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 醉回七九當農民 作者︰西風黑馬 (連載中)

dq2869dq2869 2008-10-6 11:04:3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19 154142
longwang 發表於 2009-8-8 08:13
第五卷 輝煌 第一百六十一章 你就是黑社會?(下)

    「你就是黑社會?!」吳永成冷冷問道。

    此時吳永成他面對的,是一個上身穿著一件大花格子半袖衫、下身短褲的二十來歲的青年人,只見這傢伙流著一個光頭,臉上架著一個大框子墨鏡,裸露出來的上身,刺著一條張牙舞爪的青龍。

    這時大家都陪著吳永成來到了事發地點----養殖場大門口的保衛科門前,現場一片狼藉:當地扔著兩個破碎的花盆,這也是吳永成他們在樓上時、聽到那發出的一聲巨響的結果。保衛科的科長嘴角掛著一絲血絲,半邊臉紅腫著----估計這也是這夥人剛才的傑作吧。

    「青龍」聽到吳永成這麼問他,斜著眼睛流里流氣地反問道:「哥兒們就是黑社會,你要怎麼著?!

    咦,你是誰?讓你們的張謙平場長出來,今天要不給我們一個答覆,你們的這個場子也不要開了!給我滾出我們BT縣去。」

    他身後站著和他同樣衣著打扮、年紀也差不多的六、七個小無賴,七嘴八舌地跟著大聲嚷道:「對,NND,滾出我們B縣去。」

    真他NND,這幫子小痞子們,還真是香港的古惑仔電影看得多了,這衣著打扮也都學著電影裡的鏡頭來啊。

    古惑仔,在這時的廣東和香港地區比較流行,它的意思在北方來說的話,也就是指小混混、痞子、茬子、流氓。

    至於古惑仔這個詞,先是由一部香港漫畫改編的《古惑仔》系列電影而走紅的,繼而古惑文化才在年輕人中迅速的流行起來。

    在當時,古惑仔是粵語中所獨有的一個詞,本意是指狡猾精明,後來引申為對具有某類怪異行為的青少年的稱謂.。

    很多「古惑仔」都有自己地家族或者幫會,這些組織叫做社團(比如說《古惑仔》中的「洪興」和「東星」)。「古惑」與「仔」組成的「古惑仔」一詞。則是貶義的

    那個時候。香港上演地《古惑仔》系列。共有六部。分別是《人在江湖》、《猛龍過江》、《隻手遮天》、《戰無不勝》、《龍爭虎鬥》、《勝者為王》等。

    這些影片給當時地青年人。可以說起到了很大地負面作用。

    而此時地吳永成。看到眼前地這個場面。居然不怒反笑:「呵呵。這句話應該是我來問你吧?!你是誰?為什麼跑到我地地盤上胡鬧?難道你不怕法律地嚴懲嗎?!我地場子不要開了。你好大地口氣!你以為你是誰呀?!還真是黑社會地老大呀?!敢問你老大貴姓?是屬於東星社團地紅棍呢。還是洪興地白紙扇呢?!

    不過。我可是瞧你尊駕地這副打扮。恐怕連人家地草鞋也算不上吧!呵呵呵……」

    吳永成地這句話裡充滿了戲弄。圍在他身邊地祥農公司地員工們。都聽出了吳永成對這伙小無賴地嘲弄。都笑了起來。

    「笑什麼?笑什麼?!」一旁跟在地小混混跳了起來:「我告訴你們吧。這是我們BT縣大大有名地強哥。你們想找死啊!」

    強哥?!我呸!你以為自己名字裡有個「強」字,那就是打不死地小強了嗎?!

    吳永成擺擺手,示意身邊的人們靜了下來,才略帶著鄙視地口氣說到:「奧,原來是強哥呀,實在是失敬了。那敢問,強哥到我的這個小場子有何貴幹?!我可是沒有記得咱們之間有什麼生意往來,更談不上什麼交情的呀!」

    強哥此時也看到了張謙平站在吳永成的身後。他再蠢也知道自己這是遇到了人們以前所說的那位大老闆了,皮笑肉不笑地沖吳永成拱拱手:「呵呵。原來是大佬來了,你手下的人不懂規矩,我今天和幾位兄弟過來,給你大佬指點、指點。」

    呵呵,這傢伙倒把電影上的台詞學會了不少啊!既然你小子想演戲,那咱今天就陪著你過幾招,要是不在今天把這一夥子地痞流氓狠狠地收拾一通,估計自己走了之後,這邊的生產也不能正常地堅持下去。自己事情太多了。總不能老守在這裡吧?!

    「呵呵呵。這麼說還真是麻煩你強哥了。」吳永成有意把語氣的重音放到了「強哥」兩個字上:「那,我倒要請問強哥了。有什麼指點就先請對我講吧。我地員工們有什麼不對地地方,回頭我來教他們該怎麼做。」

    強哥衝著吳永成挑起了大拇指:「嗨。瞧一瞧,到底是人家大佬懂道理啊!要是你手下的員工們都這麼樣地話,哪還用得著咱們之間這樣傷和氣呢?!

    大佬,我和你說白了吧,你們都是有錢人,到我們這裡來賺大錢的。只要你大佬手指縫裡漏出一點點,那也就夠我們兄弟們吃喝地了。我們也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只要你們每個月給我們兄弟們一萬塊錢,那在B縣裡,我強哥保證沒有任何人敢到這裡來搗亂,大佬你看怎麼樣?!這也是花錢保平安嘛!」

    「呵呵,照你的意思是說,你們是來這裡收保護費的?!」吳永成臉上還是掛著那一絲淺淺的笑意。

    強哥仰頭大笑:「呵呵,到底是大佬走南闖北的見識廣啊,這和明白人說話這是一點也不費勁兒啊!」

    「滾,我有那錢寧可砸到水裡聽個響,也不想給你們一分錢。」吳永成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黑沉沉的,他伸出手指頭指著那幾個小混混,扭頭對張謙平說道:「把他們這一夥小流氓趕出廠門去,以後要是他們再敢進來搗亂的話,見一次打一次,出了什麼問題,我來負責。

    哼,我就不相信在這個小小的BT縣,還真出來了什麼黑社會了。今天我就替政府收拾你這個黑社會了!」

    這幾個月早就受夠了這種窩囊氣、一直在旁邊忍耐著的張謙平。現在見吳永成這個董事長放話了,馬上對他身旁的保衛科科長和那幾個保衛幹事一揮手:「還愣著幹什麼?!沒有聽到董事長的話嗎?!把這幾個小混混趕出廠門去。」

    臉上挨了一記耳光的保衛科科長,本來就是從部隊轉業地一名軍人,為了顧全大局這才忍氣吞聲,這會兒見領導們開口說話了,把袖子一挽,招呼他的幾個手下:「動手,給他們一點厲害看看。」

    強哥哪料想到事情的發展。居然來了個急轉而下,怪叫一聲:「好啊,我看你們這些北方佬們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兄弟們,亮傢伙,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

    說著反手撩起短袖衫,從腰背後抽出了一把西瓜刀,首先就向吳永成撲了過來。

    好嘛。我說海南這麼熱的天氣,怎麼這幾個傢伙還都穿著半袖衫呢?!敢情是為了掩飾身後的刀子啊!

    吳永成心裡冷冷一笑,還沒有等那個所謂的強哥近身,就在眾人的一片驚叫聲中,一腳把他踹了出去,而同樣那幾個抽出刀來的小混混,還沒有看清楚眼前地形勢是個什麼樣子,只見自己的老大。就被踢得一下子跌出了好幾米。

    趁著他們一怔神的工夫,保衛科的那幾個幹事。從旁邊拿起了鐵鍬、棍棒等,揮舞著向那幾個小混混衝了過去。

    也就是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吧,這幾個小混混就被棍棒、鐵鍬撂在了地上,高一聲、低一聲地呻吟著。

    「北方佬,我告訴你,你絕對要為今天的事情付出代價的。」強哥到底是「強哥」,到了這個時候,還從地上仰起頭威脅著吳永成:「我告訴你,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的。」

    吳永成向前幾步。一腳踢開了還握在他手中地西瓜刀:「強哥。你放心,你等不到以後了。我今天就不會放過你的。」

    說完這句話,吳永成轉身對張謙平吩咐道:「馬上給附近的派出所和BT縣委、縣政府聯繫。我倒想看一看今天他們是怎麼來處理這件事情的。」

    樓上匆匆忙忙地下來的一位副場長,大聲說道:「董事長,我剛才已經給派出所打過電話了,他們說警力不夠,等一會兒才能過來。」

    張謙平陰沉著臉問道:「你就沒有跟他們說,這伙小流氓們已經動刀子了嗎?!」

    那位副場長回答道:「我說了,我在電話裡把這些事情都和他們講清楚了。」

    「老張,你去一趟,直接給他們縣委書記、縣長打電話,讓他們來召集他們的部下。這是他們內部的事情。像這種小混混們經常來搗亂的話,咱們還怎麼能在這種環境裡,放心地投資呢?!」

    吳永成說完這句話,見那個強哥伸出手,悄悄地又向不遠處的那把西瓜刀伸去,猛然一腳就踢到了他地下巴上。

    頓時,強哥捂著下巴,發出了殺豬一般的慘叫聲----血,從他的嘴裡流了出來,伴隨著他帶血的唾沫,有幾顆牙齒也被吳永成的這一腳踢了下來。

    那幾個保衛科的幹事,也見樣學樣,掄起棍棒對幾個不老實的小混混,又給了一頓教訓,直打得廠門口慘叫聲連連。

    正在這個時候,由遠自近地傳來了一陣警笛的聲音,一輛噴著「公安」的昌河麵包車,在廠門口戛然停住了。

    呵呵,這真像某些國產影片中所描寫地,什麼事情也都是結束了地時候,警察們才會「及時」地趕到。

    「出了什麼事情了」一位掛著一級警司的警察,一進廠門看到倒在地上地那些小混混們,就對吳永成等人咋咋呼呼地叫了起來:「這是怎麼一回事?!是你們在這裡打架鬥毆嗎?!」

    看來派出所的這些警察們,還是對去年沒有達到自己地目的,對這個養殖場懷恨在心呀!要不然這樣的事情,也不是發生了一起、兩起了,人家一直以警力不夠為理由推脫,這現在也是聽到說動刀子了,生怕事態鬧大、自己也難以摘清責任。這才急急忙忙地趕了過來。可到了現場,不分青紅皂白的,又是雙方各打五十大板。

    吳永成望著這一切沒有吭氣,他倒想看一看事態究竟會發展成個什麼樣子。

    在吳永成看來,BT縣養殖場的這種外部環境地不利局面,必須乘著今天發生的這個事件,一勞永逸地得到徹底的解決,否則的話。別說是讓張謙平帶著員工們為公司盈利了,整天為這些頭疼的事情,就把他的時間都消耗光了。

    當然了,這裡面也包括和當地政府、有關部門關係的協調問題。

    還是那句老話:強龍不壓地頭蛇!

    「馬所長,這怎麼會是打架鬥毆呢?!」張謙平一見來人這麼說話,馬上就迎了上去給他解釋:「這是我們總公司的吳董事長,今天他剛剛來到了養殖場,就遇到了這伙小流氓們來廠裡鬧事。還拿出刀子準備對我們地吳董事長行兇,要不是……」「你胡說,馬所長啊,就是那個站著的大個子,領著人把我們打成這個樣子的。我們就是和他們提了一點合理的要求啊!」強哥見張所長這個態度,馬上來了個惡人先告狀:「他們北方佬仗著有幾個臭錢,欺負咱們BT縣人哪!你可要為我們做主呀!」

    張謙平氣得連都白了,衝著強哥大喊一聲:「你胡說……」

    馬所長一手伸出。制止住了張謙平:「張場長,這話不是這麼說吧。我可是看到的,你所說的行兇者現在是受傷倒在了地上,而你們的吳董事長卻毫髮無損地還站在那裡,好好的一點事情也沒有啊!哪有這樣笨地行兇者呢?

    來人,把他們這幾個都帶回所裡做筆錄。」

    隨著他的喊聲,從他身後過來了三個警察,一個沖地上的那幾個小流氓走了過去,兩個卻拿出了手銬,逕自走向吳永成。

    吳永成還沒有任何動作。張謙平就搶先一步。攔在了吳永成的面前:「馬所長,你不能這樣啊!你要是想帶人回去的話。就把我帶回去吧,這可是我們總公司的吳董事長啊!」

    「張場長。這就是你不對了。咱們國家的法律規定: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啊!不管你是董事長,還是平民老百姓,只要是違反了國家的法律,那就必須受到法律地嚴懲。

    你要沒有打架鬥毆,我把你帶回去,那又算得了什麼呢?!「馬所長一臉正氣地說道。

    「閃開、閃開,捏阻礙我們執行公務。」上前的那兩個警察,不耐煩地把張謙平拉開:「張場長,別看咱們平時關係還可以,可你要是還這樣繼續阻礙我們執行公務地話,那就別怪我沒不客氣了!」

    隨同吳永成來的薛紅等人、和養殖場的那幾個員工,也一起站到了吳永成的前面,衝著那兩個警察喊道:「這幾個流氓是我們幾個人打的,你們要是抓人的話,就把我們抓起來吧。與我們的董事長是沒有一點關係的。」

    「哈哈哈,有趣、有趣、真有趣!」吳永成再也忍不住了,情不自禁地怒極反笑:「我在B縣來投資,沒有想到居然會遇到這麼有趣的事情,這也是走遍全國都難以遇到地事情啊,可真讓我長了見識了。

    老張、老薛,你們別攔著他們。我跟他們走一趟,我倒想看一看這事情地黑與白,究竟是怎麼被顛倒過來的。」

    就在這個時候,又有兩個豐田小轎車快速地疾馳而來,在廠門口一個急剎車停止,車還沒有停穩,就沖車上下來兩個人,老遠就喊道:「怎麼回事啊?怎麼回事啊?這麼多人擠在這裡幹什麼呢?!」

    張謙平通過人群,看清楚來人之後,急忙小步跑了過去:「劉書記、陳縣長,你們領導們可來了,有幾個小流氓來場裡搗亂,可派出所地同志要把我們的吳董事長帶走呢!」

    來人正是剛才接到電話地B縣縣委書記劉宗厚和縣長陳慶和。

    吳永成投資三千萬在BT縣建起的這個現當代的養殖場,是他們BT縣,甚至於他們所在地區最大的一個企業了,人家總公司地董事長親自來到這裡視察工作,他們作為縣裡的領導,本應該來親自接見的。可現在居然發生了這種事情,你說他們哪能不放下手頭的事情,急急忙忙地趕過來呢?!

    這可是BT縣的大財神爺啊!

    「吳董事長,真是不好意思啊。我們不知道您今天到我們BT縣來,也沒有到機場去迎接,本來就太過意不去了,可您看,現在又發生了這種事情。我們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劉宗厚上前一步,緊緊握住吳永成的手,不住地道歉。

    而那邊縣長陳慶和,卻黑著臉訓斥著派出所的馬所長:「你是帶隊的吧!你叫什麼名字?這是怎麼一回事?你馬上給你們地局長打電話,讓他火速到這裡來,就說我和劉書記在這裡等著他的解釋呢!」

    「劉書記、陳縣長,我也是今天中午剛下飛機的。你們領導們工作繁忙,哪能為了我耽誤你們的時間呢!」吳永成先和劉宗厚寒暄著。

    「你吳董事長可是我們BT縣經濟發展的大功臣啊。即使有天大的事情,那也不能不和你吳董事長見一面啊!」劉宗厚生怕吳永成因為今天發生的不愉快,一怒之下做出什麼對BT縣不利的事情來,滿臉地笑意都能擠出水份來了。

    「陳縣長、陳縣長,我說,你們兩位領導也別為難派出所的同志,這估計其中有點誤會吧。」陳慶和在訓斥了馬所長幾句之後,臉上也堆著笑和吳永成過來打招呼。吳永成這時首先給派出所的那幾位解圍。

    當然了,吳永成這也不是說就害怕這幾個小警察對他以後怎麼樣。而是他考慮到,他的的這個養殖場,要是不想從這個B縣搬走的話,那以後和這種部門打交道的機會還多的是。

    眼前站著地雖然只是這四個警察,可在他們的後面,還有著不少類似於這種部門地不少人呢!

    在這個時候,吳永成他可不想在這個時候,把這些小人物得罪了,否則。最後倒霉的還是他這個場子的張謙平等人----他到海南是來投資的。是為了幫一把BT縣的貧困群眾們,他可不是和他們這些人來慪氣的。他也沒有義務管教、調理人家BT縣的工作人員。此時嚇得渾身冷汗直冒的馬所長和那幾個警察,聽到吳永成為他們求情。心裡的那個感激呀,就沒法提了,如果不是劉宗厚和陳慶和在場地話,他們幾個真要把還倒在地上地那幾個小流氓,美美實實地再收拾一頓。

    即使是這樣,他們再拉起那幾個傢伙,給他們帶上手銬的時候,也把拷子緊緊地攥到了他們地肉裡,疼得那幾個小混混呲牙咧嘴的。

    陳慶和滿臉歉意地給吳永成道歉:「吳董事長,真是對不住啊,你為我們BT縣地人民做出了很大的犧牲,我們卻讓你受驚了,這是我們BT縣對不起你呀!」

    此時,吳永成卻正色說道:「劉書記、陳縣長,我個人受一點驚嚇那倒是小事,可我沒有想到是,在咱們的BT縣還出現了黑社會。這實在是不應該呀!」

    「黑社會?!這不可能吧?!」劉宗厚和陳慶和幾乎是異口同聲地發出了一聲驚呼。

    張謙平適時地補充道:「劉書記、陳縣長,我們董事長說的是事實,這我們大家也都聽到了,這幾個傢伙就是叫囂著說他們是黑社會,在我們沒有答應給他們保護費的情況下,他們居然拿出刀子想捅了我們的吳董事長。」

    「還有這麼一回事?!」劉宗厚和陳慶和的眼睛瞪得更大了----BT縣出現黑社會可不是什麼小事情啊!在去年的時候,全國剛剛進行了一次大範圍的小嚴打(區別於一九八三年的「嚴打」而言),要是現在就出現這種情況的話,那他們可真就無法向上級交帳了。

    薛紅一旁冷冷地說道:「劉書記、陳縣長,我們的董事長還是我們J省省政協的副主席,要是今天被你們這裡的黑社會傷了,或者是被你們派出所的小年輕帶上手銬的話,這可在全國都成了一件大新聞了!」

    「老張、老薛,別說這些了,我們應該相信,BT縣委、縣政府是會妥善地處理好今天的這件事情的!」
longwang 發表於 2009-8-8 08:14
第五卷 輝煌 第一百六十二章 投資環境很重要啊

    什麼,看吳永成這個董事長也是三十出頭的樣子,要說他有點錢,那可能是運氣好,在這幾年賺了一點,這一點劉宗厚和陳慶和兩個人相信,可要說他是J省的省政協副主席,這、這、這也有點太離譜了吧?!

    薛紅剛剛介紹完吳永成的另外一個身份,劉宗厚和陳慶和兩個人就面面相覷了:這也有點太雷人了吧?!雖然說,省政協副主席,那也是個虛職,可那假假的也算是副省部級的職位了,就沖吳永成這麼一點年紀,那可能嗎?!

    除非這個年輕的董事長是出身於中央高級領導之家!可要是這樣的話,也不應該把他安排到政協這樣的位置上呀?!只要是體制內的人都知道,到了人大、政協這種單位,不管你職位有多高,一般來說,要想調換到相應的實質性位置,那幾乎比登天還難!

    再說了,中央近幾年三令五申地反對獨立從事營利性的經商行為,這位吳董事長要是獨立的話,他也不應該這麼明目張膽地搞這些投資呀!

    吳永成在前年到BT縣來投資的時候,劉宗厚和陳慶和他們這幾個縣委、政府的領導,也光知道吳永成是來自於內地J省的一個年輕人,而據吳永成自己介紹:他也是從近兩年的股票市場中賺了一些錢,來海南投資房地產的時候,看到BT縣的群眾生活太艱辛,這才有了在這裡投資的想法。

    對於自己在體制內的身份,當時吳永成自己也沒有對透露一點信息。

    這並不是說吳永成自己有意隱瞞這些,而是他認為當時他這個隸屬於省政協的工商聯名譽主席,對於人家海南的官員們來說,並不算是什麼,也起不到一點作用。

    因為在南方人看來。你做生意有做生意的規矩,別的職位什麼地,那也說明不了什麼問題。真要是說出來的話,吳永成還真害怕別人小瞧自己三分。

    更何況,他在BT縣的投資,在很大程度上屬於扶貧性質的,只要是BT縣的領導們不是白癡的話,那也就不應該對他吳永成的投資有什麼為難的動作----他可是在替他們創造政績呀!

    不過。此時地劉宗厚和陳慶和心裡雖然對吳永成的身份都有一些懷疑,可他們也算是宦海沉浮多少年的老人手了,臉上並沒有露出一絲的懷疑,而是更加誇張地驚呼起來:「啊呀,我們實在沒有想到吳董事長居然是一位省部級領導啊!失敬、失敬,這真是太失敬了!吳主席真要是在我們BT縣出一點事情的話,那我們兩個人可摘了頭上的這頂帽子,也難以挽回我們的過失了!」

    「呵呵。劉書記、陳縣長,那只不過是組織上在去年換屆的時候,給了我地一個待遇而已,這可和我在咱們BT縣的投資,那是沒有一點關係的啊!」吳永成也知道薛紅點破自己另一層身份的含義,也就在這個時候沒有繼續迴避這個事實:「劉書記、陳縣長,既然兩位領導到了我們養殖場了,那就請到會議室休息、休息吧。同時。也請我們的張謙平場長,向縣裡的各位領導。匯報、匯報咱們養殖場這半年多的工作,」

    「好、好。我們也正要向吳主席匯報、匯報我們BT縣今年所要開展地一些工作呢。請吳主席對我們地工作。多多提出一些批評和指示啊。」劉宗厚和陳慶和連連點頭。隨著吳永成和張謙平等人走向二樓地小會議室。呀?不是一直在搞實業吧?!」

    在小會議室落座之後。劉宗厚笑著首先提出了第一個問題。

    吳永成知道。這是人家還不相信薛紅給自己向他們介紹地自己另一個身份。劉宗厚這是委婉地提出了質疑了。他也不以為杵。笑著把自己地工作簡歷。給面帶疑惑地劉宗厚和陳慶和簡略地說了一遍。

    當劉宗厚和陳慶和聽說吳永成在二十五、六歲地時候。就擔任了一縣之長地時候。還是那種沒有任何地背景。僅僅是憑著自身地努力就做到地。他們地臉上都露出了一種非常震驚地神色。

    沒有在基層政界工作過地人。可能還不把縣長這樣地職務當作是一回事。而劉宗厚和陳慶和卻一直就在基層工作。他們那是非常清楚:在一個縣裡。要想熬到縣長這樣級別地領導幹部。那除了要付出十分艱辛地代價之外。天時、地利、人和那也要缺一不可。那並不是說你只要才華橫溢、成績斐然就可以辦到地。

    正在這個時候。門外進來了聞訊趕到地BT縣地公安局地局長王秋生。

    他已經在半途中遇到了帶著強哥等小混混們回去的馬所長等人,也大概地知道了一些情況,所以在一進門之後,就不住地向吳永成道歉:「吳董事長,今天發生的這件事情,是我們的工作沒有做好,回去之後我一定對派出所的那些同志,嚴加整頓。」

    通過張謙平的介紹,吳永成也知道了來人的身份,既然自己連派出所的那幾個幹警都不準備深究了,那對王秋生這個公安局局長,那就更不能擺什麼架子了。

    「呵呵,王局長,這個事情我,已經和你們縣的劉書記和陳縣長也說清楚了,也不用太為難派出所的同志們,這大家做工作嘛,總難免有個失誤,只要確實把這個叫什麼強哥的、帶有黑社會性質的團伙,從根子上打掉,那就能為我們這些投資者創造一個良好的發展環境了。」

    吳永成再三強調那幾個小混混是黑社會,這不光是為了杜絕那幾個小混混再前來鬧事,更主要的一個目的,他也是想通過這件事情,殺雞儆猴,杜絕類似於這種事情的再次發生。

    王秋生有點尷尬地連連稱是。

    有自己的頂頭上司坐在這裡,再加上今天本來也是自己的手下出了差錯,他現在還不知道兩位領導對此事的態度,也只能是唯唯諾諾、靜候領導發言了。

    雖然說,王秋生對於吳永成所說的這個黑社會團伙,那是相當地不認同的----開玩笑,BT縣出現了黑社會團伙,那說明他這個公安局的局長可是嚴重的失職呀!

    「吳主席,有一個問題,我們必須得向領導您解釋清楚。」

    在確信了吳永成的身份、現在吳永成又再次提出了黑社會團伙這個字眼之後,劉宗厚就再也坐不住了,他斟酌著字眼,謹慎地和吳永成解釋道:「今天到養殖場裡來鬧事的幾個小混混,也都是村子裡窮極無聊的農民們,他們也不過就是看到咱們的這個養殖場家大業大的,想過來訛詐幾個小錢,這個性質是非常惡劣的,我們也一定會嚴懲的。

    您也知道,我們BT縣是一個多個少數民族混居的縣,極少數的少數民族同胞們文化素質低,這也就難免出現了這樣的問題,還請吳主席你多理解我們工作的難處。」

    「對、對、對,吳主席,我們劉書記說得對。我們BT縣是根本不存在什麼帶有黑社會性質的團伙的。」王秋生見自己的頂頭上司出面給這個問題定性了,馬上接著補充道:「在我們國家目前來說,還沒有什麼實質性的黑社會存在,這也是公安部在去年召開的嚴打時,有關領導在全國電視動員大會上所指出的。

    至於他們今天帶的那些刀具,雖然是管制刀具,可這是因為有一些少數民族的傳統習俗,我們也不好違背有關民族政策的。

    吳主席,您不能聽他們幾個小混混叫囂著說什麼他們是黑社會,他們就真的成了黑社會了呀!

    呵呵,我估計他們連什麼是黑社會都不懂呢!」

    吳永成在這個問題上,那是根本就不準備讓步的,雖然說他也知道,那幾個小混混根本就算不上是什麼黑社會。

    所以此時聽到BT縣的這幾位領導說完之後,就似笑非笑地望著他們開口了:「各位領導,我這不不僅僅是單從他們今天的舉動所看出來的,還是請我們養殖場的張謙平場長,給各位領導說一點他掌握的情況吧。他們不僅是多次來我們養殖場搗亂、擾亂我們正常的生產秩序,而且還威脅和我們簽訂了養殖合同的群眾們,不准將生豬送到我們這裡來,而低價地賣給他們。

    各位領導,大家也都知道,我們公司拿出了一千萬元,不要一分錢的利息,無償地為養殖戶們墊資,他們這麼做,是不是要把我們這個場子逼到破產倒閉的境地呢?!這又將我們BT縣縣委、縣政府的誠信置於何種位置呢?!

    如果我們祥農公司的這個養殖場,在這裡受到的這種境遇,傳到外地來的投資者耳朵裡的話,我不相信還有那個投資者,敢來咱們BT縣來投資呢?!投資是要雙贏的,如果每個投資者都血本無歸的話,那我們所說的,為投資者創造一個寬鬆、健康的投資環境,也只能是成為一紙空文了!

    對於我們這些投資者來說,投資環境很重要啊!」
longwang 發表於 2009-8-8 08:14
第五卷 輝煌 第一百六十三章 拜壽(上)

    梁州地區有一個鄉俗。老人們從六十歲開始的時候。家裡的兒女們。就要為老人每隔十年大規模地過一次生日了。所謂做「整壽」。這其中也有著對老人的祝福。祝願老人長命百歲的含義在內。可在八十年代之前。老百姓們連自己的肚子也填不飽。那還有心情和能力。去搞那些花胡哨呢?!

    到了改革開放之後。生日說國家對農村的政策好了。可這積重難返啊!幾十年的虧空。哪能一下子就彌補起來呢?!

    於是在九十年代之前。家境好一些的老百姓們。也只是剛剛地解決了溫飽問題。也沒有想著去恢復過去的那些老鄉俗。

    但當歲月不知不覺間、慢慢地踱進九十年代的時候。這股為老人們做「整壽「的風氣。開始又時興起了。

    當然了。開始帶這個頭的。絕對是農村首先富裕起來的一少部分人。城裡人所鄙視的「暴發戶「們----因為他們的政治地位低下。也就只能在經濟上向世人證明自己的能力了。

    吳有德老漢今年也整整七十歲了。老漢的生日是個好日子。農曆的八月十四。第二天可就是傳統的團圓節----八月十五呀!

    在前十年他六十歲的時候。因為那時候國家也剛剛實行了改革開放的政策。無論是國家這個大家。還是個人們的小家。都在這種新的巨變之下。處於非常忙忙碌碌的狀態。

    在那一年。別說是吳永成這些當兒女們的了。就連吳有德老漢和他老伴。也都一個心眼地。忙著他們家餵養地那些家畜和那幾百畝的棗樹。那還能顧得上記著給自己過什麼六十大壽呢?!

    更何況。面對那麼好的政策。吳有德老漢心裡根本是不服老的。他最不願意聽別人說他老了----只要國家對農民的政策一直不變的話。他還可以像村裡的後生們一樣。到了九十歲的時候。一樣有精力經作地裡地那些活計。

    可這十年過去了。現在兩位老人也在吳永成等的強制「說服「下。已經在前兩年的時候。就「剝奪」了他們勞動的權力。兩位老人就只能在家裡清閒地頤養晚年了。

    正月初十當吳永成要回到J省開始工作地時候。早已經在北京呆不住了的吳家兩位老人。就堅決不肯再在北京那「鳥籠子」似的地方呆著了。吳永成也只好順從了兩位老人的心願。把他們送回了魚灣村。

    在老人們看來。人老了那總是要葉落歸根的。外面的世界再好。也比不上自己家裡的那草房。

    人一上了歲數。當他們忙忙碌碌的時候。還不覺得怎麼樣;可這人一閒了地時候。就覺得自己已經是真的老了。這離開陽世間的日子。也越來越近了。

    儘管吳有德老漢嘴上並沒有說什麼。可和他朝夕相處了五十多年的吳家媽媽。那可是心裡跟明鏡似的。

    回家之後。每逢村裡有人為自己家的老人們操辦六十大壽、或者是七十大壽的時候。生日吳有德老漢和老伴一起應邀赴宴地時候。臉上顯得十分光彩---這是村裡的人們抬舉他吳老漢呢!

    可回到家裡以後。老漢卻是一臉的黯然。

    當村子裡有年紀大的老人病逝的時候。吳有德老漢幾天裡都會唉聲歎氣地。連飯也沒有心思吃。只是捧著自己的旱煙袋。一口一口地抽著悶煙。

    吳家媽媽知道。老伴這是心裡有心事了。不過。她和老漢有著一樣的心病。又能怎麼開口安慰他呢?!

    到了八月份的時候。吳家媽媽就試探著和吳有德老漢。說起了他七十大壽的事情:「五兒他爹。今年你也就七十了吧。」

    吳老漢照例蹲在自己的炕頭上。吧嗒、吧嗒地吸著自己的旱煙。連頭也沒有抬。悶聲悶氣地答應了一聲:「嗯。」

    「那今年咱給你大辦一辦吧。」吳家媽媽還是小心翼翼地看著老伴地臉色。

    人真是個奇怪地感情動物。吳家媽媽和吳有德老漢生活這前半輩子來。大多是是她對老漢指手劃腳的。老漢也從來是聽著老伴地指示。要他朝東、他也不往西去。

    可這人老也老了。兩個人都到了六、七十的這把年紀了。有什麼事情反倒是吳家媽媽開始看著老漢的臉色行事了----儘管老漢還是像以前那五十多年一樣。平時並不肯多說一句話。

    「嗯?!」吳有德老漢抬起頭。眼睛裡充滿著疑惑望著自己的老伴:她今天怎麼想起來這個事情了?!

    吳家媽媽見老伴並沒有不高興的樣子。就給他解釋道:「你六十歲的時候。咱家裡的條件雖然還可以。可那時候孩子們。也都忙得連個喘氣的工夫都沒有。再說。那時候也還不時興這個。

    今年吧。咱們兩個也都歇息下來了。孩子們也都挺爭氣的。可就是一個個東奔西跑的。一家人老也聚不到一起。趁著給你過七十的這個機會。咱讓孩子們都回家來。一大家子熱熱鬧鬧的吃一頓團圓飯。」

    吳有德老漢把旱煙嘴拿開了自己嘴邊。猶豫著說到:「這個嘛。好倒是好。可孩子們都在忙大事哪。要是因為給我過壽把他們都叫回來。會不會耽誤他們的事情呢?!」

    「啊呀。也就是幾天的時間。那又能耽誤了什麼呢?!」

    沉吟了片刻。吳有德老漢終於把心中的實話說了出來:「五兒他媽。我是覺得這過壽啊。人家都是兒女們主動給老人辦的。哪有你這種自己搶著辦的呀?!還是孩子們自己說出來比較合適一點。嗯。還是等一等吧。」

    吳家媽媽嘴上沒有說什麼。心裡卻暗自一喜:哼。只要你老頭子同意。讓孩子們開口那還不好說嗎?!現在的孩子們一個個都忙得什麼似地。哪能記得你的生日是哪天呢?!說沒有。前兩天前村的王狗子也給他爹辦六十了。聽人說那排場啊。還真不小。光擺那酒席就擺了三十多桌呢!」

    「是嗎?啊呀。他一個開車跑運輸的。看來這幾年也賺了不少錢哪!對了。五兒他媽。我記得你家的五兒他爹。今年也快七十了吧。」

    「是啊。他啊。今年整七十了。是八月十四的生日。」

    「啊呀。那可得今年好好地辦一辦呀!五兒他媽。不是我當著你的面誇你啊。你們家的那幾個孩子呀。一個比一個有出息。兒子呢。那是咱省裡地領導。女婿呢。又都是有錢又有身份的人。五兒他爹要是辦七十大壽的時候。那排場呀。肯定是咱全地區最排場的一家。誰家能比得上呢!」

    「呵呵呵。那也難說啊。孩子們都忙著工作。這到時候還不知道他們能不能顧得上回家呢!」

    「五兒他媽。瞧你說地這話。工作再忙。這麼大的事情。那也得回來呀!人這一輩子能有幾個七十歲呀?!五兒他媽。你也不用擔心。你家的那幾個孩子都是好孩子。他們這會兒呀。心裡肯定早就有了打算了。」

    正如村裡的那位鄰居和吳家媽媽說得那樣。吳家的幾個孩子也早在今年年初的時候。心裡就有了這個打算了。

    只不過。吳永成和他的四姐、三姐。是絕對沒有想到的。

    一直心裡掛念著這件事情地。而是吳永成的大姐和二姐。

    就在吳家媽媽有意和村裡的鄰居說過這些「閒話」沒幾天。這個事情就傳到了吳永成的大姐的耳朵裡。她知道這是老人們心裡也著急了。作為兒女的。也應該把這件為老人過壽的事情。當作一件重要事情來商量、商量了。要不然雖然說現在離老人地生日還有一個多月。可七十「大壽」也不是個小事情。最起碼。那也不能低於周圍村子裡人們辦的呀!

    在永明縣來說。他們吳家也算得上是要身份有身份、有權勢有權勢的大戶人家了!

    拿定主意之後。吳永成的大姐就出門找二女子去商量了。

    吳永成二姐的心思倒是和大姐想得一樣。也想借給老人辦七十整壽地機會。好好地炫耀、炫耀娘家的風光。

    可姐妹兩個商量了半天之後。覺得這件事情還得通知五兒。讓他回來辦這件事情。

    因為按照農村的鄉俗。這種事情通常都是由兒子來操辦的。閨女們一嫁出去。就成了別人家的人了----嫁出去的女。潑出去的水嘛!

    這要是再領頭辦這些事情。那會讓村子裡地人們笑話地---除非這家沒有兒子。是個「絕戶頭」!

    於是姐妹兩個商議好。先由在村裡的兩家地男人。通知自己的弟弟五兒。讓他拿個主意。

    此時。吳永成的二姐夫馬林正在京城。和省證券辦的同志們。一起忙著辦理有關魚灣村礦泉水廠上市的事情----這個事情已經到了最後的關鍵時刻。如果進度快一點的話。也就是十來天的時間。就可以順利在上海證券交易所上市了。

    在這種情況下。聯繫吳永成的重擔就落到了吳家的大女婿劉珠的肩膀上了----他是吳家女婿中的老大。在吳家唯一的兒子不在的情況下。吳家有什麼事情。他這個大女婿。本來也就應該出頭露面的嘛。這也就是他的責任!

    可當劉珠給吳永成省城的祥農公司打過去電話的時候。吳永成卻不在J省的公司。他的移動電話又不在服務區內。劉珠只好輾轉地通過吳永成祥農公司的人。瞭解到他的行蹤之後。才找到了吳永成。

    此時。吳永成還正在海南B縣的那個養殖場呢!

    因為吳永成這一次準備利用他遭遇到的那次小混混鬧事事件。督促BT縣縣委一勞永逸地解決養殖場的投資環境問題。所以就多呆了幾天。順便熟悉一下BT縣地整體環境情況。

    在這幾天裡。吳永成到BT縣城也轉了幾圈。發現這個BT縣城縣小人少。

    說句玩笑話。街上混的二流子們。也大都有可能跟縣上的什麼領導沾親帶故的。說白了就是裡面根系錯綜複雜。誰都不敢亂動。牽一髮很亂全身的

    在這種縣小派系多的情況下。N多眼睛盯著就看誰犯錯誤。這麼一來的話。大的治安形勢反倒還是不錯地。(多謝童龍大大提供這段資料)

    吳永成原來還以為那位強哥的背後有著什麼背景。可細細瞭解以後。才發現。那位公安局的那位王秋生局長。說的還真沒有一點錯:那幾個小混混。還就是附近村子裡地幾個小好吃懶做的農民。看了幾部香港電影。就不知天高地厚的。跑到他們這裡來收保護費了。

    既然吳永成要求從嚴從重處理那幾個小混混。BT縣的領導們那當然一點也不手軟了----他們的背後就沒有令人顧忌的關係啊!

    在縣公安局以刑事案件立案之後。還真調查出來了這一夥小混混們。以前強迫農民們低價賣給他們生豬的一些劣跡。於是檢察院迅速向法院提起公訴。把那個為首的強哥。以流氓罪判處了六年徒刑。其餘地幾個人。也分別被判處兩年到五年的徒刑。

    吳永成也爽快地給BT縣公安局承諾:雖然說養殖場還沒有一點一點的盈利。可為了支持公安系統的工作。每年捐款十萬元。以彌補他們辦案經費的不足。這樣大家也就都皆大歡喜了。

    因此。在吳永成接到劉珠電話的時候。他這裡也處理完了事情。準備返回J省了。至於薛紅他們幾個人。則還要留在南方。對這裡的市場做進一步地調研。

    在電話中。吳永成也知道了劉珠已經和他的二姐夫馬林也通過電話了。他在一兩天的時間內。就能返回魚灣村。

    於是吳永成就回復劉珠:他到北京之後。也順便把這件事情和自己的四姐商量、商量。然後盡快回村裡。就這件事情大家一起坐下來。具體商量應該如何操辦。

    當然了。吳永成也沒有忘記告訴劉珠:讓他把自己的三姐夫馬柳平也通知到。既然是大家一起來張羅這件事情。他地意見也很重要的。

    三天之後。吳永成自己開著一輛車回到了魚灣村。此時他的二姐夫馬林、三姐夫馬柳平也在家裡等著他了。

    「五兒。我覺得這件事情還是要慎重考慮。」馬柳平首先提出了自己的意見。

    這會兒。吳永成和他的三個姐夫。是在老大劉珠家裡悄悄商量給老人過「整壽」的這件事情。吳永成的四姐和四姐夫因為工作繁忙走不開。沒有能夠回來。

    老二馬林一直就和老三馬柳平之間有著一點小疙瘩。而現在馬林也已經是副廳局級領導了。行政級別一點也不低於馬柳平。所以當馬柳平說出這句話之後。馬上瞪起眼睛反問道:老三。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說。自己地兒女給老人過個生日。組織上也不允許嗎?!誰不是爹生娘養地呢?

    我看你是官當得越來越大了。可真人情味卻越來越少了。你看咱地區誰家的兒女們。這幾年不給老人們過整壽呢?!」

    「老二。你怎麼老是愛和我抬槓呢?!我說過我不贊成給老人辦整壽嗎?!你能不能等我把話說完呢?!」馬柳平生怕吳永成誤會他地意思。急得臉紅脖子粗地反駁道:「你說你今年也好歹是個副地師級的領導幹部了。也算是有點身份的人了。怎麼還像從前當農民的那個時候、一點素質也沒有呀哪!」

    馬林頭一擺。揮了揮手:「好、好、好。老三。你先說、你先說。我倒想聽一聽你這個高素質的人。能說出什麼有水平的話來!」

    馬柳平不再理睬馬林。而是扭過頭對吳永成說:「五兒。你看。咱們家的情況也和別人家不一樣。你是省裡的領導。你四姐和四姐夫又在北京工作。也都是副地司級領導了。就我和你二姐夫不爭氣。那頭上也有一頂烏紗帽呀!這要是給老人大操大辦這個過整壽。影響可是不太好啊!

    要不這樣吧。咱給老人辦呢。還得辦。要不就傷了老人的心了。可是呢。咱也別像那些農村的暴發戶們似的。整得排場那麼大。咱就自己家的人坐在一起吃頓飯。這樣也不會造成什麼壞的影響。」

    「呵呵。老三。你說了半天。這就是你所謂的素質高啊?!我看扯淡!」馬林不屑一顧地說道:「照你這麼說的話。那人家外人們誰知道咱給老人過七十了?這麼辦下來的話。那還要社會上的人。把咱給笑死呢!

    五兒。不管你們怎麼想。反正要是你們不給老人大辦的話。這事我來管!要是出了什麼事情。你們就讓他們來找我。反正我這個副組長也沒有花一分錢。頂多再還給他們。

    哼。老三。你知道什麼叫老小孩嗎?這人老了。就跟小孩一個樣。你說。老人們現在眼巴巴地等著咱當兒女的。給他排排場場地辦個七十整壽。要是依你的話辦下來的話。那能把老人氣得躺在炕上!」
longwang 發表於 2009-8-8 08:14
第五卷 輝煌 第一百六十四章 拜壽(下)

    就在馬柳平和馬林兩個人爭吵的時候,吳永成心裡也在激烈地鬥爭著:這次給老爺子過「七十整壽」,到底是按照馬柳平的意思,在自己家裡簡單地辦一辦呢?!還是像馬林說的那樣,要辦就辦得大氣一點。

    在北京的時候,吳永成也和他的四姐說起來這個問題,他的四姐吳永麗擔憂地對吳永成說道:「五兒,爹、媽都上了年紀了,這給老人過壽呢,是件好事,可你也要注意:近兩年來,中央紀檢委一再三令五申,對各級領導幹部大操大辦紅白喜事,有著嚴格的規定,在這個時候,咱不能留下什麼壞影響。

    再說了,這幾年群眾們的生活水平雖然有所提高,但還只僅僅停留在剛剛解決溫飽的水平線附近,大操大辦首先帶來的一個嚴重後果,那就是造成了大量的鋪張浪費,我們可不能給群眾帶著個頭啊!」

    因此,一時間吳永成有點無所適從的樣子。

    說實在的,馬柳平平時的時候,是有點自私,可今天他說的話並沒有錯。

    在農村,幹部的一舉一動,都被普通群眾們看在眼裡。

    有句俗話說得一點也不假:村看村、戶看戶,群眾看黨員,黨員看幹部。

    但是,話還得再返回來說,正如他的二姐夫馬林所說:這老小孩、老小孩的,就是說人老了,那就跟小孩的脾性差不多了。

    老人活了一輩子,可以說是為了這一兒四女操盡了心、吃盡了苦,才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他們拉扯成人,萬一這一次他們要是自己家裡小範圍地操辦的話,那老人能理解嗎?!

    更何況,吳家還有一個和別人家不一樣的特殊情況,那就是吳永成這個家裡的唯一男丁,並不是他們親生的。而是撿來的,村裡上了年紀的人也都知道,這要是因為這次的操辦再給人們留下什麼話柄地話,那可真要了兩位老人的命了----在農村,最糟糕的就是怕被別人指著脊樑骨罵「絕後」了。

    「好了、好了。老二、老三,你們兩個人先別吵了。」老大劉珠敲了敲桌子,打斷了馬柳平和馬林的吵鬧:「你們兩個還是先聽一聽五兒和四女子的意見吧。

    五兒。你四姐是什麼意思呢?!你自己又有什麼想法?」

    「奧。什麼。二姐夫。你是問我四姐和我地想法?!」正在沉思地吳永成。思緒一下子被劉珠地問話給打斷了。他沉吟著說道:「我四姐地意思。是讓咱們大家商量著辦。我地想法嘛。我認為我二姐夫和三姐夫兩個人說得都有道理。」

    「嗨。五兒。你現在怎麼變得這麼滑頭了。你地這想法。那不等於是白說嗎?!」馬林不滿地瞪了小舅子一眼:「這個人們都說是再老實地人當了官。也會變得油滑起來。我還有點不相信呢!可五兒你卻是不如從前了啊!連你這個當兒子地。都這麼模稜兩可。那老爺子地七十整壽還怎麼操辦呢?!」

    馬柳平一旁也白了吳永成一眼。嘴裡小聲地嘀咕著:「哼。小滑頭。誰也不想得罪呀!」

    「呵呵。三位姐夫。我是這麼想地。這給老人辦壽嘛。那是肯定要辦地。而且還就要像我二姐夫說地那樣。咱既然辦。那就要辦得大氣一點。

    要就是說。咱並不發請帖通知客人。可除了咱們地親戚朋友之外。即使是別地一些人。只要他們想來。咱們也一律接待。

    我們要讓全縣地人、甚至於整個地區的人。都知道魚灣村的吳老漢,有幾個孝敬的好兒女、好女婿。」

    「對,五兒,就應該這麼辦!」馬林聽到吳永成這麼說,馬上高興得從炕上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望著他們三個人,揮動著大手說道:「老人養育兒女圖地是個什麼呢?!還不就是為了在老了的時候,兒女們好好孝敬嗎?!要是咱們連這一點也讓老人們說不出嘴的話,還有什麼臉再在永明縣、梁州地區晃來晃去的呢?!」

    馬柳平著急了:「五兒,你可千萬不敢感情用事!你可要知道,這說不定有多少人的眼睛盯著咱們呢!也可能老人的這整壽還沒有過完,那邊紀檢委的人就找上門來了呢!咱家又不缺那幾個禮錢,你這是何苦呢?!這可不值得啊!要我說,還是把四女子他們兩口子從北京叫回來,大家一起商量、商量再說吧!人家他們兩口子可是在北京工作呀!」

    「呵呵,三姐夫,我什麼時候說過咱們給老人辦壽,要收人家禮錢的?!」吳永成笑著對馬柳平說道。

    馬柳平驚訝地問道:「什麼,五兒,難道說,你的意思是竟然讓人們來白吃?!這世界上哪有這樣地事情呀?!這要是傳出去地話,這十里八里的鄉親們都會嘲笑咱吳家地這幾個兒女們是神經病的!」

    吳永成地大姐夫,聽到這句話,也詫異得愣在了一旁,居然忘記了開口反駁。

    馬林站在那裡,卻高興得一拍吳永成的肩膀叫道:「啊呀,五兒,你這個辦法好啊,既能讓老人們高興,咱也不怕什麼紀檢委的人來找麻煩。呵呵呵,要是他們哪一家想學咱這個樣子的話,那也可以啊!就怕他們沒有這麼大的肚量呢!

    老三,你也別心疼你的那幾個錢,這次給老爺子辦壽的開支,我一個人承包了,你們大家都別管。」

    吳永成苦笑著說:「二姐夫,你這不是打我的臉嗎?!你說給老人做壽,我這個當兒子的袖手旁觀,反倒讓你這個當女婿的掏錢,這要是傳出去,還不知道要被多少人恥笑呢!

    算了,這次所有的開支,還是我一個人來負擔。大家也知道,這幾年我手裡的錢,還是比較富裕一些的。到了老人做壽的那一天。我還有一個想法。」

    馬林馬上接口問道:「五兒,你還有什麼想法呀?是不是想在村子裡包幾場電影什麼的,讓全村的人都來看呢?!

    五兒,我告訴你吧,這一套人們搞得都沒有一點新意了。現在家家戶戶都有大電視,按電影早就沒有人看了,咱縣裡地那影劇院都關門好幾年了。

    要我說,到時候我掏錢,把咱省裡的大劇團請到咱村裡來,讓村裡的群眾們都來看一看。這電視上才能看見的名角,到底長得是個什麼樣子。」

    老大劉珠馬上也插話道:「五兒,你二姐夫說得對,這錢不能讓你一個出,老人生了四個閨女一個兒子,給老人辦壽大家人人有份的。」

    「呵呵,大家就別和我爭了,老人地七十整壽還不知道要來多少客人呢。要是個個均攤的話,我估計大姐夫你、還有我三姐夫、我四姐家的經濟狀況,就有點難以承受了,我現在可是咱們家最大的財主啊!到了這個時候。你們不打土豪,還等什麼呀?!」吳永成不想讓自己的幾個姐姐跟著自己掏這冤枉錢,他後面還有一個更大的手筆呢!

    「啊呀,五兒你可是看走眼了,你大姐夫可比我這個二姐夫強得多呀!」馬林旁邊一聲怪叫:「我就是個驢糞蛋蛋外面光,他可是不顯山不露水地,家產比我厚實多了。人家就是那舊社會的土財主,光會掙捨不得花,我估計他家裡現在一、兩百萬的存款。那是不在話下的。」

    眾人隨著馬林的這句話。一起哄堂大笑了起來……

    幾天後,魚灣村十里八里的人們就都知道了。在八月十四的時候,魚灣村的吳有德老漢要過七十大壽了。他地幾個子女們準備要大辦一場。

    於是乎,馬上又有不少議論紛紛而起。

    「好傢伙,吳有德老漢上輩子不知道積了什麼德,那幾個女婿、還有他們的兒子、女兒,人家可都一個比一個厲害,這下子要是大辦的話,那還不知道要收多少禮錢呢!這世道真是他們的不公道,這越有錢地人,送錢的人就越多,那不是給墳堆上添土嗎?!」

    「你別胡說,我可是聽魚灣村的人們講了,人家吳有德老漢的兒子,就是在咱省裡當政協副主席、開了好幾個公司的五兒,在家裡表態了:歡迎大家到時候去給老人拜壽,可禮錢卻是一分錢也不收的,還要請省劇團的名角們到村裡唱戲三天

    「嗨,還有這麼傻的人啊?!那得少收多少禮錢呀?!白吃也得扔出去多少錢哪!真是一家子的神經病。」

    「切,你懂什麼呀?!人家吳家地那個五兒有幾個億地資產哪!是咱省裡的億萬富翁,人家還稀罕你地那幾個小錢?!人家還怕受了你的那倆個銅板,壞了人家地名聲呢!」

    「那倒也是,到了人家的這個份上,要錢有錢,有權有權的,人家也就是圖個好名聲,哪像咱老百姓們似的,跟個份子十塊八塊的,還覺得肉疼!唉,什麼時候咱也能積德行善、生出來吳家五兒那樣的好兒子啊!」

    「呸,就你的那副好吃懶做的臭德性,我看下輩子也難!」

    不管外面的人們怎麼議論,八月十四這個正日子馬上就到了----吳有德老漢當老壽星的時候終於來了。

    這一天,遠在北京的吳家的四女子帶著她的女婿、孩子,也在前一天的時候,就到家了,而文麗和女兒小敏已經來了幾天了。

    雖然吳永成的嘴裡嚷著要大辦,不過,他自然曉得要把握一定的分寸。

    像這次辦事,他就沒有通知自己以前、現在的任何同事和同學,他起碼不想在省城鬧出太大的動靜來。

    這並不是說,吳永成沒有這麼做,是他怕自己的前途受到什麼影響----到了他這個份上了,即使再受影響,難道還能把他有政協副主席副省部級的位置,降到一個地市級書記、專員(市長)的崗位嗎?!如果是那樣的話,那倒正合他的心思了!

    他之所以這麼做,是考慮到低調做人的問題。

    不過,饒是如此,在這一天的中午,還是來了不少的不速之客。

    「吳永成、吳永成,你丫的給老爺子過壽,為什麼不通知哥兒們呢?!要不是哥兒們的鼻子靈,還真就錯過了這個機會呢!」

    這大喊大叫的是來自於北京的杜三兒、高寶平、李明德,郭勇也隨著他們來了,只不過人家的「家教」比他們都強,只是非常「文雅」地伸出雙手,和吳永成來了個親密的戰友式的擁抱。

    「咦,你們怎麼知道的這個消息?」吳永成望著這一夥不請自到的傢伙,不禁楞在那裡了。

    「呵呵呵,你別以為你有什麼事情不向組織匯報,組織就不知道你搞什麼陰謀詭計。」高寶平板著面孔說道:「人民群眾的眼光是雪亮的,我們的朋友是遍天下的。」

    吳永成順著高寶平的視線,扭過頭去看到了正在和郭勇、李明德握手的高健,一下子恍然大悟了:「奧,我說這是怎麼一回事呢?!原來是高老大給你們通風報信了?!」

    來給老人祝壽的來賓們,大多是吳永成幾個公司的中層以上的領導們,連遠在TJ的史密斯、王平等人,也聽到消息趕了過來,至於說J省公司的包括薛紅、趙平貴、高健等人,就更免不了過來幫忙了。

    永明縣四大班子的領導,也在中午的時候,早早的來到了魚灣村(當然了,胡雲珍這個縣長卻是前幾天的時候,就回到村裡開始幫忙、招呼的),給吳有德老漢拜壽。

    緊接著,梁州地區的地委書記萬明山、行署專員陳濤,也以個人身份,在中午的時候得知了這個消息,驅車從地區出發來到了這裡。

    地、縣兩級領導的到來,使吳有德老漢激動不已,更使十里八村的群眾們,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大發感慨:生子當如吳五兒,嫁女要嫁吳永成!

    吳永成在老人的壽席上,也亮出了他今天最後的一個保留項目:他個人向永明縣政府捐款兩百萬,資助衛星有線電視在農村的普及。同時,還當場向地區民政局捐款五百萬,用於全區農村六十歲以上老人的生活補貼,使全區的農村老年人都能得以安享晚年。

    並且,吳永成最後還承諾:以後每逢吳家兩位老人過「整壽「的時候,他都將為全區農村的老年人捐出五百萬元。
philipchan 發表於 2009-8-13 14:04
第一百六十五章 隱憂

    “永成同志,聽說前幾天你父親過七十整壽,去了不少的人吧?!”任力笑眯眯地望著坐在對面的吳永成。

    “任書記,這件事你也知道了?!”

    此時吳永成正坐在任力家的書房中,端起茶杯吹了吹水面上的茶葉,抬起眼睛笑著問道:“怎麼,不是有人又把我該告到了省級紀委吧?!”

    “呵呵,永成同志啊,你這也是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啊!”任力仰頭長笑道:“如果每個人都能像你這樣,辦理婚喪嫁娶這種事情,不收人們一分的禮錢,還倒貼幾百萬的話,我相信紀檢委的同志也就沒有多少的事情做了!

    我想要和你說的是,給老人過整壽這麼大的事情,為什麼你就不能和我說一聲呢?!難道你吳大老闆還怕我任力吃窮你媽?!好歹我也和你爹算是個老朋友了,這十幾年沒有見面,還真想再看看他老人家。”

    在吳永成的影響力,任力一直是稱呼他為“小吳”的,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任力見了吳永成就是這麼一副比較很客氣的正式稱呼了。

    吳永成也沒有計較這些細節問題,這也可能在一定程度上,是為了撇清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吧。

    在這次的調整幹部之後,從省委領導目前的格局來看,從梁州地區、永安地區這些貧困地區出來地領導。反倒比J省其他經濟發達地區的人還要多,於是也就引起了一些閑極無聊、或者別有用心的人們的議論,把除了從外地調來任職的省委書記張柄楠、省長李光達、分管黨務的副書記李釗之外,把省裏的幹部分為南部派和北山派。

    南部派則以省人大主任劉清和常務長李國全為首,北山派則是儼然以分管經濟書記任力和副省長劉嘉盛、人大副主任牛世金等為首。

    鑒於吳永成這個省政協副主席,在這次幹部調整中所起到的作用,好事者乾脆也把吳永成這個“上跳下竄”者,也劃為了北山派的領軍人物之一。

    這些風聲也傳到了省委主要領導的耳朵中,張柄楠為之還專門和任力進行了一次不為人知地談話,內容也無非是讓他注意一些別有用心地人的挑撥。要保證班子內部的團結。

    在這種情況下。任力也就不得不做出了一點姿態。和吳永成這類地老鄉。盡可能地保持和別人一樣地距離。

    類似於這樣地小道消息。吳永成也並不是沒有耳聞過。但他並沒有過多地放在心上。他現在最關心地就是。怎麼才能最大程度地盡自己最大地努力。更好地促進梁州地區和蘭寧地區這個貧困地方地經濟發展。

    有地時候。吳永成甚至於懷疑。這種閒言碎語就是一種惡意地造謠。而從梁州地區這次被調回省裏重新安置地呂國強和周志義。說不準就是謠言地源泉----因為這次地調整中。這兩位可是結局最為糟糕地。呂國強後來雖然並沒有被安置到吳永成所建議地文化廳當書記。可他對於自己地安置也是非常不滿意地。省委僅僅給了他經委副主任這樣地一個位置(要知道省經委主任郭天明也是前任地劉珠地委書記呀!。這人和人地差距咋就這麼大呢?!“。文化廳黨組書記地頭銜。則落到了原任梁州地委副書記、行署專員周志義地頭上

    就比如說今天他到任力家來吧。他就是在下面發現了一種不太好地苗頭。過來給任力這個分管經濟地副書記提個醒地。

    “呵呵。任書記。我可不敢用這種小事來麻煩你。”現在吳永成聽到任力這麼說。也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先不說你們省委領導們日理萬機、連和休息地空隙都沒有。就沖著前一段時間人們背地裏傳地那些小道消息。我就更不能把這件事情告訴你了!

    人家本來就擔心出現一個這個幫、那個派地。你要是親自去給我父親祝壽。那更不是給別人拿住了話柄?!我這不是給領導你添麻煩嗎?!”

    “哼。君子坦蕩蕩,小人常戚戚!”任力不屑地擺了擺手:“你吳永成要是把這些閒言碎語的都放在心上的話,那你就什麼事情也不要幹了。只要問心無愧,你何必又在乎別人說些什麼呢?!”

    “三人成虎、眾口鑠金呀!”吳永成意味深長地感歎道。

    任力呵呵呵地笑了起來:“永成同志啊,我可是沒有想到你這麼年紀輕輕的,怎麼也有了這麼多的感慨呢?!這可不像是你過去那種什麼也不管不顧的風格呀!

    再說了,你既然這麼多心,幹麼還一個勁兒地往我這裏跑呢?!你這不是也會授人以把柄嗎?!”

    吳永成鄭重其事地說道:“任書記,今天我來你家是有一些事情,想和你領導彙報、彙報。”

    “奧,什麼事情這麼嚴肅啊?”任力見吳永成不像是說笑的樣子,神情也變得莊重了起來。

    “任書記,前幾天在我父親生日之後,因為我公司的一些事情,我帶著公司的銷售人員,到各地區看了看公司的銷售情況,發現了一種不得不重視的現象。”

    聽到吳永成怎麼說,任力下意識地戴上了自己的老花鏡,從書桌上拿起一個筆記本和一支筆,示意吳永成繼續往下說。

    “在這次的下面跑了一圈,我發現自從省委今年調整各地市的領導班子以來,不僅是各地市,就連下面的各縣,都湧現出了不少的經濟開發區。”

    聽到吳永成怎麼說。任力停止了手中地筆,疑惑地問道:“嗯,這難道不是好事呀?!這說明在省委調整了地(市)、縣領導班子之後,下面的基層都把招商引資、發展經濟當成了頭等大事來抓了!這也是省委、省zf要求各地大力開展的首要工作呀!”

    “任書記,這是一件好事!但我發現又不少的地方在搞經濟開發區的時候,急功近利、貪大求洋,為了政績不惜一切手段。”吳永成臉上沒有一點表情地說道:“你知道現在咱們全省有多少個開發區嗎?!而這些開發區又做出了什麼樣的成績嗎?!還有一個問題就是,省委、省zf有沒有一個規定,什麼樣的條件下,各地才能建立開發區呢?!”

    任力抬起頭想了想:“嗯。這個開發區的審批。省裏倒還是沒有出臺一個明確的意見。李光達省長為了鼓勵各地、縣招商引資工作的進行,倒是在zf那邊地省長辦公會議上提出過,只要是有利於當地經濟地發展,在現階段內沒有必要訂那麼多的框框架架的,像開發區這樣的新生事物,各縣、各地區都可以根據自己的基本條件搞起來,等到時機成熟的時候,省zf再出臺相應的條款。他把這個意見事後也拿到省委常委會議上,和大家通了個氣的。”“任書記。你知道嗎?就是因為目前省zf對開發區的設立,沒有一個明確地條件限制,不少的縣甚至於高了兩三個所謂的經濟開發區。全省大大小小開發區的數目,居然達到了一百三十個。要知道我們全省僅僅才有一百一十八個縣呀!

    任書記,更為嚴重的是。這些縣以搞開發區為名,在還沒有任何一家投資商願意來投資地情況下,就事先圈佔了大量的基本農田,一個開發區就敢圈佔一千畝、甚至於兩千畝的面積。有的縣本來就平地少山地多,可這些縣為了拉回外資來本地投資,不惜把僅有的一點良田,都劃做了工廠建設用地。農民們可用來耕作的土地越來越少了,而那些地卻被荒廢在那裏,等待著不知猴年馬月的開發。”

    “嗯。居然事情嚴重到了這種地步?!”任力聽到這裏。再也不能無動於衷了,他摘下眼鏡。手指頭輕輕地叩擊這桌面。

    “事情遠遠還要比這嚴重得多!”吳永成接著說道:“任書記,你也是從基礎一步一步地上來的。你應該知道土地對於農民們的重要性,因為這些縣地領導們光考慮怎麼迎合投資商地心理,而致老百姓們的呼聲於不顧,在不少地地方,因為土地被占的問題,已經引起了不少群眾集體上訪地事件!有的地方甚至於出現了流血事件!幹群關係相當地緊張啊!”,

    “啊,已經發展到了這種地步?!”任力苦惱地揉著自己的太陽穴,對吳永成無奈地說道:“永成同志,你也知道,我前一段時間,省委決定,由我帶隊,和省紀委、財委的同志,到歐洲等國考察了一段時間,對下面的情況也沒有過多的調研。

    嗯,這樣吧,永成同志,你是不是把你看到的這些情況,先寫出一個書面的材料來,我和炳楠書記碰碰頭再說。

    不過,永成同志呀,這個事情從目前來說,也不容易處理呀!光達省長急於把全省的經濟指標,在最短的時間搞上去,他是從南方地區,被中央專門安排到咱們J省來的,他也知道自己肩負的擔子之重,因此他決定了的有些事情,連炳楠同志也不好多過問啊!”

    任力說著這種情況,吳永成並不是看不出來。

    其實,出現了這種經濟盲目過熱的現象,這主要與李光達省長求功心切的心理,也不是沒有一點責任的。

    這種現象,不僅僅是體現在各地市縣盲目地搞經濟開發區、招商引資的上面,城市市容的大肆改擴建工程的鋪開,這也是在李光達省長多次三令五申之後,各地市開始行動起來的。

    L市作為J省的省會城市,近年來因為財政收入的限制,在市容建設方面並沒有多大的動作----畢竟在財力有限地情況下。先保吃飯,然後才能想到把有限的資金投入到其他緊用的方面去。

    但自從李光達省長到了J省工作之後,在不同的場合下,多次批評L市的市委、市zf的領導們,沒有一滴阿森納開拓進取的意識,也不具備一點大局觀---作為J省的視窗,L市這個省會城市,卻是這麼一副破舊的市容面貌,嚴重地影響了J省的形象問題。

    用李光達省長地原話:“沒有梧桐樹,哪能引來金鳳凰?!這就像咱們平時過日子一樣。雖然手裏窮地沒有多少錢。可你也要省吃儉用、把錢花到有用的地方啊!沒有兩件光鮮的衣服,人家又怎麼會和你打交道?!這就註定了你永遠只能是一個窮光蛋。”

    於是乎,L市的領導們只好擠佔了給幹部、教師發工資的錢,大興土木。

    因為人家李光達省長講過呀:“有點胭脂也要擦到臉面上。”,至於餓肚子,嘿嘿,你勒緊褲腰帶,忍一忍不就過去了!當栽下這梧桐樹,引來金鳳凰的時候。有你能吃飽飯的時候,就怕到了那個時候,吃得你被撐著了!

    工程鋪大了,單靠擠出來的那點幹部、教師們的工資,也是杯水車薪。不少工程在搞了一般半之後,就扔在那裏實在沒有辦法了。

    當L市地領導們苦著臉、上門請李光達省長從省財政撥錢救助幾個的時候,李光達省長呵呵一笑:“我這個省長也是窮得叮噹響啊,你們L市可以自己想一想辦法啊!這活人還能讓尿給憋死嗎?!”

    當看到L市的領導還是一籌莫展的時候,李光達就恨鐵不成鋼地點撥他們:“我說你們L市不是捧著金飯碗討飯嗎?!你們有那麼多的土地,那可都是錢哪!南方前幾年地時候,就搞房地產開發,只要你們拿出土地來進行拍賣,那還愁那麼一點搞建設的錢嗎?!”

    買賣土地?!L市的領導們不禁愣住了:雖然說。國家也允許拿出少量的土地。通過拍賣進行有償使用,但那也是有著嚴格的規定的。比如說,在土地的用途上。還有報批的數目上,那都是不可逾越的一道紅線,誰有那麼大地膽子,敢冒天下之大韙呀!

    “我地同志哥呀,你們總不能又想幹事,又怕犯錯誤吧?!“李光達省長操著一口南方口音的普通話,恨恨地指點他們:”不要那麼死腦筋嘛,規定是死地,人是活的。你們不會再土地地用途上動點腦筋嗎?!在J省,只要我這個zf首長不追究你們的責任,中央有關部門哪能知道這其中的貓膩呢?!

    唉,我到了現在才發現,為什麼內地的經濟發展,比不上南方地區呢!咱們的一些領導幹部的思想,就遠遠地比不上南方的同志啊!”

    L市的領導們並不是像李光達省長說的那樣,不懂得變通。他們恰恰擔心的是,萬一出了事情,沒有人來給他們擦屁股。

    現在省長有了指示,讓他們作弊,那他們還擔心什麼呢?!

    也正是在李光達這樣的暗示甚至於明示下,下面的人才敢有恃無恐地放手瞎折騰----你省委領導敢做初一,我們這些做下級的,為什麼不敢做十五呢?!反正這一切都是為了儘快地把經濟發展上去。

    在L市這個省會城市的“模範”示範作用的帶動下,各地市所在的城市,也都採用了這樣的辦法,大肆地進行市容改擴建工程。

    有的地方甚至乾脆把原來的舊城區放棄,而大量地佔用土地,把拍賣土地得到的大量資金,都用於新城區的建設上。

    這麼一來,各地市的市容面貌倒是煥然一新了,也都有個城市的大致樣子了,可大量的基本農田卻就這麼流失了!

    這些現象,吳永成那是看在眼裏、疼在心上的。

    對於李光達的這種做法,吳永成一定程度上也能理解他的良苦用意----他畢竟也是為了迅速發展J省的經濟,不得已才這麼做的。可到了現在,事態已經遠遠不是他李光達能控制住的了,也在很大程度上違背了他的初衷。

    現在任力讓他寫出一份書面的材料來,吳永成心理就犯了嘀咕了:在去年因為梁州地區、永安地區領導班子的問題,他在不得已的情況下,通過羅老書記給J省省委施加了一點壓力,就已經引起了張柄楠書記的反感,如果這一次再把李光達省長給得罪了的話,那就實在是有點得不償失了。

    如果說這次的為民請願能得到省委的重視、從而能糾偏的話,那他吳永成這麼付出也值得了。

    可就在剛才任力書記還面有難色地說道:這恐怕是很難的。

    既然這樣了,那他也就沒有必要作出無畏的犧牲了。

    吳永成可是知道自己的份量有幾斤幾兩的----他雖然是一個穿越人士,可背後並沒有什麼強硬的、能夠在關鍵時刻罩著自己的大人物(有個老丈人算是級別高了,但卻實在看不出他為了吳永成,曾經做過什麼強勢的事情)。

    吳永成時常記著老百姓常說的一句話:你要想從河裏救人,那就得先考慮清楚自己是不是有那個本事。如果自己也不會游泳的話,那不是白白地再多搭進去一個嗎?!

    “任書記,我認為在這種情況下,寫這個書面材料,就有點不合適了。要不,我還是通過其他管道,間接來反映這個問題吧。”
philipchan 發表於 2009-8-13 14:06
第一百六十六章 事情鬧大了

    其實吳永成今天來找任力說的事情,並不僅僅是下面的地、縣盲目亂搞開發區、圈佔土地的事情,他還想著重指出在這種情況下,J省的領導們尤為要頭腦清楚,九二年海南經濟泡沫的前車之鑒不可不重視啊!

    但是,任力已經對吳永成暗示說:有許多事情,省委主要領導之間,也存在著一定的分歧,也就是說,在某些方面,張炳楠和李光達兩個人之間也不是意見很一致的。

    在這種情形下,吳永成也不好亂開口了,否則,任力就會誤解他吳永成有意挑撥領導之間的矛盾了。

    既然當面上書已經不合適了,吳永成只能採取一種迂回的方式。

    從任力家中出來之後,吳永成回到自己公司辦公室,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他決定和自己的四姐夫李占林聯繫一下,把自己手頭的這些資料轉交給他,由他來纂寫一篇有關的調研報告,或許能引起中央領導的高度重視。

    李占林的本職工作就是搞農村政策研究的,只要在文中不指名道姓取材於J省的話,吳永成相信,這也不會再引發他和省長李光達之間的一些什麼矛盾了。

    在目前為主,吳永成所發現J省一些地區發生的這種不規範行為,其實也不是僅僅只有J省一個地方的特殊現象,在內陸省份、甚至於南方一些地區,也是常見的。

    李占林在得知吳永成掌握了這樣的一些第一手材料之後,表示非常感興趣。他讓吳永成馬上如果傳真的方式,把他手裏的那些資料傳到他的辦公室。

    在電話中李占林告訴吳永成,任何在新形勢下,既要大力保證地方經濟的發展,還要遏制住一些地方zf為了地方的局部利益,而不惜做出一些違反政策地事情來。這也是他最近一直研究地一個課題。

    但是因為李占林自從成為研究室的副主任之後。像以前那樣下鄉深入基層搞調研的機會,也就越來越少了,許多行政事務的處理就,占去了他大部分的時間。

    至於吳永成要求他隱去文中有關J省的因素,李占林不加考慮地就答應了:他是從全國的角度來探索、研究的,又不是專門為J省搞調研。

    半個月之後。李占林地這篇文章就發表在了內參上。可還沒有等中央地有關領導對此事引起足夠地重視。J省就發生了一系列慘劇。致使吳永成地一片良苦用心。沒有起到一點應該發揮地作用。這也導致了J省地領導高層為之付出了不小地代價。

    J省發生地第一個慘劇燕澤公園慘案。那倒與開發區地盲目擴建、亂占土地無關。但那是一根導火索。因為這個慘劇地發生。才引起了中央有關部門地高度重視。在派出地事故調查組到達J省之後。才在無意中。又發現了其他地一些嚴重問題。

    燕澤公園慘案。是在九月九重陽節地時候。發生在J省地省會城市L市。

    話說經過L市領導地一番苦心經營之後。L市地市容市貌發生了巨大地變化。儘管他們也為此付出了很高地經濟代價。

    在省長李光達地啟示下。L市市委、市zf決定在九月九重陽節地時候。在L市地燕澤公園舉辦一個隆重地“菊花藝術節”。以此為由頭展示L市地新面貌。來促進L市招商引資工作地進行。

    十月地L市。秋高氣爽。燕澤公園經過歷時一個多月地裝飾。更加顯得格外迷人了。

    燕澤公園,總面積666900平方米,其中燕澤湖水面,占總面積的三分之一。是L市最大地一個公園。

    而其中的燕澤湖。又分成南、北、中三個部分。中湖東側。長廊蜿蜒,長達150米地廊式木構建築雕樑畫棟。具有鮮明的民族風格。中湖南面,假山堆砌。假山腳下。水榭伸至湖心。迎澤湖上,橋樑橫跨,遊船點綴,頗有生氣。

    L市舉辦的這次“九月九菊花藝術節”,為期一周,可以說這個藝術節的前期籌備工作,做得還是相當充分的,特別是在中央電視臺、省電視臺、J省日報等多種媒體上,做了全方位、多角度的宣傳,在藝術節還未曾開始啟動的時候,就吸引了省內外眾多媒體和遊人們的眼球。

    當然了,這其中也不乏一些前來投資的投資商們。

    在九月九重陽節藝術節開幕的那天,L市燕澤公園內,可謂人潮湧動、歌聲如潮。

    為了烘托節日的氣氛,藝術節籌委會不僅從京城、香港等地請來了歌壇巨星,而且還把J省各地較有影響的民間劇碼、藝人,都請到了省城,魚灣村的威風鑼鼓隊也在被邀其中。

    在開幕式上,省委書記張炳楠、省委副書記、省長李光達等省市領導都出席了並講話,隨後的文藝表演,把開幕式的氣氛掀上了。

    按照藝術節組委會的議程安排,藝術節期間,燕澤公園晚上也對遊人開放。

    在活動期間,燕澤公園裏除了有滿園盛開的菊花之外,還搭建了多座臨時舞臺,舉辦多場各種形式的聯歡會、演出文藝節目等,同時在藝術節的當天晚上,還要燃放價值一百多萬的焰火,可謂是盛況空前了。

    作為內陸省份城市的L市,歷史上也是第一次舉辦這麼大規模的盛會,從全國各地、全省各地聞風而來的遊人,成千上萬地湧到了這裏。

    據事後有關部門的統計,通過各種交通工具、當日抵達L市的各方遊人,就達到了一百多萬人,還有居住在L市的常住居民一百萬,加在一起就達到了驚人的二百多萬人的流量。

    本來在白天遊人遊園的時候,就已經出現了一些事故的苗頭。

    當時,在藝術節開幕式之後,時至中午時分,占地將近六十七萬平方米的燕澤公園。居然被遊人們擠得水泄不通。

    在這種情況下。別說是遊園了,就是想走出十步遠地距離,也得你費去十幾分鐘地時間。

    如果現在有人站到對面的燕澤賓館頂樓,從高往下看的話,你就會發現,此時的燕澤公園地面上,整個鋪滿了一層人頭。

    在燕澤湖的幾座小石拱橋上,更是被擠得沒法行走,不少小孩被擠得哇哇大哭了起來。

    維持秩序的公園工作人員。和臨時抽調的公安幹警們,把嗓子喊啞了,面對著這人潮,也感到束手無策。

    而就在這種情況下,藝術節組委會就應該想到晚上可能出現的一些緊急情況的,可大家都被眼前藝術節帶來地這意想不到的成績,給樂暈了頭,哪能再想到晚上可能出現的意外呢?!

    或許,組委會也可能是抱著一絲僥倖的心理。認為這畢竟是白天,所以公園的遊人數量多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到了晚上的時候,也就不會出現這種情況了吧。

    不管當時他們是怎麼想的,反正無論是L市的市委領導,還是省zf地分管領導。誰也沒有對這個情況,引起了足夠的重視,到了後來慘劇發生的時候,再懊悔那也無濟於事了!

    慘劇是晚上十點左右發生的,那個時候正是焰火晚會開始的時候,事發地點正是白天曾出現險情的那幾座燕澤湖地小石拱橋。

    當時,第一發禮花彈在空中爆炸的時候,眾多的遊人們紛紛想擠過石拱橋,而看得更清晰一點。

    可是晚上因為有眾多文藝節目的演出。遊人們並沒有比白天的時候少了多少。

    儘管節日的燕澤公園滿園燈火通明,但總有一些地方照明條件不太好。

    正是在這種情況下。眾多的遊人擁擠著過石拱橋的時候,窄小的橋面難以容納如此多地人流通過。於是一些身單力薄地遊客在慘叫聲中,被擠入了黑暗中的橋面之下,掉入了燕澤湖中。

    隨著有人掉入湖中,恐懼地情緒,馬上就感染到了還在橋面上的遊人們。

    一時間,幾座小石拱橋險情環生,湖這邊地想過去,遠遠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湖那邊的遊客同樣是一樣的心態,橋上的遊人更是拼命去擠著離開這裏。

    慌亂之中,越來越多的遊客被擠入了湖中,地面上的遊客在慌亂中,發生了擠踏事件,不少婦女兒童們在紛亂的擁擠中,倒在了地上,再也沒有能睜開眼睛。

    儘管事發之後,L市市委、市zf領導,和得到消息的J省省委、省zf的全體領導,都趕到了燕澤公園,組織一切力量,疏散群眾,搶救遇難者,但是因為當時畢竟是晚上,起到的作用也就不是很明顯了。

    據事後統計,落水身亡者達到了一百三十人,踐踏身亡者二十五人,釀成了J省歷史上最慘重的事故。

    當天晚上,中央領導就得到了J省省委的事故報告。

    第二天,中央、國務院就成立一支專門的事故調查小組,來到了J省L市,對燕澤公園慘案進行調查。

    吳永成此時並不在J省,還是正在TJ市他的那個中訊騰訊公司。因為公司的美方總經理史密斯奉命回總公司敘職,有不少的事情必須通過董事會研究、通過。

    當他聽到這個慘劇之後,頓時心裏愧疚萬分。

    要知道,在他的前世,L市的燕澤公園也發生過這樣的事情,只不過,那個時候他還在小縣城的縣委辦、跟著縣裏的領導,給人家當秘書,對此事影響不深罷了。

    吳永成覺得,如果自己這幾天不要來TJ市的話,說不定在現場他也會記起這件事情的。

    懷著萬分懊悔的心情,吳永成心不在焉地結束了中訊公司的事情,急急忙忙地趕回了J省。

    儘管吳永成也知道,到了這個時候,即使他返回J省之後,已經發生的,都發生了,那也是無濟於事的。

    但吳永成總覺得,他趕回來,說不定能幫著遇難者家屬,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這樣或許能在良心上,減輕一點對自己的自責吧。

    可就在吳永成趕回J省之後,他就發現J省省委、省zf的大院門口,大約有一百多個群眾,圍坐在那裏,把大門堵得死死的。

    原本吳永成以為,這是燕澤湖死難者的家屬們跑到省委、省zf門口來示威、施加壓力的,但他下車之後,就發現這根本就不是那麼一回事----前排的幾個人,手里拉著一條白紙黑字的橫幅,上面書寫著“還我土地,我要生存!”

    中間為首的一個人的頭上,還頂著一份白紙寫成的古時狀子的那種東西,口口聲聲說道:他們要見中央下來的調查組,請中央領導為他們做主。

    這是怎麼一回事?!怎麼從哪來了這麼一夥人呀?!他們怎麼會知道中央調查組來了?!他們怎麼有這麼靈通的資訊管道呢?!

    此時,在吳永成的心裏馬上就產生了一連串的疑惑:雖然說他前一段時間,在下面的時候,的確發現了一些群眾因為土地被占,也群體上訪過,可現在的老百姓們膽子,可不比十年後的人們,他們最多也是敢跑到縣裏、地區的叫幾聲啊!怎麼現在都敢跑到省委大門口靜坐來了?!

    當吳永成拉住旁邊圍觀的一位好事者,問了問眼前的情況,他也就馬上明白了:原來這是L市近郊的一夥農民們,因為今年L市大肆修建的時候,把他們耕種的土地,大量地賣給了一些房地產開發商們,致使他們少得可憐的一點承包田,也沒有留下多少。

    本來,在九月九菊花藝術節開幕的時候,他們就跑到燕澤公園的門口,準備攔住省委的領導們告狀的,只是因為L市的有關部門提前獲得了這個消息,在他們剛剛進入市區的時候,就被L市信訪部門、公安局、民政局等,把強行“勸阻”到L市的一個收容所,直到燕澤公園慘案發生之後,這些人才重獲自由。

    省會城市近郊的農民們,自然膽子就比別的農村的農民們大,資訊也靈通。更何況又受了那麼大的委屈,一怒之下,乾脆就跑到了這裏,而且也不和J省信訪部門的人搭話,點名道姓要見中央調查組的人。聽到這裏,吳永成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啊呀不好,事情鬧大了!
philipchan 發表於 2009-8-13 14:28
第五卷 輝煌 第一百六十七章 動盪(上)

    本來,J省燕澤公園慘案雖然說,在全國來說,也算得上是一件特重大事故了,但這畢竟只是安全防範意識不夠,還牽扯不到J省其他方面的工作的。

    從中央下來的這個事故調查組,來的主要目的,也就是查清楚事故中的主要責任人,建議中央給予有關人員相應的處分。

    可是半路上殺出了L市近郊農民因為土地上訪的事件,就使調查的性質馬上就改變了。

    J省的領導也並不是不清楚此時冒出來的群體上訪,對於他們目前的局面是相當不利的,他們在上訪事件一出現之後,就積極地採取了有效的一些措施。

    首先按照信訪接待的工作程式,省委辦公廳分管信訪的副秘書長李德一,第一時間出現在省委大門口,瞭解到群眾上訪的內容之後,請大家到大門旁邊的信訪大廳休息,他馬上聯繫L市的有關領導,讓他們過來解決問題。

    可上訪的群眾堅持認為,L市的領導們之所以那麼肆無忌憚地在省委領導眼皮子底下、強行徵用他們大量的土地,那肯定是得到了省委領導們的默許的,否則的話,他們也不至於有那麼大的膽子,因此對於李德一的接待根本不予理睬,只是反復強調一句話:他們要見中央來的事故調查組,他們不相信J省的領導們。

    接到消息的L市市委、市政府的領導,也飛速地趕了過來,來人是一位分管政法的市委副書記和分管農業的副市長,以及聞訊而來的郊區區委、政府的主要領導。

    自九月九燕澤公園慘劇發生之後,L市的領導們就沒有睡過一個囫圇覺,中央事故調查小組下來之後,他們在緊張地忙碌著善後工作地同時,也時刻提心吊膽地等著調查組地傳喚。

    而此時省委大院門口又出現了近郊農民的群體上訪。更是他們倍感有雪上加霜的感覺。

    在L市、區兩級幹部一番無效的勸阻工作之後。省委秘書處的同志們沒有辦法,只好向省委領導們請示。

    而此時省委書記張炳楠、省長李光達,都在配合著中央調查組的工作,一時無法分身,只能委託省委分管黨務的副書記李釗、省政府分管政法的副省長李國全等人,出面接待上訪的群眾們。但同樣遭到了上訪群眾們地拒絕。

    L市近郊地農民們地見識。不同於其他小山溝裏地老百姓們。特別是在他們遭遇九月九強行“勸阻”之後。就認為他們地這些事情。只有驚動從中央來地人。才能得到徹底地解決。而J省領導出面地話。也無非是官官相護罷了。

    雖然這個時候。已經到中秋季節。天氣也不像夏天那麼炎熱了。可一上午就這麼守候在省委大院地大門口。就是鐵打地人。也難以堅持住。更何況。上訪地群眾中。還有不少地老弱病殘者。

    漸漸地上訪群眾地情緒開始出現了煩躁。吵鬧聲越來越大。周圍圍觀地人們也越來越多。以至於把省委大院附近地這條十字路口。堵了一個水泄不通。馬路上地交警雖然由原來地三個。增加為十個。個個都忙得滿頭大汗。但還是無濟於事。此起彼伏地喇叭聲。在省委大院地上空刺耳地響著。

    眼看著在場地省市領導們急得抓耳撓腮。卻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在這個時候。曾經有一位L市地副書記情節之下。提出了調公安、武警過來。把這些上訪地群眾強行帶離現場。馬上就遭到了李釗書記一個大大地白眼。

    “胡說。堅決不能這麼辦!在這個特殊時期。稍有不慎。就會引起更大地混亂。你難道還認為你們L市地麻煩少嗎?!”

    吳永成目睹著一情景,也知道自己這個時候上去不但無濟於事,說不定反會出現以謝負面效應----他可是前一段時間就曾經提出過土地這個隱患的,如果現在再摻乎到其中,難免會被某些別有用心地人所誣陷,於是乾脆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他知道,只要有李釗書記這樣經驗豐富的領導在場,他是絕對不會允許調用警力,來對付這些手無寸鐵地群眾的。

    要平息現在這些圍堵在省委大院門口群眾的激憤,目前從J省的領導們來說,似乎也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說不定群眾要求與中央調查組的同志們見面的這個願望,還真能實現呢!

    想清楚這一切之後,吳永成轉身驅車離開了省委大院門口,回到了省政協自己的辦公室。

    果然,不到一個多小時,中央調查組的同志們,就得知了J省省委大院門口發生的這一切,馬上派出人員和群眾直接對話,在接受了上訪群眾遞交的上訪材料之後,答應立刻把他們所反映的情況,向中央有關部門反映,相信很快就會給他們一個答復。

    上訪的群眾們面對中央調查組的同志,提出了自己的要求:這一次的調查、處理,必須由中央有關部門負責,不能再轉交到J省來解決,否則的話,他們將到北京中南海去告“禦狀”!

    當吳永成在自己的辦公室,得知這些資訊之後,心裏湧現出來的第一個念頭就是:糟了,事情發展到了這一步,已經遠遠不是能在J省內部所能解決的了!這一次只怕省委、省政府的不少領導們要被牽涉其中了,甚至下面一些地市的領導班子,說不定也將會因此有所波動。

    吳永成深知“好事不出門、壞事千里行”,只要L市近郊群眾上訪成功的資訊傳到J省的各個地市之後,有這種相同情況地方的群眾們,都將有樣學樣地採取同樣的行動。

    那麼一來的話,J省從上至下而湧起來的這股加速發展經濟的熱潮,也必將會受到很大地挫折,那樣地話,J省的經濟發展,也許又要倒退多少年了!

    在中國的現代史上。並不是沒有過這樣的教訓。

    在一九五八年的時候。毛提出“大躍進”的想法。制定的第二個五年計劃,大量不切實際的任務和指標隨之出臺。

    **中央根據**的倡議,而提出地“鼓足幹勁、力爭上游、多快好省地建設社會主義”的總路線及其基本點。

    這條總路線的出發點,是要儘快地改變我國經濟文化落後的狀況,但是忽視了經濟發展的客觀規律。

    周恩來陳雲等反冒進的黨內幹部被迫檢討。

    在當時,大躍進,已不是經濟模式和發展速度的實驗,而是消滅社會,變社會為“烏托邦”的實驗。

    毛說:“我們的方向。應該逐步地有秩序地把工農商學兵組成一個大公社,從而構成我國社會地基本單位。”

    8月,人民公社運動全境展開。免費醫療,大食堂。政社合一。小生產被消滅,家庭不能擁有鍋碗瓢盆的後果,要到來年才顯現出來。

    由於高度集權,和此時提出的“合理的個人崇拜”,不合領導人胃口的資訊不能發送,領導人被大量虛假資訊包圍。幹部們層層加碼,放衛星,相互攀比,達到荒謬的程度。

    同月,毛要求大煉鋼鐵。鄉村和城市機關單位,也開始土法煉鋼。成熟地莊稼。爛在地裏無人收割。

    烏托邦的後果,很快顯現。

    烏托邦夢醒之後,是連年的大饑荒。

    一九五九年年伊始,前所未有的春夏糧荒席捲中國。偶爾回鄉的開國元戎,也發現鄉親缺衣少食的慘狀。基層幹部為求政績,偽造產量,大批徵調。公共食堂的敞開吃,兩三個月已經吃完了一年的食糧。

    但即使到了這個時候,資訊依然是極大的不對稱----報紙上依舊是“大好形勢一片”。

    更多地領袖相信:糧食吃不完。

    直到一月十一日。俗稱“七千人大會”地中央擴大會議在京召開。

    此時候。執政黨才有點清醒地認識到,“大躍進”讓國民經濟面臨崩潰的邊緣。整個民族也付出了難以想像地代價。

    在這次會議上,才提出了要求對國民經濟“調整、充實、鞏固、提高”。

    這次會議的召開。也意味著“大躍進運動”以失敗告終。

    傳說中央兩位主要領導毛、劉之間地裂痕,也由此產生。

    一段黨史中著名的對話是這樣,毛對劉說:“三面紅旗也否了,地也分了,你頂不住?我死了以後怎麼辦!”

    毛激動地說:“餓死這麼多人,歷史要寫上你、我的,人相食,要上書的。”

    這時候,林彪元帥文過飾非,將此大饑荒稱為“三年自然災害”,於是重獲毛氏青睞。

    是年,過大的投資項目被壓縮,輕重工業比例調整,日用品生產恢復,1000萬城鎮人口疏散到農村。

    可即使是這樣,也給當時的國民經濟造成了無法彌補的損失。

    想到這裏,吳永成再也坐不住了,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因為某些地方過激的行為,而導致J省經濟的再次倒退。

    吳永成的第一個電話是打給蘭甯地區地委書記李曄的,他知道,此時省委領導們都忙著處理燕澤公園慘案,他給任力等人打電話,也不會起到什麼效果,倒不如把下面的一些人先關照、關照。

    吳永成知道,李曄在永安地區南德縣當縣委書記的時候,就是一個“傻大膽”書記,他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所體現出來的強權作風,那是任何人都不敢攔阻的,要不然的話,他也不會給吳永成的那個飼料公司那麼多的便利條件。

    而此次李曄能被省委破格安排到蘭寧地區擔任地委書記,也正是看中了他敢作敢為、勇於開拓的這股子猛勁兒,李曄更是一門心思想著在最短的時間內,好好地露一手,向省委、省政府的領導,交一份滿意的答卷。

    在這種功利思想的引導下,李曄就是別人所沒有試過地,他都敢做第一個吃螃蟹地人。更別說上面還有李光達那麼一位激進的省長。還有L市這個兄弟市在前面帶頭呢!

    接到吳永成電話的李曄,也剛剛結束了一個地委委員緊急會議,當他聽到吳永成的聲音的時候,和他開玩笑說道:“吳主席,你這會兒不是還在TJ吧?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這個電話來了?是不是對你們公司在我們蘭寧地區的投資環境有點不放心哪?!我和領導你打個保證吧,只要我在蘭寧地區一天,祥農公司就絕對會像在當初的南德縣一樣的。”

    “李曄同志,我和你今天不想談這個問題。”吳永成緩緩地對李曄說道:“燕澤公園九月九慘案你們都知道了嗎?!”

    李曄有點感到莫名其妙,他記得吳永成在政協只是分管的民營企業啊。好像他並不聯繫政法工作,怎麼今天問到了這個問題呢?!難道說他們最近又進行了重新地分工嗎?!

    儘管李曄此時心裏有這樣那樣的疑惑,但還是對吳永成能在這個時候,給他打來電話,關心他的工作,而感到一絲暖意:“吳主席,事情發生的第二天,也就是昨天下午,省委就召開了各地市主要領導和分管領導參加的緊急會議。通報了九月九燕澤公園事件,要求各地市近期取消一切重大的群眾聚會,如果是特殊重大的、必須召開的,必須事先報請省委、省政府批准,經過省委常委會議研究、決定之後,才能進行。

    今天我們剛剛召開了地委委員會議。專門傳達了省委的這個緊急會議精神,在今天晚上地時候,我們還準備再召開一個緊急電話會議,向全地區各縣貫徹、傳達這項會議內容。”

    吳永成緊接著問道:“哪你知道中央就這次事件派調查組到我們J省的情況嗎?!”

    李曄答道:“知道一些,怎麼,吳主席,你是擔心我們蘭寧地區也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呵呵,請領導放心吧,我今天在會上已經下了死命令。不管是那個縣。在這段期間,就是有什麼婚喪嫁娶這樣的事情。也必須事先向當地縣委、縣政府提出申請,並且人數不准超過一百人。呵呵。我就不相信採取了這麼嚴密的措施,還再能發生什麼意外情況嗎?!我們可是把一切安全隱患都降到了最低點了。”

    “李曄同志,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們蘭寧地區,現在是不是存在各縣濫建經濟開發區的問題?!又沒有在沒有做通群眾思想工作地情況下,就強行徵用了群眾的土地呢?!這種情況有多少?是不是有群眾曾經為此事上訪過?!”

    李曄沒有想到吳永成的思緒跨越性這麼大,說安全隱患怎麼就拉扯到了開發區和土地的問題上了,他不知道吳永成此時是什麼想法,也就含含糊糊地回答道:“嗯,這個,我考慮下面應該不會有這種事情吧,這個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瞭解。

    怎麼,吳主席,是不是又出了什麼問題?!這個開發區可是省委、省政府提倡各地、縣搞的呀?難道這也有錯嗎?!”

    是的,如果沒有出現九月九燕澤公園慘案的話,單就下面多佔用農民的一點土地,那並不是什麼大問題,說到底,這也是為了招商引資、為了發展當地的經濟。

    可現在J省出了這麼大地事情,無論是中央也好、還是J省當地黨委、政府也罷,最為擔心地就是再出現什麼群體性惡性上訪事件。

    吳永成在電話中,把今天省委大院門口發生的情況告訴了李曄之後,李曄馬上敏感地意識到了什麼:“吳主席,我明白你地意思,你是擔心我們蘭甯地區的老百姓們,也趁機跑到省委上訪,給我們地工作帶來被動吧?!

    這請你放心吧,我馬上安排各縣,對那些有可能上訪的釘子戶,採取二十四小時的監控,保證他們一個也溜不出蘭寧地區去!”

    這個李曄,果然還是有一些問題呀!

    吳永成不禁搖了搖頭,苦笑著想到:看來自己還是有一點先見之明的,李曄的手底下果然也同樣存在著這樣的問題,但他採取的這些預防措施,又是些什麼玩意呀?!他面對的是自己的老百姓們,這又不是監視犯人,幹麼非要採取這樣的強制手段?!

    不過,不是李曄,也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來啊!

    “李曄同志,你誤解了我的意思了。我是說,建議你從今天開始,從現在開始,就把你地委、行署班子裏的領導成員,按照包點工作的安排,立刻到各個縣,深入下去,把那些圈佔起來、而沒有得到有效使用的土地,儘快地發還給群眾;

    對不合格的經濟開發區,進行整頓,並且嚴申:各縣新建經濟開發區,只有通過地委、行署批准之後,才能成立,絕對不准私自圈地。”

    “吳主席,這、這……”李曄有點遲疑著說道:“事情沒有你說得這麼嚴重吧?!要是我們地區怎麼一搞的話,那不是太打擊下面幹部的積極性了嗎?!這士氣可鼓而不可泄呀!”
philipchan 發表於 2009-8-13 14:30
第一百六十八章 動盪(下)

    李曄此時的心情,吳永成也能理解。

    是啊,好不容易到了一個新的地方,通過李曄他不懈的努力,把下面的士氣才鼓了起來,各縣都掀起了一股大幹快上的喜人局面,可現在要是來這麼一下子的話,那不是給大家熱火朝天的興頭上,潑了一盆冷水嗎?!

    這換作是誰,那都要細細地斟酌、考慮半天的----說句不好聽的話,自己前半年剛剛下達的死命令,可不到一年的工夫,又要自己收回。這自己打了自己的臉,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那倒是無所謂,可今後自己的威信,在蘭寧地區各縣的領導心中,那就大打折扣了呀!以後的工作,還怎麼開展呢?!自己可是準備在今年大幹一場的呀!

    更何況,事情是不是就有那麼嚴重呢?!

    還沒有等李曄對吳永成說出自己心中的疑惑,就聽到吳永成在電話中嚴肅地說道:“李曄同志,你聽我說,在這件事情上,你千萬不敢麻痹大意的,你得有這個政治敏感。

    此時的收縮,是為了以後更好的出擊。如果你連你自己的位置都保不住的話,下一步又怎麼才能大施拳腳呢?!”

    李曄這時候馬上想到了吳永成在北京有著一些特殊的關係,再聯想到他剛剛對自己說的話,心中也就好像明白了什麼。

    不過,這件事情畢竟事關重大,也由不得他不慎重,所以儘管知道有些話不能問得太直白了,李曄考慮再三之後,還是把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吳主席,您是不是從北京哪里得到了什麼內幕消息呢?!佔用土地真有那麼嚴重嗎?!”

    吳永成還不客氣地說道:“李曄同志,你怎麼這麼糊塗?!土地政策一貫是我國的基本國策,這還用得著我來給你解釋嗎?!至於你說的什麼內幕消息。我這裏沒有,我也只是鄭重其事地給你提個醒,請你慎重考慮!

    好了,就這樣吧,我還有別的事情。以後有什麼事情咱們即使聯繫。

    對了,你和永安地區的嚴海珍書記也提個醒,你們畢竟是一個班子裏工作了一段時間,她又是你的老上級,我和她平時並沒有多少來往的。我不想看到咱們地心血,就這麼白白地把糟蹋了。”

    本來李曄還抱著半信半疑地想法。可現在吳永成這麼一說。反倒更證實了他之前地猜測:嗯。沒錯。看來吳永成還是已經從北京地一些管道得到了可靠地資訊。否則地話。他也不會這麼吩咐自己地。

    想到這裏。李曄原來地那份僥倖心裏。就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了----他是迫切想做出一番成績來。可在這個刀尖浪口上。他更明白自己應該怎麼做。他可不想讓自己在這場風波中。把自己千辛萬苦得到地這個位置扔掉!

    識時務者為俊傑嘛!

    吳永成和李曄結束了通話之後。苦笑著坐到了自己辦公桌地後面想到:唉。這也幸虧自己前世地時候。隱約地記得燕澤公園慘劇之後。中央處理了J省包括地市級在內地一批幹部。雖然說當時是不是與這土地、開發區有關----因為這些資訊。可不會通過電視、報紙等新聞媒體播報出來地。

    今天他和李曄打這個招呼。也是冒著一定地風險地。萬一因為自己地到來。這個世界上發生了一點蝴蝶效應地話。那自己以後就不知道應該怎麼面對李曄等人地責問了!他總不能告訴他們。這是自己地胡亂猜則吧。更不能說。這是自己前世地記憶。

    算了。別想這麼多了。權當是未雨綢繆吧。即使之後中央不會因為開發區與土地地問題。處理J省地幹部們。那自己這麼一做。也可以最大程度地保護一些耕地不受踐踏。

    吳永成的第二個電話,是打給梁州地區的新任地委副書記、行署專員陳濤的。

    本來吳永成的這個電話,打給萬明山這個地委書記比較合適----他畢竟是梁州地區的一把手啊。就有決斷地權力。

    可吳永成又想到:自己和萬明山以前關係是有一些。他也曾經是自己的老領導,但兩個人之間。還沒有到了這種無話不談的程度,所以這才和陳濤聯繫。

    梁州地區總的來說。吳永成還是比較放心的:因為作為地委書記的萬明山,骨子裏就是一個比較謹慎的人,他不會像李曄那樣肆無忌憚地勇往直前。

    而陳濤雖然說年輕、血氣方剛,但他現在所的位置(二把手),還有他以前沒有在基層工作過、不怎麼熟悉基層地情況,這就決定了他也不會不顧一切地盲目瞎幹的,即使他也一心想做出一番大的成就來。

    更何況,在省委辦公廳工作了多少年的陳濤,在政治敏感程度上,要遠遠比李曄之流基層幹部出身的,要強得多。

    果然,通過吳永成和陳濤通話,吳永成知道了,在梁州地區各縣的開發區,可以說是全省各地區中最為少的,佔用的土地面積,也都是經過省土地局審批的,並不存在什麼私自亂設開發區、強佔老百姓耕地地情況。

    吳永成欣慰地放下了電話:看來萬明山和陳濤地開拓進取精神,是不及蘭甯地區的李曄,可他們兩個人對政策地掌握尺度,這又是李曄所不及的----這也是省直機關下去地幹部,和從基層一直上來的幹部的一個實質性的區別呀!

    打完這兩個電話之後,吳永成也就不準備再和下面地區的人通話了----原來和他在團省委一起工作的白羽、嚴小光,雖然現在都在下面的地區任職,可他們兩個都是副職領導,有功勞也攤不到他們頭上多少,上級高高輪起的挨板子,也就沒有多少能落到他們的屁股上可,自己還是少操一點心吧。

    倒是不知道之後的幾天裏,會不會有更多的農民們。因為土地問題,跑到省委大院的門口來上訪呢?!

    這才是吳永成現在最為關注地一個問題。料,省委大院的門口再次聚集了來上訪的群眾們。

    正如吳永成所擔心的,這一次來的上訪者,都是在聽到了幾天前中央調查組接待了L市近郊的農民們之後,不約而同地從J省的各個地區來到這裏的。

    值得慶倖地是,吳永成之前對李曄、陳濤的電話並沒有白打,不知道是他們採取了什麼方法。反正這裏面並沒有蘭寧地區、永安地區、梁州地區的一個群眾----在上訪的群眾來到省委大院大門口的時候,省委辦公廳就打電話通知了來訪者所在的地市,讓各地市的主要領導,馬上親自到省委大門口來接他們的人。

    有了前次接訪的經驗,這次省委信訪局地同志們,早早就派出所有的工作人員,一個個笑容可掬地熱情接待這一批來訪者。

    可因為這次來訪的群眾,遠遠超過了前一次的一百多人,也不是一次性地來到省委大院門口的----各自所在的地方離省城的距離不等、車次也不一樣啊。所以,在從上午的八時開始,一直到中午十二點,從各方湧來的上訪者,絡繹不絕地彙聚到了省委大院門口。

    這一次來訪者,不僅是上訪地人數,大大地超過了上一次,而且有人頭上纏著白布條,頭上頂著一張血紅的狀子。跪著省委大門口的中央,哭訴著說:他的年近七十歲的老父親,因為不同意鄉村的領導們,徵用他們家的承包田搞什麼開發區,居然被人指使村裏的無賴毒打了一頓,之後便連氣帶傷地離開了人世!他請求中央調查組地領導們,為他主持公道、討還血債!

    什麼,因為要佔用人家的土地。居然還出現了流血的人命案件?!這還是不是**的天下呀?!

    頓時,早已圍在省委大門口的成百上千人,再也忍不住了,齊聲叫駡了起來,不少人不顧門衛武警的警告,竟然喊著口號,擁擠著向著大門口沖了過來。

    “我們要見中央調查組的領導!我們要生存,我們要土地!”

    “堅決揪出殺人兇手,還老百姓一個公道!”

    當然。這其中也不僅僅是因為土地被佔用來上訪的人。還有一些人,是平時與當地的zf有一些不滿。趁這個機會也發洩一下來了。

    還有極少數地,則純粹是混水摸魚、趁機起哄地小流氓們。

    雖然說。在今天早晨的時候,省委大院保衛處地領導,為了應對這可能爆發的突發事件,而臨時多抽調了一個中隊地武警戰士,徒手站立在了大門背後到處,但當這種突發事件發生了時候,武警戰士們也無能為力,只能是排成了幾道人牆,阻止激怒的群眾們進一步的不理智行為---要是讓這些失去理智的群眾們,沖進省委大院的話,那造成的政治影響,就不是一般性質的了!

    而且,到了那個時候,難道還真的讓這些人民子弟兵,對著這些赤手空拳的老百姓們,實施專政嗎?!

    到了這個時候,別說是從各地市趕來領人的地、縣領導了,就連緊急趕到的一隊防暴員警們,也無法制止眼前的騷亂。

    省委大門口上方架設的大喇叭中,一次一次地播放著通知:“來上訪的各位同志們,我是省委書記張炳楠,我是省委書記張炳楠,省委、省zf非常理解大家的心情,也非常重視大家所反映的問題,請大家要保持理智的心態,你們現在衝擊省委機關,已經違反了國家的法律,請大家冷靜一點,中央調查組的領導們,馬上就會和大家見面對話的……”

    旁邊幾輛警車發出的陣陣警報聲,也驚醒了一時失去理智的人們,後面的人們悄然地都退到了警戒線之外,大門口的人流終於像退潮的潮水一樣,又恢復到了原來的位置。

    事情確實鬧大了。

    中央調查組的同志們,原來以為L市上訪的那些群眾,只是發生在J省的一個個例案件,可沒有想到居然演變成眼前的這種情況,他們再也不能坐等事態的進一步擴散了,他們得馬上通過專線,把這個突發情況,向中央有關領導彙報。

    就在來J省調查九月九燕澤公園慘案的中央調查組,向中央彙報這些情況的同時,J省組織力量,把來訪的這些群眾,先安排到了省zf那邊的幾個招待所休息。

    此時,那是萬萬不能再激怒群眾們了,萬一再發生什麼惡性件的話,那J省可要在全國、甚至於國外,也名聲大震了。

    到了這個時候,J省一些地區的領導們,才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在省委的密碼加密電報的督促下,各個地區開始了重新嚴審已經成立的經濟開發區,凡事涉及強佔老百姓土地的,一律返還,並且恢復土地的原貌。

    可這個時候,採取這種亡羊補牢的措施,未必已經有些晚了!

    中央有關領導在接到彙報之後,高度重視J省發生的這個群體性上訪的惡性件,馬上派出了由中央紀檢委、國家農業部、國家計委等部門組成的聯合調查組,來到J省,深入各地(市)縣,就群眾所集中反映的問題,進行嚴格的追查。

    而此時,吳永成的四姐夫李占林所寫的那篇發表在內參上的、有關全國各地濫設開發區、圈佔土地的調研報告,才被中央有關領導重新重視了起來,而且不止一位領導在上面批示,要求各省(市)就濫設經濟開發區的問題,首先進行自查自糾,中央將在一個月之後,派出工作組分赴各省(市)進行督促、檢查、驗收,凡是清理不力者,追究各地主要領導的相關責任。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焦急地關注著J省這次群體**件事態發展的吳永成,在自己的辦公室接到了一個電話。

    “你是永成同志嗎?!我是中央赴J省調查工作小組的張秉法,請你今天下午三時到燕澤賓館316房間,好嗎?”
philipchan 發表於 2009-8-13 15:07
第五卷 輝煌 第一百六十九章 冷風(上)

    什麼,從中央來的調查工作小組,要和自己談話?!這是什麼意思呢?自己只不過一個掛著閒職的省政協副主席,與這兩次J省境內發生的事情,一點也沒有什麼牽連的啊?!難道說,在這次的調查之中,又有一些小人,把自己也胡亂揪扯進去了?!可自己就是一個閒事管不了多少的省政協副主席呀,就是想捅什麼婁子,那也根本就沒有這個機會呀!

  吳永成緩緩地把電話放回原處,呆呆地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後,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他冷靜地想到:再說了,截止到目前為止,J省的省城之內,居然來了兩支中央工作調查小組,這一次通知自己談話的,又是為了那一件事情呢?!

  在這幾天,吳永成也沒有和其他的省委、省政府的領導聯繫過,他知道他們現在的日子都不好過。

  不過,吳永成卻是在偶然的一次機會中,從省委副秘書長、辦公廳主任薛力那裡得知,任力副書記在上次和他談話之後,就在不久後召開的一次省委常委會議上,對目前濫設開發區、圈占土地等問題,委婉地提出了自己的不同意見。

  儘管在當時的會議上,也並沒有受到張炳楠書記和李光達省長等人的怎麼重視,但吳永成知道,只要有了有任力的這個表態,估計這次J省各地市圈占土地的風波,也對他沒有什麼危害----省委常委會議上每個領導的發言,那可是一一記錄在冊的。

  「薛秘書長嗎?我是吳永成啊,我想請教你一個問題。」

  吳永成並不準備就這麼沒有一點思想準備地到燕澤賓館,和來自中央調查組的同志們見面他沉吟了片刻之後。也沒有想出什麼好辦法,乾脆提起電話撥打了薛力的手機----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嘛!

  電話響了半天之後。薛力才接起了吳永成地這個電話,通話的聲音還是有意地壓得很低。

  「奧,是永成主席啊,我現在在燕澤賓館陪同中央調查組的同志們,你有什麼事情嗎?!」

  嘿,這可是巧了。

  吳永成知道中央調查組地人來了之後,省委辦公廳搞接待那是理所當然的。可沒有想到連薛力這個省委副秘書長、辦公廳主任也親自出馬蹲在燕澤賓館了,可見這次J省省委重視的程度了。

  「薛秘書長,是這麼一回事。剛才我接到了一個自稱是中央調查工作組張秉法的電話,他讓我今天下午三點的時候,到燕澤賓館316房間談話。」吳永成在電話中把那個通知告訴了薛力之後。才提出了自己的疑問:「可我並知道這個張秉法是不是中央調查小組的,他地身份又是幹什麼的?!就是找人談話,也不應該找我這個政協副主席呀?!他們是不是搞錯了?!」

  「什麼,中央調查組的同志要找你談話?!」薛力也是感到一愣。但他這個身份的人,也不能胡亂猜疑中央調查組找吳永成的用意,只好把自己知道地一些告訴了吳永成:「永成主席,我不知道他們找你要談些什麼,這不是我們省委辦公廳出面通知的。

  不過,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這個張秉法同志就是第二次從中央下來我省調查的調查小組的同志。他還是一個副組長呢!他地單位嘛。我倒是在前幾天接待的時候,知道他是來自於國家計委的一位副司長。別的什麼我也就不知道了。

  永成主席,中央這次對我們J省的調查。是採取背靠背的形式,我們J省在調查的過程中,並不參與配合,這也是一條鐵地紀律。」

  張秉法是第二次來到J省地中央調查小組的副組長,那就說明是來專門調查濫設經濟開發區、圈占土地地事情了!

  吳永成得到了這個信息,心裡也就多少也有了一點底了:看來他們是和任力書記談話的時候,任力書記把自己介紹給他們地。^^ ^^

  嗯,既然張秉法又是國家計委的一名副司長,這就說明最起碼找自己談話,也不是什麼不好的兆頭。想到這一點,吳永成的心裡也就輕鬆了許多。

  下午三點的時候,吳永成準時出現在了燕澤賓館的316房間。

  「請問這裡是中央調查組領導居住的房間嗎?我是接到通知來談話的吳永成。」

  吳永成進去的時候,有兩個中年人和一位年輕人,正在房間裡低聲商量著什麼事情,聽到他的敲門聲後,就不再說什麼了。

  「吳永成同志,你好我是今天上午通知你的張秉法,來,請坐。」一位戴著眼鏡的中年人,在吳永成自我介紹之後,笑著迎了上來:「呵呵,不錯,果真是年輕有為啊,三十出頭,就成為了J省最年輕的省級領導,好、好、好!」

  到底是從中央下來的幹部,一個小小的副廳局級,就敢對吳永成這麼說話,人家底氣可真夠足的呀!

  吳永成心裡暗暗地鄙視了表揚他的張秉法一番,心想:這句話應該是我來對你說才差不多,你丫的還不是小瞧我年輕、以為我是憑著什麼背景上去的嗎?!

  想歸想,但吳永成的臉上並沒有露出一絲的不豫來,不管怎麼說,人家這會兒可是一定程度上代表著中央啊,假假的也能勉強算得上是欽差大臣了,所以他也沒有吭氣,只是笑了笑,按照張秉法的指點,坐到了他指定的一張沙發上。「吳永成同志,我給你介紹一下我們調查組的這兩位同志,這位是我們調查組的組長、中央紀檢委的黎明請同志,這位是國家農業部的劉建同志。」

  在還沒有正式地談話之前,張秉法先把他的同事們向吳永成做了簡單的介紹。吳永成只得再站起身來,隨著張秉法地介紹,滿臉堆笑地一一和那兩位握手。口裡說著一些沒有任何「營養」的寒暄話。

  嗯,就沖張秉法現在對待自己的這個態度,看來今天他們給自己擺設的絕對不會是鴻門宴了!要是今天的談話對自己不利的話,張秉法絕對不會把其他的兩個人,也給自己怎麼介紹地!

  這下子吳永成心裡就更坦然了,原先有的一絲緊張,馬上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但此時吳永成的心裡還有一點疑惑。那就是既然今天中央調查組和自己的談話,對自己沒有一點惡意,為什麼他們調查組的組長、中紀委地黎明清也出現了呢?!難道說,他們想從自己的口裡,知道一些對省委其他領導不利的情況嗎?!

  想到這裡。吳永成對將要開始的談話又充滿了戒備:不管怎麼樣,對J省現任領導不利地話,自己是絕對不會胡亂開口的。因為從目前的趨勢來看的話,吳永成認為J省現在的這個領導班子。還是充滿了朝氣,不像過去李明翰擔任省委書記的那個時候,給人一種一派暮氣沉沉的感覺。

  「吳永成同志,你認識中央政策研究室地李占林同志嗎?」

  中央調查組地張秉法首先以這麼一句話,揭開了和吳永成對話的序幕。

  「李占林?我認識,他是我地四姐夫。」吳永成一聽到他們提到了李占林的名字,大概就猜出了他們找自己談話地目的了。

  見吳永成這麼爽快地回答。張秉法和黎明清相互交換了一個會意的眼神。然後張秉法接著問道:「呵呵,那吳永成同志。李占林同志最近纂寫的一篇有關全國某些地方濫設經濟開發區的調研報告,你是不是事先也清楚一些?!」

  吳永成點了點頭。===回答到:「知道,其中的一些數據和資料,也是我在J省的一些地區調研的時候發現的。怎麼,秉法同志,那篇文件有問題嗎?!」

  張秉法站起身來,鄭重其事地對吳永成說道:「永成同志,那篇文章很好呀!對於目前全國的經濟發展來說,很有一定的指導意義的。

  永成同志,你也知道,在今年九月二十五日至二十八日的時候,在北京召開了中共十四屆四中全會舉行。在這次會議上,通過了《關於加強黨的建設幾個重大問題的決定》。我們的***同志,還在在閉幕會上講話,系統地闡述了正確處理改革、發展、穩定等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中的十二個重大關係。李占林同志這篇文章,可以說從實踐中發現了一些存在的問題,間接地證明了十四屆四中全會通過的那個決定的正確性。

  永成同志啊,這說明你對中央的精神領會得相當透徹呀!了不得呀!怪不得你現在這麼年紀輕輕的,就有這樣的成績呢!」

  吳永成謙虛地欠了欠身子:「我個人工作能力有限,這都是離不開組織的培養。」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不說話的黎明清卻開口了:「吳永成同志,你是什麼時候發現這種現象的?為什麼你不把這個情況,反映給J省的張柄楠同志和李光達同志呢?!還有,從別的同志那裡瞭解到,你從前的時候,在省委辦公廳工作過,應該說文筆功底也是不錯的,為什麼你不自己把這種情況寫出來,而要把素材交給李占林同志?!」

  看來人家這是懷疑J省的省委領導們,是否存在什麼不民主的工作作風了!

  這個黎明清真不愧是搞紀檢工作的出身,問話相當有技巧性,甚至可以說,他的這句問話帶有一定的誘供。

  面對這個有些刁鑽的問題,吳永成沒有一絲的猶豫,馬上回答道:「黎組長,可能你們在和我談話之前,也瞭解過我的一些個人情況吧!我除了擔任J省的省政協副主席之外,還有幾個企業需要我自己來管理,有的企業還不在J省本地,因此只能在保證按時參加省政協統一組織的一些活動,至於其他的時間。就不能保證每天坐班工作了。

  黎組長剛才問我是什麼時候發現地這個問題,嗯,那大概是在一個月之前。我到下面的一些公司查看經營情況的時候,偶然發現地。

  至於說對開發區過多建設、佔用土地,這也只是我自己的一個觀點,我只是覺得這麼做對土地大肆徵用,必將會影響到耕地大量的減少,有必要通過一些途徑來呼籲、呼籲。」

  吳永成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黎明請的某些問題,乾脆採取了省略不提、一筆簡單揭過的辦法。

  「吳永成同志。你還沒有回答我的這個問題,我是問你,為什麼你沒有在當時的時候,把這些情況匯報給你們省委地主要領導,不如說張柄楠同志和李光達同志?還有你為什麼不自己動筆。而要讓李占林同志來寫呢?!」黎明請並沒有放棄,還是緊緊地追問吳永成。

  雖然說,此時黎明清的臉上充滿了笑意,好像他現在問吳永成的這個問題。就像平時在路上兩個相識的人打招呼:「喂,今天你吃了嗎?!」那麼簡單。

  既然人家緊追不捨,吳永成也知道自己是今天躲不過這個話題了,說不準人家今天找自己談話的主要目地,也正是在這裡呢!

  沒有辦法,那只能硬著頭皮回答了。

  可此時的吳永成還沒有考慮好該怎麼說才比較合適,於是他只好顯得有點猶豫地回答:「黎組長。你問的這個問題。我一時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你。」

  此時黎明清一臉的笑意馬上消失了,而代之以滿臉地嚴肅:「沒有關係。事情是這麼一回事,你就這麼說。吳永成同志。你現在是向組織反映問題,有什麼那就得如實地說什麼,你也是個共產黨員嘛!即使有什麼事情,我們調查組的同志也和為你保密的。」

  「黎組長,發現這個問題之後,我也想找一個時間,向省委的領導們反映這個問題,可是因為當時我的公司,在那個時候出現了其他的一些問題,我也就把這事給壓了一壓,想等到了後來的時候,再聯繫省委地主要領導們。」人家步步緊逼,吳永成只好給自己地臉上抹黑了。

  黎明請並沒有被吳永成的這句話所折服,又提出了另外一個問題:「那為什麼你和任力副書記提起過呢?他可是今年地時候,一直在國外考察的呀?!」不對,看來黎明請今天是在做好了充分地準備之後,才找自己談話的,要不然他怎麼連自己和任力說過這個事情,也知道了呢?!

  看來他們這次來的調研,還是真想達到一些別的什麼目的的。

  到了這個時候,吳永成回答得就更為謹慎了:「黎組長,任力書記早在當年下面當公社書記的時候,就和我認識了,當時他是我們公社的書記。

  那次我也是聽說他從歐洲回來,順便去看了看他,在閒聊的時候,才偶然提起這個事情的。

  黎組長,任力書記是我們省分管經濟的副書記,我和他談這個問題,沒有什麼不對吧?!」

  話說到這裡,吳永成為了早點結束這場令他膽戰心驚的談話,語氣中也就帶有一點不愉快了:你丫的這是在審訊犯人呢?!別說我還沒有做出來什麼錯事,就是犯到了哪一條,也不是你這麼一個做法呀!難道你真的是欺負哥兒們我是山裡的土包子嗎?!

  「永成同志,請你理解,黎明請同志也是為了進一步把問題搞清楚嘛!」張秉法看到吳永成有些動氣了,馬上出來打圓場。

  「呵呵,張秉法同志你多心了,我能理解,要不然的話,我在接待你們工作組的電話之後,就馬上跑過來了呢!」

  經張秉法這麼一提醒,吳永成馬上就冷靜了下來,此時他也想到了在這個時候,自己可沒有必要得罪這幾位帶著特殊使命的」欽差大臣」,也就勉強地帶著笑對黎明請說道:「至於黎組長你問道為什麼我自己不提筆,哈哈,雖然說我也是從J省的省委辦公廳出來的,文字功底是有一點,可那也是那會兒的事情了,這幾年我一直忙於搞企業,那還有工夫再動筆呀!」

  「吳永成同志,那我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你認為在這次爆發的群體性上訪的惡性事件中,你們J省的省委、省政府的領導們,是不是應該負主要的責任呢?!如果不是他們決策錯誤的話,根本就不會引發這麼多的矛盾啊!

  在我們的調查中,在你們J省,因為盲目地設立所謂的經濟開發區、搶佔老百姓的土地,發生的流血事件可不僅僅是一起啊!」黎明請並沒有因為吳永成的態度,而放棄了自己的繼續提問。

  好嘛,這到了這個時候,乾脆就來了個短兵相接、白刃相見了!

  「各位調查組的領導們,我認為出現了這種現象,主要責任並不在我們J省的省委領導身上。經濟開發區設立的重要意義、以及它在經濟發展中顯示出來的突出位置,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不容置疑的,出現了這樣、那樣的問題,是基層的一些同志急於求成,甚至於對省委的決定陽奉陰違才導致的……」
philipchan 發表於 2009-8-13 15:08
第五卷 輝煌 第一百七十章 冷風(下)

    吳永成從燕澤賓館出來的時候,腦子裡一團混亂,後背上只覺得涼颼颼的,好像一陣冷風一個勁兒地,從從脖頸裡往進鑽。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難道說這其中還有一些貓膩嗎?!

  吳永成甩了甩腦袋,想讓自己昏沉的頭腦清醒一些,可還是無濟於事----他根本就想不出這到底出了什麼事情,自己沒有動筆的一篇文章,怎麼還會牽扯出這些事情來呢?!

  這些問題現在自己是不能再和任力等人去探討了,誰知道在這個敏感的時期,他再和J省的領導們來往密切的話,又會惹出什麼麻煩來呢?!

  雖然說,自己現在就是一個身掛閒職的省政協副主席,大不了無官一身輕離開這個令人難以捉摸的政界(其實在這會兒,吳永成他也算不上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官場中人了),可是萬一因為自己的好奇心,連累了其他人的話,那自己造成的罪孽可就不小了----人家熬到這個位置容易嗎?!

  吳永成可是記得,在他和中央調查組的同志結束了談話之後,中紀委的黎明清一再強調:「吳永成同志,有關今天我們之間的談話,希望你能以自己的黨性保證,絕對不對別人說一句,即使是你自己的家屬,也要做到守口如瓶。」

  這麼看來,黎明清等人對於這次的談話,也是相當謹慎的,只是他們並沒有從自己這邊得到他們所需要的東西,自己會不會被這些人暗中記上一筆呢?!

  想到這裡的時候,吳永成禁不住啞然一笑,自己還真是太把自己當一根蔥了。自己在J省來說地話,那可能還好歹算個角兒,假假的也是個副省部級了。可在人家京城下來的這些人眼中,自己根本就不算什麼、頂多就是憑著幾個錢、才被J省為了某種政治目地供到了這個沒有一點煙火供奉的位置上的。

  不知不覺間,吳永成在胡思亂想間,就把車子直接開回了自己的祥農公司的大院裡。

  吳永成坐在車裡,望著院內忙碌著的員工們,心裡感觸到:看來到了什麼時候,自己也是覺得只有這裡。才算是自己的大本營,這裡才是對於自己最為安全地地方啊!

  「叮鈴鈴、叮鈴鈴……」

  吳永成剛剛走到自己董事長辦公室的時候,就聽見辦公室的電話,一個勁兒地響了起來。

  這是誰呀?難道說中央調查組的同志們又想起來了什麼問題,還想再問自己一遍嗎?!

  吳永成此時腦子裡。還是想著剛才在燕澤賓館的份額談話,甚至聽到電話鈴聲,也就神經質地聯想到了他們地身上。

  他就根本不想一想,剛來J省幾天的這兩個工作組。哪能一下子就把他所有的行蹤,都摸得這麼清清楚楚的呢?!

  「喂,那位呀?」吳永成提起電話,並沒有按照自己往常地習慣,把自己的名字先報在前面。

  此時他甚至於想到:要還是那兩個工作組找自己談話的話,乾脆自己就來個裝聾作啞----不陪他們玩了。

  「吳主席,我是李曄呀!你今天下午怎麼連手機也不開?!害得我把我知道你所有的電話。都打了一遍。」電話中傳出來的是李曄的聲音。

  因為要和調查組的同志談話。吳永成在下午進燕澤賓館之前,就把自己地手機關掉了。這也是他在前世地時候,每逢拜望領導、或者是開會養成的一個行為習慣。

  現在。吳永成聽到李曄在電話裡這麼說,他地心馬上為之一緊:怎麼,難道說李曄的蘭寧地區那裡,在這個節骨眼上,也出了什麼問題嗎?!

  吳永成他可是知道,來自京城地第二個調查組到J省之後,不是一直呆在省城,而是兵分幾路,以暗訪的形式,深入到J省的各個地區調查,可謂是把工作做到了極為細緻。

  「李曄書記,你找我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嗎?!下午我有一些事情必須得處理,就把手機關掉了。」

  「呵呵,吳主席,謝謝你的關心啊!我們蘭寧地區可是一片風平浪靜啊!」

  李曄目睹了這幾天其他地區雞飛狗跳牆的緊張局面,暗自慶幸當初吳永成給了自己及時的提醒:他在當天的時候,就把地區四大班子的領導們,按照各自的包點縣市,統統地趕了下去,要求他們連夜督促各縣召集緊張會議,嚴格自查自己在搞開發區的同時,是否有過強制徵用群眾土地的事情,並且對一些空圈地、不建廠的開發區,予以堅決地取締,對佔用的空閒土地,在最短的時間內恢復原來的地貌,對群眾造成經濟損失的,一定要按照市價,多給一部分補償。

  有幾個縣也的確因為土地問題,出現了一些準備進省上訪的苗頭,幸虧李曄這次的行動來得雷厲風行,這才打消了群眾們進一步的舉動。否則的話,他李曄蘭寧地區這裡的混亂局面,要比其他地區大得多啊!

  所以說,劉鶚現在雖然在電話裡笑呵呵的,其實他至今仍心有餘悸。

  「李燁書記,永安地區嚴海珍同志那裡,也沒有什麼大的問題吧?!」吳永成借這個機會,也想瞭解一些目前基層的情況。

  「吳主席,永安地區問題也不大,這也是你提前給我打了一個招呼,要不然的話,南德縣張全寧同志那裡恐怕就有一點麻煩了。」

  張全寧原來是南德縣的縣長,當時李曄在那裡當縣委書記,在李曄被提拔之後,他也順理成章地成為了南德縣的縣長。

  現在吳永成聽到李曄這麼說,不由得啞然一笑:李曄在南德縣工作的時候,就是一個膽子比天還要大的一個領導。張全寧作為他的搭檔,自然也學了他地不少招數。

  自古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有什麼樣的師傅。還能培訓不出什麼樣的徒弟嗎?!張全寧可是一心一意地、想踏著李曄走出來地路前進呢!

  「不過,吳主席,我可是聽說咱們省南邊的一些地區,存在的問題不小啊!」說到這裡,李曄突然壓低了嗓門對吳永成說道:「在他們那裡為了徵用土地搞開發區,發生了幾起人命事件呢!這會兒已經被中央來的工作組,給盯上了。」

  「嗯。真有這麼一回事?!李曄同志,你不是道聽途說嗎?!」

  李曄的這幾句話,馬上讓吳永成想起了在燕澤賓館、黎明清所對他說的那些話:看來這也不是空穴來風的,事情到了這一步,地確是非常嚴重了!

  李曄鄭重其事地保證:「吳主席。這絕對是可靠消息。你也知道,這兩年,南邊這些地區的經濟增長速度,一直比不上北邊咱們的這幾個地區。也就是靠他們原來的一些老底子,才沒有被甩到最後面。今年要是蘭寧地區、梁州地區再有個大的增長幅度地話,他們也知道他們在全省的排名,就很糟糕了,你說他們能不著急上火嗎?!」

  對於李曄的這個說法,吳永成心裡也深以為然。

  J省南部的幾個地區,在氣候上。和北部地幾個地區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在他們那裡。都是一望無際的平川,由於氣候溫暖。一年就可以收割兩茬莊稼,這是北邊那些氣候寒冷的山區。所遠遠不能比擬的。

  因此,不管是在前幾年,還是在糧價直跌的近兩年,單憑糧食產量所折合的經濟價值,南部地區即使沒有過多地鄉鎮企業,它們在全省地經濟排名榜上,也能佔據到中上游的位置。

  可在去年開始,J省新地班子調整完畢之後,各地市的主要領導們,也能看出因為北部地區近兩年經濟增長幅度地大步跨躍,新的省級領導之中,南邊地區上位的領導,遠遠不及從北邊地區進位的。

  到了年底的時候,隨著各地市領導班子的重新配置,這種趨勢就越來越明顯了,這說明了一個十分簡單的道理,那就是:只有地方經濟搞上去了,地方財政可利用的票子多了,自己才能換到一頂更大的帽子。

  於是南邊地區也開始了瘋狂的興辦企業、招商引資之風。在加上李光達省長激進的工作作風,南邊的那幾個地區更是在招商引資、設立經濟開發區方面很下工夫,圈占的土地就更為多了。

  平川的土地不同於山區的土地,那裡可都是清一色的水澆地,又可以一年收穫兩茬,在這種情況下,老百姓們哪肯願意把自己的承包田,被當地政府以極為低廉的價格徵用呢?!那可是他們的命根子啊!

  於是乎,干群之間的矛盾,就變得更為激烈了----流血事件不斷發生,群眾上訪也越走越遠。

  「吳主席,我聽說長至地區的情況,最為嚴重。恐怕他們那裡的地委書記和行署專員,這次就難過關了,他們那裡出了兩宗人命案呢!」

  李曄所說的長至地區,是J省的一個主要產糧區,也正是現任梁州地區地委書記萬明山之前工作的地方,那個時候他是擔任行署專員的,現在團省委書記白羽,以正廳局級的級別,又到了那裡擔任分管黨務的副書記。

  吳永成聽李曄這麼一說,就想到了要是長至地區這兩位主要領導都難過關的話,這下子說不定白羽又能趁機靠前一步----唉,不管到了什麼時候,也總是有人倒霉,就有人走運呀!不知道自己在這一次J省高層的動盪中,又能遇到什麼樣的運氣呢?!我想和你請個假,這幾天我準備到外地的幾個企業轉一轉。」

  和李曄結束了談話之後,吳永成越來越覺得,此時的J省已經成了一個是非之地了,既然自己身在閒職,也就沒有必要在這個時候,非得呆在這個敏感之地,因此他直接來到了省政協主席胡日貴的辦公室。

  以前的時候,吳永成一般離開J省的時候,也不像這一次鄭重其事地請什麼假的----反正大家也都知道,他們這幾位特殊身份的政協副主席,那只不過是個待遇而已,只是在有大的活動的時候,秘書處才通知他們。

  這次因為正處於一個非常時期,偏偏他在不經意之間,又進入了來自於京城調查組的視野中,他不能不步步謹慎呀!要是在這個時候,給一些別有用心的人落下什麼話柄的話,那可就太得不償失了!

  「永成主席,你是該出去轉一轉了。」

  胡日貴好像聽到了什麼風聲似的,意味深長地望著吳永成:「如果時間不夠的話,你也可以在外面多呆幾天。

  永成主席啊,你是咱們政協聯繫全省民營企業的領導,在這方面你可要多棟點腦筋啊!這次出去,就當你因公考察吧。如果需要秘書處的同志幫忙的話,我可以和他們打個招呼。」

  「呵呵,謝謝胡主席的關心了。如果需要的話,我也不會客氣的。」

  離開了J省的吳永成,並沒有像他和胡日貴所言的,要到什麼企業去轉一轉,他直接搭乘從J省飛往北京的飛機,直接就回到了京城。

  雖然說,這次J省發生的風暴,並不可能刮到他這個政協副主席的身上,可吳永成的心裡還是牽掛著J省的一切----要是張炳楠和李光達這兩位主要領導,因此而倒台的話,那可對J省的經濟發展,都將產生不可忽視的影響!

  抵達京城、從飛機場出來之後,吳永成並沒有回家,也沒有跑到他四姐夫李占林那裡,去打探什麼消息----在離開J省的時候,他已經通過電話,和李占林瞭解到了那篇文章所起的作用。

  現在,吳永成是直接驅車前往文家大院,他想從文老爺子那裡,打探一些更高層次對於J省領導班子下一步的態度。

  他總覺得,雖然J省發生的事情是很嚴重的,但除此之外,那股突然吹來的冷風,也是非常不正常的啊!

  或許,從文老爺子那裡能得到一些解釋。

  「爸爸,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了我們J省現在發生的那些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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