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小市民的奮鬥 作者: 無語的命運 (連載中)

chuang7718 2008-10-12 14:53:09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03 142041
chuang7718 發表於 2008-10-16 02:20
第六十一章 初動

  「爺爺是淌著馬吃飯,大傢伙都叫我疤六爺,你小子叫我六爺就成了。六爺我有話問你,要是答好了,六爺我有賞,要是答不好,也別怪著六爺手黑,聽著嘛?」

  疤六從馬上跳下來,半蹲在這個被捆成一團扔下地上的工人面前說到。見這個工人點了點頭,疤六示意旁邊的嘍囉給他把捆著嘴破布給鬆開。

  「六……六爺,小……小的……真的啥都不知道……六……六爺想問啥?」

  平時裡一般人那裡經過這陣勢,一般人碰到這種情況肯定都會像這主一樣嚇的人渾身發抖,說話也說不利索。

  「六爺!這小子讓您老的虎威給嚇的尿褲子了。」

  一個嘍囉在旁邊突然大聲討好著說到。

  「白瞎了這一身好衣裳了。」

  疤六一見可不是,地上捆著的這人褲襠中間全濕了,甚至地上也有些水跡。這人身上穿的這身新衣服算是瞎了。不過能弄到一個膽小的主倒也不錯,至少這種人不敢蒙自己。

  「你們這幾天為什麼拚命在這蓋墻頭。」

  眼瞅著自己碰著一膽小的主,到是再合適不過了,於是疤六便開口問到。

  「這……這事俺這做小工子,那……那裡會知道,只知道廠裡讓蓋,俺就蓋了。不分黑白天的幹活也是廠裡發的話。」

  害怕歸害怕,眼前這臉上一條蜈蚣疤的這個六爺,剛才可說了要是不老實的回話,可能連命都丟在這,誰還敢瞞著。

  「這墻頭可是從六天前才開始修的?以前咋不修。」

  「嗯!六……六天前上午廠裡讓所有人都來修這個墻頭,打那就沒停過。」

  見這一臉惡相的六爺只是問這些話,人倒是鬆了一口氣,心裡只想著趕緊把回答完問題,然後好求這六爺放過自己。

  「你可知道你們這廠子裡為啥修這墻頭?」

  這個問題才是疤六最想知道的,雖說這一般的小工子十有八九不太可能知道為什麼修這墻頭,可總是會聽著些風聲吧。

  「六……六爺,這事小的真的……真不知道。」

  「你小子就沒聽說過什麼信?都是一個廠子裡的事。」

  這小子膽這麼小,怎麼人還這麼死板。

  「這成天幹活都……都快累死了,那……那還有人說這個,就是有人說……小……小的也不知道啊,只要一下工,小……小的就睡覺去了!」

  「你個找死的,娘拿你六爺我開涮。信不信爺爺真他媽的砍了你」

  疤六一聽這小子這麼說,心裡冒出火來,他娘的像頭豬一樣。抽出大刀作勢就要砍上去。

  「六爺饒命,六爺饒命。小的聽他們可能和前幾天晚上的有人打槍有關係,其它的小的真不知道啦,六爺饒命啊!」

  一聽說要殺自己,被捆倒在地上的人立馬來想起來了什麼連忙哭喊著說到,除了這個他可是什麼都不知道,只盼著眼前這惡鬼般的人物饒掉自己的這條狗命。

  「什麼!前幾天晚上有人放槍?你小子想法的話,就把這事好好的給我說說。」

  疤六一聽這小子說前幾天有人在廠子裡放槍,心裡的不詳感越發強烈起來,難不成三哥他真的被人撩在這裡頭了。

  「六……六天前的夜……夜裡頭,我們正……正睡著覺,就被兩聲槍響,給……給驚醒了,當時俺們都以為那……那是土匪殺來了,嚇的都沒……沒敢出屋,第二天廠……廠裡說是護廠隊的槍……槍走火,然後就讓俺們修這個石頭墻了。其它的小的真的不知道。」

  「你小子確定六天前夜裡有人打槍?」

  聽這麼一說,疤六心裡的開始不安起來,在這找了這麼幾天的三賴子,看來十有八九已經被他們打死了。

  「小……小的當……大爺饒……啊!」

  「啊!」

  越想心中的火氣越大的疤六,不願再聽別人說什麼,看著地上這個從工廠裡綁來的捆成一團的工人,那裡還能抱著什麼火,大吼一聲一刀衝著他的脖子砍了上去。

  被綁倒在地上的人話沒來的及說完,刀就吹上去了,峰利的刀峰輕鬆的砍掉了他的腦袋,失去與身體聯接的腦袋在被砍掉的一瞬間滾到一側,從脖子斷口處湧出的血瞬間噴出了數尺遠。

  「幹他娘的,走提著這人的腦袋,告訴他們大爺來了,讓這些人洗靜脖子,挖好坑等著爺爺們來滅了他們給三爺報仇。」

  一躍縱身騎到馬上的疤六,一手提著仍然滴著血的腦袋,一頭操著馬韁,抽著馬朝工廠跑去,身後的幾個嘍囉急忙抽著馬跟了上去。

  正在燈光下拼著命幹活的工人們根本沒有注意到有幾頭快馬衝過來,直到馬蹄聲漸進時,才有幾個工人抬頭朝傳來蹄聲的地方望過幾,只見一隊數人的馬隊正快馬衝來。

  「啊!」

  一些眼尖的工人,看到馬隊中打頭的那個長似惡鬼的人物,一手操著馬韁,而另一支則高興著一個仍然滴著血,像人頭一樣的物什。那怕不被嚇的叫起來。

  「你們聽好了,爺爺叫疤六,趁早把三爺的下落給個信出來,否則三天後這個就是你們的下場。」

  快馬跑到燈火通明的工廠墻頭附近,不理自己所引起來的恐慌,舉著頭對著這些顯然已經慌起的工人大聲的喊到。

  「嘟……」

  就在工地內側突然響起了急切的哨聲。尖銳、刺耳的哨聲撕破了夜空。這是護廠隊彼此間聯絡用的口哨。

  「不管你是那路的神仙,今天你即然殺了人,就得給先留下來給說個清楚。」

  在一旁執哨的護廠隊三連的隊員,一個大聲的吹著哨子,另一個趴在堆在一起的石料後面端著手中的步槍,瞄著這隊突然出現的馬匪。

  「趴下、都趴下,順著墻根趕緊走。」

  這時從一旁聽到哨聲的趕過來的另外一組執夜哨的護廠隊員,看到剛才蓋著圍墻的工人,還沒來的及跑,急忙大聲的喊到。喊話的同時雙雙依在不遠處依著大半人高的石墻,舉槍瞄準著。

  「六爺,他們來的夠快的!」

  疤六身邊的幾個嘍囉一見自己被人用槍瞄準了,連忙躍馬圍住疤六以防他被人打了黑槍。

  「今個你爺爺來這,不是來和你們干仗的,是給你們送個信,若是不趁早說出三爺的下落,三日後爺爺定帶著人馬把你們這個廠子給掀了。人頭還你。」

  看著他們這陣勢疤六就知道很難討得什麼便宜,再則今個就是給他們送個信,沒必要和他們幹起來,說話間甩手一揚,手中提著仍然滴著血的腦袋就被扔過了圍墻。

  「爺爺今個先走了,三日後爺爺再來!」

  在甩出手中的腦袋的同時,疤六的空出的手便抽出了別在腰上的手槍。雙槍在手一下讓疤六底氣足了許多。順著調了下馬頭,準備離開這地方。

  「砰」

  「砰、砰、砰……」

  就在這檔口護廠隊這邊不知道是誰先開了一槍,這一槍撕開雙方都有些緊崩的神經,第一聲槍響剛起,疤六便甩手對著躲在石堆後的護廠隊隊員就是幾槍。

  「弟兄們,今天先放了他們,咱們先走。」

  趁著甩手幾槍壓了他們的檔口使勁一抽馬,就騎著馬閃了出去,身邊的幾個嘍囉緊隨其後騎著馬朝遠處跑去,馬和人很快隱入深夜的夜幕之中。

  「有人傷著沒有。」

  見那隊馬匪已經跑了,徐大發提著槍從墻頭根下站起來大聲的喊著,徐大發不知道是誰先開的槍,顯然對方開槍也是為了壓這邊,一壓著這邊就跑了,希望沒人受傷。

  「大家不要慌,沒事了,沒事了,接著幹活。」

  見並沒有什麼人受用力,於是徐大發提著槍大聲的喊到。蓋這個圍墻是公司裡交待下來的,一定不能給擔擱了。

  「你幾個在這裡看著,我去給報個信。」

  看到地上的那個沾滿灰土的腦袋,雖然看起很是慎人,但徐大發還是讓人用袋子裹住後,提著這個腦袋朝公司裡送去。

  「剛才那是怎麼回事?現在咋樣了!」

  徐大發走出沒幾十米,就迎面碰到提著槍帶著人來支援的馬四。還沒來得及敬禮,就被馬四抓住問到。

  「報、報告隊長,剛才來了一隊馬匪,扔下了個腦袋,就跑了,我們和他們打了幾槍,沒留下人。」

  自己這邊只有機會一人開了一槍,就被那隊馬匪給壓了火的事,顯然徐大發並不願意提起,這事必竟太過丟人。

  「哎喲!六爺,這幫混蛋的槍打的不咋地。這麼近也就俺的腿上被咬了一口。」

  騎在馬上的一個嘍囉趁著停馬的機會,用一塊破布綁著傷口,說笑著。的確這護廠隊的槍打的也夠臭的。離著沒有十來丈,竟然沒能留下一個人。

  「看他們那模樣都是群剛學會拿槍的雛,就你小子倒霉,讓人家衝著大腿就是一下,再朝上去上一扎要了你的命根子,你小子就不在這樂嗬了。」

  「一幫子混蛋,你們家三現在還不知道是死是活,你們那他媽的還有心思在這鬧騰,小心回去後大爺把你們的皮剝了。」

  一想到三賴子現在生死不知,雖說平日裡和三賴子不大對付,可這時候那裡還顧得那麼多,見手下的這幾個嘍囉這會功夫還有心情在這裡扯淡,心下正是火大的疤六立馬沒頭沒臉的罵到。

  「六……六爺,您老消消氣,都是群不開眼的混蛋惹著你老人家了。」

  旁邊一個嘍囉見疤六這會正是火頭上,連忙使個眼神給大傢伙,然後勸說到。

  「走嘞!咱們今天得連夜趕回去,把這個信告訴大爺,請大爺拿主意。」

  眼瞅著這事已經不是自己能拿著主意的疤六,這會除了回去給大爺報個信,其它到也沒有什麼辦法。使勁抽著馬鞭大聲喊到。

  「走嘞!」
chuang7718 發表於 2008-10-27 11:27
第六十二章 裝甲汽車

  「疤六?你確定來的人稱自己是疤六?」

  高傳良一聽到疤六這個名子給驚的站起來,大驚失色的問到馬四。

  「回高經理,俺問了在場的十好幾個人,都說當時那個人拎著人頭稱自己叫疤六,沒錯的。」

  馬四必恭必敬的回答到。

  「好了!這事我知道了,讓護廠隊的兄弟加強防備。估計撐不了幾天,就會有人找上門了,到時候還要靠兄弟們保著廠子的平安,馬四到時候可全都得靠你們了。」

  見高傳良聽到疤六的名子後顯然有些不太正常,司馬便揮揮手說到,看來這正主子已經找上門了。

  「老闆放心,只要護廠隊的還有一個人在,絕計不會讓那些馬匪打進廠子半步,馬四願意用命擔保。」

  雖說對護廠隊裡兄弟們的水平再瞭解不過,可是這時候馬四一聽到老闆這麼說,連忙恭著腰雙手抱拳說到,老闆對自己抱之以信,自己就要對得起老闆的這份信任。即然自己吃了老闆賞的這碗飯,就得能對得起這碗飯。

  「馬四!告訴弟兄們,這次公司存亡全靠他們了!」

  扶住馬四的雙臂後司馬拍拍馬四說到,司馬覺得自己一直以來好像都很幸運,至少到現在為止,自己所信任的這些人還沒有一個讓自己失望過,雖說馬四不算一個合格的軍官,但是毫無疑問這馬四絕對是個可靠的人,至少從現在來看是這樣。

  「老闆!您放心,馬四絕不會讓老闆您失望。」

  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沒有用,馬四隻知道自己現在應該是時候回報老闆的了。護廠隊也是時候用上的時候了。

  「馬四,你拿我的命令去機槍連,把機槍架上哨塔吧!時候到了,每隔三個哨臺放上去一架,記得在哨臺四周堆好沙包,一定要堆實。咱們拿指著這哨臺上擺的九架重機槍守著咱們廠。」

  在馬四臨出門時,司馬安排到,即然人家已經知道了這事,也就是時候把機槍架上去了,省得到時候等他們到了家門口還沒做好準備。

  原本碰到不懂的就要去請教一下專業人士,對於怎麼守住工廠,司馬曾經向自己的護廠隊隊長馬四這個全廠唯一有過從軍經歷,並擔任過前清山東新軍哨官的人問過,可是得到的回答就是「架上機槍掃他娘的就是了。」

  這麼一句話差點沒把司馬給憋死。最後沒得辦法,司馬只好自己在那裡閉門造車,從自己過去看過的電影中的提取知識,至少現在司馬除了這麼辦別的還真沒辦法。

  每隔三個哨臺擺設一架重機槍,兩架重機槍之間的距離正好的一公里,九架設在距離地面六米高的哨臺上的重機槍,在這個時代的口外,對於沒有火炮,也沒有機槍的馬匪而言根本就是死亡收割機。

  這種大正三年式機槍是日本陸軍最新式的裝備,司馬看著模樣和老電影裡日本鬼子用的重機槍是一般的模樣,雖然不知道二戰時日本兵用的重機槍是不是這種機槍,但是用這種機槍武裝哨臺,至少在現在來說再合適不過。

  雖說不知道到時候那些馬匪會為進攻自己的工廠附出多大代價,但是至少司馬知道那怕就是在二十多年後,不知道有多少中國軍隊的官兵倒在日本鬼子的炮樓下面。想來那些個馬匪應該不及後世的那些身經百戰的軍隊,一座炮樓可以阻擊一個營以上的軍隊,這九座機槍哨臺想來也不會差那去。

  至於兩座機槍哨臺之間的三座哨臺,則是安排一個小隊護廠隊用步槍打排槍,這樣可以一定程度上彌補機槍數量上的不足,待馬匪逼近時可以扔手榴彈。雖說比不上機槍哨臺有效,但是怎麼也比沒有的強。

  「老高,那疤六是不是就是一線紅那邊的?」

  待安排好這些事,司馬問到屋內此時已經是一臉煞白的高傳良,單是看老高的臉色司馬就已經知道了答案。

  「少爺,那事看來摀不住了,這疤六是一線紅那的六當家,他即然找上門,看來撐不了多長時候,那一線紅就會帶著大隊人馬找上來了。」

  心想著那一線紅過去所為的事,高傳良越發感覺到恐慌,高傳良覺得自己好不容易眼看著這份家業在手裡慢慢做大,搭著少爺的順風車,高家現在在口外已經快數得上號了,可是現在卻惹上了這麼一號人物,能不憂心嗎?

  「老高,沒事,反正這事已經是躲不過去了,害怕也沒用,不如拼了,指不定能拼出條活路,那草上飄那有信嗎?」

  雖然話是這麼說,可是知道自己的家底多深的司馬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必竟現在能指往的就只剩下一個草上飄了。

  「還……還沒信,看來咱們這次是兇多吉少了。」

  有些絕望的老高,一臉煞白的坐在椅子上說到。

  「要不這樣,老高你先帶著家裡人做火車到張家口看看避避風頭。順便看看咱們在口內的生意?」

  見老高都五十來歲的人了,還要經著這般驚嚇,司馬便提開口提意到。

  「少爺,我是害怕不假,但是像棄主而去這種下三爛的事,老高還是做不出來的。若是做出來這種事,不讓別人吐沫星子給淹死,我老高自己都會羞死。這事少爺以後還是別提了。」

  雖說是個生意人,但是老高當年也是牽著駱駝在這口外闖生活,這口外的漢子講究的是個臉面,高傳良想都沒想就拒絕了少爺的提意。

  「老高……哎!即然這樣,走咱們去看看史道姆把那幾輛車弄好了沒有。」

  見老高回了自己的好意,知道再說什麼也不能改變老高的心意的司馬,便站起來讓老高和自己一起廠裡看看。

  幾天前,從松本洋行買的武器運回來以後,看到那十二架重機槍,原來打算把這些機槍全部裝在哨臺上的司馬就改變了主意。雖說這種重機槍操作時需要一個人操槍,一個人在一側負責裝送彈板,這種三十發一節的銅製硬彈板雖說嚴重影響了射速,但是基本使用卻沒有任何問題。看著這機槍司馬當時就有了一個主意。所以才留下三架重機槍,只留了九架重機槍裝在哨臺上。

  「滋……嗯……」

  剛一走進廠房,司馬就聽到刺耳的切割機切割鋼料的聲音,眼前還閃著電焊機的焊接時產生光亮。

  「慢點,慢點,對!就是這個位置。」

  離老遠司馬就聽到史道姆已經有些沙啞的聲音,史道姆的對工作的這份認真是司馬最為欣賞的一點,好像是在後世司馬從來沒有認識一個像史道姆這樣認真對待工作的人,大多數時候很多人都是在混著工作,而不是幹工作,在這種前提下談什麼認真。

  「好!把這塊鋼板焊結實。」

  一心投在工作上的史道姆顯然沒有注意到司馬和高傳良的到來,還在那指揮著工人把鋼板的位置放好。

  「老闆!老高!你們怎麼來了?不好意思沒有看到你們兩個人來了。」

  見工人已經放好了鋼板並開始焊實鋼板後,史道姆一扭臉看到站在身邊的司馬還有高傳良吃驚的說到。

  「沒事,史道姆,現在進度不錯啊!不過可得加快些進度,現在人家可找上門了,沒幾天的功夫了。」

  司馬看著眼前已經初見雛型的裝甲汽車說到,這裝甲汽車可是司馬思來想去的才弄出來的看家法寶。

  裝甲汽車的底盤是司馬從現代弄來的三輛東風EQ240卡車,在現代去除了駕駛室裡像收間機、人造革座椅等一系列劃時代的裝置後弄了過來。

  一運回來以後,幾乎把整個EQ240卡車給大卸八塊。全部的外殼都被拆除。然後重新用三至九毫米的薄鋼板重新焊接了發動機室、駕駛室,現在駕駛室和發動機室看起來有稜有角的,至少現在從外模樣看起來和這個時期的歐洲各國的裝甲汽車沒有太大的差別。

  整個車現在被改成的一體式的裝甲汽車,看起來和司馬過去在雜誌上看到的美軍二戰時的M3半履帶裝甲車很像,當然只不過這幾輛車六乘六的卡車,而不是半履帶車,實際上司馬在畫草圖時很大程度上就是按著M3半履帶裝甲車的模樣畫的。

  如果說有什麼不同那就是在裝甲駕駛室後面有一個半封閉的機槍塔,機槍塔的裝甲只是罩住前半部,後部完全敞開,這麼做的原因是根本沒有時間造成軸動的機槍塔,這個機槍塔的裝甲實際上就是直接焊掛在重機槍槍加上,看起來和後世在伊拉克的美軍的那些個戰場克難型機槍塔很相像

  至於機槍則是直接把重機槍的三腳架卡死在車體上,因為大正三年式的機槍的槍架中軸可伸縮至將近一米高的原因,所以並不需要對三腳架進行改造。最為困難的就是機槍的供彈,因為這種日式機槍的供彈是用三十發保彈板供彈,這種黃銅製成的保彈板如果插在機槍上,有可能因為汽車行駛時的顛簸而使得保彈板變成,最後只在供彈板下加焊上鋼板製成的托彈架,這樣才算是解決了這個問題,只是供彈時稍麻煩一些。

  「現在這三輛車基本上都已經改造好,只剩下後部主防護鋼板還沒完工,等到這些鋼板焊好這三輛裝甲汽車就可以抽入使用。這真是完美的裝甲汽車。」

  史道姆指著三輛已經初現雛型的裝甲汽車說到,這幾天自從拿到司馬畫的草圖,史道姆就把全部精力用在這三輛裝甲車的改造上面。現在辛苦了幾天終於快接近完成了。

  「別頭告訴季元一聲,在院內每個哨臺之間都臨時堆一個臺子,這樣到時候如果那個方面需要機槍支援,就把機槍車開上臺子就能掃射圍墻外的馬匪了。咱們這整個廠區的圍墻也只有幾公里長,從一頭到另一頭不過是幾分鐘的時間。」

  司馬交待著老高說到,這就是司馬留下三架機槍的用意,當然用作機動補償火力只是其一,更重要的是,如果需要的話,還可以把這三輛裝甲汽車派出去,追著馬匪打,司馬還就不相信這馬匪的四條腿的馬能跑得過後世的六乘六軍卡,那怕就是機槍打不準,硬撞也得撞死幾個。
chuang7718 發表於 2008-10-27 11:28
第六十三章 前奏(一)

  在口外這種一眼望不到邊際的大草原上,對付飄浮不定的的馬匪沒有什麼比裝甲汽車更加有效的武器,馬匪所依仗的無非是其馬力,靠著馬力在這草原上打著游擊,但是四條腿的馬肯定跑不過六個輪子的卡車。

  在高速行動的裝甲汽車面前,騎著馬手裡只有步手槍和馬匪,只有被屠殺的份,手榴彈、重機槍都將是裝甲汽車用來屠殺馬匪的利器。

  至於汽車的駕駛員,司馬倒是不擔心,從建廠開始,廠里拉石料之類的物資都是用五輪農用車往返於採石場和工廠之間,後來運貨用的也是五輪農用車,後來還弄了十來輛六輪農用車,廠裡的駕駛員照樣能開,開這種EQ240卡車的和開六輪農用貨車沒有任何區別。只不過是車更大點罷了。

  「咦?史道姆,這裝甲板上怎麼開了T型孔?」

  司馬看到裝甲板上的幾個T型孔洞,有些不太確定它們的用處,難道是搭載人員的射擊孔?好像自己畫的草圖上沒有這些啊。

  「老闆,這是我讓他們在側面的主裝甲板,還有後部一共設了六個射孔,到時座在裝甲汽車裡的人可以用手槍或步槍射擊周圍的敵人。」

  史道姆在看司馬所畫的草圖時發現整個裝甲汽車只有一個武裝就是那架簡陋的機槍塔,所以就自座主張在主裝甲板上加了六個「T」型的射孔。

  「嗯!不錯,這樣一來汽車上搭載的十名隊員,就不至於在那呆坐著,光看著機槍手掃射。」

  後世好像很多裝甲車、步兵戰車之類都有加裝這種射孔,史道姆的加這個射擊孔的想法倒是不錯,只不過不知道那些個連趴在那打槍都找不到什麼準頭的護廠隊員,到時在顛簸的車上打槍,還能不能找著什麼準,恐怕到時也只是起到嚇阻的作用。

  一架大正四年式重機槍連槍架重將近一百斤,三個護廠隊隊員分別扛著一個腳架,倒也不顯得多麼吃力。因為機槍上蓋包著槍身帆布包的原因,雖然扛著機槍朝哨臺那去,到也沒引起正在趕工修建圍墻的工人們的注意。

  因為已經知道馬匪很快就會來襲擊工廠,為了自己的安全,現在工人更加拚命的砌起圍墻,現在圍墻已經普遍已經砌了一米來高,照著現在這種進度。估計再過幾天砌成兩米到三米沒有什麼大問題。

  「劉工,您先忙著,隊長下令讓機槍連把重機槍在哨臺上架好。」

  看到劉工正那忙著,馬四打了個招呼說到,馬四口中的隊長就是司馬,司馬早先已經下過命令,護廠隊的人不用稱他老闆,而是直接稱他隊長。

  「你是說司馬隊長,讓你們現在就把重機槍架上去?」

  看到馬四身後的幾個扛著重機槍的機槍連的人,劉季元問到,因為已經知道了昨夜的發生的事情,劉季元對司馬現在讓人把機槍安放到哨臺上的決定到不覺得奇怪。

  「嗯!隊長下的命令,要是昨天這重機槍能按上去,估計昨天那幾個馬匪都得擱在這。」

  對於重機槍的威力馬四早在當年參加革命黨造反時上就見識過,只不過是那機槍是打在自己人身上,一架機槍打的一哨的兵丁連頭都抬不起來,眼下這裡架著九架機槍,到時就是來個幾千號馬匪,馬四都不覺得有啥,反而人越多,重機槍掃著越舒坦。

  「馬隊長,你先忙你的去吧!這重機槍可得看好,咱們可全指往他了。」

  雖然對重機槍不甚瞭解,可是自從在靶場上見司馬用重機槍掃倒了幾十個靶子後,知道司馬全指往靠著這東西來打退馬匪的劉季元,當然知道這機槍眼下對整個公司的重要性,幾乎不亞於公司的命根子。於是便開口囑咐道。

  「劉工,您放心,這放機槍的哨臺子上從今個起,至少會留一個小隊在那守著。一有風吹草動,就打機槍掃他娘的。」

  「對,就這個位置,再加幾個沙袋把這槍架高點,要能觀八方。」

  見重機槍架好後馬四操著重機槍,作勢對前方掃了掃說到,雖說這高臺子上面加重機槍再合適不過,可是這哨臺子並不是機槍塔,四周凸起了將近一米高的護墻用於保護哨臺上的人,但是如果用來做機槍塔就有些麻煩,若不是用沙袋把架位墊高,估計到時會有射擊死角。

  「周圍多加些沙袋,子彈打在石頭上能彈起來,彈飛的子彈可不長眼。多加點沙袋可是保命的。」

  從臺下把百十斤重的沙袋運上幾米高的哨臺顯然並不容易,馬四看到有幾個護廠隊的隊員想妥懶,大聲的咋呼到。

  「你們這幫子丘八根本不知道這都是為了你們自己好,等到死了的時候可別怪老子沒提醒你們。」

  馬四大聲的罵著幾個想妥懶的隊員,參加過和北方軍的戰鬥的馬四當然知道工事的重要性,也知道這些石頭砌成的石墻雖說結實,可是子彈打在上頭非常容易發生跳子,到時候要是不走運被跳飛的子彈咬一口,恐怕人死了都是連死不都怎麼死的。

  「副隊長,到時馬匪要是打來了,咱們是不是真和他們拚命?」

  一個護廠隊的隊員有些膽怯的說到,要知道來的可是殺人如麻的馬匪,單靠自己這邊的這幾百號人怎麼能擋得了那些個橫行口外多少年的馬匪。

  「你覺得咱們老闆,就是咱們東家對大傢伙如何?」

  聽到這個隊員這麼說,馬四出奇的沒有發火,只是隨口的問了一句。

  「東家待咱們是沒說的,每頓管著飽,天天能吃著肉腥,月月還能見著餉錢,這剛入冬大衣、棉襖的就給備齊了,擱關裡頭就是財東家過的也就是這了。俺……俺明白了!」

  說到東家待自己這些人是怎麼樣,沒說兩句話剛才還有些膽怯的隊員就覺得有臉上開始有些發熱了,就是東家平日裡待自己這些從關裡來這討飯的窮哈哈那是沒得說,吃的用的都比得上關裡的一些富戶了,現在東家遭了難應了劫,正是自己這些報答東家的時候,自己剛才竟然那麼想,就是養條狗,碰到主子逢了難的時候也知道衝上去咬幾口。

  「你小子知道就行,好話馬四不會說,可是弟兄們自己個拍拍胸脯膛子,平日裡東家怎麼對大傢伙的,大傢伙心裡頭都明白,看著那些在下面的工人沒有,昨個人家的槍都指著頭上了,也都見著血了,可是沒一個逃的,為啥!平日裡東家待大家那是沒得說,現在東家逢了難,公司應了劫,現在就是咱們報答東家、報答公司的時候。反正我馬四是定了心要報答東家,只要馬四還有一口氣在,定不會讓那群馬匪毀了東家的基業。不圖其它的只圖能對得起東家的這份情,對得起自己個的良心就行。」

  馬四站起來大聲的說到,馬四說的是實話,只是讓弟兄們自己問問自己的良心,按著良心辦事。能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就行。

  昨天夜裡頭,當時疤六把那個帶著血污的人頭扔到工人們面前的時候,雖說那些個工人沒有一個不怕的,可是最後卻沒有一個提走字的,為的啥?就是為了還東家的平時裡的那份情。

  當時有幾個膽小的還沒說走就被本家的長輩沒頭沒臉的甩了幾個耳光,做人得先對得起自己個的良心,在這個時候棄東而逃的事,沒幾個人能做出來。這也許就是司馬平時厚待這些工人的回報。

  當司馬得了信聽人這麼一說的時候,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按老高的話說,這是好人有好報,可是最初司馬之所以這麼做,只不過是做著自己應該做的事,別人給你幹活你總得給別人吃飽穿暖不是,餓著肚皮誰也沒心思給你好好幹活。

  「隊長,你就放心吧!到時候咱們隊裡保準不會有一個慫人。就衝咱們東家平日裡怎麼待大家的,大傢伙就是衝著這份情意,也會拚命保著公司。咱們這不是有這機槍嘛,到時馬匪打來了,可勁的掃死他娘的」

  「就是,副隊長,你就放心吧!」

  一個隊員的話激起了旁人心裡的血性,不就是來些馬匪嗎?論槍咱們的槍不比他們少,有啥可怕的,大不了拼他娘的,死了全當報了東家平日裡的情份。還了東家的這份情到了閻王爺那閻王爺也得衝咱樹起大拇指,稱一聲好漢。

  打從不知道千把年前起,這河北、山東就是一倍出豪傑的地方,這一塊的男人骨子裡頭就泛著血性,受不起人激,被人激了啥事都能做出來,更受不起人情,受了人情就以死報之。

  「大家大可放心,咱們隊長待咱們這些人是沒話的說的。昨天晚上被馬匪砍了的那個工人,隊長已經著人給他家裡頭郵去了一百塊現洋。若是兄弟們為護廠子折了命,我馬四擔保咱們隊長也不會少這個數,有了這些錢家裡頭在關裡就能置上幾畝好田,到時候吃喝不愁了。大傢伙就是去了也能安心。」

  給那個被殺的工人家裡匯去一百塊大洋是司馬知道後讓人做的,必竟人家一個大活人活生生的來到口外做工,這讓人砍了頭,在這個時代一個大男勞力在家裡那就是頂樑柱,頂樑柱倒了,這個家也就意味著快了散了,給他家裡人匯過去一百塊大洋,怎麼著也能讓他們家裡撐過這一關。說到底也是因為自己公司裡的麻煩才丟掉的性命。

  這會司馬做的這個事,正好被馬四拿過來給護廠隊的兄弟鼓勁,本來這給那人家裡匯一百塊大洋的事就已經傳開了,大家都羨慕著那人好命輪著好東家,這聽隊長這麼一說,心裡頭僅剩下的一點不安這會也被沖的煙消雲散。

  本來嘛!這死誰都害怕,但是大多數人更怕的是自己死了沒人照顧,但是要是自己死後家裡能得上百十塊大洋,那麼就是死了也值了,有了百十塊大洋,買頭牛,再置上幾畝好田,家裡老的少的幾代人可就吃喝不愁了。

  這個時代的人,想法簡單,他們所想的、所求的僅僅只是吃喝不愁罷了,僅此一條足夠他們為之付出。
chuang7718 發表於 2008-10-27 11:28
第六十四章 前奏(二)

  打從明末起,自打從晉商開始不停的闖邊關到口外做生意那天起,這口外就多了一群靠站這些行商們吃飯的人群,那就是口外的馬匪。如果按馬匪所從事活動性質或身份的不同劃分,那麼可以劃分為積匪、義匪、兵匪等不同類型。專門從事搶劫燒殺、子繼父業的,是為積匪。義匪是指那些頗具正義色彩的俠盜,他們奉行「替天行道、殺富濟貧」的信條。

  所謂積匪,也就是世匪、慣匪。這種馬匪,往往受家庭環境的影響,世代為匪,長期專門從事搶劫燒殺、綁架勒贖活動。他們以匪為職業,以匪為生活,窮兇極惡、詭計多端,所到之處,不分貧富良莠,將財物洗劫一空,使不少人陷於傾家蕩產、家破人亡的悲慘境地。

  一線紅本姓王,族大人多,世代以搶劫為生,人稱傳統匪、世襲匪。王家人十分崇尚為匪之道,他們信奉的信條不是中國傳統的仁、義、禮、智、信,而是:「生而為強盜,做鬼也不冤。」「寧我欺負人,不能受人欺。」「年輕不刁人,到老後悔遲。」「王八水蛋(罵人語),有錢的就是好漢。」「丈夫不怕死,死後早托生。」「不能搶奪人,一輩子長受窮。」「與其死於病,無聲無息;不如死於匪,落得英名千古。」基於這種思想觀念,王家人把橫行搶劫、殺人越貨當做家常便飯,不足為奇。

  一線紅殺人越貨,整天生活在緊張的氣氛之中,養就了機靈、詭黠、奸詐和不輕易相信別人的特徵。為了免遭不測,每晚睡覺前,總是把線香切成幾寸長一段,將一截點燃捆在手指或腳趾上,作為他的報警器。等香燒到手或腳燙時,便驚醒更換睡覺地方,往往一夜間轉移好幾個地方使偷襲者無從捉摸。這也是一線紅家裡世代為匪的傳家寶。

  這一線紅從二十五六歲的時候自己個開門獨戶,在這口外享有近十年的惡名,在前清時一為其銷臟的晉商依仗馬匪不敢入關吞了臟,卻沒曾想一線紅帶著百十號人馬硬是入了關,血洗那名晉商老家所在的那個鎮子,除了掠了上百個年青的女人外,其它的老老少少、男男女女近千號人號硬生生被他砍了頭,被砍下的腦袋用他們自己個的鞭子吊掛在村鎮外的樹枝上

  經此一事一線紅的名聲在口外是響了起來,後來為了旁事一線紅又血洗了十來個口外的屯子,幾年下來一線紅在口外雖說是惡名日盛,但是其手下的馬隊卻越發龐大起來,前後收了其它幾股馬隊,到清末時已經成了口外數得著的馬隊之一。

  因為一線紅的這種可讓小兒止啼的惡名,現如今在口外到還沒有幾個人敢捋其虎鬚,沒想到幾年順風順水慣了,現如今到是讓人當頭就是一巴掌。

  「老六,你是說老三他被那個勞什麼子西北機器廠給撩倒了!老三他怎麼跑到那個廠裡生事?還是說那個什麼機器廠自己找上了門。」

  一聽疤六把三賴子可能被西北機器廠的人給撩倒了的一線紅,雙瞪圓的大聲問到,在這口外現如今誰敢這麼捋自己個的面子。

  「大爺,那群廠裡的工人膽子也忒大了,六爺剛一上門燒個香訪個號,結果誰曾想他們就開槍想把六爺和小的們留在那,仗著六爺的神槍小的們躲過一劫。」

  一個隨疤六一起去過工廠的嘍囉,從一旁站出來抱著拳弓著身子說到。

  「他奶奶的,大哥,先不說三哥是不是給那麼城裡來的孫子給撩倒了,單就六弟受的這口氣,也不能白了了,要不然這道上的人還不以為咱們在這裝慫那!」

  一個身穿羊皮襖子,滿面亂糟糟泛著油光的鬍鬚,赤露著胸膛,腰間纏的黑布腰帶上別著一支手槍的漢子大大咧咧的站起來大聲說到。

  「老六,你可打聽過他們那個廠子裡頭有多少人槍?」

  早在月前就就已經對這個西北機器廠是垂涎三尺的一線紅,只是這個廠子一辦成的時候就被草上飄收了保,再那廠子的位置也不在自己個的地盤上,所以礙著規矩是沒法下手,只眼巴巴羨慕著草上飄的運氣,現在有這麼一個機會那裡還願意錯過。

  「大哥,那裡至少五百人槍,他們看到我以後哨子一響,不到兩口煙的功夫就趕過來幾個槍手,就沖這個這廠裡的槍手就不少五百。」

  疤六在回來的路上尋尋思了一路子,按著他們來人的速度算了一下,估摸那護廠隊裡有人手也就是這數。

  「老六,你看著粗,可心比起旁人來要細的多,那廠裡頭的幾千號人都是大男勞力,估摸著咱們得把他們算了,這麼一算,這塊肉可他娘的不好吃啊!弄不好還可能崩了牙。」

  一線紅的拜把二弟安順子在一旁說到,像這種廠子口外是這麼獨一份,這種幾千號人的廠子,可不比幾千號人的寨子,裡頭可都是能拿動刀、打得槍的大男勞力。

  「嗯!老二說的極是,這塊肥肉不好啃,咱們就拉上旁人一起去吃,想來這麼大的廠子裡頭的東西咱們一家也吃不了,老五,你現在就派人給王賴子、楊鬼子送信過了,就說我一線紅請他們一起去打獵吃肉,要是牙口好,就派人跟上來。」

  在口外若是尋著崩牙的大肥肉,這些馬匪自己沒法自己吞下來,就會發信邀著其它的人大傢伙一起合力吃下來,所得之貨大都是按著四六開的分紅。幾年前,還是前清的時候,綏遠將軍的幾萬兩軍餉、幾百車糧草就是這麼被幾伙馬匪合起伙來給搶了。

  王賴子、楊鬼子在這口外也是久享惡名的悍匪手下各有幾百號人馬,和一線紅也不止一次合作過,一線紅和兩人倒也是臭味相投,準確的來說三個人都是狠主,所以才能拉在一起,若是換做旁人恐怕不甚願意和一線紅搭伙,以免污了自己。

  「大哥,這次邀他們是不是還按以往的規矩,四六分。」

  適才一直沒說的一個戴著眼鏡,整個人顯得文文靜靜,雖然臉上總是帶著微笑,但是卻總給一種陰冷的感覺,讓人覺得極不自然的的中年人開口說到。

  「嗯!告訴他們,想吃肉的就趕緊過來,來晚了別怪爺爺不給他們留口湯喝。」

  在這口外的草原上除了像草上飄、一線紅這樣勢力較大,有固定的窩子的馬匪之外,其它的更多則是終日騎在馬上的,一年到飄浮不定的人數百人至數百人的馬匪。

  這些馬匪的都是極其重視馬匹,出發時,除每人一騎外,還帶有大批空馬;每過一地,見到馬群必劫掠而去。對他們來說,馬匹既是交通工具,又是給養。他們長途跋涉,騎累了一匹馬,再換一匹;途中休息時,將跑不動的馬殺掉,在火上烤炙後,半生不熟地吃掉,再飲上一罐凍水,便又出發;這樣,一晝夜間,可奔襲千里,使官兵百姓猝不及防。

  而王賴子和楊鬼子正是這種馬匪,手下雖然各只有幾百號人馬,但是卻有近千匹馬,一人數乘,每次一出現千馬共奔其氣墊不亞於千人上大股馬匪,論其兇殘,因為沒有固定的窩子,所以也沒了什麼兔子不吃窩邊草的規矩,所到之處,壯丁、女人、牲畜一掠而光,搶掠之餘,玉石俱焚,廬舍為墟。

  「喲!這不是賴爺嘛!鬼子在這在給您納個禮了,賴爺可是應了紅爺的邀,去那搭個伙。」

  剛才見到遠處是黃塵蔽日,待去打探回來的嘍囉告訴來者是王賴子時,楊鬼子連忙在勒停馬在這候著他,這馬匪之中的尊長從來是靠實力說話,楊鬼子實力不及王賴子自然要尊稱對方。

  「我說誰那,原來是鬼子你啊,這筆買賣到時你可得讓著點哥哥,哥哥這是家大業大。手下近千號弟兄養著,可不比你鬼子逍遙啊!」

  王賴子見著楊鬼子於是也勒停馬說到。雖說嘴上顯得和氣可是打心底裡頭王賴子就看這楊鬼子不順眼。光是他那頭黃不溜球的毛髮就若人煩。

  這楊鬼子,沒人能說清他是漢人還是蒙人,反正就是一雜種,長的和那些大鼻子的洋鬼子到是有那麼幾分相像,眼珠子泛著藍、頭髮是黃不溜球的,不細看整個就是一洋鬼子,他楊鬼子之名也就是這麼叫出來的。

  頭幾年還是一嘍囉誰知道後來老大逢了難被人砍了,他小子和老大的那個新寡搞上了,順勢裡接過了老大的座子,後來那新寡不明不白的從馬上摔斷了脖子。雖說這口外的人不恥他這種下三爛的手段,但必竟沒違著規矩到也沒人說什麼,只不過是背地裡不恥罷了。

  「賴爺,就這個都還早了些,咱們到時候看能耐吃飯不是。別著紅爺等咱們等久了。要不然紅爺怪罪下來,到時面子上也掛不住不是」

  楊鬼子一聽這王賴子又要分自己的便宜,心裡暗罵了幾句,把話支了出去。

  「賴爺!還是您老會享受,這走步二行還帶著娘們。」

  楊鬼子一見這楊鬼子的後面的空馬上竟還綁著個女人,連忙說到,這王賴子是個典型的色中惡鬼,可以說是一日無女不歡。走步二行帶著個娘們到也屬正常。

  「鬼子,來的時候爺爺在這道上劫了個馬隊,沒曾想掠了幾個賊水靈的娘們,那小娘們的小臉一摸都透著水靈。我賴子那有享受的福氣,全當著見面禮回頭送給紅爺。」

  提起路上劫的馬隊,王賴子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本以為劫了個綵頭,沒曾想是他娘的碰了個霉頭,馬隊的槍客更是圈著馬和自己對射了半晌的槍,除了這幾個娘們,自己到是白瞎了幾十個兄弟,雖說那小娘們長的著實水靈,原打算吃著嘴裡算了,可換下一想,還是送給一線紅看看能不能到時多分賞些,討回今個的損再說,自然也就一直留到了現在。

  「還是賴爺想得周全。難怪有了好紅爺從不落下賴爺的份子。」

  一聽這王賴子這麼一說,楊鬼子才覺得這王賴子果然比一般人活泛許多,像自己被邀去搭伙,所想不過是分個份子,那想過給主家送點東西,像王賴子這麼備著禮上門,估計到時候分份子時肯定比空著手的佔著便宜。
chuang7718 發表於 2008-10-27 11:28
第六十五章 初至

  口外的冬天比關內來的更早一些,雖然已經入了冬,但今年冬天的第一場雪顯然比往年來得更晚,這都到了十月下旬才下了今年的第一場雪,但雪下的並不大。

  「下雪了!」

  雖然只有小雪,但是相比後世司馬所經歷的,除了後世的那年的春節前後的那場席捲南中國的那場大雪外,好像還沒碰到過像這場雪這樣的大雪。

  「若是雪能再下大點,天氣再冷點,估計到時候那些馬匪就難熬了。到了冬天那些馬匪大都都是窩在棚子裡把冬天熬過去。」

  看著天空中飄落的雪花,高傳良感覺這雪還是小了點,若是能大點,估計一線紅根本就不會再打過來,至少今年這個冬天不用考慮一線紅的事。天寒地凍的,恐怕到時候困上半天一線紅的人馬硬是凍都能凍死。雖說騎兵是草原上的驕子,但是在這草原上一入了冬,任他騎兵也好,步兵也罷,都很難能在外頭熬過幾個晚上。

  當然這也不過是只是高傳良的一個夢罷了,在口外闖蕩了幾十年,對這口外的天氣高傳傳良再瞭解不過,別看這會下著雪,指不定明個又是一個艷陽天。口外的天只要進了九月就是娃子的臉,說變就變,天氣變幻無常,有可能突然變冷,甚至會像現在這樣下起雪,除非等入了十一月這天才會真正的冷下來,到時到外頭撒個水都得帶著棍子。

  「老高你覺得草上飄送的信可是準信?還有他說的話是不是個準?」

  個把鐘頭前,一個馬匪帶著草上飄的信說,一線紅邀了王賴子、楊鬼子兩伙流匪匯在一起差不多兩千人馬正在朝自己這來。

  那個馬匪還帶來口信說草上飄會來助陣,但是因為時間關係,希望司馬能依著墻擋上半日,至多半日草上飄就會帶著隊伍趕過來。

  「少爺!我覺得那草上飄存的是趁火打劫的心思,想讓我們和一線紅拚個差不多以後,他再動手,那時咱們不但不能恨他,反而還要感恩戴德的。」

  對於這些馬匪高傳良再瞭解不過,不過是一群習慣於趁火打劫的馬匪罷了,雖然嘴上說著道義,可是道義在地盤、人馬面前又算得了什麼?

  「大哥,今天的第一場雪下下來了。現在都到了九月底了估計再過個幾天,咱們就得趴窩子了。看來咱們得快點了。」

  看著雪已經下了下來,安順子提醒到一線紅,這個時節顯然不是個什麼好時節,如果不速戰速決一但拖下來,到時候恐怕就會兇多吉少。

  「老二,雖說這天是不怎麼樣,只要咱們動手快點就行,咱們剩下的那幾百斤洋藥,這次我都讓人帶來了,他們以為弄個石頭壘子就行了,娘的壓跟就是把咱們口外的漢子,當成了傻子。」

  一想到對方修的那個石頭壘子,雖說沒見過但是聽老六形容那石頭壘子有差不多小兩尺厚,一線紅就覺得頭痛,為此特意把自己積下的幾百斤洋藥全都帶上,到時候可都全指著這些東西了。

  「大哥,那王賴子給你的那個女人,看身上的那身打扮,怕不是一般人家的閨女吧!估摸著他送給大哥也是慢擔上什麼干係,到時出了事臟水好往咱們身上披。」

  看著左遠處黑壓壓打著黑旗的王賴子的隊伍,安順子不無擔心的提醒到,打從自己大當家的見著那個女人眼珠子就沒轉開過,若不是這是在行軍,估計大哥恐怕都把那個娘們的拉進帳篷裡了。

  「干係?我一線紅在這口外怕擔上什麼干係,不就是殺幾個人搶個娘們嘛,有啥大不了的。」

  雖說那個小娘們穿的明擺著是個大戶人家的打扮,可是就是衝著那小娘們的水靈勁,別說擔什麼干係,就是府臺老爺的閨女一線紅也敢去搶回來。更何況是別人送上門來的。

  在雪地裡行軍並不容易,雪下在地上就化了,再加上無數馬蹄前後踩踏,一地爛泥使得馬走在爛泥異常的費力。騎在馬上的馬匪不時的裹緊些皮襖子,但是刺骨的寒風仍然能吹進皮襖子裡頭,一些雪花更是被風吹進脖子裡頭,雖說這種天氣對在口外吃這碗飯的馬匪來說到也常見。

  但是總有一些人會不時的抱怨一下,這千把號人的隊伍時不時可以聽到有人在那裡底聲嘀咕著,罵著娘。聽到這些人的嘀咕聲,安順子不禁皺皺眉頭。

  「這天下著雪,那些個馬匪怎麼在這個鬼天氣時趕著路?」

  在風雪裡站在四米多高的哨臺上放哨,對穿著大衣的護廠隊來說同樣是一種折磨,漫天的風雪遮擋住視線,眼前只有白茫茫一片分不清天地,在這樣的天裡頭,在哨臺上放哨的隊員也只是窩在哨臺根子下,把大衣的領子樹起來。

  人坐在子彈箱上懷裡抱著步槍,不停的搓著雙手,不時對著手心哈口熱氣,以給已經凍僵的雙手帶點熱氣過去。看著天上的雪,心裡頭只盼著什麼時候能換個哨,好回到屋子裡烤烤火。

  「娘的,我的腳都快凍掉了,這才九月的天娘咋就斟冷。擱關裡頭這天還下河扎猛子來。」

  一個雙腳已經凍麻的護廠隊隊員猛的站起,在哨臺上蹦來蹦去的咋呼到。這些從關裡來的人顯然還無法適應這口外的第一個冬天,雖然僅只是初冬罷了。

  「六子,你看那幾個黑點是啥東西?」

  正蹦著腳的你隊員突然看到遠處白茫茫一片的天地之間好像出現幾個黑點,於是便停下來,指著黑點出現的方向大聲問到叫六子的隊員。

  「黑點?我看看。嗯?那是啥?」

  名子叫六子的隊員早都已經是全身有些發木,木木的從子彈箱上柱著槍站起來搭著手朝前方看了過去。

  朝遠處一看,可不是,在一片灰白之中有十來個黑點正在晃著,人?難道是有人?這個天怎麼可能有人?是馬匪!「是馬匪!是探道的馬匪!快……快打槍。」

  因為上頭早已經通知馬匪是正在朝這趕著路,半晌功夫就能趕過來,這會六子一見到這十來個黑點,心下知道十有八九就是那些馬匪了,除了馬匪誰會在這天裡趕路。

  「啊!唉……唉」

  「砰!」

  旁邊的隊員聽到六子這麼大喊,連忙拿起槍,手忙腳亂的想把槍機尾的保險給打來,一心忙了神弄了幾息的功夫才算打開機機尾的保險。連忙對著空中就放了一槍。

  槍聲如果冬日的春雷,撕破了沉悶的天地。

  「咣啷」

  高傳良被突如其來的槍聲驚了一跳,一個不留神碰倒了桌上的茶杯,這槍聲莫不是示警的槍聲?

  「叮……叮」

  屋內的電話突然想了起來,這電話是司馬特意從二十一世紀帶過來的軍用的HCX-3型磁石電話,靠手搖磁石發電,原本只是用作工廠內部的聯繫,現在為了安全除了在十二個哨臺按了十二部電話,還在每三個哨臺設一個指揮所,每個所裡都有兩部磁石電話,幸好一共才三十多部電話,要不然司馬買來的五十門的交換機恐怕還真需要再添置一個。

  「喂!我知道了。把人先派上去,我現在就過去。」

  司馬接過電話,是馬四打來的電話,馬四在電話裡告訴司馬一線紅派來探路的探子已經到了,估計隊伍半個鐘頭左右就能趕到。

  「老高,看來這一線紅到底還是來了,你和季元留在這後面守著,我到前面去守一下,有什麼事,到時我給你電話。」

  掛好電話後,司馬從衣架上取下大衣穿好後整整衣服對高傳良說到,這個時候司馬顯然不能躲在後邊,司馬必須要親自守著,好在那護廠隊的兄弟打氣。

  因為下著雪的關係,司馬穿了一件俄布式的呢絨大衣,和護廠隊員身上穿的大衣並沒有什麼區別,雖說這些大衣是俄布的剩餘物資,碼號偏大,但是穿在身高超過一米八的司馬身上顯得到也再合身不過。不像一些護廠隊的隊員穿在身上稍顯肥大一些。

  不可否認這種呢絨軍大衣,穿在身上顯得整個人都挺拔了許多,人也顯得非常魁梧,至少現在外人看來司馬的身體顯得很是結實,上身的肌肉把大衣整個都撐了起來。不像一些人穿在身上撐不起來正面看來身體顯得扁塌。

  「少爺,一定要小心,若是……你看我這烏鴉嘴,那些人怎麼能犯著少爺這樣大富大貴的人。」

  高傳良取下衣架上取下裝在牛皮製武裝帶和手槍遞給司馬時說到,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後,連忙自罵起來。高傳良這會恨不得把自己的舌頭咬掉,這個時候竟然說這種喪氣話,真是夠該死的。

  「好了,老高。我知道你沒旁的意思,你放心,能要我的命的子彈還沒造出來。」

  扣好腰上的武裝帶,用手向下按了按手槍套顯然是為了更舒服的抽槍。這身打扮是高傳良給自己準備的,牛皮製成的武裝帶和槍套都是公司皮件廠制的,必竟一個當老闆的顯然不能像馬匪一樣把手槍別在腰帶裡不是,所以就給司馬準備了這身行頭。

  「呵呵!老高,你看我像不像個軍人!」

  司馬對著鏡子看了一下自己,灰藍色的呢絨軍大衣配上棕色的牛皮武裝帶、槍套,配在自己的身上整個人顯得威武了許多,再配上這依著現在這朝側後梳著的髮型,再加上不自主的挺胸收腹。讓司馬怎麼看都覺得自己現在更像是個軍人,而不是一個商人。於是便開口問到高傳良,順便藉著這個話頭調節一下氣氛。

  「少爺,你這身打扮比那些個督軍什麼的強多了,他們穿在身上就是禍害了這身衣服。」

  細細打量了一下,別說少爺穿上這一身真比平時穿著那身洋裝顯得好看。高傳良如實的說到。

  「呵呵!好了,老高給我把家看好,我現在就去了,咱們回見。」

  話音一落,司馬就快步走出了門,長腰的皮靴與石質的地板接觸發出「噠噠」的聲音。剛一出去就跨上了停在門口的那輛挎子上,司馬之所以決定騎著這輛750摩托,很大程度上是為了方便自己到時逃跑。

  沒錯,就是逃跑。雖說現在這個時候並不是「時空異常點」開啟的時候,但是司馬在心裡早都打定主意,如果能打得過這些馬匪更好,打不過就跑,騎著摩托就跑。司馬還真不大敢相信那馬能追上自己。

  雖說這只是下下策,但是司馬覺得這做人給自己準備條後路總沒錯,總不能把命丟在這裡吧。大不了到時候自己把那三輛裝甲汽車留下,怎麼著到時也能馱著幾十人突圍不是。
chuang7718 發表於 2008-10-27 11:28
第六十六章 殺人

  下了半晌的雪已經小了下來。

  如雷鳴般的馬蹄聲從遠處傳來,放眼望去灰白交際的天地之間只見到一道沿綿數里的黑線,如浪湧一般正在朝工廠湧來。

  站在哨臺上的司馬甚至能感覺到無數馬蹄踩踏著地面時所帶來的震動,馬隊越近,感覺越強,甚至於哨臺上積下的薄雪,不知道是風吹的緣故還是馬蹄踩踏地面的引起的震動,竟然開始慢慢滑落。

  這時候司馬才能感覺到為什麼人們常用「排山倒海之勢」「雷霆萬鈞之勢」這樣的名詞來形容騎兵的威勢,還沒見到他們的模樣,單是這騎兵集團衝鋒時特有的轟鳴聲已經足以震撼人心。

  感受著空氣中的這種轟鳴聲所帶來的壓力,司馬只覺得嗓子眼裡發乾,不停的嚥著口水,而手總是不自主的輕微的發抖,雖然天氣很冷但是手心卻熱的冒出汗來。

  司馬現在開始有些後悔,沒有同意馬四讓自己在後面呆著的請求了,若是在後面呆著至少不用像現在這體會這種壓抑的恐懼。

  「咣!」

  「啊!對……對不……」

  就在這時一個站在司馬身邊的護廠隊的隊員,可能是因為恐懼的原因手一鬆,原本拿在手裡的步槍順勢倒了下來,撞在空置的馬燈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金屬敲擊的聲音,立即引得身邊的人都看著他。

  這個年青的隊員臉上不知道是凍得還是怎麼樣的一下通紅起來,底聲吱嘸到。顯然在這個時候竟然嚇的連槍都拿不住了,傳出去從可真夠丟人的。

  「沒事!別怕,大傢伙都把槍給我拿穩了!等一會就把他們當成靶場上的靶子打。」

  司馬鼓著勁大喊了一嗓子,感這一嗓子看著是給身邊的護廠隊隊員打氣,實際著司馬也是想藉著這來驅散自己心中的恐懼感。

  「不過就是一群人騎著馬罷了,咱們都這可有幾尺高的墻,這些馬又不會飛,遠了用槍打他,近了用手榴彈炸他娘的。」

  作為隊長司馬這時候只能這麼給隊員打著氣,話說回來,有啥好怕的,不就是騎個馬嗎?又不是打不死。

  「嗚嗚……」

  就在這時候突然傳來的巨大的牛角號聲,從聲音上可以聽出這是至少幾十隻牛角號一起吹響的聲音,要不然在幾百米外的司馬根本不可能聽到這咱有些淒涼的牛角號聲

  當號聲響起的時候,司馬有些詫異的看著遠處原本如浪湧般前進的馬匪的馬隊停了下來,因為距離著幾百米,根本無法看清什麼,只能看到灰濛濛的天地間一條黑壓壓的黑線。

  「馬匪的隊伍停了?」

  原本神經高度緊張的司馬見馬匪們停下以後,一時之間也不著頭腦,這些馬匪怎麼不趁著這會衝過來?

  司馬並不知道這種方式是大群馬匪們搶劫時最常用的「壓勢」,靠著馬隊大隊行進時產生的馬蹄聲從心理上壓制敵人

  有時候恐懼就像是毒藥一般,雖然現在那些馬匪停了下來,但是之前千馬奔騰如雷鳴般聲音,卻讓第一次面對這種場面的人內心感覺到高度的緊張。

  因為精神的高度緊張,再加上壓力並沒有得到緩解,這時馬匪突然停了下來,會讓這些高度緊張的人看到一絲生機,他們會選擇逃跑。

  一但人的心頭產生了恐懼,最終人們心中的恐懼要麼被克服,要麼就會被無限制的放大,顯然這時候會有一些人無法承受內心的恐懼。

  「你們兩個別走,快停下來。」

  就在這時突然從圍墻處傳來的叫聲,一下把原本緊張護廠隊隊員們的眼光吸引了過去,原來是兩個隊員竟然在這個時候扔下槍逃了,而他們的班長,在後面大聲的喊著讓他們別跑。

  看到這一幕司馬差沒一點沒被氣瘋,平日裡自己待他們已經非常不錯了,沒想到事到臨頭竟然這麼對待自己。

  「媽的!」

  司馬看到原本已經緊張到極點的護廠隊隊員,因為有兩個人棄槍逃跑後,已經有一些人開始鬆動了起來。

  有時候恐懼就是一種毒藥,隨著空氣瀰散開來的毒藥,而在戰場上出一個逃兵,很有可能就會帶動數十人、甚上百人成為逃兵,原因就是人內心對死的恐懼,對生的渴望。

  看著有些神情鬆動的護廠隊隊員,司馬知道如果自己不能制止那兩個逃兵的話,恐怕一切都全完了!

  「把槍給我。」

  當心下這麼想的時候,司馬幾乎沒有一絲猶豫不決,立即一把從身邊的一個護廠隊隊員的手裡的奪過他的步槍,

  「嘩啦!」

  向上旋轉,然後向後拉動槍栓,用大拇指撥動槍機尾的保險,司馬端起槍瞄準那兩個已經跑出幾十米的隊員。

  兩個逃跑的隊員跑動的並不快,不時還回頭看著追著他們的班長,他們顯然並沒有注意到在哨臺上拿著槍瞄準著他們的司馬。

  「砰!」

  一聲槍響後,跑在最前面的那個隊員身體朝前一頓,整個人幾乎一一瞬間癱倒在地上,因為身上穿著墨綠色的大衣,從遠處根本無法看出是否有血流出來。

  當槍響以後在東墻處所有的護廠隊隊員的目光,立即順著槍聲朝司馬所在的哨臺看了過去,當他們看到開槍的是他們的老闆,也是他們的隊長司馬後,顯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兩個逃兵中跑在後面的那一個,顯然被突如其來的槍聲給驚呆了,整個人呆滯的看著自己眼前被一槍打死的隊友,而追趕著他們的班長也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嘩啦」

  就在所有人都被驚呆的時候,司馬再一次拉動槍栓,舉槍瞄準,同一個哨臺上的隊員目瞪口呆看著臉色有些冷漠的司馬。

  「砰!」

  槍響人倒!

  那個呆滯的站立在那的逃兵被一槍擊中了胸部,子彈的衝擊力將他的整個人朝前一推,面前地倒在了地上。

  「大家看好了!如果有人當逃兵,一律格殺勿論!」

  司馬放下手中的槍喊了一聲,雖然聲音並不大,但是這個時候顯然沒有什麼比剛才的那兩槍更有說服力。

  「隊……隊長,這……」

  馬四看著眼前的一切,根本不敢相信,剛才那兩槍竟然是司馬打的,看著幾十米外的兩個已經失去生機的隊員,馬四很難相信眼前的這一切,

  雖然馬四是多年前曾在山東新軍當過哨官,手裡也曾見過血,殺過人,可是馬四自問能這麼狠下心來一句話都不說,就直接把斃了兩個逃兵的事,馬四自己還做不到這麼心狠。

  更讓馬四吃驚的是,眼前這個一直像是活菩薩一樣的老闆,竟然會在後面的那個逃兵,已經停下了腳步,仍然一槍把他打死。

  「馬副隊長,這就咱們訓出來的兵,都是一群慫蛋。」

  司馬黑著臉座在哨臺的彈藥箱上說到。旁人並不知道司馬為什麼座下,但是司馬知道自己現在恐怕連想站起來的力氣也都沒有了。

  司馬不知道為什麼自己那幾秒鐘,甚至連猶豫都沒猶豫就直接開了槍,連那個已經停下的隊員都沒有放過。

  但是即然已經做了,那就要撐下來。司馬看了一下周圍,看到那些隊員大都恢復正常,司馬才覺得自己剛才並沒有白打那兩槍,而那兩個人並沒有白死。

  「馬隊長,把倉庫裡的手槍都取出來發給六六連還有裝甲車隊抽過來,當軍法隊,如果再有人企圖逃跑,一律格殺勿論!」

  為了防止再次出現逃兵,司馬只能出此下策了,必竟剛才的兩槍,雖然震住了所有人,但是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司馬自己也沒信心不再出現逃兵。

  「軍法隊?」

  雖說對軍法隊這個詞很是熟悉,但是馬四知道那軍法隊可是軍隊裡的東西,現在老闆把這軍法隊搬出來做什麼?

  「現在還那些馬匪還沒打過來,就有人想逃了,要是打起來不知道有多少人想逃,他們以為逃跑能活?那就他們先償償軍法隊的機槍!」

  幸好,現在那些馬匪還在遠處停著沒打過來,要是等他們打過來的時候,自己這邊再出現這樣的逃兵,恐怕說什麼都晚了。

  如果那時出現這種事司馬恐怕真的只有死路一條了,稍微思考一下司馬覺得也許只有通過組建像軍法隊這樣的靠在後面威壓著也許能防止出現逃兵。

  組建軍法隊也是司馬的突發其想,是受後世的一部介紹蘇聯衛國戰爭的狙擊手的美國大片的影響,那裡頭新兵的進攻受挫後,一但想撤回來就會被軍官下令用機槍打死,逼著他們朝德國人那進攻。

  雖然這樣做太過於殘酷,但是對於新兵來說再合適不過。司馬所想的不是讓這些隊員拿著槍去進攻馬匪,只是讓他們死守著圍墻。

  所以相形之下,司馬覺得如果這樣那些隊員還要逃的話,那麼就是軍法隊處決他們也就不怎麼冤枉了。

  「我知道!如果上了軍法隊很有可能會讓工人們恨起我來,但是如果把軍法隊頂上去。整個公司都全完了。」

  司馬打斷了馬四的話後,低聲的說到。雖然司馬知道組建軍法隊會給自己帶來什麼樣的後果,但是如果和自己全部心血建成的公司,還有公司上下幾千號人的命相比,司馬只能這麼選擇。

  「可……老闆……!」

  看著眼前的老闆,馬四很難將這個這時顯得比很多老兵都要心狠手辣的人,和過去那個過去工人口中的活菩薩相比。看著老闆的眼神,馬四知道這事老闆已經拿定了主意,絕對不可能再改變他的主意了。

  司馬看著走出去的馬四,司馬也弄不清為什麼自己現在這麼默視生命,過去自己一直認為沒有什麼比生命更寶貴的東西了,可是為什麼自己現在竟然會這麼做?

  很多時候人們總是在做著自己並不願意去做,但又不得不去做的事情,司馬知道軍法隊一組建,自己就沒有回頭的餘地。

  司馬不知道為什麼這一次自己這麼心狠,下的決心這麼大,好像這和自己的過去一慣的處理原則有違。

  在殺一個人救十個人的前提下,司馬只能選擇殺一個人!
chuang7718 發表於 2008-10-27 11:29
第六十七章 齊射

  「弟兄們聽著,三爺被那圍墻後頭沒長蛋子子的混蛋給害了,紅爺我自打出道就沒受過這樣的氣,現在大傢伙也歇個差不多了,兄弟們只管放開手腳了,衝進去以後把那幫孫子全他娘的給我砍了。記得留幾個人給我找出來這個什麼公司的老闆,到時候咱們還指著從他手裡扣銀子。弟兄們跟著老子一起殺過去!」

  一線紅騎在馬上大聲的喊著,這歇了個把鐘頭,馬力也恢復個差不多了,眼下這天不等人,動手越快越好,省得夜長夢多。

  「殺!殺!殺!」

  上千馬匪的吼叫聲著實驚人,但是遠不比上千匹馬在奔跑時產生的轟鳴更讓人震悍,整個大地都隨著馬蹄而震動起來。

  這些馬匪在進攻時,多舉著大小紅色黑色黃色的旗幟衝鋒。遠遠看去有如烏雲蔽日一般,漸近時只見一片紅黑黃旗,再近時,卻只有大隊馬匹狂奔而來,並不見人——原來匪徒都會「蹬裡藏身」,將身體側伏在馬腹上。又因大批空馬也隨之衝鋒,故放眼望去,馬群如洶湧波濤,沖騰而來,不知有多少匪徒,也不知哪匹馬載有匪徒,情景十分可怖。

  「嗯……嗯……」

  從望遠鏡裡看到馬匪進攻的場面,著實讓司馬心裡一寒,連忙一手拿起磁石電話按著電話盒,另一隻手使勁搖了同幾圈磁石電話的搖把。電話剛一接通就下起了命令。

  「喂!馬隊,告訴弟兄們,等到那些個馬匪進到了第8個標示石塊,就開槍。所有槍表尺全部調到8。機槍等待命令再射擊。」

  因為絕大多數新招的護廠隊隊員大都不會調步槍表尺、更不會測距,所以早在修建墻頭時,司馬就以工廠的圍墻為起點每隔百米置下一塊磨盤大小的石塊。以工廠圍墻為起點一共設置十塊,標注了一千米的距離。

  每個哨塔上都備有一名拿著望遠鏡專門負責報距的觀察員,根據各個石塊的編號對應表尺。

  像現在司馬就命令護廠隊裡無論是機槍還是步槍的表尺,都是設置表尺刻度「8」的位置上。

  之所以把表尺設在「8」的刻度上,原因是預留四百米的準備時間,待敵軍進入第「8」號標示物後開始射擊,然後對應觀察員的口令將表尺降一格。

  原本司馬是打算等到馬匪靠近了再打,但是現在看著這黑壓壓如洪水般聲勢的馬匪大隊,司馬都懷疑若是這樣任他們逼近來再打,估計到時候自己這邊恐怕大多數人都嚇的不知道開槍了,到時候說什麼都晚了。

  眼下自己這邊已經被這般聲勢給震住了,如果能重整士氣,只有先聲奪人,搶遠了打過去,不管能打到幾個人,先靠著槍聲給自己這邊壯壯膽才是實在的。

  雙眼抵在望遠鏡的橡膠護目罩上的觀察手在接到命令後站在哨臺上,觀察著這些馬匪的位置,手握著望遠鏡的手也開始冒起汗來,呼吸也急促了起來。

  「10!所有人準備!」

  當觀察手大聲的喊出所有人準備時,哨臺上還有站在圍墻邊的護廠隊員們。都端著步槍抵肩按著事先的訓練瞄準著遠處的目標。

  「9!」

  當觀察手撕扯著喉嚨大聲的報到「9」時,司馬的心頭一緊,從觀察員的撕扯的聲音中,司馬也能感覺到觀察手實際這會也已經是緊張到了極點。

  別說這觀察員緊張,就是司馬自己現在都是緊張的渾身冒汗。幾乎所有的隊員的神經都隨著觀察手的報號聲而崩的越來越緊,幾乎達到斷弦的地步

  「預備……放」

  弦已經崩緊到極點的神經在觀察手的一聲撕吼中被猛的入鬆下來,所有的護廠隊隊員都沒有一絲的猶豫,一聽到命令就同時扣動了扳機

  「砰……砰……砰」

  雖然槍聲交錯不齊,但是對於訓練不足的護廠隊隊員而言這第一槍打的非常不錯的,打出了一個非常不錯的齊射。

  齊射,是司馬絞盡腦汁想到用來彌補護廠隊充斥著大量新隊員,同時整個護廠隊的槍法都非常差的一個補償,與其讓幾百個打槍找不著靶的隊員在那裡亂放槍,到不如集中聽口令齊射,以密集的步槍齊射火力補償射擊精度上的差距。

  殺傷無防護目標所需的動能僅為八十六焦耳,而三八式步槍的發射出去的子彈在八百米外仍然保持著六百多焦耳的能量,足以對人體造成有效殺傷。

  兩百多隻步槍在瞬間射出的一百多發子彈,在擊中如湧潮般的向前高速前進的馬匪的馬隊時,只不過像是在浪頭上扔進一個石子一樣,並沒有引起什麼動靜。

  如果不是看到好像高速前進的馬隊在槍響之後明顯得的頓了一下,像是有人摔下馬或是馬摔了跟頭,司馬還真會懷疑這種步槍齊射的效果。

  「嗖……嗖」

  在八百米外想聽清槍聲並不容易,更何況是在馬隊之中,跟著馬隊一進前奔的安順子好像看到前方先是出一排亮點,出於安全安順子立馬伏下了身子。

  伏著身子靠著馬脛來保護著自己身體大半部的安順子剛伏下,就感覺到有什麼從自己頭皮上劃空而過,傳到耳朵中的聲音是撕裂空氣的嗖嗖聲。是子彈劃過去的聲音。

  「啊……」

  安順子用眼的餘光看了一下身邊,有幾個嘍囉顯然運氣不怎麼樣,可能人或馬被擊中,在這種時候失去了控韁,馬上的人被狠狠的的甩地上,被甩在地上的人還沒來的急反應就被面趕上來的馬給踩踏在爛泥之中,被踩踏出來的腸子、血液把原本土黃的爛泥染的一面紅黑,

  幾個失了韁,但是腳仍然套在馬凳上被馬拖拽著隨著大隊前行,被拖拽著人發出撕心裂肺的的悲嚎,頭臉和身上的污泥不知道是不是被血給浸染成了黑色。在這個時候顯然沒有人會停下來救他們,他們只能自求多福了。

  「娘的,他們是在打排子槍!這群狗日的」

  想起之前的看到那一排光點,安順子腦子裡突然冒出了排子槍這個詞來,早年間在前清時曾經當過拳民的安順子當然還記得那年在河北,自己和幾千拳民被洋鬼子用排子離著幾里就給轟個差不多了。

  想到當年的慘況,安順子甚至感覺到自己腹上當年留下的傷口又來始痛了,心下立即寒了起來,會不會又像當年一樣?

  看著這些馬匪顯然加快了速度,司馬知道這些馬匪顯然是已經探得了信,自己現在所呆的東側圍墻的進度大大的慢於其它三面圍墻,最矮的地方只砌起不過才一米零點的圍墻。

  這麼一點高的圍墻對於騎在馬上的馬匪來說,根本就如同不存在一般,只不過是縱一躍的功夫就能越過去,這恐怕是現在這些馬匪拚命衝過來的原因。

  「降表尺……放!」

  處於高速衝鋒的馬隊,衝過一百米不過幾中數秒的時間,根本不會給你留下開第二槍的機會,第一次齊射並沒有能阻擋住馬隊的前進。那些馬匪反而更加賣力的抽起著馬鞭,只盼著能趕緊攻進來。

  「砰……砰……砰……」

  第二次的齊射雖然槍聲仍然顯得有點零落,可是比起第一起齊射顯然好了一些,經過之前的一次齊射顯然給這些護廠隊隊員帶來了一些勇氣,齊射自然也能打得好一些。

  當腿上傳來一下被什麼叮咬的感覺時,安順子根本不用想就知道自己掛綵了,眼下在這時候根本不能停下來,一但停下安順子知道自己肯定會被後面衝上來的馬隊給撞成肉泥。只能任著傷口在那流著血。

  當子彈撕破空氣的聲音再次出現在頭頂上時,聽著摻雜的吼叫之中的幾聲哀嗚,安二知道這一次恐怕又有幾個兄弟被擱倒了下來,原本只是為了壓勢的衝擊,現在倒是演變成了一邊倒的屠殺。

  八百米到一千米之間並不需要降表尺。兩者彈道沒有什麼區別,如果非要強要說什麼,估計也就是可能你瞄準的是敵人的鼻子然後子彈會打中胸口。就這麼點差彈道差。

  「嘩啦」

  剛打完一次齊射的護廠隊員,急忙再次拉動旋轉槍栓、後拉、前推。完成一次裝彈動作需要三秒多鐘。

  司馬現在開始有些懷念後世的自動武器了,那怕是只是半自動步槍也行,如果現在自己這些人用的都是半自動步槍,這兩槍的功夫估計每個人能打出去小十發子彈,估計到時那些馬匪恐怕還沒衝過來,就被密集的火力給轟散了。

  「重機槍裝備。」

  眼見著馬匪越過第七塊標示石塊,機槍觀察手立即大聲的喊到。為了能夠更有效的發揮重機槍的性能,司馬特意等馬匪靠近後再使用重機槍,這樣那怕到時馬匪連逃都來不急。

  握著重機槍扶手的機槍手的手掌早都已經汗濕,汗水從額頭順著臉滑了下來,如果不是因為重機槍沒有上膛,估計早在第一次齊射時高度緊張的重機槍手就已經扣動了扳機。

  這會一聽到機槍觀察手的的命令,連忙使勁向後拉動槍拴,「嘩啦」同時調好槍口直指著前方,彈藥手已經手捧著另一節三十發的保彈板跪在一側,隨時準備為機槍補充彈藥。
chuang7718 發表於 2008-10-27 11:29
第六十八章 機槍

  在距離西北通用機器公司廠區30多里以外的一處光禿禿的山窪子裡頭,平日裡不見一人的山窪子裡頭,這會躺睡著上千人,上千頭馬在山窪間肯著蓋著層薄雪的枯草。

  如果一線紅派人到這裡一看的話,一定會大吃一驚,這窪子裡頭立的黑底大刀旗,正是草上飄的大刀旗。

  雖然在上有著積雪,但是草上飄躺在牛皮席上倒也不覺得地寒,在口處討生活,洋槍、快馬、牛皮席這三樣少一樣都不成。

  在冬天離了牛皮蓆子在雪地裡窩一晚上,那寒氣都能逼進心裡頭,要是這樣日積月累,最後就是鐵打的漢子也得擱在床上起不來。

  雖然早先還下著小雪,除非放哨的,山窪子裡頭的隊伍大都是睡在牛皮席上睡著歇下了,裹著羊皮大衣,睡在牛皮席上,雖說空中還飄著小雪,倒也覺得不著寒。

  早在上午就已經帶著人馬趕到這裡的草上飄,剛一來到這個山窪子就讓弟兄們在這裡睡下,先養精蓄銳,要不了多大會那就是一場惡戰。

  「大哥!你覺得咱們這一次能不能一口並了一線紅那帳子。」

  說話的是明飛,雖然計劃的已經是再周詳不過,但是明飛還是感覺有些擔心,那一線紅可是打祖上多少代的馬匪,像這種趁火打劫的事,恐怕早都防著了,想吃也得看牙口中。

  「那得看司馬那小子能把一線紅打成什麼樣,不過咱們這一次就是並了一線紅,也能讓他沒幾年恢復不過來,到時他一線紅不用咱們動手,都有大把的人想收拾他,一線紅太事太絕,得罪的人太多了。」

  從牛皮席上坐起來的草上飄點著一袋煙吸了兩口說到,雖說對那個司馬沒什麼信心,但是草上飄還是覺得只要那司馬能撐上個把鐘頭,到時候一線紅恐怕只有死路一條了,這些個他一線紅得罪的太多了。

  只要這次能並掉一線紅大部分的人手,估計到時候整個口外會很多人樂意追著打他一線紅,到時任他三頭六臂,也只有死路一條。

  「噠、噠、噠」

  就在這時候傳來一陣馬蹄聲,見放哨的並沒發過來警號,草上飄知道肯定是去打探消息的鬍子回來了。

  「大哥!那一線紅動了!咱們什麼時候動手!」

  滿面都是雪花的鬍子從馬上一跳下來,快步跑到草上飄面前大聲的嚷到,原本休息的眾人看著的三當家的這麼跑過來,知道恐怕是要動手了,於是連忙從牛皮席上起身,開始動手收拾起來。

  「讓弟兄們上馬吧!從這到工廠那,省著馬力差不多要兩個鐘頭。到時候免不得一場惡戰,讓弟兄們注意省著馬力。」

  一聽說一線紅動了,草上飄站起來輕聲說到,等了這麼幾年,終於他娘的等到這個機會了。

  說到一戰,恐怕人們都會想到索姆河,而提到索姆河,人們又會想一件武器,那就是重機槍,索姆河戰役是機槍史上最令人驚心動魂的戰例。1916年7月,德國人以平均每百米一挺馬克沁MG08機槍的火力密度,向40公里進攻正面上的14個英國師瘋狂掃射。一天之內就使6萬名英軍士兵傷亡。

  大正三年式重機槍,雖然是法國哈乞開斯機槍的改進型號,但是其的改進是根據日俄戰爭的日軍經驗而進行的改進,機槍優點在於結構簡單,零部件數量少,在各種惡劣環境下的射擊可靠性不錯,而且威力相當可觀。

  但這種重機槍確實是一支名副其實的「重機槍」,它的質量超過55公斤,需要兩名機槍手推著手推車或者馬車來運輸,因此該槍的機動性很難談得上靈活,但是現在被司馬用在塔臺上還是非常適用的。

  馬匪並不是軍隊,他們一慣的作風就是猛打猛衝,自身卻又不能像軍隊一樣承受大量的死傷,如果死傷人數超馬匪們的心理極限,馬匪最終會以潰散散場。

  司馬之所以決定等馬匪送進六百米之後才讓重機機開火,很大程度是上為了給馬匪更大的殺傷,要打就一次打的馬匪痛到骨子裡頭。

  打一次至少要能保得那些馬匪十年內不敢到自己廠子周圍打轉,把馬匪放到六百米,因為馬速的關係到,重機槍開火後馬匪會因為慣性硬衝到三百米處才能調馬頭逃散開去,這時重機槍仍然可以追著打。

  如果在八百米處開始射擊,雖然會給馬匪造成一定的死傷,但是如果馬匪就此散開來去,留著沒能傷筋動骨的馬匪,只怕日後會是夜長夢多。

  站在哨塔上的司馬可以看到,因為馬匪的如雷霆萬鈞般的衝勢逼近的時候,自己身邊的隊員們渾身都有些發抖。

  的確司馬看著前方黑壓壓如浪湧般的馬匪,心頭也只有一個念頭,逃跑。幸好修了圍墻,要是沒有這屋圍墻,司馬估計現在自己手下的護廠隊會有一小半逃跑,那怕就是有軍法隊也不會起到太大的作用。

  「重機槍——打!」

  終於馬匪躍馬進入了第六個標意石塊後,早已緊張到極點的觀察手猛的大喊一聲

  「啊!」

  原本緊張的手心冒汗的重機槍手,在聽到觀察手的命令時,一個愣神的功夫,顯然是沒人反應過來。

  「開槍!」見重機槍手有點兒愣神,觀察手再次大叫一聲。雖然只是秒鐘的功夫,越過第六塊標識物的馬匪,已經又朝前狂奔的幾十米。

  「噠……噠……噠……」

  幾乎是瞬間,三個哨臺上的重機槍同時響起,槍口產生尺把長的槍口焰,原本打著排槍的護廠隊員一下被驚呆了,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重機槍的射擊,這爆裂的槍聲、猛烈的火焰,反而給護廠隊員們的心理造成一種震撼,甚至起到了鼓振士氣的作用。

  當重機槍開火後,衝在最前方的馬匪像被碰到拌馬索一樣,原本狂奔的快馬前蹄突然下折連人帶馬一起摔倒下地。

  三架重機槍像死神的一般的掃射著,槍口前尺把長的槍口焰,在塔臺上劃著弧線。而弧線指之處的馬匪卻是人仰馬翻。機槍的噠噠聲形成一道道死亡屏障。

  司馬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切,根本不敢相信,僅僅只是幾架重機槍,竟然會產生這樣的效果,原本衝勁十足的馬匪的速度慢了下來。在不停掃射的機槍的面前,勇氣只會化為死亡,在死亡的面前強者也會變成懦夫。

  「打死那幫狗娘養的!」

  「嘟死他們這種雜種!」

  從機槍的掃射所帶來的震撼中醒來的護廠隊員們,舉著胳膊大聲的叫嚷著,有了這幾架大傢伙,還用擔心什麼,那「丁點」馬匪指不定還不夠這幾架大傢伙吃的。

  「龜兒子的,別在這瞎嚷嚷,踢死你娘的,給我瞄準了打。」

  見手下的隊員在這只是叫嚷著而忘記了開槍,穆白用自己穿著深腰棉膠鞋的腳對著幾個叫的最兇的隊員屁股就是幾腳上去。

  這會的穆白已經沒有了最初的緊張,雖說馬匪仍然在逼近,馬匪們的聲勢,可是遠沒有近處的這幾架重機槍的掃射來的猛烈。

  密集的子彈像冰雹一樣射在密集衝鋒的馬隊之中,在沒一絲遮擋物的荒原上,這上千馬匪只能任伯由機槍向他們的身休上傾倒子彈的暴雨。

  衝在最前方的馬匪被機槍掃落,而緊隨其後的馬匪顯然無法避開摔倒在地上的馬和人,勒馬不及也隨之摔倒在地上。

  「卡」

  原本向馬匪傾倒著子彈暴雨的機槍突然停火了,並不熟練的機槍手顯然一愣神。摁了摁扳機槍還是沒有反應。

  「你娘!快裝子彈!」

  反應過來的機槍手看了一下,才看到彈藥手雖然手托著彈板跪立在機槍的左側,可是根本忘記了裝子彈,難怪會打不響。於是便氣的大罵到。

  「啊!哦」

  因為彈藥手距離機槍最近,才會被重機槍掃射的場景給震住,這時被罵了一句後才算是回過神來,連忙裝起子彈來。

  裝彈時,機槍手右手拉拉機板向後到定位,使機槍處於待擊狀態,隨即向前送回拉機板;副射手在射手左側,以右手四指在上,拇指在下抓握彈板中部,左手握彈板尾部,將彈板頭部放在進彈口進彈導輪上,並使彈頭對準受彈機定位。

  然後左手在稍稍托起彈板尾部的同時,用短促的力量,將彈板向右插入進彈口,聽到「卡」的一聲才停了下來。

  當再次插入彈板時,彈板制退齒下方的掛機凸齒即解脫自動機,自動機在復進簧張力作用下,向前移動一段很小的距離(約8mm)後,被擊發阻鐵扣住,射手按壓扳機,機槍又可以繼續射擊。

  子彈剛一裝好,早已等待的有些心焦的機槍手,連忙按壓扳機,中斷了數秒後的重機槍重新開始噴射出奪命的火焰。

  但僅只是幾秒的中斷射擊,卻給馬匪以足夠的時間逼近,原本在重機槍的掃射下,心裡早都安坦下的護廠隊員,在剛才的數秒鐘中,又一次高度緊張起來,拚命的拿步槍射擊以阻止馬匪的前進,顯然效果遠比不機槍。

  這時的馬匪已經衝進了距離公司的圍墻不過兩百米的地方,顯然到在這個距離馬匪們再不會像先前那樣白挨打。
chuang7718 發表於 2008-10-27 11:29
第六十九章 搭槍卡

  百年以來馬匪縱橫於關外,除了一小部分勢力較大的馬匪,大多數都沒有自己的地盤,絕粹是靠著馬速打游擊,成日在馬上生活,多年下來這馬上的槍法,遠非一般人可比,馬快、人多、槍法好、下手毒,這是口外馬匪的一大特點。

  雖然馬匪的槍法普遍不錯,可是剛才因為距離的關係,他們壓根就沒有開一槍,那怕有人開槍也是白搭,那麼遠的距離在馬上想打中人,那是一個難。

  原來被幾架重機槍打的已經生了退心馬匪,適才一見那幾架噴著火舌的機關炮瞎了火,於是大都拿著馬鞭可盡的抽著馬。

  奔跑中的馬匪人窩在馬側,一隻手端著槍,只待衝近了,就開槍打那些躲在圍墻後頭的工廠裡的槍客。

  當瞎了火的重機槍再次噴射出尺把長的火舌,如暴雨般的子彈再一次傾倒在馬匪們頭上的時候。

  馬匪的先頭已經衝進不到兩百米的地方。其中一些覺得自己槍法不錯的馬匪只手操槍瞄著哨塔上的護廠隊員放起槍來。

  雖然距離還是有些遠,但是總會有些子彈能夠打中哨塔上的護廠隊員,

  聽著緊貼著頭皮嗖嗖而過的子彈劃破空氣的聲音,司馬才算體會到為什麼口外人為什麼會這麼害怕馬匪,單不說旁的,就是這馬上的槍法就不是一般可比。

  「啊!」

  隨著一聲輕哼,原本跪在重機槍左側拖著彈板,準備裝彈的彈藥手,被一發子彈擊中了脖子,只來的急哼上一聲,如泉湧般的鮮血便湧了出來。

  「你給我撐住,看什麼看!你上去補上他的位置。機槍不能停!停了大家全都得跟他一個樣。」

  看到這個彈藥手躺倒在自己的腳前,脖子處黑紅的鮮血像泉湧一般的淌出來,司馬連忙屈跪在哨臺上,用手緊緊的按住這個彈藥的手的脖子大聲的喊著。同時命令後面的二彈藥手補上去,以防機槍別斷了響。

  「該死的。」

  看著眼前這個年青的彈藥手的身體停止了抽搐,司馬看著自己指縫裡向外湧出的黑紅色的鮮血也少了下來,司馬大罵了一句。

  司馬跪在地上看著自己的雙手,原本那雙幹幹凈凈的手,現在已經被血給染成了黑紅,手上的血都是地上那個已經失去生命的彈藥手的血。

  他叫什麼名子?好像是叫什麼柱子,好像他的戰友這麼叫他!

  「大哥!這麼衝下去不是個事。再這麼衝下去,咱們的這點家底可都擱在這了。」

  看著遠處那臺上機關機再次響了起來,前邊又有十來個兄弟被那噴著尺把長的火焰的機槍給掃下了馬去,安順子越發越覺得膽寒,連忙抽著馬追到一線紅身後大聲的喊到。

  本來像這樣的千騎壓勢,是過去在打的圍子時,靠著幾千人馬的衝擊來從勢氣上壓住對方,大都是等近了衝著圍子一個放上一槍,這樣一會的功夫就能從勢氣上徹底的壓住圍子人裡的人,讓他們從心裡頭害怕。

  可是今天卻調了個,沒想到這廠子裡的槍手竟然隔著裡來地就打起了排子槍,沒想這個看著不大的廠子裡的竟然有好幾架機關鎗,過去那怕就是北方軍都沒這麼些機關鎗。

  這好不容易拼著命衝近了,可是有這幾架機槍堵著,這馬隊就是衝過去,銳氣也他娘給磨個差不多了,到時還打個雄。

  「娘的,沒想到今天輪到這麼一出。」

  一線紅恨恨的大聲罵到,想接著催鞭一股作氣衝過去,只要躍過那道矮墻,那些個躲在石墻後頭打黑槍的東西,還不是像羊羔一樣任自己宰殺。

  但這也只是能想想罷了,現在至少折了幾百號兄弟在這,有那幾架機槍,就別想打進去這個破廠子。這短短的幾百米,越來越多的死亡讓馬匪們已經膽寒,不少馬匪已經放慢了了腳步,甚至有一些人正在瞅著機會看看能不能逃回去。

  「大哥!咱們散吧!」

  安順子見一線紅有些松意後,連忙大聲喊到。這時候要是再不撤,估計這些家底子今個就全擱在這了。

  「喂!喂,我是司馬,把裝甲汽車調過來,再給我從其它地方抽過三架重機槍,把這三架重機槍都給我架到五輪車上!用沙包把槍架壓好開過來。」

  當上千馬匪逼近以後,只有三架重機槍顯然並不足以徹底的壓制這些馬匪,這個時候司馬只能使出自己的剎手鑭——裝甲汽車。

  一接到命令後,早以在百十米之外待命的三輛裝甲汽車,立即發動汽車開了過來,三輛裝甲汽車進入預設的射擊位置時,馬匪已經衝動距離圍墻不足百米的距離。

  「噠……噠」

  塔臺上的三架重機槍加上三輛裝甲汽車上的三架重機槍,形成的密集火力徹底把原本還剩些膽氣的馬匪打蒙了。

  六架重機槍的快速的向不過百米外的馬匪傾倒著彈雨,圍墻後的護廠隊的隊員這時候根本就不需要瞄準,只需要端著槍對著前方,就能打中馬匪。

  百米之外的馬匪,在六架機槍的掃射下如果割小麥一樣被撩倒,因為距離僅僅只百米,甚至於可以看馬匪們驚駭表情。

  顯然這時候再衝下去,只有死路一條,不知道是誰帶的頭,沖在後面的馬匪們調著馬頭從兩側向後跑去。

  「想跑!沒那麼容易。」

  看到三輛臨時架上重機槍的五輪農用車已經架著機槍開了過來,司馬說到。三年式機槍的三腳架被沙包壓著,多個沙包被用鐵絲和三腳架捆紮在一起,顯然是特意這樣做的,以防止沙包在車輛運動時脫落。

  「馬四,你帶著兩輛五輪車和一輛裝甲汽車右側追著打,我帶另外兩輛裝甲汽車和五輪車從左側打過去。」

  司馬指著已經向左右逃散開的馬匪對馬四說到,用六輛機槍車追著馬匪,從馬匪的側方用機槍掃射逃散的馬匪。

  抽三架機槍架到農用車上是司馬剛才突然想到的主意,剛才看著那些馬匪,司馬突然想起自己看到的一部前俄布的老電影中的場面。

  《鋼鐵是怎麼煉成的》這部幾乎大多數國人都曾看過的電影中,主角保爾曾經在馬車後面用機槍掃射著敵軍。

  這就是「搭槍卡」,俄國國內戰爭期間,雖然坦克和裝甲汽車已經出現在戰場上,但畢竟還是稀罕之物。

  而且從野外機動能力、可靠性、後勤保障和對兵員素質的要求等方面來看「搭槍卡」無疑更能滿足「工農」紅軍的要求。

  可以說這是俄國戰場上性價比最高的武器,因此紅軍部隊曾廣泛裝備這種搭載馬克辛重機槍的機槍馬車。

  特別是布瓊尼的騎兵軍曾裝備過上千輛搭槍卡,他們在戰鬥中靠這種低成本戰車實施大規模迂迴包抄,屢屢創造以少勝多的奇跡,成為國內戰爭中最具攻擊力的紅軍部隊。

  原本只打算用裝甲汽車追擊馬匪的司馬,回憶起搭槍卡後,所想到就是把機槍架到五輪車上,雖說五輪車在這種路面上行駛會很顛簸,但只要使用恰當,並不比那種俄布的搭槍卡效果差。

  「是,你就看好吧!這一次保證打的這幫馬匪,提著咱們的就心寒。」

  早開始馬四根本沒有想像,打的會這麼順,那些馬匪甚至無法衝到圍墻根就已經逃散開了。

  「每輛車上多帶上幾個人,再搬上幾箱手榴彈上去。從側面給我狠狠的打。」

  見馬四朝裝甲汽車那跑過去後,司馬大聲的交待到。

  當工廠的鋼筋焊成的大門被打開的時候,工廠哨臺上的重機槍已經停下了火,東側圍墻前百米之外,躺滿了死馬、死人,原本黑黃色的泥漿已經被血染成了黑紅色。

  有一些僥倖沒被機槍打中的馬拖著已經死去的主人衝到了圍墻根下,圍墻後的護廠隊員甚至能夠看到那些拖在馬後的死人,被拖出的腸子之類。

  三輛裝甲汽車、三輛搭槍卡,分成了兩路,分別追擊已經向左右逃去的馬匪,雖然馬匪已經逃散了有一會。

  這一次司馬自己親自指揮著裝甲汽車追了過去,雖然車上顯得很顛簸,但是司馬感覺從來沒有像現在舒服過。

  在這草原上,四條腳馬怎麼可能跑得過四個輪子的汽車,很快裝甲汽車便追上了逃開的馬匪。

  「鐺、鐺、鐺」

  已經逃開的馬匪見到身後六個輪子的車追了上來,連忙回頭衝著裝甲汽車開槍,子彈打要裝甲汽車的鋼板上鐺鐺的做響。

  「你們插到左邊去,夾著打,別讓他們跑了。」

  示意自己的座車慢下來後,司馬大聲對超過自己的另一輛裝甲汽車裡的人大聲喊到,同時揮著胳膊作著動作示意著,

  想徹底打痛這些馬匪,就不能放過他們,從兩邊夾個打,這樣他們根本沒有逃散的機會。

  「注意一點,朝著馬隊前頭打點射。」

  「噠……噠……噠……」

  按著司馬指揮,機槍手瞄準馬隊的前方,手指在扳機上連續扣了兩下,兩個短促的點射從他手中的槍管裡射出去。數道致命的彈道,飛向正在逃跑的馬匪。

  當三輛車分別從左右夾住逃跑的馬匪後,司馬從射擊孔裡朝外面看過去,司馬被這種從兩側掃射的效果給驚呆了。

  三架機槍從兩側射擊的效果,遠比在哨臺上用機槍掃射的效果更好,甚至在這種顛簸的車上掃射的效果也比在哨臺上要好上許多。

  司馬並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使得機槍掃射的效果好了許多,但是看到逃跑的馬匪被三架機槍從側後打的是人仰馬翻,只是不停的催促著機槍手打準一些。
chuang7718 發表於 2008-10-27 11:30
第七十章 兄弟

  「我操你大爺!草上飄。」

  被捆個結實的一線紅怒氣衝天的看著騎在馬上的草上飄,大聲的罵著,原來看到那要命的裝甲汽車追過來以後。

  一線紅就帶著百十多號心腹從大隊中逃了出去,誰曾想半路上竟然碰到了草上飄。一場血戰下來,順子傷了,疤六替自己擋了槍,自己也被草上飄綁了。

  這一次一線紅是把自己的家底全擱下了,如果說擱在廠子裡外頭,一線紅沒有冤言,吃掉腦袋的飯,自然就有掉腦袋的那一天。

  可是被自己的同行從背後捅了一刀,一線紅卻覺得憋屈,雖說這行當裡頭背後下刀的事常見,但是這幫著外人打同行的卻他娘的頭一份。

  「一線紅,出來吃這……口飯,你他娘就要知道有這麼一天,放心你爺爺我不會讓你就這麼上路,保管讓你吃個飽。」

  草上飄看著眼前滿臉怒容的一線紅,低聲說到,因為肩膀上中了一槍,說話顯然有些不力索。

  「大哥!別惱了,早都該想到,這他娘是這那毒蠍子算計好的,他們下好了套,就等著咱們往裡頭跳那。」

  安順子對怒氣衝天的一線紅說到,因為從馬上摔了下來,安順子的腿被摔斷,所以只能躺靠在死馬上。

  「順子!大爺看你是條漢子,你討個饒,跟著大爺干也是一個樣。」

  明飛看躺靠在死馬身上的安順子說到,這安順子雖然是一線紅的手下,可是也算是條漢子,從來沒殺過老幼和娘們。

  「謝過四爺的好,四爺的情份順子在這領了。還望大爺看在往子的情份上,今個送我和大哥兩一起上路,下輩子順子一定做牛做馬報答大爺今個的情意」

  躺靠在死馬身上的安順子想都沒想都回了明飛的好意。

  「老二!你……」

  一線紅聽到順子的話後,看著躺在馬上斷了腳的安順子,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才是個好,老六為自己擋了槍,老二現在要和自己一起上路。

  「大哥!一世人兩兄弟,咱們把兄弟六個,拜把子的時候早都許下了,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現在老三老四老五老六都在下面等著咱們,等到地府,咱們他娘的一掀了閻老王的案子。」

  沒人能看清滿面血污、泥漿的安順子在這話時的表情。

  「好!順子,你們兄弟情深,也別怪我了。來人,給紅爺把身上的繩鬆開。把酒拿來,送紅爺、安二爺上路。」

  原本想留下安順子的草上飄一線紅和順子兩人這麼說,忍不住拍起手叫起了好來。強著肩膀上的疼痛,接過嘍囉送來的酒袋,甩手扔了過去。

  「如此我一線紅在這謝過您了,您放心一線紅到了地府也是個頭把子,我先到那打個號,順便給你留著位,這世沒爭過你,等到了到地府咱們再接著算這筆賬。」

  一線紅一把接過酒來衝著草上飄說到,即然敗了再嚷也沒得用,與其留給別人看笑話,到不如堂堂正正做個漢子,腦袋掉了不過碗大的疤,怕他個鳥。

  「順子,哥哥和能你一起走是哥哥我上輩子燒了高香,拜對了菩薩。來咱哥兩喝上一口斷頭酒。」

  一線紅一手拖著安順子,一手擔著手裡的酒袋說話,話音一落一線紅便提著酒袋「咕嚕、咕嚕」的連上了幾大口烈酒。

  「大哥……」

  安順子掙扎站起來,一時不知道說什麼才是,只是接過酒袋喝了起來。

  「謝過大爺了,待會還望大爺幹活麻利點。莫墮了你草上飄當年的名號。」

  安順子衝著草上飄雙手抱拳說到,口外人的大都知道草上飄當年可是靠著一手快刀,打下現下的這些基業。

  「若你是個爺們,看得起紅爺我,就給我把刀,我們兄弟也犯不著污了你的手,我們自己了結算了。」

  雖說已經敗了,但是一線紅還是不想讓自己的命交給別人了結,若是有得選一線紅寧可自己了結。

  「給!接好了」

  騎在馬上的草上飄一打手,把掛在馬鞍旁邊的刀隔空送了過去,這點膽量草上飄要是沒有,估計也不用在這口外混了。

  「紅爺我謝了,順子你先走一步,哥哥隨後到。」

  一線紅衝著安順子雙手抱拳打個鞠說到。

  「大哥,只管動手,待會小弟先走一步,替大哥探個路,打個哨……」

  刀起刀落只是瞬間,沒等安順子話沒說完,一線紅便側刀從正面,一刀生把安順子的頭給抹了下來。

  「兄弟!哥哥來了!」

  「沒想你司馬小子有兩套啊!爺們來晚了一些,連口湯水都沒給爺們留下來。」

  草上飄看著眼前滿地死屍笑著說到,同是開始第一次細細打量著眼前這個過去自已認準了的,從關裡的大城市來這撈錢的雛兒。

  在今天之前草上飄怎麼也沒有想到,縱橫口外數年的一線紅,竟然就這麼完了,自己還沒趕到,一線紅就丟了大半的人馬,只留下這滿地的死人、死馬。

  若不是自己半道攔下了一線紅,取了他的腦袋過來,自己他娘的可就真得成了來這收屍的了。

  「大當家的笑話了!全靠兄弟們拚命,才算守下這廠子,還要謝大當家的援手之誼。」

  伸手不打笑臉人,這草上飄即然來了,司馬當然不能再說什麼難聽的話,經此一事之後,司馬算是認清了所謂的口外馬上好漢是什麼,自己一直以來所擔心的馬匪只不過是一群紙糊的老虎罷了,至少在機槍面前是如此

  「呵呵!不要在我面前打混,你小子那幾架機關鎗不錯,怎麼著,給我弄幾架玩玩,自然少不了你的好處。」

  從安順子口中知道一線紅是就是敗在那幾架機關鎗下之後,對那機關鎗草上飄可是開始有些心癢癢了。

  「呵呵!大當家說笑了,就是一些看家護院家什罷了,想來大當家這見慣了世面的人,定不會看上這些東西。」

  司馬看了看眼前這個自己來到這裡見識的第一個馬匪,這會的的草上飄雖說嘴上說的輕鬆,可是司馬從他有些發白的臉色,還有額頭上冒的虛汗,斷定這草上飄十有八九是受了傷。

  「你小子大可放心,哥哥只是想學著你小子那樣弄一架機槍看個家護個院,好處自然不會虧了你。你看這件東西如何。」

  草上飄提起原本放在腳下的一個盒子,放到桌子上打開盒蓋,雙眼看著司馬說到。

  「啊……這是?」

  雖說已經是親手殺過人,見過血,可是這冷不丁的看到裝著個血糊糊的人頭的盒子,司馬還是免得嚇了一跳。

  「這個頭是一線紅的頭,哥哥我來的時候順道把他給砍了,想來這份大禮從兄弟這換架機槍玩玩,應該差不多了。」

  草上飄很滿意司馬的被驚嚇住的表現,雖說見過血,可還是改不了那關裡大城市來的雛的本性。

  「即然如此,司馬先謝過大當家了,這一線紅在廠子外頭留下了幾十來頭馬,還有兩百多支槍,司馬就在這借花獻佛了,還請大當家不要推遲。」

  打掃戰場時,護廠隊從陣前拾到了幾十頭沒受傷的好馬,還有兩百多支各式長短槍,從單打響到鏡面匣子。

  留著這些新老式長短槍對護廠隊來說顯然沒有任何意義,與其自己放在倉庫裡堆灰,到不如現在送給這草上飄當做人情的划算。

  「呵呵!那就先謝過司馬少爺了,至於機槍之事就全當我草上飄沒提過,還請司馬少爺莫要見怪啊。」

  見眼前這司馬少爺這麼行事,一上來就把繳了的一線的槍送過來。草上飄倒不好說其它了,只得斷了對機槍的想頭。

  「呵呵!還請大當家見諒。」

  看到草上飄斷了對機槍的想法,司馬才算放下心來,必竟眼下這十二架機槍可是自己的看家法寶,自己現在都不夠用,送人?別扯了。

  「嗯!」

  正想說話的草上飄這時只覺得自己的肩膀感覺越來越重起來,鼻間忍不住哼了一聲。

  「大當家沒事吧!」

  司馬聽到這聲輕輕的呻吟聲後,連忙問到。看來這草上飄的確是受傷了,司馬心下說到。

  「不打緊,就是娘的肩膀上讓一線紅給打了一槍,不打緊。」

  雖然嘴上這麼說,可是草上飄也發現自己今天和過去不大一樣,現在傷口還是火辣辣的,而腦子也感覺有些迷糊,甚頭也越來越感覺有些重。

  「今個就不打擾了,以後有機會你我兄弟再聊。」

  必竟現在這是人家的地盤了,一感覺有些不太對勁的草上飄,連忙起身和司馬說告辭道。

  「啊!大當家不再等會,我這就讓人把那些槍給大當家收拾好。」

  司馬見這草上飄要離開,連忙起身送到,即然自己留著那兩百來條各種口徑的雜槍沒什麼用,用為草上飄結個善緣倒了不錯。

  「司馬少爺莫送,我……」

  草上飄一出門就衝著司馬雙手抱拳說到,話沒說完草上飄只覺得眼前一黑。就昏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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