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小市民的奮鬥 作者: 無語的命運 (連載中)

chuang7718 2008-10-12 14:53:09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03 142042
chkuo1952 發表於 2008-12-11 21:39
正文 第一百五十章 學生

    這差不多將近一年的時間,整個京張鐵路線上,除了京城二站、張家口、大同四個火車站之外,最為繁忙的火車站恐怕就數孔家莊車站,現在的孔家莊火車站,幾乎隱隱露出第五大站的跡象出來。

    諾是論火車站設備之先進,恐怕也當數孔家莊火車站,站台上的幾個台吊,就已經突顯出的這個車站與其它車站的不同,自打從西北公司成立以來,這里作為西北公司與外界連接的樞紐車站,司馬可沒少在這個車站投資改善其設施。

    一年多來,作為火車站的站長,孫銘禮可是眼看著這火車站的變化,隨著孔家莊火車站變的日益重要,就連同自己在路局的地位,也是隨之水漲船高,在開會時已經于其它四大站站長平起平座。

    深知一切原因的孫銘禮當然知道,發生這一切改變的根本原因,就是因為這個車站可是看著一個西北公司,正因為兩者共榮共存的關系,所以一直以來對火車站的一切,孫銘禮都是優先考慮西北公司的要求,除了對火車站的改造之外,還有一些其它方面的幫助。“嘟!……”

    伴著遠處傳來的蒸汽機車進站的汽笛聲,一列火車噴吐著陣陣白煙駛進了孔家莊火車站的岔線,這個岔線可是特意為西北公司建立的,過去孔家莊火車站只不過是個停靠站罷了。

    “快看!這就是孔家莊,咱們終于到地方了!”

    火車緩緩進站之後,看到站台上那個鐵牌子上面寫著的“孔家莊”三字之後,王天賜不禁興高彩列的大聲叫喊到!

    “我看看……我看看……”

    王天賜地話音一落。整個車廂里立即亂成一團,車廂內上百個十來歲的少年爭先恐後的擠到車窗前,仔細打量著這個念叨了一路上的火車站。

    “啊!這就是孔家莊啊!”

    顯然以眼前這個兩樓的西式小樓構成的孔家莊車站,讓這些少年大感失望,和他們想象中的車站,完全不同。

    “好了!別看了!以後看的機會多著那,大家收拾好自己的行李,按班點名後,準備下車。”

    車廂內一個二十來地文文靜靜的年青人大聲的招呼著。作為一個教師,來察哈爾的西北學校教書,在一個多月前並不在葉興的人生計劃中。

    但是這一路上下來和其它的老師一起,看護著這節車廂里地一百五十多名學生,已經讓葉興開始慢慢的習慣了下來,看著車窗外的那個不大地火車站。葉興很難把這個車站和那個在武漢引得滿城***的西北綜合學校聯系在一起。

    一想到這個西北綜合學校招生廣告上的免費就讀、免費食宿舍,甚至一年免費提供一次往返路費,葉興總是會把這種學校想像成。像武漢那樣的大城市里的那種慈善或技術學校。

    其實如果不是因為有西北公司在那里作著保,估計也沒有多少人會相信在偏遠的西北,竟然會有這麼一家如此大方的學校吧!

    “真不知道這個學校到底招了多少學生!光是從湖北來的就有1000多,還有一百四十多個老師。這一列火車里坐的差不多都是從武漢來這里求學的學生!都是寒窗子弟,若不然誰會來這麼遠地地方上學?這西北公司招這麼多學生得花多少錢?”

    一下火車車,看到從各個車廂里下車的上千名從武漢來的十來歲地少年,葉興在心里想到,同時也感覺這西北公司的手筆未免也太大了一些。

    其實也難怪葉興會這麼想,就是當初各地的分公司、代理處把各自的過分數線的人數名單報給穆藕初以後,穆藕初當時差點沒被驚地心髒停跳。

    別說穆藕初。就是連司馬知道那個數字後,再一計算了一下未來每月地開支,司馬自己都差點沒被嚇死。這時司馬知道什麼叫廣撒網多撒魚,只不過這魚未免也太多了一些!

    已經建成的西北綜合學校是一所集小學和中學為一體地學校,除了小學是面對公司職工子女和公司附近的子女之外,像中學里的學生,大都是面對外省招生。為此司馬特意讓人編寫了入學考卷。對于考試成績的要求也並不高。

    也許是因為在辦學時,司馬過底的估計了這個時代的國人的求知欲。否則也不會落到最後難以收拾的下場。

    雖說對于很多省份而言,察哈爾這個名字他們甚至都沒曾听說過,可是這卻不妨礙他們報考熱情,必竟興國上下可沒有多少所供人免費上學,還提供免費食宿,甚還包了路費的學校。

    于是當設在各地分公司、辦事處在當地報紙上打了廣告之後,報名的學生幾乎沒把這些地方的門踏破,因為考慮不周的原因,最後為了應對局面,除了加印了大量的試卷,然後在和當時學校的協調下,免費利用這些學校的教室進行了考試。當時全國各地數萬人齊考試的景色,甚至還連續上了各地的報紙上的新聞,而西北公司的名字,也因為被人廣泛得知。

    可這些都沒有任何意義,最重要的是最後按照給各地的批示,結果閱卷結束之後,各地參考的十萬多名學生之中,其中的70%多都過了公司事先給出的錄取分數線!

    當司馬知道自己的這個中學竟然在各地招了兩萬多名學生時,差點沒被嚇死,這個數字遠高于司馬最初計劃的四倍以上。

    按照最高的設想,司馬不過只是計劃從口內各省招來五千到六千名高等小學畢業生,按照現在的這個結果,兩萬多人顯然已經超出了司馬最初的計劃地四倍以上,所以當司馬看到這個數字的時。也被驚呆了,可是卻有著一絲竊喜。

    司馬之所以把中學看的非常重要,並在和小學一起施工建設,其原因就是因為在後世時,曾經听過一個教育講座,演講的人用俄布的例子講述了中學教育的重要性。

    俄國革命之前,俄國有接近六百萬小學生,可卻只有六十多萬中學生,而革命成功之後。建立了俄布,俄布政府對于教育的第一要務就是緊抓中學教育,內戰還沒結束就已經畢業了三百多萬中學生,還有六百多萬中學生在校就讀。而當時沒有人可以理解列寧等人如此這般的行為。

    但是在一九二五年俄布開始了第一個五年計劃之後,受限于俄布本國專家不足,只能大量引用德、美技術專家。當上萬名外國專家在俄布全國各地指導著工廠建設的時候。

    在這些外國專家身邊圍繞著大量地年青的俄國技術人員,這些年青的俄布技術人員,一邊在外國專家的指導下指揮工人建設著工廠。一邊向外國專家學習著各種知識。

    而這些年青的技術人員就是1920年畢業的俄布培育地第一批中學生,他們在畢業後,不是去了工廠,也不是去了技工學校,而是大都直接進入各類初等工科學校,其中的一部分最優秀人學員,更是進入高等工科學校就讀。

    當他們從學校畢業在工廠實習或工作了一到兩年後,大批的外國專家帶著更完整、更高深地知識到了他們的身邊,這些年青的技術人員從這些外國專家那里,學會更多用于工業建設的知識。十年後,當那些外國專家離開了甦聯之後。

    這些原本年青的技術人員,設計出了世界上規模最大的坦克制造廠、飛機制造廠、拖拉機廠等等。這第一批中學生,是俄布30-60年代的技術核心,也正是在他們手中,俄布完成了工業化!

    就像在講師說的那樣“那些專家們從來沒有想到,那些圍在他們身邊學習著的年齡過二十歲甚至只有18歲的技術人員們。就是俄布地未來四十年的工業技術核心!”

    也正是因為如此。司馬才會在一決定開辦教育時,就要辦中學。必竟時不待我,因為口外的教育環境,就是整個孔家莊也沒有幾個高等小學畢業生,可是在口內上完高等小學後,因為家中無錢供應等多方面原因失學地少年,卻非常之多。

    在1916年時,中國全國擁有小學生是3843454人,而中學生卻只有可憐的75595人,兩者之間的懸殊,直接導致中國的根本不可能擁有足夠的大學生,基礎已經決定了這一切。

    所以從口內招中學生,就成了司馬地選擇,像這個時代地的師範一樣,為願意來這里上學地學生,提供免費的教育、免費的食宿、甚至于還提供一年一次的往返路費。

    按照司馬的設想,這些學生到達學校後,每年只有春節放一次假,其它時間盡可能的把課程密集化,以節約教育時間,2年內上完初中學的課,然後其中的大部分學生直接進入初等工科學校學習。

    而當他們從初等工科學校畢業之後,正好趕上工業區的大建設時期,那時的他們就像當年的俄布的那些年青的技術人員一樣,在外國專家的手下積累經驗,學習新知識,然後再進入國內或國外的高等工科學院深造。而那時就是一個國家擺脫外國專家的時候了。

    可是司馬真的沒有想到竟然會有這麼多人報考,因為口外對于像兩湖、江浙等南方省份的人來說,實在是太過遙遠。但是當兩萬多人通過考試,願意來口外上學之後。

    司馬踫到了大麻煩,學校像校舍、教學樓之類的硬件設施,根本不可能一下招收如此之多的學生。但是如果在已經公布成績後,再改變錄取分數線,顯然又不可能,如此一來對公司的聲譽打擊之大,讓人連想都不敢去想。

    那麼只剩下了一個辦法。就是擴大學校,建更多的教學樓,可是僅只有教學樓還不行,這些學生住在那?這顯然是個問題,但是公司根本沒有時間,能同時建足夠的教學樓的同時,還建足夠地校舍。

    所以只能在原來的校舍上打主意,不過解決的辦法也很簡單,原本計劃用四張雙層床組成的宿舍。被改造成了三層的大通鋪,六米五長、兩米寬的大通鋪,每層睡9人,一間原本只能容納8人的宿舍,很輕易的就改成可睡27人的宿舍,如此一來原本為5000人準備地宿舍。完全可以滿足招生數擴大了接近四倍後的需求。

    不過那怕就是在公司集中了幾乎全部施工力量和器材的前提下,學校原本計劃9月初開學的日期也不得不推遲到9月底,以完成新教學樓的施工。既使如此。各個班級的人數也增加了一倍多,達到百人左右,不過司馬想到後世自己上學時,一個班都一百四十多人,到也不覺得地有什麼了,因陋就簡嘛!

    當然在這時候,在車站的列著隊依然沉浸于能夠上學的王天賜等人,顯然不知道公司為了能滿足他們上學地需求,所付出的一切努力。

    “也許,這里就是自己的下半生所要呆的地方吧!”

    看著眼前的這個小站,雖說還不知道學校到底是什麼樣子。但是葉興還是不禁底聲感慨到,扭頭看到那些年齡和自己差不多,甚至于有不少都是自己在師範時的同學、校友。葉興不禁開始對未知的未來充滿了期望。

    “這里就是祖國最需要的地方嗎?”

    看著眼前的小站,剛從師範學校畢業的李明復不禁輕聲說到,畢業只不過幾個月,一直在武漢地一家中學里教著書,原以來這一生就這樣渡過。

    可是李明復怎麼也沒想到。自己買了那份報紙。看了那麼一份廣告,鬼使神差的到西北公司武漢分公司報了名。然後如鬼迷心竅一般,來到了這里,看到這個小站,李明復心中難免有些異樣。

    “到祖國最需要的地方去!”

    這是西北公司在各地報紙上地打招學校教師廣告開頭第一句話,碩大的十個字,讓每一個看到這份廣告的人都無法忘懷。當然這句話是司馬剽竊自後世,曾經就是這麼一句話,讓幾代中國青年獻出了自己最寶貴的青春!

    正是祖國這兩個字,挑起了像葉興這樣的師範畢業生、教師們地神經,看著廣告上用最煸情地文字表達的西北公司興辦教育地決心,還有興辦教育于國于民族之重要,這些人的神經被挑動了。

    當然這只不過是用來吸引人的眼球罷了,更深層的原因是因為西北公司開出的報酬同樣不菲,也正因為如此,辦學校的老師沒怎麼費事,就已經在各地招到了足夠的教師。

    “僅只是湖北一省就來了一千一百二六名來此求學的寒窗子弟,一百四十八名教師,再加上其它各省,這次西北公司的中學從內地各省招來了多少名學生?”

    站在辦公室內看著窗外樓下站台西側,成群結隊的少年在那按順序登上西北公司用來運貨的窄輪貨車,孫銘禮不禁一邊想著什麼,一邊輕聲喃喃道。

    “孝若,看到沒有,一路上看著這些來自湖北此地求學的學子,我才知道,什麼叫雄心壯志,這個司馬總是時不時有著出人意料之舉!過去只知道這西北公司機器造的好,可是現在看來,好的不僅是他的機器,光是辦教育的這份心,國內就沒幾個人能與之相比。”

    想起在天津時曾匆忙見過一面的司馬,張謇看到車窗外的那些正在上小火車的那些學子們,便開口對自己的長子張孝若說到。

    這次作為江浙商界赴西北工業區考察團團長的張謇,在來的時候就已經打定主意這次來西北定會投資幾家廠子,作為在過去的小一年之中,西北公司對大生紡織公司的支持的一種回報。

    但是在一路上,張謇卻看到了這些讓他震驚的事情,就是在北京換車時看到地那上車的千名從湖北到西北求學的學子,雖說在南通時就已听說西北公司在各地招生。並為學生提供免費教育、免費食宿。

    雖然報紙上用所招學生愈萬人來形容,可是更多的是對西北公司的這種行為的贊揚之詞,因為很多投資實業成功的財東們,都會不約而現的投資辦學,所以最初張謇並不覺得的有什麼,可是在看到同車地這一千多名從湖北一省出來的學生時,張謇還是被驚了一跳。

    “父親,您這些年不也是在南通各地開了數十所學校嗎?小學、師範、技校不都不收學費,也提供食宿嗎?雖說規模不及西北公司。可是西北公司辦的這個免費中學,也許他西北公司家大業大,他們並不在乎養上兩萬多名學生,可是明年呢?明年也許會更多,光是建學校是一筆多大的開支,這幾萬名學生。看似西北公司的未來,可是這也是幾萬張吃飯的嘴,讀書地人!一年就拖掉西北公司一個大工廠!這西北公司如此這般實在是有些不智!”

    看著窗外的那些學子。雖說對于司馬這種不惜工本辦教育的心思很是欽佩,可是張孝若在欽佩地同時,也同樣覺得的司馬這種辦教育的方式,會拖累整個西北公司。

    不僅只是張孝若一個人,那怕就是坐在火車上的其它江浙考察團的成員們,看到這些學生時,也同樣為之一驚,尤其是現在看到人潮涌動的站台上的那些學子時。

    雖說對于西北公司的投資教育的作法很是欽佩,但是同樣也心存著不解。但是更多的卻是對西北公司未來地一種擔心,擔心西北公司會被自己現在這種。瘋狂興辦教育的作法給拖垮,進而影響到自己和西北公司之間的合作。

    “也許應該考慮另一種合作地方式!”

    一些實業界的企業家們看到站台上那些興奮的學子們,心里不禁開始對西北公司提出的。西北公司以土地、機械、技術入股的合作方式,產生了一絲動搖。

    而這種動搖正是因為這些企業家們,擔心西北公司會被自己地行為給拖垮,從而直接影響到與其合作地企業。

    但是這些企業家們,卻絕對不會拒絕西北公司的提供地技術和設備。必竟之前西北公司和江浙實業界之間已經有著廣泛的合作。

    早在司馬建立西北公司。開始生產國內實業界所需要紡織機械、機床等其它機械設備的時候,扶持國內實業界發展。就是司馬最初的想法。

    在這個時代,中國企業購買設備,大都只能花高價購買二流設備,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司馬才介入的裝備制造業,有了這些機械設備顯然不夠。

    更多的時候,國內除了這些設備之外,需要更多的是就是技術,而恰恰就是這個技術卡住了中國企業的脖子,因為這些企業並沒有多余的資金引進技術,使得國內企業的只能使用落後的技術工藝。

    為此解決這個問題,司馬在每售出機械設備的同時,還會提供一些技術資料,以供購買設備的企業參考學習,以改良自身生產工藝,增加產品品種。

    其中最成功的莫過于,在向各地機器廠出售大量的機加設備的同時,西北公司向這些機械廠提供的大量的小型簡易生產機械的圖紙。

    這些在幾十年後的70-90年代各地小廠,為滿足那些鄉村、街道、甚家庭工廠,而特意研制的小型生產設備,在二十一世紀時早已經沒有了市場,可是在這個時代沒有比這些小型生產設備,更適合國內實業界的了。

    這些適合家庭生產小型的紗機、布機以及其它小型加工設備的出現,幾乎一夜之間,就受到國內大量想投資實業,但是卻受限于資本而無力辦廠的人士的歡迎。

    只需要投資上幾百元,就可以在自己的家里閑置地房間里辦一家小工廠,生產諸如棉紗、棉布、針織品、食品、小工具等等各類小型工業品。

    在有供電的地區,自然可以直接使用本地的普通民用電源為設備供電,就是沒有電力供應的地區也不需要擔心,只需要他們那有柴火、秸桿、煤就行。

    因為在中國大多數地區並沒有電力供應,所以西北公司特意制造了一種大小和手提箱相當,只有數公斤重的一種全新結構的蒸汽發動機,用于帶動小型發電機,為生產設備供電。

    這種重量很輕、結構也很緊湊的小型蒸汽機,就是後世的格林蒸汽發動機,這種格林發動機最具革命性的改進之處在于,把傳統發動機的往復式運動轉變為回轉式運動,于是就大大的簡化了活塞發動機。一個全尺寸的這種發動機重量僅僅不到三公斤,卻能夠產生足夠的力量驅動一艘小船或者一個發電機。

    最為重要的一點是,使用這種格林蒸汽機,並不需要專用鍋爐,甚至于就是高壓鍋都能滿足需要,當然西北公司還是生產了一種小型鍋爐,和後世那種用于食品加工的小鍋爐很非常相近,只不過更小。

    一個由格林蒸汽發動機、小型發電機、小鍋爐組成的2千瓦的小發電設備,僅僅不需要只需要百元而已,但是卻可以滿足一個小型的家庭工廠的生產需要。

    如此一來,小型的工業設備、微型的低成本發電機的出現,使得國內的小型家庭規模的企業,如同雨後春筍一般,紛紛涌現,最大程度的促進了國內實業的發展。

    而那些購買了西北公司的設備,得到其技術援助得已生產小型工業設備,並從中受益的機器廠,正是這次江浙考察團的主要組成企業,通過出售小型設備,謀利甚豐的這些企業,正有著想擴大企業的心思。

    而西北公司現在要出以機械、技術參股與外人合資辦廠,當然吸引了這些企業,但是現在看到火車站的上的這一幕,其中一些人則改變了最初的想法。

    已經從用貸款購機、購機送技術中受益的這些企業,這會對合資企業已經沒了太大的興趣,仍然心存興趣的只有西北公司制造的設備,還有他們提供的技術。

    關于格林蒸汽發動機,我個人也不知道其具性能如何,只是曾一個論壇看到過介紹,因為考慮到也許這種使用底壓蒸氣提供動力的微型動力設備,是最適合當時中國環境微型發電設備,所以就用了這個。
chkuo1952 發表於 2008-12-11 21:40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一章   蝴蝶

    出火車站上水泥路,這條水泥路是西北公司修建的第一條公路,隨著公司的發展擴建,以及現要西北工業區的發展,因為西北公司的核心工廠、研究所、醫院等等都位于這條水泥路中末端兩側,這條路便成了現在的西北工業區的中心公路。

    和工業區內的其它公路用編號來命名的方式不同,這條水泥路有一個屬于自己的名子“實業路”,長達10公里的實業路的中間,就是西北公司的核心區,在那里實業路一個朝西北方向的拐彎,改變了實業路的方向。

    每一個來到西北工業區的人,第一次來的時候,總是會對腳下的那條水泥路而感到驚奇,當出了孔家莊幾里路之後,看著兩側不時出現的,中西建築特色溶成一體的建築時,總是會有一種置身都市的感覺,如果不是因為公路兩側一樓,並不像都市那般繁華的話,真的會讓人如此以為。

    不過雖說不及大都市繁華,但是看著兩側遍布的商號、店鋪,還是能讓人感覺這里更多的時候是像一個城市,只不過不進看到的路邊的黃土堆,提醒著人們這里正在進行著大規模的建設。

    之所以會讓人有這種感覺,實際上還是因為自從穆藕初接管公司後,就開始在實業路兩側興建了一批建築,其一層全部被用做商鋪,被出租給了有意承租的商家,消息一開,立即就了千百家商號進駐了西北工業區。

    如此除了可以利用公司現有資源為公司謀利。同時也解決了公司員工,工資無處的消費問題。更重要的是一定程度上安置了一些公司員工家人的工作問題。

    更重要的一點是。和司馬不同,在穆藕初看來,建這麼大地一個工業區,絕對不能按照辦工廠的方式來辦。應該按照建城市地標準。

    雖說司馬已經有了一個詳細的規劃,但是穆藕初還是聘請了一些城建規劃人員,在司馬原本的規劃上進行一些修改,以使未來的工業區從一個普遍地工廠區。像是一個工業城的方向發展。

    正因為如此,穆藕初才會在公路兩側的閑置地上修建一些商用建築,除了公司自用之外,這些商用建築現在大都是被作為辦公室,被在工業區投資的企業租用,以滿足辦公需求。

    “司馬,沒想到在這西北偏僻之地,你竟然作出了如此成績,建了這麼龐大地工業集團,實在是令人驚喜。雖說這半年多以來,國內傳媒都或多或少報道過你們西北公司,可是又有幾人知道。現在的西北公司規模如此之大!果然正如你信中所說,我看這里叫西北工業區尚不恰當,叫西北工業城才合適嘛!”

    作在轎車里的張謇看著車窗不時經過的建築工地,那些尚在施工中的樓房,明顯是不用是用于工廠。再聯系到一路上看到的。那些已投入使用商業樓,張謇不禁開口說到。

    如果僅僅只是一個工業區。並不需要作如此規劃,但是如果他們是想規劃一個城市呢?張謇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旁的司馬,心中想到。

    “呵呵!謝過直翁夸獎,這些都穆經理的功勞,我現在整個就是個甩手掌櫃,公司的事情我基本上不問,難得清閑啊!”

    听到張謇的夸獎,司馬連忙開口謙虛到,不過說地也是實話,現在公司的事情,司馬還真的不怎麼問,當然除了一些設備、原料地采購之外。

    現在更多的時候,司馬是在自己的辦公室中,為公司的發展清理一些資料之類,同時也盡可以的去做著一些其它事情。

    現在在司馬心中擺在第一位地是學校,第二位地是“雛鷹營”,第三位的是民團,第四才能排到公司,之所如此,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公司,有一個能讓自己放心地經理在那里撐著。“呵呵!有這麼一個好經理,真是讓人羨慕,當初我也有意讓穆藕初出任大生新紗廠的經理,只不過後來他自辦了紗廠之後,此事也就不再提及了,後來沒想到,穆藕初竟然放棄自己的家業不做,到了你這里當起了經理,有他管理公司,你這個甩手掌櫃當的到也放心。”

    听到司馬提到穆藕初,張謇不禁大覺可惜,有時候張謇想來,如果當初自己直接委任其出任大生紡織公司的經理,那麼穆藕初是否會成為大生的一員呢?

    但是一想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張謇就知道可能性不大,一上來就將一個外人委任至如此高位,恐怕整個大生沒有幾個人會服,就是董事們也定會有意思,相比之下,張謇可真有些佩服司馬用人的勇氣,把這麼大的一家公司交給一個外人打理,而且是如此放心,張謇自問自己還沒有這麼大的魄力。

    “呵呵!直翁,傻人傻福罷了!展覽中心到了,這里面展示的工業品俱為我們西北公司生產,還希望直翁能給予指點。”

    說話的功夫,車隊就到了西北公司工業品展覽中心所在的大院內,司馬便開口對張謇說到,原本司馬是打算將在這些江浙商界考察團安排在西北飯店,再設宴款待為其洗塵,等明天再來工業呂展覽中心參觀。

    可是沒想到張謇要求先趁著這會大家先到展覽中心參觀一下,既然作為考察團團長的張謇如此要求,而且也沒人反對,所以司馬就只好先把他們帶到這里。

    “歡迎!歡迎!呵呵!各位江浙財東、大亨的到來,使得我這西北公司可是蓬壁生輝……這里就是西北公司的工業品展覽中心,穆經理,你帶大家先進去參觀一下。”

    待幾十名江浙商界考察團的成員們從轎車上下來之後。司馬便雙手抱拳說到,雖說對于這些考察團成員司馬並不了解。可是在司馬看來,也許是自己對民國實業界知之甚少的原因,但是估計這些能隨團而來的代表,定是一些實業鉅子。

    但是看到穆藕初在那里和下車地那些實業家們談笑風聲的樣子。司馬就知道指不定這其中有很多應該是穆藕初地一些舊識吧!

    讓穆藕初負責接待這些江浙實業家,一來是因為辦廠的具體事宜是穆藕初操作,二來作為江浙人的穆藕初和這些江浙實業家之間,顯然不會有什麼地域差。如此可以拉近雙方的距離,以更有利于合作。

    “這……這些……都是是西北公司制造地?”

    當幾十人的參觀團進入了西北公司的產品展示中心之後,看到琳瑯滿目的各類工業品時,不禁是一片驚嘆之聲。

    “當然,這些產品全部都是我們西北公司地四個研究所、近五十家設計室,以及西北公司所屬于企業生產,當然其中大都是在設計室小規模生產,必竟西北公司目前生產力非常有限,而這也是我們招商合作辦廠的原因。”

    跟在講解員身後的穆藕初在听到這些同鄉們的驚嘆聲之後,便開口回答到。別說就是自己的這些同鄉,那怕就是穆藕初自己,當初第一次來這時也被嚇了一跳。工業品的種類太多、而且其中9成都是國內目前尚不能制造的工業品。

    “之前看到的那些電器的生產技術、設備,你們也全部都轉讓?”

    听到穆藕初的話後,從考察團中傳出一個聲音,眾人回頭一看,有認識地知道說話的這位是華生電器制造廠的楊濟川。此人不過是今年剛創辦華生電器。听他這麼問,顯然是對西北公司展示地那些像風扇、洗衣機、電器開關、電熨斗之類的電器產生了興趣。

    “呵呵!楊老板。這里顯示的所有工業品,我們公司都願意于國內實業界合作辦廠生產,當然有一個前提,這些工廠需要設立在西北工業區內,所有新建工廠在一年內均免稅,這是察哈爾都統府批準的工業區建設章程的優惠待遇之一。”

    看到眼前這個年紀不過三十來歲地財東這般問,穆藕初便笑著開口再次解釋到,听到有第一人這麼問,穆藕初就知道,這一次江浙實業考察團,肯定是不會白來地了。

    “藕初,我看到不僅那些電器,就是其它的一些工業也大都使用了電木,這些電木原料,西北公司是否能夠自產,要不然只怕到時進口會成問題。”

    看到眼前展台上地各種工業品,其中普遍大都使用了電木,于是聶雲台便開口說到,這電木雖說在上海已經企業小規模應用,可是像西北公司這般用量如此之大,又這麼普遍卻非常之少見。

    “其杰兄,我們公司制造的所有機電設備、電器以及大量的其它工業品上,大都有使用電木,原因是考慮其質輕、易成形、成本較底、隔電性能優良。現在和永利化工合辦的電木廠,正在建設之中,估計到明年年初就會投放生產,其產量完全可以滿足生產需求。”

    見說話的是考察團副團長的聶雲台,穆藕初連忙開口解釋到,最先穆藕初也不知道為什麼公司的產品大量使用電木,只是知道最初設計時,這些工業品就是如此設計。

    聶雲台口中的電木就是酚醛塑料,因為這些工業品都是用的後世的設計圖紙生產,後世工業產品有幾個不用塑料的,而在這個時代只有年以煤焦油為原料的酚醛塑料,所以為了直接使用這些小工業品的圖紙,才會出現了大量產品都使用了電木的情況。

    因為在這時,酚醛塑料的來源無非只有美國,但是因為戰爭的原因酚醛塑料來源變的不甚穩定,所以在制造這些工業品時,所用的酚醛塑料,大都是從後世購得,不過所幸酚醛塑料的生產技術並不復雜。設備也比較簡單,所以第一批合建企業中。就包拓酚醛塑料工廠。

    因為酚醛塑料受到美國地專利法的保護,而未來這些電器最大地銷售地,按司馬的設想應該就是美國,所以司馬不得不花費了二十萬美元巨款。向發明酚醛塑料的貝克蘭,以及他的通用酚醛塑料公司,購買下了亞洲酚醛塑料生產許可權,。

    如果不這樣做。一但未來中國企業生產地使用酚醛塑料的工業品,在銷售到美國時都有可能因為使用不合法的酚醛塑料,而被拒之門外。

    不過雖然花了這筆錢,可是在生產設備上,司馬卻用的公司按圖生產是40年代技術水平地設備,如此一來相比與通用酚醛塑料公司,永利酚醛塑料廠的制造成本比其底了大約40%左右,只要保持這個低成本,司馬相信最終這個貝克蘭還得把他吃進去的再次吐出來。

    正當穆藕初帶著考察團的副團長聶雲台以及大多數江浙考察團成員,在展覽中心的一號館內參觀著。並向他們解釋著這些工業品的時候,在展覽中心的辦公室之中,司馬則在這里接待著張謇還有其它幾人。

    “司馬。看看這幾份紙吧!想來這些日本報紙應該還沒傳到你這里,這幾份報紙還是幾位在日本留學的留學生們,湊錢給我等用快郵寄來。”

    張謇拿出幾張報紙對司馬說到,這次張謇來西北公司除了是準備在這里投下幾家工廠,還有另外一些原因。

    “這……西北*..¥機器.#¥#工業.#¥¥%。直翁……這!”

    看著手中的幾份日本報紙。司馬可真的被張謇之前說地話弄的一頭霧水,報紙上面寫的是什麼。不懂日文地司馬當然看不懂,雖說其間有一些漢字,可是必竟司馬不懂日文不是。

    “呵呵!想來司馬先生不會日文了,實在是非常抱歉,雖然鄙人不懂日文,可這上面的的大致內容,還是記得的司馬君如果知道這報紙上寫的是什麼,恐怕只會倍覺光彩!”

    見司馬滿面迷惑,朱志堯便站起身來為司馬解圍到,就是因為這報紙上所說地一切,才使得朱志堯決定暫時放下正在擴建地工廠,來這西北公司一趟,看看這個日本人口中的大敵。

    “這些報紙上說,日本紡織工業從西元1916年1月至8月,1至8月日本紡織工業總工業值不足19億日元,工業值增長率僅為3%,遠底于去年地增長率。甚至增長率尚不及戰前,甚至于有大量小型紡織企業倒閉,而紡織工業產值佔到整個日本工業總值的50%以上,個月以來,日本紡織企業直接、間接損失高達6億日元!陷入困境的紡織工業又直接導致了日本整體工業規模的發展,。現在的日本甚至面對著比戰前,更嚴俊的局面。”

    根本沒有看報紙,朱志堯就直接背出了報紙上的大至內容,必竟當時那些留學生們,把報紙寄到商會時,整個商會都轟動了,在此之前,誰也沒曾想到,作為亞洲第一強國的日本,竟然會面對如此困境。

    “哦?你是說,現在的日本的經濟增長明顯放慢?他的紡織工業發展拖累了日本?怎麼可能?你確定?是怎麼回事?”

    听到朱志堯的說的話,司馬差點沒笑出聲來,司馬可是知道,在歷史上日本就是在一戰時發展起來的,正是靠著紡織工業為基礎,實現的本國工業化。

    “呵呵!當然!我們也沒有想到,不過恐怕司馬老板沒有想到的是,日本紡織工業面對的這些困境,與我們中國紡織工業的發展不無關系,按照農商部的資料,從去年12月到上個月,我國紡織工業產值從三千多萬元,增加到現在的三億多元,除了佔有國內40%的市場份額之外,另外還有一億多元的海外市場,這些市場份額過去都是日本企業的,而現在卻變成了我們的。此銷彼漲之下,日本紡織企業市場痿縮到也不足為奇了,不過其中卻大都是司馬先生你的功勞,可以說,如果把不是在過去的九個月之中。貴公司生產的機械以分期付款地方式出售給全國各廠,恐怕我國的紡織企業也不發展如此之迅速。不過更重要地是。你們西北公司向各地機器廠出售的機床設備,還有家庭式的紗機、紡機之類的小型生產設備圖紙技術,按照報紙上日本人地統計,正是因為中國全國幾百家小型機器廠。同時生產的大量的小型設備,才使得在短短九個月的時間,中國紡織工業值增加長十倍以上,而造成這一切地矛頭。全部都指向了你們西北公司,按報紙上說如果不是有你們西北公司,今年日本紡織工業工業值至少會達到22億日元,而現在日本紡織工業面對的主要問題,怎麼樣在中國企業的競爭下生存下去!現在全日本紡織企業可都視你西北公司為第一大敵!”

    作為從西北公司的分期付款購機中直接受的朱志堯,當然知道如果不是受益于此,自己的同昌紗廠也不會在九個月內,建立了兩家分廠,生產規模擴大了五倍多,朱志堯當然知道日本人在報紙上所說不假。

    “哈哈!如此甚好。這是我這幾個月听到的最好的好消息,只要他們日本紡織企業少掙一塊錢,咱們中國企業就能多掙一塊錢。如此一來中日的工業實力就會發生質變!如此是再好不過!謝謝!謝謝直翁和各位給我帶來這麼一個好消息!沒想到我西北公司現在竟然讓小日本念叨上了!好!好!”

    這時候听到朱志堯這麼說,司馬那里還能忍得住,自己幾乎什麼事情都沒做,就已經嚴重打擊了日本經濟的發展,按照公司現在地規模。到年底產能至少比現在要增加一倍。再加上國內其它機械廠生產的小型設備,兩者相加。指不定到年底還能讓日本的紡織工廠實現一個偉大地負增長!想到這司馬怎麼可能還能忍得住,于是靠在椅子上大笑著說到,但是在笑的同時,司馬還真不相信日本人會就此作視,難道要對自己不利?

    還有這些江浙的企業家們,難道讓直翁出面邀自己到辦公室里談,到底是為了什麼?應該不是為了這件事吧!

    看了看這報紙上的時間,是四五天前的日本報紙,司馬估計如果不出意外地話,最多到下周,估計到時國內就會有報紙轉載這些文章,到時不用他們說自己也會知道這些,可是現在他們是為什麼呢?

    “呵呵!我當是什麼事,不就是貸款嘛!諸位放心這件事沒有任何問題。”

    听到他們來這里地目的,司馬差點沒笑出來,原來這些人來這里,是希望能夠通過司馬得到金城銀行地貸款,以用以發展上海的造船業。

    在日本報紙的結尾,日本人就提出如果必要,日本政府應當制定本國貨物優先法案,以保證日本貨物的海外競爭力,其核心目的就是通過對外國代運本國優勢產品,客以高運費,以保證本國優勢產品競爭力。

    所謂的優勢產品,正是指日本的輕工業產品,而在這時,受限于中國最大的外洋運輸企業招商船局的規模,所以除了東南亞的貨物出口之外,中國商品的出口運輸大都依靠外國公司,而此時,因為英美法三國航運力量都是優先保證本國戰爭需求,以至于亞洲外運航線幾乎被日本一家壟斷,所以中國商品大都是通過日本商船運輸出口。

    如果一但日本出台這種貿易保護政策,那麼剛剛有所起色的中國民族企業,就可能面對一次空前打擊,現在國內企業之所以繁榮,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國際市場的需求,如果失去國際市場,恐怕大多數民族企業都會破產。

    這一切顯然不能被國內的企業家們所能接受,雖說日本現在還沒有通過這樣的貿易保護,可是每個人都擔心未來會不會被通過,那時的損失,不是那個人所能承受的。

    因此,江浙實業界在一得到這個消息之後,就連夜開會決定集體出資建立中國遠洋船運公司,以應對日本未來可能在運輸上刁難中國企業,必竟誰也無法保證日本未來會不會以此遏制中國企業的發展。

    而有錢顯然不行,因為沒船,日本顯然不可能向中國企業出售遠洋貨船,如果可以的話,恐怕僅只是目前外洋航線獲利之豐,招商船局都會擴大自己的遠洋船隊,以從中謀利了,那里會等到現在。

    于是江浙實業界就決定自己造船,無法從外國造船廠定船,那麼只能在國內想辦法。現在國內僅不過只有江南造船廠、馬尾造船廠、還有就是朱志堯的求新造船廠等少數幾家船有制造過3000噸以上的遠洋商船。

    而這些船廠大都受限于資金等原因無法進行擴建,在生產規模小的前提下,肯定無法滿足江浙實業界的交船的時間要求,還有就是數量要求。

    當時江南、求新、均昌、森記、協順昌等十多家船廠曾準備向江浙銀行團貸款,可是江浙銀行團卻直接拒絕了他們的貸款要求,必竟貸款額度之大,非恐怕是中國銀行史上第一次,再則貸款給船廠,不見得能收回投資,必竟有前車之鑒擺在那里。

    而這個前車之鑒就是朱志堯的求新造船廠。兩年前承制了法國定單3000噸海船“美利”、“美堅”號,兩船合同定價為100萬兩白銀,工廠向法國東方匯理銀行貸款80萬兩購置鋼材。

    求新造船廠承建“美利”、“美堅”號海船時,正值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鋼鐵原料奇缺,價格暴漲,工廠為建造上述兩船實際虧本達50萬兩白銀。現在求新船廠如果取不到資本墊付的話,恐怕很快就會被東方匯理收抵,以償還貸款。

    再則造船所需鋼材目前國內全部都依賴進口,這鋼材價格是一月三價,可造船卻是長數月甚至幾年,如此一來一但發生和求新船廠一樣的事情,江浙十多家銀行可擔心這幾百萬的貸款付之東流,到時銀行就算是收下了這十幾家船廠,又有什麼用?

    因此在江浙銀行界拒絕了上海造船界的巨額聯名貸款之後,江浙實業界和船界就把眼楮投向了華北那個以“支持國內實業發展為已任”的金城銀行。
chkuo1952 發表於 2008-12-11 21:41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二章

    其實在上海船界代表來西北之前,就曾經向金城銀行遞過貸款申請,當周作民接到上海船界遞交的貸款申請時,雖說支持國內實業界發展,是金城銀行創辦的初衷。

    但是周作民看到的卻是另一個機會,一直以為,在江浙兩省以四明、浙江興業、浙江實業、中華東陸、中華勸工、中國墾業、中國企業等一大批銀行江浙本土銀行,所組成的江浙銀行團嚴密的控制著江浙兩省的金融業,而這一次上海船界向金城銀行貸款,就是金城銀行進入江浙金融業的機會。

    雖說一直以來,西北公司向江浙實業界出售的機器都采用分期付款的方式,而墊資方就是金城銀行,雖說目前貸款總額已經非常可觀,可是這些貸款大都是分散的,而且是沒有任何影響。

    但是向整個上海國人船界注資卻完全不同,這一次貸款等于間接控制了中國70%的造、修船能力,可以想界時在國內會引起什麼樣的轟動!可是盡管如此,當看到上海船界的貸款總額時,周作民還是連想都沒想就直接拒絕了。

    “500萬!”

    當司馬听到這個數字之後,終于知道為什麼周作民最後會拒絕上海船界的貸款申請了,幾乎相當于金城銀行資產之半!周作民不拒絕才怪。就是司馬都想開口拒絕。雖說金城銀行依托為龍煙礦冶籌股的機會,資本在幾月內番了數番,再加上司馬前後三次注資,以用于滿足支持國內實業界貸款,可是現在金城銀行的資本不過千萬元,存款也不過倍于此而已。

    幾月來,金城銀行已經對國內實業界。發出了相當于自身資本的貸款,雖說這些貸款有西北公司、購機方的雙方信用擔保。但貸款總額度依然非常龐大,一但傳出風聲,很有可能會導致金城銀行,面對一次足以使其關門的擠兌風波。

    現在上海船界申請的貸款,估計這邊貸款合同一簽字,那邊金城銀行門口就會發生擠兌風,到時別說支持上海船界了,金城銀行到時能不能支撐下去都是兩可地問題。

    “呵呵!能不能容我考慮一下!諸位是船界代表,那麼不如咱們去三號展廳去看一下。相信各位財東是一定會有所發現。”

    听到這個數字之後,司馬猶豫了一下開口說到,雖說之前司馬一口答應了他們的貸款要求,可是在知道這個數字之後。司馬還是猶豫了,作為金城銀行最大地股東和董事長,金城銀行現在是什麼樣子。

    西北公司目前的快速發展,很大程度上是得益于和金城銀行之間的共存共榮的關系,一直以來都是因為金城銀行從中墊資,才使得國內實業界在購機時,可以花一萬元買兩萬元的設備,如此一來可以想見西北公司發展的同時,金城銀行承擔了多大的壓力。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以至于司馬不得不多次向金城銀行注資。同時把公司的存款全部轉入金城銀行,既便如此,金城銀行的資金流仍舊不容樂觀。

    當那些船界代表以及張謇等人離開展覽中心管理辦公室地之後。司馬座在椅子上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皺著眉頭在那里想著這筆貸款。

    “800萬!”

    司馬自言自語的說到,別人不知道,司馬可是知道如果說金城銀行向上海船界提供這筆貸款,那可是真的就會把金城銀行的金庫給掏空了。到時可真地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可司馬還知道這筆錢對中國造船業的意義。這個時代的中國造船業並不算落後,兩年後更是向美國出口四艘萬噸輪。除了造船鋼板之外,包括蒸汽主機之類,都是江南造船廠自行生產。

    而美國軍艦監造官員則報告稱︰“經美國運輸部次第驗收,工程既稱堅固,配制又極精良,美政府大為滿意。”。四艘萬噸輪均開赴美國交付,試航速度超過美方訂貨要求,船體堅固適用,美國海軍直至二戰時仍在美-歐航線上使用。

    當那四條萬噸輪造成之後,當時《東方雜志》第16卷第2期報道稱︰“從前中國所需軍艦及商船,多在美、英、日三國定造,今則情形一變,向之需求于人者,今能供人之需求,中國產業史上乃開一新紀元。”

    就是民辦的求新等船廠在歷史上,也接到歐美船運公司300-6000噸商船的定單,尤此可以想此時國內造船技術,實際上已經非常之成熟。

    可是令人可惜的是,無論是江南造船廠、還是求新等造船廠,他們不過是抓住了一戰的尾巴罷了,受限于企業規模,只過是接到一至兩次定單罷了。

    與其說一戰時中國造船業得到了很大的發展,可是實際上,這個發展更多的卻是造船技術上的進展,而不是造船能力地進展。

    其原因就是因為中國的造船業沒有資本進行擴建,根本原因就是因為不能通過銀行融資的方式,實現企業地快速擴張,進而實現行業整體的大發展。

    之所以如此,一來是因為這時的中國金融業,更樂意把貸款發放給謀利豐、見效快的輕工業,而不是充滿未知因素的重工業。

    而現在中國根本不能生產造船鋼材,鋼材只能通過從外國進口,這更進一步讓國內金融業認為,貸款給造船界地風險過高,所以才會拒絕對其注資。可是司馬卻知道,如果沒有這些貸款,中國造船業恐怕真地只能像歷史上那般,抓住一戰的尾巴,僅提高了一些造船技術罷了!

    在一戰時,因為工業品海外運輸、歐美商船定單,整個日本發展最為迅速地重工業就是造船業,1914年日本建造79艘輪船,共82。800噸,1918年激增到443艘。共計540,500噸,增加近6倍,使日本造船工業從戰前的世界第六位上升為世界第三位。造船業的發展又直接推動了鋼鐵、電力等工業部門的發展。

    戰爭期間,原有鋼鐵企業進行了擴建,並在19151918年間新建了年產量5000噸以上地32家鋼鐵公司。

    1917年日本政府公布了鋼鐵獎勵法,對于民辦煉鐵廠的新建、擴建,給予免征營業稅、所得稅和征用土地等特權。

    鋼鐵產量大幅度增加。19141919年,日本生鐵產量由30萬噸增為61.3萬噸。鋼產量由40萬噸增為81.3萬噸,自給率分別達到48到73。

    電力業也急劇發展起來,從1913年到1919年間,動力用電增加4.3倍。1917年電動機地馬力數超過了蒸汽機的馬力數。

    可以毫不猶豫的說,日本的重工業發展的龍頭,正是利用本國需求以及外國定單高速發展起來的造船業,正是造船業的發展帶動了這一切。

    那麼中國呢?

    “難道真的要動用那筆錢?”

    坐視中國造船業錯過一個如此的大好時機,顯然不是司馬願意地,想到上海船界這次貸款,司馬皺著眉頭想到了公司地下金庫內那筆儲備金。

    早在公司初建時,司馬就特意建立了一個地下金庫,這個金庫之中存放著大量的外匯、黃金、白銀,之所以建這麼一個金庫。實際上是司馬為了應對未來的不時之需,以防萬一才特意準備的。

    一直以來通過時空異常點出售後世生產地化工品以及向俄國出售軍裝,這些生意都是獲利十倍以上的暴利產業。而他們所取得利潤的大部分都被存放在這處金庫之中,甚至于司馬還利用後世白銀貶值,從後世購買了一大批白銀。

    最初建立這個金庫,除了是想儲備貴金屬、外匯以應對不時之需之外,還有另一個意義。就是建立公司自身的貴金屬儲備。而且時下國際白銀價格昂貴,沒有比在這個時候建立貴金屬、外匯儲備更全適的時機了。

    這個金庫建了差不多一年時間。金庫內的貴金屬、外匯都是只進不出,現在那里面存的放的現金銀,絕對是個天文數字,足夠滿足上海造船界的融資需求。

    可是一直以來,這個金庫都是司馬個人的核心機密之一,提供這麼一大筆融資,顯然只能以公司地名意,那麼就等于把這個金庫擺到眾人面前。

    “看來,真的只能如此了,不過恐怕只能以西北公司的名義融資了。”

    考慮了一會之後,司馬輕聲說到,必竟司馬並不願意就此錯過這麼一個,促進中國造船業發展地大好機會。

    雖說融資上海造船界,會把一直隱密的金庫擺到台面之上,可是這筆融資除了能促進國內造船企業發展,自然的公司的鋼鐵企業鋼材銷售,就有了基本的保障,如此一來到也是雙贏。

    按照目前地施工進度來看,到年底軋鋼廠就能完成施工,如果外購鋼錠原料地話,估計年前就能制造鋼板或型鋼,到時完全可以向上海造船界供應其需要的鋼材,即可以解決軋鋼廠產品地銷路,也可以保障造船業的需求。

    “呵呵!好像自己把這些想的太簡單了,造船鋼板在後世國內都需要大量進口,自己這鋼廠才辦,就想制造這種高強度合金鋼板,想的有些遠了。”

    想到軋鋼廠生產造船鋼板,司馬不禁笑著自語到,可以心下卻不禁有些擔心,如果說自己的鋼鐵廠不能生產船用高強度鋼板,那麼到時生產能力大量提高的上海造船界拿什麼造船?

    這時的中國和日本不同,日本早在十多年前就已經制造出了船用鋼板,而現在日本造船業的發展,正是得益于此,造船業發展正好帶動了日本鋼鐵企業的發展,可是現在中國卻只能生產粗鋼粗鐵,別說是高強度的造船鋼板。就是一般鋼板生產都幾乎是空白。

    “要不然,到時從那里直接引進原料。在軋鋼廠時生產造船用的中厚板?”

    想到這,司馬腦子里便冒出了這個念頭,一直以來,只要公司無法生產、無法進口的物資,司馬可都是直接從時空異常點的另一頭購進,現在面對著這個問題時,司馬還是第一個想到了這個解決辦法。

    “各位!這台蒸汽機是我們公司第六產品設計室研制地176千瓦5缸單流式船用蒸汽機,這種新式單流式蒸汽機,在結構上與傳統的三脹式蒸汽往復機又有很大地不同。它與柴油機一樣。各缸的缸徑都相同,可組成不同功率的機型,形成系列化;零部件通用程序也較高,制造工藝接近柴油機。采用由兩個凸輪組成的配汽機構控制進排汽。操縱靈活,熱效利用率高。體積小,可以騰出較多空間載運客貨。經濟性高,比一般主機省煤20%。主要技術性能︰額定功率1765千瓦(2400馬力),額定轉速115轉/分,缸徑625毫米,行程726毫米,缸數5。”

    在展覽中心的三號展館內,講解員向前來參觀的上海造船業的代表們介紹著這台蒸汽機。這是公司第六產品設計室的參考資料設計新型蒸汽機。

    實際說是公司產品設計室研發,實際上更準確的是來說。是公司參照司馬拿來地圖紙制造,這種新型單流式船用蒸汽機,實際上是58年滬東造船廠的研制的產品。之所以擺放在這里,僅只是為了合作辦廠生產而已。

    因為這種船用蒸氣機對西北公司而言,並沒有什麼太大的用處,所以向這些國內造船界推介這種新型蒸汽機,就成了必然。這也是司馬讓他們到三號展覽廳參觀地原因。

    “你是說這台船用蒸汽機比普通通主機省煤20%?”

    听到講解員這麼介紹。朱志堯便開口說到,比一般主機節省二成耗煤。如果是真的話,朱志堯可以肯定,這種船用蒸汽機一定會大受船東們的歡迎。如果說建廠生產這種蒸汽機的話,那麼……

    “當然,我們公司展品的數據都是經過嚴格的實測,絕對不會有任何虛假成份。請諸位放心,當然各位如果有意投資生產這種蒸汽機的話,可以進行實際試驗以證明數據的真實性。”

    听人這麼問,講解員連忙開口解釋到,對于公司的數據的真實性,講解員是有百分之百地信心,同時強調一遍可以進行試驗。

    听到講解員的介紹之後,朱志堯仔細看了幾眼眼前的這台龐大地蒸氣機,心下暗暗留意了下來,而隨行幾個造船業的財東也大都看了幾眼這台蒸汽機,顯然都對這種省煤的蒸汽機有了興趣。

    “這是配套的鍋爐是吧!”

    雖說驚于西北公司設計的新型蒸氣機,可是作為工程師地王平軒還是知道,相比之下,江南造船廠制造地蒸氣機並不比其落後。

    只是這台蒸汽機一旁邊的這個龐大地鍋爐引起了王平軒的注意,如果沒猜錯的話,這應該是過熱蒸汽鍋爐,目前國內還不能制造這種鍋爐。

    “是的!這是第六設計室為1765千瓦船用蒸汽機動力裝置設計了蒸發量為8.5噸/時、工作壓力為1.75兆帕的人字形不對稱式水管鍋爐,其蒸汽溫度為320(過熱),並設有過熱器和空氣預熱器。鍋爐通風采用密封低壓平衡通風系統,同時改善了爐艙的通風條件。”

    講解員微笑的向王平軒解釋到,作為動力展覽廳的講解員,自從這里建成以來,這里的大多數設備的性能,早都已經背了下來,眼下有人問,講解員幾乎都不需要回憶就直接開口說到。

    “咦!這是?”

    走到龐大的鍋爐旁想仔細看一下,這台國內制造的第一台過熱型蒸汽鍋爐的王子軒,看到鍋爐上鋼板時,王子軒像是發現新大陸一般難以自抑開口道。

    “有什麼意外的發現,王

    听到王子軒的驚呼聲,朱志堯便走過去開口問到,有什麼發現值得這位江南造船廠的第一位華人工程師這般驚奇。

    作為一行之中唯一地一個技術人員的王子軒。在這時地這種表現當然會吸引像朱志堯這樣的船業東主們,必竟在參觀這些工業品時。只有王子軒能給出大家一些專業上的意見。

    “嗯?王工,這是在摸什麼?”

    見王子軒在鍋爐一旁用手似乎是在是仔細的摸著什麼,而且是面帶驚喜之色,顯然有了什麼重大的發現,要不然這位一直非常穩重的王子軒,怎麼會這般失態!

    焊縫!之所以會讓王子軒如此失態,就是因為王子軒剛才一細打量才注意到,整個鍋爐上竟然沒有根鉚釘,就是連成鋼板接縫上。也找不到鉚釘的痕跡。

    走近鍋爐一細打量,才注意到鋼板的拉縫處凸起形成波浪式的金屬熔縫,王子軒激動地幾乎大叫出來,沒錯。是焊縫!是金屬焊縫!

    激動的難以自抑的王子軒這會那會去理會朱志堯的發問,只是扶了扶眼鏡,用手指觸摸著焊縫,沿著爆縫地方向走過去,走了一圈下來,王子軒那里還能冷靜下來。

    不顧得他人有些錯詫的臉色,王子軒又跑到蒸汽發動機旁邊,仔細檢查起蒸汽機上面的鋼板接縫,果然和他的猜測一樣。

    “全部都是焊接的!一根鉚釘也沒用!這是你們制造的?你們是的那里焊接的?你們的焊接設備在什麼地方!”

    確定了這蒸汽機以及鍋爐鋼,在制造時是使用的焊接工藝之後。王子軒有些激動地問到講解員。

    最近幾個月以來,江南造船廠承接了多條外國定單商船,如何加快其制造進度成了整個江南造船廠的一件大事。而現在看到些鍋爐上的金屬焊縫,一下子讓王子軒有了毛塞頓開地感覺。

    在傳造船中,船板以及船結構拼接,都是采用鑽孔鉚接的方式,建造一條商船其中大部分時間。都被耗費在鋼料的現場鑽孔。鉚釘的安裝上。

    而相比于鉚接而言,采用焊接顯然可以節省很多工時。如果能在造船時引入電焊的話,那麼造船進度自然可以得到很大地提高。

    過去只所以沒想到電焊,原因無非是電焊技術並不成熟,可是現在看到這些鍋爐、蒸汽機上地焊縫,王子軒就知道西北公司手中肯定和合適的設備,並且已經掌握了焊接技術。

    熟知蒸汽機、鍋爐結構地王子軒,可是知道這上面用的鋼板雖不及船板厚,但是也屬中厚板材,對焊接的強度需求,只會比船外殼焊接要高。

    既然如此,那麼使用焊接技術造船,顯然就成為了可能,對于造船界而言,這無疑不亞于是一場造船技術的革命,造船時間至少會縮短三分之一以上

    正因如此,此時的王子軒才會如此的激動,這時包括一同參觀三號展覽廳的上海造船界的代表們,此時也無法理解王子軒為什麼會如此激動。

    這時的王子軒並不知道自己發現了什麼,焊接技術是現代工業的基礎工程技術之一,但是直到在20世紀20年代開始焊接技術被引進造船業。

    在後世時焊接技術是現代船舶建造工程的關鍵工藝技術。在船體建造中,焊接工時約佔船體建造總工時的30%40%,焊接成本約佔船體建造總成本的30%

    船舶焊接質量是評價造船質量的重要指標,焊接生產效率是影響造船產量與生產成本的主要因素之王子軒並不知道,其實早在工廠才剛剛開始建設廠房時,西北公司就已經在廠房的鋼料拼接之類的施工中,廣泛使用了電焊工藝。

    當時的司馬並不知道,在這個電焊工藝仍然處于革新發明的時代,使用電焊是多麼超前,但是作為一個後世的人,司馬只知道一個,就是鋼料拼接用的肯定是電焊,這也是為什麼當初弄來電焊機的原因。

    俗話說的好活兒精全靠汗水撐,當時一上來用電焊時,也只有司馬在買電焊機時接受了半小時的培訓,其本上不過是知道電焊機怎麼用,焊接時需要注意些什麼。

    雖說當時那些農民沒有一個知道電焊是什麼,可是活做作多了,手藝自然也跟著上去了。等到廠房建成時,司馬已經擁有一支數量可觀、技術基本上和後世電焊鋪相近電焊隊伍。

    後來公司的多個分公司、分廠都建有焊接車間,以滿足工廠生產需求,同時司馬還購進了大量的電焊技術資料,用以提高公司焊接技術。

    通過技術人員對這些技術資料的學習,再傳授給公司的焊工,改變了過去僅僅只依靠經驗積累來提高焊接技術的方式,同時使得公司的焊接技術得到了提高。

    一年多以來,西北公司除了擁有一支數量可觀、技術精湛的焊工隊伍,還擁有一批焊接技術人員,而這些焊接技術人員正是公司焊接技術的一個保證。

    只不過包括司馬,還有那些焊接技術人員在內,都不知道公司現在擁有著全世界最先進的焊接技術,當然這一切都不為人們所知,甚至于連自己擁有的電焊機廠、焊條廠是世界上技術最齊備的工廠也不自知。

    而當王子軒看到鍋爐和蒸汽機上面的焊縫時,曾經關注過焊接技術的王子軒,當然知道這些鍋爐、蒸汽機上應用的焊接技藝,已不是能用先進來形容,而更多的是驚于西北公司已經將其投入實用。

    這時在王子軒的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引進西北公司的焊接設備和焊接藝術,然後立即回船廠做焊接試驗,以試驗焊接技術在造船上的應用可能。

    當然在此之前,王子軒必須有要做的一件事就是,去參觀西北公司的焊接車間,見識一下焊接過程,還有西北公司的焊接設備。
chkuo1952 發表於 2008-12-11 21:41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三章 入學日


    在距離工業區十來公里遠的東洋河畔,數月前數千名施工的工人和大量的建築設備打破了這里的寧靜,幾乎是在同一天,幾十座教學樓、宿舍樓同時開工建設,只用了幾個月,原本漂亮的東洋河畔的一側,便出現了一片建築群,這里就是西北中學。

    當王天賜、葉興等人第一次來到來到西北中學時,每一個人都用驚奇的眼光注視著這個龐大的學校里的一切,從來沒有人想到,原本一個中學竟然可以辦的如此之大,既然就是司馬自己也沒有想到。

    一座擁有兩萬多名學生,一千多名教師的學校,如果放在後世,後世的人們並不覺得有什麼奇怪,必竟後世光一個大學城都有十來萬名大學生,可是在這個全國不過只八萬不到中學生的時代,這座初辦的中學,竟然可以擁有兩萬名學生,不能讓人人稱奇。

    不過因為這些學生都是來自各地的原因,所以在學校里的四十多個登記處,並沒有擁擠的現象,從武漢來的上千名湖北的學生,在老師的帶領下在各個登記處,自行登記起了自己的資料。

    “來領你們的登記表,按表格要求填寫,注意不要填錯了!”

    在登記處葉興領到厚厚一疊登記表之後,一邊分發著,一邊大聲的喊到,按照學校的規定,他們這些老師,必竟在負責到同他們一進來的學生分班之後,才算完成任務,之前必須要幫助學生做好一切準備。

    “王天賜,湖北省武昌人,年齡13,父亡……”

    從那個年青的葉老師手里接過登記表之後。王天賜便拿出父親留給自己的鋼筆認真的填寫著,每一次握著這支鋼筆時,王天賜總是能感覺到父親的笑意,正因如此這支普通地鋼筆,可以說是王天賜最珍貴的物件了。

    “助學扶助金?定向生?”

    看到簡單的表格上最後的一欄里的選擇,王天賜有些猶豫了,在路上王天賜就听老師們解釋過,接受助學扶助金的學生,畢業後來去自由,可以自己選擇所從事的工作。但是需要在工作後歸還上學期間,由西北教育基金會墊付的學費、生活費。

    而如果接受定向生,那麼一切就簡單了,他們的學費、生活費都由西北教育基金會支付,但是畢業後需要為西北公司服務。

    如果只是王天賜自己,王天賜會毫不猶豫的在定向生一欄上打上對號,可是一想到遠在武昌地母親,王天賜有些猶豫了。

    “大山哥!你選的是什麼?”

    就在這時王天賜听到旁邊自己的伙伴開口問到馬山,王天賜連忙堅起耳朵听到,因為一直以來。自己這一群十幾個人的頭就是馬山。“我選的是定向生,反正在那工作都是一樣,省得以後還不起學費,丟人掉份的咱們可不干。”

    听到別人這麼問,馬山便開口說到。馬山之所以選擇定向生,主要還是因為擔心以後還不起學費、生活費,這樣還不如選擇定向生的輕松。

    家里兄弟姐妹六個的馬山根本不需要考慮家人的事情,就像這次出來上學一樣,馬山只不過是和家里說了一下而已,對于馬山而言,能有學上,遠比其它的更重要,再說為西北公司工作好像也不錯,至于其它。等以後再說吧!

    “誰知道以後我工作了,就還不起這學費了!”

    听著馬山說地話,再想到馬山家里的情況。再想到母親就只有自己這麼一個兒子,王天賜便咬咬牙在“助學扶助金”打了一個對號,當王天賜把表格交出去之後,看著那個年青的葉老師拿著表格交上去的時候,王天賜不禁松了一口氣。

    想到交表格時。葉老師看自己的眼神。王天賜不知道自己地這個選擇是對是錯,但是王天賜知道。在武昌的家里頭,只有母親自己一個人。

    “拿著這個號碼牌,到那邊排隊。”

    接過老師遞來的硬紙制成的號牌,王天賜便順著老師指的方向走了過去,在那里可以看到一個長長隊伍,周圍有幾個穿著墨綠色軍裝的軍人模樣的人,在隊伍旁邊維持著秩序。

    “05018753,服裝S號,鞋碼37,下一個。”

    排隊等了半天後的王天賜,把牌子遞給眼前的這個穿著很精神的軍人之後,這個軍人示間王天賜在台子上立正站好,把腳對準台上標線,然後量了一下王天賜地身高,之後大聲的喊到。

    “拿好,衣裳是S號,鞋是37號!記住了沒洗澡之前校服不準拆封,不合適再過來調換。”

    沒等到王天賜反應過來,一個穿著同樣打扮的軍人,一把把兩個用油紙包著地東西塞到了王天賜的手里。

    王天賜有些迷惑的看著懷抱著被油紙包裝的東西,再看看放在上面的兩雙黑布膠底鞋,如果沒猜錯地話,王天賜知道自己現在抱著地應該是學校發生的校服,學校發校服,不要錢?這個發現讓王天賜感覺很是驚奇。

    發到王天賜手中地,是司馬特意為學校里的學生準備的校服,黑色的學生裝,加上黑色的解放鞋,在油紙包里還有一套內衣。一個學生兩包,正好可以換洗,當然必不可少的還有一個黑色的硬檐軍帽。

    之所以用這種民國特色很濃,和中山裝有些相似的學生裝,實際上除了考慮到時代的特點外,司馬更看重的是穿著這種學生裝的學生們,看起來很接近軍隊,同時統一的制服,也能讓這些學生對學校有一種歸屬感。

    不過司馬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就是這些學生們穿著這種校服,要遠比後世學校清一色的運動服做校服漂亮、帥氣。這恐怕也是司馬采用這種校服的一個主要原因,必竟制服還要考慮到美觀。

    “嘩……嘩……嘩……”

    二十多米長的淋浴間內的淋浴噴頭噴出地熱水下,站滿了上百名在這洗澡的學生,王天賜就在其中,對于從進入學校所看到的一切,王天賜都感覺很是新奇,包括這種大型的洗澡間。

    進校之前先洗澡是學校的規定,而這個規定是西北公司初建時,出于衛生的考慮在招聘民工時,這些民工來到之後。首先就是先洗個澡,同時對他們帶來的個人物品進行消毒殺蟲,而這個規定現在也被延用到了學校之中。

    雖說這些學生們不習慣這種方式,可是卻不得不接受學校的這種規定,第一次看到這種可以容納數百人的大型的淋浴間地時候,司馬還以為是記錄片中納粹集中營的毒氣室,必竟兩者很是相近,只不過在這里這只是淋浴間而不是毒氣室。

    而就是這種像毒氣室的大型淋浴間,在西北公司內非常普遍,歸其原因。還是因為在公司初建的時候,看到工人一個多月不洗一次澡之後,司馬當時就決定建了一個簡易的淋浴間,後來公司上軌道之後,西北公司內已經建成了多個大型浴室。現在建立這個學校,建立這種大型的淋浴室自然也就成了必然。

    穿好衣服之後的王天賜看著鏡中的自己,很難相信,鏡中的這個人就是自己,王天賜在記憶里,好像自己還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精神過。

    “呵呵!”

    因為頭發上還沒干的原因,王天賜便小心翼翼地把帽子戴在了頭比劃了一下,看著鏡中的那個精神十足的少年也在做著同樣的動作,王天賜不禁開口傻笑到,這時王天賜才注意到。身旁的那些或熟悉或陌生地同學們,好像都在做著同樣的動作,也在發出同樣的傻笑聲。一時之間整個更衣室內都傳出了一陣陣的憨笑聲。

    “嘟……”

    就在這時一聲尖銳的哨聲打斷了這一切,原本憨笑著的少年們,有些錯詫的看著更衣室門口的那個吹哨的軍人。

    “注意了!所有學員自己在路邊的牆報上,根據你地號牌查找所屬學隊以及班級號,然後到對面操場集合。時間十五分鐘。”

    吹哨的士官看著那些有些呆滯的學員們。放亮著嗓門兒喊到,對于被分配到學校出任訓練教官地民團士兵而言。眼前的這些少年們,並不討他們喜歡。

    因為沒有他們,這些民團士兵也不至于被發配到這里當保姆,正因為這個原因,這些民團官兵對這些中學生們總是板著臉,粗聲粗氣,給人一種非常刻板威嚴的感覺。

    “轟!”

    雖說不知道這個吹哨的軍人為什麼限制時間,可是從他的地表情看來,王天賜這些學員們都可以猜測出,如果說十五分鐘內,自己沒找到班級排好隊,恐怕真地不知道會有什麼下場,于是見到那個吹哨的軍人一走開,更衣室地少年們,連忙快速朝更衣室外跑去,去路邊的牆報上查找自己的所屬的班級。

    “十九大隊三中隊二小隊三班。”

    “十六大隊一中隊……”

    當學員們如願在路邊的牆報上貼的紙上找到了自己所屬班級時,大多數人的臉上都露出了一種怪異的臉色,甚至有一些學生滿面的木然。

    “馬山哥,我們一個胡同出來的十多人,被分到了三個大隊里頭,只人兩個人在一個班,看來我們要被分開了。”

    想到自己被分到十三大隊,雖然不知道這個十三大隊到底是什麼,可是從這繁雜的隊名中,王天賜還可能感覺到,自己這些人被徹底的分散了。

    將這些學生全部用編號打散,是司馬在最初決定從口內各省招生後,做出的一個決定,原因就是為了防止在自己的中學內部,因為家鄉的原因,形成各個地方特色較濃小團體,經過打散。每個班的學生至少會來自幾個省,這種至少可以避免有老鄉抱團勢力存在,進而影響到教學。

    “好了,天賜,麻仔,雖說咱們被分開了,可是在一個學校里,以後咱們見面的機會還很多,這學校也比咱們想象地好多了。趕緊去排隊去吧,省得到時排隊晚了。被人罵!”

    雖說和從小一起玩的伙伴們分開讓馬山心里很不舒服,可是在一同來的這些人里數馬山年齡最大,這時候馬山不得不這麼安慰到他們。

    “你好!我叫李義,以後咱們就是一個宿舍的兄弟了,來行李我提著就行了,走咱們宿舍。”

    在十三大隊的分區中,李義核對了一下王天賜手里的號牌之後,拿過王天賜的行李,微笑著開口說到,作為一個提前一周來到的“老生”。像這種接待新生的工作,自然就是他們負責,必竟不能老靠著民團幫忙。

    “啊!謝謝!謝謝!李大哥。”

    沒等到王天賜回過神來,王天賜就看到眼前這個,比自己大上一兩歲的李義已經提起了自己地行李走了。于是王天賜連忙跟過去說到。

    “阿義,你是什麼地方人,我是武昌的。”

    在朝宿舍走的路上,王天賜和眼前這個說話腔調明顯是北方的人李義一邊走一邊隨意的聊著。

    “我是山東臨沂的,咱們宿舍算上你,27個兄弟,這都是天南海北的,他們在做軍操,我是宿舍長,所以今天能托你的福能妥個懶。這半天的軍操作下來,可也夠累的。”

    听王天賜這麼問自己,李義便開口說到。佔了一個比大家來地都早的前提,所以李義就成了宿舍長,不過這宿舍長卻需要承擔一些責任,像一個宿舍里的同學都是李義從操場接回的宿舍,所以大家也心安理得的認定李義這個宿舍長了。

    “看到沒有。這座宿舍樓就是我們十三號樓。十三大隊地所有學員都住在這里,咱們的宿舍就在三樓的315號宿舍。在這外頭,咱們是十三大隊的人,等進去以後,咱們就是315宿舍的人,記住這一點。”

    在快走到宿舍樓前的時候,李義示意王天賜看著眼前這座四層的紅磚宿舍樓,同時開口交待到。

    之所以李義會如此鄭重其事的說到,實際上就是因為,這些學員在正式上課之前,他們的軍操課以及管理都是由民團派來的訓練官兵負責,而這些民團地官兵則是直接把在民團中多比多練的那一套直接拿了過來。

    正是因為這種從大隊到中隊再到小隊、分班的練習、比賽,使得才不過幾天,就在這些年歲不大少年心中,那股好勝心給激發了出來,同時在教官們有意地引導下,使得這些少年們心中形成了維持團體榮譽的意識。

    正是基于各個大隊以及各分隊宿舍之間的對抗,才使得李義會在這時提醒到王天賜這個新人,要認識到自己是第十三大隊的隊員,同時自已還是315宿舍的一員。

    “嗯!”

    听著李義地話,王天賜似懂非懂地點點頭說到,來宿舍的一路上,王天賜听到這個李義告訴了自己太多關于榮譽這個詞,對于這個詞,王天賜地暫時還沒有什麼理解。

    “天賜,記住你的床號,從今以後,這個床鋪就是以後幾年,你自己休息、學習的地方。”

    李義把手里的箱子放在地上,指著一個床鋪對王天賜說到,作為宿舍長自然承擔了替後到的學員引路、指導的事情。

    “謝謝你,李大哥!”

    王天賜一邊開口道著謝,一邊看著眼前的這間房間,三層的鋼架床鋪,看到床上已經鋪好了被子,王天賜才知道難怪當時那些軍人讓自己把帶來的被子寄存起來,原來學校里早已經準備好了,自己的床鋪在第三層,看來以後上下床倒是個麻煩事。

    “這個床頭的台板,放下來就是一個寫字台,平進寫作業、溫課都是在這,床頭的這個書架是用來堆放學習用書和用具。”

    李義熟練的向王天賜演示著床頭的寫字台的收放,這種用卡栓固定在床頭的寫字台,平時都是堅立在兩個床鋪之間。用地時候松開卡栓,就成了一個寫字台,這樣坐在床上寫作業、溫習功課到也方便。

    一開始按照司馬的計劃,每間宿舍里都有自己的寫字桌,可是因為招生擴大了數倍,所以整個宿舍里被塞進了數倍于原計劃的學生,改成大通鋪的宿舍,如果想讓學生們有寫字台,也只能用這種堅在每個人床頭的可收放式的寫字板。

    除此之外還在牆壁上釘了幾個書格,以供學生存放書籍。在司馬看來,整個學生宿舍就像是軍艦一般,對空間的利用已經達到了極至,可既使如此,這些學生也不過是擁有一個寬度僅為70來厘米寬的床鋪罷了。

    “這是學校制定的內務條例,你仔細看一下,上面規定地都必須要遵守條例,你現是315宿舍的15號,我們大家是一個群體,一人犯錯。集體受罰,這是學校的規定。”

    李義鄭重其事的對王天賜交待到,這些天已經不知道有多少個宿舍因為一人犯錯,而使得整個宿舍所有人都會跟著受到懲罰。

    這種集體連坐制,是司馬特意制定的校規。不僅僅是在宿舍之中,就是在班級、小隊、中隊、甚至于大隊,也是如此實行連坐制。

    其目的就是為了培養這些學生的集體意識,必竟那個關于中國人的龍和蟲的故事,司馬不願意讓他在自己的學校中接著上演。

    通過這種連坐制度,可以讓他們時刻記住自己是集體中地一員,一言一行都會影響到整個集體;反之,集體中的成員也會注意到其他人的行為,有利于培養學員之間互相幫助,互相支持的合作精神。

    司馬之所以建這所學校。除了想為未來的打下基礎之外,更多地時候司馬是想通過嚴格的教育,改變一些中國人的固有習慣。司馬希望未來這所學校走出去的學生是一群有責任、守紀律、講榮譽的學生。

    而讓司馬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的辦學的思想和宋培雲的辦學的思想竟然有著驚人地相似,只不過在宋培雲看來,司馬所想不過是自己所推崇的軍國民教育的一個分支罷了。

    當司馬把學校地創辦事宜交給宋培雲辦理之後,宋培雲就開始把未來的西北學校變成了自己推廣軍國民教育的一個示範區。也正因為如此。宋培雲才會到處聯絡故舊知已好友,邀請他們來西北共建中國的軍國民教育的範本學校。

    軍國民教育產生于19世紀後期地德國。最初是一種體育思想,主張把軍事訓練運用到學校地體育教學中,把學生直接練成士兵,軍國民教育的起源就是全民皆兵地理念。

    在民族危機嚴重的近代中國,很多有識之士認識到提高國民身體素質、尚武崇軍的重要性,起而提倡軍國民教育。

    社會達爾文主義傳入後,“生存競爭”、“優勝劣汰”等觀念激起了國民的民族危機感,為軍國民教育提供了理論基礎。

    1904年後,由于政府的倡導報刊的宣傳也較以前廣泛,社會各界反響較大,相繼成立了一系列社團,這一思想趨于成熟,到共和時期軍國民教育便已深入人

    而當西北綜合學校更名成西北中學之後,出任校長的宋培雲以及深受軍國民教育思想影響的知交好友們一起起早了西北中學辦學章程。

    “……以人格教育、軍國民教育、實用教育為實現救國強種唯一之教旨……至軍國民教育尤非僅櫫主義,虛懸理想,即足以策進行而收實效……一遵照教育部令,宜實施軍國民教育也……一應世界潮流,宜采用軍國民主義也……一感受國家刺激,宜提倡尚武精神也……一注重教育,鑄成青年中國,為異日實行征兵之準備也……”

    在看過宋培雲的這個西北中小學的辦學章程之後,司馬足足呆滯了十數分鐘,必竟這些已經遠遠超過了司馬一直以來對教育的認識。

    看著章程之中堪稱極端的普遍的暴烈的文字,司馬在沉思半個多小時後,還是給予了批準,一個時代有一個時代的特點。

    也許放在後世,提倡軍國民教育,就等同于提倡法西斯,可是在這個時代呢?軍國民教育卻恰恰符合了這個時代的需要。

    在這個全民積弱的時代,通過軍國民教育達到對學生和全體民眾進行尚武精神的培養和軍事技能的訓練,最終使其具備軍人的品德和體質,以達到強民強國、抵御外侮的目的,而這正是司馬的目的之一。

    “天賜,這是學校發的免郵費的信封和信紙,你收好,一個月一人五封免郵信,省著點用。”

    李義手拿幾個白色的信封遞給王天賜說到,這種免郵信封是學校制定的一個學員福利,主要就是考慮到這些少年距離家長這麼遠,每個月寫上幾封信報個平安也是人知常情,而西北公司在郵政司那里享有優惠待遇,所需的郵資不及平信的十一,正因為如此,司馬才決定由學校承擔郵費,不過限定每人每月五封信。“哦對了!如果你想給家里寄信,不妨等到下午拍完照後,夾著張照片回去,社樣能省一封信,不像我報平安用了一封,第二天拿到照片以後,又浪費了一封信。”

    見王天賜拿著信封收好後,就隨有取出了一個信封,李義知道每個初來學校的學生的第一件事,就是寫信給家里報平安,于是連忙開口提醒到。

    “哦!謝謝李大哥,我先給家里寫封信!”

    踩著床架上的三角蹬王天賜兩三下就上到了三層鋪上的自己的床鋪,然後盤腿坐在床上,放下寫字台之後,拿著那支視為至寶的鋼筆在上面印有“西北中學”字樣的信紙上,給母親寫下了入學之後的第一封信,報個平安,順便和母親分享入學第一天的新奇。
chkuo1952 發表於 2008-12-11 21:41
正文 第一百五十四章 貿易
    京城南苑陸軍部靶場。

    陸軍部軍械司司長陳百成看著眼前一字擺開的二十四門新型75速射野戰炮,心下可是異常之高興,隨著歐戰日酣,目前北方軍購械異常之困難,甚至于不少部隊因為槍械較偏,國內兵工廠末生產此類彈藥,以至于現在几乎是拿著空槍在那擺樣子。

    在過去的半年之中,除了陸軍部的段總長督促自己,就連現在的國務總理也是多次發函,要求自己想辦法提高國內現有兵工廠產量,同時盡可能多的進口械彈,以滿足北方軍需求。

    但是這些事又何嘗容易?國內的多家兵工廠的產量擺在那里,機械擺在那,根本沒辦法提高,若想滿足北方軍的需求,只有一個辦法,就是外構軍械。

    在歐戰之前,各國洋行均涉及武器貿易,可是現在就是連他們自需尚不能滿足,又怎么可能向中國出口械彈,甚至于就是連日本,都因為有沙俄那個大戶需要供應,對華輸入軍械的數量也銳減到極點,前些時候更是直接拒絕和自己簽合同,原因是沒械。

    就在陳百成為了上至總理,下至總長的多級斥責下,而倍感無奈之時,一家美國在華的華興洋行主動的找到了陳百成,幫助陳百強徹底解決了這個麻煩。

    “張經理,真有你的,雖說這走私武器,實屬違法,可是這是助國之所需嘛!你放心。這第一批款子已經全部打到你們戶頭上了,不知道那批步機槍什么時候能夠到貨?”

    看過試炮數據表之后,陳百成面帶喜色的對華興洋行地張健說到,這批野戰炮的詳細數據,早在半月之前,陳百成就已經上報總長,當時總長看過數據之后。唯一的要求就是盡可能買下這批性能精良的美國最新型野戰炮。

    “陳司長客氣了,陳司長對鄙行一直都是照料有加,這不過是報陳司長往日厚愛罷了,估計到月底左右,下一批武器彈藥就會從美國運來。不知道部里對那種步槍機槍怎么看?”

    雖然陳百成這么客氣,可張健知道自己可不能在這時得意忘形,要知道自己以后有大半生意可都指著這位陳司長。

    雖說張健不知道公司從那里弄到的這些性能精良的野戰炮,可是在接到公司的以美國武器地名義銷售武器之后。張健很快就和眼前的這位陳司長搭上了線。

    一個要賣武器。一個要買武器,更何況陳百成當時可都被部里逼的想辭職,一見到張健要賣武器,那里還會在意其它,走私武器又怎么樣,這美國若是准許對華出口自己早都去了,有得用就不錯了。

    雖說如此,可是陳百成自己還是不敢作這個主。在上報總長得到其默許的之后,陳百成就匆忙打了第一筆定金給華興洋行,定購張健在資料中提到的美國最新型75毫米野戰速射炮二十四門,每門配炮彈五百發。

    其實這種野戰速射炮。就是史道姆在結合M1897法國炮的液壓空氣式反后座裝置之后,設計的75毫米野戰炮,其性能遠比M1897法國炮要精良許多,生產出第一批之后,除了裝備民團數門之外。其它全部賣給了北方政府。

    現在出現在南苑靶場的這二十四門野炮。就是西北公司生地第一批野炮中地大部,司馬之所以決定向北方政府賣武器。除了以此謀利之外,更重要的是想與日本爭奪在華武器市場,以避免歷史上,一戰結束前后,日本利用中國市場,一定程度上保持了因一戰發展起來的,本國軍事工業的生產規模。

    而且在后世曾有學者考証,1917年到1937年間,日本每向中國出口一支步槍,就等于中國人出錢為侵華日軍制造了一支步槍,如果以此來看,后世界侵華日軍根本就是中國出錢幫其武裝。

    深知這一切的司馬當然不會再坐視此事的發生,讓日本人在中國人身上謀取血腥紅利,并以此促進日本軍事工業發展。

    而且還有一個潛在的原因,就是北方政府和各地軍閥大量向外國購買各式軍械,除了導致國內軍械口徑繁雜、助長他國軍事工業之外。大規模的購械,使帝國主義操縱中國地政治,社會財富進一步流失國外,加劇了近代中國的貧困化

    綜合了這些原因,才使得司馬不惜擔著風險,讓張健以美國洋行的名義,向北方政府出售武器,當然所有的武器都是“美國”生產地新式武器,當然除此之外司馬還有一個不為人知的目的,就是期望皖系能擺脫對日本的依賴。

    之所以如此,其目的就是為了掩飾武器來源,以防引火燒身。當然司馬根本不需要擔心北方政府軍械司,會就這些新式“武器”向美國武器商求証。

    對于北方政府陸軍部而言,這些武器是那個國家制造地并不重要,重要地是這些武器可以補充北方軍裝備不足的困境,同時這些武器又足夠新銳、先進。

    而這二十四門新型野炮,對于北方軍而言,絕對是最新銳、先進地野戰火炮,無論是射程或是射速,都遠優于歐戰前,北方軍購進德國克虜伯的舊式火炮,也優于北方軍之前購的日式火炮。

    “張健老弟,貴行上次提供的美國新式.258步槍,經過部里的試驗結果很是讓人滿意,只不過張健老弟應該知道,目前部里經費比較緊張,所以部里希望以后從貴行購買武器,能夠按照貴行之前提出的易貨貿易。”

    之前還信誓旦旦的拍著胸口向張健保証,貨款絕對沒有任何問題地陳百成。這會一邊注意觀察著張健的臉色,一邊小心翼翼的開口說到。

    在陳百成看來,上次最初接觸時,眼前這位華興洋行的張健之所以會提出用易貨的方式充抵貨款,很有可能是為了打開市場,目前陸軍部軍械采購的大門已經被期敲開,他還可能會答應用易貨的方式進行貨款結算嗎?

    陳百成所說地的.258步槍。就是西北公司按照K98圖紙生產的65口徑步槍,之前張健與陳百成第一次接觸時,就帶去了槍械實物。

    因為司馬在后世買到的毛瑟K98的圖紙,系二戰末期經過多次設計更改,步槍本身作了許多改變來簡化生產工藝、降低生產難度,例如鋼制槍托底板由機加改為鑄造,弧形表尺內側的刻度被取消,滑動式照門后側的形狀由斜角改為直角。扳機護圈、彈倉殼體、托彈板、彈倉底板、槍管護箍等等都改用沖壓鋼件。

    槍機上的泄氣孔由長形改為圓形。槍托中原本有一個橫貫槍托地金屬套管。在分解發射機構時用來容納擊針地,后來被改為直接在槍托底板側面開孔。

    因此當陳百成得到.258步槍之后,看著點焊式樣的前護箍,罩杯式沖壓而成的槍托底板時,以至于都有些懷疑這是不是美國步槍,不過幸好經過試驗之后,陳百成總算相信,這種“新式.258步槍”絕對是一支制做精良的武器。

    按照軍械司的技朮人員對這種.258步槍進行全面試驗。雖然從表面上看這種步槍雖說制造簡陋,可是卻根本不妨礙它的使用性能,通過靶場試驗,精度以及可操作性明顯優于。一起參加試驗的98式步槍、元年式步槍、三八式步槍等數種步槍。

    相比于這些同型步槍,.25步槍雖說槍身最短,但是操作亦是最靈活,因為使用了刀身長度達55厘米的長刺刀,使得其在拼刺時亦不比其它几種長步槍差。更何況與這些槍相比。.258步槍還有另一明顯地優點,售價底。每支不過三十三而已。

    “當然可以,我們洋行非常樂意接受用易貨來充抵貨款,無論是農產品或是礦產品,我們洋行都可以接受,價格是以參照市價為准。”

    聽到陳百成說到用易貨的方式進行結算,張健便開口說到,和北方政府以及地方軍政府使用易貨結算軍械,是司馬制定的出售軍械的最基地貿易方式。

    雖說張健并不理解為什么司馬會選擇易貨貿易進行結算,但是既然司馬有了這樣的交待,所以張健并沒有理由決。

    其實之所以選擇易貨貿易,實際上是司馬出于公司的發展考慮,雖說公司對于現金銀的需求永遠也不可能得到滿足,可是現階段西北工業區更需要的卻是各種資源。

    對于現在和未來地西北工業區而言,鐵、煤尚可依靠工業區附近地鐵礦、煤礦提供,可是建一個擁有完整的工業體系,所需要并不僅僅只有煤鐵就行,還需要大量地其它金屬或非金屬礦產,尤其是各種稀有金屬。

    歷來中國就是一個資源大國,歷史上1913-1937年間,中國的鎢產量占世界總產量的37,居世界第一。1908-1938年間,中國的銻產量占世界總產量的61.73,也占世界首位,其它大量的稀有金屬礦產產量也都居于世界前列。

    但中國自身的工業非常落后,軍工生產能力十分有限,對稀有礦產品的需求很少。因此,稀有礦產品主要用于出口。

    但是現在不同的是,西北工業區以后對稀有礦產的需求量會越來越大。不僅如此,用司馬曾經說的那樣,現在的西北公司什么都不缺,就是缺少各種各樣的資源,所以如何獲得對工業區發展至關重要的各類資源,就成了關系西北公司未來的一個問題而解決這個問題的辦法,最好的辦法就是以工業品換資源,而這時的中國各省的資源大都掌握在中央政府以及南方督軍的手中,而他們對公司制造地工業品卻沒有太大的需求。

    僅靠著普通的工業品顯然不可能換到足夠的資源。所以公司生產的武器就成了司馬手中的一個籌碼,用公司生產的武器,換取他人手中掌握地各類資源。

    除了可以解決公司發展對資源的需求,同時還可以擴展公司自身的軍事工業,更多重要的一點是,那些地方軍閥如果想換取更多的軍械,他們只能通過加大對實業的投資。才可能獲得足夠的資源,如此等于間接促進了內地實業的發展。

    見到張健愿意用易貨進行結算,陳百成那里還會再說什么,接下來事情就好辦地多了,兩人很快就在靶場內直接用口頭敲定了一個簡單地購械合約,以及易貨結算方式。

    在這種各取所需的大前提下,雙方的合作總是非常愉快的,至少從目前看來。就是如此。

    在公司動力廠的焊接車間之中。電焊焊接時產生的耀眼的光線照亮了整個車間,焊接時產生的漂亮地焊接火花有如煙花一般向下落去,就有如銀河落星一般。

    “小王,還是你們文化人進步快,就你這手藝,閣在這車間里也排得不錯了!就是焊縫積的碳太多了。”

    老趙頭仔細檢查了一下剛冷卻下的焊縫,用小錘子敲了一下,敲去一層厚厚的積碳。露出了全新地焊縫,雖說焊縫不甚規則,但是相比一些新手而言,已經非常不錯了。

    “呵呵!趙師傅。有什么不足的地方,您老盡管說,這電焊看著上手簡單,可是想焊好可真的不太容易,我這都學了兩天了。可心里頭還是沒什么底。總怕焊不實,多焊一會積碳就多了。”

    聽到身后的趙師傅這么說。穿著一身藍色的工作服、手上戴著石棉手套,面戴防護面罩,蹲在腳手架上正專心焊接著鋼板接縫地工人,起身摘下面罩,活動著有些酸痛地腰說到。

    如果有熟人看到站在腳手架上的工人地話,一定會大驚失色,這個工人就是江南造船廠的第一個華人工程師王子軒,現在怎么是這身打扮。

    其實王子軒之所以如此,就是因為在參觀過西北公司的几個焊接車間之后,看到焊工拿著焊槍,不過几分鐘的時間,就把厚達二十毫米厚的兩塊一米多長的鋼板焊接在一起。

    于是就在心里打定主意,在這里學習一下焊接技朮,以便回去之后將焊接技朮引入到造船之中。

    為了盡可能了解電焊,王子軒才放棄和其它代表一起參觀西北公司的機會,而是鑽進了西北公司動力廠的焊接車間里頭,向焊接車間里的大師傅們討教著焊接技朮。

    而這兩天的親自上手焊接了上百米的焊縫之后,才使得王子軒進一步堅信,這電焊完全可以用在造船上,而且是遠比傳統的鉚接更適合造船,同時還可以大量節約造船耗時,降低造船成本。

    “呵呵!小王,你現在練上兩天,你是個識字的人,回頭和陳主任說一聲,把那些電焊的書抄一份回去,別老這么拼命,差不多是時候吃飯了!”

    對于眼前的這個年青人,老趙頭可是好感十足,如果不是因為時間的關系,老趙頭恨不得把一切所會的都教給他,只不過明知道眼前的這個年青人是不可能在這里多呆,于是便開口說到,同時提醒到他該去吃飯了!

    “呵呵!那些書我早都拿回飯店了,你們公司另外給了我一些焊接的資料,呵呵!不知不覺的天都快黑了,我這就去吃飯。老趙,這兩天我就要走了,下次可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來。這兩天可多虧了你的關照,走咱們爺兩到西北飯店坐坐去,今天無論如何老趙你得喝上兩杯,也算我道個謝不是!”

    聽老趙這么說,王子軒便開口說到,這兩天這老趙可是手把手的教自己電焊,絕對是一點私都沒藏,只可惜時間太快。要不然可還真得在他身上再學些東西。就就要走了,臨走之前請他吃一頓飯也屬應該。

    “真沒想到,這個西北工業區的飯可真夠貴地!就是擱在京城,一塊錢也夠四人吃上一桌酒席了!可沒想到咱們十几個人,一頓飯沒點什么菜,竟然要兩塊多,幸好那土豆泥才几個銅子一份。要不然再這么下次。恐怕還沒拉到財東投資,咱們到吃不起飯了!”

    去結了飯賬回來的厲汝燕,看著秦國鏞等人吱吱說到,對于西北工業區現在的物價,在這里呆了兩天,大家可是都有體會。

    “汝燕,這也不怪,你沒聽這里的人說嘛。十個月的時間。這里的人從一萬增加到現在的將近二十萬,這物價不高才稀奇!不過這西北公司也算地道,這招待所地地下室十六人的房間,一晚上才一塊六。如此一來,到也省下了不少開支。”

    說到物價,這几天常出去的秦國鏞也知道這物價之所以漲的這么高的原因,實際上就是因為人口的突然激增。

    一年多以來,從最早期的西北公司到現在的西北工業區。整個工業區內地人口已經比最初增加了數十倍,尤其是最近自從公司和口內實業界合作辦廠以來,工業區內地人口,更是成跳躍式發展。現在已經達到近十萬人之多,再加上這些職工的家屬,到年底工業區內的人口就會超過三十萬人!

    雖現在整個工業區不過只有二十萬人口,可是這些人都是在一年內移居到工業區,尤其是在西北公司和口內實業界簽下協議。合辦企業之后。

    工業區的內的職工數量在極短的時間增加了三萬多人。使得工業區內的工人數量增加了三分之一以上。

    隨著工業區內人口不正常的增加,市場規則起了作用。工業區和孔家庄地各種物價飛速上漲,孔家庄的糧價比几十里外的張家口要貴出半成,而青菜以及肉食品更比張家口貴出數成。

    在過去孔家庄以及附近的几十個村庄大都是以種糧為生,而現在圍繞著整個工業區十多公里內地老百姓為了謀利,開始大量種菜、養殖家畜,以供應工業區內職工及其家屬的生活需求。

    可是即便如此,西北工業的菜蔬供應一直都顯得有些緊張,甚至于相比與肉類而言,在西北工業區吃肉反而比吃青菜划算。其原因就是因為,市場上的牛羊肉大都是西北公司車隊從外蒙運來的凍肉,否則也不至于如此便宜。

    “呵呵!也不知道他們地基金會對咱們地申請評估,到底還要几天,說是最長七天,這都四天了,可是到現在都沒有什么信!”

    眼下對秦國鏞而言,最重要的不是西北工業區內地高物價,而是四天前遞交給西北公司技朮發展基金會的投資申請,如果這份申請獲准通過的話,秦國鏞就能在西北工業區內用基金會提供的風險投資,建立一家飛機制造廠,進而實現自己的夢想。

    原本秦國鏞一行是准備在這里看看能不能接到實業界的投資,可沒想到在西北飯店中,秦國鏞知道西北公司老板弄的那個“技朮發展基金會”,而根據實用技朮發展基金會的扶持投資項目之中,就包括有飛行器研發與制造,于是當時秦國鏞立即連夜起草上一份申請報告,以希望獲得基金會的支持。

    技朮發展基金會是司馬設立的一個用于扶持國內技朮發展,而特意建立的風險投資基金,基金會的資金來源全部是來自司馬個人。

    之所以建立這么一家技朮發展基金,其目的就是為了扶持國內技朮人員的自主創新意識,只要他們擁有技朮發明,都可以申請技朮發展基金的投資,以實現產品的工業化生產。

    因為技朮發展基金會創建的時間很短,目前也只是在工業區內被人所知,如果不是因為工業區的西北實業報對第一個從技朮發展基金中受益的項目報道,才使得技朮發展基金會為人們所知。

    而這個從基金中受益的項目,就是化工研究所的助理研究員申禮以研究所的名義,向技朮發展基金遞交的投資申請。

    其目的就是為了得到發展基金會的投資辦廠,以生產申禮從百浪多息中分離出來的對氨基苯磺酰胺,和百浪多息相比,對氨基苯磺酰胺最大的好處,就是不會像百浪多息一樣把人體染紅。

    當西北藥業生產出第一批對氨基苯磺酰胺,并制造成小包裝向歐洲出口之后,作為從技朮發展基金中的第一個受益者,西北實業報拿其做報道到也不覺新奇。

    而秦國鏞正是從西北實業報上看到了這個技朮發展基金會的消息,也正因為如此秦國鏞才會從改變最初的想法,而是盡量爭取到技朮發展基金會的投資。

    秦國鏞并不知道,當他的那份報告遞交到基金會之后,雖說基金會只有十多名工作人員,可是面對著這份基金會自創辦以來收到的第二份投資申請時,引起了多大的轟動。

    按照秦國鏞的那份并不專業的投資申請上所述,他申請的投資將被用于建立一個飛行器研究中心以及一家設備完善飛行器制造廠,而未來的贏利將是通過出售飛機獲取。

    在基金會的投資主管呂仁看到這份報告時,差點沒想把手中的那份報告給扔掉,這份報告太不夠專業,除了一些專業性的數據之外,像未來的贏利之類,大都是一些之所以想當然的數字。

    雖然在報告中秦國鏞把未來工廠制造的飛機的銷路定位在國內的中央政府或各地軍政府,甚至還包括對國外出口。

    可是在呂仁看來,呂仁對飛機制造廠的前途并不看好,必竟一架數萬元的几乎沒什么用處的飛機,國內誰會需要。

    如果按照呂仁個人的打算,呂仁很想一口否決這個屬名是原南苑航空學校校長秦國鏞的投資申請,可是思來想去最終還是沒有這么做。

    在司馬制定的基金未來投資扶持的重點就包拓飛行器的研發和制造,而這一份申請報告偏偏又是基金會收到的第一份涉及飛行器研發、制造的申請。更何況申請者還是在張家品帶飛行隊表演的南苑航空學校校長。

    因為呂仁一時之間沒辦法做出決定,所以報告一直被壓著,而在飯店里的秦國鏞顯然并不知道這些。

    直到數天之后,猶豫再三之后的呂仁才算做出決定,基金會提供五萬元投資,并幫其在西北工業區內尋得一處空置廠房,供其先建飛機制造廠,而所需設備,可以向申請西北合作投資。

    當秦國鏞接到信之后,有些激動的秦國鏞看著的手中的信,心下知道自己已經走了第一步,剩下的就要靠自己這些人的努力了。
較小賀 發表於 2009-2-28 21:12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六章 選擇
    回頭看了看身后的歐式古典灰磚樓的執政府,周學熙有些步履堅難的從其中走了出來,周學熙怎么也沒有想到自己從中周旋,竟然得到的會是這種答案。

    “沒曾想在現在竟然又重演沈萬三之禍!末曾想段合肥竟然如此之短視!”

    想到段祺瑞給自己的回答,周學熙有些失神的嘆息道,這些天的奔走,竟然得到如此結果,讓周學熙不禁有些心灰意冷,同時暗嘆他人目光短淺,竟然看不到西北公司于國之利,而只想著眼前之利。

    自從那篇報道出來之后,這几天周學熙一直在京城的執政府和總統府之間奔走著,希望能夠幫助西北渡過此次難關,之所以如此奔走,其原因不僅僅只是因為與司馬之間的私交。

    那怕是出于商業利益,周學熙也必須要為之奔走,現在的啟新洋灰公司之中有西北公司的30%的股份,得益于西北公司以大量機器設備入股,現在的啟新洋灰的產量已經高達30萬噸,其中70%是銷往西北工業區,現在的啟新和西北實際已經熔成了一個利益共同體,在這種前提下,周學康出面為司馬奔走倒也在情理之中。

    而現在因為那篇報道的原因。政府已經開始在考慮西北的問題,財政部更是不顧自己地招呼,向西北派出統稅所以及緝私隊,雖然曾擔任過財政部總長,可是此時周學熙對此也是無能為力。

    原本周學熙還對總統和執政兩人寄于希望,必竟其在龍煙礦冶公司有著大量的投資。可是結果卻令周學熙大失所望,他們根本沒有扶持西北之意。甚至于有落井下石的打算。

    而從各方面得到的消息,田中玉要對西北下手,而中央的府院兩方竟然對此保持沉默,周學熙知道他們保持沉默的原因。一來是因為田中玉地第五師是北洋軍的老底子之一。戰斗力較強,在現在府院相爭地局勢下,府院雙方都希望能爭取到田中玉和第五師的支持。

    而另外一個原因,就是因為司馬所掌握的財富,現在全中國都知道,西北公司有多大,可以說是全中國最大的公司,銀行、機器廠、煤礦、電廠等等,其擁有地工廠甚至于就是一座几十萬人口地城市。其手里掌握著數以十億計的財富。面對著如此龐大的財富,任何一個人都會動

    而現在財政空前緊張的中央政府,怎么可能放過這么一大塊肥肉。他們之所以如此縱容田中玉在察哈爾胡做非為,實際上根本原因就是為了錢,無論是府院任何一方都需要大量的資金來維持政府運作。同時拉攏各地實力派。

    因此富到流油的西北。就成了府院雙方盯在眼里卻不好下嘴的肥肉,必竟無論府院都要顧及國內輿論。必竟對這么大的企業明搶豪奪會引起各地實業家的恐慌,但是如果是地方上地人動手,府院雙方在得到所需要資金的同時,又可以與之撇開關系,何樂而不為呢?

    “哎!只盼著司馬手下的民團能保得西北的平安了!可惜了!亂世到了!”

    坐上汽車之后,心灰意冷的周學熙在心里想到,此時地周學熙心里想地更多是對西北的可惜之意,而內心地深處卻對現在的時局倍感無力。

    過去大總統還活著的時候,各地的官長們至少還有一個章法,那里像現在這般連個章法都沒有了,這些官長們個個變成了披著官衣的土匪,中央對地方實際已無太多的約束。

    坐在汽車上的周學熙并沒有像以往一樣,駛回位于京城的住所,而是直接乘車去了京城的金城銀行,以向告訴其在京城奔波的結果,同時讓其轉告司馬早做打算。

    “維新代董事長在這謝過之翁,几日來為西北奔波的情意,這份情意董事長一定銘記于心,之翁放心,公司現在已經做好了准備,田中玉想吃掉西北,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西北的槍炮早都准備為他備好了。”

    在金城銀行門外,送周學熙從銀行里出來的周作民躬著手對其說到,這些天對直翁上下奔走,周作民一直都看在眼里,雖然結果不盡人意,但直翁也已經盡力了,此時周作心只如此說到。

    “哎!但愿如此吧!維新你告訴司馬,說我周輯之無能,末能救其出目前之困局,讓他別見怪,別的……哎!告辭!告辭!”

    出了銀行后的周學熙無力的對周作民開口說到,然后有些搖晃的坐上了汽車。

    “立正!槍上肩!向右轉!齊步走!”

    在西北中學的教學樓前,七百六十九名西北中學高中部的預備軍官團的學生們,在學校作訓軍官的口令下排著整齊的編隊,向學校外走著,在路的兩側,來送行的同學們默默的看著,這些年齡與他們相仿,或大上几歲的軍官生們。

    “咚、咚……”

    七百六十九名預備軍官團的學生行軍的時候,他們的軍靴與地面發出的撞擊聲顯得是如此的沉悶,每一個預備軍官團的學生都知道也許這一次離開學校之后,就再也沒有機會再回到學校,但是沒有人對未來戰爭有任何恐懼。每一個預備軍官團的學生都知道,現在是履行使命的時候了。

    “拜托了!為了西北!為了我們地學校!”

    路邊初中部的學生們舉著用床單制成的橫幅大聲的喊到,雖然只是來到這里不過几個月,但是他們已經深深的愛上西北,并開始在潛意識里把自己當成了西北人,而現在看著他們的學兄們扛起了武器去保護西北。林雷年少地他們只能用這種方式來為他們送行。

    “這是我的學生,長官!他們才只有十几歲!”

    看著學生們排著行軍隊列扛著步槍將要走上戰場。宋培云雙目含淚地對穆白說到,宋培云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會這樣把自己的學生送上戰場,看著這几百個年齡不過十八、九歲的學生,宋培云只覺得內心在隱隱作痛。

    “校長。他們不僅僅是一名學生。他們還有另一個身份!他們西北中學預備軍官團的一名預備軍官。”

    雖然心里并不愿意從學校帶走這批預備軍官團地學生,但是接到公司命令地穆白卻是別無選擇,動員已經下達,擴建后的軍隊需要大量的軍官,聽到宋校長這么說,穆白便如此回答到。

    “同學們,美國的第三任總統托馬斯.杰弗遜曾經說過,自由之樹必須時常以愛國者和專制統治者的鮮血使之更新常青,這是它的天然肥料。對于你們的選擇。作為你們的老師,我并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學生走上戰場,你們有權選擇自己地道路,但是無論你們做出什么樣的選擇,我都希望你們記住。當自由得到悍衛。正義感得到申張之后,你們能夠放下手中的武器。重新回到課堂之中,西北的未來并不僅僅只是保衛它,而是要更好的建設他,就像人們說地,西北是中國未來地希望,而你們才是西北未來的希望。”

    站在講台上地葉凡看著台下端正的坐在那里認真上課的學生,葉凡知道也許明天,也許今天下午,自己課堂里的現在還剩下的九十多名學生,恐怕不會剩下多少,但是葉凡卻知道自己無法阻攔他們,因為他們有權選擇自己的未來。

    “萬歲……”

    就在這時從窗外傳來了震耳欲聾的歡呼聲,聽到外面的歡呼聲,葉凡透過窗戶明外看去,只見操場上,上千名學生正在降著旗杆上的國旗。

    當鮮紅的民團的鐵血旗在學生們的歡呼聲中升起的時候,看著那些激動的學生們向空中扔著自己的帽子大聲的歡呼著,葉凡知道現在的西北已經被引爆了!

    “萬歲!”

    透過窗戶看到旗杆上的鐵血旗,在課堂上的秦少嶺揮舞手臂大聲的叫喊到,在旗杆的頂端迎風飄蕩的鐵血旗,此時顯得如此之動人!

    “同學們,還有一個小時投票就要開始了!我們現在需要做好准備,當投票結束之后,我們就要去參軍,西北需要我們的時候到了!”

    看著在風中飄蕩的鐵血旗,看著鐵血旗上那怒吼的白虎,秦少嶺感覺自己好像聽到了兩千多年以前,當年遠征匈奴的漢軍云集此時出擊匈奴時所發出的怒吼,現在西北人將持著這面兩千多年前的戰旗去保衛自己的家園,就像當年的漢軍一樣。

    “校長!您看,這就是我們的學生,這就是軍國民主義教育嗎?校長,難道我們不應該做些什么嗎?高中部已經走了近八百名學生,到明天高中部還會剩下多少名學生?會有多少學生會死地戰場上,我們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學生到戰場上嗎?他們要去保衛西北,可卻不知道他們卻是西北的未來!”

    看著在旗杆下大聲歡呼著的學生,汪廉啟扶扶眼鏡開口說到,作為一名教師汪廉啟此時更關心的是自己的學生,對站在校長身邊的學校軍事教育長穆白更是怒目以視。

    “汪老師,正如你們所說,戰爭是所有罪惡的總和,但是現在政府正在向西北調動軍隊,不是西北選擇了戰爭,而是政府選擇了侵略!我只知道我將會以我的生命來保衛西北,西北是我的全部!”

    看著眼前有些憤怒地汪廉啟,穆白輕輕的回答到。看著外面的學生,穆白更多的是感到的欣慰,雖然在內心里穆白并不愿意讓這些學生們犧牲在戰場之上。

    但是這時候穆白卻沒有任何選擇,因為相比之下,現在工業區遠比這些更加重要,沒有了工業區。就是保存下來這些學生又能如何呢?他們還能在免費的學校里就讀嗎?顯然不可能。

    看著眼前地這些老師,穆白不知道自己應該怎么樣看待他們。正是這些老師在學校里宣傳著軍國民主義教育,正是這些老師讓這些學生們相信軍國民主義才是中國的未來。

    可是當這些學生按照他們地所教,拿起武器來實踐軍國民主義的時候,這些老師們卻猶豫了。這是不是就是口是心非呢?穆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是在穆白看來,至少這種軍國民主義教育,非常適合西北,這才是真理。

    工業區十五號社區的居民協會的辦公室外,几千人密密麻麻地擠在外面等待著辦公室對社區地投票結果的統計,每一個人都對里面的結果是翹首以待,已經投票已經結束十多分鐘了。為什么還沒有做出統計結果。

    拿著相機的拍著照片的趙建民,雖然是在拍著照片,可是在心里卻在不停的設想著各種可能。十五號社區是第一個開始投票,在別的投票點開始投票的時候,這里的投票已經臨近了尾聲,作為第一個能夠做出統計結果地十五號社區,他的投票結果的意義自然不用多說。可是等待總是如此焦急。

    “這里的投票結果會是什么樣呢?”

    站在人群里的邵振青看著眼前神情緊張。滿面期待地神情地人群,邵振青便在心里想到。看到他們大多數人的胸前都別著白花,顯然是為了悼念在火車站犧牲地田子等人。

    “如果你們選擇了戰爭,那么也許從今以后,你們每天都需要佩帶白花,因為到時每天都有你們的家人會在戰場上死去。”

    看著人們胸前的白花,邵振青便在心里默默的想到,今天清早起來的時候邵振青就發現整個西北和昨天明顯不一樣,到處是在執勤的軍隊、憲兵,甚至于在出門之前,邵振青還接受了憲兵隊的詢問,并且留下了備案。

    “只有白痴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暗殺司馬。”

    看到在人群里不少人高舉著的半張報紙大小的相片,邵振知道他們舉的是司馬的照片,邵振青很難理解這些人對司馬的崇拜,有些人甚至才來西北不過几個月,竟然就已如此,想到受到暗殺的司馬,邵振青不禁在心里暗自想到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如此之愚蠢,竟然在這個時候挑動西北本就有些脆弱的神經,他們分明在挑動西北人用宣戰作為回答。

    “如果沒錯的話,西北人一定會像自己的昨晚推測的那樣,選擇用戰爭來回擊他們的敵人。”

    看著神情有些緊張,甚至于有人雙手合十像是在求著上天保佑的樣子,邵振青在心里如此想到,邵振青沒有想到自己現在竟然置身在這么一場變革之中,庶民的意志決定未來,在中國也許這是第一次。

    “如果讓她們也參與投票的話,她們愿意讓自己的丈夫、兒子走上戰爭嗎?愿意看到自己的丈夫、兒子離開自己嗎?”

    看著人群中的神情緊張的女人們,邵振青在心里如此想到,看著不少女人身上穿著西北特有的漢服,按照外界的介紹,西北人會在慶典時穿著漢服以示隆重。

    看著這些穿著深衣的女人,過去邵振青還對西北這種復古行為,嗤之以鼻不屑一顧,認為這不過是封建思想作怪罷了,不過看著這些穿著深衣的女人,把東方女性的古典、含蓄、輕盈、飄逸之美體現的淋漓盡致,此時邵振青卻不得不承認女人們穿上漢服,確實要遠比內地那些穿著旗袍的女人更漂亮。

    “宣戰,九百四十一票。”

    “宣戰,九百四十二票。”

    “宣戰。九百四十三票。”……

    負責統計投票結果的郭楠每讀出一張選票時,湯銘新等人地心臟就跟著跳動一下,雖然知道當票數過九百的時候,十五號社區的投票結果就已經沒有了任何懸念,但是在湯銘新等人看來,如果僅僅只是勉強通過。如果是這樣十五號社區的榮譽恐怕就會從此失去,而從此戴上懦夫的光環。這顯然不是湯銘新愿意看到的。

    “宣戰,一千六百四十五票。投票統計完畢,本社區1歲以上男性公民一千六百五十六人,參于投票一千六百五十六人。累計一千六百五十五票。一千六百四十五票支持宣戰,十票棄權,一票反對!”

    統計出表決結果后地潘映影有些激動的說到,如此高票通過地結果完全出乎潘映影的意料,必竟十五號社區內有30%的居民是其它公司的居民,按照之前潘映影等人地想法,最好地結果十五號社區能超過70%的人支持宣戰就不錯了,可是沒想到几乎是百分之百的支持率。

    之所以只有男性公民參于投票,實際上是因為這個時代的特殊的環境造成的。這個時代的人不可能接受讓女性享有投票權,所以一直以來,即便是在西北女人也只是旁觀者罷了!

    “太好了!興業,你們聽到沒,我們十五號社區的人沒有讓田子他們失望。沒有讓工業區失望。几乎是全部通過!太好了!太好了!”

    聽到這個結果后,原本湯銘新那顆一直懸著的心。終于可以放了下來,于是便激動地對馮興業大聲的喊到。

    “會長,快!快點出去向社區里的居民宣布我們的投票結果!”

    激動的甚至于無法自制地馮興業開口對湯銘新說到,此時地馮興業和十名居民委員,不知道應該用什么樣的言語來表達自己此時地心情。

    “等一下,讓我先緩口氣,我要好好的得我們的居民宣布這個好消息!”

    已經走到門口的湯銘新突然止住腳步,回頭對跟在身后的馮興業等人輕聲說到,同時大口呼吸了几口空氣,以緩和自己激動到無法自抑的心情。

    “快點!快點!”

    在居民協會的外面,几千名十五號社區的居民緊張的看著辦公室的木門,而門外則站著一名憲兵,此時的趙然面無表情的看著這些激動的居民,趙然知道他們為什么如此的焦急,那怕就是趙然自己,雖然是面無表情,實際上在內心里也是異常的焦急,每一個人都在等待著表決的結果。

    “快看!門開了!”

    站在最前的一個身上穿著便服的人大聲的喊到,認識他的人知道,他并不是工人,而是社區旁邊的小飯店的小老板,他的家也在十五號社區內。

    聽到小老板的聲音后,人們的眼睛都朝那扇已經打開的木門看去,個頭矮些的都翹腳,以讓自己能夠看到那里,看著那扇門已經打開,原本亂轟轟的場面開始慢慢的靜了下來。

    “呼!”

    吐出一口氣后,湯銘新挺了挺胸已使自己看的更精神一些,然后右手拿著一張投票結果,朝已經打開的門外走去,看到已經等待的有些急不可待的居民們,湯銘新面帶著喜色的揚起拿著投票結果的右手,示意大家靜一下。

    “十五號社區的居民們!十五號社區舉行的,是否對政府宣戰的投票結果已經出來了!”

    見原本有些嘈雜的人群在自己揮手示意后,已經靜了下來,湯銘新便舉起手中的投票結果,大聲的向人們喊到!

    話說到這里,湯銘新頓了一下,很滿意現場的人們的表現,整個居民協會的門前的居民們此時都摒住了呼吸,以使這里更靜些,好聽清表決的結果。

    “公民們!我很榮幸地向大家報告,西北工業區十五號社區的投票結果是----一千六百四十五票贊同,十票棄權!”

    見到眼前的人們滿面期待的神情,湯銘新拿起投票結果大聲地向居民們喊到!

    “萬歲……”

    當聽到是這個結果之后,等待多的人群几乎同時發出興奮的呼喊聲。很多人一邊大聲的喊著,一邊流著眼淚,人們揮舞著手中的帽禮、工人帽,大聲音的歡呼著。

    “在我們地十五號社區!只有一個人反對宣戰,”

    在人們如波浪般的歡呼聲中,湯銘新大聲地向人們說到。

    “這個人肯定是個剛從內地來白痴!”

    “哈哈……”

    湯銘新的話剛一落音。人群里就傳來一個人的喊聲,聽到他的話后。湯銘新發出快意地笑聲,几千人都在那里笑做一團,是在笑著那個人地傻子似的投出這那一票反對票,同時也是在為自己的社區能夠几乎全票通過而感到高興。

    “飄萍先生!聽到沒有!聽到沒有!全票通過!我們要打仗了!”

    聽到投票結果的趙建民都忘記了拍照。一把抓住邵振青的衣服大聲的喊到。此還有什么比慶祝這事更重要。

    此時的趙建民完全忘記被自己這么緊緊抓住衣服的人,是主編親自交待自己一定要好好招待的貴客,人家可是內地名記,此時對于趙建民而言同樣需要發泄。

    “這就是西北嗎?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

    被抓住衣領邵振青并沒有掙脫,只是呆呆地看著這些興奮的人群,甚至之前那些眼角帶淚的女人們也都跟著大聲的呼喊著、慶祝著,看著這些知道將要打仗后,興奮的都無法自抑地人群,邵振青腦子里冒出了這句古話。

    “到底是什么魔力能在一年多地時間。甚至几有几個月的時間就把他們變成現在地這個樣子?”

    此時的邵振青看著這些激動的人們,很難把他們和內地那些麻木、呆板的國人聯系在一起,這是完全不同的兩類人,但是在一年多之前,甚至几個月以前。他們來到西北之前。他們都是一樣的,到底是什么改變了他們?

    到底是什么改變了他們?這是每一個來西北的人都會不由自主想到的問題。有人說是因為西北自上面下實行的軍國民主義教育的結果,也有人說更重要的是西北實行的以軍法管理工業區的結果等等,可是這樣嗎?

    在大多數西北人看來,他們之所以如此選擇,原因很簡單,是為了保衛自己生活,還有自己的夢想。在內地時,那時的他們過著連溫飽都成問題的生活,他們的生活的追求和夢想無非是不再受餓挨凍罷了,而西北給他們這一切,他們從此不會再受餓挨凍,同時還給了他們一個希望,一個讓自己的生活更加美好的希望,他們第一次擁有了對未來的希望,而這個希望,只有西北能給他們。

    現在有人想要占領西北,就是要打碎他們對未來美好生活的希望,要打他們的夢想,要摧毀他們的生活,他們會愿意嗎?他們只有拿起武器。

    “如了拿起武器走上戰爭,他們還有別的選擇嗎?”

    看著這些激動的人們,邵振青一下理解了他們的選擇,他們只是被迫拿起武器保衛自己的家園、自己的生活罷了,此時邵振青才發現內地的同行們對西北的指責是那么的無禮,西北人有西北人自己的生活方式,我們有什么資格指責他們?

    “他們是在慶祝戰爭嗎?”

    聽著街上傳來的劈劈拍拍的的鞭炮聲,秦淑楠不知道怎么樣來形容自己的心情,秦知道這些鞭炮聲為什么響起,是人們為了慶祝自己的投票結果。

    雖然秦淑楠知道現在是外人想占有西北,想奪去每一個西北人原本美好的生活,大家只是在保衛自己的生活罷了,但是每當想到自己的大哥和二哥即將加入軍隊,奔赴戰場,秦淑楠的心里總是有種酸酸的感覺。

    “你好,還有紅綢嗎?給我扯五尺的紅綢,要大紅的那種。還有再扯三尺的黑綢。”走到路邊的一個店鋪里,秦淑楠對店老板說到,在醫院時看到人們把醫院內的國旗降下,當那面紅色的鐵血旗升起的時候,秦淑楠就決定在大哥和二哥一件禮物,于是便來布店里買布,結果沒曾想跑了几家店都沒有買到。

    五十多歲的布店掌柜聽到眼前這個穿著大衣的姑娘的的話后,一邊說著一邊拿起布尺量了起來。

    “呼!終于買到了!”

    見買到自己需要的東西,秦淑楠不禁松了一口氣!自己的禮物沒有因此泡湯!買到所需的材料后,秦淑南便非常不淑女的提著剛買到的紅綢子,朝電車站快步跑去,以趕上即將到站的那班電車,好回家和母親、大姐一起把這個禮物搶在大哥和二哥走之前做好。
較小賀 發表於 2009-2-28 21:13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七章 訓練
    每一個人都有每一個人的選擇,在西北現在如此將也是如此,西北給予人們的正是一個選擇,一個擁有夢想的西北、一個讓人們看到希望的西北,這才是真正的西北,司馬知道這正是自己需要保衛的。

    來到西北大樓前的西北廣場,看著廣場上擠滿的西北的公民,看著他們激動的神情,穿著軍裝的司馬環顧了一下四周,司馬知道他們在等待著自己告訴他們投票的結果,這是西北一百六十九個社區,十二萬西北成年男性公民的選擇!

    這份結果代表著西北的聲音,司馬又最后看了一遍早已准備好的演講稿,司馬知道當這篇演講稿從這里傳遍西北的時候,一切都會被改變,從此以后,自己將走向另外一條路,一條自己從來未曾想過的路。

    站在主席台上的司馬環顧廣場,此時的西北已經是紅色的海洋,人們舉著西北的鐵血旗,看到到他們的滿面激動的神情,司馬知道此時對于西北而言,將是一個歷史性的時刻,西北從此將走向另一個未知的旅程。

    “西北的公民們,我很榮幸的向大家匯報今天的投票結果,十百六十九個社區的投票已經有了結果,一百六十九個社區均贊成對政府宣戰,以保衛西北地利益,當五色旗下的自由和正義被踐踏地時候。當人民的自由和正義受到野心家威脅的時候,西北地三十七萬公民們用自己的投票結果。告訴那些野心家們以及那些已經失去自由和正義的人們,我們----西北人的選擇!除了拿起武器,我們別無選擇。……作為察哈爾民團地指揮官。我從來未敢輕視自己肩膀上地職責與使命,對于我而言,沒有什么比守衛察哈爾、守衛西北更為重大的責任……昨天,共和五年十二月二十六日。察哈爾都統府下達了最后通諜。要求西北解除武裝,出讓軍營,以便讓第五師進駐西北。就在今天三個小時之前,北方政府發來電文,要求我們遵從國家法律,服從都統府的決定。半小時前我向察哈爾都統府以及北方政府發出了回電,內容是:你們已經選擇了內戰,那么我們也將會做出自己的選擇。我們已經決定拿起武器保衛西北的自由與正義,保衛我們的生活。正如我們不會向其它地方派出軍隊或對其他人施行暴政。我們同樣絕不准許其他任何軍隊進放西北,并對我們的人民施行暴政!……和西北的每一個公民一樣,我也曾宣誓效忠五色國旗,宣誓效忠臨時約法,宣誓忠誠于國家。但是如今戰爭已經強加于我們的。他們想和過去一樣奴役我們。政府要求我們解除武裝,接受他們地奴役。那么讓我們我們手中的槍炮來回答他們,只要我們能妥善地利用我們的力量,我們就不弱小。一旦三十萬人民為了神聖的自由事業,在自己的家園上武裝起來,那么任何敵人都無法戰勝我們。

    我們地退路已經切斷,除非甘受屈辱和奴役。囚禁我們地咖鎖已經鑄成。叮叮的鐐銬聲已經在西北地草原上回響。戰爭已經無可避免----讓它來吧!我重復一遍,讓它來吧!我已經簽發了動員令,每一個西北人都必須要拿起武器保衛西北,西北需要你們的時刻到了。我在這里發下自己的誓言,在自由與正義末重歸五色旗下之前,在自由未得到保障、正義未得到伸張之前,我永遠不會放棄手中的武器。在自由與正義未重新回到五色旗下之前,西北的天空上飄揚著象征勇氣和犧牲的鐵血旗永遠也不會降下!不自由,毋寧死!”

    當司馬作完自己的演講的時候,司馬都可以感覺自己的手在顫抖著,只感覺自己的胸腔里似乎有些熱血在燃燒,隨之在演講時司馬并沒有意識到自己雙臂不時的身前揮舞,和歷史上的某一個人在演講時几乎如一樣痴狂。

    “萬歲!”

    “不自由,毋寧死!”

    “啪、啪、啪……”

    司馬的演講數次被廣場上激動的人群用歡呼聲、掌聲給打斷,當演講結束的時候,廣場上數萬人發出的如雷鳴般的掌聲、歡呼聲在響徹云霄,人們向空中拋著自己帽子大聲歡呼著,數千面赤紅色的鐵血旗在几乎掩蓋了西北廣場,使得整個廣場成為紅色廣場。

    在廣場周圍,十余台電影攝像機忠實的記錄著廣場上發生的一切,記錄著廣場上激動人心的場面,如果不是因為職責所在,這些攝像機們估計也會扔掉攝像機加入到歡呼的人群之中,此時的攝像師們只能在這壓抑自己激動的心情,在那里更好的完成自己的工作。

    云集在廣場上的來自內地的多家報社的几十名記者在廣場周圍、在廣場中歡呼的人群里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看著這些因為宣戰而激動無法自抑的人群,他們很難理解人們的狂熱,看著這些狂熱的人群,這些記者知道了一個事實,西北人一定會贏得這場他們口中的這場戰爭。

    “快!要搶在西北通電全國之前,把這個消息發出去!”

    雖然激動的情緒可以感染每一個人,這些記者們在激動之余,還是想到了自己的職責,于是連忙朝廣場外跑去,一邊跑著一邊在心里打著腹稿,對于國內而言,這絕對是一件大事,一件可以轟動全國的大事。

    西北獨立了嗎?沒有。他們只是把五色旗降了下來,西北宣戰。對誰?沒有明說,好像是對每一個侵犯西北的人,這也太模糊了。一邊跑著,這些記者想起司馬的演講內容,才發現這些問題。

    “……不自由,毋寧死!141年前在北美弗吉尼亞議會里帕特里克.亨利先生向議員們用這一句話做為整篇演講的結束語。在今天。142年后地地球的另一端地中國的西北廣場上,司馬用同樣的一句作為自己演講地結尾,這并不是演講,這是戰爭的總動員,西北的敵人是誰?在五色旗下踐踏著自由與正義的野心家們,都是公民地敵人!西北廣場上今天地歡呼聲,就是為他們敲響的喪鐘,西北人今天的歡呼聲,實際上是為了慶祝不久之后的勝利罷了!邵飄萍于西北。共和五年十二月二十六日”

    在西北電報局,早早已搶到電報機的邵振青,一邊寫著自己的稿子一邊讓發報員把電報發出去,而外面早已等待多時的記者們,則只能眼巴巴看著。

    雖然邵振青比他們來的晚。甚至于有些不緊不慢的味道。可卻能第一個發出電報,原因無他。早在今天投票一結束時,邵振青就雇了一個人在電報局拿著一本字典,一個字一個字地拍發出去,以占著電報機,當邵振青來到之后,自然就可以提前發報了,這就是大牌記者和普通記者之間的區別,財大而氣粗。

    “老高,回頭你找個親信去一次張家口,讓祥偉能走多遠就走多遠吧!他的錢估計也夠他花一輩子了。”

    看著眼前明顯比几天前蒼老許多的老高,司馬有些不忍的開口說到,一直以來老高都是默默地站在自己地身后,給予自己最大的支持,也是自己在這個時代最信賴地一個親信。

    可是他的兒子卻是第一個背叛西北的人,但是老高就只兩個兒子,如果把老大帶回來審判,估計他會把牢底做穿,而老高的面子,情何以堪啊!自從知道高祥偉背叛了公司之后,司馬就一直在猶豫著,最后司馬還是決定放過他,必竟老高跟了自己這么長時間,而且他也沒給公司帶來多少損失。林雷

    “少爺!老高先謝謝您的心意,這份情老高受不起啊!西北有西北的軍法,那個畜生已經把高家的臉丟盡了,現在的西北誰不知道,我們高家出了一個叛徒。如果讓他逃走了,高家永遠也別想再抬起頭來做人,按照西北的軍法辦吧!這時候別讓人看到咱們護短,官官相護的在咱們西北沒有。”

    聽到少爺的話,老高開口說到,雖然已經下了狠心,可是老高在說話時仍然忍不住流下了眼淚,無論如何那都是自己的兒子。

    “老高……”

    看著眼的前的老高,司馬一時不知道要說些什么來安慰他,放過高祥偉對司馬來說,是一個艱難的決定,必竟司馬不想在西北開這個先河,但是又顧及到老高,司馬才不得不如此選擇,而現在老高卻要。

    “少爺,小二子被我從京城叫回來了,估計今天晚上就到家了,小二子知道自己應該怎么做!高家的臉丟盡了,只盼著小二子到時能在戰場上把高家的臉掙回來,少爺,以后老高不在你身邊了,您得多保重啊!”

    老高打斷了司馬的話,然后開口說到,話一說完,就有些步履艱難的朝辦公室外走去,老高已經做了自己的選擇

    “謝謝你!”

    看著老高已經駝下去的后背,司馬對著老高鞠了一個躬輕聲說到,老高選擇了離開,必竟發生這種事情之后,老高已經不再適合留下了。

    當整個西北都陷入狂熱的時候,人們看在眼里的無非只有那些愿意為保衛工業區,而決定拋頭顱灑熱血的人們,但是卻沒有任何一個人會注意到,是不是有什么在推動著這一切,至少在此時并沒有人們會對此發表什么異議。

    “慶之,你不覺得有些奇怪嗎?好像冥冥中都在有一雙手推動著這一切,看到這些爭相加入軍隊的人們。你是否覺得他們被利用了?”

    看著眼前的那些剛被公司派人勸回的學生、工人滿面失望的模樣,邵振青對站在一旁拿著相機。記錄著廣場上那些讓人激動的畫片地黃之遠,現在整個報社全體出動,去報道工業區發生的那些總是讓人們禁不住感動地新聞。

    在現在的西北。告別家人加入軍隊保衛西北,已經是西北的主流,而一些新聞經過刻意地修改之后,則變的催人淚下起來。像父子同時參軍。甚至于在一個連隊服役,告別新婚的嬌妻、剛出生的幼子之類地新聞,早已充棄著整個西北實業報地四個版面,就是連副版上的畫報上,也充滿著那些讓人們激動的圖片,歡送參軍的人群,新兵拼命的訓練,請戰的血書等等。

    這一切換取的是人們對這場悍衛著正義與自由的戰爭的支持,同時也使得人們相信。西北一定可以取得戰爭地勝利,而且讓人們相信加入這場戰爭,獲得人生至高榮譽,是每一個西北人的使命。

    但是,當看到這一切之后。邵振青卻總感覺。好像有人在操縱著這一切,尤其是聽說。其中很多新聞都是由工業區新聞審查處發布的時候,更讓邵振青肯定這幕后一定有什么陰謀。

    按照邵振青對國人柄性的了解,雖說西北成的激起人們內心深入地鐵血與好戰地細胞,但是邵振青還不認為西北人在短短的几個月之中,就變地如此之狂熱,雖說很多時候,身邊的氣氛可以影響人們的決定,但是這未免也太快了。

    “利用?如果說可以把中國人變得像西北人現在這樣,我到寧可被人利用,若是國人皆是如此,中國可以不興,中國何以不強?”

    之所以對從新聞審查處發布的消息,在大多數都是直接予以發表,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黃之遠知道,這是西北的動員方式,在這個時候,就像司馬說的,西北所需要就是榜樣!

    讓人們看到希望,看到未來,最好的方式就是給人們樹立榜樣,一直以來西北都是如此,通過樹立榜樣的方式,讓人們知道自己身邊的英雄、模范,進而使得人們看到對未來的希望,一直以來西北都是如此。

    像西北的模范工人、優秀工人以及技能大比武之類,其目的就是為了讓工人看到那些身邊的模范,同時給他們樹立榜樣,便得工人們從中看到對未來的希望,這就是西北的一個祕決。

    而這在后世卻是最簡單不過的辦法,給一些先進者至高的榮譽,用他們做其它人的的榜樣,而這些來自普通人身邊的模范人物,就可以起到激勵著其它人的進步的作用。

    當然在后世這種作法已經被用爛,甚至于像勞模評選之類成為領導的專利,而于很多普通工人無關,但是在几十年后的建國初期,這種模范激勵制度發揮了相當大的作用,司馬只不過是照搬照抄罷了。

    作為西北實業報社的主編,黃之遠當然知道公司對模范人物的重視。實業報自從創刊以來,自然是沒少采訪報道這些模范人物,必竟既使司馬在要求報社保持絕對新聞的獨立性的同時,也不會忘記稍稍利用一下報紙宣傳一下那些模范人物,以達到自己樹立模范的目的。

    “這是表達民意,還是利用民意?”

    看著眼前那些滿面失望的離開廣場的人們,邵振青在心里說到,此時的邵振青知道自己沒有必要再和黃之遠爭論什么,那怕就是邵振青本人都樂意看到國人心態的這種轉變。

    可是通過觀察,邵振青可以感覺到,好像每一次總是隱隱中有人帶著頭,挑動著這一切,但是邵振青卻根本沒有辦法証實自己的推測。

    當然邵振青并不會和什么人談起自己的觀察,就是西北公司內部,應該有一個機構專門負責此時,鼓動人們的情緒,使得人們變的更加的狂熱,以達到自己的目的。

    “真地有人在操縱著一切嗎?但是為什么他們可以隱藏的那么深,以至于人們根本不能意識到這一切。”

    看著那些因為獲准加入軍隊后。而興奮地大聲呼喊著的年青人,邵振青不禁在心里自問到。心里滿是對這一切的好奇。

    “調查部?”

    就在這時,邵振青有腦子里冒出了這個機構,邵振青只是聽黃之遠提過几次這個西北公司地下屬機構。但是這個機構好像非常之神祕,尤其是其戒備森嚴的辦公樓,那里面難道隱藏著什么祕密?

    有時候,人們的內心里總是對未知事物有著各種各樣的好奇心。現在邵振青更多地是對那個有些神祕地西北公司調查部。充滿了好奇心。

    看著遠處那個距離廣場不遠的灰色大樓,邵振青知道那里便西北公司調查部的辦公大樓,作為一個公司的下屬機構,擁有這么一座大型建筑用做辦公,顯然不是非常重要的機構,不會享有這樣的特權。

    “難道和滿鐵調查部一般?是一個特務機構?”

    想到國內一些人提到的東北的滿鐵公司調查部的內幕,邵振青皺著眉頭在心里想到,同時情不自禁地在心里把兩者划上了等于號,看著那處灰色的建筑。邵振青的心里忍不住有些躍躍欲試的沖動。

    “叭……叭……”

    西北民團靶場上,自從進入動員以來,一直響徹著密集的槍聲,每天都有大量地新兵在綜合訓練場附近地多種靶場接受著射擊訓練。

    “射擊完畢!”

    “射擊完畢!”

    “射擊完畢!”

    趴在靶場上的新兵在打完一夾子彈后,趴在射擊位置上大聲地喊到。對于其中的不少人來說。這都是他們人生的第一次實彈射擊。

    “嗯!不錯,下次射擊時注意調查一下呼吸!”

    拿著望遠鏡看了看靶子上的彈著點。馬友安開口說到,作為一名民團的老兵,剛剛提升為排長的馬友安,知道自己肩膀上的擔子有多重,只能盡量的把自己知道的一切傳授給這些新兵,以期以未來的戰場上,能使他們保住性命。

    “不錯!”

    看著靶子上的彈著點,馬友安心情輕松的說到,從目前的射擊來看,至少証明今天中午教他們的一些基本射擊技能,他們還算都記得,至少沒有脫靶的,如果要是時間充沛的話,馬友安當然知道自己是在做夢。

    在接收新兵之前,連長就專門交待過,三天,只有三天,必須要在三天內教會這些新兵基本戰朮技能以及射擊、拼刺,子彈能上把,知道怎么拼刺刀,知道戰場的一些基本單兵戰朮就行。

    作為一個在綜合訓練場上進行過多次實彈演習的馬友安,當然知道這樣訓練出來的士兵,實際還是一群穿著軍裝,背著步槍的老百姓,但是馬友安知道自己任務,就是訓練這些士兵。

    “咦?”

    從望遠鏡里看到100米外的靶子上,靶心里緊挨著几個彈孔,馬友安都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于是便拿起望遠鏡,重新仔細看了一遍,確定是五個緊貼著的彈孔,于是便打量了這個趴在十三號位的新兵几眼,馬友安知道這個新兵叫楊朋。

    “槍打的不錯,參軍前干什么的?”

    看著射擊位上趴著的這個年齡差不多三十來歲的男人,馬友安便開口問到,槍打的比民團的不少老兵都好,顯然不是一般人。

    “報告長官,我是十五號農場的工人,在農場拿公司發的槍打過狍子,槍打一般,讓長官見笑了。”聽到長官的問話,楊朋便開口回答到,同時在心里暗道幸好這當自己選擇在農場里工作,要不是農場里配發有步槍,要不然可真不好解釋這些。

    “哦!”

    聽到這個新兵的話兵,馬友安細細打量了一下這個三十來歲的新兵手里的步槍,和其它新兵的全新的步槍不同,這支步槍地護木上明顯有著全長期握持的痕跡。

    “你,去給我把這塊銅元卡在靶子上。”

    看著眼前地這個叫楊朋的面色有些冷然中年新兵。馬友安從口袋里拿出一塊銅元出來,對一個新兵開口說到。馬友安想試試這個新兵的槍法,摸摸自己排里地底子。

    公司鑄幣廠制造的銅元和外界其它省份制造的銅元相比,尺寸規格還不及外省銅元的一半。和后世五角硬幣地大小重量很是接近,這種小號地銅輔幣僅僅只能在西北流通罷了,西北人早已習慣了這種小規格的銅輔幣。

    “能打中那枚銅元嗎?”

    放下望遠鏡,馬友安根本就看不清楚百米外那枚夾在靶子上的銅元。于是便開口問到。馬友安知道這壓根差不多等同于為難。

    “我試試!”

    聽到長官這么問,楊朋便開口回答到,然后仔細看著百米外靶邊上那一點并不明顯的凸起,楊朋知道那就是那枚銅元,同時開始調整呼吸,瞄准著那一點凸起。

    三年前在白朗軍里當土匪時,楊朋的那手槍法在整個白朗軍里,几千號人馬里都是數一數二,當年正是靠著這手活計。楊朋才得已平安的逃回家,帶著老婆孩子逃了几年,才逃到西北總算安定下來。

    當接到公司下達的征兵通知時,楊朋知道自己原本安定的生活要結束了,如果按照楊朋過去的脾氣。接到這種通知。楊朋會連想都不想,就會提著公司發地槍。帶著老婆孩子再換個地方。

    可是從看到挺著大肚子的老婆,還有在屋前的空地上玩耍的孩子,看著他們身上穿著的學校地校服,楊朋知道如果沒有西北,恐怕自己這一家子直到現在還是顛泊流離,過著飢一頓飽一頓地日子,兩年前,才滿周歲的小三子就是在冬天時受了寒,最后病死地。

    楊朋不愿再讓家人過那種日子,也知道自己的妻兒已習慣了這種安定富足的生活,每天都頓頓能吃飽,一天還能吃上一頓肉,雖然那土豆泥味道并不怎么樣,可是對于楊朋而言,這種安定的生活卻是一家人夢寐以求的事情,就是為了自己的這種生活,楊朋知道自己除了拿起武器之外,已經沒有任何選擇。

    “叭!”

    果斷的扣下扳機后,楊朋知道這一槍絕對不會落空,過去在白朗軍里的時候,楊朋曾經在一里多地以外,一槍打中過一個北方軍軍官的腦袋。

    “啊!”

    從望遠鏡里看到那塊銅元被擊飛之后,馬友安都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也難怪,距離這么遠,靠肉眼几乎都沒有辦法看到那枚銅元,他竟然還是一槍擊中了,這槍法,就是放在總團的兩個團里頭,也是獨一份。

    “好!兄弟們,咱們排里出來這么一個神槍手,大家呱唧呱唧!”

    看著眼前這個面色依然很冷淡的楊朋,馬友安開口大聲喊到,同時用力鼓起掌來,馬友安之前可沒想到自己的排里,竟然還有這么一個槍法非常出色的新兵,尤其是在將上戰場的時候,一個神槍手在戰場上,頂一條機槍用。

    聽到周圍戰友的歡呼聲和掌聲,楊朋并不覺得有什么大不了的,此時的楊朋心里所想卻是家將已懷孕几個月的老婆,還有自己的兒子,只盼著這場仗能趕快打完,然后回到老婆身邊,照顧老婆孩子,這些年可苦了他們了。

    對于每一個剛剛加入軍隊的西北的軍人而言,無論他們是志愿參軍,還是應征入伍,但是在他們的內心深處總是有著他們認為需要自己守護的東西,無論是他們的家人,還是他們的生活,這就是西北的軍人和國內其它軍人不同之處,為了家人以及他們的生活而戰。

    看著眼前的几十名新兵尚有些稚嫩的臉龐,房年鈞知道這些新兵大都是中學里正在上著高中的學生,為了西北他們放下手中的課本,選擇了拿起武器,和其它的很多西北人不同,這些看起來仍然有些稚嫩年青人,有著更多的熱血。

    “立正!”

    喊出口令后。房年鈞掃了一眼排成三排的士兵,房年鈞在心里點點頭。雖然這些新兵地臉上依然透著稚氣,但是目光卻非常的堅毅,而且隨著自己地目光。他們的軍姿也更加的標准。

    當看到長官地眼光從自己身邊掃過時,背著步槍的秦少嶺連忙更加筆直起來,以使自己在長官眼里的形象更好,用眼睛的余光秦少嶺看到自己地弟弟地軍姿好像比自己更標准。穿著軍裝的秦少峰顯得比自己更顯威武。

    “咔”

    “你們告訴我。這是什么!”

    從腰間的刀鞘抽出刺刀后,房年鈞將手中的刺刀舉至面前,緊緊的盯著眼前的新兵大聲的問到。

    “刺刀!”

    三十三名新兵,看著長官舉手中的兩尺長的刺刀,在陽光下閃爍著地陣陣寒氣,秦少嶺不知道為什么長官要問這個問題,這不就是一把刺刀嗎?

    “不是!梁山,告訴他們這是什么!”

    這些新兵的回答讓房年鈞感覺并不滿意,那怕就是傻子都知道。這是一把刺刀,但是房年鈞要的并不是這個答案。于是便喊到站在自己身后的軍士,以讓他告訴這些新兵這是什么。

    “這是一把刺刀,但是它象征著軍人的血性,軍人有膽魄。軍人地靈魂!”

    聽到命令后。向前正步走了一步地梁山,目不轉睛大聲回答到長官的問題。刺刀在西北民團中意味著什么,這是每一個民團士兵都必須要勞記地。

    “是的!刺刀就是軍人的魂魄!一支不敢刺刀見紅的部隊,就沒有任何戰斗力可言,西北不需要不敢拼刺刀的慫兵!”

    看著眼前的新兵們,房年鈞大聲的喊到,在民團之中,雖然一直以來所有的戰朮運用核心,就是充分發揮民團壓制火力與自動火力優勢,利用優勢火力大量殺傷敵軍。

    但是即使是在這種戰朮核心下,拼刺被民團視為最后的看家法寶,只有敢拼刺刀的軍隊,才能戰斗力可言,實際上換句話說就是只有敢拼刺刀的部隊,才有勇氣去面對一切敵人,并有信心擊敗一切敵。

    司馬之所以重視刺刀的作用,實際上就是因為在曾經的一個年代,中國的那些軍人們相信刺刀可以打敗原子彈,而實際上任何武器都不過是一把與敵人搏殺的刺刀,拼的就是人的膽略和意志。

    對于軍隊而言,意志在很多時候甚至于比優良的裝備更加重要,而民團之中進行的高強度拼刺訓練,其目的就是讓普通的戰士更加自信,讓他相信自己的意志和力量,只要擁有這一切,就可以擊敗一切。

    “魂魄!”

    聽到長官的講話,秦少嶺第一次發現這支挂在腰間皮帶上的,那支有些過長的刺刀甚至于有些蠢笨的超長刺刀,竟然還有這樣的意志,想到報紙上說的田子他們在發射出步槍里的子彈后,奮然用刺刀挑死數名凶徒,即便是在敵人的槍彈下,他們仍然刺刀刺入敵人的胸膛,這就是軍人的魂魄嗎?

    “殺!”

    在訓練場上,伴隨長官的口令,秦少嶺的嗓子里喊出的刺殺聲,然后持著步槍用勁最大的力量沖著穿著土黃色軍衣的麥草假人刺出了一刀,當用力的抽出刺刀的時候,秦少嶺看到一絲紅跡從假人里涌了出來,而原本透著陰冷的光潔的藍灰色刺刀上,已經沾染成了紅色。

    “這……”

    看著已經染紅的刀身和變正滲著血跡的假人,秦少嶺一時變的不知所措起來,這是怎么回事?怎么假人身上會有血,看著土黃色的軍衣上刺目的血跡,秦少嶺忍不住有些目眩。

    “殺!”

    就在這時一旁的負責訓練的班長再次發出口令,聽到命令后的秦少嶺几乎如同本能一般,發出了大聲的吼叫上身前伸,居后的右腿用力前蹬助力,對著假人再次刺了過去。

    “殺!殺!殺!”

    伴隨著長官的口令,和自己喉間的怒吼聲,秦少嶺的奮力的向著已經被染紅的假人上刺去,每一次抽刀返回的時候,都會有一些血液被隨著刺刀帶頭,而濺秦少嶺的臉上,此時秦少嶺完全沒有注意到這些。

    “嘔……”

    當隨著口令收槍立正之后,看著原本假人身上那件土黃色的軍裝已經被染的通紅,甚至于在被染紅的破布和雜草之間,秦少嶺還看到一些白花花像腸子一樣的東西,再加上鼻間聞到的血腥味,忍不住彎腰嘔吐起來。

    “等他們吐完了,讓他們戴上護具進行拼刺訓練。”

    看著自己排里有一多半的新兵都在那里扶著槍趴在那吐著,房年鈞開口對身旁的士官周啟新說到,這些新兵會這般表現,并不出房年鈞的意料。就是在過去民團的訓練中,也有一些人如此這般。

    在雜草扎成的假人的肚子里塞進去几尺裝滿動物血的腸子,讓士兵在刺殺假人時能更直觀的感受刺殺的直實性,是一直以來民團用來訓練部隊的一種最簡單的辦法,就像訓練場上動物的內臟和腸子隨時會被炸飛到正在訓練中的士兵的身上一樣,都是用來讓士兵適應戰場的一種訓練方式罷了。

    “排長,就這么几天,咱們真的能把這群新兵變成兵嗎?”

    看著那些趴在那里嘔吐著的新兵,周啟新開口問到,作為民團的三期兵,周啟新不過是剛剛結束了新兵訓練罷了,可是在這個特殊時期,則被直接委任成為班長,不久將帶領這批新兵走上戰場,看著這些新兵的這個模樣,周啟新在忙亂里懷疑起來。

    “我們過去和他們都是一樣,戰場會把他們練就成為一名合格的士兵。吹哨子,讓他們集合進行拼刺訓練,我們沒有多余的時間。”

    看著嘔吐過后,面色有些蒼白的新兵們,房年鈞開口說到,沒有多余的時間,是現在整個民團的上下的共識,每一個人都知道讓這些遠還稱上兵的兵在沒接受完系統訓練之前,就上戰場,無疑是場謀殺,但是現在卻不得不如此。

    因為沒有時間,而司馬看到那些新兵的時候,心里雖然想保護他們卻是無能為力,只是在心里盼著,整個計划能自己計划的那般順利,在盡可能避免傷亡的前提下,徹底解決現在工業區面臨的問題。

    “嘟!”

    隨著命令的哨聲響起來,還末來的急擦掉因為嘔吐而出現在眼角里的淚水,秦少嶺就連忙提著步槍朝隊伍里集合。

    “哥!還行吧!”

    之前看到大哥嘔吐的時候,秦少峰并沒有過去幫忙,以免讓大哥感覺面子上挂不住,必竟這種事并不是什么張面了的好事。

    “嗯!沒事!你呢?”

    看到二弟關切的眼神,胃里仍舊翻騰著的秦少嶺心里一暖開口回答到,秦少嶺知道現在自己兄弟二人在一個班里當兵,恐怕更多的時候,自己要依靠二弟的照顧,而很多時候二弟都是不露聲色的照顧著自己。

    “嗯!集合去吧!”

    看了大哥一眼后,拿過大哥手里的步槍,用手帕擦去刺刀上面的血跡,然后秦少峰便開口回答到,同時把步槍還給大哥,然后兄弟二人就朝集合點跑去,准備接下來的訓練。
較小賀 發表於 2009-2-28 21:13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八章 飛機
    西北工業區最北端有一個占地面積在西北并不算大的院落,院內只有八間跨度較大的廠房,這座看起來和工業區內其它的工廠并沒有什么區別,可是那一個寬度超過十六米的大門入口顯得異常的顯眼,和其它工廠不同,在這大門上并沒有拱型橫過的鐵梁工廠名牌。只是在大門旁挂著一個不起眼的木制牌子“中華飛機制造廠”。

    這里就是秦國鏞等人依靠西北公司的資助,開辦飛機制造企業,早在兩個月前就曾經制造了一架教練機,而發動機也是和西北動力公司合作制造的80馬力航空發動機,這將近三個月以來,公司已經先后制造了五十六架飛機,均是教練機,全部剛剛組建的西北航空俱樂部購買。

    這種編號叫鷹1型的教練機,性能和目前歐美廣泛使用的JN-4型教練機比較相近。空重只有四百多公斤,最高時速只有112公里地小型教練機。在這時并不算先進,只屬于中等水平,但是在中國即便是在亞洲,都是第一種批量生產飛機,而且已經接到了西北航空俱樂部一百零二架的定單。

    西北航空俱樂部是司馬創辦地一家航空普及機構,俱樂部主要用于培養航空后備力量,尤其是在西北中學高中部進行的航空普及教育,使得不過才一個多月,航空俱樂部除了擁有60多名畢業于南苑航校的飛行員外。現在還擁有了上百名飛行時間超過60小時的初級飛行員。

    正是因為航空俱樂部的定貨,才使得秦國鏞等人創辦的這家中華飛機制造廠,而俱樂部和制造廠之間也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俱樂部的主持者就是原來南苑航空學校的飛行教官厲汝燕,而俱樂部地几十名教官也大都是原南苑航空學校的畢業學員。

    現在的飛機制造廠的規模的整個西北也許并不算大,但是擁有超過八百名工人、五百多台鋸木、縫紉、機加設備的中華飛機制造廠,在這個時代的亞洲無疑是算是規模最大、設備最齊備地飛機制造廠。當然產量也是亞洲第一。

    “這架飛機也許將會成為天空的王者,速度將會是全世界第一,裝備有射擊協調器,擁有二架機槍,可以攜帶1600發子彈,我真不知道應該用什么語言來形容這架天生的空中的殺手,如果它出現在歐洲戰場上的話,也許福克災難就會立即被終結。”

    看著被几名工人抬起機尾,緩緩拖出制造車間的一架涂成藍灰色的單翼飛機,秦國鏞開口對站在自己身邊的潘世忠說到。

    這架淨重接近700公斤的飛機。因為仍舊是采用的機身由焊接鋼管框架承力,外覆蒙布,所以重量最大地就是他的發動機,所以几名工人可以很輕易從機尾抬起它,將其拖行到廠外,以便進行試飛。

    “廠長,180馬力的轉子發動機,即使是在現在的歐洲,恐怕也沒有任何一架戰斗機使用功率如此之大的發動機,單翼機。如果不是公司找到的第五界、第六界戈登.貝納特杯的冠軍飛機的資料,恐怕你我都很難想像飛機竟然可以如此之快。單翼機絕對會統治未來著未來的天空。”

    看著眼前的這架藍灰色地飛機,潘世忠不知道應該用什么樣的言語來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情,利用公司給的資料,在兩個月內設計出眼前的這架飛機。對整個飛機制造廠而言。都如同奇跡一般。

    這架飛機是飛機制造廠制造地第一架戰斗機,當然之前在鷹1型教練機地后座上加裝輕機槍。顯然不能算是戰斗機,現在只有這一架從設計時就是為了滿足空戰的需求地飛機,才是直正的戰斗機。

    和這個時代的飛機不同,這架戰斗機并沒有采用此時流行的雙層機翼,而是采用了航空競速比賽中才會采用的單層機翼,甚至于還是采用無張線懸臂式機翼,這種大膽的設計即使是在歐洲,恐怕都不一定被人們接受。

    實際上這種飛機是司馬這個航空俱樂部的老板,自己提出來的,當司馬第一次到航空俱樂部的時候,看著機場上停著的几架有如玩具一般鷹1型教練機,就在心里拿定主意造一種真正的戰斗機,而這種戰斗機當然是單層機翼。

    根據司馬收集到的資料,在這個時代,單層機翼的飛機早在三年前的第五屆戈登.貝納特杯時,就已經投入使用,使用160馬力的發動機的單翼機德培杜辛成為了世界上第一種時速超過200公里的飛機。而在第二年一架代頓-萊特RB-1引起了大家的興趣,這架飛機擁有可收放的起落架,以及前緣和后緣副翼。速度更是超過280公里,而且是全金屬結構。

    所以司馬才會向飛機制造廠提出自己的要求,設計一種單翼戰斗機,同時向其提供了德培杜辛的資料,以及后世的一些飛機的簡單的資料,而西北動力公司更是同時接到了設計制造160馬力航空發動機地任務。林雷

    這個時代的航空發動機地制造技朮并不先進。在之前生產的80馬力發動機的基礎上,動力公司很快就制造出可以提供180馬力的鋁制轉子航空發動機。

    飛機研發也比較順利。無論是秦國鏞還是潘世忠或是厲汝燕,在這個時代絕對擁有較高的飛機研發以及相關的理論知識,在結合公司提供的資料上,一架裝備兩架機槍的單翼戰斗機很快被設計了出來,在小型試驗風洞內對其進行了近百次吹風試驗后,几經修改后,便被制造了出來。

    所謂的小型風洞,實際上是建在空場地一片空地上的簡易廠房中的,一個長度不過只有不到十米。用鋼材、玻璃等簡單財料制造出一個簡易試驗風洞,依靠四台特制的電風扇進行飛機模型吹風試驗。

    這個風洞是司馬在飛機制造廠制造出第一架飛機的時候,來這里觀看時,看到秦國鏞在設計鷹1教練機時用的一台普通的電風扇和几塊玻璃組成地風洞時,就出資建了現在的這個風洞,雖然依舊非常之簡易,但是在此時已經非常之先進了。必竟這個風洞雖說是個簡易試驗風洞,可是在整體設計上,司馬可是按照后世的學校小型教學試驗風洞的圖紙制造的。

    在設計這架戰斗機的時候,這座風洞就發揮了很大的作用,機翼的多次修改調查,都是得益在其中進行的吹風試驗,這座可以提供超過150公里風速的風洞,遠不是過去那個用小風扇做地簡易風洞所能相比,在吹風試驗時提供了大量的數據。

    “希望他真的會像司馬先生說的那樣,會成為一個空中殺手吧!”

    跟著這架飛機走到工廠大門處的厲汝燕在心里想到。雖然這架飛機還沒有進行試飛,可是在厲汝燕看來,這種高速的單翼機根本就是旁門左道,只不過是用來參加競速比賽罷了。

    自從歐戰爆發以來,尤其是德國的福克式戰斗機投入使用之后,作為飛行教官的厲汝燕就一直通過各種渠道收集關于歐洲天空上的空戰的資料,從那些并不算多地資料里,厲汝燕知道空戰需要的是什么,在戰斗機之間的戰斗中,高速反而是次要的。更重要的是良好地機動性能。

    因為厲汝燕直接參與設計了這架飛機,而根據公司給地几種几年前設計的單翼機地資料來看,這種單機翼飛機雖然擁有著遠超過任何雙翼機的高速性能,但是他的機動性能卻非常之一般,甚至于可以用差來形容。雖然眼前的這架飛機對此進行的一些改進。以提高其機動性。但是厲汝燕仍不覺得這種飛機會是所謂的空中殺手。

    空中殺手一語是司馬說的,司馬對這種仍然是用鋼管、木框加布制蒙皮的單翼機是異常之期待。司馬相信自己的選擇不會錯,后世的二十年后的各國的選擇怎么可能會錯,也許單翼機的格斗性能并不如雙翼機,但那不過是戰斗問題罷了。

    按照司馬設想,這種飛機優先考慮飛機穩定性,雖然犧牲了一些機動性,但如果采用直線攻擊,也即實施“打了就走”戰朮的話,依靠他良好的穩定性和遠超過任何一種飛機良好的速度性能和爬升性能,這個時代的任何一種戰斗機,都不可能躲避它的獵殺。

    “這就是人們說的空中殺手嗎?樣子可夠怪的,那兩架機槍可真夠嚇人的。”

    看著被七、八名工人抬著機尾拉出工廠大門后,輕巧的戰斗機被工人調整好方向機頭直對著工廠門前的這條600米長的柏油路的時候,王明博看著機頭風擋兩側的透著死亡的氣息的機槍,在心里想到,但是這架涂著藍灰色的單翼飛機在王明博的眼里,卻顯得有些古怪。

    作為航空俱樂部的教官的王明博,經過抽簽很榮幸的被選中成為這架一個多月前就在俱樂部中傳開的“空中殺手”的第一名試飛飛行員,但是當看到這架飛機的時候,身著穿著厚實的皮制飛行服的王明博,很難將眼前這架模樣有些怪異的飛機和空中殺手聯系在一起。

    “明博。再檢查一下你地降落傘,准備上去吧!如果一但飛機失控。就跳傘逃生,記住飛機可以再造,人卻不行。”

    看著已經走到飛機旁准備登機的王明博躍躍欲試地樣子,秦國鏞開口提醒到,從俱樂部一建立,飛行員上機時必須要攜帶降落傘,以防出現意外,在這個時代無疑是一個非常之先進的舉措,而俱樂部的每一個飛行員都必須要進行跳傘訓練。

    在此時的歐洲。雖然降落傘早已發明,但無論是在法國還是英國或是德國空軍中都沒有被普及,雖然轟炸機飛行員已經裝備降落傘,可是在戰斗機部隊降落傘更多的時候只不過是一個名詞罷了。

    “嗯!謝謝秦教官!已經檢查過了!”

    聽到秦校長關切的口氣,王明博連忙開口說到,作為南苑航空學校的第一批學員,王明博是其中最優秀的學員之一。而秦國鏞當時就是他的教官,所以一直以來王明博都是稱呼他為秦教官,話剛說完,王明博便登上了飛機。

    “嗵……”

    當地勤拖著飛機螺旋槳使勁向下一轉,發動機便發出了他地轟鳴聲,發動機被啟動了,坐在飛機駕駛室的王明博仔細聽了一下發動機的聲音,發動機運行的很正常,此時飛機已經開始滑行。

    “飛起來吧!空中殺手!”

    看著遠處滑行著的飛機開始向空中爬升的時候,秦國鏞在心里慢慢的說到。每一個人都眼巴巴地盯著這架飛機,一像冷靜的潘世忠雙手合實,在那里祈禱著,必竟這是大家設計出的第一種單翼機,對新事物,人們心里充是不那么確定。

    “太棒了!啊哈!”

    頭戴飛行帽和風鏡王明博大聲的呼喊著,王明博終于知道什么是什么真正的刺激,從速度表王明博知道自己現在的速度已經超過了170公里,這個速度遠比過去駕駛鷹1式教練快出一倍多,這種風馳電掣般的快感。絕非鷹1的那種“龜速”所能帶來。

    “哈哈!速度這么快還這么靈活!”

    已經掌握了這架飛機的王明博。開始在空中不停的嘗試著各種機動動作,雖然王明博知道此時在空中根本沒有人可以與自己一起分享這種快感,但是除了大聲地叫喊之外,王明博根本不知道其它還有什么樣的方式,能夠發泄此時心里的興奮。

    “這才是空中殺手。可惜機槍上沒有裝彈!如果這是歐洲的話。它一定就是名副其實的空中殺手!”

    在空中飛行了二十多分鐘嘗試了各種機動動作之后,王明博大叫可惜的說到。此的王明博不禁開始羨慕那些歐洲的同行們,同時開始想象著如果有一天自己能駕駛著這架空中殺手,在歐洲的天空上獵殺著敵人的戰機所帶來地快感。

    “這……”

    看著空中的那架輕松做著各種機動戰機,厲汝燕有些驚奇的看著它,雖然從這這架飛機在空中的表現來看,并不見得出色,可是讓厲汝燕驚訝的卻是,它竟然能在這種高速下作出這此動作,這遠遠超出了厲汝燕一直以來地認知。

    “給他們一個驚喜吧!”

    從空中看到工廠大門處站著地密密麻麻的人群,在飛機上地王明博心里想到。

    “快!快拉起來!笨蛋!快拉起來!”

    看到那架飛機在向高空爬升的時候,突然調整了姿勢向高速俯沖而來的時候,看到飛機徑直向大門處沖來,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近的時候,高度也越來越底,秦國鏞大聲的喊叫著,一邊使勁揮著手示意著。

    “嗯……”

    就在這時秦國鏞只感覺到從頭頂掠過一陣強烈氣流,同時一陣飛機的轟鳴聲從頭頂掠過,帽子被吹飛的秦國鏞轉身看到飛機再次爬升起來的時候,原本已經提到嗓子眼的心臟才算重新復位。

    “還愣著做什么,打信號彈,讓他回來,這個王明博,就像個瘋子一樣,這架飛機今天才第一次試飛!”

    這時秦國鏞才注意到不少人都在拍著身上地灰土。原本剛才的俯沖,讓眾人都大驚失色地扑倒在地。這邊起來當然要拍拍身上的土,想到之前王明博莽撞的行為,秦國鏞大聲的喊到。

    “呵呵!打信號了!要下去了!”

    看到空中出現的一紅一綠的信號,原本還想再試一下這架飛機極限俯沖速度的王明博無奈的開口自語到。

    “秦廠長,潘先生、厲主任,恭喜你們設計了全中國,不全亞洲第一種專用戰斗機,我想沒有什么比在這個特殊的時期設計出如此先進地戰斗機,更讓人感覺高興的事情了。相信不久之后,我們就會下出定單定購這種先進的戰斗機,將會成為民團航空隊的主力,以投入到保衛西北的戰斗之中!”

    看著正要降落的戰斗機,穿著一身墨綠色的民團軍裝地鄭培林開口說到,鄭培林是民團派出軍官,也是民團航空隊的隊長。而民團航空隊就是西北航空俱樂部的飛行隊。

    “汝燕,你們也要去嗎?”

    聽到眼前的這個鄭隊長的話后,秦國鏞開口問到一旁的厲汝燕,現在的西北已經卷入了戰爭之中,但是秦國鏞還沒聽說飛行隊也要過去。

    “校長,俱樂部的飛機早都被征用了,后座都加裝了機槍,后座兩側還加裝上炸彈架,都進行過好几次集中訓練了,航空隊可能是第一個投入戰場。”

    聽到秦國鏞的話后。厲汝燕便開口說到回答到,對于公司會此時調用飛行隊,厲汝燕并不覺得的奇怪,可是又是加裝機槍,又是加炸彈架地,而這一切都是在几周前,西北的氣氛開始緊張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

    現在的航空隊,已經進行了十多次,几十架飛機同時起飛投彈的訓練,這一切讓厲汝燕相信公司一定會把飛機投入戰場。現在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鄭隊長,總部來了電話,讓你們現在立即返回機場!”

    當飛機剛剛停穩,從工廠里跑出一個民團的軍官走到鄭培林的身邊輕聲說到,這名民團軍官是民團派來負責保護工廠的部隊的指揮官。之前正在訓練著自己的士兵。接到總部打來地電話后,就急忙過來通知鄭隊長。

    派出部隊保護重點工廠是司馬作的決定。明著是保護工廠,實際上卻是為了保護這些官兵,被派到工廠中的几十個連隊,都是大都是西北中學高中部的學生組成部隊,把他們派到工廠,就是為了保護他們。

    “厲主任,我們趕緊過去,我們回機場。”

    聽到這個消息后,鄭培林就大聲的喊到,心下不禁開始興奮起來,總部通知這個時候立即去機場,那肯定是要用上航空隊了,從昨天整個西北進入動員以來,鄭培林可就等著這一天,到底還是來了。

    “翼之,看來要在這里祝你們旗開得勝了!”

    聽到那名民團軍官地話后,秦國鏞便開口說到,對于保衛西北,秦國鏞并不像其他人那般狂熱,必竟更多地時候秦國鏞所想所思,是這架剛停穩的飛機。

    “隊長,這飛機太棒了!隊長你們到那去?”

    剛把飛機停穩,從飛機跳下來之后,看到隊長和厲主任上了汽車,顯然是要離開制造廠,于是連忙大聲地問到。

    “我們回機場!快走,去機場!”

    鄭培林連頭都沒回一邊回答著王明博的問題,一邊示意司機趕緊走,以妨擔誤了正事,總部這時追自己追到廠里,那肯定是有大事要發生了。

    當鄭培林的汽車從公路上向機場駛去的時候,在公路邊一支几百人的部隊,正在進行著武裝強行軍,已經跑了十多里路,讓穿著大衣的軍人感覺異常疲倦。

    “哥!你怎么樣!還能撐下去嗎?把槍給我!”

    背著背包和步槍的秦少峰一把奪過大哥身上的步槍,一邊扶著秦少嶺開口說到,昨天下午在廣場上的征兵點登記之后,秦少嶺兄弟二人就被分配到了新建第三旅,成為第三師第六團三營的一名士兵。

    在這個時候這些新兵并沒有時間進行走正步之類的訓練,必竟時間上已經來不及,現在的訓練主要集中在單兵戰朮、拼刺上面,這時候秦少嶺兄弟所在的營是要到民團訓練場進行實彈射擊訓練,平日里這么遠的距離通常都是搭乘卡車,而現在則改成了武裝行軍,如此一來可以訓練行軍兩不誤。

    十多里路強行軍對于這些新兵而言不亞于一次折磨,尤其是對于其中的那些參軍的學生而言,他們從來末曾走過這么遠的路,而且是全副武裝的強行軍。

    步槍、彈藥、刺刀、手榴彈、水壺、防毒面具、急救包、背包內的睡袋、干糧,雖然在是工業區內行軍,但是這些新兵按照條令帶齊了所有的裝備,這些裝備加在一起的重量超過二十公斤。

    “二……謝……謝!”

    見步槍被二弟背了過去,秦少嶺面色蒼白的說到,之前行軍已經讓秦少嶺累的有些快撐不住了,如果不是心里的一口氣撐著,秦少嶺真的懷疑自己會躺在路邊再也不站起來。

    “哥!再堅持一會到就了,還有一里遠路。開學時咱們不是到那打過靶嗎?沒多遠了!”

    扶著大哥跟著部隊朝前跑著,相比于大哥而方,作為足球隊隊員的秦少峰的身體遠比大哥好上不少,雖然同樣感覺很累不過撐下來還是沒問題,這會對秦少峰而言更生要的就是照顧自己大哥,讓他能撐下去,不要被淘汰掉,秦少峰知道如果大哥被淘汰的話,對大哥的打擊會有多大。

    雖然是特殊時期,但是民團仍然堅持著實行高標准的淘汰制度,如果不能通過訓練的話,就會被立即淘汰,而會被譴返回家,對于每一個人而言,一但被譴返回家,那種恥辱無人愿意承受。

    “一定要堅持住!”

    已經感覺自己的雙腿不停抽痛的秦少嶺,依靠著弟弟的托扶朝前跑著,不停的在心里給自己的打著氣,希望自己能夠撐下去,千萬不能被淘汰了,否則秦少嶺不知道自己還有什么臉面回家。

    “鄭隊長,你們當初都是這么過來的嗎?”

    坐在車的厲汝燕想到之前那些從公路邊跑過,已經累的疲憊不堪仍然在堅持著的新兵,厲汝燕知道鄭培林在來之前是民團的軍官,于是厲汝燕便開口問到。

    “嗯!其實也沒什么,只要咬咬牙,堅持一下就行了。”

    聽到厲主任的問題,鄭培林開口回答到,此時對于鄭培林而言,腦子里想的更多的是到機場后,總部會布置下什么樣的任務。
較小賀 發表於 2009-2-28 21:14
正文 第一百七十九章 轟炸上
    “號外!號外!西北工業區十三萬人投票支持對北方政府宣戰,國旗已被降下!”

    “號外!自由與正義重回之前,西北絕不放下武器!”

    “號外!西北通電全國,電文兩字----戰爭!”

    “號外……”

    在國內的各大城市,賣報的報童們手興著報紙大聲的在街頭喊著,這些日子來關于西北的新聞實在是太多了,但是像今天這般轟動的,還真沒有過。

    一個公司向政府宣戰!

    每個聽到報童喊聲的人都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必竟對于他們而言,雖說從之前的報紙的報道中,知道西北公司有自己的軍隊,可是這全國上下又有几個地方的商會,沒有自己的商團,可有那一個敢跟政府這么說到,那胳膊能擰過大腿嘛。

    “這西北也牛氣了,發了個通電,什么都不說,就這兩字,戰爭!他這是唱的那一出啊!這恐怕也是共和以來,若大的中國最省錢的通電了吧!”

    在茶樓里的一個戴著眼鏡,留著山羊胡的中年人,看著手中的報紙,還是報紙上的西北通電電文圖片,上面就那么兩字,戰爭!

    而報紙上兩個大大的黑體字,此時顯得是如此之刺目,戰爭二字此時顯得再刺目不過,同時也讓人們可以從中知道西北的決心。

    熟悉民國的人都知道,“通電”在民國史上出現得極為頻繁。深深地滲透到那一段歷史的腠理中去,治史者無論如何也是繞不開的--乃至于有人說“不讀通電。則民國無史矣。”

    民國人對通電的摯愛無以倫比,上台要通電、下野要通電、嘉獎要通電、譴責要通電、討伐要通電,和談要通電,甚至大學老師被政府欠了薪水也要通電……。

    雖說通電地價格之高,絕非一般人所能承受,但是眾人仍舊樂此不疲,甚至于在后世還有學者專門研究民國通電,可以說民國通電史,就是一部民國歷史。

    但是在這些少則百字。多則上千字的通電,西北地這份只有2字的通電,顯得是如此之另類,如此的特別,以至于讓人有一種耳目一新的感覺。

    這份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通電,是司馬自己草擬的,司馬并沒有使用公司的老學究們起草的那份用著屏五屏六的文字。訴說著西北地無奈和西北所受的勒索,總之一切的一切都是,如令暴政當權,以至于西北為生存計,奮而反擊,總之一句話,不是我想造反,而是你逼我的,再則現在都是共和了,就是反抗暴政那是天賦人權!

    那份絕對可以做為通電范本的千字通電。讓司馬看的是頭暈目眩,原因無他,生活在白話時代的司馬,從中根本就看不出什么所以然來,所以司馬就親自擬定了這份簡單到不能再簡單地通電。

    在司馬看來,此時西北已經沒有了選擇,通電全國的目的是為了名冤叫屈,有這個必要嗎?現在全國都知道西北十三萬成年公民的選擇,相信報紙上自會報道,報紙上自己地報道前因為后。那么就沒有必要了如此了,現在的通電就是告訴國人,西北的選擇,所以戰爭二字足夠表達一切,更道明了西北的決

    于是這么一份題頭寫著:“大總統(徐世昌)鈞鑑:國務院各部總長、各衙門步軍統領、警察總監、曹巡閱使、督軍、省長、司令、師旅長、護軍使、鎮守使、各省議會、商務總會、農會、工會、教育會、商會、各報館公鑑。”然后內容卻只有短短兩字的通電。就此出籠。

    “松坡。現在你還要去西北嗎?”

    看著有些失神的老同學,蔣百里開口說到。剛從日本回國,原本想休息兩日后即起程到西北參觀,以看看這個人們口中的中國地魯爾以及中國的希望。

    但是沒想到,今天的報紙卻打破了蔡鍔對西北的夢幻,雖然蔡鍔本人是一名軍人,但是一直以來,蔡鍔都反對用武力解決政治紛爭,當年自請進京、反對二次革命,均是如此,而是為公義。

    之所以起義反袁,是為保衛民國,是“為時勢和良心所迫”,是為了公義,不能“兼顧私情”。蔡鍔從不否認自己對袁世凱懷有一定的私人感情,但一旦袁氏背叛民國、背叛自己宣誓效忠的共和、帝制自為,蔡鍔就要起而反對,毫無回旋余地。

    在日本時看到從國內傳來的報紙上,對西北軍國民教育、軍國民色彩濃厚的描述時,作為一個信奉軍國民主義的軍人,抵御強敵、洗雪國恥乃是蔡鍔最大心愿,看到西北如此時,几乎在潛意識里,和一些人一樣蔡鍔几乎把西北看成了未來中國的希望所在,和中國改良地范本,但是現在,西北的決定顯然出乎了蔡鍔的意料。s

    “百里,此次西北之行,不能推遲,國魂者,國家建立之大綱,國民自尊自立之種子。這不正是如此嗎?我們要去西北看看,西北人是怎么爭他們口中的自尊、自由和正義。”

    雖然在內心深處并不愿意看到西北選擇用戰爭代替對話,但是在蔡鍔的心里,蔡鍔還是希望能夠親眼看看,這個被自己視為中國未來改良之范版地西北,而從報紙描述地西北人憤不畏死的表現,更是讓蔡鍔看到了西北軍國民主義教育地成國。

    “民不畏死,死又何懼。普通百姓竟然以犧牲為榮!”

    想到報紙上提到的那些西北人自發參軍的場面,蔡鍔在心里對西北的好奇心日盛,雖然不喜用西北的選擇,但是蔡鍔知道此時西北的決定,實際上是西北人地勇氣。

    “去定火車票吧!我們今天就去,等到他們打起來的時候,估計想進入西北也就難了!”

    想到社。蔡鍔還是下定決心,提前去西北。去看看那個人們眼中,之前地中國希望和現在的中國亂源所在的西北。

    司馬并不知道蔡鍔的決定,現在的司馬所關注的是京城府院雙方的決定,讓人感覺的意外的卻是,府院雙方對司馬地電文,竟然意外的沉默著,只是呼吁西北保持冷靜,遵守國家律法等等而已,但是此時西北還有選擇嗎?

    位于在民團綜合訓練中心東側大約二點五公里的地方。就是在西北家喻戶曉的西北航空俱樂部,這個航空俱樂部實際上一個公益性質的航空教育以及航空技朮普及機構。

    整個航空俱樂部日常所需經費均由司馬個人基金會支出,之所以成立這家航空俱樂部,除了是為了使西北的飛機制造廠生產出的飛機有處銷售之外,更為重要地一點是,司馬想在西北建立一個初級飛行員培訓體系。

    所以就建立了這種針對航空愛好者的航空俱樂部,俱樂部的學員除了一部分是通過考試進入西北中學高中部的學員外。還有一部分是工業區內的航空愛好者,他們只需要交納三十元的學費,就可以在三個月內學到到航空理論知識,并且完成三十個小時的飛行訓練。

    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每一個人的內心里總是有著一個飛行夢,即使是西北的普通工人都夢想著能夠飛上天,所以除了從高中部通過考試進入三百多名學員外,在西北還有六百多名自費學習飛行的學員,雖說現在這些學員大都只有十多個小時地飛行時數,甚至很多自費學習的學員只有几個小時的飛行員時數。

    但卻不得不承認。司馬在用了几個月的時間,在西北建立了這個時代亞洲最龐大的一個飛行員體系,雖然他們中的大部分只不過是剛剛學習飛行,甚至于還不無單獨飛行員的初級學員罷了,但這必竟是一個好的開始。

    俱樂部最初的兩架飛機是秦國鏞等人為了創辦飛機制造廠,以每年三千元的租金地租借給的俱樂部,這就是俱樂部的最初的開始,直到后來飛機制造廠制造出飛機之后,這一切才得已改變。

    因為在俱樂部學習飛行的學員越來越多,而最初地那几架飛機顯得不能滿足俱樂部使用。所以俱樂部在几個月內,通過不停地向飛機制造廠發出訂單,現在已經從最初的兩架飛機,增加到現在地五十八架飛機。

    在俱樂部的那座三層的西式教學樓后面的那場開闊的草地,就是俱樂部的機場。這個時代的機場并不像后世那般規整。俱樂部的機場不過是一個長2公里寬1公里的一片平整的草地罷了,在機場兩側有几十間鋼構以石棉瓦為頂的機庫或倉庫。

    這個在后世甚至不及高爾夫球場的機場。在這個時代卻是全亞洲規模最大的機場,必竟相比于亞洲其它臨時用作機場的草地而言,這片經過人工修整的機場,相對算是真正的專用機場。

    “你好,這是你們的証件,請收好。”

    在從主公路拐進通往航空俱樂部的那條叉路上時,一個背著槍的憲兵把手中的三個証件歸還給他們后,敬了個軍禮開口說到,雖然對這個車牌號為西A00265的福特T型車已經非常之熟悉,但是憲兵看到這輛車時仍然按照規定攔下這輛車檢查核對車上乘客的証件。

    憲兵進駐航空俱樂部是從几個星期前,航空俱樂部的飛行教育隊改成西北航空隊那天開始,但是那時憲兵只不過是在機場內負責警戒罷了。

    但是現在負責機場安全的憲兵,卻需要在几公里以外的地方設卡,必竟此時已經進入了整個西北戰備時期,雖然給那些學員造成諸多不便,但必竟這時是個特殊時期。

    “鄭隊長,前面那几輛民團的卡車怎么到了這?”

    剛剛通過檢查站,對現在西北的戒備如此之森嚴,讓厲汝燕感覺都有些不太習慣,看到在前面不過几十米的几輛正在朝機場去著的几輛綠色的民團卡車,于是開口問到身旁的鄭培林。

    “啊!呵呵!誰知道。肯定是好事!”

    看到那熟悉的綠色卡車,對這種卡車鄭培林心里總是有著一些感情。必竟鄭培林本人就是從民團出來,過去曾無數次地搭乘過這種只有民團才有的綠色卡車。

    “王科長!你們這是?”

    在航空俱樂部地樓外,從汽車上下來的鄭培林看到正指揮著民團的士兵從卡車上搬東西的一個民團軍官,可不是自己的老熟人嘛,便走過去問到。

    “呵呵!鄭隊長,瞅瞅你肩上的臂章,那雙槍可變成藍白章了,這就是你們航空隊的?總團不是下了命令讓給你們送五百箱120迫擊炮彈嘛,這不一共五車。每車一百箱,一箱不多,一箱不少。你們航空隊要什么炮彈啊!你來的正是時候,一會清點之后,把單子給我簽了。”

    一見到老熟人過來了,王福林便開口說到,作為總團后勤科科長。一小時前突然接到命令,讓送五百箱120迫擊炮彈到航空隊,而且規定要在一小時內送來,因為命令急所以王福林才會親自把炮彈押運過來。

    “炮彈!難道!”

    聽到這個王科長說送來的炮彈,聯想到這几個星期航空隊后座飛行員練習地200高度的投彈訓練,還有空中機槍掃射地面目標的訓練,想起過三年前河南用飛機追擊白朗匪幫時的經歷,厲汝燕知道恐怕公司是打算讓航空隊出擊了。

    “鄭隊長,你好!我是總團派來的作戰參謀管珍連,現在向你傳達總團的命令。命令航空隊全部機組于今日中午11時40分,對駐于張家口北大兵營的北方軍第五師進行轟炸!”

    在俱樂部地指揮室內,從總團來的管珍連傳達了總團下達的命令,轟炸第五師軍營,這個決定是司馬作出的,其目的就是為了遲緩第五師的進攻為部隊爭取時間,同時從心理上威懾所有的敵人。

    在這個時代,大多數中國軍隊,并不知道飛機為何物,對于未知事物。人們總是心懷恐懼,那怕是軍隊也是如此,即便是民團的官兵在第一次看到飛機時,也同樣被嚇了一跳。

    司馬之所以決定用飛機對第五師的軍營進行轟炸,一來是為了在以非接觸作戰的方式。盡可能地打擊第五師。以減輕其在不久之后的戰爭中,對民團的進攻造成的阻力。同時還有另外一個目的,就是希望能夠用這種前所未有轟炸,使得在進攻之前,就使第五師的官兵從心理上徹底崩潰,以更輕易的解決這場戰爭。

    這場戰爭西北拖不起,只有速戰速決,在北方政府沒反應過來之前,就必須要徹底解決掉第五師、駐綏遠第二師李際春部以及駐赤峰的毅軍張殿如部,這一次對西北而言,并不僅僅只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利益,還有一個更深層的,就是為了爭取西北地生存空間。

    僅僅一個西北工業區,根本不可能滿足西北未來的發展需求,同樣沒有一個服務于西北利益地方政權,西北也不可能得到效好的發展,而現在對西北而言,是一個再好不過的機會,只要利用好這個機會,西北從今以后,就會進入一個大發展時期。

    用飛機進行遠距離持續轟炸,以期從心理上擊潰敵人的抵抗意志,就是其中核心地一個環節,一個抵抗意志已經被炸地几近崩潰軍隊,還有可能組織起有效的反抗嗎?

    而早在三周之前,當意識到現在西北面臨地危機的時候,司馬就在原本的俱樂部飛行隊的基礎上建立現在的西北航空隊,同時把輕機槍架在了機后的學員駕駛座倉外,而且還在后駕駛倉兩側加裝了炸彈挂架。

    這種炸彈挂架,每側可以裝下五枚120毫米迫擊炮彈,一次起飛即可攜帶十枚也就是140公斤重的炮彈,對目標實行轟炸,需要后座的操作機槍的學員用手取出炸彈,然后沖著目標扔下去。

    雖說如此這般手拋炸彈的准頭并不高,可是經達兩個多星期的訓練后,這些學員在飛機上從300米的空中。可以保証把炮彈投在操場大小地目標范圍內,雖說單機威脅也許并不大。但是如果几十架飛機同時對一個目標進行轟炸,其效果也非常不錯,更重要的是在心理上對敵人地打擊,遠不是普通火炮所能相比。

    除了手投炸彈之外,學員們還可以操作后倉的輕機槍對地面目標進行掃射,被裝在飛機上的輕機槍,并沒有使用陸軍用的3發彈匣,而是改用了75發彈鼓,原本的瞄准線被擋住之后。所以只能使用鐵絲環型瞄准器進行瞄准。

    這些經過多次訓練后的學員,已經可以作到在一次掃射中把輕機槍彈鼓中的75發子彈中的大部分,都打到3*3米的靶區范圍內,如此射擊群體目標時完全可以發揮一定地作用。

    “快!把炸彈固定好!固定好炸彈,別忘記抽出保險銷!”

    此時整個機場已經是一片繁忙之中,几百名地勤檢查飛機的檢查著飛機,更多的是在抱著1公斤公斤重的迫擊炮炮彈。把其固定在座倉兩側的木制的炸彈架上。

    而一連的地勤士官大聲地喊叫著,以讓人們抓緊速度,必竟現在時間有限,按照隊長的命令,飛機必須要在11點40分之前起飛,不得有誤。

    “所有人按照過去的訓練,緊跟由厲教員駕駛的1號機飛行,待進入目標上空后,參照目標照片投彈,大家記住大兵營的航拍照片。請切記一點,盡可能不要把炸彈扔在大兵營之外,以免傷及平民……大家只需要像過去訓練一樣,把炸彈扔下去,然后對准敵人把子彈打過去就行,我將會和在座的諸位一起飛行,并投下第一攻炸彈,希望大家能夠平安歸來!”

    看著台下的一百一十一名飛行員,鄭培林開口說到,此時的鄭培林。滿心都是對于不久之后第一次轟炸的期待,必竟這可是西北第一次出擊,能不能開著好頭,直接關系到人們的信心。

    挂在這里地這几張航拍照片,實際上是昨天派出的一架飛機。用相機臨時拍下的大兵營的空中鳥瞰照片。這處還是清末時由袁世凱下令建立的紅磚大兵營,是整個口外規模最大的軍營。第五師的主力就駐于此地。

    “嗚……嗚”

    當交錯排列的五十六架被改作轟炸機的鷹1型教練機,依次起飛之后,在空中慢慢匯集成編隊的教練機,發出了如雷鳴一般地聲音,地面的地勤人員雖然早已熟悉這種場面,可是此時仍然忍不住為之震驚,甚至于在心里開始同情起那些正准備吃著午飯的第五師官兵。

    之所以選擇中午十一點四十起飛,除了因為這時濃霧已經散去的原因之外,還有一個原因是因為這個時候,是第五師的官兵即將吃飯時候,此時地第五師官兵大都在軍營內等著吃飯,到當編隊到達時,他們不過剛剛開飯而已,那時地轟炸將會取得最好的戰果。

    “看!那是我們地飛機!”

    正在農場里干活的農場工人聽到空中傳來的飛機轟嗚聲音的時候,禁不住抬頭朝空中看去,因為距離機場并不遠的原因,這個工人知道這些飛機是公司的飛機,在他身邊的孩童沖著空中的飛機揮舞著手中的帽子,以向空中的飛行員示意。

    這些兒童一邊揮舞著手中的帽子,一邊在布滿冰雪田野上,奔跑著追逐著空中的飛機!想像著有一天自己長大后也會駕駛著飛機,像他們一樣在藍天上像鳥兒一般的飛翔。

    當編隊飛行了十多分鐘之后,連綿的山脈開始出現在機隊的面前,鷹1式教練機的升限并不高,只不過只有4000米罷了,在此時因為超額負載了100多公斤,以至于飛機只能在不過千米的高度飛行。

    當編隊從山頂附近飛過的時候,在空中的飛行員,甚至于可以看到不時經過的山頂上的樹上的鳥窩。幸虧這些飛行員早已習慣了在這種高度的飛行,對此并不覺得意外,甚至于都有些享受這種高度飛行。

    “看!那是什么!”

    在山頂正掏著田鼠窩,看看能不能掏出些糧食的陶亮子,聽到遠處傳來的轟鳴聲音的時候,但扭頭朝那邊看過去,待看到一群灰色的“怪物”,一邊發出巨大的轟鳴聲自己這邊飛來的時候,不禁目瞪口呆指著天空示意弟弟看過去。

    當那一群土黃色“怪物”發著轟鳴聲,從距離陶亮子的頭頂不過只有十几米的地方飛過的時候,陶亮子有些驚駭看著空中的這些平生從末見過的怪物,這些飛在空中的怪物,顛覆陶亮子一直以來的認知。

    “看!上面座的有人!”

    跑到山頂上想看清這些土黃色的怪物到底是什么東西的陶亮子,突然指著剛飛出不遠的編隊大聲叫喊著,這種怪物上面竟然做的有人!人竟然可以在天上飛!陶亮子目瞪口呆的目視著那些土黃色的怪物和坐在上面的人離開自己的視線,心里久久不能平靜。

    “鄭隊長,再過几分鐘我們就到達大兵營了,打信號讓大家作好准備。”

    頭戴飛行帽的厲汝燕扭頭大聲對后倉的鄭培林喊到,這几十公里的航程對于曾經從京城把飛機開到保定的厲汝燕而言,如小菜一碟一般并沒有任何難度,過了這個山坡,就算是進入了張家口了,本次目標的第五師的駐地,就在張家口以北數公里處。

    “叭、叭”

    當兩發信號彈在從長機打出的時候,跟在其后的編在看到空中的兩道紅藍信號之后,原本坐在后駕駛倉的學員們便開始忙活起來,便擰開了機倉兩側用于固定的迫擊炮彈的鐵絲,同時拉動的機槍的機槍栓。

    就在這時,編隊飛越了連綿起伏的山脈,位于山谷之中的張家口出現了飛機上的飛行員們的視線之中,原本坐在座位上的后駕駛倉飛行員站了起來,握持著機槍,將機槍下壓,沖著地面瞄准著即將出現的目標。
較小賀 發表於 2009-2-28 21:15
正文 第一百八十章 轟炸下
    走!這大冷的天,到澡堂子里燙會澡去!”

    從戲樓里吃了頓酒后,林芝南便從中戲樓里走了出來,身旁的衛兵從戲樓門旁的拴馬樁上取了馬后,林芝南便開口對取馬回業的衛兵說到,這么冷的天泡個澡倒也享受。

    剛剛被任命第17團參謀長的林芝南,知道17團的吳可章對自己并不待見,同樣也知道吳可章和大伯林鳳起之間的矛盾,從中也知自己這個17團的參謀長,實際上可謂是如履薄冰一般,總之一切都需要小心從事,以免重蹈宋參謀的復輒。

    正是抱著這種心理,再加上來之前,伯林鳳起交待林芝南要盡量掩飾自己,對17團的一切要做到既不聞,也不問,任由吳可章隨間折騰,所以雖說吳可章對林芝南有意見,但看到林芝南這般表現,到還不至于這一上來就把臉撕爛。

    而這兩天林芝南除了去17團報道時去了,其它時候大都是在張家口聽著戲、唱個曲、泡個澡、修個腳,其它的是時候連北兵營的大門都不進,好像林芝南根本就不是17團的參謀長一樣。

    “咦?……這是什么聲音?”

    就在這時林芝南聽到遠處的空中,傳來的隱約可現的轟鳴聲,于是便皺眉說到,這種聲音好像有些熟悉,但是又很陌生,到底是什么聲音,便抬頭朝遠處的空中看去。

    “那是……飛機!”

    待看到清遠處出現的大群黑點時,林芝南有些目瞪口呆的看著空中的大片黑點,有些驚駭的大聲說到,這一大群飛機是來從什么地方來的?他們要干什么?

    “我地個娘嘞!這天上咋那么多飛機!上回張倉公路動工時,俺見過他們在頭頂上飛那!老天爺來!這得有多少架飛機!”

    聽著空中的轟鳴聲越來越大。走在林芝南身后牽著馬的衛兵盯著空中的那些越來越清的飛機大聲的說到,上次他可是見過飛機的飛行表演,可卻壓跟沒見過這么多飛機。

    當機群從張家口上空經過的時候,張家口人們都顧不得手上地事情,都跑到院子里、街道上抬頭朝空中看過去,几十架飛機在空中飛行時傳出的如雷鳴一般的轟鳴聲,震撼著張家口每一個人。

    “叔父,那些飛機是……是西北地飛機!”

    聽到天空中巨大的轟鳴聲后。看到如此眾多的飛機飛過來,田致遠便拿起挂在牆上的望遠鏡,站在都統府地院子里朝空中看去。待看清飛機機翼上地那個白虎標志時,田致遠提著望遠鏡大驚失色的跑到叔父那里大聲喊到。

    “我……看到了!”

    放下手中的望遠鏡,田中玉面色有些煞白的看著都統府后院的已經冰封的池塘,當看到天空中密集的飛機時。再用望遠鏡看清飛機上的機槍。田中玉知道這是西北人打過了來了。

    “叔父,敢緊、快通知部隊疏散,他們是朝北兵營那里去了!”

    看到機群朝北飛去,田致遠大驚失色的急聲說到,田致遠同樣看到了飛機上地機槍,北邊的北兵營里可駐著第五師的主力,四個團中三個都駐在那里。于是連忙緊張驚聲說到。

    “還來的急嗎?飛機要是能砸死個人,這撒泡尿都能淹死個人!去備馬,我們現在就趕到北兵營去!不!你去告訴小日本。他娘的他們許諾地炮隊和機槍隊在什么地方。”

    呆坐在花園中原本有些失神地田中玉開口說到,飛機那東西田中玉見過,田中玉還就不相信那東西,他娘能打死個人,他娘的就是架上個機槍。無非也就是嚇唬、嚇唬人罷了。田中玉已經不剛開始那般驚慌失措了,這么多年什么風浪他田中玉沒見到。西北想用那些玩具一樣地小飛機,就想嚇倒自己,他娘的做夢!

    當年在京城南苑就見識過飛機的,而且在三年前南苑航校奉用飛機追擊、偵察河的白朗亂匪時,那些從飛機上掃射下去的子彈,扔下去的炸彈給白朗亂匪造成什么樣的殺傷,田中玉從陸軍部也知一二,當然也知道飛機給白朗亂匪更多的是心理上的打擊,而并不是其造成的殺傷。

    此時在田中玉的心里所擔憂的并不是,這些飛機的出現,更多的是感覺自己可能的確輕視了西北的實力,這西北公司,几乎沒有聲響的弄出几十架飛機出來,天知道他手里還藏著什么東西,到時萬一,此時田中玉所想更多是看來得盡快把部隊派出去,在西北還沒把自己的家什亮出來之前,就把西北給解決掉。

    位于張家口北的北兵營,這座建立在大院之中的紅牆、紅瓦的兵營式建筑,在張家口北地那片矮土房的映襯下,顯得如此之突出,以至于在距離還有几公里的時候,鄭培林就已經看到從空中看去整潔無比的大軍營。

    “也許明天全中國報紙上都會爭相報道今天的這場大轟炸吧!”

    當厲汝燕看到已經出現的在眼前的北兵營的時候,便壓底操縱杆,降底飛行高度,沖著北兵營的位置飛去,看著緊跟在自己周圍飛機也隨之調整高度,向著目標飛去,于是厲汝燕在心里如此想到。s

    當年厲汝燕帶隊追擊白朗流匪時,從飛機上扔下几枚几斤重的炸彈,都在國內引起轟動,而這一次,這五十多架飛機投下7噸多炸彈之后,會在國內引起什么樣的轟動,不是厲汝燕所能預料,但是厲汝燕相信,這一次轟炸之后,恐怕會在全國上下引起轟動,如此大規模的轟炸,在整個亞洲是第一次。

    “讓開,快讓開……快點!”

    騎在馬上的林芝南。一邊勒住馬身,一邊在聲的喊著,在商業發達的張家口的街道上縱馬,顯然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情,像現在大街上擠滿了之前觀看飛機地行人,想趕回軍營,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長官,要不我打几槍試試。”

    見長官這么焦急的模樣。跟在林芝南身后的騎在馬上的麻子開口說到,麻子相信自己只要對天上打上几槍,估計街上的這些人就差不多能散開。

    “混蛋。現在還不夠亂的嗎?”

    聽到自己的衛兵這么說,林芝南不禁開口罵到,這都什么時候了,還他媽地添亂。要是這會再開槍清路。指不定會在這張家口引起什么樣的亂子。

    現在已經聽不到那些飛機的轟鳴聲音,但是正此時林芝南地心里卻更亂了,當看到那些飛機朝北飛去的時候,林芝南就開始為北兵營中正在吃著午飯第五師的近兩萬名官兵擔憂起來,曾經在軍校里看到過資料的林芝南知道,正處于激戰中地歐洲,用飛機對目標進行轟炸,早已非常普及。

    當看到那些飛機地時候,雖然不知道那些飛機是誰派來的。但是看到他們朝北飛去之后,林芝南就知道,他們的目標十有八九就是位于張家口朝北不遠的北兵營,第五師的主力大都屯在那地方。

    正當林芝南盡量朝北兵營趕去的時候,此時北兵營的几個伙房前打著飯菜的兵丁。又照往日一樣罵罵咧咧的。以此發泄著自己心里地不滿,而打飯的伙頭兵早都習慣了每日必會重復的這種場景。

    “娘的!愛吃就不吃。不吃拉倒!閑菜差,有種去找司務長去!下一個!”

    站在菜盤旁揮舞著乘菜的大勺地伙頭兵,指著那些罵罵咧咧地老兵們大聲喊到。

    “日他娘的!這他媽地伙子錢,都他娘的拿填司務長他的小媳婦去了,光他媽見著蘿卜白菜,連忙***一點油水都沒有,***也忒黑了,惹急了老子,娘的,老子我非打***黑槍。”

    罵罵咧咧的打完菜出來,看著碗里剛打來的菜,又是咸水煮的白菜蘿卜,碗里的菜湯上漂的連片子油花都沒有,朱振東大聲吵吵著,兩根筷子上插著的六個饅頭還冒著熱氣,,看著這菜朱振東此時的心里,除了想打司務長黑槍的想法外,再沒有別的想法了。

    “哥!不是聽說咱們要開拔嘛!這開拔前按照以前的慣例,應該給大家補兩天的油水不是,這***大冷的天,肚子里連點油水都沒有,那能抗得住冷。他娘的他們到好,成天大魚大肉的,那知道咱們的肚子里寡的都快磨了腸子了。”

    狠狠的咬了一口里頭有混有大量的麩皮的饅頭,強忍著喉嚨吞咽饅頭時,麩皮划過帶來的刺痛,林禿子皺皺鼻子看著院子那頭在屋里吃著肉、喝著酒的軍官們,心里不舒服的說著。

    “娘的,當官的吃肉喝酒,咱們活該他娘吃著蘿卜白菜,煞日子,回頭等打仗了,老子他娘第一個帶著槍逃到那邊去,這日子他娘沒法過了!”

    咬一口混著大量麩皮的陳面黑饅頭,朱振東大聲嚷嚷著,一邊吃了口蘿卜菜,除了咸味外根本沒有旁的味道,這會朱振東開始想著等回頭打仗的時候,與其這么撐著,還不著帶槍著到對面去,這當兵吃糧,在那家不一樣,指不定那邊還能吃的好點。

    “哥!聽說沒有,這次咱們是去打孔家庄那邊的西北公司,前天17團的人在火車站打煤倉時,讓人家干掉百十號人,有几個人的胳膊、腿都給讓子彈打飛了,西北的子彈可是毒子彈,挨一下不丟條命,也就得掉個胳膊丟條腿的,淌血沒淌死,這人廢了下半輩子也就完了。這西北軍的機槍子子可不認人,這次去人家家門口打,我估計咱們這次可是凶多吉少。”

    想到從旁人口里聽到的火車站煤倉前面,那些丟胳膊掉腿、淌血淌死的17團的兄弟們,林禿子在心里不禁打了個冷顫,都有些感覺自己的胳膊好像不是自己的。

    “可不是,西北軍的人他娘地太缺德了,用的子彈咬上人一口,能扯出來碗口大的一塊肉來。不死也他娘的殘了,實在不行,到時咱們帶著槍順過去,到時指不定還能賞個几塊錢那,吃上几頓帶大肉飯菜,聽說就是西北公司的小工子的家里頭,一天都能吃上兩頓肉,那日子過的。咱們家那邊的老財主都不比他們。”

    聽到林禿子這么說,朱振東兩眼放光地想著那一天能吃上兩頓肉的日子,到時要是能過上那種日子。那怕就是過上一個月,這輩子可也就值了。

    不過在還是忍不住擔心起西北軍的那要人命地毒子彈來,這事整個第五師都傳遍了,這馬上要去打西北。朱振東心里不擔心才怪。更何況這會朱振東早都動了帶槍過去的念頭,這毒子彈不過是個由頭罷了。

    “哥!聽說他們西北軍的人,連個當兵的人人都有件呢子大衣,大頭皮棉鞋穿,一天兩頓能見著肉,到了月底還有几塊錢實餉,這娘地咱們正規軍,還他娘地不如這幫子民團。要是咱們帶槍過去,不知道那些長官能不能開恩。收了咱們!”

    聽到朱振東說到要帶槍過去,林禿子也跟著動了心,尤其是想到聽旁人傳說的西北軍的待遇,也忍不住吞了口口水,于是便開口說到。

    “嗯!可不是!……咦!你聽這是啥聲音。天上咋轟轟響的!”

    狼吞虎咽吃完一個饅頭后。聽見林禿子也是這般打算,朱振東便開口應到。這時聽到天上傳來的聲音,便站起身來朝天上看了過去。

    “那天上的那一群黑點點是啥東西?”

    順著聲音朝遠處的天空看過去,只見天上有一陣黑壓壓的黑點點,于是林禿子便開口問到,這天上到底是啥東西?

    “這可是頭几個月他們說的那種飛機!這咋這么多飛機!”

    看著天空中已經清晰可見地機群,朱振東說到,前些時候張庫公路開工時,有的兄弟曾經看到過當時的飛行表演,這會一見到這么多飛機,顯然有些出乎朱振東的想像。

    此時整個操練場上都擠滿了觀看遠處即將飛臨的飛機,甚至于原本是屋子里吃著飯地那些軍官們也跟著跑了出來,想看看是咋回事!

    “就是這了!”

    從空中俯視見飛機已經到達兵營地上空鄭培林從機旁的木制炸彈架上,用右手握著迫擊炮彈彈地尾翼和彈體之間的原本用于綁定發射藥的管杆,從架子里抽了出來,于是便拋了下去,這邊一拋下去,那連就連從另一側的炸彈架上抽出一枚,也隨手拋下下去。

    “這飛機上咋下彈了!日的!都跟著下蛋了。過去瞅瞅那下下來的是啥東西!”

    看著從飛機上掉下來一個黑呼呼的東西,而當那些東西被拋下的時候,總會伴著一種特殊的從未聽過的聲音,林禿子便開口說到,這飛機上扔下的是什么東西?林禿子并不知道。

    “轟……轟……”

    就在林禿子想過去看看那飛機上下的蛋是啥東西的時候,就看到當那些“蛋”在落到地面的瞬間發生了巨列的爆炸,看著眼前因爆炸拋起煙霧、火焰以及接二連三的爆炸聲,林禿子一下子被驚呆了!

    “快……臥倒……轟!”

    在操練場上的軍官緊趴在布滿冰雪的地上,大聲的喊叫著,示意那些被呆立在訓練場上不知道所措的官兵們臥倒,這些軍官們也從來沒有碰到這種事情,只是出于本能臥倒罷了,在接二連三的爆炸聲中,這些軍官的喊叫聲都被掩蓋在其中。

    “快,你他娘的,不想活了可是!”

    聽著耳邊驚恐的尖叫聲,朱振東狠狠的把林禿子壓倒在地上,然后大聲惡狠狠的喊到,如果不是林禿子和自己是同鄉,平日里哥、哥的叫著,朱振東剛才見到爆炸后都趴在地上了,也不會又冒著風險站起來,把他按趴下。

    “哥……這……這是咋回事!這是那在打……打炮?”

    被驚呆的林禿子趴在地上喃喃說到,這突如其來的爆炸把林禿子給嚇傻了。

    “娘的!精靈點,這他娘那是打炮,這是那些飛機上下的炸彈!”

    見林禿子被嚇愣了,于是朱振東甩手就是一把堂大聲的說到。

    “轟”

    就在這時朱振東忽然聽到一聲巨響。山崩地裂般,几乎把身體震了起來,周圍軍營的玻璃被震碎,滿地都是玻璃渣,趴在地面上地朱振東感覺到自已的心臟,几乎被被震移了位置

    “快……”

    聽著遠處傳來的爆炸聲,再看到在兵營上空像獵鷹一般盤旋著的機群,還有那群獵鷹中不時拋下的黑點。林芝南的心不禁抽緊了,這時傳來一聲劇烈的爆炸聲,騎在馬上的林芝南甚至于可以感覺地面地晃動。于是心下大叫著不妙,連忙用力的抽打著馬鞭。

    “剛才可能炸到彈藥庫了!”

    之前的那陣劇烈地爆炸使得站在飛機上的鄭培林也隨著晃了晃,差點沒站穩,于是便在心里想到。這時鄭培林扔下了炸彈架上的最后一枚炸彈。

    “噠……噠……”

    剛一拋出最后一枚炸彈。鄭培林強忍著手臂的酸痛感,便操起座倉旁槍架上地機槍,沖著地面地籠罩在爆炸產生的煙霧中的軍營打去,打空彈鼓之后,鄭培林注意觀察了一下,便拍了拍在前面駕駛著飛機的厲汝燕,示意其現在撤離。

    當林芝南快要到達軍營的時候,看到那些飛機已經改變的航向朝西飛去,后面撤離的飛機。還不忘記沖著軍營掃射著子彈,林芝南知道這些飛機應該已經投完了炸彈。

    “天!”

    此時的北兵營的操練場上橫七豎八躺著許多尸體,受傷地兵丁們在血泊中痛苦地呻吟,到處是被七零八落挂著被炸飛的人腿、胳膊和爛衫布片,地面上還沾著白花花的腦漿。還有一些肢體被炸飛的兵丁們在那里撕心裂肺地哭喊。

    聽著耳邊傳來的撕心裂肺地哭喊聲。看著軍營內剛從地上爬起來,僥幸生還地面色中透露出恐懼地兵丁們。林芝南很難把他們和過去的那群驕兵聯系在一起,此時地這些兵丁打心眼里被炸傻了。

    騎在馬上,走在原本整潔的軍營中,看著此時被炸的滿目瘡痍,軍營中飄出的黑煙以及地面上的死尸,讓林芝南不禁開始心生恐懼,如果這種轟炸再來上几次,只怕……想到這里林芝南開始為第五師的未來擔憂起來。原本那座元世凱花費巨資建立的北兵營,已經在之前的轟炸中變成了一片廢墟,被炸毀的房梁還在燃燒,散發出陣陣焦煳味,地上滿是碎片,而操練場上好運些僥幸生還的兵丁們,面色木然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傷兵們撕心裂肺地哭喊聲,提醒著每一個人,之前轟炸的慘烈。

    “叔父,已經統計出來了,因為當時大家都在操練場上周圍吃飯,所以傷亡較大,死傷差不多有2000多人,一個整團算是報銷了,另……另外,咱們的軍火庫被炸彈炸中了,所以……”

    看著滿面煞白,面帶怒意的叔父,田致遠把統計的結果說了一半,就連打住了,熟悉叔父的田致遠知道,恐怕此時叔父心里是想殺人了。

    “給……給我集合部隊!媽的他巴子!抄司馬的家,把從西邊來的火車全***停下來,由是西北的貨都他娘給我收了!”

    聽到這個結果的田中玉只感覺到一目眩,這飛機竟然可以把自己的第五師炸成這樣,盛怒之下的田中玉,此時心里除了想方設法要去報復之外,已經沒有了旁的念頭,于是便大聲的叫喊著。

    “師長!軍火庫給炸了,咱們拿什么去打仗,我早說過,這西北……”

    跟在一旁的林鳳起看著此時盛怒之下的田中玉,擔心他一時沖動把第五師的最后一點家當拼掉,于是連忙大聲勸阻到。

    “叔父,林參謀長所言甚是,現在咱們得重長計議一番,敢緊想辦法弄些彈藥,要不然這會西北打過來,咱們第五師可就全完了!”

    聽到叔父的決定,再見林鳳起的勸阻聲,田致遠也在一旁幫襯到,這會最重要的是趕緊想辦法保住第五師才是,想保住第五師就得先弄到彈藥。

    “老林,軍營這邊就拜托給你了,我和致遠去一次領事館那里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先弄到一批彈藥,這小日本***別想這時候撤梯子!”

    冷靜下的田中玉知道這時必須趕緊想法解決彈藥問題,要不然這司馬的部隊打過來,那一切可真的全完了,到時恐怕自己只有灰溜溜下野逃離察哈爾一途可走,而中央也肯定會就坡下驢,把一切都朝自己的腦袋上扣。對這種事情,作為北洋老人的田中玉已經見識過太多,想通這些后,田中玉連忙開口對林鳳起說到,這時田中玉不知道,除了向日本人求助外,自己還可以向什么人求助。

    “快……快通知部里,這次轟炸第五師損失超過一個團,其軍械庫在爆炸中被擊中。快!”

    在張家口的一處民宅里,身穿著馬褂的的孫溢之快步登上一家小飯店的閣樓,就對閣樓里的一個年青人開口說到,剛剛從第五師的內線那里得到消息后,就緊趕快趕的趕回來,好通知部里,這几天憋了一肚子氣的孫溢之知道,西北重返張家口的時機到,不過這一次重返張家口,恐怕是做為張家口的主人,而不再是一名商人。

    聽著外面傳來的喧囂聲,孫溢之知道之前公司對北兵營的轟炸,把整個張家口都驚動了,之前來的時候,就看到一些城里的大戶開始朝鄉下的宅子撤了,誰知道這接下來,這張家口城會不會被飛機上扔下炸彈給炸著,那北兵營滿地尸體,就是明証,誰也不想變成那被炸飛的爛肉不是。

    在從外面回來的時候,看到街上那些驚慌失措的北方軍官兵的模樣,孫溢之知道,這場仗恐怕還沒有開始,就要結束了,第五師的膽氣神被炸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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