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小市民的奮鬥 作者: 無語的命運 (連載中)

chuang7718 2008-10-12 14:53:09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03 142044
chuang7718 發表於 2008-10-27 11:33
第八十一章 周家(下)

  「伯父所料不錯,小侄正是準備在口外建個可比漢陽鐵廠的鋼鐵企業。」

  司馬坐在椅子上用自己並不大的聲音說到。

  「可比漢陽鐵廠?賢侄可知道當年為了辦漢陽鐵廠張文襄公花費多少銀子,時下辦鋼鐵廠雖獲利甚豐,但總要一步步來,那麼大的廠子,單靠個人肯定辦不起來的。」

  辦漢陽鐵廠那般規模的鐵廠需要耗費多少銀子,周學熙是再瞭解不過,至少需要數百萬銀元投資的鋼鐵廠,顯然不是個人能辦的,出於好意周學熙才會如此說。

  「辦鋼鐵廠需要大量的資金,這點小侄當然明白,但是也不是沒辦法克服,小侄這次來天津,其中就是為了籌款建廠。小侄已經和一家美國洋行達成了協議,已經就購買冶鐵設備的事達成了初步的協議。」

  辦鋼鐵廠所耗費資金巨大,司馬當然知道,歷史上開發1918年後龍煙鐵礦在宣化建立煉鐵廠時,光是從美國購買煉鐵設備的購價加上運費就花掉了300萬元,不過那只是歷史上罷了。

  在這個時代200立方的煉鐵高爐是屬於非常先進的煉鐵高爐,是很多大型煉鐵廠的當家設備。而在後世300立方以下的煉鐵高爐,卻被稱這「小高爐」屬於國家強制爆破拆除的煉鐵設備。

  「這些煉鐵廠的設備雖然說是從美國走私來的已用舊設備,但是其仍甚使用,但是那怕如此,購買這些設備也會耗盡公司的大部分流動資金,所以司馬這次來天津,就是想來為公司的鋼鐵廠籌款,在華北商界以股籌銀。」

  而司馬所指的煉鐵高爐設備,就是從後世通過時空異常點底價購來,若算其價格甚至於還沒有在這個時代投資辦幾個麵粉廠大。

  「看來賢侄是已經做好打算了,不知道賢侄在什麼地方需要老朽的幫助,只要力所能及之內一定傾力相助。」

  對眼前的這個後生晚輩,周學熙本人從始至終都持有好感,雖說他的心比一般商人大些,但是如果心思不看遠些,比常人大一些,怎麼可能能做大事業。

  「伯父,現在歐戰正酣,鐵價高漲,如果此時辦鐵廠獲利絕非一般企業所比,這正是發展我國鋼鐵業的最佳時機。但這辦鐵廠所需資金甚巨,非一人所能擔負,只能大家籌股集款,以司馬的資歷,在天津商界籌股,只怕會落個無人響應,所以司馬冒昧希望伯父能幫司馬牽個頭。」

  司馬恭敬的說著,來天津籌股,司馬的目的是吸引北方政府要員的投資、參股,如果只是吸收商股的話,司馬完全可以自己辦這個鋼鐵廠。

  「賢侄,這事茲關重大,恐怕老朽一時之間無法應下來,但你放心,此等利國利民的好事,老夫絕對會支持你。」

  聽到希望讓自己牽頭引線,周學熙一時之間陷入了猶豫之中,這種為他人籌款之事牽涉面甚廣,一時難以應承到也屬常見。

  「不過若是賢侄願意的話,老夫可以代賢侄呈文要求政府批準商辦鋼鐵廠及商辦龍煙鐵礦。」

  周學熙稍加考慮之後,輕聲說到。

  「啊……司馬在這謝過伯父,如此……」

  一聽到周學熙願意為自己呈文政府,請求商辦鐵礦、鐵廠,司馬一下激動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如此一來,只要周學熙代自己把呈文一送,以他的身份想不引起轟動都難,到時有這個北地商界泰斗在那擺著,籌股之事只怕會容易許多,想開那些一直喜愛投資參股實業北方政府要員們,也會跟風而動,不放過這個發財的機會。

  興辦鋼鐵廠,首先就需要保證鐵礦石供應,而距離司的西北通用機械公司最近的大型鐵礦,就只有位於察哈爾龍關縣的煙筒山、龐家堡一帶的龍煙鐵礦。

  不同於其它地區,如果司馬想在那裡開發鐵礦,恐怕只會牽連甚多,必竟這裡距離京城太近,更何況現在前北方政府的國務卿徐世昌的長子徐緒直,還有其它一幫北方政府要員都盯上了這個鐵礦,想一個人開髮根本就沒有多少可能。

  按照歷史的進程這個龍煙鐵礦直到近八年後才得已投產,那時正值世界鋼鐵業大蕭條,只不過勉強維持罷了。司馬無論如何也不願意錯過這個寶貴的發展時機。如果想盡早開發,那就必須要拿工廠的利益相換。

  那怕到時就是官督商辦司馬恐怕都會接受,對司馬而言最重要的是盡可能的保證鐵礦石的供應,只有自己控制礦石的來源,才不至於讓鋼鐵廠斷了礦石。至少也要保證對鐵礦有話事權才行。

  「賢侄你與志輔平輩論交,志輔年歲小你數歲,他日需要時不妨讓志輔帶你在京城多走動走動,熟悉一下京城。展覽會之事我會盡量幫你斡旋,你只管寬心就是。」

  周學熙非常難得的把司馬送至周府大門外,臨了當著周明泰的面說到,言語中希望兩人日後多加親近。

  「有勞周叔費心了,還請周叔和志輔弟留步,到時可要麻煩志輔弟了。」

  聽出周學熙剛才言語中的親自之意並不是客套話後,司馬當然很樂意在京城結識這麼一位世家少爺,有這麼一少爺帶自己在京城裡淌水,著實比自己一個人在這地方亂闖要強上許多。

  「父親,難道您真的要替司馬呈文政府?如果您替其呈文的話,估計到時大家看您面子,這事恐怕十有八九會批下來。若是如此這司馬這次可是賺大了。有父親你幫你呈文,恐怕到時華北商界會紛紛入股鐵礦、鐵廠。這三十萬銀元他司馬花的可一分不虧啊!」

  周明泰對父親剛才許下替司馬呈文政府的事,有些想不通,雖然不喜經商,但是像這般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周明泰個人並不贊同父親替其呈文。

  「哎!明泰,你終究還是年青。」

  看了看眼前的長子,清瘦的老者嘆了口氣搖搖頭說到,雖然知道他不是做生意的料,可是沒想到……哎!

  有時候幫人就是幫已,尤其是順水推舟之忙,深知北方政府內情的周學熙知道,兩年前剛剛發現的龍關龐家堡、煙筒山及附近幾處大鐵礦,北方政府絕對不會把這座鐵礦批給那些政府要員的親友。

  不批給如徐緒直之類的政府要員親友,很大原因是為是平衡權力,政府內任何一方如果單獨獲得這份利益,恐怕都都會導致北方政府內部權力失衡。

  在這個時候一個豪無背景的司馬出面,以私人商辦的的形式包辦鐵礦、鋼鐵廠,恐怕會正好解決這個難題,到時只怕那些個北方政府內部的要員們,會紛紛入股,不是衝著自己的臉面,而是衝著那每天數萬元以上的利潤。

  鐵即是國家。

  「……現值歐戰正酣,鐵價日昂,國內主要鐵礦正宜開乘時開發,以辟富源……」

  第二天一份屬名為西北通用機械公司的開辦大型鋼鐵實業聯合體的呈文,尤周學熙直呈農商部。

  前農商部總長遞過的呈文,一送到農商部立即引起轟動,雖說現任農商部總長金邦平與周學熙只是泛泛之交,可是這麼一位北地商界泰斗遞過的呈文由不得他不重視。

  「伯平,你覺得這周輯之為什麼在這個時候替這個西北通用機械公司呈這個文?莫不是他周輯之想開這個礦,辦這個廠。」

  現任國務卿兼陸軍總長段祺瑞,看著手中的呈文有些摸不著頭腦,雖說和他周輯之過去在北方時也是老熟人了,可是段祺瑞怎麼也沒想到這周輯之會幫人呈這個文,托這個情。

  「現在大家的眼都盯著這個龍煙鐵礦,除了他和徐緒直外,前些時候翼夫(梁士詒)也遞了呈文,都想把這個礦山據為已有。一天是幾萬元的利潤擱在那誰都想要。現在他周輯之也想來分一口了,難啊!執政你看這個文批嗎?」

  「哎!鐵即是國家,這句話寫的好!可惜現在大家的眼都看到了鐵礦和鐵廠,有幾個記得這句話。」

  在一心想武力統一中國的現任國務卿段祺瑞看來,這個鐵礦、鐵廠誰來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辦這個鐵廠能夠強國,這才最重要的一點,但是這些呈文的都是北方政府裡的老人,不顧急他們的又不太可能,這些人交給誰顯然都不合適。

  「執政,其實這事說難也難,說容易也容易。」

  身為農商部總長金邦平最近幾天也快被這些呈文纏個頭大,這些人都不是他金邦平所能得罪起的,以至於最後只能以時局變化莫測不宜討論此事為由,拖了下來。

  「伯平,你說說看。」

  聽到金邦平如此,段祺瑞便開口問道。

  「這周輯之呈文是替那個西北通用機械公司遞的,而這家西北通用機械公司的董事長司馬是一個沒有什麼背景的商人,他願意以煉鐵設備、採礦設備拆抵股份,成立股份公司籌股商辦,如果不然我們就把這交給這個司馬辦理,至於翼夫和徐緒直還有北方的老人們,如果願意,想來他司馬也不會拒絕別人現銀入股。為了章顯政府對實業關注,可以再組成一個董事會,農商部派員督辦。如此一來倒也是兩全齊美了。」

  偏坦任何一方顯然都不行,這個時候金邦平難得公充的說了自己的打算,這麼操作想來政府裡那些老人應該不會說什麼了。

  「如果就照你說的辦法。」

  段祺瑞揮揮手說到,近來的事情已經很讓他心煩了,雖然老頭子死了,但是南方還是願意坐下來好好談,多事之秋啊!
chuang7718 發表於 2008-10-27 11:33
第八十二章 國貨展

  光緒二十八年(1902)七月十二日,新任直隸總督兼北洋大臣袁世凱從八國聯軍手裡接回天津統治權,在河北區海防公所(今金鋼公園)建立直隸總督新署。翌年慮及城廂已無發展餘地,海河沿岸多闢為租界,使決定以「慈禧新政」精神開發河北區。

  光緒三十三年(1907)五月建設佔地200餘畝綜合性園林遊樂場,命名為「勸業會場」。設有荷花池、月牙池、鶴亭、鹿亭、八角音樂亭、拋球房等遊樂設施,建有勸工陳列所、教育品製造所、學辦處、辦公洋樓、茶房等,總共用房百餘間。

  清光緒二十九年(1903),以「振興全省工藝」為宗旨,由周學熙任總辦的直隸工藝總局在天津成立。總局下設勸業陳列所(初名考工廠)、實習工場、勸業鐵工廠等企業。勸業陳列所是我國最早的商品展覽會,其宗旨是「考察本國、外國產品,以激發工業家之觀感」。

  勸業會場分為三個部分,進前門兩側是平房店舖,為商務區;過街鐘樓後是山水池閣,為公園區;公園後側建有商品陳列館、省立圖書館和咨詢局大樓,是北洋實業運動發展的一座平臺。1905年10月7日至14日,成功地舉辦了首屆勸業展覽會,觀眾15萬人次,交易額約3萬元。

  自共和之後,每年天津商會、華北國貨維持會、天津國貨維持會總是會在適當的時機舉辦一次區域性的國貨展,或每過幾年舉行一次大規模的國貨展。

  而舉辦國貨展的目的就是為了提倡國貨、發展實業,改進工藝,推廣貿易,以發達本國國產,解除國外經濟壓迫,增進國家富強為宗旨,以「助長國內實業之進展,力圖推進之方法」和對侵侮本國人民者,力行抵制其貨物「為任務。

  「提倡國貨,根本救國」,「購用洋貨,絕大恥辱」,「振興國貨,國民責任」

  國貨展開展的日子,因為勸業陳列所有些距離,為了節省時間,司馬便搭乘了租用飯店的馬車前去。

  在馬車上司馬才注意到橫掛於天津街頭的標語,司馬目不暇接的看著各種提倡國貨的口號,雖說這街道掛標語口號的場面在後世時司馬並沒少見。

  可是見著這每隔十多米就有一個提倡使用國貨的標語口號,這還真是司馬第一次見著。有後世如果誰要是打出這樣的標語,只怕會被作為「思想保守,不開放」的代表。甚至會被人們當成別有用心。

  也許這就是時代特色勸用國貨、銷售國貨、製造國貨,就是這個時代一個鮮明的特點。

  後世之人大用外國品牌時,根本無法想像這個時代國貨對國家、民族的意義,更無法想到如果滿地皆洋貨對國家、民族的影響之惡劣,這一切後世之人大都無視。

  當司馬到達勸業公所附近時,公所附近已經是人山人海、車行蜿蜒。擠滿了展商和赴會參觀者,當然也少不了不少外國人。

  這時整個會臺前已經擠滿了人,因為公司技工早已提前進了展臺,已調試參展機器。而司馬則只是作為參展國商在會臺前等待開幕之後,方才進入會場。

  作為北地商界泰斗,自然是由周學熙致華北國貨展開幕詞,這個已經五十來歲的清瘦老人,朝臺上一站,原本有些喧囂的會場,立即一靜,從此也可以看出其在華北商界的影響力。

  「……本次華北國貨展和以往一樣,以提倡國貨,提高國貨技藝為宗旨,……展是開展,覽是觀覽,就是參觀,簡單的說就是公開參觀,……使一般人知道一切國貨的種類與品質的改良,以國貨來代替洋貨,……它有三個好處,一是從比較而起競爭,二是以獎勵而為宣揚,三是由研究而至改進,……中國欲富強,非發展工商業不為功,而發展工商業之第一步,又非提倡國貨不足以起衰救作弊……希望乘此展覽,國人益加發揚愛國精神,購用國貨,農工商各業要奮起增加生產能力……各參展國商比較觀摩之資,復足作競進改良之導……希望大家能為國家增氣,為國貨增光」

  西北通用機械公司的展位設在整機器類產品展的最顯眼處,如此安排除了因為有周學熙之前打了招呼的原因之外,更重要的一點是,整個機器類展區內,論參展機器的技術含量、技術進步之大,也當數西北通用機器公司。

  這一次司馬帶隊拿來參展的各類機械種類達到二十多種,僅紡紗設備就包括開清棉機、梳棉機、並條機、粗紗機、細紗機、絡筒機、捻線機、搖紗機、小包機、中包機。

  這些紡紗設備是按照司馬從未來拿來的50年代第一批系統國產紡織設備的圖紙生產,這些設備的性能大都處於40年代世界先進水平。

  技術和性能遠非現在的英國的"黑格倫登(Hathleton,時間最早)、道白生(Dobson)、司馬來(Smalley)、好華特(Haword,數量最多)、潑拉脫(Platt)、勃洛克司(Broox)",美國的"薩克羅威爾(Saco-Lowell)"等各式外國品牌所能想比。

  「……槓桿加壓;採用雙速電動機,低速啟動;配附高架導條裝置、棉條集束裝置、「三吸」清潔裝置及改進車頭齒輪系統……條筒直徑由9~10英吋加大為頭條14英吋,熟條12英吋,棉條輸出速度比現在歐美同類粗紗機提高一倍,達100米/分以上。採用高速大卷裝後,並條擋車2節8眼/人。……為增加粗紗卷裝容量,減少每班落紗次數,將粗紗筒管從12英吋加長到13英吋……以滾珠軸承錠子取代平面軸承錠子,研製高速鋼領、高速鋼絲圈予以配套,錠速由8000轉/分提高到13000轉/分,全行業棉紗折合單產達到35公斤/千錠時,而現在最好的歐洲機器的單產水平只21.33公斤/千錠時」

  站在已經擠滿圍觀者的展臺上,身為紡機設備廠的技師的王哲元向來賓介紹著工廠裡推出設備。

  「儂是說,這並條機、粗紗機比外國人的機器,快上一倍?是了不是用儂們的機器5000錠的廠子現在能生產一萬錠?」

  一個話音明顯是蘇滬口音的人大聲的問到,這個國產機器比外國機器還要好的事,這可是頭一次聽說,這時能不細問問嘛。

  「我可以保證用我們的西北通用機械公司的紡織設備,其產能至少比外國同類設備提高50%以上。成本下降超過25%。這是江蘇的大生紗廠以及其它幾家紗廠根據實際生產報給我們公司的數據。」

  轟,王哲元的話音一落,整個展臺就一下亂了起來,產能提高一半,成本下降四分之一。

  「你們的粗紗機也許先進,但是你們製造的細紗雖然先進,但是絕對不適合亞洲,不適合中國,這種歐式紗機適宜用長絨棉,而亞洲棉纖維短,全世界只有日本紗機才是專門為短纖維的亞洲棉研製的。」

  一個穿著洋服的日本人從人群中走過來大聲的說到,在這個時期紡織設備大都是歐洲產品,他們的所使用的棉種就是質優的長絨棉,這些歐式機使用亞洲棉經常發生斷紗之類的故障。

  日本用了十幾年的時間才在最近幾年開發出專門使用亞洲棉的16支紗的日式細紗機,這種明顯有著歐式機血統的紗機,在日本人眼中顯然不適合使用亞洲短絨棉。

  「在下山本次朗,是天津山本洋行經理,剛才所說實無冒犯之意,只是作為一個同行出於職業方面提問,還請見諒。」

  山本次朗走上展臺後對王哲元彎腰鞠躬到,雖然嘴上這麼說,可是實際上山西次朗這麼說,很大程度是因為正是因為一戰的原因,沒有歐美各國的競爭,才使得性能較落後的日本紡織設備能夠輸入中國。

  但是突然冒出一個製造的紡織設備並不比歐美強國所造設備落後,甚至於還先進許多的西北通用機械公司,這麼一家中國公司的出現,顯然打亂的日本紡織設備生產企業在華傾銷的算盤。

  「山本先生恐怕錯了,現在不僅只有日本能造適合亞洲棉的紗機,西北通用機械公司製造的這種1293型綜合式四羅拉大牽伸細紗機,從最初設計就是以國內土棉為使原料,日本所謂適合亞洲棉的紗機,實際上也只能使用日本棉,國內很多土棉纖維長度不僅遠底於長絨棉,同樣底於日本棉。而1293型綜合式四羅拉大牽伸細紗機是現在全世界唯一一種以國內分佈最為廣泛的土棉為原料紗機。並且能夠紡制60、80支高支精梳燒毛紗,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日本紗機現在好像能夠紡制32、42支細支棉紗的紗機,還沒有生產出來吧!我說的對嗎?山本先生。」

  對於日本人,那怕是表面上再客氣的日本,家鄉在山東的王哲元也不會有什麼客氣話,更何況這上臺來挑場子的日本人。

  「只靠所謂的紙面數據很難讓人信服,如果閣下願意的話,你們願意當場試驗嗎?如果你們真的能夠用土棉紡出80高支精梳燒毛紗的話。」

  雖然底氣有些不足,但是對於中國人製造的紗機能紡出80高支精梳燒毛紗,山本打死都不願意相信,80高支精梳燒毛紗此時在歐美不過是才上市幾年罷了,現在日本的企業也正在全力研究仿製32/42細支綿紗紗機,中國人怎麼可能做到。
chuang7718 發表於 2008-10-27 11:33
第八十三章 國貨展(下)

  「……這一次那個叫山本的自大的日本人彎下腰來道歉的時候,他是否記得中國有一句話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當有什麼比看到日本人灰溜溜的逃離會展更令人興奮……國貨當自強,自強之國貨當如西北通用機械公司一般……」

  第二天的天津的一份報紙上登出了這個新聞,同時還配上了山本六朗彎腰道歉的照片。

  沒有人會懷疑這次國貨展上,最大的贏家就是之前名不見經傳的西北通用機械公司,當1293型綜合式四羅拉大牽伸細紗機用現場取來的華北土棉紡出80高支梳燒毛紗的時候。

  看著那個叫山本的日本人彎著腰道歉的時候,王哲元就知道這一次恐怕全中國的實業界買紗機時都會優先考慮西北通用機械公司產品了。

  「司馬,這次你們公司可算是為國人爭了口氣,在機器上面,這是咱們中國百年來第一次超過洋人。」

  周學熙看著那個叫山本的日本人灰溜溜的離開展臺後,感嘆了一句就到。隨後和司馬一起走了西北通用機械公司的展臺前。

  「這些金切金床,也是你們產品?獨立電機作動力?好!好!這刀具是進口的?」

  這時一個身上穿著軍服的中年軍官,雙眼死死的盯著展臺上一臺高速運轉的車床說到。

  「這臺車床,是我們公司的產品,自帶電動機提供動力,刀具是我們公司的產品,但是用的是從美國進口的高速鋼。」

  一個從機床廠抽來技術員胡同向眼前的這個中年軍官介紹到。

  「你們的金切機床造的不錯,這個刀具做的也不錯,這資料上面提到的這臺臥式車床的圓充差是0.01,直徑一致性是0.05,端面平面允差20,表面粗糙RA值是3.0。還有這臺銑床加工直面絲度0.03,上加工面對定位基面的平度是0.04,上面加工面對側加工垂直度0.03,你們資料上沒有一絲虛假?」

  劉慶恩看著資料上的數據有些不太敢相信數據的真實性,劉慶恩本人兩年前赴美督造機器,最近才從美國歸來,對歐美此時先進的機床設備的精度再瞭解不過。這樣的精度放在歐美也屬高精機床,深知國內實業能力的劉慶恩還真有些懷疑這些數據的真實性。

  「長官,我們的機器和資料上介紹的完全一致,這點沒有絲毫疑問,如果有失實的地方,我們公司會登報道歉,並按原價賠償兩倍。」

  看著眼前問話的這個軍官不像是來找茬的樣子,於是胡同就如此回答到。作為公司的技術人員胡同當然知道這些數據的真實性,再則公司已經對這些數據的真實性做出承諾。

  「如果你們的機器早推出兩年就好了。」

  劉慶恩看著眼前的銑床感嘆到,自己不過剛從美國督造機器回國,因為美國禁止機器出口,導致已經生產好的機器無法運回國內,國家花了上百萬美元定購的機器,只能等到戰爭結束,美國解禁後才能運回國內。

  如果兩年前這個西北通用機械公司就已經生產出如此先進的機器,恐怕這上百萬美元的機器定單就不會流入外國人之手,而且是現在那怕是機器已經造好,仍然不能運回國內。

  從美國督造兵工機器,已造好的機器因禁令無法運回國內,劉慶恩被迫自己提前回國因為要向兵工署匯報,並沒有直接做船去上海經上海武漢,而是直接做船到了天津。

  一進天津就趕上了國貨展開幕,於是順便來看一下,沒想到竟然見到了比之歐美仍不遜色的國產機床設備。於是心下很難鎮定下來,根本沒想到離國兩年,國內機械工業發展竟然如此迅速。

  「我想問一下,你們老闆在什麼地方,鄙人有事和累老闆相商。」

  劉慶恩看著眼前的機器,心裡忽然有了一個想法,從美國回來之前,廠裡曾發出多份電報,要求用餘款另購一些設備,以替代二十多年前清末購置的老舊設備,但是因為美國禁止機器輸出最後才作罷。眼下還有十餘萬美元的餘款,用來從西北通用機械公司購買機床到也合適。

  「那個站在周老先生身旁的,就是我們公司董事長司馬先生。」

  胡同指著幾米外的正陪周學熙觀看紡織設備的司馬說到。

  「你好,在下漢陽兵工廠總辦劉慶恩,字國臣。見過輯之先生。」

  劉慶恩走到周學熙和司馬身旁恭敬的說到,雖說年齡只比周學熙小十來歲,可是在曾經身任財政、農商總的周學熙面前,劉慶恩還是要持上晚輩禮。

  「哦!國臣的大名最已經久仰,來我給你介紹一下,我身邊的這個年青人是西北通用機械公司的董事長司馬。司馬,國臣可是我國最傑出的兵工專家,現任漢陽兵工廠總辦。」

  曾經身任財政總長的周學熙當然知道這劉慶恩是何許人也,漢陽兵工廠最近幾年的經費可都是經自己之手批出,兩個前赴美定購兵工機器的經費也是周學熙親手特批。

  「司馬先生,貴廠的這些金切機床的確不錯,如果貴廠資料上的數據準確的話,我將會從貴廠定購四十臺金切金床,不知道貴廠能在什麼時間交付機床?」

  劉慶恩直來直去的說到,這送上門給生意顯然不需要拐彎抹角。

  「我們公司的資料數據和實際機床完全一致,誤差不會超過5%,如果數據有失實的話,我們願意賠償一切損失,這是我們公司承諾。劉總辦大可放心。」

  司馬對自己的工廠生產的機器再相信不過,這些機床的大都是使用國內50年代引進蘇聯機床的圖紙生產。

  而公司的機床廠用來生產機床的生產設備,可是用的後世二十世紀國內非數控機床生產,這些機床的加工工精度司馬完全有信心可以基本保證。

  「國臣,你大可放心,西北機械公司的設備現在不論是在國內,還是國外都處於世界一流,相信不久之後,國人提到機器再也不會說什麼英國貨、德國貨,而一色的西北造。」

  周學熙滿面笑容的說到,現在周學熙本人越發相信不久以後,恐怕國人真的會一提到機器就會提到司馬西北通用機械公司。

  「老闆,剛才上海的德大紗廠定下了新建紗廠五萬錠的生產設備。他們也答應下來用定購機器來充抵30%的機器款。」

  就在這時,方理拿著一份合約說到,方理做夢也沒有想到,這些國人像瘋了一樣,待一瞭解了這些紗機的性能,在得到會在半年至一年內提供全部機器後,幾乎是都打著早定早開工的心思,只用了一個多鐘頭就經方理之手簽出多達十萬錠紗廠設備的合同。

  「司馬先生,我們又見面了,沒想到幾個月不見司馬先生的生意越做越大了。」

  馬修看著眼前的這個背對著司馬,有一種想把這個年青的中國人吃了一衝動,幾個月前這個年青人狠狠的涮了自己一次。

  正在和這劉慶恩談話的司馬,聽到身後這個有些熟悉的,骨子裡頭透著些洋味的京片子,連忙回頭看一下,一看是熟人連忙和劉慶恩抱個歉。

  「劉總辦,十分抱歉,這碰到一熟人,如果貴廠有購機意願的話,可以和方先詳談,我們公司會以底於市場價5%向貴廠提供所需設備。還請劉先生見原諒。」

  「馬修,好久不見了,不知道馬兄最近如何。」

  司馬雙臂大張的擁抱了一下年近半百的馬修說到,雖然這個馬修做事不怎麼厚道,可是對這個馬修,司馬本人還是有些感情的,必竟如果當被沒有他那二十萬件軍衣的單子,恐怕司馬根本不可能那麼快就把那座倉庫買下,工廠也不可能這麼快進入軌道。

  「哼哼!司馬先生現在竟然不做軍裝生意,改行生產紗機、機床了,可喜可賀啊!」

  馬修看著眼前這個司馬就是恨的有些牙癢癢,做了半輩子生意的馬修,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竟然碰到一個不以掙錢不目的的生意人。

  當幾個月前馬修把合同上余出的那十萬件軍大衣退回時,沒想到司馬回了一份電報「過了這個村沒這個店。」就把那十萬件大衣收下了。

  至於其它什麼都提,原本想通過這掙上一筆的馬修這次可傻眼了,等過了半個月,馬修讓孫平去探探口氣時,沒曾想這個司馬竟然說不和那種做生意沒有信用的人打交道。自己就全當拿這十萬件大衣交個學費算了。

  這一下馬修可算傻眼了,什麼樣的商人馬修都見過就是沒見過不以掙錢不目的商人,如此一來無論是馬修要貨也罷,不要也罷,反正是動不著其半分,如果要貨那行,馬修就要按合同付錢,如果不要那我就放在倉庫裡放著。

  馬修怎麼也沒有想到,其實後來的十萬件大衣在司馬看來,幾乎是可有可無般存在,這些大衣再怎麼著還不值十萬銀元,與其讓馬修這洋鬼子憋氣,司馬寧可放在倉庫裡發給工人穿。
chuang7718 發表於 2008-10-27 11:34
第八十四章 去京城

  在馬修看來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人會和錢過不去,幾次曾經想買下那多餘的十萬件軍衣,但是最後都被司馬拒絕,那怕是後來馬修加價的情況下。

  掙錢是目的,但是卻不能受氣,至少在司馬看來對馬修這種做生意不怎麼地道的洋鬼子,有時候就得拿拿他。

  沒想到會在這裡國貨展上碰到馬修的司馬,再次見到馬修以後,表現出了不一般的熱情,卻是另有原因。

  這些在中國長期經營洋行的外國人,他們無論是在本國還是在中國都有著非同一般的人脈,現在正在自家院子裡打著的那些個列強們,如果需要從中國採購什麼物資,總是會教給幾家在華洋行代理。

  如果一來,如果想把各類物資、商品賣到歐洲,也只能通過一些老牌洋行,而司馬本人可是一直想把生意做到國外,這也是司馬為什麼現在會對這個馬修這麼熱情。

  也許馬修做生意是不夠地道,但是如果在利益面前,相信馬修的不地道正是商人的本份,對利益的追求是全世界所有商人的共同點。

  「馬修先生,在這個世界上每一個商人所追逐的無非是更多的財富,我覺得我們之間應該有充分的合作和信任,雖然之前我們有著不愉快的合作,但是必竟也有一個好的開始不是嗎?」

  見馬修有些詫異自己的熱情,司馬拉馬修說到,更何況本身司馬對馬修這個人還是持著一絲好感。

  「這裡並不是說話的地方,如果馬修先生願意的話,我們可以到工場後面去詳談,不知道馬修先生意下如何?」

  用馬修在本國的有脈幫助自己向英法出售物資,是司馬在最初和馬修合作時的打算,後來因為軍大衣之事,這事件就一直擱在了這,而現在馬修找上了門,顯然沒有比這個時候合適的了。

  司馬現在之所以再一次選擇馬修,很大程度是上因為馬修足夠貪心,他是一個典型的商人,為了金錢,司馬都懷疑馬修會把自己老婆送上別人的床上。

  而像馬修這種看金錢勝過一切的商人,眼下卻是司馬最合適不過的合作夥伴,馬修這種商人他們眼裡只有金錢,他永遠不會過問司馬的貨物是從那裡來的,他們所關心的是自己的那部分利潤,僅此而已。

  「馬修,如果我現在每個月向你提供500噸苯酚,400噸無水硝酸,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在勸業會場的後面一間會客室裡,司馬喝了口茶輕輕的把手裡的茶杯放在桌上後,輕聲說到。

  「啊!你……你確定?」

  雖然司馬的聲音並不高,可是對馬修而言不亞於一陣驚雷,馬修有些呆然的問到。馬修可是知道這一個月幾百噸硝酸幾百噸苯酚意味著什麼,那就是財富。

  苯酚用來製造現在協約國主要炸藥三硝基苯酚的主要原料。雖然戰前英國是世界上最大的苯酚生產、出口國。

  但是自從戰爭爆發以來,英國雖然拚命提高產量,但是仍然無法滿足前線需求,而因為英國禁止出口苯酚,全世界的苯酚價格一下從戰前的每磅十美分增加到現在的一美元以上。雖然價格漲了十倍,但是仍然沒能解決苯酚的供應問題。

  而硝酸更是用來製造炸藥的重要原料之一,像現在的俄國就在滿世界的購買用來生產炸藥的苯酚、甲苯、硝酸等工業原料。

  看到利潤的歐美企業家,紛紛投資新廠,但是建立新廠總需要時間,而且是生產硝酸總需要得到足夠的智利硝石。

  一切的一切都限制著這些兵工原料產量,而受限的產量,直接刺激了市場,市場的供求規律起到了作用,這些兵工原料的價格最近一年半以來都是只見漲不見跌。

  「當然,前提是你能找到歐洲的買家,中國的需求量好像並不大,如果你願意的話,這個月月底,我就可以把第一批貨發過來,不過馬修你的信用真的很一般。」

  司馬搖搖頭說到,也許在這個歐洲正打著世界大戰的時代購買苯酚、硝酸是非常困難的事情,但是在後世這些東西都是可以幾千噸幾千噸的購買,而現在這些物資卻是那些個歐洲白人最急需的物資。

  司馬之所以決定向通過馬修向歐洲出口苯酚,就是因為其中巨額的利潤差,苯酚在後世的價格不過是15000左右一噸,而在現在卻高達2000多美元一噸。

  雖然表面上並沒有什麼差價,但是這個時候的一美元可是等於1。5克黃金!光這一項就是幾十倍的利潤,那個德國的炒股票虧了大本的大鬍子不是在他的書上說嘛「百分百的利潤就能讓人冒上絞架的風險」這百分之幾千的利潤司馬能放棄才怪。

  「司馬先生,現在整個歐洲都在打仗,不論是英國還是法國或是俄羅斯對苯酚、硝酸的需求量都是無止境的,只要你有足夠的貨源,我們就根本不需要擔心銷路,這一點司馬先生大可以交給我來辦理,這一次我會用我的行動來向司馬先生證明我的信用。」

  面對著豐富的利潤馬修那還覺得眼前的司馬可惡,此時在馬修的眼裡這個司馬就是渾身冒著金光的一財主,連忙站起身來甚至要用自己家庭的名益來保證自己的信用。

  「馬修先生,我想我所能給出的代理費不會超過,你在代理歐洲公司商品在華時所取得的利潤比,二個百分點是我的底線,不知道馬修先生意下如何?」

  司馬見馬修已經答應了下來,並在那裡拍著胸脯保證著自己的信用,於是便開口說到。這個比例的提成是現在那些歐洲公司給這些洋行的利潤提成,司馬當然不願意當冤大頭被洋鬼子給宰了。

  「OK,沒有任何問題。這個比例是歐洲的通行比例。」

  笑話,這個比例已經非常公道了,馬修會拒絕才怪,一個月至少一萬英鎊的凈利潤擺在馬修面前,馬修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拒絕如此一筆橫財。

  「希望我們之間的合作愉快,同時希望你能用你的行動來證明你的信用。馬修」

  當司馬和馬修簽下供貨合同後,司馬握著馬修的手說到。

  「司馬,你會看到一個誠實的商人所應用的品德。」

  馬修在聽到司馬的話後,幾乎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如此說到。

  「司馬,父親替你上呈開發龍煙鐵礦、建立鋼鐵廠的呈文被批下……了!」

  手裡拿著一份批文的周明泰一把推開會客室的木門大聲的說到。一見到司馬和一個外國人在談著什麼,一下愣住了。

  司馬一聽連忙按耐住自己有些激動的心,從周明泰手裡接過批文,打開一看,果然是農商部對自己要求開發龍煙鐵礦的批文。

  「司馬,恭喜你了,鐵廠一但建成,你將會是整個北中國最為富有的人之一。」

  聽到周明泰說的話,馬修幾乎是兩眼發直的看著司馬的手中的批文,深知現在鋼鐵市場利潤的馬修,怎麼會有可能不知道這司馬手裡拿的那裡是什麼鐵礦批文,分明就是懷抱著一個大金礦。

  「明泰,這位是保和洋行的馬修經理,是我的一個生意上的合作夥伴。」

  司馬很自然的向周明泰介紹到馬修,這個時代很多國人一見到別人和外國人在一起,通常都會從壞處去想這個人。

  「你好,在下周明泰,還請以後多多關照。」

  周明泰對於司馬和外國人在這個會客室裡談事,並不覺得有什麼,在周明泰看來估計司馬很有可能是想通過這些洋行把商品賣到國外去。這是很多國商們都要走的路子。

  「司馬先生,周先生,你們慢談,我先告退。」

  馬修知道這個時候自己這個外人,顯然不適合再呆在這個地方,於是便起身說到,然後離開了會客室。

  「明泰,伯父知道了嗎?」

  司馬有些激動的說到,這事來的太突然了,沒想到呈文不過才兩天的功夫,這批文就下來了。顯然這是因為是周老先生替自己呈文的結果。

  「就是父親讓我來告訴你這件大好事,沒想到這麼快就批下了,司馬兄恭喜了!就像那個洋人說的那樣,以後司馬兄可是北地數得著的大富豪了。父親讓我轉告你,你最好現在就起身去京城。父親說讓我陪你一起去。」

  雖然最早並不支持父親替司馬呈文,但是現在文已呈上,而且是批文已經批下,周明泰除了恭喜之外,還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去京城?」

  一時之間,司馬呆了,京城,真的要去嗎?
chuang7718 發表於 2008-10-27 11:34
第八十五章 到京城

  這就是現代的京城?

  這個時代的京郊火車站,顯然不能同幾十年以後相比,雖然路上鋪的是磚石路,可是在火車站這地方,煤灰、揚塵到處都是,沒走上幾步,原本锃亮的皮鞋就已經變的灰濛濛的了,上面已落下了一層灰。

  實在有些不太習慣空氣中的這股味道的司馬忍不住皺皺眉,但是陪司馬一起來京城的周明泰,顯得很是興奮,要知道這周明泰大多數朋友都是在京城。

  六子等人提著皮箱跟在司馬的的身後,眼裡不時的朝四周瞅著,雖然難掩第一次來到京城這皇城根下的激動,但是仍然記得自己是跟著保護司馬的。所以更多的時候他們以一種警惕的眼神看著在車站上來來往往的人群。

  「少爺,您等著,我去喊幾輛車過來。」

  六子說完話,朝站外太陽底下來正等著拉活的黃包車那招招手,叫了幾輛黃包車。

  「六子,怎麼就叫這幾輛?」

  司馬看了下來的黃包車座,和老電影上的黃包車沒有任何區別,看車座的大小,顯然只能做一個人,這小白只叫了兩輛車,自己這三個人顯然不夠。

  「少爺,您和周先生他們座在車上就行了,我在後面跑著就行,能跟上你們,誤不得事。這樣反而方便些」

  六子當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叫黃包車時當然不會叫再多叫輛,雖然旁在道理不知道,可是也是知道主子座車,僕子在後面跟著跑的理。更何況這樣如果有什麼事跟在車後面也顯得方便些。

  六子跟在東家的車側旁跑著,黃包車在並不寬敞的街上並跑不快,只是一路慢跑的樣子。這幾個月,在護廠隊六子可是沒少跑,每天都是扛著槍跑個個把鐘頭。

  像這種慢跑對現在的六子而言,並不比走路費什麼勁,只是除了懷間別著的兩支手槍不時的撞著肋骨,有些不太舒服外,其它到也不錯。

  「噹啷、噹啷」

  司馬順著聲音看到這種,自己只是在電影裡看到過的軌道電車,看著這種從沒見過的電車,若不是旁人在估計司馬,現在就會跑上去擠擠這種電車。

  坐在黃包車上的司馬,從電車的上收回眼光,不時的仔細的看著這個時代的京城,這會的京城和後世相比,雖然沒有「沙塵暴」,但是被風一刮仍然是塵土飛揚,整個天空都是灰濛濛的。

  這會的京城顯然沒有城管的概念,若是在後世像這樣在街道兩邊擺攤、耍把式估計撐不了十分鐘就會衝去一隊城管把東西沒收了,這些路攤把本就不寬的街道給擠去小半,再加上行人和那些牽著驢、馬、駱駝的。

  沒進城之前的一路上,雖然顯得非常擁擠,但是拉著黃包車的車伕仍然能一路小跑著,不時的經過小吃攤時可以聞到傳來的香味,但是卻讓司馬提不起一絲食慾,因為在這股香味傳來的同時空氣中還瀰漫著牲口糞尿的騷臭味,著實讓司馬受不了這種味道。

  不時從身邊的駛過的馬車,不停的提醒著司馬要面對事實,在這種汽車並不普及的時代,用馬車當作交通工具的時代,自然會帶來這樣的副面效應。

  過前門、戶部街、一道城門樓出現在眼前,抬頭看一下上面的三個大字,這就是「中華門」了,再朝裡去就是金水橋和天安門了,這會的廣場顯然不能同後世相比。當然紀念碑、大會堂之類更是沒有,只有一個顯得有些破落的的天安門城樓。

  「司馬兄,父親吩咐了,為了不給你引來什麼麻煩,讓你先在北京飯店住著,已經讓人幫你安排好房間了,還請司馬兄見原諒。」

  在北京飯店門口,周明泰有些不自然的和司馬說到,這是父親的安排,周明泰本人也是沒有辦法,周家在北京的家裡明明有客房,怎麼能讓客人住到飯店裡。

  「勞伯父費心了,還請明泰回頭一定代司馬得伯父道謝。」

  司馬客氣的說到,司馬知道為什麼周學熙為如此安排,其實就是為了兩字——避閑,這時候如果司馬這個未來的龍煙鐵礦公司的董事長,朝周家一住,估計整個京城的風就亂了,到時自己只怕就給架到浪尖頭了。

  即然是來農商部談事,那麼首先必須要讓別人相信你有那個實力,而簡單的辦法也就是擺譜,而若是想擺譜,那肯定得先入進全京城最豪華的飯店。

  在這個時代的京城,不比未來的幾十年,到處都是星級飯店,現在若大的京城只有一家飯店,能讓司馬一住進那,就能顯到身份。就是這會的北京飯店。

  這會的北京飯店在這京城的可不是一般人能住的地方,先不說住這飯店一天的房錢有多少,單就是說想在這北京飯店定間住房都著實不易。

  這北京飯店是法國人建於1900年,在民國初期,北京飯店客房出租率最高,收入最多。飯店常常是房間住滿,一小塊走廊也要出租。依照當時的條約,外國人開的買賣中國政府不得干涉,就是中國警察、偵緝隊也不能進飯店逮捕客人,這使得飯店的身價漲了十倍。飯店的大門甚至超過了當時的衙門。

  因為入住北京飯店在北京已經是一種身份、地位的像征,所以從各地來的財東、富豪在京城時大都住這家飯店,也造成客房緊張,一般人很難入住的局面。

  司馬這次來能入住北京飯店,也多吃虧了周學熙托著老臉,才算是把司馬一行數人安排進北京飯店入住。

  在客房裡司馬看著鏡中的自己稍顯得有些偏長的頭髮,這模樣在後世興許沒什麼,但是在這個時代顯然並不合適,尤其是明天就要去農商部,於是便叫了服務員,讓其喊了個理髮師上來。

  這會北京飯店,理發沒固定地點,理髮師平時總在地下室等活,如有客人要理髮,就由服務員到地下室把理髮師叫到房間去理。理發工具只是隨身攜帶的幾把剪子、刀子、推子以及褡布之類,當時人們把這樣的理發稱為「夾包理發」。

  不一會一個歐洲人拎著工具包,敲開了司馬的房門,司馬和他比劃了半天讓他給自己修修頭髮,可是顯然一切都是徒勞的。

  「我靠!沒想到理個頭髮竟然理了個這種漢奸頭。」

  司馬看著鏡中已經理好的頭髮,鏡中的頭髮讓司馬想起那些個老電影中的漢奸、叛徒之類的角色,不禁有些後悔自己初時的決定,花這幾塊大洋竟然理了一個這樣的髮型,能不冤嗎?

  農林、水產、牧畜、工商礦務皆農商部職掌,就是司馬的西北通用機械公司也是農商部報備。農商部現在的職權之大,絕非後世農業部之類的部委所能相比。

  那就是北方在以林礦諸業抵押外債時,也需畏農商部抗議,創辦實業暗中摻入外股,更是會擔心會被農商部所阻攔。從此可見農商部的職權。

  無論是國商還是政府要員大都結交農商部的總長、次長,甚至於連其下屬司官也會有國商定期奉上酬報。

  自民國以來農商部幾乎成為一些官員謀私利的最大幫兇,名商實官的實業公司,尤其是以北方居多,皆是軍官政客所組織,以壟斷眾利。

  以賤價購荒興墾,據官山為已用於開礦,下設一些運輸公司,也是依付公家,但是卻打著商業公司的旗號,還有一些沒有任何資本的皮包公司,都是與農商部部員通氣,一起和伙。

  而這一類公司,大半是和財政、交通兩部聯繫,相互利用隱瞞,註冊、照例更是有請必準。

  而一般民立企業,如果沒有官員參股,則肯定是依法辦理,種種手續少一不可,當初司馬開設西北通用機械公司時在這一檔口可是沒少花銀子。

  勘定礦區,是礦政司最難辦理的事情之一,因為礦區之內大都有官私地之分,而私地又有易姓易產,願售不售等等。自從進入民國以來,那怕就是呈領到開礦許可,數不勝數,但是大都是末經勘察,就直接辦理開礦許可,結果可想而知。

  像龍煙鐵礦這般,已經多次勘察確定其礦點分佈、礦石品位的富礦,同時又沒被外人割去在民國早期的確是非常少見,現在大家的眼裡都盯著這,也就可以理解了。

  這一次多位北方政府要員盯著的龍煙鐵礦,被農商部一紙批文,直接就批給了名不見經傳的西北通用機械公司的司馬商辦,不僅在京城引起轟動。

  那怕就是在整個農商部也是掀起了一股巨浪,這一次金總長可是在沒和各屬次長、司官們會商的情況下,就直接決定定下了把鐵礦開發、鐵廠開辦等諸事,一股腦兒全部批給那個從口外來的鄉巴佬手裡頭。

  這個從來沒來農商部上過貢的司馬竟然平白落下這麼天大一好處,由不得這些次長、司官們用一種異樣的眼神打量著這個司馬,還有他身後的的西北通用機械公司。
chkuo1952 發表於 2008-12-5 14:50
第一百四十五章 大同
   
  路通建站不過兩年多的大同站在是現在京綏鐵路的西北延伸線的終點,自清末清政府決定用京綏鐵路贏餘修建張家口至包頭決定以來,這些年的贏餘不過僅只修通這麼一條不到兩百公里的鐵路罷了。

  大同站自建站以來如果說對本地經濟最大的利用,就是極大的刺激了大同當時煤炭開採業,大量的優質的大同煤經這條鐵路銷往河北等地,每年高達十數萬噸之多。

  當司馬帶著幾個隨員從大同出來之後,遠遠的看到一個穿著短打模樣的年青人興著一個牌子,牌子上書寫「西北公司」,待看到舉牌子年青人身旁的一個留著八字鬍的年過半百的中年人時,司馬連忙滿面驚喜的走過去。

  「南翁,勞您老車,實是在晚輩倍感不安。」

  一邊走司馬一邊雙手抱拳衝著眼前的這個年過半百的長者開口說到,對眼前的這個已過半百的渠本翹,司馬可是發自內的尊敬。

  當年山西保礦,英國福公司攝於到山西民眾的阻力,只好低頭讓步停礦。但是英商又提出來山西必須賠付275萬兩白銀。病入膏肓的政府只能拿出來150萬兩,尚有125萬兩的缺口。

  關鍵時刻,,渠本翹率先發出籌款的倡議,得到了許多富戶的響應,大家共同出資,最終從英商手中贖回了礦權,山西人成立了自己的「保晉礦務公司」,渠本翹人第一任總理。從此山西人開始自己開發礦產資源,造福三晉百姓。

  歷時數年之久的保礦運動終於取得了徹底的勝利,這場運動中作為的領導者之一地渠本翹維護了民族大義,成為三晉風雲人物。由此,山西近代最大的採礦企業「保晉礦務公司」在渠本翹手中誕生。

  「司馬,你我自上次天津一別,以數月未見,現在你來我山西。楚南來接車當然應該,就是話那閻督軍來,恐也屬當然吧!」

  看著眼前的這個年青人,渠本翹面帶喜色的說到。從保晉公司經理一職上退去的渠本翹這幾年一直隱居在天津,前不久聽說到司馬要來大同開礦,於是第一時間便乘車回到了山西。

  「南翁,沒想到這事竟然驚動了您老,實是司馬考慮不周。」

  見到渠本翹來親自接車,司馬有些誠惶誠恐的說到,這次來和保晉公司商議合作開辦大同煤礦的事宜,早在數月前就已經由穆藕初和保晉公司協商完畢,並且現在已經動工月餘。

  司馬之所以現在親自前來,主要是想給對方一種姿態。以示重視,實際上就目前來說公司的一大工業核心都是圍繞著煤碳開展,所以大同煤礦地開發自然成了重中之重。

  當時選擇開採大同煤礦的時候。司馬就毫不猶豫的把山西的保晉礦務有限總公司為自己地合作方,原因無他。只是衝著保晉公司從建立到現在不畏強敵,自強圖存的這種精神。

  「呵呵!現在你司馬到底還是來了,看來這山西煤鐵之富、甲於全球的大名還是把你司馬給吸過來了,上次在天津時,我就對你說過。如果有時間。來山西看看,你弄鋼鐵廠肯定離不了煤。山西什麼都沒有,可是煤炭最富,你硬等了這麼幾個月才見你有了動靜。」

  邀請司馬來山西開礦是渠本翹在天津周府的一次晚宴上和司馬深談之後的決定,雖說早已從保晉公司的任上退下,可是一想到保晉公司在在運行過程中,幾次瀕臨危境,自己更是因為倍感力不從心,才提出辭職。

  直到崔廷獻上任以後,對公司進行種種改革公司才算扭轉困境,開始有所發展,並贏利日豐,在知道司馬要開辦大型鋼鐵企業之後,出於想為保晉公司謀利的想法,渠本翹就開始力邀請司馬來山西開礦,以供鋼鐵廠所需。

  為此專門以自己的老資本,在保晉公司的現任經理崔廷獻以及董事會做了一些工作,說服他們與司馬合作,必竟如果說煤礦能依托鋼鐵廠生存的話,那麼對於煤礦而言,其利絕非一般言語形容。

  「南翁,這次能和保晉公司商談如此順利,多虧南翁從中斡旋,南翁盛情,司馬銘記在

  司馬發自己肺腑地由衷說到,這次西北公司成功以機械設備、開採技術成功取得晉北礦務公司51%的股權,實際上多虧了渠本翹從中斡旋,如果不然的話,無論是保晉公司或是晉北大同當時地富紳,恐怕都不會將這麼一大份股權讓於西北公司。

  因為煤礦對於公司未來發展的重要性,所以控制煤礦至少半數以上地股權就是西北公司的一個前提條件,月前的西北公司和保晉公司,以及大同地紳之間的談判也因此數度疆持下來,如果不是渠本翹一直在其間斡旋,恐怕司馬只能在公司附近開採質劣的碣煤以供公司使用。

  其間為了幫助西北公司爭取晉北礦務公司地控股權,渠本翹可是沒少被晉北本地士紳背地痛罵,甚至說其在天津住了幾年就忘了是喝山西地奶的長大地。由此可想其當時所承受的壓力,幸而最終他的努力沒白費,西北公司實際了控股晉北公司的目標,現在晉北公司煤礦已經開始選址施工建礦。

  「南翁,未來大同將會成為中國的煤都,按照規劃,這座煤礦建成後產量將會達到500萬噸,將是全亞洲規模最大、設備最先進的煤礦。」

  在一座山頭上,司馬指著遠處正在施工的修路的礦山對身邊渠本翹說到,這座煤礦至少地未來幾年中,都將是亞洲第一大礦,大量的設備都是司馬從二十一世紀購進。雖說這些設備在二十一世紀時屬於淘汰的落後設備,可是在這個時代卻絕對是最先進的煤礦開採設備。

  在這個時代的山西煤礦大都仍然使用著手鎬刨煤、搬根挖壕地高落式采煤的原始方式。就是在開灤等設備全中國最先進的煤礦,也不過是使用手工打眼,黑色火藥放炮落煤。而在這個礦從一建礦就使用的是風鑽打眼、硝銨放炮落煤。

  就是未來的井下煤碳運輸,也從現在普遍採用人背、人推的方式,改成最先進的電力絞車運煤,而還安裝電力通風、電力抽水等一大批先進設備。

  「呵呵!司馬,當初很多人不理解我為什麼那麼偏向你們西北公司。為你們西北公司為爭控股,其實只要他們看看這個礦就知道了,試問全中國有幾個設備如此先進的礦區,你們現在就開始對從保晉等地調來地技術人員進行培訓。說是傳煤礦生產規範知識。聽崔廷獻說保晉公司的平定礦從中受益不少,你們前些時候還賣給保晉公司,幫助平定礦進行了技改,平定礦到明年的產量至少增加了一倍多。看到這些,他們還有幾個人後悔當初的決定。」

  看著眼前一片繁忙正在抓緊建設地礦區,渠本翹開口說到,當初堅持讓西北公司控制晉北公司,很大一個原因就是,渠本翹相信西北公司會給山西的煤礦開採,帶來更新的技術。對山西的煤礦來說,利遠大於弊。

  「呵呵!都是一些簡單的技術罷了,採用這些技術的目的。無非是盡可能的提高產量,加快煤礦的建設速度。必竟目前最重要的是趕緊把這個煤礦建起來。公司地一大堆新產業可都等他那。」

  看著眼下已經開始現出雛形的這個礦場,司馬開口說到,雖說對眼前這個煤礦,公司上下可都是寄於厚望,必竟其關係到的相關產業著實太多。

  就是現在公司和口內簽定地關近百家合營企業的合作項目中。有十多家都是與煤炭相關地煤化企業。現在這些工廠都已經開始在工廠按照規劃正在進行著廠區建設,可是說到根本這裡的煤炭才是那引起工廠的根本。沒有煤搞什麼煤化?

  「司馬現在你們公司和口內各省的實業家們合資辦廠,這一辦就是百家之多,這樣做為會不會做的太大,必竟這些實業家背後涉及方方面面地勢力太多,萬一南北將來失和,只怕到時別惹來不必要地麻煩。」

  看著眼下的這個礦山,渠本翹想起最近這些日子,司馬地西北公司和南北十幾省幾十名實業家合作辦廠的事,其涉及規模之大、技術之新惹的全國上下都在關注,雖說渠本翹樂意看到國內實業發展。

  可是卻不得不擔心國內的時局的變化,在以後會不會給眼前的這個司馬帶來什麼不必要的麻煩,必竟那些實業界人士的背所涉大都是各省督軍之類。萬

  「多謝南翁關心,西北公司地處口外,各方勢力大都末及口外,所以對此完全不必擔心,再則我想無論何人,應該還不至於不顧天下之大不諱,冒然要求關停工廠吧!」

  對於「呵呵!都是一些簡單的技術罷了,採用這些技術的目的,無非是盡可能的提高產量,加快煤礦的建設速度。必竟目前最重要的是趕緊把這個煤礦建起來,公司的一大堆新產業可都等他那。」

  看著眼下已經開始現出雛形的這個礦場,司馬開口說到,雖說對眼前這個煤礦,公司上下可都是寄於厚望,必竟其關係到的相關產業著實太多。

  就是現在公司和口內簽定的關近百家合營企業的合作項目中,有十多家都是與煤炭相關的煤化企業,現在這些工廠都已經開始在工廠按照規劃正在進行著廠區建設,可是說到根本這裡的煤炭才是那引起工廠的根本,沒有煤搞什麼煤化?

  「司馬現在你們公司和口內各省的實業家們合資辦廠,這一辦就是百家之多,這樣做為會不會做的太大,必竟這些實業家背後涉及方方面面的勢力太多,萬一南北將來失和,只怕到時別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看著眼下的這個礦山。渠本翹想起最近這些日子,司馬地西北公司和南北十幾省幾十名實業家合作辦廠的事,其涉及規模之大、技術之新惹的全國上下都在關注,雖說渠本翹樂意看到國內實業發展。

  可是卻不得不擔心國內的時局的變化,在以後會不會給眼前的這個司馬帶來什麼不必要的麻煩,必竟那些實業界人士的背所涉大都是各省督軍之類。萬

  「多謝南翁關心,西北公司地處口外偏地,口外歷來為各方所不及之地。各方勢力影響甚微,再則現在實業救國是國內主流觀點,我想無論何方應該不至於冒天下之大不諱,敢要求關停工廠吧!只怕到時真地是千夫所指了。」聽到渠本翹的話。司馬恭敬的說到,對於渠本翹的提醒,早在和國內實業界人士合作之時,就已經考慮過了,雖說可能會帶來一些麻煩,但是相較於工業區地發展來看。

  這些小小的麻煩就不再那麼顯眼了,必竟加快工業區的發展才是現在的第一要務,再則現在公司的民團、保安隊,已使西北公司自保有餘,如果有人想對西北公司下手。恐怕也得先把這些考慮進去。

  更何況相比之下,司馬更願意相信,在這個時代無論是北方政府也好。還是察哈爾本地勢力也罷,還沒有人願意冒天下之大不諱來找公司的麻煩。現在西北公司可不比過去,西北公司現在可是國內尖端實業的領頭人。

  「希望如此吧!你以後還是要多加小心,必竟防人之心不可無啊!匹夫無罪,懷壁有罪啊!司馬!」

  聽到司馬的話,渠本翹知道司馬肯定不會把自己的提醒放在心上。只能善意的再次提醒到。懷壁有罪、樹大招風地事,在中國太常見了。

  聽到渠本翹的話。司馬不禁有些愣神,那怕就是在後世也有懷壁有罪之事,一時間山頭上的一老一少,看著山下正在建設中地工廠顯得有些失神。

  「懷壁有罪!」

  如果有人問司馬為什麼要建民團,實際上很大的原因就是因為懷壁有罪這個原因,司馬可不想因為自己地樹大招風,而引起別人的窺探,因而惹禍上身。

  越想越覺得的煩心的司馬,閒著沒事就出來轉轉,順便看看這個時代的大同城,說實話,這時大同城兩側地建築,反而讓司馬感覺到一種親切,在後世這些建築也許只能在收費地景點裡看到,在全國各地只有那種土不土洋不洋的,而且是不甚合理地建築在那,在那裡根本找不到什麼中國味。

  走在大同的街頭,感受著街道裡濃重的中國味,想起上午渠本翹的話,司馬不禁搖著頭歎了口氣,希望能把這個煩心的問題甩出腦子裡頭。

  「大爺!行行好!賞兩個錢吧!」

  就在這時,突然幾個渾身上下灰不溜秋滿身泥污的小乞丐,伸著黑瘦的小手出現在司馬的面前眼巴巴的望著司馬討要著。

  「啊!」

  看著出現在眼前的這幾個年齡大都只有8、9歲模樣渾身穿著破爛的小乞丐,司馬不禁有些愣神,在這個時代的乞丐,可不是後世那種以乞討為職業謀利的那種,而都是那些家裡遭了災、逢了禍後流落街頭,以討飯為生。

  「這錢你們拿著,去買點熱飯吃吧!」

  看著這幾個小乞丐凍的發紫的臉色,司馬連忙從口袋裡的錢包裡頭拿出了幾塊錢,拿給小乞丐說到。

  「謝謝!謝謝大爺,老天爺保佑大爺一輩子大富大貴。」

  小乞丐顯然沒有料到眼前這個衣著光鮮的大爺,竟然會這麼大方,一出手就是幾塊錢,看著眼前這個大爺眼裡透著的善意,領頭的小乞丐連忙開口說到。

  如果不是真的餓極了,小乞丐也不會向眼前這種衣著光鮮、洋人打扮的人討錢,必竟像這類人最看不慣被自己這些小乞丐圍著,指不定錢沒要錢,反而討了一頓打也不一定。

  「哎!這好像是自己自從來到這個時代第一次遭遇乞丐。沒想到都是這麼點的小孩,看那給凍的。」

  看著幾個小乞丐歡天喜地的拿著錢離開自己,司馬歎了口氣說到,之前雖說去過張家口、天津、京城等地,可能是因為大多數時候都是坐在黃色車上,再加上身旁總是有幾個人圍著,所以司馬根本沒機會碰到乞丐,就是碰到了也沒有乞丐敢圍上去。必竟要是被打一頓可就不值了。

  這會看到這幾個小乞丐,再看著那幾個小乞丐地那副模樣,難免會讓司馬感慨一番,同時心裡覺得不甚舒服。

  「這再過月把就入冬了。到時他們可得怎麼撐過去。要不看看給他們買幾件舊衣裳吧!」

  想到那幾個小乞丐之前向自己討錢時,因為身上只披著件破布的原因,在九月的天氣裡,就已經凍的是瑟瑟發抖,想去冬天的嚴寒,司馬只感覺到一陣心緊,連忙朝小乞丐去的方向追了過去。

  「這錢是別人給俺的,你們憑什麼說是我們偷來的!」

  「喲!小要飯花子,這錢除了你們偷來地,那個白癡會這麼大方。給你們!」

  剛一追到巷道口,司馬說聽到巷道內傳來的爭辯聲,聽著後面那流里流氣的聲音。司馬知道自己之前給那幾個小乞丐的錢,給他們惹了禍端。

  一走進巷道。看到巷道裡地人,再看看那幾個小乞丐,一個小乞丐已經被打倒在地上,頭上還有個傷口正在流著血,看到這一幕司馬對那幾個流氓的惡感更足。

  「你們口中的那個白癡就是我。錢是我給的。怎麼了!」

  看著眼前的這幾個流氓,司馬只感覺到噁心。平生裡司馬最反感的就是這種欺負弱者的人,你們有膽子去和那些有錢、有權的人叫板那,欺負這麼幾個小乞丐算是什麼本事。

  中國人這種欺軟怕硬、欺善怕惡的性格,可以說是個民族的痛病,那怕就是在後世,甚至於一些職權部門都是如此,甚至更有過之而無不及。

  「喲!怎麼著!你是那個東西,敢來……大爺……別……有話好好說。」

  幾個流氓扭頭看到站在巷口地司馬為這些小乞丐出頭,於是便開口罵到,可沒罵上兩句,就看到司馬手拿著一個黑灰色玩意指著自己,原來好像還有些硬氣的幾個流氓,這一下可算是給嚇住了,以至於連忙話說都不利索。

  「滾!」

  懶得和這些流氓打嘴仗的司馬,見那幾個流氓朝自己走來時,就從腰間把槍抽出來,指著幾個已經被嚇地呆滯在那的流氓大聲喊到!

  這年餘,隨身帶著槍,是司馬養成地一個習慣,對付這些流氓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意識到他踢到鐵板上了,這樣才能省掉不少功夫,這也是司馬想都不想就掏槍出來的原因。

  果然如司馬所想,當司馬把槍掏出來指著這幾個流氓之後,這幾個流氓一下被嚇傻了,連求饒的話也說不利索了,這會聽到司馬讓他們滾蛋,一下就恢復了精氣神,那還顧得旁的幾個人連滾帶爬地逃開了。

  「怎麼樣!沒事吧!」

  看著眼前額頭開子一個口氣地小乞丐,司馬彎下身開口問到,如果說早知道自己給他們幾塊錢會惹上這上的事,司馬絕不會那麼做。

  「謝謝……大爺!那錢讓他們搶走了……」

  小乞丐看著眼前地這個人,還以為他是後悔了,於是連忙開口說到。「沒事!搶就搶了,走咱們先到醫院讓他們給你包紮一下傷口,等去過醫院,我帶你們好好吃一頓去。」

  看著這幾個小乞丐,司馬盡量微笑著對他們說到。

  「謝謝大爺,俺們窮人的命沒那麼精貴,俺謝謝大爺的好心了,若是沒什麼事,我們先走了!」

  雖說眼前的這個人看起來很親切,但是經歷了這麼事情以後,小乞丐顯然對人們並不是那麼相信,一口回絕了司馬提議。

  像這種從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剛才經了那麼一次頭被打爛了,現在這個人又要帶自己上醫院,還要請自己吃飯,顯然是沒安什麼好心,於是連想都沒想就開口拒絕到。

  見幾個小乞丐對自己的防備,等到他們互相攙扶著離開這個巷道後,司馬便於跟在這幾個小乞丐,想看看他們到什麼地方去。

  在這個時代的中國,很多城裡頭都有著多少幾個破舊的的破廟之類的地方,這些破舊的破廟,大都成為了一些乞丐的聚居地。

  原來司馬也是如此以為,不過顯然這些小乞丐沒有那麼好的待遇,跟在他們身後的司馬跟著他們走了城,一直走到城外的亂葬崗子,幾個小乞丐進了一個破舊的茅草屋裡,顯然他們住的地方應該就是在這裡。

  司馬一走進這個茅草屋,就聞到撲面而來的酸臭氣,不大的茅草屋裡的地上鋪著一屋厚厚麥草,屋裡還有十幾個小乞丐,扭著看著剛進屋子的司馬。

  「你們是願意在這裡接著要飯,還是願意去讀書、當兵!」

  看著眼前這幾個眼神中對自己充滿警惕的小乞丐,司馬認真的開口問道,在來的路上,司馬覺得自己應該做些什麼。

  「讀書?當兵?」

  這兩個詞對於小乞丐而言,顯然太過於遙遠,一個小乞丐疑惑的問到。

  「是的,如果你們願意,可以跟我一起去張家口,在那裡上學讀書,訓練,等你們長大後,就去當兵、當軍官。你們可願意。」

  來的路止,司馬就已經想好了帶這些小乞丐回公司,甚至於以後自己專門建個學校用來收留這樣的小乞丐和孤兒。

  司馬記得過去在報紙上曾經看到過,俄羅斯陸軍的軍官就曾建立過「幼鷹營」之類的訓練營,用來收留那些流落街頭的孤兒,軍官們一邊給這些孤兒上著文化課,一邊教授著他們軍事知識。

  那麼自己完全可以建一個這樣的營地,用來收留這些孤兒,他們長大後可以到民團裡當兵,也可以到公司裡做工。全當是做善事了。

  而且是和公司現在從口內招來的人相比,這些由公司養大教育的乞丐、孤兒對公司的忠誠絕非一般人所能相比,而這種忠誠卻恰恰是司馬所需要的,必竟公司裡有著太多的秘密。

  「你真的能讓我們上學?當兵?給我們飯吃?」

  對於乞丐而言,也許吃飯更重要,在城裡要飯時不此一次看到過那些背著書包的同齡人,當然也會對上學存在著幻想,於是一個小乞丐開口問到。

  「當然!到了那有人照顧你們的生活,你們每天只需要專心學習就行。你們願意去嗎?」

  聽到他們這麼問自己,司馬知道他們已經心動了,於是連忙開口說到,無論是出於做善事也好,為了自己的一點私利也罷,反正司馬已經決定要收留這些孤兒了。

  而且是司馬還決定以後要收留更多的孤兒,司馬知道也許自己不能改變什麼事情,但是至少可以通過自己的努力,改變這些飽受饑寒的孤兒、小乞丐們的命運。

  而最重要的一點是,如果以後這些人長大了,對於公司的忠誠,絕非一般人可以相比,從小到大他們的命運就早已和公司捆綁在了一起。

  對他們而言公司就是他們父母,就是他們的家,這種忠誠不正是司馬想要的嗎?
chkuo1952 發表於 2008-12-11 21:37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六章

    西直門火車站是京張鐵路上的第二站,西直門火車站平面近似矩形,站台為並列式,進站方向與站台垂直,建有跨越鐵道的鐵架天橋。車站正面入口為三孔外券廊,十分醒目,候車室輪廓變化豐富,朝站台一面也用連廊,比較開闊。

    今天車站里的工作人員只要是閑著沒的事的時候,總是會朝站外看上幾眼,車站站台上兩個雪茄煙形的蒙布的物件,吸引了車站里的大多數人的眼光。

    雖說很多人見過飛機,可是這樣被拆掉機翼的飛機,還真沒有幾個人見識過,更別提如此近距離的看著這架好像打著補丁的飛機了。

    這兩架飛機是南苑航校用馬車拖來的,說是到張家口參加什麼張庫公路開工典禮,在典禮開始時進行航空表演。

    雖然說從京城到張家口只不過只有不到200公里,直線距離不過100來公里,可是到張家口經過的一路山區,航路條件顯然不太適合通過直接飛去。

    所以為了安全最好用火車運送飛機過去,雖說用火車運飛機所需成本較高,但是為了飛機的安全,所以最後秦國鏞還是決定拿出上次在天津做表演後,所剩余的錢被拿出來用做路費,以用火車運送飛機,必竟現在學校根本經不起任何損失,冒任何風險

    而這兩架被下機翼的飛機,就是在這里等著經鐵路運至張家口,自從這麼被拆開的兩架飛機被擺入在這里,就自然吸引了人們的眼光。

    “你們說。這航空學校就真的窮成了這樣?靠飛行表演來掙經費?這陸軍部大把大把的錢都花到那了。”

    看著站台上的那兩架被拆開的飛機。火車站里地工作人員在一旁交頭接耳到,現在京城早都傳來了,航空學校之所以開著飛機到天津、張家口、唐山等地做飛行表演,其原因就是因為航空學校發不出工資,所以才弄地像現在這樣。

    “哎!管他那。現在這世道,不就這樣嘛,陸軍部里有錢又怎麼樣,你看那些個師旅長們,有幾個不是住著洋房,娶幾房姨太太,這錢花到那了,不都是拿去養姨太太去了。”

    諸如此類的話語。這些日子在整個京城傳到是沸沸揚揚,真真假假的,反正就是一個航空學校沒錢開下去了,都是因為陸軍部里的官長們拿錢去討好那些個師旅長們了。

    正是因為這種流言四起,才使得原本在京城並沒有什麼名聲的航空學校和其校長秦國鏞一下子被推上了風頭浪尖。

    對于這種結果,顯然不是秦國鏞所樂見,必竟隨著流言日演日烈。如果一但激怒陸軍部或參謀部地官長,不用細想也知道到時航校會面對什麼樣的後果。

    “汝燕。你說今天校長突然被叫到參謀本部,會有個什麼結果?”

    坐在火車站候車室里的潘世忠,開口問到一旁的厲汝燕,因為到張家口要把飛機組裝好的原因,所以潘世忠也將隨機一起到張家口。奉著秦校長的命令。潘世忠和厲汝燕帶著十幾名學員在火車站等著車。

    “誰知道!反正不會是什麼好事!自從咱們做這個航空表演,那些風言***的就沒讓這軍部里頭好過。看他們這會可怎麼收拾。”

    雖說有些擔心秦校長的安危,但是想來也不會有什麼事,這會厲汝燕到更樂意看到這陸軍部里頭怎麼收拾這個殘局。

    殘局?

    有時候殘局根本不需要收拾,如果責權更大地話,現在秦國鏞倒想收拾一下因為這個飛行表演給航空學校帶來的殘局。

    一來到陸軍部,秦國鏞就听人說,陸軍部里的官長們,已經做了決定,要把自己這樣校長革除,原因很簡單,就是自己不務正業,用航校飛機,謀取私利。

    而這只不過是那些長官們的第一步,接下來,他們就會拿航校動手,徹底的裁撤航校,秦國鏞怎麼也沒有想到,那些個官長竟然會做出如此決定。

    這一個決定絕對出乎了秦國鏞的意料,必竟最初按秦國鏞所想,那些官長們肯定只會給自己一個處分,然後礙于先前的惡劣影響,以後會足額劃撥航校地經費,但是根本沒有想到那些個官長,竟然連想都沒想就想來個一勞永逸的法子,徹底關掉航校。

    這個結果自然讓一直視這所航校為骨血地秦國鏞無法接受,一從部里的熟人口中得到這個信,秦國鏞就開始想挽回眼下的這個殘局,以期能保住航校。

    “國鏞,我到處找你,趕緊走吧你!再不走可就來不及了。”

    一看到正在會議室外候著的秦國鏞,安南山就連忙走過去,不秦國鏞的錯詫一把拉著他朝自己地辦公室走去,一進辦公室,安南山就開忙說到。

    “怎麼回事,為什麼讓我趕緊走,我在等總長,我要……”

    見安南山一臉緊張地表情,正在說話的秦國鏞似乎看到了什麼意外,于是有些驚詫地看著安南山。

    “這是兩百塊錢,你現在趕緊朝南方去,再不走只怕就來不急了,你還要見什麼總長,你那個飛行表演讓部里上下沒幾個能掛得住面子,現在他們正準備制你個挪公器為已謀利的罪。再不走,估計以後就得到監獄里去看你了!”

    安南山從衣袋里拿出十來張紙幣強塞給秦國鏞說到。自從听到部里的一些熟人說到部里準備用這個罪制秦國鏞之後,安南山就在到處找到秦國鏞,現在看他如羊入虎口一般來到參謀本部里,那里會不著急。

    “這……怎麼會這樣!用那些飛機做表演掙到的錢,可都入在航校的賬上,用于維持航校運營了!”

    一听安南山這麼說,秦國鏞就知道肯定是一些人從中做梗,否則絕不至于如此,部里的官長們雖說氣惱。但是應該還不至于如此這般。

    “還說航校。這些麻煩可都不是這航校帶來的,你趕緊走!非得等到把你投進監獄才知道後悔嗎?你這頭 驢。現在最要緊的是趕緊離開這,你那航校的賬面上爛得和什麼似的,我知道那不是弄地,可你能逃得了干系嗎?”

    安南山看著還想辯白著什麼地秦國鏞便開口說到。之前曾經過航校賬的安南山,當然知道那航校的帳上的諸多不明,雖說大家的賬都是這樣,可若是部里追究下來,這就是一條能制他秦國鏞地罪。

    等到秦國鏞離開參謀本部時,秦國鏞怎麼也沒想竟然會淪到此種地步,從來沒有想到自己一番苦心,最後竟然落的這般下場。

    “去西直門火車站!”

    在街上失神的走了數百米之後。秦國鏞便伸手攔了輛人力車,坐在人力車上,說出了目的地,現在再回學校又能改變什麼,秦國鏞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說出到西直門火車站,可能是還記掛著厲汝燕他們。

    在路上秦國鏞想了很多問題,直到這時候。秦國鏞才算明白,為什麼劉佐成和李寶他們會在幾年前就離開京城。到南方自籌經費以研制飛機。

    若是他們當初留在北方想來李寶也不會積勞成疾而逝,可是若是留在北方,結果卻是這麼一下場,還不若南下。

    “校長,你怎麼過來了。部里的事情都處理好了?”

    看到秦國鏞突然出現在火車站。潘世忠和厲汝燕等人顯得很是驚奇,驚于其為什麼會在這時候出現在火車站。最先看秦國鏞的潘世忠連忙開口說到。

    “校長,若不然我們和你一起南下,投奔南方軍政府?”

    在听秦國鏞說出了之所以出現在火車站的原因後,潘世忠想了一下開口說到,照校長這般說,留在京城肯定是不行了,以陸軍部這般作為想來南苑航校也肯定開不下去了,與其留在這里,倒還不如南下。

    帶著兩架飛機到南方,估計南方的那些督軍們應該會支持重辦航校,至少辦個航空隊應該沒有問題。

    “校長,潘廠長,南下我不反對,可是咱們早和庫倫商會地人達成了協議,也收了一千元的定金,帶飛機過去為其張庫公路開工做飛行表演。如果我們現在就去南方的話,恐怕會失信于人,到時只是留下我等以及航校詐騙錢財的惡名。”

    雖說心里支持大家一起去南方,投奔南方的軍政府,可是厲汝燕卻擔心就此違約,給自己還有航校涂增惡名。

    “汝燕,說的甚是,我們若是一走了之,可就做實了航校貪人財物的口實。即然和庫倫商會地人簽定了協議,那麼咱們就得去做飛行表演,想來我沒出現這部里頭應該不至于把事弄開來,咱們到張家口作飛行表演應不會有問題。我和你們一起去張家口。”

    听到厲汝燕這麼說,秦國鏞便開口說到,給航校徒增惡名的事秦國鏞絕對不會做,就是去了張家口,也不見得擔誤上幾天會有什麼事。

    “嘟……”

    隨著一聲長長地氣迪聲響起,一列機車從西直門火車站駛出,在最後兩節貨車廂里裝著兩架航校的“高德隆”式飛機的散件,而包括秦國鏞在內的航校的二十來名教員,都座在貨車廂之中,以節約經費。當火車駛出火車站之後,秦國鏞才長舒一口氣,不知道是放松還是解脫,除了秦國鏞自己沒人知道此刻秦國鏞此時地心情。

    一路上,整個車廂里地氣氛一直都是顯得有些沉悶,就是這些學員們也或多或少的知道了一事件,整整一種,車廂里地人都在想著些什麼,六、七個小時之後,在天色已黑的時候,列車到達了張家口站。

    在站台吊車的幫助下,被拆開的飛機被很快從車廂轉運到站台之上。張家口火車站的人看著眼前兩個布家伙。很難相信,這就是能飛上天的機器。

    秦國鏞等人並不知道,這是張家口地地界上第一次出現在飛機,整個人張家口火車站地人都在推測著這兩架布家伙是怎麼飛上天的,不可否認。這飛機剛一出現在火車站,就已經在張家口引起了轟動。

    “您好,一路上您們都辛苦了,我們可都是盼著你們來那,按照你們的吩咐,我來的時候帶了幾輛馬車過來,停飛機的地方都先好了,是西北公司地大境門貨場。全張家口就數那地方和乎你們的要求,一溜的洋灰地,保準讓你們滿意。”

    良字號的掌櫃馬天福是代表著張家口商會來車站接待這些從京城來的貴客的人,過去只听說過這神仙能上天,可眼前這些人都是能開著什麼飛機上天的人,能不讓馬天福驚奇嘛!言語之中別提多麼恭敬了。

    飛機被吊在平板馬車的貨板上之後,秦國鏞、厲汝燕、潘世忠一行便坐上馬車。雖說大鏡門貨場距離火車站差不多有十來里地,可是一路上在馬天福地刻意奉承下。到也是賓主盡歡,雖說在滿面的笑臉之下,難掩秦國鏞等人的心事。

    “你們看,那就是整個張家口最大的大貨場,大鏡門貨場。看到那個凹牆沒有。來張家口的人,差不多都知道這個凹牆。等回頭你們不妨到凹牆里的那個茶棚里去喝兩碗茶,就知道這凹牆的來歷了!”

    雖說馬天福地話有幫西北公司打名聲的嫌疑,可是馬天福說地也是實話,而那個凹牆也是來這的張家口人不得不提的一個事,這時接待這些京城來的外地人,馬天福當然也得說上一說。

    “凹牆?這個凹牆還能有什麼故事?”

    顯然馬天福的話成功吸引了秦國鏞等人地眼光,這麼一個普通地牆頭里頭,還能藏著什麼東西不成。

    “呵呵!咱們張家口的人誰不知道,趕明你們到那喝碗茶,听那個賣茶地老頭和你們說道說道就知道了,這說話就到貨場的大門了,到里頭停好車,住處就在那座三層的洋樓里頭。”

    見馬車已經走了貨場的大門處,馬天福便開口說到,故事一次說完了,肯定沒什麼意思,與其自己說,到不如讓他們自己去找故事去。

    “這麼多卡車!”

    馬車一進院子,看到院子里停的幾十輛藍色、綠色的大卡車,潘世忠忍不住喊到。這讓那怕是見過大市面的秦國鏞等人都為之一驚,這麼大的汽車隊就是在在京城都見不著,這西北偏遠之地,能見著這麼大的車隊到也屬驚人。

    “這些卡車都是西北商行的,在這有只有一半,另一半現在正拉著貨,估計快到庫倫了,等明後天這些卡車收集了各號的貨就會出車了,前些時候,听說西北商行後面的西北公司好像造出一輛汽車,也難怪人家有這麼多車,人家自己會修會造不是。”

    听到潘世忠的驚奇的口氣,馬天福言語間不自主的帶點傲色的說到,雖說是良字號的掌櫃,可是這西北公司也是張家口的公司不是,這西北公司給大家漲了臉,言語點帶點傲色,倒也屬正常了。

    “什麼造汽車!怎麼可能!這麼大的事,怎麼沒見上報紙。”

    听到馬天福的話,潘世忠等人人差點沒給嚇一跳,本身就喜好技術的潘世忠更是吃驚大聲問到。

    “這事我們也不知道,如果不是從旁號里的東家那得的消息,恐怕大家到現在還不知道西北公司在造汽車的事,至于沒上報紙,可能是西北公司覺得太招搖了吧,必竟這造汽車可是咱們中國獨一份。”

    見潘世忠等人這般驚奇,馬天福開始明白為什麼西北公司沒說自己能造汽車了,若是都像這般那還得了,光是驚都能驚出人命出來。

    “早都听說過這西北公司造機械是國內一流,沒想到他們現在竟然在造汽車,實在是令人震驚,說實話,我現要可是真想去那西北公司去看看,他們口中的西北公司到底是什麼模樣。”

    晚飯之後,在西北公司為秦國鏞等人準備的房間里。秦國鏞看著屋內的通明的電燈。開口說到,別的不說,光是看到社個貨場秦國鏞就對西北公司充滿了興趣。

    “可不是,你看這院子里滿地的洋灰地,還有那些卡車。這電燈,這房間,若是來了張家口,而沒去西北公司走了一圈,到也太可惜了,要不,校長等表演結束,咱們到西北公司去一趟怎麼樣。反正西北公司的人不是給了我們兩間車庫嗎?飛機鎖在里面想來不會有什麼問題。”

    想起之前那個馬掌櫃說西北公司能造汽車,在席間又從貨場的王經理那里得到了準信,這會的潘世忠對西北公司造地那輛汽車,可謂是興趣越濃起來,要知道這可是全中國造地第一輛汽車!

    “汝燕,你覺得得呢?咱們是不是要去一次西北公司。”

    听到潘世忠這麼說,想到自己此次如果南下的話。不知道何年月才能再次來張家口,不願錯過這個機會的秦國鏞便開口問到做在那里一直沒說話的厲汝燕的意見。

    “啊!去西北公司。當然,當然,我們來到了這里當然要去西北公司看一看,也算是看看這個號稱要建亞洲地魯爾的公司,到底是什麼模樣。”

    听到秦校長這麼問自己。一直在想著事情的厲汝燕連忙開口回答到。雖說西北公司地處西北偏遠之地。說論其名聲現在在國內實在不少,就是單就其想建亞洲的魯爾的這般雄心。若大的中國,還真沒有幾個人有這份雄心。

    早在京城時厲汝燕就不此一次的要新聞上看到西北公司的新聞,現在既然來到了張家口,離西北公司不過幾十里路而已,當然不能錯過這麼好地一個機會不是。

    “好吧!等後天飛行表演結束以後,我們三人就坐火車去一趟西北公司,那些學員,如果願意去的,就和我們一起去,我們去看看這個記者口中的未來的中國“魯爾區”的廬山真面目。”

    得到了厲汝燕的贊同之後,秦國鏞開口做出了決定,反正晚一天也沒有什麼問題,去見識見識這個中國的魯爾區到底是那般模樣。

    在這個時代,如果說千里長江兩岸有幾個大城市,人們連想都不會想,就會說到武漢三鎮地名子,這個時代的大武漢在國內地地位,遠非後世人們所能理解,武漢絕對是僅次于上海的中國最繁華的城市之一。

    雖說已經入夜,可是武昌城中卻顯得***通明,一副熱鬧的大都市是模樣,雖說主路上的是***通明,可是拐進主路兩側地小巷子卻沒了之前地那份熱鬧勁,光線也變的黑暗起來。

    “怎麼樣!你們幾個可都和家里說嗎?明天上午咱們就得到西北公司地代表處集合,然後坐火車去學校了。”

    在一個黑暗的巷道口,幾個穿著顯得破舊的十二三歲的少年仔,聚成一小堆在商量著什麼。

    “怎麼開的了口啊!到幾千里地之外去上學,爹娘怎麼可能放心。一看到娘,我原本都想好的詞就全都忘記了。這西北公司也是的,為什麼在西北辦這個免費中學,要是在咱們武漢建多好,咱們可不就能在家門口上學了,如果咱們去了察哈爾估計一年回來一次就不錯了,這一走娘她一個人在這里……”

    想到一看到娘成天辛苦的樣子,王天賜有些沮喪的開口說到,不是不想說,而是看到娘以後,就不忍開口。

    可是偏偏現在除了這個西北公司辦的這個中學,對所有學員實行免食宿費用之外,這武漢的中學沒有那家是自己家里能付起學費的,這里的王天賜別提多郁悶了。

    “這明天就要走了,今天晚上咱們回家無論如何都得和家里人說一聲,如果不靠而別,家里人非得急死。明天上午吃過飯,咱們就在還在巷口集合。就這麼說好了大家都回家吧!咱們明天見。”

    看著身邊幾個從小玩大的朋友,年齡最大的馬山開口說到,當初就是馬山給人擦皮鞋時,看到那報紙上寫的西北公司辦的免費中學、技校的招生廣告。

    于是馬山就邀著大伙一起去參加的西北公司在武漢設的招生處的考試,現在大家考試都過了,可是偏偏要走了,大家都不忍和家里把這事和家里說。

    “哎!”

    在家門口,看著家里的窗戶上透出的昏暗的燈光,王天賜在門口渡來渡去,不知道一會進去以後怎麼和娘說這事,于是便在門口走來走去的,想著進去怎麼開這個口。

    王天賜知道自打幾年前革命時,爹在漢口和北方軍打仗丟了命,娘這幾年是怎麼撐下來的,自己若是這麼一走,可直擔心娘一個人怎麼過活進去把這事看看跟娘說一下,要是娘讓自己去就去,要是娘哭了,就是擦一輩子皮鞋,也不去什麼西北公司的免費學校了。

    “娘!您這是!”

    一推開門,走進屋,王天賜就看到娘在那里好像收拾著什麼東西,再一看旁邊的那個柳條提箱,那個柳條提箱是當年爹當年上學時買下的,娘怎麼把這拿出來了。

    “天賜,我知道前年讓你下學,你不願意,可自打你爹去了,家里就一天不如一天,全靠著你爹活的時候掙下的錢對勉強讓你上到小學畢業,前幾天我看到西北公司的學校給你們寄的通知書,明天的火車,你那麼想上學,娘怎麼會攔你!去上出個模樣來,別丟了你爹的臉。”

    看著眼前的兒子越長大越像他爹的模樣,當年他爹不也是一個人提著箱子來武漢上學。現在兒子要出去上學,當娘當然不能可能攔著,雖說知道這是到幾千里以外上學,可是那又有什麼辦法,王李氏看著丈夫的靈位,強忍著眼淚說到。

    “娘!您一個人在家里多保重,這西北公司的人說一年學校給出一次回家探親的路費,明年春節前,我一準回來。娘您老在家不要擔心我。”

    听到娘這麼說,王天賜撲 跪在地止磕了兩個響頭哭著說到,現在自己又要出去上學,除了這麼說,王天賜真不知道還能再說什麼。

    “來,給你爹上柱香,求他在天之靈保佑你到張家口一切平平安安、順順當當。”

    王李氏拉起跪在地上的兒子,眼里含著淚說到。

    第二天,武漢城內的江霧還沒散去,巷道口就站著幾個十來歲的少年人,而在一旁不遠處,他們的父母都在那里遠遠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心里只祈求著他們出去以後能平平安安的學成歸來。

    “走吧!”

    見大家都來齊了,馬山開口說到,然後背著包袱,帶著身後的六個從小玩到大的兄弟,朝西北公司的武漢分公司的方向走去,這一天在武漢的很多里巷里都上演著同樣的一幕。
chkuo1952 發表於 2008-12-11 21:38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七章   雛鷹

    當秦國鏞等人商議著去不去西北公司時候,在幾十公里外西北公司的一處已經被廢棄的采石場的舊址,無數個只電燈把整個采石場的舊址照的是***通明。

    從遠處看去這里就像是口外夜晚的一個明珠一般耀眼,這里就是龍煙礦冶公司下屬的西北鋼鐵廠的施工現場,自從數月前,司馬做出加快鋼鐵廠建設的決定之後,這里只要一到夜幕降臨之後,就是如此這般***通明,在上萬支大燈的照明下,數千名工人沒日沒夜的在這建設著中國西北第一個鋼鐵聯合企業,也是中國北方第一個中國人自己控制的鋼鐵企業。

    之所以選擇這個原本被廢棄的公司的第一個采石場建立鋼鐵廠,實際就是為了能夠將煉鐵高爐建立在一個堅實的地基之上。

    經過多次勘察,最終這個被廢棄的采石場,因為其不可有塌陷、滑坡等物理地質現象,並因其地基足夠堅固,附近地下水埋深在100米以下。卵石層下第三紀地層中,不存在大斷層。勘察結果進一步肯定了廠址確立的正確。

    再加上高爐是建在原本采石場廢棄後,留下的石質地基上。再加上個采石場原本地雖然只是一個山頭可是地下卻綿延數公里遠處的大山成一體,這個天然地基的強度,遠勝過人工加強地基。

    于是這個原被棄置的采石場成了建鋼鐵廠一個不二的選擇,同時這里距離鐵路不過只有數公里而已,而公司地第一條企業鐵路也將會從工廠旁穿過。

    原本雖說司馬做出了加快鋼鐵企業的建設速度。可是卻沒有提出一個明確的進度,只是要求加快施工罷了,如此負責施工的劉季元等人自然沒有什麼壓力。

    自從月前穆藕初和司馬深談之後,全面接手了公司的管理,原本一直屬于司馬直接管理的鋼鐵廠,自然就落入了穆藕初的眼中。

    雖說按照規劃,西北鋼鐵聯合企業將建立的工廠多達三十多家,而現在在穆藕初接手時。不過僅同時開工數家。而且在穆藕初看來,這些工廠幾乎是以龜速建設。顯然這些並不能讓穆藕初滿意。

    既然已經決定集中精力辦大事,穆藕初一接手之後,立即開始著手加快鋼鐵廠地建設。為了解決施工技術人員地問題,穆藕初甚至不惜花費重金從美國聘請數十名技術人員,這些技術到達西北公司之後,一直困繞著西北鋼鐵廠的技術瓶頸得到了改善。

    雖說鋼鐵廠用地100-200立方高爐的圖紙以及核心部件,都是司馬從後世購得。雖說效率遠高于這個時代的煉鐵高爐。可是基礎技術卻沒有改變什麼,那些美國技術人員地到來。使得施工速度得到最大限度的提高。

    看到這鋼鐵廠的施工速度被提高之後,穆藉初直接把煉鋼廠、煉鐵廠、燒結廠、動力廠等工廠的建設擺了出來,這些工廠幾乎是同時開工建設,以期加快建設時間。

    按照穆藕初為鋼鐵廠制定的任務是共和在春節前一號100立方煉鐵高爐出鐵,次年二月前出鋼,三月鋼材廠出第一批鋼材。

    如此這樣地速度,用那些美國技術人員地話說,根本沒有一絲可能,但穆藕初的回答是,必須要做到,同時盡可能地保證鋼鐵廠所需要的一切設備。

    所幸的是後世的小型煉鐵高爐的結構異常簡單,安裝也較為容易,必竟在後世這些小型高爐的使用者都是私人或小型企業,沒有任何一個企業會願意看到價值數百萬的高爐要用上幾年的時間才能安裝完成,大都是在半年左右就可以安裝完畢。所以穆藕初提出春節前出鐵的決定並不算是莽撞。而是完全建立在司馬為鋼鐵廠準備的技術資料上時間。

    為了盡可能快的加快建設速度,穆藕初甚至于想出了讓軋鋼廠一邊挖著地基,一邊安裝著機器,當司馬第一次看著一邊蓋廠房,一邊安裝軋鋼設備的施工現場時,甚至于有一種錯覺,這那里是西北公司,這分明是後世俄布衛國戰爭時的,後方遷移工廠在進行的戰時建設。

    不過司馬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就是如此這般之後,鋼鐵廠以及其相關附屬的建設速度得到了很大的提高。

    看著穆藕初事無巨細的安排著公司的一切,從鋼鐵廠和附屬企業的建設,再到和口內實業界聯系合辦工廠,司馬才確信當初老高的確給自己推薦對了人,司馬相信在後世應該沒有那個經理,像這穆藕初這般拼命。

    “柱子你們看,那里就是公司未來鋼鐵廠,將來他將是全中國最大的鋼鐵廠,你們長大以後,如果願意的話,可以到這里工作。”

    每次司馬心里煩躁不安的時候,司馬都會開著車到鋼鐵廠的附近來看看,遠遠的看著***通明的施工現場,司馬整個人就會慢慢的平靜下來,看著這個還在建設中的鋼鐵廠,司馬就像是看到自己寶貝一般。

    在司馬眼中,整個工業區目前的重中之重,應該就是這個鋼鐵廠,必竟在這個時代鋼鐵就是一切,鋼鐵就是國家。

    從山西回來之後,吃完飯之後閑著沒事的司馬,不知道從那蹦出來的心情,忽發其想的帶著那些自己從大同拾回來的乞丐來鋼鐵廠參觀。

    “少爺!這……你是說真地?我們可以到那里干活掙錢?”

    看著眼前的一切,于柱子激動的有些說不出話來。于柱子從來沒想到自己會有這麼一天,能有機會坐上火車,坐上汽車,而現在那個把自己這些人從大同帶來的少爺,更是許諾自己可以在這里工作。

    “是啊!不過得等你們長大以後!已經給你們安排好了。等你們的身體恢復以後,你們地一切都歸民團的教官管理,每天早上鍛煉身體,上午上四節文化課,下午上兩節,然後再進行訓練。你們一邊上學讀書,一邊進行軍事訓練,等你們長大後。你們自己選擇你們未來的要走的路。到時候去民團當兵也罷。接著上技術學校以後到公司當年技術員也行,要不出去打拼你們自己的事業也可以。你們的未來是你們選擇的!”

    看著遠處的工廠司馬開口說到,雖說最開始司馬還是希望未來這些孤兒長大後,最好能進入民團。至少要進公司內保隊,至少這樣司馬能感覺多一份安全。

    司馬也曾設想過,以後公司盡可能多地養孤兒,從小就對他們進行斯巴達式地教育,給他們灌輸忠誠于公司的思想。以使他們成為公司未來依仗。

    但是在回來地時候司馬卻突然改變了這個想法。在回來的路上看著連睡夢之中都露出笑容的這些孤兒,司馬發現自己地真的太自私了。

    同時司馬想了曾經看過的那麼一句話。每個人都有一個屬于他自己的未來,沒有人可以替他決定他的未來、他地命運,司馬卻發現自已自以為是地以為幫助這些孤兒這些小乞丐,但是自己索取的回報,卻是他們地一生,讓他們用一生的付出來回報自己的“恩情”。

    如果做善事而要求回報的話,那麼如此這般還是在做善事嗎?

    想了一路子,雖說司馬仍然沒有改變將來將對這些孤兒實行斯巴達式的教育和管理的初衷,但是至少目的卻必改變了,之前司馬想的是未來他們能給予自己的回報,而現在司馬只希望能通過良好的教育,能使他們擁有一個美好的未來。

    “少爺!我們都是您救下來的,以後我們的命也就是少爺您的。少爺讓我們做啥,我們就做啥!”

    听到少爺這麼說,于柱子撲 跪倒在地上說到,別的道理于柱子不知道,可是這麼簡單的道理于柱子還是明白。

    “起來吧!我所要的不是你們這樣,如果你們真的想報恩,等你們的身體調理好以後就好好的跟著老師學,那就是對我最好的回報了,以後你們的學校里會有很多和你們一樣的同學,但是只有你們這十幾個人是我親自挑出來的,以後你們那里的課業比別的地方重,到時多下點功夫!記得爭氣就行。”

    見于柱子帶著他們給自己跪倒發誓到,司馬並沒有阻攔,對于這個時代的人的一些習慣,現在司馬已經再了解不過,只是讓他們起身,順便交待著一些事情。

    因為這些孤兒的特殊情況,所以以後司馬將在公司之外偏遠的地方建立一個特殊的營地,以後那些從各省送來的孤兒都在那里學習、訓練,沒有寒暑假,幾乎沒有假期,有的永遠只有學習和訓練。

    只有這樣他們才能追上他們落下的一切,更何況司馬希望能通過這種學習和訓練來改變自他們流落街頭後所形成的一些觀念。

    必竟司馬所要的不是一群自私自利、好貪便宜的人,而是一群性格堅韌、勇猛、機智而且服從有那些有著戰士一般性格的人才。

    “少爺!您放心,不管到了那,我們都不會給您丟臉。”

    听到眼前的少爺這麼說,于柱子帶頭說到,于柱子知道也許今天是自己這些人最後一次見到少爺,要不然少爺也不會這麼說。

    “呵呵!等以後你們要是干出成績來,我會去看你們。記住了,在那個營地,如果不遵守紀律的話,你們可能會被抽鞭子!到時可別罵我啊!”

    臨了司馬笑著交待到,正是因為知道什麼是斯巴達式的教育。所以司馬才會多說這麼一句話。

    他們入營以後地生活將是兵營式生活,在那里將讓他們接受全面的軍事訓練,以及學習文化,強制的道德灌輸,和嚴酷的身心磨煉,以希望他們形成勇敢、堅韌、服從的性格,而這一切地代價就是懲罰。

    當司馬把他們送回醫院之後,想到一個月後,等那個簡易的全封閉式的訓練學校建成後。他們就會和公司從其它地方送來的孤兒們一起被送到那里,接受斯巴達式的學習和訓練,看著他們的笑容,司馬真不知道自己這麼做到底是對還是錯。

    對于那個被司馬自己起名成“雛鷹營”的封閉式的學校,司馬知道那里是什麼,那里不是什麼學校,準確地地來說應該是一個斯巴達化的訓練營,他們入營以後地生活將是兵營式生活,在那里將讓他們接受全面的軍事訓練。以及學習文化,強制的道德灌輸,和嚴酷地身心磨煉,以希望他們形成勇敢、堅韌、服從的性格。而這一切的代價就是懲罰。

    共和五年9月10日上午,天氣晴朗無雲當張庫公路開工儀式的壓軸戲上演時。這天在上萬人驚奇的目光中,那兩架“怪物”從大境門貨場地水泥路上奔跑了不一會,突然騰空而起。鳥兒一般地飛上了天空,為張家口寫了兩個第一,張家口的天空上第一次出現飛機,伴隨著這兩架飛機凌空而起,大境門貨場地那片若大的水泥地成了張家口和口外歷史上第一個機場----大境門機場。

    “看!飛機!那就是飛機!”

    在距離張家口不遠的一個山頭的平地上。幾個十來歲的孩童指著距離自己不過到十來米的飛機大聲的喊叫到。

    因為飛機的升限原因。這兩架飛機幾乎與這幾個孩童所站山頭保持一致,因為距離不過十來米遠。第一次見到飛機的孩童們甚至能看清開著飛機的飛行員的模樣。

    黑色的皮帽子,帶著一個玻璃眼罩子,棕色的毛領皮衣,當飛機上的飛行員看到這幾名興奮的追趕著飛機的孩童時,飛行員忍不住沖著這些孩童們揮著手。

    “真好看!”

    看到那個飛行員在揮過走之後,帶著一陣轟鳴聲離開了山頭朝大境門飛去,孩童們忍不住沖著遠去的飛機大聲的叫喊著,這是他們第一次看到飛機!

    飛行表演結束之後,秦國鏞並沒有參加張庫商會興行的慶祝會,也沒有參觀公路開工典禮,反而悄悄的帶著一行十來人到了張家口火車站,直接買了張到孔家莊的車票,一個來小時後,滿面沉重的秦國鏞就帶著厲汝燕、潘世忠和十幾名學員,上了進大同方向去的列車。

    秦國鏞的面色之所以如此沉重,其原因就是因為已經得到消息,南苑航校已經被勒令暫時關閉!得到這個消息後的,秦國鏞臉色怎麼可能好起來,就是一行的十多人也沒有幾個人能笑出聲來。

    一路上,一行都顯有些沉悶,直到火車到了孔家莊之後,秦國鏞的臉色才算是好看一些,必竟來這是來看看西北公司到底是個什麼樣子,擺這個種臉色肯定不受人待見。

    當走出火車站看到孔家莊中央的那條水路路,還有水泥路兩側熱鬧的門市,秦國鏞甚至以為自己來到是一個縣城,而不是這麼一個莊子!

    別說就是秦國鏞,就是現在連住在孔家莊幾十年的莊子上的人,有時候都分不清這孔家莊到底還算不算是一個莊子。

    隨著西北公司加快自己的工廠建設速度,再加上和口內的實業界合作在這里辦廠,直到導致西北公司所在的地區人口越來越多,而作為附近唯一的一個集鎮的孔家莊也受益于此,成了一個熱鬧不凡的集市。

    “幾位軍爺,你們是到西北公司去吧,西北公司離這里還有十多里地,你們要是去那得走一個鐘頭,做馬車去連半個鐘頭都不要,再說那西北公司光主大街都十多條,到時光是走路都累趴下你們,要不你們包一輛馬車得了,一天只要兩塊半錢就。”

    一見到有一群軍人出了站。麻六就跑到秦國鏞面前說到,自從這西北公司建成以來,來這里的外地人有幾個不是到西北公司地,自然而然的,孔家莊就出現這麼一個專門運客到西北公司去的行業。而麻六也從護路隊上退了下來,買了輛大馬車以租車運客為生。

    “啊!行!兩塊半錢是吧!”

    正尋思著找個人問問到西北公司怎麼走的秦國鏞,怎麼也沒想到竟然在這里會踫到做這樣生意的,扭著看了一下厲汝燕、潘世忠他們,發他們也是一臉難以相信。

    如果說不是經常性有很多人去西北公司地話,相信不會一出車站,這些趕車的就準確的說出了自己這些人是西北公司,顯然一直以來。應該有很多人往返西北公司。如此才會有一群人專門以此為生。

    跟著這個攬客,秦國鏞帶著厲汝燕、潘世忠以及十幾名學員在火車站旁坐上一輛四馬拉的大型馬車。看著上面將近二十個座位,顯然這種大型馬車是被改裝成專門留著拉客人的客車。

    “軍爺,難不成你們也是去到西北公司去看那個西北公司的工業品展覽中心。現在來孔家莊的人十個里頭有九個都是沖著這個展覽中心去的,看中了那樣產品,就摸摸口袋和西北公司在西北公司給地地方辦廠生產。”

    在朝西北公司去地路上,麻六這會也坐在車里,閑著沒什麼事開問到在車廂里這些個軍爺們。

    “工業品展覽中心?那里頭都是什麼?”

    眼前這人的話引起了秦國鏞地興趣。對于西北公司的好奇心。暫時讓秦國鏞忘記了航校被臨時關閉的煩惱。

    “哦!你們不知道?現在來這西北公司地有幾個不是沖著那去的,像我們這樣的大洋馬車。也都是為了拉那些從各省來的財東們,這些財東現在都和西北公司全作辦著廠。你們不是為這個?難不成你們是想來西北公司買機器?那你們可來錯了,西北公司在全國各地設的都有辦事處,你們要買機器,直接向他們買就到,價錢和在公司買是一個價。”

    雖說對這些軍爺回答覺得很是不可思意,但是之前地那個攬客仍然耐著心解釋到,必竟這些人可是自己地衣食父母不是。

    “校長,幸好來的時候租了車,要不然你看這工廠大地,這那里是什麼公司,根本就是一個城市不是,看他們那些大路,雖說中間空下來不少地方,想來也是用來蓋工廠的地方。要不是租輛馬車,光是在這里走都得走上半天。”

    馬車經過哨卡進入西北公司的地界以後,厲汝燕看著眼前的這個路是柏油路,兩側時不時能見到一座洋樓的地方,很難和想象中的公司掛上鉤。

    “這位爺說的是,當初一個南方的老摳,第一次來這,想來是為了省錢,到了公司就讓馬車回去了,結果這里頭轉了大半天,光是走路都累了個夠嗆,後來若不是踫到憲兵隊的人用車把他送到招待所,估計在這里頭硬轉都能累死他,這張家口那麼大的地方可都沒這一個角大!”

    听到那個穿著軍裝顯得挺有精神的軍官說的話,麻六面帶得意的說到,必竟自己可就是這孔家莊的人,別人這麼夸西北公司,這孔家莊的人臉上也光彩不是。

    “這就是西北公司的工業品展覽中心?”

    看著眼前的這座大院,秦國鏞一行很難將其和展覽中心聯系在一起,因為在路上听那個人說了多次這個展覽中心,所以秦國鏞才會臨時讓馬車停到展覽中心,而不是先前想去的公司總部。

    “對,你們進了院朝里走就行,我在那邊路邊下等著你們,你們待會要到什麼地方,出來上馬車咱們就去!當年西北公司剛建時,我可就呆在這,對西北公司這地,咱是地熟!”見這群當兵的少見多怪的樣子,麻六便開口說到,麻六倒也不是口出狂言,對這西北公司麻六的確如他所說是個地熟,不過話說回來,以租車為生的人,有幾個不是地熟,

    這座展覽中心是司馬和穆藕初商量之後用公司的一座因為重新規劃搬遷後,閑置地一處工廠的廠房改造而成,院的十多間廠房被規劃成了一個工業品展覽中心,用來像參觀者展示公司制造的產品。

    整個展覽中心分成的機電產品展區、化工展區、輕工業展區等多個產區,其中規模最大的就是機電產品展區,所涉及除了包括機械制造、還包括熱加工業、基礎工件工業、電機工業等等,而包括門類最多的就是輕工展區,其產品門類除了包括傳統輕工業之外連後世的二輕工業的產品也被包籠其中。

    雖說這里展出的各類產品種類多達數萬種之多,可是實際上公司自己生產的產品不過幾百種而已,之所以建立這個展覽中心,實際上是司馬為了用這些產品來吸引國內實業界對投資生產這些商品的工廠。

    這也是為什麼麻六說每個來這的人,都會先來這個展覽中心的原因,其原因就是因為他們是來這里挑選適合自己的商品,然後和西北公司商定合作辦廠的一些事宜,當然辦廠時西北公司除了提供技術之外,還會為他們提供一筆不菲的貸款。

    在沒有來這里辦廠之前,並沒人知道在這里辦廠會有什麼好處,等到他們來這之後,才算知道,在這里辦廠一個僅只需要交千元稅款就以足夠,根本沒有像口內諸多名目雜稅,而且是就是那千元也要等到工廠建成投產一年後才開始交納。

    之所以在這里辦廠會有這麼多優待,其原因是因為在司馬的努力下,察哈爾都統府下的支持本省工業化扶助章程規定,為了這個章程司馬可沒少花大洋,最終在司馬的金元攻勢下田中玉,田中玉最後終于還是批準這個章程,而代價是司馬每月的助餉從過去的每月一萬元,提高到二萬元,同時西北公司的包稅額增加到七萬。

    “這些工業品都是西北公司自己制造的?”

    一進入展覽中心,秦國鏞、厲汝燕、潘世忠一行才算是知道什麼是劉姥姥進了大觀員,眼前陳列著的大量的工業品,大多數是其前所末見的產品。

    看著眼前陳列著的工業品,看著整個展覽中心里數百各和自己一樣目不暇接的參觀者,在秦國鏞的腦子里對西北公司原本有些清晰的認識,一下子變得模糊起來,秦國鏞開始分不清什麼是現實,什麼是夢境起來,至少眼前的這一切,秦國鏞好像只在夢境里見到過如此之多的工業品。
chkuo1952 發表於 2008-12-11 21:39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 靶場

    “噠……噠……”

    察哈爾民團的靶場上,自一大清早就響起了持續不斷的機槍聲,幾十名民團的官兵圍站在靶場後,每一個人的都帶著躍躍欲試的神情。

    “噠……”

    “呵呵!這機槍打的可真爽!還有沒有其它人要試一下!”

    當打完最後一發子彈最後一二十五發金屬彈鏈自機槍上落下之後,司馬拍著手站起身來,轉身問到身後躍躍欲試的王公亮等人。

    之所以一大清早司馬就帶著這些民團的參謀、主官們來到靶場,沒旁的原因,就是因為史道姆那里制造出公司第一批正經的制式武器,仿制的維克斯MK1型機槍,照圖生產的布倫式輕機槍、毛瑟K98式步槍、M52式手槍。

    一得到這個消息之後,司馬就帶著這些主官們,帶著這些武器到靶場一來是過過自己的槍癮,二來就是讓這些主官們自己操作一下這些武器,看看有沒有什麼意見。

    “我來打幾十發試一下!”

    見到司馬這麼說,王公亮走出來說到,作為一個參謀軍官,接觸機槍的機會並不多,這時能有機會試試。當然不可能錯過它。

    而這時在機槍一旁邊士兵早已經為機槍更換了新的彈鏈,說話間就已經到了機槍後,隨後便操起機槍瞄準靶場上的靶子掃射起來。。

    “噠……噠……”

    “呵呵!還是打機槍舒服。”

    雖說沒像司馬那樣整整打了一整條彈鏈二百五十發地子彈,可是掃了幾十發之後,王公亮不禁大叫著舒服起來!

    有了人開頭。待王公亮打完幾十子彈之後,自然的其它的軍官開始跟風輪流操作機槍。打上幾十發子彈試試。

    “滿屯!看什麼那!”

    正在和王公亮隨意的聊著司馬看到自己的步一團地副團長滿屯半蹲在機槍旁邊,手里拿著一樣東西在那看著,于是便開口喊到!

    “報告總團長!我在看這個鐵彈鏈,好像我們團的那兩架一樣地機槍用的是帆布子彈帶子。”

    正看手中的金屬彈鏈的吳滿屯听到身後司馬的聲音,連忙放下手中的金屬彈鏈,跑到司馬面前敬禮說到,

    “呵呵!沒想到你會注意這個,好!很好!”

    听到吳滿屯的話,司馬看著眼前的這個自己親自提上來的步二團副團長。心下對他能注意到這麼一點不同,感覺很是欣慰。

    這種二十五發一節地金屬彈鏈,是司馬在後世買來的53式重機槍上的金屬彈鏈的改進型,其改動主是要為了適應民團用的六五子彈,其它並沒有什麼改動.

    只不過因為維克斯ML1式機槍的供彈機構上有一個壓指,在使用帆布彈帶時,子彈既然抽出。彈帶可以壓平,壓指可以完全下壓,夾住下一發子彈。因此在使用金屬彈鏈時,要裝彈鏈反過來,開口部分朝上,使壓指可以下壓到開口槽中,

    之所以特意用金屬彈鏈代替維克斯機槍上原來的帆布彈帶。其原因就是因為金屬彈鏈地無論是使用壽命或是性能遠優于帆布彈帶。在供彈過程中既可避免帆布彈帶的猛烈的撕扯,又能防止帆布彈帶因撕扯而產生變形。從而可能會影響供彈。

    可是讓司馬沒想到地是,這幾十個參謀、團營主官們打了這麼多子彈,卻沒有一個人注意到這個,現在讓吳滿屯注意到這個,司馬怎麼可能不感覺到一些欣慰,這至少說明吳滿屯的在這方面,要比那些保定軍官生們更細心一些。

    “怎麼樣,看出什麼門道沒有,你覺得這個二十五發一節的金屬彈鏈和原來的帆布彈帶比起來有什麼優點。”

    看到若有所恩的吳滿屯,司馬便開口問道。

    “報告總團長,我之前注意觀察了一下,好像供彈平緩了不少,其它地我還真沒注意到。”

    听到總團長這麼問自己,吳滿屯連忙立正並如實地答到,

    “嗯!觀察的很仔細!不錯!”

    雖說吳滿屯地回答並不全面,可是能注意到這些都已經讓司馬感覺很滿意,若是說吳滿屯看一下就知道這金屬彈鏈的優點,那可就不怎麼正常了。

    “報告總團長,我剛才看到彈藥手用那個手搖的鐵盒子裝子彈,我想問一下以後那種東西是不是也配到部隊,用那裝子彈比現在一發一發的裝要快的多。”

    見司馬這麼說,吳滿屯連忙開口問到自己之前看到的一個新鮮物件,如果不是因為彈藥手一直在用那個裝著彈鏈,以供各級官長們掃射,恐怕吳滿屯早都把那東西拿過來仔細看一下了。

    “哦!呵呵!看的可夠仔細的!宋營長!去把那個復裝器拿過來,順便才拿些子彈和幾條空彈鏈。”

    听到吳滿屯的話,司馬可是面帶著笑意說到,于是連忙開口讓身旁的宋千湖去拿吳滿屯口中的那個盒子。

    “是!”

    一听到司馬的命令,宋千湖連忙正步跑的跑過去拿司馬要的東西,現在的宋千湖可是吸取了之前的那次教訓,自從被降級成連長之後,宋千湖那怕連做夢都注意自己的軍姿。

    而這次宋千湖之所以能再次被提成營長,很大程度上得益于其上次在訓練場上的表現,利用開闊地形部隊分散,利用隱蔽地型迂回接敵。打的是有板有眼,再加上那些兵訓練地也著實不錯。

    所以在民團成軍之後,司馬便重新裝將其軍職恢復原職,而現在的宋千湖諸多表現,也著實讓人滿意。因為對其印象深刻的原因,所以司馬才會讓他去拿那個復裝器。

    “公允、滿屯。你們大家都過來看一下,這個鐵提箱里裝的是彈璉復裝器,每個機槍排都配一個,專門用于空彈鏈的復裝。”

    司馬指著木台上地橄欖綠色的彈鏈盒大小地盒子對他們說到,這個盒子里裝的野戰用彈鏈復裝器,同樣是司馬在後世購買實物後,由機件廠做為機槍的配件生產。

    因為機槍使用的是可重覆使用的彈鏈,因此要用散裝子彈重裝彈鏈,這是機槍手的日常工作。彈鏈復裝器也自然成為了一個重要的配備。

    雖說這種波蘭產的彈鏈復裝器是原本是為俄布的SG-43、PK機槍復裝彈鏈,可是因為與53式機槍彈鏈通用,所以在使用時基本上不需要改進,復裝器在不用時收在箱內,要用時箱子成為固定底座。

    “先把盒內地復裝器固定在箱子上,然後將彈鏈放入定位槽,注意其彈鏈的方向。再關上彈鏈固定蓋之後在彈槽內放入散裝子彈,子彈的方向並不重要,然後開始轉手柄。子彈會從彈槽中落下,或是由右方,或是由左方輸彈,渠道里的子彈會被推入彈鏈中,不斷的轉動手柄。保持彈槽中子彈的供應。跡麼一節彈鏈大約也就是幾秒的功夫就能裝滿。”

    一邊操作著木台上地這個復裝器,司馬一邊向他們解釋到。一節二十五發的彈鏈只不過是搖著手柄轉了十來圈之後就已裝滿了子彈,效率遠勝過手工復裝數十倍以上。

    “別小看這東西,在戰場上有了他,就能給機槍提供足夠多的滿彈鏈,一架機槍上不過只配那麼幾條彈鏈,靠手工裝滿一條彈鏈需要多長時間,有了這東西,恐怕沒等你打完子彈,彈鏈就已經被裝滿了!”

    看著眾人若有所思地在想些什麼,司馬便開口說到,這也是司馬為什麼要給每個機槍排配備這種設備的原因,除了是使用這種復裝器可以省下機槍彈藥手的裝彈的功夫之外,最重要的是可以節約裝彈時間,以使機槍在戰場上發揮更多地作用。

    “這種馬克沁重機槍,現在公司已經制造幾十架,等回去以後,先把兩個團地營機炮連建起來,嗯!現在應該叫機槍連,等迫擊炮造出來以後,再叫機炮連的合適。先建個營屬機槍排,一個排6架重機槍,戰時分班加強到下屬步兵連。這樣一個連就有等于2架重機槍。等以後公司生產地重機槍的數量夠了,兩個團再建一個機槍營,按照“三三制”,擁有3個連,每個連下屬3個排,每個排裝備6挺維克斯機槍,這樣整個營編有54挺。每挺機槍配有6人機槍組,以便把機槍拆成三塊主要部件,供每個人背負機動,另外三人是彈藥手以及背負冷卻水。”

    指著遠處的那兩架維克斯馬克沁MK1機槍的仿制品,司馬開口說到,對現在公司制造的這種重機槍,司馬可以說是非常之滿意。

    當然除了這種機槍是水冷的之外,必竟在口外這地方,不是每個地方都有河流,能夠隨時補充槍管冷卻用水,不過還好口外朝北去一年十二個月有7個月地上都覆蓋著厚厚的大雪,于是在仿制維克斯機槍時,司馬便提意像俄國人制造的馬克沁那般,把注水孔的直徑加大到與冷卻筒等等直徑,以便在冬天時直接朝冷卻筒在塞冰雪用于槍管冷卻。

    當然僅僅只是如此改進,只不過是解決了七個月的冷卻月,一年還有其它的五個月,沒有辦法,只能通過把槍管加厚、槍管外刻槽的方式加大冷卻面,以期在沒有水的時候,機槍可以應該急使用,不過根據史道姆的試驗,像這般改動根本就是雞肋般的改進,不過在司馬看來也是有勝于無不是。

    “一個營6架重機槍,一個團三個營18架。再加上以後的團機槍營,一個團就是72架!我地個天!”

    听到司馬的話之後,在一旁沒說什麼只是長雙眼和耳朵,在一旁看著听著的張鎮國在心里頭算了一下,差點沒被這個數字嚇死!

    在去保定軍校上學之前。曾經在北方軍當過副營長的張鎮國可是知道,若大的北方軍一個師都弄不出幾架機槍出來。原本民團擁有十多架機槍,光是自己團里就有六架重機,一百多支輕機槍,如此這般在張鎮國地認識中都屬不可思義了,沒想到今天踫到了這麼一出更讓不可思義的事。

    別說張鎮國,連王公允等保定軍校出身地軍官們听到司馬的那個機槍數字之後,也是嚇了一跳,別說就是團屬的營機槍營,就是三個步兵營裝備的十八架重機槍。擱在滿中國,也找不到裝備這麼多機槍的部隊了,更何況在每個班還有一架輕機槍作為火力補充!

    “總團長,咱們裝備這麼多的自動火力,雖然會使總團各部的戰斗力倍增,可是卻同時造成民團上下才自動火力的嚴重依賴。如果是公司附近保衛公司,有著區里縱橫交錯的密集完善地公路網。再加上公司數量眾多的機動車輛,到是不需要擔心彈藥供應的問題,可是如果我們一但離境作戰。到時失去了就近補充可能,但是到時後勤保障出現問題,只怕早就習慣于在大量自動火力的支援下作戰的民團,到時戰斗力會嚴重下降。別的不說,就是現在我們民團的自動火力已經是全國第一。每個營兩架重機槍。步兵班一架輕機槍,如此強大地自動火力。已經可以壓制大多數國內其它派系部隊。所以我個人覺得,完全沒有必要裝備如此眾多的火力,如果是公司和工業區的安全需要,我們完全可以建立總團下屬獨立機槍營,僅只用于公司和工業地保護,有了公司的就近補及作為依托,這些機槍才能發揮最大的作用。”

    站在司馬身後的王公亮想了一下,站出來說到,雖作為總團的參謀長,王公亮當然樂意見到總團地戰斗力提高,但是相對地,裝備如此眾多的自動火力帶來好處地同時,卻同樣會造成總團官兵對此的依賴,一但後勤成問題,王公亮可真擔心到時總團官兵會陷入不知道怎麼打仗的境地。

    “公允,我知道你說的這些,對自動火力的依賴?不過我們裝備如此眾多的自動火力的目的是什麼?就是為了讓我們在野戰條件下,一個滿員滿裝的步兵團可以擊敗一個師,我們的目的就是以火力補充人力。現在我們一個團不過一千多人,等第二批新兵補充以後就會接近滿員,不過距離滿裝還有很遠,至少現在我們的總團直屬炮兵營,還有各團炮兵連、以及各營連的迫擊炮都沒有裝備,等到這些武器全部裝備部隊以後,我們才能實現滿員滿裝。到時一個連至少兩門60毫米迫擊炮,可以在一分鐘30發重量3斤重的榴彈。到時不僅僅只是現在的直射自動火力,就是曲射火力就足以壓制一切敵人。後勤保障?我們公司有大量的卡車,馬場培育的重挽馬後年就可以投入使用。不要忘記我們的民團的作戰原則,以最少的犧牲換取最大的勝利,而絕對的火力優勢,就是我們用最少犧牲換取最大勝利的保障前提。還有不要忘記在民團里,人永遠是第一位,絕對不準出現用人命換勝利的情況!所以我們就是要以火力換勝利!”

    听到王公亮的話後,司馬連考慮都沒有考慮就否決王公亮的意思,必竟加強民團的火力是司馬早就制定計劃,只要有可能,司馬絕不介意盡可能的加強民團火力,必竟基本算是一個偽軍迷的司馬,可是知道一個火力至上的第一戰斗原則。

    按照王公亮的意思,如果說因此放棄了民團的火力優勢,那麼靠什麼去謀取戰斗的勝利?毫無疑問的只能以犧牲第一線官兵的生命為代價換取勝利。

    雖說在這個時代,中國人的人命並不值錢,甚至相比之下,在很多指揮官的眼里一個士兵的生命尚不及一支步槍。所以當這些指揮官們揮霍著士兵地生命去謀求勝利時,並沒有任何人會說什麼。

    那怕最終他們依靠著血海尸山取得了勝利又如何,士兵也是人,每個人都是爹生娘養的,一個不知道珍惜部下生命的長官。會是一個好長官嗎?

    一個不知道生命的可貴的長官顯然不可能是一個好長官,而一個不知道尊重生命地長官。更多的時候他只是一個屠夫,而不是一個軍人。

    而在司馬看來任何一個指揮官都沒有權拿士兵地生命去揮霍,去換取自己的功勛,如果自己的手下有這樣的軍官,司馬第一個想法就是給他幾個手榴彈加上一條步槍幾十發子彈,讓他自已到前線,看看他用他自己的命去掙他的那份功勛!

    “我希望諸位記住一點,對于民團而言,最寶貴的永遠都是人。永遠都是跟隨諸位舍生忘死戰斗著的士兵們,他們是士兵同樣是你們的戰友,請尊重你們地戰友以及他們的生命。對于民團官兵而言犧牲是基本的要求,但是和揮霍士兵的生命不同,請諸位切記!永遠不要吝嗇于火力,幾發炮彈可以解決的目標,絕對不要用人命去填!諸位。要知道那些忠勇的士兵對于你我而言僅只是一個數字,但是對于他們的家人而言,卻是他們地全部!”

    說完之前的話後。司馬又開口補充到,雖然戰爭難免死傷,可是司馬卻希望自己的指揮官們能學會尊重生命地可貴,不要讓那些士兵的犧牲變的毫無意義。

    “對于公司而言,生產一發炮彈只需半分鐘、生產一箱子彈只需一分鐘。但是他們的家人把這些士兵養大成年卻需要十八年。而我們訓練他們至少要三個月,孰輕孰重。各位以為呢?”

    看到周圍的軍官們听到自己地話之後都在思考著什麼,于是司馬便開口補充到,記得司馬曾經听過一個人說,炮彈比生命值錢。可是在司馬看來,世間沒有任何物品能比生命更可貴。

    “好了,當然打仗死人不可避免,我只希望讓我們地士兵們犧牲的更有價值,盡可能避免無畏地犧牲,所以加強士兵平時訓練,就是我們的目前唯一的選擇,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至于其它的我就不說了,這個問題大家回去以後再自己想一下。”

    見這王公亮、張鎮國等人都是想著什麼,于是司馬便開口說到,對生命的珍視和尊重,顯然不是這個時代的軍人所需要考慮的,司馬只是希望自己能改變一些什麼。

    自從創建這個民團以來,司馬就知道自己的這支民團,能成為近代中國第一支標準的現代意義的軍隊、一支職業軍隊,同時司馬希望自己的這支軍隊不僅僅只是裝備上,更多的是在本質上。

    民團,民團,顧名思義,民眾自衛團體,那麼民團的核心是什麼?民團的核心就是無私服務。

    在最初制定民團價值觀時,司馬就特意將服務放在了第一位,服務、榮譽、忠誠、使命、、正直、尊敬、犧牲,而犧牲卻被放置到了最後一條,而這7條民團價值觀,被制成了銘牌,每個士兵都會在服役期間佩帶。

    民團辦公樓走廊里掛的是這7條,通往訓練場道路兩旁豎的是這7條,宿舍牆上的宣傳畫印的也是這7條,就連士兵餐廳的房梁下面釘的還是這7條,最後官兵的床鋪牆壁上仍然寫著這7條。

    司馬只希望這支民團未來,不是為了一個什麼樣的理想,什麼樣的將來而戰,而只希望這支民團未來會為保衛自己的生活方式,保衛自己的價值觀而戰。

    司馬所憧憬的軍隊是一支當國家和民眾需要他們的時候,他們就是召之即來的戰士,時絕不會作一絲猶豫,也不會有毫無怨恨,將是滿懷信心迎接戰斗,那怕代價是犧牲。

    而這麼一支軍隊的指揮官們,絕不準許出現揮霍部下的生命,為自己謀取功勛的現像,如果有指揮官如此的話,那麼結果就是其將被送上軍事法庭。

    “還有諸位,請記住,我們手中的劍永遠只會保衛我們的家園,悍衛我們的生活方式,還有我們的國家而戰!”

    臨了司馬如此交待到,對于這支民團未來,司馬曾有無數個設想,但是司馬從來就是沒曾設想過,將這支民團當成自己爭權奪勢的工具。

    雖然這支武力絕不地把槍口指向同胞,可是當有人侵犯了他們的家園、企圖改變他們的生活方式的時候,他們會毫不猶豫的投入戰斗,無論是敵人是來外部或是內部。

    就像現在司馬就不止的一次設想過,是不是把民團放出去,清剿一下察哈爾省內的土匪,一來清剿馬匪可以改善一下察哈爾省內的環境,二來通過戰場磨練以提高民團的戰斗力,最重要的是向現在的田都統展示一下自身實力。

    雖說一直以來,司馬以及西北公司對田中玉以及都統府都非常之恭敬,按例的助餉,也從未曾少過,不過有時候人貪欲總是隨著時間而增長,現在的都統府最近又把西北公司的稅額提高了一些,而且同時也提高了助餉額。

    雖就說目前來說,公司尚可承受田中玉的價碼,可是按時間,他田中玉至少還會在這里呆到民國八年,才會調到山東出任山東督軍。

    若是照這麼一個月變個價,任誰都不可能受得了,就是司馬再富,也不能任由別人拿自己當成一只肥羊來宰,更何況就司馬所知,現在不只是田中玉一個人把自己當成肥羊,想在西北公司身上咬上幾口肥肉的人,現在可是大有人在,而且是越來越多。

    如果司馬不想讓自己和西北公司成為別人口中的肥肉,司馬只能通過展示剿匪來展示自身的實力存在,讓他們自己掂量一下這口肥肉可是那麼容易吃的。
chkuo1952 發表於 2008-12-11 21:39
正文 第一百四十九章

    「真沒想到!真沒想到!在這西北偏遠之地,西北公司竟然做的是這麼有聲有色的,難怪、難怪!」

    從西北公司展覽中心出來之後,秦國鏞看著規劃整齊的西北工業區說到,這是個名子還是秦國鏞在展覽中心中得知。

    之前在展覽中心看到的工業品除了讓秦國鏞感覺到震驚之外,更多的是對西北公司擁有如此種類繁多的工業品生產技術,而感覺到不可思意。

    之所以現在這裡被稱做西北工業區,實際是穆藕初特意而為之,過去雖說叫西北公司,可是現在因為大量的合作企業在工業區內開始建設,再像過去一樣的叫著西北公司顯然不太合適,於是穆藕初便將這裡改稱為西北工業區,如此一來這裡的這個名子反而比過去順口不少。

    過去雖說這裡是叫西北公司,可是西北公司那麼大,以至於來的人總是會有一種錯覺,弄不清楚這麼大的廠區,到底是公司還是一個小城,而現在改成西北工業區之後,反而能掩蓋住西北公司自身的光彩。

    從而讓人們想當然的認為這個工業區實際上是很多企業組成的,而直接忽視了一個事實,這個事實就是這個工業區雖說有一半的工廠是國內實業界投資,可是實際上起到主導作用的,仍然是西北公司。

    「你們看這裡,現在就像是一個大工地一樣,剛才來的時候只顧得看這路兩邊正在施工的樓房之類,反倒沒注意到這街道兩側也在同時施工。」

    走出展覽中心所在的大院之後,突發其想跑到路兩側的土堆上地厲汝燕指著路兩邊正在施工的工地說到。來的時候還直沒注意到這路兩側的小樹後面。

    竟然也是一個工地,可能是因為有數米高的堆土的原因,以至於並沒有人注意到土堆之後面是什麼,現在想來應該出是一個工地。

    「校長,你們過來看看他們在挖著什麼?」

    走到土堆上見面掛著牌子的攔阻線,於是潘世忠便站在那看著下面正在進行的中的施工,便開口喊到,顯然是發現了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走到跟前一年,只見地面被挖出一個寬度大約6米,深度超過7米地渠道。在渠道內幾百名工人,好像正在忙活著什麼。遠處一處倒U型石塊砌成的兩米高地渠道從南向前延伸。

    那些渠道好像並末建到這裡,似乎是這裡正在打著地基,幾十個工人推著一種像轉錘一樣的機器,在那裡敲打著地面,這種一個人推動的小型機械,好像是用來夯實地基所用。

    「難道是下水道?你看這個渠道下面凹下去的副渠,看這個模樣,有點像是法式下水道,如果不錯的話。這個深度差不多一米的副渠應該是真正下水道。沒想到這西北公司竟然想的這麼周道,這一開始,就建起了這樣的下水道,不過好像這種下水道的尺寸有點太大了。」

    看著眼前地這暴露出來的,將近半公里長尚未砌石的關完工的渠道,秦國鏞仔細看了一下,便認定這是下水道。過去秦國鏞曾在看法國小說時,對法國的下水道也算有了一些瞭解,只不過看著眼前如此大的渠道。在心中估計了一下,感覺這下道未來也太大了一些。

    正如秦國鏞所說,這個渠道就是下水道,正如秦國鏞說的那樣,他地尺寸規格遠比一般下水道要大的多。下水道的高度是2。5米,寬5米,中間是3米寬地水道,兩邊是寬1米的供檢修人員通行的便道.

    修建立下水道的原料。公司選擇使用了石料,使用石料的就是考慮到成本地原因。必在這個水泥地價格過高的時候,修建鋼混結構地下水道成本高到讓人無法承受,同時在下水道內使用石料構建的壽命也遠高於用鋼混結構,巴黎一百多年前修建的下水道直到二十一世紀時仍然不需要重修,就證明的這一點。

    而在公司附近的石山上過去為公司建設而建的多個採石場,也為修建下水道提供了足夠的石料,那怕就是在現在工業區的建設之中,也大量採用石料以達到降底成本要求。

    司馬修建這種大型下水道的除了用於工業區排水之外,還有另一個不為人知的目的,就是為了在未來當面對有可能的轟炸時,這些下水道可以起到臨時防空洞的作用。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才特意將下水道的基渠挖的如此之深,主要目的就是希望在,除了那層數十厘米厚的下水道拱頂提供的保護之外,利用其上近四米厚的覆土層提供另一層保護,以保證未來躲避在其中的人員安全。

    為了解決未來如果人員大量進入下水道之後的空氣流通問題,特意在規劃時就每隔20米設置一個路面下水口,高密集的路面下水口完全可以保障整個下水道內的空氣流通,以滿足在其中的躲避可能的轟炸的民眾的呼吸所需空氣。

    同時這些路面下水口通過特殊的設計,可以使其成為一個個隱蔽的觀察點,甚至在必要的時候,武裝工人也可以利用這裡出其不意的攻擊入侵者,當然這只是司馬最壞的打算。要知道一直以來,按照司馬的對未來工業區的防禦規劃,禦敵於工業區之外可是工業區的防禦核心,司馬可不希望自己費勁心機建立的工廠,到時毀於戰火,雖說民團的未來的任務是禦敵於大門之外,可是出於防患於未然的前提,司馬還是盡可能的設想了諸多的工業地隱蔽防禦設施,這些只不過是其中的一部分罷了。

    按照工業區下水道的規劃除了下水道內兩側供檢修人員通行的1米寬的便道,可供戰時平民躲避轟炸之外。在下水道每隔1公里左右建立一個與之相連,並擁有獨立出入口掩蔽所。

    這些地下掩蔽所平時全部處於封閉狀態或作為倉庫使用,而在戰時將和下水道內的各個樞紐站一起構成一個個臨時的地下指揮所、屯兵站、醫院之類。

    按照司馬的設想,未來一但工業區所處地區隱入戰火之中,工業區的地下將會以下水道為道路將各個掩蔽所、下水道樞紐、居民區地下室等等地下建設組成一個完整的地下防禦體系。

    現在秦國鏞一行所看到地這個正在施工的中地渠道,就是這個防禦體系中最重要的一個組成,因為技術原因,在施工時,司馬並沒有選擇用使用地下盾構作業的方式來修建下水道。

    而是使用了一個再簡單不過的辦法,因為公司在過去的工廠建設過程中。就已經大量使用微型挖掘機開挖地基,早已經積累了足夠多的經驗。所以就直接採用大開挖的作業方式來修建立下水道。

    雖說如此一來整個下水道體系的構建全部暴露無遺,可是不可否認,使用這種施工方式,將施工速度提高了很多,至少目前下水道網絡的建設並不落後於工業區地擴張。

    「沒想到!真沒想到,他們那裡是在建什麼工業區,他們根本是想把這裡建成大上海那樣的大城市!」

    結合工業區內縱橫交錯的十來米寬的柏油公路,還有柏油公路兩側正在施工中的大樓,再結合眼前正在施工中的大型下水道。秦國鏞喃喃的說到。

    在秦國鏞地認識之中,現在全中國到處都是爭權奪利,有多少人致力於工業發展,又有幾個實業界的富翁會如此這般費財費力的建設基礎設施,這時秦國鏞才發現西北公司目前所做地一切,已經遠遠超過了一個普通企業所做的事情,他們的目的根本不是建一個企業。而是想在這裡建設一個城市。

    正如現在秦國鏞所看到的和想到地一樣,按照規劃這裡未來將會購成一個龐大地以工業區為核心的城市,在司馬地辦公室隔壁的那個大型的工業區發展規劃沙盤裡。已經將整個工業的發展未來全部規劃的非常之詳細。

    按照那個規劃,未來的西北工業區將完全脫離普通的工業區的範疇,而是一個依托著大量工廠存在一個大型城市,一個以西北公司的為中央城,周圍十數公里內分佈著多個大小各異衛星工業城。而在這些衛星工業城之間。又分佈著大量的綠化良好的生活居、商業居。

    而就現在經司馬的同意,西北公司將核心區的附屬工廠出售遷出。實際就是為了這個未來的工業區規劃讓路,未來現在的這個核心區將只是工業區的行政中心,同時也是商業中心,同時還將在這裡建立大量的研究所。

    「我想,我們也許應該在這裡住上兩天,好好的觀察一下這個西北公司,也許我們會有什麼意外收穫也不一定,這裡每天往返這麼多各地的富紳,指不定我們可以得到贊助製造飛機也不一定,也許我們可以像劉佑民他們一樣,靠從企業拉贊助製造飛機,而且是西北公司正好是現在國內機械製造業最為先進的地方,也許我們應該在這裡試試運氣,不知道秦校長覺得怎麼樣?」

    坐在大馬車上朝西北公司的辦公大樓去的路上,潘世忠突然開口說到,參觀過那個展覽中心之後,潘世忠突然發現,也許這裡是實現自己夢想的地方,單就是這裡的機械製造水平來看,就沒有比在這裡製造飛機更合適的地方了,若是我們能在這裡開辦飛機廠的話,到可是事半功倍。

    但是潘世忠也知道,除非是能夠拉到實業界的贊助,或者最好能得到西北公司的贊助,否則想在這裡開廠造飛機顯然不太現實,於是便開口對秦國鏞說到。

    「在這裡開飛機廠?製造飛機?」

    聽到潘世忠的話,秦國鏞不禁一愣,雖說之前驚於西北公司的工業品製造的性能之先進,種類之繁多,可是話說秦國鏞還真沒想過在這裡開廠製造飛機。

    「現在我們學校已經被勒令暫時關閉。誰知道重新開校會是什麼時候,我們與其南下,反倒不如看看能不能在這裡吸引到投資,我們自己辦一家飛機製造廠,早在三年前我們製造的飛機就不比我們從法國進口的差,只要能解決發動機,而就剛才看的那些產品來看,我們完全可以讓西北公司幫我們生產發動機。到時有了發動機咱們肯定能造出不錯地飛機,我們可以造飛機朝國內賣,甚至我們還可以把我們造的飛機賣到外國去。這樣總好過我們呆在南方靜觀其變。」

    見自己的說的話吸引了秦國鏞、厲汝燕等人的注意,潘世忠便接著說到了自己的想法。自打從在展覽中心見過西北公司展示的工業品,拿那些工業品和飛機上的零件相比較之後,潘世忠覺得如此完全可行。

    「啊!不錯不錯!咱們在張家口表演掙的表演費剛結算過,那有幾千塊了,若是咱們能再從西北公司弄到機器貸款,再租到廠房的話,再回京城把原來地學校修理廠的工人拉過來,指不定咱們真地能把飛機造出來。」

    聽到潘世忠的話,厲汝燕一下來了興趣。連忙開口贊成道,到南方也不過是做南方軍政府的飛行隊的教官罷了,和留在北方改成飛行隊有什麼區別,可是如果能在這裡造飛機的話,顯然要比去南方更合適。

    「嗯!世忠的話也不無道理,不過單靠我們這幾千塊肯定不行,如果我們想辦廠。只能試試看看能不能弄到西北公司的貸款或是其它實業界人士的支助,否則一切都是空談,不若我們先去在這裡住下。看看能不能弄到一些支助,相信有了張家口的那場飛行表演,想來這西北公司應該不會拒我們於門外吧!如此我們今天也沒有去西北公司地必要了,我們現在先到旅店去安排一下,然後再到這裡到處轉轉。」

    沉思了幾分鐘之後。秦國鏞開口說到。對於潘世忠忽然提出的見意,雖然知道並不甚可能。但是秦國鏞並沒有反對,反而決定留下來試上一試,必竟就像潘世忠所說的那樣,現在航校被勒令暫時關閉,到南方也是前途未卜,反倒不如在這裡試試運氣。

    雖說對於出售飛機並不抱什麼希望,但是如果真的能夠造出來的話,那麼誰又知道怎麼會沒有這個可能呢?倒還不如這麼試一下,更何況如果有這麼一個機會,而不去嘗試顯然又不是秦國鏞的性格。反正那怕就是辦不成工廠,也沒有什麼損失不是,就是抱著這個心思,秦國鏞才決定留下來。

    「呵呵!看到沒有,剛才那輛敞篷轎車上坐得,就是西北公司的老闆司馬先生,跟在他後面地車上坐的都是民團的軍官,整個公司,除了司馬老闆帶著這些人出去,才會有這麼大地場面!不過今個怎麼了,車隊的速度可比平時快了不少。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

    當秦國鏞做出留在這碰碰運氣,而讓馬車朝西北飯店也就是原來的公司招待所駛去的時候,見到十多輛轎車從公路的你另一邊駛過,在馬車上地麻六指著迎面而過地車隊說到。

    聽到麻六的話秦國鏞等人連忙扭頭看過去,只見一排十餘輛轎車組成地車隊從公路的另一側駛過,根本沒有來得急看清車上的人,不禁大叫著可惜。

    這會坐在汽車上回民團總部的司馬,並不知道到自己和秦國鏞等人因此而失之交臂。公司購進汽車,還是為了高層出行方便,司馬才特意給公司以及民團的配備了上百輛從天津購進的轎車。

    雖說公司的高層所用車輛最多,可是這些人大都是分散使用,如果像這麼一個十多輛汽車組成的車隊,顯然只有在民團的軍官們在和司馬在一起出行時才會出現。

    不過這一次麻六顯然猜錯了,這些車除了打頭的那幾輛車裡坐著人,其它十來輛具是空車。

    司馬之所以這麼火爭火燎的朝火車站趕,是因為去迎接一貴客,這位貴客可是第一次來西北,而且不是一個人,是帶著整整一個考察團來到了西北。

    雖說不知道考察團裡到底有那些人。可是司馬還是可以想像如果說這一個考察團決定投資西北工業區的話,以他們的資本和其掌握的其它各種資源,至少可以使西北工業區的規模擴大一倍以上!

    在共和時期地中國,說到實業界,每個人都知道中國的華北、江浙、華南三大實業圈,論其影響又數華北實業圈、江浙實業圈為最,而華南實業圈因其與東南亞華商之間聯繫緊密,在東南亞市場上佔據的優勢非華北、江浙所能相比,所以三方也是各有千秋。

    在共和早期,因為以北方政府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所以華北實業圈一直都有著半官方的色彩,就像司馬辦立的龍煙礦冶般。雖然是私辦,但是卻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北方政府官員在龍煙礦冶擁有的大量股份,使得龍煙礦冶在享有一些特權的同時,卻也成了一個半官方的企業之一。

    雖說盡可能的避免自己地企業被官辦化,可是至少從目前來說,在華北商界這一切又是不可避免的,所幸地是一直以來得益於周學熙這位華北商界首領的幫助,就目前來看北方政府還沒能把自己的手伸到西北工業區來。

    可是也許是因為地域的關係。以及得益於華北工商圈諸多前輩的支持,在西北公司以西北工業區的名義向外招資合辦企業的時候,自然的來投資的又以華北工商界為主。

    在第一批合辦企業地合同簽定開工後,穆藕初曾給過司馬一個數字,合辦工廠之中京津唐一帶工商界人士投資佔到全部比例的70%,而山西商人佔到25%,還剩餘的那麼幾家工廠由山東、東北實業界財東投資。而僅只有一家工廠是江蘇的一位名不見經傳的財東投資!

    換名話來說,現在的西北工業區,排在第一的是西北公司地那幾十家直屬企業。而第二就是華北實業界所投資企業,對於這種情況穆藕初不禁非常擔心,擔心以後客大欺主的現象。

    穆藕初的擔心也不無道理,這些華北實業界地財東們,表面上是商人。可是他們的背後總是會站著一名或幾名北方政府的高官。或者說其乾脆就是北方政府某位高官的親戚或子女。

    雖說現在有周學熙等人對司馬照顧有加,可看到工業區內華北工商圈投資的工廠越多地同時。司馬還是免不得有些擔心,到時工業區地控制會失衡,進而影響到司馬對整個工業區發展的規劃,甚至到時可能會嚴重滯後。

    現在面對著這些商人背後地那種天然的政治優勢,司馬可謂心裡可謂是酸甜有之,喜的的是他們的背後的政治優勢可為已所用,悲的是這種政治優勢隨時有可能變成一把利刃刺到自己的身上。

    考慮再三之後,按照穆藕初想法,若想從根本上改變,就必須要保持工業區的平衡,雖說西北公司控制的企業,大都是工業區內的高端上游企業,但是如果所有的下中游附屬企業,全部被華北工商界控制,那麼對未來公司的發展肯定會有不利影響。

    把這附中下游附屬企業分包、轉讓,又是公司目前想加快發展速度必須要走的一步,至少這幾個月以來,通過出售附屬企業、合辦企業,公司從中可謂是受益良多。

    公司從中受益並不僅僅是金錢,而是從那些附屬企業中抽出的數千名熟練的工人和技術人員,有了這些工人,才使得現在公司的幾個核心工廠的生產規模擴大的數倍。

    雖說從那些被分包出去的附屬工廠採購部件成本會增加一些,可是公司現在的整體生產規模卻提高了,同時利潤率也增加不少,在這種情況下,無論是穆藕初,還是司馬都不可能願意再回到重前,那種自辦附屬企業的時代。

    在這種前提下,而若想解決工業區內未來一家獨大的現象,就只有一個辦法,就是平衡,而這個平衡就是吸引華北商界之外地區財東的投資。

    而這個華北商界之外的地區,無非是三方,一是江浙實業界、二是華南實業界,再就是全國各省的零散財東,而其中影響力以及規模最大的就是江浙實業界!

    現在的江浙實業界就是後世人們所熟知的江浙財團,十多年來江浙實業界得益於與其有千絲萬縷一般關係的四明、浙江興業、浙江實業、中華東陸、中華勸工、中國墾業、中國企業等一大批銀行的支持,已經在江浙一帶建成了中國規模最大的實業圈。

    僅是在上海至無錫一帶,江浙實業界就擁有數千家規模大小不等的企業,這些企業每年創造的工業產值幾佔全中國的近半數左右!就是現在西北公司生產的各類機械設備有超過六成都是被銷往江浙一帶。

    和華北實業界不同,這些江浙實業界人士,雖然在當地軍政府保持著聯繫的同時,卻又游離在軍政府控制之外,兩者之間更多的是像現在司馬和北方政府官員之間那般,以相互利用、互惠互利為前提。

    而與同時江浙實業界所掌控的資金,以及其它各類資源都為中國實業界之首,尤其是其掌握著的人力資源,遠非華北實業界所能相比。

    正考慮到這些,才使得司馬把維持工業區未來平衡的希望,大都寄於江浙實業界的身上,所以自然的吸引江浙實業界來西北工業區考察投資,就成了公司過去一個月之中的工作重點。

    得益與以往和江浙實業界之間的生意往來,再加上西北公司一直以來實行的分期貸款購機的方式,使江浙實業界從中受益菲淺,所以在得到司馬的邀請之後,他們就立即著手組團來西北考察。

    在這個大前提下,這江浙實業界考察團來了西北,雖說現在公司的事情司馬過問甚少,但是為了表示對其的重視,司馬當然會帶隊到車站迎接這批江浙工商界考察團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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