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小市民的奮鬥 作者: 無語的命運 (連載中)

chuang7718 2008-10-12 14:53:09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03 142057
較小賀 發表於 2009-2-28 21:15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一章 出擊!
    “呵呵!看來,我們根本不需要出動民團,光是用飛機,硬炸都能把第五師在他們的營房里頭炸飛。”

    “可不是!只要咱們的手里頭有航空隊,這管他是什么人,那能經的起這個炸法!”

    此時的民團總部地下的指揮中心內,氣氛顯得非常之輕松,已經從調查部轉來的情報中,得知了此次的轟炸的結果民團的參謀們,似乎看到一種全新的作戰方式。

    而這種方式就是對敵人實行大規模的轟炸,以便摧毀敵人的戰斗力,同時從心理上打擊敵人,在這次轟炸之前,民團的上下對此次轟炸,更多的是認為這無非是一種表達公司態度的行動罷了,那曾想到竟然會取得如此戰果。

    五十六架改裝的教練機投下的五百六十枚120毫米迫擊炮彈,竟然造成了第五師死亡超過兩千人,而且第五師的軍火庫也毀擊此次轟炸之中,等于這仗還沒打,第五師四個團中的一個就被徹底解決,而失去軍火的第五師,在民團的眼里,無非就是一群拿著燒火棍的兵丁罷了,這場仗几乎都不用再打下去,勝局已定了。

    “各位。如果以后有人轟炸咱們怎么辦?”

    這時趴在沙盤邊打量著沙盤的宋千湖,開口輕聲說到,雖然知道這場戰爭的勝負已定。甚至于自己的新編第五團,恐怕連槍都來不及放上一槍,恐怕戰爭就已經結束。

    在宋千湖看來,這一切都是因為這場轟炸,如果沒有這場轟炸,即便是戰斗力強大地第一、二團,恐怕想吃下整個第五師,都需要經過一場血戰,才有可能取得戰爭的勝利。至少像現在這樣一個兵都沒犧牲,就解決掉對方一個團的事情,就根本不可能發生。

    但是!如果說有一天,敵人用同樣地辦法,對西北進行轟炸呢?直接把戰斗力強大的民團,像今天的第五師一樣,消滅在軍營之中呢?到時西北該怎么辦?要怎么樣才能避免發生這一切?

    作為民團的軍官。宋千湖可不愿意自己在正吃著飯的時候,或者說睡覺的時候,被空中突然扔下來的炸彈炸死,也不愿意看到民團基地被炸成一堆廢墟。

    “總團長,我們現在必須要立即動員部隊,我們要搶在田中玉通過其它途徑取得軍火補充,我們要搶在第五師恢復戰斗力之前,徹底解決第五師,相信經此次轟炸之后,第五師的膽氣。已經被炸的蕩然無存,現在是我們一團和二團出發地時候了。”

    在作戰室內,王公亮面帶喜色的對司馬說到,十多分鐘前接到調查部的內線通報后,王公亮就有些笑的合不攏嘴,看到這次轟炸竟然取得如此大的戰果,王公亮不禁開始佩服起眼前的總團長。

    如果當初不是司馬自己出資建立那家賠本的航空俱樂部,并定購了几十架飛機,恐怕現在西北也根本沒有什么航空隊,更不可能對第五師地駐地進行轟炸。

    當然就是即便現在全中國都意識到飛機集中使用。對目標進行轟炸所能取得的戰果,對西北也沒有任何影響,因為相比于國內任何勢力,西北是唯一一個擁有完整的飛機制造工業的地方,這就是工業強大的好處。

    就像作為西北民團的參謀長。王公亮從來沒有為即將到來的戰爭中彈藥的消耗與補充擔心過。所需要考慮的僅僅只是運輸力量罷了,公司目前擁有的規模龐大同時產品完整軍事工業體系。即便是在亞洲也是數一數二,有了這個完整地軍事工業作為后盾,王公亮這個參謀長當然不需要像國內其它勢力一樣,在戰斗前,計算彈藥的消耗,以確保戰爭的正常進行。

    “把原定計划提前吧!通知部隊按原定計划行動吧!我去一下基地,看看那些士兵。”

    按照最初的計划,司馬是准備用航空隊對第五師進行至少五天以上的轟炸,以盡可能的殺傷第五師的有生力量,但是現在司馬知道,已無必要了,這時候是清點戰果的時候了。

    “那么我應該怎么做?”

    看著身后的那份被幕布蓋著的地圖,司馬在離開作戰室地時候輕輕的問到自己,好像也是在猶豫著什么,司馬并不愿意打內戰,可是現在好像冥冥之中,卻有一雙手在把自己朝那個危險的邊緣推動。

    “你想要的是什么?是金錢還是權力?還是未來的一個希望,讓人們看到另一個選擇,另外一條道路!”

    當司馬座上汽車地時候,在心里問心自問到,此時地司馬心中異常的矛盾,司馬總在找任何借口似乎是想說服自己,但是司馬知道此時,自己沒有旁地選擇,既然要走這條路了,那么就走到底吧!

    “滴……滴……滴”,”

    當刺耳的警報聲響起的時候,原本在基地內訓練上訓練著的官兵,立即朝各自己的營區跑去。s在這個時候接響警報,不用想都知道是什么事情,步一團、二團已經將原本的警戒任務移交給了擴建后的保安團和憲兵總隊。

    這兩天則步一團、二團一直在對補充進來的新兵進行著訓練,并且隨時等待上級的命令,以投入到保衛西北的戰爭之中。

    “快!快!快!”

    當警報響起的時候,接到從指揮中心打來的緊急電話,在執班的主官在向各營連執守長官傳達了指示之后,便拉響了營區內地戰斗警報。

    刺耳的警報響起之后,整個民團基地內立即動了起來,每一間營房里專來開柜關柜的聲音。還有班長們地吼叫聲。

    “嘀……緊急集合!”

    在聽到警報聲之后,急忙穿戴整齊的連排長們使勁的吹著口哨大聲的叫喊著,已到得知消息的這些連長和各營副職們。此時是再緊張不過,這很有可能是民團第一次投入戰場。

    “各自按規定領取備份物資,注意檢查裝備!”

    而那些急匆匆的趕回營區的官兵們,在警報響起的之后,就按照訓練時那般,快速集合起來,軍官們大聲的喊著,一邊向這些士兵分發著備份彈藥。

    “每人四盒一百發備用子彈、八枚手榴彈、兩枚煙霧彈,兩個急救包、五天份干糧。注意清點各自地物資。”

    負責分發早已裝在布袋中的物資后勤軍官大聲的喊著,以免這些官兵有什么遺漏物資,必竟這些可都是保命的東西。

    打開裝著備份物資布袋,房列洋仔細的清點著里面的物資,取出其中備用子彈和八枚卵型的手榴彈裝在腰間地挎包內,以便在戰斗中使用,這種公司今年制造新型手榴彈。重量只有260克重,和過去的那種木柄的大型手榴彈相比,重量几乎只有其的三分之一,所以每個人才得已帶上十二枚手榴彈,同時把兩枚備用的煙霧彈挂在腰間,最后把其它的備用物資裝在背包里,就站到了隊列之中。

    此時房列洋的心里雖然有些興奮,但是卻難免有些慌張,必竟這是第一次上戰場,心里總難免有些恐懼。看著這個熟悉的軍營,房列洋仔細的打量著這座軍營,以讓自己勞勞的記住這里。

    “廢話,我就不說了,總之一句話,要徹底而堅決地消滅一切敵人!望諸位用自己的行動証明,不負于這身軍裝。下面各自准備去吧!”

    在第二團的作戰室內,吳滿屯看著在座的各營營長們,大聲的下達著命令,接到命令后的吳滿屯。此時內心里滿是即將投入戰斗的興奮,對于會取得勝利,吳滿屯沒有任何懷疑,現在所需要考慮的是怎么樣讓這場仗打的更加的出色。

    行著軍禮看著台下近萬名身著墨綠色軍衣頭戴鋼盔地官兵,司馬甚至可以感覺到自己的呼吸有些凝重起來。面對著這些即將走上戰場上的軍人。司馬的神情越發顯得庄重起來。

    “報告總團長,西北民團第一旅已集合完畢。請您檢閱!”

    站在基地訓練場上的張鎮國從隊伍前列邁著正步朝主席台前走去,待走到距離主席台只有數米地位置,張鎮國行了個軍禮后大聲地喊到。

    “大家好,你們辛苦了!”

    行著軍禮環視了眼前列隊站立在訓練場上的官兵,司馬站在揚聲器前開口說到,司馬很想像后世那樣說,同志們辛苦了,但是司馬知道在此時顯然并不合時宜。

    “長官好!”

    站立在台下地近萬名官兵齊聲回答到。

    “稍息!”

    隨著司馬的口令,司馬和軍官們一起放下了行著軍禮的手臂。

    “士兵們!就在一小時前,西北民團航空隊,以五十六架飛機對企圖進犯西北的北方軍第五師駐地進行了轟炸,在此次轟炸中殺傷了超過兩千名北方軍,并摧毀了敵人的彈藥庫,航空隊已經代表西北打出了西北反抗暴政統治的第一槍!……士兵們!你們即將出征奔赴戰場,為保衛西北以及西北人民的自由與正義而戰,在這場正義的戰爭中,你們注定將贏得戰爭的勝利!現在整個西北在注視著你們,我的士兵們!將為你們的長官,我希望我的士兵,能夠用自己手中的武器,去悍衛西北的自由和正義,用你們的勇敢的行動去証明你們的榮譽!用你們手里地武器去告訴每一個敵人,去告訴那些禽獸們,去告訴那些敵人,我們的槍炮就是我們的回答!我們每一個自由人絕對不會接受他們地奴役!……這將是一場會犧牲無數人的戰爭。這場戰爭的目的是為了挽救我們的西北!我們的生活!為了挽救國旗之下的自由和正義!讓我們為自由而戰!讓我們為了實現這個諾言而戰吧!為了解放這個國家仍然被奴役著的人民而戰!除掉人與人之間的隔閡,除掉人間地貪婪、一切仇恨和暴行,實現一個理智的世界!讓自由和正義的陽光重新降臨在這個世界!讓我們為自由而戰!為正義而戰!”

    看著台下近萬名士兵。,在來的時候司馬并沒有准備演講稿,看著這些年青的士兵們,司馬在揚聲器前向他們發出戰爭的動員令。

    “為自由而戰!”

    “為正義而戰!”

    當司馬的演講結束之后,整個訓練場立即變成了歡呼地海洋,在這些大多數士兵的眼里,他們所保衛的自由與正義,就是西北的生活,西北的一切。這就是正義、這就是自由。

    “士兵們!為了西北!出發!”看著這些激動的士兵們,司馬沖著他們行了一個軍禮后甩下手臂,大聲說到!

    “為了西北!”

    民團基地的路邊響起了軍靴踩踏登車跳板的聲音,頭戴著鋼盔的背著武器的民團官兵們,正在登上卡車,即將乘卡車開赴戰場。

    “立正!”

    看到總團長在旅長、團長等高級軍官們地陪同下,朝自己這邊走過來。作為班長的房列洋開口喊到,原本在那里交頭結耳說著話的士兵們,在聽到命令后連忙列起隊來。

    “報告長官,西北民團第一旅第二團三營一連三排一班,正准備登車!”

    見到司馬等一行高級軍官向自己的編隊行了個軍官,房列洋在回禮的同時,大聲的報告到。

    “稍息!”

    看著眼前的這一排排列整齊的士兵們,放下手臂后的司馬輕聲說到,看著這些年歲與自己相當的年青人,雖然明知道這次戰斗并不會像有多么地慘烈。但是司馬在內心的深處仍然不禁有些唏噓,是自己一手訓練了他們,現在又要把他們推上了戰場。

    “西北感謝你們!”

    看著這些滿面激動的士兵們,司馬對他們行了一個標准的軍禮,同時對他們說到,除了這句話,司馬不知道還能再說些什么,以表達自己此時的心情,也許只有這么一句套話了!

    看著眼前地顯然神情顯得有些神傷地總團長,房列洋不知道為什么此時總團長會有這副神情。但是房列洋清楚的知道

    “向左轉!跑步走!登車!”

    感到自己地眼里好像有點兒酸的司馬,便開口下達了命令,司馬并不愿意讓他們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

    “敬禮!”

    看著這一隊士兵踩著登車的木板沖上卡車后,在卡車啟動的一瞬間,司馬抬起右手大聲的喊到。跟在司馬身后的十几名高級軍官也跟著像這些士兵們敬了一個標准的軍禮。一切的都在這個軍禮之中。

    當由五百多輛卡車和三百多輛六輪車組成的車隊,搭載著第一旅以及加強榴彈炮兵團離開民團基地的時候。站在基地路旁的司馬向這些踏上征程的軍人敬著軍禮,目送著他們的離去。

    而此時在民團基地的大門外,從民團營區內那刺耳的警報聲中知道一二的居民們,都自發的站在街道目送著第一旅的出征,路邊的人們眼里含著淚花看著他們的離去,尤其是基地內的軍官家眷們,她們抱著子女們,在路邊看著出征的車隊,想從車隊中找到自己的家人。“諸位,請記住,十一個西北家庭的悲痛,只有用主謀者著的血才能抹去,也許我們今天并沒有生還的希望,再也不能和家人團聚,但是我們將用敵人的血來擦掉現在調查部與你我身上的恥辱!”

    環顧四周,看著滿面堅毅的隊員。史得財開口說到,這一次的任務是由主任部長親自交待下來,每一個參于行動地調查部行動組的隊員。都知道此次行動所擔負的風險。

    調查部行動組是整個西北最精銳地一支特別行動力量,几天前發生針對司馬的刺殺,被調查部視為奇恥大辱,在司馬發出追殺的命令之后,調查部便調動了行動組的精銳,以期完成司馬交待的任務,同時清洗掉蒙在調查部身上奇恥大辱,以重為調查部正名。

    根據調查部的初步分析,涉及到暗殺司馬的勢力。除了直接主使的日本駐華參贊中村池、滿鐵調查部等日本勢力之外,田中玉也很難排除嫌疑,當石磊拿到初步的分析地時候,就直接下達的命令,有殺錯,無放過。

    因司馬的遇刺,使得蒙在調查部身上的恥辱。讓石磊現在跟本沒有辦法在西北抬起頭來,除了大規模的報復之外,石磊不知道還能用什么來發泄心中的怒火,同樣石磊也知道自己的行動,將會給公司增加几分勝算。

    “好!現在大家各自檢查武器,要求務必一擊而中,行動中不可拖泥帶水,行動成功后,既按原定計划各自撤離至所屬掩蔽點。”

    看著手下地隊員默不做聲的樣子,史得財知道沒有人會在意這次行動所擔的風險。史得財知道凡是加入行動組的隊員,都已經做好的犧牲的准備,犧牲早以在他們的計划之中,只是時間的早晚的問題罷了。

    “咔”

    拉動公司剛剛制造出的沖鋒槍地槍栓,仔細檢查了一下武器,史得財不禁為這種沖鋒槍所心折,如果不知道這次行動,史得財真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才能接觸到這種武器。

    這種每分鐘可以掃射出900發手槍彈的沖鋒槍,就是史道姆的第二機械公司的第七設計室的成果,目前這種沖鋒槍仍然處在試驗階段。只是因為這次行動,石磊的調查部才得已爭取到第一批中的100支,用于裝備行動組。

    這支沖鋒槍在公司的內部編號是丙型沖鋒槍,也是唯一一種由第七設計室真正意義上獨立設計的武器,至于其它几種都是按參照司馬給出的資料設計出地沖鋒槍。

    丙型沖鋒槍雖然和其它几種沖鋒槍。同樣采用自由式槍機。但是為了保証射擊精度采用閉膛待擊。這是設計室在對其它几種沖鋒槍進行的充分試驗的基礎上,進行的改進設計。除此之外,還將槍管加長到了46厘米,以增加沖鋒槍的射程。

    當司馬第一次看到這種使用木質槍托,并且配有短刺刀地沖鋒槍時,腦子里竟然把這種沖鋒槍和后世地美國的M1式卡賓槍聯系在一起,因為兩者實在太像,甚至于連重量、槍全長都非常之接近,當然除了自動方式有所不同。

    在進行試生產地几種沖鋒槍中,丙型沖鋒槍之所以被行動組選中,最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因為其優良的精度,加長的槍管配以五式762手槍彈之后,再加上其強大的火力,使得其成為了行動組的首選。

    實際上所謂的5式手槍彈,就是公司參照捷克M52式手槍制造的五式手槍的配彈,而這種子彈就是后世的捷克M48式7.62mm槍彈,M48式槍彈裝藥量比托卡列夫7.62mm槍彈多,槍口動能大,射程更遠,初速更高。

    即便是使用公司的五式手槍發射時,其初速也几近500米,使用丙型沖鋒槍長槍管發射時,其初速超過600米,正是因為如此,才使得其有效射程相較于其它几種沖鋒槍遠出50%,有效射程高達300米。

    在行動組對几種沖鋒槍進行試驗的時候,這種射程遠、重量輕、精度高的丙型沖鋒槍自然而然的成為了行動組首選,就像他們選擇使用的公司的新型卵型手榴彈一樣,都是選擇的公司最性能最好的裝備。

    “來了!大家做好准備!”

    看到遠處的傳來的反光信號,史得財便抄起已經上膛的丙型沖鋒槍,瞄准了樓下的路口,這個街口的拐彎的地方,將會成為敵人的死地。看著附近几處伏擊點都已經做好了准備,史得財知道即使田中玉長了翅膀,恐怕也很難飛出這個伏擊點。

    手托著為此次行動由兵工廠特制的75發彈鼓,史得財屏住呼吸,靜待著目標的出現,當看到那一隊馬隊快速接近的時候,史得財便輕輕的解脫了沖鋒槍的保險。

    “叔父,如果村田領事拒絕向我們提供彈藥怎么辦?”

    騎著馬跟在田中玉身旁的田致遠,開口問到叔父,雖說知道此時田家和第五師恐怕只能借助日本人,但是田致遠知道那些日本人,可沒有一個省油的燈,他們絕對不會做任何虧本生意,向第五師提供如此之多的彈藥,沒有足夠多的好處,田致遠相信日本人絕對不會答應的。

    此時在田致遠心里,甚至開始有些后悔當初叔父要對西北下手時,不盡力阻擊叔父,以致于現在淪落到如此境地,田致遠知道根本原因就是大家全部都輕視了西北,輕視了司馬,誰能想到這司馬竟然不聲不響的弄到了几十架飛機,并且對北兵營進行了這樣的轟炸,想到兵營中那遍地殘肢、死尸,田致遠在心里甚至動了看看能不能和西北說和的念頭。

    但是這個念頭,剛剛冒出來,田致遠就在心里打消了這個念頭,必竟田致遠知道蒙受如此之辱的叔父,絕對不可能就此做罷,恐怕經歷此事之后,和西北之間只有你死我活的一場惡斗。

    但是此時的田致遠已遠不像當初那般自信,甚至于開始擔心,這第五師會不會到時全折在其中,第五師的膽氣神,經過今天的轟炸,田致遠不覺得還剩下多少,未戰膽先喪,這種仗那怕就是不打,田致遠都可以推測出結果。

    “致遠,日本人絕對給我們補充彈藥!這西北對日本人而言,和對我們一樣,都是一根心頭刺!只有給我們補充彈藥,日本人才能拔掉這根心頭刺。”

    聽到侄子的話后,田中玉開口說到,對于西北這根心頭刺,不拔掉他,田中玉可是寢食難安,更何況現在田中玉知道自己除了這條道走到底,已經沒有了任何退路,現在打也是死路一條,不打也是死路一條,除了舍出去拼一次,田中玉不知道自己還能再走什么路。

    “致遠,你今天晚上到京城去一趟,看看能不能在京城走動一下,要一些械彈回來,光指往日本人是不行啊!飛機啊!飛機啊!”

    扭頭看了一眼侄子,看到他欲言又止的模樣,田中玉知道他想說什么,可是現在說什么都晚了,第五師有退路,他田中玉是沒退路了,讓致遠去京城省得最后陪自己一起擱在這地方,想到這,田中玉不禁有種英雄氣短的感覺,臨了,不禁感嘆几句。

    “致遠,別說了!現在大家都說是我田中玉指使人去暗殺司馬,包括他司馬都這么覺得,你覺得他可能會就此了卻此事嗎?去京城吧!你那几個不爭氣的兄弟,以后就靠你了!”

    想到這几日接到國內各地尤其是商界發來的質責電報,田中玉知道這些人都把暗殺司馬賬算在了自己的身上,自己現在是有口難辯,甚至于南方一個實業家,還發電來了電報祝自己早晚死于亂槍之下,這幫子人哪!想到這田中玉不禁搖搖頭。
較小賀 發表於 2009-2-28 21:16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二章 刺殺
    此時的張家口城中的原本繁華的街道,已經遠沒有半小時前那般繁華,關于那場轟炸著實讓人們感覺到恐懼,尤其是一傳十、十傳百的前提下,轟炸在人們的口變的越來慘烈,甚至于第五師近兩萬官兵都被炸死了,以至于張家口出現出城躲避轟炸人潮,整個街道也顯得如此的冷清。

    在通往張家口日本領事館的最后一個街口,冷清的街道讓人很難將其和過去那些繁華的大街連系在一起,路邊的門市緊閉著門窗。

    “噠、噠、……”

    當雜亂的馬蹄聲響起的時候,每一陣馬蹄的踩踏著街道石板的聲音傳到了史得財的耳內,都會讓史得財的心隨之跳動一下,史得財甚至于感覺到自己的心臟緊張的几乎停跳“叔父……”

    看著叔父有些失神的臉色,田致遠想開口說些什么,但是剛一張嘴卻發現自己根不知道說些什么,田致遠知道叔爺讓自己到京城,并不是求援,而是避禍,以免得老田家都擱在這地方。

    “好了,致遠!別說了!回頭支筆款子去京城活動一下,你和那些少爺們的關系不錯。想來在天津做個足谷翁,應該沒什么事。”

    雖然嘴上這么說,可是田中玉之所以這么說還是意有所指,一直以來致遠和西北的司馬關系還算可以,想來那個司馬應該會念些舊情吧!

    “來了!”

    當位于几十人騎組成的馬隊出現街口時,史得財心說道,同時瞄准那個騎在馬上留著八字胡、身體微胖的軍官,看了這么長時間的照片,史得財已經把這個人的模樣印在了腦子里。當瞄准了這名軍官之后,史得財輕輕的扣動了扳機。

    “叔父,我……叭……噠、噠……”

    聽到叔父地話后。跟在一旁的田致遠想說些什么,但是話剛一出口,田致遠就聽到一聲槍響,還沒待反應。田致遠就聽到緊隨其后而來的密集的槍聲。

    “嗖……嗖……”

    聽著耳邊傳來的子彈掠過的帶來的破空聲。田致遠甚至于連槍都沒來得及摸,就感覺到好像有什么刺入了自己的身體之中,隨之而來的沖擊力以及因為槍聲失控地馬狠狠的把田致遠從馬上摔了下來。

    “噠、噠、噠……”

    十几支沖鋒槍沖著街道上的馬隊不停地掃射著,站在樓上露出半個身子在窗外,拿著沖鋒槍向樓下掃射的史得財,看著街道上的根本沒有機會反擊的北方軍,感覺這就好像是一場屠殺一樣。

    在這種狹窄地街道上,几十匹馬組成地馬隊把整個街道擠占的沒有什么空間,在樓上用沖鋒槍掃射著目標的行動組的特工。几乎都不需要瞄准就可以彈雨傾倒在這些北方軍的身上。

    “叔……父”

    被摔馬后的田致遠還末反應過來的時候,田致遠的那匹馬便子彈擊倒,壓在田致遠的身上,已經受傷并被壓在馬下地田致遠,看著距離自己不遠的。同樣被摔下馬的叔父。此時他身上的軍裝已經被鮮血浸染成了紅色,田致遠甚至于可以看到叔父的身體。好像是在抽搐著,血沫順著叔父地嘴角涌出。

    這時田致遠聽到原本如暴風雨一般地槍聲,好像開始稀落起來,失血引起的耳鳴聲伴隨著周圍傷馬地嘶鳴聲,還有一些傷兵的呻吟聲,田致遠感覺自己的意識此時變的越來越模糊,慢慢的田致遠便合上雙眼。

    “快!按原定計划撤退。”

    當打空了沖鋒槍彈鼓內的7發子彈后,史得財便抄起沖鋒槍,大聲的喊到,然后便朝樓下沖去,一邊跑著一邊換著彈鼓,原本如暴雨一般的槍聲停了下來,在街道兩側的房間內的行動組的特工,分別按照事先制定的計划各自撤離。

    提著沖鋒槍在空無一人的小巷內狂奔的史得財,注意到小巷內的木門緊閉,之前的轟炸已經讓張家口人心生恐懼,而方才那如同暴雨一般的槍聲,更是加深了他們心內恐懼之情,這時除了緊閉著大門,防止引火燒身,他們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么。

    “應該死了吧!”

    狂奔中的史得財見此時已經差不多脫離了危險地帶,于是便把沖鋒槍夾在大衣內,放緩腳步皺著眉頭想著之前的行動,史得財清楚的記得自己把几發子彈送進田中玉的胸膛上,當自己的槍聲響起的時候,自己的隊友也同時把多發子彈打進了田中玉的身體內,出于自信心史得財相信,行動一定成功了。s

    “沒想到會這么順利。”

    想到之前在自己和隊友的槍口下,那几十名騎著馬的第五師精銳衛兵,竟然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少數几個來得及抽出槍的衛兵,還末開槍就已經被擊倒,更多的是騎在馬上連槍都沒來得及摸到,就被打翻在地。想到如同一邊倒的屠殺,史得財不禁摸了摸自己大衣內的沖鋒槍,如果沒有它,而用其它的武器,史得財相信也不會如此的順利。

    走了巷道后,又走了十几分鐘拐了几個彎進入了一個小巷子,史得財便走到一個木門前,推開木門徑直走進了院子,同時把院門插上。屋內的人聽到外面的推門聲。便打開緊閉的房門,一待看清來人,連忙讓史得財進來后,就把門重新緊閉上,屋內的中年人看到史得財安然回來,于是便深吐了一口氣。這是調查部為史得財安排地隱蔽點

    “怎么樣!行動順利嗎?”

    看到眼前的這個面色顯得非常憨厚的年青人,孫溢之連忙開口問到,說實話孫溢之并不愿意負責這次暗殺,但是調查部里來了命令。孫溢之只能選擇服從,當看到史得財安然歸來后,孫溢之連忙開口問到。

    “非常順利。通知部里行動成功!”

    看著眼前這個孫老板,史得財開口說到,同時把原本夾挂在大衣內的沖鋒槍放了下來,又拿出腰間挂著的几個手榴彈。手榴彈在這次暗殺里跟本沒有用到。

    “中村閣下。我想閣下是時候撤離此地了。”

    在領事館的護兵的護送下來到距離這領事館只有200多米的街口,看著尤如屠宰場一般的街道,小村強忍著內心地嘔意,開口對身旁的中村池說到。

    作為一名政客,在小村看來正是像中村這樣的人地盲動,才會致使目前日本在中國的聲益日差,現在他們更是企圖挑動戰爭。而現在看著眼前那個已經被打死田中玉,小村知道恐怕要不了多久,這張家口的主人就要換成另一個人了。雖然并不樂見,但是小村知道,事實已經不可能發生任何改變。

    “最近實在是麻煩小村閣下了,還請小村閣下多加保重!”

    看著眼前已經死去多時,目中透著不甘的田中玉。中村池向小村領事鞠躬說到。隨著田中玉地死亡,中村池知道自己地這次行動已經完全失敗。此時除了撤離此地,另做打算外,已經別無他路可走。

    “中國人來了!可以把這里交給中國人了!”

    聽著遠處傳來的馬蹄聲,小村領事扶扶眼鏡開口說到,剛才檢查現場之后,除了几個田中玉的護兵身受重傷得已幸免之外,其它人并沒有那么幸運,田中玉叔侄身中十多彈均是要害,早已死去多時。

    “馭!……師長!”

    奮力勒住馬缰,帶著一隊騎兵的王憨子,此時軍帽都不知道扔在了什么地方,得到師長在去領事館的路上被刺殺的消息后,王憨子就帶都統府的護兵趕了過來,同時還派人通知參謀長,這時勒住馬后的看著狹窄的街道上躺滿著地死尸,王憨子連忙從馬上躍下來一邊沖過去一邊大聲喊到。

    在這個時代的亞洲,即便是在很多專家的腦海里都沒有汽車機動的意識,當這支由近九百輛卡車、六輪農用車出現在通往張家口的官道上地時候,官道兩側地村子里的居民都擠在官道旁,看著這些平日里經常可見地西北公司的汽車。

    但是像這樣綿延數公里龐大的車隊,顯然超出了他們的想像,這么龐大的場面在這些老農的眼里,遠比皇帝的排場還在大。

    當看到搭乘在卡車、六輪車上的頭戴著鋼盔,背著武器的民團官兵,尤其是看到很多卡車后拖著的大炮的時候,這些路邊的老農開始在心里犯起了嘀咕,這些當兵的是沖著誰去的。

    “命令一團,從33號叉路叉過去,迂回至張家口側后,切斷第五師的退路,這一次咱們要把第五師給包圓了!知道不,什么是未來,就是這種摩托化、裝甲化才是未來。坐在車上指揮打仗,這日子過的!”

    在裝甲指揮車后的張鎮國,一邊看著地圖下達著命令,一邊開口對身邊的第一旅的參謀們說到,無論是張鎮國的親身經歷,還是接受的教育,張鎮國都不知道原來戰爭可以這打,指揮官可以在卡車上指揮著部隊。

    張鎮國座下的這種裝甲指揮車是公司用東風卡車改裝而成,其實就白了就是一個箱式卡車,后箱變成了指揮室,在指揮室時設有多部電台,還有地圖之類。如果在后世,這種作坊版的指揮車恐怕很難引起別人的興趣,但是在此時卻讓每一個見到這種裝甲指揮車的人驚嘆不已。

    目前民團只有團級部隊才會裝備有這種伴隨部隊行軍、進攻的裝甲指揮車,張鎮國所在的旅部當然會配上一輛,在這次行軍之中,張鎮國第一次感覺到這種裝甲指揮車地便捷,尤其是摩托化行軍的便捷。

    此時張鎮國甚至在心里開始覺得,總團長花費巨資弄的那個良種馬繁育場,根本就是多此一舉。雖然說在這種夯土公路上行軍很是顛簸,但是這速度那里是軍馬和步行能趕上的,因此張鎮國認定摩托化才是西北的未來。

    “旅長。總團來電報,讓我部加速前進,務必在敵人末能做出反應之前,抵達張家口。對敵發起進攻!”

    此前已經得知察哈爾都統、第五師師長田中玉已經在數分鐘前死于非命的消息后。張鎮國已經對那支號稱北洋老底子之一的強軍第五師,已經輕視至極點,轟炸已經讓他們喪膽,彈藥庫也被炸了,沒了彈藥,現在又是群龍無首,第五師怎么可能組織起什么有效的反抗。

    “回報給總團,內容是:第一旅已經做好入城准備!請總團靜候佳音!”

    聽到機要員的報告,張鎮國輕松地開口說到。現在張鎮國甚至于開始覺得也許這根本就是一場武裝游行,失去指揮官又沒有了彈藥的第五師還有可能組織起抵抗嗎?

    不怪張鎮國如此的自信,現在雖然西北高度動員,但是在民團地軍官們看來,北方軍根本不是民團的對手。不過張鎮國知道這次西北之所以動員如此龐大的軍隊。至少相比于西北的人口而言,實際上并不是為了消滅什么敵人。其目地是為了占領察熱綏三省,以實現西北地全面擴張,以爭取西北的生存空間。

    “旅長,按照現在的速度,我部再有二十分鐘即可抵達張家

    一旁在地圖上計算著路程的文參謀扶扶眼鏡開口說到,文樂作為預備軍官生并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被分配到第一旅中,西北的三個旅就數第一旅都是由老兵組成,即便是第二、第三旅綁在一起,其戰斗力也不見得比第一旅強。

    對于能夠成為第一旅的一員,文樂心里當然感覺到一絲榮幸,但是更多的是感覺到壓力,尤其是面對著第一旅的作戰科的多名老資格參謀時,文樂可知道自己這種半路貨,絕對比不上這些真正地軍官生,所以在大多數時候,文樂更多的都是作為一名見習參謀官罷了。

    “知道了,通知部隊,到達既定位置后,立即按計划施展開。”

    雖然知道這一次很有可能是一次武裝行軍,但是張鎮國并不會因為如此強烈的自信,而無視第五師的存在,雖然第五師現在已沒有足夠的彈藥,可以支持戰斗,但是必竟第五師可是北方軍地老底子,一師四團,裝備山野炮50余門,兵力過兩萬人。

    而改編后地第一旅卻只一萬三千多的兵力,雖然在裝備、士氣、訓練上都占有優勢,但是為了盡量避免自己地部隊遭受什么損失,張鎮國還是需要謹慎小心一些。

    “叭!”

    當一聲槍響從都統府內的會議室里傳出來的時候,站在會議室外的十几名衛兵連忙提著槍沖了進來,待看到會議室內提著手槍的參謀長林鳳起面色冷毅的站在那時,便把提著槍站在會議室之內。

    “吳可章涉及刺殺師長,按律就地處決,芝南,你是17團的參謀長,現在17團由你負責接手,讓謂之和你配合一起去安撫17團的兄弟,去的時候把直屬營帶上。接管17團之后,立即開赴八家台到東山一帶構建工事,不得有誤!”

    一槍擊斃吳可章之后,林鳳起便厲聲下達了命令,看著在座的第五師的的各級官長,林鳳起知道從現在起,自己已經基本控制了第五師。

    雖說林鳳起是第五師的參謀長,但是第五師四個團中的兩個在過去就基本被林鳳起控制。20團團長梁以勛是林鳳起的學生,18團團長王明德是參謀系出身,而現在控制了17團,那么第五師的四個團,林鳳起便掌握了基中地三個。

    之所以在會議室里選擇對吳可章下手,實際上就是因為吳可章掌握的實力,几乎不亞于林鳳起,作為田中玉的親信的吳可章,一直都是駐守在張家口城內。負責張家口的安全,同時還代管著師里的野炮營。

    雖說前天在火車站,這吳可章損失了一個連。可18、19、20師的在之前的轟炸中損失嚴重不說,還失去了几乎全部的軍火儲備,相比下來,現在控制著張家口地吳可章。在第五師實力几乎不亞于林鳳起。

    因為田中玉的被刺。以至于原本第五師的內部平衡從而被打破,為了防止第五師在此時發生內亂,同時也為了能夠控制第五師,林鳳起才會在會議上剛和吳可章發生口角,就立即一槍將其擊斃。

    “諸位,現在西北軍已經兵進張家口,我軍械彈嚴重不足!除據城死守,以待政府決策外,已無他路可尋。不知道各位對此怎么看!”

    看著眼前地十多名第五師的各級官長們,林鳳起扶著放在會議桌上的手槍厲色問道,林鳳起心里已經打定了注意,如果有誰有異議的話,林鳳起不介意參照處理吳可章時地用地辦法。同時看了一下19團團長趙連杉。

    “參謀長。請你放心,我們19團雖然兵員、械彈損失嚴重。但是守城還是沒有問題,請參謀長盡管下命令。”

    聽到參謀長的話后,再看著他的臉色,19團團長趙連杉站起身來回答到,趙連杉知道自己不屬參謀長的嫡系,如果這時自己再不表態,恐怕自己就是下一個吳可章。

    “好!很好!只要大家上下一心,渡此難關,西北軍就絕對不可能攻下張家口。政府絕對不可能坐視西北軍把咱們第五師留在下,只要咱們堅持最多三天,相信事情就會有所轉機。”

    看到趙連杉站了起來,林鳳起當然知道他為什么站起來,但是在此時,林鳳起只求能夠上下一心就行,先把眼前這一關過了,至于其它可以等以后再說。

    現在的林鳳起當然知道第五師是個什么情況,三個團被炸沒了小兩千人,被炸掉了八成的軍火,士兵普遍沒了膽氣,指往他們在城外和西北軍硬碰硬,林鳳起估計他們中的很大一部分人會直接舉槍投降。

    在林鳳起看來現在的第五師膽氣以喪,除了據城死守,將希望寄托在中央的干涉,然后迫使西北撤軍外,林鳳起跟本沒有其它地選擇。

    之所以林鳳起堅信政府不會扔掉第五師,是因為林鳳起相信無論是府院雙方的任何一方恐怕都不會就此放棄北洋老底子的第五師,而林鳳起已經給陸軍部同學發去了電報,讓其幫忙在陸軍部幫忙周旋一二。

    “呵呵!林參謀長好手段,估計此戰之后,看來夏某就要改口叫林師長了!在這夏某祝林師長能夠旗開得勝,夏某身體欠佳,所以想請几天假在家里休息一下,不知道林師長是否准假。”

    待第五師的各級官長離開會議室返回部隊后,原本呆在會議室內一言末發的夏德先開口說到,雖然位居第五師副師長,可是一直以來,夏德先這個師長更多地時候只是一個擺設罷了。

    看著之前林鳳起地表演,先是斃了吳可章立威,又令其侄子接手17團,而18、20兩團原本就屬林鳳起派系,只有一個19團也站起來服從了他的命令,這第五師已經完完全全被其控制。

    這時候夏德先知道恐怕在第五師只有自己會礙著林鳳起,于其等他下手,倒不如自己先行請辭罷了,這些年做為一個擺設地夏德先一直以來能夠自保,全靠著這份明智。

    “既然如此,那就請夏副師長先行回家休息,來人,送夏副師長回家,王連長,記住了現在城內不靖,你們夏副師長的安全就交給你們了!”

    聽到夏德先的的話后,林鳳起便直接命令到,對于這個老成人精的夏德先,既然他自提了出來,林鳳起自然不會讓他失望,但暫時的看管是肯定少不了的。

    “如此,子良就在此先謝過林師長了,告辭!”

    聽到林鳳起的話后,夏德先知道林鳳起對自己還是不甚放心,這明是派兵保護自己的安全,可實際上根本就是軟禁自己,但是此時夏德先知道自己絕對不能拒絕他的這番“好意”,于是便開口謝到。

    “快點,弟兄們!等趕到高家屯,到了屯子里,兄弟們殺頭豬慰勞一下!”

    騎在馬上的崔建民大聲的喊到,吳團長因為涉及到刺殺師長被行了軍法,現在17團的團長是原來的林參謀,而宋參謀又回到了17團重新出任參謀,他們帶著師部營一控制17團后,崔建民發現自己很不走運的被做為先頭,要搶在西北軍到達之前控制高家屯,并在那里阻擊進犯的西北軍部隊。

    接到這個任務后的崔建民可沒有絲毫受重用,倍覺感激的心思,更多的是對西北軍的恐懼,之前的煤倉的戰斗已經讓崔建民心里沒了底氣,再加上中午的轟炸,在崔建民看來,那西北就是不能招惹的角度,要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可崔建民沒有那個膽色和新任的林團長和宋參謀說什么,必竟他們剛接收17團正是要立威的時候,崔建民知道如果自己不長眼,恐怕真的要被他們拿來去斃了立威。

    至于原來的吳團長,崔建民百分之百相信,肯定是被林家叔侄拿他的腦袋去立威了,但這種事王福源可不敢摻和,以免橫遭其禍。

    “營長,到時候咱們不會直的和西北軍扛起來吧!”

    扛著步槍跟在營長的馬旁跑著的紀良一連跑著一邊問到營長,當初在煤倉前頭僥幸沒被那毒子彈咬中的紀良,可不愿意就這么送死。

    “滾蛋,我心里有數,你他娘的給我快點。”

    看到紀良這個老兵油子說的這話,崔建民差點沒想一槍把他斃了,這都什么時候了,還他娘的亂軍心。其實就是崔建民自己心里頭,也不愿意和西北軍扛下去,但是至少在到家高家屯之前,崔建民在心里仍然在記較著,到底自己應該怎么做。

    看到在路上跑著的兄弟們,崔建民知道這些兄弟們經過煤倉前的那場戰斗后,就沒有几個人愿意再和西北軍扛起來,必竟誰也不想死,更不想殘,可是現在又有什么辦法。
較小賀 發表於 2009-2-28 21:17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三章 炮擊
    “連長,前面不遠的好像有部隊趕過來了,恐怕是北方軍派來的先頭!”

    看到遠處趕過來的一陣人馬,李良杰開口說到,同時把手槍抽了出來,同時在開始暗慶幸,幸好搶了這么几分鐘的時間,要不然可就得換個角色了

    “命令弟兄們做好戰斗准備,趕緊把水裝進機槍里頭。聽我命令。”

    見遠處的那支人馬好像看到了自己的部隊,孫明臣開口命令到,作為先頭連的連長,孫明臣接受的任務就是帶著自己的部隊,搶在敵軍前占領高家屯,以控制張家口以南的交通線,尤其是控制南山這種張家口南的制高點。

    搭載著四輛汽車的先頭連,在數分鐘前抵達了高家屯,沒想到部隊這邊剛一下車,那邊北方軍的部隊也趕到了,可真夠巧的。

    “咚、嘩啦……”

    剛剛下車的先頭連的官兵在接到命令后連忙在高家屯的村口處尋找著隱蔽物,這時候根本沒有時間構建掩體。躲在樹干后、土堆后的民團官兵把槍口指向了遠處的來犯之敵。

    在零下三十多度的低溫下,地面凍得像鐵一樣堅實,用工兵鏟根本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挖出合格的散兵坑。

    “營長,看來咱們來晚了”

    看到村口處不時閃動的人影,已經窩在在路邊的一塊石頭后里的崔建民不禁暗自叫苦,這上次在煤倉是自己攻西北軍守,結果自己几乎扔了一個連在里頭,連個西北軍的人影都沒見到,現在到好,在家門口打仗自己還是晚了一步,也不怪誰讓這西北軍有卡車,自己的部隊全部跑步。

    “營長,咱們怎么辦,真的要沖上去?這差不多還有半里地。沒等咱們沖上去,西北軍光是用機槍掃,弟兄們可全都給撩倒在這田里肥地了。”

    趴在崔建民身邊的副營長裘士云脫掉手套抽出手槍開口說到,對西北軍裘士云早大的感觸還是他們的機槍,這差不多還是半里地,要是這么沖上去,對上西北軍的機槍,那和送死又有什么區別。

    “讓老王他們几個過來,咱們計較一下,這事怎么辦!”

    想了一下,咬了咬牙后心定下了估量。崔建民便開口說到,就這么送死,崔建民可不愿意,但是如果冒然做了決定。崔建民只怕到時會讓弟兄們不滿。

    “營長,咱們營里在煤倉前頭可是讓西北人打死了几十個,還有几十個兄弟廢了,咱們若是連槍都沒放上一槍。就他娘的投降了西北。還不讓人笑話死。”

    聽到營長說要向西北軍繳槍投降,陳光材差點沒緩過來神來,這一槍都沒放上,就直接投降了,在煤倉前死兄弟可不就白死了。

    “光材,營長也是為咱們一營還活著地400多號兄弟們著想,如果咱們不投降,就得沖過去搶回高家屯,要不然師里、團里能放過咱們。可若是打過去,光是在這截地上,咱們得賠進去多少兄弟的命,上次西北軍來了几十個人,就來了十多架機槍。這次誰知道他們有多少機槍。光材,咱們當兵吃糧的誰不是吃娘的奶長大的。直的都死在這里肥了地,你就忍心嗎?你二連在煤倉前頭賠了人手,對西北軍有怨氣,可這打仗槍子彈沒長眼不是!”

    聽到二連長陳光材的話后,三連長王殿勛可不干了,于是連忙開口替營長解釋到,在王殿勛看來,既然營長已經決定投降了,自己所需要做的就是跟著營長一起投降,誰也不想死不是,一想到煤倉前的那些不死既殘的兄弟們,王殿勛不覺得還有什么比投降更合適。

    “可……如果咱們投降了,到時萬一西北敗了下來,林參謀長、林團長能就這么放過咱們?”

    看到身邊地人都已經決定投降,也知道王殿勛說的是實話,但是想到西北到時萬一沒了勝算,陳光材便開口爭辯到。

    “這個你大可放心,那怕就是到時咱們第五師勝了,咱們到時不還可以反正不是,當初我可是就是從民軍里出來的,沒人會計較這些。”

    說話的是一連長王正,王正和崔建民是結拜兄弟,上次在煤倉,直到最后崔建民都沒把王正地一連推上去,王正知道這事既然大哥已經決定了,那么當兄弟的還是什么話說的。

    “中!降就降了!”

    想了一下,知道眾愿難后,陳光材點了點頭說到,雖說對西北軍還是有些不憤,可是陳光材也不愿意自己把自己的命賠在這地方。

    半蹲在一棵大腿粗地樹后,端著步槍瞄准遠外地一個半個身子露出在外的北方軍士兵,楚廣才知道只要自己輕輕的扣動扳,這個北方軍的士兵定會必死無疑,但因為沒有命令,所以楚廣才只能瞄准那個同樣端著步槍的北方軍士兵。

    “咦!”

    這時楚廣才注意到那邊地平線上舉起一面白旗,那面白旗在那晃了晃,然后一個人便慢慢的站了起來,手里舉著白旗,朝這邊走過來,于是便把槍口指向了那個舉著白旗的北方軍軍官。

    “不會是來勸降的吧!”

    從望遠鏡里看到那個舉著白旗走過來的軍官,孫良臣輕笑著說到,如果他們是報地這種想法,那么他們根本是白費心思,投降二字從來就不存在于西北的字典里。

    “在下第五師17團一營副營長裘士云,奉我們營長的命令求見貴部指揮官。”舉著白旗走了几分鐘,一直走到可以看到依在樹干后拿步槍瞄准著自己的西北軍的士兵地長相時,裘士云才止住步大聲喊到,看著那個樹干后地,頭戴著鋼帽子的西北軍士兵,雖然鋼帽子地模樣夠丑的,不過裘士云從報紙上知道現在那些歐洲人的軍隊也戴著鋼帽子,好像能擋子彈。

    “讓這個北軍的上尉過來吧!來聽聽他想說些什么!”

    聽到那個人地喊話聲后,孫良臣便開口對身旁的軍士長才晉說到,之所以如此。其實不過是出于禮節罷了。

    “這些人的裝備可真夠精良的,重機槍竟然有三架,要是強攻的話,估計這一營可真的扔在這了。”

    在一名提著步槍的西北軍士兵的護送下,裘士云穿過他們的防線,看到早已布設得當的機槍陣地,裘士云不禁開始慶幸自己這些人做出了最明智地選擇。

    而看到這西北軍的兵個個穿著呢子軍大衣,頭戴著鋼帽子,帽子下面還帶著毛線織的防寒帽,這一切都讓裘士云覺得新奇。同時也在心里暗嘆西北的財力,光是這些士兵身地那些行頭,放在北方軍里頭,估計像連營長這樣的長官們恐怕都配不上。

    “你好!在下一營副營開裘士云。奉我們營長命令,告知貴軍,我營已經決定向貴軍投降,還希望貴軍能夠善待一營的兄弟!”

    待進入先頭連的指揮所后。從孫良臣地軍銜上。裘士云知道此人應該就是這支部隊地指揮官,于是便開口說到。

    “投降?”

    聽到眼前的這名北軍軍官的話,孫良臣驚異的開口說到,在此之前孫良臣覺得他來這應該是來向自己勸降的,根本沒想到,他來的目的,竟然是為了向自己投降,這遠超過孫良臣的意料。

    之前從望遠鏡里看到對面的北軍部隊至少有一個營,剛開始還以為要打一場惡戰地孫良臣。壓根就沒有想到,這北軍竟然連一槍未放,就直接找上門來要投降!

    “是的,我們已經決定向貴軍投降,但是希望貴軍能夠善待一營的兄弟。還有看在一營400多號兄弟都是窮當兵的份。還希望貴軍不要沒收他們身上的銀錢,窮當兵地積蓄一點不容易。”

    一邊說著話。裘士云一邊注意觀察著眼前地西北軍指揮官的臉色,看到眼前地這個西北軍軍官并沒有皺眉后,才開說出投降的條件。

    “沒問題,我們西北軍是軍隊,不是土匪,不是沒收私人財產,但你部需上繳全部武器,包括地圖在內,有問題嗎?給你們二十分鐘時間,我會派出一名軍官監督你部投降。”

    強壓著心中的激動,孫良臣開口說到,孫良臣根本沒想到事情竟然會是如此發展,沒放一槍,對面的一個整營就要投降了。

    “弟兄們,我知道大家對王某作出投降的決定難免會有一些怨氣,可王某也是為了兄弟們的身家性命。在王某的力爭下,西北軍已經承諾,只要我們繳槍投降就行,絕對不會沒收兄弟們身上的銀錢之類,請大家放

    公路上把隊伍集合編成隊列之后,崔建民便站在路邊的巨大的石塊上,大聲的喊到,看到站在那里的兄弟們在聽到自己的話后都是一副松了口氣的表情,王福源知道自己做出了最明智的選擇。

    “我向各位保証,只要你們交槍投降后,將會得到最妥善的安置,絕對不會有任何人會查沒你們的個人財產。聽我口令,向右轉,齊步走!”

    穿著墨綠色呢子大衣的李良杰,在這一群身著黃色棉衣的北方軍官兵里面顯得非常顯眼,王福源下達了投降的命令后,李良杰便開口說到。

    “哥!咱們這就投降了嗎?”

    張士晉把手中的步槍放在一個手持步槍的西北軍面前的地上,此時地上已經堆放了上百支步槍,便開口問到在一旁正仔細的用手輕撫著手中的步槍的班長,看著班長的模樣,顯然有些不太舍得就這么交了槍。

    “嗯!自打十年前投了軍,就沒想到有一天會把這支槍交出去,十年了,老伙計,從今以后咱們兩就再也見不著面了。”

    仔細的拿著手里的布輕輕的擦拭著手里的步槍,許亞強面帶不舍的輕聲說到,打從十年前從長官的手里頭領到這支槍起,這支步槍對許亞強而言,就像是自己的兒子一樣,現在要把兒子交給其它人,心里頭當然難免有些不舍。

    “哎!”

    把槍擦好之后。嘆了口氣,許亞強便把步槍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地面上的槍堆上,然后脫掉身上地彈藥袋之類,正要離開時,許亞強看到一個西北軍的軍官從地上拿起了自己的步槍。

    “嘩啦!”

    “槍保養的不錯,這支槍跟了你十年了?”

    拿著這支日本制的三十年式步槍,接動槍栓檢查了一下彈膛,槍機上明顯有些磨損,但槍機操作很流暢,顯然是這支槍的主人精心維護的結果。于是李定一便開口問到。

    “謝謝長官夸獎,這支槍是前清光緒那會,剛投軍時發下來的,到今年正好十年。”

    聽到這個西北軍的長官的夸獎后。許亞強看著被拿在長官手里地那支熟悉到成為自己身體一部分的步槍,便開口回答到。

    “槍保養的這么好,你的槍法應該也不錯吧!只有槍法好地人,才會這么愛槍。這是防止虛光吧!”

    仔細檢查了一下這支步槍。看到表尺邊沿被小心的涂著一層黑墨。用大拇指擦了一下,黑墨被擦去后可以看到磨白的邊緣,看到這么精細的處理,如果說眼前排這個北方軍老兵地槍法差,李定一說什么都不會相信。

    “報告長官,許班長能打中一里地以外飛著地斑鳩的腦袋,全營沒有一個人的槍法比許班長的槍打的好。”

    站在一旁的張士晉見這個西北軍的長官說話很和氣,于是便開口替班長回答到。

    “怎么樣,有沒有興趣進西北軍。如果愿意,我和連長說一聲,回頭填個表,進西北軍吧!你這活計擱在民間,算是瞎了。”

    看著眼前這個北方軍老兵。李定一開口問到。

    “真的!那我可以拿回這支槍嗎?”

    聽到眼前的這位長官這么說。許亞強連忙開口問到,吃兵糧吃了十年。許亞強早都習慣了這種生活,如果能再領回這支槍就好了。

    “派人通知旅里,我連已成功搶占高家屯,北方軍一營末放一槍一彈便向我連投降。”

    看著戲台下蹲坐著地近五百名北方軍官兵,孫良臣便開口對身旁的才晉說到,看著台下的這些北方軍官兵,孫良臣很難想像,竟然會這么的戲劇性十足,末放一槍一彈,一個營向一個連投降,這北方軍看來的確是完了,如果北軍都是如此地話。

    “從屯子里買頭豬,找几個民夫給他們做頓好吃地,看他們這臉菜色,估計不知道多長時間沒吃過葷腥了,讓他們吃點暖和暖和。”

    區別北軍中的官兵很簡單,當軍官地面色紅潤,而士兵大都是一臉菜色,看著那些身上穿著薄冬衣,在戲台下不停的顫抖著的北軍士兵,有些看不下去的孫良臣說到,同樣都是軍人,但是差別卻是如此明顯。

    “這就是所謂的北方軍的老底子?”

    看著這些面戴菜色的北方軍士兵,還有他們身上的破舊的棉衣,早已經習慣于民團士兵身上散發的朝氣和傲氣的李克杰很難想象這些人,竟然就是西北的大敵,而西北甚至為了他們進行了全面動員,和他們打仗,有這個必要嗎?

    “快!快!快!”

    在張家口城南一片滿布冰雪的田地里,身穿大衣的西北軍官兵們推著105榴彈炮,將其推入炮位后施展開來,在另一處,几名官兵則快速的搭建著臨時指揮中心,同時調試著電台,以便與前沿部隊聯系。

    “希望一切順利吧!如果他們能像高家屯那的北方軍那般,直接投降就好了!”

    從望遠鏡中看著遠處的張家口城牆,李守安自言自語到,現在敵軍已經在城內城外構建簡單的防御工事。

    “告訴吳團長,整個西北都在看著他們!”

    當看到遠處升起的六個炮觀測氣球的時候,張鎮國知道炮兵旅已經做好准備,于是便開口命令到,如果能不費一槍一彈拿下張家口到是不錯,可是看著已經准備好的北方軍,張鎮國知道恐怕已經沒有了這種可能。

    之前在第一旅抵達張家口后。看著眼前的道路上已經初建雛形的簡易工事,張鎮國知道這恐怕是進軍張家口的第一塊硬骨頭了。

    當林芝南知道第一營已經投敵之后,林芝南便把部隊收縮到城外火車站一帶,據路而守,以盡量爭取時間。

    “……敵軍兵力約為一營。筑有六道簡易工事,工事修建尚不完備,鐵路兩則敵軍一營……”

    在觀測氣球上地觀察員通過高倍望遠鏡不停的在地圖上標定著敵軍防御分布,在數百米的空中可以觀測到整個張南地區的敵軍防御分布,整個張家口已被氣球上的觀測員盡收于眼底。

    “八十發急速射!”

    當接到旅里的命令后,李守安拿起電話下達了命令:“各炮裝彈!”

    二十秒內。五十六門榴彈炮與五十六門野炮搖起了炮身。裝填手將第一波炮彈推進炮膛,關閉了炮閂,瞄准手按事先賦與的諸元將炮口定位。而于此同時第一旅的數百門迫擊炮也同時調好諸元。分針與秒針成直線的瞬間,李守安對著電話下達了命令。

    命令就是兩個字:“開炮!”

    “嗵、嗵、嗵……”

    布設在城外數公里外的田地中地榴炮陣地。發出連綿不絕的炮響,五十四門105榴彈炮發出的怒吼,几乎震憾著整個大地,如雷鳴般的炮聲撕破了沉悶地天地。

    炮兵陣地上立刻閃現出一簇簇、一朵朵白色的爆煙和桔紅色的火光。聲音稍遲才到。是連成一片密不透風的巨響。夾帶著炮彈划空地尖嘯。

    那動靜很難形容,好像整個天空是一面大鼓,有無數把大錘在上面不停地擂呀敲呀,震得炮手們地耳朵緊繃繃的疼,腳下的大地也在急促地搖抖。

    “嗖……”

    大約十几秒時間,張家口火車站等地先炸起一片亮點、煙簇,緊接著,亮點變成火海,煙簇形成了黑色的煙霧。

    “道子。快臥……”

    聽著天空中傳來的炮彈划破天空的聲音,曾經在安徽和南軍打過仗的胡大鵬當然知道這是什么聲音,于是連忙趴在地上,同時大聲的招呼著和自己關系不錯的兄弟。

    “轟!”

    剛一臥倒在地,胡大鵬便聽到身旁傳來地不時傳來的爆炸聲。還有強烈的熱浪几乎要把自己吹飛。地面都開始晃動起來,爆炸聲便得胡大鵬的耳朵里轟鳴作響。除了聽到有些沉悶的爆炸聲之外,就再出聽不到其它地聲音。

    這時胡大鵬看到原本窩在矮牆后地小河南,不知道像犯了什么樣的神經病,突然站了起來,驚慌失措地小河南剛一站起來,胡大鵬便看到小河南的再次趴倒在地上,小河南的腦袋沒有了。

    “轟……轟……轟”

    看著失去腦袋的小河南,胡大鵬聽到傳入耳朵內的聲音清晰了起來,身邊傳來的密集的爆炸聲遠遠超過胡大鵬的想像,爆炸聲甚至像春節時的放炮聲一般密集,伴隨著爆炸原本清透的天空被籠罩在一片黑煙之中,傳入耳邊的還有被炸飛的破片“嗖嗖”的破空聲,更多的是人們的慘叫聲。

    “啊!救救我!”

    “道子……”

    趴在地上連動都不敢動的胡大鵬看到另一側,一個被血人正在努力掙扎著,那個血人一邊發出大聲的呼喊聲,聽著有些熟悉的聲音,胡大鵬細瞅了一下,正是自己的把兄弟,于是大聲的喊到,這時胡大鵬才看到道子的雙腿已經被炸飛,斷腿處向外噴出紅霧般的血液,看到這一切,胡大鵬忍不住在心里打了個激凌,看著眼前的隨處可見死尸以及殘肢斷臂,胡大鵬感覺到自己的腿間一熱,一股液體從腿間流了出來。

    “向右調整0.2度,延伸一個……。”

    在觀測氣球吊籃內觀測員使用炮隊鏡,觀測著彈著點,一邊通過電話通知下面的的炮兵,調整射擊諸元。

    對于西北炮兵而言,這些觀測氣球吊籃中的觀測員就是炮兵的眼睛,正是他們指揮著炮兵對敵陣地實施著精確炮擊,以對敵人造成最大殺傷。

    “轟、轟……”

    聽著遠處遠來的爆炸聲,一團團的爆炸揚起的黑色的煙霧,傾刻間彌漫了原本的清透的張家口,聽著前面傳來的密集的爆炸聲,吳滿屯知道這次炮火覆蓋結合之后,自己的第二團就要發起進攻了。

    “向右調整0.2度,延伸一個……。”

    在觀測氣球吊籃內觀測員使用炮隊鏡,觀測著彈著點,一邊通過電話通知下面的的炮兵,調整射擊諸元。

    對于西北炮兵而言,這些觀測氣球吊籃中的觀測員就是炮兵的眼睛,正是他們指揮著炮兵對敵陣地實施著精確炮擊,以對敵人造成最大的精確殺傷。

    “炮彈、快!快裝炮彈!再快點!”

    已經脫掉大衣和外套的孫任鎮,此時身上只穿著絨衣狠狠的把炮彈裝入炮膛之后,便大聲的對身后的彈藥手喊到,此時的炮位四周,都是空彈殼空彈箱,几十個空彈藥像小山一樣亂堆著。

    此時孫任鎮并不知道自己的這門榴彈炮的發射速度,已經超過了平時的訓練,甚至于與野炮的射程相當,但是孫任鎮仍然感覺速度太慢了,于是索性不用送彈棍,直接用毛巾包裹著右手推彈,絲毫不問手被几百度高溫的炮膛烤起了泡,燎掉了皮。

    此時原本藍的滴出水來的張家口的天空,已經被爆炸后硝煙籠罩著,大地仍然在炮擊中震動著,17團剛剛構建的簡易工事,都毀于這次炮彈之中,張家口城內的多處屯兵點都遭受到了毀滅性的炮擊。

    此時在一百多門榴彈炮、野炮的毀滅性的炮擊之中,張家口的大地在顫抖著,前線的觀察員甚至于可以看到被炸飛的碎尸。

    “也許明天人們就會給你冠以屠夫之名吧!”

    從望遠鏡里看到已經被硝煙籠罩著的張家口,張鎮國在心里默說到,“西北的人命比炮彈值錢”“寧可用100發炮彈去換一條人命”,想到總團長多次的強調,張鎮國不知道自己下達對張家口敵目標實施覆蓋性打擊是對還是錯,但是張鎮國知道,如此密集的炮擊,可以把已方的傷亡降至最低。
較小賀 發表於 2009-2-28 21:17
正文 第一百八十四章 投降
    “轟……”

    當第一發炮彈落入位于張家口城中的都統府的時候,林鳳起便被衛兵緊緊的按趴在都統府院內,炮彈爆炸時產生的橘紅色的火焰伴隨著劇烈的爆炸聲將鋼鐵破片拋射至四周,被兩個衛兵護在身下的林鳳起聽著耳邊密集的爆炸聲,還有炮彈或破片的呼嘯聲,對西北軍竟然這么快就抵達到張家口仍讓林鳳起覺得有些驚奇,但這會顯然沒有什么比保命更重要。

    “嗡……嗡……”

    被衛兵壓在身下的林鳳起除了爆炸聲之外,聽到更多的就是耳朵里傳出的嗡嗡的耳鳴聲,如果猛列的炮擊是林鳳起的軍旅生涯中從來未曾經過的,即便是在十六年前的天津和八國聯軍打仗時,林鳳起也末曾經歷過如此密集的炮擊。

    “草菅人命!這是***草菅人命!”

    如雷鳴般的爆炸聲几乎成為了人世間唯一的聲音,密集的爆炸聲讓林鳳起感覺自己好像是波濤中一葉小舟,隨著爆炸揚起的波濤漂蕩著,每一聲傳到耳中的爆炸聲都如同重鼓一般敲擊在林鳳起的心臟上,林鳳起很難想像如此密集的炮擊,會炸死多少張家口的居民,想到這林鳳起只能在心里大聲的罵著,同時開始后悔為什么時候要據城死守。

    現在的第五師雖說有几十門大炮,可是因為彈藥庫被炸,現在一共只有那么几把發炮彈,林鳳起早都下達過命令,沒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命令炮兵開炮。林鳳起知道自己的炮兵恐怕并沒有本事打出這樣的壓制火力,一直以來北方軍炮兵都是目視直瞄炮擊,像現在地這種火力壓制的方式林鳳起還未曾經歷過。

    “弟兄們!咱們一連作為此次戰斗的突擊連是上級對我們的信任,旁的廢話我不說了,弟兄們,西北在看著咱們!大家檢查裝備。按照平時的訓練,以戰斗組為核心,俞班長,這一仗能不能打順就全看你們地了!”

    頭戴著鋼盔,手提著沖鋒槍的王雨生,依在一處民牆后大聲的對著身邊的兄弟喊到,同時大聲的對身邊從團里加強過來的野炮班的俞新喊到,野炮伴隨進攻是西北的攻堅戰朮核心之一,這野炮伴隨突擊戰朮成型于二戰德軍,在二戰時廣泛被蘇德采用。即便是后世的解放軍直到二十一世紀時,即便是王牌軍仍然使用85加伴隨步兵進攻,用其強大的火力清除前方敵軍障礙物。

    “王連長,你就放心吧!只在你們引導好目標,絕對不會有任何問題。”

    聽到炮聲中王連長地話,俞新便大聲回答到,在這種戰朮里突擊步兵的引導是炮兵的眼睛。在后世所依靠的是無線電,在這里卻是使用曳光彈或信號彈指示目標。

    從北方吹來的寒風吹散了籠罩在張家口上空的濃烈的硝煙,彌漫在張家口上空黑色地煙霧將萬物輕悄地網住。突然開始的驚天動地又于突然間戛然而止,深冬中的寂靜讓人們感到陣陣寒磣。昏灰的張家口此時沉默不語,唯余數簇火光仍在搖曳閃爍,像是重傷的身軀流出的鮮紅的血液。

    當炮聲停止之后,把胡大鵬強忍著內耳的痛苦,腦子里除了嗡嗡做響外再也聽不到其它的任何聲音,感覺到耳朵里有液體流了出來,于是用手摸了一下。是血,胡大鵬的耳朵在之前地炮擊中被震出了血來。

    “排長,排……媽了個八子!”

    當胡大鵬看到一那邊趴在地上的排長時,便大聲的喊過去,腦子里嗡嗡作響的胡大鵬可以聽到自己的聲音,好像變了腔,而那邊的仍然趴在地上顫抖著的排長好像沒聽到胡大鵬的喊話,這時胡大鵬看到已經被炸飛了一半的麻袋工事的對而,一門大炮被推了出來,而黑糊糊地炮管直對著自己這邊。于是嚇的連忙大罵了一聲。“叮、叮……”

    “目標正前方,距離300!放!”

    剛把火炮推至街道上后,俞新就聽到野炮防盾上傳來的子彈撞擊的聲音,俞新知道如果不是這防盾為自己的炮組提供了保護,恐怕此時自己已經身中了數彈。透過炮鏡。瞄准著前方在之前地炮擊中被炸飛了一半地沙包工事,俞新大聲的喊到。

    “嗵!”

    “咣!”

    隨著俞新地命令。街道中的這門野炮發生一聲巨響之后,伴隨猛烈的一陣后坐,炮彈被打了出去。

    “娘嘞!”

    “轟!”

    當罵了一聲,都沒來的急逃,胡大鵬便前著距離自己只有几米的一個彈坑里跳扑了過去,剛一扑入彈坑之中,胡大鵬就感覺到伴隨著大量被揚起來的灰土一陣氣浪從自己的頭頂掠過。

    “嘀……嘀”

    當前方的已經破敗的沙包工事在一聲爆炸聲中被掀開之后,王雨生便吹起了沖鋒哨,在刺耳的哨聲中,一排長徐景芝提著沖鋒槍帶著一排第一個沖了上去,一排的三個班分成六個戰斗組依著街道兩側迅速向敵軍的防線接近。

    “槍哪!槍在那?排……”

    拍了拍身上的土,躲在彈坑里的胡大鵬發現自己的槍早都不知道被扔在了什么地方,于是便大聲的喊到,但是胡大鵬卻周圍跟本沒有人回答自己,几個僥幸活下來的人大都是躲在那里瑟瑟發抖,胡大鵬看到原本趴在地方的排長,他的腦袋被炸去了一半。

    “槍!”

    看到距離自己不遠的地方,一個被炸死的兄弟的身邊放著一支步槍,于是胡大鵬連忙從彈坑里爬過去,從血泊之中拿起那支沾著血的步槍,已經被炸飛的地工事沒有了任何掩護作用,胡大鵬透過硝煙看到前方街道兩則有一些人影正在向自己這里逼近。連想都沒想趴在地上的胡大鵬便操著步槍沖著人影扣動了扳機,這時胡大鵬感覺到自己的頭好像被什么撞擊了一下,便再也沒有任何意識。

    “叭!”

    “叭!”

    貓著腰快步向前沖鋒的葉貞良看到百米外一個趴在地上的北方軍士兵操作步槍,作勢就要射擊的模樣,于是連忙一個突蹲半跪在地上,沖著那個北方士兵就是一槍。兩聲槍響几乎同時響起。

    因為距離很近地關系,盡管街道里仍然彌漫著硝煙,可是葉貞良仍然清楚的看到那個北軍被掀開的腦殼,在子彈擊中的瞬間紅白之物揚了起來。

    “叭……”

    “噠……噠……噠……”

    槍響之后已經沖到跟前的徐景芝看到趴臥在地上的几個得以幸免的北軍士兵,他們的槍大都在身邊,可是此時他們只顧得趴在地上瑟瑟發抖,顯然已經被炸傻了,于是便沖著他們身后掃射了數發子彈。

    “軍爺饒命!我們投降!投降!不要殺我們!”

    聽到槍聲后,趴在地上的北軍士兵大聲的喊叫著,之前地炮擊已經讓他們心膽俱碎。看著身邊的兄弟連個人影都沒見著就被炸飛,饒幸活下來的這几名北軍可再也提不起任何抵抗的心思了。

    “叭、叭、叭……”

    “噠……噠……”

    就在這時從距離几十米外另一處沙包工事后傳來几聲稀落的槍聲,徐景芝連忙端著沖鋒槍沖著那處沙包掃去,隱蔽在街道兩側的一排的士兵們也都抄著武器沖著那處沙包打去。

    “轟!”

    一個沖在前方西北軍士兵依在隱蔽物后沖著二十多米開外地工事甩出了一枚手雷,隨著一聲爆炸聲,原本就異常稀落的槍聲停了下來。

    “這就是戰爭嗎?”

    當在前往火車站的路上,看著滿路被炸飛的碎尸甚至于一些尸塊、腸子之類被炸飛在路邊的房頂上。原本整齊的清灰色的石街此時被炸的粉碎,清灰色的路面上滿是黑紅色的血液,入耳地滿是北方軍傷兵的呻吟聲,被炸斷肢體的北方軍比比皆事

    “大爺!行……個好!給小的一槍吧!……送我一程,謝您……了”一個北方軍雙腿被炸斷的北方軍士兵的看著葉良貞大聲的喊到,看著眼前距離自己只有米遠的北軍,葉良貞一下不知所措起看,抬頭看到排長,看到排長向自己點了個頭。

    “砰”

    葉良貞抽腰間的手槍,然后沖著那名北軍的腦袋就是一槍。葉良貞看到在自己抽槍地時候,那個北軍解脫的眼神。

    “打信號彈,我軍已經占領張家口火車站!”

    當火車站站樓里的几十名北軍官兵未放一槍就舉槍投降之后,看著排里的士兵把火車站樓上的五色旗降下,升起了紅色地白虎旗地時候,王雨生開口對身旁的傳令兵說到。

    戰斗地順利遠遠超過了王雨生的想象,除了一排偶爾放上几槍之外,二排、三排几乎是一槍末放,甚至于一排也有一些士兵都沒來得急開槍,就已經突破了敵人的四道防線。成功占領了火車站,而已方傷亡几乎為零。

    所謂的几乎是在火車站時一排的一名士兵被北軍的一名軍官用手槍擊傷,但只是輕傷罷了!如此順利就完成了任務,几乎讓王雨生感覺這戰斗甚至還沒有訓練場上的模似演習來的激烈。“命令后線部隊立即收縮回城,這城外守不住了!”

    從望遠鏡里看到西北軍的小部隊以機槍、野炮為核心。几乎末傷一人就輕松占領了火車站。看著火車站站樓上的紅色白虎旗,林芝南便開口對身旁的宋方謂說到。此時的林芝南和宋方謂早已沒了往日的衣冠楚楚,滿面的硝煙再加上身上土黃色地軍裝也已經變成的灰黑色,尤其是林芝南已經沒有了早初的意氣風發,此時的林芝南感覺到之前的那次炮擊根本就是一場惡夢。自己用盡所學布設的南城外地防御工事,几乎全部毀于之前的炮擊之中。

    而從望遠鏡里看到那些饒幸幸存下的几個士兵還沒來的急組織起抵抗,就被西北軍用直射火炮轟上了天,林芝南第一次知道原本戰爭可以是這個打法,從第一道防線到火車站升起了西北的紅色的白虎旗,西北的突擊步兵根本沒有機會發揮他們嫻熟的戰朮技能。

    “不知道是自己的部隊無能。還是西北軍太強!”

    在撤回城內的路上看到路上被炸飛工事,還有路邊被炸成廢墟地民宅,而路邊隨處可見被炸死的17團的官兵,到處飛濺的殘肢斷臂,被炸飛的腸子,甚至還看一家關著門的酒樓被彈片削去一半的招牌上還挂著一截腸子,林芝南在心里默默地想到。看著那些朝城里撤著的士兵面色中帶著恐懼,不少士兵的腿間都是濕潮一面,林芝南不知道依靠著這些被膽魄被炸飛的官兵,是不是真的能實現叔父的計划。苦守待變,以求中央出面周旋。

    “不知道這一仗下來,會有多少老百姓死于炮火之中。”

    進城后看著路邊一些仍然在燃燒著冒著黑煙的民宅,宋方謂在心里暗自想到,雖然很多外城的張家口人在17團構建工事的時候就已經逃到了鄉下,可是仍然有不少進了城,此時宋方謂不禁開始有些同情這些進城的百姓。他們那里會想到西北軍竟然打出這樣地炮火。

    雖然大多數炮彈都落在了第五師構建的工事上和改成軍營用學校、機關內,但是仍然有一些炮彈落入了居民點,想到那些被炸死的百姓,宋方謂不禁搖搖頭,同時暗自佩服起西北軍指揮官的狠心起來,這自打前清到現在,宋方謂還沒聽說過國內的那支部隊像這般打炮的。

    “回報總部!我部已從敵軍手中奪取了張家口外城,殺傷北軍第五師約2000人,俘敵851人。我軍十三人受傷,無一死亡。今夜十二時之前,第一旅保証拿下張家口!”

    接到二團和一團的匯報之后,張鎮國異常興奮的大聲說到,雖然知道之前的炮擊難免會造成一部分平民的死傷,但是此時張鎮國更多地是對自己成功的完成了戰役目的,同時盡可能的減少了已方傷亡人數,末損一兵就從第五師手里奪取了張家口外城,足夠讓張鎮國覺得的自豪了。至于平民地傷亡,至少在這個時候則被張鎮國直接選擇了無視。

    “命令李旅長,野炮團陣地立即轉移至037號陣地。”

    站在設于山腰處臨時指揮所內地張鎮國從望遠鏡里看到此時仍然冒著黑煙的張家口城。數百年地古城此時盡收于張鎮國的眼底,從山上俯視張家口古城,張鎮國知道現在自己唯一要做的就是用野炮部隊瞄准城內敵軍炮擊就行了.

    “八斤,派人給城里送信,讓其投降。投降后我部保証第五師所有官兵的人身以及財產安全。給其四十分鐘時間考慮,四十分鐘過后。我軍將城內目標再次實施毀滅性炮擊!”

    看著山下的已經籠罩的硝煙之中的張家口,張鎮國開口對參謀長楊伯年命令到。失去了南城外全部制高點的第五師,已經成了瓮中之鱉,至于駐守在北城太平山一帶的第五師的20團,張鎮國此時已經沒了什么興趣,現在剩下的就是逼迫第五師投降,沒有必要為20團再浪費炮彈了。“林參謀長,不能再打下去了,如果西北軍再這么轟下去,張家口十數萬百姓可都得毀于炮火之中了,望林參謀長能以張家口十數萬父老為計,素臣及張家口十數萬百姓感激將軍今日之厚恩!”

    在都統府內,被推舉出來向林參謀長呈情的德和隆的東家王朴雙手抱拳說到,在整個張家口王朴的大名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甚至于在張家口還有“不吃不喝,趕不上王朴”的俗語,從可見一二。

    之前原准備出城避禍的王朴,因為一些原因并末能出城,之前的雷鳴般炮擊讓几乎要把王朴的膽魂震碎,現在好不容易停戰了。結果誰曾想西北軍只不過是給了第五師四十分鐘,四十分鐘后如果第五師不降的話,就會即續炮擊。

    作為察哈爾議會地議員的王朴,在這時候被商界的同仁推舉出來,以議員和商人的雙重身份,來到都統府向林鳳起請愿,希望林鳳起能念在張家口十多萬父老的份上,打開城門向西北軍投降。

    “素臣兄,這兵事不是你們這些商人議員們知道的!素臣兄大可放心,云亭絕不會拿張家口十數萬百姓地性命保這個頂子!”

    看著眼前穿著長袍的王朴。林鳳起無力的開口說到,此時的林鳳起已經遠沒有一個小時前初掌第五師的那番雄心壯志,之前西北軍對城內外進行的毀滅性的炮擊,讓林鳳起知道了雙方的實力上的差距。

    而現在西北軍已經占領了城南外的多處制高點,想來現在西北軍應該會把他們地大炮架在其上,只在時間一到就可對著城中隨意炮擊。

    “哎!”

    林鳳起輕嘆了一口氣,然后閉上了眼睛。示意衛兵送客,一閉上眼睛,林鳳起的耳邊好像還回響著之前的炮擊,原本如江南園林般的都統府后院,大都毀于之前的炮擊中,只剩下了滿府的殘埂斷壁,聽著都統府內的傷兵地呻吟聲,林鳳起知道自己敗了,敗的很慘。

    西北軍一上來就沒打算和自己僵持下去,否則也不會打出如此規模的炮擊。西北軍所想無非是要速戰速決,把第五師解決掉,進占張家口罷了,自己卻一廂情愿的想死守待變,可惜西北軍根本沒給自己這個機會。

    “既然如此,那素臣告辭,還請林將軍能以為張家口十數萬百姓的性命著想,多謝了!多謝了!”

    見對方已經下了逐客令,王朴只得躬手告辭,現在得趕緊回自己的宅子。躲在宅子地下的銀庫里頭,之前的打炮時,王朴全家就躲在銀庫之中,呆在那距離地面有數米的銀庫內,倒是再安全不過。

    王朴之所以愿意出面勸說林鳳起投降。實際上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害怕破城之后。西北軍會縱兵掠奪要不就是第五師的亂兵到時會殺進王家大院,到時可說什么都晚了。如果現在林鳳起投降地話,那王朴就不需要擔心此事了。

    “參謀長,這仗沒法打了!咱們連人都沒見著是啥樣的,第五師就折了三成的兵在這,再這么打下去,第五師可就全打完了,”

    剛剛包扎好傷口的王明德拖著傷手,一進屋子看到參謀長坐在那,就開口說到到,之前的炮擊把部隊的主力布置在城牆上的18團傷亡可謂是僅次于17團,連王明德本人的胳膊都在之前的炮擊中受傷。

    經歷了這么一次炮擊,王明德不知道除了投降之外,第五師還有什么出路,來的時候從望遠鏡里,王明德都已經看到了設在城外東山上地西北軍的炮兵陣地,到時西北軍居高臨下的轟著張家口,第五師除了挨打的份,根本就沒有還手的余地。

    “趙團長,這事你怎么看!”

    見王明德一進屋就喊著要投降,林鳳起知道估計其它人也是這個意思了,于是便開口問到唯一地局外人,19團地團長趙連杉不是林鳳起的親信,一控制了第五師,林鳳起就從趙連杉地19團抽了兩個營的兵補充了其它的三個團,但是這時林鳳起想看看這個趙連杉有什么看法。

    “參謀長,咱們還是降了吧!沒法打了!”

    對于現在的這個結局,根本不是趙連杉的意料之中,原本趙連杉還想著看看等到林參謀長得到中央的任命后,自己能不能找個機會調到其它部隊,根本就沒想過,才不過一個來小時,這第五師就要讓別人包圓了。

    “伯父,梁大哥打來電話說。是降是戰,一切聽從伯父的安排。”

    看著眾人,一直沒說話的林芝南開口說到,和自己的同學刀兵相向,本就不是林芝南的意愿,雖說不愿意向自己的同學投降。但是林芝南知道第五師已經沒別地路可走了,現在第五師坐守著孤城,根本沒有了任何轉機。

    那怕就是駐在太平山的二十團,雖說西北軍沒對二十團下手,可是以林芝南對梁發勛的了解,估計現在的梁以勛腦子里想的更多的是怎么樣投降,好用二十團換個好出身罷了!

    “按你們地意思辦吧!芝南,你出城和西北軍的指揮官交涉一下,你們必竟是同學,希望他們念些舊情。不要讓第五師的各級官長們太過于難看吧!”

    林鳳起知道事以至此已無旁的轉機,不論是為了自己還是第五師或者張家口的十多萬百姓,除了投降之外已經沒有旁的辦法,于是林鳳起無奈的開口說到,然后揮揮手示意其它人退出去。]“伯父,您多保重!”

    看著座在那苦笑著的伯父,林芝南心里有了一些不祥的預感。但做為一個軍人,林芝南并沒有說什么,只是在出門時輕聲說到。

    “去吧!”

    聽到侄子的話后林鳳起苦笑地揮揮手,此時的林鳳起已經沒有了原本的那些雄心壯志,隨著張家口上空的硝煙的彌散,林鳳起的野心也沒有了,更多的是對世事地無奈。

    “唉!沒想到,這么快!”

    看著自己放在會議桌的手槍,林鳳起輕聲嘆了一口氣,這時林鳳起才知道什么是造化弄人。什么是事事無常,想到這林鳳起輕輕的拿起了手槍。

    “砰!”

    隨著會議室里的一聲槍響,一切全部結束了。

    “如果現在守城的是你,你會投降嗎?”

    在西北軍的臨時指揮部內,林芝南看著眼前的老同學開口問道,在伯父自殺后,林芝南沒有多余的時間傷心,必竟西北軍給的時間不多。

    在伯父下令投降的時候,林芝南就知道伯父會這么做,當年伯父在天津身中十數彈都不投降。這次下令投降,無非是不愿意讓張家口十數萬百姓死在炮火中罷了。

    雖然知道西北軍里一定有不少自己地同學,可是林芝南卻沒有想到張鎮國會下令炮擊張家口,正是這樣不惜一切的打打,讓伯父失去了堅守的信心。而這種做法和林芝南知道的張鎮國完全不同。

    “投降?當初在煤倉。李亮有投降嗎?在西北的字典里沒有投降二次!”

    張鎮國回答到老同學的提問。西北雖然會優待俘虜,但是西北軍的部隊絕對不會向任何敵人投降。無論是順境還是逆境,永不投降。

    “那張家口的十多萬百姓呢?”

    聽到張鎮國的回答后,林芝南便立即接到,難道讓張家口的十多萬百姓一起死于炮火嗎?

    “百姓?北方政府什么時候顧及過百姓?芝南,現在對你而言,戰爭已經結束了,可是對西北以及我而言,戰爭不過是剛剛開始罷了!”

    從指揮所地望遠鏡里,張鎮國可以看到城門處排成的隊的北方軍第五師的部隊,正在交出自己的武器,然后他們就會被作為俘虜,轉至北兵營安置起來,他們未來地命運是什么,張鎮國不知道,但是張鎮國知道自己地命運,那就是接著打下去,為西北和中國打出一個未來,直到自由和正義真正來臨的時候,也許才能放下武器。

    “只是開始?你們還要去打什么地方!你們西北不是不會把軍隊派到其它地方嗎?奴役其它人嗎?現在你們不是要把軍隊開到其它地方嗎?”

    林芝南開口諷刺到,在林芝南看來,西北一直以來都是這般裹脅著民意,好象西北掌握著正義一般,你不是口口聲聲說,不會派兵去占領其它地區嗎?現在你們不是正在這么做著嗎?

    “我們說過在自由與正義重回國旗之下前,我們絕對不會放下手中地武器!我們是作為解放者,去幫助那些被暴政魚肉平民!”

    聽到老同學帶著譏諷的話語,張鎮國輕笑著說到,我們沒有派兵去占領其它地區,我們只不過是盡一個公民的義務,維護自由與正義罷了!現在西北不遠是打倒了欺壓在自己頭上的野心家而已,全國還有更多的野心家們在欺壓著四億五千萬同胞,西北當然有義務解放這些同胞,對于西北而言這不過是開始罷了。
較小賀 發表於 2009-2-28 21:18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五章 善后
    “這就是你想要的嗎?”

    從火車站的出來之后,穿著一件普通的西北軍大衣的司馬,在几名衛兵的陪同下走在街道上著著被滿布彈坑害的街道,街道兩側的不少建筑都被炸垮,當經過普渡橋的時候,看著青灰色的橋面被染成了腥紅色,隨處可見的殘肢斷臂讓司馬只覺得腹中有些翻騰,此時看著普渡橋,司馬只希望這座橋真的可以普渡眾生,以減輕自已的罪過。

    在衛兵的陪同下走在張家口最繁華的明德大街,看著眼前的隨處可見的殘埂斷壁,還有隨處可見的抬著門板的百姓,門板上的傷者發出嘶心裂肺的呻吟聲音,路邊隨處可見蒙著白布的死尸,一時之間司馬迷茫了,雖然明知道戰爭的死傷是不可避免,但是司馬真的沒有做好會有近萬人死傷結果。

    雖然已經做好了准備,但是司馬從來沒有想到,有一天自己的部隊竟然會把最猛烈的炮火狠狠的砸在平民的身上,雖然知道之所以如此,實際上是為了盡快拿下張家口,同時減少已方傷亡,但是面對著如此地慘狀,司馬的心中的底線被觸動了。

    看到這一切,司馬終于為什么人們常說“慈不掌兵”,司馬自認為自己已經做好了心理准備,但是此時,司馬發現自己根本無法承受眼前的一切。

    “總團長,我……”看著司馬變的有些煞白的臉色,張鎮國便想開口解釋什么,好給自己的行為找一些借口,可是看著路邊一個趴在一個死去多時地婦女身邊孩童。在那里趴在母親的嘶心裂肺的哭泣著,張鎮國一時之時不知道自己能用什么借口來掩飾這一切。

    “看到沒有,那個小孩最多只有三歲!可是現在呢!他成了孤兒!他娘是被我們的大炮打死的!看到那些路邊的死人沒有!都是被我們的大炮打死的!”

    看著眼前的一切,司馬情緒難免有些激動地說到,司馬不是一個軍人,也不是一個政客,司馬無法讓自己狠心腸的接受這一切,雖然在內心里司馬的不停的告訴自己,這是戰爭。戰爭就無法避免傷亡,是他們不走運罷了。

    盡管在心里用千萬種理由來為自己的行為尋找著借口,可是當看到路邊那些趴在親人身邊哭喊著的百姓還有兒童時,司馬發現所有的理由和借口是如此的脆弱,司馬的內心此時找不到一時勝利地興奮,更多的卻是深深的負罪。

    “總團長,如果我們強攻張家口的話,那么今天就會是几千個西北家庭的哭泣!張旅長炮擊張家口,讓我們以零傷亡就奪取了張家口。現在我們要考慮的是如何盡快完成對察哈爾全省的控制。同時按原定計划,對綏遠發起進攻。這些人已經死了,我們即便是再后悔也無法改變這一事實!”

    跟在司馬身旁地王公亮開口說到,對于如此之多的平民死傷,王公亮的內心雖然也無法接受,但是作為一個軍人,王公亮知道此時對于西北而言。這不過只是開始罷了,如果西北就此停步,恐怕這些人就白死了。

    “公允,通知工業區醫院,作好接治傷員的准備,動員部隊搶救傷員,重傷員用火車轉運到工業區進行救治,我們必須要做些什么,我們犯下的錯,必須要補救。”

    聽著耳邊傳來的嘶心裂肺的哭泣聲。司馬心中道德底線被觸動了,即便是錯過這個機會,司馬也不愿意面對如此慘狀,而不做些什么,民團的官兵都接受過野戰醫護訓練,在這時參與搶救傷員應該可以發揮一定的作用。

    “可是……”

    聽到司馬的這個命令,王公亮急忙想爭辯著,現在民團要做地就是在敵人緩過之前,解決掉綏遠、熱河的敵人,以達到西北全面擴張的目的。如果現在讓第一團、第二團在城中搶救傷員的話,無疑是浪費兵力。

    “別說了,我知道,可是我們必須要做些什么,這些都是我們做下的。至于綏遠和熱河先談判吧。讓他們接受我們的條件。組成西北聯合議會!死的人太多了!”

    看著眼前的慘狀,司馬輕聲開口說到。司馬這時候總算知道為什么穆藕初當初對自己選擇用武力解決會持反對意見,也許就像穆藕初說的那般,在西北地軍隊之中充斥著的是一群年齡只有二十多歲的年青的軍官,對于這些軍官而言,他們更多的時候所看到地是目地,為了達到目的,他們會不惜一切代價,不會顧及任何后果,而民團掌握著地絕對優勢的技朮裝備,則使得他們將其發揮至極至。

    看著眼前張家口城被炮擊后的慘狀,司馬知道穆藕初當初的預言不幸被言中了,張鎮國為了達到減少傷亡的目的,不惜對張家口全城實施炮擊,最后第五師屈服了,可是張家口的十余萬百姓呢?他們的死傷呢?

    司馬記得自己曾經聽人說過,當年北伐軍之所以橫掃大半個中國,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其是民國史上第一支把內戰當作外戰來打的部隊,在那之前,各地軍閥之間的戰爭,更多的時候就像是過家家一般,打內仗多半“前歌后舞”裝裝樣子,靠聲勢取勝,并不真刀真槍的干,而北伐軍卻完全不同,完全是把內戰當成國戰來打,結果北方軍傻眼了。

    而現在西北民團和北方軍之間几乎沒有任何姻果聯系,而這西北民團中這群初掌軍權的年青人更多的時候也渴望用勝利,來証明自己自己的能力,他們不知道什么是裝裝樣子,什么是靠聲勢。

    對于西北的這群年青人而言,他們唯一的任務就是徹底而堅決的消滅他們,而西北強大地工業實力提供的強大火力保障。則成為了他們的手中最有力的武器,并且也樂意把手中的武器的效果發揮至最大,以爭取屬于他們的勝利。

    “現在的西北民團,就好比一群剛拿到新奇玩具的少年,他們會絕不吝于把自己手中地致命的玩具,亮出來,以展示其威力!”

    想到穆藕初當初對民團的各級指揮官的評價,司馬現在完全相信了穆藕初的評價,現在的民團軍官團太過于年青。司馬在心里忍不住開始擔心起來,這支年青的軍官團如果不加以鉗制,最終會把西北帶到什么地方?

    “把第二旅派到懷來縣,八達嶺、南口一帶警惕北方政府,注意一定要把握好尺度,絕對不可以刺激到北方政府。”

    想了一下,司馬開口說到,現在既然已經這么決定了,那么還是暫時先鞏固一下察哈爾本省。然后還再使用西北手中的其它武器來謀求建立西北聯合政府。

    現在的當務之急,在司馬看來,是如何平復張家口十數萬百姓對西北地怨氣、敵意,從那些百姓的眼里,司馬看到了敢怒不敢言的怒氣,還有潛在的敵意,這顯然不是司馬愿意看到的。

    “明天估計全中國都會一片嘩然吧!我們現在現想辦法看看怎么把這個關渡過去吧!由西北出錢撫恤死傷者。幫他們把房子重新建起來!盡量挽回一些西北的形象吧!”

    想到上萬人的死傷,司馬開口對身邊地王公亮等人說到,司馬可以想見,先是轟炸,接著是調查部對田中玉的暗殺,然后是這次炮擊,尤其是后兩者,把原本西北受害者的偽裝給徹底撕去了,司馬可以想像明天西北會面對多少指責,所以現在必須要做一些工作以挽回西北的形象。

    暗殺田中玉、炮擊張家口城。兩者都是這個時代的主流觀點所不能接受的行為,而現在西北在几個小時內全做了,司馬可以想像,原本對西北表示同情的報界,會怎么樣指責西北,同樣也知道估計明天以后自己就會收到來自各地的責罵通電。

    盡管以暗殺還擊暗殺,以恐怖還擊恐怖是司馬制定的報復原則,但是必竟暗殺和這個時代的主流觀點有違,所以司馬已經做好了應對他人斥責地准備,但是炮擊張家口帶來的萬名平民的死傷。卻不是司馬所能應對的。

    “號外,西北軍炮擊張家口全城,百姓死傷逾萬!”

    “張家口籍議員上呈中央,要求嚴懲屠夫張鎮國!”西北軍對在張家口誤傷事件表示遺嘆!”

    “西北承諾向傷者提供免費醫療!將進么妥善的善后處理。”

    一石擊起千層浪,西北占據張家口后。就立即在察哈爾議會的基礎上。成立了察哈爾臨時管理委員會,司馬當選為委員會主任。察哈爾各地都先后在半天內通電服從管理委員會的管理。司馬則立即以管理委員會的名義,向察哈爾各縣、盟、旗派出了憲兵部隊,每縣、盟、旗分別派出一營憲兵,接管了當地的防務,至于行政管理仍舊沿用舊有政權。

    可沒等著司馬著手全面接管察哈爾全省,在口內報紙上就開始聲討起了屠夫張鎮國,張家口被覆蓋炮擊后的慘狀被記者通過筆錄或照片傳遍了全國,一時之間,炮擊張家口帶來地轟動遠甚于同天報道的中國歷史上第一次大轟炸。

    雖說國人驚于西北軍強大的火力,僅用几十分鐘就用持續不斷的炮擊迫使第五師參謀長林鳳起開城投降。但在持續數分鐘的炮擊中,張家口百姓傷亡逾萬人之多,這個數字震驚了全國。

    在民國歷史上這是第一次,攻城地一方不顧百姓安危,悍然炮擊全城,全國輿論一片嘩然,聲計之聲不絕于耳,此時國內大多數人都知道現在中央制衡能力俞弱,而亂局已限,如果到時各地地督軍、長官們,為了擴大地盤都向西北這般有樣學樣,以炮擊全城作代價,到時損失最大的恐怕還是居住在城中地百姓,尤其是各地士紳、軍政官長們。正因為如此來自國內各地各種團體個人的指責通電紛紛涌進了察哈爾臨時管理委員會,也到紛紛來到了司馬地面前。

    面對著這些通電中犀利指責,司馬總算見識了一下民國時代的通電,也從這些犀利的指責中知道了,為什么元世凱能被通電活活罵死、氣死。這些通電中客氣的還好,不客氣的直接指名道姓的大罵著司馬。

    在國內各地的各個團體看來,炮擊張家口完全是得自于司馬的授意,其目的無非一是為了威懾他人,二是無非是為民泄憤。就像暗殺田中玉一樣,目地僅僅只是為自己受到其的暗殺而泄憤,而以炮擊張家口作為報復,由此可見其心之毒。

    看著這些通電中的指責,司馬從來不知道自己在人們的眼里,竟然可以如此之殘暴,在他們看來,自己竟然可以下達這種命令,一時之間司馬不知道應該怎么樣看待并回應這些通電。

    京城總統府內。黎元洪仔細看了看由丁佛言起草的公文,在對于如何處理張家口兵事的上,府院雙方再次發生了爭執,黎元洪知道如果自己的這個電文一發,估計就等同于中央默認察哈爾臨時管理委員會的地位。

    作為在西北擁有投資的黎元洪,最初并不愿意過多涉及到西北和田中玉之間地糾葛之中,而最初黎元洪之所以沒有干涉。很大原因是因為看到西北內里貯藏的財富,雖然黎元洪個人投資的很多企業得已致富,但是黎元洪卻不介意通過沒收西北公司以充實政府財政,現在的政府的金庫里已經可以跑老鼠了。

    正是因為如此黎元洪才會在最初保持沉默,在這一點上,無論是總統府還是執政府都是空前的一致,面對著田中玉要占領西北,府院都保持了沉默,但是當西北轟炸了北兵營,暗殺了田中玉。俘虜的第五師占領了張家口和察哈爾之后,府院雙方又產了分歧。

    “大總統,我們現在所要做地就是承認西北,這一次西北收了第五師,可是把整個北洋系往死里得罪了,現在他徐樹諍不是正在策划要派兵收還察哈爾嗎?這時我們則可施恩于西北,以將其驅使,在距離京城如此之近的地方,擁有這么一支強軍作為助力,對段芝泉和他的督軍團無疑是個牽制。”

    看著大總統。丁佛言開口說到,雖說和大總統一樣支持軍民分治,但是在此時丁佛言知道,相比與幕后控制著全國實力最大的督軍團的段祺瑞,目前大總統最大不足。就是在京城附近沒有一支部隊可為依柱。而現在和北洋沒有一絲瓜葛的西北,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一直以來。段祺瑞遙控著全國最大的實力派督軍團,以此便使其立于不敗之地,而督軍團,就是各省督軍的聯合陣線,他們為了維護自己的利益,對主張軍民分治地大總統十分不滿,自府院之爭爆發以來,段祺瑞一直驅使著督軍團向大總統施加著壓力。

    這此督軍之所以對大總統如此輕視,實際上就是因為大總統沒有一支可供其驅使的軍隊,在京城附近以供其驅使,如果能夠成功收服西北,那么無疑府院之爭很有可能會因此平息,正因為如此丁佛言才主張支持西北。

    “蓋印吧!讓察哈爾臨時管理會著手安撫張家口傷民,注意善后,切誤再有死傷。”

    思考了數秒之后黎元洪開口說到,授恩于人以期他日報之,黎元洪知道目前對自己而言最有利的莫過于此,必竟現在府院之間沖突日深,讓黎元洪不得不違心借助地方實力派作為助力。

    “哎!”

    蓋印之后,黎元洪忍不住嘆了一氣,黎元洪知道這一份公顧民生,直接炮擊全城,以達到大量殺傷敵軍地目的。以此迫使第五師投降。

    從派出飛機轟炸第五師軍營,到炮擊張家口逼迫第五師投降,前后不過几個小時而已,西北軍就占領整個了張家口,成功逼降第五師,這般神速的戰斗,遠超過一般人的想像。

    化名和蔣百里一起去西北的蔡鍔沒想到在火車剛抵京城的時候。竟然從報紙上看到這般消息,報上的消息讓蔡鍔感覺更多的是震驚。

    “轟炸去膽魄,炮擊使其心寒,如此一來,第五師縱是鐵軍,也難以為堅守,更何況其師長又新被刺殺,西北軍贏得到也干脆,只不過用暗殺地手段有失光彩,其它表現到也非常出色。不過那個張鎮國的不是太過年青,太過短視了!沒有顧及到這般炮擊給西北帶來了多大的麻煩。”

    看著報紙上憤怒的指責,蔣百里不于致否的開口說到,待看到報紙上提到西北的軍官團體大都出自保定之后,盡管不是自己過去的學生,但是蔣百里仍然感覺有些欣慰,同時也為張鎮國等人地短視感覺有些可惜。

    “作為軍人,大量殺傷敵軍,以減少已方傷亡,到也無可厚非。但張鎮國卻忘記張家口城中的居民都是一國同胞,而西北以后還要管理察哈爾,竟然這般炮擊,雖說死亡只頭,放在總統府警衛隊都行了,這西北軍的行頭,估計是全中國最齊全的了。”

    仔細打量了一下站台上的西北軍士兵,蔣百里忍不住開口說到,配置如此齊備的部隊,蔣百里還是第一次看到,像鋼盔這樣的新銳配置,在歐洲也不過是德英法軍隊裝備罷了,在這里里西北軍倒是搶先配上了。

    “剛才好像有几名軍人上車了,百里,有沒有興趣去見識的一上這些西北軍的廬山真面目!”

    當火車鳴著笛緩緩離開站台的時候,蔡鍔開口對蔣百里說到,之前看到几名西北軍的士兵上了火車卻沒有下車,于是便有興趣去會會這几名西北軍的軍人,現在要了解西北,還是先利用這個機會了解西北的軍人再說,反正在火車上到也沒有什么事情。

    “將軍!我們……”

    聽到將軍要出去,蔡鍔身邊的穿著便衣的衛兵便開口想要阻止到,現在是在北方,萬一要是有什么意外。

    “你們放心吧!在西北我們不會出任何事!”

    聽到衛兵要阻止自己,蔡鍔笑著開口說到,蔡鍔知道即便是西北知道自己來了,恐怕更多是把自己當成貴賓,絕對不會對自己不利,這點信心蔡鍔還是有的。
較小賀 發表於 2009-2-28 21:18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六章 站台前
    當穿著軍裝的游九如登上火車的時候,游九如明顯感覺到車內的人們的異樣的目光,雖說炮擊張家口的事件已過去多日,而察哈爾臨時管理委員會也已經得到大總統的承認。

    而當車上的乘客看到火車里來了几名穿著呢子大衣的西北軍的軍官時,忍不住倒吸了口氣,在口內報紙上,這西北軍的兵個個都是冷血的主,炮打張家口死上几千人,連個眼皮都不眨的狠角色,這時看到他們,心里難免有些膽顫。

    “呵呵,鏡秋兄!好像咱們在這里并不受待見啊!”

    感覺到自己這几人上車之后,這車廂里的氣氛猛的一緊,游九如笑著輕聲對一旁的同學開口說到,游九如此時的心情顯然不錯,語氣也顯得很是輕松。

    “在內地人看來,咱們西北軍早都是妖魔鬼怪了.不是我說這全中國有几支軍隊的軍紀我們西北軍這般嚴厲,看看對面第三師的兵把南口禍害成什么樣了,咱們這可沒有這事。我現在想的還是咱們怎么在一旅呆下去!那地方可都是老兵。”

    聽著游九如的話,張鑑開口回答到,此時張鑑所想地更多的是這次能調到第一旅。對自己這几人而言,無疑是讓人非常高興的事情,可是張鑑也知道,這調到第一旅出任基層軍官,對自己這些剛走出校門的預備軍官而言,更多的實際上是挑戰,自己能不能讓第一旅的老兵們信服都是問題。

    雖說剛從學校里出來沒几天,可是張鑑也知道在西北民團有他自己的規矩,就是從上自下好比拼,士兵會的軍官一定要會。而且一定要更出色,本領不過硬的軍官根本不可能在民團里呆下去。

    雖說一直以來,軍級分明是西北民團的特點,而西北也一直都強調查軍官、士官地作用,一直以來西北的軍官們并不是用軍級來換取士兵的信服,而是用比士兵更多出色,來換取士兵的信服,因此在訓練場上,軍官大都與士兵一起訓練,以用自己的戰技換取士兵的信服。這是西北的特點。

    “鏡秋,我們是軍人!堅定的意志是我們的奪取勝利的根本,一旅都是老兵又怎么樣,到了那咱們也不見得比他們差!”

    對于張鑑地擔心游九如不是沒擔心過,對于自己這些預備軍官,去第一旅,意味的更多的是榮譽。但是同樣知道想在一旅呆下去,恐怕這身上不掉几斤肉,就別想在那地方呆下去。

    “這次兩個炮兵團和步一旅有400多人得了忠勇勛章!聽說沒有,連現在內地報紙上喊打喊殺的張旅長得到了白虎勛章!呵呵!我就知道總團長絕對不可能妥協的,西北的字典里就沒有妥協這一說。白虎勛章!可是白虎勛章啊!”

    張鑑壓底自己的聲音開口說到,關于向參戰立功地官兵授勛的事情,直到現在都只是在民團內部,私下里傳達著,外界并不為所知。

    向參戰立功的軍人受勛,是民團用于鼓勵士氣必要的手段。但是這次因為顧及到目前的國內的大環境。司馬并沒像過去一樣大張旗鼓的宣傳這些人,而只是民團內部來進行受勛,而沒有通過報紙公布。

    尤其是在對張鎮國的授勛的時候,司馬考慮再三還是決定向張鎮國受于白虎勛章,在西北白虎勛章的地位僅次于最高一級地勝利勛章,須授予順利完成一個或數支參加的大型戰役而使戰役態勢發生了有利于民團變化的西北民團武裝力量高級指揮人員。

    而對張鎮國授予白虎勛章,無疑就是等于直接承認了張鎮國在此次戰役中出色的表現,授予這種勛章,司馬當然需要掩飾一下,尤其是在這個群情激憤的時候。

    “松坡。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些人應該是剛進部隊的軍校生!”

    坐在距離那几名西北軍軍官隔著兩排座位的地方,蔣百里開口說到了,雖說這几名軍官刻意的掩飾著這些,但是蔣百里還是一眼看出這几名軍官應該是新晉的軍官生。他們地臉頰上仍顯得有些稚氣。除了軍校的短訓生會是如此,蔣百里知道其它的可能性非常小。

    “呵呵!百里。這些小軍官的坐姿很標准,如果是在北方軍的部隊里,像這樣地軍官,光沖這種認真勁,他們當個少尉就稱職!這几個小軍官年齡最多也就17、8歲吧!如果西北地軍官都是如此,這西北恐怕到也真有點的窮兵黷武了。”

    此時地蔡鍔所注意的是那几名年青的軍官的軍姿,他們座在那里的軍姿非常標准,也很自然,顯然是經受了長時間的訓練后才養成的習慣,作為一名軍人蔡鍔當然知道紀律是一支軍隊的戰斗力的前提,這些年青的軍官在車上注意這些顯然紀律已刻到他們的骨子里,也正因為如此,蔡鍔才會這么說。

    “藝林,看那邊的那兩個人在盯著我們,他們倆個人不像一般人,一定是另有目的。”

    感覺有人要注意自己几人,鐘永華便朝附近看過去,眼前隔兩排的兩位穿著洋服的人吸引了鐘永華的注意,鐘永華確信這兩個人在在自己一行上車時。他們并沒做在這,但此時他們坐在那,饒有興趣的觀察著自己一行,顯然對自己一行很有興趣。

    “呵呵,我和鏡秋去方便一下。”

    聽到鐘永華的話后,順著鐘永華地視線看過去,那兩個人可不是在觀察著自己這几個人,于是游九如便開口說到,同時松開了別在腰間的槍套上的暗扣,輕輕的虛扣著。然后開口說到。

    “不要輕舉妄動,他們不只有兩個人,那邊的那几個人也是剛才進來的,除了西北的老百姓有几個人剃這種短發的,咱們指不定碰到大魚了!”

    見游九如要起身,張鑑一把按住他,輕聲說到,同時心里忍不住興奮了起來,若是能成功俘獲他們几人的話,估計這恐怕是給大家進一旅遞了一張門票過去。

    “百里。他們注意到咱們了,他們的警惕性很高。”見迎面對著自己地那個軍官看了自己几眼,蔡鍔知道恐怕自己和百里被這几個盯上了,于是開口對身旁的蔣百里說到。

    “不許動!所有人趴在桌上!”

    “把槍放下來!”

    “啊……”四人突然站起來,游九如和張監拿著槍指著那兩名穿著西裝的人,鐘永華拿著槍指著另几名剃著短發的著便衣的人,就在這里車廂里站出了十几名拿著雙槍的著便衣的人。原本有些嘈雜的車廂里,在游九如等人站起來暴喝之后,立即像炸了窩一樣,如果不是張鑑大聲喊著不許動,估計此時的車廂恐怕早都已亂成一團了。

    “不准開槍!”

    一見到自己的衛兵都抽出了槍來,蔡鍔便大聲喊到,對于這几個年青地軍官發現自己一行后,就立即抽槍而向,蔡鍔顯得有些吃驚,但是仍然不忘記在自己的衛兵抽槍的一瞬間。就開口大聲喊到。

    “不論你是什么人,現在命令你的人把槍交給我們,否則一切后果自負。”

    看到自己四人被近三十支槍指著,張鑑不禁在心里叫著苦,知道自己是踢到鐵板上了,沒想到這節車廂里他們竟然有十几個人,而且是人手雙槍,自己這連是拿著四支槍對著他們,但是此時張鑑知道自從自己抽出槍的那一刻起,自己就絕對沒有再放下武器的理由。于是大聲的喊到。

    “几位,請你們相信,我們對你們絕對沒有任何惡意,如果有什么話不妨放下槍后再說。”

    見到現在弄成眼下這個場面,蔣百里便開口說到。不過話一出口。蔣百里就知道,指往他們放下槍恐怕沒有一絲可能。這西北和田中玉地沖突的導火索,就是火車站的血案,當時西北的几個兵面對几十支緝私隊的槍口都沒放下槍,更何況是西北的軍官。

    “我再重復一遍,不論你們是什么人,現在我以西北軍官的名義命令你們,交出你們的武器,否則后果自負。”

    見對勸自己放下武器,張鑑大聲的喊到,托握著手槍的雙手,此時握地更緊了,在張鑑看來,這人勸自己几人放下武器,根本就是對自己人格的侮辱,在張鑑看來也許自己几人非常年青,但是張鑑還知道什么是軍人的榮譽!

    “最后一遍,請交出你們的武器!”

    游九如、張鑑、鐘永華開口大聲喊到,雖然知道對方交出武器的可能性很低,但是此時的游九如和張監、鐘永華,甚至已經在心里做好效仿田子等保安隊員了。

    “啪!啪!”

    看著眼前這四名面色中帶著堅毅和決然的年青的軍官,蔡鍔忍不住鼓起了掌,這種明知不敵,仍然拼命維系職責的軍人,讓蔡鍔在心里稱嘆不已,必竟像這樣的軍人,在國內非常之少見。

    此時在蔡鍔地心里,卻滿是驚嘆,之前報紙上提到的西北公司保安隊的田子等人面對數十支槍口,仍然以命悍衛職責,而這名年青的軍官顯然也是如此,難道在西北以命相守是普遍存在?

    “你們把槍收起來,這几位軍官沒有惡意。在下蔡鍔,蔡松坡,這位是我的同窗好友蔣方震、蔣百里,至于他們是我地衛兵,不知道几位如何稱呼!”

    看到眼前地這几名西北軍地軍官,蔡鍔命令自己地衛兵把武器放下來,以免引起不快,同時向對方介紹自己。

    “您……您是蔡鍔,蔡將

    被之前的驚變嚇了一跳《時報》記者孫萬年,一聽到蔡鍔的名字就大聲的喊到!孫萬年沒想到自己受派到張家口采訪。同時監管西北的善后處理工作,結果沒曾想在這里竟然碰到了蔡鍔將軍。

    “天……是蔡鍔將軍!蔡將軍我是《新聞報》的記者……”

    “我《新報》的記者……”

    在確認眼前這個異常消瘦的蔡鍔將軍時,車廂里十多個穿著洋呢大衣的人紛紛不顧一切地涌上去大聲的的喊著,這些人大都是各報的派至張家口的記者。之所以在車上會有這么多記者,原因就是因為司馬以察哈爾臨時管理委員會的名義,通電全國報界,希望各報社能派出記者到張家口,以期輿論界能夠充分發揮監管作用,以使西北更好更快的完成張家口的善后工作。

    而察哈爾臨時管理委員會下設的新聞科,將全權負責接待各地報界同仁。這種全面公開善后事宜的事情,在全中國可是第一次。一時間各地記者自然能過各種方式朝張家口進發,所以在車上才會出現這么多記者。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這就是司馬准備要在張家口做地事情,以利用內地輿論,把現在的局面扭轉過來,把壞事變成好事,必竟相比與未來的計划。現在的西北與司馬都需要一個好點的名聲,名聲這東西有時候能發揮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當這些記者們看到眼前這個消瘦的中年人,竟然是蔡鍔將軍地時候,那里還會顧及其它,趕緊采訪蔡將軍這會再造共和的第一功臣才是正事,一時之間車廂內亂成了一團。

    “立正!”

    秦恢漢站在站台旁邊大聲的喊著口令,雖然不能親自見到自己的偶像蔡鍔將軍,但是能在火車站列隊歡迎蔡鍔將軍,已經讓秦恢漢感覺非常之榮幸。

    “敬禮!”

    在火車進入辛庄子站的時候,作為排長的秦恢漢大聲的喊到。一個排四十名官兵對著進站的列車行著持槍禮,身著大衣,頭戴鋼盔手持步槍的西北軍的官兵用持槍迎接著那位,再造共和地功臣,在西北被稱為職業軍人典范的蔡鍔將軍。

    一直以來西北民團都是用中國歷史上著名的軍人典范來教育官兵,而蔡鍔則就是其中之一,在司馬這個后世的人看來像蔡鍔這樣中國歷史上難得的純粹的軍人,而這種絕不干政的純粹的軍人,正是西北標榜的軍人范典。

    “將軍閣下,歡迎您來到察哈爾!祝您健康!”

    站在隊伍排頭的秦恢漢向站在列車中地蔡鍔將軍行了一個標准的軍禮的。然后和戰友們齊聲喊到。

    “共和萬歲!”

    當擁擠在火車站台上的人們,看到火車上的蔡鍔將軍后,人們大聲地喊到,對于這樣一個再造共和,并主動放棄軍政職務地將軍。每一個人對其只有發自于內心的尊敬。

    “人以良心為第一命。令良心一壞,則凡事皆非。”

    站在張家口火車站站台上地司馬不時看了看手表。腦子里想起了蔡鍔將軍經常說的那句話來,作為西北民團的總團長,和察哈爾臨管會的主任,司馬親自來車站迎接蔡鍔將軍到也屬正常。

    “也許這就是蝴蝶效應吧!”

    看了看手表,再有半小時火車就應該進站了,司馬在心里暗自想到,按照歷史上的時間,蔡鍔將軍應該在去年11月份的時候就應該去世了,可是司馬怎么也沒有想到,在共和六年,1917年1月3日的時候,蔡鍔將軍竟然來到了察哈爾。對于司馬而言。蔡鍔將軍的到訪無疑是一件大事,這几日司馬的全精力都扑在了張家口難民的安置,炮擊中傷員的救治以及死者的撫恤之中,還有就是協調察哈爾本地政務。

    現在司馬才算是體會到了做官地辛苦,至少司馬覺得自己現在的這個主任做的非常不輕松,而是這几天司馬可沒少看到報紙上罵自己的文章,如果不是有所顧及,恐怕司馬的那三分土性早都上來了,但是顯然司馬不能這么做。西北現在比任何時候都需要挽回自己的中國希望的形象。

    而且是最為重要的是,現在第一批從京城、天津一帶的來的報社記者已經到了張家口。利用這些記者發動媒體反擊戰,以挽回西北地形象,可是司馬需要完成的一個至關重要的一個環節,現在這一項工作關系到整個西北的未來,由不得司馬不去重視

    至于綏遠和熱河,雖然司馬放棄了大規模炮擊攻城戰的戰斗方式。但是占有兩省是西北的根本利益,這一點司馬絕對不會放棄,尤其是熱河,不占領熱河,西北將永遠受制于人。只有占領熱河西北才能進而奪取出海口。

    但是在目前西北卻不適合對熱河發起進攻,目前的國內的輿論環境并不適合對兩地發起攻擊,西北永遠必須在占據著道德的至高點。所以司馬需要一個理由,一個能讓關內的人們信服地理由!而這個理由現在調查部正在給司馬准備著,當然也是他們為西北准備好的一個理由。

    最的一項就是現在察哈爾的政務管理,面對著繁雜的全省政務,司馬第一次感覺到頭大。必竟司馬沒有任何政務經驗,而且西北也不能提供出足夠的政務官員幫助司馬解決這些問題,所以司馬只能延用察哈爾原本的地方機關,同時派出憲兵隊參與察哈爾全省地管理,現在不過是剛剛理出頭腦罷了。

    當司馬知道蔡鍔將軍來到西北的時候,腦子中所想,就是希望能夠把其留下來,司馬知道對于西北民團而言,需要一個經驗丰富的高級軍官出掌西北民團,而不是像現在自己這樣。趕鴨子上架,在這硬撐著。

    而像這蔡鍔將軍這般純粹的軍人,則是再適合西北不過,而且更重要的一點是司馬無論是對蔡鍔將軍還是對自己的民團,司馬都有百分之百的信心相信他們絕對不會有軍閥傾向,正因為如此,司馬對會給蔡鍔將軍最高禮遇,以期望能夠留下他,讓其為西北服務。

    “讓兄弟們,仔細檢查炮彈。這天上飄著雪用雨布把炮彈蓋上!”

    看著在站台上渡來渡去的總團長以及西北民團的其它將領,野炮團團長張慶昌開口對身邊的副團長說到,這次為了迎接蔡鍔將軍地到來,司馬特意讓調來的野炮,准備在蔡鍔到來時鳴響禮炮以示歡迎。

    “鎮國!看來這是總團長是鐵了心准備留下蔡將軍了!呵呵!白虎勛章都帶上了。你可是咱們整個西北第一個獲得這個勛章的軍官!現在你的第一團已經到了龍門所。估計要不了多久估計你的胸前就能再多一塊白虎勛章了。”

    看著在站台上不時渡著步子,焦急的等待著的司馬。王公亮輕聲對身旁的張鎮國說到,雖說在外界看來張鎮國是個屠夫,可是在西北民團之中卻非如此,即便是在西北,那些軍人們的家屬都覺得張鎮國做的非常對,必竟最終西北能以零傷亡占領張家口,收降第五師,都得益于張鎮國地炮轟張家口的決定。

    當然對于司馬在小規模慶功會上向張鎮國授予白虎勛章的決定,王公亮和民團的官兵都可以理解,必竟現在國內一片喊打、喊殺之聲,對此必然會有所顧及,但是白虎勛章的授予實際上等于承認了張鎮國立下地功勛。

    “呵呵!這里只有我一個人佩帶勛章!還有百里校長,只可惜你我進校時百里校長已經去職,希望總團長能夠留下他們吧!”

    聽到老同學地話,張鎮國面帶笑容的回答到。原本張鎮國還以為總團長會迫于內地地壓力,解除自己的職務,沒想到最后自己竟然得到白虎勛章,這完全超出了張鎮國的想象,這次來接蔡鍔將軍和百里校長,張鎮國當然會帶上勛章。

    穿著大衣的張鎮國此時的肩膀上、帽子上已經落了薄薄的一層雪,每一個在站台上等待著軍官都是如此,而那些察哈爾臨管會的地方官們,在市長韓復言的帶領下,穿著毛皮大衣頭戴著毛皮帽子,在一旁邊的走廊下等著。

    “韓市長,您是市長,您說主任弄這么大的排場是安的什么心思?主任之前就沒和您通過氣嗎?”

    雖說在走廊下放著個十多個用來取暖的爐子,盡管身上穿著厚厚的皮毛大衣,王朴開口問道韓復言,可是在這零下三十來度的室外,王朴仍然感覺到寒氣好像要穿透自己的大衣一般,不時的在爐旁來回輕輕走動著,以讓自己暖和一些,看著那些在站台上像杆子一樣排成隊站著的西北軍的軍人們,王朴忍不住在心里贊嘆著這些軍人的作風。

    雖說對于西北軍炮轟張家口之事心中難免有些氣結,可是這几天來西北軍在城中到處搶救傷員、把棉帳篷騰出來按置那些難民,還提供食品,免費救治傷患,再加上西北軍這几日表現出來的獨一無二的良好的軍紀,尤其是看到那些冰天雪地里睡在大街上的西北軍官兵的時候,更讓王朴覺得這西北軍占據了察哈爾不見得是壞事。

    實際上此在王朴心里對西北軍還有些期待,必竟西北軍是商人的部隊,在王朴看來,出身商人的現在臨管會主任司馬,應該會對商人有所照顧,可現在的張家口的商家對此都有這上面期待,張家口六千多家商號,不論是否和西北有合作關系,或是是否在此次炮擊中受創,都對此有所期待。

    “素臣,咱們這位主任,你不是不知道,民事基本不插手,同樣像這種事,咱們也過問不了,不過蔡鍔將軍可是再造共和的大功臣,主任擺這么大的排場歡迎人家到也正常,只不過不知道這蔡將軍此行,恐怕不會是參觀那么簡單,估計還有其它的什么內情吧!”

    聽到王朴的放韓復言并沒有直接回答到,從共和三年就出任張家口市市長的韓復言在林鳳起投降時,曾經都做好了下台的准備,可沒曾想,西北軍一進城,就通知各政府機關官員立即恢復工作,同時還划撥了一百萬元用于撫恤、安置炮擊中的難民。

    作為市長的韓復言自然擔負起了完撫市民的重任,為了向西北人証明自己的能力,最近几日韓復言可是把自己的全部精力都用在了難民的安撫上面,現在張家口之所以如此安定,很大程度上得益于韓復言的努力。

    而正因為這個原因,司馬才會選擇對民事不過問,盡管把權力回歸至張家口原政權,一心赴在全省的軍政事物上,而不需為張家口的善后事宜傷神。

    “嘟……”

    這時遠處傳來的一聲音火車的鳴笛聲,讓韓復言等人從走廊處走了出來,人們知道,這今天要迎接的貴客來了。
較小賀 發表於 2009-2-28 21:19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七章 使命
    “嘟……”

    在火車拉動氣笛發出轟鳴聲之中,噴出著白著的煙霧的列車緩緩的駛進了火車站,這列火車便是蔡鍔、蔣百里等一行搭乘那列火車。

    “將軍閣下,站台上的站著的就是我們總團長以及西北民團的高級軍官。”

    透過車窗,看著站台上站在最前面的那個熟悉的年青人,游九如面帶驚喜的說說到,能夠在這里見到總團長,游九如覺得自己可是托了蔡鍔將軍的福氣了,在西北的大多數工廠中、居民住宅內,通常都有一樣是必不可少的裝飾,就是放在顯眼處的司馬的照片,這些人選擇用這種表達對司馬的感激。

    而在學校和軍隊,雖然并沒有在明處懸挂,可是一些學生和軍人,都會在自己的隨身帶著的字典或錢包內夾著司馬的照片,以此來表示自己的忠心,沒有人知道是最先開始這么做,反正在西北這是一個非常普遍的現象。

    在西北的家庭之中看不到總統畫像,但是隨時可以看到司馬的照片。沒有人會知道這一切,實際上是石磊的調查部在數月前悄悄進行的一個計划,其目的就是為了保証司馬在西北的權威,原因很簡單,因為那時西北并不是只有一家西北公司,所以為了維持西北的秩序,石磊想到的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在西北建立個人崇拜,就像司馬在軍隊之中建立軍人對軍人典范的崇拜一樣。

    而為了完成這個計划,石磊特意對數百名潛藏在公司各個工廠的祕密調查員進行的培訓,其目的就是把調查部內部對司馬崇拜,擴大到整個工業區,正是通過這些祕密調查員在公司內部對工人進行的洗腦式的宣傳,才使地在短短的几個月之中,工業區99%以上的家庭都挂起了司馬的照片。甚至于一些狂熱的人,每天早晚都會對著司馬的照片請安。

    而這一個風氣,則漸漸地從普通職工之中滲透到了軍隊之中,最開始是一些普通的官兵,在休假時受到家人的影響,開始在隨身攜帶的錢包、字典中夾放司馬地照片,以表示忠心。

    而當田子等人犧牲后,調查部更是利用自己的特權,對這几名公司第一批英雄的遺物進行了整理。其中每一個士兵的遺物之中,自然多了一張沾著鮮血的司馬的照片,而在屬于田子的那張照片之后,寫著一句“請您放心!我將為您而戰!并時刻准備用我的生命為此誓言而全力以赴。”

    當田子等人遺物的照片在西北實業報上刊載時,這張照片還有照片后面的那句話,被單獨刊登,每一個西北人都看到這一句話,有時候崇拜,就像是一種情緒,它是可以曼延地。自此之后,在西北民團之中,隨身攜帶司馬的照片,并在私下集體宣誓效忠司馬,就成為了西北民團的一種隱蔽習慣,而民團的一些保安隊出身的軍官們,對此都是非常樂見。甚至于起到推波助瀾的作,那些保定的軍官生們,更多地時候則是選擇對此視而不見。

    而作為一個預備軍官的游九如,早在學校時,就受到其它人的影響,對司馬早已崇拜到了極點,而此時看到司馬本人后,心里怎么可能不激動。

    “咚……咚……咚……咚……”

    “歡迎松坡先生和百里先生來到西北!”

    看著眼前這個穿著便服顯得異常消瘦的中年人,顯然此時他并不愿意以自己的軍人身份示人,在震耳欲聾的禮炮聲中司馬對其行了一個軍禮說到。看到眼前這個在歷史上應該已經去世多月,沒想到此時卻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此時的司馬在見到這些歷史名人的時候,已經沒有了最初地激動,必竟司馬知道在這個時代,自己也許將會看到更多的歷史名人,所以司馬已經沒有了最初的那份激動,此時更多的時候是以一種平常心看待這些歷史上的名人。

    “司馬主任,原本松坡并不意打擾,只可惜松坡一進察哈爾,就被西北的軍人發現了。呵呵。西北的軍官非常出色。”

    一下火車,看到司馬身上軍帽頂、檐以及衣肩上滿布著一層薄雪,蔡鍔知道司馬應該已經在這里等候多時了,再結合站台上的禮炮,蔡鍔知道這應該是西北表達他們歡迎之意的一種方式。

    不過蔡鍔知道自己在這個特殊的時期來到西北。多少會給人以錯覺。但是蔡鍔知道自己等不起了,從日本回來后蔡鍔感覺到自己地身體并沒有完全康復。好像西北的特效藥只是暫時緩解了自己的病症,并沒有根治自己的病症,蔡鍔不知道自己還有多長時間,但是知道自己必須要抓緊時間。

    而對西北這個被人們稱為軍國民化代表、中國未來的希望所在地方,蔡鍔充滿了好奇心,尤其作為軍國民主義地信奉者,蔡鍔希望能從這個全面實踐著軍國民主義地西北,看到中國的未來,看到中國地希望,如此蔡鍔才能走的放心一些。

    正因為如此,蔡鍔才會在這個特殊的時期,不顧自己在西北公開亮相后,會引什么樣的后果,尤其是會在北方政府內引起什么樣的后果,蔡鍔希望自己此行沒有白來,尤其是現在西北已經控制了察哈爾,蔡鍔希望看到司馬怎么樣把軍國民主義普及到整個察哈爾,必竟小范圍內的軍國民主義實踐很容易。

    看著眼前的這個年齡應該只有二十四、五歲的年青人,雖然刻意的留著修飾精致的胡須,但是仍舊顯得很是年青,相比于國內那此老朽,眼前的這個年青無疑更充滿了朝氣。

    “祝你健康將軍!”

    見蔡鍔將軍來到自己的面前,王公亮出列半步,向其行了一個軍禮開口說到。

    “這位是西北民團參謀長王公亮,這位是第一旅旅長張鎮國、這位是……”

    短短的几句寒喧之后,司馬向蔡鍔介紹著西北民團的主官們。

    “民團的軍官很出色、很年青、有朝氣。”

    和每一名西北的軍官握手之后。蔡鍔由衷地開口稱贊到,在這些年青的軍官身上,蔡鍔看到了目前國內大多數軍官身上沒的東西,是軍人的氣質,相比之下,也許這支民團更佩得上用革命軍來稱呼自己,而不是民團,必竟革命軍需要的就是這種精氣神。

    看到這些軍官以及一路上看到的那些西北軍的士兵們,蔡鍔知道和國內的任何一支軍隊相比。也許這支軍隊才是真正意義上的現代軍隊,國內任何一支軍隊,即便是過自己自己地部隊,也無法與之相比,他們飽滿的精神,已經壓倒了一切。

    通過火車上不到兩個小時的接觸,蔡鍔知道和內地的軍隊不同,這支年青的民團,從主官到士兵,都堅定的相信一個真理。即犧牲是軍人的至高榮譽,而服務于民眾,又是這支軍隊的信條。

    和內地的部隊不同,雖然這支軍隊的軍餉,也就是他們口中地津貼遠高于內地其它軍隊,但是這支軍隊更多的卻都是自愿參

    “為保衛自己的飯碗而戰!”

    這是蔡鍔從接觸的西北軍的軍人口中聽說的,很真白。就像這些西北軍人相信他們擁有著中國最好的生活方式,而任何人企圖干擾他們生活地時候,他們都會拿起武器來保衛自己的生活,原因很簡單,就是為了保衛自己的飯碗。

    對于這支在戰斗時對敵人殘酷無情,在平時又以忠誠服務于民眾為信條的軍隊,讓蔡鍔知道也許這支軍隊,最終真的會擁有未來,但是蔡鍔在內心的深處卻并不愿意看到的這支軍隊揮師進關的那一天。

    張家口的炮擊讓蔡鍔看到這支年青的軍隊,雖然信條清晰并且有嚴格地軍事紀約束。可是蔡鍔知道這支年青的軍隊,太年青了,太沖動了,一但他們揮師進關,對于關內的任何勢力而言,無疑都是一場惡夢。

    張家口北兵營,是元世凱在出任北洋大臣后,在張家口修建的大型軍營,規模雖然不及庫倫城的占地數百畝的紅房大營,但是可屯駐一師的北兵營仍舊是數得著的几個大兵營之一。過去這里駐屯著北方軍第五師。

    雖然之前受到西北航空隊的轟炸,已經炸毀了相當一部分軍營,但是現在這里卻作為戰俘營,里面的客人仍然是第五師地官兵。

    “我宣誓:我將用我的生命為保衛自由與正義而戰!即使自己的生命為代價,永不背叛我的身邊兄弟。”

    在北兵營中的操練場上。四名西北民團地持旗兵。分另手持鐵血旗地一角,左胸佩帶著忠勇勛章的軍士長姚康林右手扶旗。左手平舉大聲宣誓到。

    “我宣誓:我將用我地生命為保衛自由與正義而戰!即使自己的生命為代價,永不背叛我的身邊兄弟。”

    在姚康林的帶領下,九千多名經過精心挑遠原北方軍第五師的官兵,在操練場周圍的那些曾經的戰友的羨慕的眼神之中,向西北的鐵血旗宣誓,加入西北民團。

    從被俘的一萬六千多名北方軍第五師官兵中挑選出精銳加入民團,是司馬的計划,雖說這些軍人有著這樣那樣的不足,但是司馬相信這些老兵,經過西北軍營的磨礪之后,定會成為出色的士兵。

    這九千多名原北方軍士兵將會被分別充實到西北民團的三個旅之中,同時從原來的三個步兵旅分別抽出力量,補充進部分原北方軍士兵后,組建立西北民團新編第四旅,如此一來,西北民團將擁有四個步兵旅,總兵力超過五萬人。

    擁有四個旅之后的西北,雖然仍然是防守有余,進攻不足,但這也是指對口內各省的大規模進攻。如果是向一省進攻。擁有四個步兵旅之后,西北擁有的力量完全有些多余。

    而現階段,進關并不符合西北利益,現在的西北對察哈爾的管理就像是建立在沙灘上的堡壘,并不穩固,再則力量仍顯得有些不足,更多重要地是時機不夠成熟。

    熟悉歷史的司馬知道很快自己就會有一個合適的時機進關,但是在進關之前,西北必須要做好一切准備工作。至少包括四地的大西北必須要在此之前建立,而歷史并沒有給司馬留太多的時間。

    而現在司馬雖然恨不得把一天當成三天用,但是因為種種原因,司馬卻不得放緩自己的腳步,但那也僅僅只是表面上,當大家都以來西北停住了自己的腳步的時候,在這里卻開始組建起西北民團第四旅。

    “您相信使命嗎?”

    在都統府的會議室之中,司馬看著眼前地蔡鍔開口問到,看著眼前這個清瘦的中年人,司馬相信自己的選擇。

    “使命?”

    聽到司馬的這個問題。蔡鍔感覺有些奇怪,這兩天自己和百里一直呆在張家口,從近距離觀察著西北軍的第一旅,這支西北民團的老底子,戰斗嫻熟的程度遠遠超過蔡鍔的想像,對于尤其是很多新式戰法,更是讓蔡鍔倍感驚奇。同時也對西北軍的裝備的糧程度有了一個新地認識。

    就像百里說的,這是一群裝備著最精良的武器、擁有了最出色的士兵的部隊,但是很可惜,他們的軍官團實在是太過于年青了。而蔡鍔今天來司馬這里,是希望能到西北工業區去看看,看看那個被人們稱為中國的魯爾區地工業區。結果卻沒想到和司馬在這里長談了起來。

    “對于您而言,保衛共和就是你的使命!而我,我在一年多之前,剛剛建立西北公司的時候,我不知道什么是自己的使命。那時的我,只想掙到更多的錢,讓自己過上最好的生活,得到別人的尊重,僅此而已。”

    看著眼前的蔡鍔,司馬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說出這些話,也許是出于對蔡鍔的信任,或是其它什么原因,此時地司馬甚至把這個僅不過是和自己一起吃過兩頓飯的人,當成了自己的朋友。

    一直以來。司馬發現自己無奈的被自己當初的選擇向前推動著,而現在更是走上了一條自己最初并不愿意走的那條路,壓抑在司馬內心一些想法,很多時候常讓司馬感覺有些透不過氣來,而此時看著眼前這個有些消瘦的蔡鍔。司馬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想把這些告訴他。

    “哦?”

    聽到司馬的說后,蔡鍔仔細看了看眼前的司馬。很難相信這個現在穿著軍裝的司馬,竟然在一年多之前,竟然如此地市儈。

    “那時我不知道自己的使命是什么,可是當西北變的越來越大,而我所掌握的力量越來越大的時候,我總覺得自己應該為這個國家做些什么,正因為如此,我才會選擇用貸款地方式扶持國內實業界,而事實証明我成功了,至少從目前來看,我成功了。說實話,我很驕傲自己做到了這些!”

    司馬半閉著眼睛輕聲說到,司馬還記得當時自己所想非常簡單,無非是想用自己掌握地東西,為這些國家做些什么,當司馬做到這些之后,司馬內心的那種狂喜,司馬至今都是記憶猶新。

    “是地,你做到,在日本治病時,就不止一次從日本的報紙看到你和西北公司的大名,你們的存在,讓日本經濟几乎陷入零增長,這恐怕是日人如此針對你的原因,在中國讓日人如此重視,視為大敵的你是第二人!”

    聽到司馬的話后,蔡鍔開口說到,蔡鍔對西北公司的了解,很大程度上是得益于日人在報紙上進行的針對西北的宣傳,而報紙上稱司馬和西北是日本未來一大敵,這個帽子,在蔡鍔看來戴的非常之大,民國以來被日人如此稱呼的,只有一人,就是已故的元世凱。

    “大敵?恐怕日本才是中國最大的敵人。正是因為這一次,我才算找到自己地使命,之前的我迷路了,我浪費了最寶貴的一年半,所以現在我會緊追快跑把時間搶回來,日本稱我是他們大敵,我會用行動告訴他們,他們沒說錯。”

    聽到蔡鍔的話后,司馬輕笑著說到。如果沒有經歷那次暗殺,如果沒有經歷這一切,司馬恐怕無法認清自己的未來和自己的使命。

    “哦,那你的使命是什么?”

    看著眼前的這個之前顯得很迷茫,而現在目光又變的堅毅起來地年青人,蔡鍔開口問到,眼前的這個年青人就像迷一般,他的一切好像都非常隱密。

    “我的使命在這里!”

    聽到蔡鍔的話后,司馬站到地圖帘布旁邊,拉開帘布對蔡鍔開口說到。

    “外蒙古?”

    待看到帘布后的地圖后。蔡鍔開口說到,看著占滿整個牆壁的大幅地圖,地圖標識非常詳細,看著上面標識的蔡鍔相信這份地圖,西北一定沒少費心思在這上面。

    “是的,就是蒙古,西北民團未來不會用于內戰。當西北聯合議會成立之后,我就會把軍隊派到外蒙,收復外蒙古,我不會再坐等著其它人去做,收復蒙古、戍邊衛國,就是我的使命,也是西北地使命!”

    看著眼前的這份地圖,司馬甚至于有些面帶狂熱,這几天以來,司馬一直在考慮著西北的未來。雖然建立西北聯合議會已經必然,但是司馬卻不愿意把過多的精力放在內耗上。

    如果說真的一切都是注定的話,司馬之前不知道為什么時空時常的出口會是在距離外蒙很近地孔家庄,但是現在司馬卻相信,之所以選擇這里,實際上就是自己的使命,自己使命就是收復外蒙。

    “松坡先生,您可知道,蒙古有多大,是158萬平方公里。還有唐努烏梁海那是十余萬平方公里,現在唐努烏梁海名為自治,可實際上已被俄國人占領,外蒙名為自治,也實為半獨立。而現在俄人陷入歐戰無法抽身。正是我們收復外蒙的最好時機,而西北的使命就在于此。身為中國人戍邊衛國是國人的使命,更是軍人的使命。”

    看著牆上的地圖,司馬開口說到,這份地圖是在司馬從后世帶來的二戰日軍的軍用地圖的基礎上,結合了調查部收集地資料,進行修改繪制的,看著地圖上的外蒙,司馬知道在后世外蒙意味著什么。

    外蒙是后世國人的心中之痛,每一個中國人看到地圖上被挖去的那么一大塊的時候,心中都在隱隱作痛,自共和起,外蒙自治,雖然在共和八年,徐樹諍帶領8000西北邊防軍收復了外蒙,但是卻后來卻因為種種原因,致使外蒙再失,這一次就是永遠的失去,而究其原因,就是國人內耗。

    之前,司馬曾經是想在徐樹諍將軍帶兵收復外蒙時,提供幫助并盡可能的避免外蒙再次獨立,但是現在司馬卻不愿意坐等兩年之后,現在的西北民團完全有能力收復外蒙,當年徐樹諍帶八千邊防軍就收復了外蒙,司馬相信西北同樣可以做到。

    “現在建立西北聯合議會就是為這一切做准備,不久后將由察、綏、熱三省組成西北聯合議會,雖然收復外蒙只需要一個旅,但是想守住外蒙卻不行,西北聯合議會,將會把察、綏、熱、外蒙四地的力量凝聚成一體,最終建成大西北,用整個西北地力量,力保外蒙衛國戍邊!”

    司馬不愿意看到歷史上的那次悲劇的重演,而建立這個聯合議會,實際上就是為了整合四地的力量,最終使得西北足以保証領土的安全,動用一切力量去保住外蒙,就是司馬認准地未來地開始,至于之后會怎么走,司馬在這個時候并沒有告訴蔡鍔的必要。

    “收復外蒙!衛國戍邊!軍人使命!”

    當聽到司馬說地話之后,蔡鍔看著眼前的地圖,感覺自己的呼吸甚至有些急促,當護國戰爭臨近結束時,蔡鍔就一而再再而三地表示功成身退,決不食言,最終放棄了四川督軍兼省長的官位,雖然明為赴日治病,可是實際上卻是不愿面對即將發生的事情,而選擇了回避。

    蔡鍔曾經在家書中寫到“而大局稍定,爭權奪利者,必蜂擁以出。予素厭見此等傷心慘目之情狀,不如及早避去之為得。一俟局勢略定,即當抽身隱退,或避居林泉,或游海外。”

    而現在當看到眼前的這份外蒙地圖時,蔡鍔意識到這同樣是自己的使命,身為一名軍人,衛國戍邊自然是每一名軍人的天職。在此之前蔡鍔之所以選擇退隱是不愿意看到兄弟相爭,可是現在蔡鍔卻愿意為保衛這個國家的領土,再次拿起自己的武器。

    之前很多次,蔡鍔都是被迫拿起武器,在二次革命時,作為一名革命者,蔡鍔反對孫中山發動二次革命,而當元世凱稱帝的時候,蔡鍔立即毫不猶豫的拿起了武器,去保衛共和,而現在也是一樣。

    “松坡先生,不知道您是否愿意和我一起去完成這個使命,并為保衛我們腳下的這片神聖的國土而戰!”

    看著眼前的凝視著地圖的蔡鍔,司馬開口說到,司馬相信蔡鍔不會拒絕自己的邀請,因為司馬相信蔡鍔遠比自己更愛這個國家,更愛這片國土。

    “不過在此之前,我希望松坡先生能到醫院做一次全面檢查,相信我,西北醫院的技朮,遠比日本先進!”

    毫無疑問的,司馬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在高興之余,司馬開口說到,雖說現在蔡鍔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但是司馬對他的身體,依然很是擔心,司馬可不想讓蔡鍔的身體被西北未來繁重的軍務給拖垮,司馬承受不起這個損失,西北同樣承受不起。
較小賀 發表於 2009-2-28 21:19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八章 歸綏、承德、張家口
    “蔣都統,我希望閣下能明白一個現實,就是現在察哈爾的第五師已經向西北投降,現在沒有了第五師,不知道都統大人覺得,單靠著李際中的第四旅那萬把號兵匪能夠阻止西北大軍嗎?西北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敵人,同樣也會勞記任何一個曾經幫助過西北的朋友!這一點還希望蔣都統能夠明白!”

    說完話后,輕輕的用杯蓋將杯中漂浮著的茶葉划去,喝了一口茶后范鴻飛,便神色輕松的看著眼前的這個剛剛出任綏遠都統不過才兩個來月的蔣雁行,范鴻飛知道眼前的這個綏遠都統不過是一個名義上的都統罷了。

    “范先生,我想蔣雁行雖不能說是義膽忠肝,但若是想讓我向你們這些西北亂匪投降還是不可能的,希望范先生不要再說了!”

    雖然明知道范鴻飛說的是實話,但是蔣雁行還是拒絕了范鴻飛的提意,蔣雁行有蔣雁行自己的考慮,出身于北方武備學堂幼年班,曾在日本陸士留學,又在日本近步兵第四聯隊擔任過見習士官,回國后任北方將弁學堂、速成學堂提調,蔣雁行所走的路是大多數北方軍將領所走過的路,與北方軍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蔣雁行并不愿意做一個叛將,雖然蔣雁行明白自己在綏遠現在就是一個樣子,除了都統府里自己從京城帶來的一營護兵之外,蔣雁行知道整個綏遠自己再也調不動任何一個兵,盡管只是一個架子,蔣雁行還是不愿意做叛出北方軍。

    更何況蔣雁行知道,如果自己今天上午通電與西北合流。只怕不到中午,自己的腦袋就會被李際忠系在馬鞍上,拿著自己的腦袋向京城討賞去了,現在的綏遠,最大的不是都統,而是擁兵萬人的第二師四旅地李際中。

    “都統大人的義膽忠肝,鴻飛當然明白,不過至于都統大人說西北為亂匪,可就冤枉西北了。前几日大總統的通文都統大人沒看嗎?在公文中要求察哈爾臨管會和司馬主任做好張家口的善后工作。這是用來稱呼亂匪嗎?中央都已經認可我們察哈爾臨管會了,都統大人不知道嗎?我想大人說我們西北是亂匪恐怕只是借口,而直正擔心的是李際中手里的第四旅吧!請都統大人放心,李際中的第四旅,根本不在我西北鐵軍的眼里,只要大人同意,李際中完全可以交給我們西北解決,不知道大人意下如何?”

    聽著眼前的蔣雁行地話,范鴻飛怎么也沒看出這個蔣雁行竟然還有這份義膽忠肝,范鴻飛當然知道眼前的這個綏遠都統在擔心什么。他是擔心自己的腦袋,擔心李際中手里的萬余軍隊,這才是根本原因,于是范鴻飛直接了當的開口說到,現在范鴻飛之所以如此,就是源自于西北所掌握的實力,西北的實力讓范鴻飛有能力說出這樣的大話。

    “這個……現在第三師可開到了南口。”

    對于范鴻飛的話。蔣雁行將沒有否認,什么亂匪,什么中央,都是哄人的,在這個時候最重要地是自己的腦袋,蔣雁行當然知道西北這個剛露出牙來的狼是不可能放棄綏遠,也知道如果自己堅持的話,恐怕離去見田中玉也就不遠了。

    但是相比于西北這個可能的威脅,蔣雁行現在更擔心的是眼前李際中的威脅,李際中地第四旅的主力雖說在距離歸綏城以西几十公里外的包頭城內。但是在歸綏卻有李際中一營兵和綏遠剿匪會力肖漢杰淮軍精騎一營,這才是眼前的威脅。

    而此時聽著范鴻飛的話,蔣雁行不禁開猶豫了起來,如果西北真的能解決李際中,那么自己就是通電響應察哈爾又能如何?但是一想到西北現在恐怕隨時有可能和北方軍第一鐵軍第三師扛上,蔣雁行心里便沒有了底氣。

    正是因為出身北方軍對北方軍有足夠的了解,蔣雁行才會沒有這個底氣,第五師雖然是北方軍的老底子,但是論其戰斗力恐怕還如第三師一個旅,第三師才是真正的北方軍第一強軍。

    而第二師的李際中地第四旅。在包頭城都被綏遠巨匪盧占魁包圍過,還是靠肖漢杰馳援才得以解圍,像這樣的部隊恐怕還不第三師一個團。

    雖西北又是轟炸又是炮擊逼降了第五師,但是如果換成第三師,蔣雁行可不覺得西北能穩操勝券。必竟第三師的實力擺在那。樹是影人是名,第三師這支北方軍第一強軍的名聲在外。由不得蔣雁行不小心一些。

    “第三師?都統大人真的認為總理和曹督軍會拿第三師這支鐵軍和我們西北軍拼命嗎?如果真的要拼命的話,恐怕第三師代理師長吳子玉,就不會至今仍然把第三師的主力窩在南苑,派到南口的只有一個第五旅罷了。恐怕都統大人多慮了,再則我們西北軍擁兵近十萬,裝備之精良遠超過現今中國任何一支軍隊,還有獨一無二的轟炸機部隊,不知道都統大人覺得第三師能不能打敗我們!”

    對于蔣雁行地擔心第三師隨時有可能兵進察哈爾,范鴻飛當然可以理解,如果一但西北敗于第三師之手,到時恐怕北方政府就會找他蔣雁行的麻煩,外人可不像西北人這般對勝利充滿信心,會這么想到也不覺奇怪,于是范鴻飛便開口于是便開口解釋到。

    但是根據目前的形式來看,范鴻飛有一百個理由相信,北方政府絕對不會拿自己的主力第三師來和西北拼命,以在戰場上找回面子,現在西南可是蠢蠢欲動,孰重孰輕,即使是他小徐再惱羞成怒,恐怕也會顧及到現在西南的形勢。

    “這個……范先生想來一直呆在口內地大城市里。想來還沒來過歸綏,不若范先生這几日不妨在歸綏城里轉轉,不知道范先生意下如何!”

    蔣雁行知道自己現在即不能一口拒絕范鴻飛,也不能一回答應,現在蔣雁行唯一能做地就是拖,拖下去盡量拖到局勢清晰起來,到時才好做決定。

    “如此便多謝蔣都統盛情了,那鴻飛就在城里靜候都統佳音了。”

    聽蔣雁行勸自己在歸綏城里多呆几天,范鴻飛就知道這蔣雁行現在是有心想納入西北。但卻擔心北方政府追究,想等局勢再清晰一些后,再做決定,對于這種投機者的心理,范鴻飛可謂是再了解不過,這半年來接觸這么多國內地官員、督軍,這些個官員、督軍地性格大都如此,他們不是過一群投機者罷了。

    作為公司的外事人員,通過這半年多來對接觸到的那些官員、督軍們的了解,在范鴻飛看來。公司在根本沒有必要對張家口發起台襲,在炮擊后實際上用談判就能解決問題,不過同樣范鴻飛也知道對于那些個督軍們,不展示出你的實力,他根本不可能做下來和你好好說話,更別提什么談判了。

    熱河的地理位置自偽清起就顯得日益重要,這里毗鄰京、津、西顧張家口、東接遼寧、北倚內蒙、南鄰秦皇島、唐山。是燕山腹地、渤海之濱重要的區域性城市。

    由于這里的氣候、物產等自然條件得天獨厚,既可消夏避暑,又可聯絡蒙古,鞏固邊防,于是清偽帝從康熙四十二年(1703年)開始興建避暑山庄,直至乾隆五十七年(1792年),工程才告結束。

    山庄建立后,清朝曾有7個偽皇帝在此駐蹕。偽清康、乾年間,是山庄和外八廟的興盛時期。帝王們在此消夏理政,使這里成為全國地第二個政治中心。隨著偽清的國勢衰弱。鼎盛一時的山庄和外八廟開始敗落。

    但是盡管如此,熱河因其地理位置的重要性,使得在元世凱出任大總統后,就將姜桂題任命為署理熱河都統,仍兼毅軍軍統。自那時起毅軍主力因蒙邊戰亂開到熱河。

    1914年1月熱河道改熱河特別區域,姜桂題允許熱河人種植鴉片,使得熱河成了全國聞名的種煙區。6月30日,北京政府任命姜桂題為“昭武上將軍”督理熱河軍務,兼熱河都統。

    老邁的姜桂題在熱河的地位無疑等同于土皇帝般的存在,姜桂題是晚清毅軍統帥。一直保持著極端落后、保守甚至反動的立場,還將清朝皇帝賞賜的黃馬褂奉為罕世珍寶,直到民國以后地重大慶典,他還經常穿上以示榮耀。

    在共和四年時,元世凱倒行逆施推行帝制前。姜桂題以自己統率的十萬毅軍甘為帝制后盾。向全國通電“今日之政體,非君主立憲。不足以安國事、安人心”,遂領銜上表勸進,在元世凱死后姜桂題便依附于段祺瑞至今。

    鑑于熱河的重要位置,在得知駐赤峰毅軍都統張殿如部意圖與田中玉攜手對西北下手時,民團制定的作戰計划中就對進占熱河作出了詳細的作戰計划,但是因為張家口的炮擊,司馬決心停止對綏熱兩省的大規模軍事行動,而改為通過說服兩省都統,以達到進占兩省地目的。

    在司馬看來,西北軍已經在張家口向世人露出他的牙齒,已經足夠可以威懾到周邊的那些個心懷不軌的鄰居,所以這時候,西北應該可以通過武力威懾的方式解決問題,至少在司馬看來是這樣。但是有時候想法是好的,現實總是殘酷的。

    承德,因其避暑山庄而揚名于世,過去避暑山庄是偽清帝王們避暑之地,而現在避暑山庄卻是姜挂題的都統府所在,不知道保守的姜桂題是否感覺到自己地行為有些違制,而現在承德雖然不似過去那般繁華,但是這時卻是整個熱河省會。

    “里面的人聽著,限你們立即交出武器,走出來投降。否則我們就要攻進去了!”

    在避暑山庄對面的承德市街的中央繁華地段地西北公司辦事處的門外,几百名從避暑山庄開出的都統府衛隊的官兵,手持著步手槍,把西北公司的辦事處的團團包圍,街市上地小商販們看到這個架式,連忙慌手慌腳的收起了各自的生意,生怕到時殃及自己。

    一些膽大地生意人,在關上自己的店鋪后,透著門縫朝外看著。這承德市街誰不知道西北公司辦公處地大名,這是怎么了,難不成是報上說地那事?可這姜都統對人家西北公司下什么黑手啊!人們盯在門縫后面看著外面。

    “主任,辦事處里還有兩支槍,咱們和他們拼了!”

    見辦事處已經被姜桂題的衛隊,團團包圍,作為調查部地調查員的江山拿出手槍對端坐在辦公室之中的姚康言開口說到,公司在熱河的辦事處規模很小,工作人員只有姚康言、江山兩人,還有几名本地雇員罷了。還比不上在一些小城市的辦事處規模。

    正呆看到外面地毅軍時,江山知道只能和對方硬拼了,一發現被毅軍包圍后,江山在發出最后一份電報后,便毀掉電台以及密碼本,然后把所有的機密文件扔進了專用焚化爐焚毀,完成全部工作的江山已經沒有了任何顧忌。

    “江調查員!你要知道一點。公司在全國各地設有386個分公司、辦事處,如果我們今天反抗了,很有可能會給另外設在全國各地的385個分公司、辦事處,帶來麻煩,記住我們是現在的身份,你不是調查部的特工,而是公司的職員!請你記住這一點!”

    看著手里拿著武器地江山,姚康言端坐在椅子上厲聲說到,姚康言怎么也沒有想到自己不過昨天才和姜桂題接觸,以期望能夠說服姜桂題接受西北的條件。但是姜桂題今天就對辦事處下手了。

    “必須要焚毀所有的機密文件!一但焚毀文件后,就開門請他們進來,我到要看看,他們是怎么對付我們西北生意人!記住我們現在是生意人!”

    看著江山的眼睛,姚康言開口說到,之所以拖延時間,就是為了焚毀一些機密文件,所幸這類文件并不多,而且這些毅軍還給了自己一些的時間!

    “主任,那我們……主任。能和您一起共事,是我的榮幸!”

    看著眼前一臉決然的姚康言,江山知道了主任的選擇,然后彎腰鞠了一個躬說到,是為了不至于落人把柄。以免他們以此為借口對公司設于各地分公司、辦事處下手。

    “江山。開門!請他們進來!”

    坐在辦公桌后的姚康言開口對江山說到,然后抬頭看著挂在正對面牆上的挂著地司馬的相片。這是上個月回西北時,姚康言從西北帶來的。

    “姚主任,很抱歉,長官有嚴令,在下不得不這么做!請姚主任把你們的槍交出來。”

    跟在几名士兵身后的呂中新提著手槍一進辦公室,就看到端坐在那里的姚康言,于是便開口說到,過去身為都統府的衛事長,呂中新和姚康言在一起到是吃過几次飯,所以也算熟悉。

    “槍在桌上,一共三支,這三支槍是都在巡捕房有備案。不知道呂衛事長今天帶兵包圍辦事處所為何事,我們辦事處違了什么法,值得呂衛事長如此大動干戈,再則如果我們違法,還有巡捕房在!也輪不到都統府的警衛隊不是!還有我的人在那!”

    姚康言直視著眼前的這個呂中新正色問道,雖然明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這時候姚康言還是開口問道。

    “姚主任,請見原諒,我也是奉命而言,請!”

    呂中新并沒有回答姚康言地話,直接開口說到,必竟都統大人說的是請,而不是綁,所以呂中新并沒有自作主張。

    “回去告訴你們的司馬老板,老朽雖以垂老矣,但還能騎得動馬,至于你們辦事處的那點銀子,就留下來勞軍了。告訴那個司馬小子,不是我姜漢清不念同鄉之情,是他先做了亂匪,老子是官軍打他是本份,念在同鄉的份上,如果他降了,老子出面和給你們說和一下!你回去吧!”

    穿著一身藍色粗布馬褂地姜桂題半閉著眼睛吸著煙袋,一邊輕輕地開口說到,自從昨天這個姚康言一走。姜桂題就考慮了整整一個晚上,最后還是決定符合自己身份地事情。

    出身貧苦,成于軍伍,號稱依然保留了作風雷厲、生活簡朴地本性的姜桂題而言,此時最重要的是維持住自己的一切,雖說姜桂題年事已高,早都沒有了什么爭雄之心

    “姜都統!早晚你會為今天的行為付出代價!西北的銀子很燙手,不是那么好拿的!如果你愿意通電全國響應西北,那一百萬元就是西北給都統大人養老費,如此一來不是更好!”

    看著眼前穿著馬褂的白須老者。姚康言當然知道眼前地姜桂題說的是什么銀子,那是公司開出的用于策反熱河的經費,是匯丰銀行的現金本票,于是開口回答到。

    “回吧!告訴司馬,若是有能耐,就從毅軍手里把熱河奪過去,其它的就別想了!至于這一百萬元。就我姜老過敬謝了!”

    對于姚康言的話,姜桂題并沒有說什么,只是輕聲說到,然后仍然半閉著眼睛吸著自己的煙,對于已經74歲的姜桂題而言,爭雄奪利早已不是姜桂題所關心的事情。

    “既然如此,姚某告辭,姚某在臨走前告戒姜都統一句,那本票還是先留在都統府里,別急著勞軍。省得過些日子姚某拍賣你姜都統地東西,好把款子補回來!告辭!回見!”

    看著眼前的這個74歲的老頭,姚康言知道自己再說什么恐怕都沒有任何意義,眼前的這個姜桂題根本就是一個油鹽不進的主,于是便最后開口奉勸到。

    “呂衛事長,兄弟不日就會重返承德,還煩請看管好西北的財產!”

    半個鐘頭后,姚康言和江山在几十名毅軍的護兵地押送下坐上了馬車,在上馬車之前,姚康言開口對押送他們呂中新說到。看著避暑山庄的圍牆,還有牆上的王色旗,姚康言相信要不了多少時日,自己肯定能重返承德,而那時這牆上的旗杆上飄揚的肯定是西北的鐵血旗!“咔!”

    伴隨著一道白色的閃光和一聲鎂光燈的燃燒的聲音。梁安林放下了手中的相機。看著那個在拍完照片后,把碗里地熱水喝完。就接著裝卸著磚頭的西北軍的士兵,凍得有些龜裂的臉,梁安林心里充滿著千百種滋味。

    “大爺,就是他們把你們家炸了,你不恨他們嗎?”

    穿著短大衣,頭戴著毛皮帽子,挎著相機的梁安林問到眼前這個提著水壺給西北軍的兵送熱水喝大爺,。

    “恨!不恨是瞎話!可是看著這些寧可自己凍死,都不讓俺們受凍的兵,天天拼命幫俺們蓋房子,可連口熱飯都顧不得吃的時候,誰還能恨起來,那大炮打起來沒長眼睛,也怪不得他們不是!岳爺爺那樣的兵,誰都不恨起來!自打咸丰爺那會,俺就沒見過像西北軍這么好的兵!過去第五師在這可沒少禍害我們,要是那會駐在這地是西北軍就好了。”

    聽著眼前這個先生的話,老大爺把茶壺重新放到火爐上開口說到。

    “岳爺爺那樣的兵,誰都不恨起來!”

    聽著眼前這個老人的話,梁士林在嘴里默默的重復了一句!作為京報地一名記者,原本梁安林是受報社地派遣來張家口,是為指責西北軍的暴行而來,并准備拍攝一些炮擊后地張家口慘狀,以作為輔証。

    几天前來到張家口之后,梁安林并沒有像其它記者一樣,到察哈爾新聞管理科去登記,然后報銷車費,并由其安排免費的住處,然后再做采訪,而是自己租了一間房子,然后就自行開始了采訪。

    梁安林并沒有這么做的原因,就是因為覺得如果自己接受了西北提供的資助,到時會影響到公正性,所以才會如此,實際上從國內各地來的記者,有很多人都是抱著同樣的想法,至少梁安林在張家口碰到的一些同行的熟人,大都拒絕了西北的資助。

    和絕大多數記者一樣,梁安林來張家口也是准備挑刺的,可是結果卻讓梁安林至今都無法平靜,在張家口看到的一切遠遠超過了梁安林的想象,雖然在張家口的外城仍然遍布著大量的殘埂斷壁,可是梁安林看到的更多的是厚厚的軍用棉帳篷,還有在路邊玩弄的兒童,還有吃著大碗白面面條的難民。

    而更多的卻是在各處拆除著被炸毀的殘埂斷壁,同時正在蓋著新房的西北軍的官兵,那些穿著軍衣,背著武器的西北軍官兵,看著他們熟悉的泥瓦手藝,梁安林很難想像這些人竟然是軍人。

    而當第一天的夜幕降臨之后,看著那些白天累了一天,餓了就吃几塊厚餅干,渴了就喝口水壺里的水的西北軍官兵,竟然都是鑽進自己的睡袋里睡覺的時候,看著這些睡在露天中的西北軍官兵,梁安林几乎是目瞪口呆的看著路邊睡著的這些西北軍的官兵,這完全超出了梁安林的想象,一支把棉帳篷讓給老百姓的部隊,自己睡在冰天雪地里的部隊!

    對于這樣一支寧可自己凍死,也不愿凍死百姓的部隊,梁安林知道自己根本沒有理由指責他們,必竟并不是他們先挑起了戰爭。

    “他們信奉的自由和正義到底是什么樣的?呸!這餅干怎么這么難吃,和肥皂差不多!”

    看著那些忙活著的西北軍的軍人們,梁安林在心里默默的想到,然后拿出半塊從一個西北軍士兵那要來的干糧放在嘴里咬了一口,剛吃一口,便吐了出來,想到那些吃的精精有味的西北軍的士兵,梁安林搖了搖頭,很難想像西北軍的兵成天就是吃這種干糧!
較小賀 發表於 2009-2-28 21:20
正文 第一百八十九章 飛艇
    “王院長!你確定,蔡鍔將軍病情真的有那么嚴重嗎?你肯定嗎?”

    司馬死死的盯著王平開口問到,發生這樣的變故完全出乎了司馬的意料,沒想到自己等來等去,竟然是這么一個結果。

    “這是蔡鍔將軍的X光片,你看這是他的肺部,從X光片上顯示,他所患的肺病已經非常嚴重,如果不抓緊時間治療的話,蔡鍔將軍很有可能會……”

    看著眼前老板臉色隨著自己的話語變的越發的難看起來,王平連忙止住了口,即使是王平在知道蔡鍔將軍的病情之后,心情也是非常惡劣,必竟對于大多數國人而言,看到再造共和的第一功臣蔡鍔將軍的的身體已經惡化到如此地步,心情自然好不到什么地方。

    “不可能!他的身體已經恢復了!現在你看他有什么病征嗎?沒有!絕對沒有,西北還需要蔡鍔將軍,中國還需要他!告訴我!他沒有病!”

    司馬死死盯著眼前的王平,大聲開口說到,司馬才剛剛找到自己的使命,而且是第一次找到一個愿意和自己一起去完成這個使命的朋友,沒想到現在王平竟然告訴自己,自己的這個朋友竟然藥石無救!這絕對不可能!

    “老板,我也希望不是!但是……”

    看著有些憤怒地司馬。王平開口回答到,根據醫院對蔡鍔進行的全面診斷,蔡鍔將軍的喉病并沒有全愈,而是被特效藥暫時壓制,而更為嚴重的是蔡鍔將軍本身就已經患有較嚴重的肺病。而西北醫院雖然有先進設備,但是卻沒有任何物資藥可以治療這兩種疾病。

    “好了……那你告訴我,蔡鍔將軍還有多長時間!”

    聽著王平地話,冷靜下來的司馬知道自己即使是再憤怒恐怕也是于是無補,于是便開口問到王平,時間,司馬需要時間!

    “按照蔡鍔將軍現在的身體的情況,如果在一個氣候不錯的地方安心靜養的話,估計可以支持一年到一年半。如果……恐怕只有半年的時間!當然這是最壞的可能,如果……時間可能會長一些。”

    看著司馬已經慢慢的冷靜了下來,王平開口輕聲說到,這個時間是王平地樂觀估計,王平只希望所有的一切都是錯的,蔡鍔將軍沒病,可是王平知道那只不過是自己的希望罷了。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把蔡鍔將軍的病歷和X光片留下來。還有關于他的病情注意保密,告訴知情的醫生,不准泄露出去,知道嗎?”

    看著眼前地病歷,司馬開口說到,司馬知道自己再憤怒也無濟于事,現在最重要的是想辦法拯救蔡鍔的生命。“很長時間沒回家了,應該回家看看了!希望九十多年后醫生們能夠制好您的病吧!”

    司馬知道除了在后世向后世的醫生求助,司馬不知道自己還有什么辦法,于是便拿出剪刀把X光片下角的時間剪去。然后將其重新裝進了袋子里。

    看著眼前已經完成最后一塊蒙布安裝的大型飛艇,這條巨型飛艇的氣倉內的20個氣囊,已經開始充氣,牽引車已經將繩索扣好,准備在飛艇浮空后,就會將其拖出車間,拖至工廠后面飛艇起降場。

    此時飛艇上的几名操縱人員正在駕駛倉里對飛艇進行最后一次檢查,這是亞洲歷史上制造地第一條大型飛艇,也是中華飛船公司自從成立以來除去兩條試驗飛船和十數個觀測氣球之外,所制造的第一種將有可能會投入批量制造的第一種飛艇。

    此時的謝纘泰心中滿是驕傲這種和德國齊伯林飛艇相似的飛艇。是謝纘泰在近二十年前自己設計的中國號飛艇的基礎上進行的重新設計,同樣采用鋁制飛艇內框,布制外層蒙皮,這一點和齊伯林飛艇相同。

    而不同的地方是在他們的蒙皮之間地區別,齊伯林飛艇用的是薄帆布涂上特種涂層用于飛艇蒙皮。而謝纘泰設計這艘巨型飛艇是用絲綢作為蒙皮。為防止絲綢遇水時導電,還特意絲質蒙皮的外層涂了防水涂層。而在內層涂有絕緣涂層,相比之下在蒙皮上謝纘泰設計的飛艇輕了許多。

    “有一天我會制造出比齊伯林的更大地飛艇!”

    看著眼前地這條飛艇的建造已經接近尾聲,謝纘泰輕聲說到,謝纘泰知道自己能夠制造出眼前地這艘“西北號”大型飛艇,多虧了西北公司的資助,否則自的飛艇夢絕對不可能實現。

    作為澳洲華僑的謝纘泰從1894年起開始研究飛艇,1899年完成“中國”號飛艇的設計。“中國”號飛艇用鋁制艇身,靠電動機帶動螺旋槳推進。謝纘泰沒有得到清朝政府的支持,最后不得已把“中國”號構造說明書寄給英國飛艇研究家,獲得很高評價。

    而數月前謝纘泰來到西北原本只是來購買西北生產的自行車以運回澳洲出售,結果沒曾想看到西北支助辦立了中華飛機制造廠,想到自己研究多年的飛艇。謝纘泰在心里開始猶豫了起來,最后謝纘泰仍然按原定的計划購買了五百輛自行車。

    只不過自行車是買了,不過謝纘泰本人卻留了下來,因為他申請西北公司投資建立飛船制造廠的申請獲得了批准,買來的自行車被謝纘泰委托給了和自己一起來西北地長子帶回澳洲出售。而謝纘泰本人留在西北著手建立中華飛船公司。

    工廠從建立到第一艘試驗飛艇升空試驗,前后不過僅僅只用了半個月,當那條長度為三十六米的飛艇出現在西北的天空上的時候,司馬被驚呆了,看著天空中的外型優美地飛艇。司馬知道為什么直到二十世紀很多人仍然對飛艇還是那么著迷。

    當司馬第一次看到那空中的那個飛艇的時候,看著空中的龐然大物,司馬不知道自己應該用什么樣的語言來形容它,司馬知道在這個飛機仍然近似于玩具的時代,像這樣的飛艇這般的龐然大物,自然是空中的巨無霸。

    “我們要制造出世界上最先進、最大地飛艇。”

    這是司馬在看到那條試驗型飛艇之后開口說的,即便是在航空科技發達的的后世,超大型飛艇仍然以其巨大的裝載能力吸引著人們投入巨資研究超大型運輸飛艇。

    司馬在看到飛艇后,腦子里冒出的第一個念頭。就是用大型飛艇裝載貨物,然后運輸到全國各地,在這個時代西北的貨物在國內各地銷售時,在運送過程中需要交納大量地地方厘稅、雜稅,而如果使用飛艇的話,完全可以逃避諸如厘金、雜稅、檢查之類的麻煩。

    沒有任何人可以在空中征收厘金,而且在這個交通條件落后的時代。火車并沒有鋪設到中國的大多數省份,在這些遍布著丘陵、山地交通不便的地區,正是飛艇大顯身手的時候,到時只要人們看到飛艇,就會想到西北,無疑大型的運輸飛艇,將會成為西北的最佳象征。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司馬在看到那艘試驗飛艇之后,得知其載重超過一噸時,司馬就希望謝纘泰能夠在齊伯林飛艇的基礎上設計出中國人地大型飛艇。而且是司馬還特意從后世構買大批鋁合金,以及鋁型材的加工設備,以供飛艇生產的需求。

    還在二十一世紀請專業公司設計用于飛艇蒙皮的防靜電的防水涂料以及絕緣涂料,以防止使用氫氣的飛艇像歷史上的興登堡號一樣發生意外,甚至于司馬還買了几個用于后世用于無人廣告飛艇的涵道式螺旋槳發動機,以便讓其在制造飛艇時可以利用這種類型涵道式螺旋槳發動機。

    “我的天!”

    當《西北實業報》的記者看到長度為136米地“西北號”飛艇被牽引車緩緩的拉出制造車間時,便把目瞪口呆看著這個已經懸空一米多的巨無霸,很難相信這樣的龐然大物,竟然可以飛起來。

    如果不是因為被數十道繩絆拉著,估計此時飛艇應該已經懸浮在空中了。而不是僅僅只是離地一米。

    “西北號絕對是全世界最先進的飛艇!有一天在它和它地兄弟將飛遍整個世界!”

    看著眼前地這個藍白色龐然大物,謝纘泰忍不住用父親看待兒子的眼光看著這艘被命名為“西北號”地大型飛艇,這艘飛艇要遠比德國的齊伯林制造的L型飛艇要先進的多。

    不僅是外層采用的雙面涂層的絲綢蒙皮先進,更重要的一點艇身上采用著4台180馬力涵道式發動機,艇艙兩側的涵道式螺旋槳可根據飛行員的操作而向上、下、左、右偏轉,使飛艇上升、下降和向左、向右轉向,遠比普通單純采用繩控尾翼要更加靈活自便。尤其是飛艇的降落。

    舊式飛艇在降落時必須要依靠飛艇拋繩。依靠人力或絞盤下拖,然后采用系留塔的方式才能降落。因此其使用受到場地的限制,而使用矢量涵道式螺旋槳的“西北號”卻不會這方面的限制,而是通過調整發動機的方向,來實現飛艇的下降,并最終降落到距離地面一定高度的位置,再利用梯子實現在各種物資的裝卸。

    雖說猛的一看,這種采用矢量涵道式螺旋槳的飛機也許很先進,可是實際上,使用的不過是西北動力公司最新制造的240馬力的星型航空發動機,只不過在螺旋槳外加裝有保護涵道而已,,在發動機倉裝有轉軸,其操縱原理和十字型尾翼面地操作原理完全一樣。都是采用繩控,只不過多了一道機械鎖定的結構罷了。

    這些簡單的技朮改進不過是采用后世無人廣告飛艇的簡單技朮,但是在這個時代無疑是跨越時代的先進技朮,而這些后世再簡單不過地技朮綜合,就成就了現在的“西北號”。

    “西北號,艇長136米。直徑12.1米,框架由一根縱向龍骨,28根鋁橋條、由大量的縱向和徑向的張線組成,框架外面蒙有防水布,分前中后三個艙室,艙室與艇身為整體結構,中間為貨倉前后小倉分別為駕駛倉和動力倉,三個倉室相互聯通,各裝有兩台240馬力的發動機。艇內有20個氣囊。容積為31500立方米,載重量為15700千克,最大升限估計為4000米至5500米,內部填充氫氣和煤氣。依靠涵道式發動機提供下降動力,完全擺脫了拋繩系留塔那種落后的降落方式,只要有一片開闊地,即便是湖泊、河流、海邊都可以任意降落。”

    看著眼前正在被十余道系留繩束縛在飛艇場上。仍然在調試著飛艇兩側涵道式發動機,謝纘泰不禁雙眼冒光的喃喃說到,如果不是公司有嚴格的規定,禁止設計人員在末完成定型試驗之前,禁止隨艇、機上天,估計謝纘泰早都跳上去了,這會只能在這里眼巴巴的看著。

    “報告艇長,四部發動機工作正常,尾翼操作正常!”

    副駕駛員吳志云用通過對操盤地操作,在得到動力倉內的燈光信號后。大聲喊到,這種龐大的大型飛艇包括艇長在內的駕駛員就多達五名,再加上領航員、通訊員、動力組四人、維護組六人,整個艇組人員多達十七人。

    “給地面信號,西北號已經做好升空准備,請松離系留繩!”

    身為艇長的王飛虎在得到正常確認后開口說到,作為從民團調進飛船廠第一批飛艇駕駛員,王飛虎用自己的實際成績証明自己是公司目前的二十多名飛艇駕駛員中,技朮最出色地飛艇駕駛員,因此才能成為“西北號”的試飛艇長。

    “給他們信號。告訴他們,准備升空,祝他們成功。”

    看到“西北號”發出的請求升空的燈光信號,謝纘泰開口對身邊操縱信號燈的信號員說到,信奉基督都的謝纘泰在下達了這個命令之后。便開始在心里向上帝祈求著。希望千萬不要發生什么意外。

    “它真的飛起來了!太……太……太大了!他能裝多少炸彈?15噸?我的個天!光一個西北號比咱們整個航空隊的所有飛機裝的都多。當看著眼前地這個巨無霸在發動機的氣流和自身浮力的帶動下緩緩升上天空的時候,鄭培林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這個升到空中的巨無霸。之前讓鄭培林驕傲不已的西北航空隊,在這艘巨無霸的面前根本就是一個玩具,他……太大了!15700公斤的載重量足以說明一切。

    “厲教官,如果當初讓他去轟炸北兵營,不知道結果怎么樣?這東西可以對目標進行轟炸嗎?”

    見厲汝燕和自己一般地驚奇,鄭培林便開口問到,相比于厲汝燕鄭培林知道自己這個航空隊隊長,不過只是一個初級飛行員罷了,像這種專業的事情,鄭培林覺得自己還是需要問一下厲汝燕。

    “當然可以,兩年前,德國人就用和西北號一樣的齊伯林飛艇帶著炸彈去轟炸英國的首都倫敦,不過效果很一般,他的氣囊里裝地是氫氣,非常容易燃燒。德國人在几個月前,就開始停止使用齊伯林飛艇對英國進行轟炸了,成本太高了,不過在這,它將是天空中地王者!”

    看著眼前的這個已經升到空中三百米左右地龐然大物,厲汝燕抬著頭看著它,一邊傾倒于它的雄偉奇妙,一邊卻為它的先天不足而感覺可惜。

    厲汝燕當然知道,在現在的中國,除了西北之外,沒有任何人擁有飛機,即便是英國空軍在攻擊飛艇時都不見得容易多少,在沒有任何空中力量的中國地廣大土地上。這種可以裝載著大量炸彈的巨無霸,完全可以在空中摧毀所有的敵人。

    “要是咱們的飛機可以像西北號這樣,停在空中,咱們就不用在第五師的北兵營上空盤旋那么常時間了,估計那樣咱們可以取得更好地戰果!”

    飛機不可以懸停在空中。而飛艇可以,看著浮升到空中仍然沒有飛離的跡象的“西北號”鄭培林開口說到,上次轟炸北兵營的時候,等到鄭培林把十發炮彈全扔出去之后,胳膊累的酸痛不說,而且是浪費的很多時間,在盤旋的時候,還錯過很多目標。

    “西北號開始朝北飛去了!他的速度很慢,恐怕速度最快也就和俱樂部的那几架高德隆式教練機差不多。和咱們用地鷹-差遠了,和空中殺手更是沒法比。”

    看著空中的那艘巨無霸般的西北號開始緩緩的加速,厲汝燕開口說到,看著空中的這艘巨無霸,厲汝燕知道盡飛艇的裝彈量要比飛機大的多,但是速度還是太慢了,目標也太大了。

    “不管這么多了。咱們航空隊一定要擁有這玩意,這東西太棒了!能裝15700公斤地東西!那就是能裝15000公斤的炸彈,相當于100多架鷹-1式飛機的載彈量!我的天!咱們56架鷹-1就把北兵營炸成那樣,若是用這東西,還不把北兵營炸個底朝天,要是那樣,南口的第三師,都不需要民團上,咱們光是用西北號就能把南口炸個底朝天!”

    此時這個巨無霸在鄭培林這個西北航空隊隊長的眼里,已經成了自己的必爭之物。在鄭培林看來,西北號根本就是為轟炸敵軍而存在的。

    “希望吧!不過你想得到西北號,要先等西北號完成試驗再說,與其這樣,你倒不如要求飛機公司專門設計一種用于轟炸的飛機,像歐洲人那樣,制造轟炸機。飛艇不過是臨時應急罷了,氫氣太易爆了!”

    聽到鄭培林的話后,厲汝燕笑著開口說到,雖然知道飛艇地運輸能力非常龐大。但是在厲汝燕看來,空中的王者依舊是飛機,因為相比于飛艇的龜速和龐大,飛機足夠靈活輕巧、更重要的是速度足夠快,這就注定飛機才是空中的王者。

    至于體積龐大、有些笨拙的飛艇。在厲汝燕看來。頂多也就是能在平時運點東西,或是做做展示罷了。打仗還是要靠飛機,至于飛艇它的先天決定了他跟本沒不可能有什么未來,對這些厲汝燕有百分之百的信心。

    “趙醫生,你看一下這是他的喉部、肺部的X光片,你看一下他得地是什么病?有沒有什么辦法可以治好他!”

    在省醫科大學附院的專家門診里,司馬拿著蔡鍔的X光片,遞給眼前的這個朋友介紹的肺病專家趙擁軍,這個專家地名子帶著很濃地運動時期的特色,年齡也恰好五十來歲。

    “司馬先生,病人沒來嗎?光靠這几張X光片,可不一定能確診。”

    接過司馬給地X光片,趙擁軍看到X光片上的日期被特意剪掉了,一邊看著片子,趙擁軍一邊問到,光拿几張片子,就讓自己看病。

    “他本人不太方便來這!不過我帶來了他的痰樣,還有裝有從病人那提取的活體組織的培養皿,這是你們醫院化驗室給的結果。麻煩你給看一下,謝謝了”

    聽到眼前的這位專家的話,司馬便開口回答到,這次司馬之所以再次返回2011年,根本就是為了給蔡鍔治病,當然是不可能帶著蔡鍔,所以司馬便帶著他的片子還有痰樣、活體組織標本之類的來了。

    “哦!肺結核引起的喉結核病,晚期的,用藥物治療加食療,全愈的希望很大,沒什么大問題。我給你開點藥,回去給他吊上水就行了,不是什么大病。不過合理的化療,可以使病兆全部滅菌、痊愈。”對于這些所謂的大富豪這樣那樣的怪僻,趙擁軍不以為然,這些富人把自己的命看的比什么都重,像這種小病一般的小醫院都能治好,真不知道怎么拖成晚期的,于是便隨手開出了藥單。

    “能治好?謝謝!謝謝!真的是太謝謝您了!”

    這會聽到眼前的這個號稱是個全省最好的專家趙醫生的話后,司馬總算是放下了心,雖然之前在小城的醫院找人看過,得到的是同樣的答案,但必竟司馬不放心不是,必竟小城的醫療水平還是差了點。

    這下確定可以治好蔡鍔的病之后,司馬總算是放下了心來,這几天在回來之前司馬一直都在為蔡鍔的病情犯愁,不知道是因為口外寒冷的氣候,還是因為其它的什么原因,蔡鍔的病情在到達西北工業區后的沒几天就加重了。

    原本司馬是計划等過些天再回來,可是看著面色越發蒼白、身體仍舊非常消瘦,不時發出一陣陣撕心裂肺的咳嗽的蔡鍔,司馬知道自己不能再拖下去了,于是便放下了手頭的善后工作,返回到2011年尋找治療蔡鍔病情的藥物。

    來之前,為了讓蔡鍔能夠安心靜養,司馬不顧他本人的反對,而讓人停止了他手頭的工作以讓其安心靜養,包括他整理自己的書籍的工作也被司馬停了下來,司馬可不愿意看到自己還沒找到治病的辦法,蔡鍔就先累死了。

    “給,這是你要的藥!”

    一從專家門診出來,司馬就直接拿著藥單交費,在醫院藥房買了滿滿兩箱子藥,然后司馬便扛著藥箱,把藥直接搬上了車,這一箱包括異煙肼、利福平、鏈霉素、吡嗪酰晦、乙胺丁醇和氨硫脲等多種治療喉結核、肺結核病藥物。

    這是那個趙醫生交待的用2種或2種以上抗結核藥物以保証療效和防止產生耐藥性,減少毒副作用。而且需服藥一年以上方才能停藥,所以這一次司馬特意一次買齊,當然在買的時候司馬特意檢查了每一盒或瓶藥的生產日期,以免到時候過期。

    司馬并沒有選擇化療,必竟把蔡鍔帶過來進行化療,以完全使病兆全部滅菌、痊愈,這個太不現實了,所以司馬只能采用這種全部靠吃藥、打吊瓶普通療法,司馬只希望在那個結核杆菌沒有什么抗藥性的時代,這些藥能把蔡鍔身上的病全部治愈。
較小賀 發表於 2009-2-28 21:21
正文 第一百九十章 南口
    南口,位于京城西北45公里處燕山余脈與太行山的交會處,是居庸關南側的長城要隘,是北平通向大西北的門戶。這一帶地形復雜,崇山峻嶺,關隘重疊地勢險要,易守難攻。

    從南口經居庸關西行至宣化、張家口,為一東西狹長之盆地,南北多山,中央凹下,京綏鐵路橫貫其中,并有公路相輔行,形成為連通西北、華北及東北的交通干線。

    南口的南北兩側,又是筑在高山脊背的內外長城,山上僅有羊腸小道穿行,故南口是名符其實的“一夫當關,萬夫莫敵”的天險之地,人們稱它是“綏察之前門,京津之后門,華北之咽喉,冀西之心腹。”守住了南口,即可阻止外人自北南下,進而兵逼京城的圖謀,從而確保首都安全。千百年來南口從來為兵家必爭之軍事要地。

    因此無論是任何一方控制了南口,無疑就等于掌握了綏察大門,或者說是京津的西北門戶,而司馬之所以要控制了察哈爾全境之后,在北方軍第三師先頭部隊一抵達南口時,就主動后撤至數公里外康庄一帶,僅只軍都山、南口、居庸關一帶留下了一個營的兵力駐守。

    之所以如此輕易出讓了西北的門戶,實際上司馬是想通過這種方式來表達自己的意愿,即不愿于將事態繼續擴大,而對面的北方軍第三師的吳佩孚,果然也沒有讓司馬失望,北方軍第三師進駐南口一帶后,就停止了前進的腳步。就在在南口一線。西北民團第二旅三團的一個營在南口一線與北方軍始終對峙著。

    “班長,你看那些個北軍,都圍柴火堆旁邊取著暖,要是這時朝那打一發榴彈,估計至少能干掉他們一個班。”

    德勝口,南口地區重要地關隘之一,站工事附近放哨地伍西南看著几百米外,開口對換班的班長說到。在戰壕之中升著柴火取著暖的北軍,那柴火燃起的痕跡,無疑是最佳指示目標。

    “好了。你以為全中國的軍隊,都像咱們一樣,有三用油爐取暖,咱們在這工事里頭風吹不著、雪打不著,燒著燈、穿著大衣在碉堡里頭都覺得的熱,晚上睡覺時窩在羽絨睡袋里頭,都燥的慌。你看那些北軍,穿著黃布襖,身上還裹著棉大衣,就那都凍得朝不住,不一天到晚的燒著火,估計到晚上非得凍死几個人。趕緊下去吧!”

    接過哨的方台飛看著遠處的那些在戰壕里升火取暖地北軍,在心里頭甚至于有些同情這些北軍,看到這些北軍,方台飛都有些慶幸自己能身在西北,要不然恐怕也得像他們這般在那風餐露宿即便是在戰壕后的軍營里。方台飛從望遠鏡里也很少能到棉帳篷,大都是帆布的單帳篷。

    方台飛過去是公司建筑隊的一名瓦工,這次工業區進行動員后便成為民團新二旅的一員,而在西北民團,在內地時曾經當過兵的方台飛,第一次知道什么是財大氣粗,什么是物資充裕。

    為阻止第三師可能會對察哈爾的進犯,雖然第二師主力從南口一帶撤到了康庄,但是方台飛所在地三團二營卻被留了下來,在南口一帶修建了相當多的工事。而方台飛現在所看守的德勝口一號工事,就是其中之一。

    雖然工事是按照條例用圓木、泥土、片石等加強修建的野戰工事,工事頂可以防御75山炮炮擊,盡管和后方正在修建的鋼混的永備工事相比,顯得非常簡陋。但是該有的一樣都沒少。

    “讓軍隊擁有最充足的物資保障!”

    這是司馬在建立民團時提出一個觀點。在軍隊在戰爭時期擁有良好的后勤保障,在司馬看來是必要的。充足地物資保障是戰斗力的有力保障,這個物資不僅包括戰斗物資,而更多的是非戰斗物資,正

    工事之中加強了一架重機槍,儲備充足的彈藥,可供十三人食用兩個星期的糧食,一台燒飯、照明、取暖油燈,高熱量的野戰食品等等,甚至于連士兵站崗時還有特制的防寒靴。工事中碼放整齊的物資,在外人看來,几乎達到有些浪費的地步,但是在西北,這卻是標准配置罷了。

    “來喝口熱茶,暖和暖和!”

    當伍西南從外面進入工事之后,立即感覺到暖意迎面扑來,工事內很暖和,戰友們或是在寫著家信,或是在打著扑克,要不就是是保養著武器,一個戰友拿起一個飯盒遞給伍西南說到。

    抱著飯盒喝了口熱茶,伍西南忍不住想,如果那些在戰壕里窩著的北軍,知道了這邊我們過地是這種生活,不知道會不會帶槍逃過來,想到那些在寒風里的戰壕里圍在柴火堆旁抱著槍瑟瑟發抖的北軍,伍西南知道沒准還直有這種可能。

    “也不知道這對面的北軍,什么時候才能有些動靜,咱們在這可都快成了聾子的耳朵了,整個擺設。要是現在北軍打過來,等到咱們撤離這里之前,至少得讓北軍丟几百條命在這。”

    松開堵著機槍射孔地雜草,剛才遞熱茶伍西南地那個戰友開口說到,伍西南知道他是班上的機槍手,參軍前是自行車廠地工人。

    “這場仗不會就這么結束了吧!要是那樣,我能得到什么樣的榮譽。”

    看著手中抱著的飯盒里的熱茶冒出的熱氣,伍西南在心里自語到,在內心里伍西南忍不住開始擔心起萬一戰爭如果就這樣結束了,到時自己返家后,拿什么向周圍的朋友們炫耀自己的經歷,難道就是在這個暖和的野戰工事?

    最初許多西北人都認為會在經歷數場血戰之后,西北將會贏得戰爭的勝利,可是沒想到卻是現在這樣。只不過是放了一陣大炮。結果第五師就投降了,根本沒有所謂地血戰,甚至于民團只不過只有三個人受傷罷了。

    看到第五師地戰斗力如此之差,遠遠超過所有人的想象,必竟很多從軍的西北人都已經做好了犧牲的准備,當看到竟然是這么大的反差的時候,這些人不禁開始擔心,自己能不能在服役期間爭取到屬于自己的那份榮譽,并載譽回家。

    很多西北的軍人,現在都是渴望著戰爭。并期望在戰爭中奪取屬于自己的那份榮耀,而伍西南正是其中之一,但是現在的局面出乎了每一個人地意料。

    “嗡……嗡……”

    就在這時伍西南聽到了天空中傳來的飛機的轟鳴聲,最近對于空中飛機轟鳴聲,伍西南早已經習慣了,自從前几天几架飛機進駐懷來以來,這些飛機只要天氣良好。就會飛出來對北方軍的陣地進行偵察。

    “參謀長,西北軍的飛機又飛過來了!格老子的,如果當初不把秦國鏞逼走,估計現在咱們也不用像現在這樣,成天像防什么一樣一樣防著這些小飛機。”

    看著空中的那個小黑點,第五旅旅長汪學謙開口罵說到,自從第六旅作為先頭開進了南口一帶,這些小飛機,就沒有說那天停過,成天在部隊地頭頂上盤著。雖說這一小飛機并沒有什么威脅,但是一想到被炸的魂飛魄散的第五師,現在第三師,不應該說全中國,有几個人還敢輕視這些玩具一般的小飛機,從南到北現在各地都是飛機熱。

    地方上的那些個督軍們,都希望能夠買到飛機,必竟飛機這東西,在前几天的轟炸表現實在是太出彩了,由不得人們不去重視這種布和木頭拼成的小東西。

    “這是西北軍的偵察機。只要他們的飛機還在天上飛著,咱們所有的行動都不可能瞞過他們,還好現在部里還有爭吵著,要不然可有得咱們拼命了,誰知道在這山口兩側地山上。西北人修了多少工事。”

    站在戰壕中的李濟臣看著遠處被白雪覆蓋的大山。劉景元知道,如果想要強攻的話。恐怕第三師至少要做好損失一到兩個營的准備,才能可能徹底攻克南口。

    “這几天西北軍在南口至康庄一帶的道路附近,修建一大批工事,看來這西北軍是鐵了心思想在這里堅守了,這第五師都***降了,臨了還要拖我們三師下水。”對于現在這么大冷的天住破屋子里,本身就有些怨氣的汪學謙,一想到第三師是被第五師拖下的水,就帶著怨氣地說到。

    雖說北方軍所謂的同出一脈,但是之間的矛盾還是相當深,更重要的一點是對于北方軍的各個實力派系看來,保存實力才是第一要務,像現在這樣拉開架子准備和西北拼命,又能改變什么。

    “這些西北軍和其它地方兵可不一樣,看看山腰上人家地兵,再看看咱們地兵,雖說咱們第三師是北方軍的第一等強軍,可就沖這份認真,咱們還比不上他們。”

    看著眼前地群山,劉景元自語到,從望遠鏡里可以看到在山腰處站崗的西北軍的士兵,實際上西北軍完全可以在哨所里招待這類警戒任務,劉景元知道西北軍之所以沒選擇那種方式,無疑是在向第三師上下傳達一個消息,這地方是西北的,僅此而已。

    而站崗的士兵穿著大衣在那里認真的警戒著,估切不論西北軍的的戰斗力是否真的像傳說中的那般,可光是這份認真勁,身為第三師參謀長的劉景元就知道,在這一點上雖然第三師同樣軍紀嚴明但是仍遠不及西北軍。

    看著不遠處穿著黃棉襖,頭戴著棉帽子,槍抱在懷里頭的第三師的士兵們,劉景元忍不住搖搖頭,不過劉景元也知道,如果不是第三師兵,恐怕這且早都窩在地窩子里頭取著暖,誰會在這晾天地里抱著槍站要外頭。

    “參謀長,您這話我可不愛聽,不是會站個崗放個哨就會打仗了,咱們第三師打從前清起。打起仗來可沒有一個孬種。是騾子是馬,等拉出來溜溜再說,只要師長一個命令,這康庄,至多一個沖鋒,我就能拿下來。”

    聽著參謀長在這里長他人的志氣,滅自家的威風,汪學謙心里難免有些不太樂意,于是開口說到。

    “咱們第三師是整個北方軍第一強軍,要是西北那么好拿。估計現在的部里也不會成天爭吵了,咱們只是先頭,一切還是等著師長來了再說,現在咱們地任務就是守在這,防止西北軍進入口內。”

    說著這話,連劉景元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說地,西北軍進入口內?如果西北軍有這打算。會放棄兵家必爭南口,几乎把整個南口拱手相讓,對西北軍而言,占著這南口這個進可攻,退可守的關隘,無疑就等把主動權握在手里,如果那樣第三師想進入察哈爾,估計連一絲希望都沒有。

    可偏偏事情就怪在這,西北選擇主動放棄了南口,除了在南口一帶的各個隘口處留下少量的警惕力量外。對西北民團第二旅的主力全部撤到了數公里外的康庄。“老子的,這架小飛機在這里嗡來嗡去的,咱們第五旅這些天修的工事、布的防,全部他們在天上看著了。”

    看著飛到自己頭頂上地那架西北軍的飛機,汪學謙開口說到,雖說一開到南口汪學謙就按照師長的交待,對第五旅進行的分散、隱蔽,但是第六旅修的工事全都讓這些飛機看了個夠,正因為如果,一看到這種小飛機。張福來的心里就是異常的反感,其實這種反感之中也夾雜著一些恐懼。

    自從西北民團地偵察機第一次出現在進駐南口的第三師第五旅的官兵頭頂的時候,不少曾經在京城附近駐防過的第五旅的官兵們,就知道這天上飛的就是炸死炸傷第五師過兩千人的小飛機,看著飛在天上的飛機。即便就是第五旅的一些軍官都覺得這仗打起來有點兒懸。

    “人家在天上、咱們在地上。人家就是尿泡尿也能淹著咱們不是。”

    這是六旅十二團地團長閻相文在看到飛機后,和團里的一些軍官們聊天時說的話。雖然有些粗俗,但每個人都知道閻相文說的是大實話,第三師就算是再善戰,面對著在天上飛著扔炸彈的西北的飛機,也沒有任何辦法。

    實際上北方軍使用飛機的歷史遠早于西北,必竟西北的航空底子就是北方軍建立的南苑航校的基礎上建立地,早在共和二年的時候,北方軍與蒙軍作戰時,曾以一架飛機執行偵察任務。在共和三年,又先后出動過三架飛機,參加“圍剿”白朗匪軍的作戰,對流竄中的白朗匪軍進行過多次的投彈、機槍掃射。

    不過由于作用有限,因此并沒有此起北方政府地重視,但是北方政府并沒有意識到,當飛機大規模集中使用地時候,他所發揮出的威力,遠遠超過一般人地想象,西北航空隊對第五師駐地北兵營進行的轟炸,盡管是在中國的土地上,飛機第三次投入軍事用途。

    但是五十六架飛機扔下的五百六十枚炸彈,所發揮的作用遠遠超過了人們的想象,在國內的很多人看來,正是這些炸彈把北方軍老底子的第五師的膽子給炸沒了,再加上后來的炮擊,第五師不投降才反常。

    正是因為如此,大家才會對這種你打不著,但是卻可以炸的你沒處躲的飛機,總是難免持著一些恐懼的心理,好在現在第十二團的官兵這些天已經習慣了天氣好就會出現的西北軍的飛機,雖然心里仍然難免的有些恐懼。

    “咱們第三師的主力這兩天就要到南口了,估摸著這種日子,恐怕快要到頭了,打吧!早打早脫生。這一次不知道他蔡鍔帶著西北強軍,和咱們第三師硬碰硬,還不知道誰生誰死。想到從報紙上看到的消息,知道蔡鍔已經到達了西北的劉景元,看著遠處山腰上的那名隱約可現的西北軍的士兵,開口對身旁的張福來說到。

    一直以來劉景元從來不認為,在中國有可以和第三師相比的軍隊,但是通過這几日對對面的西北軍地第二旅地觀察,讓劉景元動搖了自己過去的信心。第二旅已經如此。那么西北軍第一旅呢?此時劉景元在心里頭想到的更多是駐防張家口的西北民團第一旅。

    通過從察哈爾傳來的一些零散的情報,作為第三師參謀長的劉景元當然知道,在西北民團第二、三旅實際上都是新建部隊,而戰斗力最強的第一旅,則被西北當成的威懾力量,對于這支西北軍戰斗力最強的部隊,劉景元不知道他們能強到什么地步,但是看到西北民團第二旅之后,劉景元相信西北第一旅恐怕是第三師未曾碰到過地一大勁敵。

    “喂!這身呢子大衣看樣子怪暖和的!你老家是什么地方的!”

    背著槍的吳連喜看著火車道對面的那名西北軍的士兵,一個人在隘道口的鐵路邊渡來渡去。總是讓人感覺很是枯燥,終于想了一會,吳連喜主動開口和眼前這個穿地比營長還氣派的西北的士兵套著近乎。

    “呵呵!還行吧!我看你這凍直哆嗦,估計這身棉襖擋不住這隘口的風吧!我是老家山東德縣的,你呢?大哥,聽你的口音好像也是那塊的。”

    按說執勤時不應該和敵軍說話,但是聽著眼前這個年齡比自己大上十來歲的北軍的口中有些親切的鄉音。再加這種巡邏實在是太乏味了,王二陽便開口回答到。

    “老鄉啊!俺家地也是山東的,就是在離德縣不遠的平原,沒想到在這地方,竟然碰著老鄉了,自打前清時在山東投了軍,都小十年沒回過家了。兄弟,你几年沒回家了!”

    聽著這個西北軍的兵口中的鄉音,吳連喜心里別提多高興了,在這地方能碰到老鄉。將近十年沒回過家的吳連喜的看著眼前的這個西北軍的兵,一下子就把對方當成了兄弟。

    “俺到西北還差兩月就夠一年了,爹媽弟妹們上個月都接到西北去了,大哥!給你看樣東西,這是我當兵走之前和家里人拍的全家福。”

    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聽著熟悉地鄉音把兩人的距離接近了許多,心下同樣很高興的王二陽,從衣袋里拿出記事本,然后從記事本里翻出了一張照片,拿給了老鄉看看。“這是你家的全家福?這個穿藍衣裳的是你?他們是你地弟弟妹妹?穿地跟城里的洋學堂里地學生一樣。你家要是真有錢,你還會扛槍吃斷頭飯。”

    看著照片上的几個人,他們身上的穿著的衣服讓吳連喜這個跟著隊伍走遍了大半個中國的老兵一眼看出來,這絕對不是普通人家能穿上的,照片上的几個人身上還穿著城里的那些洋學生才穿的洋服。這種人家的少爺會出來當兵打仗。就是打死吳連喜,吳連喜都不信。

    “呵呵!這就是俺家。俺到西北前,家里都窮的揭不開鍋了,俺也沒想到,到西北后,俺家就搬到了西北住進了新房子,弟弟妹妹們也都上了學,這事跟做夢一樣,沒當兵的時候,俺和大哥一個月在廠子里能掙差不多五十塊錢,俺爹在農場里上班,一個月能拿掙几塊錢,再加上公司發的食品補助券,家里天天能吃上飽飯不說,隔一天還能吃上四兩肉,這輩子能過上現在的這日子,俺過去連做夢都想不到。”

    想著自己在不到一年之中經歷的巨變,王二陽直到現在都有一種身在夢境的感覺,現在過的這種日子,是王二陽在一年之前,連想都不敢想的。

    “俺的個娘來,你這過的可比俺們那塊的小地方還強,你一個月都能掙二十多塊錢,咋想起來的當兵的,要是俺能過那日子,俺立媽就娶房媳婦,在家里好好的過日子,才不來吃這斷頭飯。難不成你給抓了丁?”

    聽著眼前這個老鄉的話,吳連喜在心里開始嫉妒起眼前的這個小老鄉了,人家才出來一年,除了老婆啥都有了,自己出來十年,結果還中啥都沒有,不過也為自己這個小老鄉感到不值,放著好日子不過咋就想起來吃這斷頭糧了,于是非常肯定自己的小老鄉,十有八九是讓人抓了丁,心里不禁同情起這個小老鄉來。

    “不是,我是主動參軍的。”

    聽到老鄉的話,王二陽正色回答到。

    “主動投軍?你傻啊!放著好日不過,來吃這個斷頭飯,日你大娘的,你犯混可是!你就不怕命丟了!”

    之前還有些同情自己的小老鄉有好命卻沒好福享的吳連喜聽到他這么一說,于是睜大著眼睛大聲說到,看著眼前這個小老鄉,吳連喜感覺自己在看一個傻子。

    “如果不是你們要占領西北,我們就不會離開家人去打仗,但是我們都不參軍的話,你們就會占領西北,我們就會失去我們現在的生活,不論是為了西北,還是為了我的家人能夠享受著現在的生活,我都必須要參軍保衛西北。我們絕對不會再做牛馬。能夠為西北而死,是我的榮譽!”

    聽著這個老鄉的話,王二陽正色解釋到,這么簡單的道理,每一個西北人都知道,保衛西北就是在保衛我們自己的生活。

    “你……算了!你可吸一袋煙。”

    聽到小老鄉這么說,吳連喜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么才好,看著小老鄉一臉堅毅的模樣,吳連喜輕聲說到,然后取出來煙袋遞到小老鄉的面前說到。

    “謝謝大哥,我不吸煙,試試這個,放在我這也沒用,就當成見面禮吧!”

    謝過老鄉的好意之后,王二陽從口袋里拿出一包牡丹煙遞給老鄉說到。

    “牡丹煙,好煙啊!我們連長就吸這個,你不吸煙,怎么有這煙?孝敬長官的?你還是留著孝敬長官吧!”

    看著那包煙,吳連喜開口說到,一般的大頭兵都是抽旱煙,有几個會吸這種紙煙,肯定是孝敬長官用的。

    “那,這是我們的配發物資,我不會吸煙,大哥你留著吧!”

    王二陽一邊把煙塞到老鄉的手里,一邊開口說到,像這樣的配發物資,王二陽都是分給戰友,這手里正好剩一包,所以就想起來送給自己的這個老鄉。

    “大哥!換我的班的人來了,這包煙你留著吧!我給你寫個地址,若是大哥以后有機會到西北,一定來找我,不過咱們先說好,你要是跟著部隊過去,我就是拼命也得保著西北。”

    看到遠處一個人影,王二陽知道是換自己班的戰友,于是便拿出記事本寫了一個地址,寫好后隨手撕下來開口說到。

    “兄弟……你,這是……”

    看著手里的煙和那張寫著地址的紙條,吳連喜看著眼前滿面誠意的小老鄉,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么,這時看著眼前的小老鄉的眼睛,吳連喜知道如果以后要是打仗的話,估計自己可真的會把槍口抬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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