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小市民的奮鬥 作者: 無語的命運 (連載中)

chuang7718 2008-10-12 14:53:09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03 142043
chuang7718 發表於 2008-10-27 11:30
第七十一章 投注

  「大哥,你他娘的對大哥下了什麼黑手。」

  鬍子看到大哥出了門,正待讓人把馬給大哥送過去,可沒曾想他一出門就倒在地上,於是連忙從腰裡抽出手槍指著司馬大叫到。

  「鬍子,大哥是挨了槍,路上又受了寒氣,不挨司馬少爺的事,還不快把槍放下來。」

  明飛低頭看到草上飄滿面通紅,額頭火熱,顯然大哥是傷後受了寒,正燒著那,於是連忙喝住鬍子,免得他做是什麼傻事。

  「大哥怎麼樣了?老四。」

  一聽大哥不是被人下了黑手,鬍子連忙收起槍到明飛身邊問到。

  「司馬少爺,看來今個還要打擾一下,不知道司馬少爺這裡有沒有干凈的房子給我們騰一間,今個晚上讓大哥在房裡休息一晚上。」

  明飛站起來衝著司馬雙手抱拳說到,眼下草上飄的身子並不適合遠行,從這回去快馬要跑上一天的功夫,天這麼寒,恐怕到時大哥沒還沒到家,身子就先撐不下去了。

  「房子多的事,如果不嫌氣可以我那去。我那到有幾間閑著的客房,你們去弄副擔架過來,把大當家的抬到我那去。」

  聽到明飛這麼問,司馬連忙回答到,同時讓身後的幾個護廠隊員去扛一副擔架,好把這草上飄抬過去。

  「你們先在外頭等著,我去給大哥弄一下傷口,換換藥,司馬少爺,這有張方子,還請少爺著人去藥房裡照方取藥,回頭明飛一定重謝」

  把草上飄安排在司馬別墅的一樓客房後,明飛在桌子上開了一副藥單交給司馬說到。

  「四當家的說的那裡話,如果還需要什麼儘管吩咐就是。」

  司馬知道眼下是自己和這些馬匪拉近關係的最好的時機,這樣的機會那裡能錯過,連忙讓人拿著方子到鎮上的藥鋪取藥去了。

  儒不仕則醫,不為良相,便為良醫,這句話就是形容中國的傳統讀書人,同樣用在明飛身上的倒也再合適不過。

  落草前的明飛的另一個身份可是前清的舉人,不似那會大多數舉人是靠錢買來的,明飛可是自己個考過來的,只因一些原因後來才落了草。

  不能為相,讀了那麼多年的書,對醫術到也有些鉆研,平日裡整個馬隊上下有個病,受個傷之類的,大都是明飛畫方配藥給大傢伙治,多年下來明飛肚子裡也積下不少治槍傷刀傷的方子,

  「啊!」

  一解草上飄纏在肩膀傷口上的灰色布帶,明飛被眼前已經腫脹的差不多有饅頭大小的傷口嚇了一跳。

  明飛用手指輕按了一下傷口四周,腫脹的發紫的部位,再看一下尚末癒合的傷口,但覺得這次大哥恐怕真的是兇多吉少了。

  明飛在草上飄的傷口處撒下自己配的草藥,再找一塊干凈的布帶重新把傷口包紮好,用筷子橇開草上飄的嘴餵下去一小碗藥後才算了事。

  看著床上還有在那昏迷不醒的草上飄,明飛嘆了口氣走出了客房。

  「老四,大哥怎麼樣。」

  在客房外,鬍子見明飛從客房裡走出來,連忙急切的開口問到。

  「攔一線紅時,大哥被那一線紅打了一槍在肩膀上,雖說不打事,可是這風雪天在外頭趕了這節路,受了風寒,高燒下不來,剛才我給大哥餵了藥,先熬過今晚再說。」

  明飛嘴上這麼說,可是心下知道,大哥頂多也就是這幾天的事,只希望今個能用涼毛巾看看能不能把燒退下來一些。

  「哎!」

  明飛站在司馬別墅的陽臺上看著外面嘆了口氣,沒曾想在這口外縱橫了十多年大哥竟然是這麼一結局,若是這樣死了,還不如那一線紅更像這口外的漢子。

  「明四當家,不知道大當家的身子怎麼樣了,可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如果有儘管言一聲。」

  司馬看到明飛一個人在陽臺上嘆氣,於是便走過去說到。心下尋思著看來這草上飄傷的不輕,要不然這明飛也不會一個人在這嘆氣。

  「啊!司馬少爺,如此以來多謝,多謝。還請司馬少爺見原諒,實在是大當家的身子不適合遠行,要不然也不會在此打擾了。實話不瞞少爺,這大當家的身子骨雖說不錯,可是這受了槍傷,又受了風寒,兩下一來現在發著高燒,若是燒退不下來,估計大當家……」

  明飛一見是司馬,所以並沒有隱瞞什麼,必竟想隱瞞也瞞不了多久。

  「啊!大當家的傷的這麼重?」

  司馬一聽明飛這麼說,一下被嚇了一跳,心道自己這廠子是不是和馬匪犯沖,先弄了一個馬匪頭目,現在又要剋死兩馬匪的大頭目。

  「大當家是傷口受了寒,現在傷口腫的比饅頭還大,又發著燒,鐵打的身子也經不住這樣,哎!沒曾想這口外短短幾天就……」

  明飛又一次嘆了口氣,如果大當家的就這麼去了,估計大當家拼了這麼些年積下的家當也就要散了,鬍子和自己都不適合當這個頭帶這個家,這幾千號人的飯到那時都成了問題,沒飯吃大家不散伙才怪。

  「傷口發炎?紅腫?還發著高燒?」

  在小城的中心醫院外科診室裡,一個帶著眼鏡的中年醫生看著眼前的這個年青人有些愣神的問到。

  這以往來這都是來看病的,可今天夠怪的了,什麼都事見過,可是就沒曾想到眼前這個年青人來這是來問病。

  「那是傷口發炎引起的並發癥,沒什麼大不了的,吊兩瓶水就行了。病人在那哪,有沒有帶過來。」

  這種因為傷口發炎引起的並發癥只要不太嚴重,不過也就是兩瓶水的事,有必要搞的這麼麻煩嗎?還專門跑到自己這來問。

  「呵呵!麻煩您給照著這開些藥,麻煩你了,趕明那天得空邀上胡院長咱們一起去銀沙放鬆、放鬆。」

  司馬聽這病就是這麼簡單于是連忙開口說到,當從明飛口裡知道了草上飄的癥狀,司馬就懷疑會不是會傷口感染導致的。看看時間正好是時空異常點開啟的時間,於是便穿過時空異長點跑到小城的中心醫院來問藥來了。

  生怕被人拒絕的司馬還專門打電話給過去一起吃過一次飯的小城醫院的院長,如果擱在過去恐怕這胡院長根本不會搭理司馬,可是現在不一樣,司馬可是新近小城風頭正盛的新晉富翁,於是在胡院長的招呼下司馬在這個大外科求起了藥來。

  「這是藥單,你到一樓藥房去拿一下藥,三天的水。」

  中年醫生隨手開了份藥單說到。

  「醫生,這藥單裡沒有青黴素這樣的藥吧!那人可是藥物過敏,不能打青黴素。」

  本身就是青黴素過敏的司馬,當年差點沒因為藥物過敏丟掉性命,如果那草上飄也來個藥物過敏,到時沒有脫敏藥可打的情況下,再讓他賠上性命,自己可就真他娘的背到了極點了。

  「放心,沒事,沒給你開青黴素。」

  中年醫生笑了笑說到,心下卻想著:「給你這樣的財主開那種幾毛錢一針青黴素?那可真就對不起自己了。」

  「雙氧水、碘酒、酒精、縫線、縫針、繃帶,還有這一箱藥,算是齊了。」

  最後點算了一下箱子裡的藥,司馬才算放下心來,要是少了一樣到時自己再次到時空的另一邊回去拿。

  「四當家的,你要是信得我,就把這事交給我。」

  司馬提著藥箱對明飛說到,雖然嘴上說的信心十足,可是司馬自己也知道自己是在拼,如果自己拼成了,從今以後草上飄就是自己在口外的一個強援,而不會再像現在這樣。

  「如此,大當家的可就拜託司馬少爺了。」

  明飛知道治這種槍傷,最好還是用西醫,雖說對這司馬少爺的醫術不大相信,但是明飛這時候也只能抱著試試看的態度。

  「四當家的,先用這個沖洗一下傷口,再用這個酒精沖一下,然後用碘酒把傷口燒燒。」

  雖說司馬並沒有學過醫,可是至少也是受過幾次傷,這個清理傷口的程序司馬還是知道的。

  司馬看著紅腫的傷口猶豫著到底要不要給他縫,傷口並不大,直徑不到過是幾個毫米,背後的傷口也沒有一厘米大小,想了一下這縫合可是個技術活,自己就是縫也不一定能弄好,最後還是做罷。

  「啪」

  司馬又一次狠狠的拍了一下草上飄的手背,此時的司馬已經急的是一頭大汗,這是第四針了,為了把點滴的針頭扎入草上飄手背的靜脈血管,司馬已經前後紮了四針,但是還是是沒有扎到血管。

  「司馬少爺,要不咱們等會。」

  在一旁看著的明飛早已有些看不下去了,一見司馬還要接著扎,於是連忙開口說到。

  「別打叉。」

  司馬對別人打斷自己的打吊水大計很是憤怒,手下一不留神朝前一使勁,鮮紅的血從順著針頭衝到細管內。

  「你娘!終於成了!」

  看到這針頭後細管內的回血,司馬知道自己終於他娘的把針頭給扎進這血管裡頭了,誰讓這血管生的太過光滑,以至於司馬根本沒辦法把針頭扎進去。

  看著吊瓶裡的藥水開始順著吊針從草上飄的靜脈流到他的體內,司馬只是祈禱著這草上飄千萬在撐下來,要不然自己可真的有些白費心機了,那樣還不如看看在那個鬍子和明飛之間選擇一個投注。
chuang7718 發表於 2008-10-27 11:30
第七十二章 瑣事

  時間總是會沖淡人們的記憶,轉眼幾個月工資過去了,除了當初參加過那次戰鬥的護廠隊員們,很少有人再提起半年前的那場幾乎是一邊倒的屠殺。而更多從關內新招的工人根本就不知道這幾個前的那次馬匪襲擊。

  「哥!信上說咱們娘和弟弟妹妹們最近幾天就搬過過來,公司先前給你分的房子現在收拾的咋樣了。」

  穆白看著吳滿屯家裡讓人寫的信,有些激動的說到,

  「還沒去看那,隊裡頭到現在還沒發鑰匙,等一拿到鑰匙,就讓廠裡的木匠打上床送過去,這錢我都存好了。」

  吳滿屯接過信說到。打從月前新建的第二批工人宿舍一建成,護廠隊裡的也有一批人分到一處房子。

  吳滿屯就是其中之一,一聽說這信後,吳滿屯就激動給家裡寫了信回去,幸好在春節前後的幾個月裡頭,從護廠隊到公司裡的工人都進行的掃盲。,

  雖說幾個月的時間認識不了太多的字,可是學會寫幾百個常用字到還是可以的,更何況這些常用字是司馬從後世拿來的掃盲教材中所教的。

  在司馬自己出任護廠隊隊長的時候,看到那些瞎字不識的文盲隊員後,再加上那些個為了寫封家信回家到處求人的廠子裡頭的工人。

  司馬就動了辦掃盲班的念頭,反正這些工人每天工作八個小時後,不是打牌就是賭錢,與其這樣,到不如辦掃盲班教他們學識字。

  得益與國內從民國伊始開始直到後世二十一世紀仍然有著各種各樣的掃盲教育,後世可以收集的掃盲教材數量非常之多。

  司馬從二十一世紀挑選出的幾十本掃盲教材,自己篩選後編了幾本《速成掃盲教材》一、二、三、還有《算術》之類的幾本教材。

  後來還像司馬過去處理從二十一世紀帶來的技術資料一樣,專門找人逐字輸入電腦,然後用簡繁轉換的方式把原來的簡體字轉換成繁體字。

  在教材裡頭除了識字之類的掃肓外,還有一些應用寫作,比如在教材中,對如何開「發票」和寫「便條」都有祥細闡述,當然更少不了寫信之類的應用寫作。

  後來司馬找了一個三流的地下印刷廠,用劣紙印刷幾萬冊,通過時空異常點運回以後,從張家口師範請了幾十個剛畢業的年青教師在全廠上下辦起了掃盲班起來。

  幾個月下來,掃盲班最大的成就就是讓公司護廠隊的一千多號隊員,還有十來家分廠的幾千名工人徹底脫盲,至少現在大多數隊員和工人都能自己動筆寫起簡單的家信,當然有些複雜的事還是需要問人。

  「哥,大娘他們來了,咱們就逢星期回家裡住上兩天,這老的小的擱在眼前,咱們兄弟兩也能照顧照顧不是。」

  雖說穆白和吳滿屯早在當初擴廠隊擴建時就被分開,分別到兩個不同的連隊當排長,可是兩人之間的關係仍然像當初一樣的親近,穆白在心裡頭早就把吳滿屯的家裡人當成了自己的家人,這說話時總是透著這股子意思。

  「小白,等俺娘來了,俺就讓俺娘收你當乾兒子,到時在家裡給咱們兄弟留一間房子,在裡頭擱上一張軍床,就跟當初咱們剛到護廠隊裡一樣,你睡在下頭,我睡在上頭,省得你打滾摔下來。」

  雖說吳滿屯心裡頭早就把穆白當成了自己兄弟,可是等娘來了怎麼著也得讓娘收這個乾兒子才行,這個禮可不能廢了。

  吳滿屯不知道自己把家人接過來是對是錯,但是公司裡第二批分到房子的幾百號人,都在一得到自己分到了房子的消息後,都像第一批人那樣寫信給家裡讓家人搬過來住。

  吳滿屯也是隨大流這麼做的,但是想到幾個月前的那場戰鬥,吳滿屯現在還有些後怕,雖說知道這種事不會再發生了,可是心下總是還有些擔心。

  但是一想到,老娘和弟弟妹妹們能住進帶電燈的樓房裡頭,吳滿屯還是覺得高興,當年自己來這口外全身除了兩身破衣裳,別的有啥,現在在這口外都能掙到一份家業了,想來老爹九泉有知的也會安心了。

  老余躺在躺椅上閉目養著神享受著初春難得的好陽光,學徒工牙仔見師傅連忙把毛毯對折鋪在師傅的腰腿一下,並沒睡著的老余對徒弟牙仔的這般表現甚覺滿意。

  牙仔是老余幾個徒弟中最喜歡的地一個徒弟,原因很簡單,一是牙仔的手是最巧的、腦子還聰明,最重要的是知道討好師傅。

  對現在的生活,老余覺得再滿意不過了。老余原來在上海做了半輩子工,可是從來沒有像眼下這樣做的這麼舒心,最初一開始老余是衝著一個月四十六塊大洋的高額報酬,這個價比自己在上海兵工廠裡拿的錢多了足足十六塊。

  就是這十六塊大洋讓老余一個人從上海北上幾千里來到口外的這家工廠裡做工,到了口外見著大廠房,老余都不大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廠房比上海兵工廠還大、還寬敞明亮。

  老余誠惶誠恐的和年青的大東家見了一面後,就被按排到人們口中所說的師傅樓裡住,第一次見到現在這處兩層的小樓,還有獨門的小院,老余心裡別提多激動了,上面八、九間寬敞明亮的房子,不是老余在上生活經驗的鴿子窩可能相比的。

  雖說老余打從十三歲就進了上海兵工廠就是當年的江南製造局,十年的學徒、五年的小工、最後雖說終於成了製造局裡的幾個大師傅之一。

  可是打拼了半輩子,五十好幾的人了一大家子。還住在一處鴿子窩裡。直到在這個師傅樓裡住了將近一個月,老余才慢慢相信,這處比在兵工廠時那些個工頭們的房子都不知道好多少的洋樓就是自己在這的新家。

  一個月四十六塊大洋,一座自己的小樓,每天只干四個時辰的式,雖說還要再花兩個時辰來專門帶規定的幾個學徒工,可是也比過去在兵工廠時輕鬆許多,更何況眼下這條件遠比過去在兵工廠可比。

  剛住下一個月,老余就迫不急待的寫了封信,著家裡的老婆和在兵工廠裡幹著的兩個兒子過來,順便又寫了幾封信給廠裡的一些老夥計,著他們過來和自己一起享福。歲數大點有什麼?歲數大經驗足,正好拿來帶學徒。這是那個年青的東家說的。

  住在自己家不遠的幾個從天津、上海懷表行、鐘表廠裡來的老師傅,那個個都是六十好幾的人了,要是在天津、上海估計還得在行裡、廠裡幹著活掙著飯吃。

  可在這吃喝有學徒工們侍候著,活怎麼著也比那會輕鬆,有時候看的老余真覺得東家請這些老師傅是不是專門來這享福的。

  「師傅,您喝口茶,清清嗓。」牙仔見師傅睜開眼睛,咳嗽著,連忙拿起一直在爐子上溫著的茶壺遞過去說到,師傅剛一接下,牙仔就忙去弄熱毛巾,留給師傅擦臉。

  做為一個學徒工,必須要勤快、眼皮活,這樣才能討著師傅歡心,學著手藝,這是牙仔爹在送牙仔當學徒工時對他說的。

  於是從那天起除了每天上午要到廠裡辦的學堂裡上半天課外,其它時候大都跟在師傅旁邊侍候著,時間長了,對師傅的習慣也就瞭如指掌了,總是會在師傅發話前就把事給做了。

  「牙仔,今個你師娘買了些肉,肥肉太厚了,太膩人了,今個放你半天假,回去的時候拎回去,給家裡人打打牙祭。」

  老余知道牙仔家裡可是兄弟六個,全家老少幾口都靠著他爹,他爹不過是廠子裡的一個中工,一個月十來塊大洋,不過是剛裹著這將近十張嘴罷了。自己能幫襯些就幫襯些。

  「那就謝謝師傅了。」

  牙仔已經習慣了師傅隔三差五的讓自己拎些吃食回家,這也是師傅的好意,知道自已家日子有些緊才會這麼做,說是肥肉厚了,牙仔不去看都知道十有八九是師傅特意讓師娘備下的。

  心裡念頭師傅的好,牙仔也只求著以後出師了再報答師傅。

  「牙仔回來了,還買了肉,是不是師傅給的。」

  一回到自家住的大院裡頭,就有些人朝拎著肉的牙仔打著招呼,牙仔家是第一批住進這筒子樓的住戶,這都得益於他爹手裡的活計做的好,才能搶這個先。

  兩棟三層高的筒子樓之間有二十米的距離,正好構成一個院子,平日裡小孩玩耍、家裡曬個被子、衣裳都是在這院子。

  因為大家都是鄰居,相互之間的處的到也不錯,見當著學徒工的牙仔手裡拎著塊肉回來了,大都知道這又是他那個師傅幫襯的。
chuang7718 發表於 2008-10-27 11:31
第七十三章 助餉

  雖說現在廠子一天比一天大了,可是現在司馬反倒比最實輕閑了起來,隨著公司的人手越來越充實,更多的時候司馬只需要拿個大主意,定個方向就行。

  再就是如果工廠需要添置什麼機器的話,司馬需要親自負責這個,這一塊可是不能假外人之手。

  最近幾天因為廠子裡並沒有什麼事,於是司馬便騎著馬帶著幾個貼身的隊員滿到跑著追打著黃羊,擱在後世這可是保護動物。

  今年司馬收穫甚豐,半天功夫打著了三隻黃羊,帶著手下騎著馬剛回到廠子,老遠就看到工廠的大門口停著一十多人馬的馬隊。

  司馬一瞅馬上的人端著長短槍正在與馬四等幾十個護廠隊隊員對峙。待近了一看,司馬才算看清那些馬上的人並不是馬匪,而是穿著土灰色軍裝的北方軍士兵。

  一看到自己的護廠隊和這些官軍對上了,司馬給嚇了一跳,今天個這是整的那一出,要是和這些官兵頂上,估計到時候自己在這口外可真沒有立足之地了。

  「來順,你帶著人先進去,告訴哨臺上的機槍手準備,要是真他娘打起來,一個活口都不要留。」

  眼瞅著馬隊中一個手拿著手槍顯然是軍官模樣的官兵,在那裡大聲的嚷嚷著,司馬便硬起頭皮對身邊的來順說到。

  「其它人,跟我上去會會這些個官兵。」

  「反了、反了。老子可是都統府派來的,你們他娘的再敢攔著,他娘小心爺爺把你們拉出敲了腦殼……」

  離近了一看,司馬差點給嚇了一跳,這那裡是什麼普通的官兵,單看這十來個官兵個個身上都帶著手槍,司馬就知道自己十有八九是招上了什麼人物的護衛隊了。

  這些人嘴裡說自己是都統府派來的,都統府為什麼會派人來自己這個廠子裡?披狼皮的上門自然沒好事。

  共和初年,北方政府為了加強對口外的統治,就開始大力推行民政統治制度,首先在口外劃了三個特別區,共和三年1月,北方政府公佈設置綏遠特別區,將原來由晉省管轄的歸綏道十二縣,改由綏遠城將軍管轄,還有歸化城土默特左、右二旗,伊克昭盟和烏蘭察布盟也劃歸綏遠特別區,同年2月又設熱河特別區,管轄昭烏達盟、卓索圖盟。

  6月,設察哈爾特別區,管轄錫林郭勒盟、察哈爾左翼四旗和右翼四旗、達裡岡愛、商都各牧場。特別區各設都統一員,並下設道尹一缺。

  即「熱河都統之下,設熱道尹一缺,綏遠都統之下,設綏遠道尹一缺,察哈爾都統之下,設察哈爾道尹一缺。各該道尹,均治民政,受蒙旗事務,以專責成。」

  共和三年7月6日,根據北方政府教令第九十三號公佈熱河、綏遠、察哈爾三個特別區,各設都統一員,是蒙古地方行政最高長官,直接由「都統統轄所部軍隊,管理該區內軍政、民政事務」,引外還規定都統權限,有「徵兵、整旅、派遣」,「督飭訓練」和「維持軍紀」之責,以及「民政各官、巡防警備、監督財政、司法行政、地方安定、官吏獎懲」等都有統管轄。

  雖說這些都統行事規程,必須「承大總統之命」,「受陸軍部、參謀本部之監督」,便其行事大都是依其所好,換句話說,這些個都統在自己的特別區內根本就是個土皇帝。

  「誤會,誤會。都住手,馬四還不快把槍放下來。」

  司馬揮著馬鞭指著馬四示意其把槍放下來,細想了一下,司馬知道自己眼下可不能惹上這些披著狼皮的主,那田中玉的第五師可不是一線紅的馬匪,光就炮都能把自己這廠子給轟沒了。

  「呀嗬!這他娘的來了正主了啊,你他娘的就是那個什麼司馬?」

  原本純靠著身上的這身軍打氣的軍官,這會一見司馬過來讓護廠隊把槍放下來,立即沒了剛才的緊張勁,打量著眼前的這個年青人說到。

  「呵呵!鄙人就是司馬,不知道各位軍爺來這找司馬有何貴幹。」

  一聽這人一口叫出了自己的名子,司馬暗叫聲不妙,這些人顯然是有準備的,幸好剛才自己沒下令把他們留下來,要不然自己可真慘了。

  「你他娘的這看家的練的不錯啊!敢拿槍指著官兵,他娘可是想造反。來啊!把他們的槍給我下了。」說話的軍官一變臉冷著臉說到。

  「娘。你們誰敢動!」

  一聽到這個軍官下令繳槍,馬四大喊了一聲再次把槍舉了起來對著這個軍官,大門附近的幾個護廠隊員也都跟著端著手裡的步槍瞄準這些官兵。

  「好了,王排長,即然這司馬老闆說是誤會,就是誤會了。這事還是算了,辦正事要緊。」

  就在官兵和護廠隊再次對峙起來後,一直被護在馬隊中間的一個三十多歲的軍官從馬隊中間發著話說到。

  「即然田參謀這麼說了,今個的事老子就不和你們計較了,弟兄們把槍收起來。」

  這個王排長剛才只是發句狠話,沒曾想竟然激起這麼大的反應已經騎虎難下的他,一聽這田參謀這麼說,那裡還不願意,連忙讓自己手下把槍放下來。

  「司馬老闆,今天我等奉都統府田大都統的命令前來,不知是否可以進廠詳談!」

  這個田姓參謀操著馬從走到馬隊前看著司馬說到。

  「兩位長官,底下人沒見過識世面,還請兩位長官莫要見怪,兩位長官請。今個鄙人設宴算是給兩位長官賠罪,還望兩位長官莫要推遲。」

  司馬衝著這個騎在馬上的什麼田參謀抱著拳說到,雖然嘴上說著請,可是司馬的心裡還在那嘀咕著這都統派兵來自己這是為了什麼。

  「這鄉下也沒什麼好東西,今天兄弟打得了幾隻黃羊,今個晚上咱們就烤黃羊得了,還請兩位長官莫怪。馬四把這幾隻黃羊弄過去收拾收拾。再讓人到鎮上的弄幾壇老紛酒過來。」

  司馬騎著馬跟在這兩位軍官後面,打著哈哈說到。

  「如此司馬老闆就多費心了。」那個田姓參謀依然是面帶微笑的縱著馬走在前聲輕聲的說著。

  「鄙人是察哈爾都統府的參謀,田經遠。這位是都統府警衛營的王三寶排長,鄙人當初隨都統大人一入這察哈爾,就聽說過司馬老闆的大名,今日奉都統大人的命令前來討擾,還望司馬老闆莫怪。」

  進了司馬在公司的辦公室,這個三十來歲的參謀才介紹到自己。

  「想來司馬老闆也知道,自從大總統去世後,我第五師就斷了大半的糧餉,現在各省駐軍餉械大都自己籌,我們察哈爾更是如此,司馬老闆的西北通用機器公司和中華捲煙廠,在這察哈爾可是數一的工廠,今日田某是奉都統之命,還望司馬老闆能體恤都統大人難處,能夠助餉一二。」

  一坐定,也沒有說什麼客套話,田經遠就把自己的來意挑明了,沒錯這次來就是來要錢的,自打從老頭了稱帝失敗,被活活氣死之後,這剛移師察哈爾第五師就斷了大半的糧餉。

  這察哈爾可不比關內富庶之地,在關內那些斷了餉的部隊,各省省長將軍們只要扣下稅款就足夠養兵,可是在這察哈爾可不行。

  可要是部隊斷了糧再加上不發餉,估計到時候就會像兩年前那樣,這些餓極的丘八們來一場軍變了事。

  在察哈爾這窮地方,靠徵稅鐵定是不行了,都統府想弄齊備這些餉糧只能從察哈爾的富商、商號裡下手,作為察哈爾最大的企業、在外人眼中富的冒油的西北通用機器公司當然就成了眾矢之的。

  「助餉?」

  聽到助餉一詞,司馬知道這官面上的敲搾到底還是來了,只怪自己當初不聽老高的勸,勁早到張家口去走走關係,免得以後樹大招風,被這些官面上的人勒索。

  「這助餉總有個數吧,不知道都統大人要小廠助餉多少。」

  眼下人家要錢要到了家門口,而且是手裡拿著從都統府開出公函,司馬就是想逃也沒得逃了。

  「司馬老闆爽快,當然都統府不會白拿你的銀子,這是五萬元的助餉券,待來年中央調撥的軍餉一到,立即歸還。」

  田經遠從腰挎著的文件包裡拿出一張大約十六開左右印製精美的助餉券說到,雖說這個錢肯定是不會還了,可是這場面活還是要做的。

  「五萬元?」

  司馬一聽到這個數惱的差點兒沒罵娘,這他娘的也太黑了,一張嘴就是五萬元,接過這田經遠遞來的助餉券,助餉券印的是很精美,這助餉餉券上的數是用毛筆手寫的,然後蓋上察哈爾都統的大印。還有這個都統田中玉的簽名。

  這印製精美的助餉券絕在察哈爾肯定是印不出來的,定是他們早都已經準備好的,就等著向這些商家派發這些欠餉券了。

  「田參謀,我是一個生意人,五萬塊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不知道我助了這五萬元的餉,我司馬能得到什麼好處!」

  司馬輕輕的放下助餉券,輕聲的說到。這錢是要出了,可是自己總要給自己爭些好處,這個他娘的是什麼世道,土匪來搶你、官兵來敲你,你娘!
chuang7718 發表於 2008-10-27 11:31
第七十四章 民團總辦

  「好處?」

  田經遠有些失神的看了看眼前的這個連京城裡的一些人物都知道他的大名的司馬,沒想到都統府讓他助幾萬塊錢的餉,他小子竟然在這裡討起了好處。

  「奸商!裡然應了那句話無商不奸,你司馬果然也是個奸商。呵呵!」

  田經遠搖著頭笑著說到,沒想到這司馬竟然還有這個討要好處的膽色,細想一下田經遠到也覺得不怪了。敢砍了一線紅的人頭撩桿子的主,連這些膽色都沒有還混個什麼勁。

  「田參謀此話只說了前半,可還忘記了後半句,那就是自古無官不貪!」

  司馬喝了口茶後靜靜的說到,根本不理會在田經遠在聽到這句話後的目瞪口呆的樣子,還有那個王排長一臉的呆滯相。

  「好!司馬老闆好膽色,經遠佩服。」

  聽著眼前這司馬說著這樣的話,田經遠到覺得這司馬是個有意思的主,於是忍不住拍起手叫起好來,這司馬竟然當著自己面說著打臉的話,嘿!有那麼點意思。

  「謝田參謀誇獎,我要的好處不多,只要一樣東西,如果都統大人能應下來,五萬塊的助餉,絕對沒有任何問題。」

  司馬面不改色的說到,自己出了錢就得取得相應的好處,即然官匪都他娘拿自己開刀,那就把自己變成他們中的一員。

  「哦!不知道司馬老闆想要的是什麼東西?」

  田經遠一聽這司馬想拿這五萬元的助餉換一樣的東西,一下子來了興趣,田經遠還真不知道都統府裡頭有什麼東西值上這五萬的。

  「民團!察哈爾民團總辦,司馬想要這個職位,不知道這五萬塊錢能不能換來這個職位。」

  民團,早在年前高傳良就曾勸過司馬最好謀個民團的職位,這樣至少算是半個官面上的人,以免得以後樹大招風惹來什麼麻煩。

  民團,這個詞在後世並不是一個什麼好詞,泛指舊時地主豪紳所組織的地方武裝。民國時期,地方上的防衛武裝有兩種:一種是官方組織的保衛機關;另一種是民眾組織的自衛武裝。「自編練之兵警,為官組保衛機關,自團練之丁壯為民組保衛團體」。

  「察哈爾民團總辦!司馬老闆的胃口不小啊!這察哈爾一盟左右八旗再加上各牧場,林林總總民團加在一起可是兩萬多,論其兵馬可不比第五師少,司馬老闆覺得自己有這麼好的胃口吞下來嘛!」

  田經遠冷笑著說到,這司馬老闆的胃口也忒大了,雖說做為都統府的參謀田經遠當然知道這察哈爾民團總辦的職權,更多的時候是名義上的。

  但是這個民團總辦卻直接掌管著張家口民團四千多號團丁,當初田經遠隨都統入察,都統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民團總辦換成自己的親信,可見其如何看重這個職位。

  「胃口?我自問自己的胃口還沒好到能吃下張家口民團的地步,我要的只是這一個名義,至於張家口民團他是屬都統府統一管轄,與我何干。經遠兄想來也知道,我這廠子幾個月前被馬匪襲擊,雖說一線紅的腦袋給砍了,可是保不準以後還有什麼人窺探著我的廠子,我只不過是想利民團總辦之職威懾宵小罷了,至於民團自然就是小人現在的護廠隊,如果都統大人能把這個總辦之職許給在下,在下除保證不用都統府發放一分餉錢。」

  如果說用五萬塊能夠換到一個名義,司馬寧願花這五萬去買這麼個總辦的名義,有了這個察哈爾民團總辦的名義,那怕以後官面上的人來敲搾自己也想考慮考慮。

  雖說對民國的歷史不太瞭解,司馬還是知道這民國早年,這各省的都統、省長、督軍們換的如同走馬觀燈一般,等到現任都統一被調走或被打走,這張家口民團就要改姓了。

  到時再吞了這張家口民團的幾千號人馬,在這察哈爾境內誰還敢這麼明目張膽的敲搾自己。更何況這孔家莊距離張家口不過幾十里地,如果以後再發生什麼事的話,這幾千號張家口民團就是近在眼前的援兵。

  更何況司馬想要這個民團總辦的職位另外還有大用,現在這都統府找到了自己的門上,這時不提出自己的條件,那還等到什麼時候?

  「司馬老闆的意思是說,你所求只是民團總辦之職,而不是衝著張家口民團的幾千人槍去的?」

  一聽到司馬的話,田經遠到有些不太相信了,正是因為幾個月前一線經聯著王賴子、楊鬼子三伙馬匪合為一處打了廠子的前提,司馬才更想得到張家口民團的幾千號人馬幫他看家護院才是。

  「經遠兄應該知道,我這廠子看家護院至多只能用幾百人手,要是再多了恐怕就是自惹麻煩,到時恐怕第一個過來的就是都統大人的大軍了。可是我這廠子有多大?這些人手顯然不夠,但是如果有了民團總辦這身衣裳,那麼我就可以打著民團的名義多招些人手,說白了,兄弟實在是怕了那些馬匪再來,若是再有下次,兄弟可真不知道到時會不會像上次一樣幸運了。」

  司馬半真半假的說著,雖說現在護廠隊有千人出頭,可是司馬知道這個數是不能擺到面上的,若不然那些眼巴巴盯著自己廠子想吃上一口肉的官們,肯定早都撲上來了。

  按千人百槍的標準,現在自己廠足夠讓他們按上一個通匪的罪名了。有了民團總辦的職位,自己到時就可以明擺明的擴大護廠隊,也沒有會說什麼,這民團條例裡可有明文規定,每省可建一旅民眾團練,歸屬各省民團總辦屬理。

  這一旅民團,指的是省民團,而非各地地方民團,現在察哈爾民團總辦屬理的可是張家口民團,察哈爾現在並沒有省級民團,正好留了個機會給司馬。

  「呵呵!司馬老闆,這件事事關重大,不是田某個人能決定。回頭田某一定上報都統大人。」

  田經遠稍微考慮了一下回答到,民團總辦這樣的職位必竟不是田經遠所能許下的,雖說心下覺得用這麼一個虛職換下五萬元的軍餉到是很合算,但這樣的大事必竟還是要交由都統大人處理。

  「經遠,那個司馬說他要的好處就是這個民團總辦?其它的他還說了什麼?這個司馬的膽色比一般的商人強了那麼些。」

  田中玉聽著外侄的匯報後隨口說到,心下對這個司馬勇氣倒也覺得少見,必竟自從軍興以來,在全國各省敢在督軍們要助餉時談什麼條件的人幾乎就絕了種。今下沒想到自己碰到了這麼一個。

  「經遠,你覺得咱們把這個民團總辦許給他如何?」

  對自己的這個外侄,田中玉一直很是看重,否則田中玉也不會在一接到出任察哈爾都統的公文後就把他從京城一直帶到口外來。

  「叔父,這個司馬的膽色是比一般人好些,但是他敢提也是衝著這個民團總辦不過是個名義上的稱呼罷了。至於張家口的幾千民團,只要叔父還在察哈爾,他就動不了這個民團。我個人覺得應下他又如何,反正民團的餉械是自籌。他想拿五萬元買身衣裳,咱們就賣給他。也算是賣給他一個人情。」

  在田經遠看來像這種民團之類的保安團根本就是可有可能,第五師沒開到察哈爾之前,這地方各地都有警察、各地也都有自己的民團,可是碰著馬匪是什麼樣子?還不是照樣交著份子,從馬匪手裡買保。

  話說田中玉出任察哈爾都統最大的好處,恐怕就是隨身帶著北方軍的第五師上任,第五師朝張家口城外的大營一住,周圍的馬匪立即就撤了百十多畝。這也算是這些馬匪對田中玉的示好,其實更多的還是這些馬匪擔心被這第五師給撲了窩了。

  「經遠,這事你看著辦吧!察哈爾這種貧瘠之地非我們叔侄常呆之地,更何況這地方根本養不起第五師兩萬多官兵。年底左右咱們肯定要調走。這司馬的廠子裡的機器和紙煙可都賣到上海了,以後少不了是一方大亨。他想辦民團估計也是想求著自保的法子,這自打軍興以來,不管你再富再有,有頭沒槍沒炮就得任人勒索。這民團許給那個司馬,也算是咱們賣他份人情。」

  當經遠一向田中玉匯報時,田中玉就從司馬索要民團總辦的職位裡看出了一些門道,無非是想藉著民團的名義建團自保。在察哈爾這種地方,任何一個都統都不會小瞧這幾千土生土長的民團。到時如果有人再想勒索司馬估計就得先考慮一下他這層身份了。

  「叔父,咱們是不是應該加大些碼子,咱們這次不過只籌了二十來萬,最多只夠三個月軍餉。到時沒了餉,別扯出什麼亂子。」

  在田經遠看來即然自己這裡有那個司馬想要的東西,那就應該趁著這機會多索點,省得以後麻煩。

  「經遠,什麼事都得分開來。眼下咱們手裡的這個民團總辦的職務可不值這五萬,等過幾個月要是中央的軍餉還沒到。咱們再拿其它的看看再從他手裡換些。不過咱們還是要先晾他兩天,省得顯得我們像是要飯花子一樣。」

  在田中玉看來一個民團總辦的職位能換上五萬元已經足夠了,人在很多時候不能太貪心,就像現在一樣,一次索盡這種殺雞取卵的事田中玉顯然不願意這麼做。
chuang7718 發表於 2008-10-27 11:31
第七十五章 土地

  口外的土地從清初至共和一直屬於各蒙古王公所有,早在清代這些蒙古王公為了維持其奢侈的生活,而其所掌管的旗內土地大量出售。來口外屯墾的移民要麼是租購墾殖局從各王公處徵得的土地,要麼是直接從這些王公手裡購得。

  在察哈爾掌握土地最多的人並非是察哈爾都統府,而是現在只有十三歲三年前被北方政府冊封為札薩克和碩杜稜親王的德穆楚克棟魯普,也就是後世在非常出名的德王。

  因為這時德穆楚克棟魯普並沒實際掌旗,其旗內事物大都是由王府的侍候過三代王爺的老管家扎裡克掌管。

  「大管家,不知道您的意思如何,我們公司老闆許下每方良地三百元,這個價可是比墾局開的價高了六成,大管家,這五千方地可是能給王府帶來九十萬元,你看這片地有一大半是沙子地,這種地擱在過去可都是搭地,我們按著一方三十元收下來,公司之所以如此更多是為了交下大管家這個朋友,還望大管家三思。」

  在王府大管家扎裡克的獨院裡高傳良在那勸說著扎裡克,這次高傳良之所以來這,是因為隨著廠子的擴大,還有廠子裡大多數工人都將自己的家人接了過來。

  這些人大多數是依靠其在廠裡工作的親人所掙的工錢吃飯,以至於現在有相當數量的工人因為家人較多,而顯得生活困難,必竟這是幾張嘴吃一個人,再提高工人的工資顯然不太現實。

  而這些人中可以進廠的大都因工廠擴建已經被招了進去,還有一部分人顯然不適合在工廠工作,為了解決這個問題,司馬所能做的就是建一個農墾農場,一來可以安置這些人,提供給他們一個工作機會,二來可以解決工廠幾千工人和他們的上萬家人所需要的食物,大都依靠從時空異常點兩端輸入的困境。

  「高經理,你們的條件是很優厚,可是你也要明白四個月前,你們的那個大總統可才發佈了《禁止私放蒙墾通則》,如果王府私自放墾,可是會給王府帶來不必要的麻煩,甚至是降爵!」

  對於這個西北通用機器公司開出的條件,扎裡克本人早已經是心動不已,除非了條件豐富外,眼前這高經理還許下如果事成就有百分三的好處,但是一想到那個該死的《禁止私放蒙墾通則》扎裡克就有些頭痛。

  民國四年十二月二十四日,北方政府內務、農商、財政三部與蒙藏院聯合制定《禁止私放蒙墾通則》。《通則》共為七條。

  其中第二條規定:「凡蒙旗出放荒地,無論公有私有,一律應由札薩克行文該管地方行政長官,報經中央核準,照例由政府出放,否則以私放論。」

  又第三條規定:「凡私放荒地,除系臺吉壯丁所為者,應送該管札薩克分別征處外,其餘應按情節輕重」,分別給予「降爵」、「罰俸」、「罰牲」處理。

  第五條還規定:「凡私放荒地者,除依前條懲辦外,仍應將該荒撤歸政府,別行處分。並追繳荒價。」

  有了這幾條擺在這,扎裡克就是再想私授予荒地,恐怕也要三思而行了,必竟如果因為這事惹上都統府,現在可不比前清那會,若是這都統府怪罪下來,只怕……

  「大管家,這事雖然麻煩些,但現在大總統忽然去世,關裡頭現在亂成一團,北方軍的那些個上將軍們,恐怕也沒有功夫來過問此事吧!再則大管家也知道這禁止私放地不過是個嘴上說說罷了,年關時旁邊的那位旗主不還放在一千方地嗎?這都統府裡不也沒說什麼,我們公司另外願意拿出三萬元讓大管家安排此事,不知道大管家意下如河」

  見到這扎裡克的心思明顯有些鬆動了,高傳良連忙趁熱打鐵的說到,這次購地高傳良是志在必得,用司馬的話說,這次購地事關公司的未來幾十年的發展。

  「這個……這個,高老闆,五千方地也太多了,一方四十五坰,這要是從盟裡劃出去五千方地,到時只怕會……別到時引起什麼麻煩!」

  作為王府的大管家扎裡克知道現在王府的現況,王府的開支再加上府兵的餉錢,每月需要這些銀子都快把作為大管家的扎裡克壓的喘不過來氣來,如果能賣出這塊地至少兩年內王府不會再為銀子犯難了。

  「大管家,地可以分成幾次,現在咱們先簽下二千方,等過些日子咱們再幾百方、幾百方的把餘下的簽下來,不知道大管家意下如何!」

  一見這扎裡克有意放地了,高傳良連忙說到,反正現在公司一下也用完這麼多地,就是分成十幾次放地對公司也沒有任何影響。

  「老高,你記不得記得你問過我這種沙子地能種什麼?其實老高,有時候一些東西就適合在這種沙地裡生長。」

  司馬抓一把地上沙土說到,這是公司新購的兩千方荒地,其中至少有一千五百方都是像自己腳下的這種沙土。

  因為自己曾經和老高說過,這次置地是為了建農場安置工人們的家屬,但是在老高他們看來,這種沙地顯然不適合種地,開農場如果能餬口就算不錯了。

  「少爺,這種沙地過去也都是良地,可是這口外的地皮子薄,挖不上一鍬就見沙了,本來不大的一個沙坑,風吹上幾個月半畝大的地皮子吹沒了,這沙地都是這麼留下來的。在口外除了在河邊下的地皮子厚些種莊稼不錯,其它大都和這一個樣。」

  在口外生活了大半輩子的高傳良當知道這些沙地原本實際上都是綠油油的草原,前清時就有人在這私墾,地力衰了,他們就換塊地,時間長了原來綠油油的草原不見了,只留下了這些沙土地。

  「再過月把時間,這口外的天差不多就適合種樹了,回頭把這些地都劃成方格,種上防風林。老高你看,這一鍬下去就見著濕土了。這地地下水可不少,比我想像的要好不少,這下到省了我們不少事。」

  司馬見自己一鐵鍬下去就已經挖到了濕土,於是抓了把濕沙土說到,原來司馬以為在這種地上辦農場自己還得先建好灌溉設備,現在看來這個灌溉設備可以簡單化不少,只需要打好機井隨時補水就行。

  「少爺,在這沙地上種莊稼可不怎麼的,種上麥子一畝地能收個幾十斤就不錯了,不過好在咱們這地多,就是到時候那些人會累些。」

  少爺這個詞叫時間長了,高傳良現在也改不了口,大多數時候高傳良還是這麼稱呼著司馬,同樣這也顯得兩人之間非一般的關係。

  「老高!這沙地上種麥子、高粱肯定不行,我想種的是土豆子!就是咱們廚房常吃的那種菜。」

  對於在這地上種土豆是司馬早都計劃好的,這還是得益於過去司馬在網上看到一個關於百事公司在內蒙古沙漠辦農場種土豆的新聞資料。

  沙地對土豆生長的形狀規則有好處,而如果是泥地,土豆的生長膨脹,就會往松的地方去,造成土豆的形狀不規則。另外內蒙古的日照時間長,也有利於土豆固性物的積累。

  雖說這種沙地和百事公司的那種沙漠不同,可是相比之下條件卻通勝過百事公司辦沙漠農場的達拉特旗沙漠邊緣的大沙丘的土質。

  「地……地豆子!咱們種那麼多地豆子幹啥?就是炒菜也用著不那麼多地豆子啊!」

  一聽到司馬說在這沙地上種地豆子,高傳良急忙說到,這可是兩千方地,這麼大片地種地豆子那裡能吃完了。

  「老高,如果我們把土豆作主食福利配及配發給工廠的工人還有家屬呢?每天每個人兩公斤鹹土豆泥。」

  雖說吃這種鹹土豆泥的味道並不怎麼的,可是至少在現在沒有人會意識到種土豆以土豆為主食,在口外這種環境以土豆為主食卻是再適合不過。

  口外位處半乾旱地區,地下水資源並不豐富,依靠機井灌溉種植高耗水的小麥等作物根本就是在和子孫搶食,後世的中國沒少在這方面吃虧,這種錯誤後世已經犯了,為什麼現在不能避免。

  一畝小麥年需耗水是六百至八百立方米,而種土豆卻只需要四百方左右,幾乎節約了一半,更重要的是小麥的產量那怕就是在後世也只有幾百公斤,而土豆的產量普遍在兩噸以上甚至可以達到六噸。同樣的一畝地,種一畝小麥只夠養一個人,而種土豆卻能養活三個人。像二戰的時候德國軍隊、平民,還有很多國家的軍民都是用土豆作為主食,司馬還真不相信別人吃著土豆行,中國人就適合吃土豆。

  「可……可是少爺,你想過沒有那些個工人誰願意天天吃土豆泥,這工錢發給他們,他們想吃什麼可都是他們決定的。」

  高傳良想了一下說到,雖說不知道為什麼少爺想用種土豆來當飯吃,可是不用想高傳良都知道,讓那些個吃慣饅頭、麵條的人改吃土豆會有多難。

  「我知道會很難,但是只要誘之以利,再加以引導就行,回頭以公司的名義每個月按工人的人頭發放食品券,憑券可以以市價一半的價格購買一定額的土豆。同時工廠食堂的主食也要改成吃土豆泥。慢慢引導總能改變人們的習慣。」

  雖然說改變國人的主食構成並不容易,但是司馬還是有信心改變這時的國人主食習慣,必竟在這個時代大多數國人都無法吃飽,如果在三塊錢五十斤面和三塊錢兩百斤土豆之間選擇,相信大多數國人會選擇吃土豆。

  任何習慣最後總是會向現實妥協。
chuang7718 發表於 2008-10-27 11:31
第七十六章 火車上

  孫家莊火車站

  「老高,公司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了,若是田參謀拿助餉券來要銀子,就讓他拿都統府任命我為民團總辦的公文。如果有公文就從公司打五萬元的款子給他們。至於地的事,等我回來再說。」

  司馬在臨上火車時交待到老高,然後一交待好事,司馬人就上了火車,早在火車上等著的孫銘禮一見司馬上火車連忙給迎了上去。

  「孫兄,今天讓孫兄如此費心,讓小弟著實有些惶恐,等小弟從天津回來,一定擺宴謝過孫兄。」

  司馬見孫銘禮特意在火車上專門留了幾間臥鋪包廂給自己,連忙向孫銘禮特著謝,想來提前安排這幾些間臥鋪包廂一定費了孫站長不少心思。

  「老弟客氣了,在這當哥哥的先祝老弟的公司在國貨展上一炮而紅。這火車就要開了,為兄就不是在這呆著了,老弟好好好休息。」

  孫銘禮拱著手說到,雖說通過路礦公司提早安排下這幾間包廂是費了些功夫,可是這小半年時間,因為司馬的工廠從自己站上發貨,所帶來的業績上升的好處孫銘禮可以說再清楚不過,路礦公司現在甚至有意升任自己到張家口出任站長。就是因這個原因。

  因為兩天前接到參加天津商界在天津舉行的華北國貨展的邀請函,當時一接到信老高高興的差點兒沒樂死,對天津商界在現如今在北中國的影響力老高可謂是再清楚不過了。

  這個時代的的天津可不像後世那樣風頭被近在咫尺的京城搶盡,這時的天津可是中國北方的商業中心,天津商界更是一定程度上主宰著華北商業流通。

  天津商界邀請司馬的西北通用機器公司來參加華北國貨展,根本就是在打從心裡認同西北通用機器公司在天津商界心裡的位置,也等於提供了一個機會給西北通用機器公司使其能溶入華北商界。

  知道這次國貨展如此重要後,司馬當然是被推上了前臺,用老高的話說,如果身為公司董事長的司馬不親自參加的話,很有可能會被天津商界誤會自己輕視他們,到時很有可能會對公司不利。

  沒有辦法,原本並不願意的司馬只得心不甘情不願的帶著幾個工廠的技師,還有幾個護廠隊的隊員一起上了這趟南下的列車。

  「老闆,這次咱們除了帶著像已經打開市場的紡織設備和新型的麵粉廠聯機之外,還有工廠新出的車床、銑床去參展,我敢保證咱們這次帶著這些機器去參展,到時一定會轟動華北,甚至是轟動全中國!」

  做為公司的工程師,同時從事機械製造十來年的王思哲當知道現在公司製造的這些機器那怕就是放到歐美去參展,也屬世界先進,更何況是現在二流產品充斥國內市場。

  「呵呵!王工,這次咱們去參展目的是一炮打響咱們西北通用機械的牌子,雖說咱們的紡機、紗機都賣到了上海,可是有幾個人知道咱們西北通用機械公司。這一次去一定要把咱們的牌子打響,只要他們從今以後再提到機器,首先就會想到咱們西北通用機械。」

  作為公司老闆的司馬當然知道自己的公司現在面對是什麼樣的境況,現在公司的製造的機器雖然先進,但是卻因為品牌知名度的原因,很多國商只是把自己公司的產品當成臨時代用品,必竟這個時代的中國根本製造不出什麼好機器來。

  那怕就是現在的日本在自己生產著紡機、紗機、機床出口到中國的同時,自己的企業用的機械大都是從歐美購買。

  「老闆,你放心,那是那些個國商們不識貨,你看江蘇的大生紗廠年前用了咱們的紗機,現在可不就把新廠的紗機的單子下給了我們,聯帶著上海的幾家的紗廠、布廠現在也向咱們下了單子。咱們是酒香不怕巷子深。」

  對老闆剛才的話,王思哲顯然不以為然,現在光南方這幾家紗廠、布廠下的單子,就已經夠公司開滿工一天三班連軸轉的生產了半年了,還有啥好擔心的。

  聽著王思哲的話司馬忍不住笑了笑,眼下的單子是足夠公司生產半年的,可是要是半年後公司再擴大一倍甚至兩倍,到時這些單子恐怕就不夠了,也許在這個時代自己的公司一年能生產上千臺機器在中國是非常大的工廠了,可是如果放在後世這不過是個鄉鎮企業罷了。

  這種鄉鎮企業規模的公司,顯然不是司馬想要的,現在的司馬想要的是那種大型的企業,至於規模有多大?司馬心裡也沒個準。

  像現在司馬心裡頭就開始念叨著是不是建個鋼鐵廠,必竟這生產機器所需要鋼鐵光靠從洋行購買,從時空異常點的另一頭的未來購買也不是個常法不是,那怕就是現在一年都需上千噸鋼鐵。

  到時廠子的生產規模再擴大幾倍,品種再齊全一些。光靠進口可就不行了,就現在如果不是有著時空異常點另一頭的資源,估計生產都因為美國這出臺了禁止鋼材出口的禁令而面臨停產的境地。

  「我說你們怎麼能這樣,我說到過,只要一到天津,我立即把錢付清,你看我這身打扮,也不像個討白食的人不是?少爺我不是過是錢包在包頭被人順了,等到了天津還能少你這點錢?」

  張健翹二朗腿,座在椅子上的說著,雖說說話的聲音並不大,但是在餐車這麼大點的地方,他的這些話也引得吃飯的人都扭頭看著他。

  「看什麼哪!沒見過受了難人嘛!怎麼一點兒同情心都沒有!」

  張健見餐車裡的的人都是用一種說不出的眼神看著自己,卻沒有人能發揮一下同情心來幫自己付了這份牛排錢,於是便大叫這些人沒同情心。

  「年青人,如果你沒錢付帳,完全不必點牛排、喝紅酒,你這不是在明擺著吃霸王餐嗎?」

  一個滿頭白髮的老人放下手裡的筷子說到,像這種吃霸王餐的人老人一生可沒少見,但是像眼前這樣吃的這麼明目張膽的還真夠少見的。

  「先生,麻煩你,兩客牛排、一瓶法國洋酒一共四塊六毛錢。」

  穿著白色中式馬褂也就是後世所謂的那種唐裝的服務員,拿著賬單在一旁哈彎說到,顯然這服務態度著實不錯,擱在後世的火車裡頭要是有人這麼大膽,估計早都讓乘警弄進乘警室收拾去了。

  「我說過我真的沒有錢,一到天津朋友一來接我,我立馬讓朋友把這飯錢給你。你看我這樣子也不像吃白食不是。」

  張健這下著實有些急了,張健這次是終於知道什麼叫比竇娥冤還冤了,現在張健除了罵在偷走他錢包、又順走他的行李箱的小賊外,旁的他可還真沒得辦法了。

  「先生,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們車上有點當處,朝那走第二個車廂就是,先生可以把這洋裝暫時壓在那,等到了天津,你朋友來了再贖回去就行。」

  穿著白色中式馬褂的服務員,依然是面帶著微笑,手拿著賬單說著,同時抬著胳膊指著點當處的方向。這服務夠到家了吧!

  「當衣服?」

  MYGOD!張健一想到如果自己當了衣服付了飯賬,到了天津還不讓自己的那些個朋友給笑話死。自己那怕就是離家出走,可也是舊金山張家的大少爺,這種丟面子掉份子的事怎麼能做。

  當衣服顯然不行,可眼前這服務員在這不依不饒的自己也脫不開身不是,一時之間張健有些犯愁了。

  「咦!這個人看樣子應該不在乎這幾塊錢吧!大家都是年青人應該很好勾通才是。」

  「你等著,我這就給你弄錢去。」

  張健看到隔兩個位子的地方正在和王思哲聊著的司馬就走了過去。推開想阻攔自己的服務員說到,心下只盼著這哥們好說些話。

  「哎喲喂!別切。這你的保鏢吧!反應夠快的啊!我只是找你們老闆商量些事。」

  張健一走過去想拍司馬的肩膀,沒想到就被座在司馬身後餐桌上的兩個剃著光頭護廠隊員給攔下了,因為一個隊員扭了一下張健的胳膊,以至於張健吃痛的叫了出來。

  「把他鬆開吧!」

  司馬扭頭看了一下,是在那邊吃霸王餐的那個年青人,剛才聽到聲音後司馬扭頭看了一眼。他來自己是什麼事?

  「呵呵!哥們,是這樣我的錢包和行李呢!在包頭城被一小賊給偷了,這不吃飯沒錢付賬嘛,所以想和你商量個事,看看能不能幫我付下賬,我保證到天津後一下車就還你。」

  張健一屁股做在司馬對面的空位上捂著胳膊說到,顯然剛才那人下手有些重了。見眼前這人對自己說的話沒有做任何反應,張健開始有些擔心起來。

  「這麼著,我也不是敲搾你,剛才你的保鏢差點沒把我的胳膊給扭斷,你賠個五塊錢讓我把飯賬結了總行吧!回頭到了天津我保證還你十塊!」
chuang7718 發表於 2008-10-27 11:32
第七十七章 借

  「這麼著,我也不是敲搾你,剛才你的保鏢差點沒把我的胳膊給扭斷,你賠個五塊錢讓我把飯賬結了總行吧!回頭到了天津我保證還你十塊!」

  一聽到眼前這個年青人這麼一說,司馬差點沒把飯噴出來,眼前這人沒把事給搞清楚吧!這是來向自己借錢還是來敲竹槓的。

  「我真沒旁的意思,你看我怎麼也不像敲人竹槓的那種人不是,真的只是想結了飯賬而已。」

  看著眼前這人的表情,張健連忙申辯到,心裡不禁叫苦連天,張家的人什麼時候淪落到靠敲人竹槓付飯錢的,在張家自己估計是第一個要飯的了。

  「你說說看,我們素不相識,我為什麼要給你五塊錢,而且你現在是要敲我的竹槓。」

  司馬現在對眼前的這個年齡和自己相當年青人有了興趣,看他穿的這身毛呢西服估計也能值個幾十塊,除非是個職業騙子,否則沒有那個吃霸王餐的會下這樣的血本。

  「啊!這個……這個咱們相逢就是緣不是,更何況大家都是去天津,這一路上也有個照應你說對不對。」

  一聽眼前這人這麼一說,張健心叫有門,看來自己這頓飯錢十有八九是有著落了,連忙開始扯了起來。

  「哦!照你這麼說,那我是不是應該請車上的每個到天津去的人吃頓飯,要不然可還真對不起這個緣字啊!」

  司馬一聽到這人這麼一說,差點沒笑出聲,一個大老爺們在這裡扯著什麼緣字,也不怕被人當成同性戀,靠!好像這會還沒有同性戀這個意識吧!

  「啊……呵……呵」

  聽到這人這麼一說,張健不由的尷尬的乾笑了幾聲,就是大家素不相識人家憑嘛為你付賬,要是沖這做在一輛車上就要付賬,這一車人可不得就都付了。

  「小六,去把這位先生的賬給了。」

  見眼前這個年青人顯得有些尷尬,司馬連忙讓站在自己身後的小六去把賬給結掉,都是出門在外的難免碰著個難處。

  「啊!謝謝!我叫張健,字行之。在天津世達洋行工作,欠先生的錢一到天津我就會還給你。」

  對眼前這個人突然給自己付賬,張健覺得有些詫異,連忙道起謝來,同時向對方介紹到自己。

  「呵呵!不用謝,出門在外的誰都有碰著難處的時候,鄙人司馬,在口外做些生意。」

  見這個叫張健的作了自我介紹,司馬也回答到,眼前這個張健也倒是很有意思,沒想到他是在天津的洋行工作,正好自己以後勉不得已洋行打交道,和他結識一下倒也不錯。

  「司馬,這個姓好像很有名的樣子,好像在中國有句俗話怎麼說來著,司馬什麼來著,路人皆知。啊!不好意思,我忘記這句話的一本意了。」

  一見到自己的賬清了,張健原本就愛開玩笑的本性又冒了出來,雖說是生在美國長在美國,可是這國學卻沒因為在美國上學而沒落下來。

  「是司馬昭之心。」

  司馬有些哭笑不得的說到,靠!什麼人哪!自己剛幫他買了單就在這開起了我的玩笑。好像過去上學時有不少朋友這麼說自己,自己有野心嗎?也許過去沒有吧!司馬不否認現在自己變了,變的要求得到的更多,而野心也變大了。

  「你說在中國?你不是中國人?」

  聽到眼前這個張健說「在中國有句俗話」,司馬連忙警惕了起來,莫非眼前這個叫張健的是日本人?司馬腦海裡出現電影裡那些被樣版化的日本特務起來。

  「啊!我不是中國人?司馬兄,我是中國人啊!」

  一聽到司馬這麼問,生怕引起什麼誤會的張健連忙擺著手回答到,如果因為這個引起誤會對方讓自己現在還錢可就麻煩了。

  「你是中國人為什麼會說在中國有句俗話。」

  司馬皺著眉頭問到,最煩的就是這種洋行裡的冒牌二鬼子,真他娘把自己當成洋鬼子了。

  「這個說來話長因為家祖早在前清時就移民美國,所以我是在美國出生的,不過我是中國國籍。當然我也有美國的國籍,那是因為為了家裡的生意的原因才入的美國國籍。」

  張健解釋到,在這個時代不少國人並不能接受一個入了他國國籍的中國人,張健自己也很少和別人提起自己有美國國籍的事情。

  「哦!原來是這樣。不知道行之為何離開在美國的安樂窩,跑到口外這種苦寒之地。」

  寶貝啊!一聽說這張健是個美國公民,司馬差點沒激動的想跳起來,這次來的之前司馬就有相想法,就是找一張洋皮建一個洋行,在國內賣一些設備還是用洋行的身份出面較好。

  「哎!因為一些個人原因,所以我一個人只帶著一張船票就從美國回到了國內,如果不是在國內認識幾個在美國留學的朋友,估計吃飯都成問題,經他們介紹來到了這洋行工作。因為一些公事到了包頭呆了月餘,可沒曾想在包頭的工作結束了,在車站錢包和行李都被一個小賊給偷了,幸好車票沒被偷,要不我恐怕只能淪落在包頭城了。」

  行之一想起在自己身上發生的事,就甚覺自己命苦,如果不是命苦至了極點怎麼會這些倒霉事兒都輪到了自己的身上。

  「不知道行之在洋行裡做的是否順心,是否有想法換個工作來做做。」

  司馬試探著問到,現在司馬看著眼前這個叫張健的年青人根本就是以看著一落魄的王子的眼神。

  在這個時代如果司馬想出售一些商品謀利,同時又不引起別人的關注,那就只有一個辦法,就是通過洋行轉手,但是如果拉不到一個洋人做皮在領事館裡報備,這種假洋行很容易被人揭穿。

  「在外國人手下做事,骨子裡頭就透著不舒服,怎麼?莫非司馬先生有工作介紹給我?」

  張健一聽司馬的話,看他話裡的意思好像有工作介紹給自己,雖說在洋行工作所掙不菲,可是有時候看著那引起洋行靠著差價敲搾國人,張健心裡就不舒服,早都有了不想幹的心思,眼下若是有合適的工作早都不幹了。

  「呵呵,鄙人想成立一家貿易公司,只是現在還少一個合作夥伴,不知道行之有沒有興趣。」

  聽這張健這個口氣,司馬就知道這事看來是有門了於是便笑著說到。

  「啊!司馬先生是在開玩笑吧!我們今天之前可是素昧平生,你就願意這麼相信一個陌生人?」

  張健一聽到司馬這個提意,心頭雖然一動,可是更多的卻是對眼前的這個司馬起了警惕之心,才認識不到一個鐘頭,就要和自己一起開公司,這種人十有八九抱著其它目的。

  「呵呵!我和行之一見如故,怎麼算是泛泛之交,更何況除了行之之外,司馬恐怕一時還真找不到其它的合適的合夥人,相權之下選擇行之到也是無奈之舉。」

  見這張健明顯對自己起了警意,司馬有些後悔自己有些操之過急了,於是便直接坦白的說到。

  「哼哼!不知道我張健身有什麼東西能讓司馬先生如此看重,竟讓司馬先生冒這般風險。」

  越聽司馬說話,張健越覺得眼前這個叫司馬就像他的老祖宗一樣,心裡不知道藏著什麼,但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行之,你也在國內呆了一段日子,應該知道國內現在的情況,國商們外國人想欺負就欺負,而且是各地督軍更是任意欺詐,但是那些個洋行運通貨物,除了可以享受著免強釐金的特權,還根本不用擔心被地方上的督軍之類敲搾,司馬想與行之合作開一個貿易公司,更多是的琦重行之的身份了。」

  司馬並沒有隱瞞自己的意思,直接和張健挑明了自己的想法,如果自己能掌握一家洋行,不說通過洋行出售後世的商品謀利,但是以洋行的身份運銷商品,每年至少可以節省數十萬元的厘稅。

  「挾洋以自重,沒想到司馬先生可真夠會算計的,連這些都算計到了,小弟實在是佩服。」

  張健吃驚的看著眼前的這個司馬,一想到自己竟然承了這種人的人情,心裡就像吃了蒼蠅一般噁心。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挾洋自重?看來行之是誤會我的意思了,如果行之願意不若我們到包廂內詳談,但是還請行之相信司馬絕對沒有挾洋欺市之意。」

  見這張健在聽到自己的話後,看自己的眼神明顯帶著一種鄙夷的目光,司馬就知道這張健看來是誤會自己的意思了,連忙解釋到。

  司馬可知道這有著美國公民身份的張健對自己來說意味著什麼,如果自己能拉住他,可以少費大半的心思不說,至少不用擔心和外國人合作被罵成漢奸了。
chuang7718 發表於 2008-10-27 11:32
第七十八章 夢想

  「行之,不知道你有沒有看過最近的報紙,北方政府的一部分官員尤其以前國務卿徐世昌之子徐緒直為最,成天在報紙上說著些什麼。如果行之有看報紙的話應該會留意這個新聞吧。」

  在孫銘禮特意為司馬準備的豪華包廂內,坐在沙發上司馬拿出一張報紙遞給張健說到。

  司馬這次去天津雖說是應天津工商界的邀請,但是司馬這次更重要的一件就是看看不能在徐緒直等人所鼓吹的事裡頭摻著一腳,順便再推波助瀾一下。

  「你是說前些日子徐緒直呈文農商部擬官督商辦的龍關鐵礦的事?」

  在洋行就職的張健因為工作原因,需在時時關注北方政府的一些決定以為洋行謀利,雖說關於這個龍關鐵礦的事所涉利益甚大,但是眼下卻沒有一家洋行插手其中,除了北方政局現在不穩外,還有就是各洋行無法為鐵礦提供任何機器。

  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後,國內的民族企業都有較大的發展,要求更多的機械設備。在進口機械不能滿足供應該的情況下,刺激了國內機器製造業的發展。

  作為機器製造業的原料——鋼鐵需要量大增,其生產也連帶受到刺激,由於鋼鐵供不應求,其價格暴漲給鋼鐵企業帶來高額利潤。

  如國內唯一的大型鋼鐵聯合企業漢冶萍公司一轉多年虧損局面,連年盈利。剛建立不久的上海和興鐵廠,更是開爐後三個月就已將所投資本完全收回。高額的利潤、豐厚的投資回報吸引著社會上的資金,開始朝鋼換業流去。

  正是因為有鐵價陡漲的前提,所以現在各地才開始大辦鐵廠,徐緒直等人才以開礦煉鋼富財強國為名目,要求官督商辦開發龍關鐵礦。

  察哈爾省龍關縣的辛窯、三岔口一帶的鐵礦,最初是當地居民發現的,他們常常拿著露出地面的赭石做染料。

  共和三年瑞典人安特生就任北方政府的礦業顧問,他從丹麥礦業工程師麥西生處得到龍關鐵礦的消息後,派助手伊立生偕麥西一起於九月赴龍關縣考察。

  隨後在辛窯、煙筒山一帶先後勘察發現「宣龍式」赤鐵礦床,在《龍煙鐵礦之調查》中稱:龍煙鐵礦礦層之厚,礦質之佳,亦足為世界太古紀以後水成鐵礦中之罕見者,推龍煙為首創,而腎狀,鮞狀礦並生,亦為其它礦所未有。

  「我不明白,司馬先生想涉足鋼鐵行業,和利用我的身份辦洋行有什麼關係。這兩者完全扯不到任何關係。」

  已經知道了司馬想從鋼鐵行業分一杯羹,但是張健還是不太明白這和利用自己辦洋行有什麼關係。

  「呵呵!這個,行之應該知道,辦煉鋼廠需要的煉鋼設備,國內只能依靠從國外進口,雖說現在北方政府高中相當一部分是屬親日派,但是日本自己的煉鐵設備都需要進口,所以如果要進口這些設備只能從歐美進口,而歐洲在打仗,所以只有美國才有可能提供煉鐵設備,所以我才會想辦一家洋行好方便自己的生意。」

  司馬見張健聽到自己的解釋後不再像剛才那般牴觸了,於是便靠在沙發上輕輕的解釋到。

  「你是說,你有辦法從美國把大宗的機器設備運回來?要知道去年美國議會可是通過了禁止鋼鐵設備出口法案。」

  對於去年法案通過時仍然在美國的張健當然知道美國議會為什麼會通過這條法案。更多是為了促進和保護本國鋼鐵業,更多是為了限制日本鋼鐵業的發展。

  不能進口設備那麼日本鋼鐵業根本就不可能利用一戰的機會發展起來。通過這一法案的原則一定程度是因為日俄戰爭後美國對日本的警惕心。但是同樣也限制了中國鋼鐵業沒有機會從美國進口冶金設備。(1)

  「當然,我的想法就是用這些設備折價參股,只不過這些設備顯然不方便以國內公司的名義,所以通過洋行轉一下手。還希望行之不要誤會我的意思。」

  從美國弄煉鐵高爐的成套設備?司馬完全沒有必要,在時空異常點的另一端的二十一世紀,有大量的二手的200立方左右的小型煉鐵高爐等著司馬去購買。

  而司馬所想就是通過這些煉鐵高爐設備,以實物入股的方式換取股權,但是如果想在不引起別人的注意的前下,就只有讓這些設備在一家洋行裡打個轉。同時也能讓他們相信這些設備是美國的最新設備。

  「為什麼你即然能弄到設備,而且是資金顯然也不是問題,你不自己建立鋼鐵廠,反而要做拿設備和那些人合作。」

  張健當然知道現在鋼鐵業的利潤有多大,但是正是因為利潤如此之大,才會有些疑惑司馬為什麼放著這麼大的肥肉自己不去吃?

  「呵呵!行之,你來中國多長時間了?難道連這都沒看出來嗎?如果不能得到政府的支持,私人鋼鐵企業根本不可能得到大發展,而現在因為歐洲在打仗,外國列強們根本沒有功夫來扼殺我們,而且現在投資鋼鐵企業利潤甚豐,時下正是民族鋼鐵企業發展的大好時機。」

  司馬點點頭說到,不是司馬不想自己吃下這麼大塊肥肉,而是司馬自己現在根本沒有那個能力和實力。

  「現在這個世界,鋼鐵產量的多少就意味著這個國家的實力,鐵路、機器製造都離不開鋼鐵,如果一個國家不能大量生產自己的鋼鐵,那這個國家就根本不可能有未來。」

  在這個時代有時候勸說別人的時候加入民族主義的色彩後,反而會更加有效,像現在明顯張健已經被司馬說動了,鋼鐵產量等於國家實力。

  「司馬兄,可是現在北方政府因為前總統去世政局越發混亂起來,如果司馬兄相和政府合辦鋼鐵企業估計沒有幾年的時間很難辦成此事。」

  張健雖說並不在中國長大,可是也在距離京城幾十公里外的天津呆了幾個月,對於現在華北的時局和政府內部可謂是有所瞭解,按照北方政府一慣的作風,估計幾年都已經夠快的了。

  「這個事我考慮過,如果依靠政府撥款肯定要等上幾年,反正徐緒直的報告裡提的是官督商辦,我們完全可以和其全作,再吸收北方政府要員投資,只要那些要員們願意在聯合企業投資,對我們來說就和政府參與扶持沒有任何區別。」

  雖然對北方政府現在投資龍煙鐵礦和鋼鐵廠沒有多大信心,但是司馬還是有百分之百的信心保證,只要操作得當那些個北方政府要員不會放棄投資鐵鐵礦和鋼鐵廠的機會。

  一時之間張健開始陷入猶豫之中,在美國上大學時學時工科的張健也曾經想過自己國內辦廠,像很多國內的實業家一樣,走實業救國的路子,可是張健知道自己最多只是想想,張家只不過是在舊金山一帶開了幾十家當鋪和商店、飯店之類。

  「行之,雖說現在北方時局有些不穩,可是對口外的的影響並不大,怎麼樣行之有沒有想法和我一起在口外開辦咱們中國的底特律、匹茲堡,把口外建成咱們中國的魯爾。」

  司馬雙眼的放光的說到,那口外建成中國的魯爾!現在恐怕沒有人比司馬更清楚在口外的地下有多麼豐富的資源,別的不說單就是察哈爾的錫林郭勒盟一地,雖然人口不足三十萬,但是土地總面積卻達到二十萬平方公里。

  錫林郭勒盟地域遼闊,成礦地質條件十分優勢,礦產資源富集,後世已發現的礦產78種,礦產地570多處。

  錫林郭勒盟礦產資源豐富、種類多、分佈廣、儲藏大、品位高、易開採。其中石油、煤炭、天然堿等均屬大型礦,儲量分別達3.5億噸、700億噸和4500萬噸。鐵、錫、鉛、鎢、鉻等金屬礦和螢石、石灰石等非金屬礦的儲量非常可觀。

  其中最為難得的是錫林郭勒盟有著北方地區較少見的各類有色金屬,鉻礦石135萬噸,銅礦石28萬噸,鉛鋅金屬資源儲量100萬噸,鉍6萬噸,三氧化鎢4。3萬噸,錫6500噸,鎳1。8萬噸。

  更為重要的是錫林郭勒盟還分面著一大片含油盤地一共有53個含油凹陷,面積達十萬平方公里,探明儲量達到3.5億噸。煤炭探明可采儲量是722億噸,全盟的煤炭資源絕大部分都是中灰、低硫、低磷的褐煤,是優勢質的動力煤和化工用煤。

  依托著如此豐富並且種類齊全的礦產資源,更何況口外甚少有外國勢力滲入,在這裡建立大型工業聯合體根本就顯得再合適不過。

  「十年!最多十年人們只要一提到中國就會像提到德國就會想到魯爾一樣,知道中國的有一個建立在荒原之上的工業之城。」

  每一個人都有各自的野心,而司馬現在最大的野心就是用十年的時間把口外建設成中國的魯爾,中國的民族資本家走了十多年的實業救國,到最後都走回了原點,他們所有的不是救國之路,而是輕工業富已之路。唯有重工業才能強國,也唯有重工業才能興國。

  十年,是司馬的夢想,也是一個男人的事業。
chuang7718 發表於 2008-10-27 11:32
第七十九章 厚禮

  在這個時空裡1916年的天津不同於那個後世被京城給邊緣化,甚至於淪為京城的衛星城的天津不同,雖然很多天津的老人都仍舊習慣的稱著天津為天津衛。

  但是此時的天津仍舊是北中國的最繁華之地,城中遍佈的各式西方建築突顯了這個城市和百十公里外的到處華式老建築的京城的不同,清末天津衛長期被八國聯軍佔領,設有各國租界,各種歐洲建築風格的建築分佈在各國租界之中,到也屬正常。

  「老闆接咱們的人在那。」

  六子指著出站口處一個舉著紙牌身穿洋裝的人說到,司馬順著六子指的方向看過去那個人的紙牌上寫著「西北通用機械公司」,這正是在電報中和公司駐天津辦事處商定的方式。

  「老闆,我是公司天津商行方理,早就盼著什麼時候能夠見著老闆,這下終於如願了,公司發來的機器昨天已經運到勸業陳列所了。馬車已經備好了,老闆做了兩天的車先到飯莊休息一下。」

  身為西北通用機械公司天津商行經理的方理,這次是接著公司的裡的電報知道公司的董事長這次來天津,當然一定要親自前來接車。

  「行,這也不是寒暄的地方,正事咱們到飯莊再說。」

  司馬點點頭說到。

  方理一見老闆應了下來,但在走在一旁引著路,一出車站就看到路邊停著四輛黑色的歐式馬車,顯然方理已經知道公司會來十來個人。

  「看報——看報——勸業陳列所華北國貨展三日後開展」,街頭巷尾,身材瘦小的報童們斜挎著一個大布兜兒,伸長了胳膊揮舞起手中的報紙,穿梭於人群之間。

  「這裡就是天津?」

  一坐上馬車,司馬就隔著馬車的玻璃窗,用一種參觀者的眼光去看待這個城市,火車站外有些神情有些輕鬆卻又有些呆滯的路人,還有在後世只有在景區才能見著的老舊的華式建築,在這些華式建築之中偶爾會出現一座歐洲式樣的建築,到使得這些歐式建築顯得雞立鶴群起來。

  坐落在和平區小白樓區域內維多利亞道與咪哆士道交口處的利順德飯店,是天津市最早由外國人在開辦的飯店,利順德飯店是一座富有西歐鄉土氣息的三層樓房,為當時天津洋式建築的佼佼者,也成為了當時最為豪華的飯店。

  因為利順德飯店在現在天津最為豪華的飯店,所以也必然和現在中國歷史上的一些事件牽扯在一起。在1912年8月。已是民國大總統的元世凱為穩定政局和統治,電邀蓀中山北上共商國是。

  8月23日,蓀中山乘船抵塘沽,下午5時35分,蓀中山抵達天津的招商局碼頭,蓀中山上岸後即乘車赴利順德飯店。晚8時,直隸都督張錫鑾在飯店宴請蓀中山。

  而公司為司馬一行定下飯店就是利順德飯店,幸好這次在勸業陳列所舉辦的是華北國貨展,與會都大都是華北國商,其中參展的多為天津本地國商為主。而其它地區來的企業主大都因為資本的原因選擇在其它飯店入住,所以利順德的客房到不緊張。

  「老闆,我們這次來天津參展是否需要拜會一下前農商部總長周先生,雖說其現已不不居農商部總長,但是在天津商界之翁的影響力是無人能及的。」

  作為土生土長的天津人,方理當然知道在天津商界、乃至整個北中國商界,周學熙是什麼樣的地位。同樣作為公司在天津的業務代理人,當然要向老闆提出這個見意。

  在這一時代的工業格局裡,逐漸形成了中國一南一北兩個經濟重鎮:上海和天津。這個格局一直延續到二十一年後的抗戰爆發。

  上海和天津的特點不一樣,上海是以商的力量為主,以社會力量為主,比如制絲工業、棉紡織廠、以上海總商會為代表的那一批人,是一個群體,核心是寧波幫,葉家、朱家、周家。這個時候寧波幫從太平天國以後去上海已經三十年左右,已經成了一定氣候。

  而天津則是官商為主,是直隸總督、北洋大臣袁世凱推行的,手下主要做事的就是周學熙。它利用政府、官方的力量振興實業,在全國還是領先的。

  周學熙的企業集團在很大程度上影響了這個工業格局的形成,在周之前,華北的工業基礎相當薄弱,周氏集團還影響了中國的產業格局形成。在他之前,水泥和玻璃製造在中國都幾乎等於零。對於華北的紡織工業,他也是奠定基礎的,尤其可想其在天津商界的影響力。

  「拜會周先生那是自然,但是咱們冒然前去,只怕有些莽撞吧!」

  周學熙這可是寫進歷史書的歷史名人,如果能親自拜會一下這些歷史名人,對司馬而言倒是有著不一般的吸引力,只是如果就這麼冒然前去,司馬個人還是覺得有些不妥。

  更何況,司馬知道如果自己想開發龍煙鐵礦、辦鋼鐵廠的話,單靠自己肯定不行,如果能得到擔任過北方政府要員的周學熙的幫助的話,引其參股的話,到時鐵礦、鋼廠的事都會好辦許多。

  「老闆,這個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前些時候周家已經派人來和我們洽談購買紗機的事宜,因為周家希望先付一部分機款剩餘部分暫時賒欠,當時我並沒有答應下來,現在如果老闆願意……」

  方理說這話時底氣都有些不足,要知道這可是幾十萬的生意,雖說周家的信用擱在那,這麼大一筆單子,就是再借給方理幾個膽子他也不敢私自答應賒欠。

  「他們定的單子有多少?。」

  在司馬看來自己造這些機器,除了自身謀利,更重要的一點就是為了促進國內民族企業利用一戰這個寶貴時機加快發展。

  如果說因為這些企業家一時沒有足夠的資金購買這些機器,而導致他們推遲辦廠時間,關並因此錯過了一次世界大戰這個寶貴的發展時機的話。那樣做的話就有違自己的初衷了,這並不是司馬樂意見到的。

  「老闆,周家現在的廠子是15000錠的生產能力,現在準備擴大到六萬錠,差不多將幾十萬的單子,但是周家現在只能拿出一半萬,餘下的說要到年底新廠投產後才能付清。」

  方理一聽老闆這麼問到自己,心下知道沒準老闆心裡想應下來,可是卻知道這個單著實太大,一下賒下幾十萬,恐怕在國內的國商裡還沒有那個人有魄力做出這麼大的手筆。

  「也就是他們要賒欠差不多三十多萬,拖到年底時間也有點太長了,如果他們願意分期結款到是可以考慮一下。」

  一下拖欠三十多萬,拖欠的未免太多了,而且是到年底對能結算,但是如果分期結款到也是不錯。

  司馬算了一下若是把這些賒款分成十二個月,分期付款的話,差不多第二個月以後就是純利潤,那怕公司十個月以後才能得到這些款子,也不會有什麼影響。

  「分期結款?老闆,你是不是準備答應周家?」

  雖說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是方理還是被老闆幾乎想都沒想就應下讓周家賒欠下這筆巨款給驚了一下。

  「周家的名聲,就能值這三十萬,更何況只是分期結款,以後只要是國商們購機器,賒欠額不超過40%都可以用分期結款的方式。」

  司馬之所以這麼說,除去想扶持國商發展之外,還因為這個時候大多數的辦廠的國商們,辦廠除了謀利之外,也有另一個原因就是希望通過發展實業,以達到他們的強國理想。

  而且是現在如果公司在他們創業時賒銷給他們機器,所換取的除了國商的發展之外,同時也能使得各地國商承下這份情,對以後公司的發展是絕對有利。

  更何況司馬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相信這些辦廠的國商們絕對不可能拖欠機款,這個時代的商人遠不是像後世那樣,欠債的是大爺,要債的是孫子,更不會出現楊白勞逼瘋黃世仁的笑話。

  誠信是這個時代的國商們的立業之本,一日毀信,萬年難贖。可惜後世國商們的所為卻恰恰與其相反。

  「這樣,你今天去通知一下周家,把我們的意思和他們說一下,如果他們答應的話,就在國貨展時簽約,順便問一下是否可以在合適的時間去拜會一下國商前輩周先生。」

  雖然嘴上這麼說,司馬也知道有自己備了這麼大一份厚禮在前面做著鋪墊,恐怕到時周家的大門也就為自己打開了。
chuang7718 發表於 2008-10-27 11:32
第八十章 周家(上)

  「……欲挽回此劫,第一步須喚起民眾,對外貨不買不賣主義,第二步須竭力提倡國貨,一方促進社會,革新工業,以齊抵抗外貨,一方使人人得認識國貨的機會……我們……不救國則已,救國當自提倡國貨始……」

  這是周學熙擔任農商部部長舉辦國貨展時所發出的邀請信中,如是寫到,後世之人大用外國品牌時,根本無法想像這個時代國貨對國家、民族的意義,更無法想到如果滿地皆洋貨對國家、民族的影響之惡劣,這一切後世之人大都無視。

  居其位、謀其政,周學熙曾身居財政部總長、農商部總長,其發展國貨實業也無可厚非,但是待洪憲事起,元世凱要當皇帝,覺查到自己是「錯投」,從而,離袁往北海養病去了。

  雖說個人已辭去公職,但是周學熙仍然以個人投資、集資的方式發展實業。他以天津為基地,經過苦苦經營、多年努力,周學熙親手營建了一個資本總額達四千餘萬元的龐大的周氏企業集團,包括水泥、陶瓷、紡織、煤礦開採、玻璃製造等大型企業。

  他擁有自己的銀行和貨幣發行,並統一了全國流通貨幣,成為北方最大實業家。共和五年,華新紡織有限公司註冊後,在天津廠開工的基礎上,立即著手建立華新的其他幾個紗廠

  如果按照歷史上的發展,周學熙直到共和七年才籌集足夠的資金,用於興建成華新紡紗廠,而當工廠投產時一戰早已結束,雖說工廠仍有利潤但是其利潤遠非戰時那般豐厚,同時還要面臨日商打壓,這次司馬送去的這份大禮,至少可以其的工廠在共和五年年中左右投產。

  「父親,今天上午西北通用機械公司天津商行的方經理通知我們,他們公司董事長同意我們賒欠機器,餘款分一年十二個月償清。」

  周明泰必恭必敬的站在父親面前說到,雖然本意不喜經商,但是作為周家的長子周明泰卻必須要盡起周家子弟的責任,在商海打拼。

  「哦!明泰,是不是他們董事長到天津了?如果沒到的話,方理應該不會有這麼大的魄力答應賒欠這麼大一筆機器款子吧!」

  雖說去職後的周學熙每日焚香頂禮,齋戒沐浴,檢閱《藏經》,儼然像個居士一樣每日與佛經、佛學為伴,但是辦理實業和集團事物卻仍然是其重心,時下一聽到明泰說到他們答應下自己的要賒機器的時候,心下就有九成把握他們公司的董事長到了天津。

  其它人也許不知道,但是從事實業幾十年的,最近又新近涉足紗紡業的周學熙可是知道,那西北通用機械公司製造的紗機,可是比英國愛色利斯紗機和美國的懷丁紗機,要先進很多。

  自從在技術人員那得知這種紗機的性能遠非時下歐美最先進紗機可比後,周學熙就一直希望見一見這個名不見經傳的西北通用機械公司的董事長司馬。甚至於為此向天津商會打了招呼,讓其指名邀請西北通用機械公司的司馬前來參加華北國貨展。

  現在他們即然答應了自己賒欠機器款的要求,如果沒猜錯的話的看來那個名不見經傳的董事長已經到了天津了。

  「是的,父親,方經理托明泰傳個信,他們董事長希望能在父親方便的時候,前來拜見一下父親,說後輩拜見國商前輩實屬應盡之禮。」

  雖說周明泰本身並不喜經商,但是當看到別人如此尊敬父親,周明泰本身也覺得非常自豪。

  「哦,明泰,你今天親自上門,把我的名貼給他們董事長送去。」

  雖然心下很想見一見這個西北通用機器公司的司馬,但是身為北地商界泰斗的周學熙,顯然不太適合在眼下國貨展即將開展時,去飯店見一個素昧平生年青後輩,否則只怕改日一些唯恐天下不亂的報社會登出什麼國貨展名次內定的之類。

  在天津孟莊有一組極體現房主人風格的中西合璧建築。緊靠墻子河岸邊,約十畝餘。宅地建築因既有三座樓的住宅,又有出租房屋七所,已形成里巷,故命名「三多里」。這便是周府。

  「這麼多年了,還沒見過像你這麼年青有為的年青人,如此年青所為已超過老朽甚多,明泰,你應該多向司馬學學,在口外那地方創下那麼一片基業著實不易。以後司馬賢侄還要替老夫敲打敲打一下明泰。」

  在周家大堂裡,周學熙看著眼前的司馬,之前在司馬來時就已經對其抱有好感,時下談了一會顯然好感更堪,單稱司馬為賢侄就以足見其對司馬的好感。

  「伯父謬讚了,小侄實是一時運氣,實在是運氣作怪人,才得已在口外辦些廠子,和伯父聞名中外的實業集團相比,小侄真是有些惶恐了。」

  打蛇順棍上的道理司馬還是懂得的,見這個北地商界泰斗稱自己為賢侄,司馬連站起來謙稱起來,口稱著眼前這個北地商界泰斗為伯父。

  「賢侄,老朽說你如此年青已超過老朽甚多,原因無他,只因你看的比一般人遠上甚多,多括我本人在內。沒想到我周輯之,實業救國走了十多年,最後盡然還是走了彎路。」

  周學熙嘆了口氣說到,一時間顯然老了許多。

  「不知道伯父為何如此做嘆,伯父能取得如此驕績,已令人側目了。」

  看著眼前這個有些清瘦的老人在那裡嘆氣,司馬連忙問到,眼前的這個老人可是被寫進歷史書的北方實業之父,走了彎路?可能嗎?

  「賢侄,老夫十多年打拼積攢下的周氏集團現在的千萬資產,也許是起了興國、富國之用,但是要提到實業救國,老夫卻是走了十多年彎路,水泥、陶瓷、紗紡能救國強國嗎?要說救國強國還是賢侄那樣,生產各式機器才是救國強國,生產機器刺激鋼鐵產量,鋼鐵產量又是國家實力,相比之下老夫見識不及賢侄,讓賢侄見笑了。」

  相較之下,自己雖說闖蕩商海數十年,可是相形之下,眼光竟還不如年青人。

  「哎!真的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換舊人啊!

  想到自己看到棉紗、棉布、麵粉熱銷時,竟然也跟風投資紗廠、紡織廠。雖然棉紗、棉布利潤較大,但是所需機器卻全需進口,相形之下製造棉紗、棉布雖可富國,有違自己所希望的「實業救國」之本意,必竟強國仍然是要靠機器製造,而非紡紗織布。

  「將來的中國還是要靠你們這些年青人,我們這代必竟已經老了。」

  看著眼前這個年青人,周學熙意識到自己這些竟然一直捨本求末,自己所創辦的企業大都是謀利甚豐,但卻捨強國而去,一時不知做何感想。

  實業救國是這個時代大多數商人的夢想,但是在達成實業救國的這個夢想的同時,投資實業可以取得豐厚的利潤也是其投資實業的原動力。

  輕工業所需的技術含量底、投資少、回報快,是這些商人投資輕工業的原因,但是很少有人會覺得他們所為實際上所達到的最多只是富路,強國只靠輕工業顯然不行。

  「伯父實在是高抬司馬了,司馬不過是比別人多了一些運氣,身邊有幾個技術人員罷了,如果不是國商們投資紡廠、紗廠,司馬怕就是造出紗機也要擔心賣不掉,最終也是殊途同歸。」

  司馬謙虛的說到,實業救國,即然是救國、強國,那麼就需要投資重工業,而投資重工業所需要的技術,顯然不是這個時代的國商們所能掌握到,而且其耗費資金甚巨,如果沒有政府支持僅憑個人,顯然有些力不足心

  如果以此來說這個時代的這些國商們走了彎路,所謂實業救國,只為圖財,也有點兒強人所難了,必竟時代讓他們只能選擇走輕工富已富國的路子。

  「賢侄,現在察哈爾的都統田中玉和我也算有些交情,雖說現在已辭去了公職,回頭老朽開口的話,想來他還會給老朽幾分薄面,如果以後有什麼需要老夫幫忙的只管說一聲。」

  深知現在國內鄙端的周學熙當然知道,放著這麼一隻肥羊在自己地盤裡的,那些個督軍、都統們肯定會上門勒索財物,過去和田中玉打過多次交道,兩人也算是有些交情,若是需要的話,周學熙很樂意和其打個招呼,照顧一下後生晚輩。

  「如此一來,司馬在這裡先謝過伯父了。話就來司馬還真有一事恐怕需要伯父的幫忙。」

  司馬站起身來謝過後,猶豫了數秒還是決定趁著現在,看看把事情說出來,至少先探探這位北地商界泰斗的底。

  「哦!賢侄但說無防,如果需要老朽幫忙儘管開口。如果老朽能幫忙的話,一定盡力而為。」

  當司馬說到需要幫忙時,周學熙顯然一愣神,根本沒有想到司馬會在自己話音一落就接了過來。

  「不知道伯父對現在徐緒直等人上書農商部,要求開發龍煙鐵礦,開辦鋼鐵廠的事情怎麼看。」

  司馬開口問到。

  「哦!開發鐵礦,開辦鋼鐵廠。是富國強國的好事,只是現在政府財政緊張,單靠那徐緒直等人籌的百萬銀元,恐怕只夠開礦之用,辦鋼鐵廠只怕不足,難道說賢侄準備自建鋼廠?」

  周學熙聽司馬這麼問,開始只是說著自己的看法,但是心裡細下一想,如果司馬不想辦鋼鐵廠怎麼會想起問自己這事。

  「伯父所料不錯,小侄正是準備在口外建個可比漢陽鐵廠的鋼鐵企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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