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小市民的奮鬥 作者: 無語的命運 (連載中)

chuang7718 2008-10-12 14:53:09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03 142036
chuang7718 發表於 2008-10-12 15:13
第二十一章 依助

  騎在馬上的高傳良一路上幾乎拜遍了自己所知道的所有神佛,祈禱上天保佑司馬不會被那些紅了眼的工子們給撕了,

  幾年前就曾在下套那兒,就有東家被紅了眼的工子給打死了,一接到吳滿屯的報信。高傳良就感覺這天當真是快要塌了。

  當時一聽到信差點沒把高傳良給嚇死,都不顧得換鞋就急忙忙的想騎馬趕快到營地去,省得少爺一個人在那別出了什麼事,

  都出了一里地高傳良才想起來自己現在要是就這麼去了,萬一到時有了什麼事,恐怕也不是自己能處理的。

  年青時不知道經歷多少風浪的高傳良這會也冷靜了下來,連忙又就打馬朝莊子上火車站跑去,眼下對高老闆來說,唯一能借助的勢力,只有火車站巡防隊的那幾十條人槍了。

  只要帶著這些人過去,到時那怕就是事鬧大了,也能靠他們護著自己和少爺殺來了,要不這麼單槍匹馬的闖過去和去送死並沒有什麼區別。

  一到火車站,高傳良就直奔站長辦公室,見到孫銘禮後,顧不得和孫銘禮寒暄什麼,高傳良就說出了自己來的目的,

  早先曾期望著高老闆什麼替自己引見一下那個司馬少爺的孫銘禮一聽說是這事,立即反應過來這是自己的機會,能不能抱上這棵大樹,就看這一次了。

  二話沒說當下就答應下來,背上掛在墻上的手槍,讓人吹著集合的哨子,分把分鐘的功夫,巡防隊的二十多號人就背著槍集合了。

  高傳良和孫銘禮並肩騎著馬在前頭走著,二十多人的巡防隊隊員背著槍在馬屁股後面跟著跑,一路上心焦難耐的高傳良,不停的催促著讓巡防隊加快些速度,

  誰知道要是去晚了幾分鐘會出什麼事,顯然兩條腿的根本就不可能跟上四條腿的速度。很快步行巡防隊隊員就慢慢的和騎在馬上的高、孫二人拉來了距離。

  心焦的高傳良和一心想藉機和司馬扯上關係的孫銘禮,因為各有心事的原因,並沒有注意到自己所依仗的巡防隊,

  這會已經被他們拋在身後百米開外,孫銘禮被高傳良不停的催促著,進而抽打著身下的馬以求盡快趕到出事的地點。

  在孫銘禮看來,這個司馬少爺根本是有錢燒的你,在什麼地方開廠不好,跑到口外這地方開廠,但是他開廠正好,這個廠裡出的貨大都鐵定是從自己站裡發出去,

  這樣這位少爺才有用得著自己的地方,才能顯現出自己的價值,混了大半生的孫銘禮當然知道,在這些大戶人家眼中一個有用的人遠比一個主動靠近的奴才更有用。

  「少爺!我和孫站長帶巡防隊來了!」

  離老遠,看著司馬還站在摩拖車上,好像並沒出什麼事,生怕馬上別出了什麼事的高傳良就大聲的喊著,希望用巡防隊來威懾一下這些個從關裡來的窮哈哈們。

  「巡防隊?孫站長?」

  雖然不知道孫站長是何許人也,但是司馬還是猜出的老高的用意,可惜現在已經用不上巡防隊來威懾這些人了,沒有這個必要了,老高還是來晚了點。

  司馬望過去,只見老高和另一人騎著馬正朝這裡趕著,那裡能見著他口中的巡防隊。

  「呵呵!孫站長,今個可麻煩你了。」

  本來想藉著這個機會在司馬面前露個臉的孫銘禮,此時的臉色顯然不太好看,要怪只導當時太過於急切,只顧得和老高縱馬揚鞭的朝這裡趕,竟然把巡防隊的兄弟們給遠遠的落在後面了。

  「少爺,見外了,今天著實有些丟人了,諾是害少爺受了傷,到時……哎!」

  丟人,孫銘禮從來沒覺得有像現在這麼丟人的,這下臉是露成了,可是人卻他媽的也丟盡了。

  「孫兄,客氣了,今日孫兄能趕來為小弟解圍,這份情小弟領了,擇日不如撞日,今天小弟在揚財飯莊做東,孫兄一定賞臉,一來是謝孫兄急公好義之情,二來今個兄弟們跑了十多里地也累的夠嗆,小弟借場水酒了表一下心意!還望孫兄不要推辭。」

  雖然說眼前這位孫站長只是一火車站站長,但以後對司馬來說卻有著莫大的用處,這會正好可以借這個機會和他親近新近,看這個孫站長好像也有想和自己的親近的想法,這樣的機會司馬那裡會放過。

  「兩好了,好再好啦!六六順啦……」

  揚財飯莊是孔家莊集市上最大的也是最好的一家飯莊,雖說不能與張家口等大城市的飯莊相比,但是在這個地方也算是檔次最高的飯莊了

  通常外地來了貴客之類,主人家都會把客人帶到這裡來。今個揚財飯莊生意顯然比前些天好上不了,單是巡防隊的兵丁就開了整四桌,再加上內堂包廂裡的一桌,

  這些個巡防隊上的兵丁平日裡那裡有機會來這樣的大飯莊來吃飯,飯菜一上、成壇的山西老汾酒一上桌,原本吃兵糧的兵丁大都好酒,雖說只是巡防隊,

  但必竟這鐵路巡防隊也是從前北方軍轉過來的,只是換了身衣服,骨子還是吃兵糧的主,這會見酒菜上來了,那裡還能忍的住,一時間只見飯桌上是筷如行雲,酒令聲震的在街外數十米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呵呵,都是些粗人。還望司馬少爺別見怪。」

  孫銘禮聽著從外間傳來的嘈雜的罵叫聲、酒令聲,不由的皺皺眉,尷尬的笑說到。可心下卻有一種想出去把這群丘八全他媽的趕走的衝動。

  「這群不省事的丘八們,什麼時候他媽的才能給自己省省心,一群見不得酒的蠢貨。」

  「不防事,不防事。」

  同樣作為北方人的司馬對這種酒令聲和酒官司聲再熟不過,顯然並沒有什麼不習慣,

  更何況,如果這些當兵吃糧的人渴酒吃飯時不是這種做派,司馬反而會比較好奇,就沒見過那些當兵吃糧的人文靜的吃過飯、喝過酒。

  「今個孫兄高義,小弟銘記在心,這杯水酒敬孫兄。」

  司馬話音一落,便頭一仰把一盅酒抽齊,西元一九一五年的正宗山西老紛酒,入口綿甜的火辣中帶著些許香味,絕非後世那些號稱名酒實際上大都是酒精加香精再加純凈水的勾兌酒的味道所能相比,

  說實話司馬並不喜歡這種用三錢的小酒盅一盅一盅的喝酒,在後世司馬通常也是用二兩五的口杯喝酒,一杯兩口,司馬個人還是喜歡這種喝急酒的感覺,不像用這種小盅喝酒,著實失去了喝酒的味道。

  雖說孫銘禮的酒量也是不錯,可是幾巡下來,孫銘禮還是被灌高了,在機關單位工作數年,也許本事沒學著什麼,

  可是酒場上的勸酒的本事司馬到也學了十之八九,往往司馬只喝下去一盅酒,孫銘禮已經心甘情願的讓司馬哄進了數盅酒。照這樣幾巡下來,孫銘禮那裡還能受的得了。

  「其實,今個小弟除非謝孫兄高義外,尚還有一事相求。」

  趁著這會孫銘禮還沒完全醉倒,司馬提出了自己這次請孫銘和巡防隊兵丁們吃酒的真實目的。

  「兄弟,什麼話您儘管言聲,哥能做到的,定沒二話。」

  喝的有些大舌頭的孫銘禮,今天別提多高興了,在這飯桌上,眼前這大戶人家出來的司馬少爺那可是給足了自己面子,親自倒酒,哥、哥的叫著著。

  最初的丟面子掉份的事那裡還能記得著,眼下喝的都有些大舌頭的正在興頭上的孫銘禮,這會別說只是一點小事,恐怕就是司馬想問他索要那個他最喜愛的小妾估計孫銘禮都豪不猶豫的答應下來。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兄弟想借孫兄的巡防隊一用。」

  從第一次見到那支巡防隊司馬就上了心,雖說只是路礦公司設的護站的巡防隊,可是急行軍跑了十多里地司馬卻驚奇的發現這支巡防隊的隊伍竟然不亂,和自己從歷史書上所瞭解的近代軍隊完全不同,更何況是這種不入流的巡防隊,

  後來司馬才從老高嘴裡得知,雖說這只是支公司護路的巡防隊,可也不過是年前才從老北方軍裡拉出來換身皮改個名號罷了,這可是實打實的從前清就開始編練的兵丁,

  而至於後來污了中國軍隊名聲的部隊,恐怕也是因為不久後北方軍的靈魂人物元大總統稱帝失敗後的突然死亡,導致北方軍土崩瓦解後各北方軍強勢人物擴軍所至,

  這會的北方軍的戰鬥力還是相當可觀,如果以眼前這些巡防隊來看北方軍的戰鬥力的話,至少這些巡防隊骨子裡透著的丘八味重,而且是素質還非常不錯。

  「我當多大點事,兄弟想用這巡防隊只管用……不知道兄弟準備做什麼?」

  有些醉意的孫銘禮話接的很快,胸脯拍的也很響,可是剛落下話、拍下胸緩了數秒鐘連忙又追問到眼前這司馬少爺借這巡防隊有什麼用,要是做什麼違法的事,恐怕自己還是擔不了的。

  「呵呵!孫兄莫要擔心,小弟只是想借巡防隊到小弟的工地上,給那些個從關裡來的窮哈哈們上上課,幫忙操操那些窮哈哈,省他們閑著吃飽了撐的惹事生非。」

  司馬從第一次見到這些巡防隊,在他們並不知道的時候,就開始算計上了他們,眼下沒有比這些看起來素質還不錯的巡防隊更適合做這些事情了。
chuang7718 發表於 2008-10-12 15:13
第二十二章 軍訓

  「軍訓?」

  孫銘禮聽著這個有些陌生的詞彙

  沒錯就是軍訓,對這些從關裡來的農民進行軍訓,司馬當時所想到的就是這種在後世非常普遍的訓練員工的方式,

  通過短期的軍訓使得這些過於散漫的農民,接受紀律上的約束,同時可以去掉他們身上散漫和不良的習氣。、

  原本想到這個法子後,司馬還對沒有足夠的軍人教員來操作這些事,可是當那些跑了十多里路隊伍還不散亂的巡防隊隊員,背著槍腳步不顯凌亂的出現在自己眼前,並很快自行重新整理了隊伍,

  司馬立馬就像發現了新大陸一般,雙眼放光的看著這些巡防隊隊員,這些人根本就是老天爺送給自己的,讓他們對這些從關內來的農民再合適不過了。

  「就是軍訓。借孫兄手下的巡防隊用個十來日,教教這些農民怎麼走路、列隊。怎麼著也能讓這些窮哈哈們變個模樣不是。」

  十來天的時間,讓一群農民變成士兵肯定是不夠的,但是讓一群農民接受紀律的約事肯定是足夠的,從白天到黑夜的紀律約束,肯定能起到一定的作用。

  後世的高校普遍對學生進行軍訓,其初衷無非是讓學生們接受紀律的管束,以便以後更好的管理學生,這種方法在資訊並不發達的時期是非常有用的,只是後來……

  雖說後世通過軍訓來幫助管理學生的方法已經失去了作用,但是司馬還是相信,在這個時代,通過軍訓的方式對農民進行改造,然後再對這些人實行一段時間的軍事化管理,還是比較可行的。

  「孫兄,巡防隊我不會白白的借用,每天給去操練農民的巡防隊的兄弟每人每天補助二毛大洋,再有二毛大洋交給站裡。至於孫兄方面,小弟一定重謝!」

  司馬見孫銘禮還沒表態,但開出了自己的條件。希望他能答應自己的條件,必竟在這個時代恐怕沒有那個做過這樣的事情,開先河的事情每個人都是需要時間考慮的。

  「呵呵!兄弟客氣了,這事又不是什麼大事,但必竟還擔著風險,若是出什麼事一概由愚兄擔著。」

  雖然答應了司馬要借巡防隊給那些個農民弄什麼「軍訓」的要求,但是孫銘還是不忘記提到這件事自己還是擔著風險,有時候事情就需要這麼做。

  「孫兄高義,小弟先謝過孫兄了!」

  沒想到事情這麼順利的司馬,也著實鬆了一口氣,必竟在這個時代想找到能幫自己對那些個農民進行軍訓的人也著實有點不易,而司馬自己也顯然不是那塊料,必竟司馬自己也只是在高中、大學時接受過兩次軍訓而已。

  「兄弟們,今個累了大夥兒跑了十來里,這點水酒了表些許謝意,這些大洋是給大伙的賞錢一人兩塊,還望大夥兒莫要推辭。」

  司馬恭著手對著喝了半餉的巡防隊隊員說到,雖說對這個時代不甚瞭解,但是司馬還是從很多電視、電影裡看到若想收買人心,在這個時代最好的辦法還是給銀子,其實在那個時代不是這樣?

  「哎呀!兄弟們謝少爺的打賞。」

  一聽到有賞錢拿,這些個巡防隊隊員們連忙急聲謝到,這些人過去在老北方軍時,開撥的開撥的銀子,過冬有過冬的銀子,夏天有夏天的銀子。

  雖說這劃到路礦局這銀子拿的比在北方軍時多拿了幾塊錢,可這各樣例銀子卻基本上沒了,眾人這會見有財可拿那裡管得了那麼多,只覺得這司馬少爺著實會辦事。

  「唉!謝少爺打賞!他日少爺惹是有什麼事只管言聲,在這地界那家若敢對少爺說個不字,咱們巡防隊的這二十多條人槍,也不答應不是!」

  巡防隊的副隊長程原山拍拍自己的手槍,醉熏熏的說到。必竟靠上一棵大樹是個不錯的選擇更何況這大樹還時不時掉點果子給下面的人吃。

  「給我準備1000套這種軍裝,再加上1000雙解放鞋。」

  司馬在當地武裝部附近的軍裝銷售店裡指著掛架上的「六五式」軍裝說到,參加過兩次軍訓的司馬知道整齊有序的著裝對於軍訓的好處,

  在這種軍用物資商店裡除了這種六五式軍裝外,司馬還真找不出什麼適合拿到那個時代的軍裝,必竟光是其軍軍裝上面的那些個拉鏈就明顯不適合出現在那個時代。

  而這種六五式軍裝典型的中山裝的樣式,倒也比那些夾克式的軍裝更合適,無論是在共和時期的老照片上,還是在後世的電影裡,共和時期的軍隊穿著大都是這種樣式的軍裝,只是服裝的顏色不同罷了。

  因為領著東家出現在大家面前的穆白和吳滿屯,並沒有因為上次沒出現而受到眾人的怪罪,反而人們倒覺得兩個人眼皮活會辦事,再加上人也進了東家的眼裡。反而對兩人親近了許多。

  吳滿屯和穆白領著身綠衣服,看著全新沒有一點線腳的衣服,兩人跟本不相信這是真的,要知道這時節過年時能添身新衣服就算不錯了,眼下東家竟然裡裡外外發了一身,從鞋到裡頭的套腳布「襪子」一下置辦了全身的衣裳。

  「哥!這可是我穿的第一身新衣裳,這東家對咱們也太好了點!」

  從沒有穿過新衣的穆白心裡別提多高興了,心下越發為自己當初的決定感到高興,這會不管是山東人或是驛馬嶺人這會領了新衣心裡那還有什麼冤氣有的只是對東家的感激,做工發衣裳這事好像過去還真沒有過。

  洗了個涼水澡,眾人刮了個光頭,穿好身上的綠色的衣裳,雖說大家都有些不情願,可是東家必竟發了話,還是把那綠色的帽子戴在了頭了,

  馬四看著穿著一致的大傢伙,再加上這軍裝式樣的衣裳,心裡咯噔一下有了不好的感覺,莫非這東家不是讓大家來這裡做工?還是吃兵糧?看起來不像啊!

  可是這身衣服明擺著只有軍隊才會穿的不是!這個東家倒底想做啥?

  做為一個現代人,司馬很難理解對西元一九一五年的這些大字不識一個的農民,進行軍訓會碰到多大的困難,在司馬看來進行軍訓是再簡單不過事情了,

  可是眼下看著臺下雖然著裝整齊,但是卻亂轟轟的隊列,司馬開始有些絕望了。

  「少爺,沒什麼。最開始都是這樣,你看我手下的兵,一開始都是這麼過來的,你別指著這大字不識一個的窮哈哈們知道什麼向左右之類的,這打從前清起就練著這樣的熊兵,咱們有招。」

  程原山一副不出所料的表情,做為一個在北方軍裡呆了十來年的程原山,顯然知道如何處理這種事情,

  當兵吃糧這碗掉腦袋的飯歷來都是征的這些個窮哈哈,怎麼訓練他們凡是當過兵吃過糧的都再瞭解不過了。

  「麻六過來,把左腳的布鞋給我脫下來,換上草鞋。」

  程原山扯著嗓子喊著,自打上回麻六敲了司馬之後,孫銘禮那裡還敢讓他在外頭惹事生非,正巧麻六央著給他找個差事,於是便直接把他扔到這巡防營先做個聽差用著。

  一聽程副隊長叫他,麻六連忙屁顛屁顛的跑過來,就指著回頭露個臉看看這程副隊長能不能把自己編進隊裡別再做這聽差。這活計累啊!

  聽到麻六的名子,司馬轉個臉一看,可不就是上回自己第一次來到孔家莊時敲了自己幾塊大洋那個麻六嘛!

  他小子怎麼到巡防隊了,想來若不是因為他的原因自己也不可能和高傳良結識,要不自己恐怕也不能像現在這麼順利,

  更何況昨天孫銘禮已經賠過罪,自己那還有記恨他的道理,顯然這小子從他那妹夫那得了信,要不也不會敢出來露這臉。

  「你們看著,跟他一樣,看著他穿草鞋是那隻腳,就把那隻腳給我換上草鞋。」

  程原山使出他所謂招,而臺下的馬四剛一聽他說讓人換草鞋,就知道他要用什麼法子,這法子打從鬧長毛的時候,就一直傳到現在,雖然法子土了點,但是卻勝在簡單有效。

  「草鞋轉、布鞋轉……」

  司馬目瞪口呆的扣著臺下,那些個巡防隊的兵丁手裡拿著棍子,口中操著這種怪異的但是卻非常有國內特色的口令,

  如果那個人反應稍慢秒把,那個兵丁就會豪不留情的把棍子打到大腿上,如果那個人敢捂大腿叫痛,兵丁會接著打上去。僅僅只是前後幾個人被打,那些人就開始走的有模有樣的了。

  司馬還真沒想到他們竟然會用這樣的法子來訓練士兵,無非就是用左腳一隻草鞋、右腳一隻布鞋,

  士兵分不清左右,但是卻能分出自己腳上鞋子的不同。然後再加上這種絕對是非常粗暴的訓練方式。

  「這……這也忒那個了吧!」

  看著眼前這怪異的場面,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司馬根本不敢相信在這個時代竟然是靠著這樣的法了來練兵。

  (這種靠由布鞋、草鞋來訓練士兵分清左右是民國時期的真事,當時做為徵兵主體的農民根本無法分清左右,只能靠這種土辦法來讓農民學會向左右轉。以進行部隊隊列訓練)

  「少爺,想練好這些窮哈哈們,就不能手軟,當年我和我這手底下的弟兄們都是這麼過來的,不打他們長不了記性。」

  程原山很滿意自己手下兄弟這會的成績,雖然這種練兵的活計落下了小一年了,可是這半柱香的功夫就能讓這些窮哈哈們走好路,到和原來相差不大。還是過去在北方軍裡舒坦啊!
chuang7718 發表於 2008-10-12 15:14
第二十三章 劉季元

  話說這英、法、俄、德、奧這些國家在自家院子大打出手和國內還真沒有什麼關係,在打從倒光年間起就沒少受洋人氣的老百姓看來,這全是他媽的報應!

  可不是就十多年前光是在河北這地界就沒少讓洋鬼禍害。這下可好,這終於輪到他們頭上了吧!打吧!打吧!最好打的你們都喘不口氣來才好。

  可要說沒關係,也不大準確,至少上海、天津、廣東、東北這地方辦麵粉廠、紡織廠、織布廠的廠主看來這關係可大,

  自打這歐洲一打響,一下子自己家門口的生意好做多了!原來只要一開機器,就鐵定賠本的紡紗廠,現在一開機器那白花花的銀子,就像淌水一流進來,想攔都攔不住。

  (歷史上,在1914歐戰爆發之前,因為進口紗價較國產紗出廠價底三十兩左右,國產紗即使以成本價出售,仍高於進口紗數兩!。民國8年(1919年),上海紗廠生產16支紗每件成本149.55兩,售價200兩,盈利達50.45兩。)

  原來難以和進口棉布競爭的國產棉布,同樣因為進口棉布的減少變了搶走起來,至於麵粉廠,國內的麵粉廠的門坎幾乎都被拿著現大洋的俄國老毛子、法蘭西人給踩扁了。

  袋裝的機製麵的價格更是從二塊一毛多大洋一下串到三塊大洋。

  面對突然變的異常紅火起來的生意,各家工廠的老闆、東家個個都樂的合不擾嘴,一邊大把大把的數著票子,一邊向銀行貸款置辦起新廠起來,

  中國這麼大的地方,辦廠的地點倒好找,可辦新廠就得需要置辦新機器,中國雖然大,偏偏沒幾家廠子能造麵粉機、紗機、織布機之類的機器,這些老廠子的機器也大都是戰前從歐美的那些個洋行裡購買的。

  當這些工廠主、東家們舉著票子去那些個洋行定購機器時,卻無奈的被告知「對不起,現在沒貨。」

  開始時,這些人還以為是被其它人搶了先,生怕被別人搶了先廠主們,連忙當場加起了價,那些個洋行經理、買辦們,雖然被不停的加價給弄的眼紅,可末了還是那句「對不起!真的沒貨啊!」

  最後被這些個眼急的通紅的廠主、東家迫的沒了辦法知道,原來為了支援前線打仗,那些戰前生產麵粉機、紡紗機、織布機的工廠,現在大都轉產了軍火,那裡還有閑置的機器的生產這些民用機械,

  除了一些沒接到命令小廠還在生產這些民用機械,何況這些小廠雖然沒轉產軍火,可是大部分熟練的工人大都被調至兵工廠,一部分工人又被征了兵,有不少工廠因為工人不足,根本就停產了。

  碩果存僅的幾家仍然開工的工廠,現在就是拼了命也沒辦法滿足一下激增的定單。更何況,在亞洲還有另一個國家——日本早都把採購人員派到歐美的工廠門口,看著大門定機器。這些個本身就是二道販子的洋行眼下只能兩眼通紅的看著噴香的票子在那罵娘了。

  買不到機器,辦不成新廠的那些廠主們個個也是急的罵娘,但再罵娘也沒辦法,只得在洋行下了單子,付下訂金,以便在有貨時急時拿到機器。

  同時滿世界的在報紙上打廣告,看看有沒有出售工廠、處理機器的人,可在這時節誰會把下著金蛋的雞給宰了,不過這也是最後一線希望了。(歷史上日本的機器製造業的大發展時期就是一戰時期,他們所依靠恰在恰恰就是來自中國的定單。而機器製造業卻恰恰又是工業之母。)

  「靠!這些人是不是都瘋了!」

  看著《大公民報》《伸報》《商報》上豆腐塊大小的高價求購機器廣告,司馬壓根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從來只看過底價出售機器廣告,那見像現在這樣,

  數一數幾乎每份報紙上都有數十條這樣的廣告瘋似的到處求購機器的廣告,要是擱在現在,恐怕這廣告一打出去,這人的家門恐怕都會被打爆。

  「麵粉機、紡紗機、織布機、捲煙機」

  司馬逐一拿筆記錄著從報紙上招下的求購信息裡求購的機械類型,發現其中廣告發佈量最多的是就數麵粉機,再接著就是紡紗機和織布機。

  看著這些紙條,司馬好像記起以前的歷史書上曾提到,一次世界大戰是國內民族工業的一個春天,民族工業的資本發展的數十倍。

  看著眼前的熱火朝天的場面,司馬還真有點佩服自己,這種數百人齊上陣的熱鬧場面。說實話除了在抗洪的時候還有幾年前西南的那次地震時,司馬還真的沒見到。

  不得不承認這麼多人一起幹活的場面的確很讓人振奮。沒想到上次還是一片荒無人煙的礫石地,現在倉庫的雛型已經基本完成了,

  由石塊砌成的長一百四十米、寬三十六米的倉庫墻體,已經砌了一米來高。正忙於手中活計的人們並沒有注意到尚未完工的倉庫中心憑空出現的一輛五輪農用車。

  開著車從倉庫留出的大門處出去,也沒有引起人們的注意,必竟自從開工以來石料、水泥、工具都是用這種他們過去從來沒見過的汽車來回運輸,

  晚上下工時,一些幸運兒甚至可以在旁邊羨慕的眼神中,座上一回這種車回到住的地方。

  距離倉庫外墻幾十米開外,數百人就揮汗如雨的開挖著倉庫外圍墻的地基,這裡工錢的計算是按能不能完成一天一方的土石方的定量,

  而在這種礫石地上挖出一方土方,卻並不容易,但是如果完成不了,就會被扣錢,而超額完成就會有獎金。

  幹活的人們都在那彎著腰拚命的幹活,不敢有一絲懈怠,以期能夠拿到超額的獎金,大型倉庫、圍墻的僅地基就需要完成大量的土方,

  更何況用作墻體石塊間鑲縫的水泥填料所需要的碎石,還需要從挖出的混雜著大量礫石的土壤中篩遠、沖洗出來。

  遠遠的看到老高和一個年青人,站正在遠處的一個涼棚下,似乎在談著什麼,那個年青人司馬相當陌生,以前好像從來沒有見過。會不會是老高請來的幫手?抱著這樣的想法,司馬朝涼棚走了過去。

  「老高,這些天辛苦你了。」

  司馬看著明顯比自己上次來時瘦了一圈的高傳良,由衷的說到,因為現在這裡集中到大量的建倉庫工人,

  如果在倉庫沒建好的情況下,自已突然開著車出現在這,很有可能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今天還是猶豫再三之後,才決定冒險一試的。就那這輛車肯定是要留在這的了,沒必要再冒一次險了。

  「應該的,應該的。」

  見著司馬,原本一開始還在心裡有些冤氣的高傳良這半個月的天忙下來,到也沒什麼冤氣了。

  「老高,這位是?」司馬扭頭看著站在老高身旁手裡拿著圖紙,戴著一副金絲眼鏡的年青人問道。

  「你好!我叫劉季元,天津人。」

  因為見眼前這個高老闆口中常提到的東家——司馬少爺,雖然和自己想像的一般年青,但是身上衣服上落的浮灰讓學建築出身的劉季元心裡對這位少爺有了些好感。主動伸出手作著自我介紹。

  「呵呵!不好意思,剛才到工地上去溜了一圈,弄的手上臟了點。」

  司馬對在這種地方能出現用握手的方式介紹自己的人顯然覺得有些詫異,但是對這種禮節顯然比打恭做揖要習慣的多,剛一握手才注意到自己手上、身上因為開著敞篷三輪的走了一圈的原因弄的有些灰土於是抱歉道。

  「沒想到司馬少爺十多天不見,一來就到工地上去查看進度,不知道司馬少爺對我的工作還滿意嗎?」

  劉季元一聽司馬從工地上過來,就隨口問到,雖然對眼前這人有些好感,但是,想到對方對自己的輕視(自從自己被高老闆請過來,這位高老闆口中的東家就沒出現過),心裡還是有點彆扭。

  「少爺,您不知道,多虧了這位從天津衛來的劉先生,您留下的那些圖,那些做了一輩子活的老人也看不明白。這不經人介紹就從天津衛請來了這位劉先生,這個劉先生可是留洋回來的。開山放炮、蓋倉庫多虧有人家指點著。」

  高老一見這劉季元有些生氣的樣子連忙招呼著,這些天還真多虧了人家。

  「沒想到,劉先生是從國外回國的高材生。在口外這苦地方,劉先生辛苦、辛苦!」

  雖然對於留學生並不怎麼看重,但那也對未來海了去的海待們不怎麼看重,在西元一九一五年這些個留學生拿到那去也個頂個的都是不一般的人物,願意來口外這苦地方的到還真少見。

  「那裡,想來司馬少爺,這些圖紙應該沒少花銀子吧!就是天津、上海那樣的地方也甚少有人能繪出如此精良的圖紙,更難得的是工廠佈局設計合理。估計現在國內很少有人能做到這點,應該是從國外購得的得吧!」

  回國後一直在北方政府交通部工作的劉季元,原本經人介紹到口外時,最初並沒有答應,後來見著這圖紙後,

  在國內還沒見過設計這麼合理的工廠成套施工圖紙的劉季元,當時二話沒說就來了,能負責監造這麼大的工程對學建築出身的劉季元的吸引力,遠勝過北方政府交通部職員安穩的工作。更何況這裡的收入也高於原來收入。
chuang7718 發表於 2008-10-12 15:14
第二十四章 石磨麵粉機

  司馬還真沒想到,一份簡單的建築圖紙竟然幫自己吸引到一位靠庚款留學美國的高材生,對其它不甚瞭解,

  但是後世國內卻對庚款留美的持絕對肯定態度,庚款留美學員在後來大都成為了國內外著名的學者、專家,更有數位取得諾貝爾獎,

  說實話,在這之前司馬還直沒看到眼前這位竟然也一庚款留美學生出身。

  「呵呵!多謝少爺,在國內北方想吃到這種紅提到也是少見。」

  在美國留學數年的劉季元接過司馬原本是送來高傳良的果藍笑說到,這時節在口外除了蘋果外,劉季元還真沒吃過什麼水果,

  眼前這少爺看來沒少在這東西上費心,雖然知道這些水果並不是為自己準備的,但是喜歡吃水果的劉季元並沒有拒絕。

  「少爺,劉先生喜歡在飯前飯後吃些水果,以後少爺再來不防多帶些。」

  高傳良見司馬把果藍送給劉先生後,心下對少爺的這種安排也覺得滿意,雖說這些水果定然是為自己準備的,但是出於對讀書人的尊敬,高傳良覺得送給劉先生這樣的人顯然比自己更合適。

  經過高傳良和劉季元的介紹,司馬眼下對劉季元的工作越發滿意起來,沒想到自己大半個月沒出現,老高竟然為自己挖到這麼一寶貝。

  開山放炮、建築施工、材料預算、施工管理無一不通,越是朝下談,司馬越是覺得自己應該把這人留下,這種人回到北方政府交通部做個職員實在太可惜了,像這樣的人應該到做像眼下這樣的實事才對。

  「叮、叮、叮」

  整個採石場不停的傳出鐵錘撞擊鐵纖的聲音,因為並司馬並沒有為採石場購買風鉆的原因,眼下整個採石場的工作全部依靠人力打鉆著炮眼。

  所幸因為參於的工作較多,每天所需要的石料到也可以滿足需要,如果按照當下施工量來算。

  「咚、叮」

  穆白隨著吳滿屯的鐵錘上揚時動動鐵纖,也順便活動活動被震的發麻的雙手,手上包裹著幾層破布用來減緩大鐵錘砸下來的震動所產生的麻痛,

  雖說每天的活都累的人喘不過氣來,但是所幸這裡的伙食還不錯,饅頭管夠,鹹菜加上一大碗稀飯,中午時還能吃上帶著塊肥肉的炒白菜。

  十多天下來,穆白到也習慣了現在的生活,雖然累了點,也比過去的日子強上太多。

  「放炮了!」

  吳滿屯剛開完一個炮眼,就聽到下面的有人大聲的喊聲著,一聽到是要放炮,連忙停下手中的活計,扛著鐵錘和穆白一起朝山下跑去,

  按規定放炮時,除了裝藥、點炮的任誰也不準留在山上。前些天,就有人因為下山晚了。被炸傷了。所幸並沒有傷到骨頭。

  躲在山下百十米外的矮石墻後,吳滿屯和穆白睜大眼睛看著在山上裝藥、點炮的人。雖說每天都會放上幾十炮,這放炮也看了十來天了,可是還是看不夠那炸山的場面。

  連串的爆炸聲音中半邊山都被炸飛,最初,從沒見過這場面的眾人都被這震呆了,而後來這就成了他們口中的談資,更何況以後如果活幹完了,也可以回鄉作為炫耀的資本。

  「嗵……」

  突然傳來的爆炸聲,將正在涼棚裡坐著的司馬嚇了一跳。如此巨大的爆炸聲遠非上次司馬自己試驗時所能相比的,司馬甚至感覺到在爆炸之後整個大地都隨之一晃。

  「沒事,這是今天第十三炮,每天至少要炸二十炮才能完成一天的石方。」劉季元吃了個下人洗好的紅提說到。

  「少爺,一開始我剛一聽到這放炮的聲音,可差點沒被嚇死。」

  正好看到司馬臉色看上去有些緊張的高傳良想起自己第一次聽到放炮聲時那個嚇的,這放炮聲比早些年洋鬼子的打炮還嚇人。可再嚇人這十多天聽下來這會也習慣了。

  「呵呵,沒想到這放炮開山,竟然有這樣的聲勢。」

  司馬顯然並沒想有想到這開山放炮竟然能引起這麼大的聲勢,而剛才自己的表現好像還真的差掰了點。

  「司馬少爺,也做麵粉機生意?」劉季元看到工人們從簡易車上扛下來的幾臺機器,搭眼一看是一種簡單的石磨麵粉機,雖然沒學過機械,但是劉季元還是看出來這種石磨麵粉機肯定會大受歡迎,細看一下簡簡單單的構造,雖然比現在市面上的石磨麵粉機要簡單不少。

  而現在因為歐戰的原因,麵粉出口大漲,到處都是擴建麵粉廠的,只是苦於沒有機器不足,而大半隻停在紙面上,現在麵粉機這麼熱銷,那這司馬少爺做這麵粉機生意,顯然再正常不過了。

  「最近弄了幾臺電動麵粉機,試試銷路。要是可以。回頭從天津、上海請些熟工造這種石磨機。」

  自從在報紙上看到大量求購麵粉機的廣告,司馬就上網搜了一下麵粉機的資料,沒想到竟然在21世紀那種原始的石磨麵粉機,竟然還能行銷於市,

  這種只有簡單的兩塊石磨,靠著小功率電動機帶動的石磨機,結構再簡單不過了,應該是最適合眼下用來偽裝倉庫的工廠所生產的商品。

  「少爺,咱們採石有時炸開的大石塊,做這種石磨到是再合適不過了。」

  高傳良看了看就想起有時開山時會弄到的方大的石塊,那種石塊要是想用上,只能再打個炮眼炸開,可夠麻煩的,要是拿來制這種石磨大小到是合適。

  「不知道這種石磨一天能磨多少代面?」

  雖然見過石磨機,但是劉季元以前所見過的石磨麵粉機至少比這個大上幾圈,這種小石磨機顯然結構簡單,可是產量上肯定沒有那種大磨機生產量大,到時只怕大廠肯定不願意買。

  「也不多,要是機子一天一夜的轉下來,一天出百十包面是沒問題。」

  司馬在買這幾臺石磨機的時候專門向人詢問過,這種石磨機一個小時出粉量是100公斤,25公斤一包的麵粉一天也就是百十包。

  「當真?」

  劉季元並不太相信這個數字,雖然對麵粉機不太瞭解,但是還是聽人說過石磨麵粉機一天最多也就是能出幾十包面。

  「當然是真的,老高。回頭把這幾臺機子留下一臺,剩下的四臺用火車運到張家口,找人銷掉。」

  一臺石磨機價格還不到二千GMB,怎麼著這麼一臺機器賣個幾百塊大洋,還是能賣掉的。

  就報紙上看到的那些求購廣告,司馬估計到時自己這四臺麵粉一出現在張家口,恐怕就會被人搶著買走。

  「要是兩位相信我,我有一個同學家裡就是做麵粉生意,如果可以我可以寫封信過去。」

  劉季元一個關係相不錯的同學家裡恰恰是正是做麵粉生意,眼下也正苦於無機器建新廠,介紹過去到也不錯。

  「季元兄,那裡話。季元兄朋友需要,價格好商量。小弟先謝謝季元兄了。」

  司馬一聽他願意幫忙介紹買家,連忙答應到,更何況自己還有用著他的地方,別說是買就是送給他又有什麼。

  「那個少爺,咱們這石料廠裡,有幾個過去做過石匠的,要不我讓人把他們叫來,讓他們先試著看看能不能做出這石磨。」

  高傳良在一旁打斷兩人的談話說到。少爺即然決定做這生意,那眼下就應該著手準備了。在得到準許後,高傳良叫來一個在門外候著的一下人,讓他去石廠叫幾個石匠過來。

  「爺!您找小的們?」

  約莫過了半個來小時,幾個看起來有些誠惶誠恐的中老年人,必恭必敬的站在涼棚外恭著腰說到,

  剛才聽說到老闆讓自己這些人過來,這來的一路上幾個人心裡沒少打鼓,因為這裡要的都是年青壯丁,像這樣年齡大的在這地方可待見。

  「你們以前都做過石匠?」

  司馬雖然詫異為什麼自己當初指名要青壯年,可眼前出現的這幾個看那一臉的皺紋,那裡也不像壯年的樣啊。如眼下他們如果會做石匠活,到也可以用著。

  「回爺的話,小的們都是山戶人家,打小起就摸著石頭活,不知爺有啥事吩咐。」

  幾個人見並不像路上想的那樣,都鬆了一口氣,其一個看起來像領頭的人說恭敬的回答到。

  「那好,你們看看這種石磨能不能做出來?」司馬指著石磨麵粉機上的石磨說到。

  幾個人圍著石磨機,仔細瞅了瞅上面的石磨,又摸摸看看,幾人小說交流著什麼。一會那個領頭的走過來恭著腰說。

  「回爺,這石磨和俺過去做的大石磨沒啥區別,要是爺同意,可以把這磨拆下來俺們量量看看,做出來應該沒問題。」

  「那好,要是能做好這種石磨,你們幾個的工錢每個月加兩塊錢,等以後要是再制這石磨工資之外,還有計件錢。」

  拆下這個石磨並不怎麼費事,無非是擰幾個螺帽就行了,即然已經決定做這種石磨麵粉機的生意,眼下做些準備工作到也不錯。

  這種石磨麵粉機再簡單不過,最難的是那個電動機,好在現在天津、上海都有這樣的電機作坊、廠之類的,從那些廠子裡挖些工人過來,想來也不困難。

  再則,就是眼下制不出電機,這種小型電機拉過來的一車,估計就夠用一年的了。

  「老高,那個回頭看看能不能招點歲數小的,等回頭從關內招來師傅後,讓他們跟著師傅後面當學徒,學學手藝。」
chuang7718 發表於 2008-10-12 15:15
第二十五章 該來的總會來

  「哎!該來的總是要來的。」

  拿起老高早準備好的幾份最近幾期的報紙,司馬看到上面有一些文章顯然有吹噓的帝制的文章,無非是吹噓帝制如何如何適合國內環境之類,

  並舉例說國內民眾如何如何適合在帝制下生活等等,有吹噓自然也有反駁,在《大公民報》《伸報》等一些報紙的顯著位置都有不少譏諷帝制的文章。一時間從報紙上到也是隱隱現出刀光劍影。

  做為未來人的司馬,當然知道就在兩個月後,那位曾經被人們戴上「共和英雄」等等一系列的桂冠的元大總統,就會宣佈恢復帝制,其實今天的這一切早在一年前,

  也就是西元一九一四年五月,他宣佈廢除《臨時約法》;撤銷國務院,成立政事堂和陸海軍大元帥統率辦事處。並且通過這次改組,迫使支持過他的進步黨人退出政府,

  剝奪了段祺瑞等人的軍權,集軍政大權於一身。他不僅可以終身連任總統,還可以指定繼承人開始,兩個月後的一切就已經成了定局。

  在司馬看來元大總統的這一招臭旗。可謂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原來他完全可以依靠北方軍在國內的絕對實力,慢慢的收回地方權力,實際上他已經在做了,現在的北方政府已經初步顯現了一個中央集權國家的雛形。

  而習慣於在集權社會下生活的大部分百姓都並沒有怎麼反對,甚至包括主導社會輿論的大部分中層精英也持同樣的態度。必竟在共和初期,

  很多人也看到了忽然出現的民主,尤其是軍權主導下的民主對於社會的產生的負面影響,這一點為元大總統的集權提供了穩定的社會基礎,

  但是建立集權的社會基礎,卻並不等同於就可以進而恢復帝制,在絕大多數社會主流精英群體中雖然支持建立中央集權,但是大都是堅決反對恢復帝制的,甚至在他統治的基礎——北方軍內部一部分人也持反對意見,

  「哎!~」

  一想到這位元大總統因為心裡的帝王心作祟,為了稱帝甚至不惜將北方軍內部反對稱帝的人清理出政府,進而強行稱帝后的結局。他稱帝失敗最後病死倒是其次,

  司馬更感嘆於這個獨夫死後國內很快就陷入舉國的軍閥混戰之中,直到十數年後,一隻起自廣東的軍隊才算結束這場長達十多年的內戰,

  這十多年的內戰徹底把近代倔起的希望打沒了,近代最後一次復興的機會就這樣因一個獨夫的一已私慾而徹底消失。

  「司馬,報紙上有什麼能讓你這麼感慨?在那長噓短嘆的!」

  劉季元注意到打從這位司馬少爺看了最近幾期的報紙,就在那裡長噓短嘆的,好像是在感慨著什麼,於是便開口問到。

  「沒什麼只是感覺,這亂世快來了。」

  司馬很自然的隨口說到。

  「哦!怎麼說,你來說說!」

  劉季元一聽司馬說什麼亂世要來了,心下把司馬和那些個神棍差點沒劃上等於號。

  「啊……其實也沒什麼,只是看報紙上這麼多人吹噓帝制優良,感覺不舒服罷了。」

  司馬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雖說元大總統想恢復帝制已經是司馬昭之心,但是更多的人還是選擇相信他不會那麼做。

  「我當是什麼那!都是些前朝的遺老遺少們在那裡吹噓罷了,當初如果舉國都像西安一樣,恐怕現在也不會徒增這麼些麻煩。」

  劉季元雖然是個文人,但同時更多的時候更像一個民族主義者,至少在過去思想也曾受到《革命軍》等民族主義學說的影響,更何況幾年前的那場革命從根本上就是民族主義的革命。

  「沒想到季元兄,看起來像個思文人,可是這想法也夠激進的。」

  雖然對共和史不甚瞭解,但是司馬在後世還是從網上或多或少的瞭解了一些那場革命中的西安,當然明白劉季元是什麼意思,只是沒想到這樣的文化人有時也這會麼的極端。

  「這些人吹噓帝制,又能如何?你覺得現在的國人還有可能讓一個已下被趕下來的通古什賊寇再次騎到頭上?」

  顯然劉季元並不贊同司馬的剛才說的話。眼下北方有北方軍壓制著,南方有南方革命省軍政府,就是任那些個遺老遺少們吹上天,那怕就是那個通古什賊寇的的祖宗復活恐怕也無能為力了。

  「但……要是其它人想當皇帝呢?」

  司馬猶豫了一下說到。

  「誰?誰敢冒天下之大韙復辟帝制?若是誰敢稱帝恐怕無論是北方軍還是南方軍政府都不會放過他。」

  出於對北方軍和南方軍政府的瞭解,劉季元再相信不過自己的說法,只要有人敢稱帝無論是北方還是南方都可能會饒了他的,誰敢?誰能做到。

  「他——他敢!」

  司馬指著報紙上碩大的頭像說到,就是那位元大總統的頭像。

  「不……不可能,他……他不會那麼做的!」

  劉季元看著報紙上的頭像有些吱嘸的反駁到,顯然不相信,但是自己卻在腦海裡聯想起去年就開始在京城各部流傳著的流言——元大總統想當皇帝。甚至還有人據此編了斷子說笑,大家不過是把這當成了笑話,

  「季元兄,如果沒有人刻意做為,你覺得怎麼可能現在全國各大報紙上都有槍手在吹噓著帝制的優良和貶斥民主給國內帶來的混亂,現在舉國上下除非了他,誰還有能力做到這些?」

  司馬放下報紙解釋到,國人有一個通病在很多時候都會走向兩個極端,包括看人做事,對於這個元大總統就是這樣,當他沒有實行復辟前,在國人心目他是個「共和英雄」,

  人們怎麼可能相信一個共和英雄會稱帝?當年復辟後,憤怒的國人更是一副不打下他來不罷休的態度,可誰願意回憶在之前他剛露出這層意思時,大家總是選擇性的無視呢?

  「稱帝?稱帝好啊!有了皇帝總省得像這麼亂哄哄的鬧下去了,你看這口外是自打共和後就沒怎麼消停過,那比得起過去皇帝在的時候。」

  高傳良聽到司馬和劉季元兩人之間的談話後,忽然說到,做為一個老人高傳良不懂得什麼民主什麼皇帝,他只知道在共和前口外好像沒有這麼亂,只要聖天子在位,天下立馬就會太平,這種思想也許在中國鄉間更多的是一種主流思想吧。

  「不會的,如果到時他敢稱帝,蓀先生是不會座視不管的!」

  劉季元喃喃的說到。雖然只是擔當了幾個月的臨時大總統,但是在南方的蓀先生在國人的心中的地位仍舊是不可動搖的。

  但是從歷史上看來這位手下沒有一將一兵的蓀先生,最後是什麼結局?無非是混為南方各省軍政府所借助的對像,雙方一個想借對方的兵威為已所用,一個想借對方的名氣擴大自己的實力。

  最終的結果是什麼?最後若不是在俄布的支持下,建立了自己的軍校訓練了革命化的軍隊,不然那裡有後來的北伐成功。

  在這個亂世更多的時候,槍遠比聲望更有用。想到這,司馬忽然覺得自己花錢像馬匪買安全是不是個錯誤?自己的安全需要用錢來購買這麼做對嗎?

  「老高,回頭能不能看看從那家洋行那買幾支槍,在這在地方別有野狼什麼的。」

  司馬如是交待著老高,司馬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說這樣的話,但是好像這樣也算是一種心理安慰。

  「是!少爺。」

  雖然對司馬忽然的交待有些詫異,但是大戶人家買槍自保,打從前清時就已經是非常普遍,那怕就是高傳良自家都放著兩支手槍,像少爺在這口外鋪開這麼大的攤子,買幾支槍來看家護院的到也是常理。

  買槍比較簡單,若按常理只需要到張家口登個記,交個槍照錢,就能憑照從洋行或是警察局買槍購彈,現下因為口外這幾年越發混亂的緣故,這買槍購彈的也都海了去了,

  在這種情況下不僅洋行、警察局賣槍,就連一些走幫的販子也到處帶著槍到處走賣。但是最後挑來選去,還是通過熟人在一家名叫松本會社的日本商社裡買了百隻支三八式步槍,因為歐戰的原因,那怕就是北方政府也只能從日本人那裡買槍。

  雖然日本商社賣的槍價格稍高了一點,但是子彈價格卻比那些警察局以及走幫的販子那便宜許多,再加上百十箱子彈算下來,價格並沒有高出多少。

  買槍是很容易,可是想找拿槍的人,卻並不那麼容易,拿槍的人自然要可靠、穩當。要不然反而會適得其反。

  「怎麼樣,願意幹嗎?」

  看著眼前的這個上次給自己留下深刻印象的馬四,司馬問道,在這千把號做工的人裡除了他司馬暫時還真想不起來還有什麼人適當擔任這個護廠隊隊長的職務。

  必竟在這麼多人裡,只有他一個人有過從軍的經歷,更何況他還當過前清新軍裡的哨長,再怎麼著也比其它合適不是。

  「蒙少爺看得起!小人若是不應下來,倒顯得不識抬舉了。但是小人想問一下少爺,少爺為什麼把這身家性命的活計交給小人。」

  馬四並沒有拒絕,但是卻由不得不佩服眼前這位少爺的大膽,一般人都會把護廠隊隊長的這樣的職務交給自己的親信,而眼前這位少爺卻把他給了只見過一面的自己,好像根本不擔心的樣子,由不得馬四不好奇。

  「因為我相信你。」

  司馬說不出是什麼原因,反正司馬覺得眼前這個馬四不可能出賣自己,至少從他對他的那些個山東老鄉們做的事來看,這個人應該是值得相信的。

  更何況,只是一個幾十人的護廠隊,還要不了自己的命,為什麼不相信他?
chuang7718 發表於 2008-10-12 15:17
第二十六章 軍衣與洋行

  如果有人問,在爆發像世界大戰這種規模的戰爭的時候,做什麼買賣的利潤最大?絕大多數人都會說是軍火。

  戰爭需要軍火是眾所周知的,尤其是大規模戰爭它需要的軍火數量那絕對是個天文數字。可是對於司馬來說,這種利潤較高的軍火生意顯然不是司馬能夠涉及的,賣武器圖紙?

  那怕司馬就算是弄到了AK-47的圖紙,恐怕也很難賣掉,因為如果那個國家在西元一九一五年年戰場大量使用AK-47的話最終結果可能是國家破產。

  在這個時代現在還沒人能支撐起那樣的彈藥消耗,更何況司馬還根本搞不到武器圖紙,所以這一塊司馬壓跟就沒想過。

  沒想過做軍火生意,並不意味著沒想著從第一次世界大戰中分一杯羹,雖然軍火貿易無法涉足,但是還有其它諸多的相關國家邊緣貿易可做,當然是在利潤空間足夠大的前提下,

  世界大戰帶給非戰區國工業帶來的戰爭紅利,正是日本工業、製造業發展的根本,而國內的民族工業也從中獲利甚非,司馬這時當然不會放棄其所能帶來的紅利。

  「保和洋行,優價尋購二十萬件呢制軍款大衣。」

  在《商報》等報紙的分類廣告上,像這樣的的洋行尋購新聞可謂是層出不窮,同時也可以看出現在在歐洲撕殺著的那些列強們現在正處在什麼情況下,

  為了滿足前線軍需,幾乎是在向全世界購買物資,甚至於在中國這個成衣市場並不發達的國家,竟然也有洋行打出了尋購的呢制大衣的廣告,

  從這份廣告可以看出這家洋行的非常急於購貨,司馬相信同樣的廣告肯定會出現在日本、美國的報紙分類廣告上。如果是在歷史上恐怕國內沒有那個商人能像廣告上要求的這樣,在一個月內交附二十萬件軍款大衣,

  但是司馬覺得這筆生意自己完全可以接下來,二十一世紀的國內也許諸多工業並不先進或發達,但是成衣製造業絕對是全世界發達、產量最高的。

  看著這份廣告,司馬發現了一個新的市場,像世界大戰這種規模的戰爭,各參戰國對於軍裝的需求永遠是無法滿足的,軍隊動員的越多,軍裝的需求就會越大,就連二戰時像英、蘇這樣的大國都需要從美國定購大量的軍裝、冬衣。更何況是現在。

  如果時倒退十年,作為一個從末涉足過服裝生意的外行人,司馬在一時之間還真不知道到那裡去找到能夠提供毛呢大衣的供應,得益於現代B2B電子商務網上交易平臺的出現和發展,在這裡搜尋供貨商、製造商到是再簡單不過。

  司馬已經記不清楚這是自己第幾次通過這種B2B電子商務網上交易平臺來搜索自己需要的物資,但是每一次的結果都讓司馬感嘆於現代科技給生活帶來的便利,

  就現在只用了十幾秒鐘,司馬就已經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一個供應前俄布呢制軍大衣的供貨信息。數量非常充足,單位甚至於是以百萬計,

  司馬不知道為什麼在俄布都解體近二十年,仍然有大量的俄布紅軍的剩餘物資出現在市場上而數量是如此充裕,這些不是司馬關心的,

  因為從款式上看這種俄布式呢制軍大衣和西元一九一五年的呢大衣有什麼區別。而上面標出的每件的單價也著實讓人心動不已,不過才每件六十元而已,折換成大洋甚至不到一塊大洋。

  「我的個神那!」

  稍算了一下如果這單生意做成的話到時會掙到多少錢,司馬一下被那個絕對算得上是天文數字的數給嚇了一跳,呼吸急促,腎上腺素急劇增長,

  司馬找不出任何理由來說服自己不要去這個生意,如果這單生意做成那二十萬件軍大衣拿下來,別的不說到時掙的錢想買下這個倉庫是絕對夠了。到時自己還需要擔心什麼?

  「左右左、左右左、左右左」

  在採石場和工地之間的一片空地上,馬四操著已經有些生疏的口令,操訓著的從上百號人裡選出的四十個護廠隊的隊員。自從東家把組建護廠的隊的事交給了馬四,馬四就覺得自己現在弄的裡外都不是人。

  護廠隊一個月管吃住六塊錢的餉銀,著實讓人眼紅不已,那些個當初和自己一起從山東來的老鄉們個個都眼巴巴的看著馬四,希望他能看在老鄉的份上給給留個份,

  可是明知道東家最反感老鄉抱成團的作法,更何況東家還專門為這事交待過馬四,雖說馬四和高老闆一起負責選的人,

  可是那些沒選上的山東家鄉人見自己沒被選上,心裡的氣除了記在馬四身上,那裡會記在高老闆身上,他馬四可是隊長而且還是山東人!這才是問題。

  選個隊員被弄的裡外不是人的馬四隻能在這會將氣撒在這些被選進的隊員裡頭。每天八個時辰的高強度的操練幾天下來幾乎快把這些隊員的小命累的去掉半條。

  穆白只覺得自己的雙腿像慣了鉛一樣,每一次踢腿都覺得小腿像被刀割一樣痛苦,如果不是見被自己硬拉來進這個勞什麼子護廠隊的大哥滿屯,還在那苦苦的撐著,

  估計穆白早就放棄了,那裡還會在這呆著,若是當初知道這活計比在採石場裡還要累上許多,當初打死穆白也不會來這地方。

  吳滿屯不知道自己和穆白為什麼能選上,被選上的人的個頭都要比自己和小白要高上半頭一頭的,身上的肉更是一塊一塊的都比自己壯實太多,

  但是當時那高老闆只是看和自己和小白一眼,就對這個馬隊長說了幾句話,然後自己和小白就被選上了,可能是因為上次的一面之緣,高老爺才會這麼幫自己!

  要知道這護衛隊在大伙眼裡可是份美差,不用幹活,一個月幾乎是白拿六塊現大洋。雖然大道理的什麼的不太清楚,可是吳滿屯還是知道四個字的——知恩圖報,即然高老爺拉著面子讓自己進了這護衛隊,自己就不能丟那份人,那怕現在就是再累也得忍著點。

  保和洋行的馬修最近可以說是忙的焦頭爛額,不為其它,單為歐洲公司不顧自己的能力,就冒然接下了英國援助俄軍的一批過鼕鼕裝的訂單。

  而更可笑的是,那些根本不瞭解亞洲的歐洲公司的老總們,竟然把中國和日本當成了歐洲,他們以為這裡能有像歐洲那樣的大型成衣廠,而歐洲公司規定的交貨期限只是兩個月的時間,

  在兩個月內籌集數以十萬件冬裝,其他的暫時先不說,單就是這些軍衣、軍毯所需要的羊毛就不是兩個月內能籌集的,誰的工廠裡會存放著如此海量的原料?

  為了盡可能的籌集到足夠的軍衣,馬修向中國、日本的幾乎每一家生產成衣的工廠都下了定單,但是這些工廠顯然並不能提供如此數量的冬大衣,

  原因很簡單沒有足夠的羊毛製造呢絨布。對於美國馬修已經不包任何希望,因為從友人那得到的消息,現在整個美國的幾乎所有的成衣廠都在為英、法上千萬軍隊製造軍裝,毛呢價格這幾個月已經上漲了近一倍。

  「為什麼軍隊的過冬大衣需要用毛呢?他們像中國人一樣的用棉花多好。」

  馬修恨恨的想著。如果在兩個月內馬修無法提供足夠的冬衣,不用去想馬修都知道自己將會被公司處以什麼樣的懲罰,雖然他們對馬修並沒有什麼管理權限,因為這家洋行是馬修個人的。

  但是做為多家英國公司在華的代理商,馬修如果一但離開這些公司的支持,那麼馬修的保和洋行也只有面臨倒閉的困境。更何況馬修還需要交納一大筆賠償金。

  「先生,這是從張家口發來的一份電報,電報上說他們願意在兩個月內提供二十萬套軍款冬大衣!」

  孫平拿著一份電報面帶喜色的衝進馬修的辦公室大聲說到,在洋行裡做一個買辦雖然在外面顯得很風光,

  可是在這些洋人老闆面前卻需要小心謹慎,可這會孫平那裡不顧得這些,這些天整個洋行裡的人沒少被馬修痛罵,原因很簡單就是因為沒辦法籌集足夠的呢子大衣。

  整個洋行上下拼了命的也只不過是在上海、天津的製衣廠下到了不到五萬件的單子,這其中甚至還包括賄賂北方軍高層後,才讓他們同意各軍裝局先行生產這批定單的結果,

  若是僅依靠上海、天津的少數幾家成衣廠生產這些大衣不知道要到什麼年月。可是就那也不過才解決了五萬件,不過只是解決了一個零頭罷了。

  原本洋行上下都已經徹底絕望了,誰曾想天無絕人之路,竟然在這會有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張家口客商發來電報,表示能提供全部呢制軍大衣,這讓本以做好失業準備的孫平立馬看到了希望,半天時間發了三封電報和對方確認了信息後,才跑來自己的老闆馬修匯報。

  保住工作沒有失業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按照洋行的規定,買辦可以從定單內抽佣0。5%,如果按這個比例抽佣,孫平感覺自己是不是應該再置辦一處宅子。

  好把在鄉下的母親接到京城來自己好在眼前盡孝,母親一個人把哥三操大也著實不容易,這次做成這個生意也是時候讓她老人家來享清福了。
chuang7718 發表於 2008-10-12 15:17
第二十七章 馬修

  在從前清晚期就已經來到中國經商,十多年下來和中國很多省份的督撫們都有著或深或淺的交情,再加馬修嘴上一口地道的京味十足的京片子,

  這在生意時總是會無形之中拉進馬修和其它國人之間的距離。可是在內心裡馬修是個典型的而地道的英國人傲慢而狂妄並講究禮節。

  做為一條乘客大都是至口外販貨的行商和到口外外工的窮哈哈們為主的鐵路,他的車廂肯定是不能和東方快車那樣的富豪車相比,但是至少也不會像印度人的車裡那樣,連牛、羊都一起牽進了客車車廂裡。

  因為現下正是去收羊毛和皮貨的時節,平日裡總是乘客稀疏的客車車廂裡現在已經是人滿為患。這些乘客大都是各地去的行商,

  因為誰也不知道會在口外呆上多長時間,所以很多人都帶著皮襖子,而這些皮襖子散發出的味道,顯然不是什麼好味道。整個車廂裡都瀰漫著一股怪味

  「嗯!」

  這不知道是馬修第幾次用手帕摀住自己的鼻子,雖然已經把車窗打開,迎面能吹來新鮮的空氣,但是馬修還是覺得有一股難聞的異味幾乎快把自己熏死,

  至少現在馬修就已經感覺到眩暈感,做為一家外國洋行的經理,在絕大多數時候,公司裡的具體事物大都是交給行裡的中國買辦們來辦理,

  至少在中國呆了十多年,馬修去的最遠的地方,一次是做船去上海,還有幾次是去天津,但是沒有一次像現在這樣讓人感覺這段旅程根本就是一種煎熬。

  「SHIT!」

  就在馬修把頭伸出車窗,企圖相享受一點兒清新的空氣時,不知道前面的那個人對著車窗外吐了口濃痰,偏偏正巧順著風一下打在馬修的臉上,

  被噁心的半死的馬修那還顧得什麼紳士風度,惱羞成怒的大罵了一句。用手帕擦拭乾凈後,看著手帕上泛黃的濃痰,馬修只覺得嗓子眼裡的一下泛起了酸水只有一個感覺想吐。

  「孫!我……」

  馬修都沒來的急說完話,就感覺自己的嗓子裡越來越不舒服,連忙起身離去,留下孫平一個人在位置上看著兩人的行李。

  就在馬修被一口濃痰噁心個半死的時候,在一間簡易的石棉瓦搭成的廠房裡,司馬讓工人們把第一批定的兩萬件俄布軍呢大衣外的塑料包裝袋給去掉,

  這種塑料包裝顯然不能出在西元一九一五年的時空裡,被取下包裝袋的大衣則被直接被扔在板車上,拉到從孔家莊臨時請來的百十名女工那裡,那些女工負責用挑刀,把大衣領口處俄布紅軍被服廠的標籤挑掉,然後換成用一個沾著油墨的印章,直接在原來的位置印上黑色的中文標籤。

  幸好這些老式呢子軍大衣的內襯是薄棉布製成的,要是用滌綸之類的化纖布料製成恐怕還需要再去掉這層化纖內襯。

  「少爺,這些可都是正經的呢料大衣啊!」

  高傳良手摸著這些過去見到的那些個洋人穿的就是這種呢絨大衣,沒想到少爺竟然讓給護衛隊的那些個窮哈哈們一人準備一件,這也有點太那個了吧!

  顯然高傳良無法接受給那些個窮哈哈穿這種價格不菲的呢絨大衣,更何況和色什麼的還都是一樣的。這不是自降身份嘛。

  「沒什麼大不了的,以後咱們廠大了,到冬天給那些個工人發福利時,發這個就是行了,讓他們穿這種呢大衣,穿在身上保暖不比棉大衣差,可不像棉大衣那般臃腫。」

  用一塊大洋發的福利,這種好事司馬再樂意不過,更何況那邊的數量非常充足,

  「少爺,那個……我按你說的,給那個保和洋行發了電報,昨天他們回了電報,說是今天會到張家口,你看我們是不是到張家口去一趟。」

  高傳良見無法改變司馬這種「敗家」的決定,於是便提到這些軍大衣的買主,這可就來了。

  高傳良雖然不知道眼前這位一直都有點神通廣大的少爺能從那裡弄到那二十萬件軍衣,可是眼前這兩萬套呢子大衣卻說明眼前這少爺弄到那些大衣肯定沒有問題。

  「嗯……這個。」

  到張家口去肯定不行,司馬每次最多只會在這個時空呆上五個來小時,這樣才能避免在二十一世紀那會發生什麼意外,如果現在去張家口,來回再加上談好生意,沒有一天肯定不行,

  但是如果今天自己不回去,去接自己班的老胡肯定會向公司打報告,說昨個自己一夜都沒值班,這樣肯定不行,娘的這筆生意一做完,只要錢一夠立馬把這倉庫買下來,找個可靠的人看著,總省得成天像這樣提心吊膽的了。

  「這樣,你讓你們家老大去接一下他們,然後送到孔家莊來,明這個時候我們再和他們談,這幫洋鬼子,晾晾他們,省得到時沒事找事,現在是他們求咱。」

  雖然嘴巴上這麼說著,可實際上這不過是司馬的借口罷了,司馬可知道別的不說單這兩萬件大衣那可就是一百多萬壓在這,再加上那頭一百多萬的定金,這沒怎麼著自己可以兩百萬投進去了,要是這洋鬼子真不要了,那自己可就是兩百多萬打了水漂。

  「對!不晾晾這幫洋鬼子,他們還不知道這誰的地界!少爺高見!」

  這時候的大多數國人要麼恨外國人、要麼怕外國人還有一群人反感外國人,顯然高傳良就是屬於對外國人有點兒反感的主,

  一想到當年那些洋鬼子在河北地界上做的事,高傳良心裡的氣就不打一處來,可有什麼法子國勢不如人不是,可白瞎了北六省的好漢們了。

  張家口火車站出口,高詳偉一身洋裝的站著在出口外,身旁的員工高舉著「保和洋行」的牌子在那。在幾個月前高詳偉還不會相信自己會有今天,

  自從做了這洋表生意,高詳偉很快就張家口原本一小商人變成現在張家口市面上的一場面人兒。現在走在那都被人「高大少」「高爺」的叫著,這種心態上的變化也讓高詳偉整個人從衣著打扮上變化甚大,過去一身長袍馬褂的他,現在也是一身洋裝,頭髮梳著四六分頭還抹著洋人的發蠟。別提多高的意氣風發。

  「喲!高爺,您這是?呀!保和洋行!高爺這生意是越做越大啊!」

  顯然是一個熟人看到了自己過來打個招呼,看到高詳偉身旁的員工手裡舉的牌子上寫的字說到。

  「那兒!就是點小買賣罷了。」

  別人的吹噓對高詳偉來說,顯然很是受用,兩個寒暄了幾句話後,才算了事。

  「你好!我們是京城保和洋行的,鄙人孫平,這位是我們經理馬修先生。」

  下車後一到車站出口就看到那高舉著寫著「保和洋行」的牌子,孫平引著自己的老闆馬修徑直走了過去,對著站在牌子旁邊的高詳偉自我介紹到。

  「兩位歡迎、歡迎。哈魯,馬修先生」

  雖然穿著一身全身的洋裝,可高詳偉也是第一次和外國人打交通,心下那裡有不緊張的道理,高詳偉這時才發現自己剛才準備的套詞這會好像全空了。

  「如果是和他做生意的話,我想我們來錯了。」

  受了一路罪的馬修用英語對身邊的孫平說到,對孫平馬修還是相信的,必竟是用了多年的買辦。

  因為幾乎是經歷了一路磨難才算到達張家口。馬修此時雖然有些失望但也並不願意在希望徹底破滅之前離開這裡。

  「什麼?讓我們到孔家莊?我們在電報裡商議好了。我以為……」

  孫平聽著這個從來就不曾聽說過的地名憤怒的說到。

  「我們東家說了,他最近不方便來張家口,如果貴行真的需要呢子大衣的話,相信不介意再走個幾十公里,已證明你們的誠意,如果兩位今天去的話,相信明天就能見到東家。」

  高詳偉說出的這些話的時候,只感覺後背已經開始冒著冷汗,天知道自己那個老父親是怎麼想的,竟然讓自己說這樣的話,而且是一個字都不準改!難道真的老糊塗了!

  「SHIT!這群愚蠢的中國人。他們會為他們今天的傲慢後悔的。」

  再又忍受了數十分鐘後,馬修再次從火車上下來,看著眼前這個小站,大聲的罵到,絲豪沒有顧急身邊的孫平也是一個中國人,孫平只是底著頭,面色有些青白。

  對於洋鬼子的傲慢和狂妄,在買辦這行當裡混了數年的孫平再瞭解不過,說實話有時候看著這些洋鬼子受憋,孫平通常會在心裡偷著樂,

  但是對於眼前這個馬修顯然已經有些過火,相對於他過去的那種傲慢恐怕這根本就不算什麼,可是這王八蛋竟然連忙所有的中國人都罵了,

  那怕孫平自己在旁人的眼中通常是以一個二鬼子的身份出現,但是這個馬修剛才那句刺耳的叫罵聲,還是讓孫平心裡暗惡,

  這次的經歷對馬修而言,絕對等同於一種恥辱,從來沒有想到過會在中國受到這樣的遭遇的馬修顯然並不適應適才所經歷的一切,如果不是在張家口看了做工精良的呢子大衣,恐怕馬修早就甩身離去了。

  可以眼下只能任人欺侮,當然如果這也算的是欺侮的話。馬修已經在心裡設想了數十種報復的手段,以報復對方今天加在自己身上的所的侮辱。

  對馬修這個人再瞭解不過的孫平,看著此時面色已經轉好甚至於面帶微笑的馬修,心裡不禁為那個並沒把洋人當成回事的同胞擔心起來,覺得自己是不是應該為他提個醒免得讓這老東西給算計了。
chuang7718 發表於 2008-10-12 15:18
第二十八章 皆大歡喜

  這會正身處在二十一世紀的司馬顯然無從得知,在將近一個世紀前正有一個洋鬼子在那滿心的想著怎麼算計報復著自己,

  這會司馬正在忙著另一件更加重要的事,至少這件事如果辦成了,司馬也算是了下一樁心事,省得成日裡提心掉膽的過著。

  「你確定,你朋友想買下那處倉庫?」

  頭頂微禿的方老闆看著眼前這個在自己這裡工作了幾個月的年青人,雖然這個司馬是一個朋友介紹過來的,可是這幾個月的表現也算不錯,自己也算待他不薄了。

  上次他就說什麼有一個朋友想買下這處倉庫,被自己弄了幾句,沒想到現在又來問了,莫非真有人想買下這處倉庫?

  「是的,方老闆。我那個朋友托我打聽一下,方老闆是否有意出售,如果有意出售,方老闆可以開個價,我回頭轉告我朋友一聲。」

  這次司馬下定決心,無論如何都要買下這處倉庫,那怕就是花高價,這些天來每次進入時空異常點的那邊的西元一九一五年,總是擔心這頭別出了什麼事,心裡是要多緊張就有多緊張,

  這種日子真的沒法過了,這二十萬套大衣一出手,怎麼著至少也會有幾千萬到手,怎麼著也能買下這處倉庫吧!

  「呵呵!你朋友想買我的倉庫,行!是個東西總要變成活的才能顯出來價值,不過嘛!我的開價可不底,就是不知道你那朋友能不能受的起。」

  方老闆面帶笑意的說到,其實一個遠郊的倉庫對於方老闆本人來說到沒有什麼,無非是每年收點租金,如果那處倉庫能離城區再近個十來公里,估計早幾年前方老闆就把那處倉庫開發成小區了。

  那裡還會放到現在,看司馬這小子,好像這事是真的,如果現在條件不錯的話,現在把這倉庫出手套現到也是不錯的選擇。

  「方老闆,你儘管開個價,我回頭會轉告我那個朋友的。」

  一聽這方老闆的口氣,司馬覺得興許有門,看這方老闆的口氣好像有想賣這倉庫的意思,只要有賣的意思就行,最怕的是不願意賣,有賣的意思剩下的就看錢能不能吸引住他,讓他願意出手了。

  「不二話三千萬!」

  方老闆微笑著伸出三個手指頭,輕輕的說到。

  三千萬!

  這個數,那怕就是司馬現在把自己賣掉也籌不到如此一筆巨款。可是三千萬並不意思著不能接受,

  雖然這個價明擺著是虛價,如果司馬接受這個價格,這個一肚皮透著精明的方老闆不懷疑才怪。

  「呵呵!方老闆是在拿我逗著玩那!這價我那朋友肯定接受不了。要不我回頭去探探我那朋友的意思。方老闆您先忙著」

  司馬有些悻悻的說著,然後轉身就要離開了方老闆的辦公室,司馬覺得自己這次並沒有白來,至少探清楚這個方老闆有這個意思。

  「那個!如果你朋友真的願意買的話,回頭不防那天約他出來吃頓閑飯,我做東。」就在司馬將出門的時候,方老闆抬頭說到。

  「好的,好的。我一定轉告他。」

  成了!一聽到這句話司馬別提多高興了,這方老闆肯定是決定把倉庫賣掉了,只要到時談好價,那怕就是三千萬又如何,買下來那倉庫還怕掙不回來?

  已經進入初秋的口外的夜晚稍顯得有些涼意,孫平從臥房裡披著衣服走到院子裡,從第一次見到高老闆到吃過飯,孫平就一直在猶豫自己是不是應該把馬修那個洋鬼子的想報復他們的想法告訴他們。

  可是一想到那0。5%的提成,孫平就顯得猶豫不決,雖然只是0。5%可算下來也是一個非常不小的數字,更何況自己還等著靠這筆錢在京城置一處宅子,好把鄉下的老母接到京城來,也好有個照應。

  「孫先生,還沒睡?這口外定是趕不上京城那地方。想來孫先生是有些不習慣了。」

  一直習慣於晚睡的高傳良正好手握著一壺茶,想到院子裡座會,看到站在院子裡的孫平於是開口問到。

  「是高老闆啊!倒不是不習慣。只是……」

  孫平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回答,是說實話還是……

  「您好,馬修先生。讓您久等了,著實抱歉。實在是沒辦法,到處幫您著落大衣去了,誰讓你要貨要的那麼急。」

  見到眼前這個年近中年的英國佬,司馬高興的說到,這位爺可是自己的衣食父母啊!見著他能不高興嘛!

  「你好!司馬先生,我想我們不用客套那麼多,直接進入正題吧!你保證能夠在兩個月內,向我提供三十萬套軍款呢子大衣嗎?」

  馬修覺得現在的時間不應該用在不必要的客套上,趕緊和他談好價格,再簽定好供貨合同才是最重要的。

  「三十萬套?」

  怎麼一天沒見,對方竟然把增加了50%,司馬記得明明報紙上廣告裡登出的是二十萬套才對啊!

  「馬修先生,是不是記錯了,我記得你們廣告上登出的是二十萬套。」

  司馬提醒著眼前的這個英國佬。

  「是的,你說的不錯,但是司馬先生,你要知道因為我們在日本的供貨商那裡出了些問題,所以現在臨時把定單加大到三十萬套。不知道你們能不能保證在兩個月時按時供貨。」

  馬修一副很輕鬆的樣子,臨時把定單增加到三十萬套,正是馬修昨日苦思苦想得出的一個最簡單卻最有效的報復這個中國人的法子,

  到時馬修只需按照接收二十萬套就行,至於剩下十萬套完全可以拒絕接貨,至於合同?在中國大多數情況下中國人和外國人打官司的結果都是中國人輸。

  和中國人做生意並不見得非要遵守什麼合同。到時這個中國人手裡積壓著十萬套大衣,他為了回籠資金只能選擇底價出售,而那時自己完全可以以底價買入。

  當然如果這個中國人沒能籌集到三十萬件的大衣的話,馬修個人會非常樂意看到這個結果,恐怕這個中國人光支付的合同賠償款,就足以讓他破產。

  別說三十萬件呢絨大衣,就是二十萬件呢絨大衣,對現在國內的任何一個商人而言都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天文數字的定單。

  但是對於司馬來說——好像並不存在什麼吃下吃不下的問題,如果說司馬有什麼意見的話,那意見恐怕是這個單要是能再大些就好了。

  「我方已經查看過你們提供的大衣樣品,我方願意以每件16。5塊銀元的價格定下三十萬件,這是已經起草好的合同,司馬先生可以看一下,如果沒有異議,我們雙方就可以簽定正式合同了。」

  雖然孫平的心裡有些不太情願,明知道這是馬修慣用的坑害國人的伎倆,但是眼下卻只能可奈何的把合同的範本遞交給司馬。

  剛一接過合同,司馬不禁長出一口氣,因為是第一次歷史上有名的外國洋行打交道,司馬可還真有些擔心這外國洋行的合同會不會像後世一樣上面滿是洋文,沒幾個中國字。

  那些個洋文說實話,司馬也就是他們分開全認識,一合在一起就沒有一個認識的。幸好這份合同裡的全部一色的漢文。

  仔細看了一下合同,司馬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妥的地方,至少在一個外行人的眼裡並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合同上按照雙方的約定也是司馬特別強調的,

  合同一簽定就先交付兩萬套呢絨軍大衣,而洋行方面必須要一收到第一批軍大衣就需支付六十萬銀元的定金。在合同簽約期的兩個月內交付全部三十萬套軍款呢絨大衣。

  對於司馬來說最重要的就是這六十萬塊銀元的定金,有了這筆定金司馬才能解決自己最急需解決的問題——倉庫的安全問題。買這倉庫對倉庫進行改造才是司馬當務之急,而買下倉庫所需要資金就全靠這六十萬銀元了,

  至於購買大衣的款項則顯得並不那麼重要,反正自己在那裡押有一百多萬的定金,再交一部分錢,就可以再拿幾萬件,反正又不是一次性交付全部的大衣。

  當馬修見到司馬在合同上簽下自己的大名時,馬修越發變的笑容可掬起來,整個人顯得像一個非常友好的老年外國人一樣,

  可是孫平看到這位司馬少爺簽下字時,心裡都恨不得想甩自己幾個嘴巴,不用去想孫平都可以相像兩個月後這位司馬少爺面對巨額損失的困境。無論他是否能交付那多出的十萬件大衣,損失從他簽下字時就已經注定了。

  為這個馬修做了這些年,孫平沒少見眼前的這種場面和最後那些絕望的面孔。同樣也沒少見馬修在得逞後的狂妄,眼前的一切彷彿只是一切舊事重演罷了,如此而已。

  合同簽定後,無論是馬修還是司馬都得了自己想要的一切,因為馬修操著滿嘴京片子的緣故,兩人的勾通顯然不存的任何問題,按照中國人的規矩,合同簽定後,大家自然需要在飯桌上聯絡一下感情。

  以酒桌上熟知中國酒場規矩的馬修更是顯得如魚得水一般,一時間大家是好不盡性,當然除非了孫平一個人默默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為這個現在顯得意氣風發的司馬少爺感覺有些可惜。
chuang7718 發表於 2008-10-12 15:18
第二十九章 古董

  自打從第一次通過這個時空異常點掙到第一筆橫財後,一直以來司馬最大的願望就是把整個倉庫全部買下來並加以改造,

  因為這樣才能確保整時空異常點的秘密不會外洩,並且如果倉庫是自己的那麼販運大宗物資之類才會有安全保障。

  剛開始時買下整座倉庫不過只是一個夢想罷了,因為資金不足只能租下三號倉庫,雖然仍會不這樣那樣的不便,但是至少比過去倉庫歸別人使用要安全的多。

  現在司馬終於籌夠了足夠的資金去買下整座倉庫,當然這全部得益於保和洋行的馬修先生支付了六十萬銀元的呢絨大衣的定款。

  六十萬銀元說多不多,但是如果單單用銀元的話,光重量可就是十多噸!司馬很難想像自己如何拖著這麼多的銀元。

  興好在這個時代把銀元折換成黃金卻是非常方便的事情,換成黃金後不過三百多公斤,但是那怕如此,司馬還是發現了不便之處,可以想像當司馬在市場上售出三百公斤黃金後,會在二十一世紀引起什麼樣的轟動,

  那個轟動的最終結果恐怕就是這個時空異常點機密不何不說,甚至於司馬本人也有可能身陷牢獄之中。

  這樣的結果顯然不是司馬所願意看到的,但是如果不出售這些黃金的話,顯然司馬就沒有足夠的資金來買下這座倉庫。一時之間司馬陷進了兩難的境地。

  司馬不知道自己是第幾次來到這家銀樓,但是卻沒有任何勇氣走進去,去拋售出自己手中的黃金,

  除非這幾百根大小金條,分成幾百次在幾百家銀樓出售,但是這樣的速度顯然不能讓司馬滿意,要是用這種速度出售的話,恐怕等錢籌集了,到那會黃瓜菜也都涼了。

  「喲!李老闆!好久不見那!都到了門口了怎麼著也要上去坐會不是!」

  孫言正好送一個客人走出銀樓,沒想到竟然在銀樓門口碰到有一兩個星期沒來過的司馬,本以為自己可能失去這個客戶,可沒想到在這竟然又碰到了他。連忙打招呼請司馬上樓坐會。

  「呵呵!這麼巧啊!孫老闆。」

  司馬沒想到會在此時碰到這家銀樓的老闆,連忙慌著和他打著招呼,哎!這幾百公斤黃金也不是他這種人能吃下的。

  司馬明白這座小城裡的任何一家銀樓都不可能拿出足夠的現金來吃下自己手裡的黃金。而且是在當今這個對黃金實行著半管制的國家,一下在市場上出百這麼多來路不明的黃金,想不引起別人的注意都難!

  「今個中午我的,和李老闆認識這麼長時間,還沒請李老闆吃過飯,真是我的不是。今天中午我做東,你可別推辭,要是不去可是看不起窮哥哥。」

  在銀樓二樓孫言的辦公室裡,孫言讓秘書給司馬泡了杯茶笑說到,今個即然碰到他了,就得好好和他聯絡聯絡,一頓飯不值幾個錢,但是要是能再把眼前這個大客戶給拉回來,就是連請他十頓又能如何?

  「呵呵!孫老闆太客氣了。」

  知道眼前這孫老闆的用意的司馬並沒有推辭,也沒應下來。隨意的和他客套了兩句。

  「孫老闆這辦公室不錯啊!怎麼孫老闆喜歡收藏瓷器?」

  這孫老闆的辦公室裝修的確不錯,一點也看不出商人味反道書香氣十分重,那邊擺的那些個瓷器,大都是青花瓷之類。

  對瓷器司馬是個外行,只是在那中央電視臺上看這幾期那個什麼《鑒寶》之類的收藏節目時有看到這方面的介紹。

  「呵呵!李老闆見笑了,別看這屋裡擺著這幾十件瓷器,可是全都是樣子貨,假的。我這身家當還玩不起這些東西。」

  雖然話說的輕鬆,但是司馬還是注意到眼前這孫老闆,提到這些時好像有些失意的味道,連他的身家也玩不起這些東西?

  對眼前這個孫老闆司馬雖然不甚瞭解,但是在這個小城這孫老闆倒也是個名人,白手起家,二十多年打拼掙下了幾千萬的家產,他玩不起這些玩意恐怕這個小城就沒幾戶能玩起了。

  「孫哥,玩笑不是。」

  「李老弟,你恐怕是不太瞭解,你以為那些個玩著那些十萬八萬的瓷器是個玩家?這行裡的水深著那,不說現在就單說兩年前像那個明永樂的青花暗刻龍紋碗拍價最後就是一千多萬,還有那個清乾隆的釉裡紅團龍紋葫蘆瓶,那也是千萬成交。像哥哥這點家當扔到這行裡頭,恐怕連個影都見不到。」

  一提到這些瓷器之類孫言的話就打開了,打從幾年前開始迷上瓷器這類玩意的孫言,這幾年可是沒少朝這裡頭扔錢,可最後弄到的全都他媽的樣子貨,

  至於那些拍賣行裡拍的那些,孫言自己也就僅僅只能從書本裡印刷精美的圖片上一飽眼福了。

  「哎!要是早個幾十年,咱們也去拾個漏之類,就是不行咱買下幾個放到現在那也是……」

  有時候人們總會後悔自己錯過這機會、那機遇的,但是,有幾個人會去想在那時錯過各種機會、機遇其實在很多的時候都是因為你自身的膽色或是能力的不足而錯過這樣那樣的機會、機遇呢?恐怕沒有幾個人會去想這個問題。

  「來孫哥!你來給我好好的說說古董這玩意。」

  聽到一件瓷器拍了上千萬,司馬一下來了興致,擱在過去司馬恐怕對這還真提不起什麼興致,原因無他就是關注了自己也買不起不是,但是眼下聽到一件瓷器就價值千萬,於是就來了興趣。

  「其實哥哥也不過才進這行,這行的水深的恐怕就是在這裡玩了幾十年的老人恐怕一時也說不清楚。其實在咱們這種小地方玩這東西的無非就那麼幾個人,你看那些個行裡的擺的東西,其實沒幾件真貨,剛進這行時哥哥我可沒朝這裡頭教學費。」

  從上午十點鐘左右就開始和孫言談古董、瓷器之類的話題,直到下午兩點多吃過飯司馬仍舊不停的聽著這孫老闆給自己上著古董課。

  因為做為一個外行的緣故,司馬更多的時候只是擺個耳朵在那裡聽,而不過是行中新手的孫言過去那裡碰到過這麼專心的聽眾,

  本就喜歡顯擺賣弄的他這會那還忍得了,於是說的是那個唾沫紛飛,一時間兩個人一個願意聽一個願意說,在孫言眼中這司馬老弟在這頓飯之後早已是從客戶關係上升了朋友關係。

  直到最後孫言接到銀樓打來的一個電話後,兩人才有些依依不捨從飯店起身,孫言硬約司馬以後一定常到店裡坐坐,兩人在一起再探討一下這些個玩意兒。

  「亂世的黃金、盛世的古董」這句每個中國人都曾聽說過的俗語,一語點名了古董的價值只有在盛世的時候才會得已體現,

  而那句「寧要鈞瓷一片,不要黃金萬兩」則一語道明一些古董的珍貴程度。上了半天的課,雖說這孫言只是個半掉子老師,可是對司馬這樣對古董行裡什麼都不懂的菜鳥而言,那簡直就是高人一般存在。

  雖然要說學什麼東西關天的功夫肯定是不夠,但是司馬卻從小半天的聊天中發現了一條一直被自己忽視的一條財路,至少這個比較安全。

  雖然對古董這行不甚瞭解,但是在電視作品中、文學作品中卻沒少見其間提到的關於古董的內容,從孫言的嘴裡司馬知道如電視中提到的那樣,古董這行的水太深,大多數玩意他的來路根本是個迷,這行當裡甚至有很多玩意都是帶著血腥味,

  但是卻從來不會有人過問這些東西的來路,當然前提是在國內拍賣的東西,只要要警方沒有備案就行。如果是在國外拍賣就更不會有人過問他的來路。古董這行裡的水太深,有玩家、有投資的、有洗錢的,三教五流樣樣人物都能在這行當裡找到。總之一句話——這行的水太深,人太雜。

  「呵呵!要的就是你不問東西的來路!」

  看著從網上查找的資料,司馬簡真不敢相信,竟然這世界上還有這麼好的事兒。如果做一般人投進這行當裡,恐怕會小心再小心,而對司馬來說,恐怕在全中國沒有比這一行更適合自己的,

  這一行裡頭至少不會有人追查東西的來源,只要這些東西不是臟物就行,更何況這些玩意大都是價值不菲,

  像一個小小的鼻煙壺就能價值數百萬,遠比用黃金、白銀之類的貴金屬多方便,雖然套現的手續興許麻煩些,但是卻勝在基本上不會引起警察的注意。

  對於司馬而言,這種魚龍混雜的古董行反而適合現在的自己,就像網上說的那樣,現在的古董界變的越來越發的混亂,在裡頭混跡著的魚龍們個個是心懷鬼胎,更有甚者現在這古董行裡已經牽涉到洗錢等違法活動裡頭。

  但卻恰恰是因為這種魚龍混雜才適合各色人等在這裡頭有混水摸魚,而司馬恰恰就是想去在這池子混水裡摸點魚上來的主,還有什麼比這裡更適合給自己的錢漂白呢?

  這種一件古董價值上千萬的買賣和弄個百十公斤黃金所帶來的風險相比,幾乎已經小到可以忽略不計的地步。
chuang7718 發表於 2008-10-12 15:19
第三十章 瓷器

  最近幾年無論是國內還是國際拍賣市場上,中國古代瓷器的價格一直是居高不下,不斷傳出新的拍價記錄,

  早在07年在中貿聖佳夏季拍賣會上,一件清代「乾隆琺瑯彩榮華富貴燈籠尊」瓷器拍出了7500萬元。加上12%的佣金,這件瓷器總成交價為8400萬元,創下了中國內地瓷器拍賣的最高紀錄。

  這個拍價時至今日仍然沒的被突破,但是拍價要千萬至數千萬的瓷器卻屢見不鮮,幾乎每一次拍賣會上都會有一件或數件瓷器以千萬甚至數千萬的高價成高。

  而在國際市場上中國古代瓷器的價格則不斷的持上升趨勢,在2006年11月,香港著名收藏家張宗憲先生收藏的清乾隆御制琺瑯彩杏林春燕圖碗,由香港佳士得拍賣,最後是以1.51億港元成交,創下清瓷在國際拍賣史上的最高紀錄。

  足見琺瑯彩瓷器在人們心目中的地位。而早在05年在倫敦佳士拍賣行,就曾有一件元青花人物罐,最後是以1400萬英鎊的價格成交,折合人民幣2.3億多元。

  「早知道這樣,自己還勞什麼子弄這弄那的,直接弄幾件瓷器回來,可不就發達了!」

  看著從網上搜到的數字,司馬不由的雙眼放光起來,司馬這幾個月雖說沒少掙銀子,可是問題也就出在這,

  因為擔心大量金銀出現在市場上會引起警察的注意,所以司馬至今只敢少量的放出金銀,雖說相比於過去這個少量也是以數百萬計,光是這個數百萬如果不是因為有這個時空異常點的存在,恐怕是過去的司馬連想都不敢想.

  但是這幾百萬卻根本無法支撐司馬現在龐大的開支,購買機器設備、建築材料等等一系列繁雜的開支,雖然仍然存著大量的金銀,

  但是任是個白癡也明白大量的金銀一下衝進市場會形成什麼後果,在國外可能會導致金銀價格暫時下跌,但是在現在的國內,恐怕只有一個結果就是直接進監獄裡寫說明去了。

  這些動輒千萬、數千萬的瓷器顯然比金銀適合拿來套取現金,雖說可能也會費時費事,但是至少勝在安全。

  和大多數玩家相比之下司馬顯然有著別人無法相比的優勢。那就是司怪所掌握的時空異常點,司馬完全可以拿著拍賣畫冊,在共和四年的時代慢慢挑選在二十一世紀能賣上價、受歡迎的瓷器種類,然後送到二十一世紀拍賣套現。

  至於掙錢或是不掙錢,對司馬而言並不重要,重要是這種方式套取現金的方式相對比較安全,同時可以套取足夠多的現金。僅此兩點就足夠了。

  「老高,你看這些照片。」

  雖然說對瓷器並不怎麼懂行,但是得益於後世發達的資訊業以及發達的技術,司馬用打印機打印出了數百張2000年後國內外的瓷器拍賣圖鑒,靠著印製精美的圖片,再加上圖片標出的名稱,相信自己會得到想要的東西

  「少爺,這是?」

  高傳良拿著手中的這些精美的照片,看著照片高傳良甚至有一種像是看到實物的感覺,雖說高傳良自己也曾拍過照片,

  可是像手裡這種彩色的,而且是這麼精美的照片高傳良還真沒見過,每一張瓷器的照片後面都標寫著這種瓷器的名稱。雖然並不怎麼瞭解這些,高傳良還是看出來,這些照片上的瓷器應該都是些古董。

  盛世的古董,亂世的黃金。

  自從這年份進了共和那天起,就注定這京城的琉璃廠裡,各式稀世的玩意兒越發的多了起來,而價格相比前清時有時都有點兒不著譜的價,反而降了不少。

  現如今這琉璃坊裡的顧客早已不是前清那會以王公大臣們為主,早變成了這暴發的商人還有就是南北各省的督撫、將軍們。

  這來自打從前清皇帝退了位,這京城的前清的王公大臣們日子過的著實有些緊了,很多王公大臣們都失去了過去的大部分進項,

  以至於為了維持生活,一些王公大臣們那裡還顧得什麼面子、裡子的,大都趁著現在行情還算可以,悄悄的把手裡過去別人的孝敬的那些不花銀子的玩意拿到市面賣掉。

  不僅現在王公大臣們如此,就是那紫禁城裡住的那位爺也差不多如此,退了位的皇帝雖說有這樣那樣的特權,

  當初退位時還商定北方政府年年供著銀子養著,可實際上這北方政府的銀子都夠緊的,那裡還有多餘的銀子供給這紫禁城裡的那小不更事的皇帝。

  沒了銀子,不光皇帝的日子過點緊了,就連這宮裡的太監、宮女們的日子也過的緊巴巴的,本來打從幾百年前就有著偷宮裡的玩意賣出宮以換點錢的習慣的太監、宮女們,都到了這步田地有人順些東西到也常見了。

  幾乎每天都有些太監、宮女們化著妝到這琉璃廠的一些老號裡把自己順出的玩意變現。

  這宮裡出來的東西還能差了?一時間這琉璃廠的市面上到也能見著過去在民間難得一見的宮內珍品。實際上後世所見一些宮裡的珍品也大都是這時流到市面上的。

  「喲,那爺。小的在這給您老請安了。」

  那福裡剛一進這古玩店,店裡的掌櫃就急忙迎上去給他道了個安,雖說是前清是亡了,那福裡這黃帶子的身份在這共和的天下也沒人會買什麼賬,可是這些年在這玩意行裡頭名氣擱這裡擺著。

  「嗯!有什麼好玩意拿來給爺過過眼。」

  那福裡徑直做到椅子上喝了口掌櫃備好的茶說到。這八旗子弟雖說作文、打仗什麼都不行,可是幾百年來有大清朝發著銀糧養著,幾百看下來個個那都是打馬溜狗各種玩意無一不精的主。

  而說到玩意那福裡自認也是個中好手,要不這口外來的人不會指名讓自己的給他們過眼相些個玩意。

  「爺!這回您老又幫那位督撫、將軍採辦玩意?」

  掌櫃的當然知道眼前這位那爺別看譜擺的不小,可是實際上從爺爺輩那就空了。幸好這那爺有一雙玩玩意的火眼,再加上在這琉璃廠裡的名氣,這幾年倒是替那些個南方的將軍、督撫們採買了不少玩意從中抽點佣錢。

  這那爺不像旁人採買時來個真中混假,反倒是件件咬著真,幾年下來這雙火眼倒越發得著那些從南方來的土包子賞識。

  「一口外的將軍,想托人在這京城打點打點,那幫土老帽也就是拔羊毛的出身。那裡懂這。這不就麻煩著爺給他們長上眼嘛!」

  雖說拿著別人的給的抽佣銀子,可是那福裡嘴上卻也是不饒人,雖說現下自己個沒有銀子整這些玩意,但是這些玩意落到那些土老帽手裡也著實有點兒暴殮天物。可誰讓這幫土老帽手裡有自己沒有的銀子那。

  「那爺!這正巧了今個剛敢幾件不錯的玩意的,這個小玩意您老來給過過眼。」

  掌櫃的也沒白話,從櫃內拿出件龍紋葫蘆瓶出來。按行規放放在那福裡身旁的桌子上說到。

  「嗯!這是乾隆爺那會的釉裡紅團龍紋葫蘆瓶。不錯!不錯!」

  那福裡拿在手裡仔細看了一下,一入眼那福裡就知道這玩意定是從宮裡出來的。現在這行裡的從宮裡出的玩意到是越來越多了。

  「怎麼著?宮裡頭出來的吧!」

  那福裡仔細看了一會,放定手裡的龍紋葫蘆瓶說到。

  「呵呵!那爺,現在這琉璃廠裡那家鋪子裡沒幾件宮裡出來的東西。怎麼著那爺這樣的玩意應該能入爺的法眼吧。」

  有錢好辦事,沒幾日功夫,在司馬第二次讓人進已經蓋好的倉庫里拉再次運來的四萬件軍衣時,高傳良給了司馬一個好消息,已經請中人在京城收了幾件不錯的玩意。也找行家驗過了貨。

  「釉裡紅團龍紋葫蘆瓶、粉青釉描金鏤空開光粉彩荷蓮童子轉心瓶都是乾隆爺那會的珍品,這幾件是元青花……」

  在高家,高傳良打開箱子裡的幾個盒子對司馬說到。雖說只是十幾件瓷器,可是高傳良卻沒少費心思,生怕買到假貨,特意在京城找了那福裡這個在行裡名聲不錯的中間,甚至後來那福裡買來這些貨後,還專程讓一個和那福裡有過節的行家過了眼,可是費了一些功夫後才算精挑細遠了這十來件玩意。

  「老高,這次你老費心了,還專門累你跑了次京城。等回頭咱們這陣子忙完了,你老可真得好好休息、休息。」

  和老高之間也許並不需要這麼客氣,但是從感情上司馬卻總是過意不去,必竟老高都五十多歲的人了,這幾個月沒少為自己的事前後奔波,像蓋倉庫、廠房這些事幾乎都壓在他一個人身上,自己根本就是一個甩手掌櫃,在這裡的一切老高顯然比自己付出更多。

  「少爺,那裡的話,應該的,應該的。」

  雖然辛苦,但是老高不覺得這有什麼,雖說活是幹了不少,可是必竟若沒有這司馬少爺的提攜,恐怕自家現在仍然看著這莊子上的小當鋪過著一般的營生,那裡會像現在這般風光,

  高家那怕是在張家口也算響噹噹的人家了,這一切都是眼前這少爺給自己帶來的,辛苦又怎麼樣?就是辛苦那也是應該的,做人不能忘本!

  無疑,司馬每每都覺得自己異常的幸運,能夠和高傳良成為夥伴,的確非常幸運,

  至少年過五十的高傳良沒有一般人的那種野心,他永遠滿足眼前的一切,一個知足的夥伴有時遠比一個有進取心的夥伴來的更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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