!你家的女子長得那麼俊,家裡又是當官地,又是大學生,還有那麼多的錢,我家的醜兒就是當個上門女婿也願意呀!我才不會被她們唬住呢!」李琴自得地回答。

「對,你這個話回答得好!」吳永成懸著地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突然間他又有了個主意:「李琴,過幾天,你就找人,不,還是你自己、和你的公婆兩個,去我的三姐家,提些禮物,就說要給兩個孩子訂娃娃親,聲勢造得大一點。我三姐要是不同意,你就說是她們原來自己說的呀。對,一定要想辦法鬧成這件事情。結果並不重要,關鍵要有這個過程。」

李琴睜大了眼睛,呆呆地望著吳永成:「五兒,你不是傻了吧。那有這麼幹的呀?那可是你的親兒呀,親姑舅們是不能結婚的,會生出傻孩子的,這是科學!再說了,人家現在誰還整個『娃娃親』哪?讓全縣的人聽說了、都要笑死的。我不幹!多丟人哪!」

「李琴,這件事情我是認真的。我有個打算,過一段時間,到了明年的九月份吧,這兩個小孩也就到了該上幼兒園的時候了。咱們這裡的教學質量還比較差。我準備想點辦法,把他們送到省城去上學,你們也得跟著去。孩子們要想有個好的發展,在小的時候,對他們的教育就必須跟上去。不能讓孩子們還沒起步,就輸在起跑線上。你說,現在這種情況,孩子不明不白的,我怎麼照顧他呀?還得考慮別人的看法、和楞虎一家的感受呀!咱不能只管自己舒心,卻不管別人的死活!」吳永成認真地和李琴說。雖然他嘴上說地要為別人多考慮一點,但心裡同時在使勁地鄙視了自己一把:給人家楞虎現在已經戴上綠帽子了。卻口口聲聲還要照顧人家的感受,自己是不是

虛偽了,簡直快成了卑鄙無恥的偽君子了。

唉,反正事情已經做成這樣了。不管怎麼說,只要能盡到自己的責任,也算給自己贖一點罪吧!這樣自己地良心也好受一點。

「奧。是這樣啊。」李琴有些明白吳永成的意思了。她十分感激地望著自己的這個小情人,心裡面覺得暖呼呼地。但她還有一點疑惑:「五兒,這樣好倒是好。可去了省城到哪裡住呀?出去以後,哪有那麼多的糧票?沒有糧票,可就連飯也吃不上了!總不能不吃飯吧?還有,萬一你三姐要是同意了訂娃娃親,那孩子們大了以後、那該怎麼辦?總不能真的就讓他們成了一對吧?」

「嗨,現在孩子們才幾歲呀?這個不過就是現在臨時找地一個借口罷了。二十年以後,還不知道會成什麼樣子呢?吃和住的問題,我會考慮的。你咋就操的那麼多心呀?你就不怕操的心多了、老得快?!」吳永成表面上不以為然地擺擺手。心裡其實在想:就是真的成了一對,那就太好了。反正我又不是他們家親生的,孩子們之間也壓根不存在什麼親姑舅的關係,他們之間地婚姻也沒有任何的問題了。嘿嘿,這樣我也就能名正言順地親自己的兒子了。當然。這件事情,暫時是絕對不能和李琴說的。

「對了。李琴,這段時間村裡有什麼事情嗎?」吳永成把話題馬上轉到了村裡的公事上。他怕這麼呆坐著,李琴又轉出什麼別地邪門念頭來。

他前一段時間。在軍營裡和馮霞來了一場零距離大戰後,隔幾天就有一股蠢蠢欲動的歪念,一個勁從心底往上冒,這會兒自己地抗腐蝕意志太薄弱了,可經不起任何的挑逗。轉移話題是目前最明智的做法,既可以控制自己地慾望,也可以從李琴這裡得到一些真實的情況。

「村裡嘛,還是你在的時候那個老樣子,基本沒什麼大的變化。就是前兩個月,村裡那李四家要開磚窯的時候,讓你二姐夫給攔住了,說是現在上面有新的規定,不准再隨便亂開小磚窯了。已經開了的也要整頓。五兒,是不是真的有這回事情啊?你這個二姐夫還挺能咋呼的。我看他耍的兩刷子比擬還硬巴。你就是心太軟了,對誰都好。沒殺心,是不能當一把手的。」李琴一針見血地點出了吳永成的要害。

的確,這也是吳永成的致命弱點。心太軟!不論是他的前生,還是現在,他自己也覺得在這方面,自己始終缺乏一種大刀闊斧的氣魄,老是軟綿綿的提不起一股煞氣。有時候,「不施霹靂手段,難顯菩薩心腸」啊。看來還是這個李琴最瞭解自己。也許是一直在關注的緣故吧。

從李琴的嘴裡,吳永成還知道了村裡的那個農工商貿易公司的運行情況也一直很好,可困擾公司繼續擴大再生產的一個老問題,還是原料緊缺——鮮雞蛋不夠。村裡的村委主任、吳永成的二姐夫準備把種蚯蚓以每條五分錢的價格,賣到全縣各村去。不過,剛開始不準備和人們收現錢,但必須和貿易公司簽定一個合同,保證把以後的雞蛋送到魚灣的貿易公司來。這樣就可以在相當一段時間內,解決公司原料不足的問題。只是一直在等吳永成回來以後拍板定奪。因為他也心裡沒有底,不知道這麼做,會不會違反國家的一些政策——雞蛋以前一直是國家統購的物資,現在雖然政策卡得不是那麼緊了,但這麼大張旗鼓的,誰也不敢保險是否會和國家的政策撞車呢?

從李琴的家裡出來,吳永成一邊往自己的家裡走,一邊在想村裡以後到底該怎麼發展才好:沒有一個像樣的企業,光靠這個貿易公司是不是能把附近的老百姓們,都能帶著一起富裕起來呢?

答案是否定的。

可辦那些小鐵廠、小建材廠等,污染環境太厲害,他實在是不想開這個頭。就是村裡現在的這個小磚場,他也準備回來以後和大姐夫商量一下,乾脆關停了算了。既然二姐夫那裡已經把小磚窯的危害說出來了,他就得支持他的這種做法。的確,再這麼任其濫挖下去,既損耕地,也壞植被,必須把這種致富門路給堵死。不過這種做法似乎有「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之嫌疑了。

汗顏!!!

不管怎麼樣,魚灣有好山、好水、好樹。他有一個長遠的發展規劃,那就是將來把魚灣建設成一個生態型的旅遊風景區。不能讓人們為了一時的小利、而破壞了居住的空間。他要讓人們生活在一個環境優美的、富足小康的天地裡。

一抬眼,滿山綠蔭蔭的棗樹,闖入了他的視野,這是村裡的人們、看見他家栽棗樹這幾年掙了不少錢以後,紛紛效仿,前兩年在自家山坡上的承包地裡,也大面積地開始栽植起來的。

對啊!可以在村裡搞個棗產品系列加工生產廠哪!

棗是最有營養的東西,這個事實人們多少年來已經接受了。光靠出售干棗,畢竟利潤還不是很大;為什麼不購進一批生產設備以後,生產棗汁、棗茶、棗保健酒等系列產品哪?

村裡現在的資金也不少了,完全可以建這樣的一個廠子啊!即使資金有點缺口,也可以發動群眾集資入股,這麼一個廠子起來以後,順便就把包裝之類的產業,也帶著發展起來了嗎?!鄉里在以前人民公社的時候辦了個紙箱包裝廠,一直半死不活的,在馬柳平當大隊支書的時候,那個廠還借過一筆錢給工人發工資,要過幾次也不管用(廢話,它沒錢,拿什麼還),乾脆和鄉里商量一下,村裡把它承包了,也能省一筆錢!說不定還能救活那個廠哪!

對,回去召集幹部開個會,馬上行動,這也算自己離職前給村裡留下的一份紀念吧。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2-28 14:19
第三卷 崛起 第六章 「親家」上門了

著吳永成的這次回來,魚灣的吳家再次名動全縣。

「你聽說了嘛,人家吳有德的兩個兒子和閨女,這次又給他的老臉上增光添彩了!一個留在了中央,一個進了省委。咋魚灣的好風水,都跑到他老吳家了?」

「嗨,那是人家老吳老漢上輩子積的德、一輩子修好行善掙下的。你甚時候聽說人家老漢和村裡的人們紅過一次臉、高言語過一聲來著?人家總是緊著來、讓著去的!就是人家老漢當年年輕時、給他們大隊趕騾子車,在路上見了個不認識的人,也總要主動地把人家拉上、捎一段。這事要換作你,你能辦到嗎?哼,肯定是牛逼得把眼睛也長到腦門心上了。那會兒的車把式,牛著哩!」

「嘿嘿,你把咱的覺悟也看得太低了,我有那麼不像人嗎?不過比起人家吳家老漢來,那是比不上的。就是他家的那三個女婿,也是一個賽似一個。前幾天,他家的大女婿殺了幾口豬,在村裡擺起了流水席,說要好好地祝賀一下小舅子和小姨子有出息了,全村的男女老少誰都可以來,有一個吃一個,整整地吃了三天,據說是那些吃剩的酒菜,把他們村的豬和狗也吃醉了。你看看人家的那鋪排,誰能比得了啊?!」

「那是。怪不得老人們常說:這『命是個真的,西洋景是個空的』,一點也不差呀!你也不用羨慕人家,好好的掙錢、培養自家的孩們,說不定將來也能考上大學、畢業以後進省委、到中央呢!」

「球,看他們的歪腦水吧,還進省委、中央呢?他們將來能到了咱鄉里、當上個國家幹部。不用一輩子再捏這鐵掀把,就把老祖宗們高興得從墳裡也能爬出來!還敢指望他們別的呢?」

人們議論地那些倒是真有其事。就在吳永成回來的第二天,他的四姐吳永麗也從北京回來了。她的一切手續都已經由組織出面辦好了。她這次回來,主要是再看望一下家裡地老人們。跑到離家那麼遠的地方去工作,那可不比以前在縣城上班的時候了,說不定什麼時候才能再回家一次哪!

四女子和五兒地工作落實了。還是安排得這麼好,可把一家人給喜壞了,大女婿不顧老丈人和老丈母、小姨子、小舅子們的阻攔。硬是殺了幾口豬,在村裡大擺宴席,用他的話說:「我一個平頭老百姓,又不用擔心什麼影響,花地又是我自己辛辛苦苦掙來的血汗錢,我自己願意花,村裡的人願意吃,誰敢咬我的球?!你們別管這些。我是咱吳家的大女婿,就是天塌下來也有我頂著!」

有錢的感覺就是好,別看老三馬柳平你小子官當的比我大,酒桌上也敢搶老大的位置,哼。老大不是爭著、搶著出來地,那是這麼做出來的這麼幾百桌、給人家老吳家露露臉。那才顯你的本事哩!嘿嘿,瞧你小子的那尿性吧,量你也沒有那個膽量,你還害怕丟了你頭上的那頂小帽帽呢!咱以前是窮得沒錢,啥事也不敢出頭,可現在咱有錢了,腰桿子那就得硬棒起來!!

至於那娃娃親地事情,李琴還真的按照吳永成地主意去做了。當她和自己的公婆一說這事時,他們起初的反應是覺得有些高攀了,人家老吳家地人手現在可是紅著哩,上至中央和省裡,下到鄉里和村裡,都有主事的人,咱一個普通老百姓能攀上這門親嗎?後來聽說是老吳家的三女子和她媽先提的這事情,高興得老兩口馬上從自己的養老錢裡拿出幾十塊來,交給李琴讓她去辦一些最好的東西,李琴再三表示她有錢,用不著他們掏這錢,老人也死活不依,說這是給他們老李家辦大事,楞虎不在家,這錢就不能讓媳婦子出。

那時侯的幾十塊錢,那可不是一個小數目,相當於一個工人一月的工資。可見兩個老人對這件事情的重視程度了。

吳家的三女子吳永霞和她的丈夫馬柳平,正在家裡商量老四和老五走的時候,應該給他們兩個人帶多少零花錢,突然見李琴牽著兒子,後面跟著的是公婆,提著大包小包的禮物,上門來提親了,一下子楞在那裡:這事情是怎麼鬧的呀?怎麼一句玩笑話人家反倒當真了呢?!不會吧,這年月了,還有人真的搞訂「娃娃親」這一套?

不管怎麼說,人家提著禮物上門來了,那就是客人,你總得先給人家讓座、敬茶吧,不光是李琴和她兒呀,還有兩個長輩呢!別的先不說,禮數可不能缺!

馬柳平和吳永霞還沒想好該怎麼回絕這門「親事」,「正好」吳永成過來串門了(什麼正好呀?!這分明是「姦夫淫婦」兩個捏好的套子呀)。

吳永霞像看見了救兵一樣,連忙招呼吳永成:「五兒,你快來呀。你看李琴他們這是整得那一出呀?我和媽上次去她家,不過就是看見她家的醜兒惹人親,逗了幾句,說訂個娃娃親吧。人家倒真實在,還真的上門來提親了。你說這這該怎麼辦?現在誰家還干包辦婚姻的這事情呀?!」

「是呀。這可是違法的吆。再說了,我也是鄉里的幹部,這傳出去影響可不好的很哪!」馬柳平也馬上答腔。這灰婆姨,整天價閒在家裡、正經事情甚球也做不成,連個娃娃也不會生個合適的,淨瞎胡球鬧。看這麻煩事情給惹的。甚球的覺悟哩,還訂「娃娃親」哩,你咋就不讓你閨女給人家當那童養媳去哪?那還能省自家的不少口糧哪?真是一天價胡球鬧!

楞虎家的爹媽聽見馬柳平兩口子說的話,馬上就傻瞪眼了:瞧自家的媳婦子李琴這是做的啥事情呀?人家那不過就是一句玩笑

倒拿著棒槌當真(針)了!人家那是高門裡地,咱一人家,那裡又能攀得起哪?這麼大張旗鼓的拿著厚禮上人家的門。人家現在又不肯接,這可怎麼下這個台階??咱這不是那自家的熱臉,貼人家地冷屁股嘛!這件事情要是張揚出去,十里八村的人們。那還不得笑死幾口子呀!這、這、這,活了一輩子,沒想到老也老了。反倒做出這丟人丟到十里外的事情來,真是鬼迷了心竅呀!兩個老人窘得呀、當時恨不得就找個地縫鑽進去!

李琴一時也沒轍了,兩個眼睛四瞅著吳永成。她知道她地小相好一定會有辦法的。

「哈哈哈,三姐、三姐夫,這是好事呀!丑兒這麼好的女婿,你們打著燈籠也沒地去找呀!三姐,你和媽地眼光還真不賴。嗯,挺有長遠的、戰略眼光的。知道好東西就要先下手為強!厲害!佩服啊佩服!」吳永成先真真假假開了幾句玩笑。

馬柳平正色說道:「五兒,這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這是搞封建呢,包辦婚姻國家已經廢除、批判了多少年了。我作為鄉里的領導幹部,怎麼能帶這種頭哪?你們這不是逼著我犯錯誤嗎?」

吳永成裝作不以為然的樣子,漫不經心地說:「哪有那麼嚴重哪?!不就是逗孩子們瞎玩嘛。那誰讓我三姐和我媽跟人家開這種玩笑的,鬧得人家鄭重其事的拿著禮物也來了,難道你再讓人家就這麼拿著、再返回去?也沒這個道理嘛!不就是認個親戚嘛。沒什麼了不得地。我看丑兒就挺好的。要不,乾脆我收他為乾兒子吧。丑兒。叫個乾爹。」

也許是一種天然的血緣親的緣故吧,或許是父子連心,丑兒忽閃著一對大眼睛。脆聲聲的叫了聲「乾爹!」

楞虎地媽那是個精幹的老人,見吳永成主動出來給自己家找台階下,那能不願意呢,再說就是真也罷、假也吧,有五兒這麼個有本事地乾爹以後疼自己家的孫子,那可是醜兒的福分哪!

她急忙過來,對丑兒說:「丑兒,快,跪下,給你幹爹磕頭。」

認干親,也是這裡地一種老習俗。以前人們認為生下孩子以後,怕孩子多災多難不好養活,認一門干親,這樣就多個人疼孩子,孩子也好養活,沒災沒難的。就跟給孩子們起名字一樣,起得越難聽,閻王小鬼的,也就不來糾纏了,所以當時農村裡的孩子們小名,叫得很有些難聽的,比如說什麼丑兒、楞鬼、狗不吃、醜女、球子等等。

不過,沒成家的人,卻是不能被認做干親的。認干親講究個十全十美,即對方是有家、有兒、有女的全乎人家。現在吳永成和他們鬧得這一出,也是實在為了找個台階下,迫不得已而為之。

「五兒,別瞎胡鬧。你現在連個對象也沒有,哪就能給人家醜兒當什麼乾爹哪?!」吳永成的三姐吳永霞趕忙制止他,但丑兒已經聽話地跪在地上,規規矩矩給吳永成磕頭。

「好了,乖兒子,磕三個就行了。快起來吧。乾爹以後疼你。」吳永成還是半真半假地說,還裝模作樣在身上摸了半天,嘴裡說道:「這,這件事情它來的也太突然,我也沒準備。連個給孩子的見面禮也沒帶。這麼著吧,這裡有個小信封,給你拿回去玩。」他掏出早就準備好的一個信封,塞給了丑兒。

懂事的孩子拿過信封,轉手給了她的奶奶。

楞虎的母親小心往裡一瞅,只見裡面裝著一疊嶄新的十元面額的人民幣,慌得硬往吳永成手裡塞:「吳書記呀,這可使不得。認干親隨便給孩子個小東西就行了,那能用得著這麼多錢哪?!這可不行!」

吳永成也收起剛才開玩笑的神色,正正經經地說:「楞虎媽,你別這樣,這是給孩子的。按理說,咱們現在成了親戚了,我得叫你乾媽。以後丑兒上學的事情,我也負責了。我就看見這個孩子和我有緣分。」

吳永霞也是個人精,看到這種情景,猜到今天的這一齣戲,也是自己的弟弟五兒一手導演的,自己原來心中的那個疑惑,便馬上釋然了,也笑著說:「五兒,你就別在這裡和三姐搶親戚了。這是原來三姐相中的小女婿,你還是乖乖的當你的便宜舅舅吧。那份見面禮,就算你給你外甥女婿的。以後你外甥女的上學,也得靠你啊!你可別胳臂肘往外拐!」

馬柳平著急了:「三女子,你這是瞎鬧球的些啥呀?讓人家村裡的人們聽見了,咱這不是帶頭搞封建嘛!影響多不好。五兒裡的幹部哪,別剛上班沒幾天,就挨個處分!」

「去、去、去,這是我們婆姨們鬧著玩呢,跟你們大老爺們有什麼關係呀?真是的,你就是個屬老鼠的,膽子那麼小。」吳永霞這會兒心裡正煩著呢,她倒不是為了眼前的娃娃親這事煩。她一邊和李琴家的幾個人嘴上胡接答,心裡一邊卻在想:五兒這個小壞蛋,是什麼時候和李琴這個狐狸精勾搭在一起的呢?會不會就是我和四女子那天在我家裡、說他的身世,被他聽見了、後來找不到他的那一天夜裡哪?要是那一天的話,那我和四女子兩個就闖大禍了!這件事情,還不敢告訴媽媽,要是老太太知道了是我倆惹的禍,還不知道被氣成什麼樣子呢?

恩,這件事情回頭先和四女子商量一下,看她有什麼好主意。五兒這麼疼這個丑兒,肯定裡面有問題。還有這丑兒的臉,那活脫脫就是小時侯的五兒呀!哼、哼,這個臭小子,瞧我怎麼收拾你!!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2-28 14:20
第三卷 崛起 第七章 假公濟私

說在吳永成的精心安排下,李琴和她的兒子順利地和了關係,這也就為吳永成以後能名正言順地照顧她們,打好了鋪墊。也就可以免去了外面的許多風言***(切,你做都敢做,卻又害怕人們說,什麼人性呢

大家也許要責問:吳永成為什麼那麼多村裡的的發展大事、放著不處理,卻在這裡、為這些雞毛蒜皮的兒女情長之事,大費腦筋呢?這不是本末倒置了嗎?難道說好不容易穿越了一次,整天價就為了這些雞鳴狗盜的事情而操心?那也太沒價值了。也實在太過於有點小農意識了。

人家吳永成卻不是這麼想的,他認為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呢?!

其實他之所以這麼做,也是為了求得心靈上的一種解脫。背著十字架跳舞,那是最痛苦的事情。李琴和她的兒子有了個最起碼的著落以後,他也就能輕裝上陣,不再受良心上的折磨了。因為這也是他穿越以來做的最荒唐、最糟糕的一件事情——和舊社會的地主惡霸欺男霸女,有什麼兩樣呀?!他自己的心裡是這麼認為的。

至於吳永成的三姐吳永霞、和他的四姐吳永麗,兩個人聯手,是怎麼「嚴刑拷問」吳永成,吳永成又怎麼「堅貞不屈」,以鋼鐵戰士般的意志,最後也沒承認他與李琴之間的關係,那咱們也不去管它了,反正現在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只意會不言傳的了。

吳永成草草收拾了自己以前欠下的風流債以後,就忙著著手準備籌建村裡的紅棗加工廠。當然,也是在全體幹部擴大會議上、提出了一個大概的設想和框架,由他們新上任地支部書記,再領著他們具體實施;至於其他的細節。他只有幾天的時間,還有一大堆的工作要和鄉里、村裡移交,哪能坐下來和他們一步一步地去搞呢?!

紅棗汁地工藝流程比較簡單,他前生的時候曾經在一個加工廠參觀過。至今記憶猶新。無非就是紅棗——軟化處理——破碎打漿——酶解——搾汁——粗濾——澄清——微濾——調配——細濾——殺菌——熱罐裝——封蓋——噴碼——裝箱——入庫。粗看上去,這個紅棗汁的製作有十幾道工序,複雜著哪。其實正兒八經操作起來,也就是那麼一回事。

在村裡地兩委擴大會議上(村裡的黨員議事會成員、村民議事會成員也參加),大家一致通過了吳永成的這項提議。

魚灣村地幹部和村民們對吳永成現在可以說。達到了一種盲從的地步了。即使吳永成說明天就可以帶著他們上月球,他們也深信不疑。

倒是這個新支部書記的產生,倒頗費了一番周折。

吳永成回到村裡的第二天,玉平鄉的黨委書記文彬、鄉長胡雲珍,就跑到魚灣村,徵求他走以後、魚灣村下一任支部書記的人選。吳永成和他四姐吳永麗分別到了中央機關和省委的消息,他們知道的算比較早地。以後這姐弟兩個人的發展前途,那是絕對不可估量的。現在不拉關係,以後就恐怕難了。他們兩個是官場老油子了,這點道理是不用人點撥的。這會兒屈尊降紆,也算將來的一點感情投資吧!

吳永成地意思,還是那個王虎比較合適。但王虎在上一次競選村委會主任的時候。就提出堅決不當主任地候選人,甚至在選舉會場還罵下陣:誰選他當主任。就是想掘他家的祖墳!現在讓他接手這個村裡一把手的位置,他是不是會願意呢?

文彬和胡雲珍地意思是,先不要著急著確定支部書記的人選。等和村裡的幾個幹部談話以後,再拿到鄉里的黨委會議上討論。強扭的瓜不甜,人家不願意做,強迫也不是個辦法。特別是胡雲珍,他始終就認為王虎根本就不是當村裡主要幹部的那塊材料。

「就是萬一魚灣村實在沒有合適的支部書記人選,鄉黨委讓我或者馬柳平副書記,回來兼這個支部書記,也不能讓王虎來幹。不過,我估計他也不敢接這個攤子。王虎別的優點沒有,自己有幾斤幾兩,他還是能掂量清楚的。」胡雲珍最後又強調了這麼一句。他把這個王虎實在是恨在骨子裡了。他只要能在玉平鄉當一天的主要領導,他王虎就別想當一天村裡的主要幹部。你小子上次選舉大會就敢罵陣:說比我的兩下子強得多嘛,我就不讓你顯擺出來,你就是有兩刷子,也漚成狗糞,拉出去吧!日能的你個***!!有多大的一點點膿水水哩,敢和我老胡叫板?!

就在當天晚上,吳永成的二姐夫、現任魚灣村村委會的主任馬林,來到了吳永成的家裡(也就是他的老丈人家)。

「五兒,我要入黨,你就當我的入黨介紹人吧。」馬林進門也沒繞***,直截了當、開門見山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對自己的小舅子,不需要講那麼多的客套。自家人嘛,弄那些虛頭吧腦的講究幹啥。咱農民嘛,就愛說個實在!

「二姐夫,你咋想起入黨來了?前幾年也沒聽你提起過呀?」吳永成有些奇怪了。心裡卻隱隱惑惑覺得馬林的這個舉動,可能和他的離職有關係。

「前幾年,你的支書當得好好的,我入個黨有什麼用?現在你不是現在不做了嘛,我不入黨,怎麼能當咱村裡的支書呀?你這句話才問得日怪哩!」馬林也有些詫異,這個小舅子的腦子一貫好使,咋今天這麼遲鈍呢?連自己這麼明顯的意圖,也看不出來?!

吳永成他並不是不知道他二姐夫的想法,而是他不主張馬林在這條路上走下去。他認為憑他自己先知先覺二十多年,完全可以幫助他成為百萬富翁、甚至於千萬富翁,沒有必要在這條道上陷得更深。說實在的,在他的前身,見過

皮的鄉村幹部多得多了。但沒有幾個是好結果的:不進了監獄,就是因為有幾個錢以後,在外面花天酒地、胡作非為而導致家庭破裂地。即使有一些規矩的,那也是因為村子太窮、自己手中沒有作孽的資本而已。外面傳聞的一些成功地農民帶頭人。也終因自己素質太低,走上了魚佐明的那一條自我毀滅之路。

總之,這條路他不願意自己的親人牽涉地太多。他甚至有些後悔默許、或者可以說鼓勵他的三姐夫馬柳平。踏上了仕途這條道路。他已經越來越有些看不懂這位從前那麼忠厚、淳樸的三姐夫了。他現在變化太大了。他準備在臨走地時候,專門抽點時間,再和他認真地談談心。他不想看見三姐的那個家庭出現一點的裂縫。

「二姐夫。你真的就那麼想當那個支部書記嗎?」吳永成反問馬林,「我還是認為你倒不如繼續做你的生意。現在國家的政策越來越好了,你以後發展起來了,還可以擴大你的運輸生意,跑客運、貨運,都可以呀!這要比在村裡當個支書主任的要強得多。我地意思是,你不用再在村裡擔任任何職務了。那個黨員嘛,就算了加入吧。愛國也不是非要入黨不可。有了錢你也可以為社會做其他的許多好事嘛!」

「五兒。我要入黨、當支書主要是為了賭一口氣,和愛國什麼的一點也沒有關係。當然,我以後有了錢,那肯定是要為社會上的人們多做好事的。這也是積德行善嘛!我是不服這口氣。咱自家人,也不用藏著掖著說話。他老三家地不就是憑著你才當了村裡的支書、到了公社端上了公家地鐵飯碗,後來又成了現在的副書記嘛。我馬林也不比他缺胳臂少腿的,腦子也足夠用,至少不比他馬柳平差。我就不信,我到了他地那個位置上,干的會不如他?五兒,明告訴你吧,這個支書是讓當我也要當,不讓當,我爭取得也要當!我把自己家的拖拉機也賣了,一心一意要幹好這個支部書記。」馬林表現出一種背水一戰的悲壯神色。

「什麼,你把拖拉機也賣了?什麼時候的事情?我怎麼不知道?是賣給咱村裡的貿易公司了嗎?」吳永成驚訝地問他。看來這個馬林是早有準備呀!

「賣給貿易公司幹什麼?我就是賠幾個錢,賣給外村裡的人,我也不能賣給咱的那個公司。我還怕村裡的人們說長道短呢。咱不想聽別人的那些閒話。」馬林瀟灑地大手一揮,接著說:「五兒,你要是不想當我的介紹人,我就找胡雲珍去。我就不信我的人性就這麼次,還能連個入黨介紹人也找不到?!」

「可是,二姐夫,就是你現在入了黨,預備黨員也是不能擔任黨內的職務的呀!必須在一年以後轉為正式黨員才行。」吳永成還在做最後的努力,試圖打消馬林的這個念頭。

「切,五兒,你就別把你二姐夫當小孩哄了。你和馬柳平以前不是都因為是預備黨員,才代理了一年的支書嗎?你以為我當時就啥也不懂,連這個也記不得了?你們能代理,為什麼我就不能?」馬林還真是一頭撞在南牆上了。不過人家後生說的也在理啊,前兩任支書可都有過因為是預備黨員、而代理的情況。總不能就把他單獨拴在一個子上吧?!

吳永成被他說得啞口無語了。事實勝於雄辯呀!

鑒於這種情況,他也只好把馬林也列為魚灣村支部書記人選之一。至於他入黨的問題,人家馬林早在前幾天就向黨支部遞交了申請書,並且在他還未回來被支部同意納新,已經從鄉里拿回了志願書,填寫完畢,就等他這個入黨介紹人簽字了(另外一個介紹人他找的竟然是鄉黨委書記文彬,也夠牛的)。

王虎還是以前的那態度,支書是堅決不肯做的,甚至於連空缺下的主任一職(即如果馬林順利被任命為支部書記的話),也不願意擔任。

這麼一來,魚灣村的支部書記一職目前只能暫時空缺,因為馬林現在連預備黨員也沒有批復下來,村裡的全部工作,由村委會主任馬林全盤主持。

貿易公司業務擴大的那件事情,吳永成採取了馬林的意見,在全縣範圍內開展公司+農戶的模式,不僅出售原>+願意養雞的農民,墊付所有的餵養飼料和免費提供技術指導,但有一條,蛋產品必須由魚灣村的貿易公司統一收購,有合同為證,墊付款項在收購蛋製品時一併扣除,凡有違約者,公司可以處以十倍的罰款,並且保留向法院起訴、要求賠償一切損失的權力。同時,決定在省城開設魚灣村貿易公司辦事處,暫時由李琴和吳永霞為辦事處工作人員,負責公司在省城的一切業務聯繫,並相應擴展公司在省城的其他業務。

村裡的小磚窯已經停火。本來這個磚窯就是由吳永成的大姐夫負責經營、其他親戚為股東。吳永成和他的大姐夫劉珠談了一次話以後,劉珠愉快地接受,並且表示絕對不會拖馬林工作上的後腿,錢他也掙了不少了,煙熏火燎的,那也不是個長期做的營生。再說他也是村裡的幹部們,堅決支持村黨支部和村委會的決定。

紅棗加工廠集資入股的事情,進行得非常順利。本來以村裡集體的實力,完全可以不需要再動員老百姓入股,可吳永成想到這也是增加農民收入的一條途徑,還可以增強整個村子裡的凝聚力,省下的集體那一部分資金,還可以再投資些其他項目。

雞蛋最好不要放在一個籃子裡,這也是他前生所掌握的一條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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